第43卷【太室山上】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八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
萧二人脚快,不片刻便是到了半山腰间,秦百程不下,便立是回身一剑,口中冷道:“这里便可!”
秦百程担心萧寿臣又有什么埋伏,所以便自己选了地方再战,不给萧寿臣机会,至于不打招呼便举剑相袭,秦百程心下到是坦然的很,
萧寿臣如此相逼,秦百程非是迂腐之人,哪还会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如果这一剑能将萧寿臣刺死,秦百程怕会立刻大笑个痛快!
只可惜萧寿臣怎可能不全神戒备?便见神剑期颐一闪,自是挡了住,随即微摇了摇头,却不责秦百程突然出剑,反又来劝道:“秦老定是有了误会,寿臣当真是一番好意,还望秦老莫要执迷,且随寿臣去歇息一二日,自会冷静下来。”
秦百程闻言全不为之所动,手下神霄纵横不怠,口中讽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那些朝剑门下又未赶到,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心下都和明镜也似,还用的着做戏?莫不是你演戏演的惯了,连真话都不会说了?”
秦百程大加嘲讽,萧寿臣的眉头微微一皱,终是笑道:“秦老之命,寿臣岂有不从?”说到这里,话声一顿,却是将秦百乘挑来的一剑卸去,这才继续说道:“那我们便来说真话。”
秦百程一哂道:“真话?谁知你口中可还有真话?你如今计已得售,可是趁了心意,我又不知内情如何。还不随便你说?”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秦老这话却是错了,郭老之死。非在寿臣,而宗主如今下落结果也还未得知,寿臣可不敢说胜利。这计已得售更是无从谈起。”
秦百程不知郭定府昨日是真死假死,可萧寿臣出手震断郭定府的全身经脉却是亲眼目睹,就算那时人已死去,萧寿臣此举也是对郭定府地大不敬。任他怎么解释,秦百程也不会原谅。
至于萧寿臣突然提起行云,秦百程心下登时一动,他此刻最担心的便是行云地安危,行云如果也遭毒手,那万剑宗可就当真为萧寿臣的所有了。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神霄登时缓了一线,萧寿臣微是一笑,立刻便将颓势搬了回几分。
此时二人攻守在四六之数,萧寿臣更见轻松。口中更是不停道:“宗主的运道之佳,乃寿臣一生仅见。所以虽是设下许多布置,也自诩高明,可还是无十成把握。”
反手再攻了几剑,萧寿臣话音一沉:“有道是百密终有一疏,如果真要是被宗主脱了身,怕就在这一二日间。他便要回转太室来杀我吧。”
秦百程眉头一皱,心道:“当真是怪了,他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怎却没有一丝的急迫?莫非他不在乎胜负?还是说成竹在胸?令有安排?”
秦百程心下虽疑,可口中却是哂道:“宗主宅心仁厚,自是天道眷顾,才运数奇佳,这还用你来说?宗主屡能化险为夷,此次也不可能例外,只等宗主回转。便是你地死期!”口中说着,手上一剑猛似一剑的攻至。却也用上了攻心之法。
萧寿臣却不为所动,期颐连挥,挡住秦百程的猛攻,笑道:“宗主如果带了人回到这太室,那自然是寿臣输了,可寿臣既早知有此可能,怎不多加防范?怎会让宗主上得山来?
要知有些布置,却是要力闯的,如果宗主真的脱了身,自那安乐谷奔驰数千里而至,却不知他可还有余力闯阵?”
“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一道青色的身影朝太室而去,正是行云。这两日多的昼夜急驰,终也要到了尾声。
“我这两日来可算大耗内力,如今也就只余一半,且身心很是疲惫,不过想里有郭老、秦老相助,等到了太室,拿下萧寿臣却也够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是眉头一皱。
他这一路急驰,开始之时,全神注意周围是否有埋伏,可等到两日过去,内力消耗太大,不得不将精力全用在赶路上,这周围如何,也只好由得他们去了,所以此时见眼前竟是立了数十人!行云立是一怔。
就见那数十人剑已出鞘,更是个个剑罡吞吐,竟都是剑罡级的好手!而且观其神色,全朝了自己而来!
行云一惊,登时站了住,铁剑断桥闪现,护在自己身旁。
行云这一停下,立刻便觉察到自己周围竟还有许多人暗藏了起来!转瞬间,就见前后左右,又跃出百多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亦个个都是剑罡级的好手!
行云心下一沉,暗道:“看这些人剑罡之色,驳杂纷繁,不像出自一派。三百余来自各派的高手来伏击于我?”
正想到这里,就见一个身材矮胖地人自前面出了来,似是这一行人的首领,行云心下忽是一动,暗呼:“这人身形好是熟悉!”转瞬再想,一醒道:“他便是那日袭击垣师兄之人!只不过那日他蒙了面,可身形却是不差!”
认出了矮胖人,行云心下暗惊:“这些人想来便是听命萧寿臣地残派了,看这阵势,似是那三百人全都来了。他们在此阻我,只能说是萧寿臣布下埋伏!如此说来,莫非他竟已知晓我回太室不成?真要如此,那郭老和秦老如今怎样了?”
行云心下一急,铁剑断桥的剑罡暴涨,便要硬闯!
那矮胖人见状开口道:“宗主且满动手,宗主非常人,想来已知我等身份,那便听我一言。萧掌门曾言宗主运道奇佳,此次能自那安乐谷脱身而出,到也不意外,所以命我们在此相阻,未想果真如此。”
行云心下一动,暗道:“这萧寿臣可真是谨慎,竟是布置的如此详尽!”
那矮胖人见行云虽是双剑齐出,可却都未化形,心下一定,继续道:“如今宗主数千里奔驰,内力大耗,而我们却是以逸待劳,虽武功不如宗主,可胜在气足人多。
三百之数,宗主如今只凭一己之力怎也胜不得,且被我们围住,也是逃不得,不如随我们去见掌门如何?”
第43卷【太室山上】独与三百战未酣(五三九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
“那日我在平阳城外偷听,这人便被称做掌门,如今看残派的领袖。”行云心道。
等再听那人言语,行云登时不愉:“这些人定是看我疲惫,才敢口出狂言,否则就算我胜不得他们这三百人,要遁走却也不难,且在遁走前杀上几十人,也非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三百人不过是各自为战,又非是一座大阵!”
可如今行云却没有鼎盛时的实力,该如何脱身?行云眉头不禁大皱。他虽不知郭定已亡,可既然萧寿臣能安排这些人在此等待,那太室山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行云不敢乐观。
越想越是担心,行云不禁暗叹:“萧寿臣的计算竟至如斯!我还道自己早一步回来,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谁料还是差他一着!”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动,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些人,心道:“奇怪,他们为何只是盯了我,等我答复,却不动手?”
心下再是一转,行云明白道:“我如今的武功虽难脱身,但真要拼起命来,他们不折下一半的人手,休想拿的住我!他们定是怕折损人手,这才费了口舌想说服于我。”
这些残派要报仇到也没什么不妥,有仇报仇,天经地义,只是他们如今要的是自己的性命,行云却怎也不会同意!
行云当下冷道:“我若不随你们去呢?”口中说着,心里暗道:“我可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且看他们如何回答。如果这些人真是一心拿下我,那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行云虽不想杀人。可这些残派真要逼自己动手,那行云无从选择,毕竟他现在内力大耗,就是想手下留情,却也没那能力。
那矮胖人闻言似是一怔,沉声道:“行宗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汤健就挑明了来说,如今你与萧掌门势同水火,我们这些人怎也不能坐视!
萧掌门肯助我们报仇,我们已是跟定了他,且观如今形势,万剑宗已在萧掌门掌握之中!行宗主你这不过是困兽犹斗,根本就无甚么益处!不如随了我们去,也好剩些手脚。”
那汤健之言,行云心下一惊。当下急道:“万剑宗已在萧寿臣的掌握之中?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郭老、秦老已遇不测?”
汤健倒是实诚,闻言摇头道:“我们三日之前便在此埋伏等候。太室山上如何却是不知,不过萧掌门地安排神妙,行宗主定是胜不了的。”
行云听汤健之言,稍松了口气,心道这些人既然对自己仍有顾忌,那不如谈上一谈。若能说动他们放弃阻拦却是最好,行云虽是焦急那太室山上地情况,可仍不想多加杀戮,更何况实力大损之下,他要想闯出去,也是很难。
想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反口问道:“就算今日我随你们去,让那萧寿臣做了宗主,你们当真就能报仇了么?”
汤健未想行云突然这么问。稍是一怔,正要答话。他身旁一人突道:“你休要用言语来迷惑我们,跟了萧掌门总还有报仇的机会,可你却只知四下里与大派拉关系坑蒙一气,哪会与他们为敌?”
汤健闻言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三百残派亦是鼓噪开来。
行云眉头一皱,那人说的却是实情,不过行云也没放弃,再道:“此话到也不错,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随萧寿臣去报仇,以一派之力去挑战八大名门,能成功么?如果报仇不成?岂非是去送死?”
汤健冷道:“如果那些懦夫不是只顾着躲在安乐谷中惜命,而与我们一起相助萧掌门的话,以萧掌门之雄才大略,再有我们的力助,那些名门大派哪会是对手?”
其余众人登时大呼有理,自有赞萧寿臣计策无双的,也有咒骂那些不愿再去报仇地残派门人胆小的,一时乱做一片。
行云闻言大失所望,心道:“这些人已被仇恨迷了心志,这江湖岂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萧寿臣也在冒险!他那日夜袭少林,就算最后成功,就算无人拿了住他的证据,可少林如果当真被灭,如此大事,德皇岂能坐视不理?其他大派岂不自危?那时的万剑宗要如何自处?莫非方是出山,便要与敌同焚不成?”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道:“当初八派合围我师门,千年青城的存亡只在一息之间!你们可曾想过我难道就不想报仇了?我难道便不想领了万剑宗去一解心头之恨么?可仅凭一己之力,胜算几何?”
说到这里,行云再是提高了声音道:“胜算几何?你们难道便没想过你们死了,还有谁为你们报仇?”
场中登时一静,八派联手合围青城,江湖上人人皆知,如果没有行云携万剑宗而回,青城派十有**就不复存在了。如此大仇,行云又是万剑宗一宗之主,却仍不能报!不仅如此,甚至还游走于各派之间,争取各派支持!
这便是现实!
行云此言一出,这些人的鼓噪咒骂终是渐渐冷了下来。
汤健愤恨道:“那我们的人便白死了?就因为力弱?这世间可还有正义?”
行云闻言再不能忍,当下冷道:“莫非你们此时要取我性命,便是正义?”
汤健登时哑口,可终是没有放弃剑指行云,余下众人亦没有一人变了心意。
行云见自己说了这许多,却没有效果,不禁暗道声罢了:“如今时间急迫,那太室山上情况如何,更是让人揪心难安,我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想到这里,行云朗声道:“报仇,此为你们之愿。救成千残派子弟,为我师门和万剑宗的未来经营,这为我之所愿。说将起来,不过皆是一个利字,你我之利!
行云自忖非是圣人,既然你我之利大为冲突,那为了数千人之安危将来,为了我自己的性命,今日就只有手下见个真章了!”
说话间,行云心念再动,本是剑尖朝下地铁剑、断桥,此时却突地剑尖朝外转为平指!依旧是绕了在行云身旁,可气势却与方才大是不同:“你们若是得胜,大可随萧寿臣去向名门报仇,反之如何,想来就不用我再多口了!”
“杀意!”
汤健和那些残派同是感觉到了行云的变化,这可非是威严,而是一股发自心底地寒意!
行云一意已绝,心下再无他念,再是朗声道:“战或不战,全在你们一念之间,行云在此等候!”
第43卷【太室山上】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零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
看着眼前这些残派,行云心下忽是暗道:“江湖恩怨错节,总难两全,今日我到有些明白德皇前辈的难处了。”
而那汤健等人见行云竟是杀意尽显,反被慑住,不禁面面相窥起来,一时竟是无人来应!
行云微一皱眉道:“行云时间紧迫,若战,在下自是不惧,若不战,还望诸位让个道路。”
行云心下仍不想与这些人拼命,说着轻功一展,便要突围而去,如果成功,事后行云自会设法保全他们,否则便只有剑下无情了。
行云这一动,正是朝了太室山的方向而去,汤健首当其冲!
汤健本被行云的杀意震慑,可见见行云动了,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太多,大喝道:“拦下他!”手中剑随即也是刺了出去!其他人闻言登时清醒过来,亦是围了上去!
行云见了,心下一叹,暗道:“看来今日当真不能善了了。”
如果自己未能冲出去,那便性命不保,可说万事休矣,既然如此,行云也不再顾忌,当下大喝一声,铁剑断桥平指向前,终是全力出手!
此时被围,伤人性命非是重要,如何脱身才是正理,便见行云心念电转之下,双剑并举,朝了正前轰去!
正是千里奔雷!
行云一意打开去路,这一剑自是尽了全力!就算他内力大损,只余一半,可这威势仍是惊人!剑风呼啸而至!汤健武功虽不到魂级。可却也算高手,但面对行云这一击。心下却生无力之感!
“天,他内力大损,尚有此威力,要真是全盛之时,那威势简直无法想象!”
汤健大骇失色,根本没有时间来想。心惊胆战之下,脑中灵光一闪,高喝道:“九宫循环剑阵!”
铁剑、断桥眼看便到汤健眼前,行云突地就觉人影闪动,汤健身侧九支剑同是递了过来!随后这十一支剑撞在一起,就听轰声大做!便若平地惊雷!行云的气血竟是一阵地翻腾!
“糟!我到是忘了他们还有这一剑阵!”行云心念一闪:“那日垣师兄被袭,汤健便是带了这剑阵去!我怎忘记了?”
如今再听其名,心道:“这剑阵果然是九宫之阵,它名九宫循环,这其中原理我虽不懂。可那循环之意,定是往复圆转。怕与那金刚剑阵的轮转有些相似!”
这种合数人之力攻敌地剑阵是行云现下最不想面对的,此时他内力大耗,最不愿见到的便是这种磨人的剑阵!
自然,行云都被震的气血翻腾,那九人也绝不会好受,这剑阵本是一体。这一击后竟是被迫散了开来!可见行云这一剑的力道!只不过行云这一击地大力分到了九人的身上却是少了许多,这就人虽是暂时一散,可都没受什么伤,那汤健也是得保性命,心下暗道:“直面化形级的高手,竟是如斯可怖!”
再去看行云,此时的他被那九人合力一震,本应后退数步来卸去余力,可他身后却有不下十数支剑正电射而至!这时如果一退,又无喘息之机。那便立刻陷入苦战!更何况如果十那九宫剑阵再至,行云便难做抵挡了。
当机立断。行云运起余下内罡将身体一轻,脚下一点,借那被震的巨力,反跃了空中!未使多大的力气,可却也快捷无比!转瞬之间,那十数支剑便从行云脚下划过,当真是险之毫厘!
身在空中,一瞥地上,三百人虽没有什么大阵可结,却也站的有序,远近稀疏,自己就算运足了轻功也难冲出去!
“也罢!”
行云暗叹一声,眼神转厉!迅速将内罡运转一遍,压下翻腾的气血,手下再难留情,借势一记天河倒卷,自上而下!
竟不再图脱身,而是尽力一战!
行云方才一跃,让过那十余人后,此时的天河倒卷下不过才是三个敌人,这些残派武功也有强弱之分,这三人明显不如汤健,而且数量也少,行云这一式天河倒卷汹涌而来,他们如何能挡?便听卡擦一声,三剑俱折!那三人同喷了一口鲜血,被行
倒飞了出去!随即颓然而落,不知死活。
行云则是借势落了地上。
转眼惊退汤健,震散九宫循环剑阵,又让过十数支来剑反身又是将三人震飞,生死不知,这一番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只将残派众人惊地怔了片刻!
“陈江鹏死了!”突地一声惊呼传来,想是那三人中有相熟之人,将人认了出来。
行云闻言,心下一紧,随即再看到那些残派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血红,心下却是一阵不快闪过,暗道:“我杀了他们地人便要怨我,可却不想是他们逼我动手,要我性命在前!当真好没道理!”
一念及此,行云冷哼一声,善念尽去,身形一展,竟是仗着剑快力强,在这三百人中冲突开来!再不停歇!
这三百人强在人数太多,可究其战力,却只有那九宫剑阵让行云稍有顾忌,所以行云刻意避开那九宫剑阵,不与其相拼,而是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东刺一式吹雨断桥,西劈一记雷霆万钧!就是不与其缠斗!
虽然如此更耗体力,可那些残派更无法拿的下行云,反被行云刺倒许多!大多致命!
而那九宫剑阵空有不俗的威力,却只能跟了在行云身后,使不上半分力气,要知这九宫剑阵虽可借九人合力,使它为大增,但比起脚力轻功,这九人却是远逊。
一时就见一道青影在前,手中剑光到处,血肉四溢!喝骂掺叫不断!一座剑阵在后,契而不舍,埋头追赶,余下之人亦都是红了眼睛!全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只要行云跃起,便见无数剑罡直指天际,便若剑海一般,阻住行云去路,一心要将行云困死!
便如此,一阵好杀!竟是半个时辰过去!
三百余人已被行云刺倒了数十!可行云却也感觉到有些难做支持。在行云的眼中,这些人虽是实力不高,可此时拼起命来,却也可怕,一剑剑来,竟似不惜姓名,使得行云越战,越是吃力。
而那九宫剑阵,虽一直被自己甩在身后,可却也一直没有放弃追击自己,便若那附骨之蛆一般!更何况自己气力渐是不支,脚步也有些慢了,那剑阵已是越离越近!
“我一但被那剑阵追上缠住,便万事休矣!”
行云断桥卸开左首敌人,铁剑顺势一刺,登时没入那人体内!可那人却似浑不在意,身形反近,竟是要拼尽全力,伸手来抓行云!
行云眉头大皱,断桥再回,将那人劈倒在地,可两剑都用了在那人身上,自己的身侧便是破绽大露!登时被人刺了一剑,鲜血随即涌出!
“算算我已经刺倒了数十人,可也被伤了不下十剑!虽都只是皮肉伤,可此时哪有时间止血?那血要是流地多了,难不成今日我真的死在这里?”
行云不甘心!
两日夜的急驰,数千里已过,眼看便到太室,却被这些残派拦下,功亏一篑!行云怎能甘心?
成渐霜的死,郭定府和秦百程二老的安危,自己师门和万剑宗的未来,行云怎舍的下?
眼看那九宫剑阵再近了些,自己已渐成强弩之末,行云暗一发狠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就将刹那前辈和天命唤醒,管他如何,总有一线生机!我绝不能死在这里,那萧寿臣无论如何也要为他所做付出代价!”
第43卷【太室山上】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一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
行云这二日夜的急驰,不眠不休,不仅内力大损,精神再与这三百人大战,更是劳累不堪,如今能在这般情况下刺倒数十个剑罡级的好手,已是实属不易。要非是行云有联剑术,而且这三百人中,同一时间能与行云交手的也不多的话,行云更是危险!
眼看脱身无望,行云终是想到这招险棋。
朱笑川曾是告诉过自己,如何唤醒刹那的方法,只不过唤醒刹那之时,天命亦会醒来,到时自是要大费周章,充满惊险,稍有不慎,性命难保到还在其次,很可能被天命夺舍,那更是凄惨。
可行云虽是明白着其中的凶险,仍暗道:“我如今身陷此处,已没多少气力,可这些残派却还有还有二百余!且个个红了眼睛,一心与我拼命,不死不休!我除了此法,便只有战到力竭而死!”
正想到这里,就听剑风啸啸,刚是挡了住七人合攻,此时却又是八支剑杀到!或刺或削,上下左右尽是剑影!竟无喘息之机!
行云战的越是疲惫,脚下越慢,不只那九宫剑阵迫的近了,就连这身旁围攻之人也越来越难应对!
咬紧牙关,铁剑断桥风雨同施,便听“叮叮当当”的好一阵乱响,行云虽是将来剑尽皆挡下,却再没能伤去一人!
这些残派人多,大可攻上一阵,再去休息,等到恢复之后再来战过,可行云却只有一人。毫不得喘息之机,如此下去。就算不被那剑阵缠上,也撑不了多久!
眼看形势更是紧迫,行云眉头一皱,暗道:“此时就算天命醒来,不论他是否还有夺舍之心,只要他不想与我同死。就只能来助我!至于战后如何,却是顾不得了!”
行云刚想到这里,又是数支剑来!行云只得招架,全身又是一震,那些剑伤迸裂开来,鲜血流的更是多了。
“不对!”
本来行云就要唤醒刹那和天命,可这一挡剑,脑中却是一闪,暗里一惊道:“依朱前辈地方法,我要唤醒刹那前辈和天命。必然会在途中大做停顿,我身旁如此多的敌人。怎能任我施为?我被这些人气地竟险些酿成大错!”
可行云虽然一时醒悟,却也非是什么幸事,因为唤醒两大通天剑魂,是行云目前唯一脱身的手段。如今唯一的对策都是不通,再看身后那九宫剑阵更近,行云心下不禁暗道:“成师姐。行云怕是不能为你逃个公道了!”
转念再想起自己的老师父,师弟,还有袁思蓉、焉清涵,熟悉的人一个个似走马灯般在脑中旋转不停,手下竟是一缓,随即又是数道剑伤添上!
这几道剑伤比之前要重上许多,再有之前流的血,行云已是感到有些目眩,只觉得周围压力又大了几分。
不过这一痛,行云到是从那幻象中挣脱出来。抵住身旁纷纷剑雨,不由得喝道:“既然你们要与我拼命。那今日便让你们拼个够!”
心念及此,行云不由得戾气大生,狂喝一声,出招竟再不顾自身!
行云早是守多攻少,可这一不顾自身,双剑合壁之下,登时再刺倒了几人!自然,身上也添了许多伤痕,深者,已可见骨!
可行云却浑然不觉,身形一转,正要冲到一侧,好避开逼近地九宫剑阵,却猛的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汤健。
行云冷哼一声,脚下再不迟疑,一拧身,直朝汤健处冲了过去!剑过处血雨纷飞!有敌人之血,也有他自己的血,此时已是分不清楚,一袭青衫,早化做了血衫!
看着已在搏命的残派和行云,汤健心下悔到无以复加,残派经过百年修养,也不过一千五百左右,更何况真要去报仇的只有自己这些人。
三百剑罡级的好手,说起来到也不少,天山剑派都还没有这许多的高手,可这些人却是留着报仇用的,没想到今日用来围攻疲惫不堪的行云,就已死了六十余人!伤者更多!
如此下去,就算今日杀了行云,残派地损失却也太大,力量弱了,萧寿臣是否还会借重自己?
汤健自也非是蠢人,知道残派有实力,才有与萧寿臣合作的资本,可如今发生地一切已是停不下了。
汤健刚是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道血影闪现!接着风声一紧,却是行云冲了过来!而他手中的铁剑上竟有一团青光缠绕!
“化形!”
汤健暗呼一声!行云铁剑化形后的速度之快,江湖上谁人不知?此时这剑却是朝了自己而来!
行云已下死志,自不会放过汤健这领头之人,正好看到汤健在侧,当下断桥一收,全力将铁剑化形,随后直冲了过来!
汤健不过是剑罡级中的高手,面对行云这铁剑的速度,根本便无法抵挡,更何况之前心有杂念?就见他眼睁睁的看着剑光一闪,自己还未来地及举剑招架,行云已是回山与其他人战做一团!
“怎么会事?”
汤健有些不明所以,方才那剑太快,自己也没什么感觉,不知这一剑是刺到了自己,还是因为行云顾忌身后威胁,而临时变了招去。
汤健正想低头去看,就听耳旁“砰!”的一声巨响!这声巨响不似剑剑相交,到似是空气破裂一般!汤健随后便觉得自己心口一冷,一股热血急喷而出!竟是喷出六七尺远!
“这是我的血?真是好快的剑!”
这便是汤健脑中最后的念头,带着惊讶,带着报仇不成的遗憾,轰然而倒。
用铁剑化形将汤健杀了,虽是一击便中,可舍了联剑术,行云的漏洞更大,这一击又是付出三道剑伤!如今的行云已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心下也知这是失血过多的结果。
“罢了,看来今日也便到此了。”
行云又是一阵目炫,而那九宫剑阵也已跟了上来,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际!
便在此时,猛的一声惊呼传来!
“师兄!”
第43卷【太室山上】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二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
“师兄!”
这一声呼喊中满是急切关心,还有满腔的愤怒!场中虽是剑风呼啸,叱咤不断,这声音却仍是穿了进来,清晰可闻!
行云听了,脑中突地一阵清明,暗道:“莫非是师弟到了?”
行云本想再拼杀几人便也就只能死了,可突然听到行君的声音,却是心下一动,奋起全身之力将身旁的人迫了开,呼道:“可是师弟到了?”
行云身在场中,周围全是人影剑光,没有一丝喘息之机,只得高声呼喊。
那来人正是行君,见行云如此危急,当下高声应了,随即又是冷喝道:“不论是谁!敢伤我师兄者,杀无赦!”
人虽还未赶到,可那话中的寒气冷意,竟是让这些已杀红了眼的残派也不禁暗一寒战,虽是暑气正浓,可闻此声音,就如坠冰窖一般!
行君的话声方落,便见他身旁两道人影忽是加速!本来这三人在残派的眼中就奔的极快,却没想到这二人竟还能再快!
转瞬便是到了近前!
“水仙和夜魔!”
行云终是自一丝空隙中看了到,心下登时一宽!有这二人到,便可无忧!
而这些残派也非没有眼力,虽然他们不认识水仙和夜魔,可只从他们奔来的速度就能明白来人武功之强!
这些残派登时一阵躁动,一个疲惫的行云就已让他们付出了如此代价,再来的这三人。自己可还能挡地住?
便在这时,就听一人忽道:“快些下手将那行云杀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然后再去对付那贼子地帮手!”
行云闻言。抬头望去,见正是之前一直站在汤健身旁的那人,心道:“方才便是这人一直挑拨!想来是萧寿臣安下的眼线了!”
刚是想到这里,突闻身后风动,就听行君惊道:“师兄当心!”
行云闻言,再听到身后的破空声之多。不用转身便知是那九宫剑阵到了!心下也是一惊,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可再挡不住那九人之剑!
“师弟已到!我绝不能死在这里!”行云一念至此,脚下用力,竟是朝前冲去!行云此时也惟有硬往前冲,才可借得一丝的喘息之机!有这片刻时机,水仙就可借她那绝顶轻功来助!
此时行云已是一脚踏出,哪还犹豫?当下再奋起全身余力,双剑合一,剑指正全!那方向也正是出言挑拨之人的所在!而此时行云所用招式正是千里奔雷!
千里奔雷!有去无回!
那人见行云满身是血。面目可怖地冲了过来,一阵惊慌便要回身而退。行云此时就算再差。也非是他一人能敌,更何况行云精神大振?
那人正是打算避开去,眼前却忽地一黑!
原是夜魔出手了!
夜魔虽比水慢上少许,可他那神剑化形却是先到一步,黑雾过处,伸手不见五指。登时将这些残派惊的乱了。
全不知敌人所在,焉能不慌?而那人亦在一其中!
与此同时,行云的千里奔雷也正是到了!
就听砰的一声,那人哪来的及躲?登时被行云一剑轰到身上,竟是支离破碎!随即蓬起漫天血雨!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
周围人本就被被夜魔黑雾包裹,再被这血雨淋到,更是惊慌!想到行云也是进来,都纷纷舞了起剑,到大多是自己人战在了一处,乱做一团!
而那九宫剑阵。本来眼看就要追上行云,却没想到行云一头进了那黑雾之中!正是一怔间。不知是否也要进去追杀之际,又听身侧之人惊呼声起!抬头看去,亦是目瞪口呆!
就见一个女子竟是跃了到空中,横跨十丈仍然未落!而其目的竟似是自己!
水仙这一跃起,那些残派自也反应过来,立刻便是将手中之剑举了老高,剑罡暴涨!就似一片剑海,又似耸起满地荆棘!一心不让水仙有落脚之地。这些人便是凭着此法将行云阻住,此时又要来阻水仙,可他们却是小窥了水仙的轻功。
便见水仙身在空中,右手取出一把叶子,随即纤指连弹!那一片片叶子被弹将出去,随即便被水仙踩过,足下连点,竟是如屡平地,在那空中急驰起来!
正是水仙在唐门曾经施展过的绝技,踏叶而行!
这些残派哪曾见过此等神乎其技?二十余丈的距离,只一楞神间,水仙便是跨过!
而此时那黑雾中,行云正是将那出言挑拨之人轰碎,一阵惊呼夹杂着彼此争斗声传来,才将九宫剑阵的那九人惊醒,忙是组阵来迎!
水仙人在空中,闻听黑雾中地声响,亦是转目看去,而夜魔也恐那些残派混乱间将行云伤了,此时他人也到了场中,所以随即将黑雾一撤,人则是如鬼魅般的闪到行云地身旁!
再是青影一闪,行君也赶了到,举剑便杀!神剑过处,血光处处!绝不留情!
行君三人都是新力,相比之下,反到是这些残派久战之身,再加武功远逊,场中形势登时颠倒过来!
水仙在空中见那黑雾一撤,行云并未受伤,而且夜魔也是到了他的身旁,这才放心,收了叶子,直往那九宫剑阵前落去,却是要来破阵!
那九人见水仙朝了自己身前落下,不惊反喜,趁水仙还未落地,立刻便将剑递了上去!就见上下左右,所有生路尽皆封死,只要水仙落下,便必被圈在剑下!
第43卷【太室山上】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三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
九人剑一递出,心下都道:“这女人虽是轻功超绝,往下落,再好的轻功,真气已浊,就算有那叶子做凭力,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将那叶子收了起来?
只要她落入了我们的这个剑圈,便再难逃脱!任你轻功绝世,也难敌我们九人之力!”
这九人方才只与行云对拼一记,之后便只能追着行云,眼睁睁的看着行云左冲右突,自己空有剑阵在手,却全未能施展,心下自然满是怨气。
可将名震江湖的行云迫的一直避着自己,这九人心下却也暗自得意,时间一久,竟是忘了行云避开他们的原由,只道全因自己剑阵太强,
此时水仙这一插手,九人登时将怨怒之气发了在水仙身上,虽是见到了水仙凌空舞叶的惊人轻功,可却仍是自信满满,只道落在地上,便要看自己剑阵的威力!
夜魔护在行云身旁,神剑就算不用化形也是应对自如,眼观六路,正是看到这九人朝水仙递剑,只是冷哼一声,再伸剑将一人刺倒,却是置之不理,行云闻声看去,正见水仙一笑。
那九人全不知自己这一剑大是失策,如果等水仙落了地上再出剑,就算水仙的轻功再好,要破这阵,却也不会太简单。可此时却是不同,九人之剑全已刺出,再难收回,就见水仙微是一笑,竟是一步跨出,硬生生的将那下落之势顿住,横里走了开去!
“凌空虚渡!”
行云心下一呼。他虽极是疲惫,可眼力还在。自是看出了水仙地胜算,当下也不再担心,有夜魔在侧护住,行云终是腾出手来给自己止了血,这一阵鲜血狂流,让本就疲惫之极的行云更是头晕目眩。
水仙横里这一跨。那九人之剑登时都击了空处!看着水仙,全是一愕!而那剑阵地空档自是大开!
见这时机与自己所想不差分毫,水仙再是一笑,轻功一收,随即落了在九人当中,烟笼浮在身前,轻就这么一转!
便听得惨呼连声!
这九人竟都被拦腰截断!肚肠喷了一地!登时便没了声息。
九宫循环剑阵竟是一招即破!
水仙一招破阵,手段又是如此残忍,就算已是杀红了眼的残派见了也不由得为之一呆!
行君冷笑一声,哪管这些人是否心不在焉。随手劈来,便见红光崩现。又有三人被他劈做两半!
夜魔身负保护行云之责,到不如此张扬,可神剑连点,倒下的却是要比死在行君手中的多上不少。
这些残派稍是一怔,竟又被杀了二十余人!
之前本就被行云杀了数十人,此时又见作为依仗的九宫循环剑阵被水仙一招破了。九人更是拦腰而断,而行君和夜魔这两个杀神亦是剑剑出手,毫不留情!
三人来此不过片刻,却已倒下三十余人!
如此一来,三百残派已连二百之数都不够!更何况行君三人都是新力,又武功超绝!结果可想而知!
可等这些残派回过神来后,竟是奋不顾身,发一声喊,直朝行云四人扑了过来!竟还要拼命!
“来的好!”
行君冷喝到,眼中满是蔑视和杀意。如果自己来晚一步,也许便再见不到自己师兄。想到这里,行君怎不愤恨欲狂?怎不想将这些人一一诛戮?此时这些人一起杀来,正是合了他地心意!
夜魔在侧则是默不做声,只管将行云护的泼水不进。行云对这可能属于宗主节制的暗堂后代
全放可下心来,毕竟他要对自己不利,漏些剑进来便自己如今的状况,根本便难做提防。
再看眼前汹涌而来的残派,行云皱了皱眉头,心道:“真没想到这些人对报仇之念竟执着于斯!
他们虽是其情可悯,我亦有**之美的心意,却总不能将性命给了他们!看来今日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想到这里,看着行君离自己不远,行云心下一动,高声道:“师弟且到我身旁来护!夜魔杀到边缘,神剑化形!水姑娘则随在夜魔身侧,放手来杀!”
行云这一开口,行君也不多想,立是闪了到行云身前,夜魔则是看了行云一眼,点了点头突地一跃而起,朝外跃去!
水仙闻言心道:“夜魔护了宗主才最是稳妥,少门主的武功虽然亦是很高,可却比不上夜魔,不过宗主如今的安排却是正确。
看这些人的架势,自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与其被压在一处被动,到不如让夜魔那独特的化形施展开来,有那黑雾一罩,这些人便是有目难睁,我自可凭轻功在外一一杀了,而这些人心惊之余亦会攻击自己人,一举两得!”
一念闪过,水仙再是暗赞:“这方法当真是妙极!此战结果只有一方被杀地尽了,所以如何尽快将这些人都杀的干净才是优先考虑!”
水仙想到此处,亦是施展绝世轻功,随了夜魔而去!不过却是回头望向行云和行君,心道:“只是少门主和宗主地安危……。”
水仙正想到这里,便见行云忽是一笑,断桥收了起来,只留铁剑在外,他此时内力只能维持一剑而已,不过气势却是没有丝毫怠谢,铁剑往前一指,与行君笑道:“今日你我兄弟并肩一战!且看这些人可是对手?”
行君闻言豪气亦起,少有的大笑道:“师兄可是小看师弟?”
便在此时,残派已是杀到!前后左右竟是满了!一个个面目已是扭曲,直似要将行云等人生撕活剥一般!
二人见状,双剑并举,刹那间心意竟是相通,随即双剑同出,使的正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行云主风字诀,行君主雨字诀,风雨相合,互激互荡,威力岂止倍增?那来犯之敌登被这惊人威势所慑,随即便是一阵血雨蓬起!
而此时行云的心下反是出奇的宁静,竟似回到当年在丈人峰前师兄弟一起习剑的时光。
第43卷【太室山上】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四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
行云和行君二人联手之剑的威力竟远超众人想象!水仙此处,心下一安,嘴角微是露出一丝的笑意,随即往下落去。
夜魔此时亦是将那神剑化形离体,他身前残派登觉眼前一暗,仿佛置身于浓墨之中!正是那十丈方圆的黑雾罩将开来!就算那烈日当空,也难射进一丝的光亮!
水仙落下,正是这黑雾边缘,身在空中,水仙已是将这些残派所在记了个通透,一等落下,随即绕了那黑雾外围疾走!将自己记下有人的地方,都用烟笼刺了个遍!
便如此,就听惨叫连连,只一圈下来,不下十人应声而倒!而那黑雾里的残派更是听的心惊胆战,只觉得自己便是下一个被杀之人,纷纷挥剑自保,随即带起的剑风更被疑为袭击自己,这些人登时在那黑雾中战了起来!
听自己黑雾中剑剑相交之声,夜魔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毕竟这些人的武功都相差不多,就算战在一起也难有什么胜负,远不如自己出剑来的直接快捷径。
想到这里,见水仙已自黑雾中转了出来,夜魔登时将化形一收,阳光猛的洒了开来,那些残派经此骤变登时惊呼出口,随即收手不住,将自己人伤了无数!
而这噩梦却远未了结,夜魔水仙再是联袂而至!骤见阳光,还未适应的残派众人又再被刺于剑下!许多人却是连抵挡都为得做!
只这一罩一圈一收,竟是三十余人倒了下去!
“宗主确实想的好计策!”
水仙想到这里。看了看夜魔,却见他似也是微点了点头。再是跃了出去,故技重施!
当然,残派已有了经验,自会防范,每等夜魔神剑化形之时,余下地残派便立刻围攻夜魔。要他分心以对,而被黑雾笼罩之人,也不敢乱动,只舞了剑来护住自己!
所以夜魔水仙二人虽仍是有收效,却也不再如第一次那般的显著。
再看场中行云和行君二人则是双剑合壁所向披靡!风助雨势,雨添风威!师兄弟二人剑光闪处,竟无三合之敌!
可人如果已有死志,也非常理可推,行云四人虽是如此强势,却仍未能将残派击溃。残派虽是锐减到了一百五十来人,可反是越战越勇!
夜魔和水仙自没什么问题。可行云行君终是渐露疲态。
毕竟行云重伤在身,虽能奋一时之威,却怎也不可能持久,行君只觉得自己师兄地剑越来越是无力,当即一咬牙,将剑一圈。硬是把所有进攻全是抗了下来!
可残派仍不要命般的攻来,此时他们脑中只有一个杀字,便仿佛行云四人就是他们毁帮灭派的仇人,只要杀了这四人便得报大仇也似!如此一来,行君更感吃力,身上也是开始见了伤痕!
行云在旁虽是力竭,可心智仍是清醒,见行君负伤,心下登时一痛!当下便觉又生余力,大喝一声。剑上攻势恢复,不过这次却是行**字主攻。行君风自诀主守!
再是挡者披靡!
不过行云虽是看似攻势甚猛,可他却有自知之明,这忽来之力非是凭空而至,而是保命之力,此力一旦用尽,便万事休矣!可此时行云难顾的上这许多?便见他铁剑或刺或扫,或劈或砍,直将雨字诀的狂势尽展!剑下血雨横飞!
再是鏖战一刻,那些残派终也是力竭,这些人虽多,可每个人不过是剑罡级,精力哪能与行云等人来比?更何况除了行云外,行君几人都是新力,而残派却与.行云战了许久,如今再被这一阵狂攻,终是渐渐支持不住,只是却无一人退走!直战至最后一人!
是役,残派三百尽没!
“这仇恨竟有如此之深!”
行云看着这一地尸体,心下暗叹。
再难支持下去,行云面色青白的颓坐地上,这是因为脱力地缘故,好在残派先支持不住,行云才未昏迷过去。
行君看了看这周围的尸体,眉头一皱,轻轻的将行云背了起来道:“此地血腥气太重,不利师兄修养,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行云自也不想在这尸体堆里坐着,当下应了,水仙和夜魔则是护了在旁,四人跃过这修罗场,在不远处寻了个清净的林子停下。
行君扶住行云坐下歇息,关切道:“师兄伤的可深?”
行云见行君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心下一暖,实言笑道:“有几处剑伤确实是深了,不过仍只是皮肉伤而已,现在已将血止住,不妨事的,只是有些用力过度,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行君闻言暗松了口气,那些外伤不损修为,将养些时日便是,至于脱力,也只需休息便成。
将自己的袖子撕了下来,为行云止血包扎,行君问道:“方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何如此不死不休?”
行云闻言正要说话,忽地牵扯到了痛处,顿了一顿,这才摇头道:“那些人便是投了萧寿臣的残派,此来要阻我回山的,可我若是被他们拿下,便难逃一死,所以才与他们起了冲突,随后应是杀了他们太多人,是以都红了眼睛,终是再难收拾。”
说着,行云再是叹道:“这些人也算是可怜之人,报仇本是天经地义,他们要报仇自然没错,而我要救人更不会错,可如今却难两全。
他们若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知审时度势,不那么一心相信萧寿臣,最终也不会如此凄惨。”
说到这里,行云微一皱眉,毕竟萧寿臣是行君的亲生父亲,就算他二人有仇,行云也不想说地这般明了,免的自己师弟地面皮难看。
第43卷【太室山上】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五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
行云微一皱眉,毕竟萧寿臣是行君的亲生父亲,就算自仇,行云也不想说的这般明了,免的自己师弟的面皮难看。
心下担心着行君面上不好看,行云住了口,转目望去,却见师弟正为自己包着伤口,似未有所觉,行云暗松了口气,当下转口言道:“既然这些人在此阻击于我,便说明此时太室山上的情形堪忧,我们的动作可要再快些才是。”
行君闻言眉头一皱,转头对水仙冷道:“要非是你自做主张减了速度等我,我不止能早来助师兄一力,师兄更不会伤的如此严重!此时亦能早一步去那太室!也免了我师兄挂心!”
听了行君之言,水仙也不来辩解,只是将头低了下去,行云看在眼中,劝道:“师弟来的已是极快,想我只比垣师兄晚走半日,师弟仍能赶上,这速度不可谓不快了。”说到这里,行云想起垣晴,当下问道:“师兄可好?此次可是麻烦他了。”
行君答道:“那垣晴确实尽了力,此来到不是因为我的速度快,而是他昼夜兼程而至,所以我这消息得的也算是早。那垣晴到了我那里,只是匆忙交代了事项,便昏了过去,可见他这一路赶的有多急了。”
见行云面色微是一变,行君忙又道:“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脱力而已,我已安排焉以谢去照看看了,想来将养几日便可恢复,师兄不必担心。”
行云这才点头道:“垣师兄如此尽力。等事一妥,我当重谢。”
行君也是点了点头道:“此人确实尽心。这样的朋友值得一交。”
行云闻言暗道:“能得师弟夸赞为可交之人,可算是真正地良善之辈,师弟为人很是孤僻,如能多交上几个朋友,对他也是好处。”
可行云正想到此处,却见行君又是面色一冷。对水仙道:“可我明明要你尽力赶去,我随后便到,你怎敢不听?”
行云见行君又是斥责水仙,心下不忍,劝道:“水姑娘也是好心,想来是为保护师弟安全。”
行君摇头道:“师兄之命胜于行君!师兄若有差池,行君必不独活!我早便说于她听!”
行云闻言心下一阵感动,伸出双手把住行君的肩膀,笑道:“师兄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既然你我性命一等重要,水姑娘护谁还不都是一样?”
行君闻言苍白地脸上也是一红。显是激动,也不再去埋怨水仙。水仙见行云一力为自己周全。心下也是暗自感谢。
行君已将自己的重伤处都包好,行云肃道:“方才我曾是说了,既然残派在此阻击于我,那太室山上可就令人担心,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赶去。
可我虽只是皮肉伤。却有些脱力,怎也要需在.此调息一阵,才能赶过去,可如今时间宝贵,却是耽误不起。
所以不如师弟先与水姑娘、夜魔一起去太室,真要事起,也免的郭、秦二老力孤,一等我调息完毕,便立刻赶去相助。”
行君闻言却只是摇头。
行云见状急道:“太室山上情况不明,极是凶险。早一分到,便多一分把握。多一人到,也多一分力量,怎能因我而耽误了?我急驰多日,又是恶战,早已疲到了极处,此时去了只能拖累你们。”
任行云怎么说,行君却是不肯,只是道:“师弟没说要师兄去太室,师兄伤重,我怎能让师兄一人在此?也太不安全。”
水仙见了,在旁轻声道:“依属下来看,不如少门主在这里为宗主护法,我等先去如何?”
行云闻言略是一思,心道:“这确是个折中的办法,水姑娘和夜魔的脚程最快,且也是此时战力最高之人,就算太室山上情况紧急,这二人去了也能帮上大忙。
而师弟方才为了护我,累的不轻,正可借机休息一下。”
见行君望向自己,行云也知这是目前最稳妥地办法,而且行君有伤在身,就让他这样去太室,行云也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行云点了点头道:“也好。”转念再想这水仙和夜魔经过方才的恶战,也不是全无所耗,当下又是嘱咐道:“如果太室山上出了什么变故,能胜则胜,否则护郭老和秦老他们退出来也不为过!千万在意自己的性命!”
夜魔闻言,面上微是一动,点头应了,水仙则似是略一犹豫,旋即也是应上一声,和夜魔去了。
水仙和夜魔二人的轻功非凡,不片刻便已是消失不见,行云心下想着水仙方才的犹豫,自语道:“水姑娘方才在犹豫什么?”
行君则是心下有数,此时见行云在那边奇怪,毅然道:“她是在担心如果胜了,要如何处置他。”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一悟,心道:“师弟指的是萧寿臣?”想到这里,心下亦是一沉。
要是几日之前,行云就算拿下萧寿臣,也不会要他性命,行云那时已有打算,如果自己胜了,将萧寿臣的所做所为揭露出来,没了朝剑门的支持,萧寿臣杀与不杀已没区别。
这萧寿臣毕竟是行君的亲生父亲,行云已是有心只将萧寿臣废去武功,然后交给行君处置。
可如今却不一样,成渐霜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她那一生凄苦遭遇,闻者尽皆动容,更何况是行云?所以对萧寿臣地杀意,行云已是难忍!
只是此时面对行君,行云却又说不出口来。
不过行君到似是下了决心,决然道:“我那父亲曾是要我性命!这到还罢了,可他更是三番五次的要害师兄!不论是谁,只要他胆敢伤害我地师兄,我必不饶他!就算那人是我亲生父亲,也不例外!所以师兄不必顾忌于我!”
第43卷【太室山上】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六章)
行君将自己看的比他那亲生父亲还要重,行云自是感动真如行君所说的去做,心道:“师弟外冷内热,实是重情之人,他此言虽是发自真心,可我真要是杀了萧寿臣,师弟的心下定不会好过,再如何说来,他父子亦是血脉相连。”
可一时却无良策,行云只得叹道:“如今胜负还未可知,谈这些还早,不如你我早些恢复,赶去太室才是正理。”
见行君再是要说,行云摆手道:“如今时间紧迫,抓紧时间修养才是,莫要是误了大事。”
行君闻言默不做声,片刻才道:“师兄可否答应师弟一个要求?”
见行云一怔,行君继续道:“师兄的伤可是不轻,绝不能再战,就算一会去了太室,也要答应师弟,只在旁观战,莫要出手,一切自有师弟来做回护。”
行云闻言笑道:“我自有分寸,师弟且放心便是。”
行君闻言点了点头,闭目调息,他却不知行云之意。
看着行君闭目调息,行云面上微现歉意,心道:“那太室山上,萧寿臣十有**已是动手,虽说有郭老和秦老在,可郭老寿数将尽,实力已是大损。水姑娘和夜魔此去助阵,可他二人已是战过一场,又是一番急驰,早不是十足新力,此去也不知能帮上多少忙!”
合了双眼,行云运转两股内罡在体内做着循环,心下再道:“那萧寿臣的奇谋叠出。既然他有了行动,便绝不会简单!太室山上真要是难做收拾。怕是我要食言了。”
秦百程与萧寿臣斗了一个多时辰,从峻极峰斗到了山腰,心下渐已烦乱,尤其是听了方才萧寿臣之言。
“这贼子说宗主就算回来,他也有了布置,而且是要宗主硬闯才能过!那是什么布置?””
秦百程心下暗数道:“这贼子手下地实力。我大多知晓,此刻太室山上朝剑门下齐聚,有千余人,剩下的朝剑门弟子都在安乐谷。可这贼子说地是:宗主驰过数千里,再来闯阵,也便是说,这埋伏是在山前!
那除了朝剑门下,这贼子能用的,便只有那些投靠了他的残派!难不成他要那三百余残派一起阻击宗主不成?”
秦百程想到这里,心下暗自焦急。可却毫无办法,萧寿臣如此明告于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再看战局,自己这方仍是占优,朝剑门的那些护法还被自己的徒弟伤了几个实力不济的。
可这落了到秦百程地眼中,非但没觉得是好事,反更让他烦躁起来:“这贼子当真可恨!他那护法院虽是十二人,可有不少根本便不是魂级!
可他却让这些人硬来动手。自然会被我门下所伤!如此一来,那些朝剑门下就都看个满眼,心中自然对我不满,到时他便可找个借口要门下一拥而上!”
秦百程想到这里,再去看那些朝剑门下,果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已有些不满,心下更是暗恨萧寿臣卑鄙!
可就在此时,秦百程却是突觉萧寿臣左肩一丝极难察觉的破绽露出,这一破绽,萧寿臣此前便是露过。可二人剑快,一闪却逝。秦百程本是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如今又是露了出来。
秦百程虽是攻势占优,却也只是僵局,如今再见这破绽露了在自己眼前,哪能不喜?下意识的便是一剑刺去!就听萧寿臣随即低呼一声!左肩鲜血迸出!
萧寿臣露出破绽,秦百程一剑刺去,快似电闪,又是事起突然,秦百程那及细想?只觉得此时一鼓作气,趁此良机将萧寿臣杀了,除去这第一等的贼子,才是快事!
秦百程当下手中一紧,正要趁势追击,却突然见萧寿臣似是一笑!
秦百程心下没来由的一惊!随即如醍醐灌顶!一股冷气自头顶直透脚心,冷汗立时流了一背!暗道一声:“糟!”
秦百程心下大骂道:“又中这贼子的奸计!这贼子演的好苦肉计!这下便有了借口让朝剑门下来攻我神剑门了!”
可事已至此,秦百程暗一发狠,狂喝道:“贼子,今日我便与你拼了!”言罢神宵豪光再涨!竟是奋不顾身的猛攻开去!
秦、萧二人武功差距本不甚大,不过萧寿臣方才卖了破绽,左肩受伤,秦百程又是起了相拼之心,此消彼涨之下,情势登时对萧寿臣大不利,萧寿臣此时只得全力防守。
可此时朝剑门下却是群情激愤,便听有人大喊道:“掌门受伤了!快去保护掌门!”
朝剑门下此前见神剑门伤了自己门内护法,心里已是不满,此时再见秦百程将自家掌门的肩头刺地鲜血直流,不知伤的有多重,而秦百程又是攻势大盛,一幅不取萧寿臣性命势不罢休地样子,朝剑门下哪还能按奈的住?都是心道:“好心无好报!”
此时正好有人大喊一声,众人纷纷应诺!一齐朝场内涌来!
朝剑门下离的并不远,秦百程不过攻了十余招,那千余弟子便就到了,这些人的本领虽然远比不得秦百程,可秦百程哪对自己宗中子弟下的去杀手?
所以萧寿臣的颓势立解,当下反手攻去,口中兀自假做劝解道:“秦老不如就此罢手如何?也免地伤了本宗元气。”
秦百程已是懒的再做反驳,转目望去,就见自己门下也陷在朝剑门弟子的重围之下,哪还能脱?再见萧寿臣嘴角微笑,秦百程登时绝望起来。
可就在这时,秦百程的余光一闪,却见两道人影自山下急驰而来!不禁暗道:“那是谁?竟来的这般的快?”
第43卷【太室山上】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七章)
秦百程并不认识水仙和夜魔,不过萧寿臣却是认得!他二人急驰而来,眉头登时一皱!
水仙和夜魔一路赶来,还未到近处,就已见到半山腰上的大战,心知行云所料无差,脚下更是加紧一步,这二人轻功超绝,这一加速,更是快到颠毫!
转瞬之间便是上得山来,水仙更将手中琢颜指环高举,高声喝道:“奉宗主之命,来擒叛徒萧寿臣,凡本宗弟子均不得插手!”
水仙和夜魔这一突然出现,随即又高声一喝,在场众人均是一怔,水仙那一喝,自是将功力蕴满其中,全场之人都听了清楚。尤其是那话中之意,更是令人大惊!
所有人都住了手来,纷纷转目望去,就见水仙手中高举一枚白玉指环,正飞驰而上,那白玉指环在阳光下含光隐隐,到真有几分像自己宗主平日里带在手上的那枚。
秦百程本已灰心,此时却猛一振奋,心道:“虽不知这二人的来历,可只见他们此来的轻功便知是武功高超之辈!”想到这里,心下再道:“这二人如果真是宗主所派,不只可做一大助力,更说明宗主已知此地发生之事!随后定会再有对策!”
再看水仙和夜魔二人趁众人这一愣神间,已是登了到山上,眼前便是千余朝剑门众!秦百程和萧寿臣却是在中间,要进去,必然要穿过这许多人!
不过这难不住水仙和夜魔。
就见水仙奔行到此,足下轻是一点。一跃而起,随即在上凌空踏叶而行。夜魔则是在下连闪,便若鬼魅一般!朝剑门下还未来的及反应,这二人就已到了萧寿臣地身前!
眼看水仙和夜魔直朝自己掌门而去,朝剑门下这才清醒过来,登时发一声喊,便要上前动手相拼。却见水仙身形一定,再是将琢颜指环高举,冷道:“宗主信物在此,哪个敢违宗主命令?”
朝剑门下闻言一凛,竟是又都停了住,目光全望向水仙手中的琢颜指环,似要分辨真假。
水仙见状,心下暗松了口气道:“宗主辛苦积下地威望,终是在今日起了作用。”
萧寿臣见自己门下犹豫,眉头再是一皱。面色随即冷了下来道:“水仙你这叛徒,竟还敢回来?”
萧寿臣开口便是道破水仙的身份。却不提夜魔,自是要突出水仙“叛徒”的身份,夜魔身在暗处,几无人知道,自是不说的好,否则凭那第一杀手之名。反会乱了自己门下的心神。可萧寿臣的心下却是暗道:“夜魔果然投了行云!水仙又是一直在宗赫身旁,此时他二人一同出现,难不成宗赫就在附近?那行云是否已经脱困?如果有他们相助,那三百残派却是挡不住地。”
想到这里,萧寿臣竟也一时没了把握,只觉得事态似是有些脱了自己计算之外!
而那些朝剑门下听萧寿臣此言一出,本是犹豫的眼神,登时清醒不少,纷纷将目光从琢颜指环移到了水仙的身上。
水仙见萧寿臣揭破自己身份,当即冷道:“我为何不敢回来?背叛万剑宗的又非是我?”
萧寿臣冷哼一声。见水仙口中虽是冷咧,可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的四处搜寻。心知她在找郭定府,心下自又是一番冷笑。
水仙确如萧寿臣所想,此时遍寻不着郭定府的踪影,又见秦百程面带凄色,水仙秀眉一皱,不禁疑道:“秦老可知郭老何在?”
秦百程闻言心下怒火又起,恨道:“郭兄已去!”随即问水仙道:“宗主可是来了?”
水仙闻听郭定府邸已死,心下一沉,郭定府虽不是真正的通天,可武功之高,万剑宗中却不做二人想,便是行云怕也要稍逊,可如今却已身死,少了这一战力,只凭自己和夜魔来助秦百程,却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萧寿臣?
三人联手,要胜萧寿臣是自然,可朝剑门下如是一拥而上又当如何?朝剑门不似残派,哪能真杀?有了这许多顾忌,虽然有三个化形级的高手,可却难做施展。
水仙虽是暗忧,可口中却是回道:“宗主随后便至!”此言到也有说给朝剑门下来听的意思。
萧寿臣听行云就要来,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看自己门下似在犹豫,当下大喝道:“此人原本是我门玄机堂主,当年却泄我宗主行踪,几陷宗主于险境!没想到本是叛逃在外,如今竟有胆趁郭老新丧,假借宗主之名前来乱我太室!你们说应该如何?”
朝剑门下本在犹豫,可方才却是亲眼见水仙自认身份,水仙叛出万剑宗,宗内皆知,所以萧寿臣这一番言语,朝剑门下自是信了。
萧寿臣见状心下一喜,再是喝道:“我宗主尚在安乐谷整理运送奉剑阁藏书,又怎会将琢颜指环给你这叛徒?天下玉环无数,又有谁知真假?更何况萧某一心为公,何来地背叛一说?”
朝剑门下闻言自是喝彩!虽说行云如今威望已隆,可水仙除了手中的琢颜指环外,再无取信于人地物事,更因名声所累,被萧寿臣这一说,再没人信了。
萧寿臣见自己门下群情激昂,微是一笑,随后再是冷道:“就算你手中指环为真,那更是罪无可恕!这指环宗主平日里何等在珍惜,怎会交于你这叛徒?难道你们暗里害了宗主不成?”
萧寿臣转口便是将水仙逼到了险地,这琢颜指环竟是真与不真都有错!
朝剑门下不明真相,听了萧寿臣之言,心下更是为行云的安危担忧起来,自是纷纷要求一齐出手拿下水仙!
水仙本也没指望只凭一个指环就能让萧寿臣束手就擒,方才不过是想借机拖延些时间而已,可却没想到萧寿臣三言两语之间,竟就能激起了千余朝剑门下的怒气!
暗道一声不好,水仙将琢颜指环收了起来,身形一闪,便朝萧寿臣欺了过去!
第43卷【太室山上】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四八章)
擒贼先擒王!
虽说朝剑门下不是贼,可萧寿臣却是那个王,如果将他擒了下,朝剑门下投鼠忌器便不敢妄动,拖延些时间,等行云和行君一至,自会大有转机。
水仙一念至此,身形一闪,便是朝萧寿臣逼近,夜魔虽是一声不吭,却同时一动!由旁截去!
秦百程见了,甚宵亦是一摆,直刺萧寿臣!
这三人虽快,可萧寿臣却早有防备,面对秦百程、水仙、夜魔这三大高手,就算再是自负,也没人会来硬抗!
所以萧寿臣选择了退!
急退!
萧寿臣身后都是朝剑门下的普通弟子,他这一退,自是进了朝剑门本阵,而那些朝剑门下都是认为萧寿臣无错,又见秦百程三人突地暴起发难,个个义愤填膺!发一声喊,竟不顾与秦百程三人的武功差距,纷纷上前阻挡,将萧寿臣护了到身后!
饶是秦百程的神宵霸道,水仙和夜魔的轻功超绝,可要在不伤朝剑门人的前提下擒住萧寿臣,却也万难!
这千余朝剑门下本就非是那些残派可比,水仙等人又是手下顾忌,不愿伤人,遇到朝剑门下最多是点倒了事,如此一来,反是陷了进去!面对源源不绝的朝剑门人,就算化形高手,也不禁左支右绌起来!
看着这三人陷了进去,萧寿臣的面上却毫无喜色,眼睛直望了上山来路,眉头大皱。
少室山。少林寺。
少林寺本院被萧寿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直到如今才重新建好。而此时那新建的山门前站满了少林门下,似有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一道红影朝初祖庵急驰而去。
初祖庵距少林寺本院不过二三里,那红影脚程又快,不片刻便是到了,随即一闪而入。那些负责看守地少林弟子却也不来相拦,反是纷纷合十敬礼。
那红影直至一间小禅室前方才停了脚步,站了门前,轻声道:“师叔!弟子广通有紧急事求见。”
这人竟是少林方丈!
广通大师言毕便不再开口,肃立等候。
半柱香的功夫就听那小禅室中又人言道:“我曾说过,如无大事,莫要搅我闭关,难道这么快便又有大事发生了?”
禅室地门由内而开,却见至善老僧盘坐在蒲团之上,本是至刚的面上竟生平淡之感。似是看透世间万物,无喜无忧。
“师叔可有进境?”
广通大师见至善的面色不同往昔。喜道。
少林高手经那夜之战,伤亡惨重,伏魔大阵又是在太原新败,更兼万剑宗重回太室,少林威望可说直下千里,所以至善才要闭关已图突破。也正因如此,广通大师见自己师叔似有进境,才会如此欢喜。
至善老僧见广通大师问来,点了点头道:“心下本无魔,何来伏魔?如今心下有魔,身旁亦有魔,我方可大彻伏魔,是以有了进境。”
广通大师闻言,心下细一思索,悟道:“师叔原本修的是伏魔之法。可以前少林并武当二派领袖江湖,多少人听了少林的名头后。都是退避三舍,哪还有人敢来作对?
这魔弱,伏魔之法自难精近!
而如今少林蒙难,就连师叔最为亲近的至惠师叔都被那些贼子所害,有魔要除,师叔才能在如此短地时间内悟透大彻伏魔!”
“少林蒙难本是劫难,可却是成全了师叔的武功,一饮一琢,当真缘法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不禁双手合十道:“缘。”
至善老僧淡然道:“确是这一字。”
看了看广通,至善道:“你来找我何事?”
广通大师这才忆起此来原由,忙是言道:“太室山上如今大有变动!”
至善老僧“哦”了一声,仍是望着广通,广通大师见状继续言道:“万剑宗极可能便是那夜袭我少林的贼子,所以弟子便派了门下日夜监视。
可除了月前那晚剑宗主行云带了大批人手回安乐谷外,并无什么动作,终日里只是修建峻极峰上的本院。”
顿了一顿,广通大师再是言道:“不过昨日却是有消息传来,万剑宗举派发丧,那万剑宗的宿老,郭定府死了!”
至善老僧闻言,淡定的面色上亦难忍惊讶,不禁微是动容道:“这消息可是真的?”
广通大师慎道:“应是无差,想此时万剑宗尚未立稳足跟,那郭定府武功通天,正是他们的绝大依仗,更何况他们广发英雄贴,声言秋分之时召开继承位大典,哪有在这关键时刻自找麻烦一说?”
至善老僧点头道:“确是有理。”不过随即疑道:“可那郭定府的武功通天,在剑竹岛上待了那么多的时日,也得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地承认,怎会这般如意便死了?”
广通大师自也不会知道内情。
至善老僧也不再去问,随即道:“那你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广通大师摇头道:“若仅如此,弟子也不敢来扰师叔闭关,而是今日再有门下回报,说那太室山上似有打斗,且甚是激烈,剑剑相交之声,遍山可闻!
这显然不是普通弟子能为,最少也应是魂级高手之间争斗,且不是一二人那般简单!”
至善老僧眉头一皱道:“昨日郭定府死,今日万剑宗内便有人争斗!”
广通大师点头道:“而且正是那行云未在宗中之时!继位大典即将召开之际!”
至善老僧闻言一震!抬头望着广通大师道:“你待如何?”
广通大师神色一坚道:“弟子已是着我少林门下待命,就等师叔点头,便一起去那太室一趟!
如今郭定府身死,那行云又是不在,真要是万剑宗内乱,我们就可在旁袖手旁观,看能否收些余利,否则也可借口关切友派安危才带来前来,让他们找不到把柄。”
广通大师说完,至善老僧沉思片刻,忽是起身道:“去太室!”
第43卷【太室山上】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四九章)
行云的眼睛睁了开。
他并没有休息多久,此时距水仙和夜魔走后才刚不过一刻,可心念太室,行云又怎坐的住?只将自己的真气稍做恢复,便醒了过来。
行君更是早便收了功,站在一旁为行云护法,此时见行云起身,问道:“师兄可是现在便要去?”
行云点了点头道:“正是。”
行云的话刚说完,却见行君背了过身道:“师兄,听我一句,你如今伤的不清,只歇了这片刻,哪管什么用?不如由我负了你去!”
行云此时虽可勉力施展轻功,却远及不上行君的速度,如今一分一刻都是重要,由行君负了,确是最佳之选。
见行云似有些犹豫,行君再道:“师兄且上来,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讲那些虚情!”
行云心下一热,当即伏身到行君的身上,沉声道:“可要麻烦师弟了。”
行君朗声道:“师兄坐稳便是!”言罢飞驰而去!
按照行云原本的脚程,那三百残派埋伏之地距离太室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如今行君负了行云竟然亦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是到了太室脚下!
可见行君尽了全力!
行君方才为了守护行云,已是尽力一战,此刻又如此急驰,可说全无保留,行云自是感觉的到,眼看太室已近,心下不禁暗叹:“师弟如此对我,我如果真的拿下萧寿臣,却该如何处置?”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行君突地冷哼一声,竟是骤地停了脚步!
行云一怔。他此时内力几已耗尽,耳目远没有行君来的明锐。
“前面有人!且数量不少!”行君冷到。
行云由他背后落了下来,运起目力去看,确见许多人在前!
那些人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和行君,立刻便是朝二人奔来!行云便是想避也无可能!
行君见状,一闪身。将行云隐隐地护在了身后,全神戒备。
转眼之间,那来人便是近了,双方一见,却都是一惊!
“少林竟是来了!”
行云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虽说不是萧寿臣的埋伏,可来人是少林也非什么好事。
少林插手,是行云最不愿看到的,可太室少室离的过近,万剑宗内争斗一久。少林怎会不知?
当下细看少林一行,强若至善老僧。伏魔大阵皆在,剑心树三僧亦是同来,可说除了护寺根本的剑舍利外,竟是寺中精锐尽出!
而那广通大师却也一怔,没想到本应远在大明山地行云竟是赶了回来!
少林也是刚到,正准备派人上山打探消息的时候。至善却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结果却是行云,这两方骤然一遇,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尤其是那些少林门下,都已将万剑宗当做仇人,行云又在不久前大破伏魔大阵,落了少林的脸面,此时哪还不怒目而视?就只有慧剑与行云相熟一些,还略可平静。
双方都未开口,可行云却是耗不起这时间。当先问道:“广通大师为何在此?”毕竟这是太室山下,少林聚众而来。道理上却是亏的。
广通大师见行云来问,稍是一怔,面色变了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行宗主。”
行云眉头一皱,冷道:“广通大师还未回答行云的问题,万剑宗虽是邀请大师来参加继位大典,可却非今日,不知大师为何带了这许多人来?”
广通大师口上再喧一声佛号,这才缓声道:“行宗主莫要误会,贫僧是得了门下通报,说太室山上起了争斗,似很激烈,贫僧念及万剑宗和少林同是武林一脉,又同在嵩山,这才特带人来。不过是想略尽一些绵薄之力,来助贵宗而已。”
广通大师的话,行云自然不信,不过听闻太室山上起了争斗,却让行云大是在意。
要知少林都知道太室山上大起冲突,并且带了人来,便说明那争斗已是过了不短的时间!如此一来,行云心下更是焦急:“水姑娘和夜魔还未见踪影难不能被陷了住?”
就在行云心念电转间,广通大师则是注意到行云满身的剑伤和已成血红的衣衫,当下与至善老僧对视一眼,又是开口道:“行宗主似是方经过一场大战,不知可有需要少林相助的地方?”
行云知道自己这伤掩饰不住,如果多做隐瞒只能显地心虚,当下冷道:“谢过大师关心,不过万剑宗内就算有再大的事,在下都可理得!却不用外人插手!”
明白无误,行云直言不需帮助。
虽然行云此刻地样子很是狼狈,可他以往的战绩却是令人侧目,此时开口,自有一股豪气在,叫人轻视不起。
广通大师闻言亦是一窒,可看行云一身的伤,万剑宗明显内斗激烈!这机会难得,广通大师怎想放弃?怎会只凭行云一言放弃?
稍是一顿,广通大师便再是道:“阿弥陀佛,行宗主武功超绝,贫僧自是信得,那不如少林在一旁为宗主摇旗助威便是。”
广通大师却是铁了心的不走!
行云冷哼一声,知道如果不让少林死心,说什么话都是无用,想到这里,再看少林众僧俱是满面怒容,显然心怀怨恨,一旦万剑宗内斗的两败俱伤,少林僧人哪会不动手?当下暗道:“前有萧寿臣,后又有少林虎视耽耽,我如不施展雷霆手段,今日万剑宗难保不有劫难!”
望了望眼前的太室,行云心下一叹:“罢了,我如今却无选择。”
想到这里,也不去理会广通大师,而是转头对行君一笑道:“师弟,师兄要你做件事。”
行君一怔,不知行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心下疑惑,口中却是言道:“师兄但有吩咐,师弟无有不从!”
行云点了点头道:“那好,一会师弟你如见我不似我,便可一剑杀之,莫要留情!”
行君闻言楞了住,心下暗道:“见我不似我?这是何意?”
再看行云去,却见行云面色突地赤红一片!
第43卷【太室山上】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零章)
行云的面色骇人,行君心下登时一惊!可虽然见行云很不知原因何在,想帮也无从下手,更何况少林便在眼前,一个个面目不善,行君自要防备,所以心下空是急切,却是毫无办法。
而行云这一突生变化,在场的少林众僧也俱是一怔,广通大师见行云没做回答,却是朝他身旁的少年交代几句,然后便是面色赤红,状极痛苦!
广通大师不敢小窥行云,至善老僧和伏魔大阵都曾败在他的手下,他怎会没有顾忌?只是此时行云的痛苦不似做作,且那疲惫之态,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也能看出,如此机会,广通大师实在不想错过。
看了看自己的师叔,见至善也是眉头大皱,广通大师不禁暗道:“他伤的可是不轻,且又疲惫的很,而他身旁的少年虽然也是高手,可同样的疲惫,难不成我堂堂少林精锐尽出,却被这两个疲惫之人唬住?”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上前一步,正要再来开口,却见行君亦是踏了上前,将行云掩在身后,怒目而视,杀气扑面而来!
行云如今模样让行君极是不安,心下揣揣间,却见广通大师突地上前一步,行君哪会让他近了行云的身前?自然而然的便迎了上去,神剑遥指,杀气透剑而出!
那杀气冷洌的便如来自寒冰地狱,炎炎夏日,广通大师这般的修为,也不禁暗一寒战!
不得不停了下来。广通大师双手合十,口喧声佛号道:“好厉的杀气!不过小施主怕是误会了。贫僧并无恶意,只是见行宗主面色赤红,恐是内伤发作,所以想来查看而已,我佛慈悲,救人行善。贫僧从未敢忘。”
行君闻言,不为所动,任广通大师如何地和颜悦色,却只是冷道:“近我师兄者,死!”
行君此时也已疲极,根本不是广通大师的对手,更不要提那广通大师身后地少林众僧,可他却毫不退缩,一个“死”字说的顺畅自然,令人毫不怀疑他意志的坚定。只要有人敢踏上前来,便立是不死不休!
行君此言一出。广通大师登时眉头一皱,还未开口,他身后众僧已是难奈愤怒,纷纷喝道:“竟敢对方丈无理!定不能饶了他!”
少林众僧个个义愤填膺,行君冷冷的看了群僧一眼,却是丝毫不惧!剑指广通大师。更没有半分的颤抖。
广通大师见行君为其师兄的安危如此执着,心下也是好生敬佩,当下道:“那贫僧便不打扰了。”言罢,竟是退了回去。
行君没想到广通大师竟如此好说话,正自提防间,便见广通大师对门下稍做安抚后,随即命人上山查探。
行君心下一凛,暗道:“太室山上情况未明,这少林方丈自不敢妄动,否则他们这许多人也不会停了在山下观望。
他如今派了人去查探。到时如果结果有利于他,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地客气了。”
行君虽是想通了其中关节。可却也是无用,他只身一人,又要守在行云身旁,分不开身去做其他事,也只好看着少林派人上山,心下空自焦急。
身外的剑拔弩张,行云听的一清二楚,可他却没精力去应对,因为他身体里已是天翻地覆。
用内罡同时攻击自己的两个气根,哪会不痛苦?行云立时便觉身中经脉一阵抽搐,气根之痛,便若万千钢针扎来!面色由此赤红一片,只是牙关紧咬,不呼出痛来,免得在少林群僧前示弱。
不过这痛苦还仅是开始,随即两个气根同时一动!
行云心知这是两个气根将要醒来的征兆,果然,就觉得耳旁轰然一声,刹那与天命同时醒来!
“真未想到竟是被你算计!再来战过!”
天命醒来之后,只片刻便厉喝一声,攻来过来!
天命与刹那双双沉睡,此刻骤然一醒,哪会知道过了多久?来不及仔细打量,正是寻见刹那还在,立时便是杀了过去!
刹那见天命攻来,亦是相迎,战不片刻,已是明了如今处境,一哂道,“莫要忘了如今你身在何处!如果你还有天命那通天身躯做为依靠,吾自不如你力强,可如今同在一处,你焉能胜吾?”
天命此时也已明了,论起实力,二人各分了行云一般的内力,正是半斤八两,可他心高气傲之极,本是自信满满的来夺舍,没想却被陷了进去,此时醒来,自不会有半分忍让,闻言冷哼一声,却是攻的更厉!
刹那又岂是易与之辈?论及心高气傲,怕还在天命之上,当下冷道:“吾乃千年刹那,又岂会怕了你来?”随即便又战在一起!
在那插天峰上,行云还可运起玉虚内罡与刹那并肩抵御天命,可如今玉虚内罡的气根却是天命所有,如此以来,两个通天剑魂战在一处,自己却毫无插手余地!
紧咬牙关,行云看着天命和刹那在自己的经脉之中左冲右突,你来我往,正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也好在行云此时内力所剩无几,否则经脉哪还能承受?
经这两个通天剑魂一战,行云脸上更红,已是渐现紫色!直把广通大师和至善看地一怔,都是暗道:“莫非他除了伤重,还中了什么毒?”
行君虽是护在行云身前,可却一直关心行云,感到少林众僧的眼神有异,又听到背后行云地呼吸更重,不禁回头看去,正见到骇人的一幕!就见行云面目扭曲,豆大的汗珠自脸庞滚落,显然痛极,行君只觉得感同身受,却是毫无办法。
行君正不知所措间,却见行云动了,便见他骤的将铁剑拔之在手,斜上一举,竟是横了在自己的颈上!随即恨声道:“天命!如果你再来争,我便毁了这身体,谁都别想落了好去!”
虽说如今行云的两个气根全不归他所有,可这手脚却还能运用,自地力气也还是有的。
天命再如何,也是为了夺舍,这副身体自是必须,所以行云一发狠,便以命来做威胁,天命立刻便是一顿,天命不攻,刹那也不去追击,他本就不想毁了行云的身体,所以亦是停了下来。
第43卷【太室山上】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一章)
行君不明就里,见行云竟似要自刎,当下急上一步,胳膊,急道:“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行云被行君这一抓,登时一醒,睁开眼来,正见行云满面惶急,当下把剑放下,慰道:“没事了,师弟放心,我仍是我。”
行云的身体方才被两个通天剑魂当做战场,自是惨痛之极!此时两方一停,登时松了口气,与行君说话间,面色也好看不少。
行君见行云不似说假,这才松了开手,虽是心下满是疑问,却也来不及多话,便再是全神戒备起来。
行云看着师弟坚定的背影,心下莫明的一安,随即又将心神收了回来。
天命此时已是停了进攻,由此可知,就算天命再是强横,却也不想与自己同死!行云心道:“刹那前辈方才一语中的,此刻的天命远非在插天峰时可比,那时他有源源不绝的内力做为后盾,而如今不过只有我一半的内力,所以与刹那前辈比起来毫无优势。
内力上没了差距,想刹那前辈可是千年剑魂,怎也不会比那天命弱了!天命自是不再可惧!”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暗自庆幸,幸亏刹那与天命一同醒来,有刹那相助,天命便再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便在此时,天命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心下的欢喜,忽是冷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如今你这两个气根中有我一份,这一份你就不要想再用了。”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低声道:“前辈名声震天下。怎么今日却是如此无赖?这可与前辈的威名不符。”
天命闻言冷道:“你这不守承诺之人,却还有脸来讽我?”
行云一怔,随即便知天命是在指自己和刹那合计诓他,当下微怒道:“前辈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执强夺舍,我还不能使些计来自保了?前辈夺舍便是要我性命!我怎么自保都是无错。怎能反怨起我来?
前辈如今虽是没能夺舍成功,可也算有了安身之所,总比空守原本地那个残躯或者躲在剑中强上许多!晚辈这被鸠占鹊巢的苦主都没说什么,前辈不念我地好处,反还是有理了不成?”
刹那闻言,暗道:“沉睡了这段时日,没想他的口舌到是伶俐了许多。”既然如此,刹那也不插口,且看行云如何应对。
此时的天命听行云这一番言语,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云知道自己说的话绝对在理,可却也知天命不是讲理之人。天命若是讲理便不会强夺他人神智了。所以行云心下清楚,此时天命沉默,不过是因为忌惮刹那在侧,而非是自己言语之功。
眼前少林虎视耽耽,山上情势又是不明,行云可没时间耗在这里。正急切间,心下忽是一动,暗道:“既然道理说不通,何不以利许之?”
这世人皆难逃一个利字,大至一国,小至一人,莫不如是,天命再是自诩天下第一,只要他不想死,只要他还在这俗世之中。便不可能与利没了关系。
“既然如此,讲理讲不通。那便以利诱之!”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低声道:“前辈应也看的到,晚辈如今外敌众多,眼前便有少林虎视耽耽,而那山上更有萧寿臣做乱,前辈如果不来助晚辈一臂之力,今日晚辈怕是连命都难保!就算前辈要夺我这身体,也应先共御了敌人,而非是袖手旁观才对。
前辈为我气根之一,自是知我底细,晚辈如今内力大损,外伤也是不轻,如果没有两位前辈的帮助,就只眼前地少林一关便过不去!晚辈且问一句,晚辈若是死了,前辈可能得什么好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连江湖小儿都知的道理,天命哪会不懂?如今天命与行云已是生死相连,行云这番话自是不假。
刹那闻言,也是暗自赞同。
见天命并没有出言反驳,行云信心大增,当下再道:“前辈所求应是无拘无束,遨游江湖,晚辈虽不能将这身体给了前辈去自在,不过却可应承下来,一等此间事了,前辈想做什么事,晚辈便尽力满足!前辈意下如何?”
这已是行云能做到的极限。
听行云说到这里,天命终是不再沉默冷哼一声道:“我凭什么信你这个失信之人?谁知你是不是想借我之力破敌,所以才来花言巧语?”
天命虽是如此说来,可行云和刹那却都知,天命意动了!否则依他性格,哪会来浪费唇舌?
行云见状,自不会错过时机,可他正待再说,却听行君在旁急道:“少林那边不对劲,师兄可要小心了!”
行云闻言一惊!猛一抬头,正见那山上陆续下来几个僧人,有早到的,已是在广通大师那边低声耳语,似在禀报什么。
见到这般情景,行云心下一动,暗道:“不知山上如何了。”
正想到这里,就见广通大师和那至善老僧忽地朝自己望了过来,神色古怪,行云一怔,心下不安之感更烈!
心念山上危急,再想天命还未答应来助,行云不禁急道:“前辈信与不信,且放一旁,如今外敌环伺,难道你不知孰轻孰重?”
天命闻言稍是一顿,冷道:“外敌?便是这些和尚?在我天命眼中不过土鸡瓦犬!”
第43卷【太室山上】太室山上情难堪(五五二章)
天命终是松口,行云心下一喜,虽然天命说的狂妄,他有这资格,不过方是喜过,随即又是忧道:“可晚辈如今已无什么内力,而那少林不仅人多势重,且至善老僧更是化形级的高手,还有那伏魔大阵在侧,就算我全盛之时,一个人也不可能胜的了。”
天命闻言却是一哂道:“我乃天命,便是不用力也可胜之!再说,你这断剑的剑脉不齐,就是要拼力也不可能。”
行云一征,暗道:“当初秦老便是告诉我断桥的剑脉不整,可寻那刻剑师来补剑,却要防他偷学武功,又要防他毁剑,这才将那事放在一旁,可怎料今日却碍了大事。”
不过细品天命之言,行云心下一动,问道:“前辈说不以力敌,难道还有其他方法?”
天命冷道:“以你如今的身体,要是杀光这些和尚自是休想,不过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却是容易的很。”
少林此来虽没有什么好意,可除非撕破脸皮,否则行云绝不会痛下杀手,下了杀手的后果远不止结怨少林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行云忙道:“自然是退敌既可!”
天命傲然道:“那就简单的很。”可随即一顿,又道:“不过不能只是我出手,你身体里的这个剑魂亦要随我配合。”
见行云一怔,天命冷道:“我信不过你们,谁知等我出手之后,你们会不会故技重施?”
行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刹那接口道:“这容易,吾随你一同施为便是。”
天命听刹那许了下话来。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行云则是暗捏了把汗,心道:“天命的脾气自不用说,就是刹那前辈地脾气也是高傲的很,真希望他二人莫要起了冲突。”
方才两个剑魂大战地疼痛,行云可是记在心里。怎也不想再有二次,更何况他正是盼这两个通天剑魂来助自己退敌,要是他两个再战了起来,那可就万事休矣。
好在天命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行云知他这已算是答应,当下暗松口气,此次行险唤醒两个通天剑魂算是成功了,只是行云仍想不通天命如何退敌。
不能去问天命,行云只好转向刹那。问道:“不知前辈准备如何来助我?”
刹那不答反问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行云一怔,随即暗道:“刹那前辈方是醒来。许多事情并不知晓。”当下将这些日来的情形大略的说了遍,随后道:“依晚辈来看,少林此来,应不会贸然动手,否则他们早便将我拿了下,我和师弟已是疲极。哪还有什么反抗之力?少林要动手,自是轻易的很。
可他们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想来应还拿不准太室山上的情形如何,只凭几人上山打探,怎能详尽?所以才会犹豫。不过他们也不会轻易撤走,万剑宗难得内乱,如此好时机,少林怎会放过?
所以要让少林退去,便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要他们心有顾忌。知道我这一回来,万剑宗便没了破绽给他们利用。也没法胜过我们,如此,少林才会知难而退。”
刹那闻言有些惊异道:“这些日来,你的进步倒是不小。”
行云苦笑了笑,心道:“我虽是成长,可这代价着实有些难做承受。”突地想起成渐霜,行云神色一黯。
刹那似是感觉到了行云地心情,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口道:“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行云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当下振奋精神道:“晚辈想知两位前辈如何来助我,才能做出对策。”
这次刹那不再来问,直言道:“化魂而已。”
化魂!
行云登时一怔!
刹那说的到似轻巧,可听到行云的耳旁却似惊雷一般!
怔了片刻,行云随即激动道:“前辈可说的是化魂?我曾听人说过,这化魂乃是通天高手最后的手段,威力无穷!”
刹那还未回答,就听天命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
闻言,行云此时心里除了激动,再无其他。
毕竟这通天一境,世上有几人能达?而自己甚至连二十都未到,就算通天剑魂不是自己修炼得来,可能见上一次已是庆幸,更何况是亲身施为?
不过骤一转念,行云却又是疑道:“晚辈未到通天境界,为何能化魂一战?既然如今可以,那之前又怎么没听前辈提及?”
要知刹那在行云体内多年,却从未提及化魂一说。
刹那闻言道:“之前你修为不够,经脉根本承受不起,吾要是化魂,等于是立刻杀死你。
当然,如今你的经脉也是经受不起,不过吾与那个天命却也非是全盛,这化魂的威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远不能与真正的通天化魂相比,可如此一来,对你的负担也小了许多。
更何况你如今地经脉已远非以前可比,宽大坚韧了许多,且因为内力几已耗尽,整个经脉已空,不至被化魂冲击所破,说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原来如此。”
行云听到这威力不能与真正的通天化魂相比,心下也不懊恼,能有此机会已是难得,更何况既能见识化魂,又可解去此次危机,行云哪还会来挑拣?
正当行云心下欢喜之际,却听刹那突地口风一转道:“不过毕竟你终究未晋通天一境,想这化魂一次,对通天高手而言都会大损身体,更不用说是你,所以此次化魂地时间过不去一盏茶的功夫,且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事后更需休息一个月左右方可恢复。”
行云一怔,心道:“怪不得天命说只能退敌,原因却在这里。”
事后休息一个月到还没什么,行云现在本就是个满身剑伤,内力耗尽的局面,如果真能拿下萧寿臣,平息此次危机,就算休息再久也是值得!更何况距离继位大典,正好还有一月余的时间,到也够了。
只是行云的敌人却非一个,面前有少林众僧虎视,而山上更是情况不明,只能出一次手,却让行云大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