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是风(2)
安妮蒂娅从来没有给齐牧扬回过一封信,但是齐牧扬却锲而不舍的每天把一封信,送进安妮蒂娅的电子信箱中。
被老业务员带去见客户,因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一出客户家门就被骂了;在培训课上出丑了;拿不到底薪,每天上班不但要擦桌子扫地不说,还得给老业务员们去倒咖啡;因为长得帅被一个女同事约去喝茶,中途就悄悄塞给他一个避孕套,吓得把刚刚喝到嘴里的饮料全喷出来,直接喷到了对方脸上……说完这件事后,齐牧扬还充满惋惜的加了几句话:“其实那个女孩子满漂亮的,身材也不错,如果不是已经有了薇薇安,我真的会接住那个避孕套,然后一脸认真的告诉她,我还是处男,我年轻力壮,她一定要多帮我准备几个。”
什么五花八门的消息都有,当真是道尽了一个没有学历的大男孩,在保险推销行业中被人排挤,就连身边同事都看不起他的心酸与努力挣扎,与及一位“帅哥”级人物,很容易被非礼的花痴历险记。
每天只要打开电脑,就能看到一封信。只要打开这封信,就能看到很多小市民才能接触到的故事,看到有趣的地方,就连安妮蒂娅都会忍不住淡淡的一笑。
两周后,腹部隆起已经愈发明显的安妮蒂娅,收到了齐牧扬第十四封信。
“为期两周的业务培训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如果我真按部就班的走,每天让老业务员带着去见客户,学习他们并不怎么高明的推销技巧,就算是通过努力,一点点积累成绩,能爬到华庚大哥的位置上,最起码也需要两年时间。但是为了追求你,我并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使用,薇薇安我想问你,如果在这个时候,在并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我用了一些手段或者方法,去让自己更容易成功,是对还是错。我更想知道,你对自己心目中的男朋友,在这方面有没有额外的硬性要求。”
盯着电脑屏幕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安妮蒂娅还是回了她和齐牧扬之间第一封信。虽然知道这封信一旦回过去,她和齐牧扬之间,就会有了丝丝缕的联系,但是……身为“森之海”曾经的行政总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齐牧扬为了寻找她,在大厅里每天十六个半小时的痴痴等待?
就算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就算无法接受他强硬的宣言,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人看到这一幕又一幕,当终于明白这一切竟然和自己有关时,不会感动,不会在内心深处扬起丝丝缕缕的涟漪?!
“推销本来就是一种充满技巧与智慧的大学问,只要你没有违背法律和人的道德,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什么更容易成功的捷径,并把它顺利的运用到工作中,那么我要恭喜你,你是一个天才,一个不折不扣的推销天才。”
读着信里的内容,齐牧扬笑了,他真的笑了。他知道安妮蒂娅并不是对他动心了,但是这封回信,却说明,这些天他无论多累,都会去写都会发过去的信,安妮蒂娅一封没少的全部读过了。
对现在的齐牧扬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了。
“给老业务员当跟班,当女佣,明明没欠他们一分钱,还得看他们脸色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齐牧扬轻弹着手指,道:“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同行是冤家,你们又怎么可能真的把绝活教给我?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们真的够强够好的话,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业务员了。所以,我必须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到了第十五天,齐牧扬上班的时候,没有再擦桌子扫地,更没有再给老业务员去倒咖啡。签到后,他就在公司老业务员不满的注视中,走出了保险公司。当齐牧扬走上自己刚刚购买的飞行车时,那些老业务员全部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脸色之震惊,他们表情之呆滞,绝对堪称是演艺界的典范。因为……齐牧扬驾驶的飞行车,竟然是市场售价更高达十万消费点的“神锋”飞行车。
这种飞行车虽然价格只是安妮蒂娅的“海洋之星”的一半,但是仍然属于绝对高档产品,最重要的是,飞行车上那红蓝相间的标志更说明,它上了军方牌照,无论在何等情况下,都拥有飞行优先权,更可以不受交通法规限制,随意起飞降落。
拥有这样的牌照与特权,必然要在军方拥有绝对的关系,否则就算是“森之海”集团董事长也不可能得到!
一想到他们曾经象指挥小弟一样,对着齐牧扬这样一个百分之百是富家权贵子弟,而且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指手划脚,就连别人给自己倒咖啡时还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群老业务员就忍不住从心底涌起了一股凉意。
要知道,这些明明身家不俗,却偏偏喜欢弄个小学五年级毕业档案,玩伴猪吃老虎游戏的人,八成就是那种生活太无聊,想要寻找刺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物。要真被这样的人锁定,成了他游戏的目标,那真是不死也要脱成皮。
但是现在的齐牧扬,哪有找这些业务员晦气的时间?
保险推销员,讲究铜头铁嘴飞毛腿,就算是当面被人把口水吐到脸上,挤也要挤出微笑。那些老业务员更教导齐牧扬他们这些新嫩,对业务员来说,尊严这种东西,就是一种根本没有任何必要的累赘。
问题是……
一个为了所谓的业绩,就可以放弃尊严的男人,就算是真的卖出去几单保险,真的可以赚上几个消费点,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喜欢安妮蒂娅这种无论是哪个层次,都接近完美,心里更已经驻下一个影子的女人?
所以,齐牧扬要寻找的,是一条可以保留自尊,又能让自己迅速提升业绩,最起码也要爬到华庚曾经的位置上,来向安妮蒂娅证明自己决心与能力的路!
问题是……这种路,真的存在吗?!
第十七章 我是风(3)
在这个城市,设备最先进,场地最宽敞,教练水准最高,服务生最漂亮,配套服务最齐全的健身场所,当属CK健身美容沙龙中心。
这所健身美容沙龙中心,就建在“森之海”摩天大楼里,整整占据了两层,单纯从建筑面积上来说,就有八万平方米,但是它在这个城市里的会员,却仅仅有五千多人。有资格在这里领取到VIP贵宾卡的人,无不非富则贵。而其中的主力消费大军,就是那些丈夫在外打拼有成,可以坐在家里每天无所事是,所以总喜欢跑到沙龙中心,一边做健身运动和美容护理,一边聊天游戏,自然而然形成一个高端小团体的贵妇人。
不知道有多少长得还不错,自以为性能力过人,想凭这些条件,傍上一个富婆,从此找到一张长期饭票的男人,天天围着CK健身美容沙龙中心打转,但是无论他们如何把自己外表包装得看起来像是一个成功人士或者富家少爷,也没有办法通过美容沙龙中心比召女婿更严格的身份审核。
试想一下,真正有钱的超级少爷,天天忙着在外面泡妞做活塞运动,年轻就是他们的本钱,又有谁愿意跑到这种到处都是深闺怨妇的地方,看一群老女人来折磨自己的眼睛?而那些觉得必须要健身,又有能力通过身份审核的男人,又一个个长得像是歪瓜咧枣,让那些天天挤成一堆的女人们,看得一个个直撇嘴。
在这种几乎没有帅哥,就算有也是沙龙工作人员,身份地位根本进不了这些富妇人们眼角,齐牧扬就那样昂着头,在经理的陪同下,闯进了这片高高在地上的小天地之间。
齐牧扬没有找人去说话,当然也没有像那些老业务员一样,见人就拉住对方,然后也不管对方脸上已经浮现出浓重的抗拒,依然在那里唧唧歪歪。他脸上扬起的,就是一种受过良好教养,却因为家庭环境实在太优越,受到的巴结实在太多,在众星拱月般的生活中,自然而然拥有的高贵气质。
嗯……
被炒作成一代伟人的马克思先生曾经说过,一个暴发户想要洗掉身上的铜臭气息,至少需要三代时间。他齐牧扬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小混混,一下子拥有了两百多万消费点,折合二十世纪的二十多亿美元,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
想要慢慢培养出贵族气质,需要三代时间,但是,如果安妮蒂娅不肯嫁给他,他这一代就要绝种了!慢慢培养是绝不可能,但是装模作样假眉三道,他齐牧扬还是可以勉为其难。你别说,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表情,为了一个所谓的“高贵气质”,齐牧扬就在演艺速成班,整整呆了三四天,就算是有莲加的按摩,他脸上的肌肉仍然因为运动量过度,现在稍一抽动,就像是有几十根烧红的钢针扎入一样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不可否认,就是因为面部肌肉酸疼得要死掉了,齐牧扬那一张缺乏表情的脸,反而将名门权贵子弟礼貌却疏远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他那双犹如天空般蔚蓝的双眼,他代表神秘与高贵的黑色头发,他站在大厅门前一个月,被晒成栗色充满年轻健康光泽的皮肤,还有他日渐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来自母亲遗传的柔和微笑,都让他自然而然成为这个特殊环境中,最引人注目的亮点。
每天健完身,喝上一杯CK健身美容沙龙中心为钻石级VIP客户特别提供的饮料,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也不和任何人交谈,就离开沙龙中心,然后开着他那一辆只要没有把别人从天空撞下来,就可以百无禁忌的军方牌照飞行车,在那里招摇过市。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还会直接把它开到美容沙龙中心的楼层附近,晃悠那么两圈。
这么折腾了足足一个多礼拜,英俊的外表,堪称典范的贵族气质,绝对多金的背景,还有那辆贵不说,有钱也不可能得到,警车见了都得靠边站的飞行车……齐牧扬想不成为那些本来就无所事是,只能聚在一起消磨时间的富妇人们的关注焦点都不可能,更何况这还是他精心策划出来的结果?
就这么天天健身,天天喝饮料的过了十天,齐牧扬终于没有象以前那样,直接离开美容健身沙龙中心,而是端着他手中的饮料,走到了休息区。
用优雅的动作,对着面前几个早已经在偷偷打量他的女人举起了酒杯,在点头示意后,轻轻啜了一口,齐牧扬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随意躺到了一张躺椅上。
齐牧扬的动作,明显给几个女人鼓足了勇气,就是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这个***里,出色的男孩子我基本上都见过,可是你却很眼生,你是刚从外地回来,还是刚刚来到这个城市,打算在这里发展啊?”
齐牧扬在心中暗叫了一声“来了”。
不管他的计划最终能不能成功,至少……他让潜在客户主动和他说话了!
“我一直在一号殖民星球,那里环境比地球要好得多,晚上能同时看到两个月亮升起,真的是美极了,但是父亲却坚持非要我回来帮他忙,甚至用脱离父子关系来威胁我。”
说到这里,齐牧扬轻轻耸了耸肩膀,道:“所以我就回来了。”
别说齐牧扬耸膀的这个动作真是帅呆了,你以为他每天健完身就跑,会把余下的时间都白白浪费掉?除了每天继续给安妮蒂娅写信之外,他当然还要去光顾演技速成班了!而这看起来如此细微,却又如此道尽年少风流与洒脱,更带着点点无奈的动作,就是他这十天中,最杰出的成绩之一。
“子承父业也是天经地义嘛……”
对方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齐牧扬身上的微型电话就响了,他对着几位已经围坐在他身边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歉然的微笑,嗯,不用说,这个微笑,也是演艺速成班,由两位资深教师,在收足了红包后,加班加点为他塑造出来的明星式动作。
至于效果嘛……嘿嘿,看看面前这几个女人,那一脸的迷醉就知道了,要不然为什么蒙娜丽莎的微笑,就是最可怕的非暴力武器?
第十八章 我是风(4)
“什么,还想让我帮你朋友弄一单保险?”
不知道在和谁通话的齐牧扬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并不想接老爸的摊子,我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才把这种只针对特殊客户的超级优惠折扣单子给你,但是你这么三番五次的找过来,我一次次的给你开绿灯,月底一结算,老爸发现我这个不是业务员的业务员业绩惊人,从此认定我是这方面的超天才,那我不是只有脑袋撞墙才能从他老人家的五指山里脱身了?”
齐牧扬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加重“特殊客户”和“超级优惠折扣”这两个词语,随着他和安妮蒂娅之间的电子邮件往来正式开始,安妮蒂娅这位在“森之海”担任过行政总监,而且绝对实至名归,能力方面没有掺杂半点水分的老师,虽然在努力回避和他谈及华庚,更不允许他流露出追求的意味,但是却在辞掉工作的闲暇之余,教会了齐牧扬很多推销的技巧,和行为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女人,尤其是上了年纪,每天无所事是,就喜欢凑堆子的女人,无论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多得连自己都数不过来,还是对优惠、折扣这样的词语有着绝对敏感性。这个道理,就好象是一千年前,那些亿万富翁明明什么都不缺,却偏偏还喜欢去逛“淘宝商城”,从一堆骗小孩子的小玩具之间,寻找真正有价值的货物,并用相对低廉的价格买回来一样。
“记住,买到的东西究竟能省多少钱,对她们来说并不重要,所以你千万不要帮她们计算,在你手里买东西有多实惠。重要的是,她们在享受得到特殊照顾和优惠的过程。她们更享受在事后,向朋友讲述自己多么与众不同,多么得到别人重视的快感。”
身为名门千金,从小在这个金字塔顶端的***里长大,安妮蒂娅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那些女人的心理?
“阶级,在这个***里,最看重的就是阶级。你必须要想尽办法,让她们把你当成群体中的一员。她们会用最高傲的表情,面对比自己低的阶层,就算别人出自好意,她们也会摆出不屑一顾的面孔,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她们在下意识的维护自己的阶级群体,不让低阶层的人,轻易渗透。但是一旦她们认定,你有资格成为她们群体中的一员,她们就会把一个女人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你面前。”
信写到这里,安妮蒂娅第一次和齐牧扬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更何况,单纯从外表上来说,你也属于令人赏心悦目的那一种类型了。就算她们知道和你不可能,也会不由自主的亲近你。这个道理,和美女办事总是比男人容易多了,是一样的。”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点。在销售理论上,有一个心理波动过程。如果她们真的购买了你推销的产品,在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会感到后悔,因为她们根本不需要再买任何保险,只是一时冲动的结果,在以后大约一周时间内,她们会想方设法,找到理由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是英明,而不是愚蠢的,如果她们真的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就会感到开心,就会告诉身边二十四个人,而其中有八个人会对此有兴趣,从数学概率上来说,会有一个人找到你产生实际购买。反过来,如果在一周时间,她找不到任何证明自己决定正确的理由,她就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对你的销售工作形成反面作用。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认为,推销出去一份保险就算万事大吉,你必须要做好售后服务工作啊。”
我们必须说,安妮蒂娅无意中做了齐牧扬帮凶,没有安妮蒂娅的指点,齐牧扬又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又怎么可能对眼前这些女人的心思,掌握得一清二楚?
当他结束通话后,在场的几个女人,果然忍不住问起了他原委。
“不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折扣嘛,一起出去玩一次花的都不止这个数字了,我真不明白,他们又不缺这几个钱,干嘛非要给我背后拍砖。”
齐牧扬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几个女人的眼睛却一起亮了。
一个保险推销员,在卖出保险后,当月就能得到单子金额百分之三十的奖金。有些业务员为了拉自己的业绩,也会和客户说好,得到的这百分之三十奖金,会直接返还给客户。但是齐牧扬却直接放出了百分之五十的折扣,做起了亏本生意。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二十的差异,因为这百分之二十,就代表了特权,就代表了身份,就代表了这些贵妇人可以向朋友吹嘘的资本!要知道就算是保险公司的区域经理,面对大客户时,以他的身份权限,也顶多只能做出百分之四十的折扣!
到了这个时候,这几个女人已经心照不宣的认定,齐牧扬就是某间保险公司董事长的膝下爱子。当齐牧扬用随意的态度,将名片递到她们手中的时候,几个女人一起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安业保险,那个据说资产超过三千亿消费点,把分公司开遍每一个殖民星球的安业保险?”
“嗯!”
齐牧扬实话实说:“我在这家公司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见习推销员罢了。”
几个女人全笑了,其中一个捂着嘴,笑道:“唉呀,如果一个小小的见习保险推销员都能进了CK沙龙,都能开得起十万消费点的飞行车,都能挂上最少也要少将级别才能使用的特A级飞行牌照,那我们都去当保险推销员算了。”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坐在一起无拘无束交谈,甚至偶尔还能流露出几分少女般娇憨气息的富妇人,齐牧扬知道,他已经算是正式打入这个***,被这些女人引为同类了。
至于齐牧扬如何弥补一个普通保险推销员,百分之三十的奖金,和百分之五十折扣之间的差异?
请问,当你一个月就拿回一百五十万消费点的保险单,所有人看着你都犹如看到一头史前怪物的时候,你还能当一个普通的保险推销员吗?
第十九章 我是风(5)
我们平时存钱,银行开出来的利息是固定的,但是保险公司存钱,利息却是可以商量的。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保险公司有钱,一存就是天文数字,作为大客户,有资格和银行面对面进行沟通和协商?
手里捏了一百五十万消费点巨额单子,而且打开了一个其他推销员大概追踪一百年,也打不开的客户群体,齐牧扬难道还不够谈判的资格?
至于怎么谈,怎么去商量,这些东西自然有安妮蒂娅这样一位行政总监替他出谋划策。
在保险业有一个行规,客户第一年交了保险金,你能得到百分之三十,第二年续交,你还能得到百分之十五,第三年还交,你还能得到百分之十,一直可以追溯上七八年。当然如果你只干了不到一年就滚蛋了,这笔奖金保险公司自然就省了。
所以齐牧扬的态度就是,单子给你可以,请你把七年分期支付的奖金,一次给我吧。
条件是苛刻了些,口气是强硬了点,公司这边还在讨论,齐牧扬转手又拿回二十万消费点的单子,这种速度,这种数量,这种效率,当真是让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真的不知道,为了做好“售后服务”工作,为了让那些买了保险的女人能够成为他的者,齐牧扬这位拥有少将军阶,却没有少将实际指挥权的家伙,更是软磨硬泡请当地驻军点头,借了一架双人战斗机,带着最早认识的那几个女人,过了一把太空战斗机俯冲冲刺加空包弹射击的瘾。
这辈子有几个女人,能坐在真实的战斗机里,甚至还让她亲手按下发射键,看着导弹随之飞出,在一片漆黑的太空中,划出了两道白色的尾线?
当几个女人脸色胀红,眼冒金星的从战斗机里爬出来,双腿还在发软,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四处宣扬,他这位太空舰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他这位S级王牌驾驶员,又怎么可能不财源滚滚,客户倒贴着往他这儿跑?
要不然为什么人们常说,只要人学会了自尊,就不怕没得到尊重?!
第一年百分之三十,第二年百分之十五,第三年百分之十,第四年百分之五,第五、第六、第七年加起来,也勉强算个百分之五……齐牧扬要的折扣,就是百分之六十五!
对了,还有附属赠品一个……华庚老大用了几年时间,才爬到的区域经理兼讲师职务。
虽然想做到这一切,需要一个充足资金支撑点,需要有足够的身份为媒介,但是谁敢否认,齐牧扬的确是玩得够好,玩得够绝?
如果他真的还是个穷小子,找人借上一笔钱,进不了CK美容健身沙龙,找一个稍次点的健身沙龙为突破点,用同样的方法开拓业务,也是可以的嘛!
就是在这一天,齐牧扬终于没有再发电子邮件,他直接给安妮蒂娅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完成第一个目标了。扣去购买各种道具和必须的花费,我一共赚了十五万消费点。”
听到如此可观的数字,就连安妮蒂娅脸上都忍不住扬起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你真是一个天才。”
“不,我不是天才。”
齐牧扬低声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像是雾,美得迷离而飘渺。我明明可以看到你,伸出手时,却永远不可能真正抓住你。所以我必须要让自己变成风,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揽进自己的怀里。所以,我是风了。”
安妮蒂娅真的呆住了。
而齐牧扬的声音,继续通话话筒传进了她的耳朵:“薇薇安,你可以让我用这样的称呼喊你吗?”
安妮蒂娅继续沉默着。
“我想见你,非常想。”
齐牧扬低声道:“我知道我太急了,也知道你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接受我,但是我真的想见你。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我更想让你知道,为了成为能陪伴在你身边的风,我会不停的努力下去,直到有一天,你愿意让我围着你而旋转。”
“不,不……”
一种说不出来的慌乱,突然击中了安妮蒂娅,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打开电脑都看到齐牧扬发过来的短信,还是因为这一个月,齐牧扬实在给了她太多的惊奇和感动,亦或者……几者兼而有之?
“我今天有事。”
听不到齐牧扬的声音,安妮蒂娅下意识的解释道:“我今天真的有事,我虽然已经辞去了‘森之海’行政总监的职务,但是我毕竟是爸爸的女儿,我已经答应他,今天去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并和他洽谈一项融资计划……”
说到这里安妮蒂娅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发现,她竟然在向齐牧扬解释。在向一个一个月前她还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解释自己不能见他的原因。
在所有人面前,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也只有在面对华庚时,她才会露出柔顺乖巧的一面,才会成为他口中的薇薇安。
可是……为什么她会忍不住,对齐牧扬解释不能见面的原因,在内心深处甚至隐隐有了一种担心他误解,担心他难过的感觉?
“那我们明天见面,一起庆祝好吗?要知道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你这位老师绝对是功不可没。”
安妮蒂娅脱口道:“好!”
“那就说定了,你明天晚上的时间,已经被我预定了。”
不等安妮蒂娅再反悔,齐牧扬就直接中断了这次通话。
望着手中的微型通讯器,安妮蒂娅真的呆了。她不应该答应齐牧扬,因为这样的见面,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等同于约会。她必须承认,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她已经对齐牧扬有了相当的好感,但是这绝对不代表,她会因此忘记华庚,更不代表她能重新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华庚生前最要好的朋友。
就在安妮蒂娅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齐牧扬打过去电话的时候,象两枚戒指般套在右手大拇指和尾指上,放在耳边一个是听筒一个是话筒的微型便携式通讯器就响了。
“爸……嗯,我知道,您放心……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我们‘森之海’的情况我了解,我在和他见面洽谈融资计划时,会尽量注意自己的言辞举止……嗯,我准备一下,十五分钟后就出门。”
第二十章 疯兽
齐牧扬在喝酒,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他今天当然应该喝酒。
“大哥……”
盯着酒杯里那无色的酒汁,看着酒杯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犹如钻石般晶莹的光彩,齐牧扬低声道:“你告诉过我,我们只要不放弃一样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搏出一个传奇人生,我一直对你的话不以为然,可是今天我信了。”
那只酒杯当然不可能回答齐牧扬,就在他将里面的汁液再次倒进自己的胃里,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的时候,他的便携式微型电话响了,那个正在不断跳动,提示他连接通讯的醒目号码,不是安妮蒂娅是谁?
“她大概是想告诉我,明天不想和我一起庆祝吧?”
嘴角缓缓扬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齐牧扬按下了接听键,就在他已经做好面对最坏局面的准备时,安妮蒂娅的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朵。在这个时候,安妮蒂娅再也没有了一贯的从容与优雅,她的声音中突然小动物面对猛兽般的惊慌与颤抖,她对着话筒颤声叫道:“庚,帮我!”
凉意,绝对的凉意!
一股说不出的凉意,突然狠狠击中了齐牧扬。安妮蒂娅当然知道这只是他齐牧扬的号码,她当然知道华庚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再也不可能看到她,保护她了。当她终于拨通了电话,喊出华庚的名字时,不就说明她已经陷入了最危险也最慌乱的状态,慌乱得已经语无伦次,慌乱只能想起她这一生最可信任,也是最可信赖的男人……华庚?!
“你怎么了,你那边怎么了,你说话啊?”齐牧扬瞪圆了眼睛,放声叫道:“安妮蒂娅你不要慌,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我在安、安东华酒店……”
通讯突然中断了。
齐牧扬呆呆的望着只剩下蜂鸣声的微型通讯器,他突然甩掉手中的酒杯,直冲进飞行车。
驾驶战斗机在太空战场上面对几千门大炮密集轰击,面对数以万计的敌机围追堵截,都可以玩得游刃有余,都可以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一次次冲出生天的齐牧扬,驾驶着飞行车,却几次差一点和迎面飞来的飞行车相撞,更有一次如果不是他拼命扭转方向,已经直接撞到了一幢摩天大楼上。
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从来没有过的心跳加快,从来没有过的全身发冷,狠狠击中了齐牧扬,让他双手不停的发颤,而身体更象是所有力量都被抽空般,软绵绵的几乎无法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停的撞击,发出来的密集而猛烈的声音,就显得那样的明显。
飞行车几乎是以坠落的方式,狠狠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三十几米长的可怕印痕,齐牧扬从到处冒着浓烟的飞行车里跳出来,飞跑向安东华酒店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响起,一辆没有牌照,紧贴着地面行驶,估计就是飞车党才会驾驶的飞行车,带着惊人高速对他狠狠撞过来。虽然坐在飞行车里的驾驶员发现不对,已经死命按下了煞车键,但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他驾驶的速度又实在太快,飞行车又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齐牧扬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身体就被在强大惯性下依然向前冲出的飞行车狠狠撞中,当场被撞得倒飞出去四五米远,又重重摔到坚硬的地面上。
在这个时候齐牧扬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的耳边更传来了嗡嗡嗡嗡的声响,而他的眼前更是一片血红。温温热热的暖流,同时从他的眼睛,耳朵,嘴边和鼻孔里流出来,当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抹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全身都在流着鲜血。
飞行车里的人吓坏了,他们想过驾车逃跑,可是齐牧扬甩在一边那辆价格不俗更拥有军方A级标准的牌照,已经足够说明齐牧扬的身份。在这种众目睽睽,很可能已经被拍了照录了相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敢用调头就跑,换来齐牧扬背后的家人,狂风骤雨式的报复?
两个脑袋头发剃了一半,看起来不阴不阳不男不女,鼻子上还打了十二三个鼻环,嘴唇上也吊着两只小铃铛的小混混,手忙脚乱的从飞行车里跑出来。
“你怎么样,你哪不舒服,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坐在地上的齐牧扬拼命晃着自己的脑袋,但他又不是华庚,更没有练过什么古拳法,面对如此沉重的撞击,他又怎么可能没事?看着两个小混混哆嗦着对他伸出了手,齐牧扬猛然发出了一声暴喝:“水,给我水!”
接过小混混从飞行车里找到的一瓶水,齐牧扬先是一仰脖子,灌进去一半,然后把剩下的全部浇到了自己的头上,直到在水的刺激下,勉强恢复了几分神志,齐牧扬道:“扶我起来!”
被两个小混混一左一右扶起来,深深呼吸着空气,努力让自己适应身边的痛苦哀鸣,努力让自己适应眼前的一片血红,努力让自己学会在这种双腿几乎找不到感觉的情况下,重新站稳站直,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小混混的声音依然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看样子你伤得不轻,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你家里人电话是多少,我们身上没钱,连急诊的钱都没有……”
“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齐牧扬狠狠推开身边的两个小混混,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安东华酒店的大门,他人还没有进入大厅,就已经放声狂吼道:“薇薇安,不,安妮蒂娅在那里,她应该有预约过,她在哪里?”
接待台前的女孩子真的被齐牧扬给吓呆了。眼前这个男人七窍都在流血,在痛苦和焦急的双重压迫下,他的脸上扬起的,哪里还是人的表情?这分明就是一头受到致命重创,却因为心愿未了,而挣扎着不肯让自己倒下的野兽!
看着接待台前的女孩子一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齐牧扬劈头揪住了她的衣领,放声叫道:“我问你安妮蒂娅在哪里,她预约了哪个房间,哪个位置,你听到了没有?”
看到齐牧扬狂性大发,几名保安快步走过来,“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
“滚开!”齐牧扬霍然扭头,嘶声叫道:“不想死就别过来打扰我!”
第二十一章 你是我的女人
“她,她在北区F座十六层的VIP贵宾、宾、宾间……”
在这个时候,接待台前的女孩子,牙齿都在打架,当她拼尽全身力量,终于将她查到的资料报出来后,齐牧扬这个疯子,这头被焦急已经彻底逼疯的野兽,已经狂嗥着直冲出去。他一边飞跑一边叫道:“北区在哪里,F座在哪里?”
齐牧扬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拥有一口气先跑过三百米长廊,又冲上十六层高楼的体力,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尖得只是站在十六层楼的楼首,就能听到安妮蒂娅挣扎的哭泣,与低嘶悲叫。
“华庚,你在哪里,你来救救我啊。华庚,华庚,华庚,华庚……齐牧扬,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现在的你……又在哪里?!”
当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当听到安妮工蒂娅这发自灵魂深处如此绝望的悲泣,齐牧扬怎么可能不发疯?!当他狠狠撞破VIP贵宾间的大门,终于看清楚里面的一切时,看到衣服被撕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有两个如此明显掌印,却在一个女人的坚持下,依然死命挣扎,用她的指甲抓,用她的牙齿咬,用她的脑袋撞,依然拼死保护自己清白的安妮蒂娅,齐牧扬又怎么能不疯?!
这个一脸苍白一脸绝望,到处都是伤痕的女人,真的是那个像雾一样飘渺,像雾一样美丽,像雾一样不可捉摸的安妮蒂娅?!
齐牧扬瞪着那张熟悉的脸,他的双眼眼角再次流出了炽热的鲜血,赫然是将自己的眼睑生生睁裂,而几乎在同时,齐牧扬已经发出了一声狂极怒极的嘶吼:“东皇徒步,我要你死……”
齐牧扬已经身负重伤,不要说是去攻击一个比他更强壮的东皇徒步究竟有多少胜算,不要说在东皇徒步面前,还有四个职业保镖,也不要说在房间里除了东皇徒步,还有几个和东皇徒步一样脸上带着骄横气息,一看就和东皇徒步臭味相投,眼睛里**还没有消散的年轻男人,齐牧扬只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不能亲手杀了东皇徒步,他胸口那股闷气一旦反冲回来,他就会死!
就在齐牧扬已经发起了进攻,几名保镖扬起的拳头几乎要落到他已经再不堪重创的身体上时,齐牧扬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让齐牧扬停下脚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妮蒂娅。
安妮蒂娅悲声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齐牧扬救救我的孩子,他要没了,我能感觉得到,我要失去他了,我要永远的失去他了……”
喊到后面,安妮蒂娅已经是泣不成声,而鲜血已经从她受惊过度又受到暴力打击的身体双腿中无法控制的流淌出来。就算齐牧扬什么也不懂,就算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发生过亲密关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安妮蒂娅究竟要面什么?
齐牧扬飞扑过去,可是看着鲜血不停从安妮蒂娅的双腿之间流出来,他这个还不是男人的大男孩,又懂什么,又能做什么?
“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直到齐牧扬疯狂的嘶吼响起,房间里的几个人才有了动作,用尽全力死死握着安妮蒂娅的双手,齐牧扬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东皇徒步的脸上。那种杀意,那种已经立下必死决心的疯狂,就象是一把最锋利的剑,狠狠刺入了东皇徒步的胸膛。
“为什么?东皇徒步你对我和华庚有仇,你冲我们来就行了,你为什么要欺付安妮蒂娅,你为什么要欺付一个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女人?”
听着齐牧扬的嘶吼,东皇徒步微微扭开了头,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我们就是想欺付她,你想怎么样?”
接下话茬的,是一个坐在包厢里最面沙发上的年轻人,眼睁睁的看着安妮蒂娅流产,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痛苦而脸色煞白,豆粒大的汗水更是不停从脸上流淌出来,他竟然还能象一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甚至还取出一支雪茄,在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中,将袅袅烟雾吹到了这片已经扬起太多血腥气息的包厢中。
“安妮蒂娅平时装得像个圣门烈女,结果呢,还不是荡妇一个?她既然可以和个卖保险的小混混搅在一起,还弄出未婚先孕的丑闻?我们哥几个追求了她那么久,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还不如来个霸王硬上弓,说不定她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嘴里咬着雪茄烟,这个坐在包厢最面的男人,一脸的轻松,“你别对着徒步喊打喊杀,他是商人的儿子,是老实人,不懂这一套,有什么冲哥哥我来。事实上看到你这幅孬样,我就讨厌,而让我讨厌的人,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一个能在这个城市里继续混下去的。如果识相的话,就自己卷铺盖滚蛋吧!”
说到这里这个男人突然扭头,对身边的人道:“妈的,是哪个傻逼说,强奸孕妇的话,她们为了不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让我们骑?她还不是一样在拼命挣扎,居然还能趁我们不注意,打了几个电话,他老爷子不救她,还能再喊来一个让我看了就烦的小混混?”
“齐牧扬你还是带着安妮蒂娅走吧。”
东皇徒步根本不敢看齐牧扬的眼睛,他指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道:“他绰号血狼,他爸是这个城市警察厅的厅长,他舅舅是这个城市里手眼通天的大哥,你根本不够他玩的。还有……今天是我代表家里和安妮蒂娅初步洽谈商业往来,血狼他们说好久不见安妮蒂娅,想和她一起聊聊天……大家以前还曾经是一个***里的朋友,这里又是血狼的地头,所以我就把他们一起带了过来。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齐牧扬笑了,他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怒极疯极狂极的时候,竟然还可以笑出来。他扭过头,盯着那个绰号叫血狼的男人,他一字一顿的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弄出来的?”
“没错!”
血狼也盯着齐牧扬的眼睛,道:“你知道不,你的眼睛让我看得很不爽,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如果你今天不留下点什么,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座酒店。”
“这座酒店难道是你家的?”
“说对了!”
血狼打了一个响指,从一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女侍应手中接过酒杯,道:“这座酒店是我舅舅名下的产业,其实是由我全权打理,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有一两百号人冲出来,把你打成一堆烂泥。”
“好霸道啊!”齐牧扬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笑,“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
“不用传说,我就是黑社会。”
血狼道:“不服气你来咬我啊!”
“好,我把安妮蒂娅送上救护车,我会留下来陪你。”说到这里,齐牧扬又把视线落到了东皇徒步的身上,“你的解释我可以接受,你走吧。”
东皇徒步扭头看了血狼一眼,血狼仍然是一脸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再看看全身是血,紧紧握住安妮蒂娅双手的齐牧扬,最后东皇徒步低下头,迅速离开了这个已经有了太多血腥与杀气的房间,在从齐牧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还有,千万不要和血狼对着干!”
安妮蒂娅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只受惊过度,在雷雨交加中却找不到巢穴的小鸟,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眼泪不停的从她那一双美丽得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之沉迷,都会愿意为之倾尽一切力量去保护的双眼中流淌而出,“爸爸不要我了,我打电话向他求救,可是他明明知道是我,却没有接电话。就是为了几千万消费点的资助,就是为了度过眼前的难关,就是因为我丢了他的脸,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他不要我了。我给我爸爸打电话,给我哥哥打电话,可是他们都没有接电话,他们都不要我了……”
直到这个时候,齐牧扬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就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就是为了所谓的面子与尊严,一个父亲一个哥哥,明明知道自己的亲人遇到了危险,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却选择了冷漠的旁观。
难道说成功的企业家,就必须踏着道德和亲人的肩膀才能往上爬?难道说想要站在社会金字塔的顶端,就必须要学会绝情绝义?!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齐牧扬宁可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小混混,都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找不到工作的小混混!
“他们不要你了,我要!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还有我齐牧扬陪着你!!!”
齐牧扬猛然伸手抱住了安妮蒂娅,感受着她发内自灵魂深处再无法抑制的颤抖,感受着她的内心那一片波动与挣扎,那一片阴霾与绝望,齐牧扬知道,安妮蒂娅会疯的,如果她无法度过这一关,如果她找不到足够的力量支撑,她真的会疯的!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血狼一脸居高临下的不屑注视中,齐牧扬突然低下头,狠狠吻到了安妮蒂娅的嘴唇上。
面对如此意外的突然袭击,安妮蒂娅不由瞪大了双眼。
“唔……”
齐牧扬的喉咙里传来一声低哑的轻哼,鲜血很快就顺着他被安妮蒂娅咬破的嘴唇流淌下来,但是他却没有避让,更没有抬起自己的脸,就是在安妮蒂娅越咬越紧的撕扯中,他只是低着头,不停的吻着,任由安妮蒂娅的拳头,一下下敲打在他的背上。
直到两个人都快窒息了,齐牧扬才抬起了头,他伸手轻轻从自己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上掠过。
苦涩的眼泪,甜甜的鲜血,还有彼此间的角力与挣扎……这就是齐牧扬初吻的味道!
看着不停剧烈喘气,但是脸上却不由自主扬起一丝红晕的安妮蒂娅,道:“薇薇安,你还想跑吗?你被我齐牧扬看中了,你还跑得掉吗?如果你真的抗拒我,真的讨厌我,刚才为什么只是咬我的嘴唇,而不是直接把我的舌头也咬掉了?”
“你欺付我,齐牧扬你也跟他们一样欺付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为了华庚,你只是为了你们男人之间的约定罢了……”
安妮蒂娅的话还没有说完,齐牧扬就低下头,再一次覆到了她的嘴唇上。虽然这一次只是蜻蜓点水式的接触,齐牧扬就放开了她,但是安妮蒂娅却彻底痴了。
在这第二次被强迫的吻中,安妮蒂娅以一个女人的敏感,发现了齐牧扬的小心翼翼,看到了齐牧扬的矛盾,更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已经被愤怒与仇恨冲得双眼血红,却能因为她而停止疯狂的野兽,内心深处那无法控制的淡淡**。
“安妮蒂娅你听着,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不知道,我约你明天一起庆祝,你下意识的说了一个‘好’字,在后面几乎所有的时间,我忘了我答应华庚大哥的话,我忘了一个男人的承诺,因为我的内心已经被喜悦和期待占满了。”
伸手轻抚着安妮蒂娅的脸,用笨拙的动作,将她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擦掉,听着远方急救中心专用飞行车,在空中划出的尖啸呼啸,齐牧扬低声道:“我说过,我要成为能够把你揽在怀里的风。如果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你永远都无法忘记,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会让你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那么就由我你重新睁开双眼之前,我会把自己变成飓风,把这里的一切彻底抹除。所以,不管你面对了什么,不管你如何痛苦,你一定要好好的睁开眼睛。”
第二十二章 北斗修罗(上)
目送着盛载着安妮蒂娅的救护车飞驰而去,眼泪明明已经再也无法忍耐的从眼角涌出,齐牧扬竟然还在笑。
他恋爱了,他真的恋爱了!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叫安妮蒂娅的女孩,他爱上了这个女孩的真,爱上了她的纯,爱上了她的气质,爱上了她的美丽,爱上了她的温柔,爱上了她的一切优点与缺点。
不管世人如何看看待他对安妮蒂娅的感情,也不管莲加这个妹妹知道一切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在三十天站岗式的漫长等待中,他一次次的努力回忆安妮蒂娅的样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她的气质,她的容貌,她的微笑,她的可爱,一点点和自己内心深处梦中情人的形象融合在了一起。
但是原来的安妮蒂娅太完美,也太高贵,让齐牧扬根本没有办法发现自己的真实感情,直到今天当他看到安妮蒂娅无助的哭泣,当他听到安妮蒂娅绝望的呼喊与求救时,当他发现自己宁可死了,也觉不愿意让安妮蒂娅受到丝毫伤害时,他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
不再需要誓言,也不再需要男人的责任,因为当一个男人爱得如此真,如此纯,如此惊心动魄如此难以自拔,就连灵魂都要为之一起烧燃的时候,安妮蒂娅就是齐牧扬这一生,注定无法摆脱,注定要去终身守护的女神!
回头看着血狼,看着这个再无法共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齐牧扬惊讶的发现,他竟然还能笑。
他笑得是如此的诡异,笑得是如此的开怀,直到这个时候,齐牧扬才知道,他父亲齐坚留给他的血脉,在愤怒到极点,内心深处只剩下最疯狂的杀意时,脸上扬起的就是如此温柔,又是如此令人胆颤心惊的微笑!
而在这个时候,齐牧扬也终于明白了父亲齐坚,是如何的可怕。
一个亲眼目睹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遭遇了最不公不正不平待遇后的男人,独自隐忍了二十年,沉默了二十年,在他的内心深处,又积蓄了多么可怕的力量与复仇**?
当他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一切,终于选择逆流而上,拼死一战的时候,从他的身上又将会爆发出如何可怕的狂风骤雨?
“请问,”齐牧扬声音,在这个时候也充满了礼貌,“我能不能打上几个电话,搬上几个救兵?”
血狼笑了,他真的笑了。在这个城市里,他家的关系贯穿黑白两道,可谓是手眼通天。就算是市长面对他们家在这个城市里,用几十年时间培养出来,枝连错杂的关系网,也要无可奈何,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混混?
“好啊,我给你一个小时。只要你不离开这座酒店,想搬什么样的救兵,想给谁打电话,随便。”
在离开大厅重新返回VIP包厢之前,血狼扭过头,对几名保安道:“看住他,要是我的玩具自己长腿跑了,我会很生气,到了那个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迎着血狼那双死鱼般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几名保安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其中几个彼此对视一眼,更是直接跑到酒店大门前,用他们的身体横成了一道人墙。
看着血狼带着一脸不以为意,左拥右抱的拥簇着两个女孩,走进了电梯,齐牧扬举起了手中的通讯器,在连续输入了长达三十二位的密码后,电话拨通了。
齐牧扬手中的电话,看起来和普通的民用设备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里面却有一块电子芯片,只要输入相对应的身份ID,就会通过卫星,直接切入军方总部,再利用军方在银河系各个角落设置的大功率空间跳跃装置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几乎没有时间延迟,网络遍布整个银河系的超级通讯网。
齐牧扬把电话直接打到了波显罗军事要塞司令官马吉的卧房里。
“司令官,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齐牧扬轻轻的吸着气,道:“一个为国捐躯的中将,他已经怀有身孕的未婚妻,险些被人欺付,他们共同的孩子很可能无法保住,您怎么看?”
只睡了一半,就被电话声吵醒的马吉,一下子就醒了,他沉声道:“华庚?”
“没错!”
齐牧扬道:“您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我就想请问您,是不是我们在前方流血流汗,就连命都送出去了,我们的家人,却要被欺付,就因为对方是黑社会,就因为对方有个当警察厅厅长的爹,有个江湖老大的舅舅,我们就得忍气吞声?我们是不是就应该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灰孙子?”
马吉皱起了眉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权力!”
齐牧扬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知道,我的军阶很高,待遇也相当不错,但是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驾驶员罢了,除了我自己,我谁也指挥不动。但是现在,我需要真正的权力,更需要您的。”
纵然远在宇宙的彼端,马吉仍然可以从齐牧扬的声音中,听到已经积蓄到极点,再也无可压制的杀气与暴戾气息。一旦给予了这样一个已经被怒火彻底覆盖的男人足够权力,他在那个城市里掀起的,将会什么样的狂风骤雨啊?!
但是马吉却点头了,“好,齐牧扬少将,我以一名五星级上将,兼波显罗军事要塞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为你临时开通少将军阶所拥有一切实际权力,并赋予你战时特殊法则所具备的指挥权。根据战时特殊法则,你有权无需向上级请示,直接调用所属城市附近团一级陆战军队参与协助。十五分钟后你的指挥权正式启用,期限为二十四小时。我也会立刻和当地驻军指挥官联系,他们会尽力配合你。”
说到这里,马吉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自己床头,那一张儿子的相片上。看着儿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回想着在他人心最后时刻留给自己的话,淡淡的泪花已经在马吉的眼角聚集。他一字一顿的道:“不要伤及无辜,放手去做,有事我扛!”
这一句话,短短的十四个字,当真是道尽了马吉这个人,这位司令官的处事之道!
齐牧扬过了足足半分钟,才低声道:“司令官。”
“嗯?”
“你是一个好人。”
“这种臭屁的话少和我扯!”
马吉沉声道:“华庚虽然死了,但是他仍然是我们波显罗军事要塞走出来的将军,更是挽救了我们所有人的英雄,如果让我们军队里的英雄在天之灵流血再流泪,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世界,我们也不必再守护下去了!”
齐牧扬缓缓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沉声道:“明白!”
第二十三章 北斗修罗(中)
十五分钟!
在结束了这次通话十五分钟后的二十四小时内,齐牧扬就是一位真正手握军权,甚至可以通过战时法则,直接调动军队的少将。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齐牧扬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齐牧扬哥哥,嘿嘿不好意思啊,今天阿铁终于没有顶住我的激将,和蚂蚱较量了一番。你没看到他们的交手真是太可惜,那可真是天雷勾地火,打得轰轰烈烈,就连你家里那台模拟战斗机驾驶舱都被阿铁一膝盖撞坏了。不过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电话刚刚接通,也不问人家找她有什么事,就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小丫头,当然是一品堂最宝贝的女子街头舞蹈家兼街头小霸王常新。
“常新,告诉莲加,安妮蒂娅出事了。”
常新疑惑的道:“齐牧扬哥哥你哭了?”
齐牧扬没有回答常新的问题,他只是继续道:“你们立刻去急救中心保护安妮蒂娅,听着,在她醒过来之后,不管是谁,包括安妮蒂娅的家人在内,只要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许靠近她,更不能骚扰她!”
“这种事情去上几个人就足够了,齐牧扬哥哥现在你在哪儿?”
“安东华酒店!”
“好,我立刻告诉莲加姐姐去!”
当莲加和一品堂几乎所有员匆匆赶到安东华酒店,透过几名保安组成的人墙,看着全身是伤,依然拼尽全力站在大厅里,已经快不成人形的齐牧扬,所有人都惊呆了。
“滚开!”
冲在最前面的莲加双手一推,在大门前横成一排,防止齐牧扬偷偷溜走,但是听到齐牧扬通话,已经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的保安,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身高只有一百八十二公分,身材也只能用秀硕来形容的女人狠狠撞出去二十多米远。直到他们重重撞在大厅两侧坚硬的墙壁上,才终于停止了这种被最纯粹暴力撞击形成的飞退。
“齐牧扬哥哥,你怎么了,你说句话,你说句话,你不要吓我啊!”
齐牧扬努力转动自己的眼珠子,对着眼前这个妹妹,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时,右手已经搭在他脉搏上的莲加,眼睛里猛然露出一个让齐牧扬觉得如此陌生,更让他心跳猛然加快的杀气。
不对!
从这个单纯的似乎从来不懂世事,被人骗了口袋里的钞票,依然满脸笑容,从来不会记仇,下次依然会找你,无邪得让人都不好意思再骗她的大女孩身上扬起的,已经不再是战士的杀气,而是霸气!
那就是一股坦坦荡荡,要留则留要走则走,当真是随心所欲百无禁忌的霸气!华庚强,他被称为东岳狂龙,但是就连华庚的身上,都没有如此强烈,如此充满压迫感的霸气!
“齐牧扬哥哥你告诉我,伤害大嫂和你的人,是不是还在这座大楼里?”
齐牧扬发现他再也不认识眼前这个只有目光落到他身上时,眼睛里才会再闪过一缕温柔的女孩子。但是他仍然回答道:“没错,整座大楼都是他们的地盘!”
莲加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把齐牧扬扶到了一张沙发旁,小心的让他坐下后,她霍然转头,盯着面前一百多名一品堂成员,沉声道:“战斗要开始了,不愿意参加的人,立刻退出!”
没有人退出,所有人都用最热切的目光,看着这个昂然屹立的女孩,蚂蚱放声叫道:“莲加大姐,我们终于又可以和你并肩作战了!在游戏中我们可以生死与共,难道在现实中,我们就会孬了,就会当缩头乌龟了?您下令吧!”
“好!”
莲加从来不喜欢长篇大论,她也不会像华庚一样用语言激励人心,但是她身上那股就连华庚都要望尘莫及的霸气,就是最可怕的战力助燃剂,她的命令更简单而直接:“蚂蚱你和常新负责保护齐牧扬哥哥,其他人分成小组给我砸!一层一层往上砸,就算是把整幢大楼砸成碎片,也要把伤害齐牧扬哥和大嫂的人给我逼出来!”
无论内心有多愤怒,无论内心有多悲伤,听到这样的命令,看到一品堂所有人竟然齐声应和,齐牧扬还是被惊呆了。
眼看着一品堂所有人已经开始用他们绝对变态的破坏力,开始在大厅里猛砸,齐牧扬知道这件事一品堂已经注定脱不了干系了。他对莲加道:“小心外面,他们一定会四处求救,我估计来的人会不少。”
莲加点了点头,解下了她一直斜斜背在身上,用布条整整缠裹住的长方形武器。当她用稳定的动作,一点点拆掉了上面的布条时,森冷的寒意,突然充斥在整个大厅当中。
一把长两点二米,宽二十五厘米,厚三厘米,重量很可能已经超过一百公斤,通体用废弃太空战舰复合装甲板,放在车床上一点点用纯手工磨制出来的超级战刀,一点点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蚂蚱!蚂蚱!蚂蚱!你告诉我,莲加大姐拿的,是不是你们传说中的霸武之刃?”
常新真的要疯了,她就像是一个突然看到偶像的追星族小女生,双手拉住蚂蚱的衣袖,拼命摇晃:“告诉我,那把刀是不是莲加大姐退出一品堂之前,你们所有人集体出资,为她量身定做,号称世界上最强,最重,最狂,堪称冷兵器之最的霸武之刃?你告诉我,告诉我嘛!咦,你脸上这是什么表情啊?!”
和常新一脸兴奋皆然不同,站在齐牧扬身边的蚂蚱脸上,却浮起了浓浓的担忧,他走前一步,低声道:“齐牧扬,莲加大姐只会听你一个人的,你最好能让她克制一点。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莲加大姐是真的想杀人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尊敬,或者说是怕莲加大姐吗?因为我们虽然都是喜欢四处惹事的疯子,但是也知道手下留有分寸,而莲加大姐,一旦真的打疯了……”
说到这里,就连蚂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天天四处找人切磋的格斗家,眼睛里都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她就是战场上所向无敌的魔神!”
齐牧扬真的无法相信蚂蚱说的话。
但是当莲加用最轻松的姿态,横举起那把重量如此可观,坚硬程度比钻石有过之而无不及,配合上她惊人的爆发力,在杀伤力方面就连阿尔法镭射战斗光刀都要瞠目结舌的霸武之刃时,莲加的脸色变了。
莲加的手指,轻轻从打磨得光可鉴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散发着鱼鳞般光彩的刀锋上轻轻掠过,她专注的眼神中透出的锋芒,那种人与刀,瞬间合二为一形成的最可怕杀气,让齐牧扬突然相信了蚂蚱的话。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再是莲加,而是一台生命和灵魂,都和手中武器融为一体,比华庚更强悍,但是却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最可怕战斗机器!
看着莲加拎着那把霸武之刃,一步步走向了酒店大门,齐牧扬道:“莲加!”
莲加停下了脚步,但是她却没有回头。
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霸气,而这种霸气一旦被释放出来,在即将走上战场前,无论背后是谁,她都绝对不会再回头!
“不要伤及无辜。”
莲加点了点头,然后在一品堂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出了安东华大酒店,一个人站在了安东华大酒店大门外的广场上。
看着莲加迎风而立,当真是狂极、傲极,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背影,常新的眼睛里满是无可救药的迷醉,这个时候的莲加,不就是常新梦想中的无敌,梦想中的一夫当关?
常新放声叫道:“蚂蚱,莲加大姐摆明就是要挡住敌人的援军,但是她一个人能行吗,我们还是分出一批兄弟携助她吧!”
“千万别去!”
蚂蚱深深的吸着气,他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拳头,道:“常新你进入一品堂的时间短,没有和莲加大姐真正接触过,更没有亲眼见识过她在战斗中的表现。你知道她有一个我们谁也不愿意轻易提起,因为对我们来说就是噩梦,更代表了一个无论如何努力,也永远也无法超越巅峰的绰号吗?”
第二十四章 北斗修罗(下)
“大少爷,那个野小子真的喊来了一两百号人,现在那帮人正从大厅开始一层层向上砸,我们酒店里的保安前去制止,但是全被他们打倒了,怎么办?”
“一群饭桶!”
看着跌跌撞撞跑过来报告消息的经理,血狼脸上扬起了一个狰狞的笑意,“齐牧扬你小子有种,还真敢和我血狼对挑。你能叫来一两百号人是吧,那我就让你看看,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两千号人!”
没错,以血狼家里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他一个电话打过去,的确能叫来一两千人。
就在这今天,就是在今晚,这个拥有两千万人的繁华大都市,注定要度过一个并不平静的夜晚。
越来越多的人,从城市每一个角落里钻出来,就像是一群蚂蚁般,不断向安东华大酒店聚集。这些人当中有小偷,有靠收保护费为生的小混混,有打架没有胆子也就是代客泊车还偏偏以黑社会自诩,每次大哥有事,也能凑个人头的小瘪三,也有天天无事生非东拉西扯,一年到头也不会光顾几次学校的不良学生,有就是靠打架砍人为生,讲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马仔,甚至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只要付出半个消费点就可以一度春风,现在手里却倒拎着一个啤酒瓶的妓女……
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端,不能不团结在一起,不能不受江湖大哥控制的人,一层接着一层铺向了安东华大酒店。看他们的架势,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赶到这里的,又何止一两千人?!
但是足足过了三十分钟,一品堂的人,用惊人的速度已经连续砸到了第八层,那些被血狼用一个电话召来的人,却始终没有一个冲进安东华大酒店。
因为在安东华大酒店的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莲加解开了头绳,任由她一头红褐色的头发迎风劲舞,然后将一只由贝壳串成的挂饰,佩戴到了她的额头上。
这串贝壳项链,全部都是那种在海边能够随意拾到的细细碎碎的扇片,而制者手工更是粗糙得另人发笑。但它却是齐牧扬亲手制作,在莲加十六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礼物。
在这个时候,遥遥看上去,莲加就像是一个全身腾起红色火焰的战斗女神,霸极,美极,也艳极!而她手边那把太过触目惊心的巨刀,更突然发出了一声低越的龙吟。
深深的吸着这片夜空中,那并不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千夫所视无疾自终的压迫力,感受着这些人群中散发出来越来越浓重的敌意与蠢蠢欲动,莲加扬起了手中那把天知道有多重,通体用太空战舰专用超级复合装甲磨制的霸武之刃。
“轰!!!”
莲加拼尽全力狠狠一刺,就是在犹如地震,犹如重磅炸弹爆炸的轰响中,两米多长的战刀,深深没入摩氏硬度高达七,比花岗岩更坚硬的地面。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只是一刀!
只是一刀,莲加就在子弹都无法轻易打穿,就算是坦克在上面来回辗动,都无法留下印痕的地面上,生生震出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米,以波纹状层层碎裂,呈梯次向外不断沿伸的绝对领域内!
这个二十米的绝对领域,就代表了莲加在战场中,用她的刀,所能覆盖的有效杀伤面积!
站在这样一个绝对领域的核心,莲加手拄长刀,放声狂喝道:“北斗修罗莲加在此,踏过此刀者,斩!”
知道什么叫做霸气吗?
霸气就是霸道,就是强横,就是纵然以寡敌众,依旧气势凌人,依旧让人不敢稍有轻举妄动!
知道为什么在近距离格斗网络游戏中,大家都称华庚是顶尖高手,而不直接尊称他为第一高手吗?
知道为什么一品堂所有人,无论是男女老幼,面对莲加都要毕恭毕敬的喊她一声莲姐吗?
知道为什么华庚死了,所有人还能自发自觉集中到这个城市吗?
原因就是莲加比华庚更强!更疯!更狂!更猛!
她才是近距格斗的第一高手!
所有人公认,当之无愧,甚至没有人愿意去挑战,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敢去挑战的第一高手!
一品堂所有人,一方面要为自己最尊敬的大哥送行,一方面更想在现实生活中,亲眼看看莲加这个他们终身都无法在力量领域超越的巅峰!
华庚和莲加这一对兄妹,被人合称为泰山北斗,东岳狂龙讲述的是华庚在战场上的狂与勇,那么北斗修罗,讲述的就是莲华在战场上的霸与狠!
莲加的心并不狠,但是她下手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轻重,而一旦她怒了狂了疯了,从她看起来并不格外强壮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就是最可怕的毁灭性力量和横扫一切,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任何活动目标的霸气!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莲加就是传说中,北欧神话里最善战,拥有最强悍物理进攻能力的狂战士!
八岁那年,莲加和一些小伙伴玩足球,结果跑得太欢,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本来这样也无所谓,莲加天生就比其他孩子更结实,摔倒了从来没有见她哭过,但是坏就坏在周围一些成年人,看到小女孩出糗的样子,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觉得自尊心受伤的莲加,恼羞成怒之下,双手抱住了那棵大树,也不管这棵树足足有半尺粗,更不管她这样做就是蜻蜓撼柱,不自量力的典型,反正是她拼尽全力向外狠狠一拔,然后顺手把刚刚拔到的东西连泥带土的一起丢在地上,发出“轰”得一声巨响。
那种旁若无人,那种举重若轻,那种出神入化,那种不可思议,当真是让周围一群等着看笑话的成年人,目瞪口呆了四五个小时,愣是没有回过劲来。
莲加把大树拔出来,就是破坏公物,就是破坏政府财产,破坏市容市貌,虽然一个八岁大,身高才一百三十五公分的小女孩,空手拔出一棵大树,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但是有那么多人做旁证,政府公务人员,还是依照常规,到华庚家进行了调查,并开出了一张数额足足顶上莲加老妈两个月工资的罚单。
气急败坏的母亲把莲加叫到面前,当着两位政府公务人员面,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从来没有被这样训斥过的莲加,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母亲骂累了,她才突然伸手指着两位政府公务人员,道:“妈妈,你就是因为他们才骂我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只有八岁大,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看起来文文静静,秀雅可爱的莲加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没出三十秒钟,门外就猛然传来了一连串犹如铁匠打铁,犹如屠猪,犹如几十个人举起脸盆在地上猛摔,更犹如火炮连环射击的沉闷爆响。
对妹妹脾气禀性已经摸得通透的华庚,猛然瞪大了双眼,脱口狂叫了一声:“坏了!”
没错,是坏了!
当华庚,华庚老妈,还有两名政府公务人员冲出大门的时候,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刚才还看起来文静乖巧得像个邻家小妹妹的莲加,刚才被老妈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听着的莲加,在这个时候咬紧了嘴唇,对着两位政府公务人员乘座的飞行车拳打脚踢。
看着政府单位的飞行车,在一个八岁小女孩的拳打脚踢之下迅速变形,看着莲加那双秀气的小拳头,轻描淡写的打在飞行车金属外壳上,立刻就留下四寸深的一个坑,一脚踢上去,足足一寸粗的金属支撑架,就变成了四十五度弧形圈,两个政府公务人员当时的脸色,当真精彩得有若白日见鬼。
看着短短两分钟之内,就被彻底砸成一堆废铁的飞行车,一位政府公务人员下意识的掏出了罚款单和笔,可是迎着莲加那双没有羞涩,不懂得回避和礼貌,就那样直勾勾落到他们脸上的眼睛,感受着这个小女孩全身上下最股最原始野兽气息,那位已经打算填写罚款单的政府公务人员,只觉得自己双手发颤,站在那里哈啦了半天,愣是没有在上面写下一串再简单不过的阿拉伯数字。
站在他面前的,哪里还是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她分明就是一头狼,一头对他虎视眈眈,只要他敢稍有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犹豫发起进攻,直至把他撕成粉碎的狼!
而莲加之所以退出一品堂,退出近距离格斗网络游戏,让华庚独领风骚,绝对不是她不爱好这一切了。而是……渐渐的,她登陆游戏时越来越困难,到了最后往往几十次才能成功一回。
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的上限,比如体重测量仪,最高上限是三百公斤。试想,一个人的体重要是超过三百公斤,那还有人样吗?
相同的道理,近距离格斗网络游戏,也设定了数据上限,在测试莲加的身体爆发力和持久力时,系统提示中最常出现的一句话就是:“对抗型竞技游戏只有在公正公平的前提下,才有趣味性,请不要使用作弊器,否则您将被强行请出平台。”
没错,莲加是没有作弊,以她的性格,更不可能为了玩一个游戏,去使用什么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作弊器。但是……
请问这能怪游戏程序设计师吗?
估计打破那批程序设计师的脑袋,他们也不会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的天赋这么变态,肌肉瞬间爆发力能比装甲车发动机更强悍,持久力比骆驼更可怕。
第二十五章 不动如山
面对莲加这样一个当真称得上横行霸道得不可一世,实力更强悍得登峰造极的女人,看着她手中那把深深刺入地面的巨型战刀,暗中猜测着她一旦动用这件武器所能产生的杀伤力,那些围在安东华大酒店门前的小混混们,妓女们,马仔们,代客泊车的小弟们,天天有课不上有学校不去的不良学生们都彻底傻眼了。
就算是人多势众,就算是手里已经准备好了家伙,但是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又有谁敢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小命去赌一把,看看他们真的越过那把战刀,究竟会面对什么?!
但是“血狼”大哥的命令,他们能不听从吗?
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却被一个女人加一把刀就给吓了回去,他们的脸往哪儿放,他们以后又怎么混?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中,一个长得精精瘦瘦的男人,越众而出走到了莲加的面前,他双手举起,对着莲加做出了一个武术家之间彼此交流,才会行的抱拳礼。
看到莲加对他微微颔首回礼,这个男人说话了,“我能看得出来,您是一位古拳法高手,而我就是一个四处窜场子靠给客人表演杂耍混日子的江湖艺人。我自小学了一套不登大雅之堂的功夫,却一直没有机会找到真正的高手指点。虽然明知道不是您的对手,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我仍然忍不住出了这个头,还忘不吝赐教。”
这个男人的话,当真说得是滴水不露。
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莲加一旦使用那把霸武之刃的可怕?所以这个男人在确定莲加的格斗家身份之后,干脆以古拳法直接向莲加挑战。
这样莲加为了格守武术家的准则,都不会动用那把巨刀,无论输赢他至少也先保住了自己的命,事后对血狼也有了一个交待。
莲加略略点头,她的左手依然搭在霸武之刃的刀柄上,只是伸出右手,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她竟然要单手迎敌。
面对如此托大,如此不可一世的莲加,那个男人却没有动怒,因为当莲加的右手举起的瞬间,她虽然全身都是破绽,虽然看起来哪里都能让人轻易突破,但是她站在那里的人,她插在地上的刀,她脚下的那片地,却突然融合成了一个整体,让她再也无懈可击。
这样一个女人,她就算是单手迎敌,又有谁敢说她托大,又有谁敢在面对如此可怕的劲敌时,让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那个男人突然耸肩、缩颈、弯肘、垂腕、曲膝,摆出了一个看起来滑滑稽而怪异的动作,然后保持这种造型,在莲加面前不断游走,还不时做出几个抓耳搔腮的动作。看到这一幕,虽然四周一片肃杀,人群中仍然传来了几声压抑的轻笑。
莲加却没有笑,她在认真的看着。
她没有看那男人如何抓耳搔腮,莲加在所有事情上表现出来的,都是犹如孩子般的天真,但是这绝不代表她傻,而是她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武学当中。这种比齐牧扬玩太空战机类网络游戏更投入,也更刻苦的不断自我磨砺,让她一眼就可以看明白,那个男人令人发笑的动作,那夸张的造型,不过是古武术中,为了吸引敌人注意制造攻击漏洞,而做出来的肢体语言。
莲加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投注到了那个男人的双腿之间,仔细打量他用看似细细碎碎,实则迅速的步伐在自己面前移动,看着他又翻又滚又蹦又跳,似乎能像是一个身体里灌了铅的不倒翁,能够任意控制身体重心,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总能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住动作。
“他的这套功夫类似于巴西踢舞,属于灵活性多变性拳种,不会从正面强打硬攻。而且练习这种功夫,全身肌肉必然要高度紧张,长期坚持下来,他纵然没有练习过硬气功,也比一般格斗家抗打击能力更强……”
刚刚想到这里,莲加猛然听到了一声尖锐到极点的呼哨,那个在她面前不断游走的男人,就在莲加听到呼哨略略分神的瞬间,已经发起了蓄势已久的猛攻。
虽然是全力猛攻,但是他的冲刺也不是一条直线,他以细碎的步法不断弹跳,用惊人的高速做出各种让人真本无法分辨最终目标的假动作,直到冲进一个武术家的主动防御距离,他才突然身体一缩,犹如一个抱成团的肉球般,对着莲加脚部撞过去。
这个男人选择的角度非常刁钻,他从莲加左侧突进。莲加如果拔出霸武之刃可以轻而易举将他这个不知死活的挑战者砍成两半,但是如果莲加遵守武术家格斗之间的规则,坚持不肯动用武器,拔在地面的霸武之刃反而会成为她发起进攻或反击的障碍!
那个男人赌的就是莲加这样一个身上散发着最强烈霸气的格斗家,不会使用手边的武器!他选择从下三路发起进攻,更是在赌莲加这样一个女孩子,绝不会练习“地趟功”之类,必须每天在地上打滚,沾得满是汗水和泥土的古武术。而他一旦成功侵入莲加内围,两个人展开近距离混战,他有绝对自信,可以运用自己的反关节技术将莲加这个力量太过强悍,必然缺乏近身格斗技术的女孩击败。
但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他身体一展,两手一起探出,准备锁拿住莲加的身体时,他突然看到了一双发亮的眼睛,看到了一只在他面前迅速放大的拳头。
“砰!”
只是一拳,莲加就将那个男人用更快的速度打回了原位。
看着那个被自己打得摇摇晃晃竟然还能站起来,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与不解的男人,莲加开口了,“你练的是猴拳?”
“嗯!”
“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莲加一字一顿的道:“你是人,不是猴子。”
看到那个男人仍然一脸茫然,莲加淡淡的摇头。
事实上能跟上莲加思维节奏的人并不多,要这个男人真能听懂的话,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以耍杂技的江湖艺人身份四处走场,去表演滑稽喜剧。
在古拳法中,有很多模仿野兽搏斗繁衍出来的武术,诸如猴拳,蛇拳,鹰爪功和螳螂拳,那些动物在千万年的进化中为了生存,不断强化自己的身体进攻能力,直至拥有了最后的战斗本能,人类想从它们身上学习这些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人类练了鹰爪功,就能象鹰一样自由飞翔,从各个角度发起进攻了吗?人类练了蛇拳,就能让自己的进攻速度犹如毒蛇进攻一样快如闪电攻中必死吗?你把自己的双手窝起来,弄成个螳螂爪子的样子,就真的能象螳螂一样,把爪子变成最可怕的战斗武器了吗?
要知道,鹰会飞,蛇的进攻是牵一而动全身,更有剧毒的獠牙加强威力,而螳螂的前爪,如果放大成人类的比例,那就是一对带着锯齿,让人看了就会心里发寒的大刀!
在莲加眼里看来,真正的武术,绝对不是照猫画虎,而是根据人类自身特点,量身定做出最具攻击力的招式,再通过最严格而痛苦的磨练,将肢体变成属于人类的强力武器。
莲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像她一样,力量强悍得已经无柔可克,更能无坚不摧?!
“蹿、蹦、跳、扑、翻、滚、跌、进、退、顺、盼、定、拧、咬、撕、带。”
莲加慢慢的说着,而那个男人只听到一半脸色就变了。说完这十六个字,莲加瞪着那个男人,道:“在我交过手的人里,你的动作灵活度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虽然看起来复杂多变,但是拆分出来,也不过十六种变化。你的动作已经被我看透了,还想赢我?难道你真的以为,抓几下耳朵搔几次腮,学猴子叫几声,就能让一个身经百战的格斗家,出现绝不应该出现的漏洞?!”
第二十六章 生死线(上)
那个男人走了,他临走前只说了两个字:“佩服!”
除此之外,这个男人真的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莲加是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以莲加比气锤更可怕的爆发力,迎头当面毫无花巧的狠狠一拳,足够把他头骨当场打成粉碎!
“啪、啪、啪……”
孤零零的掌声突然响起,在莲加扭头注视中,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但是体重绝不会超过五十公斤,像电线杆般又高又瘦又黑的男人,走出了人群。
这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竖起右掌向莲加微微弯腰,但是莲加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脸上那种看似亲切,实则虚伪的表情,更不喜欢这个男人那闪闪烁烁,让人全身感到发冷的目光。
看着这个男人微微有点罗圈的双腿,看着他手腕上那串佛珠,莲加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对方的脸上,仔细打量了几眼,她突然道:“你练的是古印度军荼利瑜伽术?”
那个长得又高又瘦又黑,还带着淡淡笑容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凝滞了。过了好半晌,他才嘶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条……蛇!”
听到莲加的话,那个男人再次愣住了。
“军荼利”是梵文,翻译过来,就是内力的意思,也含有“剧毒而危险的蛇”这一层含意。
“军荼利”瑜伽术,就是一门通过修行自身三脉七轮,开发身体潜能的武术,练到登峰造极时,可以将自己的内劲透过对方的身体,用蛇一样的波动,直接破坏目标的身体机能和神经线路。
这样的武术可以想象,一旦应用到实战中,必然阴极柔极。最重要的是,敢用这种拳法和别人对抗的人,无一例外必然是经历过长期艰苦修行的内家高手!因为越高深的武术,从入门到炉火纯青的实用,过程就越漫长,如果只学了一鳞半爪就想着实战,在街头上打架,八成还打不过一个身体强壮敢硬打硬拼的小混混!
“古武术中说,柔能克刚,你敢站出来,就是因为你相信自己的军荼利瑜伽术,能够克制我的力量?”
莲加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什么试探,什么虚虚实实,什么谋定而后动,这些虚的,假的,根本不可能打倒人,更不会锁定胜利的东西和过场全部忽略,我们就直奔主题,把你自认为最强的招数拿出来吧!”
明明知道“军荼利瑜伽术”,是一种至阴至柔的武术,修行到一定程度,就能够对目标经脉进行打击,练到登峰造极时,更可以让内劲像蛇一样诡异而灵动,在瞬间彻底崩解目标的防御与进攻力。
明明知道对方是一个全身都像没有骨头一样柔软,最擅长近身格斗的武术家,莲加却毫不在意的放弃了力量型武术家,先发致人的优势,摆出一个绝对“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内围格斗起手势,淡然道:“如果我先出手,你根本没有机会施展。所以,请,你先请。”
莲加的话当真是狂妄不可一世到了极点,但是在场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必须承认,她的确有狂的资本,更有嚣张的理由。绝对恐怖的爆发力,后发先至,当真称得上大巧若拙的直线攻击,面对危险比野兽更敏锐的本能直觉,再加上每天十二小时以上不间断训练磨练出来的坚韧,仅凭这几点,莲加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稳居格斗高手前三甲!
直到站在莲加面前,那个男人才终于明白,原来气势,也是一种武器。
她那种虽千万人吾独往的张狂,与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霸气,那种坦坦荡荡我无我素的野性,就像是潮水一般一**的撞过来,让他心里不能不产生了一种被人俯视,根本无法力敌的感觉。
虽然心里不甘愿,但是他必须要承认,这是一种双方等级差异过大,导致的不对等现状!
这位古瑜伽术拳法家,深深的吸着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慢吞吞的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他这是在赌!
从实战角度来说,他已经出手,莲加已经可以做出反击,但他就是在赌,面前这个女孩,根本不屑于使用后发先致的直线攻击技术,来封锁他的进攻。
莲加真的静静站在那里,任由他的双手搭到了自己的双臂上。
脸上猛然扬起一个必胜的笑容,那个男人即没有使出什么可以直接攻击人体经脉的内劲攻击,也没有使出瑜伽术中令人叹为观止的弧线进攻技巧,他双臂用力,又瘦又长的身体,就像是一条灵活的蛇,盘旋着猛然缠住了莲加的的身体,几乎在同时,更用他可以做出可怕弧形扭曲动作的四肢,锁住了莲加的双手双脚。
莲加全身关节被锁,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她的脸上却扬起了一个浓浓的失望。
这一记攻击技巧,平心静气的说,也算是十分精彩。这其中不但有瑜伽术的精华,融入了柔道和法式摔跤的技巧,而对方锁住她脖子的动作,还有几分美式摔角当中,“大字型三角锁喉固定技”的味道。
但是这样一个为了封锁敌人,就要放弃所有进攻能力,根本无法重创目标的招式,纵然再精妙再完美再无可破解,也不过是“龟派”战术的延伸,又怎么可能入了莲加的双眼?
要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莲加的脸色突然变了,她霍然扭头,把目光落到那个男人右手腕戴的那串佛珠上,而几乎在同时,那个拼尽全力,锁住莲加四肢,身体还像蛇一样不断收缩,越缠越紧的男人,猛然发出了一声狂嗥,“她已经中招了,老二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一道身影突然分开人群飞扑过来,一拳重重打向莲加的心口。
对方使用的竟然是凤眼拳!
所谓凤眼拳,就是在捏紧拳头时,把中指关节弯曲后刻意突出,形成一个尖锐的打击点。这样的拳法同时拥有点与面双重攻击效果,如果打中重要穴道很可能非死即残,所以在正规格斗比赛中,一向被列入禁忌拳种。
除非双方有深仇大恨,否则武术家之间比武交流,很少使用这种纯粹为了伤人而创造出来的拳法,稍有点武德的人,更不会对着一个年轻女孩子胸口猛击。
“啪!”
偷袭者右拳重重打在莲加的左胸上,他的左手五指合拢,撮成梅花状,手腕微弯,又以鹤嘴拳狠狠凿在莲加右肩胛部位的麻穴,紧接着他的右手手腕用力做出四十五度旋转,藉着旋转形成的力量,又将第二股力量狠狠推送出去,对着莲加的心口,又补上了一记截拳道中的寸拳。
四肢都被人从背后死死锁住,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串佛珠上的莲加,根本做不出任何闪避或防御动作,只能直挺挺站在那里,任由对方在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里,就对自己狂风骤雨式的倾泄出上百记猛击,直至对方用类似于右勾拳的动作,一掌狠狠撑砸在她的下巴上,打得她脑袋不由自主的向上昂起,才终于结束了这一连串不间断高强度打击。
第二十七章 生死线(下)
四周一片安静。
虽然站在安东华酒店门前的这些人,都是听命于“血狼”家族的江湖人物,虽然大家同仇敌恺,莲加是他们必须要战胜,必须要打倒的对手,但是小混混也有自己的行事道义和准则,这两个所谓的武术家,行事也太无耻,太下流,下手也太狠一点了吧?
受到绝对重创的莲加,被最后一击打得高高昂起了头,就是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她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个怪异到极点的表情。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
就是在这样的喃喃自语中,莲加眼珠转动,将目光落到了眼前这个偷袭者的身上,“你下手够毒,但是攻势迂回造作,除了最后一记空手道中的‘熊掌’还有点意思之外,其它攻击早已经失去了‘快、准、狠’的格斗精义,没有力量和速度为基础,就靠这些花样繁多让人眼花瞭乱,却连老太婆都打不倒的拳法,你凭什么想打倒我莲加?!”
“你……”
那名偷袭者真的呆住了,没错,他的攻势是迂回了一些,但是他每一次攻击的位置,都是莲加的穴道,都是不折不扣的要害。这些穴位,有些会让人剧痛难忍,有些会让人麻庠难当,还有些直接连通人类的小脑,一旦受到重击,就会身体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地上,甚至是立刻陷入晕迷……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刚才打出来的每一记攻击,都毫无花巧的落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可是她竟然还能背着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还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如此清晰的头脑,说出这样充满挑衅与不屑意味的话。
“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进攻!”
看着莲加眼睛里猛然扬起一缕几可分金碎石的精芒,这名至少精通十几门拳法,却攻击力实在有限的偷袭击,心里刚刚扬起一句“不好”,莲加就突然用力低头,对他砸出了一记在街头打架中,就连小孩子都会使用的“头锤”!
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你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的脑袋都可以撞得这么快,这么狠,这么准!
快得让那名偷袭者根本没有办法闪避,更没有时间去格挡;准得得两个人的额头,毫无花巧的做了一次最亲密接触;更狠的只是一脑袋猛撞,就把一个身高一百九十公分,体重至少超过七十五公斤的男人,撞得倒飞出去三四米远。
看着那个被撞得那头破血流,短时间内休想再凭自己力量从地上爬起来的偷袭者,莲加沉声道:“你以为我四肢被锁住,就没有办法进攻了?让我告诉你,我早已经练得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是武器!我之所以硬挨了你一百零七记攻击,就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拿手的绝活没有使出来,还有什么新奇的拳法能够让我开开眼界,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偷袭者闭上了嘴巴,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可是莲加却还有话要说,她扭头望着到现在,还死死锁住她四肢的对手,道:“你在那串佛珠里藏了涂有麻药的尖针,难道这就是你们‘军荼利’瑜伽术,经过几千年不断存菁去芜,发展出来的杀手锏?就凭你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也想困住我莲加?你凭你这样不入流的角色,也敢自称是武术家,自称练习的是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军荼利’瑜伽术?!”
说到这里,莲加猛然瞪圆了眼睛,放声狂喝:“滚开!”
死死锁住莲加四肢的那名瑜伽术高手,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猛然从莲加身体里迸发而出,根本不需要和莲加去做什么力量的角逐与对抗,当他身体的触觉神经,以每秒钟一百米的速度,将全身感受到的滋味传送到大脑,他就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不立刻松手,他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会被莲加那强极、霸极、横极的爆发力生生震断!
这不是气功!
莲加从来没有练习过什么内家拳法,她小孩子般的禀性,更不允许她去练习什么讲究无性而为,讲求淡定从容的气功,她更不屑于去学习那些过于花巧,变化繁多的招数。
她练习都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攻击,通过不下十万次的反复练习,将每一个动作都彻底融入到自己的生命本能中,直至她的骨骼,她的肌肉,她的神经,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习惯了攻击时的角度与速度,更习惯了瞬间力量爆发。
而每天十二小时以上的高强度体能训练,更让她在拥有非凡天赋的前提下,将自己的体能,将自己的极限,将自己的潜能,一点点,一缕缕,一丝丝的慢慢激发出来。配合上最简单,最直接,最迅速的攻击技术,终于让莲加这个孩子,在武学的殿堂里,找到了只可能属于她自己的格斗技巧与风格。
莲加回头望着那个被她用蛮力,生生把双臂震得脱臼的瑜伽术高手,她突然轻轻皱起了眉头。
那名躺在直,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从脸上淌落的瑜伽术高手,他的身体突然开始不能自抑的猛然狠狠一颤,而他的脸上更流露出一片苍白的绝望。因为顺着莲加的目光,他赫然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越过了莲加划出的警戒线!
没有瞪起凶眼睛,没有扬起野拳头,也没有色厉内荏的狂吼乱叫,但是看着莲加一脸的认真与专注,看着她先是轻轻皱起了眉头,又缓缓放平,终于伸手握住了那把巨形战刀的刀柄,这名天知道在佛堂里静坐过多久的瑜伽术高手,哪里还会不明白,眼前这个长发随风飘舞,将野性与纯真扬到极限的女人,已经动了杀机?
莲加这种人,心志坚毅更胸怀宽阔,她可以不在乎对手耍弄心计,她的力量之强横,甚至可以无视他们两个人联手痛下杀手的事实,在某些领域,她宽容得让人目瞪口呆。
但是,一旦你不小心踏过莲加这种的底线,要面对的必然就是狂风骤雨的攻击,更不要指望哀求就能获得原谅。
虽然四周全是他们的同党,可是面对莲加这一个人一把刀,这名瑜伽术高手,感受到的却是绝对的孤独,更似乎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死神。他更清楚的明白,在这种气势压迫下,就算他放声求救,也休想得到任何人的支援与帮助。
这名瑜伽术高手虽然嘴唇都在颤动个不停,但是他总算在莲加拔出那把巨刀之前,福至心灵的喊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我只是左手过了界!”
“啊……!”
一声凄厉的惨嗥响彻全场,几乎没有人看清莲加如何拔刀,就是在刀光流漾中,她一刀就斩断了那名瑜伽术高手的左臂。
所有人的眼角都在不停的轻跳。
就是因为莲加太单纯,太无邪,太坦坦荡荡,太无畏无惧,所以她砍来的这一刀,也拥有了这种精,也有了这种气,也有了这种神!
只是一刀,就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大漠风起的空旷与孤傲,感受到了怒雷惊闪的狂放,更感受到钱塘江潮起的浩瀚。而莲加看到齐牧扬身负重伤,内心深处扬起的愤怒与悲伤,更让她的这一刀化身修罗,充满了最凌厉的杀气!
看着被人连续在要害和穴位上攻击了一百多次,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傲然挺立的莲加,再看看她手边那一柄已经沾了鲜血,在白与红的映衬下,更加显得危险而灿烂的巨形战刀,在场所有人的汗毛都在倒竖着狂跳霹雳舞。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更同时发出了一声哀叹:“天哪,就算我们一拥而上,得死多少人,才能冲破这样一个超级变态的封锁?就算是传说中的死神大爷,手里捏的死神镰刀,大概也没有她的刀那样夸张吧?!”
“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莲加站在两千多号敌人面前,她竟然主动挑战:“没有的话,就一起上来啊!”
1VS2000!
可是全场两千多号人,硬是没有一个敢主动出手,甚至没有人敢吼上一嗓子来号召群众!眼前这个女人刀锋已经沾血,眼睛里已经扬起了有若实质的杀气,那百分之百谁先出头谁死!
看到这一幕,你就会真正明白,在三国时代,为什么十八路诸侯明明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却硬是被吕布吕奉先单枪匹马阻于虎牢关之外!
第二十八章 军权在握
“**你妹子的,你们两千多号人,就因为一个女人挡着,就半天也冲不进来,任由那群小瘪三,在老子的地盘上又打又砸,一层层的向上走?”
接到楼下那些混混头目的报告,血狼真的要气疯了,眼看着一品堂的人已经砸到了十五层,距离他的VIP贵宾间只剩下三层,他已经可以隐隐感受到那些怪力惊人的家伙,上百号人一起拳打脚踢时,就连大楼都要跟着一起微微颤抖的感觉,更嗅到了一股压抑了很久,终于得到释放,不疯够了就绝不会收手的暴戾气息。
“妈个逼的,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被一个娘们挡住,就当起了小白兔也就算了,你们的脑子都被狗吃了?”
血狼瞪圆了眼睛,嘶声道:“她再牛逼,手里的家伙再大,她能挡得住子弹吗?她能挡得住激光枪吗?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们私藏的武器都拿出来啊,难道非要看着那群小瘪三,把我们安东华的酒店从头到尾砸上一遍,你们才过瘾?到了那个时候,我血狼的面子掉光了,你们也别***想在这个城市里混了!”
到了后航天时代,单兵武器威力越来越高,纵然在二十一世纪,允许枪枝自由买卖的国家与地区,也把枪械列入禁忌物资。但是这并不能完全阻止枪械在地下军火市场的流通,尤其是在这个城市里,得到警方幕后的黑社会团伙,更多多少少拥有了一些通过各种渠道,收集起来的轻重武器。
血狼就曾经不可一世的宣称,他们家族,就是这个城市的第二警备处。
听到血狼连喝带骂的指令,一群聚集在安东华酒店门前,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的黑社会混混们、马仔们、妓女们、小偷们才如梦方醒,不知道有多少人又重新拨通了电话。第二批从城市各个阴影角落里走出来的人,手里已经明目张胆的亮出了或老或旧,但都能射出子弹的枪械。
而路边巡逻的警察,坐在电子监视器上的政府公务人员,面对这一切,都犹如未见,有些人干脆伸手关掉了监视器,一边喝着政府为公务人员提供的免费咖啡,一边随手清洗掉了监视器硬盘上,已经录下的违规内容。
就是在血狼那位担任在警界身居要临的老爸,和血狼那位在江湖上手眼通天的舅舅联手“合作”下,这个城市的夜晚,已经被黑色彻底占据了。
但是当这些手持武器,气势汹汹,自以为在今天晚上,他们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上帝就是主宰的小混混们,集中到安东华大酒店的门前时,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莲加只是一个人一把刀,她是没有办法同时对付几百件对她扫射的现代武器,但是,现在站在安东华大酒店门前,拦住这些小混混去路的,已经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莲加,而是军人,几百个手持自动化武器的职业军人!
这些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赶到安东华大酒店门前的小混混,看到的,是在短短三分钟之内,就用装甲车,金属移动机枪碉堡,还有两台开拓者型重甲机器人组成的最纯粹战争防线!看到的就是一门在瞬间,就能在城市街头,倾泄出最狂风骤雨死亡攻击的六连装火神炮。
而一百多个身上穿着钛合金轻型防弹装甲,手持镭射枪,背后还有一把镭射光刀,纵然站在那里,也压抑不住腾腾杀气的部队,百分之百是一支受过严格训练,每个人都在刑场处决过犯人,早已经双手沾满鲜血,更学会漠视死亡的特种部队!
他们已经来迟了!
因为,莲加已经成功的在酒店门前,整整阻挡了他们二十二分钟,驻扎在这个城市周边地区的部队,在接到齐牧扬这样一个拥有战时特殊指挥权的少将命令后,已经赶到了。
驻扎在这个城市周边地区的部队,整体编制是一个师,师长是一名大校军官,曾经是马吉的部下,接到马吉这位五星级上将的电话,知道一名中将的遗孀被辱,一名获得过特级军功的少将,被当地黑社会成员打得几乎不成人形,说是同仇敌忾也罢,说是对马吉这样一位司令官心存感激也罢,说是想借机示好,表明自己的立场也罢,总之他毫不犹豫的一个营外加一个连!
千万别小看这一个营外加一个连,他们可是陆战第七师师长,用几年时间精心打造出来的亲卫部队!
一个营,是他们这个师,装备最精良,训练最严格,薪水待遇几乎能和空军部队相等同,必须要肩负城市反恐任务,最擅长城市阵地战、狙击战,和人质营救工作的尖刀反恐营。
至于那个连,更是师指挥部直属特务连!
说白了,就是师长大人亲手培养出来,嫡系中的嫡系,是在任何情况任何地形下,都能保持最必要战斗力,随便挑出一个人丢到黑社会时,都能打出一片天空的超级劲旅。
虽然现在太空部队待遇高福利好,陆军部队是后妈养的,但是这些军官们,一个个在官场上混得久了,哪个不知道保存实力培养嫡系部队的重要,又有哪个手里没有暗中捏着一两张够强、够硬,能搬得上台面的王牌?
那位师长面对两位嫡系,下达的命令也很简单:“按照特殊战时法则,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二十四小时内,你们就是齐牧扬少将的直属部下,无论他对你们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哪怕要你们用火神炮轰击我老婆家,你们也要毫不犹豫的立刻执行,而且不必向我汇报!”
当这一位营长和一位连长,用十万火急的高速,带领先头部队赶到安东华大酒店时,他们抬起自己穿着厚重皮靴的大脚,对着面前那些拦路的黑社会小混混、小偷、妓女、马仔们就是一阵乱踢,在一阵鸡飞狗跳中,两位官职不同,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处于同一水准的军官,并排走进了安东华大酒店的接待大厅。
看着被砸成一片废墟的安东华酒店持待大厅,两名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不由彼此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相片,没有资料,不知道究竟谁才是齐牧扬,但两名职业军人仍然挺直了身体,由那位营长放声叫道:“报告齐牧扬少将,陆战七师第一营及直属特务连前来报道,请指示!”
听到这几句话,接待大厅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安静。
齐牧扬缓缓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他扭头对常新道:“我那辆摔在外面的飞行车行礼舱里,有一个背包,麻烦你帮我取过来。”
两分钟后,齐牧扬从常新的手里,接过了那只背包,就是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他慢慢的换上了那套他并不愿意在这个城市里穿上的军装。
黑色的军装,套在齐牧扬的身上,挺拔而威严,那闪亮的将花,他胸前那一排排代表军中职位的彩色琉璃标志,在瞬间,就映亮了所有人的双眼。
看着齐牧扬衣领上,那两枚代表军人最高荣誉的金质飞鹰勋章,两名站在齐牧扬面前,刚才还在暗中猜测齐牧扬究竟是何方权贵子弟的职业军人,猛然再次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敬礼!”
随着营长一声狂喝,两名职业军人一起将自己的右手,狠狠划到了帽沿旁,对着眼前这个比他们年轻了至少七八岁的大男孩,敬上了一个认认真真的军礼。
而他们的眼睛里,在这个时候,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这两枚金质飞鹰勋章所代表的含意。无论拥有什么样的家世,拥有什么样的背景,想获得这种金质飞鹰勋章,都必须立下无可替代的功勋,由至少一名五星级上将推荐,经军事委员会集体表决,八成以上成员举手通过才能获得!
不需要知道齐牧扬究竟做过什么,这位营长和连长都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少将,一定经历过非人的历练,在某项领域,更拥有和他年龄绝不相符的惊人能力。他的名字更已经出现在军事委员会,得到八成以上军事委员的认可,这样一个人,将来的仕途必然一番风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百分之百,是波显罗军事要塞最高指挥官,五星级上将马吉的心腹爱将。
要知道以五星级上将的身份,为齐牧扬强行开通战时特殊指挥权,这样做最终的结果就是,无论齐牧扬在这个城市里做出了什么,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黑锅都是由马吉这位上司来背!
放眼军界,敢为部下如此大包大揽,也有资格大包大揽的指挥官,当真只有马吉一个而已。
换句话来说,站在这位营长和连长面前的,不但是一位年轻的少将,更是波显罗那位手握重兵雄据一方,当可称得上一方诸侯的五星上将马吉!
第二十九章 雷云风暴(上)
已经穿回少将军装的齐牧扬,再次拨通了个人移动电话。在这个时候,他这位被开通战时特殊指挥权的少将,需要和这个城市最高管理者通话了。
齐牧扬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年,他每天都在网络游戏中虚耗着青春,他甚至不知道市长的名字,他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市长官邸的电话,事实上,他也不需要知道。
齐牧扬拨通的,是针对普通市民使用的电话号码查询台及转接台。当齐牧扬拨通查询转接台的那一刻,除了他这条线路还在保持畅通,其它的民用线路,全被系统自动切断了。
这就是权力,**裸的权力!
在人类已经面对外星生物二十多年进攻后,为了防止敌人越过波罗罗军事要塞奇袭地球,根据战时特殊条令,为少将以上级别军官,开通的绝对特权。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军方高级指挥官,通过民用线路指挥部下重新集结部队实施抵抗时,不会因为通讯线路过于忙碌,而延误战机。
齐牧扬拨打查询台,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他真的不知道,在这二十三年时间里,他是第一个,在人类城市中使用这种特殊权利的少将!
“请帮我转接到市长官邸!”
听着齐牧扬年轻的声音,查询台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工作人员,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可是她还没有做出回复,脸上就露出了怪异到极点的表情。因为查询系统没有得到她的指令,竟然越过工作人员,直接开始进行电话中转连接。
能做到这一点,这说明这位听声音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大男孩,至少拥有至少S级的身份权力!而他使用的移动电话,更装备了特殊密码程序,在电话拨通的瞬间,就已经激活了查询中转系统中,一直被隐藏的程序条令。
一想到她刚才竟然还想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讽刺对方几句,再不由分说的挂断对方的“骚扰”电话,这位工作人员的心里就不由涌出了一阵寒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电话打进来的同时,其它所有正在连接或者已经连接的线路,就被系统一起切断!
齐牧扬这个大大咧咧的电话,直接送到了市长官邸最隐密的私人线路里,在连续响了十几声后,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
虽然并不是可视通讯,齐牧扬却扬起了一个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人,包括那两名二十四小时之内,归他调派的军官,心脏都忍不住轻轻一颤。在这种时候,齐牧扬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彬彬有礼:“请问,是市长先生吗?”
“没错。”
说到这里市长的声音微微一顿,无论是谁,觉睡了一半突然被电话半夜吵醒,对方还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陌生人,估计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市长在政界打滚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不在自己私人专线设定的通行名单之内,却依然能够在半夜,强行得到身份鉴别系统,把电话直接打到他的床头,这样的人无论是谁,他都绝不能轻易得罪。
先对着挂在墙壁上一面的镜子,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直到确信自己的声音和精神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市长才放缓了声音,道:“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声音,就连你现在使用的电话号码,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请问你是哪位,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市长先生,您能亲眼看看,在这个城市里正在发生的一些画面。”
说完这些话,齐牧扬打开了移动电话上的视频录相装置,通过齐牧扬传送过来的图像,市长清楚的看到,两千多名来自社会底层,或多或少和帮会组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黑雅雅的站在安东华大酒店对面的街道上。
市长更清楚的看到,越来越多手持武器,一看就绝非善类的黑社会打手,继续向这里聚集,却因为面对军队组成的封锁线,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傻傻的捏着手里的管制枪械,站在那里。
这些黑社会的混混,有相当一批人,都是有过入伍经历,找不到工作,只能捞起偏门的退伍军人,他们又有谁看不出来,那些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就用高机械化装备,构建出一道金属防御战线的职业军人,都是陆军部队战斗力最强的特种部队?
他们再人多势众,再无法无天,他们也不是傻瓜,又有谁敢当众向特种部队发起挑战?不要说别的,单单是那门六联装火神炮,还有两台“开拓者”重装甲机器人,就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不管他们的‘血狼’大哥究竟得罪了谁,这回百分之百是踢到一块硬铁板了。
“市长先生您看清楚了没有,从老古董型的火药触发式枪枝,到最新型的镭射枪,甚至连具备反坦克功能的小型轰击炮都有那么一两门,他们手中的武器可真是够多够杂够全的。”齐牧扬轻叹道:“他们在街道上非法聚集,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手中的管制武器亮在外面,说到嚣张,说到横行无忌,说到规模和实力,放眼全世界,您这个城市的黑社会,大概也算是名列前茅了吧?”
“不……”说到这里,齐牧扬推翻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我个人认为,他们已经不再属于黑社会的范畴。至少我还没有见过哪儿的黑社会组织成员,面对军队,还敢手持武器聚众集结。市长先生您说,我把他们的行为和表现,归结到‘恐怖份子’的范畴之内,是不是也不为过?”
市长的眉角在不停的轻轻跳动,他清楚的在齐牧扬的声音中,听到了浓浓的杀机。
“这个已经有恐怖份子雏形的黑社会组织,袭击波显罗军事要塞,一名因公殉职的中将未婚妻,并且当众扬言,要让同样来自波显罗军事要塞的一名少将,无法活着离开他们的地盘。我就是以一个受害人的身份,来向市长先生您报案来了。”
齐牧扬一字一顿的道:“我还想问问市长先生,这样一个已经有规模,成组织的黑社会,兼恐怖份子集团,你们能不能处理好,如果不能,我们军方就帮你们处理了。”
如果你是市长,亲眼看到了齐牧扬发送过来的实况录相,你还能说什么?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齐牧扬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拉保险业务,追求安妮蒂娅上面,是不务正业,那你就错了。没有这一个月的所见所闻,没有这一个月挖空心思的谋划与构思,没有这一个月不间断的努力充实自己的大脑,只是一个区区小学五年级毕业的小混混,齐牧扬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硬是将一顶“恐怖份子”的大帽子,扣到了那些黑社会小混混的头上?
没有“恐怖份子”这样一顶大帽子,他又怎么可能放手施为,实践他对安妮蒂娅发下的誓言……
“我说过,我要成为能够把你揽在怀里的风。如果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你永远都无法忘记,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会让你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那么就由我你重新睁开双眼之前,我会把自己变成飓风,把这里的一切彻底抹除。所以,不管你面对了什么,不管你如何痛苦,你一定要好好的睁开眼睛。”
第三十章 雷云风暴(中)
一品堂的所有人,已经砸到了十七层,而那些被军队赶到安东华大酒店街对面的黑社会混混,人数已经超过了三千多人。
但是说句实话在,纵然他们人数再多十倍,也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黑社会打仔,面对几百名职业军人,又有谁敢寿星公上吊活腻了的前去挑衅?
发现动用社团力量,已经无法达成自己的目标,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警方终于行动了,可是他们的动作,并不是驱除聚在一起,已经开始向“恐怖份子”过渡的黑帮成员,而是试图平息纷争。
首先露面的,是警察厅下辖的一位副局长,当他匆匆赶到安东华大酒店的时候,他和所有闲等人等一样,被军人客气而礼貌的拦在了警戒线之外。
是七师直属特务连的连长接待了这位副局长,特务连连长说出来的话,带着军人特有的简洁与干脆。他伸手指着站在街对面的那一群黑社会打仔和小混混,对站在自己面前,由于身体太胖,跑动得太过激烈,汗流颊背不停用纸巾在脸上擦拭的副局长,道:“那些人,这件事,你做不做得了主?如果能做主的话,跟我们去师部一趟,如果不能,立刻给我走人。”
看着眼前态度比自己更骄横,更兼杀气腾腾的上尉连长,再看看已经被砸成废墟的酒店接待大厅当中,那个昂然屹立,年龄只有二十岁出头,军装上却已经是将花闪烁,脸上更带着浓浓血污的年轻人,这位副局长调头就走。
到了这个时候,血狼所有的外援都被隔绝了,当他终于被一品堂成员驱逐到接待大厅里。看着身穿军装昂然屹立的齐牧扬,再看看那些荷枪实弹,把整幢酒店都包围得水泄不通的职业军人,血狼终于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会输。
“齐牧扬。你小子牛逼……”
血狼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特务连连长倒转手中的步枪,一枪托狠狠砸在血狼的膝弯上。血狼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倒在地上,就是在这种大势已去情况下,平时在这个城市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已经习惯了为所欲为的大少爷。竟然还敢回头,用他凶相毕暴的眼睛,狠狠瞪着特务连连长的脸,叫道:“记住了,我们两个之间。今天就算开始了!”
特务连连长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喀啦!”
“喀啦!”
接待大厅里猛然响起两声犹如木棍折断,令人牙齿发酸地声响,血狼的惨叫更是响彻云霄。
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务连连长抬起他的大脚。直接把血狼的双腿膝盖生生踏碎。
做完这样的工作后,特务连连长仍然带着一脸无所谓的微笑,又随手把血狼两条胳膊一起扭断,然后拎着血狼地头发,就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般,把他拽到齐牧扬的面前。
“长官,我有一个问题,想询问您一下。”特务连连长问道:“我刚才听到您说。这个小子想要污辱一位中将的未婚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到齐牧扬点头,特务连连长打了一个响指。一名身上背着急救箱的医务兵,立刻快步走过来。看着这名医务兵从急救箱里取出注射器,并把一种蓝色地药剂吸取到针管中,血狼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无法抑制的惊惧。
“我们要给你注射的,可不是什么剧毒,而是一点点让你在七八天时间内,都保持必要清醒,连打个磕睡都绝不可能,皮肤触觉比平时还要敏感两倍地激素罢了。”特务连连长耸着肩膀,道:“放心,我们特务连每一个人,都接受过刑讯课程培训,而我更是这方面地专家。就算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职业特工,甚至是拥有坚定信仰的宗教狂热份子,我都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巴。你是少将点名要的目标,如果少将还没有开始审问,你就失去了意识,那我这个当部下的,岂不是显得太缺乏专业素质了?”
这一段话刚刚说完,特务连连长又用温和的态度,将一卷绷带送到了血狼嘴边,“来,咬住它你会好过一些。”
血狼莫明其妙的睁大了双眼,却不由自主地张嘴,咬住了那卷绷带,还没有明白眼前这个上尉连长究竟想干什么,特务连连长突然一脚狠狠踏下,直接踹到了血狼地小腹上。
嘴里叨着一卷绷带的血狼,眼珠猛然向外突出,他四肢都被折断地身体,更像是一只被丢进油锅的大虾般,猛然绷紧成半月状。而眼泪、汗水、鼻涕还有大小便,更同时从他的身体里狂涌而出。如果不是那卷绷带,估计在绝对痛苦的刺激下,他已经一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最可怕的是,遭到如此致命的重创,在刚刚注射进身体的激素下,血狼的痛觉神经不但比平时更敏锐,而且无论他如何倒翻白眼,如何痛得眼泪鼻涕在脸上模糊成了一团,他就是无法晕劂,就是无法失去自己的意识!
“你连一位中将的未婚妻都敢去非礼,连一个少将都敢打得几乎不成人样,我这一个小小的上尉连长,当然也不在话下了。”
直到这个时候,血狼才知道,这位特务连连长脸上那温和的微笑,是多么的恐怖与可怕,“就算是为了我未来的老婆着想,我也得废掉你跨间的那根玩艺,这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你不说过,咱们已经算是开始了嘛……”
特务连连长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军官证,把它亮在血狼面前,道:“我叫米切尔,再过三个月就要退伍,返回自己的城市了。所以如果你血狼大少爷想报仇的话,就只能猛龙过江,去那边找我了。你知道不,你我两兄弟挺他妈象的,都是家里有权有势从小被惯坏了,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
“我是一个四国混血儿,我爷爷是陆军部队的中将,我奶奶是山口组一代目的女儿,我老爹是上海青帮干部,而我妈是黑手党党魁情妇生的掌上千金,虽然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办法进入家族核心,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据说在家族内所有人都知道,她比原配生的儿子还得宠。至于我自己嘛,被宠坏了,从小就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一个,就是因为害怕我年少气盛,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爷爷才非要我进入陆军部队历练一番,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再回去打理我们的家族生意。”
听着这位特务连连长米切尔自报家门,不要说全身缩成一团的血狼瞪圆了眼睛,就连齐牧扬心里都忍不住产生了一种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的感叹。和米切尔这样一位四国混血儿,家族势力同时涉及党、军、政、黑帮各个领域,更国际化集团化的人物相比,血狼这样一条地头蛇,还真是相形见绌了很多。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米切尔伸手指着齐牧扬,对血狼道:“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他是齐牧扬少将,波显罗军事要塞,马吉司令官手下的齐牧扬少将,军装领口上别着两枚金质飞鹰勋章,走到哪里,都是所有军人崇拜偶像的齐牧扬少将!”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就算是我这个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伍的家伙,面对齐牧扬长官,都要小心翼翼,在第一时间就把他列入只能交结,不能得罪,更绝不能为敌的范畴。因为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波显罗军事要塞上的五星上将马吉司令官;你敢出手对付一名获得过两枚金质飞鹰勋章的职业军人,污辱我们的英雄,更是在对全世界整整四千五百万现役军人同时叫板!”
米切尔说到这里,对自己的话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所以,我个人认为,牛逼的人并不是齐牧扬少将,而是你血狼大少爷才对。”
马吉没有再睡觉,他点着了一根雪茄,就静静的坐在电话旁,因为他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某个城市,在他的刻意授权甚至是纵容下,正在掀起一场最疯狂的雷云风暴!
“米切尔连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帮团伙和恐怖份子,也可以在大厅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一聚就是几千人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也可以和军队楚河汉界两雄对峙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不留的全部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