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张旭源省长
“冷上校,国安局秦瑶向你报到!”
刚下飞机,一名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的女孩儿走到冷冰寒的面前,敬了一个礼,大声地说道。整齐的栗色头在脑后束成马尾,身穿黑色紧身背心,下穿黑色皮裤,鼻梁高挺,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组合在一起,透出一股冷傲和倔强。举止中流露出不同于寻常女性的干练。语气虽然平和,不过打量着冷冰寒的眼神里,却透出一种惊奇。
冷冰寒对于这种眼神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略微打量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也没有和对方客气,沉声说道:“请马上送我去协和医院!”
从接到电话,到踏上广州的土地,冷冰寒总共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而在飞行的过程中,他已经对事情的大体情况有了比较详尽的了解。
故事情节相当狗血。冷正林下班后和几个同事一起去kTV唱歌,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包厢内传来女孩儿的呼救声,破门而入,看到一名男子正要对一名女孩儿意图不轨,头脑一热,冲上来就把那名男子痛殴一顿。
但还没等他走出包厢,呼啦啦就冲进来十好几号人,围着他就是一阵群殴。冷正林虽然厉害,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翻在地,只能抱住脑袋蜷曲在地上,护住身体要害。
这个时候,那名男子晃晃悠悠走过来,不仅骂骂咧咧地踢了冷正林几脚,还想要在他身上撒尿。年轻气盛的冷正林哪里受得了这个屈辱?爬起来一阵疯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起一把包厢里的水果刀乱捅,当即就将那名男子捅伤,现在仍然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接下来警方到场,冷正林又和警察生了冲突,将一名警察的手刺伤后才被警察制服带走。
郏华正也告诉冷冰寒,冷正林已经被部队上的人接走,目前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伤势并不严重,头上被开了一个口子,缝了几针,左手有轻微骨裂,身上都是一些拳脚上,没有脑震荡和内脏伤。让他不要太担心了。同时为了他在广州办事的方便,国安局特地派出一名人员,作为他在广州期间的全程陪同人员。
冷冰寒知道,这名人员除了能够为自己提供便利之外,可能更多的还是方便他们随时掌握自己的动向和情况,免得自己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来。不过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在他看来,冷正林既然已经没事了,那迟点早点去看他都没什么区别。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叫做张凯的人的情况。这个张凯可不简单,是张旭源省长的独生子。冷正林将他刺伤,已经和张家结下了仇,但只要没有大碍,还有弥补的可能。可真要再有过三长两短,那张旭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冷正林再怎么有理,也难逃一个防卫过当。
秦瑶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不过开得车却是一辆动力十足的越野车,从外观看起来,异常的彪悍,让人真难以把车和人联系到一起。而且秦瑶开起车来也相当地狂野,在她的驾驭下,越野车就好似一只野性十足的猎豹一般,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疾驰而过,留下众多瞠目结舌的司机。
也就十多分钟,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协和医院的门口。
张凯被冷正林连捅了两刀,全都伤在腹部,造成肝脾破裂,出现了大出血,情况很是危急。协和医院已经调集了所有专家,正在进行抢救。冷冰寒到达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
张凯的家人也来了,男男**,老老少少一大群,全都在手术室门前焦急地等待着,不时还能听到女眷的啜泣声。
冷冰寒让项军在医院门口买上了一束鲜花和一篮子水果,项军和王全中分别提着,在秦瑶的带领下,走了过去。
一行人还没有靠近,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挡住了去路,带着警觉的目光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探望张凯的!”秦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后面的冷冰寒就淡淡的说道。
“不知道先生贵姓?”
“冷冰寒。”冷冰寒说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冷正林的弟弟。”
这名男子闻言脸色大变,一把就把秦瑶推开,大步朝冷冰寒走来,情绪十分激动:“你还敢来?是不是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
这名男子的声音惊动了张家的其他人,几个人顿时就围了上来,王全中和项军也立即上前,将冷冰寒护在身后。
“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别激动啊……”人群中秦瑶大声说道,不过她的声音早就被其他人那群起激涌的声音给掩盖了。秦瑶脸上满是紧张着急的表情,可唇角处却飞快闪过一抹异样的笑意。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几个男子上前来,磨拳擦掌地,看样子就要动手。
“王哥,开路!”冷冰寒眉头皱了皱,淡淡地说道。
“好叻!”王全中大步走上前,一名男子试图一把将他推开,王全中并没有明显的闪避动作,当对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的时候才微微一沉,然后不着痕迹的向前顶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潜力传到了对方的手臂上。对方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还是另一名男子即时扶住了他,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此时,另一名男子一拳朝冷冰寒挥来,没等冷冰寒出手,一旁的项军已经闪电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拧一错,那名男子的手臂顿时脱臼,痛得他惨叫起来。
刚才那名被王全中顶回去的男子盛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王全中砸来。
王全中不慌不忙,手轻轻一晃,就夹住了他的手臂,轻轻一拧,对方再也拿捏不住凳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王全中轻轻一推,对方的身体腾空向后飞出。
就在他眼看就要重重跌落在地上之际,一名黑衣男子挥手搭在他的腰间,贴在他的身体上,一股顺时针的按压,卸去他身上的力量,止住他向后飞出的势头,让他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王全中脸色未变,不过却都露出惊奇的目光。虽然刚才并没有用太大的劲儿,但这名黑衣男子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托,却要把力量和角度都掌握地极为精准,绝对是一个此中高手,心里也是微微一紧,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轻视的心理。
不过惊奇归惊奇,王全中却并没有停下自己前进的步伐。这名男子的双目变得极为凝重,死死地盯着王全中,人也站了出来,挡住了前进的路上。
王全中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经过精确地测量,三步就走到了对方面前,微笑着说道:“麻烦请让一让。”
黑衣男子右手一动,想要抓住王全中的手臂。王全中并没有躲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后顺势一个牵拉,男子顺着他的力量一个向前送力,身体前探,肩头挤压着王全中的左肩,然后腰胯力,就想要将王全中撞开。
王全中识破了对方的用意,这次却没有采用化解对方力量的打算,而是运足了气劲儿,硬碰硬受了对方的一次推挤。
黑衣男子突然爆的力量足以推开一辆汽车,然而他的力量爆在王全中身上,却如同推在了一座大山上,王全中的两条腿铁铸般生根在地上,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黑衣男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在他的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忽然感到身边一空,王全中突然收回了抵抗力,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利用惯性将对方甩出去。
黑衣男子的反应也是极为快,身体微微前倾,手臂一个顺时针的晃动,硬生生从王全中的手掌中挣脱开来。王全中的后手接踵而至,单掌重重推在对方的肩上。男子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身子连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而此时,王全中得理不饶人,前跨一步,很快就逼近对方,右掌一道斜劈,直取对方男子的颈部。他这一招朴实无华,没有太多的华丽招式,可其中却蕴含了巨大的力量,快的便如天外飞来的流星。那一瞬间地光芒和度,没有任何人任何物体能够阻挡。
男子向后腾跃,躲过了王全中这一击,然后冷哼一声,借着刚才的反弹之力,形如游龙,疾若飘风,踢出了一脚,横横扫向王全中的腰畔。
铁腿如鞭,诡异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飙一般,带着撕空锐啸,撞击而至,其势威猛强横,似乎连空间都能撕裂一般。而这足可碎石为粉、撼动山岳的铁腿横扫之下,周遭那随腿风卷动的风声,悲鸣嘶嘶,似乎也带上了无尽地杀机。
王全中不闪不避,似乎也根本无从闪避,却是一拳击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缓实急,后先至,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击去。
黑衣男子如果不变招,在他那一腿踢中王全中之前,自己就要先挨上一拳,委实不划算。于是也学着王全中,右臂微屈,右手握拳,划出一道弧线,朝着王全中的一拳迎击而出。
两只铁拳撞击在一起,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王全中的身子微微一晃,男子的身形却是宛如断线风筝倒飞而出,两股巨大的气劲儿冲撞,让周围的空气排浪般被压向四面八方,四周的灯也是一阵忽闪。
黑衣男子踉跄着后退稳住身形,眼中迸射出惊诧莫名的光华。他想不到王全中拥有这样的实力,硬碰硬比拼之下,自己根本就占不到半分便宜。
两人的身形重新分开,王全中双臂挥舞,身躯宛如腾龙,强大的气势从他的周身弥散开来。男子感受到周围的空间突然向他压榨而来,他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双目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
王全中清朗的双目中夜迸射出狂热的光芒,这是一种对酣畅淋漓大战的渴望。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若有实质地碰撞着,不时激起一片火花。
周围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从两人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压得大家喘不过起来。一旁的秦瑶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两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个场面。
眼看两人之间又要展开一场龙争虎斗,冷冰寒却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他们对峙的空间之中。他的眼眸平静无波,步伐轻盈,宛如一阵细微的和风飘进了狂风暴雨之中。王全中和对方用强大的气机交织而成了一面无形的大网,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宛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凛冽的杀机之中,瞬间冲淡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让他们进来!”
冷冰寒微微一笑,抬头望去,只见手术室的门口,一个高大而宽厚的背影背朝他们坐着,声音就是从他这里出。
那名黑衣男子闻言后紧退两步,让开到了一边,不过那炯炯的目光还是警惕地望着自己。
秦瑶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对冷冰寒说道:“冷上校,这位就是张省长。”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感到有半点意外。广东是国内大省,在中央领导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张旭源作为广东省省长,正部级大员,也是中央委员,身边有高手贴身保护,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张省长你好!”冷冰寒走上前去,客气地问好。王全中他们则是见机地留在原地。
“你就是冷冰寒?”张旭源转过头来看了冷冰寒一眼,问道。
冷冰寒此时才看清楚,张旭源个子不是很高,带个眼镜,很有些儒雅。只不过此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比较阴鹜。
“我是冷冰寒,今天是特地来向张省长赔礼道歉的。”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张旭源轻轻叹了一声,说道:“真是羡慕冷书记,能有你这样的儿子。要是张凯能有你一半能干,我就省心多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蹊跷
张旭源说这话的时候,心情颇为沉重。他一直都知道儿子在外面的行为不检,和一群狐朋狗友们到处惹是生非,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有些骄纵,但万万没有想到,张凯会被人给刺伤,生死未卜。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张旭源正在开常委会。他大感痛心,更是愤怒不已,可作为一个一省之长,他保持着极大的冷静和克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表情古井不波。他从政以来经历无数风浪,早已修炼出风波不惊的心态,事态越是严重,他的内心越是冷静。
常委会散会之后,张旭源这才匆忙赶到了医院,然后就像一个普通的病人家属一般,坐在手术室门口,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不过许多事情都用不着他开口,下面善于揣摩上意的人,自然会去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张旭源并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对他而言,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儿子的伤情。何况,杀人偿命,对方既然伤了人,自然也应当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过很快,部队冲击派出所,扣押所有**,将冷正林救走的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里,他也因此得知了冷正林的身份。虽然有些震惊,但充斥在心头的更多的则是愤怒:冷云翳的二儿子就能够草菅人命,还不接受法律的制裁吗?
虽然并不属于同一派系,张旭源和冷云翳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他对于冷云翳这个异军突起的政坛新星并不陌生。十年前,当冷云翳还是一个乡镇干部的时候,张旭源就已经是某市的市长了。他官运亨通,十年里担任上了广东省省长一职,可这个冷云翳,却似乎更加厉害,已然走在了他的前面,领先一步迈入了国家级领导人的系列,这不能不认他对于冷云翳给予更多的关注。
其实不光是他,随着冷云翳级别的越来越高,位置越来越重要,他也逐渐走进了更多人的眼中,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前进的脚步,都会有若干人来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
不过即便如此,张旭源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想法。冷云翳固然厉害,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能够坐上这个位子,背后的力量,就比冷云翳也差不了什么。何况这次是他的独子是受害者,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有自己的态度。
他一直在等,等冷云翳的电话,但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居然会是冷冰寒。
对于冷冰寒这个风头正劲儿的年轻俊彦,张旭源也没少听说。别的不说,就说连老丁家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就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以至于很多时候,冷冰寒的名头甚至比他老爸冷云翳都还要响亮,提起冷云翳的公子,所有人都只会想到冷冰寒,而根本就没人知道冷正祥和冷正林两个哥哥。
冷冰寒微微一笑,也不等张旭源邀请,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说道:“张省长过誉了。小寒这次是代表二哥前来向张省长和张公子致歉的。”
张旭源面无表情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半晌才说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何况,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咱们再说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意义。”
张旭源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在告诉冷冰寒,自己不会接受冷正林的道歉。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大的伤,这件事情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要不也让张凯捅冷正林两刀,看你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冷冰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没有想过,光凭自己这么两句,张旭源就会愿意握手言和。他笑了笑,说道:“张省长说得对,事情已经生了,说这些确实没什么意义。我们大家都不想这种事情生,可既然已经生了,咱们就得面对现实,想想怎样解决才对!”
张旭源淡然地说道:“怎样解决?我们谁说了都不算,国家有法律,我们作为国家干部,更应该遵守法律。”
张旭源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的是冷云翳的二儿子,自然不适合以前的那种方式。那么就走法律程序,不死也要冷正林脱一层皮。冷冰寒你妄想动动嘴皮子就把事情给了了,没门!
“张省长高义,小寒佩服!不过……”冷冰寒嘴角便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嘲讽,说道:“既然要走法律程序,为什么办案**还要不惜各种手段,威逼当事人歪曲事实?”
“有这样的事情吗?”张旭源望着手术室外亮着的红灯,想着里面的儿子,内心中没来由一阵酸楚,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整个派出所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你想要怎么说都可以!”
言语之中,透露着些许不满和愤意。他知道,以老王家在部队上的影响力和掌控力来说,调动驻军直接控制派出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种方式最为直接最为有效,可同时也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很容易被别人拿捏到把柄。毕竟武装冲击政法机关,这种事情影响实在太坏,不仅容易落人口实,而且更易引起高层的忌惮。
军队有军队的特殊性,很多事情,不是地方可以随意去干涉的,但张旭源此时适当的表示出不满和愤意,更是从侧面显示,在军队的强势面前,地方是受害者,他张旭源也是无奈的受害者。
冷冰寒似乎没有想到张旭源会推得一干二净,反倒是将事情全都归咎到了军队此次“攻占”派出所上来,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更是不由惊叹,这个张旭源不愧是省长,话说的滴水不漏。
“张省长还是看看这个再说吧!”冷冰寒沉吟稍顷,又从身上摸出一个不是很大的牛皮信封,递给张旭源,缓缓地说道。
这个杀手锏,他原本是不准备拿出来的,不过到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旭源有些迟疑地接过这个信封,打开一看,刹那之间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盯着冷冰寒,语气十分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张省长不是想走法律程序吗?不知道这些东西交给公安机关,令公子会不会被判有罪?”
“你威胁我?”张旭源眼中戾色一闪,低声说道,嘶哑沉闷的声音便如草原狂狼在濒死之前的哀嚎一般的渗人。
“呵呵,怎么会?”冷冰寒俊逸无双的面上有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优雅从容,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我知道张省长爱子心切,同样我也不希望我二哥出任何事情,否则,我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话语诙谐,有着淡淡的冷幽默,可语调却是肃杀一片,毫无半点玩笑的口吻。
张旭源面皮微微抽搐了几下。他从来都不知道儿子会在那件事情中牵扯那么深,更不知道冷冰寒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但他知道,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被冷冰寒宣扬出来,儿子即便保住这条命,恐怕这辈子也只能在大牢里度过了,而且自己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张旭源将这些东西还给冷冰寒,冷冷一笑,说道:“我儿子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认为这些对他有用吗?”
是的,要是儿子真有个什么意外,即便他有再多的罪孽又如何?而自己也势必要让冷正林为儿子赔命,不论上头有再大的压力。张旭源咬牙切齿地想到。
“要是他能平安无事呢?”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张旭源胸腔蓦的一紧,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深邃的目光望着冷冰寒。他不知道冷冰寒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可儿子真能平安无事的话,自己又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张旭源犹豫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凯儿能够安然无恙,相信法律会作出公正的裁决。”
虽然张旭源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冷冰寒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知道,想要张旭源作出明确的承诺,那是不可能的事。多年的宦海浮沉,他们说话做事,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说好听点,就是领导艺术。何况自己手里有从国安,还有飞远暗中收集的张凯的罪证,冷冰寒也不怕张旭源会出尔反尔。
这件事情,远远不同于一般其他的事情,是可以从上而下按下来的,毕竟冷正林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刺了张凯两刀。真要硬碰硬起来,充其量为冷正林争取到一个防卫过度,冷正林也难逃牢狱之灾。冷冰寒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生的。
“我还有一点要求。”冷冰寒突然说道:“凡是碰过我二哥的人,要全部交给我。”
张旭源有些愤怒了:“你还有完没完?这个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同意的!”
真要把这些人给交给冷冰寒,那自己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尽了,以后还有谁敢为自己办事?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冷冰寒面色一沉,正色道:“张省长,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么?”
第六百章 起疑
“蹊跷?”张旭源冷冷道:“你二哥连**儿子两刀,刀刀致命,这是明摆的事情,还有什么蹊跷的?”
在张旭源想来,冷冰寒就是想要为冷正林脱罪。冷冰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那些资料,让他不得不选择息事宁人,可肚子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你不觉得很巧么?”冷冰寒丝毫不顾及张旭源那阴沉地就快要拧出水的表情,继续说道:“广州城那么大,深蓝之夜kTV也算不得高档,张凯和我哥怎么就去了同一个kTV?又那么巧,生事情时正好被我哥碰上?”
“这有什么?巧合么,原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情。”张旭源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不是顾忌冷冰寒手里的那些东西,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冷冰寒说下去。
冷冰寒也不和张旭源争辩,只是说道:“据我了解,当时生冲突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可始终都不见kTV方面的负责人和保安前来劝阻,直到警察到场了也没见他们出现,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而且当天和张凯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事时他们又去了哪里?kTV包厢里原本是没有水果刀的,果盘都是做好了才送进去的。那么那把捅伤张凯的水果刀又是谁拿进去的?包厢里那么多人,但为什么就没有刺伤其他人,偏偏就捅伤了张凯?……”
张旭源有些震惊了,刚开始他还对冷冰寒所说的嗤之以鼻,尤其是当听到冷冰寒说到生冲突之时,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事情生之后,张旭源一直都以为是张凯和冷正林生冲突后,被冷正林失手刺伤。可现在听冷冰寒这么一说,其中似乎确有不少疑点。
莫非这一切的背后,真有什么阴谋?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冷云翳之间的斗争?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张旭源不由得有些后怕。真的要是儿子有个不测,那自己是决计不会和冷云翳善罢甘休的,到时候,由此引的导火索极有可能造成国内两大派系之间的碰撞,所造成的后果,那是远远乎他的想象,更非他所能承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即便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张旭源脸上依旧是古井不波,淡淡地说道:“你的想象力也实在太丰富了吧!”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这些究竟是事实,还是我的推想,等张凯醒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张旭源也是微微一笑,心里其实已经决定了,下来一定要找人好生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看看其中是不是真如冷冰寒所说的那样,其中有太多的蹊跷和问题。如果背后真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利用自己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更是不惜让自己的儿子险些丧命,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这是张旭源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倒不是说他就完全相信了冷冰寒,不过冷冰寒能够在事情生短短三个小时内就赶到这里,而且似乎还掌握了许多资料,看出这么多可疑之处,这就不由得他不对冷冰寒另眼相看了。
由于还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冷冰寒和张旭源两人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其他人无从得知,但他们见到冷冰寒和张旭源并排而坐,侃侃而谈,神态俨然,气度不凡,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都不由得是大感惊诧莫名。
张旭源虽然为人儒雅,可威严厚重,不苟言笑是大家都熟知的,连张凯和亲戚小辈们在他面前,都是紧张惶恐,连大气都不敢出。可冷冰寒这个年轻人,看年纪比他们好些都还要小,可怎么就那么了得?
秦瑶看得更是眼里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也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不多久一名身穿浅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就匆忙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带着口罩,可也难掩那惶然的表情。
“病人怎么样啦?”张旭源心里一惊,慌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虽强行保持镇定,但是语调中却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抹颤音。
“病人伤势很重,血压突然下降,现在情况很是危急。”或许是知道张旭源的身份,医生心中叫苦不迭,神情阴沉中有着一丝迟疑,可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艰难地说道。
“什么?”张旭源面上陡然变得死灰一片,大急之下,一把将医生重重推开,转身就要朝着手术室走去。只是那本坚毅一片的脸庞布满了惴惴之意,本该沉稳有力的步履也是踉跄不已。
医生在猝不及防下,身子撞在墙上,撞了个七荤八素,却也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都说患者家属怕得罪医生,可也要分是哪种人。像张旭源这种大人物,到了医院里,院长也得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就更别说他们这些医生了。
或许是心里着急的缘故,张旭源走得很快,三两步下已经来到了紧掩的手术室门口,正待一把推开,突然间一个人影一闪,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都给我滚开!”张旭源红着眼睛大吼道。
此时,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儿子,也顾不得风度和官声了,凡是阻挡他见到儿子的,都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张家人听到了张旭源的怒吼声,还以为是和冷冰寒一言不合,一窝蜂地就要冲过来。
“你进去有用吗?你会救人吗?”冷冰寒也毫不示弱地大声喊道,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正部级的封疆大吏,广东省的父母官。
张旭源愣了一愣,拳头捏的嘎嘣作响,神情恼恨异常,喘着粗气,冷冷地看着冷冰寒,突又吼道:“我会不会救人管你屁事。”
冷冰寒冷冷地给他瞪了回去,说道:“你想儿子平安无事,就别进来添乱!”说罢转身就走进了手术室。
张旭源呆呆地看着冷冰寒的背影,又望着手术室顶端亮着的“正在手术”的红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太欺负人了,我去把这个小子给扔出去!”一名男子很是忿然地冲了上来,大声地叫嚣着。
“都***给我闭嘴!”张旭源突然大声骂道,脸色铁青,心中不由得有些烦乱。
这名男子激灵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张旭源,满脸的惶恐,仿佛末日来临一般的愁苦不堪,忙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
其他人见张旭源了火,也不敢凑上前去自找没趣。
张旭源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手术室的那道大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冰寒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只见里面是一片杂乱的景象,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不好看,手忙脚乱地忙着什么,却又显得很是茫然无措。
“病人怎么样啦?”冷冰寒凑上前,轻声问道。
他这才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被二哥冷正林刺伤的倒霉蛋。
张凯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躺在手术台上,不知道是打了麻药还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可身体仍然有些微微抽搐着,衣服上也沾满了鲜血,伤口虽然已经进行过处理,可仍然汩汩不断地向外渗着血,看起来很是令人触目惊心。
“血止不住,血压急下降,生命体征很弱……”主刀医生脸色惨白,有些失落地说道,可话还没说完,却好似感觉不对,转过身来对着冷冰寒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看向冷冰寒的目光极其不善。
外科手术中,为了确保伤者的伤口不被细菌感染,整个手术必须按照无菌操作原则进行。不仅手术室里要除菌,医生护士也必须要在消毒之后换上无菌手术衣,带上手套。可冷冰寒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来,怎能不让他心惊胆寒?
病人可是张省长的公子,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尤其手术室里还出现了这种问题,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冷冰寒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术台上的张凯,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救他的命!”话还没说完,冷冰寒就握住了张凯的手。
“你……”主刀医生大怒,正想让人将这个疯子赶出去,可就在此时,令他惊奇的一幕生了。当冷冰寒握住张凯的手掌之后,张凯那急下跌的血压不仅是稳住了跌势,而且还奇迹般地缓缓上升。
“我的天呐!”
“ohmygod!”
“这……这怎么可能?”
……
手术室内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监护仪上那不断变幻的读书,不由得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好半晌才恍如梦醒一般地喧哗出声,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神色从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惊惧中带着崇拜。女子则是清一色的爱慕与欣赏,先不说冷冰寒的俊雅无双自有吸引人的本钱,但是这一番石破天惊地神奇变化,也足以震撼人心。
手术室里的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医务工作者,每一个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不清楚冷冰寒是怎么进来手术室的,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情况得到了大逆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继续手术?”见所有人都好像是看见外星人似的看着自己,冷冰寒眉头微微一蹙,不悦地说道。
“噢,好的,开始继续手术,继续手术!”主刀医生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般,连声说道。其他人也好似被按过暂停键后又复原,重新开始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不过有意无意间,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冷冰寒身上。
有了冷冰寒的帮助,手术很成功。可令所有医护人员遗憾不解的是,自从冷冰寒握住了张凯的手之后,张凯不仅伤口不再流血,而且生命体征明显好转了不少,维持了旺盛的生命力,才让一场原本困难重重地手术变成了极其普通的手术,腹腔血液清理、受创内脏扩容治疗、伤口缝合等,这些对于他们这些专家来说,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完成。
可他是怎样做到的?
要是这种技能要是能够普遍应用到外科手术中,那么要挽救多少生命啊?
手术还没有结束,冷冰寒就悄然走了出去,一名护士原本想要拦住他,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扫视下,心头不由一颤,脚步也滞住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冷冰寒消失在了门后。
“小凯怎么样啦?”冷冰寒才刚刚走出手术室的门口,早就等在门口,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的张旭源就迎了上来,焦急地问道。
“不辱使命!”冷冰寒微微一笑。
“真的?”张旭源脸色一舒,庆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手术虽然完成了,而且冷冰寒还在暗地里为张凯修复了大量受创的内脏组织,不过张凯渡过了危险期,但状况仍然很差,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其实以冷冰寒的能耐,完全可以将他受创的机体完全修复,即便达不到丝毫痕迹不留,但恢复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不过一来张凯这个纨绔子弟不值得他去这么做,二来他也不想太过于惊世骇俗。
见到手术室里的灯灭了,冷冰寒也适时向张旭源提出了辞行。张旭源也没有多加挽留。现在只是冷冰寒的一面之词,再没有得到院方的主刀医生的证实前,他还是不能确认儿子是否真的平安无事了。
“舅舅,就这样让他走啦?”刚才差点被王全中摔飞出去的那名男子这时凑了过来,恨恨地看着冷冰寒的背影,很有些不甘地忿然道。
“不让他走难得还留他请吃饭?”张旭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警告你阿牛,少给我去招惹他。”
阿牛迭声应承道,可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锋般的肃杀寒意,心里更是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冷冰寒这个二五仔厉害看看,让他晓得,这广州究竟是谁的地盘。
第六百零一章 断线
手术没有结束之前,谁也不清楚张凯的情况到底是死是活。等待是痛苦而煎熬的,尤其是在期间,张旭源牵挂儿子安危的同时,还和冷冰寒进行了一场艰苦的博弈。
冷冰寒前脚刚离开,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主刀医生这才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浑身都是疲惫的样子。几个小时的紧张手术,其中还险些生了意外导致手术失败,要说不精疲力尽那是不可能的。
“余医生,情况怎么样了?”主刀医生连口罩都还没来及取下来,张旭源就亟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余医生是广州城内最富盛名的外科专家,有着“余一刀”之称,技艺精湛,声名远播。他看着张旭源,充满庆幸地说道:“幸亏抢救及时,又有贵人相助,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要在医院好好呆上一段时间。”
张旭源闻言那颗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仔细地询问了手术的过程,当听说冷冰寒握住张凯的手后所生的神奇的状况,也是惊疑满腹。如果不是余医生信誓旦旦,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到了此时,联想起当初冷冰寒说能让张凯平安无事时那笃实淡定的表情,张旭源已经把冷冰寒定性为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在为儿子平安无事感到高兴地同时,又不禁有几分失落。这冷云翳的儿子,怎么就比自己那不成器的东西强那么多呢?
余医生并不知道张旭源的心思,反倒是期期艾艾地向他打听起冷冰寒的情况和下落来。手术过程中那神奇的一幕是他亲身经历了的,对于冷冰寒能够扭转乾坤,轻而易举就解决这么多专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惊叹佩服不已。
在他想来,冷冰寒一定是张旭源不放心医院的能力,从外面请来的能人异士。余医生虽然是从国外学成归来的,但对于国内流传千年的中医里面那些汤头、针灸、经脉、火罐之类的东西,还是很是敬仰和好奇。不过归国之后,他所见到的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让他见识到了神乎其技的东西。
他不管冷冰寒是什么来路,却是极其希望能够说服冷冰寒来医院任职。这样不仅有利于自己学习冷冰寒那神奇的技艺,同时,对于提升医院的实力和知名度都是大有裨益。
搞了一半天,张旭源终于搞清楚了主刀医生的算盘,淡淡说道:“我跟他也不熟。”心里倒是腹诽道:“人家堂堂冷公子,又岂会来你这个医院干一个小小的医生?”
主刀医生虽然有些失望,不过面对高高在上的张旭源,也不敢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只得下来再想办法。
虽然刚做完手术,张凯身体很是虚弱。不过由于之前冷冰寒就已经对他受损的组织机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复,因此,手术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张凯就已经醒了,精神还比较萎靡,但已经能够说话了。
张旭源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张凯身上还输着液,手背上冰冷的针管反光刺痛了张旭源的眼睛,他抿起嘴唇,面庞上浮现出坚毅的曲线。
张凯的视野中张旭源的轮廓有些模糊,但他却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腹部隐隐还传来一阵阵疼痛,这让他感觉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张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是张旭源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的,又当爹又当妈的,自觉在母爱上让儿子有了缺憾,因此,对于张凯便难免有些娇惯纵容,这也才会养成张凯这种自私纨绔的性格。
“好些了吗?”张旭源轻声问道,眼眶不由有些泛红。
张凯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身体也有了一些力气。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神智还有些迷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也一点点涌上了心头,一想到那冰冷坚硬的水果刀贯穿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力量也随之渐渐涣散,意识逐渐模糊,他便不由后怕不已。
张凯依稀记得,在自己即将放弃生命的时候,有一只手握住了他,帮助他从生死边缘爬了回来。这只手好温暖,温暖地就好像是父亲的手一般。他声音沙哑道:“爸……你一定要……要为我报仇啊!”
看到儿子的惨样,张旭源有些心痛,握着张凯的手,沉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过水落石出。”
张凯喘了两口气,有些虚弱,又有些愤怒道:“这还有什么……什么好查的?那个臭小子捅了我……我两刀,还要查什么?他根本就是……想要杀我……”
张旭源轻轻拍了拍张凯的手,轻声问道:“当时你有没有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不对头?”张凯眉毛拧在了一起。他虽然纨绔,却一点也不笨,很快就理会到了张旭源的意思。貌似自己被人刺伤,还另有玄机?他低声问道:“爸,你是不是听说……听说了什么?”
张旭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儿子。不论冷冰寒所说的是否属实,至少也让儿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到张旭源将冷冰寒当初曾经提出过的疑惑也一一提了出来,并对事当时的各种细节进行了详尽地询问。经过张旭源的引导,张凯也渐渐回想起了一些当初完全不觉得的疑点。
“蔡学东这个王八蛋,我一定饶不了他!”张凯咬牙切齿地说道。
蔡学东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电视台台长蔡仲阳的二儿子,平日里就和张凯他们混在一起,算得上是狐朋狗友。今天也是受蔡学东邀约,张凯这才会去深蓝kTV,也才会有之后的这个事端。
张凯之所以会怀疑蔡学东,也是有原因的。当初,蔡学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在深蓝为他准备了一个大美女,还是省电视台的见习主持人。张凯急忙赶去一看,果然是长得闭月羞花、祸国殃民。当然是大喜,还夸奖蔡学东够哥们。
酒过三巡,蔡学东他们都找借口溜之大吉之后,张凯酒喝得不少,醉意熏熏之际,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戴珊,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当下便动手动脚起来。哪知道这个美女却是一个未经驯服的野马一般,刚才还羞答答的,不着痕迹地躲避着他的咸猪手,可他一用强,立马就招到了激烈的反抗。
刚开始张凯也是愣了一下,可随即又以为这是女孩欲盖弥彰、欲擒故纵的手段,当即就更是兴奋狂野了。正当他兴奋之际,却半路杀出一个冷正林来破坏了他的好事。
而张凯现在也隐隐想起,最后群殴冷正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自己一把,自己踉踉跄跄撞了上去,这才会被冷正林连刺了两刀。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论最终是不是这样,这个蔡学东也有不可推卸的嫌疑。至少到了现在为止,也没见他来医院看望一下受伤的张凯。
张旭源立马一个电话招来了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局的黄局长,要他带人去查这个蔡学东,当然,只是私下来的行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想惊动任何人。
黄局长是张旭源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早在得知张凯被刺,就曾经主动请缨,想要接手冷正林伤人一案,不过张旭源为了避嫌,没有应承。现在接到了张旭源的指示,自然是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没问题。
蔡学东依仗着老子的关系,在广州城里混得也不错,光是居所就有三处。刑侦局的干警兵分三路,分别前往三处地方布控。黄局长亲自带队去了蔡学东经常去的一处居所。布置好之后,来到门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声,黄局长觉得有些不对,让人强行破坏了房门进入室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黄局长和手下对望了一眼,匆忙冲了进去,推开卧室的房门,却见床上躺着一具男子的尸体,床上流满了鲜血,早已凝结。
经过辨认,这名死者正是蔡学东,死因是被人用利器连刺七刀,失血过多而死。
蔡学东的死等于这条线被从中掐断,事情变得越扑所迷离了。
黄局长不敢擅自作为,慌忙给张旭源打了电话。
“知道了!”张旭源接完了电话之后,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沉声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出乎了张旭源的预期。为什么事情才刚刚有了点眉目,却又功亏一篑?蔡学东的死,是冷冰寒为了为冷正林脱罪而故意设下的局,还是真有人为了掩盖事实和真相而杀人灭口?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张旭源的目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迷惘,脑海中一片空白。
“爸,生什么事啦?”张凯问道。
他刚进了一些流食,感觉精神又好了许多。
张旭源没有回头,低声说道:“蔡学东死了,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身中七刀。”
“什么?”张凯脸色大变,心里更是不由升腾起一股寒意。
虽然刚才他口口声声称要蔡学东好看,可真的得知了蔡学东被人杀死的消息之后,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完全没有一点快意。
“爸,真有人对付我?”张凯的情绪明显地激动了起来,面如人色,身躯也不断颤抖起来。
“放心吧,没事的。”张旭源细语宽慰着儿子,心里却是异常沉重。蔡学东确实算不得什么,真要是他的设计陷害才导致儿子被刺两刀,险些丧命,那就真的死有余辜,张旭源一点也不为他而感到难过。可真正让张旭源担心的是,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又有怎样的企图?
第六百零二章 关于武装力量的想法
抬起头来,望著窗外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张旭源心中蓦然涌起无限的感慨,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空虚和疲倦!
从协和医院出来之后,冷冰寒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军区医院,看望受伤的二哥冷正林。虽然听郏华正说冷正林的伤势并无大碍,可一奶兄弟,冷冰寒还是很担心,一路上急促地催促着秦瑶开快一些。秦瑶那辆惹眼的越野车,就差在路上飞起来了。要不是国安局的车子,恐怕早就被交警给拦截下来了。
冷冰寒是急得不行,冷正林在医院里却是乐不思蜀。冷冰寒抵达医院的时候,他正在病房里和戴珊是谈笑风生。
由于冷正林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因此戴珊主动请缨,来这里照顾他。细心地给他削水果、测量体温,照顾得是无微不至,乐得冷正林都快要找不着北了。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冷冰寒也没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小寒?”冷正林愣了一下,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冷冰寒,满脸的惊喜。
“你们先聊,我去打开水!”见来了客人,戴珊脸上一红,低着头走出了病房。
看着冷正林的目光追逐着戴珊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在门外,冷冰寒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人家都走远了,还看?”
冷正林的脸没由来地一红,连忙问道:“小寒,你怎么来啦?”
“接到你出事的电话,我敢不来吗?”冷冰寒看到冷正林头上缠着纱布罩,手臂还打着石膏夹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到了极点,原本想要挪揄他两句,可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道:“英雄救美救成你这么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一个单挑他们十七八个,容易嘛我?”冷正林一脸的不屑,说道:“换你去试试看?保管比我还惨!”
冷冰寒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十七八个?怎么我知道的,加上那个张凯,最多也就七个人?”
“啊,你……你……怎么知道?”见自己的牛皮被冷冰寒揭穿,冷正林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满脸涨地通红,愤愤道:“我说你不糟践我能憋死?下次再让我碰上他们,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哼,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还打?你还嫌这次惹的麻烦不够大?”冷冰寒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一条路走到黑。前世就因为这种性格,吃了不少亏。没想到这一世,成长经历完全不一样了,可还是死性不改。
从二哥这次出事,冷冰寒也突然萌生了组建一支只属于飞远的武装力量的想法。
其实在刚从俄罗斯手中买下北方四岛的时候,冷冰寒就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可迫于多方面的考虑,更担心这样会刺激日本和其他国家的神经,因此,是高薪雇用了多支雇佣兵来负责北方四岛的安全。
而这支武装力量,可以先假借飞远保全公司的名义操作,可以在非洲、天堂岛组建基地,训练人员。毕竟以目前飞远公司的实力和规模来说,有一只护卫队也实属正常。而武器装备,凭借飞远的经济实力,恐怕就是想要买核弹,也有人搞得出来,何况只是一些常规的武器装备?
这一只武装队伍组建起来之后,除了专门保护全球的飞远公司的产业之外,还可以抽调最精英的人员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
前一世里,自己和家人朋友都是庸庸碌碌之人,可这一世不同了,仇家也多,难保不会有人心生歹念。而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了他们的损伤,这种痛苦是冷冰寒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而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都托付给其他人也不把稳,这次二哥出事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毕竟国安七局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给他冷冰寒当保镖了,还是靠自己来得稳当。
不过在此之前,冷冰寒决定,先物色几个人在暗中把冷正林保护起来再说。大哥冷正祥还好一些,他毕竟是在成都。干爹王培元虽然已经调任中央,担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纪委书记,不过四川省还是牢牢把持在王系的手中。接替王培元担任四川省省委书记的万云成,也是王系干将,和冷云翳关系匪浅。冷正祥在成都暗中所受到的照顾,绝不亚于以前,只不过很多时候他并不知情罢了。
冷正林就挠挠后脑勺,讪讪问道:“小寒,这次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声调沉闷而压抑,他虽竭力做出一副镇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清晰可变得焦灼之意。
冷正林虽然胆子大,从小就逞强好斗,可真正用刀子刺伤人这还是第一次,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在派出所的时候,他也隐隐听说这次刺伤的,可是广东省张省长的独生子。
省长公子这种衙内,要是拿到藏龙卧虎的都去,或许算不得什么。可在地方,那却是高得不能再高的存在了。像张凯这种背景极其硬扎的衙内,很多时候足以左右案情的展。总之一句话,别看冷正林刚才和戴珊是谈笑风生,可心里却是慌乱不已,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闯祸了。
“放心吧,没事了,我刚从协和医院回来!那个被你刺伤的张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张省长也同意,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放心好了。”冷冰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告诉老爸啦?”冷正林急忙问道,语调是仓皇一片。
冷冰寒摇了摇头,说道:“没,你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
冷正林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云翳失望的眼神,还有母亲黎媛芬伤心的泪水。因此,出了事情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给冷冰寒打电话,而不是打电话回家,让二老担心受怕。
至于为什么会打给冷冰寒,谁叫他从小就是近乎“妖孽”的存在呢?貌似在冷正林印象中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因此,久而久之,冷正林也养成了习惯,不论是出了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告诉冷冰寒,而冷冰寒也总有办法能为自己搞定。这次也不例外。
可即便如此,冷正林还是有些惊疑,既然老爸没有出面,那这个张省长又怎么会卖冷冰寒的面子?这么大的事情,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呢?冷正林虽然没有进入仕途,但冷云翳宦海浮沉那么多年,而且越走越高,越走越远,他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公子哥,多少也目染耳濡,比别人可懂得更多。
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来,即便冷云翳出面恐怕都无济于事。毕竟这个地方是广州,不是成都,更不是重庆,张旭源真要不给面子,冷云翳虽然级别比张旭源高一级,也是鞭长莫及。即便最终能够将自己救出来,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冷正林当然不知道,为了自己的事情,冷冰寒还没有上飞机,就开始布局了。不仅是通过郏华正动用了国安七局华南局的人马,还让朱建军动用了飞远的一切资源和能量,在短短两个小时以内,就收集到了大量的资料和证据,逼得张旭源不得不投鼠忌器。然后再抽丝剥茧般引出各种疑点,成功的将张旭源对于冷正林的仇恨转嫁到了其他人身上。要不然,冷正林即便被部队从派出所里抢了出来,事情却难以善罢甘休。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只是治标不治本,反倒是让事态更加严重和扩大,更不好收拾。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期间戴珊只进来过一次,很是细心地照顾冷正林吃了药,又见机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兄弟。
从冷正林看戴珊的眼神,冷冰寒隐约看出二哥对这个戴珊多少有了些意思,不过却没有说破。
冷正林自从大学遭遇过那次恋情的打击之后,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愿意去交往谈恋爱,甚至连工作都刻意到广州来工作,尽量离老爸工作过的地方远远的。眼看都快27岁的人了,可还形单影孤,冷云翳和黎媛芬可没少为此操心,好几次甚至还让冷冰寒给他留意,搞得冷冰寒也是头痛不已。要是真能和这个戴珊对上眼,那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戴珊在派出所里的表现,冷冰寒多少也有所耳闻,对于这个坚强的女孩儿,还是蛮钦佩的。不过既然要考虑进家门,冷冰寒就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儿,下来派人去好好摸摸她的底,只要家世清白,没什么问题,冷冰寒倒是不介意促成这件好事。
冷冰寒心里正盘算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项军受伤了?”冷冰寒听到电话里传来沉闷中微带着几分慌怯的声音,不由得一下子从病床前面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脸上也挂满了惶急之色。
病床上的冷正林见冷冰寒脸色大变,自然是急切一片,忙不迭地问道:“小寒,怎么啦?生什么事啦?”
第六百零三章 项军受伤
冷冰寒顾不得和冷正林多说,挂断电话之后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走到门口正好和洗了水果正准备给他们哥俩送过来的戴珊,匆匆点了个头,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他这是怎么啦?走得这么急?也不多坐一会儿?”看到冷冰寒那行色匆匆的背影,戴珊不由得有些惊疑地向冷正林问道。
通过冷正林刚才简单的介绍,她已经知道,这个俊朗无双的年轻人,就是自己曾经打过电话的冷冰寒,也是冷正林的弟弟。看起来年龄比冷正林小了不少,可待人接物,举止有度,虽亲和,却不失威严,和煦之中有着长者之风,给人的感觉似乎比起冷正林来还要沉稳大气,就仿佛他才是冷正林的哥哥一般。
更让她惊讶的是,和冷冰寒一起来的那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是不一般,尤其那犀利的目光,就好像能将人看透一般,被他们扫上一眼,浑身都感觉不自在。虽然冷冰寒称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可戴珊总感觉,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像是朋友,反倒像是手下或者是保镖一般。虽然没有太表现出来,不过那有意无意中表现出来的恭谨,都让她不得不生出这样的感觉来。
再联系到自己匆匆给冷冰寒打了那个电话之后,不久之后,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便冲击派出所,将所有**全部缴械扣押,也把自己和冷正林救出苦海的情景,戴珊不得不相信,这个冷冰寒真是太有来头,要不又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戴珊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军队冲击执法机关,可不是一件小事,不是大角色,是搞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可同时戴珊又有些迷茫了,无论她横看竖看,这个冷正林,怎么也不像是会有什么来头的角色。
听到戴珊的惊疑,冷正林脸上就浮现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轻轻摇摇头骂道:“这个臭小子,从小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搞什么,我从小就习惯了。”
“他真是你的亲弟弟?”戴珊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当然,如假包换!”冷正林一听有些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可随即又有些丧气地说道:“要不是亲眼见到他出生、长大,我有时也真怀疑,他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也实在怪不得他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实在是冷冰寒太过于“妖孽”了,做的事情即便冷正林只是知晓一鳞半爪的,也让他这个做哥哥的不由生出不真实的想法来。
冷冰寒离开之后,冷正林的病房并没有冷清,反倒是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探望,个个都很客气地和冷正林还有戴珊握手,说着安心养病之类的话,然后留下东西又匆匆离开了。
冷正林还好,虽然多少有些迷糊,不过从小养成的习惯和家教,待人接物上也很是得体,不卑不亢,很有几分世家子弟的风范。戴珊却是宛如做梦似的,听着这些气度不凡的大人物前呼后拥的跟班们介绍,这是某局长、某厅长、某市长、某书记之类的,是昏头昏脑,一时间又哪里记得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这些络绎不绝的探望者陆续离开之后,戴珊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一般的各式礼品和鲜花,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完全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呆了。
这是真的吗?貌似她隐约记得,自己居然还和高高在上的广州市的市长握了手的。一想到这里,她兴奋地差点没晕过去。
不提冷正林这边的热闹劲儿,冷冰寒今天就好似和医院有缘似的,从他飞抵广州以来,一直都奔波于几个医院之间,因为受伤的项军,已经就近被送往了市一医院。
市一医院是一家有1o5年历史的大型现代化综合医院,位于广州市越秀区,毗邻流花湖畔,越秀山下,风景优美,环境优雅,医疗楼之间栽种着一排排的苍松翠柏,绿意盈然。不过冷冰寒此时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风景。
刚下车,台阶上一名三十多岁的大汉就迎了上来,见到冷冰寒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安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见这名大汉脸上挂满了惶急之色,冷冰寒心中不由得对项军的伤势增多了几分忐忑,并没有停下急促的步伐,而是一边走一边急切地问道。
这名大汉也是国安局的,叫蒋鹏,他面色沉重地说道:“今天我送项上尉去长宁小区调查,他让我在车上等他,自己去摸摸底。可一直就不见他出来。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听有人说小区后门的巷子里面现一人倒卧在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已经惊动了当地警方。我慌忙赶过去,却现这个人正是项上尉,连忙将他送到这里。医生正在为其治疗,但项上尉至今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冷冰寒闻言心情有些沉重。
项军跟随自己身边,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不仅身手不凡,而且为人机警,心思细腻,性格也好,很是为自己办了不少事,却从来也不居功自傲,自己也一直都喜欢将他带在身旁。其他几名同为都军区保卫处出来的人都隐隐以其马是瞻。
项军的本事虽然算不上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可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真要动起手来,即便王全中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次究竟生了什么事,会让他伤得如此之重?
来不及细细琢磨,冷冰寒在蒋鹏的带领下,匆匆进入到了急救室里。只见项军脸色苍白到极点,有如从来没有见过天日,正悄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周围手忙脚乱,其中一名医生见这群人不由分说就闯进急救室来,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急救室吗?都给我出去!”
冷冰寒还没来得及说话,蒋鹏就摸出一本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一晃,这名医生顿时脸色大变,神情僵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过仍然色厉内荏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但请不要打扰我们救人!”
国安局可不同于警察局,在许多人心目中,貌似和明朝时候的东西厂估计也差不多,事关国家安全,又有几个人敢叫板?
冷冰寒开口问道:“他伤势如何?”
这名医生眼神也尖,见这一行四人中,其中两男一女气度俨然,一看就知道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偏偏这三位,却是簇拥着这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很明显,这名问话的年轻人来头更大,更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虽然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清高自傲,不过这名医生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凡隐士,撑了撑那厚厚的眼睛,说道:“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零身上零碎碎竟有数十道伤痕,那还并不怎样,只是胸口和腰际那两处伤非常严重,尤其是胸口似乎受到了重击,胸腔骨塌陷,五脏六腑几乎有移位的迹象,a级神经损伤,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你***要是救不好我兄弟,我砸了你们这家破医院!”王全中向来和项军关系不错,亲如兄弟,一听到项军伤得如此之重,情急之下,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
“你……你……要干……干什么?”医生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吓得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栗,声音也是颤悠悠的。
“喂,你们干什么?”见到医生被人威逼恐吓,其他医护人员纷纷出言喝止,不过见到王全中那横眉冷对,好像要吃人的样子,个个也不敢上前。
“王哥,放开他!”冷冰寒突然叹了一口气,以一种让人听了感觉有些冰冷的语调道。
怒火中烧的王全中立觉得一股似清晰又模糊的感觉从耳畔流入,直通向他的脑海,疯狂的眼眸中显出一丝迷茫,清澈的眸子射出两道清冷的厉芒,又冷冷哼了一声,将医生放了下来,不过那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却是没有半点改变,让人看了是心惊胆寒。
医生有些惊魂未定地站在地上,或许是由于刚才呼吸不顺的缘故,重重地咳嗽起来,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对不起,他刚才有些激动了。”冷冰寒轻轻拍了拍这名医生的肩膀,细语宽慰道。
这名医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全中,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连退了几步,看来刚才受到的惊吓还没有消除。
冷冰寒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人却快步朝着病床上的项军走了过去。
所有医护人员都怔住了,一名医生本想上前阻挡,可见其他人冲他摇了摇头,他也停住了脚步,只是呆呆地看着冷冰寒,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冷冰寒也不管他们那充满了恐惧和惊疑的目光,伸手掐探项军的右腕脉,片刻后将项军侧翻伸手在他腰脊上不停的按摸,似乎已有了悟后,突然出指眨眼之间在他身上连点数下,手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随即开始伸手在项军腰肋两例缓缓抚动。
周围众人正不懂冷冰寒此举含义,躺卧在软塌正中的项军却慢慢地开始有了改变,随着冷冰寒双手的移动,就仿佛有一种气流在他身上流转。
没过多久,项军的手脚开始慢慢地动起来,起先是无意识地弹动,接着就是开始了一抓一握的动作。随后,项军的眼睛也慢慢睁开,顿时一双星目中寒芒外射。
“啊,醒了醒了!”王全中是一阵大喜,而其他人,包括国安局的秦瑶和蒋鹏在内的所有人则是目瞪口呆望着冷冰寒,怎么也想不通他做了些什么,居然能让伤得如此之重的项军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秦瑶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再联想起在协和医院时,冷冰寒也曾经进过手术室,莫非……看着冷冰寒的眼神也越的亮起来。
秦瑶当初还为自己被派来给这个叫冷冰寒的家伙跑腿很有些愤愤不平。即便冷冰寒的军衔是上校,可在她看来,这也不过是二世祖靠着家里的庇荫,要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当上上校?就算是上尉也有些让人惊骇了。看他那带着保镖招摇过市的样子,不是名副其实的二世祖又是什么?
可就这么才短短不到半天时间的接触中,她似乎才觉得,这个冷冰寒根本就不想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项军一睁开眼睛,脸色平静,眼眸中却掩饰不住担虑的冷冰寒先便出现在眼前,顿时心潮澎湃,叫道:“寒少……”说着便欲起身。
冷冰寒伸手按住项军,柔声道:“你重伤未愈,不可妄动,究竟生了什么事?”
项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道:“快,有人杀人灭口……”
所有人全都闻言都是不由一惊,尤其是那些医护人员,更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皆疑:这怎么还牵扯到命案啦?
冷冰寒心里也是一紧,似乎隐约猜到了几分,将无关人员,包括秦瑶和蒋鹏都请出去之后,才淡然一笑,道:“不用着急,慢慢说。”
或许是冷冰寒的镇定自若感染了项军,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道个明白。
原来刚从协和医院出来时,国安局方面就传来了消息,他们按照冷冰寒的思路进行了细致周密的调查,很快现了疑点,并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在了蔡学东身上。冷冰寒当即便请秦瑶送项军去调查这个蔡学东。不过秦瑶经过了协和医院那一幕后,似乎对冷冰寒更感兴趣,干脆另外招来了局里的蒋鹏为项军提供帮助。
项军在蒋鹏的帮助下,很快来到了蔡学东藏身的长宁小区,可当他施展绝技,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七楼蔡学东的阳台进入房间之后,却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
第六百零四章 生死激斗
项军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穿着内衣躺在床上,身上伤痕累累,伤口处还汩汩朝外流淌着鲜血,血红一片、惨不忍睹,整个屋子里都飘洒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项军来之前已经看过了蔡学东的资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死者,正是他此行要找的蔡学东。
是什么人赶在自己之前,将蔡学东杀害,而且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连杀七刀?
屋内悄然无声,静谧地就好似一股密闭的空间一般,不过项军还是静静地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缓缓地走进了屋内。
刚刚走出两三步,项军突然停了下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浮现心头,他的全身血液好象突然之间停止了流动……
啪地一声,不知来自何处,强烈的灯光突然刺破眼帘,在刺目的强光突然出现之际,一缕银色的光芒仿佛来自电灯,也仿佛来自夜的角落,只一晃间已到他的咽喉,没有风声!
项军猛地一个大仰身,这是比意识还快的条件反射。
哧地一声,一缕劲风从脸上飞过,吹面生寒!项军甚至可以感觉到,一小撮断从空中飘落下来。
还不待落地,项军脚尖猛地一勾,一张椅子突然从脚尖飞起,直飞向前方,在椅子飞出之时,他的身子已不在原地。
前方墙壁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中年人,头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人,他手中是……手中是一张椅子,正好是项军刚才踢过去的椅子,沉重的椅子挟着劲风撞过去,按理说不论是否打中人都会出声响,可事实上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就好像这把椅子原本就在他的手上。
而靠阳台一侧的墙壁上赫然插着一柄飞刀,直没至柄。看到这柄飞刀,项军的心猛的一跳,他知道,要不是自己刚才躲闪及时,这柄飞刀或许插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喉咙。
项军目光一转,整个房间全都落入他的眼中,没有其他人,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可对方却始终不言不语,神色木然的就如亘古以来就存在的雕像一般,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漠不关心。可他的眼神却诡异而邪恶,被他看一眼,项军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的寒意凛然、头皮麻。
“是你杀了他?”项军深深吸一口气,而吸入的这口气中,似乎也同样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得他的五脏六腑同时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中年人阴森森一笑:“不错,也想把你一起送上路!”椅子松手而落,轻轻地一声脆响,他又一脚,将这把椅子踢到了墙角处。
“呵呵,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经过这短暂的时间,项军的声音变得沉静,不过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通过刚才的交手,他知道对方绝非善茬,因此凝神静气,全力戒备着对方那神出鬼没、无所不在的飞刀。
中年人阴阴一笑,手一摊,掌心赫然是一把匕,寒光闪烁的匕!
项军瞳孔猛地收缩,两点寒芒紧盯着中年人的手!
还不待项军有任何反应,一道寒光便毫无征兆地卷向他的喉咙,带着地狱般的寒气。
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四五米,可对于一闪而过的寒芒来说,四五米的距离简直说不上是距离,连眨眼的工夫都不到,项军已经能够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气。
项军手猛地一抬,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军刺,朝着那道寒光迎上。“呛”的一声宛如锐刀切过金属出的那种令人牙关酸涩的恼人声响同时,火星四溅。
挡开了飞刀,项军丝毫不怠慢,也不敢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脚尖在地上一弹,整个人飞跃而起,匕尖直指中年人的胸口,带着冲起的气势,也带着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度!
中年人丝毫也没想过刚才一击就能成功,第一柄飞刀出手之后,根本就没有半点犹豫,右手突然猛地一沉。这一沉,掌心宛若盛开了一朵花,五把寒光闪烁的飞刀宛如变魔术一般突然从指缝里露出,紧接着手一挥,漫天银光起,五柄飞刀盘旋而出,划过五道优美的弧线……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项军已经在银光的笼罩之下。他这一击是飞身扑过来攻击,瞬间就拉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也是,在面对善于远程攻击的敌人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拉近距离。如果距离远了,就完全落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可距离拉近了,受到攻击时留给自己的反应时间也就更少了。
项军此刻就面临这样的困境。
不过项军此时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不退反进,挥手挡飞了几把飞刀,不过其中一把却深深插在了他的肩头。
项军闷哼一声,不过身子已经逼近了中年人,手中的匕陡然加,哧地一声直指对方的前胸。
中年人也不由得大惊,眼睛猛地瞪大,他实在想不到项军居然会拼着挨自己一刀而换取攻击自己的机会。这个距离他已经来不及射飞刀,只得不断后退,可项军前进的度显然比他后退的度还要快。
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一招失利,步步被动,他现在除了退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挽回劣势,除非他也像项军一样,拼着挨上一刀来争取时间。
可是项军这一刀又是那么好挨的吗?
“砰”的一声,中年人脸色大变,额头汗水涔涔流下,因为他的后背已经碰到了墙上,再也退无可退。
这毕竟不是旷野,而是一间卧室。
项军眼睛里已露出兴奋的表情,不枉自己挨了对方一刀,换来如此绝佳的机会。擅长远程攻击的人,对于近身搏击总是要弱一些。当然,所谓的弱也仅仅只是相对他的远程攻击来说,换着是普通人,照样不是他的对手。
项军手微微一沉,既然已经十拿九稳,他也并不想将对方置于死地。毕竟蔡学东死了,许多东西说不定要从他口中得到。
哧地一声,是匕尖入肉的声音,项军避开了胸口、喉咙之类的要害,攻击的是对方的右肩,先解除对方的威胁,然后再擒获之后好好逼问一番。居然要杀人灭口,其中掩藏的秘密一定很重要。
匕才刚入肉,蓦地,阳台处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
项军大惊,慌忙收刀转身,这一转身,他不禁大吃一惊,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人影,这条人影刚刚映入眼帘,突然一花,已经近到身前,还没有落地,阴风一缕,指向自己的前胸,眼前陡然出现一根铁铸般的手指盘旋而进,快无比地放大,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透着一股子凄惨的慑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搅动的人的心灵似乎都不得安宁,也仿佛印证着某种恐怖的事情即将生一般。
项军的心跳了!
这是什么度?能够让他的神眼都感觉眼花的度是不可思议的度!
他一生对敌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度,刚才那名中年人的飞刀度就算是迅如闪电,可还有迹可循。而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还在阳台边,那飘忽快捷宛如幽灵般的身影,只在一个瞬间就到了自己面前,让他手足无措!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时间,背后的中年人也抓住了机会,几把飞刀已然脱手,朝着项军后背疾射而至,如雷如电!
前后夹击,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这生死关头,项军却是大脑一片空灵,大喝一声,手中的匕逆势而起,哧地一声指向对方的咽喉,虽然在急移动中,但匕尖却是毫不颤抖。
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身后的那几把飞刀了,因为,这个后来的手无寸铁的人,却给他更危险地感觉。挨上几把飞刀不一定会死,可要是被这个神秘人给击中了,或许就命不保矣。
匕刚刚递出,一只手横空而来,好象突破空间距离,唰地一声抓住他的手腕,在皮肤将触未触之际,项军突然倒下了,这一倒下,手腕避开了,但后背却是一凉,刺痛的感觉传入骨髓。
项军顾不得背上的伤,原地一滚,避开了两人的夹击范围,双足猛的交错点地,宛如贴地壁虎一般、贴着地面诡异的倒掠着飞出,箭般朝着阳台跃去。
项军并不笨,对方两个人,任何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后来这个连面孔都没有看清楚的人,项军根本就没有把握,何况两个人还联手?要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项军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显然出乎对方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后来这个人,微微一愣的瞬间,项军已经“嗵”地一声撞开了阳台的门,然后飞身从七楼一跃而下。
两个人连忙赶到阳台上时,却见项军早已安然落地,仓皇而逃。
“妈的,这家伙是怎么下去的?”在项军手里吃了大亏的中年人惊愕之余一头雾水,不由骂道。
神秘人却是冷冷瞪了他一眼,目光如鹰。中年人却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似地,噤若寒蝉、面色煞白,身躯一颤、登时矮了半截,嗫嚅着道:“我是说……我的意思……我……”
项军额头有了豆大的汗水!
还没跑出多远,他就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右肩和后背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随着鲜血的流出,能量仿佛也在流出,两腿有了酥麻,大脑有了麻木,胸前的疼痛与麻痒交错出现。
如果不是多年来长期不懈的练就的钢铁毅力,他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身上插着好几把明晃晃的刀子,好在现在天色已暗,小区里来往的人少,蔡学东所住的地方又靠近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才不至于引起恐慌。
好不容易跑到了围墙边,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仿佛身体的力气全都耗尽了一般,好在似乎并没有人追来。
稍作休整之后,项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了止血的伤药。这些伤药全都是冷冰寒专门让飞远制药公司定做的,疗效极佳。作为冷冰寒身边的人,受伤有时是难免的,带上这些伤药,也方便他们及时救治和处理伤口。
在这些方面,冷冰寒非常细心周到,也让项军他们全都感动不已。
项军咬紧牙关,以极快的度将右肩上的刀子拔了出来,鲜血飞溅而出,洒上了他的前胸,洒上了他的身上,当然,也染红了前面的绿草地!项军以最快的度将伤药撒了上去,药效确实很好,很快血就止住了。
虽然敌人或许随时都会追上来,但要是再不包扎处理伤口,或许还不等敌人前来,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前面的刀子容易,可背后的刀子却很困难,项军是绞尽脑汁,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到了最后一柄飞刀掉落在地上时,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当然,还有鲜血,全身的力气仿佛也随之消逝,意识几乎已是一片空白。
毕竟身处险境,项军不敢大意,稍微休息了一下,体力得到些许恢复之后,挣扎着坐起,极缓慢、极轻地在移动,每一个移动伴随的都是痛入骨髓地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觉,终于手接触到了围墙的院墙,慢慢将全身力气用在手臂上,身子在上升,极缓慢地上升,到了院墙顶,那边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
小巷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来往,空荡荡的一片。如果是换着平时,翻越围墙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可到了此时,下面的两三米高的距离,也象几十丈那么遥远。
项军连滚带爬地从围墙上落下来了,落地的瞬间,他全身有片刻的虚脱,眼前也尽是雾茫茫的一片。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项军深吸了一口气,摸出电话来正准备打电话,可就在此时,轰地一声,一旁干枯的树干突然爆裂,一只拳头闪电般地从里面击出,击向他的胸膛。
项军猝不及防之下,右手一竖,挡在自己前胸,一股大得无以复加的力量陡然传来,连带他的右手一并重重击在他的胸膛。项军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整个身子如断线风筝直飞而出!喉头一口鲜血还没有喷出,已经又重重跌落在地上。落地之际,便如褪去了骨节的长蛇一般软成一团,面色青紫一片,嘴角血沫更是汩汩流出,眼见是死多活少了。
隐隐约约中,项军听到了一句话:“敢来管我们的事,简直就是活腻味了……”声音晦涩难听,却森然一片。
第六百零五章 焦躁
“寒少,敌人真的很……很厉害,你要多加小心……”想到那令人心悸的一幕,饶是出生入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项军剽悍的面庞之上,却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惧色,话语戛然而止,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遭受重创的手臂与胸口上,涩声道:“尤其是那个神秘人,招式飘忽诡异,攻击犀利可怕。我想即便没有那个使飞刀的中年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重重喘了几口气之后,项军又颓然一叹,很有几分自责道:“都怪我没用,误了寒少的事……”
项军低声一叹,兴致索然,冷冰寒察言观色,知道他心中愁绪一片,就连谈话也是意兴阑珊,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着道:“别想太多,你已经尽力了。都怪我思虑不周全,差点就害你丧命……”
项军勉力一笑,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说道:“寒少,你放心好了,一些皮外伤,死不了的,用不了多久,又能够在寒少身边效力了。”
虚弱的话语中,有着强自压抑的痛楚,而嘴角那一抹失落的笑意,更让人心中感到悲戚不已。
“别想太多,好好养伤,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找到这个人。”望着神情愁苦不堪的项军,冷冰寒也知道眼下任何的安慰话语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项军闻言眸子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咬牙切齿地道:“要是再让我碰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和他过上几招。”说到激动之处,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红晕。
冷冰寒赶忙安抚住激动不已的项军。虽然自己已经用异能修复了他受损最为严重的机体组织,但五脏六腑,还有塌陷的胸腔,想要慢慢愈合,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像他这般激动,对于伤势的康复没有半点好处。
将已无大碍的项军交给市一医院的医生之后,冷冰寒走到了走廊上,隔着窗户望着楼下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不由得紧紧蹙起。虽然只是听项军描述,并没有亲见当时的情景,不过那险象环生的生死激斗,还是跃然眼前。如果不是项军命大,又碰上了自己,恐怕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企图?
联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冷冰寒始终觉得这两件事情生的地点虽然相隔数千公里,但其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甚至就是同一拨人所为。
冷冰寒突然谋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觉得,在自己周边,看不见的地方,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自己扑来,虽然手段暂时还算不得犀利,可真正的敌手还隐藏在幕后,没能揪出来。何况你又如何知晓,对方就没有杀手锏呢?一旦使出来,后果说不定就难以估量。
冷冰寒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他宁可和对手面对面地交锋过招,殊死搏斗,也不愿意时刻提防着看不见的敌人。因为你根本就无法知晓,敌人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冲出来咬你一口。而你却只能随时提心吊胆,等待着敌人随时可至的算计。
又是谁会处心居虑地针对自己呢?而且还会动用上如此厉害的角色?老丁家虽然有这个实力,但他们真的会冒着挑起两大派系之间的恶斗而出这样的阴招吗?看起来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冷冰寒相信,以丁老爷子和丁瑜志的智商和政治眼光来说,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可除了老丁家之外,又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能够驱使两个身手如此高绝的角色?
冷冰寒仔细琢磨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似乎可能的人有很多,似乎又一个都不似。无奈之下,只能根据项军的描述,将两人的拼图做出来,交给国安局,希望能够借助他们的帮助,将这两个人找出来。
或许是郏华正打过招呼,或许是知道冷冰寒身份,也或许是国安局现在有求于冷冰寒,对于他的要求,倒是不遗余力地进行帮助。可惜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杀害蔡学东,打伤项军的这两个人就仿佛是人间蒸了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消息。而此时,冷冰寒已经在广州城滞留了差不多半个月。
冷正林此时也已经痊愈出院。原本他不过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唯一麻烦的也就是左臂的骨裂,不过在冷冰寒的暗中调理之下,也很快得到了恢复。冷冰寒原本是打算趁此机会游说二哥离开广州,不论是回四川,还是重庆、都,都基本上不会再生类似的状况。至于工作,那还不简单吗?即便不想动用王系和冷云翳的关系,光是飞远的企业,也足够让冷正林随意挑选了。
不过出乎冷冰寒预料的是,冷正林即便经历了这场意外,却显然没有离开广州的打算。这或许也是他们冷家遗传的性格,倔强固执,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在多番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冷冰寒也只能暗中为他安排了几名从飞远公司调拨而来的精锐保镖。这些保镖平日里并不出现,只有当冷正林遇到意外或者是可能的伤害时,才会保护他的安全。
离开广州之前,冷冰寒再一次去看望了张凯。
张凯的身体恢复极快,不到半个月时间里,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并可以下地缓慢地行走了。这让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是大感讶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只有当天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的那些人员隐隐知道,这个奇迹和那个手术途中闯入手术室的那个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张凯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和冷正林之间的冲突,似乎是被人设计陷害了,不过见到冷冰寒时,还是没什么好印象,谁让冷正林捅了他两刀,差点令得他命丧黄泉呢?对于他这种从来就没吃过什么亏的衙内来说,心生芥蒂,迁怒于冷冰寒也实属正常。
冷冰寒也不以为杵,张凯这种不成器的公子哥,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眼里。要不是这件事情牵扯进了冷正林,自己根本就懒得去管他的死活。
对于冷冰寒的到来,张旭源倒是显得极为热情。蔡学东的死,已经或多或少印证了冷冰寒所说的一些疑点,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杀人灭口。当然,张旭源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冷冰寒为了嫁祸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故意将蔡学东杀害,但思来想去,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微乎其微。
既然双方都是受害者,那么就应该同仇敌忾,共同找出这个幕后推手。
以张旭源老道的眼光来看,这件事情十有**是针对冷家的,自己和儿子不过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是更加感到愤怒。他堂堂的一省之长,深受今上信赖,五十岁不到,已然执东南重省牛耳,不论是在党内,还是实际职务,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鲜有几个人能够望其项背,从来都是风生水起的明星人物,什么时候居然沦落为别人的配角啦?
更何况,冷冰寒不仅救了张凯的命,手里还捏着那些随时可以令自己和儿子身败名裂的证件。虽然事后冷冰寒就表现地极为大度,将那些证据全都交给了自己销毁了。不过向来谨小慎微的张旭源,又怎么敢相信,冷冰寒手里就一定没有其他证据或者是复印件?
冷冰寒和张旭源密谈了将近一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一个随便跺跺脚就能够引广东省大地震,高高在上的省长,和冷冰寒这个小青年之间说了些什么,不过当张旭源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既像是开心兴奋,却又像是心事重重,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这些天来,丁辰铭的心情一直很浮躁。虽然自己的双腿已然痊愈,佩戴上国际上最先进的假肢,完全可以行动自如,不了解情况的人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冷冰寒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之中的一道梦魇,既让他害怕恐惧,又让他是咬牙切齿,痛恨不已。
可令他此时心情浮躁的,却和冷冰寒没有半点关系。双子星的委托已经过去许久了,可那枚他势在必得的玉牌,却是音信全无。如果不是深信双子星长久以来的职业素养和口碑,他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双子星已经拿着东西跑路了。毕竟这个东西,在国际黑市上,要价高达三千万美元,即便是丁辰铭自己,也不由得为这样一笔近乎天文数字的巨大财富所震撼和垂涎。
可当初双子星信誓旦旦承诺,一个星期就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可现在都快要过去一个月了,却迟迟没有半点回音,这就让原本心中笃定的丁辰铭也开始忐忑起来。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可是支付了,现在又联系不上双子星,这样一来,丁辰铭天天不啻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焦躁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第六百零六章 终止委托
对丁辰铭而言,这枚玉牌不仅仅只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更是他重新赢取在家族中地位的根本,要是办不好出了岔子,恐怕不仅是家族里的其他人会投来鄙夷的目光,就连父亲也会大失所望。
相较自己而言,丁辰志算得上是风光无限。虽然因为冷冰寒的缘故,仕途上的展出现了些许差错,走了不少弯路。但也算得上是意气风,最近更是成为了官场里热议的对象,盖因丁辰志早在最近就由西南某省调任国家建设部某司司长,三十多岁的正厅,煞是让人羡慕眼红不已。丁家也以这样一种方式向外界宣扬,老丁家仍然是宝刀未老、后继有人,并没有因为丁老爷子重病而衰落。
曾几何时,丁辰铭曾经和丁辰志无限接近,在他看来,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还不一定就谁坐。可正因为这个可恶的冷冰寒,让他一输再输,和丁辰志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远了。
看着丁辰志一马当先,风光无限,丁辰铭心里虽不甘,却也无计可施。对于冷冰寒这个罪魁祸,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就在丁辰铭五内俱焚如坐针毡之际,电话终于响了起来,他陡然间精神抖擞,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快,没太站稳,双腿又不是很方便,差点没摔了一个跟斗。
响的电话并不是丁辰铭的,而是双子星当初交给他的。也只有这部电话,才能和双子星取得联系,而且完全可以防止窃听和追踪信号来源。仅仅从这个方面,就不能不看出,双子星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在国际上闯出这么大的名头,绝不是幸运和巧合。
唯一不好的是,这部电话只能打进,却不能打出。
“喂……”
丁辰铭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起伏不定的心潮,强作镇定地接通了电话,不过除了一个“喂”字之外,并没有说什么。事关重大,他也很小心。经历过了人生之中最大的挫折之后,丁辰铭除了心态严重扭曲之外,也学得更加谨小慎微了。
“丁二少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有几分机械的声音,饶是丁辰铭如何仔细辨别,也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年龄大概多大。
“我是!”丁辰铭也不去管对方的玄机,开门见山地答道,除此之外,并不多说一句。
有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还不如先听听对方说些什么。只不过,当丁辰铭终于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冷冰寒手里吃那么大的亏。
“呵呵,丁二少很谨慎啊,看来传言不足为信!”对方呵呵一笑,声音突然一变,语调异常的娇柔轻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盈盈而立、娇弱无力不胜衣的古典孱弱美女。
丁辰铭有些尴尬,看来自己以前的风评并不是很好啊,眉头皱了一皱,说得:“有话直说,我现在还忙着呢!”
“哈哈,丁二少还真沉得住气?难得你就不想知道玉牌的事情?”这次电话里面的声音又变成了沙哑的男声,不过有前两次的铺垫,这一次带给丁辰铭的震惊却是小了许多。
“沉不住气的应该是你们吧?定金我也付了,如果你们不按照规定交出东西来,砸的可是双子星的招牌。”听闻对方提及玉牌,丁辰铭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可反倒是不急不慢地说道。
“真的很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对方歉意隐隐地说道,声音和前几次又不一样。不过不论怎么变,却始终都保持着不愠不火、不急不慢,浑无丝毫波澜。
“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决问题吗?”虽然对方主动道歉,可丁辰铭心中还是有些憋闷,毕竟这几天的确是让她郁闷着急坏了,当下就冷哼了一声,有些得理不饶人地说道:“我之所以会找你们双子星,就是因为你们名气够大,够诚信,应下的事情从无失手。可这次的办事效率,的确让我很是失望。听说去年你们从戒备森严、高科技安保设备林立的法国卢浮宫中盗取《蒙娜丽莎的微笑》,从部署到动手,也仅仅是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全世界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还都相信卢浮宫里的画是真品。可这次不过只是在一个人身上取一枚玉牌,就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已经严重违反了当初的约定……”
丁辰铭本就是炮仗脾气,言语犀利毫不留半点的情面。
对方却毫不以为忤,说道:“是的,这次是我们双子星不对,违反了约定,因此,我们决定按照约定双倍退还丁二少您所缴纳的定金,并终止委托……”
“什么?”丁辰铭是大惊失色,不由得惊呼起来。
他之所以会如此毫不留情面,也只是得理不饶人,顺带泄一下不满的情绪罢了,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承认违约,并愿意支付违约金。要知道,对于双子星来说,这种事情会给他们的职业生涯抹上极不光彩的一笔,将会影响他在业内的地位,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候宁可不要命,也要维护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和声望。
对方会做出如此的选择,实在是太不合乎情理了。
丁辰铭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拿到了玉牌,准备私吞了?哼,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三千万的东西,只需要赔偿我两百万……”
话来没说完,对方突然轻叹一声,说道:“丁二少,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们双子星又怎么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败坏行规的事情,即便是斧铖加身,我们双子星也做不出来”虽然听不出对方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千变万化的语调之中,却有了宛如清波荡漾般的些许颤抖,那抹深深的无奈和痛惜,还是清晰可辨。
“不是吗?那怎么又会退还定金?哼,我可告诉你,定金我不要,我只要那枚玉牌,要不然,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双子星见利忘义,私吞委托物,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立足?”丁辰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暴怒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对方又是一阵叹息,沉吟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原本这件事情事关我们双子星的声誉,我不愿意说。不过既然丁二少心存疑虑,那我也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彻底言明一下。”
“嗯。好吧,你说吧,我听着。”丁辰铭仍然是怒不可遏地说道。
“其实早在一周前,双子星就找到了你所说过的那名女孩儿,也在她脖子上见到了玉牌……”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动手将东西拿回来啊!”丁辰铭有些着急地说道。
又是一声叹息,幽怨地就好似鬼片里面的女鬼所出的声音一般,说道:“计划好之后,他们就开始行动……”
“他们?”丁辰铭有些惊疑地问道,突有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失声道:“难得你们……”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错,双子星并非只是两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你所见到的,只是我们组织里的一对成员罢了。我们组织里的所有成员,全都是心意相通的孪生双胞胎……”
丁辰铭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提起双子星,所有人都以为就是两个雌雄大盗,不过他们出手从无落空,因此声名鹊起,许多人都会高价委托他们从全球各个地方盗取各种物品,既有珍珠钻石之类的珠宝,也有古书名画,不一而足,不过每一样全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当然,他们的收费也绝不便宜。
可丁辰铭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双子星,根本就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两个人,而是一个规模强大、组织严密的组织。难怪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好似羚羊挂角,天衣无缝。
可就这么一个从未失手的组织,怎么就会宁可自毁声誉,双倍赔偿自己,也要取消这次委托呢?
一想到这里,丁辰铭不由得更是满腹质疑。
还不待他提出心头的疑惑,就听对方继续说道:“这次派去的风影组合,在组织里虽然算不得最顶尖,不过已经连续成功完成了三十九件委托。我对他们完成这件委托是充满了信心,不过当他们开始行动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不瞒你说,我们组织内部有着极为特殊的联系方式,即便他们身遭险境,或者是被抓住了,只要还有一丝意识,我们之间的联系都不会中断,最坏的可能,那就是他们俩全都遭遇了不测,而且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和思维能力。”
“什么?”丁辰铭双目圆睁,愣了好半晌,方才勉强回过神来。双子星在执行委托过程中失手,这可绝对是一个轰动国际地下世界的大新闻。他皱了皱眉头,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会不会是他们俩私自拿走了玉牌而逃之夭夭了?”
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初会见过风影双子星之后,丁辰铭曾经派人去盯梢他们。在他看来,以老丁家在都的势力,风影双子星的一举一动,也难逃自己的耳目。可这两个人从酒店出去之后,东绕绕、西绕绕,竟然神秘地从盯梢之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更令人惊骇的是,附近盯梢的每一个人兜里,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进了一张纸条,内容不言而喻,自然是警告丁辰铭不要妄图再监视他们,否则不会履行委托。而丁辰铭派出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盯梢的高手。可即便这样,却全都被对方认了出来,竟然无一漏网,更可气的是,纸条是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这件事情生之后,丁辰铭暴怒之下,却也对久负盛名的双子星多了几分期待,可没想到,就这样两个神乎其神的高手,竟然会遭遇失败,这又怎么会不让他大感震惊呢?
“这绝不可能!”对方斩钉截铁地说道:“双子星在组织内都有一套严格的管理体系,别说他们不会逃跑,就算退一万步真如你所言,也也绝对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丁辰铭其实也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他相信,像双子星这样的组织,绝对不是成员能够随便脱离逃跑的。别的不说,就说老丁家暗中的力量,虽然他仅仅知晓一丁点儿,也清楚,每个成员,都受制于丁家,而不敢心存二心。
“为了尽快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我们又紧急派出了组织里最厉害的玄日组合赶去了国内,可就在今天上午,我们又失去了玄日组合的消息……”说到最后,语调里已经带有掩藏不住的惊讶和震惊。
丁辰铭也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问道:“所以你们才会终止委托?”语调出奇的凝重。
对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终止又能怎么样呢?既然我们没有办法实现承诺,就理应赔偿。这件事情关乎我们双子星的声誉,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明天我就会亲自前往国内调查此事。”
丁辰铭一愣,眉心紧锁,欲言又止道:“要是你们再拿到那枚玉牌,会如何处理?”言语中带出一抹淡淡的肃杀之意。他虽然性格偏于急躁失于沉稳,但毕竟出自丁家,而且又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伤害和挫折,在如此关键的事件上,自然是前瞻后顾小心谨慎。
对方似乎听出了丁辰铭话里的意思,淡然道:“丁二少请放心。如果真能再拿到那枚玉牌,双子星必定双手奉上,以弥补此次行动失利对你造成的损失。”
丁辰铭闻言心中一喜,不过却又说道:“这怎么行?要不你看这样可好?定金我可以先收下,不过赔偿就免了。如果你们再拿到那枚玉牌,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履行前面未完成的委托。三百万的酬劳我同样一分不少。”
“好,就依丁二少所言!”对方倒也爽快,说道:“既然丁二少如此大度,我也投桃报李,送你一个情报。这枚玉牌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不过国际上一个势力极大的神秘组织对于这枚玉牌也很是用心,我听说他们已经派出了高手前往大陆,准备夺取这枚玉牌。”
“神秘组织?”丁辰铭愣了一下,不过又笑着说道:“还有什么组织能够比得过你们双子星?”
“丁二少实在过誉了,不是我们妄自菲薄,但想要和这个组织相比,却不啻是萤火虫与皓月争辉。”对方直言道:“总之,丁二少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要是想取玉牌,还请抓紧时间,免得夜长梦多。如果在行动过程中和对方有冲突,我们双子星是不得不退避三舍的。”
挂断了电话,丁辰铭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能够让双子星如此忌没讳深?
第六百零七章 军校毕业了
“江姐,你怎么来啦?”
看到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江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冷冰寒真的是大吃了一惊,有些激动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啊!”江虹就抿着嘴笑道,柳眉淡雅,妙目流盼,本就眉目如画,漂亮动人,加上那一身笔挺合体的军装,更衬托的她清丽脱俗,不可方物。
“怎么会?我是太惊讶了。”冷冰寒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说罢这才留意到江虹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兵,满身彪悍之气,就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刺刀。不过她此时站在江虹身旁,却是满脸惊讶,嘴巴张得能吞进个鸡蛋,就对她很是客气地笑了笑。
女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概因在她们眼里一向高高在上、冷傲不可亲近的长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委实令女兵大跌眼镜。
江虹看到冷冰寒看向那名女兵,微微一笑,介绍道:“她叫顾红翠,是我的警卫员。”
顾红翠听到江虹介绍到自己,忙立正,对冷冰寒行个标准的军礼:“长好!”声音却是异常洪亮。
这句长,可不仅仅是因为看在江虹的面上,更因为冷冰寒那一身笔挺的军装上闪亮的肩章。
今天对于许多人来说,只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可对于冷冰寒,还有不少军校学生来说,却极不普通。那是因为,从今天开始,冷冰寒就正式结束了三年的军校生涯,从国防科技大学顺利毕业了。
按照学校的要求,所有毕业学员全部都必须要穿着军装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之后再进行合影留念。冷冰寒虽然对这种形式大于实际的毕业典礼不怎么感冒,不过既然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学习和生活了三年的学校,还是自当做好学生的本分。
这还是冷冰寒第二次穿上正式的军装,第一次就是郏华正召见时,那时他还只是一名少校。而平日在学校里,他最多也不过是穿着不带军衔的训练服。因此,当他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见到的人都惊呆了。姑且不论这一身笔挺的军服,穿在他的身上衬托得他格外的英挺气质,他肩上的耀眼上校军衔,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冷冰寒几乎是在一片炽热的目光簇拥中缓缓走进大礼堂的。
在学校三年,冷冰寒一反常态,向来都很低调,除了在某些时候享受了些许特权和俊雅无双的相貌之外,鲜有能让人记住的东西。可今天他肩章上那闪耀的上校军衔,却是令得万众瞩目。
在国防科技大学里,除了极少来进修的军官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应届毕业生。他们在校期间是学生兵,没有任何军衔,直到顺利毕业之后,大多数人才能挂上少尉或是中尉军衔,极少数品学兼优的,能够挂上上尉军衔,都够让人眼红的了。可就在一片的学生兵当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上校,那还不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讶然不已?
要知道,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也不过是一名少将,冷冰寒所在的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院长凌中斌,也只是大校军衔。大学里的许多教官,军衔也大多集中在上尉和上校之间。冷冰寒肩头的两杠三星,已然能让不少教官是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了。
也或许是因为有冷冰寒这个上校学生站在下面,台上的不少教官老师都有些觉得不自在,三言两语言过后,毕业典礼也就草草收场了。冷冰寒这才刚刚走出校园,准备收拾东西回都,正巧在学校门口碰上了江虹。
虽然是军校,不过今天是毕业的日子,学校门口还是人来人往,大家原本看着冷冰寒肩膀上的两杠三星就已经有些头晕目眩的了,可再一看到江虹肩上的两杠四星,那就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投来鄙夷的目光,认为冷冰寒和江虹,肯定全都是军内的**子弟,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呢?他们完全不知道,冷冰寒和江虹的军衔,全都是用命拼回来的。他们的保密档案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们所有的功勋,他们肩膀上的每一根杠,每一颗星,都来之不易,更是当之无愧。
冷冰寒摆摆手,顾红翠礼毕,站得笔直。
这个顾红翠虽然名字有些土,人也长得五大三粗的,作为女人来说,确实算不得起眼,不过冷冰寒知道,她应该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要不然不会有那么浓烈的戾气,当她的目光打量其他人时,没有一丝感**彩在里面,好些一个个人在她眼里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顾红翠是我以前在局里时行动队的下属,一并带去部队的。”听江虹这么一介绍,冷冰寒总算是豁然开朗。
江虹退出国安七局之后,并没有如家人所愿,从政或是进入警察系统,而是和冷冰寒一样,转入了部队。正值这些年西北边陲不是很太平,和领国的关系很僵,**分子也极为活跃,当地分裂主义分子更是不让人省心,经常都会搞出一些事情出来。为此,兰州军区组建了一直快反应部队,任大队长,竟然就是江虹,她也因此而挂上了大校军衔,距离将军,仅仅一步之遥。
当然,和平年代里想要当上将军并非易事,许多人一辈子就止步于此,只能望“星”兴叹。不过江虹以其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升至大校,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她成为将军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我回来办点事,听说今天是学校毕业典礼的日子,也就顺便来看看!”江虹轻描淡写的说道,其间也没有提及冷冰寒一个字,不过冷冰寒听罢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那边没什么事吧?”冷冰寒忍不住低声问道。
前不久冷冰寒还曾经听说,西北边陲和领国刚刚爆了一场流血冲突,双方互有死伤,两国关系紧张程度可见一斑。按理说这个风口浪尖之际,江虹所在的部队应该是枕戈待旦,她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不就那样?反正都已经习惯了。”江虹也知道冷冰寒指的是什么。许多事情虽然属于高度机密,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许多高层也不一定有所耳闻。可对冷冰寒来说,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冷冰寒就笑了笑。
虽然由于自己的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已经慢慢在展现它的威力了。不过至少在许多大事件上,目前还和冷冰寒前世的记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西北边陲一直就是中央最为头疼的事情,不过大多也只能是见招拆招。就好像这次和领国生冲突一样,虽然两国都很是抗议、抨击对方,不过真要动武,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冷冰寒还记得前世自己还是一个愤青时,经常对于上头的外交政策是嗤之以鼻,认为太过于软弱。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无非也只能进行无力的抗议,却拿不出什么实际有效的措施来。不过当他这一世的高度的眼界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才真正能够理解和体谅其中的苦衷。
要知道打仗就是打经济,没有高科技,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没有强有力的盟友,一味的穷兵黩武,只会让国家和人民陷入危险地境地。
再撇开这些客观因素不说,国内的派系斗争,也是一个很大的掣肘。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见到国内军方强硬派抬头,在不断地斗争和妥协中,许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果冷冰寒猜得不错的话,这一次最终的结果,还是打打嘴仗而已。一些姿态和动作或许也是会有的,比如说部队的调集、军演,但要说到大规模的冲突和爆战争,那是绝无可能的。
学校门口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里外外就围上了不少人,还有一些驻足观看,甚至是指指点点。冷冰寒就先把江虹和顾红翠带去了自己的住处。
“哇,小寒,怎么现在读军校,都能住这么好的房间吗?”刚走进冷冰寒的房间,江虹不由得有些惊讶道。
这倒不是江虹大惊子里装修得看似普通,实则却奢华不已。拿冷冰寒的话来说,这叫做低调的奢华。
房间的墙上贴着樟木护墙板,使得整个房间散出淡淡的樟木芳香,家具全是正宗南美橡木制作而成的意大利原装货。墙角摆放着一台背投高清晰度的大屏幕彩电,是目前最先进的,还有一整套的JB1合成音响设备。就算是墙壁内的插座,也是英国王室御用电气公司出产的。
总之,冷冰寒的这个宿舍虽然只不过是一个暂住地,可在装修布置上,却是没有少花心思。当然,这些全都是朱建军的主意和安排,即便是冷冰寒也不清楚,光是他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就足足花销了三十多万,这还是在九七年时候的价格。
第六百零八章 邀请
当初在装修这个房间的问题上,还差点引了一场轩然大波。因为有的老师觉得这样讲究特殊化实在和我军还有军校的宗旨是大相径庭,校方不应该允许和鼓励这种行为。甚至还有人在校务会上都很是严厉地提出了这个问题,要求学校清退这名学员,并恢复宿舍原貌。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最后还是校长拍着桌子了火,“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闲着没事是不是?专心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别一天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村妇。”这才平息了这样一场风波。
当然,许多人也从校长的态度多少猜到,这个冷冰寒必定是大有来头,大到连校长都不敢轻言得罪。说不定这事就是校长大人肯甚至是授意的。
一想通了这个,许多人都是懊恼不已,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何苦又来做这个恶人呢?
这件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再也不提,不过对于这个冷冰寒,却是敬而远之,一般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冷冰寒也一直都很低调,也没有什么好让他们为难地。
直到今天见到了冷冰寒肩膀上那闪闪光的两杠三星,不少对此还耿耿于怀的老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冷冰寒,还真不是盖的。不论他这个上校来得是不是有水分,可在向来讲究论资排辈的国内,如此年轻就能抗上两杠三星,那就绝非有背景那么简单了。
以他一个上校军官,在学校单独住一间宿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即便这间宿舍豪华了一些,可别人自己出钱自己享受,似乎也无可厚非。
“很好吗?我看也只是还行吧!”冷冰寒毫不在意地四周打量了一番,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倒不是他刻意这样子说,而是按照他的性格来说,生活随意惯了,不论是吃也好,穿也好,还是住所,其实都不是特别看重,只要过得去就行了。这倒和有没有钱没有太大关系。因此,就算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也浑然不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江虹就不由得摇了摇头。虽然她由于自身特殊能力的缘故,很早就加入国安七局了,可毕竟是出生豪门,见多识广,对于国际上那些知名品牌还是有所耳闻。冷冰寒这个房间都要算不得什么的话,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多少算得上好的来了。
如果换着是另一个人对她说这句话,江虹一定会觉得做作恶心,可这话从冷冰寒嘴里说出来,对她而言,却是那么地自然真诚,找不出半点作伪的迹象来。何况冷冰寒有钱,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虽然后来由于读军校的缘故,没有继续在飞远国际银行担任高管,可那一年上百万的年薪,也足够他逍遥自在的了。别人即便有意见,也是无可奈何。
别说冷冰寒现在不在仕途,即便在仕途,这些款项来源,也经得起调查。没有人会相信,驰名全球的飞远,会通过这种低劣的手法去贿赂冷云翳。别看冷云翳现在位高权重,可真要和飞远这个对全球经济都有着重大影响力的庞然大物相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看着冷冰寒穿着军装那英武挺拔的样子,看着他肩上耀眼的两杠三星,江虹就不由想起当初在成都国安七局西南局里第一次见到冷冰寒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很有些倨傲不羁,对自己也没有半点客气,让她恨得是牙痒痒的。
虽然江虹也出生**家庭,但天生对于那些公子哥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那种仗着长得还算不错的小白脸,更是厌恶憎恨不已。而当时刚因为劫机事件而在局里声名鹊起的冷冰寒在她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公子哥罢了,全然没有半点好印象。可就在自己身陷险境的时候,却是他一次一次用他那坚实的臂膀,支撑起了自己的天。也在自己心底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小寒,恭喜你啊,你现在可都是上校了,在学校一定很拉风吧?”江虹娇声笑道。
可一想到自己和他之间那无异于万丈深壑的距离,江虹又不由得娇嫩如花的樱唇微微撅起,神色黯淡,半晌后低不可闻的轻轻一叹,又满脸笑道:“小寒,恭喜你啊,你现在都已经是上校了你现在已经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打算?”
屋子里只有江虹和冷冰寒两个人。还没进屋,王全中就拉着顾红翠去了自己在隔壁的房间。托冷冰寒的福,他的房间也是一个人住,装修配套虽然比不上冷冰寒这间,不过比起其他学员的宿舍来说,又无异于是天上地下。顾红翠虽然神经大条,可此时却也很是见机识趣,不过她并没有坐在里面,而是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门口。冷冰寒的房间在整栋楼的最里面,进出都须经过王全中的门口,既方便观察四周动向,又能随时听候江虹的吩咐。
其实顾红翠空有一身好本领,但和王全中差不多,都鲜能有用武之地,因为两个人所要保护的人,实力高出他们太多太多,充其量也就是打打下手,干干杂事。
冷冰寒请江虹坐下,又为她泡上一杯茶之后,这才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呵呵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回都军区混日子呗!”
军校学员毕业后,都会有全国的部队来学校挑选接收。不过冷冰寒并不同于其他学员,他的军籍还在都军区,毕业之后,自当是回都军区。以前冷冰寒不过是在军区挂了个参谋的名,实则还不是带着王全中他们满世界到处乱跑。不过这次是从军校正式毕业了,按照长和王老爷子的安排,为了给以后铺路,恐怕不得不去实际干个什么职务,做点具体的事情了。总不能以后让政敌攻击自己说,自己的履历是造假的吧!
说罢冷冰寒又开玩笑地说道:“江姐这次来,不是想要接收我吧?”
谁知江虹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寒,我现在代表部队,正式向你出邀请,希望你能够加盟我们快反应部队!”
这下子,冷冰寒有些目瞪口呆了,愣了半晌才挠挠头道:“江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小寒,你还年轻,在都军区虚度光阴,还不如去我们快反应部队。我相信,你在那里一定能够得到用武之地。”江虹耐心地劝说道,稍顷,又:“如果你来”
冷冰寒也听出来了,不过见江虹羞不可耐的表情,也不敢再提。这个江虹,刚开始给人的感觉是冰冷刺骨,难以接近,可随着慢慢相处,冷冰寒觉得,江虹其实和一个小女孩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或许是她从小生长的环境,还有自己身负异能的缘故,生活圈子极为狭窄,对于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还不如小地方的一个高中生。
冷冰寒轻咳两声,岔开话题道:“江姐你现在可马上就是女将军了,怎么还来取笑小寒?”
“当初我是上校的时候,你才不过刚提拔为少校。可眼下我才升大校,你就已经是上校了,迟早有一天,你会越我。”
江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换着对其他人,她恐怕心里早就忿忿不平了。可对于冷冰寒,越是升职,自己不仅没有半点不满,反倒是满心的欢喜。
“越你?”冷冰寒微微摇了摇头。他自己知道,从军对自己而言不过只是权益之计,就算自己真的大有前途,真有可能成为国内第一个三十岁以下的将军,他也不会考虑。毕竟自己自由惯了,受不得部队上的纪律。何况王系本来就在部队上的威望和势力够强大了,再让自己在军内展,并不适合王系的规划展。
见江虹欲言又止的样子,冷冰寒忍俊不住,笑道:“江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不是的!”江虹摆了摆手,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一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这下子冷冰寒有些迷糊了。江虹大老远的从西北边陲赶过来,就是给自己道歉?可这道的究竟是哪门子歉?
“就……就那件……事,你被王老爷子骂……我都知道了……”江虹边说边娇羞无力的低下螓,一双美眸也不敢望着冷冰寒。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原来江姐说的是这个事啊,没事的,爷爷早就气过了。”
这也是一桩趣闻,冷冰寒当初曾经答应过江虹,为她客串一回男朋友,好安父母的心,后来也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谁知这一次客串,却客串出了大问题来。
按照江虹事先的计划,这次糊弄过父母之后,冷冰寒的人物就算是结束了,反正能够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可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见到温雅有礼,不骄不躁的冷冰寒后,顿时喜欢上了这个未来女婿。美中不足的是冷冰寒年龄看起来比江虹小一些,可见到江虹看冷冰寒的表情,哪里还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江宏昊笑呵呵的与冷冰寒拉着家常,从国际国内大势,到冷冰寒在军校里的生活学习,再到冷冰寒的家庭,统统聊了个遍,真有几分刨根问底的架势。饶是冷冰寒两世为人,也有些吃不消。
江虹的母亲姚玉梅看起来也是和蔼可亲,话不多,只是一双饱经世故的眸子在冷冰寒与江虹身上细细打量着,更是侧耳倾听丈夫与冷冰寒的谈话,偶尔也问上一两句,神情间时不时的露出几分满意的淡淡笑意。
那一顿饭异常的丰盛,姚玉梅更是不停地给冷冰寒夹着菜,眸子中慈祥之意越的浓重,话语中更是处处维护。不过冷冰寒却始终觉得是如坐针毡,半点也不自在。或许对他来说,宁可面对敌人的刀山剑林,也不愿意面对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那炙热的目光。
原本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还想要留冷冰寒多住几天,不过冷冰寒是找了一个借口,在江虹的掩护下仓皇而逃,委实有些狼狈,并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
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虽然他们对冷冰寒的第一印象好,不过事后还是对冷冰寒的来历情况进行了一番详尽的摸底调查,之后也是大感震惊。当初他们多少还有些担心,这个冷冰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虹那非同一般的身份,有所图谋,这才故意来接近她的?别看江虹在国安七局里可是英姿飒爽、战功彪著的女队长,可在感情上,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要是受到伤害,那可是他们夫妻俩,包括江虹的爷爷都不会乐意见到的。
可这个冷冰寒的来头却居然丝毫也不逊于他们家,而且从小一路走来,那可谓是充满了传奇,三岁就开始领取国家工资并捐助贫困学生;小学和中学连续跳级,还多次刷新体育纪录,十三岁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录取;十七岁大学毕业就已经获得了三项学士学位;长大以后的事迹那就更了不得了,连不可一世的老丁家都让他搞得灰头土脸的,而且听说冷冰寒还极得长的青睐,出入长的居所,都是来去自由,连通报都不需要的……
可以这样说,别看冷冰寒年纪小,可他的经历,却足以写成一部传奇了。这样的奇男子,可谓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而且听女儿说,冷冰寒还有一身凡的能力,岂不是女儿的绝佳良配吗?
可在得知了冷冰寒的许多情况之后,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不由又有些担心。江虹大了冷冰寒好几岁,冷冰寒真能看得上这个野丫头吗?听说都想要和冷家联姻的可是大有人在,连陈、叶两家也不例外。
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一想到这些,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不由得又患得患失起来。最终还是姚玉梅想得开,安慰丈夫道:“我们家小虹也不比谁差,小寒能找上我们家小虹,那可是他有眼光,你又何必杞人忧天?说不定啊,小寒就喜欢年龄比他大的。你没听小虹说过吗?他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感情自然并非常人可以揣量。”
时他们还曾担心冷冰寒之后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就常让江虹邀请冷冰寒来做客。在他们看来,冷冰寒已经是他们内定的女婿江虹温婉一笑,说道:“你还说呢,当初你还只是一名少校,可如今你都是上校了,还想怎么样?难不成想把我压在下面不成?”
话刚说出嘴,江虹才猛地惊觉,自己的话里有歧义,顿时是羞得满脸通红。
第六百零九章 歉意
冷冰寒自起初的惊讶中镇静下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不过却没有作声,手指头不经意地在沙的扶手上轻轻地敲动着,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江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美目直直地看着冷冰寒,满脸都是期待的神色,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究竟是想让自己所在的快反应部队如虎添翼,还是想要通过这个机会,能够和冷冰寒长相厮守?
江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奢求,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够真正和冷冰寒结为连理、双宿双飞。她一度尝试过要疏远冷冰寒,当初之所以下定决心去兰州军区,就是怀着这样的一种心思。可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空间和距离确实远了,可心里无时无刻涌动的思念却更加强烈。即便她有意识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给自己留下空闲来胡思乱想,可那一丝情愫却像是在她心底生根芽了一般,总会在不自然间,就会抢占自己的心田,让她心里总是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经过若干次的痛苦纠结和挣扎之后,江虹终于向命运低头认输了。对她而言,能够时常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知他存在自己的身边,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其实冷冰寒现在心里也很是矛盾。他当然知道江虹的意思。原本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可别人却是不远万里地从西北边陲赶来,这种心意,又岂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不”字就能解决的?可要是不拒绝,又该怎么办呢?王培华大伯那里,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职务,就等自己前去走马上任。而且冷冰寒对这个快反应部队,委实没有多大的兴趣。
要冷冰寒老老实实呆在荒凉的西北边陲整天吃沙子,这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冷冰寒眉头紧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沉吟了半晌,冷冰寒才抬起头来,望着江虹那似笑非笑而又微带惶惑之意的眼神,缓缓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江姐,我不能去你那里……”
“没关系!”江虹落寞地一笑,声音有些沙哑。
虽然早在冷冰寒沉吟犹豫的时候,她就作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冷冰寒这样说,江虹心里还是失望不已,她虽是个坚强的女子,可心底也有普通人的柔弱,一句“为什么”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却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冷冰寒做好的决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此时冷冰寒却又道:“我倒是有个提议。”
“哦?说来听听。”江虹目中一亮,心底又升腾起无限的希望。
“其实我觉得江姐你留在这个刚成立的快反应部队,意义并不大。正如你刚才所说,西北边陲虽然纷争不断,还有那些分裂势力和**分子经常捣乱,但在国家刚柔并济的手段下,至少几年十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你留在那里也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冷冰寒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神情自若,看上去就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一般。
他说的也没错,至少在他前世直到零八年地震时记忆里,西北边陲并没有生过不可收拾的大乱子。即使有几个跳梁小丑出来闹闹事,也很快就平复了。这种情况下倘若都要动用江虹他们这支快反应部队,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小题大作。
“是吗?那你说说,我应该做些什么?”江虹嘴角浮现出一丝颇感兴趣的笑容。她似乎对于冷冰寒能够为自己考虑建议而欣喜不已。
从快部队的组建到现在,江虹不仅见证了快部队的诞生和成长历程,并且全程参与。期间虽然部队也执行过多次任务,历经磨砺,但其存在的意义,还是威慑大于实际。
冷冰寒淡淡说道:“我听说下半年总参会组建一支名为利刃的秘密部队,专司国外各种突性任务……”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这支部队?”江虹眉头微微一皱,貌似这还不如继续呆在国安七局。
“不,我的意思是你去担任这支部队的教官!”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很是随意地说道。
利刃既然是总参集全军精锐组成的秘密部队,教官自然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不过江虹不一样,虽然她的控水异能是先天形成的,没有办法传授给别人。但她历年来在国安七局里出生入死,执行过的任务不下百起,经验可谓老道,除开控水异能,身手也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光是她曾经在弑神的地下基地里躲避子弹的本事,就足以让人看出她的能耐来。执教那些大兵,是绰绰有余。
“教官?那多没劲儿啊!”江虹纤眉微颦,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能战斗在第一线,对江虹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挑战性。
“多培养一些精英骨干出来,岂不是比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来得有意义吗?何况……”冷冰寒不紧不慢地问道:“江姐,你今年也28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江虹顿时显得有些慌乱。
都说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向来不愿意让人知道。或许江虹虽然看起年轻,可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小了,尤其是对于冷冰寒来说,这年龄的差异,无异于万丈深壑的距离。江虹一直以来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更是有意识地淡忘这件事情,可今天一旦让冷冰寒捅破,就仿佛心底最后的秘密都让冷冰寒揭穿了,满心都是不安和惶然。
可同时,她又立刻是明白了冷冰寒未尽之言的意思,嘴角便露出一抹苦涩笑意。
自己的年龄确实不小了,难道以后自己四五十岁了,还要像现在这样去冲锋陷阵吗?何况,似乎冷冰寒更喜欢居家型的女孩儿……
江虹不敢想下去,心中只觉得很是有些尴尬。却也莫名的有几许淡淡地喜意。
“小寒,那你也会去担任教官吗?”江虹又心存期冀地问道。
“不!我会去都军区后勤部。”冷冰寒摇了摇头,本身按照长和王老爷子的意思,军内不过是给自己混资历的平台,一旦自己涉足了军内的秘密机构,以后再想从中转出来进入仕途,不是不可能,不过相对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想到自己又不能和冷冰寒在一起共事,江虹又不由得娇嫩如花的樱唇微微撅起,神色黯淡,半晌后低不可闻的轻轻一叹,落寞笑道:“好吧,我听你的。回去后我就申请调职。”
望着江虹那淡雅脱俗的玉面露出了难以名状的黯然与无奈的神色,冷冰寒不由得心中一疼,又不由反思起来,自己这样去干涉江虹的生活,究竟是对还是错?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江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正要喝,突然又停了下来,望了冷冰寒一眼,缓缓地开口道:“小寒,对不起啊……”话语中娇柔一片,听在人的心底,真是有些动人心魄。
“对不起?”这下子冷冰寒有些迷糊了。这好好的,江虹怎么会突然说对不起?
“就……就那件……事,你被王老爷子骂……我都知道了……”江虹边说边娇羞无力的低下螓,一双美眸也不敢望着冷冰寒。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原来江姐说的是这个事啊,没事的,爷爷早就气过了。”
这也是一桩趣闻,冷冰寒当初曾经答应过江虹,为她客串一回男朋友,好安父母的心,后来也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谁知这一次客串,却客串出了大问题来。
当初让冷冰寒客串男朋友,其实也是江虹的一时兴起。
按照她事先的计划,这次糊弄过父母之后,冷冰寒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反正能够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到时候自己自然会向父母坦白一切,不会让冷冰寒为难的。可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见到温雅有礼,不骄不躁的冷冰寒后,顿时喜欢上了这个未来女婿。美中不足的是冷冰寒年龄看起来比江虹小一些,可见到江虹看冷冰寒时满目的柔情,哪里还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对他们而言,只要女儿喜欢他们就喜欢,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宏昊笑呵呵的与冷冰寒拉着家常,从国际国内大势,到冷冰寒在军校里的生活学习,再到冷冰寒的家庭,统统聊了个遍,真有几分刨根问底的架势。饶是冷冰寒两世为人,也有些吃不消。
江虹的母亲姚玉梅看起来也是和蔼可亲,话不多,只是一双饱经世故的眸子在冷冰寒与江虹身上细细打量着,更是侧耳倾听丈夫与冷冰寒的谈话,偶尔也问上一两句,神情间时不时的露出几分满意的淡淡笑意。
那一顿饭异常的丰盛,姚玉梅更是不停地给冷冰寒夹着菜,眸子中慈祥之意越的浓重,话语中更是处处维护。不过冷冰寒却始终觉得是如坐针毡,半点也不自在。或许对他来说,宁可面对敌人的刀山剑林,也不愿意面对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那炙热的目光。
原本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还想要留冷冰寒多住几天,不过冷冰寒是找了一个借口,在江虹的掩护下仓皇而逃,委实有些狼狈,并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
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虽然他们对冷冰寒的第一印象好,不过事后还是对冷冰寒的来历情况进行了一番详尽的摸底调查,之后也是大感震惊。当初他们多少还有些担心,这个冷冰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虹那非同一般的身份,有所图谋,这才故意来接近她的?别看江虹在国安七局里可是英姿飒爽、战功彪著的女队长,可在感情上,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如果因此而受到伤害,那可是他们夫妻俩,包括江虹的爷爷都不会乐意见到的。
可这个冷冰寒的来头却居然丝毫也不逊于他们家,而且从小一路走来,那可谓是充满了传奇,三岁就开始领取国家工资并捐助贫困学生;小学和中学连续跳级,还多次刷新体育纪录,十三岁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录取;十七岁大学毕业就已经获得了三项学士学位;长大以后的事迹那就更了不得了,连不可一世的老丁家都让他搞得灰头土脸的,而且听说冷冰寒还极得长的青睐,出入长的居所,都是来去自由,连通报都不需要的……
可以这样说,别看冷冰寒年纪小,可他的经历,却足以写成一部传奇了,比他这个省委副书记还要来得精彩。这样的奇男子,可谓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而且听女儿说,冷冰寒还有一身凡的能力,岂不是女儿的绝佳良配吗?
可在得知了冷冰寒的许多情况之后,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不由又有些担心。江虹大了冷冰寒好几岁,冷冰寒真能看得上这个野丫头吗?听说都想要和冷家联姻的可是大有人在,连陈、叶两家也不例外。
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一想到这些,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不由得又患得患失起来。最终还是姚玉梅想得开,安慰丈夫道:“我们家小虹也不比谁差,小寒能找上我们家小虹,那可是他有眼光,你又何必杞人忧天?说不定啊,小寒就喜欢年龄比他大的。你没听小虹说过吗?他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感情自然并非常人可以揣量。”
为了放心,他们也曾经多次让江虹邀请冷冰寒来家里玩,江虹一直想找机会给父母亲说清楚,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下,却总是推脱冷冰寒学业繁忙。两老口虽有些怀疑,不过却也并没有多想。不过在和家人朋友的闲聊中,却是不经意地就将江虹有了男朋友的事情说了出去。
江虹的个人问题,一直就是家族里头痛的大事,现在听说江虹有了男朋友,大家当然都是大为高兴,好消息也自当大家共同分享。就这样你传我我传他的,没多久就传到了江虹爷爷的耳朵里去了。
第六百一十章 大麻烦
江虹的爷爷冷冰寒曾听郏华正提及过,其实说起来他也并不陌生,不仅经常能在电视中出现,也有一两次也曾经在长和王老爷子那里见过,每次都耿爷爷耿爷爷地叫着,只是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就是江虹的爷爷,当然,冷冰寒那时也不认识江虹。
江虹之所以没有跟着爷爷的姓,是因为在那个**的年代,耿睿杰也毫不例外地遭到了四人帮的迫害。妻子为了保护子女,迫不得已他离婚,划清界限,子女也因此跟着她的姓,不姓耿而姓江。长上台之后拨乱反正,耿睿杰也恢复了工作,重新走上了领导岗位。不过这时候妻子由于多年的操劳,加上十年浩劫里担惊受怕,吃了许多苦,身体渐渐不支离开了人世。耿睿杰为了纪念妻子,也就再也没有让子女们将姓改回来。
耿睿杰并没有打过仗,是政工出身,曾经担任过国内重要城市的省长、书记职务,有着多年的地方工作经验。年过七旬,同样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九八年被选定为国家副主席,依然活跃在国家的政治舞台上,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和其他人不同,耿睿杰在政治立场上向来很独立,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派系。换着是其他人,或许很难独立存活下去,不过耿睿杰已经七十岁了,干完这一届也将退居二线。都说无欲则刚,也正因为如此,他或许更能够跳出这个充满了是非利益圈子,行为处事不偏不倚,说话也更有分量,甚得长和今上的信赖和尊敬。
耿睿杰也知道冷冰寒这个人,毕竟都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大家的耳目。耿睿杰也很清楚长和王老爷子对这个年轻人的青睐和重视,和其他人一样,对此也是诧异不已。尤其是当听说王老爷子将冷冰寒立为王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要重点培养之后,更是实在想不通,这个冷云翳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招王老爷子的待见?貌似不但王老爷子对他十分宠爱,就连长对他也是青睐有加。冷冰寒在王家和长家里,都十分的随意,纵使是面对长,也没有丝毫的拘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毫不顾忌。
个中缘由,着实难以揣测。
不过且不论是什么缘由,在耿睿杰看来,这就是能耐。都的红二代红三代也不少,许多更是家族和派系所全力培养的俊彦,可也没见着其他人有谁能够让他们二位刮目相看的。因此,耿睿杰向来对冷冰寒也是有些关注。
不过,耿睿杰却一直都没曾想过,这个冷冰寒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自己的孙女婿。这倒不是说冷冰寒配不上他的孙女。只是就事论事的话,这个冷冰寒除了有些风评不好之外,基本上还是找不出有什么大的问题来。而他们老一辈其实对作风问题并不怎么看重,要不陈、叶两家又怎么会想要和冷冰寒联姻呢?但两人毕竟年龄相差太大,如果说女大三抱金砖的话,那这都能抱两三个金砖了。
可当耿睿杰从子女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不由一动。当初他是没敢想,可真要是奇迹生了,这冷冰寒,也还真算得上是孙女的良配啊。女孩儿大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说男女在一起,女的就一定不能比男的大呢?一时之间,心思可就泛活了。
只不过耿睿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亲自打了电话给远在南京的儿子江宏昊,从他和媳妇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这才是猛地一拍大腿,高兴地哈哈笑了起来。
陈、叶两家想要和冷冰寒联姻,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乎是众所周知了。为此,陈、叶两家甚至还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真是没想到啊,最终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是渔翁得利啊!一想到此,耿睿杰乐得是不由得哼起了京剧里的小调,引得工作人员是竞相侧目。
耿睿杰是一个地道的戏迷,没事时喜欢看戏,更喜欢跟着哼上几句。不过自从位高权重以来,就越是注重自己的形象,很少会像以前那样肆意。偶尔哼上几句,都是心情大好,而且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今天这究竟是生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如此开心?
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上了年纪之后,就突然会有了些孩子脾气。有时候也难免会相互炫耀。耿睿杰也正是如此,乐不可滋下,不由得就给几位挚友打了电话,乐呵呵地向他们提起了这件事情。大致意思就是:那啥,冷冰寒那小子可是我孙女婿了,你们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话语声调间,那炫耀之意是溢于言表。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几乎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都,甚至连长都亲自给王老爷子打来电话询问,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也难怪这事会传得那么快,引得那么多人的关注。如果冷冰寒真的和耿睿杰的孙女定了亲,就意味着耿睿杰和王家联谊,恐怕从中央到地方,会引不小的风暴,许多派系势力当前的策略,也会随之改动。
或许有些人就会奇怪了,为什么冷冰寒和陈、叶两家联姻,大家虽然多少也会有所忌惮,但却远远没有这次来得这么严重和厉害?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关键就在于孰强孰弱的问题。
陈、叶两家和王家同为都四大豪门,其权势实力,和王家比起来,即便有所不足,也相差无几。双方的实力决定了,两家最多也就是合作的关系,不所谓谁主导谁的问题。何况,只是一个联姻,真要出现什么问题,两家也不可能就因为这层关系就无视自身的利益和冲突。
而耿睿杰就不一样了。
虽说耿睿杰在政局内向来然,也即将退居二线。可他本身在党内就是德高望重的元老,地位甚高,多年执掌权柄,从中央到地方,不少干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即便相互之间关系松散,没有凝聚成为派系,也没有什么威名显赫、位高权重的人物,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如果一旦王系真的和耿家联姻,那极有可能在耿睿杰的帮助和影响下,收纳这些力量,实力必定是急剧膨胀。
要知道,许多时候,政治力量绝非壹加壹那么简单。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就会引起许多势力的忌惮和恐慌,甚至就连长,还有正面临着新旧交替的领导人也不愿意见到这种场面。
接到长的电话,王老爷子也正纳闷呢,陈老爷子和叶老爷子也紧接着打来电话,陈老爷子还好,语气相当委婉,脾气火爆的叶老爷子说话那就相当不客气了。不过大概意思都差不多,你老王家既然看不上我们,不愿意和我们联姻也无所谓,可怎么一直都不提前知会一声?
当初,陈、叶两家委婉向王老爷子提出联姻要求的时候,对于如何选择王老爷子还真有些犯难,和王培元三兄弟,还有冷云翳商议了好几次都没有一个最好的结果。
事情是明摆着的,两家都不错,可答应一家就必须要拒绝另一家,也意味着可能会得罪另一家,在两家的关系上埋下一根刺。
在思前想后都无果的情况下,索性王老爷子托词冷冰寒年龄还小,等他军校毕业之后再确定。面对这样的回复,陈、叶两家也没有意见,毕竟冷冰寒年龄小是不争的事实。大家暂时也只能偃旗息鼓,趁此机会也好多多观察一下这个冷冰寒,会不会是昙花一现的“仲永”?
可这突然间冒出一个耿家来,这就让两家都大感面子挂不住了,甚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岂不成为别人的笑柄?
王老爷子也是一头雾水,可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连连好语劝慰两位老爷子,自己丝毫不知此事,立马了解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才暂时将两位老爷子稳住。
王老爷子刚开始还以为是不是王培元和冷云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胡乱应承了别人,当即是气呼呼地给他们两人打去电话,可王培元和冷云翳也全都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王老爷子这个电话,他们也全都蒙在鼓里呢!
事已至此,就很明白了,三个人几乎都能肯定,一定是冷冰寒那小子捅出的篓子。至于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几乎是没有必要地,毕竟以耿睿杰的身份来说,是绝对不会说那种空穴来风的事情。
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冷冰寒,刚从南京“逃”回来没多久,就被王老爷子一个电话拎到了面前,给他来了一次货真价实的“三堂会审”。
冷冰寒也傻眼了,当初他应承江虹为她客串一次男友,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搞得王老爷子是焦头烂额。可当他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之后,也是不禁动容。
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真会给王系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
第六百一十一章 机动部队
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冷冰寒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王老爷子讲述了一遍,即便是自己和江虹那有些纠结的情愫也没有隐瞒。别看整件事情看起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私事,可一旦和派系利益和政治斗争联系到一起,那就再没有小事,任何一丁点儿的小细节,或许都会影响到老爷子的判断和决策,甚至说不定会影响到王系的百年展大计。
听完冷冰寒的讲述之后,王老爷子心头一直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一直以来,他老人家都不太相信冷冰寒会做出这么不顾全大局的事情。可以这么说,王老爷子虽然谈不上是看着冷冰寒长大的,但对于他也算得是知根知底,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力排众议,做出让冷冰寒成为王系第三代领军人物来重点培养的决定来?只不过当时关心则乱,多少有些失了方寸。
对于王老爷子而言,姑且不论冷冰寒和这个江虹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只要这事没有当真,那就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其实,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对于他们这些豪门大家来说,没有长辈的认可,即使结了婚也当不了真,何况还只是恋人?陈叶两家也只不过是要一个名分,至于冷冰寒和耿睿杰的孙女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老爷子在乎的是冷冰寒的态度。王老爷子知道冷冰寒的性格脾气很拗,他喜欢随心所欲,崇尚自由,不喜欢被别人安排和掌控自己的人生,像政治联姻这种事情,他定然是极其排斥的。要是他自己想不透彻,谁也勉强不了他。就像当初他宁可逃遁去日本,也不愿意按照自己的设想和安排,进入仕途或部队展,直到最终长说服了他,这才也确定了他的展方向。
“小寒,不是爷爷狠心要干涉你的个人幸福,不过事关重大,也只能委屈你了。其实婚姻这东西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分。到时候,别说是一个江虹了,就算是李虹、陈虹的,只要你有本事,还不是一样可以找回来!”王老爷子并没有厉声训斥冷冰寒,而只是轻叹一声,很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冷冰寒心里叹口气,勉强控制住心中复杂纷纭的情绪,脸上微微扯起一抹苦笑,无奈地说道:“爷爷,放心吧,我……我知道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鼻翼间微有些酸楚,长长吸了一口气停口不语。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一世难免也会走上政治联姻这条路,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冷冰寒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难受不已。
事情至此,自当是告一段落,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下去。冷冰寒也终于答应,等自己军校毕业后,就订婚。至于是和哪一家的女孩儿,这个自有王老爷子他们操心,反正联姻的对象是谁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冷冰寒都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对于政治联姻,冷冰寒一直都抱着逃避的态度,不愿意去面对,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也想清楚,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逃是永远逃不过去的。除非自己真的那么自私,完全不用去顾及家人和王家爷子的感受。
虽然王老爷子尽量将事态控制在了小范围内,但耿睿杰还是感觉颜面大损,原本是想要给大家炫耀一番,哪知道却成为了笑柄,还不差点把肺都给气炸了。想来想去,都是江宏昊和姚玉梅夫妇的错,可没少将他们俩好一顿臭骂。对于罪魁祸的冷冰寒,那就更是没了以前的好印象。
不过这件事情不论是冷冰寒,还是耿睿杰,都作出了相同的选择,就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江虹。因此,冷冰寒也觉得有些奇怪,江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看到冷冰寒有些惊愕的表情,江虹俏脸微微一热,咬了咬樱唇,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只是……”嗫嚅了半晌,却也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冷冰寒看到江虹提及此事时,虽然故作镇定,可那微有些泛红的眼圈,还有脸上那遮掩不住的上惘怅,而落寞的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萧索之意,似有满怀的苦闷心绪难以排遣,握住沙扶手的右手,也因为用力,秀美绝伦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冷冰寒自己的胸口也宛如巨石压滞一般的难过,只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虹意兴阑珊,默然无语,场中气氛便有些窒闷,冷冰寒望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江虹,心中一动,故意岔开话题,问起了江虹在兰州军区快反应部队的事情来。
一聊及这些事情,江虹顿时是来了精神,纤手轻抚散乱的秀,风姿优雅无限,然后开始不厌其烦地给冷冰寒说起了部队里各种各样的趣闻轶事。
快反应部队只是泛泛的称呼,其实这支部队的对外番号是21集团军63师机动大队。全大队虽然只有不到五百人,不过却是团结建制,而且按照师一级单位配备干部,江虹这个大队长可是实职的正师级干部。这相对于江虹的年龄来说,不能不说有些令人瞠目结舌。
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被授衔少将时是三十二岁,而且那还是在非常时期。江虹照这度升下去,怕是会破掉这个记录吧?太惊世骇俗了,不过想来她的名字是不会见诸任何媒体的。
其实冷冰寒也不想想,自己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上校了,这可比江虹还更要夸张。加之背后又有王老爷子这个军界大佬的全力支持,只要他不从部队转业地方,三十岁之前升将军,那几乎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江虹所在的这支机动部队,并非常规部队,因而从事的也不是普通作战,其根本的职能就是要保证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任何指定区域,迅投入战斗。不仅包括敌后破袭、人质解救、斩行动等特种作战内容,也包括了正面狙击等常规作战内容,是一支快机动、纵深打击力量。
别看机动部队人员少,但其中的每一个成员,全都是从全兰州军区的陆海空三军部队中精心挑选,严格训练的。在原来的部队里,无一不是军中骄楚,各方面的精英。当初部队刚刚才组建的时候,不少从各个部队精选而来的这些精锐士兵对江虹这个看起来似乎连风都能吹走的女孩儿当他们的大队长,是极不服气,连连挑衅。可江虹连国安七局的那些刺头都能收拾下来,又何况是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大兵?没费多大工夫,就将他们收拾地服服帖帖。
机动部队还有一大特点,那就是非战斗人员少,作战人员多,重装备少,高技术装备多。他们的装备可以说是第一流的,各项资源优先配置,不仅装备有便携式通信器材和大威力单兵武器,也惜重金研制和引进各式新型武器装备,尤其是火炮、战车等重型武器,部队有高度的独立作战能力。
不过自这支部队组建以来,几乎就没有过大型的行动,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进行高强度、全方位严酷的训练。时间一长,别说队员,就连江虹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干脆又在机动部队里组建了一直十多人的特战小队,从事特种作战。
这下子,江虹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多次带领特战小队跨境作战,最厉害的一次曾经跨境上千公里,深入领国腹地,在守卫极为严密森严的情况下,成功击毙了分裂组织的其中一名极为重要的脑,又经过一路血战,杀回国内。经此一役,让她所率领的机动部队名声大噪,也让当初质疑江虹如此年轻的一名女性,是否能统辖好这支机动部队的人集体噤声。
江虹介绍这些情况的时候,口气看上去十分随意,其实那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明眸却在不住的观察冷冰寒的神情,心底多少也存有一丝侥幸,看看这些充满了刺激和挑战的经历是否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从而改变自己的心意,愿意和自己一起去机动部队也说不定。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毕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冷冰寒虽然表现地也饶有兴致,还不时插上几句,可真要说到灼热或者狂热,却远远不够,这让江虹多少还是有些沮丧。
这段期间西北边陲形式紧张,虽然江虹所在的机动部队并不承担常规作战任务,不过在这个非常时期,所有部队全都进入了一级戒备,江虹这个大队长也不可能长时间不在岗。既然没有办法说服冷冰寒,那江虹也要急着赶回基地,虽然她内心深处,是极希望能够和冷冰寒一直待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看着江虹俏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机场入口,冷冰寒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第六百一十二章 温泉别墅
在送走江虹不久后,冷冰寒也匆匆登上了飞往都的飞机。军校已经毕业了,他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去都军区报到,正式开始自己重生后的工作生涯。
之前不论是在国安七局,还是在都军区,冷冰寒全都是挂职的,根本就好好上过班。至于飞远,那就不用说了,他就是幕后大老板,只不过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出出主意之外,其他的全都是朱建军在打理。因此,这次在都军区后勤部的工作,严格来说,是冷冰寒这一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意义非同寻常。
当然,回都还有一件令他纠结不已的事情,那就是相亲,甚至是定亲。一想到这件事情,冷冰寒的心情就异常的郁闷和复杂。
飞机抵达都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黯了下来。冷冰寒并没有去看望长和王老爷子,而是直奔百望山而去。
百望山位于都颐和园北三公里处,主峰海拔21o米,突兀挺拔,登临主峰,极目远眺京华大地,气象万千,一直都是不错的风景名胜。尤其近几年,还在百望山现了温泉。许多开商是趋之若鹜,不过当他们到的时候,才现,这里早就被洋建设抢先一步买下了,并且报修温泉别墅区的批文,也已经拿到了。
冷冰寒之所以来这里,倒不是多么喜欢百望山,而是王莹莹来过一次这里,特别喜欢这里的温泉,因此,冷冰寒也就干脆把这里最好的别墅要了过来,当作是他与王莹莹的温馨小窝。即便是方雪儿,还有小薇她们都不知道。
百望山的别墅,并非普遍那种欧式建筑,而是原生态的木屋结构,每一栋的建筑位置和构造外形,都经过设计者和开商的精确地测量设计,既能保证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又能确保日照和干燥不潮湿。它们错落有致地静静矗立在山水之间,宛如一幅绝美的图画。
冷冰寒的别墅坐落于百望山的最好的一处风水宝地,不仅独享了一口温泉,而且视野开阔,私密性也很好,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打扰到自己的生活。
车子还没有驶到门口,冷冰寒就见到,别墅里的灯光是亮着的,当下心中一喜,莫非是莹莹姐来了吗?可怎么没听她说过呀?
干爹王培元调任中央纪委书记,家也搬来了都,不过王莹莹却一直都还留在成都。说是自己的事业都在成都,自然走不开,但事实上冷冰寒明白,毕竟自己当时也还没回到都,真要等自己来都工作了,说不定莹莹姐就会来都了,前段时间不是听她提起过,想要把天蓉商务会所开到都来吗?
推开大门,一股木材的香味迎面而来,走进房内,大厅的灯光自动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让刚刚经历了旅程奔波劳累的冷冰寒感到一阵温暖。
当然,这其实也就是一种心理的感觉,以冷冰寒现在的体质和修为,别说这点点旅程,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合眼,也不会感觉到疲惫。
别墅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和活动室,二楼是客房,三楼才是主人房。每一个房间里又带有各自的客厅和卫生间,还有木质的阳台。所有的陈设布置,也都以原木为主,让人感觉回归自然,全身都很是轻松惬意。
冷冰寒沿着木梯走上了三楼,来到亮灯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敲门,却没人应声。伸手拧了门把,“咔哒”一声,却是轻轻开了。
从门缝里看进去,却见王莹莹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翘着绿绸子双腿,被可爱小袜包裹着的小脚晃呀晃的,好像挺美。向上看去,才见到她正戴着耳麦,似乎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可小手却举在眼前,如葱玉玉指并拢,她正摇头晃脑欣赏着自己白嫩的小手。
冷冰寒就不由得笑了笑,美女都这么自恋么?莹莹姐的手是美,可以说凡是男人见到无不想要摸上一摸,把玩一番,但也不至于如此自我陶醉吧?再仔细一看,却见王莹莹左手无名指上,光华四溢,原来戴着一颗漂亮的钻戒,正在那里欣赏呢!
可这颗钻戒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颗钻戒可不就是自己前段时间精心挑选买来,准备下个月送给莹莹姐当生日礼物的。当时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还就放在这个房间的抽屉里,也不知道莹莹姐是什么时候翻出来,给自己戴上的?看她那美滋滋的样子,指不定多么高兴吧?
冷冰寒进了屋,轻轻关上门,王莹莹却是毫无觉察,直到冷冰寒都走到席梦思床前了,她才惊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扯下耳麦,满脸惊喜,又有些慌张地问道:“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话音未落,见冷冰寒的视线投在那枚钻戒上,连忙将手背到身后,脸上一热,神情明显有些慌张。
见到王莹莹的这番举动表情,冷冰寒只觉得心中一痛,低声道:“对不起!”
王莹莹跟了自己,可自己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这让冷冰寒实在是觉得愧疚。
“傻瓜!”王莹莹轻轻上前,纤纤柔荑轻轻抚摸着冷冰寒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脸上流露出妩媚的柔情,柔情似水地说道:“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可是我……”冷冰寒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王莹莹的手给堵住了。
冷冰寒反手握住王莹莹光洁玉润的纤手,伸臂拥住了她的娇躯。王莹莹柔顺的偎依在他的怀中,玉面轻贴在他的胸膛上,柔情依依地道:“小寒,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一直都想!”冷冰寒不假思索一口答道。
“哼,轻描淡写的,没半点诚意。”王莹莹不满的娇嗔道,却是主动献上一吻,紧接着挣开冷冰寒的的怀抱,拉着他的手,柔声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
不过人还没走出两步,却又被冷冰寒拉了回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道:“别走,让我好好抱抱你!”
王莹莹浑身一颤,美丽的双眸流露出迷离的光泽,紧紧偎依在冷冰寒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全身都揉进冷冰寒的身体里,从此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会分离。
在别人眼里,王莹莹是个女强人,年纪轻轻就创下如此家业,可谓是所有男人心目中不可征服的完美女神。她的特立独行,让她在感情上比别人更加要拿得起放得下。可在王莹莹的内心深处,无疑也是极度渴望做一个小女人的,能够穿着漂亮的婚纱和爱人携手走过红地毯;能够躺在他的怀中撒娇使坏;能够为他做一顿丰富的晚餐,然后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能够和他一起带着宝宝一家三口出去散步……
刚开始王莹莹也很纠结,从她决定把自己交给冷冰寒开始,她就已经很明白,他们的这段感情也许永远见不得光,也不会得到家人和世俗的认可。因此,她也曾经无比的痛苦和煎熬。可她最终还是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步。她爱冷冰寒,疯似的爱,她自己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放下冷冰寒的。
两人静静地相拥,此时无声胜有声,许许多多的话无需多说,都已然尽在不言中了。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不断热的体温,闻着彼此的味道,这一刻,仿佛就是天长地久。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冷冰寒轻声问道。
“嘻嘻,你这不是要相亲了吗?我要是不来给你把把关,那怎么行?”王莹莹在他怀里扬起臻,双手环着冷冰寒的脖颈,巧笑嫣然地说道,俏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冷冰寒就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见到冷冰寒露出尴尬的表情,王莹莹就掩口娇笑不已。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恶趣”,王莹莹就喜欢看着这个俊雅无双,几乎什么都难不倒的冷冰寒,露出这样无助和尴尬的神情。
可她显然还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冷冰寒,不无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挑选一个貌若天仙、温婉善良、贤良淑德的好女孩儿做你的妻子。你就等着做新郎吧……”
冷冰寒干咳两声,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地问到:“莹莹姐,你过来了,雪儿一个人没事吧?”
“就知道紧张你的雪儿!”王莹莹在他手臂上轻轻拧了一下,声音却无比温柔。
其实成都那边的生意,现在基本上王莹莹都交给方雪儿打理了。
不知道是方雪儿原本就伶俐可人,曲意迎合,取得了她的好感,还是大家都是冷冰寒见不得光的女人,同病相怜,总之,王莹莹和方雪儿的关系非常好,几乎真是把她当作是妹妹来看待。
以往,王莹莹就是天蓉商务会所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便是其他几位分管各处的副总,也从无一人能挑战她的权威。自从方雪儿成为了冷冰寒的女人后,王莹莹就有意识地让她逐渐参与到了公司的经营和管理中。不论大事小事都尽量让她参与了解,更是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管理团体,秘书、助理、顾问一应齐全,足足有五六人之多,真正的工作就是协助方雪儿尽量掌握和了解公司的情况,并逐步开展管理工作。
方雪儿原本就是一个天资聪慧之人,极有悟性,加上有王莹莹的潜心培养,很快也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西餐厅服务员,渐渐成长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管理者。名义上天蓉商务会所还是王莹莹在管理,但实际上,已经是由总裁助理的方雪儿全盘掌控,也同样是做得有声有色。
当然,这其中有王莹莹打下的良好的基础,要不然,饶是方雪儿再怎么厉害,也绝难做得那么顺利。
其实这些冷冰寒全都一清二楚,他和王莹莹,还有方雪儿,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太多,不过每周都会通几次电话,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减弱半分,反而是变得越炽热。
见到方雪儿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渐渐具备了非凡的领导力和气质,冷冰寒心里却是异常复杂。前世里方雪儿一直都希望能够成为一名挥斥方遒、纵横商场女强人,这一世里如愿以偿了,她又高兴吗?
王莹莹见冷冰寒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此时又在想些什么,突然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走,咱们去泡温泉去。”说着话,王莹莹的玉面全然都已经红透,神情间娇艳欲滴。
“什么?”正在思忖中的冷冰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呼吸蓦地急促起来,心中琦念翻涌,一时间情难自已。而脚下更如失去了根底般地浮萍一般轻飘飘的,就这么被王莹莹拉着快前行。
百望山总共现了两个温泉泉眼,一处大泉眼的泉水收集起来,通过专门的管道通往各处的别墅。而那口小的,则是被圈进了冷冰寒的别墅里,由他专享。
拉开一楼客厅的房门,沿着花园的甬道,走不到多远,就是那口小温泉了。
说它小那是和大温泉相比,其实这口温泉的直径也有七八米宽,就算是有十来个人一起泡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当初修建别墅的时候,将一半温泉隔在室内。房间经过特殊处理,宽敞明亮、透气性极佳,即便温泉内淡淡的热气不停地上涌,身处其中也不显得丝毫的憋闷。而室内设施也是一流,电动按摩床椅一应俱全,墙角更有一个小型典雅地酒柜,其上放置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名酒,直叫人眼花缭乱。
更叫人称绝的是,房间的屋顶是透明的,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论是阴雨飞雪还是阳光明媚,都能将天空一览无遗。
在这样的房间里泡温泉,又是何等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