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尘埃落定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事态的展,还是远远乎长的想象。
几乎所有被调查的大中型国企,不论是效益好坏,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调查资料现在就摆在长案头,曾秘书进来换茶水的时候,看见长的眉头皱得很紧,有些苍老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愤怒的神色。
长的这种表情,曾秘书曾经见过几次,每次当长表露出这种愤怒之后,国内政坛就总会生一些很震动的大事。
曾秘长因何而怒,因为这些调查文件,就是他亲自呈给长的。
各个调查小组进驻国企之后,刚开始的工作处处受阻,管理层和相关人员要么虚与委蛇,要么拒不配合,而下面的工作人员,似乎也被上层领导专门打了招呼,对于企业的情况都是三缄其口,不敢和调查组的成员有过多的接触。
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甚至是一些**裸的威胁和利诱,调查人员外出时都会出现不明身份的人跟踪,让调查组的工作一度陷入了停滞。
不过这次被选派出来的调查组成员,个个都是各个部门的精兵强将,而且早在派下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心理准备。
果然,在调查组耐心细致的工作下,一些蛛丝马迹渐渐显了出来。
不过第一个被抓出问题来的,并非华生石油,而是位于西南的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
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前身为军工企业,八十年代军转民后,成立了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主营摩托车的生产和销售。正式在册职工有上万人,加上家属、临时工,外地来这里讨生活的,七七八八一总算起来,整个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差不多有近十万之众,厂区和生活区,和一个城镇没有什么区别。
刚开始几年,大风摩托以其军工技术、质量优先为口号,很得城乡消费者的青睐,销售还不错,市场占有率高,工人们的福利待遇也算不错。可近几年来,随着国内外其他品牌摩托车的崛起,产品单一,外形不够时尚美观,产品价格高等因素,销售是一年不如一年,工人们只能拿一半的工资,到了目前,连这一半的工资有时都难以保障。
虽然销量不好,效益下滑有市场等多方面的原因,可工人们却意见很大,认为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的领导层有重大经济问题,上访和告状的工人是一波接着一波,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上面对此事却是置之不理。
工人们不服,个别胆大的,还把此事捅到了都,甚至中央电视台都曾经拍了记者前来采访,这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做了专门的批示,要求部委和当地政丶府抓紧处理,给群众一个交代。
主管部门和纪检部门也曾对大风集团公司进行过,不过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反而是那个告状的工人王大明,却平白无故在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命虽然保住了,可却永久性瘫痪,丧失了劳动能力。肇事司机虽然被抓住了,可却也没有丝毫的赔付能力,整个家庭顿时陷入了窘困之中。
王大明的妻子也从较为轻松地质检部被调往了劳动量极大的焊接车间,虽然公司领导都说这是厂里正常的人员调配,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公司高层在杀鸡儆猴,威慑那些为公司“抹黑”,“不听话”的员工,可却人人自危,敢怒而不敢言。
这个世道,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王大明的妻子是四处找人鸣冤,可那些当官的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就相互推诿、踢皮球。甚至搞到最后,看到了王大明的妻子,就像是看见了瘟神一般是躲避不及,最后还是厂里不甚其烦,勉强打了几百块钱作为王大明的医药补贴,也就不再过问此事。
最后还是好心人知道了有中央来的调查组来厂里调查,就为王大明的出主意,让她直接去找调查组反应情况,说不定还能解决问题。
王大明的妻子虽然对这些调查组并不抱什么信心,可在万般无奈之际,也只得死马当活马来医。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调查组反应情况,还出示了王大明多年来收集的资料证据。当然,出于谨慎,她交出的这些资料,全都是复印件。
调查组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王大明妻子反应的情况和上交的资料,无疑是雪中送炭,来得及时,立刻围绕着王大明蹊跷的车祸还有提供的这些资料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
这一查不要紧,大风摩托车集团问题相当严重。上至公司总经理,下至销售部和采购部和财务部的工作人员,全都烂透彻了。主要是在销售环节,利用公司产品浮动价差,虚开销售票,从中牟利。而采购部侵吞国有资产的手法,与销售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在价差上做文章。虚开票,多报价格,除此之外,还存在以次充好和少购多开的问题。
而不论是销售部还是采购部,负责人都是总经理的亲信,甚至是亲戚,可以说,大风集团完全就是一言堂。
据不完全统计,改制十年来,大风摩托车集团涉案金额高达亿,而其中有将近两亿下落不明。
事之后,总经理杨中易还抱着一丝幻想,并没有打算逃跑,而是跑回了都四处打点求援,但结果很让他失望,以前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知交”们,一个个对他是避而不见,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而大风集团的另一位分管采购的副总卫熙志,却是预感不妙,当下回到住处,找出早就准备多时的护照准备开溜,结果在机场却被调查组当场挡获,立即控制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都四处碰壁的杨中易也在宾馆被控制。当他看着中纪委的工作人员时,是冷汗淋漓,整个人顿时瘫倒在了地板上。
调查组还从当地驻军中抽调了精英人员,连夜出动,分头控制了相关人员,包括另外几名副总在内的数十人的中层干部和涉案人员,悉数被调查组请去交代问题。
被控制起来后,杨中易还在负隅顽抗,似乎对上面还抱着一线希望。可卫熙志就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地干干净净,妄图来个“坦白从宽”,得到从轻处理。
经过调查组顺藤摸瓜,查出了一连串的名单和黑幕,矛头甚至直指中央一位实权的部级大员。
案子一经曝光,顿时在全国上下引起了一片哗然。普通民众在拍手叫好的同时,也对这些贪官污吏是深恶痛绝。而其他一些国企的相关负责人,则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落到如此地步。
而大风集团的案子,似乎也激励了其他调查组的工作热情,很快,一桩接一桩的案子被曝光出来,问题有大有小,但都令人触目惊心。涉及的官员和干部也越来越高层,一时间,似乎把天都给捅破了。
调查组虽然有授权,手握尚方宝剑,可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也不敢再查下去了,将材料逐层上报,最终呈递到了长的案桌上。
翻看着案头的这些卷宗,长脸色严峻,眉头微微紧蹙,心里也很是纠结。
按理说,以长嫉恶如仇的性格和习性,对于这些可恶的蛀虫是绝对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的。可现在牵扯如此之广,几乎国内大大小小的势力派系都涉及到了,查吧,涉及的范畴太大,打击面太广,自然而然的阻力和反弹也很大,政治风险太大,和现在国际国内对于政局稳定的要求不符合。可要隐忍不吧,正义何在?法律何在?难道只是高层政斗的武器么?这又让长心里实在难以平抑这股怒气。
长皱眉沉思了一阵,伸手抓起了电话。
“小寒啊,是我,爷爷!”抓起电话的瞬间,长的脸色便回复了平静,语调一如往昔,短促而又铿锵有力。
见到长正在忙碌,曾秘书便倒退着出去了,出去时还轻轻掩上了书房的门。关上门的一瞬间,不由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个小寒还真是受长的青睐,这个世界上,能让长他老人家亲自打电话的小辈,恐怕小寒是唯一一个。
这种情形,在曾秘书的记忆中,长除了偶尔会亲自给一些顶级大佬打过电话之外,即便就连自己的嫡亲孙子孙女,都从来也没有过。
电话那边,冷冰寒的声音也很平静,微笑着说道:“爷爷您老人家好吗!”
“不大好!”长哼了一声,很是不满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去了长沙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说道:“这不是知道爷爷最近比较忙,怕打扰到爷爷吗?”
回大连陪爸爸妈妈过了一个开心快乐的新年之后,还没有过正月十五,冷冰寒就去长沙,正式开始了自己两世以来的军旅生涯,也是冷冰寒自从被骗进国安七局之后,肩上挂上军衔之后,第一次开始系统学习各方面的知识。
虽然早有军籍和军衔在身,不过或许长和老爷子出身军旅的缘故,两位老爷子希望冷冰寒能够从头系统地学习、了解和掌握各种军事知识,因此,并没有安排冷冰寒和其他在职军官一般就读国防科技大学的继续教育学院,而是和一般的应届大学生一样,选择就读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军事基础教育系。
其实按照长和老爷子的计划,军旅对冷冰寒而言,只是一个熬资历的过渡而已,迟早是要转向地方展的,系统学习什么指挥军官基础知识,委实没有多少必要。但既然两位老爷子有这样的想法,冷冰寒也没有什么意见。
而冷冰寒在国防科技大学的身份,则是保密的,即便是大学校长,也只是多少知道这个学生来头有些不一般,虽然仅仅是一些皮毛还有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但是那已经足够他想像的了。
“这些时间风浪很大啊!”冷冰寒笑着说道。
长略略一怔,问道:“你这小家伙,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冷冰寒就笑了。
别看他这段时间都呆在长沙的学校里,可目光却始终关注着整个事态的展,虽然一些细节不是很清楚,但大体的情况却也是了如指掌。
局面开始扑朔迷离,冷冰寒看不清,就努力的思考,一点点的小变动中,冷冰寒也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随着局面渐渐明朗,冷冰寒却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一辈子也难得的学习机会,高层博弈,学问却是深不可测。
“局面很乱啊,有心人也不少!”冷冰寒沉吟稍顷,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冷冰寒也为调查组所取得的骄人战绩而高兴不已。可事情的展,也渐渐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期,渐渐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居然会在一时间一起爆出来,内中的奥妙,当真很让人费猜度。
为什么这么多的问题,以前就一点也没有暴*出来?而是在这次集中爆出来呢?难得就因为这次中央前所未有的力度和决心吗?
这次调查的目标,其实威慑的意义更大于实际意义,并不在于真正的要揪出多少蛀虫,事态的展实在有些出乎当初的掌控。
这是为什么呢?
冷冰寒也一度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甚至心里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直到长打来这个电话之前,冷冰寒才豁然大悟,这一切的背后,貌似有一只推手在操纵着。
貌似法不治众,长抛出这么一个措施来,本来就只是为了震慑,不过,有些人心慌了,害怕自己的问题被挖掘出来,大白于天下,干脆就把所有的问题全部都折腾出来,混淆大家的视线,同时,也用这种方式向上头示威,将你一军,看看上头究竟如何来应对。
这些问题浮现出来,长便会立即出手。
不出手断然不行,那么,长必将置身于所有涉案家族势力的对立面。
国内的形式,真的很是复杂啊。
长“哼”了一声,冷冷道:“早有预谋,其心可诛!”
冷冰寒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却又淡然道:“爷爷,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丁家会俯就擒,坐以待毙,一定会负隅顽抗,而为此,各种阴谋手段层出不穷,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长不动声色地问道。
冷冰寒淡淡地说道:“还是那句话,不为所动,抓大放小,杀鸡儆猴!”
长就轻轻笑了一声,他知道,冷冰寒已经看出了此事其中的奥妙,确实让长刮目相看。
要知道,自己这都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也是再三思忖才看出一些蹊跷,没想到,小寒年龄轻轻,居然就有这样的眼光和见识,恐怕连许多混迹多年仕途的老官僚也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觉悟。即便还想得不够细致,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而不论丁家如何跳蹿,现在线绳子捏在长的手里,想什么时候收紧都可以。
就在许多事情紧锣密鼓地开始进行时,丁老爷子却拖着病体,来到了长位于西山的居所。
自从丁老爷子身体日况愈下之后,就很少出门,更很少来这里看望长,上次长病危,也只是来看望了一下。
至于丁老爷子和长谈了些什么,或者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自然是不得为外人所知,即便是曾秘书,也只是为丁老爷子端上了一杯热茶之后,就退了出去,轻轻关严了房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丁老爷子还是拖着病体前来,必定会有非常重大的事情,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所能接触到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包括大风摩托集团公司在内的三家大中型国企涉案人员俱被判处十年至无期徒刑,都一位部级大员引咎辞职。
而令所有圈内人士关注的华生石油的调查处理结果却非常之意外,对外公布的结论是,凌伟在华石油担任总经理期间,存在重大决策失误的问题,导致国家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被开除了公职,从此再也和仕途无缘。虽然和被判无期的杨中易比起来,已经是天壤之别,但对一个在仕途打拼多年,已经混到了副部级的人来说,也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妥协意味的一种交易形式,丁家在国内经营了十几年,这期间积累下来的庞大势力,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扳倒的?即便是重创了凌伟,也未必能动摇丁家的根基。欲则不达,这个道理冷冰寒懂,长就更是深得其味。
紧接着,中央最高层的工作分配也进行了微调,一些重量级部委进行了小规模人事调整。
毫无疑问,这场剧烈的碰撞中,长和王系都取得了丰硕成果,而丁家,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不为人知,可在高层的影响力和威信,却是大打折扣,甚至许多原先靠上丁家的势力,也有不少出现了动摇甚至是观望。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和不敢想象的情况。
第四百九十四章 拜寿(1)
酣畅淋漓的磅礴大雨在清晨时分停歇,经过**的荡涤,空气变得清新无比,微风在身畔轻轻萦绕,夹杂着一抹凉凉的仿似薄荷般的清爽气息。
纤尘不染的空气中,远处的树木瞧来极为清晰。被粗犷的大雨冲刷**,那些原本堆积着厚墩墩尘埃的树枝树叶,焕然一新,越显得苍翠碧绿。而树叶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即便再为烦闷的人,见了这番情景,心情也会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虽然自己享受特权,在学校里单独住一间房子,还不用和其他学员一起出早**,不过冷冰寒依然保持着极好的作息制度,生活极其有规律,清晨六点多钟,开始起床锻炼身体。
休息之际,临窗望着淡蓝色的天空,天际晨光熹微,彩云朵朵,美丽异常。这种清晨的寻常景色,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难得一遇的美妙风景。
美景映入眼帘,冷冰寒蓦的有些感触,只觉得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自己前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得意的人,懦弱、平凡,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迹,连感情婚姻都是那般失败。可或许就是在那场地震中一时冲动之下的救人,却让自己经历了全所未有,想都不敢去想的重生。
带着神仙的宝物,还有前世的记忆重生,重新活一次,开始一段神奇而没有遗憾地无悔人生,这或许是只有**小说中才有的桥段。可冷冰寒自己却真的经历了这样的人生。
冷冰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突然间就得到了上天的垂帘,凭借着前常人二十年的宝贵记忆,冷冰寒已经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渐渐踏入了高层政治圈子里,情感方面,上天也让自己很少让自己失去过什么,不论是莹莹姐还是方雪儿,都是常人所不敢奢求的。感情的天平,实在无法摆正,缠夹不清的女人实在太多,所以他觉得对自己亏欠良多。
冷冰寒有时候真有些恍然不敢相信,甚至睡觉的时候,都害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梦醒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泡影。每次念及此,志得意满的冷冰寒,又不禁惶恐忐忑起来。
心潮起伏之际,手机却响了起来,不用看,冷冰寒也知道是王全中打来的,轻轻叹了一声后,接通电话便说道:“我马上就来!”
今天,是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第一集团军司令员魏辰松中将五十九岁寿辰。
中国人自古就有过九不过十的说法,所谓“庆九不庆十”是说做寿不逢十,要提前一年逢九做,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民俗,因此,五十九岁的大寿,是受到相当的重视,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寿诞。
南京军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军区之一,领导指挥上海市,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省等五省一市境内的所属武装力量,防区与朝鲜半岛、日本和**岛隔海相望,是祖国大6的东南门户,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而其统辖的第一集团军更是解放军6军七个甲类军之一。
在解放军的七个甲类集团军中,第一集团军是硕果仅存的原一野的部队,现属下第1、3、7三个师和军属高炮旅、电子对抗部队等技术兵种。负责长江以南浙东沿海一带防区,是离台海前沿最近的快反应部队,一旦爆对台战争,将会是第一个进攻**的部队,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魏辰松能够以大军区副司令员的身份担任第一集团军的司令员,自然也是不同寻常。
魏辰松中将是王老爷子多年的老部下,和王培华、韩建国关系都非常好,他的五十九岁生日,冷冰寒作为一个后辈,即便没有老爷子和王培元他们的嘱咐,自然也是要去为他祝寿。何况魏辰松中将也向冷冰寒出了正式的邀请,这似乎也预示着魏辰松对于王老爷子所钦点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身份的一种认可,更代表着一种尊重的态度。
其实魏辰松并没有见过冷冰寒,和韩建国一样,当初也并不赞同不大赞同王老爷子将冷冰寒作为家族重点培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毕竟王家第三代并不是没有人,冷冰寒只是一个外姓人,硬生生将他捧起来,或许会伤了许多人的心。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展,还有从韩建国、王培华等人口中所了解到的种种情况来看,却也让他对于老爷子的想法不再那么排斥,这次五十九大寿邀请冷冰寒前来,无疑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随着军中重量级元老的逐渐凋零,王老爷子早就隐然已经成为军界的领袖,门生部下遍及七大军区,尤其是他老人家现在身体硬朗,王家的二代子弟,几乎个个都是杰出之士。最重要的是,在近几年风云变幻的高层博弈之中,王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正确,每一次大洗牌,仿佛都能料敌先机,占据主动,获得最大的利益,成为国内政坛的第一大势力,也就成为必然的趋势。
当然,除了老爷子和长之外,没有人知道,每一次的料敌先机,竟然都有冷冰寒这个*臭未干的臭小子的幕后推手,此人对政局变幻把握只准,谋略之深,实力之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要不是亲眼见到,谁都不敢相信。
当每一步都正确无误地迈出去,获取了最大利益之后,静下心来,王老爷子和长不免也对冷冰寒精准无比的分析和对于大势的判断产生了许多疑惑。一个不满二十岁的人,怎么就能有如此的能耐?大概书中所谓的天纵奇才,说的就是冷冰寒这种情形了吧?
每每想到此,两位老爷子也只能嘘叹不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数百年。这个世界,必将是属于冷冰寒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挂断电话后,冷冰寒匆匆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王全中将车子停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这样子不是很打眼,毕竟校门口人来人往,不符合冷冰寒一贯低调的主张。
车子不是都那辆奥迪1oo,而是一辆墨绿色的军车。
这辆军车不是朱建军安排的,也不是老爷子和长安排的,却是国安七局局长郏华正为冷冰寒送上的一份礼物。虽然冷冰寒目下已经和国安七局没有了任何关系,在对于郏华正来说,抛开冷冰寒的身份和能耐不说,也是舍生忘死,为局里立下过卓著功勋的汉子,送上这份礼物,委实算不得什么。何况,冷冰寒现在已经被王老爷子钦定为第三代领军人物,长似乎对他也是青睐有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冷冰寒虽然不缺这点,不过对于郏华正的好意却也没有推辞,拿他自己的话说,不论如何,自己总算也是为了国安七局出生入死了两次,这辆车,自己用得是心安理得。
虽然是小巷子,不过往来的人也不少,好些还是军校的学生或是老师,无不诧异地看着这辆小号军车以及车旁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王全中。
其他人或许还不知道这个车牌代表着什么,可这些军校的老师和学生,却是知道,这样小号的军牌,即便是戒备森严的军区也是进出自由,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长的座驾。
冷冰寒是身着便装,王全中却是一身戎装,肩膀上的少尉军衔在阳光下是熠熠生辉。他对于军旅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现在来和冷冰寒一起读军校,总算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穿着这份少尉军官服,兴奋地恨不得是连晚上睡觉都不脱掉这身军装。
冷冰寒戴着一副墨镜,走过去时王全中很是熟练地打开了车门,在无数瞩目的目光中,墨绿色军车慢慢驶出了巷子。
这次由于冷冰寒是来上军校的,因此,除了王全中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带过来,而是留在了都,因此,王全中在感到激动之余,对于自己肩上的担子,却又更加在意了。
魏辰松虽然是南京军区的副司令员,不过同时也是第一集团军的军长,并没有呆在南京军区司令部,而是随着第一集团军驻扎在杭州。
军营在杭州城外,可军分区家属院却就坐落在西子湖畔,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这里的主要景观是湖心亭,以水面为主,中间有敞轩三间,是观赏、垂钓的好地方。水塘西岸有花园,园中叠石假山,曲廊亭榭,池塘花木,轩院曲回,风景幽雅。风景掩映在奇花异树、怪石修竹之间,极工尽巧,精美入画。
院子里面还有好大的一片竹林,亭台楼阁假山小湖一应俱全,高大的竹林将日头给遮了一多半,竹林的绿荫遮掩之下,委实令人心旷神怡。
魏辰松一家住在一号院内,纵深排列,迤逦舒展。宅院中,紫藤环绕的门墙,透着几分肃穆,几分清幽。
不过今天这个清幽的院子里,却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客厅内有十几个年轻人,大多都是一些亲朋好友和前来拜寿之人的后辈。当然,能够进入到这里的,身份自然也都不简单。
平日里或许大家各忙各的,聚在一起不容易,因此此时是欢声笑语中其乐融融。只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一脸的阴霾,坐在沙上轻轻啜饮着殷红如血的美酒,眼神茫然一片、怔怔的呆。这要让熟悉她的人看了,肯定会大跌眼镜,一向莽莽撞撞、大大咧咧的陈秋怡,今天怎么也学着深沉起来啦?
此时,一位穿着深红色礼裙的妩媚丽人走了过来,微笑着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是魏辰松的小女儿魏晓玲。
魏辰松有一儿一女,儿子魏国子承父业,是第十二集团军防空高炮导弹旅的一名少校参谋。而魏晓玲则是留在地方展,目前是杭州某机关单位的一名科级干部,前几年结婚,爱人于子奕是一个事业小成的商人,资产逾千万,生活也算是安逸。
今天是魏辰松的五十九岁大寿,子女不管有多忙,是必定要来祝寿的,何况来这里为他祝寿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作为主人之一的魏晓玲自然是需要替老爸接待张罗一番,尤其是那些一同前来的小辈们,更是她接待张罗的重点。
忙碌一阵之后,魏晓玲似乎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不对头,纤眉一颦,关切地问道:“秋怡,你怎么了?”
对于魏晓玲的询问,陈秋怡江虹报以意兴阑珊的一叹,却是连开口的兴致都失却了。一侧拿着酒瓶翻来覆去审视的另一位叫苏梦熙的女孩儿轻轻将酒瓶放下,娇笑着道:“晓玲姐,是这样地,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惹恼了我们的秋怡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说跑到南方来了,可秋怡苦哈哈地找了许多地方,也没半个人影,就好像是人间蒸了一般似的,气得秋怡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闻言一旁的小姐妹们都不禁莞尔,显然对此事都已经听说,甚至是调侃过了。魏晓玲却是也饶有兴致的瞪大了美眸,神情间蕴藉着无限的惊讶道:“哦?居然还有人敢去招惹我们的秋怡妹子?”
也难怪魏晓玲会如此惊讶了,以陈秋怡的性格脾气来说,向来都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何曾见过她吃过半点亏?这也让魏晓玲不由得对那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生出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陈秋怡却是暴躁起来,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恨恨的道:“梦熙,我把这个家伙的相貌告诉你,你帮我,你帮我把这个家伙揪出来。”
苏梦熙笑着点头应允,她们苏家在苏、浙、闽、湘诸省势力很大,要想找出一个人来,确实算不得难事,不过还是忙善意的提醒道:“秋怡,这个忙我一定帮,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南方。”
“不会的,我相信不会的。”与其说是断言,倒不如说是祈祷,陈秋怡柳眉倒竖,神情间寒意密布:“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一定…”
陈秋怡神情阴晴不定,只觉得即便使出千百样折磨手段,也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最终一切归结为一声重重的怒哼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拜寿(2)
冷冰寒乘坐的出租车距离军分区家属大院门口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就被荷枪实弹的军人给拦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军人手中的枪,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两位客人要去军分区家属大院……”同时心里也很有些纳闷,今天这是怎么啦?虽然这条路只通往军分区家属大院,可平日里却从来没有这么戒备森严过,难道有什么大事要生吗?
军人朝车里看了看,见到身穿少尉军装的王全中,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全中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说道:“公务!”
军人仔细检查过王全中的军官证之后,挥手放行,不过之前却又叮嘱出租车司机:“下了客马上离开,不要拥堵交通。”
刚开始出租车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才转过一个弯,却现,这一路上的车子可是不少,大多都是军车,也有部分是地方车牌,不过都是小号的政府车辆,看得出租车司机是张口结舌,惊叹不已。
相比较之下,这辆出租车显得是格格不入。
军分区家属大院门口原本就戒备森严,而今天因为魏司令的生日,来宾许多,戒备更是森严了不少,一路上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警戒,检查也更为细致。工作证、寿宴请帖甚至身份证都要看一看。
在大院门口又是一阵盘查,虽然有全副戎装的王全中带着,可担任着警戒任务的军人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一位中尉是一丝不苟地检查了王全中的军官证之后挥手放行。
可到了冷冰寒,却由于出示不了寿宴请帖被拦在了军分区家属大院的外面,迫不得已,冷冰寒只得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
“都军区司令部少校参谋?”军人有些讶然地看着冷冰寒的军官证,又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冷冰寒,和军官证上的照片进行仔细的比对,似乎很难相信,这个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学生的男子,居然会是一个校级军官?
中尉工作挺认真,直觉有疑点,可见一旁的少尉军官王全中,却像是随从人员一般紧紧跟在这个人身后,而这个年轻男子气度俨然,站在那里,目光一抡,就让人情不自禁地心中栗栗不已,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作伪。因此掂着军官证,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冷冰寒似乎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这也是他之所以刚才不愿意出示自己证件的原因之一,不满二十岁的少校,说出去又怎么会让人相信呢?于是和煦一笑,说道:“没有关系,你可以先验证一下我的身份。”
听得冷冰寒这样说,中尉似乎有些讪然,不过想到自己的职责,还是硬着头皮给上级打了一个电话请示。
可很快他就放下了电话,只觉得呼吸急促,再看向冷冰寒时,他竟然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立马向冷冰寒敬了一个军礼,一脸敬仰地说道:“冷少校,实在对不起,请你稍等一下,魏中校马上就出来迎接你!”
时间不久,就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少校军官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冷冰寒后,似乎也是一惊,才有些抱歉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您一定就是小寒吧?我是魏国,请跟我来,家父等着要见你呢!”随即就很是热情地朝冷冰寒伸出手。
虽然早就曾听老爸无数次提起过这个冷冰寒,可真正见到了,魏国对于冷冰寒的年轻和少校职务,也不由得大感讶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三十好几干到少校,眼下作为部队的重点培养对象来培养,这已经让他很是骄傲自负了。可眼下的这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冷冰寒就已经是少校了,和自己同级,还真有些让向来以此为傲的魏国倍感打击。
见到魏国对这名少校如此热情亲切,中尉军官心里多少泛起了迷糊。
虽然魏国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部队,但别人既是中校,又还是司令家的公子,真可谓是身份尊荣,貌似整个第一集团军里,就没有一个比他更拽的了。在他不多的印象里,魏国这种做派,极其罕见,就算是今天来的集团军里的师长旅长,貌似都没有这般过,今天怎么会对一个少校那么客气?即便这个少校那么年轻。
不过这个少校也正是年轻,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魏国身材中等,很是健壮,三十多岁的样子,神情比较坚毅,可见性格方面,也是属于比较自负的那种类型。
这个也很好理解,父亲是军区中将副司令员,自己也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中校参谋长,自负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冷冰寒含笑和他握手,说:“这可不敢当,魏叔叔今天一定有许多老朋友叙旧,小寒怎敢去打扰?心意尽到了,就没什么了。”
“那怎么行?家父可一直想要见见你呢!”魏国就笑道:“小寒你就跟我来吧,可别让家父等久了。”说罢这才前面领着冷冰寒走去。
冷冰寒跟在魏国后面,来到了休息室。
坐在正中间的,正是此次的寿星公魏辰松中将。两旁环抱的沙上,坐了一圈身着戎装地老人,多数是肩章上闪闪亮的军人,最差的也是两杠四花的大校,好几个都是将军,金色的肩章,金色的将星,晃得人眼花缭乱。这些大多都是魏辰松的老战友和老部下,魏辰松五十九岁寿辰,他们自然要来凑凑热闹,有些多年未见,也算是一次小聚会。
此外,屋里还有几个穿便装的,却是当地政府的官员,有杭州市委市政府的,也有浙江省委省政府的。魏辰松作为当地驻军的最高长,难免会有和当地政府打交道的时候。
众人相聊甚欢,休息室里不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因此,当魏国带着冷冰寒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而将目光都投向了冷冰寒,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要知道,够资格进入这里的,都没有一般人,尤其是小辈。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何方神圣,能够得此殊荣!
冷冰寒却很是坦然的迎接这些目光,脸上带着一丝略显高傲的神态,纵算是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也不曾收敛起来。朝着众人回过去一个和煦的笑容后,对着主座上的魏辰松微鞠一躬,语带恭谨之态,祝贺道:“魏叔叔,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魏辰松虽然年近六旬,头半百,可却是红光满面,丝毫不现半点老态。五六十岁的人,尤其是领导,通常都是认为自己年岁还不算大,浑身都充满干劲,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反而不喜欢听什么大寿,什么寿比南山之类的话。
“小伙子,你就是冷冰寒?”魏辰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冷冰寒。铿锵有力的声音中却有着一股子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冷冰寒穿得衣服虽然都是从手工定制的,但看起来很是普通,纨绔公子哥的派头半点也无,看起来是英俊儒雅,斯文有礼,让人很容易就频生好感。
魏辰松不禁在内心暗暗将冷冰寒和自己所见过的其他年轻俊彦做比较,却现,冷冰寒沉稳如水,英华内敛,可偶然间眼里却又闪过一抹精光,隐隐透出一股威压。这种杀伐之气,平日里掩藏地很好,可一旦爆出来,就极其惊人。
见惯了气度优雅的世家子弟,冷冰寒在他眼里,似乎更投脾气。
“是的!”冷冰寒淡淡笑道。
魏辰松就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小寒啊,我可是没少听王老哥和建国他们说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坐吧。随便坐,只要不觉得我们这些老头子闷,就坐下听听,我们几个正吹嘘当年怎么和越南鬼子斗争呢,等打完这些烦人的老头子,咱们再谈。”
魏辰松倒是风趣,看得出,平时就很平易近人。
而一旁的其他人,则是露出几分骇然之色。
他们与魏辰松颇有渊源,可却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也从来也没有如此和一个小辈谈笑风生的。一般家世高贵的小辈,最多也就是寒暄几句,何曾还把对方留下来听的?却不知这个冷冰寒,何由得到魏将军的如此垂青?
当然,他们也很关心冷冰寒的反应,毕竟不是所有的小辈都有胆子留下来,毕竟和这些老家伙们在一起,绝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到拘谨和不自在。
望着神情肃穆的魏辰松,冷冰寒却毫不胆怯地在一旁坐了下来,不过还是坐得中规中矩。笑道:“我倒是很想听听叔叔们讲讲打仗的事情,讲讲那些战火中英雄事迹。”
魏辰松对此很是满意,他虽然不是一个苛责的人,但是性子古板的他却始终认为,后生晚辈就该有后生晚辈的礼数,这是不可逾越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当冷冰寒坐下后,这些老战友们就没方才随便了,毕竟要在年轻人面前保持威严,可不能像刚才那样百无禁忌。
没过多久,这些老战友也就借故离开了。
“来,过来坐!”在魏辰松手势下,冷冰寒就坐到了靠近他的一侧沙上。
魏辰松微笑道:“小寒啊,难得你有心,这么大老远的还能这里来看哦。”
冷冰寒忙道:“其实老早就想要来拜访魏叔叔了,可又怕打扰耽误了魏叔叔。”
魏辰松就笑:“你呀,别老是那么见外,大家都不是外人,以后还要多靠你呢!怎么?前段时间事端不少吧?”
虽然是在杭州,可前一阵子生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多少有些耳闻。
冷冰寒笑道:“困难,人这一辈子,每天都会遇到困难,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就是人生。”
魏辰松听得微笑,“不错,想法很好,心态也正确,不过有些困难可未必想克服就能克服的,比如我现在想把**拿下来,而且是经常在想,但我知道,有生之年怕是难以看到了。”说着就轻轻叹口气。
冷冰寒笑道:“魏叔想克服的困难太大了些,要几代人的努力吧。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魏辰松微微点头,“是吧。”似乎提起这个来,颇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魏国走了进来,说道:“爸,高司令员到了。”
魏国口中的高司令,不是别人,正是南京军区的司令员高昱元,共和国最年轻的中将之一,年龄比魏辰松还小几岁,却已经是魏辰松的顶头上司,也是叶家的核心力量之一,在国内军中的影响力绝非一般。
虽然都是中将,可高昱元毕竟是军区司令,这次能够亲自从南京来杭州为魏辰松祝贺寿辰,不仅仅是向外表明两人之间的交情和关系,也是表明了王叶两家亲近的态度。在这一年来的各种变动中,王家给予了叶家强有力的支持,即便是高昱元能够成为南京军区的司令员,也少不了王家的肯,高昱元这也是代表叶家和自己投桃报李来了。
顶头上司亲临自己的寿诞,魏辰松自然是要出去接一接的。可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魏辰松自己的子女不带,非要拉着冷冰寒和他一起去。这种情形,又让见者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
高昱元中等身材,行走间昂阔步,很有一番军旅气息,笑呵呵地对迎出来的魏辰松说道:“魏老哥,我这可是来趁吃趁喝来了。”
“高司令,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也来了,太感谢啦!”魏辰松拉着高昱元的手,微笑着说道。两人关系原本就不错,魏辰松也没有想过南京军区司令这个位置,毕竟王系已经完全掌控了两大军区,再要完全把控南京军区,实在有些不太现实。
“魏老哥的寿诞,焉能缺席?只是诸事缠身,差点就没有赶上酒席啊,一会儿一定自罚三杯!”高昱元也笑眯眯地与魏辰松热烈的握手。
其后的众人也一一与高昱元握手寒暄,好不热闹。当然,够资格与高昱元握手的,无一不是肩上金星闪烁的将军和当地政府副厅级以上的干部,至于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被魏辰松介绍时,高昱元点点头示意。
冷冰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一阵慨叹。
这样高官云集、将星荟萃的场面,在前世里何曾见识过?
第四百九十六章 拜寿(3)
魏辰松迎接高昱元,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宾客和小辈们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可惜还没有靠近,就被两位将军身边的随从人员不着痕迹地将他们隔离在了外面。
这些人年纪约莫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美有丑,肤色各异,只是无一例外的是,个个身躯笔挺,宛如闪烁着寒芒的标枪一般让人望之太久、眼睛都生出一种刺痛的感觉,冷冰寒也瞧得出,这些个眼神锐利如电之辈,那或单薄或健壮的身躯里,隐藏着让常人生畏的力量,估计都是肩负着保卫军内重要人物的神圣使命的军区警卫处的精英。
职责所在,即便是在戒备森严的军分区家属大院,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松懈和大意。而大多数来宾也出身军旅,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虽然被阻隔在外面,却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和不满。
魏辰松正在和高昱元寒暄之际,随意一瞥,却是瞧到了不远处笑容恬淡的冷冰寒。即便是在前拥后簇、众星捧月般的高昱元光芒映照之下,冷冰寒却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魏辰松心中一动,说来自己认识的年轻人中,俊彦不少,毕竟许多世家子弟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但冷冰寒才是让人最为赞悦的,年纪轻轻却是极为老到、刚柔并济圆转如意。虽然冷冰寒也算是**,可真正的出身却不似许多公子哥这般接受过专门的贵族式教育,却有着更胜一筹的气质,委实不简单,难怪王老爷子会力排众议,坚持让他上位了。
正在和其他人寒暄的高昱元突然觉得魏辰松神情有异,有些惊疑地问道:“魏老哥,有什么问题吗?”
魏辰松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朝冷冰寒招了招手后对高昱元说道:“哈哈,高司令,今天为你介绍一位年轻才俊!”
“哦?”高昱元面色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之色,问道:“到底是哪一位小辈能够让魏老哥如此上心?我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高昱元并没有觉得多么上心。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并不少见,彼此的亲戚小辈有时候会找机会推出来,大家看在对方的面子上,可能的情况下多加照顾也不是不可以,礼尚往来嘛。
错中复杂的关系人情网络,其实也就是这样子逐渐构建而成的。
高昱元心里还在揣摩,魏辰松这次要提及的人,不知道是从军还是从商的,却见一个身材修长,轮廓分明的五官,犹如古希腊的雕塑般俊美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情平和中有着一抹倨傲之意,行走间龙行虎迈,充溢着狂野不拘的力道之美。
他的衣着看起来很是平凡普通,没有丝毫雍容奢华,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大方得体,熠熠生辉,顾盼之间,傲气B人,已经完全不需要华贵的衣服来衬托自己的不凡。
高昱元眼前一亮,闪过一抹讶异之色。这般年轻帅气,气度俨然,浑身充满了不凡风采的年轻人,自己这么多年来委实不曾多见。
尚未待魏辰松介绍,冷冰寒便当先一步,来到高昱元面前,面上地高傲气息瞬间收敛,换上了一抹恭谨之色,沉声道:“高叔叔你好,小寒时常听干爹提及你,此次来到这里,干爹还一再嘱咐要我第一时间去拜访您!”
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这么说,自从王老爷子把冷冰寒当做是第三代领军人物培养后,王培元就不止一次向他仔细介绍国内政局和各大派系的情况,高昱元作为手握重兵的叶家的核心人物之一,自然是重点介绍讲解的对象。这次来杭州之前,王培元也曾经打电话叮嘱过冷冰寒,让他有时间一定顺道去拜访一下高昱元,毕竟王叶两家现在关系不错,而冷冰寒多结识一些人,对他以后的展也是大有裨益。
“小寒?”高昱元刚开始愣了一下,可心中微一思忖,又有些惊讶地问道:“哦,你就是冷冰寒?”
冷冰寒微一颔,和声应道:“是的!”
“啊,他就是冷冰寒?”人群中隐隐有压抑的惊呼声传来,显然是听过有关冷冰寒的事情的。
“喂,老侯,你知道这个冷冰寒?”有人低声向似乎知道这个年轻人底细的人问道。
想必这个冷冰寒也是大有来头吧,不仅魏辰松对他很是热情,现在似乎连高昱元也晓得这个人。不管怎么说,多认识一些大人物总不是什么坏事。
而叫老侯的这个人颇有些不屑地瞥了对方一眼,趾高气扬地说道:“冷冰寒你都不知道?”又看了看四周,很是小声地说道:“你不知道吗?他就是王老爷子的干孙子,王培元的干儿子,冷云翳的小儿子……”
听得这个人后脊梁麻,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再联想到老侯提及王老爷子名字时诚惶诚恐地神态,十分紧张地望了场上那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目光是满是敬畏之色。
虽说军队自成一家,地方上地干部再显赫,人家也未必放在眼里,但真正到了一定的级别和程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何况别人身后的背景,不论是在中央、地方还是军队,都显赫非常。
冷云翳可是国内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极为擅长搞活经济,得到了长的青睐和器重,已经是即将成立的国内第四个直辖市的市委书记,正部级大员,距离国家领导人,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今年还不到五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段。这个年龄段的政治人物,经验丰富,精力充沛,前途不可限量。
王培元就更不用多说了,王家第二代的杰出代表人物,执掌一方的大员,中央委员,听说即将还要更近一步,就是不知道会担任四川省省委书记还是调任中央部委。可不管怎样,都是距离权力的巅峰又近了一步。
再说王老爷子,那可是中央顶级大佬,开国元老,即便是一号长见到他老人家,也要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王老”,在国内军政两届的影响力和威望,是无以伦比的。
这三个身份随便拿出哪一个来,都能吓到一片人,何况还是叠加在一起?
有着这样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大靠山,冷冰寒想不成为都第一“公子哥”,貌似都很困难。而有关这个冷冰寒的各种传闻,近两年来更是没有中断过,据说国内最大的两大派系最近呈剑拔弩张之态,也和这个冷冰寒有关。
这样的人物今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委实让许多人是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而更多人心思却飞转动开来了,纷纷琢磨着如何才能够喝这个公子哥搭上关系。听说王老爷子对他可最是宠爱,要是他能在王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那以后还不青云直上?
“咦?”
而这边的变故也引起了一旁苏梦熙的注意,不由得轻“咦”出声。
正低着头喝着酒的陈秋怡听到苏梦熙的声音,当即停下来问道:“怎么了,梦熙?”
“秋怡,你看,那个人是谁啊?好帅哦!”苏梦熙朝着人群中的冷冰寒指了指,低声说着。
“呵呵,这个世上还有连梦熙都觉得帅的男生吗?我倒是要见识见识!”陈秋怡打趣了一声,转过头去顺着苏梦熙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望着那张俊雅的面庞,本有着些许笑意的粉脸猛然间绷了起来。
苏梦熙的视线在冷冰寒脸上打了个转,又回过头来看了陈秋怡一眼,却见她神情有异,心中微一思忖,在陈秋怡耳畔试探着低声道:“秋怡,这个帅哥你认识?”说着话,一双美目偷偷打量着陈秋怡的神情变化。
只见陈秋怡玉面渐渐沉了下来,。一张俏脸变得煞白一片,**急剧起伏,似乎是竭力平抑着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恨恨地说道:“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混丶蛋冷冰寒!”一提到冷冰寒,陈秋怡就气不打一处来,美目中寒光隐现,语气也冷肃的很。
“啊?他就是冷冰寒?”苏梦熙美目闪过一丝讶色,不敢置信地看了那个帅气英武的身影,又看了看陈秋怡,嘴角轻轻蠕动着,试探着道:“秋怡,你说你一直要找他算账的,就是……冷冰寒?”
“不是这个混丶蛋还能是谁?”陈秋怡凝望着这一张时常让自己午夜梦回的脸庞,美眸中的复杂情绪尽数定格为一片狰狞,面上的怒火洋溢与杀气弥漫,直欲择人而噬,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她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王八蛋,终于让我找到他这个混账王八蛋了。”陈秋怡的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拳头死死的捏起,浑身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不堪。
陈秋怡很有点火大,苏梦熙倒是吓了一跳,忙紧紧的拉住了陈秋怡,小声道:“你疯了,这个冷冰寒不是说是你以后的未婚夫吗?你这是干嘛?”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拜寿(4)
“谁说要嫁给他啦?”陈秋怡气哼哼地说道:“就凭他这个小样,也想要娶我?下辈子吧!”
“哦?”苏梦熙再次愣了一下,美目眨也不眨的望着陈秋怡,颇游戏玩味似地说道:“这么一个大帅哥,你真舍得?”
陈秋怡被苏梦熙调侃似的话语逗的面上一红,啐了一口,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怪我爷爷,挑谁不好干嘛要挑这个混丶蛋?你要喜欢拿去好了,我可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苏梦熙心生好奇之意,思索半晌后笑着道,“你这么恨得咬牙切齿似的,莫非被他占了便宜?”
苏梦熙不开口尚好,这一开口,原本怒气已经有些消了的陈秋怡面目扭曲,银牙紧咬,即便是从小便在军营中长大的苏梦熙,也被那凛凛的杀气B得心中一寒。
“这个王八蛋,我……我……总之我绝不放过他!”忆及那晚受到的屈辱,陈秋怡一阵咬牙切齿,却是说不下去。
众人勃然色变,还都以为陈秋怡真得在冷冰寒手上吃了亏,被占了便宜。
一个自以为是,叫常军的公子哥早就不满风头被冷冰寒抢走了,此时闻言忍不住怒喝道:“这个混丶蛋,秋怡,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好好替你出口气。”
常军表现的义愤填膺,只是他的殷切之意,却是换来陈秋怡不耐烦的一瞥,冷口冷面的道:“我的仇,我自己报,用不着别人cha手。再说,冷冰寒是你招惹得起的吗?”
质问的语气蕴含着极度的不屑,毫未给常军留半点的面子。常军碰了个硬钉子,讪讪的停口不语。
另一个叫刁文清的公子哥眉宇间露出一丝讥笑之色,轻描淡写的道:“秋怡小姐有自己的主意,常军你用不着没事献殷勤。”
刁文清知道常军在追求陈秋怡,而他也对陈秋怡大有好感,要知道,陈秋怡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一流,家世更是让人艳羡,自己要是能够追求上,和陈家联姻,对于他和他的家庭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有好处的事情。是以对常军这个情敌,**裸的冷嘲热讽。
“你……”常军心中怒火洋溢,望着刁文清满不在乎的神情,心中却是一凛,刁文清家族的势力,绝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当即也只能怒哼一声,独自生着闷气。
见到常军受窘,作为主人之一的魏晓玲也觉得有些尴尬,却也只能望着神情冷峻的陈秋怡,岔开话题道:“秋怡,我不知道你和冷冰寒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不过要没什么大的误会,尽量别太过分了,免得出了事,让陈叔叔为难。”
陈秋怡尚未开口,刁文清却是冷笑出声:“晓玲姐,你说地倒真是轻巧。冷冰寒是王家的人,你当然要帮着他说话了,如果你被人欺负,也就随随便便的息事宁人?”
刁文清一脸不屑的冷笑,魏晓玲是这里的女主人之一,也是魏辰松中将的女儿,他却是颐指气使,毫不留半点的情面。
众人皆都觉得尴尬无比,常军拳头紧紧的握起,眉宇间寒意缭绕,却是强自低下头去,免得被刁文清瞧见自己眸子中的森人戾气。
魏晓玲脸色也微微一变,即便涵养再好,被刁文清在其他人面前如此毁损,面上也是挂不住,不过似乎还是对刁文清的来头有些忌惮,强自压抑心头怒意,佯笑道:“快要开席了,我去看看,你们玩吧。”
望着魏晓玲远去的背影,一旁的刁文婷对自己的哥哥却是无奈地叹气,这样的表现,委实算不得有气度,就这个样子,还怎么想赢得陈秋怡的青睐?
刁文婷不敢去数落脾气暴躁的哥哥,只能转移话题,道:“这个冷冰寒,看起来委实不像是嚣张跋扈,好色之人啊……”
“那又怎么样?”刁文清不服气地反驳道,“人不可貌相,像他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其实更像是衣冠禽兽,你们看看有关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差不多都能拍成电影了,真是够嚣张的。”
在他看来,冷冰寒无疑是自己追求陈秋怡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和绊脚石,虽然心头嫉恨,只是却也不得不暗自叹服,冷冰寒的长相容貌,让他们这些向来以帅哥自诩的公子哥,也不禁生出浓浓的自惭形秽之意。现在难得陈秋怡对冷冰寒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是乐得落井下石。
刁文清表现地极为愤慨,冷峻的神情肃杀一片,即便每个人都听得出他存了挑拨之意,只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冷冰寒在这方面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其实圈子里的公子哥些,私生活鲜有多么好的,糜烂*欲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大多都比较低调,大家也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像冷冰寒这样立在风口浪尖,受人关注。
陈秋怡白了刁文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刁文清眼珠子一转,也不生气,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好生作弄一下这个冷冰寒,报仇雪恨?”
陈秋怡纤眉微皱,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刁文清得意的一笑,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等今天寿宴完了以后,我们这样……”
刁文清胸有成竹的勾画着剧本,神情间得意非凡。
一阵嘀咕之后,陈秋怡一脸愕然道:“太过分了吧?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刁文清阴阴一笑,说道:“能出什么事?也就是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罢了。到时候让他有苦都说不出来,也算是晓得我们的厉害!”
苏梦熙的大眼睛在刁文清和陈秋怡面上稍一逗留,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些许邪丶恶气息的诡异笑意,继而在陈秋怡耳畔低语一番。陈秋怡的娇靥蓦的羞红一片,噗嗤笑出声来,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愈的羞不可耐,继而没好气的拧着苏梦熙的脸蛋,故作凶巴巴的嗔道,“死梦熙,没半点的正经,我拧死你。”
“秋怡,我错了,算我错了还不行么?”苏梦熙连连讨饶,却也眨巴着大眼睛嬉笑着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思想肮脏,理会错了。”
两人笑闹成一团,刁文清等人都很是好奇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苏梦熙究竟说了些什么,会让陈秋怡表露出这样的羞态来。
“秋怡,你还没说我的主意究竟行不行?”
“这个……”陈秋怡似乎表现地有些犹豫。
“该不会是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冷冰寒了吧?”刁文清嘴角洋溢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秋怡,瞧来竟然让人感到一丝狰狞之意。
“你瞎说什么?”陈秋怡仿佛是被踩上了尾巴一般,勃然大怒,怒视着刁文清,骂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扇你两个耳巴子?”
刁文清被陈秋怡怒的样子吓得是连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出手打人这种事情或许别的女孩儿做不出来,可对于陈秋怡来说,却不是什么新鲜事。刁文清可不想在这里被陈秋怡打过两个耳巴子,那真是丢脸丢大了去了。不过仍然壮着胆子说道:“既然你不喜欢他,还恨之入骨,那为什么不用我说的这个方法来教训他?”言语中更是带出了一抹隐隐地迫切之意。
陈秋怡急怒攻心,哪里还辨别得明白刁文清的口吻,顺口应道:“好,教训就教训,我还不是怕出事啊!”
“啪啪啪”,刁文清轻轻鼓起掌来,而眸子中一丝狡诈之色一闪而逝,阴笑着道:“这才对嘛,冷冰寒招惹了你就是惹了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让他给看扁了,一定要为你出头,给他些颜色看看。”
“为我出头?”陈秋怡重复了一遍,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意,刁文清被她搞得心头毛,只能强自镇定一笑,淡淡的说道:“是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
陈秋怡本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冷静下来,望着刁文清灿烂笑容,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自己就掉入了刁文清的圈套里,更可笑的是自己被他逗得心浮气躁,竟然没有半点的察觉。
“好你个刁文清,真是个混丶蛋!”陈秋怡美眸中露出了淡淡的忿恨,不过话一出口,却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欲言又止,纤柔的嘴角扯出一个牵强地笑意,道:“好,我可就看你怎么为我出头了。”
陈秋怡撂下一句轻柔的话语,转身就走,眸子中的幸灾乐祸之色却是更重,可不经意间又瞥见了人群簇拥里的冷冰寒,心里却隐隐有了几分不安和惶惑。
……
得到肯定答复的高昱元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果然是年轻俊彦,不错,不错!”
“高叔叔过誉了!”
面对高昱元的赞誉,冷冰寒微微一笑,却是表现得不卑不亢,应对得体,面子上恭敬客气,但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傲气,隐然和高昱元分庭抗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何来如此气度?
这一番风范,很是让一旁的人讶然不已,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目露嘉许之色,年纪轻轻就如此不同凡响,高傲与谦和齐聚一身,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这与生俱来的气质,真是学不来的,不愧是备受大家关注的都第一公子哥。
高昱元就呵呵轻笑,显然冷冰寒的恭谨之意,让他大为欣悦。而王培元能够提及自己,也让他觉得很是面上有光,和声道:“小寒实在太客气了。唉,你干爹和父亲身子好吧?”
“劳烦高叔叔挂念,干爹和父亲身体都很是健康。”冷冰寒忙道。
高昱元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说道:“好,有时间记得来我家里坐坐。”
冷冰寒也很是恭敬道:“有机会去了南京,一定会去高叔叔家叨扰一番!”
寒暄几句之后,高昱元也将身边的人介绍给冷冰寒,基本上都是南京军区的领导,不是军长、师长就是参谋长,个个对冷冰寒也很是亲切和热情。
冷冰寒一一与诸人打着招呼,言语中或谦逊或恭谨或亲切或随和,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领导魅力,不知不觉间,将所有人地视线都聚拢在他的身上,似乎在无意间看着他一个人如鱼得水的表演一般。
魏辰松在一旁笑意和蔼的旁观着,虽然在众多人面前的交际应酬里,冷冰寒多少还有些不足,但言谈举止中大致齐备大将风度,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是很不易了。
高昱元既然到了,也就预示着寿宴即将正式开始了。不过在寿宴之前,照例是各位来宾赠送寿星礼物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向魏辰松送上了各自的礼物和祝福的吉利话。
或许是早有叮嘱,礼物大都不是很珍贵,不过却也很难得,有古书、字画,也有枪械,还有用子弹壳粘贴镶嵌的各种造型的东西,比如地图、飞机、军舰等,很有特色,看得出来,大家对于这些礼物都很是上心。
“魏叔叔,我有一个朋友搞到一块寿山田黄石,说是雕刻印章的好材料。我对此也不大懂,今天就借花献佛。”
一直等到其他人的礼物都送得差不多了,冷冰寒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股红绸小包裹,双手呈上。
“哦?寿山田黄石?很稀有啊!”魏辰松双眉一扬,诧道:“你朋友是怎么搞到的?”
寿山石是我国传统的“四大印章石”之一,主要分布在福州市北郊与连江、罗源交界处的“金三角”地带。其中以田坑石最为名贵。寿山田黄石质地温润可爱,有“石中之王”的美誉,是是最具代表性的石种,艺术价值极高,也极为名贵,是治印、雕刻的最佳材质。不过经过上千年的开采,名贵的田黄石已经越来越罕见了,极为稀少。
别看魏辰松是一届武夫,可却偏偏“附庸风雅”,喜欢“治印”,冷冰寒自然是投其所好,花了大价钱搜罗而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拜寿(5)
“朋友也是无意中得来的,对于这些他也不懂行,正好便宜我了!”冷冰寒笑了笑,很是随意地说道。
魏辰松犹豫了一下,接过冷冰寒手中的红绸小包,小心翼翼地摊在案几上,他这番表现,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纷纷围了上来,想要见识一下能让他如此上心的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随着红绸一点点的展开,只见只见在红绸的映衬下,是一方极为通灵澄澈的灵石,色如碎蛋黄,石皮微微透明,肌理玲珑剔透,且有细密清晰的萝卜纹,赫然是田黄石中最为珍惜的田黄冻。
看着这方比成年人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石头,即便是不懂得田黄石价值的其他人,也是不由得为之所深深吸引,因为这块石头看起来确实太漂亮了,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在自然光线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比起那些通透的玉石也丝毫不差。
“这东西价格很贵吧?”把玩了一会儿,魏辰松有些爱不释手地放下田黄石,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轻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神却凌厉起来。
“再稀有的东西,也要懂得欣赏的人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冷冰寒淡然说道:“何况,一块石头,再贵重也不过是千把块钱而已,时值魏叔叔寿诞,小寒聊表心意而已。”
“啊?千把块钱?”有人暗自咋舌。
九七年的千把块钱已经算不得什么特别巨大的财富,何况在座的各位,不是军内的高级军官,就是地方的厅局级的官员,可要让他们花这么多钱来买这么一块石头,好些人还是觉得不划算,更是觉得这个冷冰寒真是不愧为都第一公子哥,这种拿千把块钱来买一块石头的事情,也只有他这种人才做得出来。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别说这块田黄石是极其珍稀的田黄冻,是田黄石中的极品,价值连城,完全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即便是普通的田黄石,也不是一千两千可以买到的。要不是飞远公司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口碑又好,想要从原主人那里买下这块儿田黄冻,还真是不容易。
当然,具体的价格冷冰寒也不清楚。他只是让朱建军帮着找,并没有说一定要找田黄冻这种极品的田黄石。不过对于冷冰寒的吩咐,朱建军向来是奉为上意,当下动整个飞远的全部力量,花了数十万美元这才在欧洲某国的富豪手上买下了这块田黄冻,又在瑞士精心定制了一块儿用钻石、宝石镶嵌的精美而又奢华的盒子收纳。
不过到了冷冰寒手上,考虑到盒子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太贵,冷冰寒完全没有办法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即便魏辰松同属王系,关系匪浅,冷冰寒也完全用不着贿赂魏辰松,可于理不通,弄不好就会授人以柄。想来想去,结合自己对魏辰松的认知和了解,最后干脆将盒子取掉,而是用一块儿普通的红绸来包裹。
如今眼见魏辰松对这块田黄冻很是喜爱,爱不释手,便知道这一番力气,没有白费。
果真,似乎经过一番犹豫和思量之后,魏辰松笑了起来,端详着那块田黄冻石,说道:“那好,我就收下了。”
冷冰寒就开心的笑了。
凌中斌望着餐厅里穿梭不息、肩章耀眼的军官们,心里一阵老大不得劲。
凌中斌是同湖南军分区的一名政委郝平一起来的。作为国防科技大学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院长,凌中斌是一个大校军官,和同为大校的郝平的关系处得很不错。前几天无意中听郝平提及说今天是魏辰松司令员五十九岁的寿辰,凌中斌就动了心。
从部队调任国防科技大学的凌中斌从根本上并没有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老师。可以说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仍然是一位军官,而没有做教师的觉悟,他也不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从事教师这个职业。在有生之年把肩膀上的肩章换成金光闪烁的金星是他最大的梦想。因此,抓住所有的机会,结交所有可能对自己有帮助的人一直是他的信条。
以他的身份来说,结交一些权贵并不是难事,可像魏辰松这样的就不容易了。虽然魏辰松是南京军区,而自己在长沙,可魏辰松毕竟是一个大权在握的军区副司令,还有着王系的大背景,在军界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就算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保住现在的位置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能够有机会认识下这些高层,凌中斌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谁知道自从进入军分区家属大院之后,就处处碰壁,尤其是魏辰松的家,因为他没有请柬,站岗的士兵怎么都不肯放他进去,郝平在旁也说破了嘴,直到军分区的一位和郝平相熟的政委出来说了声,才算帮两人解了围。而那个叫军分区的政委,似乎也没太把他们两人看得太重,说不几句话,就因为有位重量级客人到来。将他和郝平抛到了一边,虽说说话是极为客气地,但凌中斌以前在学校里处处受人尊重,到哪都是焦点人物,冷不丁觉自己成了边缘人,自然很是有些烦闷。
而郝平倒也觉得无所谓,毕竟自己的只是一个另一军区的大校军官,别看是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在这将星云集的地方,能有立足之地也就算是不错了,也不看看能陪魏司令坐一号桌的都是什么级别?看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广州军区的湖南军分区的司令也不得不安排在二号桌上就可想而知。因此倒是和凌中斌有说有笑。
幸好酒宴很快就开始,筵席盛开,佳肴如流水般的奉上酒桌,可凌中斌还是觉得自己来得有些不合时宜,摇摇头,拿起了茶杯。
喝了两口茶,刚想放下茶杯,凌中斌的眼神就是一凝,却见今年刚才来自己学院的学生冷冰寒,却是从侧厅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低声和两位一身戎装的将军说着话,谈笑风生,丝毫也没有半点的拘谨和紧张。
看到这一幕,凌中斌心里一震,顿时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手一软,手中的茶杯差点脱手而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国防科技大学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学生不下千人,凌中斌作为院长,自然不可能一一认识。之所以能够记住冷冰寒,除了冷冰寒不俗的形象气质之外,还因为冷冰寒是国防科技大学开校以来,第一个享受特权的学生,更是校长亲自叮嘱过要重点关照的学生,这自然不能不让凌中斌对这个学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不过冷冰寒自从入学之后,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的,包括三个月的新兵培训也没有落下,成绩也是中上水平,看起来和其他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
凌中斌也曾经企图调阅冷冰寒的相关资料,不过一看之后却很是失望,因为这份资料看起来很是详尽,可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平淡无奇,完全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能在学校里得到如此不同的优待特权。
失望之余,凌中斌却也惊骇莫名,他隐约觉得,这份资料貌似就是用以掩人耳目的,而这种情况下往往背后都隐藏着极其让人惊骇的秘密。
而今天居然能在魏辰松将军的寿宴上看到冷冰寒的身影,凌中斌心里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看到冷冰寒居然和高昱元、魏辰松两位将军走在一起,也是不由得吃惊不已,纷纷打听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看到了今天的寿星公魏辰松出现,各桌的军官突然都站了起来,全场肃穆,而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凌中斌也是不由自主跟着站起。
冷冰寒刚打算朝外间走去,那里才低级军官和小辈们的位置,可魏辰松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小寒,你今天哪都别去,就和我坐一起。”
冷冰寒不由得吃了一惊,忙摇手道:“魏叔叔,你这不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吗?看看那些人都什么眼神看我了。”
这次还没等魏辰松说话,高昱元嘿嘿笑道:“小寒,你就别管别人的眼神了,就坐我和魏老哥身边,哪都不许去!”
冷冰寒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魏辰松却是什么都不说,拉着冷冰寒就朝一号桌而去。冷冰寒苦笑一声,没办法,既然推不掉,索性也就神色坦然的跟着他们去了。
今天主桌上除了两位将军的位置之外,还有其他几位将军和政府高官,见到高昱元、魏辰松过来,都纷纷站起来点头问好。
到了地方,高昱元和魏辰松又为了谁坐主位而推让半天,最后还是寿星为大,魏辰松坐到了主位上,而高昱元和冷冰寒分别坐在了魏辰松的两旁。
魏辰松将军坐到了主位,双手虚压,说:“大家都坐。今天随便点。”
军官们齐刷刷坐下,标杆般直,整个场景显得异常壮观,可也让那些地方官员甚感有些不适应。
冷冰寒挨着魏辰松坐着,看着一桌子人狐疑和炙热的眼神,只能摇头苦笑,心说今天算是出风头了。
魏辰松微笑道:“谢谢大家这番心意了,子女无知,大摆宴席,我这个穷老汉可是要破产喽。”
场里军官就笑起来。大家都知道,魏辰松向来是不喜欢搞这种名堂的,以前生日也只是小范围内邀请亲朋好友聚上一聚就好了。可今天时值五十九岁寿诞,子女们是执意要热闹热闹,尤其是魏晓玲,夫家资产千万,更是早就说了所有寿宴的费用由他们来承担。
子女的孝道魏辰松自然是不好推却,也只能随他们折腾了,但还是下了死命令,不许送礼金,礼物价值不得过百元,因此,在所有的寿礼中,估计也就冷冰寒所送的田黄冻最值钱了。
虽然魏辰松知道这块石头价值不菲,但决计想不到竟然高达数十万美元,要不然即便是冷冰寒赠送的他也不会收。
作为一个军人,魏辰松没有那么多讲究,在司仪说了几句祝寿的祝福词后,酒宴就正式开始了,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
凌中斌刚开始还寻摸着能不能找机会去一号桌向那些高级军官敬酒,可酒宴刚才开始,各桌就开始拼起酒来了。而真正敢去一号桌敬酒的却是不多,大概估计自己档次不够的,也没有这个胆量。看得凌中斌想要上前的念头也动摇了不少。
“魏叔叔,小寒也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乐,天天开心!”酒过三巡,冷冰寒也端起了酒杯。
魏辰松呵呵一笑,也举起了杯子,很是高兴地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
魏辰松这一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对冷冰寒又是高看了一层。魏辰松原本是海量,可随着年龄的增大,酒也渐渐喝地少了。即便是刚才别人敬酒,他也只是浅尝即止,意思意思,可对冷冰寒,却是将杯中的酒全都一饮而尽,实在是令人有够惊讶。
很多人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还有的偷偷在下面掐了自己几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高昱元也笑着打趣道:“魏老哥,你这可不对,明显的偏向哈!”
魏辰松却是扬扬自得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偏心又怎么样?小辈的醋你也吃?小寒,你看高司令都不满意了,还不赶快敬他一杯?”
长辈有吩咐,冷冰寒自然是要听从,当即拿起桌上的酒瓶把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双手执杯,对高昱元很是恭敬地说道:“高叔叔,小寒也敬您一杯,以后还需要您多多关照。小寒先干为敬。”说罢很是直爽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昱元和魏辰松是相视而笑,显然对冷冰寒的直爽是欣赏不已。
或许在他们看来,一个人既然在喝酒方面表现直爽,那说明他本身也就是直爽的人,很合他们的口味。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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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寿(6)
接下来,宴会厅中,众人推杯换盏,聚饮喧杂,将喜庆的气氛推到极致。
一号桌的宾客都已经知道冷冰寒的来历和身份,对他都很是热情,不过自持身份,说话做事还算是比较内敛含蓄。
而冷冰寒也是应对自如,脸上保持着和煦阳光的笑容,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味道。魏辰松只为他介绍了一次,他就能亲切并准确地称呼对方,大方得体,让大家不由有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而且始终不卑不亢,温文尔雅,不胡乱插话,可对长者的询问甚至一些大事,却也总能表一番自己的言论,而且整个思绪细微而深远,视觉独特,让大家是耳目一新,惊叹不已,完全颠覆了以往对于他只是一个公子哥的认知,心里更是暗自赞叹,王家不愧被赞为中国第一世家,随便出来一个外姓子弟,也是如此不凡。
高昱元也是微微一笑,眼神里略略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大家都说王老爷子的这个干孙子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少年老成,厉害得紧,深得乃父冷云翳和干爹王培元的真传,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
他们当然不知道,像冷冰寒这种逆天的存在,全世界仅此而已。
觥杯交错之间,冷冰寒随意望去,目光却是一滞。
“小寒,怎么了?”魏辰松见冷冰寒神色间有些变化,心中好奇,扭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没什么,只是突然见到了学院的院长,有些吃惊!”冷冰寒随意的笑着答道。
“哦。”魏辰松点点头,冷冰寒就读于国防科技大学一事,他是知道的。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对方脸上转了两转,问道:“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冷冰寒收回目光,说道:“嗯,那魏叔叔你们先坐一下,我去问候一声!”
“去吧!”高昱元目露嘉许之色。
对于他们来说,即便你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尊师重教也是为人最基本的修养素质和传统美德。要是冷冰寒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把老师看在眼里,那他们虽然不会说什么,不过对于冷冰寒的印象,却是要大打折扣的。
酒宴轰轰烈烈,凌中斌只是默默喝酒,心里心中五味杂陈,觉得很不是滋味,就连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也突然感觉到是索然无味,心里也就不由叹了口气。
刚刚喝下瓶里最后一口酒,就听旁边传来清朗的笑声,“凌院长,真巧啊!”转头,冷冰寒一脸微笑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凌中斌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坐在一号桌的冷冰寒会看到自己,还会来主动打招呼,连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说道:“啊,冷冰寒,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不自然间,凌中斌就把自己定位在了低位,甚至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眼色却渐渐变了,似乎,多了几丝敬畏。这连凌中斌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要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凌中斌心里隐隐知道冷冰寒的来头估计很大,但在学校里还有着自己的矜持和尊严。可今天看到冷冰寒坐在了一号桌上,心态不由得就有了些变化。
要知道,一号桌的宾客绝非常人,即便是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来到了这里,也不一定够资格坐在上面。别看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也是将军,但此将军和魏辰松他们这样手握兵权的铁血将军,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言一出,郝平等其他人面上都是露出了惊诧之色,不知道凌中斌何时与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挂上了勾,莫非真个要一飞冲天了?
其实凌中斌自己心中也在暗自揣测,他可不认为冷冰寒这种身份的公子哥真会把自己这个区区的大校院长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过来招呼自己,或许不过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他自己的才德罢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凌中斌心中还是很有几分自得之意。毕竟经过此次,想必自己已经成为了现场的焦点。
“我也不知道凌院长也来了,要不早就过来陪凌院长喝一杯了。”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小寒我先干为敬!”说着端起手里的酒杯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凌中斌见冷冰寒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心里也是激动不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端起酒杯来,也是仰脖子喝干。或许是由于过于激动的缘故,执杯的手都有些颤抖,酒也顺着嘴角流溢出来。
和凌中斌同一桌的郝平并不认识冷冰寒,但见冷冰寒和高、魏两位将军显得很是熟络,而且还能够和两个将军坐在一起,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拘谨,早就想要结交一番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见到冷冰寒居然过来了,兴奋得紧,赶紧起身也要敬冷冰寒一杯。
见到好友这么鲁莽,凌中斌心头一紧。那些大人物些个个性格都很是怪僻,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此而产生不悦?不由自主地就紧张了起来,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冷冰寒,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冷冰寒却是笑呵呵地和郝平干了一杯,让凌中斌是欣喜若狂。冷冰寒这番举动,显然是给自己挣足了面子,倍感脸面有光。
而郝平也是兴奋不已,不过心理也是明镜似的,知道这事儿,人家就是看凌中斌的面子。看看冷冰寒,又看看凌中斌,一边不由得有几分羡慕凌中斌怎么这么好福气,认识了这样一位新贵,一面又盘算怎么和凌中斌搞好关系,看来,这次说不定自己也能攀到高枝儿了。
在场和郝平这样心存要借着喝酒的名头结交一下冷冰寒这个年轻俊彦念头的人还不在少数,只是迫于对一号桌其他领导的存在而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冷冰寒主动走了过来,还平和近人,丝毫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之气,连郝平的敬酒都接受了。这似乎给了他们极大的勇气,于是纷纷一涌而上,都想要和冷冰寒喝上一杯。
“魏老哥,别着急嘛,小寒可是不简单哦!”
军队上大多都是酒罐子,群攻也是常事,因此一看到冷冰寒陷入了“围攻”之中,魏辰松忧虑暗生,刚想要句话,不过却被高昱元给劝阻了。再看着冷冰寒丝毫没有俱意,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主意。
而一向低调的冷冰寒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好像完全放开来了,豪气干云,对于敬酒是来者不拒,而且每一杯酒都是一饮而尽,给足了面子,让大家倍感欣喜之际,却也不得不震惊他那骇人的酒量。
要知道,酒杯虽小,一杯充其量也就是五钱,可架不住人多啊,一杯接一杯,到了后来,大家都算不清冷冰寒喝了多少杯,就连在一边看热闹的高昱元和魏辰松也是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冷冰寒,居然喝酒那么厉害,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五十多度的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而且还面不改色,神采奕奕,连一点酒意都看不出来,即便是军中有名的酒坛子,见了他这架势都是自叹不如。
基本上是和所有人都喝上一杯之后,冷冰寒就笑着对凌中斌说道:“凌院长,既然是来祝寿的,怎么不去敬寿星公一杯?”
凌中斌心头一喜,不过却有些犹豫,说道:“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能够近距离接触魏辰松这样的高级将领,是凌中斌所梦寐以求的,可眼看着这样的机会就在手边了,心头却莫名紧张惶惑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是我的院长,就算是我贿赂你好了!”冷冰寒就笑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不想这位年轻的俊彦还挺风趣的。
一笑过后,凌中斌的拘谨和紧张稍去,思忖片刻后,随即点了点头,怀揣着一颗期待而又忐忑的心跟在冷冰寒身后,朝着一号桌走了过去。
看着凌中斌的背影,郝平不由得暗自嘘叹道:“这次老凌可算是碰上贵人了!”
此时酒宴已经接近尾声,冷冰寒向魏辰松和高昱元介绍起表面平静,内心却犹如翻江倒海般的凌中斌时,两位将军都很给面子,乐呵呵地干了杯中酒。末了魏辰松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凌院长啊,以后小寒可就多多拜托你费心了。”
凌中斌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点头之外,连最后究竟怎样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都不知道。直到郝平在一旁轻轻捅了捅他,他才清醒过来,仍旧是恍若梦中。
“老凌,你可不地道啊!”郝平有些忿忿不平地埋怨道。
“怎么啦?”凌中斌很是不解地看着郝平,可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郝平狠狠地喝了一杯酒,说道:“老凌,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大人物,怎么都不给我说一声,不介绍我认识?枉我还把你当兄弟!”
凌中斌这才明白郝平的意思,不由得摇摇头,轻叹一声道,这才说道:“老伙计,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要是早知道身边就有这等大人物,我哪里还用得着煞费苦心来这里?”
“哦?”郝平眼见凌中斌的神情不似作假,何况以他和凌中斌二十年来的交情,也断然没有不知道凌中斌有这样强大背景的道理,于是连忙追问起其中的缘由。待知道其中原委之后,眸子中泛过一抹古怪的色彩,似嫉妒,又似乎是一种无奈,看着凌中斌,半晌之后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凌老哥,我真是佩服你,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反而到处瞎撞。不过以后,有了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啊!”
而没过多久,刚才带凌中斌和郝平进来的那位军分区参谋就跟了过来,抱歉地道:“凌院长、郝政委,刚才招待不周,领导可是批评我了,你们多多体谅啊。稍等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一杯……”
此时凌中斌早就没有了刚才忿然的情绪,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似乎感觉自己层次都高了许多,根本不屑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淡然笑道:“郭参谋太客气了。”说话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已经回到一号桌上和高、魏两位将军笑眯眯说话的冷冰寒一眼。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贵人吗?
冷冰寒回到一号桌后,魏辰松看着他哈哈大笑:“小寒啊,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好好,今晚上咱们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哈!”
高昱元也笑道:“是啊,咱们也别整这酒了,茅台虽好喝,但要说到过瘾,那还是二锅头才来得实在!”
一旁的魏晓玲闻言可是吓了一大跳,待得见了六十二度的二锅头,更是心惊胆颤起来。这家伙,当初为了让魏辰松少喝酒,可是没少费功夫,眼下这要是整上了六十二度的二锅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当下顾不得魏辰松的面子,温婉的说道:“爸,你看,你身体不太好,喝那么烈地酒怕是不好……”
哪晓得魏辰松是来了兴致,哪里还听得进去?斜睨魏晓玲一眼,摆摆手道:“这有什么?想当初,这点酒还不够我漱口呢!”说罢就招呼起勤务兵换酒换酒杯。
眼见魏辰松执意要喝酒,魏晓玲,瞧瞧高昱元又瞧瞧冷冰寒,眼中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料此时冷冰寒却是紧捂酒杯,连连摇头道:“魏叔叔,我今天可是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等以后有机会再陪二位叔叔尽兴而归。”
冷冰寒今天确实喝了不少,至少不会少于一斤的量,而且还都是高度的烈性酒。可看他此时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哪里有半点喝多了的样子?不过魏晓玲却似乎看到他眉宇间藏蕴着狡黠可爱的笑意,这个孩子气十足的笑容将她心中的阴靈渐渐的驱散,只觉得这个年轻男孩儿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高昱元和魏辰松哪里会不知道冷冰寒的小心思?高昱元是哈哈大笑,魏辰松却很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却也对冷冰寒无可奈何,只得怏怏收起了喝酒的兴致。
第五百章 早就喜欢你了!
夜幕降临之际,无数烟花自西子湖畔的宅院中冉冉升起,绽放出那让人赏心悦目的五彩斑斓。
见到这一幕,无数在西湖畔游玩的市民驻足观望,争相拍摄着美丽的瞬间。而远远望去,美丽的烟花绘就一条璀璨的星河,染亮了整个夜空,更像是为那原本就星辉熠熠魅力非凡的夜空,增添了一场绚烂而气势磅礴的七彩星雨。
这是魏晓玲和丈夫黄伟正为父亲五十九寿诞精心安排的焰火表演,事先并没有告知魏辰松,要不以他的性格,还不得虎目一瞪,断然拒绝道:“钱太多了是不是?花这钱干嘛?”
烟花燃放之际,琳琅满目的名车络绎不绝的在全副武装军人的引导之下缓缓驶入军分区的露天停车场,商界权贵,政界名流,包括文体界明星,应邀云集于此,参加黄伟、魏晓玲为父亲魏辰松将军举办的大型庆生宴会。
这是一场汇聚杭州名流雅士的豪奢聚会,魏家那奢华内敛,细致大气的宅院内灯光堪比夜空的璀璨繁星,大厅之内,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男子衣着华贵,女子更是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展露风姿,大都市红男绿女,充分展示了何谓上流社会的富贵风流。
要说下午的寿宴是军人们的天下,那此刻,无疑就是富豪权贵们的舞台。黄伟和魏晓玲似乎也在通过这种机会和方式,向大家彰显他们的权势和实力。
魏辰松对此虽然不赞同,可只要是正正当当经商,他也不会去干涉。魏辰松嘴上说不会给女儿和女婿任何照顾,可这杭州城内,甚至整个南京军区辖区内,谁又不知道他们的老子是谁?就算魏辰松不开口,种种便利也是必然的。
魏辰松虽然是一个军人,可却不是僵化古板的人,中国的体制就是这样的,商场也是这样,女婿不去做,也会有人去做。因此,只要女婿奉公守法,他也不会为了避嫌而刻意去压制女婿。
只不过,魏辰松实在不喜欢这种场面,出来露了一面之后,也就回到书房,和自己的老战友老伙计们喝酒唠嗑去了。
而对此来参加魏将军庆生宴会的富贵权贵们似乎并不在意,能来到这里,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何况,这么好的一个结识权贵,拓宽关系网络的机会,不论是经商的还是走体制的,都很是看重。
大厅中央,一个由无数酒杯叠摞而成的巨大水晶金字塔,堪称恢宏壮观,杯中美酒清冽、香气弥漫,诱人垂涎欲滴。那一排排铺着雪白餐巾的长桌,摆满了各色精美食品。大厅的周围,站满了漂亮的女侍者,她们一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各式名酒,另一手臂统一的搭上一条雪白的餐巾,淡蓝的制服配上那热情洋溢的职业微笑,让人觉得分外亲切。
这些都是黄伟从当地飞远国际大酒店高薪请来的专业人员,整个宴会也全是交由飞远国际大酒店来承办。
这些年来,飞远国际大酒店已经成为了全球排名第一的豪华酒店,档次不同凡响,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能够去飞远消费无疑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说是不会承接外部活动的,而黄伟能够将他们请来,也充分显示了他不一般的能量。
冷冰寒坐在角落里,漫不经心的轻轻弹着手中的酒杯,殷红如血的酒浆,在冷冰寒在的弹动之下,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同时,他的心里也如这轻水微澜的酒水般,荡漾难平。
原本魏辰松的寿宴之后,冷冰寒就打算回长沙的学校,可耐不住魏辰松和魏国的再三挽留,只得暂且留了下来。都说晚上的宴会是属于年轻人的,可冷冰寒坐在这里,却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任凭四周气氛如潮,热闹非凡,冷冰寒瞧在眼里,却觉得喧嚣讨厌得很。
像这种名流聚会,自然不缺少名媛仕女。而在很多女子眼中,此时的冷冰寒的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俊雅无双的面上,神色怅然若失,宛如寻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一般惹人垂怜。他那原本清澈深邃的明眸,此刻因为心底的苦楚而有了一丝恍惚迷离之色。这恍惚神色落在很多女人眼中,就是世间最优秀的情场浪子布置的精密陷阱,宛如那有着致命磁性的迷雾,引人心甘情愿沦陷其中、不愿自拔。
名流聚会,本就暗含污浊不堪,名门淑媛中,也不乏豪放女子。见了冷冰寒,只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与这世间难寻的美男子,效仿襄王神女,共赴巫山。于是纷纷摇曳着火热娇躯坐在冷冰寒面前,出言挑逗。
这些名流豪放女子自然都是些**地个中好手,或隐晦或大胆的挑逗下来,却是毫无例外的吃了闭门羹。
“对不起,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冷冰寒头都不抬一下,重复着这句简短而冷漠的话语,轻易的逼退了一拨又一拨的扑火飞蛾。那些飞蛾们只能留下幽怨的一瞥,内心暗自骂着傻小子不解风情,依依不舍的离去。
在享受了片刻的安闲之后,香风再次袭来,浓郁中带着一抹淡淡的辛辣气息。
所谓闻香识女人,还没有见到人,冷冰寒被鼻翼间缭绕地辛辣香水气味刺的心头清爽,心中已经断定来人必定是一位野性十足的女子。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自己不过只是想要一些清静,可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可以坐一下吗?”冷漠的话语自面前的女子口中吐露而出,她地嗓音有点沙哑,却绝不难听,细细品味,反倒是有着一丝引人沉溺地魅惑之意。
“对不起,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冷冰寒依旧是头不抬眼不睁,一双眸子怔怔的聚焦在杯中美酒之上,似乎世间再无一物,有这美酒般诱人。
噗嗤,轻笑中自对面响起,女子以一副哭笑不得地口吻,淡淡的道:“喂,你能不能换句话,一晚上老绷着脸,很有个性吗?”
略带着一丝不屑的话语落入耳中,冷冰寒只觉得有些熟悉,轻轻抬起头来,却是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却正是当初开着豪华保时捷,曾经**过自己的那个女孩儿。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魏辰松的亲戚?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貌似上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只见女孩儿身着紫色迷你皮裙与黑色镂空式长筒靴,不着丝袜的**笔直修长弹性十足,诱人目眩,裙靴色调呼应,干练中散无尽的酷感魅力。而深V领露脐蝙蝠衫穿在身上,雪玉般的**让人无法挪开视线,莹白雪腻的小蛮腰隐约可见腹肌轮廓,带给人一丝力量的诱惑。
看到女孩儿的穿着打扮,冷冰寒眉头不由得又蹙了起来。这个女孩儿原本长得很是优雅清丽,可这穿着打扮却是大胆野性得很,妖媚性感,让人感觉很是别扭。
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自然是对冷冰寒恨得牙痒痒的陈秋怡。
眼神在陈秋怡身上微一打卷,旋即离开,冷冰寒淡然一笑道:“哦,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些女人呢。”
“哦?”陈秋怡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地笑意,依旧是语调恬淡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些女人?难道别的女人能诱惑你,我就不行?”
听着陈秋怡意味莫名的反问,冷冰寒微微一愣,望着她嘴角的笑意,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实在猜不透这个跟自己有些芥蒂的女子,晦涩的笑意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此时此刻,冷冰寒只想自己一人静静的独处,望着气定神闲的陈秋怡,冷冰寒虽然搞不清楚女孩儿为什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可却似乎意识到她搞不好又要因为往事跟自己缠夹不清,这便哈哈笑道:“行,当然行,要不我们今晚就共度**?”
冷冰寒胡说八道,只想快刀斩乱麻,把对方气走好了。陈秋怡闻言也是一愣,继而爽快的一点头,娇笑着道:“好啊,看你还算顺眼,本小姐今晚就陪你一次好了。”
“嗯?”这回轮到冷冰寒瞠目结舌,望着女孩儿笑意灿烂的神色,实在搞不懂这个漂亮却又野性十足的美女,到底是本质的放荡,抑或是回敬自己无理的讥讽话语?
望着张目结舌的冷冰寒,陈秋怡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眸得意之色,心里也是充满了胜利和成就感,娇笑道:“你想好去什么地方没有?酒店?太平常了些。试过在车上做没有?很刺激的,要不要试试看?”
说话时,陈秋怡笑意妖媚绝伦,更有着极度的自信,猩红小舌在丰润的香唇微一**,这个原本轮廓刚毅的都市女郎,这一刻突然迸射出无尽的野性魅惑、春情荡漾,那火爆地娇躯一个轻轻扭动,乳波荡漾中,有着无尽妖娆蕴藉其中。
内心烦躁的冷冰寒被陈秋怡轻佻举止激怒,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竟然会如此放荡淫魅。不悦之下,冷冰寒却是没有注意到陈秋怡美眸中一闪而逝的诡异之色,淡然问道:“这位小姐,冒昧问一下你的芳名?”
陈秋怡听他这么一问神色一僵,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经告诉过冷冰寒名字,虽然不是真名,可看着样子,他压根就没记在心里。
心里狠狠的咒骂之后,陈秋怡嘴角露出调皮的笑意,眼珠一转,笑的越妩媚了,娇声道:“讨厌,人家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人家叫语嫣吗?”
冷冰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好,语嫣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实在很无聊。我现在心里很烦,不陪你疯了,你请自便吧。”
冷冰寒说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却也撂下一句奚落的话语:“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见到女人就挪不动步的,你也不是妖艳得让人神魂颠倒,还是省省劲儿吧!”
冷冰寒略带着一丝失望的话语传入陈秋怡耳中,陈秋怡蓦地呆滞一片,却又快步上前,挡在冷冰寒面前。
“喂,冷冰寒,刚才的事情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我这么做。只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个我心目中的正人君子。”陈秋怡语带诚恳的柔声说着,尽数收起面上的放浪春情,清丽的玉面浮现出一抹毫不做作的纯情,而美眸柔柔地望着冷冰寒,眼神清澈若水、不染杂尘,浑然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真个是前后判若两人。
冷冰寒委实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在搞什么鬼,惊疑地看着陈秋怡。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是因为……”在冷冰寒讶异的神色中,陈秋怡玉面蓦地一红,嗫嚅着说不下去,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而轻柔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心底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好半晌后,陈秋怡方才轻启樱唇,望着冷冰寒,羞涩而甜甜地一笑后,轻声道:“因为我喜欢你,真的,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在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家里还曾想过要把我嫁给你。可我又怕你是那种轻浮好色的男生,和别的公子哥一样,跟我交往,只盯着我们女孩子的身子,所以……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试试你……”
似乎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近似表白的话语,陈秋怡小巧玉润地耳垂都已经羞得红透,清丽秀雅的玉面上更是浮现出浓浓的羞赧之意,螓不胜娇羞的微微垂下,好半晌,这才低声又道:“你千万别怪我。我真的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才忍不住想要试探试探你。对了,为表达我的歉意,我能请你吃饭吗?”
娇言软语、近似恳求的声音中,陈秋怡再次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望着冷冰寒,美眸中流露出希冀的柔光。
看到陈秋怡楚楚可人而又让人心动的神情,冷冰寒只觉得一阵迷糊,这清丽可人的容貌之上,时而妖冶放浪,时而楚楚可人,时而娇羞无限,千变万化之间,让人真的琢磨不透到底哪一样才是她的本性?
第五百零一章 痴情公子?
不过有一点,冷冰寒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不论如何表现,脸上的表情如何诱人,言语如何动人,也一定是处心居虑地在跟自己演戏,因为在她的眸子深处,真的是连半点的诚意也欠奉,甚至不时闪过一抹得意和诡异的神色。
若是换了旁人,在陈秋怡柔情绵绵的话语中,怕是早已心神摇曳、浑浑噩噩一片,点头应允了,哪里还辨别得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冷冰寒却是截然不同。有了两世的记忆和迥乎不同的感情境遇,又曾经受过伤,在情感上很是谨小细微,很少会去相信一个不了解的女人。何况这一生,冷冰寒也见惯了美女,所以饶是陈秋怡演技一流,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对不起,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小寒我实在是无福消受,只能说抱歉了,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更喜欢更好的对象。”冷冰寒淡淡一笑,似乎完全对陈秋怡面上的企盼神色视若无睹,话语中虽算不上是寒意逼人,却是充满了决绝之意。
陈秋怡神色一变,眸子中一抹凶厉的色彩一闪而逝,转而却又忙娇笑着以作掩饰,玉面上堆砌着如花般的娇媚笑容:“我知道你还是对我以前的表现有些误会,不过其实这些都只是我做出来的表象。我本人是很清纯、洁身自好的。你完全可以去打听了解一下,就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啦。”轻柔的语调中,似有着无限的委屈之意,更满含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无奈。
冷冰寒无所谓地摇摇头,缓缓和声说道:“这和误不误会没什么关系。即便我相信你说的话也没什么,因为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你的错爱,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冷冰寒原本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拜托对方的纠缠,可话说到这里,脑海中却不由得闪过好几个靓丽的倩影,嘴角也不禁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幸福而又温馨的笑容。
“你女朋友?是谁?叶韵舒吗?”陈秋怡原本只不过是做戏罢了,可真当提到叶韵舒这个名字时,却莫名的感觉一阵悲戚和不满,语带讥讽地凄声道,玉面上浮现出一抹凄苦之态,便似被狠心的男朋友抛弃的可怜女孩儿一般的孤苦无助。
一时间,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入戏太深了还是心有所感。
冷冰寒见状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对方的非凡演技,这番楚楚可怜的神情,真个是惹人怜惜、痛心不已,不过奈何冷冰寒早就识破了她的作伪,这种印象一旦先入为主之后就很难改变。本来不欲再和她纠缠下去,可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还是有几分惊疑地问道:“叶韵舒?哪个叶韵舒?”
“你不知道叶韵舒?”陈秋怡闻言性感的小嘴因为极度地讶异而微微张开,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俊雅无双的男子,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可不论怎么看,却只觉得对方脸上诚挚,眼神清澈见底,有丝毫作伪的迹象。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叶韵舒?”陈秋怡暗自嘀咕道,心里是疑云丛生。
冷冰寒眉头微微蹙起,脑海里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却是一无所获,还以为对方又在变着花样戏弄自己,不由得无名火起,忿然道:“怎么,谁规定我一定要知道?”
“哦,不是……我……”陈秋怡似乎表现地有几分慌乱,支支吾吾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对于冷冰寒无礼,她却破天荒地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是娇靥微微露出一丝羞红,心也怦怦跳过不停。芳心不争气的怦怦跳动,宛如小鹿急撞,玉面蓦的有些羞红,急匆匆的扯出手掌,继而却又有些失落,有些后悔。
“对不起,我有事情先失陪了!”冷冰寒说着话,轻轻推开拦住自己去路的女孩子,扬长而去。
望着冷冰寒渐行渐远的洒脱身影,好半晌后,陈秋怡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似释怀,更像是浓浓的欣慰与喜悦。
“喂,什么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肩头被人轻轻的拍打,神思恍惚的陈秋怡这才蓦的惊醒,有些紧张地回头一看,却是苏梦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她身侧落落大方的坐下,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没有,我哪有呆?”陈秋怡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赶忙抿了一口美酒,以轻描淡写的语气掩饰着自己适才的失态。
苏梦熙望着远处角落里独自一人呆着的冷冰寒,虽然大厅里不乏衣冠楚楚、英俊帅气的男子,可他却像是一轮皓月一般,即便只是静静坐在不打眼的角落里,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冷漠和不羁的傲气,那浑身散流溢而出的那种沉稳的内涵与英俊构成一种特异的诱惑力,让人无法描述出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还是不由得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了许多人或嫉妒或狂热的目光。
苏梦熙美眸中泛过一丝异彩,又回过头来看着陈秋怡,巧笑嫣然道:“我早就看到你来找冷冰寒了,还以为依照你那火爆脾气,一定会和他大吵起来,甚至动起手来,倒是想不到你们能心平气和的聊那么久,对了,你们刚才聊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陈秋怡装着若无其事地说道。
苏梦熙不悦的嗔道:“亏我刚才还为你提心吊胆的,生怕你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倒好,和他聊得喜笑颜开的。哼!”
苏梦熙嘟着小嘴生闷气的样子,说不出的俏丽可爱,纵使是陈秋怡见多了她高傲矜持的秀雅之姿,眼下见她流露出真性情的小女儿之态,一时都有些不太适应,可也觉得此时的苏梦熙宜嗔宜喜,端的是迷人万分。
陈秋怡很是轻佻地在苏梦熙柔腻的粉脸上拧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哇,这个小妞真是水灵啊,来,给爷笑了一个!”那流里流气的神情,和一个痞子混混,就没什么两样。
苏梦熙全然没有想到陈秋怡会来这么一手,顿时给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满地推了陈秋怡一把,说道:“好你个秋怡,少占我便……便宜哦。要摸,你去摸你……你男人去……”说到最后,一张俏脸早已是不争气的罩上一抹淡淡的红云,那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的绝佳美态,让本就美如天仙的苏梦熙看起来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啊?”陈秋怡闻言,冷冰寒的名字蓦的在脑海之际闪现。
陈秋怡不由得一愣,神思间竟出奇的有了几分恍惚之意,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更是忍不住讶道,“真是太奇怪了,梦熙说到男人,为何我会想到他?照理说我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咬上两口哪!”
陈秋怡怔怔地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望着对面一脸坏笑的苏梦熙,玉面更是红若霞烧,心底突然也莫名的有点乱,不由心虚的低下头去,连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何自己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
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辩解的陈秋怡,望着苏梦熙满眼的捉狭之意,心一横,故作满不在乎的一甩头,轻哼了一下,说道:“我男人?够资格当我男人的恐怕还没有出生呢!”她此际的耍宝与落落大方,当然是为了掩饰适才的失态,然后又吃吃笑着,探身在苏梦熙面前,放肆的轻轻拍拍她娇嫩如花的脸蛋,嬉笑着道,“嘻嘻,怎么?我们的梦熙也想男人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呀?”
苏梦熙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转而俏脸微红,瞪了陈秋怡一眼,娇嗔道,“死秋怡,什么想男人啊?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也不怕被别人听到?”说罢很是有些心虚地四周环顾了一眼。
陈秋怡就咯咯笑开了。
冷冰寒刚才又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坐下,这里靠近魏家宅院的莲花池畔,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周遭左右,微风送来一丝夏夜中难得的凉爽气息,欣赏般的望着水中月影,冷冰寒烦躁的心境刚觉得有些平复,一个身影就自不远的人群中走出,径直朝着他这里而来。一路上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虽然不及冷冰寒那么帅气耀眼,可作为浙江的第一衙内,省委书记孙睿的独子,孙云东一直是人们关注的对象,无论何时何地,一举一动都是招人瞩目。
“这位老弟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真是雅兴啊!”孙云东也不打招呼,就在冷冰寒身畔坐了下来,面上堆着一丝虚伪的笑意。
讨厌的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冷冰寒只觉得无奈透顶,眉头微微皱起,是以只对孙云东的问话报以淡淡地一笑,却是没有开口。
孙云东碰了个软钉子,眸子中阴鸷之色大盛,毫不知趣地继续道:“老弟俊雅无双,绝非池中之物。只是看老弟有些面生,不知道贵姓?”
“姓冷,冷冰寒!”冷冰寒淡淡应道,客气中却有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哈哈,好名字,就是有点冷!鄙人孙云东,在这个地面上多多少少还有些面子,冷老弟要是有事,尽管开口。”孙云东打着哈哈说道,脑海里却是飞转动起来,可似乎并没有想起在浙江这块儿地面上有哪一位姓冷的大员,不由得对冷冰寒的态度也就微微起了些变化。
冷冰寒笑了笑,却没有搭腔。
“冷老弟这次是跟着长辈来参加魏将军的庆生宴的吧?不知道和陈秋怡是什么关系?”孙云东装着很不经意地问道,不过眼神里的企盼和热切早已将他的内心活动出卖。
“陈秋怡?”冷冰寒不再继续保持沉默,而是有些惊疑地问道。
“是啊!”孙云东轻叹一声,似乎蕴含着无限地落寞与惆怅,说道:“就是刚才和你交谈了许久的那位女孩儿。不瞒冷老弟你说,我一直都在苦苦追求她,可是她却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
冷冰寒正好喝了一大口红酒,闻言差点没给喷出来。就那个野性十足的小野猫,居然还有人如此痴情地喜欢她?
不过冷冰寒也无意中从孙云东话中知道了,那个自称“语嫣”的女孩儿,真名是叫陈秋怡,貌似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曾经听说过?
冷冰寒慢慢将口中的红酒咽下去,感受到那柔滑香醇的酒滑过喉咙,这才慢慢说道:“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她叫陈秋怡。”
孙云东愣了一下,似有些不信,又满脸堆笑道:“那冷老弟还真是运气好,秋怡平日里可是很少和哪个男子如此亲密接近的。看来人长得帅,确实占便宜哈!”说罢孙云东自嘲地一笑,突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眸子中浓浓的妒忌之意闪烁其中。
“孙老哥说笑了!”冷冰寒淡然说道:“我和她并不熟,这才第二次见面。”
虽然并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可冷冰寒也不愿意莫名其妙成为别人妒火中烧的对象。
孙云东落寞的一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酒杯,喃喃自语道:“我也知道秋怡或许不会喜欢我,可我真的很喜欢她……”
说着说着,孙云东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了几分高亢之意,道:“我早就誓了,此生非她不娶。我相信,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情去打动她,让她接受我,爱上我!”说到最后,他的面上,苦恼夹杂着希冀混杂成一片复杂神色。
“那我就先祝福你最终抱得美人归!”冷冰寒哪里会不知道孙云东过来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可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和自己也没有半点关系。何况,要是真的,对这个为情所苦的痴情男子,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之意,自然这祝福也是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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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蠢蠢欲动
孙云东望着冷冰寒他古井无波的俊面,不知道他此话的本意到底是真是假。难道他对出身名门的陈秋怡,就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要知道,不论是谁,真要娶上了陈秋怡,和陈家联姻,那无疑是抱上了一颗参天大树,至少可以让人少奋斗几十年,到达原本根本就无法想象的高度。
冷冰寒耸了耸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那醇厚的酒浆,闪耀着玛瑙般的光泽,诱人之极。他没有说话,不过其中的意思,却很是明显了。
“好,谢谢老弟吉言!”孙云东见冷冰寒不似在作伪,心头的阴霾也是消散了许多,嘴角的笑意越的柔和。
其实说句实话,孙云东并不是很担心陈秋怡真会喜欢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冷冰寒。何况以陈家的家世和地位来说,讲求的是门当户对,也绝不允许陈秋怡下嫁一个家世地位悬殊过大的男子。
而孙云东自己虽然严格算起来也略差一筹,但他的老爸孙睿曾担任过中央纪纪委常委、中央组织部主持常务工作的副部长(正部长级),现在出任浙江这个沿海经济繁荣的大省的一把手,也是进入了中央系列的一方大员,而且还是陈系的核心骨干之一,很得陈老看重。因此,他和陈秋怡之间,多少还有些搭调。
当然,孙云东能有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他偏安一隅,而且盲目夜郎自大,根本就没有关注前段时间的波及全国的**,要不然决计不会不知道冷冰寒的大名,更不会像如今这般掉以轻心。
“来来,冷老弟,走一个。咱们今天能够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孙云东举起酒杯,向冷冰寒邀约道。
冷冰寒却并不举杯,依旧很是平淡地说道:“对不起,我酒量不行,也不大习惯喝红酒,你随意吧!”
孙云东讪讪地将酒杯收了回来,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之色。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浙江省第一衙内,世家子弟,不论在都还是在浙江这个地盘上,向来都是别人捧着奉承着,几曾受过这种冷遇?只是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冷冰寒的来头,加上冷冰寒气度不凡,孙云东真不敢在冷冰寒面前摆什么世家子弟的架子。
其实让孙云东之所以如此平和对待冷冰寒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自从他第一眼见到冷冰寒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照理说自己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正宗的红三代,可却也是如假包换的公子哥,在圈子里也说得上话。而眼前的这个冷冰寒只不过是一个自己都没有怎么听说过的小人物,即便真和魏辰松将军有什么关系,也知不至于给自己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压。但是,孙云东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种沉重的眼里。冷冰寒就坐在那里,也不多话,那股压力就扑面而来。刁文清久在都,各种公子哥见多了,包括许多年少有为,位高权重之人,却很少有人像冷冰寒这样,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他这才一改当初恨不得要狠狠教训一下对方的想法,而是放下倨傲和桀骜,破天荒地如此这般放下身架。
陈秋怡和苏梦熙见孙云东和冷冰寒有说有笑的,只觉得心头奇怪,陈秋怡喃喃自语道:“孙猴子什么时候跟冷冰寒这么熟了?”
孙猴子自然就是孙云东的绰号。
孙云东之所以能有这样一个绰号,主要还是因为他人长得单薄瘦弱,下巴长而锐,乍一看还真和猴子有些相似。当然,也只有陈秋怡才敢这么称呼他,孙云东也乐滋滋地接受。可要是换着是其他人,他老早就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不过这个绰号不胫而走之后,还是有不少人明里叫他孙少,暗地里也这样称呼他,孙云东也知道,不过只要没有当着自己的面,他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望着两人,苏梦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旋即望着若有所思的陈秋怡,突又娇笑道:“秋怡,你说他们两人会不会是在说有关你的事情?”
“有关我的什么事情?”陈秋怡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梦熙。
“当然是你的归属问题啦!”苏梦熙笑道,神色间露出一丝紧张,低声说道:“秋怡,你说他们两人最后会不会打起来?哎,说真的,你到底喜欢哪个?”
陈秋怡闻言脸颊微微一红,不由轻啐一声,可倾听着苏梦熙的碎碎念,自己一向静如止水的心底莫名的一阵烦乱,神思间又泛出一抹恍惚之色,轻语喃喃着道:“喜欢哪一个?”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说道:“梦熙你可别瞎说,我才不喜欢他们呢,一个都不喜欢。”
“真的?”苏梦熙一脸坏笑地看着陈秋怡,说道:“你要是真不喜欢,那我可不客气了哈,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敢!”陈秋怡下意识间美目圆瞪,撅着嘴凶巴巴地嗔道,可随即感受着苏梦熙审视似的目光,陈秋怡又自觉失言,娇靥蓦的一红,轻咳一声加以掩饰,讪讪的道:“我是说这个冷冰寒可是一个花花公子,可不想你这个纯洁的小女孩上当受骗了。”
“我有说是冷冰寒吗?”苏梦熙笑道,陈秋怡这话还真有几分不打自招的意味。
“切,我就不相信你会看上孙猴子?”陈秋怡此时似乎也习惯了苏梦熙的调侃,白了她一眼反击道。
苏梦熙就咯咯笑开了。
苏梦熙哪里会不知道陈秋怡的心思。
想想也是,像冷冰寒这种英俊帅气、气度俨然的男孩,又有谁会不喜欢呢?至于什么花心不花心的问题,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往往高门大户,反而对于大家的私生活,一贯不是看得很重,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尴尬,大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圈子里的公子哥些,又有谁真的干净得很?包养情人都只能算得上是小菜一碟,更加糜烂的生活,却是大家想都不敢想象的。不过许多事情大家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像冷冰寒这种,敢一怒为红颜的,在大佬们看来是不成熟的表现,可在她们这些女孩儿看来,却是有责任心的真男儿,私底下不晓得有多少崇拜和喜欢呢。
何况冷冰寒虽然年轻,却早已不是那些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争风吃醋、惹是生非的公子哥们能够比拟的。不仅是王系第三代的重点培养人物,更在许多级大佬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重要的是,冷冰寒的父亲冷云翳担任一把手的重庆市,马上就要挂牌成为国内第四个直辖市,他的崛起基本上已成定局。不仅马上就要凭空升一级,明年的换届,进入政治局差不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据说当初王系推出冷冰寒的消息正式传出后,这在高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总体来说,正面影响很明显,但也不是毫无副作用。至少对冷冰寒自己来说,一下子由低调的幕后被推到了万众瞩目的台前,行事总有了些不便。而对于其他人来说,震惊是难免的,原本以为冷冰寒虽然是受到王老爷子喜爱的干孙子,可也仅此而已,不掺杂多少政治成分在内,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一个公子哥再怎么威名显赫,毕竟只是一个依仗家族势力的公子哥而已。若是撇开了家族的光环,恐怕就一无是处了。可真的成为了家族的代言人,那就象征着他在这个圈子里有了言权,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掷地有声,没有一个人敢有半点轻视。
当然,这一切高端层面上的东西苏梦熙她们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判断,孙云东和冷冰寒,不论是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丝毫的可比之处。换着自己是陈秋怡,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冷冰寒。
可惜自己以前无缘结识这样的一位奇男子。而且自己虽然身份显赫,可要和陈秋怡相比,却是差了不少。何况听说除了陈秋怡之外,叶家也有意将叶韵舒许配给冷冰寒,她苏梦熙又岂能有什么不切合实际的奢望?
一想到这里,苏梦熙美眸中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你就是冷冰寒?”孙云东才离开,冷冰寒刚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却听一个很有些不屑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尤其是说到“冷冰寒”那三个字的时候,好似充满了嘲讽之意。
冷冰寒抬头一看,开口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看起来正气凛然,只是一双眼睛精光散乱,阴冷中透着一丝狡诈,让人看来,心中生出几分厌恶之意。
也不待冷冰寒同意,男子气焰嚣张地走了上来,一点也不客气地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来,很没礼貌地说道:“我叫刁文清,我父亲是中宣部刁瑞梓……”
冷冰寒不由地就是一笑。
别看这个男子来势汹汹,可他却从心底看不起这种人,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却又没什么真本事,只能整天把自己的老爸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完全就是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娃娃一般。对于这种人,自己都懒得和他生气,无所谓地说道:“刁公子,有什么事吗?”
“哼!我还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了,没想到也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刁文清似乎存心就是来找茬的一般,一脸忿然地看着冷冰寒,出言讥讽道。
冷冰寒却是依旧平静,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正眼都不看对方一下,说道:“这似乎和刁公子没什么关系吧?”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刁文清冷哼一声,冷冷地看着冷冰寒,说道:“不过我警告你,以后离秋怡远点,最好以后都别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冷冰寒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仿佛刚才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没想到这个陈秋怡,还这么抢手,先是有孙云东,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个大傻帽来。
“你笑什么?”刁文清一下子被冷冰寒给笑懵了,随即才恼羞成怒地朝着冷冰寒怒吼道。
“貌似你只是中宣部部长的儿子,可不是国家主席的公子,难道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冷冰寒还是淡然地说道。
刁文清平日里受惯了别人的吹嘘和热捧,哪里听过如此刺耳难听的话?一时间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冷冷一笑:“别在这里趁口舌之快,你要是不离秋怡远一点,麻痹的我绝饶不了你!”
冷冰寒眉头一皱,眸子中露出一丝冰封般地寒意,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刁文清狂笑出声,只是被冷冰寒寒意密布的眸子一瞪,却如遭雷殛,身躯猛的一颤,嘴角微微蠕动着,面部肌肉似乎都有些痉挛。
勉强扭动着僵硬的脖颈,刁文清将视线移到冷冰寒身上,却闪躲着不敢落实了。似乎在他眼中,冷冰寒方自在不再是冷冰寒,而是一堆熊熊燃起的烈火,一旦认真去望,那炽热的火焰将会灼伤自己的眼睛一般,满腔的污言秽语却是强行咽了下去,再也不敢提及半句。
在冷冰寒凌厉的眼神注视下,刁文清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猛虎狞视下的可怜兔子,周身血液似乎都有些凝滞不畅,骨髓里也滋生了一股子针尖般的寒意。腿肚子哆嗦起来,惶惑之色在面上浮现,基于骨子里的跋扈,他想让自己重新变得强硬起来,只是在冷冰寒的气势压迫下,却颓废的觉,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就在刁文清目露惧怕之色、想要抛出几句场面话、然后快逃离此地的时候,却陡然听冷冰寒说道:“滚!”觉得身上压力骤然减退,抬头望去,却见冷冰寒已经离开了自己。
望着已经快走出大厅的方自在,刁文清突然牙一咬,厉声吼道:“冷冰寒,你***给老子站住!”
这一声,也惊动了不少周围的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递了过来。
冷冰寒闻言一怔,继而转过头来望着面色铁青的刁文清,冷声道:“你还要干什么?”
即便隔着很远,刁文清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冷冰寒眸子中的肃杀之意,身躯一颤,登时矮了半截,嗫嚅着道:“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
刁文清眉宇间犹豫之意大盛,似乎对后面要说的话很有些为难。语无伦次的罗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此时冷冰寒已经不耐烦地转过身去,旁边的人也纷纷露出了嘲讽的脸色。
见到这一切,刁文清蓦的惶惑起来,突然拼劲全身吼道:“冷冰寒,有胆子就和我来斗一场赛车!”
刁文清声嘶力竭的大吼,状如受伤野狼,一脸的凄厉色彩,眸子中更有着一种痛苦的快意,让适才还嚣张跋扈的他看来极其的狰狞可怖。
冷冰寒身形一个停滞,缓缓走过来,皱着眉头道:“你有毛病啊,我凭什么要和你比?”
刁文清还以为冷冰寒不善于此,加上现在当着其他人的面,骑虎难下,这种心态将他心中的顾忌与对冷冰寒存在的畏惧之意,暂且压制下来,嘶声冷笑着道:“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挑战,只要你说你没胆子,我绝不为难你。”
说罢刁文清似乎也找回了自己的自信,昂挺胸地站立在那里,真还有几分俯视一切的气势。而与他想好的一些公子哥则是大声为他叫好,同时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没有胆量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挑战,确实有些大失颜面。
虽然激冷冰寒参加赛车,并在此好生折损他的面子,为陈秋怡报仇雪恨是大家早就确定下来的计谋,可真到了这个时候,陈秋怡心头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反而是莫名升腾起一种惶恐来。她贝齿紧咬住樱唇,直直地看着冷冰寒,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此时,她既是希望冷冰寒能够应战,可同时却又有了几分担心。毕竟刁文清在圈子里耍车是耍地最好的,加上他行事毒辣,真要在比赛中动点什么手脚,那冷冰寒可是有得苦头吃了。
这样互相矛盾的心理就在她的心底纠结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芊芊手指都把裙角拧得死死的。
而冷冰寒却是站在刁文清面前,咄咄逼人地打量着他,在赵冷冰寒审视的怪异目光注视下,刁文清只觉得是心底毛,似乎连头都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这才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好事者顿时就是一阵欢呼。
而刁文清眸子中寒芒一闪而逝,心中暗自顾虑,“这个冷冰寒既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莫非真的很厉害?要是这样,自己要想在赛车过程中对付他,倒是生出很多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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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地下车赛(1)
冷冰寒从来没有想到,刁文清会提出与自己赛车。
刁文清所谓的塞车,其实也就是地下飙车,而冷冰寒并不擅长飙车,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飙过车。前世里虽然考了驾照,但其实连车都没怎么摸过。而重生之后开车的机会也很少,因为大多都有王全中在身边充当司机。即使有时自己开车,也都是中规中矩,连快车都没有开过。
严格说起来,冷冰寒是不应该选择接受对方的挑战,这完全是以己之短去对对战别人之长。可冷冰寒却从来也没有认输的习惯。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赢了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人能够一直赢下去的?
能够有机会再一个新的领域进行新的尝试,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此时刁文清提出要与自己飙车,冷冰寒这才陡然觉,原来自己也对于飙车,也不是全然反感,那既是一种度与****,也是一种自己一直向往的旋律。
而刁文清则不仅仅只是喜欢飙车,更是一个业内的高手。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书没怎么读,赛车却是极为热衷,花在赛车和车辆改装上的费用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当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曾经是去年世界摩托锦标赛美国站的冠军,对于四轮赛车,他也有着不俗的造诣,他熟悉车辆就好象熟悉自己身体一样,只凭这点,他就能够拥有卓的驾驭能力,而他敏锐的神经反应,年轻人独有的****和万丈豪气,都使得他在赛车业内如鱼得水。
飙车的地点选择在余杭、安吉、临安交界的窑头山。
窑头山海拔1o95米,山路崎岖而又四通八达,夜间人迹罕至,正好是飙车一族的至爱之地。
冷冰寒一行人乘坐车子抵达这里的时候,半山已经聚集了不少飙车族的成员,各式各样的豪华跑车停放在公路上将整条公路封死,车灯射出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场子中央围着很多人,不时有跑车动的嗡嗡的轰鸣声传过来。汽车里的音响里播放着劲爆的重金属音乐,劲爆的音乐仿佛兴奋剂一般刺激着站在篝火旁边狂欢的人们。
来这里玩的多数都是杭州乃至浙江的一些富豪和**。普通人家也玩不起,要知道,飙车可不是什么车都能行的,基本上都经过改装,好些车子改装的费用甚至都比车子原先的价格还要更高。
随着飙车活动的开展,也渐渐吸引了不少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和地下势力的介入,渐渐热闹起来。
那些人手里拿着啤酒或者彩旗,一边随着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边鬼哭狼嚎地吼着什么。
在一处篝火最旺盛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色吊带配短裙的女人,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跳着脱衣舞。她手里拿着上身的吊带,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由于胸部太过于丰满的缘故,黑色的蕾丝胸衣并不能遮盖挺拔的圣女峰,清晰可见的**在火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胸前的圣女峰伴随着她身体摇摆的幅度不断摇摆着,颇有一种波涛汹涌的感觉。
女人傲人的身材配上那娴熟的舞技吸引了许多色狼的目光,在那些色狼们的尖叫声与口哨声中,女人妖媚一笑,拿起手中的黑色吊带闭上眼睛闻了一下,然后抛向了人群。
当下,人群中出一阵欢呼,色狼们争先恐后地争抢着女人的吊带。
最后,带有女人体香和法国香水味道的黑色吊带被一名戴眼镜的斯文禽兽抢了过去。
眼看黑色吊带落入人的手中,女人一边跟随着音乐摇动,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脱!”
“快脱!”
……
在围观色狼们****澎湃地呐喊声中,女人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同时撅起屁股,将短裙下拉,露出白皙丰满的香臀轻轻摇晃,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尖叫。
蓦地,紧紧围在女人身旁的人群潮水般的分开,更有女子失声尖叫,面上露出惊惶不定的神色。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是几个身着黑衣的魁梧大汉,嘴脸狰狞,煞气密布,如虎入羊群一般毫不客气的推搡开挡路的男男女女,大踏步的径直走了过来。
冷冰寒见这几个大汉精悍矫健,一路行来,自然流露出匹股市极重的压迫气息。而那些前来飙车的青年男子也不乏强壮之辈,但是在他们手中圭毫无半点的反抗余地,被他们随意一推身形便踉跄不已,可见这些大汉手底下必定有着扎实的功底,而他们走动间更是龙行虎迈,下盘沉稳至极,定然是有武功在身的练家子。
单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几个黑衣大汉便分开了人群,来到了冷冰寒他们一行人的车前。
常军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刁文清和冷冰寒他们也纷纷紧跟其后。
来的人不算少,除了比赛的两个人之外,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是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而陈秋怡、苏梦熙自然也没落下。一大群男男女女,虽然还有些不认识,可看起来也都气度不凡。而其他认识的人来头可都不小,随便出来一个,他们都不敢轻视和懈怠。
看到这么一群高官子弟,很是让这几个人有些咋舌:来这里玩的公子哥不在少数,但像这次这种情况的,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为一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留着板寸,尽数染成金色,神情剽悍凶戾,此时朝着常军雅微一欠身,沉声道:“常少,不知道你今天打算怎么玩?”
看来常军是这里的常客了,而常军作为市委书记的公子,也是他们所认识的公子里来头最大的。
常军扔掉手里的烟头,嘴角扬起一道得意地笑容,说道:“陈三啊,老五不在?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两个朋友想借这个场子玩玩,你安排一下就好了。”
“常少的朋友,那还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我们先清场?”陈三笑呵呵地问道。
像常军这样的公子哥,他们平日里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现在有了机会,哪里会不尽心尽力?
“刁哥,你看呢?”常军闻言带着询问地眼光看了一眼刁文清。
刁文清笑眯眯地看着冷冰寒,说道:“人多才热闹嘛,冷冰寒,你说呢?”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客随主便,何况也没有我们一来就赶别人走的道理。”
金男子有些惊疑地看着这一切,似乎隐隐明白,貌似在这里,平日里最牛的常少却是最说不上话的,市委书记的公子当跟班,那其他这两位公子哥,到底是什么来头?想想都不禁让人感觉头皮麻。
一想到这里,他的态度就越恭敬了,说道:“那好,请几位公子跟我来!”
听说有人要开始比赛飙车了,全场的气氛顿时给点燃了起来,那边跳脱衣舞的女郎停了下来,围观的人们也退到了公路的两旁,一名拿着彩旗的家伙走到公路旁边一个高台上,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旗子。
两辆跑车摆在眼前,刁文清很有些绅士风度地对冷冰寒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就由你先选车吧!”
由于事出突然,两人并没有事先准备比赛用车,因此是现场组织者临时从现场找了两辆性能大致差不多的跑车充当比赛用车。
冷冰寒瞥了一眼之后,随便指了其中一辆。
“你确定?”刁文清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他原本以为冷冰寒会选择另外一辆,别看两辆车差别不是太大,都是经过改装来用以飙车的,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即使冷冰寒所选的那辆雪佛兰跑车改装了其他大功率的动机,也无法和另一辆进口的道奇蝰蛇比。
刁文清并不怕冷冰寒先选,那是因为飙车这玩意,是要讲技术的,动机再强,没有相匹配的技术去驾驭,同样难以取得胜利。
冷冰寒没有回答,只是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身旁的车顶,雪佛兰车顶的钢板出了砰砰的声音,算是对刁文清的回应。
见到这种情况,刁文清心中是狂喜,看冷冰寒选车的架势,完全就是一个外行。要说之前冷冰寒很是果决接受自己挑战时所显现出来的强大的自信心让他心中多少还有几分顾忌,现在却已然全部放下心来了。
选定车子之后,负责赌赛的一名裁判走了过来,开始纪录和抽签,并说明比赛规则。据说这个负责外围赌局的老板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他一个人就垄断了杭州8o%的地下**,还拥有一个庞大的赌球网络,通达全国,可以说是地下大庄家。象地下飙车这样的赌赛,也只有他们能搞起来。不过平时赌车的收入不多,他还看不上眼,都交给下面的人打理。
而玩车的人也需要裁判和公证,交给这样专业的地下庄家,他们也省心省力,免得对手搞手脚。地下庄家负责外围的投注,对于参赛方自己的赌约从不过问,他们也有人为双方评估,开出盘口。
刁文清在美国时也没少参加这样的地下飙车比赛,对这套程序熟悉的不得了,先是地下庄家的人来确认赌赛,然后对双方的情况进行一定的考察,接着为赌赛抽取线路,说明规则。剩下的他们会开出盘口,吸引在场的玩家投注,比赛结束后确认结果,一切有条不紊。
冷冰寒听着那名裁判讲解赌赛规则,这样的飙车比赛大同小异,线路是沿着盘山公路,到达山顶,拿到安排在那里的工作人员手中的信物,然后再返回这里。只不过平日里多是许多车一起跑,而今天是两个人之间的风云对决。
刁文清早就摩拳擦掌了,他之前来杭州也曾来此飙车,还不止一次跑过这条线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也是他之所以越战冷冰寒,还不怕冷冰寒先选车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等那名裁判讲完规则后,冷冰寒点点头,然后双方各自回去准备。
不过地下庄家那边却头疼了,先不论刁文清在美国时的骄人战绩,就是在前几天在这个赛道上,也以不小的差距赢了杭州本土的“车神”,让外围这边输了不少钱。而冷冰寒却是完全的一个新人,至少在他们看来,没有可以参照的标准。
究竟应该如何下定盘口,这还真是让他们大伤脑筋。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为刁文清开出了5:1的赔率,而冷冰寒这边则是开出了1:3的赔率。
这简直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赌赛,看到有新赌赛那些玩家都围了过来,对着开出的赔率议论纷纷,许多更是对这样差距太大的盘口而惊疑不已。不过当刁文清前几天的战绩为大家所知,甚至连他在美国时取得的战绩也不知道怎么为大家所知之后,很多人都没有犹豫,纷纷买刁文清赢。虽然投注五块只能赢一块,可庄家既然作出这样的盘口,也就说明了刁文清本身的胜算极高。
当然,这倒也不是一边倒的投注,毕竟1:3的赔率,还是有个别投机的人员投注冷冰寒。
看到自己的人气很高,刁文清很是得意,直接叫人提来一皮箱钱扔在地下庄家,全买自己赢。下完注之后还扬扬自得地瞥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也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了个数,同样也买自己赢。
庄家一看支票的金额,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刚才刁文清为自己下注二十万,虽然算不上是天文数字,可也绝非小数目。没想到冷冰寒的支票上,在这上面还加了一个零。
金额太大,现场的人不敢擅自做主,他们不过是负责这里飙车外围的一个小头目而已。这个人下如此重注,难道是稳操胜券?连忙向上面请示。
大老板接到这个信息之后,也是吃了一惊。两百万的重注他们开地下赌局来说算不得什么,但眉头都不皱就扔下这么一笔巨款,还是并不多见。
第五百零四章 地下车赛(3)
平心而论,大老板并不愿意开这个盘口,虽然下面的人一再保证说赢面极大,因为这个冷冰寒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经常玩车之人。
是不是经常玩车,或许在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可对于他们这些精于此道的人,却能从许多细节之处看出不同来。比如说看到好车时的第一反应、习惯看车的部位、走路时靠车的方向等等,都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可这以上统统的一切,在冷冰寒身上连一丁点儿都找不出来,完全就是一副新丁的样子。在他们看来,这两百万完全就是白捡的。
可即便如此,大老板也极不愿意接这个盘口。他知道,这次来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试想一下,连常少都只有在一旁鞍前马后的张罗,那这两位对决的公子哥的身份,又是何等的角色?真要赢了他的钱,这些公子哥会不会因此生恨?
大老板虽然关系通天,可也是因为自己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不轻易得罪人。这次真要是惹恼了哪家的公子哥,即便一时间没什么大碍,可长久总不是一件好事。谁知道这个隐患会在什么时候就突然爆出来?
可盘口既然定下,现在要不接受对方的下注,摆明就是看不起对方,要是让对方误会了,那可就更是麻烦了。
左思右想之后,大老板这才应下冷冰寒的下注,同时也在心头打定主意,真要是对方输了,这笔钱无论如何也要还给对方,借机能够结交一下这些大有来头的公子哥,再多几个两百万花得也值。而万一要是输了,六百万他虽然肉疼,可也赔得起。
尘埃落定,比赛也即将开始。
刁文清自然是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全副武装,连赛车头盔都戴上了,一副职业高手的模样,反观冷冰寒,还是那身休闲装,连手套都没有,看他那身打扮,完全就像是出来郊游的,哪里有半点赛车手的风范?
看到这鲜明的对比,大家都纷纷摇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下注买刁文清赢的信心,好些人更是纷纷加码。而那些买了冷冰寒赢的,则也是忐忑不已,都不知道自己这钱扔下去能不能听到响声。还有一些经过挣扎之后,也去下了一部分刁文清赢的注。要是冷冰寒真的输了,不也可以捞回一些损失吗?
一旁的陈秋怡看到这个场面,犹豫了片刻,贝齿轻咬,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从车里拉开车门,探身从包里拿出两叠钱来,交给苏梦熙:“去,帮我买冷冰寒赢。”
那叠钱全都是百元面额的大钞,一百张一扎,一叠就是整整一万元,两叠就是两万。
“干嘛?钱多了没地方花不是?”苏梦熙调侃道。
陈秋怡脸微微一红,可又仰着脖子说道:“你又没见过冷冰寒飙车,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输?”
苏梦熙就吃吃笑了。
都是圈子里的人,大家平日里的接触也不少,对刁文清飙车的技术也算是知之甚多,完全达到了专业赛车手的水准。在她看来,即便冷冰寒平日里也玩车,可距离专业这个水准还是相差甚远,今天接受了这个挑战,完全就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在这种情况下,陈秋怡居然还买他赢,其中的缘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见到苏梦熙娇艳的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陈秋怡似乎有些心虚,却又欲盖弥彰地解释道:“1:3的赔率,说不定就会爆冷门,我可不是可怜那个可恶的家伙啊。”
苏梦熙白了口是心非的陈秋怡一眼,不满地撅着小嘴说道:“那你怎么自己不去?”
陈秋怡一怔,似乎连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去下注,而是要苏梦熙帮自己?难不成潜意识中,心里就有鬼?
陈秋怡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想就让人心慌意乱的念头甩到脑后,故作镇定地对苏梦熙说道:“切,我才不想让这个可恶的家伙以为我支持他呢!”说罢又摇着苏梦熙的胳膊嘻嘻笑道:“好梦熙,你就帮帮我吧。”
最终苏梦熙还是耐不住陈秋怡的软磨硬泡,还是无可奈何地去帮她投了注。
刚拿到投注凭据之后,苏梦熙也鬼使神差地自己也掏出了两万块钱来投注冷冰寒赢。
在各自略微熟悉了一下车况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开着车子来到了比赛的,两辆车已经并排停在了起始线,等着裁判信号。
公路两边挤满了围观的小年轻,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张大嘴巴,大声叫喊着什么,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黑夜中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跑车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坐在里面冷冰寒根本听不到他们那扯着嗓子疯狂地叫喊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当他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被周围环境干扰。
这一刻,他的心情犹如没有波澜的湖面一般,十分平静。
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子前方那个曼妙身姿的女孩儿,等待着她挥舞手中的彩旗,下达比赛开始的指令。
刁文清摇下车窗,面色很是轻松,冲冷冰寒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笑容中还带着一丝残忍的味道……
看到刁文清嘴角那丝笑容,冷冰寒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里闪烁着淡淡的冷意。
大约几分钟后,组织人员通过对讲机确定盘山公路全部被封锁,没有其他汽车后,就有一衣着暴露身材曼妙地美女来到两车之间,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彩旗,跑道上两辆跑车出一阵刺耳的马达声。
当女孩儿将彩旗放下的一瞬间,“轰轰”两声,两辆跑车同时冲了出去,仿佛出膛的炮弹一般,恐怖的度刺激着所有人的心脏,让周围观看比赛的人们下意识地出一声惊呼,随即所有人都涌到了出点,看着飞驰而出的两辆车子,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轰鸣而过的跑车,搅乱了静谧的山间风光。
“各方位注意,随时报告车子的情况。”现场组织人员神情慎重的通过对讲机叮嘱着手下。
原来在赛道路线上,每隔一段路程,就布置有人员,既是要随时通告比赛的状况,还需要注意保护车手的安全,免得有意外情形生。
虽然地下飙车原本就是充满了极度危险性的比赛,可最大限度地为车手提供安全保障,也是这个地下车赛搞得越来越红火的原因之一。
冷冰寒精神力高度集中,虽然他没有飙过车,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精湛技艺,可以他多年的苦修,身体已经越了普通人的极限,敏锐的反应力和身体的协调性让他几乎是在那名女孩儿放下手中彩旗的那一瞬间便启动了跑车,通过快的反应,车子一开始比刁文清的跑车多出了一小半的车身。
黑夜中,那一点点的距离并不明显,而且两辆跑车度太快,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但是,刁文清却是看清楚了!
眼看冷冰寒娴熟地让跑车紧紧挨着内道,刁文清脸上那份轻敌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知道,他遇到了一个飙车高手。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有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动车子。
赛车就跟人赛跑一样,起跑尤为关键,你越是能够缩短反应的时间,越是能最快起跑,就越是能抢占先机。
因此,无数的短跑运动员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和锻炼,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起跑训练,争取能够不断突破自我,从听到指令到起跑能够以最快的度反应,哪怕这个突破和提高,仅仅只是以零点零一秒来计。
刁文清也同样如此。
但人的极限毕竟还是有度的,既和天赋资质有关,也和后天的勤奋锻炼有关。
刁文清原本以为自己的反应度就已经够厉害了,即便是在美国的地下赛车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没想到,这个冷冰寒居然还能在启动这一自己的强项上占得优势。这就不能不让他有些惊诧和慎重了。
不过,即便如此,刁文清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表现得十分冷静。对于参加过数百次地下赛车的他来说,这点小插曲虽然让他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让他慌乱。他也并不担心。
要知道,实力再强,比赛中也有一个挥的问题。刁文清技术娴熟,只是对座下这款跑车的车况还不甚了解,一时间没能很好的人车合一,不能立刻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而谁又知道,冷冰寒不是一时运到好这才暂时处于领先的位置?
别看一起步就被冷冰寒拉下了半个车位,只是刁文清心中却是笃定,任凭冷冰寒如何占尽先手,却总是不能将自己落下多大的距离,可见他的水准,也是有限。飙车不是百米赛跑,启动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对于一个赛车高手来说,转弯时对跑车的控制才是重中之重!也就是所谓的漂移技术。尤其是在地形复杂的山道,比拼的绝不仅仅只是度,还有对于车子的驾驭和娴熟的技能。而此时行程尚早,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完全可以摸透这款动力澎湃至极的跑车的性能,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反。
刁文清坚信,以他的车技,完全可以在转弯的时候越冷冰寒。
一想到这里,刁文清猛的一踩油门,跑车就象起跑的豹子,一下就冲了出去,紧紧咬在冷冰寒的身后。
很快的,冷冰寒迎来了第一个弯道。
尽管没有开车跑过这条跑道,也不擅长飙车,但是,冷冰寒早就开启了自己的神识,一时间,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风吹过树梢,蟋蟀在草丛里嬉闹都一五一十地反映在自己的脑海中。冷冰寒虽然对于车子的操作不甚熟悉,不过也在第一时间估算出弯度的弧度,然后猛地做出反应,踩刹车,松离合,猛打方向盘。
下一刻,在刁文清凝重的表情中,冷冰寒的跑车几乎是用一个完全不规范,可却近乎完美的漂移顺利地通过了第一个弯道,继续保持着领先优势。
这个现让刁文清不得不放弃在第一个弯道越冷冰寒的计划,同时,也让他的心情受到一丝影响,结果他的跑车猛地晃了一下,漂移并不算完美,如此一来,他和冷冰寒之间的距离正式被拉开。
刁文清微微吸了一口气,抛弃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将所有注意力投入到驾驶之中。冷冰寒的表现让他知道了一个事实:他的对手要比他预测的强大许多,如果他不拿出最好的状态,必输无疑!
和刁文清不同,冷冰寒已经完全把注意力投入到了驾驶之中。只不过,他的脑海里依然留着一丝清醒,那里留着刁文清那丝带着残忍味道的笑容。
在比赛之前,通过刁文清那个笑容,冷冰寒隐隐感觉,这场赛车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冷冰寒心里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是笃定不已,他等着对方施展阴谋诡计,他要用事实告诉对方: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车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了,很快又死死咬在一起,冷冰寒的领先优势已经很不明显,在飙车中,一个车位的领先或许也只是在一眨眼间就有可能被越。这主要还是因为冷冰寒的车技不够好。
基本上,冷冰寒都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反应和敏锐的判断力来驾驶跑车。可即便他的反应度再快,判断再准确,但技术上的缺陷却让他对于有些地段和时候对车的驾驭和控制处理不够理想和到位,这就让他错失了许多能够拉开距离,扩大领先优势的机会。
同时,冷冰寒对赛道也不熟悉。虽然能够探知周围的路况,从而提前做好准备,但冷冰寒毕竟不是经常玩车之人,更不可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够准确地算出弯度的弧度,从而在尽量不减的情况下做出最完美的漂移。
第五百零五章 地下车赛(3)
(上一章题目应该是《地下车赛》,特此更正!)
其实,以一个从来就没有飙过车的人来说,冷冰寒的表现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了。
要知道飙车这项极为刺激和挑战的活动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会开车的人就能行的,先要对驾车非常熟悉,就如同是熟悉自己的身体部位一般,只有这样才能够指挥若臂,挥汽车的最大性能;其次,要有高强度的训练,娴熟掌握各种技能,并且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以便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就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档位、车、油门、离合的操作和转换。因此,没有长时间的苦练,没有一定的天赋和胆识,是绝对没有办法在复杂的道路环境中保持车子的高行驶。
相比冷冰寒而言,刁文清对于飙车可谓是驾轻熟路。
他很清楚怎样才能挥出赛车的最大性能,也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下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让赛车在安全的限度下以最快的度通过路段。而且他对于这条赛道要熟悉得多,毕竟他已经在这条赛道上跑过几次,基本上将这条赛道每一个弯道的弯度都记在了脑海里,什么时候该减,什么时候该作好拐弯的准备,已经是了然于心,自然也就能够快人一拍作出决定。
在这种度决定一切的比赛中,即使是快上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或许也能够决定胜负。
看到冷冰寒在几个弯度比较大的转弯处,做出的漂移不够完美,车子度也有减下来的迹象后,刁文清的脸上又露出了胜利者独有的笑容。
他承认冷冰寒的反应很快,甚至要比他强一些,但是,他已经现冷冰寒的车技并不怎么样,至少在各种细节的处理上很粗糙幼稚,一看就不是那种经常玩车的人,要不然不会犯一些连菜鸟都不会犯的级低级的错误。
但正因为如此,他对冷冰寒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叹服。就这么一个连业余都算不上,甚至对赛道也是一无所知的车手,居然有胆量接受自己的挑战,而且一开始还能够抢占先机,领先自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飙车除了对车辆本身的性能有着要求之外,车上自己的驾驶技术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这样的盘旋山道之上。
也正是由于冷冰寒在飙车技术上的不足,刚开始或许还能够凭借过人的反应抢得先机,但随着赛程的推进,这种优势渐渐也就被刁文清以娴熟的飙车技巧所冲抵,越来越不明显。
刁文清凭着卓越的技术,车始终保持在一百五十公里以上,精湛的驾驶技术挥的淋漓尽致,,几乎没有减就已经连续驶过了五个弯道。在这个过程中渐渐缩短了两辆跑车之间的距离。此时此刻,他的跑车已经紧紧跟在冷冰寒的跑车身后。
刁文清不再像之前那样焦急地想要越冷冰寒,其实现在他已经有不止一次机会上去,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耐心的等待,耐心地跟在冷冰寒的车后,等待着自己一直所期待的机会。
刁文清现在所想的不仅仅是赢得比赛,因为这个对他而言似乎已经是没有任何悬念,他对于自己的技术拥有强大的信心。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以反冷冰寒,然后将他远远地抛在自己后面吃灰。他还想要的,是在“死亡弯道”给冷冰寒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所谓的“死亡弯道”,是窑头山盘山公路最为险峻的一段,对车手来说也是最为困难和危险的路段。
这一段山间公路不过绵延数百米,公路傍山而过。由于山体的特殊形态,公路沿着山体在这里连续转过几个近乎九十度的急弯,而且整个路段上居然没有一盏路灯。公路的一侧是数十米高的悬崖,深不见底,在偶尔扫过的灯光的映射下,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般,好似要吞噬世间所有的一切。另一侧则是陡峭的山体,每到下雨天,嶙峋怪石就有可能滚落而下,将道路阻塞,更可能造成*人员伤亡。
正因为上述原因,这个路段事故频,不仅夜间,即便是白天也有许多车子转弯过程中度太快,转向或刹车不及而撞断路桩冲下悬崖,车毁人亡。也有不少车子在这里会车时由于山体遮挡视线而生车祸,故而被称之为“死亡弯道”。所以数年前,政丶府就下令关闭这段公路,另行斥巨资打通山体,开辟了一个穿山隧道保障道路畅通,同时也减少了行车的路程和时间。
穿山隧道修好之后,窑头山盘山公路就很少有人再走了。而飙车一族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飙车路线,除了这里道路复杂,比赛更有挑战性之外,人迹稀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也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没过多少时间,两辆车便风驰电掣一般,飞来到了路程一半的地方。
山崖的护栏杆上,有许多飙车族早已等候多时,当他们看到刁文清的那辆车子落后于冷冰寒的车子时,所有人都没有像平时那样欢呼,而是像看到鬼一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直到两辆跑车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时,才有一个家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轻轻晃了晃身边的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车王的车子……落后?”
自从前不久刁文清在这里以较为悬殊的差距赢了杭州本地的“车神”之后,就被大家冠以了“车王”的美誉。也正因为如此,在开盘口投注的时候,大家这才会如此青睐于他。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呆涩的表情。
“大家确定没有看错么?”一名打扮时尚的少女也是一脸惊诧地表情问道。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是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可毕竟是事实。
与此同时,人群当中,一名佩带对讲机的男子立刻向上汇报道:“请注意,请注意,一号车暂时落后!一号车暂时落后!不过两辆车咬得很紧!比赛极其激烈,充满了悬念……”
这个男子是地下车赛的组织工作人员,他所肩负的职责就是随时通报车赛的情况,维持现场秩序,防止意外生。而为了方便,两辆车以一号车和二号车来称呼,一号车就是刁文清所驾驶的那辆。
当这个工作人员的声音通过无线电第一时间传到了比赛开始的地方,所有翘企盼比赛消息的那些飙车族听到车王刁文清暂时处于落后位置时,全部都呆了!
原本喧嚣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似乎都想问问其他人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而终于确认了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后,那些极少数押冷冰寒赢的人立刻是欢呼雀跃起来,就好似自己已经赢得了赌注,而其他人则是异常沮丧,甚至好些还不由骂了起来。
比赛虽然还没结束,乾坤未定,但至少刁文清现在的落后,已经让他们心中很是感动郁闷和失落。
常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刁文婷,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道:“文……文婷,刚才喇叭里说,你哥……你哥他……落后对么?”
虽然对刁文清这个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是深恶痛绝,但说到飙车,常军对他却是五体投地。
刁文婷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地表情,说道:“我……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要说到冷冰寒很厉害,刁文婷或许相信,可要说冷冰寒能在飙车这方面能够过痴迷于飙车的哥哥,那她是打死都绝对不会相信的。在她看来,自己的哥哥纵使别无所长,倨傲自大,目空一切,为人做事都盛气凌人,连自己都不喜欢,但在对于玩车,却是毫无置疑的天才,卓的驾驭能力、敏锐的神经反应,都远一般人。
刁文婷相信,即便现在哥哥真的暂时落后,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这就是一种策略。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哥哥的。
苏梦熙心里也很是震惊,不过表面上却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哈哈,看吧,刚才让你们下注你们不下,现在后悔了吧?你们就等着看我们赢钱吧。”
刚才他们也纷纷都参与了下注,不过除了陈秋怡和苏梦熙之外,其他人都是押刁文清赢。
“咕咚……”常军深深咽了口吐沫,然后大声叫道:“靠,我就不相信冷冰寒真能赢。”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内心深处极是希望冷冰寒最终能够赢得比赛。
对于常军来说,这次押上的一万块不值一提,作为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家的公子,甚至不需要自己动眼色,挖空了心思想要塞钱给他的人可以说都能围着西湖绕上一圈了。他可以随时随地拿出一百万来!但是,冷冰寒居然能在赛程过半的时候,领先刁文清,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除了惊诧之外,更多的是兴奋!
之前在陈秋怡面前,常军处处被刁文清压着,只是迫于家世敢怒不敢言,心情非常不爽,如今听说刁文清居然被冷冰寒领先,他就像挽回了面子一样,神气极了。
和其他人相比,陈秋怡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似乎……直到这一刻,她都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那个可恶的臭小子居然跑在了刁文清前面?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有这种能耐?
陈秋怡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所听到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是事实,冷冰寒领先刁文清也是事实,她并没有在听错。
猛然间,那个可恶的冷冰寒不知不觉间在她心中的形象,慢慢地开始放大……放大……
如果说前半程的比赛是考验车手的基本功的话,那么后半程的比赛就是考验车手的车技和胆量了。
相对于前半程的比赛来讲,后半程比赛的赛道要惊险的多。因为赛程过半,车手们也要开始自己的冲刺,度和观赏性、刺激性甚至危险性都绝非前半程可以比拟的。同时,后半程的赛道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死亡弯道”也是其中一段。这一段公路的一边是陡峭的山崖,另一边是悬崖,虽然有护栏,但是以飙车的冲击力来讲,护栏根本无法承受跑车的冲击力。
如此一来,只要车手失误的话,结果不仅仅是输掉比赛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任何事物都有利弊两个极端,飙车是一项非常刺激的运动,飙车可以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丶感,同时也是一场和死神的赌博,赌注就是车手的生命。
比赛进入后半程后,由于年久失修,悬崖旁侧的公路堆满零星石块,路面坑洼难行。为了安全起见,冷冰寒不得不减慢了一些车,尤其是在拐弯的地方,显得格外小心。
与此同时,冷冰寒一直通过跑车的反光镜观察着刁文清车子的情况,见刁文清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丝毫没有急着要越自己的迹象,这种极为反常的情况让冷冰寒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尽管冷冰寒不了解刁文清,但是,在他看来,刁文清既然会选择和自己比飙车,想必一定在这个方面颇有所长。可如今却被自己暂时领先,还能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那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刁文清的忍耐性十分罕见。
这种原因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冷冰寒特地减慢了车,不过由于公路只是双向两车道,路面过于狭窄,要想车的话很困难,甚至搞不好还会把车开到山谷之中。所以,刁文清在这种情况下暂时选择隐忍,暂时等到绝佳的机会再出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而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那就是后面的比赛有猫腻,只有这样刁文清才能如此有恃无恐,一点也不着急。
第五百零六章 地下车赛(4)
略微一思考,冷冰寒再次把车放慢,同时用余光透过反光镜观察着刁文清。
刁文清看到冷冰寒紧挨着公路的内侧驾驶车子,而且猛然把车减慢,也是微微一愣。他满腹疑惑地皱起眉头,同时也减慢了车,还是保持着车距,紧紧跟在冷冰寒后面。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在给我制造越的机会?
刁文清心中飞快地盘算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猜测。以冷冰寒前半段的表现,即便不尽如人意,但大多数时候也会驾车挡在自己车前,阻碍自己车,毕竟没有人希望输掉比赛。刁文清不认为冷冰寒会轻易给他越的机会。如此一来,冷冰寒这样做肯定有目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刁文清便猜到了冷冰寒的用意。
在他看来,冷冰寒这样做,要么是心存和自己同样的想法,故意制造机会,然后在自己越的时候将自己连车带人挤下山谷,要么就是冷冰寒觉到附近的弯道有危险后,不敢冒险,故意减慢了车。不过两种可能性刁文清倾向于后者,毕竟按理来说,冷冰寒不应该知道前面的路况。
明白这一点后,刁文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猛然加快车,直直地朝冷冰寒的跑车尾部撞去,试图让冷冰寒加快车。毕竟,以现在的度来看,死亡弯道固然危险,但却难不倒对方,只要小心谨慎,车放缓,是能够安全顺利通过这一路段的。自己要做的,就是B着冷冰寒不得不加快度,从而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
冷冰寒小心翼翼开着车子的同时,也一直在留意刁文清的举动,看到他的跑车猛然加后,当下也一脚油门,加快跑车的度,避免被撞的厄运。
与此同时,他基本可以肯定,后面的比赛一定有问题。
毕竟对于一名赛车手来说,刚才的机会简直就是天赐良机,除非刁文清心里有鬼,否则绝对没有任何理由看到自己减后也减不车,而是分神猜测自己故意减的用意!
这个现让冷冰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虽然将车加快,但是注意力却更加集中了,神识也散出去,探知着周边的任何一个细节和状况。
很快,冷冰寒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因为他赫然现,就在距离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连串的急转弯道,其中几个弯道的转弯幅度极小,基本上呈u字形。几乎是在极小的一个转弯半径内,要转过这样的弯道,稍有不慎,就可能刹不住车,冲下山崖。
倘若这些弯道只是单独的存在,虽然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却难不倒有经验的车手。可真正组合在一起,那就构成一段极为复杂的死亡弯道。因为司机根本想不到弯道后面还有弯道,而且一个比一个还要更加险峻。极有可能在麻痹大意下不能提前做好准备。
而弯道前原本有着极为醒目的标志,提醒过往车辆司机减行驶,不过在这月黑风高的时候,一闪而逝的灯光让人根本就看不见标识牌,即使看见了,或许也来不及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这样的度过去,是绝对不可能控制好车辆安全转过这些u形弯道的,一旦冲下山崖,则必死无疑。
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冷冰寒心中弥漫。
几乎是在瞬间冷冰寒就能够肯定,刁文清一定是想在这个弯道上做文章!
难道这厮真有胆子弄死自己?
可随即,冷冰寒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刁瑞梓并不属于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派,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因为平衡的缘故坐在现在的职位。
真要划分派系,刁瑞梓或许勉强能够归于北方派系。北方派系的这些干部大多有党校政治学院背景,又被圈内人称为学院派。虽然没有红色烙印,但他们的领袖精明强干,党内外名声卓著,甚得平民干部爱戴,影响力也不是一般化的。
虽然刁瑞梓也是国家领导人之一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位高权重,但别说和王家和王老爷子相比,即便是四大家族随便一个比起来,不论是根基还是底气都有所不足。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平白开罪了王家,实为不智。
即便是冷冰寒在飙车过程中自己不慎摔下山崖,刁文清也是难辞其咎,何况还要在其中做些什么手脚?难道他就不怕承受王老爷子和王家那犀利的报复?
冷冰寒不相信刁文清会这么傻。
几乎只是一瞬间,冷冰寒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若干的念头,对事情也进行了初步的分析,而此时,车子已经即将抵达“死亡弯道”的第一个弯道处。
虽然事先就知道了前面是u形弯道,但冷冰寒并没有减,而是在现弯道的刹那,猛踩刹车,然后向左迅将方向打到尽头。跑车的后轮失去抓地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漂移动作,在车子冲入公路另外一侧的万丈深渊前的一刻,车身紧紧擦着悬崖边缘,险之又险地完成了这一次转弯,与此同时,冷冰寒在这瞬间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要知道,这是他今天玩过最为凶险的一次漂移,对车子的驾驭稍微出现一点问题,后果都不堪设想。
冷冰寒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重生的机会,他可不想糊里糊涂的把新生断送。
紧跟其后的刁文清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冷冰寒会过不了第一个弯道。
这个弯道虽然角度有些刁钻,但只要稍加注意,安全通过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司机在通过这个弯道后,都不由得会放松心态,绝计想不到,这个弯道转过去的同时,立刻还有几个更为复杂的u形的弯道在等着他们。
绝大多数人员碰到这种情形都会手忙脚乱,甚至忙中出错。
刁文清一脚油门,车子轰然而至,也几乎是在没有减的情况下,尾随冷冰寒以一个极为完美的漂移完成了这个弯道。
刚转过弯道,冷冰寒就用最快的度减缓了车,可就在此时,他从反光镜中看到刁文清的车子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撞来,一副要借此车的架势。冷冰寒甚至能够清楚看见,刁文清脸上那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表情。
冷冰寒谷峰脸色一寒,猛然踩住刹车!
“兹——”在惯性的作用下,汽车滑出去好几米,轮胎与地面摩擦后,出刺耳的声音,在公路上滑出一串清晰的轮胎印记,甚至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丝轮胎和地面摩擦之后的焦臭味。
瞬间之后,冷冰寒驾驶的跑车稳稳地停在了转弯的地方,车轮几乎是贴在了护栏处,要是力道再大一些,极有可能撞开护栏,掉下悬崖。
刁文清原本只是想通过加B迫冷冰寒加,并不是真的要去撞冷冰寒的车。作为多年玩车的老手,他当然明白,跑车在高运动中互相撞击的后果,尤其还是在“死亡弯道”这种路段,搞不好两个人都将会一命呜呼,死无葬身之地。何况以冷冰寒的身份,真要死在这里,此事恐怕难以善终。
在刁文清的计划里,冷冰寒应该像刚才一样加拐弯,因此,当他看到冷冰寒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将汽车停下后,脸色顿时大变!
为了不让自己的车冷冰寒的车生相撞的惨剧,刁文清下意识地一脚刹车,然后猛地转动方向盘,打算避让开冷冰寒,从他内侧绕过。
然而,由于车太快,两车之间的距离又太近,即便刁文清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可哪里还来得及?
仓促之中,刁文清打方向盘的力度有些过大,不等他把方向盘打回来,快行驶的跑车像是火箭炮一般冲向了弯道旁边的山谷!
刁文清心头升腾起一股寒意,他凭直觉已经判断出,自己在这样的度下肯定无法成功拐过前方的弯道,慌忙一脚把刹车踩死,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一股焦糊的味道顺着山风弥散开来,车子宛如一团火焰般猛地冲向了被黑夜笼罩的悬崖。
“砰!”坚固的护栏在刁文清所驾驶的道奇蝰蛇那强大的冲击力下显得不堪一击,宛若是纸糊的一般,顿时支离破碎。
在撞击的一瞬间,在护栏反作用力的阻拦下车子稍微减缓了一下车,但是却没能停住,直直地朝悬崖冲了下去,径直落入下方漆黑不见五指的山崖。
“啊!”车子里,刁文清现自己的处境后出一声绝望的吼叫,那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响彻黑夜,回荡在山谷中引起了一系列回音。
“轰!”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震响将他的回音所淹没了,爆炸过后,山谷中闪出一道火光,火光将整个漆黑的山谷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片刻过后,山谷中的火光一闪而逝,黑暗继续笼罩着山谷,整个山谷静得让人害怕。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也就只是一瞬间,当冷冰寒反应过来之时,事情已然不可逆转。
冷冰寒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看着漆黑的山谷,心情有些沉重。
事态展到现在似乎变得完全有些失控了。
冷冰寒之所以会突然把车子停下了,除了在这样的度下没有把握安全通过弯道之外,也想看看刁文清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他暗藏杀机,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事实证明,刁文清并没有胆子直接将自己撞下山崖,要不然也不会猛打方向盘,最终导致自己的车子失控,坠落山崖的厄运了。
冷冰寒来到悬崖前,低头向下张望,只见数十米深的谷底,隐隐还能见到那辆道奇蝰蛇跑车还在燃烧着,却没有见到刁文清的踪迹。不过想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恐怕人已经摔成了肉泥了。
冷冰寒轻叹了一声,心情实在坏到了极点。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可有一点能够断定,这件事绝不会轻松敷衍过去,搞不好刁瑞梓会迁怒自己。虽然自己不惧,可总是凭白无故招惹些事端来,实在有些不值当。
夜色已经变得越来越浓,周围竟然起了淡淡的薄雾,冷冰寒正准备掏出电话来报警,耳边却似乎隐约听到呼喊救命的声音。
冷冰寒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仔细听去,那声音似乎从山崖下传来,时断时续,低不可闻,“救命呀……有没有人?救救我……”声音被山风吹得支离破碎,如果不是冷冰寒强的耳力,换其他人来,一定听不到这微乎其微的声音。
冷冰寒一怔,心头不由又升腾起一阵狂喜,难道刁文清还活着?连忙走到悬崖边上,俯下*身子,脑海中排除杂念,努力分辨着夜风中的声音,微弱的求救声仍然在继续:“来人啊,救命……”
这次冷冰寒终于可以断定了,悬崖下确实有人,呼救的人就是刚才因跑车失控而不慎冲下悬崖的刁文清,没想到他的命居然这么大,从这么高的山崖跌落,居然都没要了他的命?
冷冰寒视力虽然好,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谷里,只是凭借着谷底还在燃烧着的车子那微弱的火光,根本就看不清楚谷中的情况,更是无法断定刁文清的身处什么位置,受伤情况如何。
山间已经开始起雾,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可冷冰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假如现在不及时去救人,一旦雾色浓郁,寻找目标会变得更加艰难。即使冷冰寒有着过人的神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可更让冷冰寒焦虑的是,刁文清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即便侥幸逃过一劫,也极有可能受了重伤,假如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或许会撑不到找到他的时候。
时间就是生命,虽然冷冰寒不喜欢刁文清这个人,更是觉得他落到如此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可到了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五百零七章 以德报怨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纵身从悬崖上跳下,这一场景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被惊骇地目瞪口呆,甚至以为这个人碰到了什么事情想不开,在这里寻短见呢!
要知道,这里的悬崖高达数十米,崖壁和谷底山岩如犬牙交错,参差不齐,一旦摔下去,九死一生。
感受着那强烈的冷风吹过,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断落下,甚至还因为离心力和急落下的的缘故,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冷冰寒却是一脸镇定。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体眼看就要重重撞在凸起的山岩上。这一下子要是撞实在了,即便他有护身法宝,那一百多斤的重力加度也不是闹着玩的,这样一路跌撞下去,身体一定会受到重创。
就在那千钧一之际,冷冰寒突然伸出双手,稳稳地抓住崖壁上突起的山石,利用双臂的支撑,悬空在万丈高崖之上。
当然,这个着力点是他早就判断好的。不过也就冷冰寒艺高人胆大才敢这么干,换着是其他人,先别说是否能在急下落的过程中保持冷静,准确无误地抓住突起的山石,即便真抓住了,双臂的力量又是否能承受得了这重力加度下的巨大冲击力?要是抓不住,跌落下去,别说救人了,连自己也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冷冰寒先是稳定住身体,然后沿着陡峭的山崖缓缓下行。
山崖陡峭,嶙峋断裂,几乎呈九十度,直削而上至顶,大有猿糅不攀之势,而且基本上没有可以落脚接力的地方,真有几分“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的感觉。好在冷冰寒身负异能,再加上多年修炼长玄元经已有小成,身体早就越了普通人的极限,不论是力量、协调性还是灵敏程度,都达到了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这几乎是笔直的山崖对别人或许是难以攀越的坎,但对他而言,却算不得什么,甚至完全可以像刚才那般飞越而下,只要能够找好落脚点,不过山崖地形复杂,很不好把握,最好的办法还是慢慢下攀。
冷冰寒没有徒手攀爬峭壁的经验,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小心谨慎,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每一个落手或落脚的缝隙。可是随着对崖壁环境的适应,他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自如,动作的敏捷,犹如猿糅一般,飞身贴壁而行,期间还不乏有几个直落跳跃,很快就接近了谷底。其动作真要让人看见了,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人,还不以为是见了山妖鬼魅。
越是临近谷底,雾气就越是浓厚,潮气也很大,连衣服都感觉湿漉漉的。
雾气极大地影响到了冷冰寒的视野,连坠毁的跑车上燃烧着的火焰看起来都有些隐隐绰绰,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冷冰寒已经完全没有用眼睛,而是凭借神识来探查四周的动静和找寻刁文清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冷冰寒一棵生在悬崖上的松树下现了那倒霉的刁文清。只见他此时双眼紧闭,惨白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衣服却被山崖上的乱石和树枝扯烂了多处,浑身血肉模糊,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了,一只脚歪在一边,看起来应该是骨折了。要不是他的胸口微微还有起伏,显示他还有着生命体征,冷冰寒还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挂了呢。
既然确定了位置,冷冰寒立刻加快了度朝刁文清方向靠近的度。
刁文清的意识还算清醒,可已经快要绝望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跌落悬崖,在冲出公路的那一瞬间,浑身变得冰冷,一时间连思维都恍惚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四周一边寂静,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只有死亡的阴影充斥了他的整个神经。
直到刁文清幸运地被巨大的力量和车子里甩出,落在这颗松树上,然后坠断树枝,继续落下,刚巧身体被卡在悬崖的石头缝里,那钻心般的疼痛才把他从恍惚悸怕中惊醒,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痛得整个面孔都扭曲起来,这才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
饶是刁文清玩车这么多年,见到车毁人亡的惨剧不止一次,可自己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浑身痛得就像是散了架似地,死里逃生的庆幸才刚刚浮起,又被现实的问题惊骇地连魂都快吓没了,浑身也不禁战栗起来。
虽然竭力呼喊着救命,但刁文清知道,自己想要获救势必登天还难。如此险峻的悬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算是救援设备齐全的专业搜救人员,也是困难重重。而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否还能不能等到天亮。
刁文清试图起身自救,可身子才微微一动,那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没让他晕死过去。
人往往到了这个绝望的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听着耳畔各种虫鸣,甚至是风吹过的声音,在他耳边仿佛都成了各种凄厉恐怖的声音,隐隐在雾中的树影山石,也成了张牙舞爪地怪兽……
刁文清的心都揪紧了,心惊胆寒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似乎在那黑暗之中,数不清的孤魂野鬼在四周飘荡,灌木丛里,藏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总而言之,各种各样恐怖离奇的场景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甚至他都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难道这就是人临死之前的征兆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连刁文清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周围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刁文清心头一惊,猛然间惊觉过来,瞪大了双眼四周张望,心里也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要是没错,那会不会是吃人的猛兽?真要是猛兽,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间,刁文清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心砰砰直跳,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浑身紧绷,连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就在此时,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别东张西望了,你还好吧?”
冷冰寒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穿透力却很强,清晰地传入了刁文清的耳中。
这个声音要是放在平时,刁文清一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现在身处绝境,近乎绝望下,这个声音却无异于马太福音,让他倍感亲切和激动,一股暖流顿时流过心田,激动地他眼泪都差点涌了出来,连忙有气无力地喊道:“冷冰寒,救救我,我在这里。”
一时间,他把满头神佛都谢了个遍。
雾很大,夜色也很浓,刁文清根本就看不见冷冰寒,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心头涌出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欢欣和喜悦。其实即便冷冰寒救不了他,但能在此时此刻陪在自己身边,同样也给他增添了无尽生的希望和勇气。
喜悦过后,刁文清又不由升起几分惊疑:冷冰寒是怎么爬下来的?要知道,这种陡峭的悬崖,即便是大白天当地的山民也不敢攀援,何况还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刁文清完全难以想象,冷冰寒居然会为了救自己而冒那么大的风险?
在他想来,见到自己跌落山崖之后,冷冰寒能够打一个电话叫来救援人员就算不错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以德报怨?他自忖换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
一时间,刁文清的心理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纠结不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废话,我知道你在那里!”冷冰寒没好气地说道:“呆着别乱动,要不然错位了骨头,一辈子都瘫痪。”
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不过却也加快了行进的动作,很快就来到了刁文清的身旁。
雾很大,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刁文清却能看到,冷冰寒身上的衣服被荆棘树枝扯烂了多处,脸上也多出了几道血痕,可是精神仍然饱满,从他平稳的气息来看,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才从陡峭的山崖上攀援下来。
刁文清完全想不到,冷冰寒那略显单薄的身体里居然会蕴含着这么充沛的体力。
“冷冰寒,我……”刁文清期期艾艾地,原本想要说声谢谢,可心潮起伏之下,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冷冰寒一手扣在悬崖的缝隙中,一手扶着刁文清的胳膊:“你忍着点痛,我先把你弄出来!”
刁文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谢虽然没说出口,但心里对于冷冰寒的那份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再一想想,似乎自己和冷冰寒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冲突,心里对他的恨意,大多来自于嫉妒和无端的迁怒,完全没什么道理。
刁文清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冷冰寒能够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崖来救自己,且不论他抱着怎样的目的,他在心底已经承认了这个莫大的人情。
冷冰寒伸出右臂从刁文清腋下穿过,搂实了稍稍用力向上一带,刁文清也顺着朝上使劲儿,身子刚刚起来一点,一阵撕心地痛让他不由得喊出声来。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看了看,才现刁文清的另一只脚深深卡在了岩石缝隙之中,难怪使劲儿往上一拽,就痛得不行。
经过这么一下,刁文清明显也知道了自己现状,很是有些泄气。
他几乎有些绝望了,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崖上,身边又没有任何衬手的工具,想将坚硬的岩石弄裂谈何容易?
刁文清苦笑一声,很有几分无奈地说道:“冷冰寒,你不用管我了,还是等救援队带上工具来再说吧。”
冷冰寒犹豫了一下,真要等警方和消防人员带着救援设备赶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刁文清伤势不轻,每拖延一分钟危险就加重一分。
想了想,冷冰寒低声道:“抓紧我的胳膊。”
刁文清愣了一下,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冷冰寒的左臂。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会紧紧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刁文清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冷冰寒狐疑地问道。
“不为什么。”冷冰寒淡淡笑了笑:“生命第一,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次要的。”
“生命第一?”
就在刁文清还在琢磨着这句话的时候,冷冰寒右手潜运气劲在卡住刁文清的山岩上轻轻一拍,巨大的山岩出一声低微的闷响,低微地几乎不可闻,连身处其中的刁文清也没有丝毫地觉察。
冷冰寒这一掌看似平常,可是其中蕴含着玄妙的气力和技巧。他必须保证将岩石击碎,而且掌力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避免波及到刁文清,对她造成进一步的伤害,雪上加霜。
当冷冰寒移开手掌后,岩石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地掌印,不过在这漆黑的夜里,除了冷冰寒能够凭借神识探知到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
看到这个掌印,冷冰寒心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换着是以前,冷冰寒一掌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将岩石击碎是轻而易举,但要将力道控制好,却是在他历经生死之后,才逐渐明悟和掌握的。而这块儿山岩表面上看岩石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内部却已经被冷冰寒强悍的力道震得粉碎。
刁文清然并没有意识到已经生在身边的变化,他双手紧紧抓住冷冰寒的手臂,一脸的茫然,直到耳边传来噼啪不断的龟裂声,这才意识到困住自己的岩石正在碎裂。
“这……”刁文清完全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厚重结实的岩石怎么就突然间碎裂了呢?
“哗啦啦!”岩石终于完全裂开,碎石不断地落下,坠入山谷之中,传来坠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余音袅袅。
刁文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随着岩石猛然下坠,原本抓住冷冰寒手臂的双手也在惊骇中不由放了开来,那久违的飞下落的感觉吓得他是魂飞魄散,惊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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