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约战
这淡淡的吐气声,听在田中一夫耳中真实突兀得很,让他很是面上臊红,怒火中烧,当着外人的面也作不得,只得回头狠狠一瞪眼以示警告。
“真***丢人!等完了再跟你们算账,”田中一夫心中怒道,从荷官手中接过轮盘的按钮,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才面色凝重地将扭按下,小球顿时激射而出,在如同飞旋的车轮一般的轮盘上转开了。
全场几百人全都屏息静气,眼睛全都盯在那转盘上面,一眨也不眨,有些甚至在心里呐喊着冷冰寒和他们都押的号数:“33、33……”一时间,整座三十四层除了那轮盘转动和小球在轮盘上跳动的声响之外寂静一片,落针可闻,气氛十分诡异。
群情激奋之际,只有两个人保持冷静,一个是田中一夫,他脸上始终平静一片,眸子中一抹讥嘲的光芒,恶狼一般,让人瞧一眼,浑身都不自在。而另一个就是冷冰寒,他始终垂着眼,连轮盘都没有看一眼,似乎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那轮盘转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转盘上的数字也渐渐清晰起来。
渐渐的,小球也缓慢下来,看似就要落在33号的轨道中,所有的赌徒们都不禁喜笑颜开,甚至低声欢呼起来。
田中一夫脸色一变,将手按在台桌上,微微闭上眼睛,一股无形的气劲从身上出来,顺着台桌缓缓推动着小球继续向前滚去。他能够在樱花会里出人头地,执掌会里最来钱的月舞俱乐部,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看这球即将要滚出33号的轨道,个个都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够吹一口气阻止小球滚动的步伐,就让它留在33号。
田中一夫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冷冰寒,眸子中的阴狠光芒大作,嘴角一丝狞笑,入骨三分般的阴鹜。心里得意地想到:“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想到我的地盘上来赢钱,我就让折了夫人又折兵,才晓得我的厉害!”
田中一夫笑了,可对面的冷冰寒看着他居然也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田中一夫的笑容还没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因为陡然之间,他觉得呼吸有些不顺,气息的节奏也混乱起来,连带着心跳都乱了,那股劲气根本提不起来,更无从去控制那轮盘上的小球。
他心头蓦的惊惧起来,继而不信邪的连续施展数次手法,可全然无效。脑海里也混沌起来,只觉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这赌局,将自己**于股掌之间。他惶恐地将目光投向冷冰寒,希望从他那无波无澜的面上,瞧出一些端倪来。不过冷冰寒依然是那般悠然自得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抬起头来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那种气定神闲淡然的感觉,使他感到一种心虚,气喘不过来。
眼看那小球滚到了33号轨道和34号轨道之间突然停住了,似要向前,又似要退回33号。四周出奇的没有半点响声,万籁俱静之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那沉闷的心跳声仿佛就落在耳边,清晰而突兀。他们屏息静气,呆若木鸡,傻愣愣地望着轮盘,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满蕴着极度的惊诧。
众人纷纷将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田中一夫,前一刻还胸有成竹的他此际额头上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着轮盘,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张合着,却是吐不出半个音节来。
那停下来的小球微微一动,那般突兀,却又那般震撼,所有人的眼睛放亮了,便像是两颗寒星亮在迷雾之中,紧紧地盯着那个小球。
小球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在动,很慢,似乎又极快,在这快与慢的矛盾中看起来极为怪异。所有人的手此时都紧张地不禁微微渗出了汗来。
终于,那个小球“哐当”一声,落入了33号轨道中不动了,虽然轮盘还在转动,但结果已经很确切了。
“哇,赢了赢了!”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冰火两重天的赌局,所有跟着冷冰寒押33号的人全都是赢家,要知道,这可是三十五倍的赔率,即便押得最少的,也赢了上百万日元,了一笔小财。这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小球落定的声音就像一记记重拳般将田中一夫打的直欲吐血,再看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形了。他的心情也如同这轮盘上的小球一般,随着那“哐当”的声音跌落到谷底,心里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反差,脸色煞白,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里。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那双宛若恶狼般的眼神狰狞地盯着冷冰寒,伸出颤抖的手臂,嘴角哆嗦地嘶声吼道:“你出千!”
众人一愣之后,突然哄然大笑起来,冷冰寒距离轮盘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轮盘是赌场的,整个赌局也是田中一夫一手操作的,冷冰寒又怎么可能出千?
冷冰寒手掌压在桌子上,淡眉微皱,冷眼瞥着田中一夫,说道:“怎么,输不起就开始胡搅蛮缠,想要抵赖吗?”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凛冽的杀机,面色也变得阴沉可怕,便是周边靓丽的兔女郎也不禁被他眸子中的寒意骇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腾腾腾”连退数步,喘息不定之下纤手死死按住砰然乱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颗芳心就会因过度颤动而跳出胸膛一般。
井上一郎等也被他的厉色,吓得齐齐退开一步,都惊骇地看着冷冰寒,而此时,冷冰寒按在桌子上的手轻轻下压,厚重结实的红木台桌陡然间出一阵酸涩的吱呀之声,紧接着,“噼啪”一声脆响,整个台桌猛的分崩离析,清脆的碎裂声中,台桌在他这一压之下变成一片废料,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放眼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单凭一己之力,轻易地破坏掉这坚比铁石的红木家具,这要搁在往日,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可眼下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人,在他们每个人眼皮底下似乎很随意就做到了,这恐怖的破坏力,让所有人都不由的冷汗直流,双腿颤抖。
田中一夫被他的眼神刺激地几乎快要狂了,猛地站起身来,浑身哆嗦。他拼命想笑,想借着笑容来恢复自己的斗志和仪态,怎奈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眼鼻口挤压在一起,如厉鬼一般凄厉。(1*6*$apnetbsp;“就是,输不起呀,赶快赔钱!”所有人也起哄起来,甚至全都涌了上来,看那群起激愤的样子,赌场方要是再不赔钱,他们的情绪就要失控了,沉闷的语调中,肃杀一片。
田中一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井上一郎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在四周嘈杂激愤的呐喊声中,面色也是死灰一片,嘴角也哆嗦起来,内心惶恐,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谁敢跑到樱花会的地盘来撒野?”说罢立即通过对讲机将楼里所有的保安人员全部叫到了三十四层上。
众人登时为之语塞,大家此时才意识到,这个月舞俱乐部可是樱花会的地盘,可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得罪的,钱虽然重要,但似乎命更重要。好些已经心生退意,心里还暗骂道:“等老子以后再来收拾你,樱花会,我呸!”但大多数人也知道,这不过只能想想,樱花会远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四周汹涌澎湃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除了极个别大有来头,对樱花会不是很恐惧的人仍然是不依不饶的,毕竟他们占理。
井上一郎见情况得到控制了,很是兴奋得意地跑到田中一夫面前表功似的嘘寒问暖,不过田中一夫却是恨不得再给他两个嘴巴子,这不是砸自己牌子吗?这些赌徒们虽然一个一个看起来不算什么,但集合在一起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再说了,盗亦有道,坏了规矩,臭了名声,以后谁还会来这里赌?没人来赌,还哪里有钱?
在四周一片不屑的讥讽声中,田中一夫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说道:“好,我认输。照赔!”
冷冰寒见田中一夫表态了,也不禁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这个田中一夫不愧是见惯大世面的,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很有决断,如果他要是执意抵赖,不禁会得罪众多的恶赌客,更会给自己雷霆报复的借口。如果他不是小日本,不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或许还能交个朋友。
“呵呵,果然有担当,那就赔钱吧,总共4287.5亿日元,零头就当打赏了,只需要付4287亿就可以了!”冷冰寒淡然道,每说出一笔数目,就让田中一夫的心脏抽搐一次,这么多钱,饶是财大气粗的樱花会也受不了了,更别说他们月舞俱乐部了。
冷冰寒适才面上布满肃冷阴鹜的恐怖神情,尚未动手,慑人的寒气已然逼人而来,这寒气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足以令人心胆俱寒,全身悚栗。可眼下这面上笑容一起,却又陡然间让人觉得心头暖意密布,只觉得这笑容神秘奇特,就像是严寒中突然吹来一阵春风,融化了冰雪。
便是见惯了帅哥俊男的那些兔女郎们也不禁沉溺于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不可自拔,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玉面不禁绯红一片。
田中一夫见冷冰寒神色转缓,心中更是大大出了一口气,看他适才的神情,真是让人心胆俱裂,而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俱都强自镇定,但是眉宇间胆战心惊的颤栗之色,却也瞒不过自己的恶眼睛。
田中一夫混迹社会多年,一双老于世故的眼睛看人更是入骨三分,自然也知道这个冷冰寒绝非平凡之辈,倘若不是已经站上了对立面,他还真不愿意与之为敌,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方设法,将眼前的困局给妥善解决了。
他当下微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朗声说道:“由于赌场里资金有限,因此只能暂时先将其他人赢的给予赔付,至于冷先生的四千多亿,希望能够宽限三日,三日内我们一定分毫不差地给予赔付!”
“当然可以,樱花会的这点信誉我还是相信的!”冷冰寒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水晶筹码淡然说道:“不过有一句话,我也想告诉你。”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一片,沉声缓缓道:“我绝非是任由旁人说捏就捏、说动就动的人,任何人想要对我不轨,也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冰冷的眸子里杀意盎然,便是强韧的田中一夫也不敢与之对视,只觉得对面这个优雅从容的年轻人突然间变成了一具地狱凶神,浑身上下的杀气扑面欲割,让他身上不禁汗毛倒竖,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直透心底,便连心跳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田中一夫暗自惊惧,他知道,冷冰寒是在警告和提点他,自己就是为绑架他一事来的,这是在为那事付出代价,如果自己再有什么想法,接下来便会是更加凌厉的报复。
田中一夫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说道:“冷先生言重了,樱花会也好,我田中一夫也好,都绝对不是那种输不起之人。愿赌服输,这点请你放心。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三天后再安排人员和你赌一场,赌注就是这四千多亿,不知道冷先生意下如何?”
冷冰寒微微一思忖,不禁哑然失笑,知道对方急于想要翻本,便笑着点点头道:“好呀,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豪赌。不过不知道你们樱花会是否有八千多亿等着我来拿?”
田中一夫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抽搐,不过面上还是冷静说道:“这点冷先生尽可放心,我们目前所在的这栋三十六层的大厦是属于樱花会的资产,也在我的名下,即便现在地价有所回落,但价值也绝不下于万亿日元。我可以将其作为担保,如果我们输了,这栋大厦就将归你所有,如果我们赢了,则所有债务均两抵!而且冷先生永远不要踏足樱花会的赌场。”
“赌神,我们都支持你,和他们赌!”围观的众人都大声的狂吼着,就算不是为了真支持这个帮他们赢了不少钱的帅气青年,这么大赌注的世纪之战,也无不吸引他们每一个人。都为能够一睹此战而兴奋不已。
冷冰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怡然沉和,气度雍容道:“嗯,不错。这栋大厦虽然陈旧了些,但装潢还算将就,既然你们这么诚心送给我,我也就不客气了!”
田中一夫闻言,差点没气得吐血,冷冰寒那笃实的表情,就好像他赢定,这栋大楼已经属于他似的。他沉着脸道:“那好,三日后的下午两点,我在这里恭候大驾!”说罢留下一纸凭证,转身离去。
三天时间并不长,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全力以赴抓住这个机会,只能赢,不能输!赢了一切好说,输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地狱!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安倍世家(1)
又冷又累又困,先更这点,中午继续!
东京郊区的富士山被称为日本的圣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是日本有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富士山的北麓有富士五湖,湖东南的忍野村,有涌池、镜池等8个池塘,总称“忍野八海”,与山中湖相通,河口湖中所映的富士山倒影,被称作富士山奇景之一。
富士山游人如织,河口湖就像是一面晶莹的蓝镜子,镶嵌在富士上,观之忘俗。
富士山的西南麓有著名的白系瀑布和音止瀑布。白系瀑布落差26米,从岩壁上分成十余条细流,似无数白练自空而降,形成一个宽13o多米的雨帘,颇为壮观。音止瀑布则似一根巨柱从高处冲击而下,声如雷鸣,震天动地。
瀑布旁有一条幽静的山谷,此处很是僻静,鲜有人来,即便有游客不小心偏离了主风景区走到这里,也会看到:私家住宅,闲人免入的牌子。三米多高的栅栏将山谷隔断开来,一道巨大的铁门将山谷内的风景关在其中。即便再心有不甘的游客走到此处,也只得怏怏而回。要想偷偷潜入,那很快就会有彪形大汉上前来将其驱逐出去,并给予严厉的警告,再闯入私人宅邸,将报警处理。
要知道日本的法律可是很严的,出来游玩,不外乎就是开心而已,谁也不愿为此而惹上官司。不过这么好的地段,竟然被修为私人宅邸,很多人忿然之际,也纷纷猜测,这究竟是哪个高官或者富豪,居然能够在这里拥有这么大一片的私家宅院,实在是羡煞旁人了。
全日本,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里就是在日本传承了千年之久的安倍世家的所在地。也是当初天皇所御赐的福地,要不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能在圣山上拥有这么大一片土地。
说是宅邸,其实就是一进精致的庄园,草木森森,曲径通幽,鸟鸣声不绝于耳,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气势可谓恢宏壮观,真是一处优雅的地方。
据传安倍家乃日本天皇后裔,源始于孝元帝之皇子大彦命,一千多年以来最出名的人物当属一代阴阳道宗师安倍晴明,具有操控鬼神和精灵的能力。即便如今仍为众人所津津乐道,更甚有不少影视作品将其传奇的一生搬入屏幕。
安倍一家自安倍晴明之后,就是日本国内有名的阴阳师世家,占卜驱鬼,祭祀作法,甚至借助式神的力量帮助主家消灭异己,在日本各个时期,都扮演过极其重要的角色。
不过随着时代的展,科学的进步,皇权的旁落,一千多年来,安倍家虽已落败,不复再有往日的辉煌,虽然在日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已经远远不如过去了。
为了生存,一些安倍家的子弟甚至沦为日本各个地下势力的“打手”,这让他们每每想起圣主安倍晴明时期安倍家族那无上的的辉煌和荣耀,缅怀之余,又不由嘘叹不已。
好在富士山上这座千年传承下来的庄园始终还是安倍家族的所在,虽然各种费用高昂,曾经不止一次让已经不堪重负的安倍家族想要将它转卖,但最终都还是保留了下来,作为安倍家族辉煌的最后见证。(1*6*$apnetbsp;正午时分,阳光明媚,整个安倍家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暖意盎然。然后,山庄里却似乎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情绪,让人感觉压抑。
“砰!”山庄的主厅内传来震天价的巨响,其中夹杂着暴如雷霆的怒喝:“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说话之人是个约莫六旬的老者,长身玉立,气度从容,容貌十分清秀俊雅,目光奕奕有神,常露慈蔼之色,浑身上下更是自然流露出浓浓的书券气。看他的样貌,虽然此刻年华已经老去,但少年时想必定是一个风神俊朗的男子。
这位老者正是安倍家这一代的家主安倍晋太郎。此际的他宛如一尊亘古以来便存在的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的盯着眼前的一众人,眼神凶厉的近乎狰狞,将他那儒雅的形象破坏殆尽。
大厅内人员极多,有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有穿着仆役服装的男女,有安倍家族的子弟们……但他们此刻谁都不敢望着安倍晋太郎,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安倍晋太郎颤抖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个约三十岁的男子,显得很是英俊帅气,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藤原,我的儿呀,你怎么就死了……”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相片中男子的笑脸,安倍晋太郎面上刚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情一片,片刻后却是泪眼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际的安倍晋太郎再也不是那个拥有鬼神莫测能力的阴阳大师,而只是一个痛失爱子、伤心欲绝的父亲。
“传我的命令…”哀伤了半晌,老泪纵横的安倍晋太郎开口了,声音虚弱又果决:“整顿队伍,今天午夜,我将亲自带队去为藤原报仇雪恨……”
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此时,紧闭的大厅房门突然开了,一位老者信步走了进来。
安倍晋太郎见到此人,神色一变。这个老者一直是跟在父亲身边的,向来不离父亲半步,今天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很快起身迎了上去。老者可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向来把他当做是长辈,即便现在自己贵为家主,也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
老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走到他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安倍晋太郎脸色一变,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退下后,安倍晋太郎才跟着老者往后山走去,一边走还不禁狐疑地问道:“木原叔,您知道父亲大人召唤我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由得他生疑,父亲自从十年前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后,就不再过问家族里的事务,向来都是自己每周去后山向他请安,像今天这样主动传唤自己的,那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不过老者只是慈蔼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这不禁让安倍晋太郎很是失望,但也知道,木原叔不说的,要么是他根本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不能说,自己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于事无补。
后山可是安倍家族的禁地,也是安倍晋太郎的父亲潜修之地,除了家主之位,其他人未经允许是不得入内的。
走过一座青石拱桥,就见山清水绿,翠微深处,一茅草堂屹然挺立。堂名“天知”,据说是当年安倍晴明静修之地,就连名字也是他取的,其意如何,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所有人都相信,在这里潜修,是能得到安倍晴明的指点和庇佑,从而获取凡的力量。因此,数百年来,这里也就成为了家族潜修之所。
天知堂周遭园林内百年老槐婆娑柔篁,墙边红枫染染,翠藤横生,举目望去,但见高空上绿色的藤茎横错,纠缠扭结,密密匝匝,将绚烂的阳光隔在外面,藤上锯齿形的小圆叶层层迭迭,或竖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态,其中间或看见几片红得似火的枫叶,加上丝丝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给这些枝叶添加了金灿灿的边,极为好看。
东墙边一道清泉绕着院墙而行,晨间雾气如同薄纱般升起,映得此处好似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微风所行之处,但见绿树葱茏,奇花异草竞相展艳,青藤缠树,奇石灵秀,曲径通幽,鸟鸣声声,通过四面的大型花格窗,隐隐透入草堂内,有如使人融合在无限的自然景色之中。
堂内陈设整堂极为罕见的鎏缃木家具,四壁张挂名画,梁上悬四盏八角宫灯,富贵中不失文秀之气。中间案几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满屋子清雅韵深的气息。
老者将安倍晋太郎带到阁楼前,便止住了步伐,转身守候在草堂外,一动不动。
安倍晋太郎也知道木原叔的习惯,径直上前,轻轻推开用上好的檀香木所制的门,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刚迈入阁内,一股醒脑的清香扑入鼻子,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顿觉身轻体健,浑身舒泰。
只见到一名老者安然坐在木榻上,穿着一件样式很老套的袍子,灰色的布料看起来跟他的人一样的苍老。
老者的身材本来应该很高,现在却已经像虾米一样萎缩,满头白也已经快掉光了,脸上的皱纹像存活百千年的古松的树皮,那些斑剥的苍桑像是刻在脸上一般,深刻而憔悴,蜡黄的脸色有一种很阴霾的味道,像张死人的脸。
这是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苍老不堪的如萧瑟秋风中的残花败叶一般,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可不论谁看到这名老者,都不禁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好像忽然看到一只传说中久已绝迹的洪荒怪兽一样,就算明知他己不能伤人,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和妖异。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倍世家(2)
“父亲大人,您召唤孩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安倍晋太郎在老人面前跪坐下,恭敬地行礼问道。
“藤原是不是已经死了?”老人那双昏花老眼中的浑浊色彩全然不见,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里泛着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
“是的父亲!”安倍晋太郎一听提起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安倍藤原,刚压制下去的哀伤不禁又涌上心头,凄然道:“藤原死的很惨,连尸都没留个囫囵,孩儿正准备召集家族力量去为他报仇雪恨呢!”
“唉,死就死了吧,人难免都有一死的,也该藤原命中注定!”老人轻轻叹道。
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安倍晋太郎耳中,却不啻于铁锤敲打一般,他心里不禁猛的咯噔一下,微微变色,父亲话里隐隐有不赞同自己去报仇的意思,可为什么呢?他不由生疑,不知道一向老谋深算的父亲心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说着话,老人的眼帘微微阖上,面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恬淡的话语自口中轻轻吐出:“想当初,我们安倍家风光无限,圣祖斩妖除魔,收降妖孽,成为全日本竞相传唱的英雄,我们安倍家可是天皇后裔,世代肩负着保卫皇室的神圣使命,历代先祖为此而前赴后继、成仁者数不胜数啊,这才铸就了我们安倍家千年的荣耀……”
随着叙说,老人佝偻的身子渐渐挺直,脸上渐渐有了光泽,本蜡黄一片的面色突然变得颇有些红润,似乎那已将干枯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这个衰老垂死的老人在这一瞬间像是又有了生气。
虽然这些事情安倍晋太郎早就已经耳熟能详,但老人那苍老而和缓的语调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魔力,而在这股子魔力倾注之下,本平淡无奇的话语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让他不自禁沉浸在家族的辉煌当中,去猜想这些先祖们当年到底做过什么传奇的事情,了解家族的秘辛,虽然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可这也无法阻挡人们内心的好奇,心思里满是敬仰和嘘叹,自己是生不逢时呀,要是生在在那个年代,说不定自己也是传奇!
可惜一连串的咳嗽的结束了老者的话语,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的他又成了那个如风中落叶般的垂死老人,摇头叹道:“可惜现在安倍家已经破落了,从皇室到普通民众,鲜有人还记得我们安倍家为日本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照此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安倍家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听到父亲略带伤感的话语,安倍晋太郎也是感同身受,激愤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应该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安倍家族的存在。当初我之所以同意让藤原去樱花会,也就是希望能够和樱花会搭上线,借助他们的力量,光大我们安倍家族!”
老人微微摇头,道:“你让藤原去的帮助的不是樱花会,只是田中一夫!”
安倍晋太郎闻言,身形微微一动,心底暗惊,怎么早已不过问家族事务的父亲连这个都知道?好似从藤原的死到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他老人家那双慧眼似的。
他急忙说道:“田中一夫不就是樱花会的吗?而且还是下一任话事人的最有利的人选,我也希望能够早点搭上他这条船,况且他给我们的酬金也不低,足足十亿日元!可以帮助我们暂时度过窘迫的困局。”
老人老眼不花,将他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心底轻轻一叹,安倍家族后代里,安倍晋太郎能力远较其他人卓越,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干练有余,洒脱不足,在权势地位财富面前,容易陷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地步,无法保持一贯冷静的头脑,这可是执掌家族的大忌。
他在内心暗自盘算着,半晌后和声又道:“这点我也知道,家族里现在大大小小的开支很多,你也是捉襟见肘,努力维系着,所以当初我也没有反对,哎,也因此害了藤原的性命!藤原的死我也很伤心难过,但你该找谁为他报仇知道吗?”
安倍晋太郎咬牙切齿道:“当然知道,田中一夫已经告诉我了,藤原是死在一个叫冷冰寒的手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藤原报仇!”
“这个冷冰寒的来历你清楚吗?”老人对他欲择人而噬的神情气势视若无睹,缓缓问道。
安倍晋太郎愣了一下,说道:“这……不清楚!”
“如果冷冰寒能够杀死藤原,你自持是他的对手吗?”
安倍晋太郎脸色一变,顿时语塞了。安倍藤原可以说是下一代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偶然间获得那颗神秘的珠子,能够驱使千年鬼妖后,即便是安倍晋太郎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随即他又说道:“我们安倍家没有胆看小怕事的孬种,即便敌人再强大,我们也不会为之屈服……”
老人微微摇摇头道:“这些你都没有想好,怎么就可以匆匆去找他报仇呢?如果失败,说不定会让我传承千年的安倍家族从此烟消云散,你可就是家族的罪人了!”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枚炮弹落入了水潭中,激起漫天的波涛。安倍晋太郎顿时浑身冷汗淋漓,俯道:“父亲大人,孩儿思虑不周,万望父亲大人责罚。”
“算了吧,你也是被伤痛和仇恨冲昏了头脑!”老人缓缓道:“据我所知,这个冷冰寒可来头不小,不仅年纪轻轻就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而且乃罕世之才,奇气流溢,气质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能人之不能,知人所不知,乎俗流,不爱世务,天性近乎王道,必有翻转乾坤的能耐。这样的人即便不能交好,也决不能与之为敌!”
“这…”安倍晋太郎刚一听冷冰寒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心里就凉了半截,同时更是庆幸不已,这样身份敏感的人要真死在安倍家手下,安倍家即将迎来的报复将何等惨烈是不用去想也知道的。而且从自己记事之日起,就从来也没有听父亲这么夸赞过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的,这样的人,又是现在处于风雨瓢泼中的安保家有能力去树敌的吗?
不错,藤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但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家族的复兴和荣耀而舍去一切,自己不仅仅只是藤原的父亲,更是肩负复兴家族大任的家主!
安倍晋太郎顿时颓然跌落在凳子上,便如撒了气的气球般萎靡不振,神情落寞而凄凉,在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几十岁,心有不甘地喃喃道:“那莫非藤原的仇就不报了吗?”
“报,当然得报!”老人缓缓道:“不过不是找冷冰寒报,而是找田中一夫报!”
“什么?找田中一夫?”安倍晋太郎瞳孔蓦地紧缩,父亲的话语越来越直接,而话语背后的真意却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是冷冰寒杀了藤原,为什么要找田中一夫报仇呢?
“田中一夫一定没有给你说冷冰寒的来历?也没有告诉你,他是为了绑架冷冰寒勒索五百亿美元才会派藤原出手,导致藤原失手败亡的吧?更没有告诉你,冷冰寒昨天在他的赌场里赢了四千多亿日元,他为了翻盘,邀约冷冰寒两日后再赌一场?”
“这个……确实没有!”安倍晋太郎迟疑道。此时的他已经被老人口中所说的五百亿美元所震惊了,天呀,那是多少钱呐,要是安倍家族有这么多钱,他还用得着派藤原去帮田中一夫吗?家族的复兴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这里,眼眸中也是异彩连连极其渴望的神色。也难怪,安倍家一直穷疯了,光有一个架子,但实际上几乎就没有什么收入来维系一大家子人的开支。现在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钱,不由很是心生神往。
老人心头轻叹一声,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神色也很是平静,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
听父亲这么一说,安倍晋太郎才突然间恍然大悟,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田中一夫一直在利用我们?以前是,现在也是想把我们推出去和冷冰寒斗,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在安倍晋太郎极其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老人微微颔道:“你终于想明白,该找谁报仇了吧?”
安倍晋太郎全身蓦然一哆嗦,似乎刚由一场噩梦中惊醒,死命地拍了一下桌子,接着这股子巨大的声响,咬牙切齿,声破云天,摧肝沥胆般悲烈的大叫:“田中一夫,我要你的命!”说罢起身就欲离去找田中一夫算账,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是暗夜里的狼眸,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
“回来!”老人低缓的话语,有着旁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安倍晋太郎疯狂的眼眸中显出一丝迷茫,瞬间幽蓝的亮芒暗淡下去,清澈的眸子射出两道清冷的厉芒,低声应诺,回过身来。
“你也是一家之主,怎么这么冲动?做事之前要多想想,三思而后行!”老人似乎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孩儿记下了!”
“找田中一夫算账之前暂且不忙,你先去找冷冰寒,和他接洽一下,为我们安倍家被田中一夫利用得罪他的事情致歉,并顺便把田中一夫的打算透露给他!”
“父亲大人这是为何?”安倍晋太郎很是不解。
“两日之后的赌战,即便冷冰寒输了也没有任何损失,但要是田中一郎输了,那可就是八千多亿日元,对他和樱花会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甚至会让樱花会从此一蹶不振。安倍家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伙伴。飞远和冷冰寒就是我们最佳的选择。如果他们能够成为我们安倍家的合作伙伴,那么以他们飞远公司的财力物力和巨大的影响力,我们安倍家再续辉煌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说到这里,老人面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神采,昏花老眼变得清澈起来,神光隐隐让人不敢小觑。这一刻,这个干瘪枯瘦、行将就木的老者身上,流露出盎然生机。
“可是——”安倍晋太郎神色有些复杂。即便知道父亲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按照这样的规划,连他自己都很是向往。可无论如何,冷冰寒毕竟是杀死自己心爱儿子的人,现在要自己放下身段去找他,他心里始终感觉有些别扭难受。
老人面色一沉,厉声道:“太郎,你是家主,要时刻为安倍家的考虑,为了家族的荣耀,即便牺牲了我们全部都无妨!何况藤原死了,我们还有晋三,还有丰原,还有许许多多优秀的子弟。尤其是晋三,这么优秀,已经当选众议员,可就是因为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力而前进无力,多想想他们的前途,多想想家族的复兴大任吧!”说到这里,老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神情,就如同随时都有可能会撒手而去的感觉。
是呀,为了家族的荣耀,多少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现在眼看有希望了,自己怎能还拘泥于虚无的仇恨中呢?安倍晋太郎顿时醍醐灌顶般彻悟过来,神色凝重地俯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一定会将此事办妥,为了家族的荣耀,安倍家没有什么不能舍去的!”
安倍晋太郎离开后,老人独自坐在偌大的厅里沉思,操劳了一辈子,原本以为将家主之位传下,卸下这副重担自己就能轻松自在了。但太郎实在是有些付不起来的阿斗,遇事不冷静,怎能让他放得下心呢?今天这事要不是自己及时阻止,真让他带人去杀冷冰寒,不论成功与否,给家族带来的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让他去拉拢冷冰寒,设想虽好,但现实究竟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呀,对方是否会和安倍家和解,又是否愿意和安倍家合作,扶持,会有怎样的条件?
老人思绪纷飞,只觉得头疼不已,转念一想却又哑然失笑,自嘲道:“老头子呀老头子,你还有几天活头?何必再去理会这些事情,这个世界,毕竟是年轻人的,自己总有一天会去的,如果不相信他们,以后自己不再了又该如何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美女赌王
十一月底,气温骤然下降,远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铅灰色的云层,风在怒吼,刮落了无数的枯叶,漫天飞舞。
田中一夫独自一人坐在月舞俱乐部三十六楼,隔着窗户玻璃,望着外面萧瑟的天气,面上也是阴霾一片。他轻轻摇晃着一个高脚酒杯,杯里那殷红如血不带一丝杂质的葡萄酒想必定非凡品,可惜却引不起主人丝毫品尝的**。
出神地望着在寒风中瑟瑟飘落的枯叶,田中一夫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一声长长的叹息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之意。任凭屋内灯光柔和而灿烂,却是无法掩饰他眉宇间的阴霾之色。而早已戒烟的他,更是破天荒的点燃了一只巴西雪茄,带着醇和味道的烟雾升腾而起、在房间上空缭绕,那忽明忽暗的烟头,似乎也在印证着他那烦乱忐忑的思绪。
“嗯,好酒,一闻就知道是82年的拉菲,你可真是会享受呀!”突然他身侧突然凭空闪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冷冷说道。
田中一夫浑身一哆嗦,差点让雪茄烟烧着手,急忙转身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贵上同意我的请求没?”
“没有……”
“什么?怎么没有?”田中一夫颓然坐倒在沙上,神情变得极为诡异,似不安,更像是灾难临头的惶急与无助。以前的那个意气风的田中一夫,好像在一瞬间蜕变成一个畏缩无助的男人。
“哈哈,你田中一夫不一直挺硬气,什么都能搞定吗?现在怎么就……”
田中一夫神情阴郁,嘴角轻轻抽搐着,道:“你先别幸灾乐祸,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合作伙伴,也帮了你们不少。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年来的心血可也就白费了!”
“哼,不知道主上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挑你!”那人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你需要的人我们为你准备好了,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们失望,不然你必将事无葬身之地!”
“真的?”田中一夫喜出望外道:“就是那个去年横扫美国拉斯维加斯所有赌场的女赌王苏菲?”
“不错,就是苏菲,她已经来了!”那人冷哼道:“哼哼,没想到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连这个也知道!”
田中一夫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展颜笑道:“在我们这行,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希望这次你能够赢!要不你可就再没有我们能用的价值!”那人眼眸中闪现出复杂的神色。
“不是希望,是一定!”田中一夫狠狠地说道:“我对苏菲绝对充满了信心,况且这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有其他的对策,让这个冷冰寒下午不能出场,那他就是弃权!”
“安倍家吗?”那人冷笑两声,道:“今天安倍晋太郎确实去找过冷冰寒,不过好像并不是去找他报仇,而是去寻求合作!”话语中说不尽的嘲讽之意。
“什么?”田中一夫大惊失色,一脸的不可思议,执杯的手不禁一抖,半杯酒洒了出来,“你确信没有看错?”此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凭对方的身份,没有确定之事,如何敢说出口来。
那人见状,摇了摇头,只道:“可惜,可惜,如此佳酿,实在可惜了!你好自为之吧!虽然我确实讨厌你,但你也确实还有用!”话音未落,人已然消失在空气中。
只留下田中一夫面色惨白地颓然坐在沙上,满脸尽是阴鹜的神情,急促地喘息着,嘴里还一个字一个字地狠狠骂道:“安倍家,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往日里熙熙攘攘的月舞俱乐部今天却张贴上了“暂停营业”的告示。不明就里的人感到很是惊疑,而知道缘由的自然知道,今天这里将举行一场前无古人,说不定也后无来者的赌战。
还不到中午一点,月舞俱乐部外的停车场开始有大量的车子涌入,本来安静的俱乐部也因为形形**人群的到来变得嘈杂喧嚣。人人都期待着这一场有可能是全球有史以来赌注最大的一次赌博,期待着这栋价值连城的大厦最终的归属权。甚至还有一些好事的赌徒们就最终的结局开起了赌局,参与者还不在少数。
三十四楼上一个房间内,山口凌绮走到窗口,看着楼下沸沸扬扬的热闹场面,喃喃道:“日本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几乎都来了,就连一些久不问世事的大佬们都一个不落。可寒少怎么还不来呀?”
经纪人芳子戏谑道:“他不会是胆怯不敢来了吧?”
“怎么可能?”山口凌绮神态笃定道:“寒少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男子,岂是这些世俗之辈吓到的?我真是期待看着他把这栋大厦赢过来的风采!”
芳子眼珠一转,笑嘻嘻道:“就知道紧张你的寒少,连演唱会的彩排都取消了跑这里来,要是被你的歌迷们知道了,可有得说了!”
“呵呵!”山口凌绮抿嘴一笑,在芳子略带一丝审视的目光中笑道:“彩排有什么好紧张的?今天可是难得的大场面,我又岂容错过?”随即又嘟着性感的小嘴,不满地跺着脚道:“这么大的事,寒少都不给我说一声,气死我了!”
车流如海!
冷冰寒坐在那辆加长型的豪车里,数辆车跟在前后护送着,这里既有飞远公司的护卫,也有日本政府派出的警卫人员。冷冰寒在日本已经险遭暗杀,政府可不敢有再有任何懈怠,冷冰寒真要在这里出了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冷冰寒看着车窗外路上不断一闪而过的车辆,萦回他脑海里的,是满眼迷人的风光。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充溢着豪气万千,无边的愉悦与昂扬的斗志开始在心底弥漫。
一路风驰电掣,冷冰寒一行人很快到达了月舞俱乐部,偌大的停车场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宛若闹市一般,虽然他们大多都无缘进入去亲眼目睹这惊世之战,但还是不禁守候在这里,就如同最最虔诚的追星族一般。
冷冰寒下车来,早已有人迎上前来,有飞远公司的,有日本政府的,也有樱花会的,言语中都透着刻意表露的亲昵。所有人都知道飞远在日本所代表着的巨大力量,即便是今天的对手樱花会,也不想轻易开罪。
冷冰寒笑着点点头,在众人人的簇拥和护卫下走进了电梯。
电梯刚到三十五层,早已等候多时的东京警视厅及外务省的高官们也迎了上来。今天这事实在太大,日本政府也高度重视,为此专门由政府方来主持这么一场赌战,这在尚未公开承认赌博合法的日本历史上还是前所未有的。
这次不仅官方派出了精锐部队前来维持秩序,确保所有人员的安全,还邀请了国际博彩协会的专业人士来担当此次赌战的评委,在双方一旦出现有争议的时候,将由他们来裁定最终的胜负结果。
冷冰寒听得警视厅和外务省的高官们一一给自己介绍,不由有些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么一件事情还惊动了官方,搞的如此劳师动众,不过也对日本政府认真负责的态度给予了高度赞赏。
田中一夫和冷冰寒寒暄几句后,微笑着说道:“冷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今天代表我们樱花会出战的这位美丽的苏菲小姐!”
随着田中一夫的介绍,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冷冰寒此时才看清楚今天自己的对手,听名字当初还以为是外国人,不过见到了才知道,也是黑头黄皮肤的亚裔。
苏菲大约二十岁出头,那般般入画百般难描的无暇玉面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双黛眉细而不失雅淡,一双明眸顾盼生妍,琼鼻樱唇,更似有无限风流蕴藉其中。一头黑色长犹如瀑布般写意的披在双肩,更衬的那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冷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菲,加拿大籍华人!”简单的介绍之后,两人进入了今天赌战特定的房间。除了评委之外,只有参加赌博的两人可以进入,其他人要一律不得入内,包括田中一夫。而房间里有多个摄像头,既能够让外面人看到赌战的情况,又能防止有人出千。
待双方都进入房间后,几十个人大汉如潮水般一涌而出,将房间周围守护水泄不通,那统一的黑色装扮,透着黝黑寒芒的太阳镜,魁梧壮硕的身躯,油然流露出一股慑人的压迫气息,让这原本就寒冷的季节显得越地萧瑟肃杀。
坐下后,苏菲浅浅一笑,继而神情索然地微微一叹,无奈道:“冷先生,我身负使命,与先生此战势无可避,其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原谅,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话语间,满蕴着愁苦之意,那顾盼生辉撩人怀的海蓝色美眸,似乎也蕴含着淡淡的无奈,让人望之不由心生怜惜之感,只想将这形态妖娆惑魅、神容楚楚可怜的尤物抱在怀中好好疼惜一番才是,什么决战,什么赌局,统统都可以抛诸脑后。
冷冰寒心神强韧无比,却没有被她的美态所惑。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美女赌王,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确是国色天香的不可方物,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子难言的温柔气息,让人不知不觉为她所吸引,沉溺在这温柔可人之中无法自拔。
冷冰寒暗自警觉,温柔之间却又刻意保持着一股子淡淡的冷漠,让人在心神摇曳之际却又不得不保持几分清醒的头脑。她此际表露出来的温柔,却更像是一种武器,让人丝毫不设防的温柔,让人心生欲求亲近的强烈感觉,从而放松了警惕戒备,在很大程度上消蚀心底的战意。
冷冰寒淡然一笑,道:“你太客气了,大家身处对立面,哪有谁对谁错之分?拿出本事各见真章!哪里存在什么冒犯不冒犯之说呢?”
苏菲闻言却是一怔,抬头迎上了冷冰寒的眸子,只觉得这双清澈眼眸中精光隐隐,更似一汪深潭一般深邃幽然,深望之下,心神不由为之吸引。她微微垂下螓,心中却是暗自惊惧,此番心神上的较量,自己隐隐落于下风,心底却是已经微微有些阴霾。
真正的赌术高手,绝对会把自己的心神淬炼地如钢丝一般柔韧,而当两位赌徒实力大致相当的时候,心理对决,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她的温柔,也是一种心神攻击的手段。而此番,她屡试不爽的精神攻击,不但没有瓦解对方的战意,反而在他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露出颓败之色,这点就不能不让她暗自有些惶恐了。
不过苏菲也是久经沙场之辈,很快恢复了气势和心境,娇声道:“不知道这次冷先生想要赌什么呢?”
“随便,女士优先,还是你选吧!”冷冰寒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苏菲心中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她就怕的就是眼前这个自己看不透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选择自己不是最擅长的。看来虽然刚才的柔情战略没有成功,但上帝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她笑着点点头,娇声道:“如果冷公子不反对的话,我们就比骰子好了!骰子的比试方法千种百类,我选其中的听骰子,听出对方每粒骰子的点数,就算赢。如果打成平局,即我们都说中了点数,或者都没有说中点数,那么再换其他的方式!”
苏菲选这种方式,倒也颇费了一番心思,她相信任冷冰寒水准再高,恐怕也无法摇出自己听不出的点数,况且自己却有必胜的法宝。
冷冰寒闻言后嘴角露出一抹嘉许的笑意,这种笑容落在苏菲眼中,娇颜蓦的一红,心底陡升起一股心计被识破的忐忑之意,思量道:“他笑的这般镇定,莫非也是有恃无恐?”
“不用这么麻烦,平局也算我输好了!”冷冰寒轻柔的话语中恬淡一片,听起来便如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奇,让人无可琢磨他潜藏在话里的真正本意。苏菲本信心十足的心也暗自“咯噔”一下,自然是被他这股莫测高深,将她的心境搅乱,随即又心生起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既有些为自己占了优势而开心,似乎又有些为受到了轻视了恼怒。
“那好,既然冷先生承认,我可就不客气了!”苏菲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
沉重的不锈钢骰盅在她那白皙娇嫩的玉手之中,晃动之际泛起阵阵迷离之光,而叮当的骰子摇动撞击骰盅的声音清晰传出。
随着骰盅的晃动,许多人面色微微变化着,气息也渐渐变粗,尤其是田中一夫,月舞俱乐部就是他的命根子,此战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反观冷冰寒,一副悠然镇定的摸样,望着苏菲越迅疾的手法,面上露出出沉醉之色。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苏菲那纤细柔嫩有如莲藕般玉臂,以一种近乎狂野的夸张动作迅猛地来回晃着,而剧烈的动作下,满头的青丝飘舞起来,给这个看似纤柔的佳人增添了一抹狂放不羁的致命魅力。
骰子摇撞的声音越急促,到了后来,便如万千子弹呼啸般的喧嚣,更像是千万只魔指在同一时间弹拨起千万条琴弦,出千变万化的声音。而此际,她手腕上带着的那串银铃手环,也随着手的舞动而“叮叮叮”响成一片,几乎将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都给掩盖过去了。
所有人都不禁大惊。
骰子从古至今,没面都有不同点数的凹位,与骰盅还有桌面生摩擦时,便会产生不同的声调,由于各个面的凹陷点数不同,声音自然也就会有细微的差异,但总是有迹可循。一些赌坛高手们,经过严格的训练后,就能凭借这细微的不同而判断出骰子的点数。
凭借骰子撞击骰盅的声响来判断骰子的点数,这原本就是非常困难了,这再有了这铃声的干扰,几近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山口凌绮虽然不谙赌术,可见此情况面上也不禁死灰一片,她可不认为有谁能够在这种狂躁如雷的噪音声中,听出骰子的点数。
有和她同样想法的也不在少数,个个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好在冷冰寒眸子中的色彩虽然也变得有些凝重,只是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依然是恬然无比,让所有人心中稍稍安定一些,期盼着这个总是创造奇迹的帅气小伙再创造一个奇迹。
“砰”的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一切声音归于寂静,骰盅落在桌面上,而按在骰盅上方的那双如柔玉雕琢而成的纤手,却隐隐有几分苍白,苏菲的玉面上更有些许的细汗流出,沾染了几缕秀贴在秀美的脸庞之上,看上去也更增添了妩媚之感。
“啪啪啪”,此时一阵突兀的掌上响起,在苏菲惊讶的眼神中,冷冰寒轻轻鼓着掌,大声赞道:“好本事,你的摇骰技能,真是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让人佩服不已!”他的脸上诚挚一片,毫不夹杂半点讥讽之意,能将小小的六粒骰子摇出千军万马般的声音,冷冰寒是自愧不如。
“你……你……”不知道是因为极度惊讶,还是因为适才的一番剧烈的运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此际话语中有了几分气喘,望着气定神闲的冷冰寒,纤柔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声道:“多谢赞誉,不过还是请讲明点数!”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冷冰寒缓缓而自信地说道:“五个一,五个六,总共二三十五点!”
“啊,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只有六个骰子,冷冰寒怎么会说出十一个数字来呢?大家都在猜想,他会不会是不知道而故意乱说一气?只有山口凌绮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很是坚定,她坚信,寒少说的一定就是正确的。
所有人闻言后探询似的将目光投向苏菲,显然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听出点数。他们都在脑海里设想,她一定会很是不屑地对冷冰寒说道:“你说错了!”
可情况似乎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那样,苏菲娇躯却如遭重锤撞击,猛地一个颤抖,本因适才一番剧烈运动后微微有些泛红的玉面顿时煞白一片,嘴角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缓缓揭开骰盅,本来稳若磐石的纤手,也不禁有了些许颤抖。
桌面上堆积着一小堆粉末,苏菲顺手虚空一拂,粉末随风消逝,便露出了其中骰子的真容,果然是五个一点,五个六点,只是所有的骰子都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的高度,而有一个半截的骰子,却是点数朝下断面朝上,想来是掩在下面的点数,就是一点。
原来适才苏菲适用巧劲将每一粒骰子全都震成三截,那狂风骤雨般的敲击声,就是中间这一截无用的骰子所出的,意图用这些狂暴的噪音,来掩饰自己的本意,而在剧烈撞击下,这一截无用的骰子便碎裂成了粉末,将真正的点数遮掩起来。
苏菲此时面色微微有些惨白,这种高的技法,是她前不久才苦心练成的,即便在横扫拉斯维加斯各大赌场都没有使用过。原本以为以此作为杀手锏,再辅以银铃的干扰,击败冷冰寒这个在赌坛名声不彰显的对手是易如反掌,万万想不到,此番竟然会落败。
她心里不禁暗自长叹一声:“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呀!”原本对这次安排自己来对战一个无名小辈她很是不屑,只不过处于职业的敏感,她没有轻视对手,哪知道,这个对手的实力远远乎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冷冰寒知道,自己在苏菲心目中瞬间从无名小卒提升到了高手中高手的地步,只会大感惭愧。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什么听骰,完全是凭借自己那强大的感知力,就如同亲眼看到了骰盅里的情况,当然不会被各种纷乱的声音所干扰。说到底,别人才是真的高手,对于苏菲的摇骰手法技巧,他也惊叹不已,不过只是面上做出淡然自若的神情。
好在她总算是身经百战,赌局尚未结束,输赢未卜,即便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实力,可苏菲也没有露出明显气馁之意,轻轻吸了一口气,收敛起微有些纷乱的心神,娇颜展现出百花怒放般醉人的笑容,娇声道:“佩服,冷先生果然厉害,我能够与先生对战,真是三生有幸,受益匪浅!”
短短数语,苏菲微有些散乱的眼神重新变得自信一片,笑语嫣然地将骰盅推到冷冰寒面前,纤手微摆,神态恭谨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面对她优雅的风度,冷冰寒赞许的笑着点点头看将六粒新的雪白如玉、晶莹剔透的骰子投入骰盅之中。
骰盅晃起,她美目微阖,侧耳倾听骰子的碰撞规律,起先苏菲的面上一片轻松,因为六粒骰子在骰盅碰撞的轨迹完全引入了她的脑海中,不会有半点偏僻,但渐渐的,她纤眉微微颦起,玉面上的神情也逐渐凝重,眉宇间带上了一丝不解与诧异。到了最后,眼眸中竟然浮现出几分惊惧之意,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生在冷冰寒身上一般,因为她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儿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就好像骰盅里原本就空无一物似的。
最终,冷冰寒轻轻将骰盅落在桌面上,朝着美目微阖看神情沉重的她彬彬有礼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口中说道:“请!”
苏菲凝神沉思了片刻光洁玉润的额头上俏然沁出细碎的汗珠,美目缓缓张开,美眸中黯然一片,无奈地颓然一叹,道:“我听不出来,我认输!”无可奈何的语气之中,有着极度的落寞之意。
“承让承认!”冷冰寒耸耸肩笑道。
望着冷冰寒嘴角间那洋洋自得之情,苏菲心中愁苦一片,很是不甘自己会败给一个无名小卒。但事到如今,她只能瞪着一双美目,无力地看着冷冰寒,楚楚可怜的面上,神情凄苦间微有几分无助,倒也增添佳人的妩媚诱人。
却也极力喘了口气,镇定住纷乱的思绪沉声道:“你放心,我既然作为田中一夫的代表败了,田中一夫的允诺,在我失败这一刻起,就已经兑现!”斩钉截铁的话语中,隐隐流露出高手应有的风度与傲气。
紧接着苏菲望着冷冰寒,柔声道:“冷先生,我想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骰子在骰盅里却没有任何碰撞的声音?”
冷冰寒尚未开口,她又已经满怀歉意地说道:“方先生,我也知道探听别人的手法这是业内最大的忌讳,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知道你所用的方法,我如此做,只是希望自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一个明确奋斗的目标,希望你能够成全我!”说话间,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扭缠在一起,纤柔的嘴角微微抽搐着,美目中满是焦灼与忐忑的色彩。
冷冰寒见状心底暗自一叹,他理解她此际心中的苦涩之意,也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败所带来的痛楚与无奈,当即和善一笑,说道:“其实你知道也没用!”
冷冰寒的语调很是平淡,话语中毫无半点的自傲之意,更满含着善解人意的味道。
苏菲闻言后神情一怔,喃喃着絮叨了几遍,却仍然固执地摇摇头,柔声道:“即便如此,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是很想知道,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钱、珠宝、古董……只要我能够拿得出来的,什么都可以,包括我自己!”
望着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冷冰寒突然失声笑道:“好吧,我就告诉你!”
在她欣喜欲狂而又恭谨一片的眼神中,冷冰寒点点头,望着她那吹弹可破的娇颜,朝她故作郑重的勾勾指头,正色道:“你附耳过来,我怕有人偷听!”
苏菲不疑有他,只是却也面上一红,迟疑地将螓缓缓贴上前来。
冷冰寒凑到她耳边说道:“原因很简单,就是骰盅里根本没有骰子!都被我事先藏起来了!”
“什么?”她不禁惊呼一声,呆呆地望着冷冰寒,美丽的眸子里堆砌着浓浓的惊诧莫名。她现在知道了,冷冰寒出了千,将六粒骰子全都藏了起来,只是悲哀的是,他的千术太高明了,高到将自己**于股掌之间的地步,这中千术,闻所未闻。不过她还是惊疑,既然骰子被事先藏起来了,那刚开始骰盅里又怎么会还有骰子撞击的声音呢?
就在她既惊又疑之际,却不料冷冰寒猛地探头上前,在她粉嫩的娇颜上用力一吻,在她失声惊呼中,冷冰寒连退数步,笑呵呵道:“好了,情况告诉你了,酬劳也收了,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轻笑声中,冷冰寒转身离去。
苏菲呆呆地望着冷冰寒离去的背影,纤手抚着刚才被他偷袭的部位,感受着适才这一吻带来的火热异样,一向平静的心底也随之荡漾而起了阵阵的微澜,神思不由的一片恍惚,半晌后,无力地坐到在沙上,星眸微阖,失魂落魄的婉约玉面上早已是红若霞烧,羞不可抑。
……
经此一役后,这栋坐落于东京银座,高三十六层,建筑面积过二十万平米,价值近百亿美元的大厦顿时转手,成为了冷冰寒名下的产业。每年光是一层至三十层的租金便高达近数百亿日元,还不算日进斗金的月舞俱乐部。
田中一夫为此破腹自尽,樱花会也是损失惨重,不禁失去了近百亿美元的资产和去了一个捞钱的宝地,声望更是遭受了重创,还几遭其他社团势力的打压,从此一蹶不振,从日本一流社团沦落到了二流社团,再也不复有往日的辉煌。
停业整顿一周后,月舞俱乐部再次开业,不过打理这里的,不再是樱花会,而是安倍家族的人员。
大家都知道,安倍家是靠上了飞远这棵大树,之前安倍晋太郎曾亲自去拜访过飞远的冷冰寒,冷冰寒在赌赛过来,也曾去安倍家拜访过,至于双方谈了些什么无从而知,但一向低调的安倍家从此在日本又开始崭露头角,不仅开办了许多实业,进军钢铁、房地产、电子、通讯、计算机、数码等各个领域,声势甚至宏大。
更令人瞠目的是安倍晋三还脱离了***,自己成立了日本民主党,自认党主席。在巨大的经济实力作为支撑和后盾,民主党倡导自由民主、政治革新、经济繁荣、全球一体、团结互助等,推行亲华政策,得到了许多基层民众的支持,很快展壮大,逐渐成为能够影响日本政治经济形势的大党派,后来还在2008年大选中击败了执政党***,成为了新的执政党,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似乎出大事了
晴空万里,碧蓝的天空点缀着几朵白云,那云可真白啊,白得像刚落到地面的雪,是那么洁净、那么润泽。飞机飞越在万米高空,不时从这些云层中穿行,云海翻腾,烟霞飘渺,让人仿佛有一种身临仙境的感觉。
坐在飞机座椅上,冷冰寒微闭双目,在日本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原本此次日本之行只是为了暂时躲避一下家里对于让自己前往仕途展,顺道在日本散散心,没想到会生那么多事,还在无心插柳下赢得了一栋价值百亿美元的大厦,给予了日本政府右翼势力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樱花会。
或许在许多人看来,樱花会没有什么山口组出名,但事实上,山口组只是单纯的黑道而已,而樱花会和黑龙会一样,都是日本军国主义组织,当初可没在侵华战争中犯下滔天罪行。不过后来日本战败,这些组织被迫解散,可暗地里又以黑道的背景出现,同样做出不法勾当。能够狠狠收拾他们,冷冰寒深感快意!
最让冷冰寒意外的是安倍家族的反应。能够和安倍家结成紧密的战略合作关系,应该算得上是此次日本之行最大的收获了。别看安倍家族现在在日本名不彰声不显,但毕竟是传承千年的世家,还和日本皇室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一得到机会振臂高呼,应者云集。
想到安倍家,冷冰寒眼前就不禁浮现那个面如枯槁,行将就木,老得不能再老,用肉眼都已经无法判别他年龄,但枯瘦的身躯下却蕴藏着巨大能量的老人。他那双浑浊的眼睛背后隐藏着狡黠和智慧的光芒,每一句话中都隐藏着无尽的锋芒,似乎稍不留神就会掉入其中的陷阱中。
想到这里冷冰寒就不禁感叹,这安倍家能够存在千年而没有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却有过人之处,他们一代一代相传的祖训和为家族复兴繁荣的理念,已经深深镌刻在每一个人的血液和骨髓里,为此真是不惜牺牲一切代价。
为了能够拉近和自己的关系,老人甚至不惜将安倍晋太郎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女儿安倍昭惠欲与自己“和亲”,还道这只是日本的妻子,至于自己在其他国家是否有妻子都不是问题。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结成了亲戚,才能真正确保合作的稳定关系。如果不是冷冰寒极力反对,恐怕那个娇滴滴的安倍昭惠就会送上门了甚至会服侍上床了。
虽然冷冰寒从骨子里讨厌和痛恨日本人,不过对于他们的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精神,还是不得不深感震撼和惊讶!
中国人憎恨日本人,大多数日本人也同样排斥华人。扶持安倍家起来作为飞远在日本的代言人,不仅可以加紧对日本经济的把控,同时还能触角延伸至政治领域。即便这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暗棋布下,种子也埋上了,总有一天会挥其重要的作用,即便只是让他们内耗,鬼打鬼,也好过小日本整天都把矛头对准中国。为此冷冰寒不惜花费重金。
这一切其实并不是之前处心居虑地措施,也是(1*6*$apnet)安倍家主动靠过来时冷冰寒灵机一动想到的。朱建军对此也完全赞同,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以后安倍家势力壮大了,就会脱离飞远的掌控,毕竟双方都心知肚明,名为合作,实则就是相互利用,所以他是极其赞成冷冰寒将那个什么安倍昭惠收于后宫的,拿他的话来说,就算以后两家扯蹦了,冷冰寒也算睡过安倍家的女人,不吃亏!听他戏谑的这句话,冷冰寒恨不得飞回香港去踹他两脚。
说真的,朱建军的担心冷冰寒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并不担心日后尾大不掉、养虎成患。看来这些产业和势力都在安倍家,但事实上所有权都归属于飞远,很多关键地方冷冰寒都安插了“钉子”,安倍家只是负责打理而已,用句时髦的话来说,安倍家不过就是职业经理人,有什么问题董事会可以随时罢免他们的职务。如果到时候他们真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冷冰寒可以很快斩断他们的资金来源。况且,为了预防这种情况的生,他当时在安倍家里当着老人和安倍晋太郎露了一手,也足以震撼他们收敛起那些小心思,至少在他们没有能力越冷冰寒之前,他们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家族该如何应对冷冰寒接下来那无情的报复。
合则两利,相信他们会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冷冰寒轻舒一口气,抬头朝机舱外望去,但见暖洋洋的太阳,青蓝色地天空,朵朵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下变幻出各种奇异的形状就像是在演绎一幕虚幻地故事。
红尘百劫苦,虚幻总是甜!在现实的世界中也许只有那一丝虚幻才是最美好的东西,只是在那美好的向往背后,又会有多少钩心斗角争权夺利地残酷故事!
虚幻是甜,虚幻是美的,虚幻也是不真实!尽管每个人都清醒的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滚滚红尘中,在里面作出无尽的挣扎和拼搏,目的只为了能够获得极大地权力,操纵自己还有别人的命运。
现实是残酷地,残酷也就是真正的现实!望着苍茫无尽地苍穹,冷冰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容,既然上天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那自己就必将演绎一个无悔的精彩人生,没有人可以阻止,更没有人能够妨碍自己!
这个世界,这个大时代,必将镌刻上“冷冰寒”这个不朽的名字!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时,耳边突然传来悦耳的广播声:“各位旅客,接上级通知,本班航班将改道飞往都机场,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原谅!各位旅客……”
“啊,这是怎么回事呀?”
“是呀,好好的飞成都的航班,怎么就突然改道飞行都?”
“难道是被劫持?不可能呀?劫持也不可能改道飞都!”
……
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机舱内顿时嘈杂起来,大家都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这由日本东京直飞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的国际航空公司的航班怎么会在空中豪无预兆地突然改道飞往都?顿时都炸开了锅,质疑声、议论声不绝于耳,纷纷吵闹起来,追问着空姐,不过空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是刚才临时接到民航总局和航空公司的通知,要求飞机立即改道飞往都机场。不过航空公司方面已经提出,飞机在都机场降落后,会在第一时间飞回成都,并将给予每位乘客伍佰元的误时补偿。
听到这样的解释后,大多乘客都平静了下来,虽然能够乘坐飞机的一般都不在乎那伍佰元钱,不过事已至此,也郁闷归郁闷,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现实了,好在也只耽搁几个小时的时间。少数人虽然还有些忿然,骂骂咧咧的,很是不满,甚至还叫嚣着回去之后要状告航空公司这种行为。
大家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还不时议论起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毕竟像这种飞机飞上高空了突然改道的事情除了天气、飞机故障等一些非人力因素生过,而且那种情况都是就近机场降落,还没有出现过从成都改道飞往千里之外的都的,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冷冰寒也多少有些郁闷,毕竟他出前还通知了王莹莹去接机的,看样子也只能让她多等几个小时了,虽然有手机,但飞机上是不能使用手机的,现在的技术还没有达到起飞后可以使用某些高科技干扰小的手机。只能等降落都机场时再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飞抵到都机场的上空了,大家不由都顿时都被惊呆了,从上往下看,以往飞机不断起降的机场里戒备森严,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军人和武装车辆。许多原本要降落的飞机都在塔台的指挥下在空中盘旋,不能降落。
难道真生什么大事了吗?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大家不禁又开始议论开来了,甚至有些害怕,莫非自己乘坐的这架飞机真给什么恐怖分子给劫持啦?要不好好的飞机怎么会突然改道,而机场又怎么会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些胆小的甚至不禁抹起了眼泪!祈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
飞机刚在塔台的指引下降落,一大群士兵就在一位中校军官的带领下冲上了飞机。看到这种情况,许多人都吓得钻到了座位底下,甚至还抱怨,怎么都不谈判一下就开始进攻?万一流弹误伤了民众,万一歹徒引爆了炸弹,或者劫持了人质怎么办?现在的军人怎么都是那么莽撞的吗?
只有冷冰寒一直保持着冷静,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真有什么变故,那么他是一定不会吝于出手的,曝露了身份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还在国安七局挂着名呢,出手处理这些事情也算是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但据他再三观察,似乎没有现飞机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迷糊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出大事了
登上飞机后,那名中校军官似乎在找什么人,一个个辨认着,还在和手里的照片进行比对。这不由让许多人生疑,莫非是抓通缉犯?可这似乎应该是警察的工作呀!不过绝大多人数都心怀忐忑,看见那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来,一双双惊畏的目光,逐一转向了垂直,都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遭遇无妄之灾!
中校军官突然眼前一亮,径直来到头等舱的冷冰寒面前,敬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我是都军区参谋部中校张岳,现有紧急情况,王司令特地命我们前来接冷先生!”
“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冷冰寒愣了一下此时才搞明白,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为自己来的。中校军官口中的王司令,不用多说,肯定就是都军区的司令王培华,去年已经提正了,肩膀上也多了一颗璀璨的金星,已经上上将军衔了。
“我也不清楚什么事情,冷先生还是赶快跟我们走吧!王司令吩咐了,情况万分紧急!”中校军官面露急色道。
“好,那就走吧!”冷冰寒起身从行李舱拿下行礼,一名士兵连忙伸手接了过去。冷冰寒笑着对他表示谢意,跟着中校军官快步下了飞机。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非常急迫的事情,王培华是不可能搞出这么大阵仗的,想想即便是经过过重生的自己都实在感觉有些夸张!
可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还和自己有关,冷冰寒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只得暂时把它丢开,反正想来答案很快也就会揭晓了。
看着冷冰寒在一大群威武士兵的簇拥下坐上了一辆军牌的红旗轿车呼啸而去,紧接着机场里的士兵们也纷纷取消了戒备,登上军车后离开,机场里那紧张肃杀的气氛才随之而去,似乎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一架架飞机在塔台的指挥下逐一降落。到了此时,一飞机的乘客们这才从震惊中惊觉过来,感情折腾这么一趟,那种只有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大场面,令人心悸的气氛,原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帅气的青年。
这些乘客大多都是一些平常人,即便有点钱势,可何时经历过这样令人震惊的大场面?个个是既惊又喜,激动的直搓手。虽然都不知道这个青年的来头,不过光看这架势,这场面,还有那名中校军官对他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绝非普通人物。甚至刚才就坐在冷冰寒旁边的那个胖子,还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我的天呐,没想到我胡老三竟然还有幸和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刚才干嘛不多和他拉拉近乎?我***真是个猪脑壳…”
许多人也深感今天这遭没有白来,虽然耽误了几个小时,虚惊一场,不过总算看到了这非同寻常的一幕,回去后可有得炫耀的话题了。只有少数深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仍然是心中忿然不平,不禁就骂开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好意劝解,看别人这样子,岂能是自己这些一般人敢招惹的?小心祸从口出呀!于是这些嘴巴有些“臭”的人也不禁很快噤若寒蝉了。
直至降落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飞机上关于此时的议论就没有停息过。
当然,冷冰寒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飞机上的动静,刚在中校军官的引领下走到红旗轿车旁,一名上尉就飞快拉开了车门,冷冰寒抬头望去,却见一身戎装的王培华也坐在车里,肩膀上的金星随着身子的移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冷冰寒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王培华居然会亲自来机场。
“还不上车!”王培华看着他说道:“老爷子都都急疯了,连打了七八个电话来问你怎么还没到?”
冷冰寒连忙“哧溜”一下上了车,忙问道:“大伯,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呀,即便我没听干爷爷的话去走仕途,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把我‘绑’来吧?”
“开车!”王培华下达指令后,瞪了他一眼,说道:“谁叫你小子不肯来我手下当兵?要不老爷子也不会那么不高兴了。再说了,我们部队有什么不好?你要真来部队,我保管你十年内当主力团的团长……”
开车的那名上尉表情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他刚来给王培华开车没多长时间,不了解冷冰寒的来头,见今天这场面也知道冷冰寒肯定不简单,听他叫王司令大伯,估计也是王家子弟。可即便这样,要这个很铁面无私的司令打包票说保管十年内让他当主力团团长,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震惊了。团长就是上校军衔,主力团团长大多都是大校军衔,和平年代一个人入伍不到十年,就能升到上校甚至大校,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像他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不过才是一个上尉而已。
他心里诧异得不行,不过干这行地,都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听,什么事情不应该听,所以司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继续稳稳的开着这辆红旗车,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
“切!部队有什么好玩的?上次不都去见识过啦?我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冷冰寒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地说道。
司机闻言心里猛然一惊,要不是多年训练出的意志,说不定他都能把车开出道去!看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估计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照王司令的安排,他在三十岁左右就能荣升上校或者大校,距离挂星也不过就一步之遥,说不定将会是国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可他似乎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司机此时心里不禁暗暗嘘叹,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我呢?好歹我也不赖嘛!
“你这小子!”王培华似乎早就晓得他的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很是遗憾。
冷冰寒刚从大学毕业,为了能够让冷冰寒对军旅生活产生兴趣,他专门把冷冰寒接到军区特种作战营去体会感受了一次,什么搏击、实弹射击、对攻演戏等,就是想要激起他心里的那份**,要知道,是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这些的。
刚开始冷冰寒也是兴致勃勃,不过仅仅用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将所有的东西都学会后,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生了,特种作战营里那些久经训练的战士,射击、搏击、军械操作、实战对抗……不论那一项,竟然没有一个是冷冰寒的对手,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从什么都不会,刚开始笨手笨脚的样子大家还记忆犹新,只会以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兵王。
王培华看到这一匪夷所思的一幕后,除了把自己的部(1*6*$ap**老爷子就是带兵打仗出身的,对于军旅有着深厚的感情,现在都还担任着军委副主席。在他看来,如果冷冰寒不愿意从政,又真如王培华所说那样,冷冰寒有着极高的潜质,那么从军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其他像什么从商之类的,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正道。
王培元对于老爷子的“叛变”还很是不满,不过好在冷冰寒似乎对当兵兴致也不大,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为此两兄弟可没少起争执,而每当此时冷冰寒则是有多远就躲多远,这次还不惜躲到日本,真是让他们哭笑不得。
车子在几辆满载士兵的军车的护送下,一路上风驰电掣,直奔城郊而去。饱受堵车之苦的冷冰寒此时才现,今天这一路上全是绿灯,而且每一个路口都站着交警维持着秩序,所有车辆全部都阻隔在一边,即便是同向方向的车辆也没有见到一辆,宽阔的路面上飞驰的,只有自己乘坐的这支车队,显得很是怪异!
见冷冰寒眼眸里闪现出惊疑的神色,王培华淡淡说道:“为了接你,这条道路已经封锁了大半个小时了!上头的指令是我们什么时候通过,这条道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冷冰寒不禁暗自咂舌,都本来就车多人多,每一条道路都有着很大的交通压力,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将一条主干道给封锁了,还好飞机没有出什么状况,要不再晚来一会儿,被堵住的民众们还不知道会增加多少,他们还不知道会如何骂自己呢!
不过享受这种特权的感觉,似乎还真是有些爽啊!即便财富的数字上再增加几个零,也很难有这样的成就感。不过转念一想,这种特权的背后是不是更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呢?冷冰寒的心里不禁又多了几分阴霾!
王培华拿起一个卫星电话似乎汇报了情况后,对冷冰寒说道:“你放心,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从军,但这次可不是来逼你表态的,而是真有大事生!老爷子都快急疯了,你再不回来,他都准备叫人去日本把你绑回来了!”
“不会吧,究竟是什么事情呀?我可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可管不了什么大事,找我干嘛?”冷冰寒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王培华眉头紧蹙,对冷冰寒轻声道:“不过今天上午已经接到军委的秘密通知,全国所有军区立即执行二级战备,所有军人取消休假,回部队待命,所有预备役也做好转正的准备!”
“二级战备?”冷冰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是军旅出身,但这些年来在王家还是接触到不少的军旅知识,对于二级战备还是有所耳闻,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子弹上膛、军人睡觉都不能脱衣服,坦克军舰都保持着启动状态,随时应对任何突问题和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即便当年打越南小鬼子,军委也不过是让广州、成都、兰州等几个军区进入二级战备,可现在究竟生了什么大事,竟然会通令全军全部进入二级战备?没听说这个时候生过什么战事呀?莫非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就有这么巨大不成?
冷冰寒这个表现似乎在王培华的预料之中,所以他脸上也没啥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接着说:“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有点特别,别说我没提前提醒你。”
这下子冷冰寒就更狐疑了,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可以和国家大事挂上关系呢?看了看王培华,嘴角**了一下,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但看情况要么他也不知道,要么也不会说,干脆也就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见冷冰没有谈话的兴致,王培华嘴角微微闪过一道苦笑,摇摇头没有在说什么。但心里却满是赞许,真的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这个小寒呀,还真沉得住气,再看向冷冰寒的目光,生了本质的变化,除了一种惊诧,还夹带着一丝期待!在这之前,他从来不认为,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达到了如此的高度。
赞赏之余,又不禁有几分嘘叹,怎么王家就出不了这样的俊杰呢?好在老爷子有慧眼呀!不论冷冰寒以后走哪一条路,他身上都打上了浓墨重彩的“王家”的印记。
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以为冷冰寒在王家沾了多大的光,甚至有些王家的小辈们见到老爷子如此厚爱冷冰寒,都会不无妒意地这样想。只有他们这些局内人才知道,冷冰寒从始至终的每一步,都和王家没有丝毫关系,甚至连自己希望说服他去从军,不也是希望以后有建树后能够帮衬到王家吗?
反倒是老爷子经常念叨,自己老王家欠了小寒的,是沾了小寒的光。虽然不明就里,但王培华知道,老爷子是不会白白说这句话的。再看其他老爷子们对小寒的态度,或许十几二十年以后,王家还需要小寒的提携和帮助呢!
想到这些,在看到冷冰寒那微微阖着双眼,处变不惊的淡定从容,王培华内心深处猛的一阵翻滚,一时间五味陈杂
第二百五十七章 首长病危
车子飞快驶出了市区,沿着山路驶入了西山,顺着山路的攀沿渐渐越走越陡峭高耸,都能透过苍翠的林木远眺都那巍峨壮观的城市容貌。
一路上,冷冰寒都没有看到有森严的戒备,没有看到有人设卡检查,不过他能够感觉得到,自从驶入这条僻静的小路后,只有不下于一百双眼睛盯着着支车队,甚至还有各种军事器械,似乎不论处在什么角度方位,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监控,其中所透出的肃杀气势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冷冰寒相信,倘若有任何轻举妄动,必将受到凌厉的攻击。
“大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戒备如此森严?”冷冰寒不禁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王培华很是惊疑,这里的守备是由直属中央军委的中央戍卫师负责,他这个都军区的司令也无权过问,只是大体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冷冰寒笑道,指着一处丛林说道:“这里有一个地堡,里面大概有一个班的士兵,现在正通过一种仪器观察着我们!”接着又指着另一个树林,说道:“那棵树是假的,里面有三个狙击手。那个山坡下还有一门我不认识的炮……”
王培华是彻底给震住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冷冰寒说的是否正确,但见他信心实笃地样子,也相信他不会说谎。可他究竟是如何能够现这些暗藏的军事设施和士兵的呢?
他呆呆的看着冷冰寒,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冷冰寒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王培华也是曾经上过战场的,知道有些人具有一定的天赋,对于四周的危险和环境有着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预测和探知能力,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应该是从军的料。在他看来,冷冰寒无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这样子的人才不进入部队,实在是可惜。
王培华脑子里飞转,可就是想不出怎么才能说服冷冰寒加入部队,他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由得长长一声嘘叹。
在一处流泉飞瀑的山腰,车子停在了一处古香古色的院落。院落四围用高高的院墙拦起来,里面总共有五进的院落,院落之间用游廊走道相连,其间点缀著花木池塘,假山亭榭,显得精致而又不落俗套。
门前顶着寒冷的天气站着整整一排人,里面是将星云集,金光灿灿,最差的肩上扛的都是两颗金星。还有几个身穿便装的,都不是很眼熟,不过并不妨碍冷冰寒能够感知到他们身上那种无形的让人高山仰止的味道。
看到冷冰寒下车来,王老爷子就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朝这步走过来,急切焦灼的心情表露无遗,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么重要。
“爷爷,天气这么冷,你怎么站在这里呀?”冷冰寒急忙迎了上去。
“小寒,你可来了,急死我这个老头子了。”老爷子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就直往里走,一大群人跟在后面。
王培华在车里看着这一幕,不由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这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个担任都军区的司令员的上将都无权参与和知晓,而冷冰寒怎么会参与呢?好像从当初开始,老爷子们就非常重视这个小寒,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院墙里的戒备很是森严,气氛也很是凝重,很少见到四处走动的人,即便有也大多是军装外罩着白大褂的军医,军衔都不低,既有挂星的将军,也有两杠的校官,都行色匆匆,神色凝重,好似都预示着这里生了什么大事情似的。他们看着冷冰寒都不禁很是吃惊,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呀,能让这么多日理万机的大领导放下手中的工作来门口迎接他!
“爷爷,究竟生什么事情了?”冷冰寒狐疑道,重生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复杂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的神色那么焦灼无助。
“长重病,危在旦夕,现在情况很紧急……”老爷子很是焦虑道,声音中甚至带着微微颤音。
“什么?”冷冰寒大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长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按理说在老一辈的革命家里也算长寿的了。但他的身体不仅只属于他自己,更属于党和国家,属于全体的人民。
长的健康情况一直就关乎国家的稳定,如今地领导层毕竟才接手政局没有几年,根基还不是很稳定,国家的形势也很复杂,掌控能力不够的话,很容易出现动荡的局面,况且虽然香港澳门已经签订回归协议,但毕竟还没有执行,还存在着许多不稳定的因素。但是老爷子只要存在一天,就多少会震慑住国内外不安定的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历经战火锤炼的长可是国际有名的铁血人物,(1*6*$ap**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真正是冷冰寒最最崇拜的,那就莫过于长他老人家了。或许真如有些歌曲里面唱的那样,没有**就没有新中国,但同时,没有长,就没有繁荣富强的新中国。没有他的拨乱反正,没有他的改革开放,中国说不定直到现在还处于那场混乱的浩劫中,生活也必将是贫困潦倒信仰疯狂。
冷冰寒记得前世长由于患上帕金森综合症治疗无效,终于1997年2月19日在都逝世,当时听着满世界的哀乐,冷冰寒是真的潸然泪下。可现在距此还有大半年时间,怎么会呢?
一时间,冷冰寒心里是纷乱如麻。现在他终于清楚,为什么要全**队全部进入二级战备,就是为了预防长一旦病逝,而预防国内外因此而出现的各种变故,维护国内政权的稳定。
“所以这么着急把你接来,就是希望你能够使用你那神奇的气功能够治好长,这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想要违背小寒你当初不让我们泄露出去的意思,实在是他的重要**不言而喻,希望你能够体谅!。”
“我尽力试试吧!”冷冰寒说道,不过心里却没有半点底。毕竟长患的可是帕金森综合症,主要是脑部黑质和黑质纹状体通路变性疾病,这样的疾病可不是其他器官生病变那么容易治愈的。何况他那连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的能力并非能够消灭疾病,而只能恢复和增强人本身的机体活力和功能,让他们自己自己消灭病变细胞,从而达到恢复的目的。但对于脑部结构来说,人类了解实在太少了。
“这些年来长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但为了国家政权都一直坚持工作,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医护人员一直都照顾他,可……”老爷子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没好气地斥责道:“本来我和其他几位老家伙们早就有这种打算,都是那个黄医生,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说什么不科学,要不怎么可能出这种状况?都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老顽固,我看他比我们还顽固…”
话还没说完,就见匆匆跑来一个军医,急切对王老爷子说道:“不好了,长再度陷入昏迷当中,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什么?”王老爷子脸色神色大变,急忙拉着冷冰寒加快了脚步。
两人来到了手术室外,手术室大门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附近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军人左右守护着。
冷冰寒一眼就看到了长的夫人,只见她年迈苍老的脸上尽是愁容和掩饰不住的忧伤。还有七八个守候在手术室外,每个人都是满脸焦急的正不停的徘徊着,估计是长的子女们,不过冷冰寒都不认识。他们身旁还有几个军装外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估计正在安慰着他们。
“王老,你也来啦?”其中一名中将军衔的军医看到王老爷子,快步迎了上来。
王老爷子急切地问道:“吴院长,长究竟怎么样啦?”
吴院长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医院的院长,中将衔,他神色很是黯然道:“王老,情况很是不容乐观,长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我们已经组织了全国所有最为强大的医资力量正在进行全力救治!”
“有把握吗?”王老爷子问道。
吴院长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长的家人,黯然地摇摇头,放低了声音颓然轻叹道:“专家组的成员集体研究后,都说这个手术只有不到三成的成功率。现在只能期待奇迹的出现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承担重责
“什么?”王老爷子闻言身子不禁就是一颤,如果不是身旁的冷冰寒连忙扶住他,说不定都会倒在地上。
他和长的交情可是从战火中千锤百炼的,那场浩劫中,也正是因为有了长的拨乱反正,他们这些饱受冤屈的领导干部们才能够得到平反,重新回到领导岗位上来挥余热。可以这样说,他们这一代人对于长的情谊,更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吴院长似乎也能体会老爷子的那种情怀,嘴角微微抽搐,缓缓的摇摇头道:“当初我也提过,最好能将长送去天堂岛,那里的那个充满传奇的飞远医院可真是很神奇的,在那里许多绝症都真奇迹般的康复了,说不定能够创造奇迹,治好长。可他们总是以担心国际国内影响问题,唉……”
王老爷子连连摇头,伴随着一连串愁眉苦脸的叹息,转过身来对冷冰寒说道:“小寒,现在就靠你了!”
“我尽力吧!”冷冰寒压抑住内心的惊惶不安,苦笑道。现在也只有赶鸭子上架了。此刻他才能真正体会到古代那些太医们的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态,心里那无形的压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吴院长,给小寒找一件消毒衣服,带他去手术室!”
“他?去手术室?”吴院长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王老爷子,似乎很是不解。
“快去吧,他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王老爷子嘘叹道。人至暮年,看到老伙计们一个个逝去,那种心情最是让人揪心。
吴院长惊讶地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王老爷子,不敢置信道:“王老,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怎么?不相信我?”王老爷子虎目一瞪,说道:“我和几个老家伙们的病可全是他治好的!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就只有让小寒来试试了!”
“真的?”吴院长眼前一亮,不由惊道。不过也知道以王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他们医院可担负着这么中央领导健康的重责,所有中央领导人的健康档案都在他们的管理当中。当初对于这几位老爷子那多年的老毛病突然之间痊愈很是大惑不解,也曾多次想要了解其中的玄妙。不过这些老爷子们对此总是守口如瓶,他们位高权重,吴院长也没办法。
从医的人对于医术的沉溺,就如同苏菲对于赌术的沉溺一般,对于自己未知和不能掌握的技能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这份困惑就一直憋在他心里,现在总算听到王老爷子说出其中的奥秘,心头那份沉寂多年的思绪就不禁翻腾开来。
初时见王老爷子带着冷冰寒,还以为冷冰寒也是长家里的什么亲戚之类的,没有过于在意,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小寒是吧?真是年少有为呀!以后还希望你能够多往我们医院去指导工作!”吴院长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欣喜地说道,一下子对冷冰寒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吴院长实在过奖了,指导也不敢当,其实小寒我也没有学过医术,不过就会一些小把式而已,哪里比得过吴院长你们!”冷冰寒不卑不亢地轻轻说道,神色很是平和笃实,但眼眸中却透露出无比坚定的眼神。
其实冷冰寒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在吴院长看来,这却是他的谦逊,对于这样不恃才自傲的态度更是感觉满意,脸上绽放开欢悦的笑容,诚挚地说道:“年轻人不骄不躁,好,好的很。不过小寒你就别谦虚了,王老爷子他们的病我们可是一直都束手无策,在你手上却是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这可不简单呀,有时间我们可得好好聊聊……”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再这里相互吹捧谦虚了,正事要紧!”老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是的是的,先办正事,我这就带你先去手术室!”吴院长拉着冷冰寒就往一边的消毒室里去。
冷冰寒在吴院长的带领下,换好衣服,再进行消毒之后,就走进了手术室内。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正做着紧张的术前准备工作,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查后挑选出来的精英人员,(一路看,业务技能和忠诚那都是屈一指的,之前领导面色凝重地找他们谈话,交给他们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们都很是兴奋,毕竟这代表着组织和领导对他们的认可和信赖。但等到了这里看到传说中的长后,还是不禁第一次有了头晕眼花的感觉,心砰砰乱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都无法想象,要是这位巨人真的陨落了,华夏大地将会出现些什么变故。
透过这些忙碌的医护人员,冷冰寒很快看到了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位老人。这还是冷冰寒有幸第一次近距离亲眼见到这位老人,但他已经不复是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这位几起几落,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坚毅果敢的老人,而是一脸的死灰,两眼紧闭,连呼吸都很似有似无,满头白也已经快掉光了,长满了老人斑的蜡黄的脸色有一种很阴霾的味道。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不禁鼻头一酸,差点落下眼泪。
这还是那个跺跺脚就能让全球威颤的老人吗?这还是那个让撒切尔夫人摔跟斗的那位老人吗?这还是那位不畏惧国际压力,毅然指挥打响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那位老人吗?这还是那位在中国南海边画圆,让中国走向繁荣富强的那位老人吗……
英雄迟暮,朱颜向华,“栏杆拍遍无人会,断鸿声里看吴钩!”足以让所有人都不禁潸然泪下。
收拾起纷繁复杂的心情,冷冰寒仔细打量这这位让人无比崇敬的老人,现他此刻的气息非常的微弱,不仅脑部和全身神经系统出现病变,而且肺部严重感染,呼吸循环功能有出现了衰竭,免疫力自然下降。这次的昏迷也正是因为呼吸循环系统出现衰竭有关,情况万分紧急。
看手术的准备情况,完全是针对呼吸循环系统的,可即便通过这次手术能将长从死亡的边缘抢救回来,也难保第二次出现类似的问题,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这也难怪,换着是任何一个医生也只能如此,毕竟神经系统的疾病在现阶段全世界都是束手无策的。
“怎么样小寒?”吴院长见冷冰寒仔细观察着长,面色很是凝重,不禁问道。
冷冰寒黯然地摇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长的呼吸系统已经严重衰竭,即便这次手术成功,也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延长长的生命。不过长年纪大了,做手术对他身体伤害非常大,没多大实质意义……”
虽然这样说,不过冷冰寒也知道,如果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让长多存活一段时间,即便只是苏醒片刻,对国内政治再进行一些安排也是一种胜利,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吴院长见冷冰寒只是简单看了看长,没有见其他像病历之类的相关资料,就能把长目前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眼睛不由的再次一亮,心里暗想道:“如果不是提前听说过,那这个小寒可就真是个天才,长的症状如果没有专业的器械是决然不可能查出来的。当然,他是相信冷冰寒的天才能力的,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要是能够挖到自己医院可就太好了。”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准备下来好好调查了解一下这个冷冰寒,顺便再通过长这件事情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念头飞转而过,吴院长紧接着问道:“那小寒,你现在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冷冰寒怔了一会儿,陷入了艰难的抉择当中。
说实在话,为如此位高权重的领导治病,将要承担的压力盒风险是无以伦比的,要是一旦失败,说不定永生都会烙下一种阴影,自责这样的一位伟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逝去,那种感觉可以让一个生不如死。如果换上另一个人,他实在不愿意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这位只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香港回归的老人,在前世里没有能够如愿,憾然辞世,成为多少人心中永远的痛呀。
略作思衬后,冷冰寒一咬牙道:“让他们停止手术,我试试看吧!”
“停止手术?你有多大把握?”吴院长很是紧张地问道,停止既定的手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万一到时候延误了长的治疗,被人拿捏作为政治斗争的话柄,足以葬送一个人所有的希望和前程,不容他不小心又谨慎。
“五成,最多六成!”冷冰寒眉头紧蹙道。
“真的?”吴院长惊喜道,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这么多专家几经论证研讨,都拿不出更大把握的办法来,这个冷冰寒居然说能够五六成的把握,实在是太令他喜出望外,同时心里又不禁有些打鼓!毕竟他从没见过冷冰寒的手段。
第二百五十九章 治愈
冷冰寒的这句话在安静的手术室内无疑就是夏日里的惊雷,手术室内的全部人对视一眼,俱都瞧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骇和不敢置信之色。
对视之后,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移到冷冰寒的脸上。要知道长的病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虽然他们都不愿意去这么想,但事实上他们此次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尽人事而已。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攻克顽疾帕金森综合症治愈长,即便是像冷冰寒所说那样只有五六成的把握也觉得不可思议。
“小伙子,你是谁呀,这种玩笑可不敢乱开!治病救人可需要讲科学!不是光凭嘴巴就可以的!”一位头斑白的老军医有些不满地说道。也难怪,被一个乳臭未干,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来否定自己这样沉浸医学多年的权威,不论换着是谁都不会觉得舒服。
冷冰寒看了这位老军医一眼,他对于这种老专家也很是尊敬,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丝毫不满,反倒是对他点头一笑,淡然说道:“我也说了,只能尽力试一试。其实我们大家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在这点上并不冲突,行不行得通总需要试一试嘛!”
“小寒,这件事情很是重大,我需要向上级汇报得到他们的批准。要知道帕金森综合症对全世界医学来说还是一个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如果到时候到时候你真能治愈这个病,必将载入史册,甚至说不定还能拿到诺贝尔奖!”吴院长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冷冰寒也知道事关长,容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意外,其中的责任可不是一个吴院长可以担待的。于是就点点头道:“我明白,不过要尽快,长目前的情况很是危急!”
“吴院长,他疯你怎么也跟着疯呀?长的病情可不容再拖延了,要不出了问题谁来担当?”另一位专家很是愤然不满道,似乎感觉他们就是来捣乱的。
“小寒可是王老亲自接来的,我们对他都很有信心!”吴院长先搬出王老,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有王老在前面挡着,出什么事情他身上的责任也小的多,当然,所遭受的阻力自然也就小得多。
说罢后吴院长让医护人员先暂缓手术,只是全力保证长的病情不至于继续恶化,紧接着匆忙走出了手术室,将情况向主管领导和长的家人进行汇报和请示。
这些专家们虽然很是不满,但听吴院长提出王老来,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再说又是吴院长下达的指令,出了问题也是吴院长的责任,他们只能按照要求来办。
听到吴院长所说的情况,长的专职健康医生先就提出了异议,他极力反对由一个来历不明、毫无医疗资格和证书的毛头小伙儿来担当治疗长的重责,还质问道:“万一出了问题,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不少专家们也对于这个敢妄言有五六成把握治好长病的年轻人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是不科学也是不可能的。搞到后来,让长的家人也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听谁的!
最后还是王老爷子情急之下拍了桌子,大声怒斥道:“你们都是些窝囊废,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治好长,现在有比你们能行的,你们又说三道四,唧唧歪歪?怀疑这个,否定那个,都怕担责任是吧?那好,这个责任我老头子担了,出了什么问题我老头子给长抵命,这总行了吧?”
见王老爷子了火,他老人家虎威不减,所有人这才纷纷低下头,谁都不敢望着怒的老爷子,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
这样子事情才总算是定了下来,先有小寒尝试,如果不行再恢复他们以前的方法。
当吴院长急忙将情况告诉冷冰寒时,冷冰寒并没有表露任何的惊讶,淡然道:“吴院长,麻烦你除了呼吸机之外,其他设备我都不需要,搬出手术室。还有为了避免打扰,其他人员不得进入手术室!我需要最多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去安排!”吴院长正欲转身出去,不过又折转回来,吞吞吐吐对冷冰寒说道:“我希望一会儿能观摩你对长治疗的全过程,不知道是否方便?”
冷冰寒挠挠头道:“我的方式和你们传统理解的或许会有不同,吴院长如果有兴趣就来看看吧,不过最好不要有其他人!
“那是当然!”吴院长心头大喜道。不论冷冰寒是否真的能够治愈长,其治疗过程对于一个从医者来说,都是一次弥足珍贵的经验。
等一切都就绪后,冷冰寒正准备进手术室,长夫人在其子女的搀扶下来到他面前,面容里忧伤中带着焦虑,显得很是憔悴。她那一双红肿的眼眸看着冷冰寒,声音很是干涩沙哑地问道:“你是小寒吧?听王老说这次由你来救治长,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真的能够救长吗?”看得出来,他们对于把这个重任交给冷冰寒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还是很有些忧虑和不放心的。如果不是出于对于王老的信赖和无计可施,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您老放心好了,我会倾尽全力的!”冷冰寒只能这样说。
“如果你真能救我父亲,我们全家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长的大儿子急切的说道。他在那场浩劫中摔断了双腿,只能坐着轮椅。长虽然已经年迈,但他的存在,不仅对于国家,对于他们家人来说,也无疑是主心骨和顶梁柱,如果真没有了长,他们的日子也不可能那么滋润。
“千万别这么说,长是我一生最为敬重的人,能为他老人家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是荣幸和自豪!”冷冰寒当然知道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不过这并不是他所需要的。权和钱对他而言已经都是触手可及,他此举除了王老爷子之外,完全出自自己对于长的崇敬。
冷冰寒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和那坚毅而悠然的气质,显然让惶恐无助的长家人心中似乎安定了许多,事实上此刻他们也别如选择。
冷冰寒走进手术室,里面除了昏迷不醒的长之外,只有吴院长,他微笑着对冷冰寒说:“现在我就是你的助手,有什么需要小寒你尽管吩咐!”
冷冰寒哑然失笑,能够让一个中将军衔的院长当助手,或许在这个世上自己还是头一个吧!他说道:“吴院长,我是靠一种奇异的气功来达到医疗的目的,并不需要什么助手,你一会儿注意不要弄出声音来,也不要来干扰我就好了。还有,治疗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异状,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感觉惊诧,并希望你能够对今天的事情保秘,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气功?”吴院长似乎有些惊愕。不过面上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上下打量了冷冰寒几眼,眼光深邃似乎要将他的影像牢牢镌刻在脑海中一般,说道:“好的,我保证!”
冷冰寒笑了笑,走到手术床边,看了长一眼,深呼吸了一口,轻轻阖上双目,将手放在长的胸口,心神很快沉浸在其中,似乎身边生的事情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吴院长则是屏息静气,生怕呼吸声会打扰到冷冰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看出其中的玄妙。他只相信科学,对于什么什么所谓的气功之类无法用科学来形容的玄学,原本是嗤之以鼻,不予相信的。不过王老和其他几位老爷子的病情,他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复杂的毛病都能在冷冰寒的气功下痊愈,事实就摆在眼前,就不能不让他重新审视一些观念和想法了。
冷冰寒则是全神贯注于长的治疗中。长身体内的各种情况完全反射在他的大脑中,异常清晰和细致。每一个器官组织的活动,每一次血液的脉动流转,甚至每一个细胞的新生和衰灭……各种各样的状况无不反(一路看,映在他的大脑中,似乎比电脑还要清晰。
长肺部衰竭的问题容易治愈,冷冰寒最擅长的就是让那种特异的能力恢复人的机体,重新焕出活力,虽然长由于过于年老,机体器官都严重老化,况且还由于病变更加衰竭,但恢复起来并不是难事,至少不比治愈王老爷子他们困难和复杂。
不过对于长脑部和神经的帕金森综合症,就很让冷冰寒头疼了。这些年,他治愈过癌症、败血症、艾滋、白血病等各种各样的绝症,但这还是第一次涉及到神经和大脑。这些事关人的中枢,人类的了解实在太少了。稍有不慎,救回了生命,但可能就只是一具躯壳,这可不是所有人希望的结局。
冷冰寒很小心细致的将自己身体里的那股气流分成极其微小,甚至比神经末梢还要微小的存在,细致甚微地控制着这股能量,让它们能够深入每一根神经末梢,进行修复和强化,还要保证每一根神经都得到修复和强化,如果错过了或者漏掉其中任何一根,都有可能造成治疗的失败,甚至是引其他自己也无法知晓和预计的后果。
但人的神经何止千万条,而冷冰寒将能量流细分后,能够同时控制的最大限度也不过百条,即便这些能量的功效再强大,疗效再快,要完成如此宏大的工程,也不是一件容易和快的事情。
吴院长就呆呆地看着冷冰寒将手放在长的胸前一动不动,整个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滞了。不过他却似乎能够感觉到其中的一些变化,他仿佛能够在空气中嗅到一种新生的味道,似乎长的情况就在自己眼前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和变化,不过再细细去品味和体会,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就如同只是自己一霎间的错觉。
一根一根的神经得以修复,这让冷冰寒感到很是高兴和欣慰。随着能量的逐渐消耗,冷冰寒渐渐感觉有些不支,有种力竭和无法呼吸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被溺在水中无法呼吸的感觉。
虽然四周的充满灵动的气气息疯狂地朝着他身体内涌入,甚至在这紧闭的手术室里卷起了如若实质的呼啸风声!但这转换成能量的度似乎还是远远跟不上消耗的度。
冷冰寒紧咬着嘴唇,面色一片苍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但是手中的工作并没有放弃,放在长胸前的那只手依然不停地输出这种“新生”的能量,让它们源源不断继续修复着那些病变的神经组织和细胞。
冷冰寒开始渐渐地感觉眼前有些黑了,他的能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还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神经未完成。他不敢放弃,因为这样极有可能就全功尽弃,是否会对长的身体造成什么后患也很是难以预料。
他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不敢分心去想,只能继续沉下心来小心翼翼做着那单调而复杂的修复工作,无奈地继续压榨着几乎已经枯竭的灵力。
到了后来,他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没有一丝血色,充满了死亡的气息,甚至连双眼都渐渐地开始模糊了。全身也像突然一下被抽去了全部力气一般,身体渐渐开始颤抖,刚开始只是非常轻微的,但到了后来已经是剧烈的颤抖,仿佛过电似的,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不支倒下一般。
此时的冷冰寒浑身就如同被千斤重锤锤中一般,只觉得是骨痛欲裂,青筋迸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嘴角冒了出来,紧接着冷冰寒的鼻子、眼角甚至耳朵里也开始渗出血丝,完全就如同书本中描述的那种七孔流血的感觉。
吴院长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好好的气功治疗的过程,怎么陡然之间就会出现如此令人惊恐的状况?
虽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看这情况,也知道冷冰寒现在的处境极其不妙,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他的心陡然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由于过于紧张,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也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他急忙走向前去,希望能够帮得上忙,但眼睁睁看着冷冰寒这样令人心悸的状况,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茫然一片。
此刻他便如同回到了当初刚刚参加工作,眼睁睁看着一名病人在自己眼前挣扎着不甘地慢慢死去,自己却恍然无助的时候,心里满是悔恨和痛苦。这就好比一个噩梦,原本以为早就忘记了,可当午夜梦醒之际才知道,自己永远都被这个噩梦所困扰着,挣扎不开。
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什么有效的措施,只得拿出手绢试图替冷冰寒擦拭去脸色的血迹,但手还没有碰到冷冰寒的脸,就如同撞上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似的,整个胳膊一震,一股大力从地上涌来,爆出一阵强烈的震动,吴院长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都已经被重重地弹开,又跌落在地上。而冷冰寒在这震动中,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吴院长的脸顿时就是一片煞白。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感知到了所谓“气功”的存在,也领略了其中的厉害,大半个身子都麻了。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充满了忐忑和忧虑,冷冰寒当初再三强调,治疗过程中是不能有任何干扰的,这下自己不会是自己帮了倒忙,影响了他的治疗吧?如果真这样,导致治疗出现什么纰漏和意外,那自己可就闯下弥天大祸了。
正当他惶恐不安之时,却见冷冰寒额头爆射出一阵炫目的白光,那光亮甚至比天上的太阳光还要刺眼夺目。那四周的剧烈波动的劲气刹那间,猛地一下朝冷冰寒身上收敛了进去,甚至还出了”砰”的一声巨大的震响!
整个手术室瞬间地安静了下来,那呼啸的巨大风声,竟然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地就这般消失了!
冷冰寒无力地一**坐到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长,惨白的脸庞上露出了一片兴奋的病态潮红!
“怎么样?”吴院长急忙起身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急切地问道:“成功了吗?”
“很顺利,再过几个小时,长就可以苏醒了!”冷冰寒俊秀清美的脸庞上是一脸的平静,但却又透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真是,这实在是太好啦!”吴院长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不仅是为了长的康复,更是为自己见证了一项奇迹的诞生!
他正欲过去查看长的情况,却见得冷冰寒脸上的那些潮红突然迅疾地退去,变得如同白纸一般地惨白,然后双目一闭,笔直地仰头朝地上倒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章 缔造新的历史
黑暗,仿佛在永无休止的滋生、蔓延!浓浓密密,包裹了无穷无尽的空间。
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人们最渴望得到的,就是那一点光明!冷冰寒孤身一人,独自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挣扎,却又彷徨无助。
他只想找寻一线光明,却又如登天一般困难;他想抓着一点点可凭借的对象,周遭却又如此空洞无物;他想呼喊,却又喊不出一点声响;他尝试用鼻子去嗅,却连一丝微弱的气息也不能嗅到。甚至,四周竟然连半丝声音也没有:没有风声、没有雨声,也没有动物昆虫的叫声,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声也没有,死寂得教人惶恐不安。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的他,仿如置身于一个完全空虚的空间之中。他拼命的逃,拼命的跑,却走不出这个虚空。无依、无助、甚至是绝望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长、萌生,又渐渐占据了整个心灵空间……
突然,冷冰寒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凄冷的雨天,他与妻子去办理了离婚手续,拿到那本宣告婚姻终结的证书,看着妻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仿佛瞬间破碎了一般,不痛,却犹如枯槁;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殉难的日子,天崩地裂,所有的残垣断壁纷纷向他砸来,他左避右闪,但看着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自己只能将她护在怀里,任凭那些厚重的巨大的水泥板重重砸在自己身上,那钻心的疼痛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仿佛……
今生前世的记忆全都掺杂在一起,一个个记忆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又渐渐消淡,渐渐模糊,又扭曲开来,如同玻璃镜子一般,渐渐裂开,支离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虚无的空中飞舞。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手里,如同流沙般流溢,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正当他沉浸在纷繁复杂的记忆中时,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钻进他的耳朵里。他心头一震,意识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躯体,陡然醒了过来。
他突然明白,刚才不过是梦一场,如同以往若干梦境一样,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的梦,只要是梦,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终会醒的,终会如同晨间的露水、春天的冰雪一般,化为泡影,消失地无踪无影,徒留下伤感。
良久,冷冰寒才缓缓挣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司徒还珠焦虑不安的神情,看见冷冰寒苏醒过来,她焦虑中又透出几分欣喜。
此时的司徒还珠再不复是当初那个青面獠牙、脸色狰狞的女鬼,反而很是靓丽,白玉般的瓜子脸化着浅浅的妆容,其上那淡淡的眉毛,长而整齐的睫毛,深邃迷人的美目,高挺的琼鼻,那红润诱人泛出水晶光泽的樱唇,一切都散出无限的魅力扣人心弦,而她的神情文雅而冷傲,让她更具有独立迷人的风韵。如果不是身影毕竟虚淡,还充满了阴灵之气外,没有人会相信她居然是一个灵体。
“这是什么地方呀?”冷冰寒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屋顶和墙壁,轻声问道。
“这里是医院!”司徒还珠美目微阖,目光低垂,纤纤玉手轻拂着被风吹散的秀,风姿优雅地答道。
“嗯,我昏迷多久啦?”冷冰寒只觉得腰酸背痛,想要起身,却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极为的疲软乏力,虽然还能够动弹,但却是极为地乏力,平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似乎都很是困难重重,仿佛要调集全身的气力才能完成!
冷冰寒心头不禁一颤,习惯了身负异能,俯藐苍生、纵横四海的高度,突然间变成连一个稚童都不如的虚弱病人,这样巨大的反差很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司徒还珠将他笑容中的苦涩之意尽收眼底,她玉面上挂着一层冰霜,秀美的嘴角微微抿着,显然很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寒少你昏迷都两天多了,这是怎么啦?也没见你和别人动手呀,怎么会居然连灵力源都枯竭了,经脉也多处破损,好在没有更多的伤害,要不对于你的修行可是大有损伤,轻则修行止步于前,重则将修为全废,甚至性命难保,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干了,有什么大事情召唤我一起来面对!”
冷冰寒此时才迷迷糊糊想起当初当时在手术室里的情景,也不禁一阵心悸后怕。那种就如同要死了一般的感觉,他实在不愿意重新体会一次。再听司徒还珠话里那浓浓的关切之意,心中颇有些感动,呵呵一笑:“放心吧,这种事情我再也不会干了!”
“那就好!”司徒还珠长舒了一口气,冷冰寒对她可有再造之恩,再说了,她心里可一直认定了冷冰寒就是大罗金仙转世轮回,她还希望能够跟着冷冰寒得道升天呢,当然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对了,长没事了吧?”冷冰寒问道。
“长?谁是长呀?”司徒还珠有些迟疑地问道,显然不清楚。她略作思忖道:“当时也是寒少你昏迷之后我才感觉到,不过当时还是白天,又觉得寒少你没有危险,所以就没有出来。这些天也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守护寒少,可惜我现在还是灵体,不能帮寒少尽快恢复。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大知道。”
冷冰寒点点头,虽然自己有宝物护身,不过司徒还珠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很让他感到温暖和舒心。白天阳盛阴衰,以司徒还珠现在的修行如果强出来必定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功力也会极大削弱。因此别说是自己没有危险,即便真有危险,他也不希望司徒还珠出来。
冷冰寒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当初自己昏迷之前是将长身上的神经全都修复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长很快会恢复的。但结果究竟如何,他还不敢妄言,毕竟这种事情是没有成功案例可以参考的,神经和脑部细胞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样。
他隐隐记起,自己昏迷这期间,仿佛有吴院长的惊呼,有老爷子焦急的怒吼声,似乎还有许多人来关注过自己,但只是隐隐的,记不得很清楚。
“啊,有人来了,寒少,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就召唤我!”司徒还珠说完这话后,很快消失在了虚空中,回到凝元寒光玉中去了。为了方便她进出,冷冰寒没有将这块玉放入冥幽戒子中,而是将它悬挂在自己脖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护身符似的,所有人也不会惊疑。
原本以冷冰寒的能力,绝对会在司徒还珠之前感知到来人的,但由于灵力受损,反而是司徒还珠都已经消失了,他才感知到有人来到了门口,这不由让他有些气馁。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位白衣护士走了进来,习惯性的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又走到病床前准备查看仪器时,突然心有所感转过头去一看,却看到一双深邃得如同黑宝石一样地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护士不由一愣,眸子中有了些许的失神。
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睛竟然这么有魅力,散播着无穷的吸引力,似乎要牵引别人的眼眸去探索里面蕴藏的天地。她情不自禁将目光深深射入这双眸子之中,心神忍不住一震,她竟似乎看到了有白云在轻卷轻舒,有风在轻轻地滑过,有晨鸟轻盈飞逝长空的翩跹,有落叶缓缓划过的弧线……一切的一切,犹如那个人恬静的脸庞,显得清新而自然。
“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似乎陡然从中惊醒,惊喜地问道:“你醒了?”
“我没事了,谢谢你了!”冷冰寒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
冷冰寒那阳光灿烂般的笑容,让护士不禁又略微有些失神。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后俏脸登时绯红一片,急忙跑出病房,大声喊道:“吴院长,黄主任,你们快来呀,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外面马上就是一番响动,没一会儿功夫,王老、陈老几位老爷子和吴院长,还有长的家人等一大群人全都涌了进来,顿时将原本宽敞的病房挤得满满当当,后面还有许多不够资格的,只能无奈地等在外面,踮起脚往里瞧,那急切的心情无以言表。
这场景看得那些医护人员们个个都懵了。来的这些大人物虽然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已经不陌生了,路上见到或者是偶尔问上一两句话也也不至于让他们像当初那样脸色苍白,浑身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但当看到他们如此关注和紧张一个青年,还是大感惊奇,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
尤其是刚才那个护士,被一下子涌进的人潮给惊呆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出的病房,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气,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感觉两条腿都不禁打着摆子。
“小寒,你没事了吧?”王老爷子抢先一步来到病床前,拉着冷冰寒的手,声音有些哽咽道。他一直记得冷冰寒给他说过,使用这种气功给别人治病,会损耗许多元气。当初为给其他几位老爷子治病,他就心疼小寒地不行,此次如果不是因为长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小寒再伤害自己的身体耗费元气的,但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爷爷,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是灵力枯竭耗尽了,多休养几天就好了。你们别太担心了!”冷冰寒轻笑着宽慰王老爷子。每次面对王老爷子,他总是会想起自己早逝的爷爷,都是一般的那么和蔼可亲,对自己总是嘘寒问暖的,全然不像是一个国家的高级领导人,而只是一位慈祥的爷爷。
吴院长也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冷冰寒的额头,又仔细观察了他一番,然后才说道:“谢天谢地,感谢菩萨保佑,小寒你总算醒过来了,当初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话语很是诚挚。
其他人不知道,可他是亲眼看到冷冰寒为长治病时的艰辛和不易和坚持的执着。那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当初和自己一起奋战在前线,面对炮火和四处飞射,随时可能夺取他们生命的子弹全然不顾,一心全都扑在救治伤员的那些战友们。如果再有一个人敢否认冷冰寒的功绩,那他保管会跳起来和对方拼命——只为那份付出,只为那份执着!
“对了,长没事了吧?”冷冰寒急切地问道。这可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受了这么多罪,要是最后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长没事了,真是多亏我们的小寒了!不过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一路看,需要静养,要不长都要亲自来感谢你!”老爷子轻轻抚摸着冷冰寒的头。
“奇迹,真是奇迹!”吴院长很是激动地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经过专家组成员的检测,长体内不仅呼吸循环系统已经康复,就连帕金森综合症也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你真的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希望能够将这上报联合国医学署,并申请诺贝尔医学奖!”
冷冰寒撇了撇嘴,他才不屑什么诺贝尔医学奖。中国人为什么要以获得别人的奖项而煞费苦心呢?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设立一个飞远国际大奖,让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以能够获得此项大奖而倍感荣耀。
不过他还是对吴院长说道:“这可不用,毕竟我的治疗方法是不具备推广性的。况且你也答应过要替我保密的!”
吴院长闻言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冷冰寒说的是不争的事实。他是亲眼见证冷冰寒对长治疗的全过程,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明白,冷冰寒究竟是如此治好长全世界都无法攻克的顽疾的。这其中蕴含着怎样神奇的能量?人的身体内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量?这些完全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
长的夫人在子女的搀扶下喜泪横流地上前来握住冷冰寒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小寒,谢谢你,我代表我们全家人忠心地感谢你!”长获救了,她的脸上也一扫以前的忧伤和阴霾,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她的子女也是不住地向冷冰寒致谢,这些谢意都是由衷的,自内心的。
冷冰寒平心静气地望着眼前激动不已的老人,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卓奶奶,你们千万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国家不能没有长!”
接着冷冰寒又对吴院长说道:“长现在虽然已经无大碍,但毕竟年岁已高,又一直饱受病魔的侵害,身体都处于恢复当中。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要注意给长搭配合理的饮食,尤其注意,一定要戒烟戒酒,最好每天能出去走动一下……”
虽然这些吴院长都知道,不过他还是细心的听冷冰寒交代,并用笔记录下来,然后才用极其关心语气的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也需要多多休息。何况这几天都没吃饭,先吃了饭后早点休息,我们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王老爷子他们虽然不愿意,不过为了冷冰寒的身体着想,他们所有人也只有一一和冷冰寒简单聊几句后退出了病房,并嘱咐医护人员们要以最高级别照顾好冷冰寒。
此时,早已得到通知的医护人员也送来了可口的饭菜,有鱼有肉,甚至还有野人参炖甲鱼,都是些大补的东西,看来也是想要尽快帮助冷冰寒恢复。这些东西原本就奢侈,再加上特级大厨的精心烹制,那是鲜美可口,让饿了几天肚子的冷冰寒是大快朵颐,吃得开心极了,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光,似乎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空腹过后第一顿不宜吃太多,他甚至都还想让护士再送一些来。看得那名护士是目瞪口呆,都被他的食量给吓坏了。
等这些大人物都离开后,医护人员们此时终于定下神来,聚在休息室里小声议论开了。
一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护士就问道:“这个小伙子究竟是谁呀,怎么这么多大人物都来看他?不会是什么太子之类的吧?”
旁边几个护士眼都一亮,其中一个接口道:“陈姐,要真是太子你可不就有机会啦?那人长得又帅气,又有气质,要是能让他看上了,呵……”众人都笑了。
“去去去,胡说什么呀!”刚才那名护士不满的娇嗔道,只是还未待对方开口,却又喜滋滋的道:“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倒是你小王,是不是春心动了呀?”
其他人也纷纷打趣道:“是呀,小王,我们这里可就你的另一半还没着落,可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呀!”
“少来啦!”小王凤目圆睁没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说道:“别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些人?再说了,晓晓可是专职负责他的护理人员,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有机会也是晓晓把握了,哪有我们什么份儿?”
其实她内心早就砰然跳动了,但源于这种情况,哪敢把话题接过来?无奈之间,也难免对晓晓去照顾这个帅气的青年很有些酸酸的感觉。话语中不觉也带了出来。
一旁有一个脸色长了几个疙瘩的医生暗地里喜欢小王,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满不是滋味,不禁说道:“这个冷冰寒哪里是什么太子?不过他为了给长治病才昏迷的,所以大家对他都有一份感激之情罢了。”
“什么?给长治病?”听他这么一说,有个小护士就惊呼:“他才多大呀,这么多专家前辈们都没用,怎么要他来给长治病呀?治好了吗?”
虽然他们都是选派来这里为长服务的,但长的病情和治疗情况也是高度保密,少有人知道。刚才那个长了疙瘩的医生也不过是无意中了解到的,原本不敢四处张扬,刚才无意中说漏了嘴,心里已经是懊恼不已,现在自然是打打哈哈过去了,再也不肯透露半句。讨得佳人欢心固然重要,可和自己的前途相比,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过这让许多人知道,冷冰寒是为长治病来的,在他们心目中那毋庸置疑,肯定也是术业有专攻的专家名医了,要不然怎么够格来和这么多专家们一起给长治病?
想想他才多大年纪呀,看起来似乎比在场的许多人都要小,但他却已经到达了他们所有人所梦寐以求的高度,这不得不让他们咂舌称奇。
尤其事后当他们见到长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他们这些曾经亲身经历和参与过此事的人心中充满巨大喜悦和成就感的同时,不禁脑海中也会浮现出冷冰寒那帅气的身影。
当然,冷冰寒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虽然众人都让他好好休息,他身子也感觉很乏,可或许是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的缘故吧,他就是睡不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问题。
长的帕金森综合症已经被他给治好了,经过此次治愈,至少在三五年内,不用再担心他老人家的健康问题,也不会留下他未能参与他老人家倾尽全力促成的香港回归这一世纪盛典的遗憾。
到了这里,冷冰寒又一次改写了历史,可这对于历史的进程又会造成多大的改变和影响呢?有长在,还会不会生九九年美国在攻打南斯拉夫时“无意”轰炸了中国大使馆的事件呢?又会不会还像前世那样仅仅出谴责而已呢?中国的国策以及以后领导的更替上又会不会生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这些变化是好还是不好呢?
……
一时间,许多纷繁杂乱的念头一起涌入他脑海中,冷冰寒也无法知晓,更无法掌控。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他就绝不会后悔。新的历史都在他手里缔造了,还有什么能够难道他的问题吗?
一股清爽的气息,从心肺间流动,就如万山之山的巅顶上,涌出的一抹清泉,让人爽快不已。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力量澎湃的感觉,就如踏在巨浪之上,随风而动,伫立在万巅之顶,俯视苍生,那豪迈的气概,在这一刻,重回到他的心田。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又认一爷爷
经过几天休整,冷冰寒也总算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在这里虽然吃得好睡得香,没事的时候还有养眼的制服美女护士,不过总归觉得就如同是在坐牢一般,这让自由惯了的冷冰寒感觉很是有些不爽,就想要早点回去。
他还躺在床上琢磨,要如何去向王老爷子表达心声,就听到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刚开始冷冰寒还以为是护士小姐来了,也没太在意。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睛一看,“呀!”的就是一个激灵,人就不禁坐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长,爷爷,你们……你们怎么……来啦?”
原来进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老爷子和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长两位老人。
冷冰寒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正式见到长后会是怎样的心情,应当如何表现?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际,他还是觉得,即便自己经历过若干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复杂的场面,还见过阎罗神君和雷神夫妇,但此刻依然感到异常的紧张,那颗心依然不禁砰砰乱跳,额头上也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看着长那苍白微带病态的脸庞,虽并未有损他的威严,却令冷冰寒莫名一阵心酸。换着其他老人,这个时候早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在家种种花,养养鸟,逗逗孙子孙女,安享晚年天伦之乐。可长他老人家虽然已经退下了,但让他操心的事情还是实在太多了。
“怎么?你这个小鬼不欢迎我们来呀!”长那地道的四川话,不禁让冷冰寒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长精神好了许多,脸色也比以前红润,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看起来十分随和,和其他慈爱的老者没有什么区别。可在冷冰寒眼中,随和之中又有一丝上位者的尊傲之意,浑身上下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散出来,会让人有一种想接近,却又感到高不可攀的感觉,他整个人就像山岳一般不可动摇,那双深邃得里面便像是有日月星辰在运行,像是有生死轮回在运行,像是包容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怎么会呢?小寒早就想去拜望长了,可就是怕影响了长的休息。再说了,长要想见我,派人来召唤一声就好了,哪有您亲自来看小寒的呢?”冷冰寒急忙跳下床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急忙迎上前去,对两位老人说道:“来长,爷爷,你们赶快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小寒你就别瞎张罗了,我们不喝茶,就是专程来看看你!”长坐下后,仔细审视了一番冷冰寒后,温声对王老爷子说道:“早就听说过小冷有一个了不得的儿子,今天总算是有幸见到,果然是一表人才,令人羡慕呀!”
长可是很少如此夸奖人的,王老爷子听了哈哈大笑,心里很是受用,简直比自己得到夸奖还要高兴,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孩子还小,长你可别太夸奖了,免得他骄傲!”
“小寒,别傻站着,来坐!”长拍着自己的旁边,示意他坐过来,说道:“你可别拘束,要知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呀。受人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今天就是来谢谢你的!”
“长客气了!”推辞不过,冷冰寒坐下后,说道:“小寒不过是恰逢时机,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没等冷冰寒说完,长手很冷冰寒没有想到长竟然会这么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转头看了看王老爷子,见他微笑着点头示意,可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为难地挠了挠头道:“这怎么行?小寒哪敢高攀?”
“我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了,你要不救我都去见马克思了和**了,哪里还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长很不引以为然道:“莫非是小寒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我当不起你一声爷爷?”
冷冰寒言身躯微微一颤,神色间却有了几分仓皇之意。
长的话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但是却像洪水般冲击着冷冰寒的心灵,一种异样的情绪从他的心灵深处涌了上来,像开闸的洪水,驱使着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长的面前,看着长许久,突然一句生涩的“爷爷”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
“爷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却像一股能量冲进长的心田中。虽然长自己也有不少孙子孙女,甚至重孙子重孙女也有了,但冷冰寒这一声“爷爷”,却让他心里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悸动。
“哈哈,我老头子今天真是赚欢了,不仅没有报小寒你的救命之恩,这还多了一个出色的孙子!”长显得很是开心,说道:“可惜他们不准我喝酒,要不今天这事,只得大酌三杯!”
门外的警卫和工作人员听到长开心的笑容,都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屋里那位年轻人还真不简单呀,他们可很少见长如此开怀大笑的。
王老爷子也显得很开心,戏谑道:“长,我可是把我乖孙子都分你一半了,你说你该如何感谢我?”
长愣了一下,笑道:“你这个老王头,居然还想要敲我竹杠?也罢,反正现在他们都不准我抽烟喝酒,我那还有两瓶三十年的茅台,都送你得了,免得我看见又心痒痒的!”
“哈哈,要得要得!”王老爷子原本也就是这么一说,现在还真能从长手里敲下两瓶好酒,自然是喜出望外,到时候又可以给其他几个老家伙面前炫耀一番了。这心情,那是一个美字。
“爷爷,你又忘了我给你叮嘱过的吗?你也不能喝酒!”冷冰寒一句话就打破了王老爷子的美梦。
“这个,这个,小寒,我就喝一点,真的就一点!保证不多喝!”王老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冷冰寒,眼神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不行,一点都不行!”冷冰寒对他的眼神似若无见,很是坚决地说道。
“哈哈,老王头,这可不是我不送你,是你也不能喝!”长见一向火爆脾气的王老爷子居然在冷冰寒面前吃瘪,大感有趣,不禁也打趣道。
“那可不行,酒我虽然不能喝,看看总可以吧?”王老爷子恨的牙痒痒地说道。虽然冷冰寒不准他喝酒,可他心里还是暖暖的,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好不容易有敲长竹杠的机会,他哪能放弃?再说了,酒在自己手上,难不成小寒还能天天跟着自己不成?王老爷子心头得意地想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从还在革命时期对上王老爷子就没赢过。这位老伙计,你就不能给他一点机会,要不他保管什么都不顾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小寒,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没有?”过了一会儿,长的面色重新变得肃穆起来。
“啊?这个……”冷冰寒现在最怕就是听老爷子们问起这个问题,挠挠头,避重就轻道:“我现在在飞远国际银行上班!”
“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依我看呀,最好是从政,从基层做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要不然就去从军,报效国家,总好过在别人的公司里上班强!”还没等冷冰寒说完,性急的王老爷子就亟不可待地又把他的观念唠叨了一遍。
“小寒,你认为呢?”长看着冷冰寒问道。
“我现在还小,准备过几年再说!”冷冰寒又搬出拖延**。
“什么还小?又不是叫你结婚生娃娃?”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以前你还在读书我们不说了,可你现在都大学毕业了。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为了追求革命真理开始在国外留学,并坚定地和反动派作斗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拿起枪打仗了……”
冷冰寒吐了吐舌头,这样的对话其实已经进行过不止一次了,而这些内容也都耳熟能详了。
“小寒,你的理想是什么?”长微微笑道。
“理想?”冷冰寒愣了一下,好似他还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理想,思忖了半晌,才道:“我的理想应该很简单,就是和家人朋友幸福健康、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胸无大志,胸无大志!”王老爷子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我看你这臭小子就是想要偷懒,不想承担责任!”
“小寒呀,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你本来就不是平常人,自然也就要肩负起不平常的使命。”
冷冰寒瞳孔蓦地紧缩,长这话里似乎有话?不过很快目光又变得平静得像潮水一般宁静,笑道:“爷爷过誉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什么不平常?”
第二百六十二章 都是老狐狸
年轻人能戒骄戒躁,很不错。”长微笑点头道:“历史上有多少天资聪颖,前程远大的英杰,但大多恃才傲物,致招祸端。你最让我欣赏的也就是这一点,不骄不躁,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沾惹上什么**纨绔的毛病,更从来没有打着你父亲甚至王家的招牌在外面胡作非为……”
一旁的王老爷子也是微微颔,一副满意骄傲的表情,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之意。
此时,冷冰寒也才恍然大悟,长之所以能让自己认他为爷爷,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更不是因为自己人品大爆,人见人爱,而是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和以往的表现来看,是决计不会打着他的招牌在外面乱来,有损他的名声。
当然,有他老人家在一天,适当的照顾提携是少不了的,也绝对不会坐视自己被别人欺负,或许这也是他回报自己恩情的一种方式。
“不过——”长别有深意地轻轻一笑道:“过分的谦虚就没有必要了。你从小就被别人称赞为天才,三岁就开始领取国家工资并捐助贫困学生;小学和中学连续跳级,还多次刷新体育纪录,十三岁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录取;十七岁大学毕业就已经获得了三项学士学位;如今还在国际上实力卓越的飞远国际银行任高管。呵呵,这样子还叫平常?”
“呵呵,这些都小事,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们大学少年班里不也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同学吗?”冷冰寒晒然笑道,心里却不由一阵暗惊,看来长知道的事情,还不是一点两点。不过估计他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细节恐怕也还不清楚。
“那个飞远国际银行的高官是那么好当的吗?”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还不是看着你的身份?希望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罢了,要不你年纪轻轻,即便再能干哪能这么容易就当高管?年薪多少?上百万?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说小寒呀,你可不能犯迷糊了。不是我老头子唠叨话多,还是听我们的,好好去干点正事,别在蹉跎时光了!”
冷冰寒苦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思想意识上有所分歧,但老爷子所有的一切,出点都无一不是为了自己着想和打算,那关切之心是溢于言表的。换着其他人,想必想让老爷子多问一句,估计都很难道。再说了,老人家的想法一般都很固执,想要转变他们的想法,而自己又不能曝露身份,那简直比登天还难,索性干脆不说了。
“呵呵,老伙计你晓得飞远公司呀?”长笑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家公司在国内也有许多投资和产业,最出名的估计就是前几年他们买下了俄罗斯的北方四岛,还搞了一个天堂岛,据说什么绝症都能治。我还打算如果这次小寒还治不好你的话,就说服其他人把你送到岛上去治疗呢!”王老爷子说罢,有些不满地瞪了长一眼,道:“老长,我老头子虽然老了,可还不糊涂!”
见到这一幕,冷冰寒不禁咂舌,估计这个世上,敢这样子和长说话的,还真没几个!
长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烁烁盯着冷冰寒,令他一阵心虚气短,背脊上有些凉飕飕地感觉,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飞远公司确实不一般,和小寒的可是大有渊源呀!”说到“渊源”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
冷冰寒心头震栗不已,这一瞬间,他就如同一下子被剥光了衣服站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一般,心里砰砰乱跳,满是惶恐和羞愧。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摸了摸鼻子,不解地问道:“长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呵呵,我老头子要认一个干孙子,也总得搞清楚他的底细吧!”长淡然笑道。
冷冰寒闻言也不由哑然失笑,自己这是怎么啦?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到了一定级别的大佬们个个都是成了精的,哪个做事不是走一步看五步的老狐狸?又怎么会连自己的情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况都不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就冒冒然认自己为干孙子呢?
虽然自己做事向来比较低调隐蔽,那也不过是对常人而言,以长的能耐和地位,要想调查一个人的情况,想来即便是他什么时候尿过床,什么时候偷看过女人洗澡这样的糗事都不会落下吧?
冷冰寒尽量保持镇定,笑笑道:“不晓得爷爷还晓得些什么?”
“很多!”长狡黠地一笑,说道:“或许比你预想的还要多,比如这个!”长说罢,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
冷冰寒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这你也知道的?”这国安七局的事情,如果不是偶尔会看到戒子里的那把枪以及证件,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
眼见冷冰寒惊讶的神情,长似乎很开心地笑道:“这估计比你的其他事情更容易了解!毕竟你有档案在里面,我随时都可以调阅到。”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见两人又是比划又是说些奇怪的话,王老爷子有些不满地嘀咕道。但神色突然一变,满脸的褶皱在一瞬间齐齐挪位,陡然间伸出手指着冷冰寒,惊讶道:“他……他……?”
“呵呵,老伙计,你终于明白啦?”长往后面一靠,跷起二郎腿轻调笑道:“亏你还当了小寒这么几年的爷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王老爷子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今年才多大呀?”
“这就叫有志不在年高!”长也不禁惊叹道:“所以小寒才那么让我吃惊呀!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敢相信!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不相信什么天才之类的,可小寒却实实在在给我们上了一课,他小小年纪取得的成就,已经是别人一辈子都难以奢望的!”
听到长的赞誉,饶是冷冰寒脸皮再厚,也不禁满脸通红,一张俊面已经臊的红透。
“好你个臭小子,还有些什么是瞒着我的?”王老爷子看着冷冰寒骂道,不过脸上却并无怒色。冷冰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即便不是他的亲孙子,他也为之感到自豪和骄傲不已!
后来应两位老人家的要求,冷冰寒只得将自己的家史以及自己被“骗”入国安七局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不过对于许多细节,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至于什么重生、宝物、修真之类的东西,那可就是提都不提,免得吓坏两位老人家了。再说了,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点秘密,谁都不会告诉的。
可即便这样,还是让两位老人惊叹不已。一个孩子,能够从几岁就布局,成就如此巨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他们没把冷冰寒看成是妖怪就已经不错了。
“难怪小冷和培元走到哪里,飞远的展就随之跟进,以前我还以为是飞远念及当初在西昌和他们的旧情共同展呢,原来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在幕后操作呀!有你这个大财神在后边支持,他们就是想不出政绩都困难!”王老爷子呵呵笑道。
这两年,由于政绩突出,王培元也提为了四川省省长,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也算得上是国家级的大员。冷云翳也从大连市市长提拔成为辽宁省委常委、大连市委书记,听说最近中央还有意让他出任重庆市市长,整个王家在国内的影响力是急剧增长,这让王老爷子大感欣慰。
“那当然,一个亲爹,一个干爹,当儿子的不支持当他们那还能支持谁?”冷冰寒嬉笑道。
“臭小子,我还是你爷爷呢,也没见你这个财神爷来支持支持?”王老爷子笑骂道。
冷冰寒当即抱着王老爷子的手臂,轻笑道:“爷爷一声令下,小寒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样,我明天就给爷爷调集一个亿的现金,让爷爷没事在家里数钱玩,呵呵!”
“好你个臭小子,一个亿就想把我老头子打啦?告诉你,门都没有!”王老爷子怒目一瞪,气呼呼地说道,不过两眼中那狡黠之意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一个亿的美金?要不英镑也可以!”冷冰寒当然晓得老爷子的心思,不过为了博老爷子一笑,他也只得缴械投降,反正他现在是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
“这可是你说的,一个亿英镑,折合**民币为十二个亿!”王老爷子随即得意地笑了:“现在小成那里正需要钱搞建设展呢。既然小寒你这么有钱,那就让飞远去他那里投资十二亿,也不明天,一年之内到位都行!也算是支持我老头子了!”
晕死,敢情老爷子是在为孙子敲自己竹杠呢,这竹杠还敲得当当的,一棒子下去,就是十二个亿!估计全天下都找不出来这么金贵的竹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皆大欢喜
老人家口中的小成,就是王培华的二大儿子王玉成,今年三十出头,在东北某市担任县长,冷冰寒见过两次,不过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倨傲,不易相处。估计是出身高干家庭,又年轻有为,刚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执掌一方的“县太爷”了,位高权重、前途远大,有些傲气也是很正常的。而冷冰寒也是比较孤傲之人,因此两人不太对路,相处不多,印象也谈不上很深刻。
看来虽然老爷子口中说对这些后辈们事情不管不问,也决不搞什么特殊,但事实上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有什么好事情也总会想到他们,举贤不避亲,也是人之常情。而王培华的大儿子王玉辉子承父业,也在部队里,三十多岁的中校团长,也算是很有厉害的了。
有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红色家族的成员就一定是精英,纨绔的也不少。不过他们从小生长在政治家庭,从小耳渲目染,这是无法否定的先天优势。再加之家庭和个人那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和资源,也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和比拟的,即便是正常情况下,比其他人爬得快也是正常的。
长则是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看着王老爷子敲冷冰寒竹杠,满脸的微笑,也不多话。反正不论如何,这钱落在什么地方,都是对国家建设和展有裨益的,这样的好事,他自然不会去阻挠。
“怎么?又想反悔呢?”王老爷子见冷冰寒眉头紧锁,还以为他又心疼这些钱了,不禁调笑道。其实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疼小寒丝毫不亚于王玉成,又哪里会真让冷冰寒为了王玉成吃亏呢?当然,如果是双赢的局面也未尝不可!
“那怎么会?爷爷都话了,小寒还能不尽心尽力吗?”冷冰寒也笑道:“我是在想玉成哥那里有些什么可展的特色和好项目,要不这么多资金涌进去,总不能把全县的土地都买下来吧?不仅无助于当地的展,反而只会会造成通货膨胀,拉高物价。要是项目选择不当,只讲求一时的政绩,更有可能造成重复建设和政绩工程,最终损害老百姓的利益……”
冷冰寒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一个地方政府为了政绩,在没有对市场和项目进行充分调研的情况下,就盲目上马,在全县要求百姓大肆种植冬瓜。前两年还有食品加工厂收购,情况还算将就,但后来由于当地食品厂破产,全县上万亩的冬瓜无人购买,全部烂在地里,让老百姓们损失惨重。
最后还是飞远公司接手了这个乱摊子,斥资收购了食品厂,还在当地兴建了可以辐射周边几个省的物流中心和食品批销售中心,并对所有冬瓜进行了各种深加工,斥巨资打造了当地的食品品牌,销往外地甚至国外,这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帮助当地老百姓真正富裕起来。
王老爷子听出点名堂,蹙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地域展不仅要有资金,更要结合当地的特色,扬长避短,形成良性展,才能取得竞争优势,又避免重复建设和恶性竞争。我想先派一支考察组去实地看看,和玉成哥还有当地政府进行充分的沟通协调后,再确定投资项目。如果可行,别说十二亿,就算是一百二十个亿都没有问题……”
话音还未落,王老爷子大手一挥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反正你去和小成说去。你们也是弟兄了,以后要多多往来,可能的情况下也更要多支持一下他们的工作!”
“爷爷你尽管放心好了,即便没有好的项目,我也可以投资修路,改善他们县里的交通问题!”冷冰寒眼睛一转,说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哦,你还有什么条件?说来给我老头子听听?”这么多年来,冷冰寒还是第一次给他提条件,王老爷子似感到有些意外,看着冷冰寒笑道,似乎颇有些期待的神情。
“我的条件也不苛刻。我和飞远公司的关系可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就算是我爸我妈和家里人都不知道。两位爷爷可也不能给我泄露出去了。我还想多过几天舒坦日子呢!”冷冰寒咧着嘴道。想想也是,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在国际上跺跺脚都能引起一阵金融风暴的飞远公司的幕后老板,居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还是中国大6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高官子弟,保不齐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没有问题,这事我保准不说。”王老爷子拍着胸脯道,虽然品心而论,他很是想把这让他很引以为傲的事情大声在几个老家伙面前炫耀一番,不过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么严重,王老爷子不是不知道。
不过长却是笑道:“呵呵,想让我我不说也行,不过那就要看你的封口费份量足不足了!”
冷冰寒差点晕倒,没想到长也学着王老爷子敲起竹杠了。真实的,什么好的不学,怎么光学这个呀?真是“为老不尊”!不过这也只能在心里腹诽嘀咕一番,可千万不敢说出声来。
冷冰寒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长,一咬牙说道:“如果中央给政策支持,飞远将在五年内在国内修建一百所爱心慈善医院。所有治疗费全部只收取药品的成本费,零利润经营!包括医院建设、设施器械、水电人工等全部由飞远公司承担。以后五年内,争取再建两百家,遍布全国各大中小城市,真正缓解人民的求医问题!”
“哦?”长眼前一亮,也被冷冰寒的大手笔所震住了。
看病难一直就是国内百姓最为头痛的事情,这个问题多少年了都没有得到真正的缓解和解决。一方面是国家医疗资源短缺、费用不足;另一方面是医疗市场不规范,医疗用品器械和药品从出厂到医院,层层暴利,让老百姓不堪重负,苦不堪言,只能是小病过托,大病就折腾得一家子倾家荡产。这些情况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中央领导们也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但要想解决这一问题,牵一而动全身,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不能彻底杜绝各地方政府的小利益,国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试想一下,人们去医院看病,只需要支付药品的出厂价格的费用,其他费用全部免掉,那可以为老百姓们真真正正节约掉多少钱,减少多少负担呀!这可是长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要封口费也不过是长的一句玩笑话,他哪能真把冷冰寒在飞远的身份曝露出去?那不仅是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增添无数的麻烦。比如说日本政府就会认为飞远公司从俄罗斯手上买下北方四岛,是中国政府在背后捣鬼,日本上下可以容许飞远买下这四个岛,但是决计不会容许中国买下这四个岛。所以长是绝对不会自找麻烦的。但没想到,冷冰寒还真的那么上路,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和决心来触及这块雷区!事实上,也似乎是最为可行的办法。只要有强大的经济支持,再加之天堂岛飞远医院的名声,即便涉及到部分人的利益,他们也撼不动飞远这颗大树!
“虽然我现在已经从领导岗位上下来了,但我还是要代表党和国家感谢小寒你所做的一切!”长握着冷冰寒的手,激动地重重地摇了摇。
即便当初冷冰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寒救了长的命,他也没有流露过如此真切的感激之情,可现在就为了能够为老百姓们减负,真正解决他们的困难和问题,长却是连眼圈都快红了。这不禁让冷冰寒深受感动,这些老一辈革命家们才是真真正正地忧国忧民呀,他们的情操,哪里是那些一心只盯着官帽子和钱袋子的官员们所能比拟的?
王老爷子没有说话,但走到冷冰寒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嘴上善意的微笑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为国为民的事情小寒是责无旁贷。不过先目前还没有私人开办医院的先例,再者这对于其他医院的冲击很大,就怕到时候会出现很多问题!”冷冰寒不无忧虑地说道。开设爱心慈善医院这个想法早就在他脑海中盘旋许久了,可就是有太多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因此一直没有开始执行。
“飞远爱心慈善医院这件事情是真正利国利民的大事,刻不容缓,我会向党和政府申请立刻对这项措施进行评估审议,对于可能存在的问题也一并进行商议,最终拿出一套执行有效的整体方案来,并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进行规范,到时候从征地、执照、医疗器械、医护人员等各方面都大开绿灯,力争尽快将之落实到实处。等医院开业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出席!”长正色道。已经旗帜鲜明地对冷冰寒的这项做法提出了赞同。
听得了长这番话,冷冰寒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下子,老爷子和长都“如愿以偿”地敲到了不菲的竹杠,而冷冰寒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真可谓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第二百六十四章 放弃?
小寒呀,你现在到底有多少资金?做这些慈善事业固然好,但不会对公司的经营造成什么影响吧?”王老爷子眸子中也满是深深的冀望,只是也有几许的忧虑。虽然王老爷子并不擅长于经济,不过也多少知道,公司的运营展,如果资金链断了,那整个企业也就分崩离析,陷入困局了。
其实这些年来,飞远在国内所做的慈善事业可谓不少。按照冷冰寒要求专门成立的飞远慈善基金会规模就高达百亿人民币。每年捐资的希望小学,就占到全国总数的一半以上。国内各地所有的自然灾害的捐资捐物中也永远都有飞远慈善基金会的身影,而且捐赠的数量和规模都是其他单位所无法比拟的。此外,基金会还设立了各种基金项目,为贫困大学生、贫困家庭、见义勇为甚至是下岗失业人员的创业等都会根据实际情况提供帮扶资金。
据不完全统计,飞远基金会每年在国内的各项慈善事业上的费用,高达十多亿,成为国内屈一指的慈善大王,在全国范围内都博得了非常好的名声,让所有人提及飞远,都不禁要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飞远公司的员工也更是一直以自己是飞远人而骄傲自豪。
“爷爷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我挣这些钱来,除了想要自己和家人过得舒适,不受金钱困扰之外,也是想要多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这毕竟也是我的国家!”
“好一句‘这也是我的国家’!要是国内更多人有你这样的想法,那就好了!”对于冷冰寒的表现,长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似乎很是欣慰地赞叹道:“你比我们预想的都还要做得更好!也为我们国家能够有你这样的人才而感到骄傲!”
能够得到长的表扬,冷冰寒俊雅的面上露出一丝赧然的神色。
王老爷子也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冷冰寒,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这活了一辈子,或许也只有将冷冰寒收着干孙子,是让他最为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事情。
“小寒,你难道就想要一直打理你的飞远公司吗?”长突然问道。
冷冰寒眼里掠过一丝意外。照理说,两位老爷子知道了自己是飞远幕后老板的身份,也应该能够理解,自己在飞远对于国家的帮助应该会更大,可为何会对自己是否要一直打理飞远而如此着紧。他在心中虽疑惑万分,可也仍是恭声答道:“是呀,爷爷,这有什么问题吗?”
“按理说我也希望你能够继续打理好飞远,让它能够继续为国家的建设和展做出更大的贡献。不过——”长沉吟片刻,勉励的话语却多少有些无力,而目中有了些许的急切之意,说道:“按照我们国家的政策,干部子女是不允许经商的!”
长说的这个规定冷冰寒知道。因为改革开初期,有许多党政机关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从事商业活动,他们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社会关系,参与套购国家紧缺物资,进行非法倒买倒卖活动,非法获利,让人民群众大为不满,严重地损害了党的威信,损害了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在群众中的形象。
因此,为了促进党风和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保证改革和开放工作的健全展,**中央、国务院于1985年5月出《关于禁止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经商的决定》。坚决禁止县、团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除在国营、集体、中外合资企业,以及在为解决职工子女就业而兴办的劳动服务性行业工作者外,一律不准经商。所有干部子女特别是在经济部门工作的干部子女,都不得凭借家庭关系和影响,参与或受人指派,利用牌价议价差别,拉扯关系,非法倒买倒卖,牟取暴利。
当初让朱建军去香港成立飞远公司之际,冷冰寒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自然是不慌不忙,清澈的眼睛无辜而得意的眨着笑道:“飞远公司目前还不是国内的,应该不受这个限制吧?再说了,我不过是在飞远打工上班而已,哪有什么经商?总没有规定干部子女不能去公司上班吧?”
“呵呵,你倒是早有准备,又封了我们的口,就以为万事大吉啦?”长嘴角露出理解的笑容,起身缓步走到冷冰寒的面前,左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和声道:“说实话,我还希望像你这样的公司在国内越多越好呢,到时候我们国家可就真的繁荣富强了。不过——”长摇头叹息道:“规定毕竟是规定!”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与失望之意。
长的失态,冷冰寒瞧在眼中,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王老爷子连连摇头,伴随着一连串愁眉苦脸的叹息,说道:“以前你父亲不过只是一个市长,影响力有限,别人也大多没太放在眼里。可现在随着他职位级别越来越高,越往上走,阻力自然越大,盯着他想方设法找茬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现在从地方到中央,有不少人拿你在飞远当高管之事来大做文章,所以我和长才会那么着急!”
冷冰寒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飞远的事情,居然还成为了政敌们对付冷云翳的武器和把柄,眼角微微一跳,面上浮现出黯然之色说道:“这个,那我可以在飞远不当高管,就当一个普通工作人员……”
冷冰寒话还没说完,王老爷子手一挥打断道:“小寒,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即便你名义上不在飞远担任任何职务,那就没有尾巴被别人抓啦?你有钱,生活会过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得比较舒适奢华一些,这原本无可厚非。但如果你小职员的收入和支出完全挂不上钩,这不就更让人有把柄可抓?除非你在飞远挣的钱,永远也不要贴补在自己身上和你家里,要不,只要有一点点把柄出来,都有可能成为对方攻击小冷甚至我们的武器……”
长也神色一整,点点头沉声道:“这两年我和你王爷爷还健在,估计还能压得住场子,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再过几年呢?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不在了,小寒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冷冰寒心里不由一沉,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正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级别冷冰寒两世为人,思想意识远非十七八岁的同龄人可以相比的,但毕竟对于官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自古而今,中国的官场中就不乏党派之争,党同伐异、相互倾轧、斗争与妥协那是家常便饭,即便以长那无人能及的威望和权势,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其他党派的意见和利益。
而冷云翳不论如何,身上打着旗帜鲜明的王系“标签”,越往上走,就代表着王系的势力和力量得到进一步的壮大,这一点是其他派系所不能接受和看到的。自然会想法设法来阻挡或者延缓他前进的步伐。单一派系的力量长和王老爷子或许还可以忽视,但如果几个势力派系都表达了同样的思想,这个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他们可以揪着冷云翳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来大做文章,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但只要延缓冷云翳上升的度就是胜利。毕竟冷云翳今年也已经54岁了,每耽误一年,对于仕途中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损失。要是过了六十岁都还不能进入中央的系列,那可以说仕途也就到了终点。
“小寒!”
王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冷冰寒耳边响起,将沉思中的他惊醒,赶忙抬头便迎上了两位老爷子那睿智,犀利的眼神。
切切实实的瞧出两位老爷子眼神中那淡淡的关切之意,冷冰寒不由的一阵赧颜,俊脸微红,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适才想问题走神了,当即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道:“两位爷爷,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开小差了。”
“想了这么久,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长嘴角泛过一抹微笑,望着冷冰寒问道。
冷冰寒眼神从原来的激动变为暗淡,失落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好,不过大不了我就放弃飞远,做一个普通人!”
“放弃?”长语气变得有了几分凝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盯着冷冰寒,确定似的问道,“如此大规模的跨国集团公司,即便你真舍得,可又怎么放弃?”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道:“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捐给国家,由国家去管理,这总可以了吧?不过这上千亿美元的财富都给了国家,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保证我老爸仕途顺利,这点不过分吧?”
“上千亿美元?”长和王老爷子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皱纹更深,深如刀刻。
从这细微的表情来看,即便是见惯大场面的两位老人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这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所震撼了。要知道,截止到当前,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不过刚刚过千亿美元,达到1050亿美元,而冷冰寒个人,就拥有上千亿美元的巨额财富,真说得上是富可敌国了,这不由得他们两位不被震惊。
或许大家会决定这几章有些乏味,不过这可是关系到小寒下一步转变的重要环节,还希望大家耐心看下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冷冰寒的发展方向
看到冷冰寒气愤的表情,长呵呵一笑。从刚开始到现在,冷冰寒谈吐不凡却又不卑不亢,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以及良好的心态都不得不让人惊讶,似乎很难和他现在的年龄和经历联系在一起。似乎此时才真正表现出了他的真性情,让人感觉到,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绪的普通人。
“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长嘴角泛过一抹微笑,望着冷冰寒问道。
冷冰寒眼神从原来的激动愤慨重新变为平静,不过言语中略带几分失落和黯淡道:“我也没有想好,不过大不了我就放弃飞远,做一个普通人!这样总不会还有什么妨碍了吧?”
“放弃?”长语气变得有了几分凝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盯着冷冰寒,确定似的再次问道,“如此大规模的跨国集团公司,即便你真舍得,可又怎么放弃?”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道:“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捐给国家,由国家去管理,这总可以了吧?不过这上千亿美元的财富都给了国家,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保证我老爸仕途顺利,这点不过分吧?”
“上千亿美元?”长和王老爷子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皱纹更深,深如刀刻。
从这细微的表情来看,即便是见惯大场面的两位老人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这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所震撼了。要知道,截止到当前,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不过刚刚过千亿美元,达到1050亿美元,而冷冰寒个人,就拥有上千亿美元的巨额财富,相当于全国上一年度全国国民生产总值的七分之一,真说得上是富可敌国了,而且这才不过十年时间,这不由得他们两位不被震惊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上千亿美元不过只是冷冰寒在飞远旗下的资产,而个人名下以及当初开设的隐藏在暗处的十多个投资公司名下的资产,还要远远过这个数字的话,恐怕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就会晕过去。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敢非常大方地愿意把钱捐赠给国家的原因,如果没有留一手,他能有这么坦然和大方吗?
“你真舍得把这么大一笔财富捐赠给国家?”长目光里泛着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在这样的目光下,仿佛什么样的秘密和心思都无所遁形。
冷冰寒耸耸肩,看似很轻松地揶揄道:“钱财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了,为了我老爸,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长旋即望着王老爷子,这两位老人突然心照不宣的齐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欢悦,更夹杂着一丝欣慰和自豪。
而冷冰寒则是完全被他们这奇怪的举动给搞迷糊了,不解地看着他们,脸上都是惊疑的神情。
过了良久,长满脸的褶皱都堆叠起来,轻笑道:“小寒呀,你能够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不钻到钱眼儿里去,我和你王爷爷都很是欣慰。不过我们的党和政府可从没有掠夺别人财富的强盗逻辑。你的财富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才智挣来的,虽然多得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禁眼前一亮,垂涎欲滴,想要占为己有,我们对于你的慷慨也深感震惊和感谢,但我们是不会接受的。何况,我也认为,这么一笔财富,在你手上或许比在我们手上挥的功效要更巨大。”
王老爷子脸上也是乐开了花,拍着冷冰寒的肩膀笑道:“小寒,我简直没有想到,你能有这么大方,上千亿美元的财富就这么拱手送人?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好胆识,好魄力,不愧是我的干孙子,呵呵!”
见王老爷子这么往自己脸上抹金,长不禁哑然失笑道:“我说老王头呀,小寒再好,也是别人小冷教导出来的,和你老王头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小寒可是我的干孙子!”王老爷子瞪了长一眼,很不服气地说道。
长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王老爷子抬起杠来谁也说不过他。
见长如此表态,冷冰寒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虽说已经痛下决心,做好心理准备要把飞远捐赠给国家来打破目前的困局,但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再能挣,可要知道,那是一千亿美元呀,而且都还在良性展中,冷冰寒不用去管去问,按照目前既定的框架和思路展,每年都还能有将近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增长,这样的一座金山,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会随随便便往外推?那恐怕不是疯了就是脑袋进水了。
看长笃实的表情,心里应该早有万全的安排。想到这里,冷冰寒心里不禁暗责骂,前生后世加起来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心态还是不够稳重,稍微遇到一些问题就惶然失措,一点都沉不住气。要不是长豁达,恐怕自己那千亿美元的财富就会为此而泡汤了。看来自己尚需多加磨练呀!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冷冰寒暗自长长吸了一口气,面上重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眼神里也清澈淡漠。
长和王老爷子不禁对视了一眼,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对方眼中满是惊异之色。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现在冷冰寒刹那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优雅、淡漠和不羁的傲气,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不由得让人心悸。
两位老人可谓识人无数,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冷冰寒这样的人,当你自以为已经了解和掌握他之时,却又才会惊讶地现,还有更多不一样的感受和惊喜在等待着你,仿佛他就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揣度和看透的人。
在心里暗自一阵唏嘘后,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的扶手,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飞远公司保持现状,你继续在幕后操控,当然,希望在双赢的前提下你能够对国内有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这个是当然,毋庸置疑!”冷冰寒神色极为平和地回答道。
“呵呵,这点我没有丝毫怀疑!”长摆摆手,道:“要做到表面上不能和飞远公司有任何关系,这就需要你有一份正当的职业!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这个么……我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爷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冷冰寒挠着头讪讪笑道,难得地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不过不经意间又把皮球又踢回了给长。
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又看了一眼王老爷子,笑道:“小寒呀,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奇气流溢,气质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不论是从军从政,还是行医经商,似乎你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和能力,都是其他人所咋舌称奇、望尘莫及的。所以我倒是很是好奇,最终你会选择往哪一个方面去展?又会走到怎么的地步?”
“这个…”冷冰寒不由的一阵赧颜,俊脸微红,有些局促道:“哪有啦,都是大家过于赞誉了!”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大男人哪来这么多唧唧歪歪的话?”王老爷子虎目一瞪,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说这几样你究竟想要选择哪一样?当然,经商就不用说了!”急切之下,手背青筋裸露而出,眼神也是焦灼一片。
冷冰寒苦笑了笑,小声嘀咕道:“能不能选其他的?比如说去找一个轻松一些又自由的工作?比如当记者、编辑或者是老师?”语调很是急促,细细辨听,更有几分深深的惶惑与哀求之意。
“嗯?”王老爷子一愣,想要火,可看了一眼长旋即哑然失笑,无奈的叹口气,道:“你这臭小子,你既然能创下飞远这么大的家业,按理说也不应该是这么没有追求和上进之人呀,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从军或者从政对你来说就真有那么难吗?”
看着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担心和忧虑之色,冷冰寒心底油然生出几分愧疚之意。
其实对于从军从政的这个问题,冷冰寒也一直在反复考虑思量。之所以心里一直不愿意,不是怕承担责任,更不是怕吃苦受累,归根结底,是那种规则和制约,让天性喜好自由随意的冷冰寒实在有些心悸。
从军不是不好,可现在国家以经济展为主,周边和国际上也很是平和,至少十几二十年内不会有上规模的战争。要他在部队上无所事事混日子,实在难受,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
而对于从政,冷冰寒多少有些对进入官场心怀畏惧,倒不是特别害怕勾心斗角,经过了这些年的历练和对老爸冷云翳工作的耳渲目染,对官场的弯弯绕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但不同派系之间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要想真正做点实事也会受到掣肘,没什么意思。
再说了,官场就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即便你再能干,不到一定的岁数,要想爬得更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两世加起来,在国内冷冰寒就没有见过三十岁的市长,而美国,就能够有十八岁的市长。这倒不是说要崇洋媚外,关键是冷冰寒不愿意在里面苦苦煎熬资历,把宝贵的青春和时间都浪费在这无聊的等待中。
冷冰寒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神情很是诚挚,语调也很是郑重,他很是希望长和王老爷子能够理解和体谅他的苦衷。
王老爷子衰迈的面上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只是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叹了一口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气氛沉默了片刻,长突然问道:“人人都说中庸之道就是中间路线,不偏不倚,做事老道,小寒,你怎么看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他没有想到,长怎么会突然问起中庸的问题来。
沉思片刻,冷冰寒说道:“《中庸》中说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什么叫中?我的理解不是中间,不是折中,而是合乎道,遵循道,也就是合乎自然,遵循自然规律。什么是庸?就是不易,或者说不变。而不是平庸、不冒尖。世界永远是遵循自然规律的,这种不变的特性就是庸,所以说是天下之定理。”
“站在世界的角度,自然永远是合乎客观规律的,这就是中庸。站在自我的角度,认识到世界的客观性,并始终按客观规律办事,这就是中庸。所以《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谓之中。而有节,谓之和。也就是说,最客观的面对叫做中。主观符合客观,就做到了所谓天人合一……”
“理解的不错!”王老爷子赞道。现在的年轻人鲜有会对《中庸》之类的书及其其中的道理感兴趣的,没想到冷冰寒还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实在让他大感欣慰。
长淡然笑道:“说的不错,不过要把这种理念用在实际中,还欠缺一些火候!”
见冷冰寒在那里若有所思,长轻轻说道:“你的情况我都知晓,性子比较淡漠,不好争斗。这往好的说,是淡泊名利,可往坏的说,那就是没有责任感和上进心。你只想到了喜欢自由,率性而为,随心所欲,不愿意受约束,但你根本没有意识到——真正地自由,掌握在当权者手中!”
“真正的自由,掌握在当权者手中?”这种前所未有的提法不禁让冷冰寒大吃一惊,恍然间犹如雷亟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可似乎仔细揣摩,又觉得有些道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着长。
长仔细凝视着冷冰寒的双眼,淡淡道:“有权才有管人和不被人管的力量。没有权力就会被有权者管,也就没有你那所谓的自由。个人是这样,党派是这样,国家也同样是如此。新中国建立之前,人民有自由吗?我有自由吗?我们党有自由吗?这也是道,也是规律!如果你悟不到这一点,不遵循客观存在的规律,你就永远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不就是这样么?许多所谓隐士,看上去闲云野鹤,悠闲自在,其实那只是一种虚幻的表象。这种自由是建立在避世的基础上的。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也便由得你去,懒得理你罢了。而当山河破碎之际,又何处有隐士们的逍遥净土呢?即便是少林的千年古刹,不也被火烧过吗?
更何况冷冰寒这样跳不出三界五行的俗人,显然做不到避世。既然要在尘世中打滚,还要想有相对足够多的自由,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掌握足够多的话语权。很简单的一个事实就是,你管的人越多,能够管你的人就越少。
以前之所以能够潇洒自在地生活,不也是有足够的财富带来的权力吗?一声令下,全飞远公司上上下下都得为之为奔忙,自己也才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享受舒心自由和随心所欲的生活。要是换着前世那个整天为了生计而奔波的自己,又哪里会有什么自由可言?老板可以对你大声训斥,经理可以对你指手画脚,呼来喝去,连出去旅游散心都不得不向公司请假,敢有一天不去上班吗?
……
见冷冰寒渐渐陷入了沉思当中,似乎之前的观念意识也有了动摇,王老爷子不禁朝长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称赞:还是你老厉害,自己几个月来费尽唇舌,好话歹话说了几大箩筐,桌子都拍了好几次,可冷冰寒就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逼紧一点还跑小日本那里去了。现在长一出马,不光摸清楚了这个臭小子的底,还让他开始意动起来,看来很有戏了。
王老爷子在心中不禁暗叹:长不愧是长呀,这理论水平就是高,可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真是不服不行!
而长则是回以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
两位老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冷冰寒,看着他那疑惑混杂着惶恐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神情,呼吸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有些急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缓缓睁开阖着的眼睛,看着长和王老爷子说道:“不知道两位爷爷是如何安排的,小寒一切都听从安排便是!”声音平静一片,如一潭死水荡漾不起丝毫的波澜。
听得此言,王老爷子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目露疑惑之色,待看到冷冰寒那肯定的眼神,顿时是喜笑颜开,心中的喜悦和激动之情是溢于言表。
长也微微颔,说道:“你现在还年轻,先去读两年军校……”
“军校?”冷冰寒怔了怔,原本他以为长会直接安排他从政进官场,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部队。
“嗯,你不也说官场年龄太小了不容易升迁吗?先去部队混到校级了再转业,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冷冰寒不禁佩服,长确实考虑周全,部队转业地方虽然同等情况下要降半级,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况且自己本来就已经背了个中尉的军衔,要想升到校级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转业到地方,加上有上头的照顾,再不济至少也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吧!
虽然事情的展实在有些让自己都感到突然,不过就像长说的那样,自由永远都掌握在当权者手中,自己想要自由,就力争去做一个当权者吧!权力越大,地位越高,能够限制自己自由的人也就越少。
“好了,我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了,有些累了!”长面上露出疲惫的神色。
看到长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冷冰寒心中不由有几分感怀。长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完全康复,今天来给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为自己筹谋展未来,不仅是为了报恩,也有自内心的关切,自己又怎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呢?
冷冰寒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地方,一定会尽全力做到最好,既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这些关心自己的亲人。
长在冷冰寒的搀扶下起身慢慢朝房间外走去,走到门口,长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明天就先回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务,等过几天事情安排好了你就去读书!我会给他们打招呼,不论你在军校还是在部队上,都享有最高的机密权,会有单独的住房和专线卫星电话,以便你继续指挥公司的经营!”
冷冰寒对此自然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总算事情没有糟糕到最坏的地步。
王老爷子也拍着冷冰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寒呀,你到了部队,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好的成绩,可不要丢了我的脸,我对你可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得到了冷冰寒的再三保证之后,他老人家才心满意足地陪着长离开了。对于长让冷冰寒先去部队锻炼的安排,他很是满意,部队就是一个大熔炉,他相信,经过这个大熔炉锻炼出来的冷冰寒,必将更出色,更优秀,必将让所有人都为之称赞。
送走两位老人家之后,冷冰寒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简单简单拾捣拾捣就行了,至于其他东西和给家人朋友购买的礼物,都塞在冥幽戒子中的。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吴院长也匆匆赶来。原本还想要游说冷冰寒去自己的医院工作,可在得知他即将去读军校时,吴院长甚感无奈,脸上毫无遗漏的表露出一种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是再三请求,拿到了冷冰寒的联系方式。
在他看来,即便冷冰寒不是学医的,但既然读了军校进入了行伍,而自己所在的又是解放军医院,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即便冷冰寒不能成为医院的医生,保持良好的关系,一旦医院有特殊紧急情况,也能够向他寻求帮助。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