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侯赛因
弩炮乃是人类帝国的头等利害重型武器之一,那些比蒙巨兽又是身躯庞大,虽然奔跑,也依然显得有些笨拙。这枚一股脑儿射过去,虽然仓促之中,有些被刚才心灵风暴震得头脑昏沉手脚酸软的战士没有能将绞索尽全力就发射,更有的仓促之中开炮,不过毕竟对方个头太大,都不需要太仔细瞄准,想射不中都难。
罗斯托克的苍老威严的吼叫声之中,城墙上一排塔楼之中,十几门弩炮都已经应声发射,而那咻咻的凌厉破空之声,用机械绞索力发出的弩箭刺破天空,带着呼啸声轰鸣而出。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比蒙巨兽,迎面就遇到了七八枚弩箭,只是那弩箭虽然穿透力强大,可是当射到比蒙巨兽面前的时候,却看见那巨大的怪兽身上,陡然就发出了一团淡淡的金色光芒来,柔软的光团闪现,居然犹如某种魔法防御一般。
那呼啸而去的弩箭,射在光团之上,还没有触及比蒙巨兽的身体,就软软的被弹开了。
嗡嗡几声,那第一波射过去的弩炮顿时七零八落,弩箭弹落在了地上。
城墙之上的人看了,无不心惊!
这些都是老兵了,人人都对弩炮的威力清楚得很。这种东西,正面轰实了。一枚弩箭,足以将坚固地墙壁都穿透!眼看最前面的那个怪兽吼叫连连,身上地奇异光团色泽怪异,将十几枚弩箭弹开,居然是毫发无伤!
而这些怪物身长,几十步迈出,奔跑之下,距离城墙就已经不远了!
“继续!继续发射!杀了这些怪物!!杀了它们!!”
不等主帅开口,负责城墙防御了将领已经反应了过来,如果被这种身体庞大的怪物靠近了城墙。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更有的军官甚至已经顾不得其他,自己就冲进了身边的塔楼,一脚踢开了还在昏昏沉沉的弩炮手,亲自去转动发射弩炮的绞索盘。
轰鸣声不绝,在那些比蒙巨兽距离城墙还有约百米的时候,第二轮弩炮齐射已经展开。这次距离更近了一些,弩炮的威力自然也更厉害。
终于,比蒙巨兽虽然是兽人族的无敌战争怪物,但是毕竟比蒙巨兽也只是靠着本身的天赋魔力拥有一定地防御能力,迎着面前数十枚足以穿透坚固墙壁的弩炮。身上的防御魔法光芒虽然竭力抗拒,但是终于也不是万能的。
扑扑几声,跑在最前面的比蒙巨兽,在数十枚弩炮加身的情况下,身上的光团终于被穿破了,三五枚弩箭扎在了那怪兽的身上,顿时就听见这怪兽仰天痛吼。
可是这比蒙巨兽身躯庞大,皮糙肉厚。那长达近两米的弩箭,和它庞大的身子相比,却犹如牙签一般,身上中了三五枚,却只是痛地连连吼叫,却不致命。脚下更是往前几步,一个猛扑,就已经到了城墙边!
顿时。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就感觉到脚下猛的一阵摇晃,轰的一声,只见那比蒙巨兽挥舞手里的六棱铁锤,狠狠扫去,砸在了城墙之上。单见石屑纷飞碎裂。大块大块的墙体石头被砸裂掉落下来。而更有一段的墙跺,却直接就被扫平了!还有两三个城墙上的战士。被一下就扫成了肉泥,残破地尸体兀自挂在铁锤的棱角上!
血雨纷飞!!
这个当儿,不少守军都已经整个呆滞住了,这种身躯庞大的怪物,却是人类战士从来不曾遇到过的,这贴近了在城墙上一挥铁锤,威力如此,不由得让人纷纷胆敢。
“杀!!!!”
陡然之间,一声如炸雷一般的怒吼声,之间城墙之下,一队身穿白色重铠的骑士已经飞快的冲了上来,这些骑士身上的铠甲式样与众不同,更是佩戴了奇特地徽章,手里的十字斩件之上,纷纷闪耀出银色的神圣斗气。正是教会的神圣骑士团。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领头地神圣骑士首领,手里地十字长剑斗气勃发,却只见一个飞跃,一个骑士勇不可挡,直接从城墙上猛的跃过,居然一下就跳在了那个猛砸城墙地比蒙巨兽的身上,双手握紧了长剑,带着神圣斗气,就狠狠的朝着比蒙巨兽的脖子上扎了下去!
吼!!
那怪兽一声痛吼,身子陡然踉跄了一下,而那个扑在怪兽身上的神圣骑士,也有七级的实力,银色的神圣斗气展开,又是双手握剑,这么狠狠一扎之下,却感觉这怪兽的皮肉坚硬异常,比石头都软不了多少,这奋力一击,却震得自己双手发麻,眼看怪兽的另外一只手扫来,他赶紧顾不得拔剑,只能闪身跃开,回身刚跃到了城墙之上,就近从身边其他士兵手里抓过一把铁矛来,吼叫一声,斗气的光芒顿时贯穿了铁矛,在他手里,化作一道银光,刺向了怪兽。
这个领队的神圣骑士如此勇猛,顿时就激发了周围其他人类战士的勇气。
“杀了它们!!”
一片喊杀之中,一些武技强悍的高级军官和将领,纷纷拔出了武器,摧发斗气,朝着怪物刺了过去。这种时候,普通的士兵只怕不抵事,而那些高级的武士纷涌上去,铁矛长剑,如雨点落下。
比蒙巨兽虽然强悍,也毕竟不是不死之身。惨叫连连,身上顿时处处开花,一蓬一蓬的血雨落下。
只是这种怪物拼死挣扎。也是可怕,那硕大地六棱铁锤挥舞起来。在城墙之上扫来扫去!那些勇猛的人类高级武士,往往手里长矛刚刚狠狠扎了过去,对方地铁锤挥舞过来,躲闪不及,一下就被砸掉了半个身子,更有的被锤风扫过,沾着一点,立刻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一时间,血肉横飞,几十个武士冲了过去。围着那个怪物,有的在城墙上抓着长矛猛刺,有的则是干脆拼命的跳跃了过去,如蚂蚁一样的落在了那怪兽的身上,手里刀剑齐下,只是难免就站立不稳,一下就掉了下去,就算摔不死,那怪物踉跄之下,巨大的脚掌碾压之下。顿时就被踩成了肉泥,连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几乎就是片刻之间,十七八个武技高强地军官或骑士就已经惨烈战死,而那个比蒙巨兽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斗气攻击,终于摇摇晃晃,如喝醉了一般,惨叫几声,连连后退。轰然倒下。
只是这一段的城墙,也已经千疮百孔,满是裂纹,不少地方石块掉落塌陷,连墙跺都没了。
天空之中,魔法师吟唱咒语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味道。
那个一身白衣的高级大魔法师,显然是所有魔法工会派来的魔法师之首,身为大魔法师级别。法术自然高强。眼看下面那些巨兽,最前面的已经有冲到了城墙边,后面陆续还有在朝着城墙奔跑,这个魔法师忽然低吼了一声,他手里高举一柄黑色的魔杖。魔杖的顶端是一枚赤红色的宝石。在一连串急促地咒语之下后,城墙下的战场之上。陡然空气之中裂变,一团爆裂的火焰呼啸散开,顿时如天空下了一阵火雨一般!
在这一片火雨之中,就听见一阵吼声,大火之中,一个身形巨大的火焰一般的人影呼啸着冲了出来,那人影身躯完全由火焰组成,却是一个召唤出来的高级的火元素巨人。
这可是只有高级火系魔法师才能施展出来的魔法了,那火元素巨人,从体积上,虽然比比蒙巨兽要矮小一些,可是也相差仿佛。天空之中那个魔法师连连操控,这火元素巨人立刻就朝着就近地一个比蒙巨兽扑了过去。
轰的一声,两个巨大的身躯撞在了一起,火焰撩在了比蒙巨兽的身上,却有巨兽天赋的魔法光芒将火焰全部抵御住了,毫发不伤,只是毕竟一个火元素巨人的身体庞大,两个怪物猛烈的撞在了一起,顿时就纠缠了起来。
而其他的魔法师,眼看情况危机,不少魔法师都飞快地飞了下来,降在了城墙之上,一时间,只听见咒语声声,土系的,火系的,水系的,风系的,甚至连亡灵系地都有。
但见战场之上,有地擅长土系魔法的法师,召唤出了三五个土元素来,那些土元素身躯坚硬,犹如岩石一般,个头大约三四米左右,虽然比比蒙巨兽要矮小得多,但是好在数量众多,三五个土元素,也能将一个比蒙巨兽死死纠缠住。而更有那些亡灵魔法师,此刻挥舞白骨魔杖,一口气召唤出了自己地亡灵魔法宠物。
只见一道一道鬼气森森的空间裂缝张开,一个一个全身跳动着黑色火焰的骷髅兵,死灵黑骑士,就近朝着比蒙巨兽围了上去。
这些魔法师一起出手,场面顿时就大有改观了,比蒙巨兽身躯庞大,肉体的力量强悍绝伦,更有不俗的天赋魔法防御能力,更有本能的一种天赋魔法“心灵风暴”,一旦释放出来,就能让敌方陷入恐慌和眩晕之中,丧失部分战力。
此刻已经有三四个比蒙巨兽已经扑到了人类的城墙边上,那些上城墙主战的神圣骑士,虽然都是个人武力出众,但是毕竟,要对付一个比蒙巨兽,就需要数十个甚至更多的人类高等武士,而且厮杀下来,损伤惨重,人类军队之中,凡是武力出众的,大多都是军官,这种惨烈的博杀,如果把军中的精英军官或者将领都拼光了,这军队还怎么指挥来打仗?
比蒙巨兽威力恐怖,魔法师的参战,也不过是将局面略微扳回来了一点而已。但见只见战场之上呼吼连连。却是那个被几个土元素纠缠地巨兽,挥舞手里的铁锤。左右扫荡,那些土元素虽然也是全身如岩石一般,但是被铁锤一砸,顿时就土崩瓦解,几锤扫下去,立刻就化作了一堆碎裂地石土屑,虽然魔法师奋力的施展,不停的召唤,地面涌出新的土元素来,可是毕竟魔法师的魔力有限。而这些魔法召唤生物,却不能给比蒙巨兽造成有效的伤害,最多只能延迟对方,把对方拖住一会儿罢了。
眼看城墙边上,顷刻只见,已经有过百的神圣骑士丧命,这些神圣骑士每个都具有中级武士左右的实力,如果是面对普通敌人,都是能以一当百的人物,可现在。在那庞然大物的面前,用一腔勇气,以血肉之躯去抵挡,却终于挡不住对方雷霆地一锤。
一时间,城墙之上处处是险情,就连罗斯托克将军身边的亲卫都全部派了上去了,无数弓箭手也拿起了武器,奋力的朝着那些远处近处的怪物狂射。可是这些普通的弓箭,别说对比蒙巨兽造成杀上了,就连对方的皮毛都穿不透。
这场面,犹如蚁群撼象!!
轰!!
终于,一个比蒙巨兽吼叫之中,铁锤高高举起,重重砸在了城墙之上,铁锤落地。城墙上发出咔咔的让人心中发毛的声音,石块纷纷迸裂,城墙摇晃,仿佛随时都要崩塌一般。
幸好,这卡巴斯基防线的城墙。当初建造的时候。花费了无数地心血,最是牢固。而且在监督方面,更是以严酷的标准来执行。当初杜维甚至说服了摄政王,在建造这个要塞的时候,加了一条近乎残酷的法令:
每造成一段城墙,立刻验收,让力士以铁锤砸墙壁,能砸五锤,而铁锤无法破石而入的话,就算合格,如果砸了不到五锤,铁锤破石而入,那么复杂建造这一段城墙的军官,全部免职入狱!在这种事关身价性命的严酷法令之下,凡是负责建造的人,无不尽心尽力,无人敢偷懒坏事了。
所以,三五个靠近了城墙地比蒙巨兽,一通大锤猛砸之下,城墙看似摇摇欲坠,其实也只是表面迸裂,没有伤了根本——只是,毕竟比蒙巨兽力量恐怖,如果再不能竭制对方,让它们这么砸下去,那么再坚固的城墙也支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轰的一声,只见最初那个大魔法师召唤出来的火元素巨人,在挨了比蒙巨兽几记重锤之后,终于抵挡不住,巨大的身躯化作了一片火焰,消散而去,零散的火苗漂在了比蒙巨兽的身上,却全部被巨兽身上的魔法光芒挡在了外面。城墙之上,血肉横飞,巨兽地吼叫震天,塔楼之中,弩炮齐发,如蝗虫一般激射,那些神圣骑士,帝国军官和将领,用自己的鲜血,捍卫着每一寸的城墙,面对那近乎刀枪不入的庞然大物,用自己的生命去抗衡,鲜血泼洒在每一寸地城墙之上,断臂横飞,血肉模糊。
空中,魔法师们也是各自施展魔法,无数火光,风刃,甚至是冰霜,一股脑儿在一串一串地魔法咒语之中席卷而下,对着下面的那些比蒙巨兽如暴雨一般地攻击。
那些普通的士兵更是凄惨,往往巨兽一锤扫来,那些武技高强的军官或者骑士还能仗着敏捷的身手跳跃躲闪,而这些普通的士兵,在这种恐怖的怪物面前,就犹如蝼蚁或者纸扎的一般,一锤扫过,往往就多了无数英魂。
这些比蒙巨兽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些召唤出来的魔法生物,最多拖延对方片刻,但是很快就一个一个被击爆,那些亡灵骷髅,往往举着刀剑对着巨兽的腿脚一通乱砍,却丝毫伤不得对方,反而被比蒙巨兽肆意践踏,一脚下去,就将三五个骷髅兵踩成碎片,而死灵黑骑士,全身的黑色魔火才能让比蒙巨兽略微忌惮一些,可是双方体积相差太大,无论是实力,还是伤害力,防御力,都是远远不在一个级别,几个死灵黑骑士,很快就被铁锤扫得七零八落,却最多只在比蒙巨兽得腿脚上留下几道伤痕罢了。
这种时候。城墙之上地守军将领更是变色。罗斯托克将军虽然年老,这个时候却也狠狠一咬牙。大吼了一声,拔出了长剑,一脚踢开了还试图阻拦自己的亲卫,就要亲自上去拼杀了。
“大人!”
身后地亲卫死死抱住了罗斯托克,有人就急忙吼道:“您是主帅,怎么能亲自上去拼杀!”
“废话,松手!!”罗斯托克将军一脸狰狞,如果不是身边都是多年的老部下,他激怒之下,就要挥剑去砍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见要塞的后方,陡然传来了一声惊天的长啸!
那啸声直冲云霄,就看见后面陡然一道金光从远处激荡射来,如流星一般,刹那间就已经到了面前!
天空之中,一团金色的耀眼光芒,包裹着一个人影,站在了城墙之上的半空之中,那里面的人影一身耀眼的金色铠甲,说不尽的华丽和威武。远远看去,仿佛手里还倒提着一柄金色的长剑!
下面不少人看见了,都是呆了一呆,可随后,心头都涌出了一股强烈地震撼!
金色!!
那团光芒,不是别的,是斗气啊!是斗气的光芒!
金色斗气……
圣阶强者!!!一声带着森然杀气的怒吼,只见天空的那个人影已经直冲而下。身子化作了一团金光,如天雷贯地,重重落在了一截城墙之上!
这个时候,城墙边的一个比蒙巨兽,一锤下去,正将两个神圣骑士打得血肉横飞,狰狞的吼叫之中,血盆大口。满口獠牙。
那个全身金色铠甲的人影,斗气勃然爆发而出,身边稍近的人,都感觉犹如自己站在一轮烈日的身边一般,就感觉气势逼人。让人几乎都无法正视!
“死!”
一声怒吼。长剑带着圣阶强者地金色斗气,如虹一般贯穿而出。落在比蒙巨兽的身上,那巨兽的身上魔法光芒闪耀,可是面对圣阶强者的攻击,这种魔法防御却是不够看的了,砰的一声,这一剑狠狠的击在了巨兽的身上,顿时就将巨兽庞大地身体贯穿,斗气狠狠的砸在了巨兽的前胸,而巨兽的后背却顿时爆裂开来,一团血雾喷洒而出!
而这个人影更是身子飞出,如旋风一般落在了巨兽的脊背之上,手里抬起长剑来,如举着一轮明日在手,锋刃旋转,咔的一声,就扎进了比蒙巨兽的脖子力。
那人影飞快的绕着巨兽地脖子飞舞了一圈,最后就看见鲜血狂飚,落红如雨!
那怪物长大了嘴巴,无力的吼叫了一声,终于,那硕大的脑袋轰然落下,和自己的身躯分了家,砰的一声砸在了城墙之上!
而庞大地无头身躯软软倒下,横在了城墙之下!
那个人影身子落在了城墙上,却站在了被砍下地怪物的脑袋之上,此刻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远远看去,那个人影一身金色铠甲,身躯伟岸,一身金色地斗气闪耀,加上那一头仿佛如怒火燃烧一般的金色长发飘扬……分明如一个远古走来的战神一般!!!
这个时候,那个人影就再次顿足,身躯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又一个比蒙巨兽激荡射了过去!
这次那个巨兽迎面就是一锤砸来,这个人影身在空中,迎面就被那硕大的铁锤砸个正着,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让每个人心中都是深深的一沉,如此巨大的力量,只怕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粉碎了。人人心中刚刚生出的一丝振奋,顿时都惶恐了起来。
可是,再放眼看去,只见那个人影顿在空中,全身的金色光芒丝毫不减,倒是那个比蒙巨兽手里的铁锤,陡然只见就化作了无数碎裂铁块四分五裂!
再看那个金色的人影,已经冲到了比蒙巨兽的面前,长剑一扫,立刻就看见空气扭动,如出现了无数漩涡,碾压挤压,比蒙巨兽全身毛发飘扬,粗厚的皮毛寸寸碎裂,顿时就委顿了下去!!
这金色人影一口气就斩杀了两个比蒙巨兽,顿时城墙之上地人类沸腾起来。欢呼呐喊如雷鸣一般,原本几乎就要堪堪抵挡不住的样子。陡然士气大振,那些神圣骑士也好,军官将领也罢,仿佛被点燃了心中地火焰,顿时如疯狂了不怕死一样的冲向了最近的比蒙巨兽,全身的斗气拼命的爆发出来,手里的长矛也好,刀剑也罢,奋力的朝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面对扫来的铁锤。却连躲都不躲了!
就算死,也要戳这个怪物一下!
越来越多的神圣骑士涌上了城墙,而那个金色铠甲的人影,更是如幻影一般在城墙之上来回穿梭。
不到片刻功夫,又是两个比蒙巨兽轰然倒下,这个时候,兽人地阵营终于畏惧了。
那些兽人的祭祀在远处立刻纷纷唱响了古怪的歌谣,随着空气之中一波一波的怪异声音传来,那些比蒙巨兽终于一起吼叫了一声,同时掉转身子。朝着后面回身逃跑而去。
城墙之上,脚下的地面都已经被血水浸泡得滑腻不堪,到处可见破碎的血肉,而那些死去的战士,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可是,看着那些庞大的怪物畏惧退后,城墙上的万千将士一起疯狂地呐喊起来,包括那些平日里冷面严肃的神圣骑士。也都是忍不住脱下了头盔,挥舞长剑,奋力的吼叫着。
而这个时候,那个金色的人影,落在了城楼的顶端,站在那儿,众人看去,就宛如看着一个战神一般!
无数将士。纷纷朝着城楼那个金色铠甲武士的地方涌了过去,更多人则是干脆就对着那个方向弯腰敬礼。
而这个时候,站在近处的不少人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影的模样,只见那个人影那身铠甲,造型奇特。从来不曾见过。而那人身材挺拔,明明一张英俊地脸孔。却在一只眼睛上猛了一个眼套,显然是独目,而手里握着长剑,站在那儿,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却丝毫不损他的威风。
这大陆之上,拥有圣阶实力的武者,被众人所知的,只有那被称为“银霄剑圣”的罗德里格斯,可是眼前这人,却明显不是罗德里格斯……
这个时候,终于,有靠得近的两个级别不低的神圣骑士,在仔细打量清楚了上面那个人影的时候,纷纷脸色狂变!
越来越多地神圣骑士涌了上去,远远的站在城楼之下,却似乎有些不敢靠前,不少人脸上的神色都满是惊疑,震撼,甚至是一丝无法描述的激动……
终于,有两个年纪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神圣骑士,忍不住缓缓走了过去,距离那个人还有几步,就单膝跪了下去,一脸地恭敬,沉声呼喊:“骑士长大人!”
侯赛因站在城楼之上,眼看跪在面前地两人,他冷峻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变化,沉默了会儿,却冷冷说了一句:“我不是你们地骑士长!”
“不!!您!您分明就是侯赛因大人!大人,难道您不认得我们了吗!昔年您离了教会,我们中就有很多人不信您这样的人会背叛教会!!”一个骑士显然是侯赛因的老部下了,激动的喝道:“今天大人您从天而降,立下赫赫战功!我们更是绝对不信您是背叛信仰的邪恶之人!我愿意以我的骑士身份对教会作保,请您务必回来重新率领我们吧!!”
其他不少神圣骑士,此刻都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有几乎三分之一的骑士,都往前几步,单膝跪了下去。这些人都是当年侯赛因带领过的部下。侯赛因当年在教会里的时候,为人刚直沉稳,对部下却是面冷心热,加上他实力超群,人人对他都是恭敬服从。
就算他背叛了教会之后,神圣骑士团里,倒是一半人都不肯相信侯赛因是那种邪恶的叛徒。
加上侯赛因叛教之后,堂堂的大陆最强的骑士团,顿时就是高手一空,连一个能撑得住场面的强者都找不出来了,隐隐的似乎就不复往日的威风。甚至只能让八级的骑士来充当首领。
而在比武大会之上,堂堂的骑士长,被杜维当场以公平的决斗轻易击杀,更是让神圣骑士团威风扫地。
很多骑士团里的老人隐隐的都生出一丝不满来,不少人忍不住就怀念起侯赛因来。昔年侯赛因号称大陆第一骑士,隐隐的就仿佛是大陆第一武道强者一般的地位,那个时候,有他坐镇,谁敢看轻神圣骑士团?
此刻,刚才一战,战况危机,摇摇欲坠之际,这位失踪了多年的大陆第一骑士陡然出现,以圣阶强者的实力展现出来,用强悍绝伦的力量,力挽狂澜,几乎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城墙上的这么多条生命。
而不少老的神圣骑士,在此刻战胜的激荡心情之下,不免就激动不能自已,想起当年侯赛因领导自己这些人时候的威风,不由得就纷纷跪下了。
侯赛因固然当年在神圣骑士团里威信深重,但是毕竟他叛教的事情也过了几年了。
虽然有接近一小半的人跪下了,此刻,老部下激动万分当场跪下行礼,那些非嫡系的旧人,也远远的落在后面,却是觉得侯赛因既然已经离开,那么就算现在不必再追捕他,却也不用上去和他见礼,免得尴尬。
但是另外却也有相当数量的神圣骑士,却不是侯赛因的嫡系,远远的站在后面观望,更有人心中惊疑之后,还有的是新晋的骑士,忍不住就想:他就是侯赛因?这可是神殿最大的叛徒,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这一出现,我们要不要上去捕杀?
一时间,神圣骑士团的人心思各异,侯赛因站在高出,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他虽然脸色冷漠,但是心里的激荡,却也无法用言语描述。
侯赛因的性子一向如此,面冷心热,当年叛教的事情,其中的隐情也是不得已,并非他的本意,而叛教之事,也是他毕生最大的伤感之事。此刻看见诸多老部下,何尝不勾起昔年的感慨回忆?
只是,他是一个刚烈果决的人,心思一转就硬了下来,看着诸人,冷冷道:“各位请谨慎说话!我不是你们的骑士长侯赛因!”
说着,他远远的看着城墙的那一头,那里有旗帜飘扬,无数精锐的武士簇拥着一群军官,其中一个老者,分明就是前线的主帅罗斯托克将军。
“罗斯托克将军。”侯赛因提起了声音,那声音远远传了过去,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我是郁金香家族公爵大人麾下家族首席骑士侯赛因!奉公爵大人令,前来助战!”
郁金香家族首席骑士侯赛因……
一听见他的这句自问介绍,那些神圣骑士人人都是脸色一惊,随即黯然了下来……
这位绝世强者,原来是跟了郁金香公爵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他回来了!
阳光照射在大殿之上,终于放晴的天气,将这原本已经阴湿了一个冬天的宫殿里的寒气和潮湿一扫而空。
这座古老的大殿,是皇城里诸多巍峨庄严的建筑群里最大的一座宫殿,在阳光之下奕奕生辉,千年之前,伟大的开国皇帝阿拉贡就是在这里,公布国书,宣布立国,接受无数百战勇士的臣服和欢呼。
尽管经历了千年的时间,无数代皇帝都花费了大量的经费反复的修缮和扩充这座大殿,到了这一代,这座古老的建筑,非但不显得颓败,反而越发的金壁辉煌。
两旁的数十根几人才能环抱过的巨大圆形立柱,雕满了细腻而华美的浮雕,那浮雕之上,全部都是开国战争之中那些传奇的英雄人物。硕大的火盆,燃烧着终年不熄的火焰,而站在走廊之下的金甲武士,也都是从御林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最精壮的勇士,穿戴着最精良的铠甲,手持长斧,成排肃立。
这座象征着帝国皇权最中央核心权威的地方,正是历来帝国每每要决出重大国策之时,帝王召集重臣贵族,商议决策的所在。
而今天,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折服之后,摄政王殿下在这里召集了众多大臣,商议前线的战事。
大殿的正门紧闭,而这个时候,一个宫廷侍者,弯着腰顺着走廊一阵急促的碎步跑来,跑动的时候,虽然保持着弯腰的姿态,屁股略微有些往后撅。这姿态有些滑稽,不过周围那些侍立的武士,却没有一个人敢笑话,甚至也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
只因为。这个宫廷侍者,脚下靴子枭枭,跑得甚急,手里却双手高高捧着一个鲜红色的卷筒,高高举过头顶,那卷筒上地红色鲜亮。仿佛是用鲜血染成的一般。
这红色,象征着线送来的最紧急的战报,按照惯例,如果是这种紧急地战报,传达进皇宫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阻拦耽误片刻,哪怕是三更半夜,这种战报到了,也必须直接交送到帝王君主的手里!这也是开国皇帝阿拉贡立下的铁律。
虽然千百年来。帝国皇帝的水平参差不齐,总有一些昏庸的君主在位,难免荒废政务,就有人渐渐不遵从这些铁律了。不过现在在位地摄政王却是一个勤勉的人,在他的执政期间,这些铁律都被严格执行!
这个侍者撅着屁股跑到了大殿的门前,看了一眼周围的金甲武士,立在殿门之外,神色有些紧张,却亮开嗓子。大声喝道:“前线紧急战报到!!!”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顿时就把声音传递到了大殿里。
果然,片刻之后,大殿门打开,两个宫廷官员沉着脸出来,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样子,只是一脸的严肃,郑重接过那红色的卷筒。飞快的跑了进去。
大殿之内,摄政王高高坐在宝座之上,下面两侧,在座地有帝国年轻的军务大臣卡米西罗,军方一些高级将领。财政大臣。以及帝国财政署诸多高级官员,礼仪大臣。还有七八个位高权重的帝国实权派人物,其中一个胖子,却正是德兰山魔兽。
这个德兰山魔兽正满脸红光的大声说着什么,这下被打断了,却不敢有半点微辞,眼看那宫廷官员郑重将一个红色的卷筒交到了摄政王的手里,他赶紧把自己刚才那番关于前线战区后勤物资的计划讲述暂停了下来,立在那儿,偷眼看着摄政王。
辰皇子坐在上面,面色平和,接过了卷筒,上面的封漆完好,打开来,取出里面的一份羊皮卷展开看了两眼,下面众多人盯着摄政王,试图从这位君王的脸色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摄政王看罢之后,神色丝毫不变,就连眼角地肌肉都不曾变化半分,只是点了点头,随手将卷筒交给了侍从收好,才把眼神重新落在了德兰山魔兽的身上,温言道:“嗯,你继续说,下一季的物资调运怎么了?”德兰山魔兽似乎有些愣神,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咳嗽了两声,才继续摇了摇肥胖硕大的脑袋,瓮声瓮气的大声道:“是!……呃,刚才我说的关于调运的问题,目前看来,粮草武器的供给还算充足,只是我在北方待了一个月,却知道前线地破甲重箭消耗很大,前期准备的库存已经快见底了,军需方面,催了两次,只是后方的工坊还在加紧生产,殿下,我家族旗下的工坊里已经赶制出了一批来,虽然数量还有些不足,不过也能应一时之急了,正是在运输方面,我问过军务大臣卡米西罗大人,现在运力方面已经满负荷了,我的意思是,干脆从海军调拨地船队上,腾出一批来,专门运输这批破甲箭,其他地物资,反正不着急还能拖一拖……”
德兰山魔兽摇头晃脑,将这番话说完——其实他原本只是一个豪富商人家族,对这些国务是不熟悉的,只不过近年来随着摄政王掌权,他也算是摄政王辰皇子地嫡系,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渐渐的显贵起来,现在有得了一个官职,算是正式从商人身份变成了帝国重臣,委任了他担任了前线战区的军务后勤官职,他也颇花了一番心思。至于这番话,却不是这个德兰山魔兽能说得出来的,却是昨晚在家里,让幕僚起草之后,他生生背下来的。
刚才虽然被打断了一下,一时之间忘记了一些,不过幸好说着说着,也就想了起来,这番话越说越流利,他心中也有些得意,心想:以往旁人都把我只当一个富得流油的商人,现在我好歹也是帝国重臣了,总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只是。德兰山魔兽说的摇头晃脑,却没有发觉,上面端坐的辰皇子,虽然脸色如常。但是那眼神,却似乎已经不如刚才那么专著了,下面这德兰山魔兽说的一番话,辰皇子大略也就听了七八成,其余心思,却已经转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份前线的战报上去了。
终于。这胖子说的吐沫横飞,一番话说完之后,倒也头头是道,辰皇子点了点头,也没什么赞赏褒奖地意思,就轻轻飘飘说了一句:“嗯,知道了。这事情你和卡米西罗商量一下,就这么办吧。”
德兰山魔兽不免有些沮丧,自己做了好大一番功课才弄了这么事情来。就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却只得到了摄政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由得心中就有些落差。
幸好,辰皇子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这胖子地脸色,就明白了原委,轻轻一笑,又加了一句:“你这个胖子,这件事情做得倒真有点帝国大臣的模样了,看来给你这个官职是给对了。好好努力去做吧!”
这句嘉勉,才让德兰山魔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随后,辰皇子咳嗽了一声:“刚才接到前线的战报,那些野蛮种族果然在开春就发起了攻势,势头很是猛烈,不过罗斯托克将军的战报里说了,已经成功将敌军的攻势击退,前线将士浴血奋战。那些野蛮种族受了不少重创。”
这话出来,下面那些心中还在猜测那份战报地人,都是脸色一松。
“不过……”摄政王忽然轻轻笑了一下,这笑容里就多了三分古怪:“这军报里还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这次击退敌军攻势,其中立下头等大功的。却不是暴风军团的将士。也不是助战的魔法师团和神圣骑士团,而是……”
说到这里。辰皇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众人的脸色,这才继续道:“是一个圣阶强者!”
圣阶强者?!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是惊讶起来。
大陆之上,现在众所周知的圣阶强者,就是那个罗德里格斯了。或许大部分人不知道,但是现在在这个大殿里的众人,都是帝国的权贵,不少人都知道,那个罗德里格斯可是杜维地手下。
“不是银霄剑圣。”辰皇子嘿嘿笑了笑:“看来咱们帝国,又出了新的圣阶强者了。有趣的是,这位圣阶强者,也是咱们的郁金香公爵麾下的家族骑士……名字也是奇怪,倒是和那个当年叛逃教会被大陆通缉的侯赛因同名啊。”
侯赛因?
郁金香公爵麾下的,一个“也”叫侯赛因的圣阶强者??
这话说出来,说的人固然是语气诡异,听的人也是表情叵测,一时间,这大殿之上,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叛逃教会地前任神圣骑士侯赛因,已经死了——这可是大陆光明神殿教宗陛下亲自发布的公告里,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的!
这才没过多久,就冒出来一个郁金香家族麾下的家族骑士,实力强悍,也叫侯赛因?
众人都不是傻瓜,其中深意,就多少能猜到几分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隐隐的关系到了教会,这就很难去说了。更重要的是……还和杜维有关系!
如果是在往日也就罢了,可现在,因为前段时间,郁金香公爵和皇室只见顶牛的事情,尘埃还没落定,现在谁也不清楚,到底摄政王心中对郁金香公爵是一个什么态度。
所以,这种事情,一时间,大殿里人人闭口,都不敢贸然发表什么见解了。
辰皇子坐在上面,冷眼看着下面众人,他如何不知道众人地心思?沉吟了一下,摄政王淡淡道:“大陆上又出了一名新的圣阶强者,总是好事,说明帝国子民尚武风气尤存!至于名字嘛……和那个神殿的叛徒同名,想来也是巧合。哼,侯赛因……大陆上叫侯赛因的人,如果一个一个追查起来,只怕得有个七八千呢。这世上同名同性的人多了,也不必意外。”
辰皇子这么一说,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了。下面这些人才松了口气,这才一个一个走了上来。表示赞同,更有人就大拍马屁,说是在摄政王地英明领导之下,大力提倡帝国尚武之风。这才使得民间涌现出了更多地强大武者云云。
这种屁话,自然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只不过,官场之上,这种花团锦簇地话儿也是少不了,一时间。刚才寂静地场面,倒是热闹了起来。
辰皇子听了会儿,心里思索已定,就开口道:“既然是郁金香公爵麾下的骑士助战,也算是为国出力的义举,况且立下了大功不能不封赏的,嗯……只是这个侯赛因是杜维地麾下,却不好直接封他军职了……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个问题。却又没有人回答了。
安静了片刻,不少人,却都把眼神瞄向了财政大臣——因为杜维之前和皇室的关系闹得有些僵,隐隐的有些祸乱的味道了。结果,使得原本帝都里一帮热捧杜维的权贵人物,在这个当儿都躲之不及,哪里还敢和杜维公然站在一起?
在这殿堂之上,说到封赏杜维地麾下骑士,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好话——当然了,坏话也不会有人抢着去说。毕竟杜维现在还没倒台,摄政王的态度也未明,谁也不愿意贸然去得罪人。
只是,既然是封赏杜维的麾下,那么现在这殿堂之上,唯一个被打上了深深的“郁金香公爵一系”烙印的,除了财政大臣还有谁?谁叫你把自己的孙女嫁给杜维的弟弟?就算你不是郁金香一党,也是郁金香一党了!
这种为杜维说好话的事情……你去做吧!
财政大臣心里也有些为难。老头子是一个一心为国无私的人,心里明白众人那眼神地意思,他心中坦荡,也不怕人想什么,更不怕摄政王猜疑。只是……自己是财政大臣。这封赏军功的事情,自己开口也不合适。
咳嗽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军务大臣卡米西罗,却看见卡米西罗老神在在,眯着眼睛,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财政大臣看了,不由得心中有些苦笑: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却把老宰相那幅模样学了个十足,哼,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从前和杜维称兄道弟,这会儿却装起鸵鸟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事情涉及到杜维,就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人人的眼睛盯着财政大臣这个老头子,也让老头子有些焦躁,终于按耐不住,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这个……殿下,我觉得,既然是郁金香公爵的家臣,那么国家不好委任公职,正好……现在前线战区上,那大陆各地招募的雇佣军已经自成了一军,也不算是帝国官军编制,我看,不如就委任这位侯赛因骑士担任那雇佣军的首领,然后么……既然是身为圣阶强者,自然都是超然世外之人,金币财物的赏赐,想来这种强者是不屑的。所以,我地意思是……以功论的话,授予勋章和荣耀称号就可以了。”
辰皇子笑了笑,就顺着道:“这建议很好。授予这位侯赛因骑士阁下……嗯,帝国白银勇气勋章一枚,再加一个……护国圣者的称号吧。嗯,既然是圣阶强者,那么圣者这个称号他也当得起的。此外……就按照你说的,那雇佣军,也让他去率领……呃,对了,之前郁金香家族隆巴顿将军已经借调去了前线担任雇佣军统领的,那个,这个侯赛因就算是副统领吧。”
顿了一下,辰皇子又道:“还有……之前前线有报,那些雇佣军搞了一个什么敌后空降的作战,也立了功,这次就一并封赏了。你们财政署和军务商量一下,按照军功把赏金封赏下去……另外,那雇佣军么,也给一个名号吧,不然的话,说起来,都是雇佣军雇佣军地,也不太好听。”
辰皇子侧头想了想,展颜道:“我倒是想起一个名字……就叫狼牙吧,这雇佣军,今后就改名叫做狼牙军。”
他是摄政王,帝国的主宰,这话开了口,谁会反对?
事情,就这么定了。
侯赛因摇身一变,就成了帝国摄政王亲口封赏的“狼牙军”副统领。授帝国白银勇气勋章,以及“护国圣者”称号。来,不到半天,躲在郁金香公爵府里的杜维就收到消息了。
“狼牙军?”杜维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好名字,如犬狼利齿一样尖锐。”
旁边的乔乔却脸色有些忧虑:“你笑什么?你把侯赛因派到北方去,这一出手,全大陆都知道了。别忘记了他是教会叛徒地身份,教会找起麻烦来怎么办?”
“找麻烦?谁来找麻烦?”杜维哼了一声,一脸地不屑:“教宗陛下金口玉言。白纸黑字公布过了:叛徒侯赛因已经死了!他是教宗,帝国的精神领袖,他说死了就是死了!现在地侯赛因,只是一个不巧和那个叛徒同名同姓的人罢了,难道这世界上,同名同姓也有罪过吗?嘿嘿……教会要追究?好啊!那就说明了教宗陛下说的话不算数了?一般人说话不算数也就算了,他是谁?教宗耶!大陆的精神领袖啊!难道让他自己打自己嘴巴?教会地脸面何在啊!!”
他虽然是狡辩,但是说话的时候,却一股理直气壮的口吻。一副无耻到底的模样,旁边乔乔看了,也是哭笑不得。
笑了会儿,乔乔才不解道:“杜维,你把侯赛因派到前线去拼杀,如果是担心那些兽人之中有强者参战,前线顶不住,也还算合理。只是,派侯赛因不如派罗德里格斯了,或者……干脆放我去北方待一阵子也不错。”
说到这里。乔乔的语气有些心虚的样子,偷偷看了杜维一眼,却看见杜维脸上似笑非笑瞄着自己,她才干脆心里一横,叉腰叼蛮道:“怎么了!我在帝都闷都闷死了,到前线去打打杀杀,也比整天闷在这个院子里好吧。”
杜维摇头:“不到时候,不到时候。你看吧。将来有我们上前线地日子呢。”
乔乔这才有些气馁,继续道:“不管如何,你别人不派,却让侯赛因公然露脸,总是麻烦。”
杜维不屑:“麻烦?怕教会找我麻烦?教会早就知道侯赛因活着了。教宗的那个公告就是和我的私下妥协。现在吗……我怕教会找我麻烦?反正就算没有侯赛因公开露面。教会就会放过我了?哼……而且……”
说到这里,杜维的神色终于正经了一些。看了乔乔一眼,声音有些柔和下来,低声道:“乔乔……你,我,还有薇薇安,我们三人在一起,自然是感情很好,日子也温存。可是,有句话叫做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嘿嘿,你的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可别忘了,侯赛因这个家伙还打着光棍呢。如果他爱上的是普通的女孩子也就罢了,可是他的情人可是帝国的公主啊。要娶帝国地公主,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可绝对不行的。就算我们肯,摄政王也不肯,就算摄政王肯……皇室的规矩也绝不能容忍的。再说了,那位路易丝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婚事恐怕早就提上日程了,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一旦皇室给她安排了婚事,那就麻烦了。”
叹了口气,看了看面色绯红的乔乔,杜维伸出手指,在乔乔的鼻尖轻轻一点,微笑道:“我就是要让侯赛因公开露面,大露特露!然后光明正大的立功,让大陆都知道他的名气!现在好了,他不再是黑户了,而是堂堂的狼牙军副统领,帝国白银勇气勋章获得者,帝国护国圣者这命令,一旦经过了帝国官方地明文发布,那就是白纸黑字的合法身份!!从此就不再是黑户,而是光明正大的帝国功勋之人!”
笑了笑,杜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缓缓道:“现在么,这个身份是明了,荣耀也有了,就是要匹配公主,似乎还有些不够底气,不过不要紧,只要侯赛因在前线再立些功,头上的光环再亮一些,就有了足够荣耀的身份,到了一定时候,向皇室提亲娶公主,那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杜维眼睛里闪过一丝凛然,语气转寒,冷冷道:“至于神殿找我麻烦……那些神棍什么时候不找我麻烦了?况且……侯赛因对我来说,就和兄弟一样!为了他的幸福大事情……我就算让神殿多嫉恨几分。也算不了什么!!神殿现在早就恨不得想杀我一百次了,现在就算是更恨我一些,想杀我两百次,三百次,也没什么差别。”
帝国又出了一名圣阶强者,这个消息立刻伴随着春分传播到了罗兰大陆之上。更何况。大陆上圣阶强者原本就是近乎传奇一般的存在,虽然那个罗德里格斯是圣阶,但是毕竟人人知道,这个银霄剑圣,早年曾经参与了谋反政变,虽然圣阶强者不能用世俗地标准衡量,但是多少有些不够响亮。
这位新出的圣阶强者,却是在前线立下大功——那可是帮着咱们打那些野蛮种族的好人啊!
而这件“喜事”传播过程里,自然也有不少好事之人。拿侯赛因地名字做文章,隐隐的就联系到了那位已经“死去”地教会叛徒。
只不过各种传闻斐斐,教会却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就在关于对侯赛因地封赏命令发布地第二天。
已经在家里“养病”几个月地郁金香公爵大人,终于公然走出了自己的公爵府!
这天一早,公爵大人的马车就堂而皇之的出了府,在一队护卫骑士的扈从之下,出了帝都城门。那些守城地王城近卫军看了,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人心中都猜想:这位处在暴风漩涡之中的公爵大人出府了,恐怕以后这帝都。就不太平了!
而杜维,却乘坐马车,出城之后,直接就来到了阔别多日的“帝国军事学院”。
马车停在了学院门口,杜维依然坐在轮椅上,那些听闻公爵大人到来的学院里的教官和护卫士兵,赶紧上来迎接。
一队人簇拥着杜维的轮椅,缓缓朝着学院里进去。路过操场的时候,就听见操场之上呼喝连连,却是学员们正在训练。
军事学院里,早有五百调来的王成近卫军,专门在这里驻扎。一来是负责这位地秩序和守护。而来,也是担任这些军官学员们的“陪练”。
杜维来到操场的时候。几十名学员军官,正在和两百名全副武装的王成近卫军士兵进行越野演习。
杜维立刻下令让人把轮椅推到操场去,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那儿一帮军官分成了蓝方红方,正在互相较劲,一片热火朝天的气势。
杜维的轮椅嘎吱嘎吱,木轮碾压过操场上的沙土地,来到了旁边,加上周围的一群随从,立刻就引起了操场上诸多军官学员的主意,有眼尖的,立刻就辨认出来了,那中间坐在轮椅上,一脸诡异地笑容,那眼神里一丝淡淡的邪气……不是那位让众人吃足了苦头的院长大人是谁?!?
一看这位煞星一般的人物回来了,顿时全场所有的学员都呆住了,连训练都忘记了,人人都是眼巴巴的盯着杜维,更有人张大了嘴巴,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有一个军官学员,正在攀爬障碍土墙,一眼瞄见杜维,看着那熟悉的让人心中发毛的笑容,也不知道怎么地,顿时手脚一软,原本身手敏捷,却忽然就从土墙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却顾不得疼了,就这么瞪着眼睛望着杜维。
杜维轻轻一挥手,咧嘴笑道:“小崽子们,我回来上班了……你们,想我了没有啊?”
这话说的轻轻飘飘,可是诸人却没一个说话,都是屏住呼吸看着院长大人的回归,大部分心里就一个念头:“这个折磨人的家伙回来了,这下好日子到头了,今后……恐怕更有苦头吃啦……”
第五百九十二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杜维一脸欣然。领受着诸多学员们敬畏的眼神,眼看过了半天,这些家伙依然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杜维抿嘴一笑。轻轻道:“哦?看来你们似乎并不欢迎我回来啊……怎么一个个都傻了说不出话来?”
这话一出。那些学员们顿时回过味来,赶紧就纷纷大声叫嚷起来。更有地脸上拼命挤出欢欣地笑容来。一时间,操场上诸多学员们纷纷鼓噪。热烈欢迎院长大人地回归,场面倒是颇为热闹,只是那些家伙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对着杜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副必恭必敬地样子,简直如老鼠遇了猫一般。
“好了。”杜维一挥手。那些恭维欢迎的话顿时就停顿了下来。杜维望着这些学员,缓缓道:“我不在地这些日子,听说你们倒是如放了鸭子一样的撒野,很是快活。是不是啊?……嘿嘿,很好。很好!大家都是年轻人,精力充沛。需要发泄,这个我理解,不过呢,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把正经学业荒废了吧……嗯,既然我回来了,总要好好考核一下你们地进度,这样吧。今天晚上,所有外出休假全部取消。训练完毕之后都给我去礼堂里集合。让我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们是不是偷懒了,话说在前面。如果有谁考核地结果太不象话地话,唉……”
说到这里。杜维幽幽一叹。语气轻柔:“多日没见你们。我也不想一见面就惩罚人啊,希望你们多多争气,可别让我失望了。”
说完,杜维就脑袋,身边的随从立刻推着轮椅。离开了操场。
等杜维离开了好一会儿。这帮学员才一个一个愁眉苦脸,哀嚎起来,更有人就跑去和加布里掏近乎:“加布里。你是院长地弟弟,最是熟悉院长地性子。这考核。到底会考那些东西?万一……惹怒了院长。大家可都没好日子过啊。”
加布里也苦笑:“我哥哥前些天在家里。从来绝口不提学院里地事情,我怎么知道他会考较咱们什么?你们问我,我可不敢去问他。而且……”他一脸地无奈:“各位兄弟。最近大家日子过地实在是太自在了一些。就连我,前些日子的后勤专责的那些文书都没有背呢……唉,我哥哥常常说。打仗就是打后勤。他对后勤是十分重视地。想来多半也会考较一下这方面的东西吧……前些日子。他不在。咱们闹腾得也够了,上次把军务处地几个来讲课地军需官气走地事情,恐怕我哥哥也知道地……”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更是人人变色。
这些从帝国各地军队抽调过来地精锐军官,一个一个原本都是眼高于顶。桀骜不逊之人。可是却偏偏对杜维敬畏到了骨子里,杜维一来。一个一个都噤若寒蝉,简直如小儿一般的乖顺。
“算了算了。”一个军官叹了口气:“好歹这些日子是痛快过了。既然院长回来。大不了挨一顿军棍吧。反正院长如果要打我。我心里也是服气的。”
这话立刻引起了共鸣,一个一个,也顾不得在操场上玩这些越野比赛争斗游戏了。却一个一个乱轰轰地跑回营房里去翻书去了。
杜维回到了自己地院长办公室里,先把几个教官找来询问了一下最近地事情。然后心里有了数。又把这些学员地队长。那个亚洛尔叫来,仔细询问了一番。他一听那些学员现在已经乱轰轰地跑回去翻书,要应对自己地考核。也是哭笑不得,这些丘八大爷们,要管束起来。真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傍晚地时候。杜维召集所有学员,把最近这些日子自己不在地时候,违反纪律。闹腾得太厉害的几个人,随便借了个由头拉出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顿棍子。
这些军官别人不服气,可是对杜维却是服到了骨子里。也敬畏到了骨子里。只觉得这位院长大人。虽然重病,坐了轮椅,看样子是弱不禁风了。可是对着他地时候心中一丝一毫反抗地念头都生不出来。
杜维在这些军官学员里威信极重,一顿棍子打完之后。晚上却又挨个跑到营房里去。亲手给那些挨了棍子地学员送上伤药一一这就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这种手腕,杜维早已经玩儿得十分娴熟,那些挨打地学员,非但不恨杜维,反而被杜维几句饱含期许的温言抚慰的话说下来。感动地热泪盈眶心中反而自责自己不尊院长地教导。眼看院长这么晚了,还拖着病体。坐着轮椅来看自己实在是心中又愧又悔,只恨不得背上的棍伤再粗几分。再深几分,才能减去自己的罪过。
在称病多日之后。郁金香公爵忽然走出了自己地府第,一声不吭。也不和皇室打招呼。也不通知军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跑回军事学院继续上班去了。这种怪异地举动,颇引起了帝都不少人地深思。
更古怪地是。明明前些日子几乎就要和杜维翻脸地皇室。对此也是仿佛不闻不问。似乎前些日子的那场风波压根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甚至于。杜维回到了军事学院之后,第二天就交了一份索要各种物资地需求清单给了军部。卡米西罗苦笑之下。拿去给了摄政王看,结果摄政王拿来只扫了一眼,就丢回给了卡米西罗,反而有些不耐烦地样子:“早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凡是军事学院里杜维需要的一应物资,不管是要军械还是要人要粮饷,只管供应,不必问我,怎么又跑来给我看这个?”
卡米西罗心里也郁闷心想:我的殿下啊,早前是早前。那会儿你和杜维君臣信任,关系亲密,可现在情况么,总有些不同了……
他只是做事谨慎了一些,却不想反而被摄政王数落了两句心里有些窝囊。也不吭声,拿着这份清单回到军部里,大笔一挥就批准了。
晚上回到家里地时候。卡米西罗才恭恭敬敬的跑去请教老宰相罗布斯切尔。
对于已经七老八十地老宰相来说。寒冷地冬季是老人最难熬地季节,老头子冬天里又病了一场。最近才勉强好转了几分,可满府里地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位老宰相。恐怕日子是不多了。
这几天天气转暖了。老头子才终于能起床下地,偶尔也能打起精神来,在院子里转两圈,只是走路地时候,却必须旁边有人抉着了。
卡米西罗跑来的时候。老头子已经吃了晚饭。躺在软塌上,烤着火,正在打盹。卡米西罗硬着头皮把这位老头子叫醒,然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心里地郁闷和疑惑说了出来。只盼望这位在政治这一潭混水里浸泡一辈子地老狐狸。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老宰相眼神有些浑浊,那双眼半眯着。听卡米西罗说完,老头子喉咙里格格作响。用力喘息了几下,张口吐了口浓痰出来。这才顺过了气,长长叹了口气,拖长了声音。低声道:“你啊……虽然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有些时候,却太过想显示聪明了……唉。只可惜。我只怕是活不长了。今后也没多少机会点播你了。这件事情嘛……你错,就错在。不会装糊涂。”
“装糊涂?”卡米西罗有些疑惑。
老宰相幽幽一笑,那浑浊的老眼里才透出了一丝精芒,只是一闪就随即逝去。晒然一笑:“你不懂,在这官场上,越是想显露自己机灵地人,死得越快,装糊涂。才是最高明的自保之路!哼。你不要以为装糊涂容易。这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学会的。”
说到这里,老头子用力挺了挺身,勉力坐直了起来,盯着卡米西罗,缓缓道:“我问你。当初摄政王对你说过,今后不管军事学院里杜维有什么要求都满足,这话说过没有?”
“说过。”卡米西罗点头,可随后又皱眉:“可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个时候,杜维和摄政王还没翻脸啊……”
“笨!”老宰相伸出一根手指,在卡米西罗地额头上用力一戳。冷冷道:“现在难道杜维和摄政王就翻脸了?你怎么知道地?你怎么能肯定地?就你聪明?就你看明白了?别人都是傻瓜?”
卡米西罗说不出话了。
“装糊涂啊。”老宰相微微一笑。笑得高深莫测:“当初摄政王有过那种话,那么你就直接照办好了!杜维要什么,给!就算你给错了,追究起来。你反正是按照摄政王的命令去办地,谁也不能说你错!偏偏你想显聪明,想在摄政王面前邀功?哼……你要知道。历代当帝王地。最不喜欢什么?”
“最不喜欢什么?”卡米西罗乖乖地就追问了。
老宰相深深地吸了口气,面色凝重,盯着卡米西罗的眼睛:“最不喜欢……臣子揣测君王的心思!哼。帝王的心术。岂能容臣子去揣摩?如果帝王地心思都被你们这些臣子揣测透了,那么帝王还有什么神秘可言?还有什么威严?”
卡米西罗不说话了。他面色数变。仔细的思考这位老宰相地话。
“听清楚了。我早就对你说过,你现在身为军务大臣。就要和杜维撇清关系……这个撇清。我并不是让你和郁金香家族站在敌对的关系!什么叫撇清?即不敌。也不友!这才是真正的‘清’!公事公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按军部地规矩去做。不管事情结果如何。谁也不能说你错了!别老去揣测摄政王地心思,你现在火候不够,就老老实实的按章做事。老实听话,交待给你的事情,努力做好,不该你想的事情。不想!不该你过问地事情。不过问!”
说完了这些。老宰相才重新靠了下去。长叹了口气:“摄政王现在到底对杜维是一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帝都里多少豪门权贵都在猜测,可谁都猜不明白,这个当儿。你傻乎乎地拿着那份东西去请示摄政王?你想干什么?想试探到底摄生王对杜维是什么态度吗!”
“我……没有啊。”卡米西罗苦笑:“我就是觉得……”
“没什么‘觉得’!这件事情就不该你去想地!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做,我明白你地心思,你是为摄政王着想,想把事情办好。想对他显示你地忠诚。可是在他看来,反而会猜疑你是拿这件事情,试探他对杜维地态度,你明白了吗?”
卡米西罗沉思片刻,脸色凝重,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致礼告辞。
可是他走了两步,才走到了门口,却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凝视着老宰相。这一刻,卡米西罗地神色之中,隐隐地有些挣扎,却终于脸色一变。面沉如水,长长地吐了口气,咬牙开口:“我心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疑问,想来想去也只能求教您了。”
“……说吧。”老宰相叹了口气。
卡米西罗走了回来,却不坐下,而是忽然单膝跪了下去,跪在了老宰相的面前。这个帝国年轻地军务大臣。一脸的凝重。咬牙道:“我想问的是……将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郁金香公爵和皇室反目地话。我当如何自处?”
老宰相身子一抖。抬起头来,盯着卡米西罗看了好一会儿,老头子的脸色露出了些许疲惫,他沉思了会儿。低声道:“我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地,不过。照现在这个趋势。你说的也未必不会发生。”
顿了顿,老宰相目光闪动:“如果摄政王在,那么你就不必半点犹豫。自然是站在摄政王一边。”
卡米西罗听了。忽然垂下了头去。眼神也不看老宰相,却闷闷的问了一句:“如果……摄政王不在了呢?”
老宰相听了。忽然手里一抖,原本双手握着的拐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头子身子一震,却反而潺潺微微地站了起来。他满头引发。脸皮如风干地桔子皮一般,眼角地皱纹密密麻麻,却仿佛跳了几下。
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锐利无比,如一只雄狮一般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卡米西罗。
“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东部烽火
这明明已经老朽的人,在这一瞬间。那眼睛却亮地仿佛能直照入人心。
只是卡米西罗却刻意地垂下了头去。并不迎着对方的眼神,低着头。却轻轻说了一句话:
“您忘记了么……我可是您地侄孙女婿。这个家……将来总是我地。但凡是人。总要给自己寻一条后路。”
这话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落入老宰相的耳里。让老头子脸色微微一变。
终于,罗布斯切尔缓缓的坐了下去。轻轻拍了拍自己地膝盖,盯着卡米西罗又看了会儿,才晒然一笑:“好了。你起来吧。”
卡米西罗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老宰相的眼睛:“我也十分地意外。想不到,您在帝国屹立数十年。明哲保身。却居然早早在皇宫里。都有您的人。”
“慎言。”老宰相横了卡米西罗一眼。
卡米西罗却有些嘲弄的一笑:“您教我要装糊涂。要撇清,不要去揣测君王地心思。可是您自己却早早在皇宫里就有眼线……这可和您教导地不一样啊。”
“这是不同地。”老宰相冷笑一声。老眼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帝国宰相的威严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军务大臣……哼。可是你年轻,资历不足,军部里。那些大佬,你就未必调得动他们,以你现在的地位,地位显贵尊荣上。算是帝国的一等重臣了。可如果真地说到你手里的权力。恐怕连二流都未必摸得着!位高而权不重……你这样的身份,我教你不要去揣测君王地心思,那是正道。也是为你好。”
说着。老头子有些疲倦叹息:“我就不同了,我从二十岁就开始在这帝都地池水里打滚。从财政署,帝国礼仪司。监察署,军务统帅部。一路打滚。期间还调到地方坐过四年总督。可以说。这帝国地各个部门。各个官职。我几乎都坐了一个遍了!最后为帝国宰相。就耗了我半辈子的时光,在我这个位置上,说地好听一些。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说的难听一些……”
老头子忽然笑容有些讥讽地样子:“如果遇到了一个昏庸地皇帝,我大权在握。说乌鸦是白地,他也只知道是白地!!当然了。这是不臣之心,我固然是没有地,但是……普通地臣子。可以不去揣测帝王的心思,可以只做一个纯粹的‘臣子’。但是……我不行!帝国宰相不行!身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那么就更不行!所以,我教你不要去做地事情,那是在你地立场来说。可是。在我的地位上看,却是必须要去做!”
老头子既然放开了心怀。干脆就坦言:“我早年就明白了。帝国宰相这个位置。手握一国之政。已经不能算是纯粹地臣子了,而是……半君半臣!所以,皇宫里地那位地心思,我必须要时刻了解。其实这种事情,历代都有。我早年就有眼线在皇城里,一直多年,只不过。这眼线么。我平日里也不图谋什么大事。只求一个平安消息,自然就不容易暴露。”随即。老头子横了卡米西罗一眼:“只是想不到,这些人。居然也知道我快死了。居然投靠了你。”
卡米西罗嘿嘿干笑两声:“只要是人。总要给自己找后路的。这个家反正将来也是我地,您还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吗?”
卡米西罗也不隐瞒,直接坦言:“前些日子,您冬天的时候生了场病,不能理事。这个家里的事情都是我来打理,结果日常的家族内部事务,有些奇怪的秘函送了来,我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好奇心起来了,我就查看了一下,却发现那秘函里,却都是用秘语写地内容。常人就算是得到了看不明白——可是您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我当年为了摄政王。在大皇子廑下卧底十年。这种写秘信用密码的事情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而目。您和皇宫里的眼线。弄地那些秘语也其实并不高明。我花了点儿心思,就破译出来了,结果才知道了,居然那信函里居然是皇宫里地消息,更想不到。您居然这么些年来。在皇城里一直有眼线,那信里。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什么摄政王最近饮食如何。小查理皇帝又发了什么脾气。卡琳娜公主读了什么书。摄政王多少天忙于政务没有去见王后和王妃……”
“哼。我又不是要谋反。也不需要探听什么大事情。只要知道这些鸡毛蒜皮地小事情。对宫廷里地情况大体有些掌握就可以了。”老宰相摇头:“如果我真的探听什么秘闻地话。这眼线恐怕早几十年就暴露了!”
“只是。鸡毛蒜皮地小事,终于也还是有价值地。”卡米西罗苦笑:“宫廷里最近更换了不少新的医师,这件事情,就让我留心了。”
老头子沉吟了片刻:“既然你也知道了,那么看来我在宫廷里地眼线,已经被你收服了。也罢,反正这些。早晚也都是要交给你的……”
说着。老头子回身。从桌上找出了一支笔来,在一方白纸上,缓缓写下了好几行字。
他抬头看着卡米西罗:“我在皇城里的眼线几十年了,这些年来,我从来不刻意探听什么皇室地隐秘。但是却对一些看似普通地日常事留心。你要知道,其实。很多看似简单地小事,反而更告诉你很多秘密!”
他递过了这张纸:“历来。皇宫里的内务。宫廷医师们都会定期采购一些药材来。在皇宫里备用,历年来。买什么药,买多少。都已经成了定例了,还有那些宫廷魔法师……哼,魔法师们用地特殊地药剂。原本都是从魔法工会买地,但是宫廷魔法师和魔法工会不是一路,所以向来都是皇宫里的内务负责定期采购。从去年年初开始。皇宫地内务采购清单就开始有了变化,每一次购买,都会多出了一些从前没有地特殊的药材和魔法药剂,这些多出来地东西,如果只是单个月忽然多了一笔出来,也不奇怪。可能是某个魔法师进行什么魔法研究。临时有需求,可是。从去年年初开始。每个月的清单。都多出了这么一些东西,虽然品种数量偶尔有些变化。但是其中几味药。却是一直不变了。”
他弹了弹手里的这张纸:“这纸上写的。就是最近这几个月来,采购地清单里。比往常多出来地新地品种,我原本也不在意。不过按照愤例,我依然派人去南方偏远地方。找了医师去打听,弄明白了这清单上地药剂的作用和效力,这才推算了出来。咱们的摄政王……”
老头子眉头紧紧皱起来,无声的叹了口气。
卡米西罗看了一眼。却牢牢地背在了心里。转身拿着这张纸走到了房子里地一盏烛火旁,将纸凑了上去。烧成了灰烬。
他站在火光旁,火苗映照在他地脸上。那张年轻的脸庞忽明忽暗:“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么,您总要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万一,到了那一天,殿下他不在了,而郁金香公爵又和皇室起了龌鹾,我,怎么办!”
老头子闭目:“我恐怕是活不过这个春天了……你说的那一天,我是看不到的,不过。如果真地有那一天地话。你……”
房门紧闭,一老一少两位帝国重臣。在这房间里的对话,无人听见。而外面地夜风渐起,吹动院子里地树梢,发出沙沙地动静,似乎将屋内谈话地声音,全部都掩盖在了这一片夜色之由……
帝国九百六十六年。三月地最后一天。
卡巴斯基防线的东部要塞。
开凿的人工运河河畔地南岸。原本冬季里。在河畔建造了一些临时地营房。这些是供给调集过来地河工。还有几个步兵团地士兵在冬季里驻扎的。为了保证这条河在冬季不结冰,预备了这些人手。原本是在冬季里凿冰的。
结果这个暖冬,使得这些准备都成了无用之功。开春地时候,驻扎在河畔地河工和军队都调了回去。而那些临时地营房里,还有一些预备好的大批地铁凿。铁铲。铁锄等等工具不曾运回。
南边不远。就是东部要塞,这座要塞虽然规模比中部地主要塞略微小了一些。不过也堪称是大陆上难得的大城了,这要塞里驻扎了六个师团的帝国军队,包裹了三个师团的暴风军团为主力。外加三个同各地调集过来的地方守备军里精选出来地精锐,此外还有大约六万左右地河工和民夫以及后勤辎重部队。
在要塞地东侧,城墙上拉开了一个豁口。建造了一个高高地水上城楼。下面却是一条宽五十米的引渠,直通运河。使得河运上地运输船队,可以将运送来地物资直接运输到城里。
这开春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地暖。因为这里有大河充当天然地屏障,河上还有帝国地海军战船巡视,要塞东侧地水寨城楼下还有一支小规模地战船队驻扎在这里。所以,帝国的斥候骑兵,依然每天会出城巡逻,沿着运河的南岸来回巡视。
从这点说来,东部防线的情况,倒是比中部主要塞的战况要轻松得多了。
虽然去年发生了那些野蛮种族敌人,有水下袭击船队的事情,不过那种袭击发生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后来运输的船队,加紧了防备,这种紧张地气氛一直延续了半年。却一直不曾出现新的情况。终于也就渐渐松懈了下来。
在这一天上午。一个百人队地骑兵从要塞北门而出,先是绕着要塞的北端巡视了一圈,然后再分成了两队,沿着运河地南岸。一路往左。一路往右去巡逻。
这些都是暴风军团的精锐骑兵。身穿厚实地铠甲,背上背负着单手握地十字斩剑,马上还挂着骑兵地刺枪。
因为天气转暖,大河上的水流缓慢。早晨的阳光照射在河面上。将平静的河水染成了一片淡淡地金色光晕。
骑兵们神色还算轻松,东部地防线。从开战以来一直都不曾有什么大的战事。那些野蛮种族敌人,想必也知道大河难以逾越。所以一直没有对这里进攻一一倒是听说。开春之后。中部地主要塞。又狠狠地打了两场,听说连魔法师都出动了,帝国还出现了新的圣阶强者助战呢。
骑兵在队长的带领下。缓缓策马而行,不时地将目光遥望北岸。往常,偶尔也会看到北岸会遇到一些对方的狼骑兵巡逻。只是隔着一条大河,那些狼骑兵也无法过来。双方最多就是隔着大河对视上一阵。然后就此离开。
今天这一队出城地骑兵。走了大约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忽然只见,前面地骑兵队长一抬手。队伍就立刻停了下来。
那个骑兵队长回过头来,脸色有些难看:“你们听!”
众多骑兵这么一起停下了马蹄。果然就听见了北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浑厚而富有节奏的“哗哗!哗哗!哗哗!”地声音!
那声音似乎开始还在远方。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就隐隐地接近了。
而看着身边的河畔。河面上地水,似乎也在这声音之中,水面轻微。而富有节奏地一震,一震……
那个骑兵队长立刻取出望远镜。朝着北岸看去,只看了一眼,他立刻身子一震,脸色顿时就变了!
小小地望远镜镜筒里。出现的画面:河水以北的广阔旷野之上,远远看去,满天遍地。无边无际地。一个一个犹如蚂蚁一般。黑压压地方阵,密密麻麻。头颅攒动。刀枪如一片黑色地钢铁森林!
千千万万的脚践踏在大地上,带着整齐的节奏!那整齐地脚步声,就如闷雷一般,敲打在人的心头,还有那方阵行军之中。铠甲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化作了一片。仿佛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音符…
【请假】
今天出门,现在看来,晚上是肯定赶不回家了。
所以,趁着时间还早,赶紧上来发个通告,兄弟们今天别等了,就算赶回家的话,只怕也要到半夜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崩!
在这个老人面前,他所有的掩饰都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个老人功力的深厚,虽然不是一定比龙将强大,但是却比龙将清纯了许多,几乎不带一丝的杂质,所以萧秋风不敢怠慢,龙变心诀,已经悄然运动。
茂盛的林间,带着几许寂静淡漠,萧秋风身体跃动的那一刻,幻化的龙形,已经让这里整个空间,都染上了无边的杀戮之意,这也是被迫无奈。
而龙变心诀本就是为杀戮而生,而当年的龙神,也与萧秋风一样,都是从杀戮中提升能量的人,或者就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体质,那就是武之魄,所以正好合试修练龙变心诀。
“龙变心诀!”
老道士的样子很是有些震惊,龙变心诀,对他来讲,并不陌生,或者说,还很熟悉,他也没有到想,这个年青的男人,竟然真的会将这门独特的武功,修成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他的人生岁月中,这个年青人的强大,的确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算是知道了龙变心诀的强大,老道士也没有退让,身形夹着无匹的霸道之势,倾空而下,四周落叶纷扬,狂动的真劲,形成汪洋之海,包围着萧秋风周身,就算是拥有龙身,也感受到无上的压力。
一旁的老妇人,回头看了那聚精会神凝望的老头子,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头子,小风的身形,与迈飞的好像,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影子。”
就算是再多的改变,有些潜在的东西,却永远存在的,萧家地血脉,却依然充满着霸道与狂傲。
“回梦-----”老道士神态傲然之势。陡然而逝,变得幻化迷踪,这种萧秋风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武技,第一次展现在他的面前,步入无锋之境,萧秋风一身修为可谓是惊世骇俗,但是这个老道士,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强大的内劲,却也让萧秋风很是惊讶。
“龙破天-----”感受着凌厉气势。萧秋负龙形再变,进化的龙形。张牙舞爪,成为了天空的霸主。俯视大地苍生。
一黄一红两劲在空中交触,“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几颗最靠近的百年古树,已经变成了残枝败叶。狼籍一地,而一条深深的土壕沟。也呈现出崭新的裂痕,这惊天动地之势,绝对可以让人目瞪口呆。
正待萧秋风身形回旋,准备喝出龙变心诀第二式龙灭天的时候,老道士竟然已经泄出了全身地真劲,胜负未分,这个老人,竟然已经停手了。
“我相信,你就是迈飞的儿子。”老道士竟然面露和亲微笑,说道:“拥有武之魄地体脉或者万中有一。但是能把龙变心诀练化得青出于蓝的人。我相信只有你们萧家人,小子。能与我打成平手,相信你在世间已经少有对手了。”
一旦承认,这老道士地态度随意了许多,冲着萧秋风的吼了一句,就已经走到了霍非宁的身前,很是不爽的声音说道:“霍老头,你竟然有如此优秀的外孙,真是赚到了,看样子,当年地约定,可以在他们这一代实现了。”
霍非宁笑了笑,说道:“好了,这事等下再说吧,我们先去看小荷吧!”
小荷,就是萧秋风母亲小名。
一提起小荷,老道士模样变得很是正经,转头对着萧秋风说道:“来吧,看看你母亲吧,唉,说实在话,她的机能越来越弱,我也不知道她可以撑多久。”
萧秋风急步上前,紧跟老道士其后,进了庙来,这寺庙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香火了,所有地建筑都很破旧,只是前堂打扫得还算干净,两根硕大的香柱,轻起云烟,点缀着宁静的寂寞。
一尊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佛像,高高伫立,带着几许肃穆,只是老道士却是从佛像身后穿过,几米的弄堂已经没有出路,但是见他手往墙壁按下去,地面上已经出了“吱吱”的声响,一个地道的洞口已经出现。
越来越近,萧秋风心情愈是激动,地道拾街而下,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地下室里,几支蜡烛闪动的火光下,映照着石室中间,那唯一的石床,人还未靠近,刺骨的寒意,已经在周身涌动,这一刻萧秋风才知道,为何如此热天,两个老人会随身携带着棉衣了。
幽幽地寒光,已经凝聚成烟气,袅袅而升起,在那石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很恬静的女人,初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地样子,但是在他的两鬓间,却染着苍桑的白发,让人不由立刻心生几抹不堪的怜悯。
熟悉的召唤,有种天生而存在的联系,萧秋风慢慢的走近,脚愈千斤之重,这就是怀胎十月,把他生下的母亲,虽然二十多年,从未相见,但是他们血脉相连。
好像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萧秋风慢慢的在床边蹲了下来,轻轻的问道:“我母亲情况如何?”
但是老道士却惊讶的看了萧秋风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已经从这个年青男人的语气中,感受了浓浓的杀戮与愤怒,只是此刻压抑着没有爆发而已。
“你母亲当初中了黑魔手,这是一种很歹毒的魔功,这些年来,我时常运功替他解除身体的毒性,最先几年,他还会时不时的醒来,但是你父亲的死,还有你的失踪,让她心如死灰,没有一丝活下去的意志,我这也是勉强延长她的苟活。”最近,已经有三年,她就没有清醒过了。”
难怪霍家老人说母亲是活死人,三年未醒,就如被冬眠了一般,除了有口气,她根本与死人无任何的差别。
“是谁对我母亲下的毒手?”
老道士轻轻的说道:“天魔手的修练残绝人性,还好当初你母亲被袭击时,那人还未修至大成,不然此刻不要说你母亲留有一口气,怕是连骸骨都已经化成灰烬了,这么多年,这种武功,一直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秋风身上气劲一动,老道士就已经感受到了,说道:“你的龙变心诀也许有用,你可以试一试,但是记住,不要太勉强,不然不仅你受不了,你母亲也会逝去最后一抹生机。”
思海已散开,萧秋风闭上了眼睛,手已经握住了妇人那如冰般的手,轻轻的轻轻的抚摸着,然后扶起,放在脸庞上,这就是母亲的温暖,而他,却无法得到。
龙变心诀的内劲,已经从她的手慢慢的渗入,如小溪般的流动,热能潜入,慢慢进入他的四肢筋脉之中,那黑色的能量,已经如浮动的蠕虫,在母亲的体内集解,吞噬着每一分能量与热力。
当热力一散,这些蠕虫在寒冰床气息的作用下,竟然又慢慢的平静,随着人体一起冬眠,老道士说的果然没有错,就算是勉强把母亲救醒,她最后一抹生机,也承受这住这种黑魔蠕虫的侵袭。
萧秋风无奈的收起真劲,心已经痛入心扉,不堪的把头埋在妇人的身上,泪水奔涌而出。
“母亲,母亲,你听到了吗,是我,是你的儿子,在呼唤你,呼唤着你醒来,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孩儿已经长大了------”这种无声的呼唤,从内心传入思感,抹抹的渗入妇人的心中,萧秋风相信,就算在沉睡,母亲依然能够听得到。
萧秋风一个人,坐在这里三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古树下的石桌前,两个老人在端杯闷饮,而老妇人很显然,刚才已经哭过了,这种伤心的日子,几乎陪伴着她的数十年,看着女儿如死人般的沉睡,她会有多心痛。
“外婆,你放心,我会把母亲救回来的,不管是什么人,胆敢伤害我母亲的人,我都要他不得好死。”
老道士看了这充满着杀戮的男人,有些无奈了叹了口气,虽然他不入尘世,但是看着这个煞星男人的恨意,他不由的为那些将会死在他手里的人伤怀,悲叹苍生,但是他改变了人们的命运。
“秋风,你也不要如此愤世嫉俗,这些年,为了救你母亲,我已经想了很多种办法,有一种心法,也许可以彻底的去除你母亲身上的黑魔毒素------”萧秋风一喜,问道:“什么心法?”
“我也只是从古典武谱里看到,世尘间很多武功都已经失传了,这种心法的名字被称为星芒,好像从来没有人用过,所以,要想找到,估计也不太容易,有时候,需要的是机缘,可遇不可求的,我已经寻找了很多武谱查看过了,这种心法竟然没有口诀,只有一句似诗非诗的句子------”
“星芒耀世,梦幻重生,阴阳相融,力量无边。”
这十六个字,就是星芒诀法门,但是可惜,连老道士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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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雏狮的绝吼
两年了,整整有两年未见,从当年东南一别,赵若明这还是第一次再见到姐姐,恍然有着桑田沧海的感觉。
赵若辰瘦了,虽然昔日的英气更加的成熟,但是那淡然流露的孤独,却是没有人可以理解,她已经快过三十了,红颜娇艳,春色的美丽,似乎都要凋谢了,而那个男人,却依然未曾现出影踪,难道,真的要让她这一生孤独的等候下去?
脸上出现了一种很是温和的笑意,赵若明看着这个小弟,真的很欣慰,他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
“若明,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姐真的好高兴,相信爸会更高兴。”
赵若明有些心痛的握住她的手,说道:“姐,可是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却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他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京城这么久------”
赵若辰一愣,立刻插说道:“姐姐这不是很好么,大家都很照顾我,你看,姐姐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告诉你哦,我现在可以比当局长的时候厉害多了,连夜鹰这种高手,都很羡慕我的。”
她不想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那个男人,二年了,他没有音讯,估计已经把她遗忘了,她孤傲的心性,不允许她有这种伤情的情绪,这不是赵家若辰的性格。
但是赵若明却没有放过她,又重声的问道:“姐,你不要瞒我,秋风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这两年,我们时常见面,我能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劳-----”
赵若辰脸色微微一变,把头转向一旁。很是冷声的说道:“若明,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他们很久之间就是对头,一个纨绔子弟,风流花丛,而她一个局长,每天找他的把柄,斗来斗去,她失身了,竟然把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送给了一个她应该最憎恶的男人。命运就是这么捉弄她。
好吧,她认了。他说过,要给他一个追求她地机会。她给了,无限的等候,而现在,她都已经人老珠黄,而那个男人。竟然连一个问候也没有给过,这个可恶的男人。她赵若辰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宽恕他。
“姐,其实你不要生气,秋风也很想你,只是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太好,满世界的飞,东南的铁血团,香港的飞马帮。还有小日本的山口盟。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轰轰烈烈。脚步未曾停下过,你不应该怪他。”
他做什么,她现在并不感兴趣,因为这两年的平静生活,她已经明白,她只是一个女人,实在不应该如此的强硬,非要做那些不属于女人做地事,赵家并不需要她去撑起天空,平平淡淡的,其实也很好。
“他------真地有想过我么?”
如此在意,却如何能不认识,只是把这种渴望,压抑在心里,默默的在午夜里,荡然回眸。
赵若明并没有隐瞒:“如果不是为了姐姐,他又怎么会为赵家做这么多事,当年老爸下野,还不是多亏了他与丁首长地关系,在中东的时候,他一直提醒我,赵家欠你太多,你没有那么多的责任,你只是一个女人,应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应该是幸福快乐的。”
明明倔强地生气,但是女人就是如此的奇怪,经不得一丝男人地甜言蜜语。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联系我?”
“因为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姐,他已经来京了,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你应该相信他。”
自从平淡了心境,赵若辰把一切都已经放下,除了偶而与舞见见面,她只忠于自己的工作,双耳不闻窗外事,她对世界发生的事,已经没有兴趣知道,所以连京城最近最火热的事,也没有听说。
特战大队,本来就是军事特区,而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八卦者,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谈论这种事。
有了瞬间的激动,赵若辰终于难挡女人温柔的本性,看了赵若明一眼,幽幽的问道:“他还好么?”
“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地沉重,相信在京城,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而这些事,好像并不容易,不过姐姐放心,以他地力量,能伤害的人绝对不多。”
赵若辰轻轻低下头,默默地沉思,似乎不想再说话。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放弃了很多很多,所有的情感,都随着这个男人的出现,彻底湮灭,有许有些事,终只是一场回忆,这就是他的命运。
赵若明离开没有多久,舞已经来了。
自从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论从哪一方在,舞都给这个女人多一些关心,虽然她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女人,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现在,心爱男人正面临着超大的压力,舞不想因为他的忙碌冷落这个妹妹,而让她心存误会,有些事,需要让她知道。
脸上羞羞的有了一种红润,与以前的大大咧咧相比,赵若辰的变化,绝对让人不可致信,没有人想到,如老虎一般的暴力女,也可以成为温驯的大家闺秀。
“舞姐,你来了,谢谢你来看我。”
舞很仔细的看了赵若辰一眼,有些怪异的问道:“若辰,你脸色不对,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若辰抬头,摇了摇说道:“没事,刚做完运动,舞姐,你有事么?”
舞笑道:“那还差不多,不然要是你春心驿动,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舞姐说笑了,我这种凶女人,还会有男人喜欢么?”
舞很是暧昧的说道:“你有没有男人喜欢我不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个男人,若辰一定喜欢的。”
若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失身萧家男人,这是她的宿命,她无从反抗,坏了贞洁的女人,她还能有多大的奢求,简简单单的嫁个男人,只要能过得下去,就已经够了。
不过,这是她的秘密,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舞姐说笑了,我哪里有喜欢的男人-------”
“哦,是么,若辰,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你喜欢教官,不是么?”舞的话,就如晴天霹雳,她竟然会知道这个秘密,不可能的,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你不用奇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会用很多办法吸引他的注意,正好我也喜欢他,所以,我很能明白,你为什么偏偏不听他的话,与他唱反调,就是因为你想让他多注意你一些,是不是?”
整个训练营里的人都知道,教官是舞姐最深爱的人,所以,没有人会去打教官的主意,再说了,教官那种长得又不帅,脾气又臭的家伙,也只有舞姐才会死心踏地的喜欢,一般女兵,才没有这个喜好。
若辰惊慌的抬头,她真的不知道,这个舞姐竟然能看穿她的把戏,很早就知道,她的野蛮与不驯,都是装出来的。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很生气,打了你的屁股,是不是?”舞的脸上笑容得是暧昧:“这可是违返军规的,而你竟然只是偷偷的藏起来哭了一天,却没有举报,想来,也是因为你不想他受到责罚罢了。”
脸变得通红,这件事,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她藏起来一天,其实没有哭,只是羞涩的不敢见人而已。
“舞姐,对不起,我不该喜欢教官的,若辰知道,他是属于舞姐的,只可惜,我们今生今世,已经没有可能再见到他了,他死了,不是么?”
既然这也不是秘密,赵若辰决定不再隐瞒,这是她这一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有人分享,也许是一种最美好的回忆。
舞笑了,装着很是神秘的说道:“若辰,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教官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赵若然惊然而立,喝问道:“什么,教官未死,怎么会,龙组影子死亡,这可是正式公布过了的,舞姐,我不要骗我。”
舞很是正经的说道:“你看我像是骗人的样子么,若辰,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他?”
赵若然想都没有想,就准备答应了,这种惊喜,简直就是她最心动的渴望,但是脚步一动,她的身形却已经向后退,因为她已经没有再喜欢他的权力了,就算是曾经的痴迷,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头。
“不、不行,舞姐,我不去了,他是属于你的,若辰,已经有了男人,我祝福你们,永结同心,一生幸福。”
说着祝福的话,但是泪水却已经滑落,这是她曾经渴望的,现在机会就在面前,而她已经失去了勇气面对,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
面对着赵若辰的炫然泪下,舞却已经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嘻-------”
“舞姐,你-------”
“傻丫头,我都没有告诉你教官的真实身份,我就哭成这个样子,我保证你等下笑都来不及。”舞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说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东南萧家的那个男人吧!”
泪还挂在脸上,但是看起来却很是有些怪异,赵若辰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因为这个舞姐,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第五百九十六章 心难测
舞笑了笑,又说道:“而且我还知道,若辰你被人下了药,你们在车里干坏事,我说的对不对?”
赵若辰都忘记了哭,抬头瞪眼看着舞,惊讶的脸色,分明的表示着,他需要一个解释。
舞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她搂住,很是有些无奈的说道:“若辰,因为我现在喜欢的,也是这个萧家的男人,只是你一直有僻世的心态,没有留意外界盛传的消息,你的事,早就已经被我逼问出来了。”
赵若辰不敢相信的问道:“舞姐,你怎么会?”
如果说世上有谁了解舞,赵若辰毫不夸装的说,她就算是一个,舞的心性坚毅,绝对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绝对不会因为他已经不在了,而再喜欢另外的男人,像她这种女人,一生只有爱一次的机会。
就如飞蛾扑火,生命也只有一次。
所有的答案,都只有一句话:“因为他就是教官,他就是影子,他就是你与我的男人。”
双手紧抱着脑袋,赵若辰已经分不清是惊还是喜,只是不断的喃语道:“不、不,不可能的,他是纨绔子弟,是萧家的少爷,怎么可能是教官,不可能,不可能的。”
“若辰,这就是我今天来,要告诉你的秘密,他肩负的责任实在太重,我不想因为他对你的疏忽,而造成你的误会,其实至始至终,他一直都是在想着你。”
关于影子灵魂易体的故事,在舞的口中叙说,赵若辰就如在听幻化的传说,世上竟然有如此离奇的事情,不过既然舞说的。那铁定不会有假。不然她铁定不会把他当成自己地男人。
“舞姐,你不怪我?”
“怪你,怪你干什么。这是命运,你不也是莫名其妙地失身。也许上天早就已经按排好了一切,再说了,这坏人给我找的姐妹已经够多了,计较得太多,岂不是给他找麻烦。我们爱他,不是么。一切就随缘吧!”
赵若辰又一次流泪,不过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她已经扑到了舞地怀里,口里不断的喃语着:“这个坏人,真坏,真是坏死了------”
似乎所有地委屈,所有的失落,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如烟般的尽然散去。她从来不敢奢求的渴望。竟然这么离奇地发生了,得到她的人。竟然就是她一直喜欢地男人,她此刻才明白,为何这种感觉,会如此的熟悉,让她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赵若辰知道,未来的人生,她不会再有遗撼,不要说等两年,就算是再等二十年,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委屈,为了他,她愿意。
而这一刻的萧秋风,也遇到了难题。
“什么,履行约定?”萧秋风无奈的问道:“外公,世上有你们这种开玩笑的方法么?”
老道士一愣,就已经喝道:“秋风,没有人与你开玩笑,我孙女那可是娇若芙蓉,美若天仙,把他嫁给你,我才亏了呢?”
老妇人也开口了:“小风,这件事,都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外公与道士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约定,可惜,我们两家生地都是女儿,所以现在,到了你们这一代,正好合适,那闺女真地不错,我看着很满意。”
娇若芙蓉,美若天仙,这种女人早就该被人追走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外婆,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女人已经不少了,而且还有两个怀了我地孩子,实话说吧,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也不想道士爷爷的孙女委屈,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也许是看到了萧秋风态度坚决,霍非宁叹了口气说道:“道士,这件事,咱们慢慢的再合计,还是等有机会,让两人见见面,然后再商量吧,有道是姻缘天定,该成了,总是逃不掉,成不了的,我们强蛮也没有用的。”
道士点了点头,有些不爽的瞪了萧秋风一眼,说道:“那好吧,只怪这小子没有福气,我这么宝贝的孙女,让她嫁人,我还舍不得呢?”“道士爷爷,你不要生气,现在秋风只想把母亲救醒,其他的事,真的没有心情去考虑,我一定要找到星芒诀,让母亲重生。”
不仅如此,他更要找到使用黑魔手的人,把他碎尸万断。
三人作别离开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把萧秋风送回了宅院,两个老人也回去了,奔波了一天,他们也很累了,只是交待,萧秋风有时间的时候,要尽量的过去看看他们两个老头子,萧秋风当然点头应允。
家里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归来,特别是丁美婷,在厅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脸色焦虑的,很是有些烦躁。
“好了,好了,老大终于回来了,丁美女,现在你不用急了吧!”赵若明大叫,终于也松了一口气,看到家里空气沉闷,他是只想逗两个丫头笑笑,没有想到,笑声没有,倒是被狠狠的批了一顿,她们没有心情。
“萧大哥,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没事吧!”一个箭步,丁美婷比柳嫣虹更快,占据了萧秋风的怀抱,关系改善之后,特别是丁爱国的话,让丁美婷已经用另一种身份来对待自己,那就是萧家的女人。
柳嫣虹气极,叫道:“喂,美婷,你有没有搞错,你个女人,搂着我姐夫干嘛,也不害臊。”
把丁美婷硬生生的扯出来,她已经挽住了萧秋风的手臂,很是柔情万种的问候道:“姐夫,你出去一天,真是把我们急死了,你看,人家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秋风,还有我,我也没有吃呢,丁丫头太凶了,她说你不回来,任何人都不得吃饭,我真是怕怕哦!”司马洛戏谑的话一出,装得似模似样,把丁美婷逗得脸色通红,羞态毕现。
丁美婷也没有与柳嫣虹生气,怎么说,如果她真的当了萧家的女人,这个姐妹也是她的小姨子,她当然要客客气气的。
深情的望着萧秋风,说道:“萧大哥,你一定饿了吧,我马上开饭,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烧菜,你多吃一点。”
丁美婷转身张罗,而柳嫣虹也跟上,急切的叫道:“喂,我也有帮忙做的,今天的饭,我也有功劳的。”
赵若明说道:“是啊,是啊,我都看到了,咸淡都是你尝出来的,估计此刻都已经吃饱了吧!”
柳嫣虹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揭穿很生气,司马洛却已经笑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当然有人问他今天做什么事情,这关系着他的身份,此刻当然没有办法说出来,萧秋风只是说为了讨好两个老人,让他们开心,今天陪他们出去玩了一天。
“有这种好事,干什么不叫上我们,我们逗人也有一手的,不过秋风,你能不能说说,霍非宁这种大人物,怎么就成了你的外公,据说他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关系弄得,好像有点------”
萧秋风看了他一眼,说道:“司马,这些事,你暂且不要问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我想你们帮我查查,有没有一种叫星芒诀一种叫黑魔手的武功,记住,查归查,但是记得秘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明白么?”
司马家与赵家当然都有相当多的耳目,多一人追查,总是多一条线索,而萧秋风更是已经交待舞与凤兮,全力追查这两种武功的使用者。
萧秋风既然不说,当然是有原因的,司马洛也没有追问,答应帮忙,查查这两种武功的来历。
“萧少。”李强兵轻轻的走了过来,打扰了众人的用餐。
“我们发现了黑夜的死士,被兄弟们干掉了两个,但是什么消息也没有探出来,这些人估计就藏在京城里,我们要怎么做?”
萧秋风眉头一皱,当日收拾何向南的时候,就听说黑夜在中东训练了一大批死士,凶悍无比,只是去的时候,基地已经被毁,人早就已经去无踪,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是真的,这些死士,都已经被运到京城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以黑夜行动的嚣张,你们杀了人,他们一定会找你们麻烦,不去要去找了,他们会自已送上门来的,小心防域就行了。”
只要他们一动,就是留下痕迹,此刻萧秋风满怀着杀戮之意,正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这些人来得正是时候,只要找到他们的行踪,定斩不赦。
与黑夜斗了这么久,到了今天,仍没有找到他们幕后的主脑人物,据夜鹰调查,京城里最显赫的五个人里,绝对有一个就是,但这五个人里,倒底是哪一个呢?
“小虹,美婷,在京城,我的敌人很多,你们住在这里,并不太安全,如果愿意,就换个住处吧,偶而过来看看我就行了。”
萧秋风也是一番好意,但是两女却摇头,很坚定的拒绝了,只要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任何的危险,他们都不怕。
第五百九十七章 杜维挂帅
夜已经很深了,萧秋风还没有入睡,今天所发生的事,就像是做梦,从有了大伯之后,他的生活也慢慢的发生着变化,现在有了外公,更连母亲也在世,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喜讯,所以不论如何的艰难,也必须把母亲救醒。
但是星芒诀在世上究竟有没有存在,萧秋风有些头痛,因为老道士告诉他,母亲身体机能越来越弱,需要尽快。
“沙沙-------”的风音,带着午夜的雨,慢慢的入侵,一股清凉潮湿的风,已经从窗户吹进,萧秋风正准备起床关窗,思感里已经传来诡异的气息,如血在天空里散发,有了一股腥味。
这种气息,绝对是从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是那种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萧秋风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死士。
几乎没有一丝的考虑,他的身形就已在这里消失,死士竟然已经进了宅子里,李强兵与铁柱他们呢,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警觉?
在这里最让他担心的,当然是两个小丫头的安全,这古朴的宅院,本就没有一丝的防域措施,但是萧秋风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人可以如此轻易的突破神兵布下的巡哨,什么时候,死士的力量,变得这般的强大。
丁美婷正在做梦,柳嫣虹也是,萧秋风出现的时候就如一阵轻风,很是柔和的吹过,但是丁美婷却已经被惊醒了,眸子一开,就已经本能的想开口大叫。因为恍惚间,她发现一个身影就伫立在她的床前。
虽然因为萧秋风地关系。两个小女人有些不对头,但是她们是朋友,而且是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她们地卧房就在一起,只不过是两张床。此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嘴已经被捂住,丁美婷吓了一跳,手正待的反抗,轻轻地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不要叫。是我------”
情绪瞬间平息安静,丁美婷很是惊讶的眼中。有些疑问,这个时候,萧大哥找她做什么,难道------一想到这种羞人地事,她已经有些不敢再想了,因为萧秋风身形上前,已经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不过还好,捂在她嘴上的手放开了。
丁美婷很是羞喜的小声说道:“萧大哥,你、你-----不要在这里。虹虹会听到地。”爱上这个男人。她已经把身心都已经付出,此刻的亲密。她在梦中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成为这个萧家男人地女人,就是她的幸福。
所以,她没有想过反抗,但这却是她的第一次,她不想这样的马虎,而且是在柳嫣虹的面前,女人都希望第一次,会是一生最美的回忆。
“不要动,有敌人闯进。”萧秋风都没有注意这个小丫头,已经在胡思乱想,见她的身体有些不安份,低下头,很是沉声的提醒道。
如果此刻有地洞,丁美婷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她会错意了,原来萧大哥来这里,竟然是为了保护她,不是来占她的便宜。
她才不在乎有没有敌人,在这个男人地身边,绝对是世上最安全地,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丁美婷就已经是这样地认定,玉臂轻纱的温暖,柔情的抬起,已经搭在了萧秋风的肩头,这一刻,虽然不是她梦想实现,却也是一种甜蜜。
红唇火热的在萧秋风的脸上吻了一口,轻声的说道:“萧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
但是这抹温情,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萧秋风已经窜了出去,从窗户间,一闪而没,接着,在黑暗的夜色里,传来了惨烈的嚎叫声,表示着,已经有人被送去见上帝了。
十七道身影,他们就如蠕虫一般,在宅子里埋伏,在萧秋风的感知里,这只是一般强悍的杀手,并没有特别的内家真劲,但是,他们如何突破神兵的防线,这一点,就是最让人奇怪的事了。
很快,李强兵与铁柱他们都被惊动了,十七个死士变成了十七具尸体,对这些人,不必留活口,因为死士是问不出什么的,不必费气力。
而这一刻,天空中星芒万丈,星体亮光,很是有些怪异,几乎把整个大地照如白昼,有种熟悉的感觉,已经涌上了萧秋风的心头:星芒阵。
这就是当年,把他与梦清灵关在黑夜里三天三夜的星芒阵,一种只存在远古传说的阵法,却没有想到,今天,又一次出现了。
李强兵与铁柱两人很是惭愧的出现在萧秋风的面前。
“对不起,萧少,我们失职了。”萧秋风严令他们防守宅院,这么多死士进入,他们却一无所知,虽然想不通,但的确是失职了。
萧秋风抬头望天,摇了摇头,没有责怪他们,只是轻轻的说道:“不关你们的事,星芒阵又出现了。”
这个世上,除了拥有星芒阵的人,也只有他才知道星芒阵的威力,这种阵法,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破解,当年被困阵中三天,他想遍了几乎可以想的办法,都没有办法脱困,只是当初,操纵星芒阵的人还没有完全掌握其中的奥秘,最后,雾气散尽,他们才捡回一条命。
京城的某处黑暗的空间里,微弱的光芒,也只是缕缕飘动,一个身材修长的魅影,伫立在半暗半明的阴影间,气态神秘的抬头望天。
“警长,死士失败了,十七人,无一生还。”
男人回头,脸上带着一副很是诡异的黑猫警长面具,唯一露出来的眼珠,散发出一种冷意:“奇怪,世上竟然有人感应到我星芒阵的威力,难道星芒阵的奥秘,世上还有人知道?”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星芒阵可以运人载物的功能,这本只是一个实验,但是萧家男人,竟然能察觉,果然不同凡响。
但是没有让他有更长思索的时间,又一个男人闯了进来:“警长,有高手闯入,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诡异的警长脸上好像微微一震,哼了一声说道:“好快的速度,看样子,我真是小看那几个龙组成员了,通知下去,撤走,炸毁。”
看着眼前一片火海,追踪三天才找到的地点,已经没有一丝的线索,夜鹰脸上很是分明的有种气恼,为了找到真正的黑夜主脑,他已经费尽了心机,但是这个人实在太狡猾,每一次到关键时刻,所有的线索,都会被毁尸灭迹。
清晨天色蒙蒙亮,宅子就来了客人,夜鹰与醉鬼、淫贼他们几人就已经来了,忙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连睡觉的心情也没有了,昨夜萧秋风被袭,他们当然都已经知道了,此刻来也只是想看看,大家合计一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丁美婷在院里晨练结束后,回房叫柳嫣虹起床,却发现,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睡,只是睁着眼睛,在那里静思以默,模样有些痴呆,感觉有些傻傻的。
“小虹,起床了,早餐都做好了,还睡呢,都成懒猪了。”
柳嫣虹转头看了她一眼,不乐意的说道:“郁闷着呢,不要烦我。”
“小虹,你不是说看中了一款最新上市的裙装,咱们吃了早饭就去逛街,最多我买了送给你了,够意思吧!”
柳嫣虹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来,瞪了丁美婷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有这么好,不会是想讨好我,来勾引我姐夫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丁美婷有些羞涩的说道:“小虹,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心喜欢萧大哥的,你不要误会。”
“我哪里误会了,丁美婷,我告诉你,昨夜的事,我都看到了,你搂着我姐夫,一起躺在床上,说,是不是在亲热,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竟然挖我姐的墙角。”
喜欢有妇之夫,的确不是很光荣的事,但是萧大哥的女人还少么,就算是羞愧,也轮不到她吧,除了柳嫣月这个大姐,还有凤姐与舞姐呢?多她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小虹,我知道是我不对,不应该喜欢萧大哥,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只要能在萧大哥的身边,我什么也不要,这总可以了吧!”
柳嫣虹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想给我姐夫当小老婆,当地下情人喽,你想都不要想,姐夫是我的,不准你抢-------”
也许是真的气极了,话一出口,就感觉有些变味了。
丁美婷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些暧昧的问道:“小虹,你不也会喜欢你姐夫,想挖你姐的墙角吧,嘿嘿-----难道你们真的想姐妹共嫁一个男人?”
“不要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才没有这回事,分明就是你想嫁人,想男人了,昨夜你的样子,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可惜,我姐夫没有趁机脱你的衣服,不然我一定会大叫出来,吓死你们。”
却没有想到,丁美婷一点也不担心,笑了笑说道:“我才不怕,只要萧大哥想要,我随时都愿意做他的女人,小虹,你可要小心一些,如果你让他生气,他可是会打你屁股的。”
“不准说,不准说!”柳嫣虹叫着,已经扯起了被单,把头蒙了起来,想起被姐夫打屁股的事,她都羞得没有脸见人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无耻到登峰造极
郁金香公爵大人挂帅出征。
这个消息可算是传遍了帝都地大街小巷了。东部战线失利地消息。虽然被帝国的上层小心地封锁了,但是毕竟这么大地事情。纸是包不住火地,各种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一时间也使得人心惶,隍。
倒是现在,那位天才神奇的郁金香公爵大人要挂帅出征了一一这倒真是一个众望所归地任命。这位年轻地公爵大人屡创奇迹,有他去前线……哼。那些野蛮的怪物种族。还不被打得屁滚尿流!
为此烦心的,自然也大有人在。
头一号。就是当日举荐杜维挂帅的卡米西罗了——虽然这是一个处于政治立场上的考虑,但是很快,卡米西罗就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首先是当初杜维跑到自己这里来。和自己据理力争的那些条件。还白纸黑字的记录了下来。双方签子盖章,上面有了帝国军队统帅部的大印,那就是合法地公文了。
结果……
不到两天。杜维那里传来消息,他地随从亲兵卫队已经整顿完毕了。
这原本是好事情——卡米西罗开始也是这么想地。前线战况紧急。赶紧准备好越早上前线,耽误不得,可结果,一看杜维报上来的数字,当场这位军务大臣就拍桌子了。
“不是说你地亲兵卫队是一千人吗!!”卡米西罗傻眼了:“怎么报上来领取军饷和装备的。是五千套!!!!”(帝国惯例,将领出征可以带少量的私军亲卫。而且军饷和装备由帝国官方供给。)
“没错啊,是一千啊。”杜维一屁股坐在卡米西罗面前地椅子上。翘起了腿。那腿脚灵便地样子。丝毫不像是前些日子坐轮椅地那个病人,杜维指着那份双方签名盖章的文件上。笑道:“你看。这里写地很清楚:我可以带一千家族亲卫骑士,这可是咱们当初说好地啊。”
“可你领五千人地装备干什么?”卡米西罗不乐意了。
“是五千人啊。”杜维一脸无辜的样子:“卡米西罗,看仔细了,上面写的是一千‘骑士’!可不是普通的骑兵!按照帝国法律,一名拥有正式称号地骑士,可以拥有最多四名骑士扈从,而骑士扈从。是不计算在骑士数量之中地,我身为堂堂地帝国公爵。虽然我自己是不太喜欢搞那么大排场,弄的那么奢侈,可是。毕竟我身为前线主将,总有讲究一点帝国地体面啊,堂堂地公爵,身边的亲卫,怎么能让普通地骑兵担任呢?这年头。哪个贵族出门,身边不带一批骑士?”
卡米西罗气得差点就要吐血了——时不查。着了杜维的道啊!
一千骑士……再合法地加上四千“扈从”。这样杜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上五千名他最嫡系地郁金香家族地私军骑兵去前线了!
摄政王那里就是不想让杜维调动他地私军,可这个家伙。居然在字眼上做文章。
五千郁金香家族的铁骑啊!
卡米西罗暗暗想了会儿,其实杜维这么做。自己也不是就没有办法反驳——千名骑士?你以为“骑士”称号是大白菜?论斤卖的?我就不信你手下那一千人。每个人都有正式地骑士称号!
可是转念一想,卡米西罗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个郁金香公爵,和大陆骑士协会微章德隆那个老小子,两人关系好的几乎能穿一条裤子了!而且上次地那个比武大会,德隆靠着杜维。可发了一笔大大地横财啊!现在德隆心里对杜维是感恩戴德……杜维想要骑士称号。德隆能不给吗?
谁不知道德隆那个王八蛋地德『生!他是骑士协会微章。到时候签发一千份骑士身份证明。这个家伙真干得出来!再说了。杜维有钱啊!骑士协会一直缺钱。杜维就算花钱买。他也买得起!
想到这里,卡米西罗叹了口气,无奈点头签字了。
他也清楚。杜维跑来找自己索要五千人地军饷和军械配制。其实就等于是变相的来和自己打个招呼。算是对自己不错了——不然的话。以杜维的豪富。他在乎五千骑兵地军饷和军械吗?他郁金香家族私军地军饷,比帝国正规军都要高呢!
罢了罢了,不就是五千人嘛……想来摄政王那里应该勉强能说的过去地。
卡米西罗签字了。
第二天,帝都里又出现了一件热闹地新鲜事。
郁金香公爵大人亲自跑到了大陆魔法工会和帝国魔法学院。以及帝国魔法学会三个地方。公开张贴了一份招募魔法师的公告。
帝国地豪门贵族,几乎每一家都一直试图招募魔法师为自己效力,可是魔法师是一个稀有地职业。大陆上满打满算,正式的魔法师也从来没有突破过一千人。最近这些年。大陆魔法工会里登记的拥有魔法师身份地,只有大约五六百人而已。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同样也适用于人才。而魔法师又是高贵得不得了的一个群体。所以即使是那些豪门贵族。想招揽到魔法师为自己效力,也是极有难度地一件事情。
可是……可是……
可是杜维这个家伙。似乎真的打算把魔法师当成大白菜来论斤买了!
而他开出的条件,传了出去。落入了魔法工会主席雅戈道格地耳朵里。连这位一向城府深重的工会主席。听了都忍不住暗骂杜维:败家子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地啊!!
因为杜维开出地条件……哪怕是平日里那些眼高于顶傲慢之极地魔法师,也不得不动容加动心了!
杜维宣称。凡是愿意接受招募。为他效力地魔法师,每个人……不论魔法等级高低,哪怕你只是一个低级魔法师。一经招募,立刻赠送上品魔法宝石十枚!上等胡桃木魔杖五把。极品魔力增幅戒指两枚,以及……飞天扫帚一把。各色魔力水晶……一箱!!
没错。是一箱!!
还有。秘银一斤!!
此外,还有秘宝一件。这秘宝到底是什么,杜维没有说明得太仔细。不过却透露,这秘宝是大陆魔导师甘多夫大师留下的珍贵的魔法道具——这就足够有吸引力了!
这条件,已经不能用“天价”来形容了。就算魔法师高贵。也没有高贵到这种程度吧!
上品魔法宝石是什么概念?比如身为魔法工会主席的雅戈道格。他使用的魔杖上。也不过就是一枚上品地水兰钻魔法宝石,而他自己的私人收藏,一辈子搜集到地能称得上是上品地魔法宝石。也不过就只有六枚而已。
至于秘银……那更是有价无市地宝贝!
一斤秘银?就足以引发两个魔法师之间地决斗了!
这种招募开出来地条件。恐怕就算是一个高级大魔法师地全部身家,也没有这么多啊!
开始的时候,魔法工会里还有人只当这是一个笑话,以为杜维虽然富有……但是世俗地财富,你再有钱,那些珍贵的魔法宝贝。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杜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呢。
但是。看笑话的人,很快就闭嘴了。
最先当众公然接受招募地,是两个“托儿”——已故艾黎可大师地两个徒弟。两个人都是正牌的大陆七级魔法师。
结果,两人当天对杜维宣誓效忠。当天就领取到了开出的招募里清单列名地所有东西!
两个家伙,领取了那些上品地魔法宝石,大量的魔力水晶,秘银等等等等之后,还打造了几枚品质极好地魔力增幅戒指,眼看他们两人跑回魔法工会里收拾行囊,就准备走人去跟杜维混了,魔法工会里的同僚们。看着这两个家伙,两只手十根手指。全部戴满了魔力增幅戒指。宝光闪烁,简直就如爆发户一样。
可是。没有人嘲笑他们……
羡慕啊!!
这种品质的魔力增幅戒指。要打造一枚,都需要一块上品地魔法宝石加上一些秘银!普通地魔法师别说想打造了。连材料都凑不齐,就算是大魔法师。能有两三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这两个家伙。偏偏如炫耀一般。十根手指戴得满满。在魔法工会里招摇过市。
有和两人私交很好的魔法师。私下里问了两人。那招募里说地“秘宝”是什么东西?
结果,两人神秘兮兮的取出了一件皮质地披风来——这是一件魔法斗篷,魔法工会里的魔法师。自然都是识货地人。看着这披风上面加持地魔法也还罢了,不过就是一些加速,敏捷,和魔力防御之类的法术,但是这披风地材质,却让大家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龙皮!!
这。这是他妈地龙皮啊!!!!
是真正地龙皮!!
大陆上。如果有死灵魔法师能找到龙骨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可毕竟,龙骨虽然稀有。也还不算太让人震撼——只要你肯花几十年地水磨心思去跑遍了大陆上的古战场。去干那挖掘地工作。运气好地话。从古战场地地下挖出几块龙骨,也不算太离谱。
可龙皮……这就太让人震撼了!!龙骨可以在地下埋上几千年不腐化,可是皮就不同了!!
想取得龙皮,公认地唯一地途径就是:你去找一条龙。然后宰了它。再剥了它地皮来用!
容易吗???
结果。魔法工会里轰然而动。消息传到了雅戈道格主席的耳朵里,老头子也沉默了半天,才苦笑道:“龙皮啊!见鬼……这种优厚地条件。连我都东西了,如果我不是魔法工会主席。我都想到杜维的手下去当一个魔法师扈从了。”
一天时间。魔法工会里。人人都无心工作了,连不少实力不俗。整日沉迷于魔法研究地人,也心里活泛了起来。
而且,杜维开出的招募条件还有一个让人心动地条款:招募不是终生制。而是五年!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花五年时间为这位郁金香公爵大人效力。就可以得到这些梦寐以求的宝贝。五年以后,自己还是自由身啊。
这样。还保全了自己身为魔法师地尊严——毕竟。魔法师可不愿意一辈子卖身给谁去当部下。
于是,开始有人跑去报名了。
虽然还有不少魔法师依然在观望,但是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为什么?因为杜维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有几个魔法师跑去接受招募,这几个魔法师的实力实在是很低微,其中两个只是一二级地实力,甚至还有两个魔法学待。也厚着脸皮跑到杜维那里去碰运气……结果,这位郁金香公爵就如土财主一样,大笔一挥,全部接收!
而开出地条件,也照给不误!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啊!
不少魔法师心中愤慨心想我身为一个五(六七)级魔法师,混了半辈子了。还没能弄到一块秘银加上品魔法宝石打造的魔法道具呢!至于龙皮……我连龙骨都没见过啊!
可现在,那些一二级地家伙,就堂而皇之地戴着这些宝贝……还有天理吗!
不行!我得去!!不然岂不是亏大了!!
第二天地时候,杜维一口气招募了三十六名魔法师,而到了下午地时候。杜维招募到地人数。已经突破了一百了!
别惊讶,虽然一百人地数字有些吓。但其中只有三十多人是真正有实力的魔法师,而其他地七十多人,绝大多数都是魔法学徒,甚至还有十几个魔法药剂师(怎么!看不起人啊!魔法药剂师也是魔法师嘛!)
第三天。消息流传到了外地。不少外地地魔法师都飞快地奔赴帝都了。
一时间,整个大陆都在流传这个消息。杜维开出地天价,吸引了不知道多少深藏不路的家伙。
杜维也不心疼……反正这些东西。他有的是!龙神一辈子地收藏,那不计其数地魔法宝石,全部落入了他的手里,不发出去招兵买马。难道丢在库房里发霉吗?
至于秘银……嘿,还记得雪山上魔神殿入口地那个地方吗?那里的入口墙壁地板都是用秘银打造的。当时杜维离开地时候。就早早的从墙壁上撬下了十几块墙板带走了。
胡桃木?我有了泪光晶坠。还怕培植不出胡桃木吗!
到了第五天。郁金香公爵大人的魔法师扈从队伍,已经极其壮大了!
这场闹剧在第五天的晚上结束。杜维宣布招募结束。撤掉了招募的公告,然后,杜维又跑到了统帅部来了,这次他是报上了自己挟带的“魔法师扈从”的人数。
好吧,当初就说好了,杜维可以招募属于他自己地魔法师扈从随同他一起上前线作战——这原本也是好事情。
可是卡米西罗一看见杜维报上地数字。一步没有站稳。险些就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用力抉着墙,才死死地瞪着杜维:“你说多少人!难道是我听错了?!”
“三百九十一人。”杜维一脸无辜的表情:“你没有听错,难道是我说话地口齿不够清楚吗?”
卡米西罗这次是真的怒了。
啪!军务大臣拍了桌子,瞪着杜维:“杜维!你当我是白痴吗!!大陆上地魔法师,全部加起来。一共就几百人!你说你自己一个人就招募到了接近四百?怎么可能!!难道全大陆地魔法师。全部跑到你郁金香家族去效忠了吗!!”
“那怎么可能呢。”杜维忽然变得谦虚了起来,很好脾气的笑道:“这些人数里,真正拥有正式等级地魔法师只有一百一十四人,其他的全部都是魔法学徒和魔药师。”
这个数字还稍微不那么离谱。但是……也同样够惊人了!
一百多名魔法师?!
见鬼!恐怕就算是皇室里的宫廷魔法师队,都未必能凑出一百人来!至于那些豪门贵族,哪怕是一等一地大家族,能有三四名魔法师效忠就已经是极有面子的事情了。
一次招了一百多魔法师?这个杜维……
“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地。”杜维一脸诚恳。语气诚挚地叹息道:“我事后想了想。我地那个招募的公告也实在太鲁莽了一些……唉,这几天,甚至有几个帝国魔法学院的魔法老师跑来想要接受招募,表示愿意从魔法学院里辞职跑到我这里来当扈从……我考虑了一下。毕竟还是为帝国培养未来的魔法人才要紧,就把那几个人都打发回去了。还有……一些学院里地魔法学员也跑来,嚷着要退学。想到我的廑下来做事,也被都都赶回去了。”
这……这算是什
不好意思?
我看是炫耀吧!
卡米西罗手指颤抖,拼命的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勉强平复了心情——好吧。你能招到多少魔法师,也是你的本事。我是军务大臣。魔法师地事情不归我管。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卡米西罗一副认命地样子,可是随后他接过了杜维递来地一份名册。刚刚压制下去的怒气。就再次鼓动起来了。
“四……四千人的编制和军饷还有粮草器械配给??”卡米西罗低吼道:“杜维!这是什么东西!”
“别看我,这可不怪我啊。”杜维笑眯眯地样子。还拍了拍卡米西罗地肩膀:“别生气啊。对身体不好地。我刚刚大病一场痊愈。我可是知道地,身体才是本钱啊!有什么都不如有一个好身体。”
“你……你先说,这是什么东西!”
“魔法师地扈从。”杜维一脸坦然:“我招募来地那些魔法师,他们本身就是高贵地身份。你也知道,现在大陆上魔法师是稀有珍贵的职业。那些魔法师一个一个都是架子大得离谱,我招募来一个魔法师。人家自己本身就有不少仆人啊,学徒啊。还有不少人家自己地武士扈从——呃,你也知道,魔法师擅长远战而不擅长近身战斗,所以。现在大陆上。魔法师们都很喜欢招募一些武士来充当自己地扈从。以便在战斗的时候,身边有人能弥补自己近战实力低下地缺陷……这也是流行嘛,我招募来这些魔法师,他们对我效忠。就等于连他们地属下扈从。也一股脑儿都跟了我了。”
卡米西罗悲叹了一声。
见过不要脸地……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
什么魔法师扈从!放……放屁!!
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分明又是你杜维想出地名目来。又借口调了自己家族里地几千私军!!
现在魔法师们流行招募武士扈从这个不假……但那也要看是谁!那些中级或者高级地魔法师。或许有实力招揽一些武士扈从,但是杜维你招募地这些魔法师,大多数都是魔法学徒。魔法药剂师和低级魔法师!!这些人怎么可能有大批地武士扈从!
你……你……
卡米西罗还试图据理力争。但是随即心中一叹一塞却是自己管不了地!
为什么?
一句“魔法师”。就把所有地路都堵死了!
帝国有法令:魔法师不受帝国法典管束!
自己别说是军务大臣了。就算是宰相。也管不到魔法师地头上去啊。
自己能做什么?难道把杜维手下地那些魔法师全部抓来挨个审问?笑话!!
一百多魔法师啊!闹起来。能把帝都都拆了!自己一个军务大臣,惹不起。
可是……这么算了算。
先前地“骑士加扈从”,就已经是五千人了。现在又是“魔法师扈从”,又多出了四千多。
这么一来,等于杜维巧立名目。找了合法的借口,给他自己弄到了接近一万人地编制!他可以借此,就堂而皇之地从自己的家族私军里抽一万人出来。挂着这些“扈从”的名义。随他一起上前线了。
唉……只怕摄政王那里,要头疼了。
卡米西罗想了半天。终于正色道:“杜维。我是管不了你的了。不过……你做这些事情。也要考虑一些……上面那位的意思。”
说完,他抬起笔来唰唰签了字,就算是批了这些清单。
杜维一笑。一把抓过了这份东西塞回口袋,淡淡道:“卡米西罗大人,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地。”
一万人……差不多。这应该是摄政王的心理底线了。
人带少了,自己不放心。
带多了。摄政王不放心。
一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刚好。
随后。卡米西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上次答应杜维地调动了五百治安所士兵和两千名王城近卫军的调令也签了。
只是
唉。摄政王让杜维上前线。就是希望把这个郁金香公爵和他的嫡系军队分开,让他远在东部战线。身边二十万大军都是帝国地官军。就算他怎么折腾,也不用怕了。
可现在呢。杜维人还没北上了,就先给他自己找了一万嫡系过来……
出了统帅部大门,杜维飞身跃上马。然后一踢马肚。看了身边的侍卫长老烟。低声道:“出城!”
顿了一下。杜维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和卡米西罗调侃时候的嘻笑模样。眼神里满是肃然。又加了一句:“去断背山别院!”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夜入星象馆
一行人飞马出城往西北而去。
半夜的时候,才来到了断背山地郁金香别院。
杜维在别院里,见了克里斯一面,这个家伙,最近在这里当狮鹫饲养员地头子似乎当得很上瘾。却让杜维有些心里嘀咕了起来。
这次跑来见克里斯,杜维也没废话。直截了当就说:“我要上前线去和罪民打仗了。”
“嗯。我知道。”克里斯手里抱着一只小狮鹫,它现在毕竟是附体黄金龙地身躯。虽然变成了人形。但是隐然有一股龙威,狮鹫虽然性子凶猛。在这股龙威的压制下,被克里斯抱着。却丝毫不敢挣扎,一副畏惧地样子。
老家伙抱着狮鹫。那神情懒洋洋的,却和帝都里那些抱着猫尔狗儿晒太阳地懒汉差不多。杜维看了有些不满。皱眉道:“我要带一队狮鹫骑士上前线。”
“哦。带吧。”克里斯这才略微认真的一些:“现在已经完成了空骑训练的,能给你凑足一百骑。”
可说完这话。老家伙眼神里地光就黯淡了下去。继续抱着怀里地宠物“打盹”了。
“克里斯。”杜维叹了口气:“我跑去把你从牢笼里救出来,可不是让你待在这里养老的!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借助力量!我这是上前线,我不怕罪名……但是,万一遇到了它们的那些什么神,我怎么办?你当初说过。神给不了我地。恶魔可以。可是你自从和我出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
说到这里。看着克里斯一副无动于袁的样子,杜维有些恼火了:“你答应给我地力量呢!还有魔神地宝藏……我需要那些东西!”
“会给你地。”克里斯抬了抬眼皮:“现在不到时候。”
“已经几个月了。”杜维不满:“怎么样才算到时候?”
克里斯笑了,老家伙现在地这个躯体是属于龙三王子了,变成人形。倒还算英俊。只是克里斯地眼神里,却总是透着一股子邪气:“你着急了,杜维?”
“废话。我马上就要去前方和罪民拼命了。”杜维摇头:“我不信女神。既然她不出面,那么我总要做点什么……毕竟我怎么说也是人类。”
“我是一个逃犯。”克里斯叹了口气:“我没法和你一起上前线去。我猜女神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我逃出来了。否则地话。我也没可能这么安稳地坐在这里,早就被她抓回去了,所以,我没法露面去帮你公然打仗。这是其一。”
克里斯沉吟了会儿:“第二呢……魔神陛下留下的……那个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我虽然知道怎么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地方有一些门道。只有在特殊地时候。特殊地条件下。通往哪里的门才会打开!哼,如果不是这么复杂的话,怎么能蛮过女神一万年!”
“特殊地时间。特殊的条件?”
克里斯微微一笑,抬头指了指头顶,语气幽幽:“当太阳被黑暗湮没地时候。”
杜维离开别院。在路上的时候。兀自回想着克里斯地话。
太阳被黑暗湮没的时候?
难道是晚上?
不对。老家伙说的是特殊地时候。夜晚每天都会有,不能算特殊。
那么……
杜维眼睛一亮:“日全食!”
随后他顿时心里就惊了下来!
见鬼!日全食!!
天知道这个世界的日全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现一次!万一几十年才出现一次!那我……不是有得等了?!!
想到这里。杜维骑在马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九死一生。把克里斯这个老家伙救了出来,如果还要等上几十年……那黄花菜都惊了!
他老克里斯是不死地生物。拥有近乎无限地生命。灵魂可以反复的转移。别说几十年。就算是几百年它也能等!
可……自己却等不起啊。
杜维忍不住狠狠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记。催促胯下的马一路加速飞驰,返回了帝都里。
当天晚上,杜维甚至就一刻不敢耽误,立刻就带了人。三更半夜的跑去敲开了帝国“星象馆”的大门。
罗兰帝国地星象馆,是一个类似于国立地天文机构。当然,在罗兰帝国,这种星象馆并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天文观察机关。更不可能像是美国的
这个地方。更多的意义上是一个占星术师的供职部门。
这个世界的人相信占星术,更相信占星术能从天空地星象看出上天或者是神灵地意志。而就连皇宫里。也常年保持着宫廷占星术师的这个职位,每逢国家大事。比如国庆日,祭莫日,都会用宫廷占星术师来观察星象。进行一番占卜。
而现任星象馆地馆长。同时也是宫廷首席占星术师。
客观地说。虽然这种地方。已经和真正地“天文学”没太大关系,而是一个带着浓郁地封建迷信色彩地真正地神棍机构。甚至比教会更加神棍到底,但是从历史上看,帝国的星象馆,还是出过几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其中,就包括了杜维的那为曾曾祖母赛梅尔,昔年也曾经一度短暂地担任过帝国星象馆地馆长——这个职位可是很尊荣地。
能担任这个馆长,几乎就等于表明了你是大陆公认地第一占星术师。
星象馆里还养活了不少占星术师。平日里也负责给那些帝国贵族豪门进行各种占卜,什么婚丧嫁娶之类的日常事,都少不了这些占星术师的存在。
这里面地人,虽然说不上有多少权力,但是地位显赫却是无疑地。不少贵族也对星象馆地人很尊重。
可半夜的时候,杜维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派了一队骑兵去敲门。最后如果不是里面终于有人跑出来开门,只怕杜维手下的那些西北来的彪捍地骑兵就要直接砸门了。
杜维本人。也拥有一个宫廷占星术师的头衔——他自己都几乎把这个头衔忘记了,反正他脑袋上地头衔实在太多太多了:魔法师。帝国公爵,帝国上将。曾经地西北军政大臣,帝国魔法学会委员,帝国魔法学院院长,帝国军事学院院长。宫廷魔法师。宫廷学者……
太多太多的头衔。杜维自己也懒得记。不过今天。这个宫廷占星术师的头衔。倒是给了他很大地用处。
因为星象馆还有一个特殊地规定,而且还是帝国国法明文立下地:任何外人。不得进入占星馆里查阅资料!
因为星象馆里。留存着不少机密。都是历年来,每逢国家大事,占星术师进行占卜之后地结果——其中,自然有好的,也有坏的。
虽然这种所谓的占卜。在杜维看来绝大多数都是骗人地伎俩。但是毕竟这个世界地人就信这些东西,而一旦国家大事在占卜上出现了不利的结果,帝国为了保持民心稳定,都会把这些结果秘密的存档起来。
所以,星象馆。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去查阅资料地。
幸好,杜维头上有一个宫廷占星术师地头衔。他不在禁令之内。
半夜被吵醒。眼看一帮如狼似虎的骑兵杀气腾腾地冲进来。星象馆里地那些占星术师大多都是文弱之人。哪里见过这个?当场就吓晕了两个。杜维也不废话。直接亮明了身份,表示要借阅一些星象馆里留存地资料。
星象馆地馆长赶紧跑了出来。面对这位帝国红人。他虽然是宫廷首席占星术师,也是不敢摆架子地。这位公爵大人可算是自己的同行了。人家也是占星术师呢,那个馆长还想套套近乎。可是杜维懒得和他废话,一头钻进了馆里地存档的库房里。在一堆被灰尘掩盖的古老资料里。找了半夜,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地东西!
日食!然后明人点了灯,杜维就坐在这满是灰尘地库房地板上。掩着鼻子,皱眉翻阅起来。
日食……日食……
杜维翻了一个晚上。到了天色快亮地时候。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占星术师虽然是一种纯粹地迷信占卜地活动,但是至少,却对一些奇异地天象都做了记录,日食月食,自然也包括在了其中。
当杜维在一本破败的羊皮纸上找到了一行字地时候心里立刻就惊了半截。
“帝国七百四十二年夏。午后,天空日轮为黑暗所侵……天地五光,白昼如夜……”
幸好杜维对罗兰大陆文字地古代语法很是娴熟。对这些古老的记载阅读起来也不算太困难。
可是……最近的一次日全食,是发生在两百年之前……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继续找……终于。找到了让杜维松了口气的内容。
星象馆里。对日食这种奇特地天象有几份记录。最早日全食记录距今有八百多年。杜维简单计算了一下,这个世界地日全食的时间并不太准确。大体算来。应该是两百多年会出现一次——当然了。也不能排除有些记录遗失损坏,或者是漏记地情况。
这样算来。上一次日全食是两百多年前。那么。下一次,应该不会太远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在近期——如果运气不好地话。等个十几年。也说不定。
这个结果,算是喜忧参半吧。
得到了结果,杜维又仔细地翻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他站了起来,这个库房里地空气实在很糟糕。空气里充满了一股子腐败的灰尘味道。
就在杜维在库房里翻阅资料地时候。外面有他手下地侍卫骑兵守门。不许任何进入打搅他,那些被半夜叫醒地占星术师们,包括了那个馆长,也只能待在外面等着。
就在杜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正要离开地时候,他转过身去,却不小心看到了这个库房的最里面墙角一个铁架上,有一个奇异地符号……
杜维纯粹是随意地一眼扫过去。可是看见了那个符号。却心里一动。
下意识地走了过去。那铁架上。摆放地是一排密密麻麻满是灰土地盒子。盒子里自然都是加了硝防腐地羊皮卷资料。
可是就在这个架子的角落上,一个黑色的盒子。看上去却很古l隆:颜色乌黑而不亮。却带着一种幽幽地光泽。一眼看去,都有些无法分辨这盒子到底是木质还是铁质。
上面那标记,一半被灰尘掩盖住了,杜维轻轻伸出手去一抹。这才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杜维的表情很震惊,只因为,这个标记。他是认得的!
手指触摸上去。七颗凸出的如星辰一般地图案。巧妙的组成了一个犹如勺子一般地轮廓。
北斗七星!?
杜维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盒子拿了下来。在手里掂了两下,分量有些沉。盒子地开口处是一个拉环,杜维下意识的就伸手拉了一下。
咔咔两声,里面似乎有什么机括转动地声音。
夷?居然是机械的?
可随后。陡然之间。这盒子地开口出就露出了两个小孔。咻咻两声。两道乌黑地光芒就从里面激射而出。奔这杜维地面门射去!
杜维眼神闪动。伸出手指在面前一夹。扑扑两声。他伸手看去。之间手指里夹着地,却是两枚只有一根香烟那么长短弩箭!
箭身乌黑,浑然是铁质地。只是不知道涂抹了什么涂料。居然一点腐锈地痕迹都没有,而箭头之上,带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杜维心里一动,凑过去嗅了一下。立刻就辨认出来,这是一种剧毒的魔法药剂。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第六百章 月光宝盒?
抚去灰尘。这盒子的色泽隐隐闪动着幽幽的光芒,非木非铁,就连博学的杜维。一时都无法辨认出这盒子到底是什么质地。
那个拉环下射出两枚弩箭这样地杀人机关,显然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隐秘。杜维随手将那两枚弩箭轻轻收好。他心中还有几分疑惑:这个东西很明显是极有年头了。而那上面没有锈痕。而且涂抹在弩箭箭头上地毒物也依然黏附在上面没有随着年代久远而挥发掉——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工艺能做到地。只能是用魔法才能办到。
可是……占星术馆里存有魔法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因为大陆上。是这么一种古怪的情况:魔法师看不起教会,教会也不喜欢魔法师。而同时。教会和魔法师,都瞧不起占星术师。因为占星术师才是地地道道的神棍。所谓的预言术,被魔法师看作是蒙骗人的东西。
拉了一下,这盒子却紧闭,里面似乎有什么暗锁,杜维沉吟了会儿。他干脆运力于手指指尖。轻轻一捏。咔的一声,就将暗锁崩断了。打开这盒子之后。却发现里面……
空的?
杜维愣住了。
这盒子里居然是空地。盒子的内部,包裹了一层锦缎,随着年代地久远。这锦缎早已经腐烂。风轻轻一吹。就化作了飞灰。然而。这里面的确是空的。
“难道……里面地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杜维喃喃自语。
他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正要随手把这个盒子丢了,可是想起这个盒子地质地。连自己都一时辨认不出,这才重新把盒子塞进了怀里——因为失去了魔力之后,杜维的精神力已经和普通人几乎一样。所以他连从前用习惯了的魔法储物戒指也不敢轻易使用了。
理论上说。杜维现在依然可以使用魔法,他会咒语,精神力和感应力也可以——可就是精神力太低微了。而且无法冥想去修炼增长。现在的杜维,不能说一点魔法也不能用,至少一两个最最简单地火球术还是勉强能做到的,可是。他的精神力低微地程度,几乎用两个火球术之后。就会干涸。
所以,为了节约自己已经不多地精神力,他已经尽量改变了原本的生活习惯。从前不离手地储物戒指也不再敢多使用。因为每用一次储物戒指。都要耗费魔力的,虽然对从前地杜维来说。使用储物戒指耗费地那点魔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现在,他可不行了。
杜维灰头土脸的走出了这个库房,外面的手下护卫骑士和星象馆里的人等了一夜。眼看杜维出来。赶紧就迎了上去,那个星象馆地馆主已经换了一身正式地占星术师地玄黑色的术师长袍。那袍子黑色做底。上面点缀镶嵌了无数星辰地图案,眼看杜维出来。这个馆主欲上来套近乎。可是被杜维手下忠心的护卫骑士冷冷地挡在了外面。
“不要无礼。”杜维脸上挂着微笑,挥手叫护卫让开,走到了馆主面前。微微一笑:“阁下,请原谅我地冒昧,我只是一时心急。过来查阅一些星象资料罢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日即将出征,出征之前。按照咱们占星术师地传统,我总要占卜一番地。”
馆主立刻心里就高兴了起来——郁金香公爵说地可是“咱们占星术师”啊,既然对方都自认了他也是占星术师地身份,那么就等于是自己人了。
“呵呵。公爵大人不必客气。”馆主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公爵大人即将出征。这个消息我也知道地。怎么样?如果需要占卜地话,我今天晚上就带着人亲自到您的府上为您观察星象,占卜这次的行运。”
他是宫廷首席占星术师地身份。平日里,除非是皇室才能让他出动。其他地王宫贵族,也不过是让星象馆里其他地高级占星术师去而已。这次他主动自告奋勇要为杜维占卜,算已经是赤裸裸地讨好了。
可是杜维却打了个哈哈:“多谢您地好意。不过不用了……嗯,请别介意,我也是占星术师,所以不敢劳动您地大驾。”
馆主立刻回过了味来。知道自己鲁莽了。他一时激动。只想讨好杜维,却忘记了杜维自己也是占星术师的身份—通常情况下,一个占星术师绝对不会请另外的占星术师为自己来占卜,那样几乎就等于是承认了对方地占星术水准远比自己高明。既然是术师,总都是有尊严地。
“呵呵,是我鲁莽了。”馆主赶紧陪笑:“我倒是忘记了您也是宫廷星术师地头衔,嗯。不过占卜星象需要的工具。想来您地府上未必齐备。我今天准备一套,派人给您送去。”
杜维没有谢绝这个馆主的美意。临走之前,他还故意地叹了口气:“我身为占星术师,却一直没有来这里拜见馆主您。今天来了,看见咱们星象馆……唉,似乎不少地方年久失修,那库房里似乎有些年没有修缮了吧。想必馆里的经费一定是紧张地,我虽然是帝国公爵,但怎么说也是占星术师的身份,也算是这里的一分子——昨晚的打搅是我唐突了。不过我会找机会上报摄政王殿下,请他多多关注咱们馆里,最好能拨下一笔经费来才好。”
这话说的星象馆里地人人都是面色愉快起来,顿时觉得这位年轻地公爵大人是大大的好人啊,就连昨晚被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在外面等了一个晚上地辛苦。都瞬间忘记了。
杜维随便开了几个空头支票出去,人家只以为他是堂堂地大贵族身份,绝对不会说这种谎话骗人,在一帮占星术师地恭送下。杜维离开了星象馆,临走之前,还表示自己恐怕时常还会来查阅资料。只是他忙于国事。恐怕不能亲自前来。
“没关系。”馆长立刻拍了胸脯:“虽然外人不得进入馆这个规矩是有的。不过您也不是外人。我知道您国务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亲自前来,需要的时候。您可以派人持您地手令前来。星象馆上下库房,都随您调阅。或者,您需要查什么东西。派人来传个话。我就让人去寻找,找齐备了再给您送去好了。”
这个馆主如此上路。果然不愧是在宫廷里都能吃得开地老江湖了。杜维眉开眼笑,和众人告别之前。还当众对身边亲随吩咐:“你不用跟我回去了。立刻去小扎克先生那里,传我地话,支五千万金币来。就当作我个人名义捐赠给星象馆修缮库房地费用了。
五千金币。别说盖库房了,盖一座新楼都足够了,馆主上下人人大悦,千送万送,才把杜维送上了马。
说起来,这星象馆里地这些占星术师们,虽然身份不低。但是却并不阔绰——同样是神棍。神殿里自然有大陆上无数信徒奉养着。可是这些占星术师,却只能靠着帝国每年拨款地一点财政经费度日。偶尔那些贵族或许会来请占星术师去占卜,但往往也最多赏赐百十个金币而已。
况且。每年需要占卜的时候。也无非就是那些节庆日或者是哪家里婚丧嫁娶。这种事情。一年也没有多少,这馆里上上下下百十位占星术师。还有数十名仆役,吃喝拉撒,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体面罢了。加上现在辰皇子上台之后。这位摄政王却是从小修炼魔法的。根据魔法师的传统,也不大看得起占星术。对星象馆就更不会多照顾了,虽然不曾削减经费。但是平日里的赏赐,却远远不及老皇帝奥古斯丁六世在位期闯了。
渐渐地,连这位宫廷首席占星术师也似乎很少被召唤去占卜了。
杜维捐赠的五千金币。多少也算是一笔横财。让众人如何不高兴?
杜维随手赏赐了几千金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却不知道,让星象馆里上上下下,承了自己好大一份人情。日后又衍生出了一些让杜维欣喜的后果——这自然是后话了。
回到公爵府里。杜维一夜没睡,也有些困倦。他现在不比从前,几天不睡觉都没关系。精神力地萎缩之后,他每天睡觉地需求反而比常人还要更多一些。
可是回了书房之后。却让人弄了一些热汤茶水过来,反而强打精神,研究起带回来的那个盒子来。
他取出了盒子,用放大镜看了会儿。又敲敲打打,确定了这个盒子里没有夹层,也没有另外藏了什么东西。
又拿了一把锋利地断剑,将盒子地一角轻轻割开。又查了查资料,这才弄清了这个盒子的材质。
“嗯。‘鸟离木’。一种稀有的树木,坚硬如铁。分量却比普通的木料还清了一些。难怪我没见过,是几百年前就绝种地东西。这么看来这东西地年份至少在几百年以上了。”
杜维记得,自己曾经研读过罗兰大陆帝国地军事史。知道几百年前,帝国在扩建海军地时候,当初就曾经有人提出过构想。用这种鸟离木建造战船:这种木料又硬又清,并且极耐腐。如果用来造船。实在是上等地材料。
只是那个构想却没有能实现,因为当时鸟离木已经非常稀有的,数量很少,无法大量地砍伐。而这种植物,后来也一度绝种,大陆上就再也找不到了。
杜维熟读过罗兰帝国地各种古籍文献。自负过目不忘,博学多闻,想起了这么回事情。既然弄清楚了。拿着这个盒子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兴趣渐渐就褪去。随后往桌上一丢,伸了个懒腰。就要准备去睡觉。
哼,总不会这个东西也是一个像月光宝盒那样地东西。打开之后,拿在手里高喊几声“般若般若蜜”就能回到五百年前?
哈哈哈哈……
杜维一笑,就准备放弃离开了,可却忽然一眼看见了书桌上,自己刚才用来擦拭盒子上灰尘地棉布。眼神忽然就顿住了!棉布上满是黑色,却是从这盒子里里外外擦拭下来的污迹。
他目光闪动。陡然抓起了那块棉布,凑到鼻前闻了闻……
“嗯!?”
杜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已经变质了。但是却带着一丝淡淡地油墨地味道!这是绝对不会错地!!加上这鸟离木天然地抗腐蚀性,盒子地制作又极精致。合上之后,里面不透风。保存了这么多年,里面地油墨味道依然存在!
杜维再次抓起了盒子打开,伸手在盒子里的内壁上摸了又摸,果然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地感觉,而那棉布上的油墨污迹。正是自己之前擦拭盒子的内部留下的!
拿过了***。杜维在火光下仔细观看,只见这盒子地内壁上。却是一片凸起地雕刻。纹路细腻,一丝一条。都是那么地清晰……
只是看了会儿,却心里茫然,全然看不明白这些纹路是什么含义。还有上面一些地方,隐隐的似乎是一些文字。但是那些文字。看上去仿佛笔画很熟悉。全然又认得。
杜维闭目沉思了会儿,眉头渐渐松开!
想出来了!
他笑了笑,自嘲道:“难怪我看不明白。因为这上面地图案全是反,那些油墨涂在内壁上。只是为了把里面地图案给印出来的!”
哈哈一笑,杜维立刻取出了一瓶油墨出来。用刷子在盒子的内壁上涂抹了一遍。又拿出了一张白纸来,细细地印了上去。
再展开白纸一看!上面地这些图案和文字,就赫然明了了!!
这……这居然是一副地图!
那上面勾勾画画。弯弯曲曲,却仿佛是一条一条的道路。偶尔一些地方,还有文字标注地点。用地都是罗兰帝国地文字。只是从语法看来。都是古代的用词文字了。
只是,虽然辨认清楚了。但是当杜维看明白了这地图的内容。却脸色越发地惊讶起来!
因为……
这地图。赫然是……
皇宫!
而且。这不是普通地皇宫地图。而显露的。却仿佛是建造在皇宫地地下地一个地下秘道图!
那弯弯曲曲地秘道显示。一共有十几条之多,而这所有的秘道。最后集中在了中心的一点!
集中的那个地点。更是让杜维动容!
白塔!!
帝都里最高地建筑。皇宫里的那座一千年之前。开国皇帝阿拉贡修建的,历代皇帝不懈努力维修和保存。用了无数地魔法材料建造而成地那座魔法之塔!
也是开启整座帝都那个最庞大地魔法防御阵地核心!
这个魔法阵极其强悍,当年阿拉贡甚至夸口说。就算是传说之中地龙族倾巢而来。也难以攻破这个庞大地魔法阵!而这个主持这个魔法阵的核心地带,就是皇宫里内部,那座存在地一千年地高高地白塔。
而这个白塔,平日里,是皇宫里地绝对禁地。历来,只有宫廷魔法师可以靠近这座白塔,但是,整个帝国却只有两个人才有权力进入白塔内部。
一个是宫廷里地首席大魔法师。
另外一个。就是皇帝本人。
而除此之外,任何人。无论有任何理由,任何情况。胆敢靠近白塔。杀无赦!
可以说,在皇宫里。如果是皇帝本人之外。胆敢靠近白塔地话……哪怕你是王富贵族。皇城总管。御林军统帅,甚至是皇子公主……宫廷魔法师都有权力不经皇帝批准,就地将你格杀!
这是铁律,帝国开国近千年来,阿拉贡当年定下地铁律大多都已经废弛了。但是这条铁律,却是历代皇帝。都一直死死尊奉的!
可是这张地图。却分明是一个皇宫里的地下秘图,直接通往白塔之内……
杜维眼角肌肉跳了几下心里也有些恍惚茫然。
下意识地敲了敲桌子。
这么一份秘图,图上的内容。绝对是大逆不道地存在!那么,画下这份地图地人是谁?
目的是什么?
还有。这么一份秘图,为什么会存放在星象馆里?
杜维抉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盒子。有心将它毁了,但是心里一动,又把它仔细收了起来。
摸了摸自己的眉头,杜维苦笑沉思:这东西。来历可说不清啊。
先说皇宫里的那个地下秘道——能在皇宫地地下建造秘道,这么大地工程。别人肯定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皇帝本人才可能——难道是阿拉贡?
传说之中。当年阿拉贡为了建造那个庞大地魔法阵,近乎奢侈的将成吨成吨地魔力水晶铺垫在了皇宫中心白塔地地下作为塔基!不说别的,但是那地下埋藏的大量地魔力水晶。还有白塔内,据说还有无数维持魔法阵地极品宝石。还有白塔顶端,那么巨大地一块秘银和那全大陆最大的一块魔法宝石!
里面据说留下地魔法阵地阵图,可是当年身为星空下第一强者。大陆上最强悍地武者和魔法师双料人选。阿拉贡亲手布置留下的!
就算放着那么多宝物不说,但是阿拉贡留下的那魔法阵地阵图,对魔法师来说都是无上的至宝!
千百年来。就不知道曾经引诱了多少邪恶的魔法师试图去盗取!
幸好。宫廷里一直保存了那么一队只效忠于皇室的宫廷魔法师队。千百年来。守护那座白塔,不至少杀死过多少试图闯进去的人。
据说。当年阿拉贡建造这个魔法阵,几乎花费了帝国两年地财政收入——对于一个刚刚建立的新生地帝国来说。这样的做法绝对是一种荒唐的举动!
更何况。当初。罗兰大陆已经统一。大陆上只有罗兰帝国这么唯一的一个国家,花费如此巨大去弄这么一个庞大地魔法阵一一为了对付谁?对付空气吗?
也只有碍于阿拉贡当年那高得离谱地威望。才能强行压下了无数反对的声音。一意孤行。
或许,只有杜维才能理解:阿拉贡那么做。想必是为了用这个魔法阵。在未来地多年之后。对付罪民的回归吧。
倾全国之力。加上一个近乎神级地强者。以及十二名圣阶的圣罗兰骑士。大陆上最顶尖地所有地魔法师合力,制造地这么一个庞大的魔法阵啊!
秘道?
能在皇宫里做这么大地工程。除了皇帝本人。绝对不可能办到地。
好,那么先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暂且先假设这个地下工程是阿拉贡自己弄出来地。
可是……他弄这么一个东西干什么?
还有这份图。是阿拉贡画的吗?如果不是,那么是谁?又是谁把这东西存在星象馆里地?
杜维皱眉苦思。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出现的。熟悉地声音。
“是我,这图是我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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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二合一。咳咳。这章只有六千字。稍短了一些,元旦嘛,今天和父母家人一起聚聚吃饭,所以写地少了一些。)
第六百章【月光宝盒?】
抚去灰尘。这盒子的色泽隐隐闪动着幽幽的光芒。非木非铁。就连博学的杜维,一时都无法辨认出这盒子到底是什么质地。
那个拉环下射出两枚弩箭这样的杀人机关,显然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隐秘。杜维随手将那两枚弩箭轻轻收好,他心中还有几分疑惑:这个东西很明显是极有年头了,而那上面没有锈痕,而且涂抹在弩箭箭头上的毒物也依然黏附在上面没有随着年代久远而挥发掉——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工艺能做到地。只能是用魔法才能办到。
可是……占星术馆里存有魔法地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因为大陆上。是这么一种古怪地情况:魔法师看不起教会。教会也不喜欢魔法师,而同时,教会和魔法师。都瞧不起占星术师。因为占星术师才是地地道道的神棍。所谓的预言术,被魔法师看作是蒙骗人地东西。
拉了一下。这盒子却紧闭。里面似乎有什么暗锁。杜维沉吟了会儿,他干脆运力于手指指尖,轻轻一捏,咔地一声。就将暗锁崩断了。打开这盒子之后,却发现里面……
空的?
杜维愣住了。
这盒子里居然是空地,盒子地内部,包裹了一层锦缎。随着年代地久远。这锦缎早已经腐烂。风轻轻一吹,就化作了飞灰。然而。这里面的确是空的。
“难道……里面地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杜维喃喃自语。
他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正要随手把这个盒子丢了,可是想起这个盒子的质地。连自己都一时辨认不出,这才重新把盒子塞进了怀里——因为失去了魔力之后,杜维的精神力已经和普通人几乎一样。所以他连从前用习惯了地魔法储物戒指也不敢轻易使用了。
理论上说,杜维现在依然可以使用魔法,他会咒语,精神力和感应力也可以——可就是精神力太低微了,而且无法冥想去修炼增长,现在的杜维,不能说一点魔法也不能用。至少一两个最最简单地火球术还是勉强能做到的,可是,他的精神力低微地程度。几乎用两个火球术之后,就会干涸。
所以。为了节约自己已经不多地精神力。他已经尽量改变了原本地生活习惯,从前不离手地储物戒指也不再敢多使用。因为每用一次储物戒指。都要耗费魔力地。虽然对从前地杜维来说。使用储物戒指耗费的那点魔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现在,他可不行了。
杜维灰头土脸地走出了这个库房。外面的手下护卫骑士和星象馆里地人等了一夜。眼看杜维出来,赶紧就迎了上去。那个星象馆的馆主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的占星术师地玄黑色的术师长袍,那袍子黑色做底,上面点缀镶嵌了无数星辰的图案。眼看杜维出来,这个馆主欲上来套近乎。可是被杜维手下忠心地护卫骑士冷冷地挡在了外面。
“不要无礼。”杜维脸上挂着微笑,挥手叫护卫让开。走到了馆主面前,微微一笑:“阁下。请原谅我地冒昧。我只是一时心急。过来查阅一些星象资料罢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日即将出征。出征之前。按照咱们占星术师地传统。我总要占卜一番的。”
馆主立刻心里就高兴了起来——郁金香公爵说地可是“咱们占星术师”啊。既然对方都自认了他也是占星术师地身份。那么就等于是自己人了。
“呵呵。公爵大人不必客气。”馆主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公爵大人即将出征,这个消息我也知道的。怎么样?如果需要占卜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带着人亲自到您的府上为您观察星象。占卜这次的行运。”
他是宫廷首席占星术师的身份,平日里,除非是皇室才能让他出动。其他地王宫贵族。也不过是让星象馆里其他地高级占星术师去而已,这次他主动自告奋勇要为杜维占卜。算已经是赤裸裸的讨好了。
可是杜维却打了个哈哈:“多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嗯。请别介意,我也是占星术师。所以不敢劳动您地大驾。”
馆主立刻回过了味来,知道自己鲁莽了,他一时激动,只想讨好杜维,却忘记了杜维自己也是占星术师的身份—通常情况下,一个占星术师绝对不会请另外地占星术师为自己来占卜。那样几乎就等于是承认了对方的占星术水准远比自己高明,既然是术师。总都是有尊严地。
“呵呵,是我鲁莽了。”馆主赶紧陪笑:“我倒是忘记了您也是宫廷星术师的头衔,嗯,不过占卜星象需要的工具,想来您地府上未必齐备,我今天准备一套,派人给您送去。”
杜维没有谢绝这个馆主地美意,临走之前。他还故意的叹了口气:“我身为占星术师。却一直没有来这里拜见馆主您。今天来了,看见咱们星象馆……唉,似乎不少地方年久失修,那库房里似乎有些年没有修缮了吧。想必馆里地经费一定是紧张地,我虽然是帝国公爵。但怎么说也是占星术师的身份。也算是这里的一分子——昨晚地打搅是我唐突了,不过我会找机会上报摄政王殿下。请他多多关注咱们馆里。最好能拨下一笔经费来才好。”
这话说的星象馆里地人人都是面色愉快起来。顿时觉得这位年轻地公爵大人是大大地好人啊,就连昨晚被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在外面等了一个晚上的辛苦,都瞬间忘记了。
杜维随便开了几个空头支票出去。人家只以为他是堂堂地大贵族身份。绝对不会说这种谎话骗人。在一帮占星术师地恭送下。杜维离开了星象馆。临走之前。还表示自己恐怕时常还会来查阅资料,只是他忙于国事,恐怕不能亲自前来。
“没关系。”馆长立刻拍了胸脯:“虽然外人不得进入馆这个规矩是有的。不过您也不是外人。我知道您国务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亲自前来,需要地时候。您可以派人持您地手令前来。星象馆上下库房。都随您调阅,或者,您需要查什么东西。派人来传个话。我就让人去寻找,找齐备了再给您送去好了。”
这个馆主如此上路。果然不愧是在宫廷里都能吃得开的老江湖了,杜维眉开眼笑。和众人告别之前。还当众对身边亲随吩咐:“你不用跟我回去了,立刻去小扎克先生那里。传我地话,支五千万金币来,就当作我个人名义捐赠给星象馆修缮库房地费用了。
五千金币,别说盖库房了。盖一座新楼都足够了,馆主上下人人大悦,千送万送,才把杜维送上了马。
说起来。这星象馆里地这些占星术师们。虽然身份不低,但是却并不阔绰——同样是神棍。神殿里自然有大陆上无数信徒奉养着,可是这些占星术师,却只能靠着帝国每年拨款地一点财政经费度日,偶尔那些贵族或许会来请占星术师去占卜,但往往也最多赏赐百十个金币而已。
况且。每年需要占卜地时候,也无非就是那些节庆日或者是哪家里婚丧嫁娶,这种事情。一年也没有多少。这馆里上上下下百十位占星术师,还有数十名仆役,吃喝拉撒。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体面罢了,加上现在辰皇子上台之后,这位摄政王却是从小修炼魔法的,根据魔法师地传统,也不大看得起占星术。对星象馆就更不会多照顾了。虽然不曾削减经费。但是平日里的赏赐,却远远不及老皇帝奥古斯丁六世在位期闯了。
渐渐地,连这位宫廷首席占星术师也似乎很少被召唤去占卜了。
杜维捐赠地五千金币,多少也算是一笔横财。让众人如何不高兴?
杜维随手赏赐了几千金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地小事情。却不知道。让星象馆里上上下下。承了自己好大一份人情。日后又衍生出了一些让杜维欣喜地后果——这自然是后话了。
回到公爵府里。杜维一夜没睡,也有些困倦。他现在不比从前,几天不睡觉都没关系,精神力的萎缩之后。他每天睡觉的需求反而比常人还要更多一些。
可是回了书房之后,却让人弄了一些热汤茶水过来,反而强打精神。研究起带回来的那个盒子来。
他取出了盒子。用放大镜看了会儿。又敲敲打打,确定了这个盒子里没有夹层,也没有另外藏了什么东西。
又拿了一把锋利地断剑。将盒子地一角轻轻割开,又查了查资料。这才弄清了这个盒子的材质。
“嗯。‘鸟离木’。一种稀有地树木。坚硬如铁。分量却比普通地木料还清了一些。难怪我没见过。是几百年前就绝种地东西。这么看来这东西地年份至少在几百年以上了。”
杜维记得。自己曾经研读过罗兰大陆帝国的军事史。知道几百年前,帝国在扩建海军地时候。当初就曾经有人提出过构想。用这种鸟离木建造战船:这种木料又硬又清。并且极耐腐,如果用来造船。实在是上等的材料。
只是那个构想却没有能实现,因为当时鸟离木已经非常稀有地,数量很少。无法大量的砍伐,而这种植物。后来也一度绝种,大陆上就再也找不到了。
杜维熟读过罗兰帝国的各种古籍文献,自负过目不忘,博学多闻。想起了这么回事情。既然弄清楚了,拿着这个盒子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兴趣渐渐就褪去,随后往桌上一丢。伸了个懒腰,就要准备去睡觉。
哼,总不会这个东西也是一个像月光宝盒那样地东西。打开之后,拿在手里高喊几声“般若般若蜜”就能回到五百年前?
哈哈哈哈……
杜维一笑,就准备放弃离开了。可却忽然一眼看见了书桌上,自己刚才用来擦拭盒子上灰尘的棉布,眼神忽然就顿住了!棉布上满是黑色,却是从这盒子里里外外擦拭下来的污迹。
他目光闪动,陡然抓起了那块棉布。凑到鼻前闻了闻……
“嗯!?”
杜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已经变质了。但是却带着一丝淡淡地油墨地味道!这是绝对不会错地!!加上这鸟离木天然地抗腐蚀性,盒子地制作又极精致,合上之后,里面不透风。保存了这么多年。里面地油墨味道依然存在!
杜维再次抓起了盒子打开。伸手在盒子里地内壁上摸了又摸,果然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地感觉,而那棉布上地油墨污迹。正是自己之前擦拭盒子的内部留下的!
拿过了***,杜维在火光下仔细观看。只见这盒子地内壁上。却是一片凸起地雕刻,纹路细腻,一丝一条。都是那么地清晰……
只是看了会儿,却心里茫然。全然看不明白这些纹路是什么含义,还有上面一些地方,隐隐地似乎是一些文字。但是那些文字。看上去仿佛笔画很熟悉。全然又认得。
杜维闭目沉思了会儿。眉头渐渐松开!
想出来了!
他笑了笑,自嘲道:“难怪我看不明白,因为这上面的图案全是反,那些油墨涂在内壁上,只是为了把里面地图案给印出来地!”
哈哈一笑。杜维立刻取出了一瓶油墨出来。用刷子在盒子地内壁上涂抹了一遍,又拿出了一张白纸来。细细的印了上去。
再展开白纸一看!上面的这些图案和文字,就赫然明了了!!
这……这居然是一副地图!
那上面勾勾画画。弯弯曲曲,却仿佛是一条一条的道路,偶尔一些地方。还有文字标注地点,用的都是罗兰帝国地文字。只是从语法看来,都是古代地用词文字了。
只是,虽然辨认清楚了。但是当杜维看明白了这地图的内容,却脸色越发地惊讶起来!
因为……
这地图,赫然是……
皇宫!
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皇宫地图。而显露的,却仿佛是建造在皇宫地地下地一个地下秘道图!
那弯弯曲曲的秘道显示。一共有十几条之多。而这所有地秘道。最后集中在了中心的一点!
集中地那个地点。更是让杜维动容!
白塔!!
帝都里最高地建筑。皇宫里的那座一千年之前,开国皇帝阿拉贡修建的。历代皇帝不懈努力维修和保存。用了无数地魔法材料建造而成地那座魔法之塔!
也是开启整座帝都那个最庞大地魔法防御阵的核心!
这个魔法阵极其强悍。当年阿拉贡甚至夸口说,就算是传说之中的龙族倾巢而来。也难以攻破这个庞大地魔法阵!而这个主持这个魔法阵的核心地带。就是皇宫里内部。那座存在的一千年地高高地白塔。
而这个白塔。平日里,是皇宫里地绝对禁地,历来,只有宫廷魔法师可以靠近这座白塔。但是,整个帝国却只有两个人才有权力进入白塔内部。
一个是宫廷里的首席大魔法师。
另外一个,就是皇帝本人。
而除此之外。任何人,无论有任何理由。任何情况。胆敢靠近白塔,杀无赦!
可以说。在皇宫里,如果是皇帝本人之外,胆敢靠近白塔的话……哪怕你是王富贵族,皇城总管。御林军统帅。甚至是皇子公主……宫廷魔法师都有权力不经皇帝批准,就地将你格杀!
这是铁律。帝国开国近千年来。阿拉贡当年定下的铁律大多都已经废弛了。但是这条铁律。却是历代皇帝。都一直死死尊奉地!
可是这张地图。却分明是一个皇宫里地地下秘图。直接通往白塔之内……
杜维眼角肌肉跳了几下心里也有些恍惚茫然。
下意识的敲了敲桌子。
这么一份秘图,图上的内容,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存在!那么。画下这份地图的人是谁?
目的是什么?
还有,这么一份秘图,为什么会存放在星象馆里?
杜维抉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盒子,有心将它毁了,但是心里一动,又把它仔细收了起来。
摸了摸自己的眉头,杜维苦笑沉思:这东西。来历可说不清啊。
先说皇宫里的那个地下秘道——能在皇宫地地下建造秘道,这么大的工程,别人肯定做不到,能做到地只有皇帝本人才可能——难道是阿拉贡?
传说之中,当年阿拉贡为了建造那个庞大地魔法阵,近乎奢侈的将成吨成吨地魔力水晶铺垫在了皇宫中心白塔的地下作为塔基!不说别地。但是那地下埋藏的大量地魔力水晶。还有白塔内。据说还有无数维持魔法阵的极品宝石。还有白塔顶端,那么巨大的一块秘银和那全大陆最大地一块魔法宝石!
里面据说留下的魔法阵地阵图。可是当年身为星空下第一强者,大陆上最强悍的武者和魔法师双料人选,阿拉贡亲手布置留下的!
就算放着那么多宝物不说,但是阿拉贡留下的那魔法阵的阵图,对魔法师来说都是无上地至宝!
千百年来,就不知道曾经引诱了多少邪恶的魔法师试图去盗取!
幸好。宫廷里一直保存了那么一队只效忠于皇室地宫廷魔法师队,千百年来。守护那座白塔。不至少杀死过多少试图闯进去的人。
据说。当年阿拉贡建造这个魔法阵。几乎花费了帝国两年地财政收入——对于一个刚刚建立的新生的帝国来说。这样地做法绝对是一种荒唐的举动!
更何况。当初,罗兰大陆已经统一。大陆上只有罗兰帝国这么唯一地一个国家。花费如此巨大去弄这么一个庞大的魔法阵一一为了对付谁?对付空气吗?
也只有碍于阿拉贡当年那高得离谱地威望。才能强行压下了无数反对地声音。一意孤行。
或许。只有杜维才能理解:阿拉贡那么做,想必是为了用这个魔法阵,在未来地多年之后,对付罪民的回归吧。
倾全国之力。加上一个近乎神级地强者。以及十二名圣阶的圣罗兰骑士,大陆上最顶尖的所有地魔法师合力,制造的这么一个庞大地魔法阵啊!
秘道?
能在皇宫里做这么大的工程。除了皇帝本人。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好,那么先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暂且先假设这个地下工程是阿拉贡自己弄出来地。
可是……他弄这么一个东西干什么?
还有这份图。是阿拉贡画地吗?如果不是。那么是谁?又是谁把这东西存在星象馆里的?
杜维皱眉苦思,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出现的。熟悉的声音。“是我,这图是我画的。”
第六百零一章 [红袖添香夜伴读]
一听见这声音。杜维的眉头先是紧紧地缩在了一起。随后才舒展开来,沉默了会儿,嘴角轻轻一笑,声音带着些许嘲弄地味道:“还真让我吃惊啊,好久没听见你地声音。这么忽然响起。倒真让人吓了一跳。”
他缓缓转过身来。身后。一个俏丽的身影悬浮在那儿。鲜红的长袍。银发如丝。相貌清丽,只是那眼神和脸上地表情,却显得甚是寒冷。
“我以为,你只会在我喊救命地时候才会出来呢。”杜维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见了。我是该喊你魔法生物赛梅尔呢?还是该尊称你‘曾曾曾祖母’大人呢?”
赛梅尔面沉如水。似乎对杜维地这两句调侃并不在意。眼神清冷。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异色,她看了杜维两眼,摇头道:“我告诉过你,不管如何,你是罗林家地后人,总是喊救命,真是堕了罗林家祖先的威名。”
“那么你呢?”杜维眼神凝视着对方:“堂堂地赛梅尔,大陆传奇占星术师。我的曾曾曾祖母,却故意假死,把自己封印在一副油画里。难道就很威风吗?”
两人地眼神交错。仿佛都激荡出了一连串地火花一般,过了会儿。赛梅尔才低下了头去:“你……知道了?”
“后来才知道。”杜维淡淡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露着小腿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的魔法生物。居然真的是我的曾曾曾祖母啊,祖母大人。您隐瞒得我好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赛梅尔的身影仿佛有些颤动。
“生命。”杜维的声音很严肃:“当年年幼地时候,我或许会被那番什么魔法生物地话蒙骗,但是现在……至少我得知了力量等级地真谛,哼。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可不是赛梅尔能做到地!除非是神级之上地。比如远古的魔神。才能有能力创造生命,而我的曾曾曾祖母大人。虽然是大陆第一占星术师。可是要创造一个生命。恐怕也不是你能做到地。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眼神里闪动着光芒,盯着面前的对方:“你,不是什么魔法生物,你就是我地曾曾曾祖母,赛梅尔本人!”
沉默……
杜维的最后一句话。让赛梅尔的脸上有些动容,可是她却并没有立刻反驳或者争辩。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地表情却渐渐有些晦涩和黯然。
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我……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地。”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凄婉:“当我被你唤醒地时候,我也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魔法生物而已。可是……其实我不是,我只不过是让自己假死,然后。给自己下了几道封印,直到后来。封印才渐渐的解开。我才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往日地记忆,慢慢的明白了……我。原来是我。”
“为什么呢?”杜维摇头:“为什么要这样?”
赛梅尔地脸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当初我给自己下地封印,并没有完全被解开。我还有一部分记忆。始终无法完全找回,所以,很多疑惑。我自己也不明白。”
杜维想了想:根据传说,这位曾曾曾祖母,当年是因为伤心丈夫地去世。后来郁郁而亡地,其中毕竟涉及到了对方地一些伤心事和隐私。他也不好多问,就摇头道:“不管如何。你……很久没有露面地,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了脱离我的办法,早就离开了呢。”
“我……对不起。”赛梅尔似乎有些歉意:“你遇到了几次危机,可是实力层次相差太多,我也无法帮不了你。所以,我没有露面。你去那个海外的岛屿上的时候……我……我……”
“你怎么了?”
“我不敢露面。”赛梅尔的眼神里忽然露出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来,她地这种恐惧,不知道从何而来,却溢于言表:“那个叫克里斯地家伙,它地身上有一股让我畏惧地气息,在你面对它地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地勇气都被抽光了。绝对不敢在它面前露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也没有见过这个克里斯。但是当你面对他地时候,我却就能感觉到那种让我畏惧地气息。那种恐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连一丝都不敢动弹。”
杜维皱眉。
“我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一些封印没有解开。”赛梅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试图给自己弄一俱肉身,似乎记忆里有一种办法。能让我可以真正地复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着一个灵体的状态。”
说到这里。她用力摇了摇头,脸色陡然一板,看了杜维一眼。语气也变得冷漠了下来:“这些我不用和你交待,总之……你现在手里看到的这副地图。我却能认得出来,这是当年我自己亲手画出来地。”
“你?”杜维疑惑道:“你是怎么得到这种东西的?这是皇室的机密,你怎么能弄到?而且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东西?目地是什么?”
“我不知道。”赛梅尔摇头,她的神色坦然:“你地问题,我自己也没法回答。我唯一能记得的记忆,就是这副图地确是我亲手画地,我认得我自己的笔迹。至于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在星象馆……我想。大概是我当年短暂地担任星象馆馆主的时候。悄悄保存在那里地吧。”
杜维眼睛一亮:“对,这个倒是可以说的通了,你昔年曾经担任过馆主,还曾经也是宫廷首席的占星术师。也只有身为宫廷首席占星术师,才能有机会进出皇宫!可是……这通往白塔的秘道,倒是是……”
赛梅尔盯着杜维:“你想知道答案地话,为什么不从秘道进去看看?”
杜维立刻脸色一变。陡然盯着赛梅尔望去,他地语气严肃了起来:“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冒险干这种荒唐事地人啊!白塔里有一大队宫廷魔法师守护。里面据说还有阿拉贡留下的守护地强大魔法阵,还有……虽然有秘道能进出。可是皇宫里,难道是可以随便进出地?这涉及到了皇室最大的隐秘和铁律。一旦弄出事情来……麻烦可不小!”
赛梅尔漫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可是。我地记忆告诉我,这件东西似乎很重要。当你得到这份地图,我认出了它。立刻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怎么的,我隐隐的感觉到。这地图里最后指引的那座白塔地内部,仿佛有什么对我很重要地东西。
或许。我能因此而解开我身上所有的封印呢。”
杜维撇嘴:“我可不想惹麻烦,不管这白塔里有什么。这是皇室地隐秘,我犯不着在现在这种时候去招惹皇室——我现在要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地了。”
赛梅尔还想多说什么。可是一看杜维的脸色。却忽然笑了。故意悠悠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东西毁了?你把它那么仔细地收藏起来干什么?难道不是打了主意。想以后……哼哼,杜维,别浪费时间了,我可太了解你地性子了。这种事情。既然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如果你不顺着这秘道进去看看的话。恐怕你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地!好了。现在时间还早。你还有时间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就可以动身出发了。”
杜维瞪着眼睛看着赛梅尔,过了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算你赢了。”
这一天的时间。公爵府里曾经也有不少访客。都是一些帝都地贵族。听说了杜维不日即将奔赴前线,前来拜访这位未来的前线统帅。拉拉关系。告别一下。
可杜维一律不见外客。
白天地时候。杜维闭门。好好的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傍晚起床之后,又准备了一些东西和工具带好。想了想,终于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薇薇安和乔乔。否则地话,以乔乔那种唯恐天下不乱地性子,肯定是要吵着跟着去地。
自己答应去秘道里看看。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地好奇心,并不想真地做什么,可如果带了乔乔去,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了。
晚上,当时钟敲了十下的时候。正是十点整,这个时候。按照惯例。皇宫地各处进出地门户都要关闭上锁了。
百十队御林军,开始按照轮值巡逻地路线。在偌大地皇城里到处巡视。而一过晚上十点。皇宫门关闭,除非是重大军情国事,否则地话。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得进出皇宫了。
这个时候,在皇城的东北侧。距离皇城之后的引水渠畔,杜维借着黑夜的掩护。一身紧身地黑色装束。猫着腰跑到了水渠边。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水渠里,他没有直接跳。因为担心跳水会发出水声。
这引水渠是从澜沧运河引进皇城里来的人工河,日常里皇城里的用水都是两条这样的引水渠进出,一条进。一条出。如果遇到战时的话。这引水渠还可以起到护城河的作用。
两条引水渠,从两侧将皇城包围在了中间,只有正前方留下了一个宽大的皇城广场——当日政变的时候,大皇子就是在那个地方发动的。
这两条引水渠修建于一千年之前,后世也经过了数次翻修。地下的水道,老渠加上新渠,引水道错综复杂。还有一些老地渠道因为后世翻修之后。地形高低变化,就已经干涸不再使用了。
杜维没入水渠里之后,游了会儿。就没入了地下,那水渠之下,这个季节的水还是很冷的,不过对于杜维这种变态地身体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了。
一路往下潜水而行。很快就游过了水渠露天地一段,到了地下地暗渠。而这个时候。前方地渠口,却是一道坚固的铁栅栏,将暗渠下挡住了去路。
这也是一个防护的作用,否则地话。堂堂的皇宫,岂能随便让人从这水渠里游进去?
杜维潜在水中,游到栅栏前,牵手捏了捏,铁栅栏上满是铁锈,可是那每根铁栅都犹如手臂般粗细,杜维双手握住,以他现在强悍的肉身地力量,就看见水中那两根铁栏在他地手中缓缓地变形,很快就被扭得弯曲了过来。
冰冷的水下。周围一片黑暗,杜维失去了灵敏的感知能力,空有一身蛮力却也无法看清周围的道路。幸好还有赛梅尔。赛梅尔身为灵体。却是不惧黑暗地。不时地指点之下,杜维在暗渠之后。过了几个暗流,穿越了足足六道栅栏。
这水渠实在有年头了,虽然每年都会清理河道。但是毕竟这下面地暗渠里。实在是累计了不少污迹。杜维一路游过来。虽然不惧寒冷,但是这气味却实在难受。
终于,暗渠之下。到了一处水势略低地地方,他浮出了水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上还沾染了几根绿色的水藻之类地东西。
“前面,左边拐弯之后。会有墙壁上是一个封死地铁门。拧开之后。就是已经废弃地老渠了。”
听了脑子里赛梅尔直接传来的指点。杜维苦笑了一声:“这皇宫在地面上看着光鲜得很。哪里知道这水下却这么肮脏啊。”
赛梅尔在他脑子里冷笑道:“这水渠是日常用水,也只是供应那些皇宫里的传从们用来日常擦洗打扫用地。皇宫里真正的饮水是从城外运来的清水。自然没有人在乎这里是否干净了。”
转过了弯道之后,水渠之前变作了几个分渠,渠道口却狭窄了很多。那大小,绝对不是人类能钻进去地了。这也是自然。毕竟这水渠能进入皇宫之下,这种设计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不过。杜维在赛梅尔地指点之下,果然找到了墙壁上的一个小小地铁门。那铁门年久失修。上面的锁都已经锈死了,别说没钥匙,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
杜维只能拔出带在身上地匕首。割开了锁。可是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赛梅尔苦笑了一声:“我刚才潜过去看了……不是门地问题。而是门的后面。老渠有些地方坍塌了,掉下来的支撑石板。将这门堵死了。你只能想办法把这门割开才能进去”。
杜维哼了一声:“这种老古董年代地东西。早知道就有麻烦。”
他也懒得用匕首去割。这个时候,他现在强悍地身体就越发地体现出好处来了,双臂抬起,轻轻吐了口气。一用力,一声闷响,他地双手居然整个儿生生的插进了那铁门里!
随着双手狠狠一掀。嘎吱一声。那铁门就被他整个儿撬开了。
顿时。里面一股石屑灰土扑面而来。杜维咳嗽了几声。用水泼了泼。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戴在身边地夜明珠丢了进去,夜明珠幽暗地光芒之下,之间里面的这条老渠,极为狭窄。恐怕只有一米见宽,如果不是杜维这种体形修长地人,换了是一个身材略微粗壮一些地壮汉。都绝对别想爬进去。
里面的老渠。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无人问津,通道里空气浑浊,满是尘土。偶尔还能听见有老鼠吱吱嘎嘎的声音,杜维只能硬了头皮钻进去,勉强在里面匍匐前进。
以这种难受的姿势爬行了大约有数百米之长。前面地地势才略微开阔了一些。
黑夜之中,皇城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远处。一队巡逻的御林军。举着火把走过。
这个地方是皇城里一个略微偏僻地侧院。住在这里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真正的皇室贵族,而是一些颇有身份的宫廷男女仆从官员的住所。
这个院子之外,原本是有一个喷水池地,只是那个喷水池下连接地是老渠。自从老渠废弃之后,那喷水池自然也就废弃了,早就被铲平了,搭建成了一片花圃。
这个时候,黑暗之中,花圃里。地面陡然翻动了一下。在一片黑色地土壤翻起之后。杜维双手拖着一块石板。悄悄钻了出来。
“不用担心。巡逻的士兵已经过去,朝着北边去了,最近地巡逻士兵距离你也有五百米之外。”
脑子里,赛梅尔提醒杜维。
杜维哼了一声……赛梅尔到有这么一个好处。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离开自己很远的地方。而且她的灵体。常人是看不见她地,杜维现在失去了敏锐地感观力。可是有赛梅尔在周围侦察。倒也不怕会忽然有巡逻地人逼近了自己却措手不及。
在花圃里蹲了会儿,杜维盯着前面的那栋建筑看了会儿——就是这个地方了!
傍晚地时候,杜维和赛梅尔在家中书房里。对那份地图研究了很久。
虽然地图里标明的。皇城之下地通往白塔下地秘道有好几条,但是毕竟那是一千年之前的东西了,而现在嘛……随着年代久远,物是人非。有几条秘道,虽然明明知道确切的位置,却是根本别想进去地了!
比如。杜维就辨认了出来,那地图上标明的。有一个秘道的入口,是在皇城西南侧地一个侧殿里——在一千年之前建造地时候,皇城地西南方是养马地地方,似乎很容易潜伏进去……可现在。杜维却是知道,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御林军驻扎的营房了!!想从那里进去。难度恐怕不低。
而还有的地方,比如地图上标明地一个秘道的入口,在御花园地一旁,原本是存放园丁工具的房子。可后来,因为辰皇子喜欢花园的景色,就把那个房子调拨了过来,重新扩建了一翻——{见在那个地方是辰皇子的书房!想进去?可能吗?
只有眼前这个地方就有一个秘道的入口。傍晚在出发前研究好了,这个地方。杜维根据图纸上地标注。加上他对现在皇宫里地形的记忆。记得这个地方现在是让一些宫廷传从和宫廷官员居住地场所,守备并不严密。或许是一个潜入秘道地好地方。
他在花圃里待了会儿,然后等了会儿。确定了那建筑里没有人声。这才飞快地窜了出来。身子几个起落。就犹如一阵轻风一般。飘进了那座建筑地屋檐之下。
“哼,你现在魔法退步,但是武技倒是成长了很多啊。”脑子里。赛梅尔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讽刺。
杜维也不吭声心里却冷笑道:“废话。我自从丧失魔法之后。这些日子在家养病。可是没少磨练自己地武技,那套弓月舞已经练地很有点模样了,只是魔力丧失之后,却连缺月五光铠和计都罗喉弓都没法召唤,只能给自己造了一把模样相似地铁弓使用。”
潜入屋檐下之后,忽然一阵风吹来,只见房梁之下,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清脆地声音,杜维顿时身子一震。仔细看去。这才松了口气。却是不知道谁在这里挂了好几串风铃。
这座建筑里冷冷清清,却仿佛也没什么人居住,只是杜维走进来之后。却闻到了一股子淡淡地女人用地香水的气味。
只怕住地是什么宫廷地女仆或者婠吧。
杜维皱了一下眉头。
偌大的建筑里,走廊两旁分割出了四五个房间。幸好这个地方地格局是在老房子的基础上扩建的,还勉强能辨认出地图上指点地方位。
冒着腰窜过走廊,来到一扇窗旁,杜维却忽然皱眉顿住了。
地图上标明的,一个秘道的入口似乎就应该在这里面……可是。站在外面,却依稀的听见了。里面似乎有人轻轻呼吸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正在酣睡。
“有人?”杜维皱眉。
倒霉啊……别地房间都没有人。偏偏这个入口地房间。却有人在里面睡觉?而且。闻着淡淡地香气。似乎是一个女人。
“弄晕了她。”赛梅尔淡淡道:“小心别露了痕迹。”
杜维哼了一声。正要翻身进去,忽然身后地屋檐下又是一阵风铃地清脆动静,随后。房间里的呼吸声音陡然顿了一下。传来了悉悉索索地声音,随后。仿佛有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从床上起身起来。
片刻之后。房间里,点燃了烛火,一个女子地身影隐然映在了窗户的轮廓之上。
“唉……这些懒惰的家伙,晚上又忘了把风铃收起来了。明天可要好好的责骂她们一顿才行。”
里面的一个女子地声音,听上去嗓音悦耳,甚是动听。
杜维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在窗外,静静的等了会儿,只盼这个女子快快关了灯重新去睡觉,可是等了会儿,却听见房间里。女孩仿佛穿上了衣服,却坐在了窗台下地书桌旁,轻轻叹了口气。却又听见了哗哗地纸张声音——她,居然半夜爬起来读书了?!
杜维脑袋上就开始出汗了。
他不怕别地。而是夜晚潜入皇宫里,如果被人发觉了自己地身份。那麻烦实在不小。他现在地实力,要想大摇大摆的杀出去。倒也不难,可是要悄悄进出。还得不让人发觉自己的身份,可就有些难度了。
这个女子。早不看晚不看,却半夜被风铃声悚醒,居然看起了书来……这不是要了人地命嘛!
杜维在外面心里焦急,这房间里的女子却伏在书桌上,借着烛火。翻著书页。却仿佛看得痴迷,过了不知道多久。陡然就听见里面一声长长地叹息。那清脆悦耳地嗓音。忽然低声幽幽道:“好一个‘只恨身为女子。不得时也’,郁金香公爵大人这番言论,恐怕明天不知道怎么和公主去解释了。”
夷?
忽然听见里面的女孩说出“郁金香公爵”这句话来,差点让杜维冷汗都流出来了。随后就满心狐疑——里面的人看的什么书?难道和我有关系?
就听见里面那个女孩一面翻书。却又细细喃喃自语:“可惜啊,我曾经听那些宫廷老师说起这位索非亚皇后,人人似乎都有些不以为然,倒是这位郁金香公爵,却是她地知己,只恨索非亚皇后早生了几百年,郁金香公爵大人对她地这番赞叹。她却是听不到的了。”
杜维一听到这里。顿时心里就闪过了念头!
这个女人,是在看自己写地《大陆通史》地笔记!!!
在帝国地《大陆通史》第四卷上,记载这罗兰帝国开国大约五百多年地时候,皇室曾经出现过一番变故,当时在任的皇帝不到三十岁就病故,留下了幼儿寡母,而罗兰帝国皇室另有其他几个野心勃勃地亲王。当时为了争夺皇位。引起过一番纷争。
倒是那位病死皇帝的妻子。一个名字叫索非亚地皇后。在为难地时候,挺身而出。而这位索非亚皇后。出身于一个大贵族家庭。靠着娘家地背景势力。终于稳定了局面,捧了自己的儿子加冕为皇帝,皇帝年幼无法执政,而这位索非亚皇后却颇有一些才干。居然就联合了自己娘家的势力,将帝国地国务执掌了起来。时间长达九年之久!
罗兰帝国的历史上。对这位索非亚皇后地评价并不算太好,因为后来在幼皇长大之后。曾经为了权力的问题,和她发生过一番争执。只是碍于传统。和皇帝长大之后。帝国上下的声音都是希望皇帝执政。那位索非亚皇后这才终于将权力交出。只是不到半年之后就郁郁病故了。
杜维当年在阅读这段历史地时候,从侧面了解过一些记载。那位索非亚皇后执政期间。国家颇为平稳安康。民众也很是安乐。算是一个不错的当家人了。而且那位索非亚皇后,生性很是果敢。甚至胆色比常人还强!期间曾经有南方贵族不服女人执政曾欲掀起叛乱。都被她用一系列地拉拢分化。然后逐个剿灭,其中的政治手腕,恐怕连那些久经宦海地老政客都自叹不如,而对曾经和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的几个亲王,她后来也是极有策略的一一对待,那些誓死顽抗的家伙就狠狠打击,该关的关该流放的流放,而那些最后服软地家伙。就削了权柄。用荣耀的空头衔养着。以示自己的仁慈。
可惜。晚年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沉迷权柄,不愿意放权给自己长大的儿子了——可杜维看来,这也是正常的人性反应。
更何况。她地执政手段,比她后来的那个儿子要高明得多了。索非亚皇后病死之后,她的儿子上位,将母亲地家族打压削弱。手腕残酷,这也就算了。可是那位皇帝实在是一个昏君,在位期间。西北爆发过几次叛乱。就连南方也盗匪丛生。
当初杜维在读完这段历史之后,兴致所致,随意就在书页的后面写下了一段自己地感慨:
“只恨身为女子。不得时也!心中丘壑,如遇得良机,恐怕此女不下于武周!”
他心里想到这里,立刻就明了过来:这房间里的女子。读地正是自己写过笔记地那一套《大陆通史》!
可是。这套大陆通史。是自己送给小皇帝和卡琳娜公主作为拜师地礼物的。怎么会……
这个时候。房间里那个女孩子却似乎有些苦恼,喃喃叹息道:“可惜。前面地话我明白。这后面一句‘不下武周’,这武周,又是什么意思呢?”
杜维心里无奈……
武周……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房间里地女子,自然不知道。所谓的武周。在杜维前世的那个中国历史里可是大大有名。是那位被誉为中国古今第一女强人的,一度短暂取代李唐而自称大周女皇帝地——武则天!
自己当初兴致所致,读书的时候随意写下一些东西,其中不少内容,恐怕就只有自己能看得懂了,别人看了。自然是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就听见脑子里传来了赛梅尔不耐烦的声音:“不能等了!有一队御林军朝着这里来了!还有四百米!强行窗进去,别让她发出动静!”
杜维心里一惊,随后心中一横。一手就攀上了窗沿。就要强行翻窗进去了!
不管如何,进去之后,先打晕了她再说!
第六百零二章 【深闺】
打定了主意,杜维一手飞快的掀起了窗户,手指一用力,里面的窗锁就无声无息的崩断了,他身子一跃,就已经落入了屋内,顺手还将窗户合上,这一串动作迅速之极,前后也就一秒钟的功夫。
而当他脚步落地的时候,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却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任是谁,半夜三更看见一个人影如闪电一般从自家的窗户里窜进来,还这么无声无息,总是要愣上几秒钟的。
房间里的烛光下,杜维看清了这个女孩子的模样,她大约二十岁上下年纪,一头棕黑色长发,一身素白的睡袍,光着脚盘膝坐在窗前椅上,一手兀自支撑着下巴,那张脸蛋甚是俏丽,笔挺挺直,五官清秀得很。只是此刻瞪着杜维,却仿佛略微张着嘴,似乎陷入了震惊之中。
而她一身素白的睡袍,因为是在自家私房里的打扮,很是随意,甚至胸口的衣领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都不曾扭上,露出了胸前的一抹动人的雪白来……
杜维一看就呆住了,而对方也呆住了,一时间,杜维甚至忘记了要动手……
倒不是杜维见了女孩子的短打扮而发傻,实在是,这个女孩,他认得。
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卡琳娜小公主专门照顾服侍她起居的那个宫廷女官,杜维清楚地记得。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叫:蓝蓝。
当初拜师地时候。也是这个女孩子在皇宫里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代小公主和小查理皇子索取拜师的启蒙礼。
而且,后来杜维担任两个小家伙老师的那几个月时间里,每每来皇宫里给两位小孩子上课,这个叫蓝蓝的漂亮女官都在一旁服侍着,端茶送水,餐前饭后,服侍得很是细致,而很多时候,杜维在给两个小家伙讲课的时候。这个叫蓝蓝的女官也不曾走开,也侍立在一侧旁听,久而久之,她倒不像是一个宫女,而仿佛是杜维的第三个学生一般。
这个女孩子聪明得很,读书也是领悟力很快,很多时候。杜维在讲课的时候,有些问题,两个小家伙都不能立刻领悟,这个女孩子却听了仿佛一脸面有所悟的表情,让杜维暗暗记在了心里。卡琳娜公主虽然聪明,但是毕竟碍于年纪有效和从小生活在皇宫里,眼界所限,很多问题,倒反而要请教这个蓝蓝。
久而久之,杜维和这个叫蓝蓝地女官的关系也熟悉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叫蓝蓝的女官,是家里世代的“宫族”,所谓的宫族,就是家里世代都为皇室效力的古老家族,这些家族或许未必显赫,但是皇室每每在挑选宫廷侍卫,或者宫廷里的贴身仆人地时候,都会从这种家族里挑选。只因为这些世代为皇族效力的世家,忠心度可靠。用起来也放心。s
比如面前这个蓝蓝,她的母亲和父亲都曾经是皇宫里的侍卫和女官,她的祖父也曾经是御林军,她的曾曾祖父则甚至当过奥古斯丁六世皇帝的礼仪老师!
之前杜维上课的时候,这个蓝蓝就对自己很是尊敬。那种尊敬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宫廷里的仆人对自己地奉承。杜维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女孩子似乎是在随着上课的时间长了之后。发自内心的对自己敬佩。那种敬慕的眼神,却是货真价实的。
而且她的性子温婉细腻,是一个很是文静的姑娘。
平日里上课的时候,渴了,她会立刻主动送上一杯温茶,饿了,她会主动吩咐其他宫廷仆人去送来点心。而且,她是专门负责照顾小公主卡琳娜的女官,可以说,小卡琳娜自从一记事开始就受她的照料,和她地感情,即如姐妹,又如母女。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和老管家玛德那样。
想到这里,杜维原本抬起了手正要一掌打晕这个女孩子,可是这个当儿,一看是一个关系很不错的老熟人,这手还怎么好意思打得下去?
人家对自己恭敬有佳,端茶送水,又如学生一般虚心求教了几个月——杜维虽然心肠并不软,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公,公爵大人?!”蓝蓝终于反应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杜维,半天才从嘴巴里挤出了几个字。
杜维立刻叹了口气——倒霉啊,看来自己真的没有当贼的天赋。既然是夜晚闯皇城,都穿了黑色地夜行衣,怎么却忘记了蒙面!笨!
这下好了,对方认出了自己,就算打晕了她都没用——除非自己肯狠了心杀人灭口,干那辣手摧花地事情。
这个时候,不远之处,一队御林军缓缓走过,皮靴践踏在地面上发出枭枭的声音,还有行走地时候,铠甲碰撞的叮叮当当声。
杜维表情凝重,盯着蓝蓝,手指轻轻拈起,只要蓝蓝敢露出半点想喊叫的意思,杜维立刻就能一指戳晕了她。
蓝蓝的呼吸有些急促,这种半夜时刻,眼看闯进自己房间里的来的人居然是这位年轻的郁金香公爵,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心思,却忽然脸上就渐渐的浮出了一丝潮红来。
终于,一眼瞥见了杜维紧张的模样,蓝蓝才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声音,嗓音也似乎有些扭捏:“你,你放心,我不会叫的。”
说着,她脸上又是一红,却猛然低头看见了自己松散的衣着,更是满脸羞涩,赶紧转身将纽扣扣上,这才退后两步。看着杜维:“你……你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最后“干什么”这句话。说的更是声音轻微,低不可闻,却下意识地用手指绞着衣角……
杜维一看,顿时心里就有所悟——麻烦了,人家误会了。
只怕以为自己是半夜三更翻墙摸女孩子窗,干偷香窃玉的勾当呢!
杜维地表情就有些讪讪的,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却听见了脑海深处,传来了赛梅尔不满的一声重重的哼声。
他这才苦笑了一声:“抱歉,我不是故意跑到你房里来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住所。”
蓝蓝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却隐隐的,眼神里似乎也流露出几分失落来,不过她也是一个心思文静细腻的女孩子,沉吟了一下,就低声笑道:“嗯。不知道公爵大人半夜爬了窗户,原本是想见这里的其他哪位小姐妹?我倒是从来不知道,公爵大人还是这么一个风流的人物呢。”
“我……我今晚来,也不是找女孩子地。”杜维语气更是无奈,只是这话却越说越暧昧了。只得咳嗽了一声,努力板起脸来:“我来另外有重要的事情。”
心里犹豫了一下,就一咬牙,打算不管那么多,先打晕了她再说。
可是刚往前走了一步,却忽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随后就几声轻轻的扣门声。那脚步声,却明显不是一个人!
见鬼!
杜维心里大恨,他可不想在皇宫里大开杀戒,当下扭头看了一眼窗户,就要从那里退出去。
“你,你等一下。”蓝蓝一看杜维的动作,却忽然低声道:“你……你放心,先躲起来!”
说着,大步跑到了衣柜旁拉开门:“快进去。”又咬了咬牙齿,似乎经过了一丝挣扎之后。绝然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来的。”
杜维犹豫了一下,今晚连那臭水沟都钻了,就这么回去也实在心中不甘,只能心里一横。一头钻进了那衣柜里去。
随后蓝蓝合上了衣柜。这才又批了一条袍子,跑去开了房门。
杜维躲在衣柜里。蓝蓝身为宫廷里小公主卡琳娜的贴身女官,自然待遇很高,住的房子甚大,衣柜也不小。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地衣柜纵然再大,杜维这么一个大男人钻进来,也实在是挤了一些。
而且,杜维一头钻进来之后,就感觉到身边两旁前后,到处都是柔软的女孩子的衣服,上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女子用的熏香的幽幽气味,更让杜维尴尬的是,其中不少,只怕是女孩子的贴身小衣,这会儿却被自己一头钻了进来。
衣柜的门中一条细微的缝隙,杜维从里面往外看去。
只见蓝蓝开了房门之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年纪不大地女孩子的声音,却没有进来,只在门外笑道:“蓝蓝姐,我果然猜得不错,你晚上没睡。”
蓝蓝的声音听上去甚是镇定,淡然笑道:“你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门外那个女孩子大概是另外一个宫女,嘻嘻笑道:“我也刚刚轮值完,正要回去休息,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奇普那个家伙领着御林军巡逻,奇普那个家伙立刻就拦住了我,一心一意的求我打听,前些天他给你写的那封信,你到底看了没有呢。那个家伙心急得很,这不,我被他弄得没办法,只能现在跑来问你了。”
蓝蓝咳嗽了一声:“这半夜的,你来敲我的门,就是专程问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一向有晚睡的习惯,我在外面看着你窗户灯亮着才来的。唉,不说别地了,我可告诉你,奇普现在人就在外面花园里呢。这个家伙看来是心中真心喜欢你的了。他年纪轻轻就当了骑长,听说今年内,恐怕就要升副统领呢。人家这么喜欢你,半夜三更的,站在花园里,只求我来和你说一声……如果,如果你看了那封信,愿意的话,就现在出去见他一面哦。”
过了会儿,大概是看蓝蓝不说话,外面的那个宫女大概也是得了那个奇普什么好处,就极力地撺掇蓝蓝:“你犹豫什么嘛,奇普年轻有为,家世也好,又是御林军里最年轻地军官。我看和你也是很配的呢。听说他这个人平日里不好酒色,却偏偏暗中爱慕上了你,对你念念不忘呢。”
蓝蓝却是越听越怒,其中滋味,却多半是因为这种事情,心里隐隐地不愿意让身后躲在衣柜里的那个人听到吧。
当下跺了跺脚,薄怒道:“别说了!半夜三更的,想邀我出去相会,也亏他做得出来,你也居然就这么跑来敲我的门!我看那个奇普平日里做事还算稳重,怎么今天……哼!你快出去告诉他让他走,我要睡了!”
说完,也不理外面的宫女了,直接就要将门合上。
外面的人急了,却一把顶住了门,焦急道:“蓝蓝姐啊!你就算不想别的,也要为自己想想啊!你是公主的贴身女官,按照惯例的话,你要等到公主成年嫁人之后嫁人了,就要和她一起嫁过去。现在公主年纪还小,等她长大嫁人,还得七八年时间呢!咱们身为女人,青春就这么几年,七八年之后,你都快三十岁了,那个时候,你找谁去?万一今后公主的丈夫,随便把你嫁给什么年老的仆人或者管家之类的,你一辈子可就毁了。现在奇普很是受上面信任,分量也够重,如果你跟了他好,那么说不定只要他哪天和奇克侍卫长大人求求情,摄政王一开恩……小公主又和你感情那么好,你就可以不用枯守浪费青春啦。”
第六百零三章 【残酷之路】
蓝蓝听了,却脸上笼了一层寒霜,瞪了外面人一眼,一言不发,重重将门关上了。
杜维躲在衣柜里,却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也有些怜惜这个蓝蓝来。
看似她身为公主的贴身女官,很是受宠,在皇宫里上上下下,也没有人对她不恭。但这看似风光,却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凉——历来惯例,身为公主的贴身女官,在公主成年之前,是不会嫁人的。除非是公主成年出嫁之后,贴身女官才算是功成,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嫁人离开皇宫,二是随着公主一起出嫁,依然充当公主今后的贴身之人。只是罗兰大陆不像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有陪嫁丫鬟的说法,这种随着公主出嫁的女官,一般来说,都会被日后的驸马嫁给家中的亲信侍卫长或者管家之类,只是罗兰大陆人结婚甚早,很多家世好的人,往往十六七岁就结婚的也大有人在,可是似蓝蓝这样的女官,要等公主成年之后,自己的年纪也就不小了,只怕也接近三十岁了,在罗兰大陆来看,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到时候,人老珠黄,却是不得不坐视青春白白流逝,就算嫁了,年老色衰,也很难讨丈夫欢心,命运就未必幸福。
嘎吱一声,衣柜门打开,杜维走了出来。却看见蓝蓝面色上有些淡淡的黯然,似乎也是被那番话说地有些伤感。杜维咳嗽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人家都好意隐藏了自己……他却要再一掌把人家打晕,却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公爵大人,让您……见笑了。”蓝蓝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清冷的样子:“只怕您现在心中在取笑我吧。”
杜维赶紧摇头:“这个……咳咳!当然不会。嗯……”
“好了,您今晚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蓝蓝重新凝神看着杜维,轻轻道:“显然您不是为了找我而来地。那么,您身为帝国公爵。应该知道夜晚私闯皇城,是什么样的大罪吧。”
“我来……”杜维叹了口气:“我来,自然是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只是这件事情,蓝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件事情,我不能说。自然有我的理由。不过你放心,我进皇宫来,并不是想害谁。其中的缘由,我也无法对你说通。”
蓝蓝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杜维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嗯,我相信你。我就知道,郁金香公爵大人不是一个恶人。您是不会谋反的,更不会想进来害人。”
杜维迟疑了一下:“蓝蓝,我不想对你无礼。只是,今晚的事情,还请你别告诉其他人……”
“我明白的。”蓝蓝深深地朝着杜维看了一眼,幽幽道:“我绝不说就是了。”
说完,她又抬起了手,亲口对着神灵发了个誓。
“还有……”杜维苦笑了一声:“我要对你有些无礼了。为了避免麻烦,我必须把你弄晕了。s这件事情,你不知道最好,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嗯……”
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来:“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剂。你拧开盖子闻一闻,过会儿就会自己昏睡过去,明天早上才会醒来。”
蓝蓝却脸色又是一红……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是在自己的闺房里。对方却堂而皇之的说要把自己迷晕过去……自己毕竟是一个年轻女孩。对方又是一个年轻男人,万一把自己弄晕了过去。对方如果做出什么……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双颊火热,可随后看见了杜维的眼神,那目光坦然,丝毫没有半点龌鹾之意,这才放宽了心思:“好吧……其实以我这样一个女子,您如果要打晕我的话,也不用和我说这些了。”
说着,蓝蓝坦然结果了瓶子,拧开之后,深深一嗅,只觉得一股淡淡地如栀子花香一般的气味,不由得就笑道:“好香的味道……”
可下一刻,就眼睛一闭,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杜维赶紧上去一把托住了她,然后将她抱上了床去,还亲手给她盖了一条毯子,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大大的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床上的蓝蓝,杜维心里苦笑:“倒霉,这个小丫头,大概是把我当成半夜来摸她窗户的采花之人了。”
正想到这里,脑子就听见赛梅尔不满的声音:“杜维,你玩够了没有!哼,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杜维苦笑:“曾曾曾祖母大人,这个女孩子多少也算是我的朋友,要我对朋友下辣手,可有些做不出来。”
“不怕她事后泄密?你不想杀人灭口吗?”赛梅尔地声音似乎有些冷。
杜维皱眉:“当然不。她不但和我认识,而且还是小公主的贴身女官,情同姐妹。如果她死了,卡琳娜一定伤心。唉,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谋杀了老玛德,我一定会发疯的!”
脑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赛梅尔仿佛叹了口气:“很好。你果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
“哼,我本来就不是。”
“难说。”赛梅尔淡淡道:“从前我敢肯定,可是你最近几年的所作所为,却让我不得不多想了。”
顿了一下,她催促道:“快,浪费了这么许多时间,快找秘道入口!”
杜维来到了房间里左边下墙角地面的第四块石板,用力敲了六下。又跑到右边地第三块石板,敲了五下。
最后他退开几步。静静的等了会儿。就看见这一片地地板之上,隐然的发出了几声轻轻地石板翻转的咔咔声,随后,隐隐的,似乎还有一片细细的光芒照了出来。
“嗯,果然秘道加持了魔法。”杜维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哪怕是这房子前年来经过了多少此地重建和扩修,秘道也不会被发现了。”
地面之上,原本衔接地很是严密的石板,陡然如魔方上地方块一样轻轻的翻开。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一条黑黢黢的通道,下面的石块全部都缩了进去。一层一层,足足有数十层之多!
从这点看来,这秘道入口在这房子的地下只怕有十五米以上的深度!当年阿拉贡弄出地好大手笔啊!
杜维随后身子一越,跳进了这个黑黢黢的入口,他刚一进去。地面上那些缩开的石板,立刻无声无息的重新翻了回来,片刻之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衔接紧密,哪里还有半点缝隙?跳入秘道之中的杜维,只据的周围一片漆黑,秘道似乎并不狭窄,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墙壁。触手一片冰冷,那石头居然冷的犹如寒冰一般,倒是有些古怪。
幸好,这下面似乎并不潮湿,杜维走了两步,脚下地面坚硬。
走了两步,忽然之间,仿佛头顶有一阵风略过,随后就听见前面呼的一声,一片光芒亮了起来。
只见面前是一条延伸极长的幽幽秘道。眼前地墙壁上,是一站造型犹如火炬一般的挂灯,那灯上并不是火苗,而是一块幽幽的魔力水晶。
随后,仿佛是某种自动感应一样。这一条秘道的墙壁上。每隔十几米就是一盏这样的灯,随着杜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那墙壁上的水晶灯也一盏一盏的自动亮起来,照亮的前进的方向!
这秘道宽高都是大约三四米,一个人走在里面,倒是空旷得很,那墙壁上的石板,却丝毫不见灰尘和腐败,看上去宛然如新一般!
“这是魔法弄地。”赛梅尔叹了口气:“这地下的秘道,是以中间的白塔为中心,白塔是一座魔法之塔,平日里,虽然防御的魔法阵并不打开,但是看来,这地下另外还有一道魔法,维持着这个秘道。这些空气的流动,还有魔法地灯盏,都是有生生不息地魔法阵来维持的。看上去,就仿佛新地一样。”
杜维伸手在墙壁上抹了一下,果然一丝灰尘也无。
可是他心里却疑惑起来:“这么大的工程,当年开国的时候,国家初立,阿拉贡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建造这里?帝国初立的时候,国力可没这么强啊。建造这么一座如迷宫一般的地下秘道群,我看没有一两万工人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根本造不成!”
“这个,就只有问你自己了。”赛梅尔淡淡笑道:“毕竟阿拉贡是你的前世啊。”
杜维哼了一声:“别和我说这个,我就是我!”
说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这地下的秘道走了大约五百米之后,地势仿佛又是一路往下而去,越发的深了。随后,前面的秘道忽然变得弯曲起来,不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而周围一片寂静,只是墙壁上的灯盏一盏一盏的亮起,自己身后走过的路段,那些灯又一盏一盏的自动熄灭……的确是设计精妙啊!
杜维叹了口气:“阿拉贡的魔法造诣,果然厉害,现在恐怕没有这种魔法工艺了。”
赛梅尔这次没有反驳。
又走了一段,只见面前的弯道陡然开阔起来,可看清楚了面前的场面,杜维却猛然顿住了脚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闪动,看着前方,忍不住喃喃道:“这些是什么鬼东西啊……”
只见眼前,秘道陡然宽阔了三倍以上,只是两边的墙壁上,那灯却不再是灯盏形状的,而是变成了一个一个挂在墙上的石雕!
而那些雕刻的造型,却委实有些吓人!
只见一个一个的雕刻,有的赫然是宛如墙壁里伸出了一个人的脑袋,却被掀掉了头盖骨,脑袋里顶着一块魔法水晶,散发着光芒。
而有的雕刻,则仿佛是墙壁伸出了一只手,手指雕刻得栩栩如生,大手仿佛绝望的试图抓着什么,手指挣扎,连每一丝纹路都细腻之极,手掌之中,捧着一枚发光的宝石。
更有的雕像,千奇百怪,比如有的雕塑,仿佛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半个身子在墙壁里,半个身子在外面,却一半血肉,一半骷髅!还有的,犹如一个女人脸庞,半边是清秀的容颜,半边则满是疤痕,狰狞吓人!而灯光,就设计在女人脸庞的眼球里!
这一路走来,路上的灯的造型越发的千奇百怪,却一个比一个残忍可怖,一一看来,充满了一股残酷的味道,让人看了不禁心中发毛。
杜维心里疑惑:阿拉贡那个家伙,难道心理有毛病吗?弄出这种雕像干什么?!
杜维叹了口气,尽量不去看那左右墙壁上恐怖的雕灯,这种东西看多了,晚上睡觉可是会做噩梦的。
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段,却忽然看见前方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不满了尖锐的刀剑的尖头!
只见这一片露面上,地板上仿佛一片密密麻麻的刀剑插了上来,尖锐的刀锋剑锋,虽然是石雕,但是却也十足锋利!更可怕的是,这一片地区,将面前的路已经全部堵死,形成了一片犹如刀剑丛林一般的地形!
更可怕的是,这一段目测大约有近百米左右长的地形,那刀剑丛之上,赫然还插着一俱一俱仿佛垂死挣扎的身影——那些身影虽然也是石雕的模样,但是刀剑贯穿身子,那种挣扎呼号的动作,却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更让杜维疑惑的是……丛那些被贯穿的雕塑看来,甚至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兽人?精灵?矮人?甚至一些模样古怪的其他的东西。
杜维一看到这些,霍然顿住了脚步!!
他的脸色勃然一变,低声惊呼道:“不对!不对!!”
杜维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身后路过的地方,那些狰狞恐怖的雕像灯盏,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一片刀剑丛林。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阿拉贡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