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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全文阅读

作者:银刀驸马     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txt下载     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四十一)黄河之水天上来

    “据我所知,丽妮小姐说的这支女子奇兵名叫飞云队,是以人力借势滑翔,还得借助天蚕丝吊索之力,方可奏效,”赵春泽说道,“其队员皆为女子,是因为女子身体较男子为轻之故,其法操练颇为不易,这支女子奇兵本有五百多人,镇南关一役,亦建殊勋,因其连番剧战,多有折损,归国时已不足百人,刘永福将军极是痛惜,遂遣散之,盖不忍此等奇女子全没于血腥沙场也,我听闻此事后,不禁为之感动,由是生出制造飞机的念头,期望有一天能够振翅九霄,以纪念这些巾帼英雄。”

    听了他的话,海军众将也都禁不住悚然动容。

    “赵先生说的是,”徐振鹏有些感慨地说道,“今日我大清有了此等飞机,那些牺牲于沙场的巾帼英灵,当含笑九泉了。”

    “为什么每一项新明总是最先应用在军事上,真是很奇怪。”丽妮说道,

    “又来了,”孙纲看着眼前的法国美女,不由得一笑,对她说道,“我想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吧?”

    “我忘了,在场的全都是军人,而军人,是离不开战争的。”丽妮莞尔一笑,说道,

    孙纲问了一下眼前这架中国人制造的第一架飞机的具体信息,这架飞机的动力系统是一个不足1oo斤的小型汽油动机,是“军械司”的这帮牛人仿照法国汽车的动机自己动手制造的,并采用了水平尾翼、垂直尾翼和操纵翼的设计,这些在当时应该算得上是极为先进的设计了,孙纲立刻给赵春泽安排让他继续完善这种飞机,并表示自己将全力支持他,以期能让这种飞机在未来的战争中挥作用。

    目前地飞机应该只能用于侦察或者通讯运输什么的,但即使这样。也会对中国地军事变革产生深远地影响!

    飞机引起地“小插曲”告一段落,从飞机“迫降处”回来。孙纲和大家又研究了一下关于英国海军前来可能出现的问题。英国人的第一站是威海卫。虽然知道叶祖圭已经做了布置,但大家还是有些担心,只有孙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英国人的反应其实在他地意料之中,他现在比较担心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

    “旅顺和大连这里全然一片平和景象。和威海不同,”刘冠雄说道,“山东各地民教相仇愈演愈烈,颇有不可遏制之势。又恰逢黄河水灾,而眼下朝廷处置不当,列强又全都近在咫尺,若因此再给列强贻以口实,局面恐怕就难以收拾了。”

    刘冠雄说的这个情况孙纲其实早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

    北洋军情处近期已经把山东生地事报给了他,之所以他没有表什么意见和采取什么措施,是因为他总在海军里面混。对于这类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北洋军情处的人只是按照平时惯例把各地的情报分别归类整理给他,但他却从中看到了好多其他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是无法用战争和蝴蝶效应来解决的。

    这些个问题中最主要地,就是黄河在山东决口造成地大规模水灾。

    如果黄河水灾也是一个“蝴蝶效应”的话,这个“蝴蝶效应”引起地其它一系列“副效应”,可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作为中国的第二大河,中华文明的母亲河之一的黄河,在孕育了中华文明的同时,产生的水患,也和中华文明的历史相贯穿,中华民族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同水患作着斗争,可以说,一部中华文明史,也是一部“水患斗争史”。

    众所周知,因战乱和过度开垦等多种因素,原来水草丰美的黄河地区的生态几个世纪以来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结果导致后来黄河水在流经过程中挟带了大量的泥沙,特别在进入下游的平原地区后,更是迅沉积,导致河床不断淤积抬高。为了防止洪水泛滥,人们只得筑堤防洪,日积月累,河道竟然高出两岸,成为世界闻名的“地上悬河”(伟大领袖**视察黄河时也曾经担心的说过:“黄河涨到天上去怎么办?”)。历史上,黄河一向以“善淤、善决、善徙”而著称,民间常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的说法。

    每经过一段时间后,黄河往往会在一定条件下就决溢泛滥,改走新道,其下游河道迁徙变化的剧烈程度,在世界上可谓是独一无二。史有黄河“六大迁徙”之说,也就是黄河曾经有过六次大改道。到了清时,黄河改道向南,侵袭淮河水系,流入黄海。在清朝初年,康熙皇帝曾大力治理黄河并取得过一定的成效,但由于当时不治海口,“惟务泄涨”,导致海口渐渐淤积,河底也日益渐高,水患也日趋严重。

    清廷每年要在河道治理上花费巨资,这几乎成了国家的经常性支出项目之一,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黄河再次决口山东、河南、安徽在三省,次年乾隆南巡(这位皇帝下江南其实也不都是游山玩水),亲眼目睹灾区人民饱受水患之苦,即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治理,先后共耗费白银25oo万两。道光至光绪年间,拨给河工的银子也经常达到五六百万两。尽管如此,黄河下游的决口自清中期以来却日渐频繁。在清初至第一次鸦片战争近二百年的时间里,黄河决口就达三百六十一次,从1841年到1843年,黄河连续三年生大溃决,而在1851年又生了一次更大规模的溃决。导致这4次黄河溃决的原因,除了生特大洪水外(1843年洪水被认为是黄河有史以来的最大洪水),其下游河道的淤积抬高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黄河屡屡溃决改道,除了泥沙淤积经年累月,导致河道抬高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其下游地质构造运动导致其所谓“东流高仰,北流顺下”的特点。黄河在流经河南境内时便已遇到南高北低的地形,因而不像长江那样可以顺流而下。这个问题,早在宋代就曾经引起过争论,清代后期让黄河改道北流的呼声也屡屡响起。乾隆十八年(1753年),吏部尚书孙嘉淦曾提出过黄河改道大清河的建议。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魏源在其著作《筹河篇》中再次详细阐述了用人工的方式使黄河改道北流大清河的主张。魏源在书中指出,“使南河尚有一线之可治,十余岁之不决,尚可迁延日月。今则无岁不溃,无法可治,人力纵不改,河亦必自改之”。

    魏源在书里讲得很清楚,即使不人工改道,时间一久,黄河也将自然改道从1841年到1851年黄河出现的四次大范围的溃决来看,这已经是黄河即将改道的危险信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黄河复归南行故道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小,清廷也就认了黄河改道北行的“命”,并顺着黄河新的流向,在原有的基础上6续修建了黄河两岸大堤。由此,黄河在南行七百多年后,又重新复归北道。

    黄河的改道,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当时的条件下,黄河无论从山东还是从江苏入海,都会给当地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如果从自身利益出的话,无论是江苏的老百姓还是山东的老百姓,当然都希望黄河从对方境内入海,正如当时有的官员说的:“东民身被其灾,痛心疾,日盼河之南徙,犹之江南之民万口一声,日冀河之北流。”这些省份的地方官为了保全本地民众,在治理黄河问题的朝议中不得不“以邻为壑”,由此,黄河改道北流,江苏、河南、安徽三省民众庆幸再生之日,便也是山东百姓流离失所之时!

    从1855年黄河改道北流后,原本由河南、江苏、安徽和山东四省共同承担的黄河水患,全都落在了山东一省之上,今年恰好又赶上黄河大规模决口,更加重了山东人民的灾难。

    北洋军情处关于黄河水灾的报告是这么说的,“大河以北、济阳以东所有灾区,皆上年六月下旬、七月初旬济阳桑家渡及东阿高王庄决口为之;大河以南、章丘以东所有灾区,皆六月下旬历城杨史道口决口为之。其水挟小清河而行,纵横泛滥”

(二百四十二)由发大水想到的

    “各州县平地水深四五尺至丈余不等,广自十余里至七八十里不等,长自二十余里至七八十里不等。且水势甚猛,涸退又迟,即地势稍高之处,禾稼皆漂没一空,庐舍亦坍塌殆尽,其民有淹毙者,有疫毙者,有饿毙者,有陷入淤泥而毙者。其幸而未毙者,则自秋徂冬,绵历数月,大都先淘柳叶以杂糠核而食,继采麦苗屑棉子以杂糠核而食。且立春前后,田野犹多冰凌,春麦犹未能补种。即东风解冻,可以补种春麦,而麦种亦复难得,麦秋仍无可望。父老每一言及,辄为泪下。此等苦状,以齐东、高苑、博兴为多,齐东一县又与各县灾区四面毗连,其民尤为困敝”

    “黄河漫溢,漂没田庐、人畜,流亡不可胜计六月二十四日,黄河漫溢于东阿香山之南,茌平适当其冲庐室财产漂没殆尽,人多巢居

    这一句“人多巢居”,就能让孙纲感受到一种揪心的痛苦。

    从后世穿越来的孙纲对大规模的水灾并不陌生,电视里经常有这方面的报导,自己有好多军队里的朋友都参加过抗洪抢险,他本人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切身感受。

    孙纲的家就在江边,有一次鸭绿江大水,淹到了市区,水直没到二楼,在三楼住的他幸免于难,但被大水困在了屋子里足足有半个月,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准备,险些没饿死,在邻居的帮助下才度过了难关。

    天天只吃一袋方便面的滋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可现在,在这个时代。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报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由于水灾造成了当地百姓生活极为可怕地赤贫化。人民流离失所,很多人沦为了乞丐和盗贼,使得山东地区成了中国北方的一个巨大地“火药桶”(别忘了梁山好汉都是从哪里来的)。在加上山东是中国的儒教祥地。西方教会势力地渗入和当地百姓不可避免地生了激烈冲突,“地方官为保一己之位,袒教而抑民,以至民教相仇,势成水火”,地方政府官员对民众地控制能力正变得越来越弱,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使事态变得难以收拾。

    当年元朝灭亡的导火线之一,不就是黄河决口引的民变么?

    史书所载的著名的义和团运动最早在山东出现,其实并不是偶然的。

    一面是接二连三的难以抗拒地自然灾害,再加上官府和西方教会势力的双重欺压。处于绝望中的下层民众一旦铤而走险,所引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地!面对这种问题,他这个作为地方官员的北洋船政大臣,能量有限,虽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出来。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密切注意着事态的展,随时准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暴民四起。国家动荡的局面出现。

    面对黄河水灾给国家造成的如此困境和百姓面临地巨大灾难,朝中却听不到“维新派”们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声音。让孙纲着实觉得很是奇怪。

    在和大家计议完毕后,孙纲给山东巡抚杨士骧了电报,表示如有需要,他这边会尽力施以援手他随后又让北洋军情处加强对青岛德军地监视,虽然青岛德军已经有很多被调到了日本,但主力仍在,孙纲现在非常担心山东一带的百姓和德军生冲突,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所以在给杨士骧的电报里也提到了这件事,希望山东方面尽量和德军友好相处,以杨士骧的聪明,是不难明白他的意思的。

    他现在偷偷的建立自己的6军,还得仰仗着德国人来帮助训练呢。

    说到德国,据他所知,现在的世界各国当中,以德国的6军最为精锐。

    德国6军装备精良,纪律严明,勇悍善战,依靠着这样一支军队,加上坚毅的意志和组织的天才,德国人以普鲁士王国为基础,在欧洲大6贫瘠荒凉缺少矿藏的土地上,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强国。

    说得明白一点,和其它的欧洲国家不同,德国是建立在军队上面的一个极权国家,而不是象中国的维新人士认为的那种什么“实君立宪”(和英国的“虚君立宪”有很大的区别)国家。

    这个时候的德国其实是这样一个国家,它不是人民力量的产物,也不是一种思想(除非是征服思想)的产物,它所以能够维持,是靠统治者的绝对权力、一批忠实执行命令的思想偏狭的官僚以及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德国国家每年的总收入有三分之二(有时多达六分之五)是花费在军队上,军队在国王的统率下成了“国家”本身。

    有人曾经说过,“普鲁士德国不是一个有军队的国家,而是一支有国家的军队”。国家机器用管理一个工厂那样的效率和残酷无情的方式统治所有的人民,国家机器成了至高无上的一切;人民不过是这部“大国家机器”中的小齿轮而已。

    在这个“国家军队”里,不仅皇帝和操纵这部机器的各级官长这样要求个人,而且哲学家也这样教导个人:他们在生活中要起的作用是顺从、工作、牺牲、义务。哲学家们这样宣传,“义务要求压制人情”,而诗人们和作家就歌颂人民在霍亨佐伦王室统治下所受的奴役!当时欧洲的很多有识之士都这样认为,“普鲁士德国是欧洲最奴化的国家”;“德意志国家最令人仰望的,是它的武力。”

    现在的德国,认真的讲,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君主立宪”的国家,尽管装起了“民主”的外表,成立了帝国议会,议员由成年公民普选产生,但是德意志帝国议会的权力很少,它不过是个人民代表在这里泄泄牢骚不满和为他们所代表的阶级争取一些细微利益的辩论场所。权力掌握在君主手里,威廉二世认为这是“神”授给他的(威廉二世曾经露骨地说过,皇冠“完全是上帝所赐,而不是由议会、人民议会或人民的决定所授与的鉴于我是上帝的工具,我将独行其是。”)!

    作为君主,威廉二世可以不受议会的限制,他所任命的相只对他负责,而不对议会负责。议会既不能罢免也不能挽留。这完全是君主的特权。其实,与西方其他国家的情况完全不同,民主、人权的思想,议会权力至高无上的思想,从来就没有在德国站稳过脚跟。

    俾斯麦在担任德国相时说过:“当前的重大问题,是不能用决议和多数表决来解决的,而是要用铁和血来解决。”(“铁血宰相”就是这么来的),可谓一语道破天机。

    中国的维新派们并没有深入了解这些西方主要国家的政情,就强行按他们“理解”的,给饱受战火和天灾摧残的中国“强下猛药”,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可能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由于德国在中国任职的军事人员多在武卫三军,在北洋6军的很少,北洋6军被裁撤后这些德**官的武职也都被尽数开缺,这些人应本国政府的召唤都离开了中**队去了青岛和日本(德国现在也感受到了在亚洲的兵力不足),因为这些人多数是退役军官,他们的战术和思想目前已经落后于时代,在他们离开后孙纲并没有觉得太可惜,他现在借着和德国远东舰队司令迪特里希的关系,正想办法从驻青岛德军那里弄来现役军官,帮助训练自己的“北洋三队”(东省铁路护路队,北洋特攻队,北洋护商保安队),让段祺瑞他们能够了解到世界上最先进的6军的军事技术,让“北洋三队”将来的作战能力能够达到德国6军的水平。

    这一切,都在暗中紧锣密鼓的悄悄进行着。

    这天,据威海那边传来的消息,英国海军的两艘“君权”级战列舰“印度女皇”号和“雷米利斯”号在六艘巡洋舰的陪伴下到了威海卫海军基地,开始对中国海军进行“友好访问”。

    这是自中英两国自189o年中断海军合作后的英国海军的第一次正式来访,对这两个国家来说,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二百四十三)英国人的“海军合作”建议

    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荣禄和北洋水师提督叶祖圭在刘公岛北洋水师提督衙门“热烈欢迎”了到访的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和英国海军人员,宾主双方“言谈甚欢”,荣禄请斐利曼特参观了威海卫海军基地,观看“龙扬”号战列舰和北洋水师其它各舰的火炮及鱼雷射操演,以及威海卫守军海岸炮台的演练,包括日岛炮台的地阱炮(就是带机器升降起落式炮架的火炮,能够缩在暗处“阻击敌船而炮身蛰藏不受攻击”,日岛炮台用的是24o毫米的地阱炮)的实弹射击演练,“款待殷勤”,斐利曼特也请荣禄和叶祖圭等人和北洋海军将士一起上英**舰参观,并互相赠送了礼物,斐利曼特还给荣禄授了勋,并和荣禄进行了多次长谈,谈话的内容虽然没有公开,但孙纲还是通过北洋军情处的特殊渠道知道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不出孙纲所料,斐利曼特得到了英国政府的授权,向中国方面提出了中英两国海军为“应付共同的敌人而采取一致行动”的“合作建议”,不用他说,荣禄等人也明白,他说的这个“共同的敌人”是谁了。

    听到斐利曼特的“建议”,荣禄和叶祖圭没有什么思想准备,应该是吓了一跳,但荣禄这个家伙也是见过世面的,他向斐利曼特表示,他本人完全同意,但是“兹事体大”,他必须要上报朝廷,得到朝廷的批准,他认为,中英两国海军的“合作”是对中英两国都有利的事。他愿意全力促成此事。

    斐利曼特对他的“反应”十分高兴,他们后来谈地是关于两国海军具体合作的细节问题,斐利曼特提出英国重新向中国开放海军院校,帮助中国培训海军军官和军事人才和对中国的一些特殊海军装备出口的解禁等,希望中国在中国和英国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中国向英国开放北方的军港(主要指威海和旅顺),中英两国海军协同作战,等等,荣禄将英国提出的条款细节做了记录,已经密奏了朝廷。||||希望朝廷讨论后能够予以批准。

    由于上次孙纲已经和斐利曼特在日本东京谈过类似的条件,所以英国人此次向荣禄提出这些孙纲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上次他和斐利曼特之间是以军人的身份私下里探讨了这个问题,达成了一定的合作意向,他当时地目的是为了在和谈中给中国创造一定的有利条件,并没有完全当真,因为这不是他们俩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问题,必须得到大清朝廷和英国政府的批准才行,和谈结束后他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可这回英国人在海军访问中郑重其事的向荣禄提了出来,证明了英国人这回是当真了。

    自己本来是想借英国人的手把朝廷海军经费的这股“奶”给挤出来,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意想不到。

    而且,这回英国人居然没有通过驻京的英国公使欧格讷向总理衙门提出这个等于是“两国结盟”地“建议”。而是由远东舰队的司令向北洋大臣及北洋水师提督提出来,这个举动本身就颇有令人玩味之处。

    而荣禄的“积极表现”也很反常,他居然这么痛快地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还表示要向朝廷一力促成此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还能够在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当孙纲私下里和江穆齐说出了自己地疑惑时,江穆齐想了想,答道,“孝乌以为。\英国人和荣相的举动其实也不难理解。”

    “怎么讲?”孙纲奇怪地问道,

    “英国人之所以没有向总理衙门提出此事,是怕一旦为其它各国所知,会把俄、德、法三国也推到一起。结成同盟,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江穆齐说道,“由海军提督在非正式渠道提出来,回旋余地就大一些,而且以秘密军事协定的形式订盟,不向外界公开,其它国家不知道,也少了许多麻烦。就象中堂大人上次与法国秘密订的军事互助协定。道理上讲是一样的。”

    听了他的话,孙纲想起了上次李鸿章为了自己的中国战列舰自制计划能够顺利启动。不得已和法国秘密签订地允许法国远东舰队驻泊广州湾以换取法**事技术帮助的“军事互助协定”,这个秘密协定虽然最后也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但老头子还是被某些“爱国人士”好一顿戳后脊梁骨。

    其实中法之间这个秘密的军事协定对中国地好处还是很大的,不但中国的战列舰自制计划得以顺利实现,而在战争爆后,法国远东舰队虽然没有直接帮助中国海军作战,但在情报方面提供了很多支持(甚至德国人强占青岛的时候法国人也在第一时间向中国方面偷偷通报了消息),一些在中国海军里服务的军事人员也直接参加了战斗,不能不说法国人给中国提供了这么多的帮助,是因为这个秘密协定的关系。

    现在,中国和英国之间如果也出来一个类似的秘密军事合作协议,会对中国以后地展产生怎么样地影响呢?

    “荣相的态度也很好理解,”江穆齐又说道,“上次是荣相向朝廷提出地暂让青岛于德,取偿于日,换回青岛的,但是却没有实现,青岛目前还在德国人手里,战后荣相因为此事颇为朝中一些人所讥,言官多有弹劾者,称荣相得不偿失,误国病民,皇太后也以青岛仍在他人之手为耻,青岛之事为荣相之心病也,如今英国人有订盟之意,荣相如此积极响应,为借英国之势收回青岛也。”

    听江穆齐这么一说,孙纲顿时明白了过来。

    李鸿章这个“以夷制夷”的“制字经”,看样子荣禄也是深有体会运用自如啊!

    荣禄是想借这个机会想办法收回青岛,想法是不错,可英国能否会就这么简单地为中国所利用,还很不好说。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孙纲又对江穆齐问道,“大清和英国秘密结盟,好处和坏处哪个大?”

    “好坏各半,”江穆齐说道,“好处是一旦大清和俄国生冲突,英国必然助大清御敌,可为大清强援。坏处是大清之万里海疆,对英国再无秘密可言,英国在大清之势力本为列强中最大的一个,如此一来,其势益张,将来大清亦恐会和日本一样,成为列强利益角逐争竞之场,为祸亦不小。”

    孙纲听了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说的很有道理,李鸿章当初从抑制日本考虑,允许俄国和中国修筑中东铁路,把赤塔经哈尔滨到海参崴连接了起来,结果没想到日本战败,俄国势力有就此侵入东北的架势,“前门驱虎,后门进狼”,老头子一直为此事痛悔不已,现在,英国人主动找上门来,中国会不会又一次重蹈覆辙呢?

    “你看该怎么办?”孙纲又问道,

    “依孝乌看,此事朝廷必不能准。”江穆齐说道,“以荣相之权势,恐亦无可奈何。”

    “说的详细一些。”孙纲说道,

    “大人记不记得曾经和孝乌说过俄国人那次提出来的密约之事?”江穆齐说道,“俄国人那次提出来的条件和这次英国人提出来的有些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处,如战时开放港口一项,大人当时向中堂大人力言此中之谬,中堂大人幡然醒悟,听闻中堂大人后来曾向皇上言及此事,皇上亦深以为然,有险成彼之保护国之语,此次荣相又把差不多的事情向朝廷提了出来,虽然英国人此次的意思是仅限威海、旅顺两港,但两港为京畿门户,德军现在青岛就已经让朝廷寝食难安了,朝廷会允许英军出现在家门口吗?”

    “你说的对。”孙纲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他们估计不错,荣禄这回恐怕要碰个大钉子了。

    荣禄急着想收回青岛,心情可以理解,他并不是傻瓜,可能也明白英国人提出来的这些个条件当中的凶险之处,但是从“以英制德”和“联英拒俄”的角度考虑,也只能走一回钢丝了。

    朝廷那边,恐怕又得有一番热闹了。

    “孝乌以为,此事朝廷那里必不能成,大人这里,倒不妨试上一试,如果能成,对咱们以后的行动会有很大的帮助。”江穆齐看着孙纲说道,

    孙纲奇怪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明白这小子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二百四十四)全都不一样了

    “前番大人已与英国人有过成议,”江穆齐说道,“如果朝廷和英国之间无法达成此协议,不如大人以地方的名义试试。”

    孙纲眼睛顿时一亮,他立刻就明白了江穆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江穆齐的意思很清楚,那是就撇开朝廷,由他代表北洋方面和英国人达成海军合作的秘密协议,以便在未来可能和俄国生的战争中,取得英国人的军事支持!

    这是一着险棋,但带来的好处也是很多的!

    先,如果合作协议达成,英国对中国的武器限制就能取消,北洋方面就可以从英国得到更多的新技术,而且有了英国海军的军事支持,面对以后北极熊可能的入侵,就多了一层胜算!

    北洋方面实力的增强也会令其它列强有所顾忌,从而不敢轻易启衅,从而可以为中国争取更多的和平展时间!

    这里面最麻烦的,其实是英国提出战争时利用旅顺和威海军港的要求。

    谈的时候,应该把军港只限于旅顺!

    而且,只要不轻起衅端,不给俄国人动手的机会,英国人就来不了!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利用一下在青岛的德国人!

    “此类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中堂大人就曾经做过。”江穆齐看他陷入了深思,以为他担心没有先例,又补充说道。

    孙纲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李鸿章在中法战争期间曾经和法国海军私下接触过,并达成过一个叫作“李(鸿章)福(禄诺)协定”地协议,类似的事情日本人当年也没少干过,现在轮到他这只小小蝴蝶了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俄人来攻,英人可就近助我。大人还可以从英人那里获得技术帮助,”江穆齐说道,“坏处是,他日不免有受制于英人之患,但只要处置得宜,当无大碍。”

    “英国人会同意吗?”孙纲想了想,问道,

    “朝廷那里不准,他们退而求其次。可能性是很大的。”江穆齐说道,“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俄国人势力的进一步扩张。而他们又不愿意和俄国人直接生冲突,我们在这个时候和他们合作,正好是个机会。”

    “可朝廷那里如果知道了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孙纲有些担心地说道,

    “只要严格保密,问题不大,”江穆齐说道,“朝廷目前自顾不暇,恐怕没有功夫来注意我们了。”

    “这话怎么说?你不是又干什么别地了吧?”孙纲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又弄出来什么可怕的事情,上次那个军舰爆炸事件“德国版”可是让他记忆犹新的说。

    江穆齐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说到哪里去了,孝乌可什么都没做,孝乌指的是康南海最近又上书皇上,请求合并衙门裁减冗员,大人还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孙纲一听又吓了一跳,“维新派”的这个“新政”的涉及面,已经变得越来越广了。

    江穆齐告诉他。康有为这次上书的内容主要是精简国家行政机构和办事人员。目的是为了给国家节省经费,他在奏折中要求“裁并詹事府、通政司、光禄寺、鸿胪寺、太常寺、太仆寺、大理寺等衙门。外省裁撤湖广、广东、云南三省巡抚(这三个地方好象又有总督又有巡抚,所以他们觉得是多余地)。在京及外省所有事无专责之衙门,均可并可撤,免为贪墨之油水地。”

    听了江穆齐的详情,孙纲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康有为地作法的最终目的没有错,可这个采取的方式,实在是没法讲。

    官冗之患是中国历代封建王朝所留下来的一个赘瘤,由此造成的贪污腐化是一个十分可怕的问题(后世有学者说过,“一部中国二十四史,简直就是贪污史”),其危害性历朝历代都有深刻认识,但问题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被解决过,直到后世,关于如何避免政府机构和职能部门的重复设置以及由此产生的一系列问题(比如那个人人痛恨地**问题)仍然不时困扰着领导者们,想要有效处理这个问题,不经过深入的研究和谨慎的决策就贸然采取行动,其后果必然是灾难性的。

    可康有为们仍然秉承他们行事地一贯“风格”,又开始了

    别的先不说,一省之长的巡抚你说撤就撤,还一下子撤三个!这也太狠了吧?

    幸亏罗丰禄去了法国、伍廷芳去了俄国当公使去了(东京会谈结束后,李鸿章得知已经自杀的日本相伊藤博文居然是他们俩的同学,深感他们俩太屈才了,正好龚照瑗和许景澄都一人兼任两国公使,忙不过来,好多事情不能兼顾,于是就上奏朝廷,改龚照瑗专驻英国,罗丰禄专驻法国,许景澄专驻德国,伍廷芳专驻俄国,光绪皇帝同意了)不然,太仆寺一撤,他们俩也都得失业!

    “皇上诏书尚未下达,然风声已经传遍京城,闻者无不莫名骇异,颇有民不聊生之感,”江穆齐说道,“各处衙门现在一片混乱,诸事皆废,我们和英国人谈什么,朝廷应该是不会也不想知道了。”

    “中堂大人知道了是什么反应?”孙纲问道,各个衙门现在因此都不能正常工作了,可见造成的震动之大。

    “中堂大人没有就此表态,皇太后曾单独召见中堂大人,孙大人和翁师傅,听宫里的人说,皇太后问的就是关于这件事他们地看法,中堂大人表示冗衙该撤,孙大人没有表态,而翁师傅表示反对。”

    “什么什么?”听了江穆齐地回答,孙纲又吃了一惊,

    李鸿章怎么成了康有为的帮手了?孙毓汶地模棱两可倒也好说,可在史书上被康有为誉为“维新第一导师”的翁师傅怎么反对起变法来了?

    被后世历史教科书“熏陶”出来的孙纲听了江穆齐的话,此时有了一种彻底找不着北了的感觉。

    “你没听错吧?翁师傅表示反对?”孙纲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不是翁师傅把康有为举荐给皇上的吗?”

    “绝对没有错。”江穆齐好象很奇怪孙纲会这么问,“但现在翁师傅开始反对康南海了,”他接着说道,“有一次皇上向翁师傅索要康南海最近写的一些书,翁师傅居然回答说:臣已不与康有为相往来。皇上怪而问之,翁师傅回答:此人居心叵测。皇上问翁师傅:前此为何不说?翁师傅说:臣近见《孔子改制考》知之。这是皇上和翁师傅的原话。”

    孙纲登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点了点头。

    康有为的《孔子改制考》因为牵强附会的地方太多,而且和当前占主导地位的正统儒学思想是极为冲突的,他的书自来就写的不严密,中心思想又太过激进,翁师傅好歹也是儒学正统出身,看了他写的这种主题太过“离经叛道”的书不“难受”都怪了,由此转变态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而翁师傅那句说康有为“居心叵测”的话也让孙纲心里暗自一“激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后世的好多关于“戊戌变法”的说法,都应该重写了。

    照现在的展来看:

    袁世凯是“真维新派”!?

    李鸿章是“变法”的同情者和支持者!?

    翁师傅对“变法”的态度是由支持变反对!?

    事情变得全都不一样了。

    这和历史教科书上写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了,这些是因为他弄的这些个“蝴蝶效应”才生的变化,还是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大人就不必为此操心了,我们不用在这些事情上耗费时间,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密切注意朝中近期的动向,”江穆齐看他愣神的样子,说道,“只要我们这里不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别把话说得太死,孝乌,”孙纲摇摇头说道,“山东水灾,一片汪洋,百姓苦不堪言,我每每想起,心就堵的慌,而朝廷现在内外皆一片乱象,没有及时顾及,时间一长恐有巨变,这个问题,恐怕就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了。”

(二百四十五)一举数得

    “大人悲天悯人,心忧国事,纵使与我们利害关系不大的事,只要涉及国计民生,大人都会予以关注,这是大人最令孝乌佩服的地方,”江穆齐看着孙纲,平静地说道,“孝乌不才,敢不为大人分忧。”

    “哦?”孙纲听了他的话,感动之余不由得一愣,立刻问道,“我听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有解决办法了,是吗?”

    “咸丰十年(186o年),朝廷以下令东北三省驰禁放荒,即为山东流民因水旱频仍,衣食无着而偷入东北龙兴之地谋生,虽屡禁而不能止之故,”江穆齐说道,“因俄人在侧,虎视东北,去年朝廷已经正式开禁,山东流民因此迁入关辽者甚众,后因倭寇两犯于我而止。今辽东及朝鲜历经兵火,人口大减,而山东受灾之民无地可耕,若迁入东北,不但可解山东民变之虞,且可增东北三省及朝鲜人口,此为两全之策,大人以为如何?”

    孙纲恍然大悟,他猛地想起来了,历史上著名的“闯关东”,不是就在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想到自己的祖上也是山东人,没准儿就是这会儿“闯关东”来到了东北安身的,孙纲不由得面露苦笑。

    “自北洋6军裁撤后,因辽民人口骤减,刘大帅,不,是抚台刘大人将好多被裁士卒就地安置,为他们及山东流民谋衣食住所。奔波终日,已经病倒了,”江穆齐说道。“大人不如借探望之机,和刘大人商量一下此事,再同山东杨抚台计议一下。”

    刘铭传不愧为一位爱民好官,在台湾六年,政绩斐然,给中国留下了一个近代化地台湾,对国家和人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自从他调任奉天巡抚。又一心专于辽东军事民政,驱逐日军后又助朝鲜重新建国。“朝民视为再生父母”,此次虽然因为自己一手创建出来的北洋6军被全部裁撤对他地打击很大,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仍然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善后安置工作,没有任何的怨言和牢骚,行事颇有李鸿章任劳任怨的风格,这样的官员,放眼整个大清国,也是不多见的。

    孙纲这才想起来。自朝鲜别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刘铭传了,一方面是因为太忙,另一方面是因为北洋6军被裁撤,刘铭传内心的难过可想而知,自己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害怕哪一句话说错了,又得让刘铭传难受半天。

    现在江穆齐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了,心中不由得暗生愧疚。

    江穆齐说地很有道理。如果大量的士卒和山东流民在地广人稀的东北安置下来,不但会解决山东将来可能会因天灾生的民变(一体仇外、玉石俱焚的义和团运动也许将来就不会爆了),还能促进东北地区经济的展,如果东北民众加上适当组织和训练。一旦爆战争,兵源也可以保证,可以说一举而数得!

    朝鲜那边,也可以鼓励山东移民大量迁入,据金舜姬在那边给他来的电报,朝鲜因为日本的两次大规模入侵的蹂躏,朝鲜人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浩劫,大量人口因战乱而死亡。据朝鲜政府官员统计上来地数据。朝鲜全国总人口几乎下降了近一半!“赤地千里,了无人烟”。由于劳动力的大量死亡,朝鲜的局面也面临着极度的困境(听说朝鲜的一品大员出门坐的是独轮车,和东北乡下的小媳妇回娘家差不多),为了展经济,朝鲜政府已经同意和中国互相开放边境,让中朝两国边民能够自由出入,已经有部分中国移民开始迁入朝鲜,如果能鼓励山东移民也迁入朝鲜,不但可以恢复朝鲜的经济,同时也能够加强中国对朝鲜的控制和融合,让朝鲜成为中国稳定的侧翼!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又兴奋了起来。

    在安排完手里的事务后,他坐着火车,去了海城看望刘铭传。

    海城是刘铭传安置流民和被裁士兵的集中地之一,在甲午战争中海城曾经饱受战火摧残,但自从孙文把铁路修到了这里之后,因为交通的便利,带来了流动人口和资金,整个城市在很短地时间里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丁酉战争时日军又向这里动过一次进攻,但在当地军民的节节阻击之下,被迫退却,海城万幸地躲过了一场浩劫,现在的海城已经成为了辽东地区一座重要的城市,铁路在这方面起的作用,可以说是相当大的。

    现在,从旅顺经大连、海城、鞍山、辽阳、盛京、长春直至哈尔滨的铁路通车后,大量外省(山东和河南地居多)移民地到来,使沿途新的村镇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地出现在了东北大地的平原上,原本人烟稀少的东北地区变得迅繁荣起来,据不完全统计,到现在为止,东北的总人口应该已经突破了1ooo万人(184o年时还不到4oo万人)!东省铁路的修建使东北地区和中国内地的联系更加紧密,不但缓解了内地的人口压力所带来的一系列社会矛盾,东北地区经济的兴盛在某种程度上也带动了全国经济的展。

    如果从京城到盛京的“京奉铁路”能够通车,这种经济效应就会进一步得到放大,富绕的东北地区很可能会成为中国的又一个经济重心!

    如果能修建起遍及全国的铁路网,那么中华大地其它的地方会不会也象东北一样,繁荣兴盛起来?

    只要再有一段和平的展时间,中国有了自己的铁路网,很快就会真正的获得新生!

    可他头上的那个鸟朝廷,还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吗?

    也许,中国获得新生的同时,也是这个已经腐朽没落雄风不在的满清封建王朝寿终正寝的时候!

    到了海城,当他见到刘铭传的时候,刘铭传的样子还是吓了他一大跳。

    昔日威风赫赫的百战宿将、治世能臣现在完全是一副黑瘦憔悴的样子,尽管刘铭传看见孙纲来看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可在这时看来却显得让人说不出的心酸。

    “就知道你要来,”刘铭传笑道,“看你急惶惶的样子,以为我不行了,是吗?”

    虽然两人年岁相差很大,可刘铭传始终待他向平辈的兄弟一样,私下里总以你我来称呼,让孙纲一直都感觉和他十分亲近,就象是兄长一样。

    孙纲看他并没有倒在床上,而是在地上来回地走着,略略定下了心,让随从把药品和礼物送了上来,“反正你现在的模样可是吓我一跳。”孙纲毫不隐瞒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才几天没见,我都不敢认你了。”

    “不就是瘦了些嘛。”刘铭传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让下人接着,说道,“吾貌虽瘦,能肥此一方之民,心愿亦足矣!”

    孙纲看着身形瘦削的刘铭传,听了他刚才的话,心中激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自己自从穿越到了这里,一心想让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但常常觉得自己势单力孤,他从实施“炮弹换血”计划开始,根本没想过会取得现在的成就,可不知不觉的,他开始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好多的仁人志士、英雄豪杰在和他一道忧国忧民,上下求索,他们当中有很多都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国家!自己之所以现在能够取得如此的成绩,离不开他们的无私奉献和努力!

    邓世昌、林泰曾等英雄好汉前赴后继,血染山河,换来了国家宝贵的展时机!

    裴荫森为了中国和造船工业,鞠躬尽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国家!

    自己身边还有那么多的象李鸿章、刘铭传、孙文一样的人在为国家百姓谋福址,说起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只要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把这些仁人志士、英雄豪杰全都团结起来,共同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奋斗,在不是太遥远的将来,必定会有一个崭新的中国出现在世界东方!

    刘铭传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笑道,“现在看见我没事了吧?还在想什么?”

    孙纲收回了思绪,很“严肃”地对他说道,“只是希望你能够注意身体,留此有用之身,才能为国为民出力,大志方能得申,不然,人都没有了,一切终究是一场空。”

    “年纪轻轻,口气怎么跟中堂大人一样,还教训起我来了。”刘铭传笑道,“我会注意的,行了吧?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个了,你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吧?”

(二百四十六)地方协议?

    孙纲和刘铭传说了自己对山东水灾造成流民四起的问题的担忧(没敢说是怕义和团运动提前爆),又担心民教相仇愈演愈烈,朝廷并无相应的措置,一旦双方矛盾彻底激化,酿成燎原之势,局面就将难以收拾了。

    “皇上一意锐进,盼行快刀斩乱麻之方略,以求国家骤兴,可现在当务之急并不仅仅是新政啊,”孙纲委婉地对他说道,“此等流民问题不早日解决的话,任由民教相仇势成水火,将来恐成大患。”

    “你的想法我也明白,”刘铭传叹息了一声,说道,“确实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我前番担心被裁撤之兵引变乱,和左冠廷(左宝贵)商议后,让一部分被撤之兵加入了奉军,孙总办又收了一些去铁路护路队,总算没出什么乱子。不然,此等受过训练之兵众若加入到流民一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孙纲听了也深以为然,流民逼急了最多只会抢抢粮食,杀几个大户或无赖教民和传教士什么的,可那些被裁撤的士兵要是加入进去的话,流民有了军事上的领导,那就变成了“流寇”,情形可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流寇”一旦起事,想再要平息下去,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的。

    明亡即亡于流寇,史书昭然。

    清亡不亡于此孙纲其实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他只是不想让中国走向近代化地脚步被内部的动乱所打断。

    “东三省练军和旗兵本也在裁撤之列,盛京增祺将军、吉林长顺将军、黑龙江寿山将军和宁古塔永山都统会同东省其它官员以防俄上奏朝廷请求保留,皇上已经准了。总算没有出什么事,”刘铭传又说道,“如果那里的兵一乱,俄国人趁虚而入,东省铁路一失,此等大好河山,将不复我有了。”

    “所以有些事情,得未雨绸缪才行。”孙纲点头说道,“如果等到朝廷令下,什么就都晚了,值此非常多事之秋,千百年未有之变局,也得用非常手段才行。”

    “可是朝廷会想过我们地苦心么?”刘铭传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叹息了一声,

    “纵使朝廷想不到,千载之后,这锦绣中华。万里河山,总有人会记得,有那么一些人,在一个特殊的时代,为了国家的振兴和富强,都做了什么。”孙纲一字一字地说道,

    刘铭传有些惊异地看着他,好半天点了点头,“你现在的样子,就和我当年游戏江湖时一样。”他笑了笑。说道,“怪不得中堂大人如此看重于你,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怎么没听中堂大人说过?”孙纲笑道,自己一个后进之人。李鸿章再怎么爱才,也不会和淮系老人的刘铭传说这个吧?

    “你说的这些,咱们先核计个章程出来,然后再和杨莲府(杨士骧)计议一下,”刘铭传看他有些奇怪的样子,没有再说,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孙纲要同他商量地山东流民问题这件大事上,“可以加派火车通过东省铁路让山东百姓来到东北及朝鲜。分别安置。火车的度快,载人也多。并让各官道协助放行,但是若想让流民真正在东北落户,还得帮助他们置办农具衣物等,这跑火车的费用,还有这笔安置费用,可是不小,而且很难筹措,我这里的饷银已经所剩无已,愁就愁在这里。x是有了钱,其他的事情还都算好办。”

    孙纲想了想,说道,“具体的办法你多想想,我这方面不太懂,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他刚才已经下了决心,爱妻说要给他的造舰计划“输血”,不行的话,先把“血”输到这里一些吧。

    现在“龙乡”号战列舰正在紧张地建造中,还有后续的“狼群养成计划”,绝对不能从这里省,眼下只能让爱妻地“北洋商贸集团”多想想办法了。

    知道了经费有了着落,刘铭传也有些兴奋,当下又和孙纲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两个人商讨完毕,刘铭传让人给山东巡抚杨士骧了电报,说了一下他们的计划,孙纲则马不停蹄的坐火车返回了旅顺。

    刚到了家,爱妻马就告诉孙纲,来旅顺“拜访”的英国海军舰艇已经到了。

    “我今天才见到真正的君权级战列舰是什么样子了。”孙纲带着她和海军众将迎接英国海军到访人员时,她小声对他说道,“咱们又有新游艇了,知道吗?”

    孙纲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

    新游艇?

    上次她弄的那艘“东方公主”号“游艇”是艘快巡洋舰,这回,不会又是一样的东东吧?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的人地面,他也不好细问,只能等完事后回家“夜审”了。

    再次见到了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他们都觉得很是亲热,毕竟上次在日本东京,两个人的接触次数很多,说的也都是很重要的话题,如果不是上次他们俩谈得太“热乎”了,英国人这次是不会这么主动上门地。

    孙纲和刘冠雄邀请英方人员检阅了旅顺港内驻泊的北洋舰队巡洋舰分队(为防泄密,潜艇部队就躲起来敬谢不敏了),英国人对北洋舰队表现出来的不同于中国其它军队的良好风貌表示赞叹,随后,在张文宣等6军将领的带领下,斐利曼特等人由孙纲陪同着参观了旅顺口各处炮台和要塞,并请英国海军人员观看了中国最新制造的3o5毫米大口径海岸炮的试射(自从听林国祥说起过江南制造总局能够造这种**后,他和张文宣商量了一下,就买了四门过来,安装在了旅顺口的炮台上),以及中国制造地“飞云”I式飞机地飞行表演(起这么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刘永福黑旗军的“飞云队”姑娘们和在马江之战中沉没地“飞云”舰),让在场的英**人和记者都十分吃惊,一位在场的英国记者曾经这样写道,“作为亚洲第一大国的中国,现在正在生着一系列惊人的变化我们到过中国的许多地方,那里多数都被落后和贫困所包围着,但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景象:在这里,港内停泊着整齐庞大的舰队,岸上的炮台上的巨型火炮守卫着这里,这里的铁路交通十分达,各种设施十分完备,军人和民众精神饱满,生活快乐,城市的天上居然还飞着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国家才能拥有的飞机!没有比这更另人惊异的事情了,这些景象说明,这个古老的国家已经在向世界表明,他要开始一番新的作为了”

    接着,孙纲又请斐利曼特等人参观了北洋船政局的造船厂和其他一些中国的工业设施,所有这些代表“工业文明”的情景都让英国人吃惊赞叹不已。

    说起来,旅顺口给英国人留下的印象明显要比威海深刻多了。

    参观完毕后,孙纲和斐利曼特单独举行了会谈,果然不出孙纲所料,荣禄在朝廷那里进行得极不顺利,和英国海军合作这件事应该是招来了朝中大量的反对声,荣禄应该是没能和英国人把这事定下来。

    因为斐利曼特嘴上虽然没有说太多,但从他隐约流露出来的失望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斐利曼特本来在威海事没办成后就没有必要再来旅顺“观光”了,但他还是坚持要来见孙纲这个“帮办北洋军务”的“副提督”,其实是对荣禄的“能量”产生了怀疑,希望孙纲能够促成此事,毕竟,上次在东京,他们俩可是连双方海军联合作战的阵形都讨论过了。

    孙纲早有准备,当他把自己的“建议”向英国人提出来后,斐利曼特明显的表现出了吃惊。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至高无上的朝廷很可能因为一些人的阻挠,不会批准德高望重的总督大人的建议,”孙纲说着,身边的翻译在不住地翻译着,“朝廷因为一些新政策的实施出现了问题,现在很可能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而我们做臣下的,只知道为国尽忠,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此,为了我们两国的共同利益,我希望能以地方合作协议的形式同贵国进行合作。”

    嘿嘿,抛开大清朝廷和英国人玩“地方协议”,也就是他这个穿越者才有这个胆子吧?

(二百四十七)秘密备忘录

    可能是孙纲这个“地方合作协议”的提法实在太“另类”,让不是外交官的英国远东舰队司令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我丝毫不怀疑阁下的诚意,”斐利曼特看着孙纲,谨慎地说道,“阁下的提议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具有很大的可行性,可据我本人知道的是,阁下并不拥有对您所任职的这支海军舰队的统帅权,阁下虽然曾在海战中指挥过这支中国海军最庞大的舰队,在这支光荣的舰队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但阁下在舰队中的身份很微妙,阁下怎么能够向我们证明在合作协议当中所有的条款都能够顺利得到实现呢?”

    这位英国海军司令很聪明,如果说上回他相信了孙纲的话是因为出席和会的孙纲拥有朝廷的正式授权的话,现在的孙纲又凭什么让他相信自己能够保证双方“合作”的顺利进行呢?

    “将军阁下需要我用什么来证明?”孙纲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需要我挑起一场战争来吗?我们所要合作的主要内容,可就是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啊。”

    斐利曼特让他的话吓了一跳,孙纲又说道,“我现在无法向将军阁下证明,因为那只有在战争爆后才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们在东京谈的内容,到今天,我保证依然有效,因为我是十分看好和贵国地合作的。我是想向将军阁下表明,即使朝廷没有认识到和贵国合作的好处,我们作为朝廷实际上地执行者。还是会努力向贵国靠拢的,但如果贵国对我们这些实际执行者都不肯信任的话,那贵国又凭什么相信朝廷的保证呢?”

    他虽然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一大堆,但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双方的“合作”能否成功,主要还得看他们的具体执行者,如果他们这些具体的执行者不肯合作地话,朝廷再多的命令。也是不可能起作用的。

    其实,地方越过中央和外国签订协议在中国历史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远的先不说,据后世的史书记载,义和团运动爆后,为了避免中国的经济重心东南沿海地区陷入动乱,中国南方的督抚们撇开清廷和列强签订了一个叫什么《东南互保》的“章程”,孙纲听了江穆齐的“建议”后,脑子里出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这个。

    虽然照现在地情形来看,这个“东南互保章程”恐怕已经被他这只小小蝴蝶早早地扼杀掉了。

    斐利曼特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和孙纲以“备忘录”的形式达成了英国海军和北洋舰队(不是中国海军)“合作”的协议。

    虽然孙纲明确表示。他在和平时期无法做出英国人想要的证明协议被执行的保证,但在斐利曼特看来,英国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对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大臣表示“信任”。

    大清朝廷的态度已经表明,由于历史上中英两国长久积累的不信任,以及甲午战前英国对日本明目张胆的支持,使得中国很难和英国结成盟友,即使最受中国最有权势的皇太后信任地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荣禄都难以改变这种不信任,而一个在中国海军最强大的舰队中拥有非凡影响力的地方重臣却向英国表示了“友谊”,对英国人来说。这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可以利用地机会了,如果英国拒绝的话,很可能会把他也推向别的国家的怀抱,那样的话。^^英国就会彻底陷入孤立了。

    这份“备忘录”的主要内容是:

    (一)、一旦中国遭到俄国的袭击,北洋舰队将和英国远东舰队联合对俄作战。

    (二)、一旦英国在日本的“势力范围”遭到俄国地袭击,北洋舰队也将和英国远东舰队联合对俄作战。

    (三)、战争期间,英国远东舰队可以使用旅顺口海军基地(不包括威海卫),而北洋舰队也可以使用英国占领日本地横须贺海军基地(不包括横滨)。

    (四)、英国向北洋舰队实施武器解禁,允许北洋船政局和英国的各大造船厂进行技术合作和交流。

    (五)、北洋方面将帮助英国资本顺利进入东北地区“投资”实业,促进东北地区经济地展。

    (六)、北洋方面保证英国侨民在东北的利益和安全。

    虽然这只是一份“秘密备忘录”,上面还注明了是“仅代表个人”。但实际在内容上。和条约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如果朝廷知道了这份“备忘录”的内容,不知道会不会有“魂飞天外”的感觉。

    那天和江穆齐计议后。他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了这么做的。

    这份以“备忘录”形式签订的“地方合作协议”,对中国的好处是,靠近政治中心北京的北洋地区和未来的新经济重心东北地区有了英国方面的安全保证,北洋方面可以从英国人那里获取新的军事技术,同时,将英国资本引入东北有助于恢复东北的战后创伤,提供的就业机会可以部分解决山东流民的“饭碗”问题,而且,出于对英国侨民商业利益的重视,一旦沙俄威胁东北,英国人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也会出手干预。从而能有效的减轻北洋方面来自沙俄的军事压力。

    对中国不利的方面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英国人的势力如果在东北地区进一步扩大,很可能让东北地区成为英国新的“势力范围”,在这一点上,如何能作到有效利用英国来的资金和技术,又不能让英国人把手伸得太长,这个拿捏的尺度和力度,对从政时间不是太长的孙纲来说,可绝对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而这一切最重要的前提条件,还是得自身的力量变得更强才行。

    等到这一切结束,英国海军带着“不虚此行”的心情离开了旅顺,返回了日本。

    孙纲回去对爱妻马说了这个“秘密备忘录”的事,她赞许地点了点头,“这表明,你处理这类问题已经变得很成熟了,”她笑着说道,“我真高兴你能做到这些。”

    “先别急着夸我,老刘那里帮助山东灾民的行车费和安置费我恐怕就得靠你了,”孙纲“小心”地看着她说道,“我现在是破车好揽债,你别骂我败家老爷们就行。”

    没有意想之中的惊叫,她俏皮地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和我伸手要钱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说道,“我能给你输的血也是有数的,南方那边的业务现在刚刚开展起来,处处用钱,得有一阵子才能有收益,去掉这些,我们现在剩下的能用于周转的头寸也已经不多了。我先给你挤出六十万两银子来给刘大人安置灾民吧,这个是最要紧的,人命关天,马虎不得。”

    孙纲敬佩地看着爱妻,没想到她对安置灾民的事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看样子,她的这种举动也是出自于女子温柔善良的天性。

    她好象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看我,我高中的一个朋友是军人,在哈尔滨抗洪抢险时就累死在大坝上,他使我在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和人在自然面前的脆弱,我后来为了纪念他,利用休假还专门去过灾区当了回救灾志愿者,别看到了这个时代,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孙纲感动地搂过了爱妻,但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专门为了纪念他去灾区当志愿者?

    “他是个男的,对吧?”他很“贱”地问了这么一句,虽然已经猜出了答案,但作为一个男人和丈夫,在她面前,他很难回避自己的心理活动。

    “他和你很象的,模样,性格,都很接近。”象是故意报复他似的,她笑着回了这么一句,

    “这说明你潜意识里就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他“大言不惭”地搂着她说道,

    她也抱着他,两个人会心地一笑,这些日子他们俩都有些忙昏头了,难得在一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这会冷不丁的在一起,感觉都格外的温馨。

    可惜,他们俩还没有“享受”多久,一个丫环在外面对马说道,“禀夫人,码头有人来报,说大连的船来了,请夫人到码头去接收。”

    “来,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游艇”她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拉着孙纲的手就向外走。

(二百四十八)“勃兰”号的“传奇”

    “什么游艇?不会又是艘巡洋舰吧?”孙纲看着爱妻,吃惊地问道,

    “比巡洋舰大,是什么船还得你这个舰船专家看过了给我鉴定啊?”马冲他俏皮地一笑,回答道。

    孙纲任由她拉着他向外跑去。来到了码头,孙纲望着停靠在那里的一艘大型战舰,又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艘铁甲战舰又高又大,看吨位应该有5ooo吨了,和孙纲以前看到的战舰不同,她没有炮塔,火炮多布置在两舷,主要火力集中在船体中央的一个巨大的装甲室内,舰和舰尾的装甲室内也各有一门**,她的舰体厚重敦实,一看知道是就属于防护性能相当不错的那种“罐头”军舰,但造型十分怪异,看上去颇有一些“卖布船”的“古韵”。

    上次是一艘快巡洋舰,这回改玩铁甲舰了,爱妻的手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这种船型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爱妻望着这艘威风凛凛的铁甲战舰,对孙纲说道,“告诉我,这叫什么船?算是战列舰吗?”

    孙纲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后,对她解释道,“算是早期的木质风帆战列舰向近代战列舰转型的一个变种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战舰的正式名称应该叫中央炮组铁甲舰,注没注意到她没有炮塔?中间那个部分叫船腰**。火炮都安排在那里,这是一种典型地按中央炮位布局设计的战舰,为了扩大射击范围。**的平面一般设计成八角形,这样**内地部分火炮就能对前后方有限角度内的目标开火了。因为这个缘故,使用这种布局的战舰也被称为八角台战舰。因为射击有死角,不利于火力挥,现在的战舰已经不用这种设计了,这东东应该属于十年前的产物,奥地利和土耳其可能还有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老古董的?”

    “弄多没面子,”她得意地说道。“是人家白送给我的。”

    孙纲一听更加吃惊了,赶紧细问端详,马告诉了他这艘铁甲舰的来历,孙纲这才知道,现前地这艘铁甲舰,和上回爱妻弄的“东方公主”号“游艇”、北洋舰队后来的主力巡洋舰“海菁”号,还有着颇深的渊源。

    这艘铁甲舰和以前的“东方公主”(即“五月二十五日”号)是一个出身,都来自遥远的南美国家阿根廷,这艘中央炮组铁甲舰名叫“勃兰”号,是英国伦敦萨缪达造船厂188o年建造的。1883年下水,长73米,宽15米,吃水6.7米,标准排水量4267吨,主炮为8门2o3毫米4o倍口径阿姆斯特朗重炮,副炮为6门12o毫米4o倍口径阿姆斯特朗射炮和两门47毫米射炮,她的水线装甲带厚23o毫米,司令塔和**装甲厚2o3毫米,可以说盔坚甲厚。因为是中央炮位布局设计,舰体较大,航受到了影响,最快只有14节左右。据船员讲的,这艘老舰在1887年进行过一次大的改装后,战斗力又有了很大程度地提高。

    至于“勃兰”号是怎么到中国来的,这当中的故事还颇有些曲折呢。

    甲午战争爆后,日本得知中国在智利购买了七艘军舰后,大为恐慌,也开始向南美国家寻求购买军舰,但因财力有限。||||在英国的帮助下。只向和智利关系紧张的阿根廷购买了“五月二十五日”号巡洋舰,结果刚回国就被莫明其妙的打沉在港内。没有能够参加战争(这艘巡洋舰在战争结束捞上来后又被逼着卖给了美国人,可最后还落到了中国人的手里,可以说日本人的遭遇很令人“同情”)。

    可“勃兰”号这回,就更加让人同情了。

    丁酉战争爆前,日本又在南美大举购舰,先后从巴西、阿根廷、秘鲁等国购进了多艘巡洋舰,当时阿根廷海军想把这艘“勃兰”号铁甲舰也一齐“处理”给日本人,日本人一开始嫌这艘老式铁甲舰舰型陈旧,航又慢,就没有要,但后来日本海军接连失利,战事吃紧,日本人开始“病急乱投医”,又想起来了这艘阿根廷老式铁甲舰,阿根廷人当然喜出望外,立刻偷偷地把船卖了个好价钱,日本人买了船后就准备往回开,但在阿根廷的爱国华侨得知了消息后,义愤填膺,和其它各地的华侨进行了广泛地联络,准备设法将这艘铁甲舰炸沉,行动虽未获成功,日本人却被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在阿根廷耽搁,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回国之路。

    日本人一路惶惶如丧家之犬,开着“勃兰”号好容易离开了南美,但到达菲律宾的马尼拉时,正好赶上了美国舰队攻击西班牙舰队的“马尼拉海战”,日本人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慌乱之中居然升起了本国国旗以示和西班牙人“划清界限”,想要避免被美国舰队凶猛的炮火误伤。

    正当日本人心惊肉跳地在那里给马尼拉海战当“观众”时,观战地菲律宾起义军却现了这个“旁观者”,起义军当中的华人官兵见到这艘日本军舰后不由得怒火中烧,没等美国人同意就立刻出动,乘着小船向“勃兰”号起了接舷战。

    日本人来接舰的官兵人数自来就很少,而且没有几个人会操纵舰上的火炮,又是仓促应战,结果菲律宾起义军的华人官兵轻易的就消灭了“勃兰”号上的日本官兵,强行占领并扣押了“勃兰”号。

    马尼拉海战后美国海军从菲律宾起义军手中接管了这艘老舰,由于中国海军曾经营救过美国巡洋舰“巴尔的摩”号,从而获得了美国海军一致地好感,美国海军都倾向于将这艘铁甲舰交给中国,美国海军司令杜威怕战争期间这样做会引起什么意外地纠纷,决定将这艘老舰先行扣留在马尼拉,战后再考虑如何处理。

    丁酉战争及东京和会结束后,美国海军和本国政府商议后,决定依照和会瓜分日本海军的决议将这艘老式铁甲舰(可能觉得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交给中国,作为中美两国友好地“表示”。

    但因为这艘铁甲舰虽然是日本人买的,可实际上并未加入日本海军的战列,作为商品或者战争物资直接交给中国政府的话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美国人打的是西班牙人,不是日本人(美国人居然会为这种问题伤脑筋,还真是有些那个什么“费厄泼赖”精神),美国人不愿意为这一艘老舰给别的国家留下话柄,因此颇费踌躇,这时“巴尔的摩”号上的军官们来帮忙了,他们已经和“北洋商贸集团”建立了经常的联系,他们建议将这艘铁甲舰赠送给“北洋商贸集团”的脑,北洋船政大臣的夫人马,这样通过非正式的官方渠道也等于是把船间接送给了中国,避免了贻他国以口实。

    因此,美国人反复商议后,由“巴尔的摩”号上的官兵出面,和“北洋船运公司”联系后,美国人将这艘铁甲舰以菲律宾华侨的名义赠送给了“北洋商贸集团”,这样一来,既免了美国人趁火打日本人劫的恶名,又表示了对中国人民的友好,可以说一举两得。

    这样,在美国人的帮助下,菲律宾的华侨海员自组织了起来,给“勃兰”号挂上了风帆,驾驶着这艘老式铁甲舰到了中国。

    “勃兰”号铁甲舰后来经上海辗转到达大连,马派人在大连迎接,“勃兰”号在大连的造船厂经过修理后,来旅顺请北洋船政大臣的夫人接收。

    知道了“勃兰”号铁甲舰的“传奇经历”,这艘老舰原来是这么到中国来的,孙纲不由得暗暗感叹,日本人连这种老船都买回来了,可以说为了赌赢这场战争什么招法都用了,可尽管这样,也一样挽回不了他们失败的命运。

    “我也想不到居然会是铁甲舰,”马对孙纲说道,“你要是觉得喜欢就拿去,让她加入北洋舰队好了,我看她的火力也挺强的。”

    “用是肯定能用,但想找能和她配合作战的船,有些困难。”孙纲想了想,说道,“走吧,上去看看。”

    孙纲和马上了这艘老式铁甲舰上,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艘铁甲舰的舰况看上去还不错,只是舰型确实是“古风”太浓了一些。

(二百四十九)多造炮艇和潜艇

    在“海龟”船员们的陪同下,孙纲和马进到了“勃兰”号铁甲舰的内部观看,当孙纲站在黑洞洞的**里,看着那一门门威武的舰炮,脑中不由得灵光一闪,有了新的创意。

    “勃兰”号是和“定远”、“镇远”差不多同时期制造的铁甲舰,但设计思想仍然带有风帆时代的痕迹,尽管她的火力分配比较均衡,也很强大,但火炮射界不大,还得依靠舰身的运动来调整方位,再加上她的航较慢,非常不利于机动,在海上同敌舰交手是绝对要吃大亏的,但要是不用于海上作战呢?

    这座坚固的海上浮动堡垒,如果用来和浅水重炮舰一道,为6军登6提供掩护,或者用来防御港湾和河口,可是相当不错的!

    孙纲和马回到了“勃兰”号的甲板上,孙纲看着爱妻满有兴致的到处看着,不由得想逗逗她,就对她说道,“你能猜出来我想把这艘船改造成什么吗?”

    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看着除了司令塔和舵室外几乎再没有别的什么舰面建筑了的甲板,略微思考了一下,很肯定地对他说道,“航空母舰。”

    听了她给的答案,孙纲差点没一交跌倒。

    他现在才觉得,和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海军混久了,她的想象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地答案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艘没有炮塔的铁甲舰舰面空荡荡的,是很象后世地“水上飞机母舰”。也难怪她不往那上面联想。

    现在虽然飞机还处在实验阶段,可以用来轰炸的航空炸弹还没有出现,鱼雷的性能也不够稳定,航空母舰还根本不具备出现的条件,目前仍是“坚甲**”主宰战场的时代,但完全可以从眼下这个“创意”开始,一点点的进行相关技术的积累,那么。aa在未来的战争中,一旦需要这种划时代兵器出现地话,中国就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想法虽然和我设想的有出入,但并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孙纲说道,“你说的对,一旦飞机可以定型并使用,我们可以让这条船先搭载两架水上飞机用于侦察,这虽然不是你说的真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但作为水上飞机母舰兼装甲重炮舰。还是可以的。”

    “打算征用了?”马一笑,接着问道,

    “还是象上回一样,不入役北洋舰队,这毕竟是人家送你的游艇嘛,可以作为你那里的试验型水上飞机母舰兼护航舰使用,”孙纲说道,“朝廷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练运船好了。”

    “又开始曲线救国糊弄朝廷了?”她微微一笑,说道。“不怕言官们奏你一本?”

    “他们现在还顾得了我吗?”孙纲坏坏地朝她一笑,眼下其实是等于“维新派”又“帮”了他一个大忙。

    朝廷目前因为“裁撤冗衙冗员”乱成了一锅粥,很多电报和公文的正常传递都出现了影响甚至延误,现在朝廷里“人人自危”。已经没有人想知道他这个不务正业的北洋船政大臣在干什么了,他现在正好可以不受掣肘地实行他自己的计划了。

    朝廷虽然处在混乱状态,但李鸿章对周边的局势还是十分关注的,英国人走后,李鸿章现给他来了加急密电,询问英国人的态度,孙纲在电报里简单地给老头子说了几句,“已与英人达成谅解。若有事。彼为己之利益,亦当助我。不致有他图。”让老头子放心,毕竟,朝廷里那个大烂摊子,还是得老头子这样的中枢重臣才能摆平。

    在孙纲的安徘下,旅顺船械局开始给“勃兰”号的轮机进行换装,以便提高她的航,她现在的度也就相当于“定远”、“镇远”刚建成时地航,北洋方面现在已经能够自行生产新式的轮机了,新式轮机较以前的旧式轮机体积更小,功率更高,如果能将她的航提高到16节左右,做为一艘为6军提供火力支援和近岸防护地装甲重炮舰,应该是足够了。

    知道北洋船政大臣的夫人有了新“游艇”,海军众将纷纷前来参观道贺,连在威海的叶祖圭都给惊动了,现巴巴的带了一帮人从威海跑来参观。

    当得知孙纲准备把这艘铁甲舰用于近岸防御时,叶祖圭等人都深以为然。这时一同前来看热闹的邱宝仁看见了改装中的“勃兰”号,对孙纲说,北洋舰队的巡洋舰等大型主战舰艇已经有了基础,但用于“护岸守口”的舰艇却并不多,目前好用地只有“金元”号装甲炮舰一艘,他看见了将要用于近岸防御地“勃兰”号后,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向孙纲和叶祖圭建议能不能多造一些象“金元”号这样的优良炮艇,用来“看家护院”。

    邱宝仁说地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指挥过“金元”号掩护孙纲在朝鲜登6,并以这艘小炮舰“立马横刀”大战日本巡洋舰队,取得的战绩让全世界为之瞠目(邱宝仁的名声也就此传了出去,民间也给他专门编了戏曲传唱,好象叫什么《靖四海》,他此次能够重新成为北洋舰队巡洋舰分队的统领,这艘小炮舰可谓“功不可没”),邱宝仁一直对她有着深厚的感情,对这种小炮舰的各方面性能也有了深刻了解,基于北洋舰队岸防力量应该加强的现状,所以他向孙纲和叶祖圭提出了这个建议。

    孙纲听了后不由得连连点头,“金元”号装甲炮舰在此次丁酉战争中大显威风,为中国乃至全世界所有的蚊子船辈的舰艇们大大争了一口气。战后,全世界再次掀起了新一轮的兴建“小船扛大炮”的“热潮”。

    相比于中国海军原来的那些岸防炮艇,“金元”号的性能十分突出,因为制造这种小军舰的工艺相对于大型战舰要简单得多,而且工期较短,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装备海军,对目前还是以防御为主的中国海军来说,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中国拥有漫长的海岸线,需要设防的港口和军事要地众多,而此前一系列的战争表明,岸防炮台的修建需要投入巨额的资金不说,而建成后在战争中常常很容易被敌方的海军舰艇和登6部队绕开而失去作用,而机动灵活的浅水岸防炮艇因为可以作为“水炮台”使用,由此被各国大量装备,补充了海岸炮台的不足。

    但随之而来的,又有了新的问题。

    因为这些“水炮台”的火炮都是固定在船身上的,开炮时需要采取“整船瞄准”,所以显得十分笨拙,远的不说,在丁酉战争中,面对日本的袭击舰,那些被充作“水炮台”的蚊子船们的主炮射出的炮弹没有一个击中目标,倒是装备在上面用于自卫的小型机关炮在战斗中挥出色,这个结果让蚊子船上面的官兵们十分“郁闷”。

    战后,林国祥和刘步蟾都不约而同的把自己舰队中的蚊子船都取消了,将蚊子船上面的大炮拆下来挪作他用,蚊子船们都被当成了通讯舰使用了。

    而现在这种“金元”级装甲炮舰的出现,正好可以弥补目前中国海军岸防力量的不足!

    海军众将听了邱宝仁的建议都表示赞同,叶祖圭和众将讨论了一下后,决定给北洋舰队再增加六艘“金元”级装甲炮舰,用于加强近岸防御,因为海军经费又开始出现了短缺,叶祖圭向孙纲建议,“目下龙乡正建之时,再建海昌,用度不敷,莫不如暂缓海昌之建,先建炮艇和潜艇多艘,俟部款到后,再申前议。”孙纲想了想,也表示了同意。

    毕竟,现在中国潜在的敌人已经变成了沙俄,如果眼下不做好充分准备,还象那个鸟朝廷以前做的那样,“临时抱佛脚”,对付国小民贫的日本还可以,对付和中国一样“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沙俄,那么做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再说了,除了这些“金元”级炮艇外,“狼群”要是出现了的话,中国的每一处海域,都将成为未来侵略者的恶梦!

    那时候,中国是不是也就成了列强的一员了?

    说干就干,在和海军众将商议完毕后,孙纲立刻修改了自己的造舰计划,开始让北洋船政局着手动工建造“金元”级炮艇,而新潜艇的样艇研制同时也在紧张地进行着。

(二百五十)山东差点出事了

    对于这款由法国美女丽妮设计的新式潜艇,孙纲曾经提出来过一些修改意见,就是潜艇尖锐的艇实际上在水下的破水前进功能和圆形艇是一样的(这一点已经从新式鱼雷的试射当中得到了证明),而且尖形艇的设计使得潜艇前端的鱼雷舱变得十分狭小和逼窄,非常不利于鱼雷射手们的操作,他建议还是改成圆形艇比较好,如果是圆形艇的话,鱼雷舱的空间就会变得更大一些。

    可没想到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法国美女设计师和中国造船专家魏瀚及中国技师们全都表示反对,他们给孙纲的理由也是让孙纲这个穿越者很吃了一惊的。

    这帮牛人给出的理由是,新潜艇的设计完全取消了甲板炮,以水下进攻为主要手段,但这并不意味着潜艇不会受到来自水面的威胁。

    潜艇带的鱼雷数量有限,一旦鱼雷用尽,就没有了对敌人进行打击和自卫的手段。

    而在这个时候,潜艇艇那尖锐的冲角就成了她唯一的武器,因为在这个时代,水面舰艇的水线以下部分缺少有效的防护,拥有尖锐冲角的潜艇完全可以给他们在水下凿个窟窿,即使不会沉没,也会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

    甚至在进行海上破交作战时。为了节省宝贵地鱼雷,潜艇完全可以用冲角撞击的办法去对付那些敌国的商船和渔船,“惠而不费。可称灵捷便利。”

    听完了他们地理由,孙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作声不得

    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无尽啊!

    孙纲仔细地想了想,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期的潜艇在水下停留的时间有限,如果一点在水面自卫的手段都没有地话,确实很危险,这个用于水下撞击的冲角。对付钢铁战舰不一定有效(用潜艇在水下向战列舰撞击,相信稍微有点头脑的艇长都不会这么选择的),可要是对付木质商船和渔船,应该是很有用的。

    但孙纲提出来的这个鱼雷舱过于狭窄的问题,也引起了这帮牛人的注意,他们经过仔细测算,对艇形进行了一下改动,加宽了艇的同时,使艇的尖角仍旧能够进行水下撞击作战,

    邓世昌那惊天地、泣鬼神地“奋然一撞”。在中国人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直到今日,孙纲在看到中国技师们设计潜艇讨论到水下撞击作战时,仍然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对英雄的敬意,并把英雄的壮举也融入到了新式武器的设计理念当中,让孙纲着实感动万分。从那天他们夫妻俩商量完毕后,马真的给孙纲凑了六十万两白银出来,用于迁移和安置山东流民,孙纲用热烈的拥吻感谢自己的爱妻,又差一点没把她吻得背过气去。

    唇边余香犹在,孙纲迫不及待地给刘铭传把钱通过票号拨付了过去。并给刘铭传了电报,刘铭传很快就给了他回电,“闻讯喜甚,东民再生之日。皆君夫妻之力也”,可以说喜悦之情溢于字里行间。

    不久,山东巡抚杨士骧也给他来了电报,告诉了他前些日子山东百姓和德国驻守胶济铁路的护路官兵险些生冲突的事,已经让他摆平了,让孙纲放心。**

    杨士骧对孙纲多方筹款安置山东流民的“义举”表示了感谢,“山东官绅士民仰望,皆称君为少年长者。居心仁厚。吾意亦然,今东民入关者相望于路。君与铭帅之力也”,话虽不多,但看得出来,杨士骧对自己和刘铭传是感激万分地。

    孙纲看完了电报,不由得一阵苦笑。

    是,能帮助这么多的山东百姓在大灾之年找到了出路,他们这两位巡抚大人、“民之父母”有理由高兴,可孙纲一想到自己的造舰计划也因此打了折扣,高兴之余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国防和民生,一个都不能少。可是,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这种“挖肉补疮”的作法,他实在是很难承受啊。

    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杨士骧要是知道了这些钱是从海军这里硬挤的,恐怕也会为他感到难过地。

    对于这位杨大才子,孙纲所知不多,和他也素未谋面,两人平常仅限于公文和电报方面地往来,但他能感觉到,杨士骧对他一直是很友好的,孙纲曾经让北洋军情处收集了一些关于这位巡抚大人地情况,才知道他也是李鸿章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李鸿章对他的照顾和扶持,其实不亚于安庆起兵时的老部下周馥。

    杨士骧咸丰十年(186o年)出生于江苏淮安,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当了翰林院编修,后来从翰林院外放,入李鸿章之兄、两广总督李瀚章幕府,因为办事干练,很得李氏兄弟赏识,在李鸿章的举荐下,杨士骧先后任直隶按察使、江西布政使,短短几年,便作到现在的山东巡抚,成为封疆大吏,可以说春风得意,官运亨通,孙纲原来以为他官升得这么快(比袁大头厉害多了),应该是投机钻营方面比较有一套,但从他所有的政绩看来,他之所以能作到现在的位置,和他本人的才干也是分不开的。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山东百姓和驻青岛德军生冲突这件事来说,他处理得就很好,避免了一场巨大的风暴生。

    据北洋军情处收到的情报显示,德国人根据《胶澳租界条约》在山东攫取的权利,开始在山东修筑铁路,由于水灾导致山东境内民不聊生,盗贼四起,社会治安极为恶劣,山东百姓对强占青岛的德国人本来就没有好感,这回更是把火到了他们的身上,时不时的到德国人占领的地方去打打“秋风”,结果一来二去的把德国人给惹火了,德国人准备要在铁路沿线驻兵设防,“惩罚前来抢劫的中国人”,如果德军真的在铁路沿线驻兵,整个山东弄不好就成了德国的了。

    杨士骧知道后,亲自率兵厉行整饬,一面赈济安抚灾民,劝导他们不要找德国人的麻烦,一面“行清乡法”,严厉督捕“盗贼”,使铁路沿线地区的社会治安有了明显好转,这样一来,德国人就找不到沿线驻军的口实。然后,杨士骧又以隆重的礼仪与德国官员谈判,“以欢结之”,“渐以理势开晓”,与德国人进行了有理有节的外交斗争,终于使“德人竟撤兵还,并保证不伤害胶民”。在青岛的德国海军上将阿尔弗雷德.提尔皮茨还给了杨士骧一枚“宝星”(就是和迪特里希给孙纲的那枚一样的,是二级铁十字勋章),杨士骧在外交上取得了重大的成功,既避免了山东百姓和德军的冲突升级,从而引战争,让山东全省落入德国人手里;又阻止了可能生的民变,同时也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声望。

    这回山东差点了事了,如果不是杨士骧处置得当,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巨野教案”引的恶果中国到今天还没有消化,孙纲的后背就直冒冷汗。

    从这件事的处理来看,杨士骧可以说作得堪称完美,如果换成了他的前任李秉衡老大人,恐怕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李秉衡一生清正,廉明自洁、忠君体国、勤政爱民,是大清朝一位少有的好官,他在任期间和孙纲及丁汝昌相处的也都很好,可由于他在处理对外问题上一直坚持强硬立场,不知道变通,结果迫于德国方面对中国的压力而被免职,虽然他自己对此毫不在意,但孙纲知道后还是很为他感到惋惜。

    杨士骧和李秉衡一样,都出身于中国的传统士大夫阶层,但两人在处理对外问题上行事皆然不同,曾经也很让孙纲感到奇怪。

    山东那边总算没有出事,让孙纲大大松了一口气。

    杨士骧还告诉他准备想办法治理黄河造成的水灾,改变那里的生存环境,“求垂诸永久之法”,避免山东以后再生大规模的民变,“免以一地之民变危及全国”,他看出来了山东水灾造成的一系列问题的危害性,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黄河问题,眼光可以说是十分长远的。

(二百五十一)陆军初成

    如果中国年轻的官员里面能够多几个象杨士骧这样的家伙,国家的局面应该还能好些。

    只是,维新派里面,孙纲目前还没有现这样的人物。

    维新派眼下在搞什么他现在并不关心,有李鸿章在朝中主持,应该能好些。他现在只希望朝廷能快点把答应的海军经费“兑现”。

    由于英国海军的访问这次给了朝廷很大的刺激,光绪皇帝批准了李鸿章的关于追加海军经费7oo万两白银的建议,主管户部的翁师傅也表示同意,但又说因山东黄河决口,“整治河道为第一急务,而列强环饲,海军当其冲,需费亦急,不容偏废”,先解付给海军2oo万两白银,“四洋水师各5o万两,以应急需”。

    德国占领青岛的事给了翁师傅太大的刺激,《胶澳租界条约》上他的名字让这位两代帝师最为珍惜的“一生清名”毁于一旦,他也由此转了性子,对海军的展表示了高度支持,这次一下子拿出来2oo万两银子给海军,对一向“以节省为天职”的翁师傅来说,算得上是少有的“大手笔”了。

    虽然对孙纲来说,从朝廷挤出来的这点“奶”,还是太少了点。

    但如果那个“对日索偿权”能够给他的话,他就有办法能变出钱来了。

    李鸿章听孙纲说的想要地那个什么对日本的“索偿权”。他脑子里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了电报向孙纲询问,孙纲又给李鸿章写了一封长信派专人给他送去。在信里详细说明了这个“索偿权”是怎么回事,目的都有哪些,那个想卖日本女人抵债地“创意”他也没有瞒着老头子,虽然说这个“主意”听起来有些“损”,毕竟,这是用中华文化同化日本人、让日本不再对中国的展造成威胁的计划当中很关键的一步,最好能取得老头子的支持。

    老头子没有给他回信,只是让送信的人给孙纲捎话。说他将“力促朝廷允之”,就没别的了。

    孙纲也没有多问,这些天,他总是去孙文那里,观看东省铁路护路队和北洋护商保安队“铁甲车队”、“巡防马队”、“巡防步队”的联合操练。

    在段祺瑞等人地努力下,这些支冠名为“什么什么队”的6军快度反应部队已经初具规模,具备了相当的战力(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北洋6军退下来的有相当战斗经验的官兵),段祺瑞给他们灌输的作战理念就是“快移动,集中火力”,依照这个原则组织了多次演练。

    孙纲和孙文在高处用望远镜观看。只见炮兵们在段祺瑞的指挥下乘坐装有铁甲护板的列车在铁路上快移动,在步骑兵的掩护下迅进入阵位,集中最强的炮火进行“轰击”,然后骑兵在张作霖和吴佩孚地带领下开始向“敌人”动冲击,步兵在曹锟和冯国璋的带领下动迂回攻击,并对“敌方阵地”实施占领,“各队依令而行,秩序井然,技艺娴熟灵动,非他军可比”。孙纲看着这支初具规模的6军部队,心中的喜悦和自豪难以言表。

    作为一个男子,和女人不同,男人们的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尚武情结。

    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是好多男人内心深处的梦想之一。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把梦想变成真正的现实呢?

    而穿越到了这里的他,正在一点点地把这种梦想变成真正的现实!

    只要是热血男儿,哪个不想为国出力,征战沙场!

    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保家卫国,哪怕血染山河。亦不愧男儿本色!

    想到自己将来可能有一天。就率领着这支雄兵,征战在保卫祖国和人民的沙场上。他胸中的热血就在暗暗涌动。

    “你上次设计地那个铁甲装炮列车,詹眷城看了图纸赞叹不已,又做了修改,为求快造成,他分别向天津机器局、北洋船政局和奉天机器局订造不同部件,运回组装,如果顺利的话,你很快就能见到样车了。”孙文笑着对孙纲说道,“火炮得你派人来给我改装才是,当然了,反正是你要养兵,这些钱都是你出,我就只管用了,呵呵。”

    “不是自己的钱花的就是爽,是吗?”孙纲也笑了起来,

    “以前我上哪里知道,一支真正的强军居然应该是这个样子?”孙文感叹了一声,说道,“有此雄兵十万,何惧列强?我现在才真的打心眼里佩服你,对照我以前做的,简直就是小孩子胡闹。”

    孙纲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看样子,在自己的影响下,一代国父,中山先生,胸中地思想和韬略,已经成了深刻地变化。

    孙纲差不多可以想见,在不算遥远的将来,孙文应该会成长为一个坚定成熟地领导者!

    “对了,听说你去过京城,见过南海先生了?”孙纲象是想起来了什么,向孙文问道,“谈得怎么样?”

    “争论了三天三夜,个中滋味,不足以对敬茗道也。”见到孙纲问了起来,孙文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思想差异会这么大。”

    “他说什么了都?”孙纲奇怪地问道,

    “其它的和你说了也没用,我想你也不会感兴趣的,听了倒让你心情不好,”孙文说道,“就说议院的事,他居然坚决反对,说是取祸致乱之道,我真是不明白,那样的话,还要宪法做什么?”

    孙纲也很奇怪,孙文说的没错,不开议院的话,那还叫什么“君主立宪”?

    “上次军机四卿中的谭嗣同和林旭就提出来过要开议院的,朝中也有不少官员赞成,皇上之意颇动,但为南海先生所力止。”孙纲对孙文说道,这是江穆齐告诉他的,江穆齐对“开议院”的关注程度,决不亚于孙文。

    “他总强调民智未开,徒增祸乱,”孙文苦笑道,“可照他这么说,民智又何时得开?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一气之下就回来了,但是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名满京师的梁卓如,就跟着我来了,你想不想见见?”

    梁卓如?梁启是吧?

    梁启的大名,对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他来说,可是如雷贯耳啊。

    这位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启蒙家、政治活动家,而且也是史学和文学大家,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这样一个鼎鼎大名的历史人物走到自己面前,能不让自己激动么?

    据一些史书上讲,梁启和孙中山合作过,也对立过,但从来不是为了权利和意气,而是一心为了国家,梁启自己说过,“吾之中心思想,爱国二字也;吾之一贯主张,救国二字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谋国不谋身”的孙纲,在思想上其实有好多的共通之处。

    从“维新变法”开始,孙纲就注意到,康有为等人在朝廷里的出现频率和活跃程度较大,而早已文章名闻天下的梁启,却为什么没有能够参与到新政中来,只是在做一些报纸宣传方面的工作,作为康有为的得意弟子和有力臂助,这种现象不能不说是很反常的。

    “这位梁大才子我可是久仰啊,怎么没见他跟你过来?”孙纲有些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哪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难怪他也想见你,”孙文笑道,“他是南方人,初到北方,水土不服,偶感微恙,在我家里歇着呢。说等病好后再去见你。”

    “别别,我去见他才对。”孙纲有些着急地说道,浑没觉出来自己的思维又生了时空错位。

    对他来说,让这么有名的历史人物来见自己一个从后世穿越来的普通人,他的思想一时间还没法接受。

    孙文哪里知道他居然还有这种念头,对身居高位的孙纲这种“爱才如渴”的表现十分感动,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布衣,他却一力保荐自己就任要职,使强国之梦得以初申,不由得感慨不已。

    “若朝廷全都是敬茗这样的人在主持,何愁天下不昌!”孙文笑着说道,“如果我上回真的从你这里走了,现在恐怕肠子都得悔青了。”

    孙文和孙纲接触久了,孙纲从后世带来的语言,孙文也学去了不少。

    “走,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孙纲说道,

(二百五十二)见到了大才子梁启超

    刚一见到梁启,孙纲使劲地眨了眨眼晴,怀疑孙文是不是把别人当作梁启给弄来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和自己年岁相仿的英俊青年。

    只是看上去,书卷气未免重了一些。

    但那双眼睛,虽在病中,但仍给人一种亮如晨星的感觉。

    梁启的夫人也在陪着他,她看上去年岁比梁启大,一看就是那种受传统文化熏陶出来的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看着他们夫妻的神情,孙纲能想得到,他们两口子一定十分恩爱。

    看见堂堂的北洋船政大臣孙纲亲自来探望,梁启夫妻要给他见礼,孙纲这才想起来,自己目前还处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封建王朝时代,自己的官位远比他要高,按照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他们夫妻俩给自己行大礼也是没错的,可让人家夫妻一起给自己行这种大礼,从后世穿越来的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别别别,千万别这样,这些就免了,我与卓如君神交已久,那样的话,折杀我了,”孙纲手无足措地上前阻止他们夫妻给自己行大礼,握着梁启的手说道,“卓如君身在病中,可千万保重,我急着想见卓如君,打扰了卓如君休息,还请卓如见谅。”

    梁启看他对自己这么尊敬,而且一上来就一副一见如故亲切得要命地样子。愈感觉惶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孙文看他们三个都是一副“无比紧张”的样子在那里。不由得在一旁打了个圆场,笑道,“卓如现在相信我对你说过的话了么?”

    “大人礼贤下士,怪不得麾下人才济济,乐为所用,不才今天算是体会到了,”梁启用一种极为怪异地口音对孙纲说道,“启原以为。=今海内大吏,求其通西学,深见本源者,博综中学,精研体要,莫吾师若。而同样学贯中西,敬贤礼士,使人如沐春风者,非孙大人莫属。”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叽哩咕噜的。孙纲乍一听还真没怎么听明白,在那里直眨眼睛,梁夫人在旁边赶紧给他“翻译”了一遍,孙纲才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那个“师若”,居然还不是康有为,原来是指张之洞!

    想不到梁启居然向张之洞执弟子礼,他这还真是头一次知道。

    拿自己和张之洞相比,足见对自己的敬意了。

    得到梁启这样的夸奖,可着实让孙纲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不愧为译书局总办,连夫人都是翻译。”孙文在一旁笑道。看孙纲不太明白的样子,解释道,“卓如君是广东新会人,官话说得不好。夫人在京师多年,官话流利,是以有替夫君翻译之责,呵呵。”

    “让孙大人见笑了。”梁夫人含笑对孙纲说道,

    孙纲恍然大悟,怪不得梁启的口音听起来这么“耳熟”,原来是“粤语”啊。

    好在孙纲在后世也是极为推崇黄家驹地歌的,对“粤语”并不感觉陌生。也没有因此取笑梁启的意思。孙文给他们俩又介绍了一番,孙纲就迫不及待的和梁启攀谈了起来。遇到孙纲听不明白的,梁夫人李蕙仙就给他“翻译”过来,使得这番谈话别有一番风味。

    从梁启的话里,孙纲才知道,梁启没有能和老师康有为一道参与新政,和他这个官话说得不好有莫大的关系。

    梁启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七岁中举人,十八岁就学于康有为,“天下誉为神童”,二十四岁时筹办《时务报》,为总编述,表过《变法通议》等著名文章,名噪天下,二十五岁时担任湖南时务学堂总教习,并参与创建了旨在解放中国女子的女子学堂和“不缠足会”(这个可是令中国很多有“恶趣味”的男人大为恼火的),因为他地文章切中时弊,言辞恳切,激动人心,是以影响力极大,他的名字也为光绪皇帝所知,光绪皇帝特意在皇宫召见了他,但因为梁启官话说得不好,和光绪皇帝之间难以交流,结果光绪皇帝有些失望,召见结束后只赏了梁启一个六品的京师大学堂(应该是现在的北大前身)译书局总办的小官,是以梁启未能全部参与到变法当中去,这件事也给了梁启很大的刺激,他下决心要学好官话,所以一有空就让妻子教他。

    前些日子他一直没有立刻去孙纲处求见,这个官话说得不好的原因,在里面其实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梁启的妻子李蕙仙是梁启中举时的主考官李端地堂妹,李端爱其年少有才,所以有此嫁妹之举,李蕙仙年纪比梁启大四岁,又出身官宦之家,但因为爱慕梁启的才华和学识,并没有嫌弃他的家境贫寒,是以两人婚后十分恩爱,孙纲从她给他当“翻译”的神情就能看出来。

    孙纲和梁启地话题不自觉的就转到了眼下正在进行的“维新变法”身上,据梁启说的,目前变法的阻力已经越来越大,他们维新派内部也出现了众多的分歧,比如说另一位维新派骨干王照劝康有为把变法的“桂冠”送给慈禧太后,“若奉之以主张变法之名,使得公然出头,则皇上之志可由屈而得伸,久而顽固大臣皆无能为也”,对此康有为坚决反对,说慈禧是“老朽不可造就之物。”结果和王照大吵了一场,弄得不欢而散。

    另外,康有为的一系列激进“变法”措施已经引起了大规模地反对浪潮,可他仍然不知道变通,一个劲地“硬碰硬”,连他地弟弟康广仁都批评他,说他“规模太过、志气太锐、包揽太多、同志太孤、举动太大”,但康有为不为所动,仍然“我行我素”,可以说“勇气可嘉”,但越这样下去,“变法”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了。

    从梁启地话里,孙纲还了解到,康有为目前的权力也很有限,他只是个军机章京,另外权力较大,负责替光绪皇帝起草诏书的“军机四卿”中,只有谭嗣同和林旭同他来往较为密切,但谭嗣同和林旭是属于比较激进的一派,一直希望能够开立议院,但这正是康有为所坚决反对的,所以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康有为有一次甚至忍不住在背后向梁启牢骚,说谭嗣同、林旭二人的相貌举止,都不像开过功臣的样子!

    康有为是这么说的,“今兹维新,关中国四千年大局,负荷非常,而二者起布衣而骤相,恐大祸将至矣。昔何晏、邓执政,而管公明谓其鬼幽鬼躁,必及于难。吾今俱矣。”

    听了这些,孙纲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康有为的这番话可是让孙纲着实开了回眼。

    梁启和孙纲说这些,一方面是没有把孙纲当外人,显示了他性格当中率直真诚的一面,另一方面,梁启也或多或少的表达了对自己授业恩师的不满。

    康有为居然把自己“一个阵营”里的同志都这么比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三国时依附曹爽被司马昭杀掉的浮薄文人何晏、邓能和锐意变法救国的“戊戌六君子”当中的谭嗣同、林旭相比么?

    从梁启的话里,孙纲知道了太多太多的不为世人所知的东西了。

    另外,据梁启说,“军机四卿”的其他两人杨锐和刘光第同康有为并不熟悉,刘光第也只和康有为谈过一次,说不上有什么深交。倒是康有为一直不屑与之往来的李鸿章对变法的助力极大,京师大学堂的建立和这次的“裁撤冗衙冗员”,就得到了李鸿章的大力支持。

    由于反对声浪过高,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专门召见李鸿章等枢臣“面议”此事,在孙毓汶徐用仪等人都不肯说话的情况下,李鸿章引经据典,强调了精简机构对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性,并拿出了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并裁”方案,就是在现在的基础上尽量合并一些不太重要的衙门,不用一下子大量裁员,而是对可能参加“并裁”的官员们进行考核,“选优汰劣”,尽量在这些官员们的能力范围内予以适当安置,这样,既精简了机构,节省了国家开支,又不会造成太大的震荡。

    李鸿章弄的这个“并裁”方案其实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末位淘汰”和“竞聘上岗”的意思在里面,应该说是一个目前切实可行的办法。

(二百五十三)给梁才子“上课”

    李鸿章的“并裁”方案经过枢臣们长时间的讨论,虽然刚毅、徐桐等守旧大臣及满族权贵还是表示反对,但最终在恭亲王奕的协调下得以通过,光绪皇帝后来正式下诏,以李鸿章的“并裁”方案实施,康有为弄的这个轩然大波总算有惊无险的就这么“揭”过去了。

    康有为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让李鸿章给平息掉了,但这仍然没有改变康有为对李鸿章的成见,甚至徐世昌和康有为说了孙纲在朝鲜所采取行动的苦衷后(这个徐大翰林还真是个讲信用的人),康有为也没有改变对孙纲的看法,说孙纲“巧言强辩,混淆视听”,而且当梁启表示想去见一见这位“斐声海内”的“少年能臣”时,康有为居然勃然大怒,身为学生的梁启对老师敬畏惯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但他看过孙纲给光绪皇帝写的那个“海权论”《大纲》,坚信孙纲不是象康有为想的那样,正好孙文来了,因为孙文也是广东人,他和孙文“一见如故”,谈得极是投机,知道孙文和孙纲的关系后,“求为引见”,孙文慨然答应,就把梁启给领来了,梁启正愁自己的官话说得不好,恐怕和孙纲沟通困难,还在那里忐忑,却没有想到孙纲居然先来了。

    “吾师万事纯任主观,自信力极强,而持之极毅。其对于客观的事实,或竟蔑视。或必欲强之以从我(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不认错)。”梁启对孙纲说道,“对大人或有不当之见,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那倒不算什么。”孙纲笑着说道。“只是我自己不怪他,怕其他人就不一定能象我这样了。”

    梁启听了也是一脸苦笑,但康有为毕竟是他地老师,在这个“天地君亲师”为大的时代,作为学生的梁启,也是无能为力地。$$

    两人一谈之下,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孙纲和梁启就“变法”的许多问题交换了看法。孙纲告诉梁启,“法”的确该变,这一点没有错,但不能这么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搞“一刀切”,譬如病人得重症是应该下猛药,药效猛可以,但如果下手太急的话,病治好了,可病人也死了,那样的结果又有什么用呢?

    孙纲对目前“变法”的看法是。中国当前极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来展综合国力,旧法当变,也确实是刻不容缓,就象康有为和梁启一贯主张地那样,应该“开启民智”,唤醒民众的思想,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中国“暮气沉沉”的现状。

    但开启民智光兴办学堂其实是很不够的,最主要的一点康有为和梁启及众多的维新人士其实都没有想到,可对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孙纲来说。这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孙纲提出来的就是,开放舆论。

    大清王朝现在的实际情况是,由于壁垒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不光平头百姓不能随便上书言事。连品级较低地官员也是不行,由此不但造成“下情无以通上,上情亦不能达下”的局面,也使得民众的思想被禁锢,这才是造成中国目前“万马齐喑”的真正原因。

    大清王朝的整个国家官僚机构根本不象一些西方国家那样,它没有民间舆论的监督和制约,虽然设了科道御史言官用以对各级官员的行为进行纠察监督和批评,而且监督和批评还常常生作用。$但实际上这个“国家监察机构”也是在大清王朝的官僚体系内当中的一员。根本不可能做到在“体制内”实行完全意义上的监督,历史表明。能够作到真正地监督的力量只能来自于民间舆论。

    但是目前的大清朝还是一个封建**国家,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开放民间舆论(西方的德国和俄国也是一样),孙纲地意思是可以促成朝廷开放一部分舆论(在那个“防汉”的心理下,想要全部开放是不可能的,朝廷也绝对不会允许),即允许民众在各种报纸上表言论,“评议时政”,朝廷对此可以采取“言者无罪”的态度,官员们可以被告知要多注意这些言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说得对就听,不对的也不用大惊小怪,民众不明白的可以向民众解释或者在报上反驳不同观点。这样一来,在整个社会上形成一种“言论自由”的风气,民众对国家大事的关心自然就会促成民智地觉醒,同时官员们在逐渐意识到了民间舆论地力量后,也会自觉不自觉的“收敛”自己地行为,无形当中就会减少贪腐现象的出现,促进国家的进步。

    对于广大下层受教育程度不高(或者说一点没有)的民众,他们本人虽然不能利用舆论出自己的声音,但言论一开,注意到他们苦难的人也会替他们呼吁,使“上层建筑”里的人们注意并关心他们的疾苦,从而间接的起到改善民生的作用。

    关于经济方面,孙纲认为也是应该变革,但不应象现在“变法”这样,根本没有重点,想一出是一出,现在中国经济面临的严重问题是,中国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沿续了几千年的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因为战争、自然灾害、外国资本的侵入等众多原因正面临着一点点解体的趋势,西方诸国(甚至是日本)都已经完成了经济工业化的转变,而中国的工业文明现在才初露曙光,如何促进中国由传统的农业文明向先进的工业文明转变才是他们这一代人应该做的事,中国毕竟是一个农民占大多数人口的大国,不管哪一朝哪一代,都不可能忽视农民的问题(别忘了历次改朝换代都是从农民起义开始的),眼下的“变法”并没有深入到这个层面,下层民众对此反应冷淡,也是“变法”成效甚低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个“农转工”问题孙纲和孙文经常讨论过,梁启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讲,孙纲看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惊骇和受到的震动,不由得有些好笑。

    梁启立刻询问孙纲应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孙纲和孙文相视一笑,孙纲告诉了他答案。

    那就是,兴建全国铁路网。

    乍一听起来,兴建铁路和农业问题根本挨不上边,梁启十分急切地想要知道二者之间的关系,孙纲没有直接从中国目前所面临着的状况给他讲起,而是给他举了美国的例子。

    美国一开始由英国在北美大6的十三块殖民地独立组成国家后,也是以农业经济为主体的,但为什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转变成工业经济,其实主要得益于铁路的修建,“即使再偏远的乡下农民,也知道乘坐小镇上的火车去集市上,卖掉自己的农产品,取得丰厚的收益。”所以美国的情况基本是人到哪里,铁路就修建到了哪里。修建铁路需要钢轨和机车,这些都是要用大量的钢铁来制造的,所以美国铁路的兴建也带动了矿业和冶金工业的展,而矿业和冶金工业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客观上容纳了农业方面过剩的劳动力,“一举而数得”,所以才有了美国今天的兴盛。

    中国现在面临的状况和美国刚立国时有些相近,中国现在农业方面劳动力过剩,而耕地面积不足(清代到乾隆时期就已经出现了这个问题,原因是多方面的。乾隆皇帝的解决办法是尽量多开垦荒地,增加耕地的供给量,使耕地缺少的情况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但到了道光年间,这个问题又变得突出起来),修建铁路,开铁矿煤矿则可以容纳大量的农村劳动力,使这些农民“灾荒之年亦可谋衣食”,不至于因为无地可耕而生民变,造成社会动荡,甚至于给列强入侵造成口实。

    铁路网的建成会促进交通的便利,又自然会促进各地农产品和手工业产品的交流,从而带动整个社会经济的展,促使国民经济由农业经济向工商业经济转变。

    “要致富,先修路。”孙纲对梁启说道,“听起来简单,可对百姓来说,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富强之路,国之大政,牵一而动全身,切不可好高骛远,建空中楼阁,不如从一点一滴做起,在这个基础上让国家渐变的度加快,才是变法正途“闻敬茗君之言,真如醍醐灌顶啊。”梁启叹息道,“虽觉南海师之大误,然木已成舟,为之奈何?”

(二百五十四)日本人又来了

    “那就现在从头做起,”孙纲对梁启说道,“刚才听卓如君说,张香帅对卓如君十分看重,我这里兴办船政铁路,所需钢材甚巨,前番香帅屡以汉阳钢厂相助,卓如君如有意,以一枝生花妙笔,助我和香帅一臂之力如何?”

    刚才孙纲听梁启说了,湖广总督张之洞其实是十分器重梁启的,想让梁启入其幕府,担任时务院长,并充当他的高级智囊,梁启因为想跟随康有为干出一番事业,是以婉拒,但深受感动之余,所以对张之洞执弟子之礼。

    “北洋这里也需要卓如君这样的大才,不如到孙大人这里任职如何?”孙文心直口快,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我一见如故,又可朝夕相处,商讨救国之道,岂不美哉?”

    “固所愿耳,可师恩难报,不忍离也。”梁启看着他们俩,有些动情地说道,

    孙纲也叹息了一声,他也理解梁启心里的苦衷,目前“戊戌变法”正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康有为去外省任职,对康有为的心理打击会是相当大的。

    “不管怎么样,我北洋的大门,永远为卓如君敞开,”孙纲真诚地对梁启说道,“眼下,我北洋船政和香帅之钢铁工业皆因缺少经费而面临困境,而朝廷因整治黄河,饷力极拙,盼卓如君能以神来之笔。在民间广为呼吁,为我等向民间募集资金作言论呼应,则与国与民。善莫大焉。”

    他之所以没有留梁启,而是建议他去张之洞那里,也是为梁启地安全考虑,因为,孙纲有预感,“戊戌变法”可以说注定失败,他担心“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出事。湖广总督张之洞的面子,应该可以说比自己这个北洋船政大臣大多了,虽然自己的潜在力量要比张之洞更可怕一些,但现在,还不是他露头地时候。

    当然,他也不可能想到,那个时候,大清王朝也已经不存在了。

    听了他的话,梁启慨然答应,为了不打扰病中的梁启休息。孙纲和孙文同梁氏夫妇道别后出来,孙纲嘱咐孙文好好关照他们夫妇,孙文答应了,孙纲从孙文那里出来,等回到了旅顺基地,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孙纲处理了手头的公文,正准备回家,林文昊进来对孙纲说道,“大人,苏大人回来了。”

    “啊?他现在在哪里?”孙纲一听。高兴地说道,苏鑫这个家伙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失踪”了这么多天,而江穆齐这个家伙居然还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有数,这小子一天没回来,他的心就在这里悬着,现在这小子终于回来了,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听到孙纲这么问,林文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说道,“大人如果不累。还是去见见他吧。”

    “一回来架子还大起来了啊。”孙纲不由得一愣。好象觉出来了有什么不对,将一刻也不离身地“腕枪”的保险打开。又取过了一支北洋军情处专门给他制作的“花牌”金手枪,林文昊看他那谨慎的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走过回廊,孙纲奇怪地现北洋特攻队的队员们不知怎么全副武装的守卫在了各个角落里,刚才他回来的时候一切还都静悄悄的,这一会儿居然悄悄的出来这么多人,这说明北洋特攻队在詹淑啸等人的主持下已经成了一支极为精锐地部队,但这帮人这种神出鬼没的行动方式也的确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跟着林文昊来到一间屋子前,孙纲远远的听见了谈话声,他听出来了,居然是江穆齐,不由得一愣。

    “方伯谦提督是我们孙大人的战友,如果你们不交出凶手,这件事将没有谈判的余地。”江穆齐冷冷地说道,

    “江大人是我见到的最可怕的清国人,”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孙纲听出来了,是那个跑了的日本女忍者小泽久美。“你难道不知道,苏队长也是孙大人很看重地人吗?”“苏大人目前还活着,而方提督已经死了,”小泽久美继续说道,“大人既然有招揽我们的意思,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死人不放呢?”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目的。”江穆齐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无主之人,现在又重新投入到了德川幕府下,妄图借我国之力复国,所以才表示愿意为北洋所用,是这样吧?”

    听到江穆齐这么说,孙纲不由得暗暗吃惊。

    “快叫他们动手,小江!不用JB管我!”苏鑫气急败坏地声音,

    “你先放开苏大人,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这回是詹淑啸说道,

    “我有时候真不明白,孙大人雄才大略,为什么会看重这么个笨得要死的家伙。”小泽久美哼了一声,说道,接着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好了,我想你们说话是会算数的。”

    “你以为他比我强哪去吗?脑袋上有根鸟毛就了不起呀”苏鑫不服气地大叫道,听得孙纲一头黑线,还好,这小子总算没说出来,他们俩都是穿越者。

    “苏队长且住!”江穆齐厉声说道,苏鑫立刻不吭声了。

    “江大人既然知道了,我们也不隐瞒什么了,眼下日本国已不国,贵我两国同为亚裔,唇亡齿寒,大人难道不怕异日大清也被西国所分吗?”这回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们对我国动战争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詹淑啸冷冷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弱肉强食,乃世界通法,无论国与国之间,还是人与人之间,都是一样。”那个家伙回答道,“国家之间,利益第一,现在与我国合作,亦是为了贵国,我想大人心里明白。”

    江穆齐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大人如果就是想要杀害方提督的凶手,我们也可以向大人交出。”小泽久美说道,“我们这样做也是想向贵方表明我们地诚意,如果大人就是不答应,我们也不会勉强,只不过再转投到英国人那里去而已,只是彼等白种人,素来轻视我等黄种人,恐怕得多费一番周折了。”她地声音陡然转高,“是不是,孙大人?外面风大,请进来说话吧。”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才故意说这番话想打动我,哼哼,其心可诛。”孙纲冷笑了一声,在林文昊等人的护卫下,进到了屋子里。

    屋里面,江穆齐和詹淑啸站在正中,周围全都是身着灰衣蒙着面地人,手里都拿着枪,护卫在他们俩身边,他们的对面是小泽久美和一个男的黑衣忍者。只有苏鑫坐在墙角里,大口地喘着气,他面色憔悴,小臂和腿上净是血痕,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苦斗,孙纲本来想冲他火的,可一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心中的恼怒不由得烟消云散,向他投去关切询问的目光。

    “我没事,死不了就是了,”苏鑫冲他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找到他们的一处据点,应该是堵皇上被窝的那帮人,老刘他们已经带人围住他们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要不是怕伤了周围的百姓人家,哼哼!”他冲小泽久美狠狠地啐了

    孙纲大概明白了都生了什么事,看了看小泽久美,她向他露出了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容,说道,“能再见到孙大人,真是高兴啊。”

    “苏队长原来也是深藏不露,失敬了。”小泽久美说道,“其实,我们送苏队长回来,就是为了面见孙大人,那些人的死活,我们并不放在心上,如果大人同意,我们可以提供杀害方提督的凶手的藏身之处,大人即刻兵消灭就行了,如果怕费事,我们的人也可以和大人的手下一齐出手,那样更省事一些。”

    孙纲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个日本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不择手段,连自己人都可以随便出卖,真是冷血得可以啊。

    这难道是这个岛国民族的本身固有的特性不成?

    “是贵国的大将军派你们来的吗?”孙纲问道,“我们带有我国尊敬的定国大将军阁下给北洋孙大人的亲笔信。”那个男忍者换了一副面孔,恭敬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想要递给孙纲。

    孙纲看着他,并没有想接的意思,也没有示意手下人去接。

    日本人什么歹毒的招法都有,这信上面一旦有毒,粘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百五十五)德川来信

    “你念给我听吧,”孙纲看了看小泽久美,说道,“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们俩得死在这里了。”

    “孙大人果然谨慎,是怕信上有毒吧?”小泽久美笑着走上前来,轻巧地从同伴手中拿过了信,对孙纲说道,“那我就给大人念吧,能亲眼见到大将军的手书,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对我来说也是十分荣幸的,再说了,我这条命,全拜大人所赐,即使中毒身亡,就算是回报大人的一片恩德吧。”

    “我很奇怪,两国现已停战,如此重要的书信,可以通过正式渠道传递,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呢?”孙纲平静地问道,“我对这封信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将军阁下说过,秋山大佐说的,能给予日本复兴以希望的,只有孙大人,”小泽久美说道,“可贵国朝廷如果有人知道将军阁下和大人有私下交往,恐怕会对大人不利,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方式,这也是为了大人的前程考虑,将军阁下如此看重大人,大人还怀疑我们会用不正当的手段伤害大人吗?”

    她说的这个秋山大佐,应该是那个日本“第一天才”秋山真之了。孙纲暗暗地想着,不由得更加提高了警惕。

    “这封信的真实性怎么能够证明?”孙纲现在有些感觉好奇了,日本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大人为什么不听完这封信的内容再提出疑问呢?”小泽久美还在笑,“我国公使近期会向贵国总理衙门递交国书,上面有将军阁下的押印和签名。以大人地能力,和这封信上的对照一下应该不难吧?”

    “那你念吧。”孙纲不可置否地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小泽久美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小泽久美小心地打开了信封,开始念了起来:“日本国定国大将军德川庆喜致书于大清国北洋船政大臣帮办北洋军务大臣孙纲麾下:久仰阁下大名,未得一见,冒昧致书。实不胜惶恐之至,然吾闻日本如今能存国脉,得和平,皆阁下之力也。感激涕零之际,亦深知阁下不忍同文同源之邻邦灭于西洋人之手也。佛曰:善念一出,震动十方世界,阁下昔日保全日本之功。吾国吾民。生生世世,当永不忘阁下之恩德也。”

    孙纲听得微微一笑,说道,“就从这几句话,我想,这封信应该真是你们的大将军写的了。”

    这个德川庆喜果然不愧为“德川家康再生”的称号,信地字里行间,可以说笑里藏刀!

    小泽久美听了孙纲的话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大人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

    “将军阁下欲置我于炉火上耶?”孙纲朗声大笑起来,说道,“就刚才那几句话。只要传到朝廷的耳朵里,言官们本子一上,我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接着念吧,”江穆齐看了看孙纲,平静地说道,“既然我们敢让你们念,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

    小泽久美和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下,继续念道。“日本国小力弱。土狭民贫,屡于大清交兵者。乃国内军人挟持我万民景仰之天皇陛下,构乱国政,号令驱使亿兆生民,侵犯邻国,致酿祸端。不但使邻邦生灵涂炭,且令日本陷入为泰西列强瓜分万劫不复之境,此辈千古罪人,当堕入阿鼻地狱,永不生,想我德川氏辅政以来三百余年,从未与邻国交恶,然被此等宵小窃取国政,猖乱一时。所幸皇天保佑,此辈多行不义,自绝于天下,我日本得重归和平,又有阁下倡言,乃使我日本不致国破族灭,我日本得遇阁下,何其幸也!”

    “贵我两国,隔海相望,本为一衣带水之邻邦,有世代交好之谊,我国自汉时便与贵国相迩,兴于唐宋,唇齿相依,蒙古攻宋时,唯我日本隔海为宋应援,后蒙古灭宋,复又因助宋攻我日本,两丧其师,可见我二国交谊之深,有史可证。前贵国之李中堂亦有贵我两国联手以御西人来犯之意,惜被若辈窃国宵小所误,思之令人愤恨。今幸赖阁下之力,我国得以拨云见日,重现光明,是以不惴冒昧,重申李中堂之前意,阁下岂有意乎?”

    “今泰西诸国环据我国,窥伺贵国,贵我两国皆为亚细亚之文明古国,又同受其害,为今之计,莫若联手以抗西国,共图存于地球。此两利之计。盖阁下为李中堂之高足,而雄烈又过之,此中利害关要,不待言而阁下自明也。”

    “夫和戎狄,国之福也。吾与阁下当此巨变之时,抑何其不幸之甚耶?然今日之事,国事也,非私仇也,则吾之渎告阁下者,亦惟出于友谊,一片至诚,冀阁下三思。”

    “另:凡我国在贵国之情侦谍报之员,已敕令其各安其生,不许滋扰贵国,贵国如有所用,皆可为贵国前驱,愿效犬马,以赎前愆。”

    听她念完信,孙纲明白了过来。

    日本的这位德川庆喜大将军的信(现在孙纲有些肯定信确实是德川庆喜写的了)写得可以说声情并茂,对孙纲本人地吹捧应该说已经到了“肉麻”地地步了,只是牵强附会的地方太多,让孙纲感觉并不怎么“舒服”。

    日本人的目的应该说很明确,就是想借助中国的力量赶走西方列强,恢复国家的独立。

    侵略者因为动战争失败而面临亡国的危险,现在又反过来求被侵略者来和自己联手,对侵略成性的日本人来讲,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贵国将军阁下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我国地贵国所有谍报人员都可以为我国服务?”江穆齐紧盯着小泽久美问道,“当然也包括二位?”

    “所以我们才没有要苏队长的命。”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忍者说道,

    苏鑫冲他们狠狠瞪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替我回复将军阁下,这件事,我将和李中堂商议后再做决定,”孙纲对他们说道,“你们俩先带我地人去找杀害方提督的凶手,作为你们以后行动的保证。”

    小泽久美和同伴对望了一眼,刚想说什么,孙纲说道,“这件事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只有现在杀了你们给方提督报仇,”他看着他们,目光突然变得冰冷,“今天的事,如果你们俩敢泄漏出去,你们知道对日本,对你们自己,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如果是大人您的手下泄漏出去的呢?”那个男忍者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谁泄漏,我能够准确地知道,你大可以放心,”孙纲冷笑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地嘴巴就行了。”

    那个家伙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凶手离这里远吗?”江穆齐问道,

    小泽久美点了点头。

    “把信留下,明天一早来这里带路。”孙纲说道,又看了看江穆齐和詹淑啸,“多派些精干的人去。”

    们俩一起点了点头。

    小泽久美小心地将信放在一张桌子上,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一起闪身跃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孙纲叹息了一声,猛一回头,忽然现身边地那些灰衣卫士全都不见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江穆齐、詹淑啸和苏鑫。

    “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答应这件事。”孙纲看着他们,苦笑了一声,说道,

    “孝乌会注意他们的,等大事一毕,他们也剩不下几个人了,”江穆齐笑道,“刚才那个日本女子,如果大人有意留其一命,孝乌可于事毕后,永废其武功,使其为大人侍奉枕席。”

    听了他的话,孙纲奇怪地看着江穆齐,想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也和起点的一些暗黑系人类一样,对女人有什么不良嗜好。

    “那个骚x,你想和她玩,得有九条命才行。”苏鑫费力地从墙角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地说道,“小心她把你榨**干。”

    “你小子是不是已经让她给榨过了?”孙纲看着他,笑问道,

    “我家里机器就两台呢,老子公粮平时交得就费劲,哪有多余的给那日本骚娘皮,”苏鑫咬牙切齿地说道,“等让我抓住她,老子扒了她的皮。”

    看样子苏鑫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孙纲问了一下苏鑫事情的经过,才知道他们之间,都生了怎样的“故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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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876/ 第一时间欣赏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最新章节! 作者:银刀驸马所写的《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为转载作品,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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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介绍:
一只蝴蝶掀起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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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居然就是这么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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