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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竹海棠     荒野时代txt下载     荒野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7章 出山经商

    刚开头心里还想不通的一些家长,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学去,感觉自己家的孩子不上学就吃亏了,过几天也都把孩子送来上学。

    最后大儿子决定,家里有孩子上学的,每月发一块金子,作为补贴。

    这样家里没孩子上学的人心里又不舒服了,可是大儿子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有人,就有永远解决不完我的矛盾。

    看着学校慢慢运转起来,大儿子还是挺高兴的。

    他知道,一个家庭,一个家族,如果要长久相传,不是靠什么膀大腰圆拼力气,而是靠脑袋里装着知识。办好了这件事,对西言家就是福泽千秋的事情。

    接下来,他要办另一件事情,就是组建商队,到外面去跟人做生意,西言家的人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里。

    没有商业往来,这个小山村就没有活力,遇到灾荒年月,也就没有抵抗力。

    而中原坡下那些金子,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能再取了,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救命钱,何况一路过去,辐射严重,去得多了,有伤身体,还有可能被别人发现,到那时只会给西言家引来灾难。

    更重要是的,不出去见世面,就不知道自己兄弟感情的珍贵,永远就只会盯着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作窝里斗,长久以往必然是伤害兄弟感情,家庭不和。

    做生意,目前最好的对象。就是沅河的耿家。

    经过上次打交道,双方素未平生,他都能待人如此热情。相互做生意应该也小气不了。

    做生意,组建商队,首选是确定人选。

    大儿子跟叔伯兄弟商量,组建商队按两种办法分成,一种是收买各家的农产,各家靠这些来赚钱,另一种是参加院子了的商队。通过买卖赚取差价来赚钱。

    大儿子说,当然也可以单干,但是周围几十里都没有人家。人少了不安全。

    分析完这些情况后,大家都沉默了,如果单干肯定是干不成,再说好多年不跟山外打交道。也不会算账挣钱啊。只能跟着大儿子一起干了。

    见大家都想通了,大儿子就叫大家自愿出人,经过挑选以后,参加的都是些头脑灵活、品行不错、身强体健的年轻人。

    大家商定一个月以后出发,东西自己收、自己准备,什么都行,这趟出门先看看什么东西好销,下次再多弄一些。

    看大家准备东西都有些盲目。大儿子就回忆了一趟沅场之行,在街市上看到的东西。最后觉得卖柴火的人比较多,可能柴火比较好卖。

    因为沅场在河边,两岸也没有什么山,就是小小的丘陵,丘陵上除了一些荒草,就是被开垦出来的沙地,基本上都长了橘树和蔬菜,所以很少有烧的柴。

    而沅场是周围上百里的大集市,平常就商贾往来,逢集日人就更多了,街市上走路都走不通,所以也就催生了无数的大大小小的饭馆、客栈、酒楼,也吸引了不少人来这里常住,这样一来,每日一开眼,就需要很多柴火做饭、烧水等。

    不过从紫烟坪到沅场中间路途遥远,何况要翻山越岭的,一个人也挑不了多少柴火去卖,倒是在靠近沅场的有一个地方,那里山高林密,是砍柴卖的好地方。

    但是,如果这样一来,这种生意又跟家里的人没有了什么关系,做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最后大儿子想到一点,就是可以组织人到山里去打一些猎物,然后到集市上去卖皮子或者野味的肉,这个生意虽然不能长久,但也能做一阵子。

    当然一时之间,也弄不到多少皮子和野味,还需要些别的东西。

    在沅场吃饭的时候,听酒馆老板隐隐约约说起过,客人不仅喜欢吃点山里的野味肉食,还喜欢吃点山里的野菜改善改善口味。

    说到山里的野菜,那就更多了,随便一数,就能列出几十种,而且这个东西采摘捡拾起来也快,数量也多,能卖就卖,卖不了就暂时先晾干,当干菜卖,实在卖不掉自己还能吃。

    大家听大儿子说了这个主意,都觉得很不错,父亲和二儿子也是赞同的,现在的事情,就是各家各户,自由行动,看谁家厉害能弄来多的东西。

    大家在准备东西的时候,有些家的孩子已经嚷嚷着让卖了钱以后,要买糖吃,还有的说要买新衣服穿,也有的说要买新鞋子穿,到夏天了还是穿的大靴子,热死了。

    孩子们的可爱劲,逗得大家开心,也激发着作为一家之主,想尽办法去山上找到能卖的东西。

    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走之前,大儿子和父亲专门请先生到家里吃了一顿饭,认真听了先生对这么久来是不是住得习惯,生活方面还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没有,孩子们捣蛋不捣蛋,在大家家里吃饭吃得饱不饱,能不能吃上肉,等等,问得很细很认真。

    想不到问了半天,先生就哈哈哈大笑,说“你们的一片心意心领了,西言家的人对我这个破先生都好得很,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同时也请大儿子这次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如果碰到他们村子里的人,就告诉他们一声他在这里。

    当时走得匆忙,都来不及回家一趟。

    其实先生老家已经没有了家,也没有叔伯兄弟,有的话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也不会让他一把年纪还自个到街市上买书卖字挣钱。

    大儿子知道,先生这么一说,很有可能还是惦念被水冲走的家人,是希望他有机会帮忙打听打听下落。

    就说,“先生放心。我到了沅场以后,一定想办法打听您家人的下落,如果他们都还在。我一定把他们请来跟您团聚。”先生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哽咽一声,一个趔趄就跪倒在地,要给大儿子行叩头礼。

    大儿子一看这个样子,晃得即时离席,扑通一声首先给先生跪下。“先生如此,让我们这些晚辈学生情可以堪啊。这都是我们应该的。”先生看到这么好的东家,哭得更伤心了。

    大儿子看先生难过。就嘱咐二儿子和三儿子,连忙扶着有些醉意的先生回去休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每个人都有些好东西准备出手。

    这次一起出去的有二十几个人。长长地排了一溜子。

    因为路上遥远。大儿子同时也带了一些狗狗和小狼,以备应急。

    这次父亲就不去了,留在家里经管家务,让表弟一起去,路上毕竟自己人也好有个照应。

    这一日,远远地就到了沅场市郊,这里已经能够看到繁华的集市了。

    等到了集市上以后,还是住进了悦来客栈。一来地方和人都熟悉,二来老板为人还不错。再说上次给他帮了个忙,一直心存感激。

    客栈老板恰好不在,出去进货买东西去了,店子里只有几个小二在忙乎。

    因为小二也是见过大儿子他们的,就热情地帮忙收拾东西,看他们人多,又与其他客人商量,把这里上上下下几十个铺都租给了大儿子他们,这样他们做个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刚刚把行李放下,洗了一把脸,楼下就传来了店老板大嗓门的声音,“西言老爷,您可把小的想死了。”他一边说,一边往上小跑,肥胖的身子踩得楼梯咚咚咚地乱颤。

    大儿子知道老板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刚好与胖老板面对面碰上。

    胖老板一把把大儿子抱上,“西言老爷,可把您给盼来了。这一来还给我带来这么多生意,叫我怎么感谢您我好呢。”

    “哦,不是盼我来,是盼我的生意来啊。既然这样,我们走了。”大儿子装作生气。“怪我嘴笨。”胖老板说罢,假装作势就要朝自己脸上抽去。

    大儿子就是开一玩笑,哪能真让老板下不来台呢,就认真地说:“哎,这是干什么,故意要我难看是不是?”说罢,两个人也叙了一些别后的性情。

    大儿子走后没几天,耿家少爷就把这么些年从客栈吃饭欠下的钱如数送还了,胖老板还以为是更加少爷故意作弄他,哪敢收下这个钱啊,想不到还弄得少爷很不开心,说不收下这个钱,就是不给他西言哥哥面子,就是让他下不来台。

    胖老板一看他来真的,也就笑哈哈地把钱收下了。

    所以,今天胖老板还真是真心要把大儿子他们感谢感谢。

    得知既然是这样,大儿子也就不客气,就与胖老板坐着喝了会茶,扯了些闲篇,又问了一些市场上的山珍野味的行情和销路,也就没有再多的话说。

    正在说话间,小二上来请示晚饭怎么安排,是摆一桌,还是摆三桌。

    见这个小二这么没有眼色,胖老板怒不可遏,“当然是摆三桌了啊,你狗眼睛瞎了啊!”说完这,胖老板还不解气,抬起脚就朝小二踹了过去,并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是故意让我难堪啊!”

    大儿子一看胖老板动了真怒,就连忙扯住了他,并给小二解围道“你们就不用安排了,我们既然来了,还怕没机会叨扰你?

    到了这里,第一站肯定是要先去拜会耿老爷的

    。你们的这一顿,我们过几天再吃不迟。”

    其实,从刚才小二的话中,大儿子也听出了另一种味道——胖老板是个吝啬的家伙,他是最不愿意与这种人多打交道的。

    打发了胖老板,收拾好东西,捡其中最好的几样,给耿老爷带了些山货礼品,大儿子就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地向耿府走去。

    这时候,集市上人马正多,挤挤攘攘,走得很慢,还时不时得防着自己带的山货碰到旁边的人。

    真是“越是怕麻烦,越来大麻烦”。

    一个堂弟抱着的一把乌龙头菜,因为菜须比较长,且尖尖上有些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穿绸缎的人,还把他的衣袖挂出了一根细纱。

    这个穿绸缎的人一看一帮进城的乡下人,把自己的衣服刮坏了,哪里能饶啊,扯住堂弟就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堂弟淬不及防,只听“啪”地一声响,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顿时红了起来。

    同行的人一看这个人这么蛮横,哪里能放过他呀,扔下东西就噼里啪啦把这个穿绸缎的人一顿好揍。

    可是拳头还没打得几下,就听见旁边有人大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接着就是有人吹口哨的声音,然后就看见整个集市的人漫长乱跑,把一个整整齐齐、热热闹闹的集市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大儿子从小在山里生在山里长,他们哪见过这种阵势呀,都傻傻地站在当地,看着是怎么回事。

    可还没看清楚,就被一群穿黑衣服、背大刀的人团团围住了。

    一看这帮人的装扮,知道不是善类,惹不起,就准备走,可是此时哪里还走得了啊。

    大儿子不想轻易动用祖传的宝贝,也不想过早地暴露实力,就让大家不要冲动。

    结果,所有的人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只有狗狗和小狼看主人没有什么表示,知道主人有主意,也就逃得远远的,看主人下一步的指示再行事,这样一来反而逃脱了捆绑。

    大儿子他们被捆住之后,再用一根长绳子串成一串,带往了一个有人看守的大院子,并被分开关在几间房子。

    分开之后,这些黑衣服的人上前把每个人的东西先洗劫一空,说是打劫来的,没收了,然后就七八个对一个,一阵狠揍,打得大家鼻青脸肿,满脸流血,哭爹喊娘。

    这些人平时都在山里,哪懂得这集市上的规矩啊,平时以为豺狼虎豹凶狠,今天看来真正凶狠的却是这些跟自己一样的人类。大儿子知道今天被黑了,这里不是讲理的地方,只有先挨着,看看情况再说。

    大儿子满以为过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找他们对质、甚至折磨他们一顿的,可是连着过了两天,整个院子里面,连一个苍蝇也没有飞进来,把大家饿得头晕眼花、干得嗓子冒烟,只有张嘴乱骂地分。(未完待续。)

第108章 打断腰杆

    可是在院子前头城墙上站岗的人,不管你怎么叫骂,就是不理你,反而弄得骂人的人自己没趣。

    不骂也不行,饿得难受,干得难受。

    直到第四天中午,大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院门才被打开,透进来一丝阳光。

    大家想挣扎着站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没有一个人能站得起来,甚至连哼哼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睁开眼睛,使劲往上翻,看看来人是谁。

    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顿时感觉来了救星,因为来人正是他们日夜期盼的耿老爷。

    耿老爷一看大家这么个样子,慌忙几步小跑过来,一个单膝跪地,就把大儿子扶了起来,并赶紧跟身边的一个人说,“快请医匠过来,赶紧烧一锅热水,煮一盆稀饭!”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见他确实是动了真感情。

    大儿子看到这里,眼角一热,一颗豆大的眼泪滚了下来,心想“要不是跟耿老爷过一段交情,今天说不定这二十几条人命就报销在这里了。”

    接着,情绪一激动,就昏了过去。

    耿老爷一边命令周围的人赶紧救人,一边就朝身后弯腰跟着的一个满脸胡腮的人扇了过去,恶狠狠地骂道:“西言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生吃了你!”络腮胡一听,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同时狠狠抽打自己的双脸,并狠狠地骂道:“我让你不长眼!我让你不长眼!”

    耿老爷却恶心他这一套言不由衷的表演,顺手抄起身旁一根手棒粗的木棒。就朝络腮胡的腰上砸了过去。

    只听得“啊”地一声凄厉的叫声,络腮胡的腰椎咔嚓断成了两截。

    络腮胡的后半生不死,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半个时辰后。大儿子和同行的所有人都被抬进了耿府侧院,不一会狗狗和小狼也跟着进来了,因为看门的人见过他们的这些狗狗和小狼,也就没阻拦它们。

    跟随着人进来的,还有他们随身带的所有东西,包括给耿老爷带的见面礼。

    耿老爷让把所有东西封存起来,等大儿子他们醒过来以后在亲自交给他们。

    连着喂了好几次稀饭和热水以后。大儿子他们才在天黑前幽幽地醒了过来。

    醒来第一眼看见耿老爷就坐在自己床边,又是感动得一阵哽咽,他还要说什么。耿老爷却说,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先好好静养身子,过几天身子骨恢复了再说。

    大儿子头一歪。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喊饿死了饿死了。

    正在院子里听管家汇报工作的耿老爷,顿时惊喜万分,快步跑进大儿子的房间,“老弟,你终于醒过来了啊。让为兄好一顿自责。”

    经过一天的调养,大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样,精神都好得很。就是肚子饿得厉害。

    耿老爷看大家精神不错,吩咐赶紧排开宴席。开怀畅饮,为大儿子他们接风。

    当然,自进院子以来,大儿子带的那些狗狗和小狼也得到了照顾,顿顿喂他们吃肉和菜汤,还有稀饭。

    可是主人都还没醒来,它们哪有心情吃啊,这会看见主人醒了过来,精精神神的,这才放开嘴巴大口吃起来,弄得满院子“吧唧吧唧”地乱响,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可是大儿子却笑不出来,他知道这些狗狗和小狼实在自己的眼睛示意边才没有当场营救他们的,后来自己被关在高强深垒中,这些狗狗和小狼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苦笑着想,“如果当初自己要是及时让狗狗和小狼救人,或者自己用宝物救人,大家也不会无端受这个苦。

    不过,大家从小还没见识过集市生活是怎么样的,这次算是尝了一下味道,以后自己要走进城里,走到大地方去,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这点苦值得,心里也就释然了。

    不过,耿老爷一棒子打断络腮胡腰杆的事情,他是多年以后才知道的。

    看着大家都恢复得不错,耿老爷也就不再提那个扫兴的事。

    落座前,大儿子让人把给耿老爷准备的见面礼抬过来,并诚恳地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山货,不成敬意,还望耿老爷赏光收下。”

    耿老爷一看,这些所谓的山货,里面确是有几张熊皮、虎皮、狮子皮,还有不少的山野菜。

    翻开皮子,下面一个盒子里却装了几块手板大的翠绿的石头,这是从强盗飞船能量柱旁边的洞子里弄来的祖母绿。

    如果说山野菜在这集市上偶尔也有卖的,可这些皮子确是稀罕货,平常人根本弄不来,再说这些皮子毛色纯正,手感柔软,确是上等货中的上上品,真是好东西。

    还有那几块祖母绿,平常自己也只见过手指头大的就是稀罕得了不得的东西,自己也只是在州府老爷大拇指上见他戴个一个,这周围百十里地方,还没见过第二人有此贵重之物呢。

    看着这些礼物太过贵重,耿老爷两只脚像是被牢牢钉在地上一样,好半天都挪不开步。

    只见他双手颤颤巍巍地、小心万分地拿起一块祖母绿仔细端详,眼睛顿时变得神采奕奕,精光闪闪,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山里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会这么贵重,只是在山里找东西时感觉这个颜色脆生生的好看,就捡了回来,顺便送给耿老爷做礼物。

    看耿老爷有些出神失态,管家就在旁边“咳”了一声。

    好个耿老爷,到底是大码头的人。立时就感觉自己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老弟。你这些礼物太过贵重,为兄怎敢无功受禄呀。”

    大儿子劝了半天,还说要不是耽搁了,这些礼物早就送过来了。

    耿老爷听到这里,才半推半就地收下东西。

    如果说以往耿老爷只是仰慕他独到的手段的话,那么从今晚起,几块祖母绿石头。就把一个叱咤江湖的人,与一个山里娃的世界连接到一起了。

    看大儿子他们这么大方,耿老爷也是性情好爽之人。心说这个人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些傻呵呵的样子,可是出手大方,人情味浓。值得一辈子交往。于是就催着让大家赶紧多吃多喝。

    吃饭的时候,大儿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想带着本家兄弟常年往来这里,贩卖一些山货,望耿老爷指点。

    耿老爷说,这好办,当下就吩咐管家把市场上几个管事的人请了过来,一同吃饭。

    可是那几个人哪敢吃耿老爷的饭啊。一个个战战兢兢,以为又哪里惹到了这位脾气暴躁的老爷。几天前耿老爷一棒子打折老头腰的事情,他们早已经听到。

    扭扭捏捏了半天,只见耿老爷双脸一沉,他就乖乖的在台阶下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了,当听说是照顾大儿子他们生意的事,当场就觉得轻松起来,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其实这顿饭也没吃多久,毕竟大家身子骨还很虚弱,吃多了不是好事。

    简单吃点饭菜、吃点米酒之后,管家就适时地提醒说西言公子该回去休息了,耿老爷也就不便再行挽留,直把他们送到了悦来客栈,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到客栈,胖老板赶紧上来招呼,大儿子一看这人还不错,就悄悄地递了一块金子给他,感谢他给大家的照顾。

    胖老板拿到金子,伺候得更殷勤了,要店里的活计这几天都不要睡觉,全力以赴伺候西言家各位公子,以及那些狗狗和小狼。

    何况这也是耿老爷的吩咐,耿老爷临走的时候,丢给了他好大一块钱,让他务必尽心,如果出了定点差错,就拿他是问。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个昨晚上在一起吃饭的市场管事,带着几个人过来给大儿子他们搭话,问他们想卖点什么宝贝,想卖个什么价钱,以及在哪里卖,有没有买主等等。

    问得大儿子他们一愣一愣的,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行情啊,但大儿子觉得初次打交道,不能让他们看不起,就说:“你们先出去,我们商量下再说。

    胖老板,你给这几位朋友准备一桌酒席,好好招待,账算我的。”

    管事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心说这个人看起来打扮很土,而且结交了耿老爷这样的大户,但是做起事来半点也不含糊,很看得起人,没把自己当成下人看待,心里顿时就跟大儿子亲近了三分。

    因为大儿子知道,出门靠朋友,今天即便是耿老爷为自己解了围,搭了桥,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不可能时时处处都遇到贵人,更不能因为有人支撑,就仗势欺人,朋友还是要自己为。

    现在看来,大儿子的这个朋友交对了。

    等这个管事带着人出去吃喝后,大儿子赶紧把胖老板叫过来,又把自己带的山货一一告诉只给他看,让他一样一样地说说市场是个什么价位,到哪里好卖,是一点一点地零卖,还是一下子能卖掉。

    胖老板本来就是个嘴大话多的人,见着有这么好的卖弄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啊,于是就滔滔不绝地直说了半个时辰才说完。听完后,大儿子心中已经有了数了,想着这次这单生意,不以赚钱为目的,只需要弄清楚行情和交易方法就行,但是也不能太亏,因为还要用这些钱买一些东西回去,家里的孩子们还盼着呢。

    市场管事一听大儿子他们的想法,二话不说,就派人出去叫了小老板来,当着大儿子的面,告诉他们:“这几位老爷都是耿老爷的挚友,他们有一些山货要卖,你们捡着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商量商量,给个好价钱。”

    小老板一听这些人是耿老爷的好朋友,哪里敢给价啊,还没看东西就直接战战兢兢地说:“管事老爷您说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

    “马拉巴子,给脸不要脸,你们看这些山货这么好的成色,你们敢不把价钱翻个跟斗?”管事的一定到这里就冒火了,其实他这个样子是做给大儿子他们看的。

    大儿子哪能不清楚他这一点小把戏啊,自己又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今后还要跟这一群人长期打交道呢,不能第一次做生意就让人亏本,当场就说,“各位老板,这趟生意还仰仗各位抬举,至于价钱好说,你们给一个市场公价的八折就行了,其余的两折,就算是我请你们跟这位管事先生吃饭吃酒的钱。

    怎么样?不过……”大儿子接着说,“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跟我打交道做生意,信誉第一,公道第一,如果以后谁要是糊弄我西某,那以后就没得生意做了。”

    当这些老板看过山货以后,一个个眼睛兴奋得发光,都争着抢着要买,两个人甚至还动起粗来了,看得大家哈哈大笑。

    因为这些山货,有些是非常难见的东西,销路肯定不成问题,价钱也肯定不错,还有一些东西,集市上虽然偶尔也有得卖,可是都少得很,再说成色也没这个好。

    所以当场都愿意出高价来买,根本就不是大儿子说的公价的八折,而是公价的两三倍,就这样几个老板还撕扯不开。

    最后没办法,还是市场管事做主,几家匀分了所有的山货,大家都嘻嘻哈哈去了。

    看着小老板拉着东西走了,见管事也要走,大儿子连忙一把拉住,乘着扯手的功夫,悄悄在管事手里塞了一块金角子。

    凭着手感,管事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立时就高兴得两眼放光,连声“惭愧惭愧”。

    这趟生意,大家都赚了不少的钱,用这些钱给家里买了很多布匹、盐巴、成衣、铁器、糖果,以及小孩子的小把戏,还有一些女人的胭脂粉。

    因为东西太多,大家都拿不动,最后只有放弃一些。

    而且,这趟出门,不仅加深了与耿老爷的感情和关系,而且通过大儿子的小恩小惠,也建立与市场管事和一些小老板的生意关系,可谓收获颇丰啊。(未完待续。)

第109章 打开大门

    从此以后,也就打开了一扇山里与城里联络的大门。

    在走之前,大儿子又带着几个人专程赴耿府登门拜谢,并约请耿老爷方便的话,去山里西言家做客。

    这几天,耿老爷已经专门派出人到京城去请玉雕匠人,准备把那几块祖母绿好好雕琢雕琢,也好扬眉吐气一把。

    所以大儿子邀请他去做客的时候,他是满嘴答应,希望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见到更好的祖母绿。

    大儿子见他满脸高兴地答应了,还以为只是一句客套话,哪里想得到他肚子里的这些弯弯绕啊。

    大家又是一路兼程,几天后回到了紫烟坪。

    大家看到他们带回了了这么多稀奇货,满眼都在放光,想象不来山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更想象不来那里的人们都是怎么生活的,两眼之间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有些家里没人出来参加商队,也就没有这么好东西。

    当男人们带着女人们看热闹的时候,一些女人看着别人家的东西眼热,一方面大声骂着自家男人不中用,另一方面用近乎恳求的声音,向邻居家的女人们讨一点点东西回去,可是别人家的女人那里肯给啊。

    就因为这,很多没去人的家里发誓下一回一定要去,要买更多的好东西回来,亮瞎这些人的双眼!

    最高兴的是孩子们,他们拿到花花绿绿的糖果,嘴角都笑到耳朵背后去了。

    糖果这种给小孩子的吃食,倒不像其它东西引来家庭之争和家庭之战,凡事孩子们过来,不管是不是自家的,商队的人都抓一把给孩子们尝尝。

    惹得大家都散伙了、回到家了。一帮孩子还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等着发糖。

    大儿子回来以后,向父亲详细汇报了这趟出去做生意的情况,也说了自己这些人遭遇的磨难,只不过没说差点饿死在牢房里的事,也没说得那么惨,害怕父亲和母亲担心。

    他还详细说了这次对市场行情的了解情况和与耿老爷打交道的情况。并说耿老爷似乎愿意到山里走一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面做客来了。

    父亲听了以后,半响不语,只是闷着头吃烟。

    大儿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多说,等大家散了以后,大儿子才悄悄过去陪父亲说话,父亲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说让大儿子以后出去做生意小心行事。不要得罪人,俗话说和气生财。

    接下来的日子,正是家里农活大忙的时候,大家也就顾不上做生意,不管怎么挣钱,但有饱饭吃、粮食满仓,才是农人家的本分。

    所以,家家户户都比赛着谁出工早、谁收工晚、谁家的水稻长得高长得绿、谁家的庄稼务得勤务得好、谁家的养牲多、有肉吃。

    正因如此。大家也就卯足了劲干活,起早贪黑。一切又恢复了农人本分,勤劳而无怨,辛苦而执着。

    今年大儿子家的庄稼长得格外好,水稻田里稻花鱼追打着水花,禾苗长势良好,沙地里的菜蔬和薯棒、马铃薯、苞谷等庄稼也长得不错。结实饱满,十分诱人,就等着收获。

    这天,大儿子跟父亲和大家正在地里干活,院子里的一个小娃娃跑上来说。他们家来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大儿子一愣,心想还有谁能记得起他们啊,莫不是沅河的耿老爷来了?

    大儿子和父亲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交待其他人抓紧时间忙活,就匆匆扛着锄头回来了。

    老远地,几个在家看家的狗狗和小狼就跑了过来,抱着大儿子和父亲的腿就不放,而且满地打滚,似乎好久没见到主人了一样。

    刚进城墙不远,就见耿老爷他们一行人正坐在房前阴凉处的一些石头上。

    大儿子和父亲一看这不成个体统,赶紧小跑几步过去见礼,扔下锄头,拉着耿老爷就往家里请:“哎呀,耿老爷呀,您光临寒酸,真是蓬荜生辉啊。快快有请。”随后回来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以及表弟等,都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耿老爷一边跟父亲扯话,一边让人抬上礼单和礼品,并让父亲和大儿子他们一一过目。

    耿老爷带来的可真是好东西啊,有十匹花布、十匹棉布、十匹绸缎、二十斤白糖、二十斤蜂糖、二十斤红糖、四十斤琴糖,还有不少哄小孩子玩的花纸糖,有五百斤铁块,又有镰刀、杀刀、菜刀、犁口等农家都能用得着的实惠东西,耿老爷考虑得真细。

    等大家一一看完这些礼品,耿老爷又郑重地从胸前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中轻轻地取出两枚已经雕琢好的祖母绿扳指!

    他说,“这是西言家送我的礼物,但这个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又不能不收,于是只有恭谨不如从命,暂且收下。但是后来想着实在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所以就从京城请来了匠人,将几块祖母绿雕琢了几只扳指,这一对就是其中之一。”

    接着,他把两只扳指分别戴在父亲和大儿子的大拇指上,并说,以后不管这两枚扳指传到谁手里,耿家的人见物如见人,有任何要求都尽力满足。

    如果说以前对耿老爷还有一丝防范之心或者距离感的话,这两枚扳指一套,就彻底打消了他们的疑虑,觉得耿老爷是整整的豪爽之人、侠之大者。

    后来,大儿子又出去把院子里的长辈都请了过来陪客人说话,这也是西言家的规矩,如果谁家来了贵客,都要把院子里的老辈人请来叙话的,其他人则忙着预备酒席,忙前忙后打扫庭院,以示对客人的敬重和欢迎。

    因为耿老爷是很多人都见过的,也到过他家里几次,所以这些人家的男人们也都过来陪话,还拿来不少的山间野果招待客人。

    至于肉食和酒菜。这些不用大儿子操心,母亲、满妹和娘娘她们就去操办了,当然还需要大伯掌勺,方圆几十里,他可是有名的厨师,谁家有大完好事都是要请他过去帮忙的。

    父亲家里没有的蔬菜。其他人就主动送过来,并来帮忙收拾东西,把这次耿老爷来当成了整个西言家的喜事。

    确实,有人上次出门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耿老爷的势力,这一趟生意也多亏他照顾,要不还说不定都回不来了,所以大家确实也很感激他。

    当然,院子里更多地是羡慕,也有些人没去参加商队的。都想着把耿老爷好好巴结巴结,在下次做生意时能多赚点钱,好多扯花布、多买糖果、多买胭脂水粉。

    因了这个原因,整个紫烟坪上上下下忙成一团,杀猪的,宰羊的,捉鱼的,烤鸭的。洗菜的,借碗筷的。就像过年一样。

    天黑前,饭菜终于张罗出来,共摆了有二十桌,四方的桌子,每桌可以坐八个人,这样的话。所有的客人和院子里的老老少少,也都能上桌子吃饭,还真跟过年一样。

    紫烟坪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尤其是火星人走了以后,这里就像是缺了主心骨样。今天,就是要重新拾回西言家人团结相亲的美德,重新找回西言家人的自信。

    夜饭的规矩,照例是父亲站起来,代表西言家讲几句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的话。

    接着是大儿子讲,主要是从以后双方加强合作,共同把生意做大的角度,讲了几点建议,一是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耿老爷,二是以后双方在合作中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双方都多从长远来看,不要只看眼前,三是以后要多多走动,密切双方感情。

    耿老爷端起第三杯酒,也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表示非常钦佩西言家的古风和良好家风,说西言家的威名远近闻名,今日才得以亲近,有点遗憾,不过这也是为日后的合作,预留了空间和余地。

    双方说完,大家就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从这一杯酒开始,整个场子里就开始有些乱,尤其是院子里的那些女人和小孩,平时哪里得见这种大场面啊,一听说可以开吃了,立即就筷子和手直接上,把面前的东西几下就弄干净了,这样只能等着下一个菜上桌。

    按照西言家这里的乡风,桌子上先上几个冷盘之后,才开始一个一个地上热菜,如果一个热菜吃完,而下一个菜还没上的话,大家就没有菜吃,只能干等。

    不过为防止这种尴尬局面,吃完的菜碗一半是不往下撤的,除非桌子上实在摆不下了。

    二儿子几次用眼睛扫过周围的桌子,深感丢人,就让旁边的表弟过去提醒提醒,想不到她们吃得更欢快了,只听见筷子打架和调羹碰碗的声音。

    二儿子没办法,只有任其自便,装作不知道。

    耿老爷这桌,由父亲和大儿子以及大伯作陪,其他的客人也都分别安排了年纪长一些,行事稳妥的人作陪,不过有些作陪人不怎么会说。

    这样一来,场面就有些冷清,只知道端杯吃酒、抓筷夹菜。不过这样也直接,吃酒还吃得快,不到一会功夫,就有几桌子已经吃掉了一坛子酒了,足足有五六斤的坛子!

    大儿子见其他桌子吃酒都挺快,他们这边反而慢慢来,主要是说话,而不是吃酒。

    酒到半酣,耿老爷打着饱嗝说,“从今往后,我们就在一个锅里搅勺了,我们说话做事就直来直往,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掖着藏着伤了和气。”

    大儿子知道该说正事了,就放下筷子,认真听,同时琢磨该怎么应答。

    见大儿子不搭话,耿老爷继续说,“我想做你们西言家山货的总代理,今后所有的生意都直接销给我,我再往出卖。至于价钱,我们五五分成,你看怎么样?”

    走出大山,融进更广阔的天地,全方位扩大西言家的影响,这就是大儿子的梦想,岂能由沅场河畔的一个小小地头蛇捆住手脚,当即说:“耿老爷的一片心意,小弟深表感谢!同时对上次耿老爷仗义相救,更是难以报答。不过,既然说是生意,那我们就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谈得成谈不成,都不要上了和气,您看这样可行?”

    “嗯,不错,你接着说!”

    耿老爷满以为大儿子他们从小在山里混,不懂得外面世界的规矩,顶多也只是去过两趟沅场,就想着用全部垄断货源的方法,坐享其成,得二一添作五的利头,想不到自己还小看了这个山里娃,既然话头由自己引起,只得顺坡下驴,看大儿子怎么说。

    大儿子说,“第一,我们以后有了好的山货,肯定先紧着耿老爷你这里,不过这不能是规矩,如果有其他老板看上的,那我们也不能拂了人家好意。

    第二,我们以后肯定还要和许许多多的买家合作,甚至要比沅场走得更远。

    第三,至于价钱,您既是我的老大哥,又是我们西言家阖族人的救命恩人,以后凡是您买我们的货,价钱比市面价低一成。”

    大儿子说完,不等耿老爷说话,就端起一杯酒,挨个与桌子上的个人和长辈敬酒。

    耿老爷听到这里,还没回过神来,只得硬邦邦地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虽然大儿子的话有些不中听,甚至与他的期望相距甚远,不过也算是爽快人,耿老爷的心里还是高兴的,生意场上最怕是口蜜腹剑、独里藏刀,大家开门见山最好,这也是自己刚刚说话的意思。

    再说,人家为主动表示善意,还愿意在市价的基础上,给自己让一成的利,这已经非常大度了,能跟这样大度的年轻人打交道,也算是缘分吧。

    接着,大家又商量了近期的一些山货主要品种,因为市面上少,销路肯定不错,宾主双方交谈甚欢,不时响起哈哈大笑的声音。

    快结束的时候,耿老爷似乎漫不经心地说起,“上次你送的祖母绿很不错,有几位客商看上了,说想进一些货。”(未完待续。)

第110章 生产大队

    “没有了。那些也是先人们传下来的,没有多余的。那些可不是山货哦。”

    大儿子一听,就知道耿老爷的算盘,当然不肯承认是从能量柱洞子里捡的,如果有半点透露,那这里将是一片血雨腥风。不用耿老爷说,他也知道那脆生生的石头,是无价之宝,当时也只是为了结交这么个朋友,所以才下血本的。

    听到这里,耿老爷似乎略为有点失望,但接着咳嗽的功夫,将尴尬掩盖过去了。

    耿老爷见事情已经谈完,没有多的什么事,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匆匆返回了,说是还要到附近的一个地方去,那里还有些生意,也是山货,去迟了害怕山货坏掉了。

    大儿子笑呵呵地挥手送别耿老爷,心里一直琢磨着双方临别时耿老爷说的话。

    如果不经意的话,这几句话也就只是随口一说,表明他很忙,时间安排得紧。如果仔细想想,确是话里有话。

    首先,他很忙,能在百忙中有几天时间,到这里一趟,很不容易,大儿子要记住这份人情。

    其次,跟他合作生意的人很多,不仅仅是这么一家子,也有很多选择余地,所以在以后的合作中,既然按规矩办事,那就要考虑竞争对手的事,你不给,人家就占了先机,你不讲价,人家就有可能低价卖。

    再次,你的山货因为主要是些新鲜的东西,如果保管不善,或者长时间卖不出去,就有可能腐烂掉,变得一钱不值,所以以后该降价就降价。不要死扛。

    最后,还有一层意思,人家说全部报销你的山货,其实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就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大儿子分析出来这么大一箩筐。听得父亲都心里害怕了——生意人太可怕了。

    以前大儿子也是个傻呵呵的山里娃,就进了两趟沅场,就变得精明无比了。

    父亲一方面为大儿子的成长精明而高兴,同时也为这到底是不是西言家的家风而懊恼。

    在几代人的眼中,西言家的人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块小山坡上生活,没有大富大贵,只是勤劳养家,当然也只求平平安安,不求大起大落。“不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孩子们想怎么折腾,就让他们自己去闯吧。”

    大伯吐出一口浓烟,淡淡地说。

    因为祖母绿的地方,只有家里的几个人知道,大儿子简单一交待之后,大家也就明白了,不用担心有人乱说出去。更不用担心有人打主意了。

    种秧溪和祖禾冲的那些野牛、驯鹿、野鸭、野鸡等养牲,都让火星人全部收到太空里去了。一千年以后再送回来,而目前要靠大规模的打猎,取得足够的皮子去卖,显然不太现实,再说这些东西也是越打越少的,经不起几大。迟早要打完的。

    耿老爷走后,大儿子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倒想起一个办法,就是捉一些活的动物回来养着,养大了就拉着去卖。如果买活的野物,说不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这样大家也就不用再到山里去打猎受苦了,同时也就有了稳定的皮毛和野物肉的来源,只要有了来源,也就掌握了生意的主动权。

    当然,养的话,可以不用限于这些动物,其它动物也行,只要能有一点用处。

    将这个想法跟其它人一商量,大家都感觉有点难度,一来是常年以来大家习惯了打猎,打猎多好啊,套子一下,就能逮到东西,而如果要自己去养一个的话,那一年到头得吃多少草啊什么的,还不把人累坏了;二来大家担心这个东西长得慢,可能不如到山里去打猎来的快,慢了可能就供应不上,赚不到钱;三来就是有些动物可以养,如野鸭野鸡什么的,但是刃齿虎、刃齿豹、巨蟒、麋鹿、野牛、野猪、野羊等大东西,可能不好养,弄不好还有危险呢。

    对大家的疑问,大儿子说了自己的有一个打算。

    首先,关于吃草多的事情,就照他们在祖禾冲的办法,专门腾出来一些沙地种草种薯棒和马铃薯,用这些东西来喂养牲。

    其次,至于快慢的问题,开头可能不行,毕竟养一个动物,也要几年的功夫,但这是一项长远的生意,就是耽搁一年两年都没问题,以后有东西了,害怕赚不到钱?

    换一句话说,如果到山里打猎的话,迟早会把山里的动物打完灭种的,到那时再想挣钱可就不行了。

    再次,这些动物危险的问题,也不成其为问题,对危险的动物,可以专门做几个铁笼子,外面再加几层木笼子,不怕它跑出来伤人。

    大家听大儿子已经把各方面因素都考虑得很成熟了,而且看得远,也是为乡亲们长远着想,大家还有什么话说呢。

    至于山野菜,也是这种办法,有些实在不能移栽种植的,那就只有到山里摘了。

    但是对山野菜的选择,大家还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因为耿老爷说过,山野菜如果时间长了的话,就不好卖了,从这里到沅场,最快要走三天三夜,路途遥远,如果菜色品种经不起路途颠簸,那这样的东西再好也是卖不上钱的。

    这几项事情确定以后,父亲倒担心起粮食来,如果种野菜、种养牲吃的草占用很多沙地的话,势必影响油菜、马铃薯、苞谷、小米、高粱这些杂粮的种植面积。

    这样一来,就只有开垦更多的沙了,否则根本不够用。

    在紫烟坪周围的山坡上,还有不少地方可以开垦出来作沙,在山下的山谷里的小溪边,也还可以开垦出来不少的水田,不过这些小溪每年夏季雨水大,水田说不定会被水淹掉。

    权衡利弊以后,大家还是全部开垦了出来。有总比没有好,即便有大水冲击,也不可能全部毁完,总会有一些遗留。

    再者,即便水稻不行,如果把这些荒地开垦出来。经常用水泡一泡,把泥巴都泡软,说不定还能养出泥鳅和黄鳝来,而这两样东西也是好得很的山货,而干土里面是长不出的。

    经过这些规划,大家的思路顿时开阔起来,相当于又是一次进山创业啊。

    而要想把这些事情做起来,仅凭以前单家独户地弄,肯定是不行的了。必须整个西亚家的人联合起来,才能办成这件事。

    经过几次进沅场,大家已经知道了大儿子的能耐——这个时候,大家反而把他作为掌谱人的身份淡忘了,也许不神秘以后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那么大身价的耿老爷走了几天几夜亲自来这山里拜会,也足见大儿子在外面吃得开场面,跟着他干一定不错。

    所以,分组干事的事。大儿子没怎么费神,只是要求大家按兴趣和相互关系自由组队。不硬性强求,最后分成了这么几个队。

    第一队,负责种水稻和杂粮、油菜等,这一组的人最累最辛苦,尤其是农忙季节,可能吃不下、睡不下。

    第二队。负责进山活捉野物,带回来养,他们的任务是刚开头难,后头后简单了,只要养好就行。当然他们自己要开垦出来新的沙地,并种出喂养养牲的草料。

    第三队,照顾家务,给大家做饭,洗衣服,照顾小孩,照料菜园。因为要给大家洗衣服,这个队里面就是每户至少出一个女人,也自己家里人洗衣服。

    第四队,就是商队,专门负责跟外面的人做生意。

    第五队,山货野菜队,他们专门负责引种野菜,到山里采摘野果等,如果只吃一点,可能不怎么累,但是要形成经常性地有东西卖的局面,那也不是容易事,尤其是秋冬季节,这个时候的山野菜怎么种大家都还没想好。

    这样一来,整个紫烟坪上的西言家又由松松垮垮的单家独户,变成了一个为共同目标而奋斗的整体,这是好多年从来没有过的。

    毕竟大家在火星人那里也学来不少东西,知道一个家族要想延续不断,必须团结起来,凝聚起来,分工合作,这样才能共同对外,才能让家族源远流长。

    父亲分到了种田队,他们年长些的种田经验丰富,能比较好地把握农时,对农人来说,只要有了足够的粮食,整个生存就有了保障,老人因经历事情多,做事稳当,往往是最佳的保障。

    大儿子当然分到了商队,不过现在商队没什么事做,就给其他几个队的人帮忙。

    二儿子和三儿子也是商队,不过现在都分别到山货队和野味队帮忙。

    分工完毕以后,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即使是冬天,好像也不能阻挡大家干活的干劲。

    大儿子一边干活,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生意该怎么做,能不能加快生产的进度。

    刚想到这里,他记起火星人与太空强盗打仗的时候,当时火星人用了一种技术,种菜和庄稼只需要一天就能完成一季的收获,也就是说以往需要一年时间才能种出来的蔬菜和粮食,现在只需要一天就行。

    不过当时父亲在那个时空仓里,对这种速度是体验过的,但谁能说得清楚火星人用的是什么技术啊。

    说老实话,即使目前有这种技术,大家也不会用,更何况一点眉目也没有。

    想问题想多了就想得头疼,他没办法,就乘吃夜饭的时候,跟大家说起这个事情,看大家有没有高招,如果完全用现在的这些老办法,一年到头生产不了多少东西,再说即便生产出来了,出产的时间也比较集中,必须尽快卖出去,否则就会烂掉,而其它时间有没有东西可卖,这样一来,根本没不出几个钱。

    养那些动物也是一样的道理,比如养大一个刃齿虎,没有三五年时间,根本养不大,不说时间,就是三五年里喂的肉,也足够卖好多钱的了,这样算来又不划算。

    反正,说去说来就一句话,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个办法,否则大家干一段时间后就会散货的,西言家还是一团散沙。

    父亲眯着眼想了半天不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情。

    到最后大儿子问到他了,他才懒洋洋地说,“瞌睡了,明天再说……”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瞌睡极了。

    在这里的这些人中,其他的人都以为没戏了,那可是火星人的技术,谁能弄出来啊,再说现在火星人都已经飞走好多年了,不知离开地球已经七千几万里了。

    只有大儿子心里暗暗高兴,跟着父亲这么多年,他太了解父亲了,心里肯定是有数的,要不不会这个样子,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些,但精神还很好,身子骨也康健,不至于吃饭时间就打瞌睡。

    而且,父亲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明天再说”——如果这个事根本没有希望,他肯定直接浇灭了大家的希望了,而不会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一句,而且,这句话好像就没有说完。

    既然有这么点希望,大儿子这一晚上怎么能睡得着啊,翻过来翻过去烙饼子,越睡越难受,最后没办法干脆起来吃起烟来。

    吃了两口,就呛得他一阵咳嗽,因为平常基本不吃烟,这么一吃就难受得不行。

    他一咳嗽,就听见楼下院子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不能吃就不要吃,吃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下来吧,知道你睡不着。”大儿子一听,原来父亲也没睡啊,赶紧披上衣服,吸着拖鞋,轻脚轻手地走下楼来。

    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洒满了月光,凉凉的,淡淡的,静静的,顿时感觉到燥热的心舒展了许多。

    看父亲斜躺在在一张靠椅上,半眯着双眼,手里还拿着烟袋,似睡不睡的样子。

    生怕父亲受凉了,大儿子转身进门,给父亲拿来一件大氅子披上,又拿来一个小板凳,放在父亲身边,轻轻坐下,生怕打搅父亲静养。(未完待续。)

第111章 火星托梦

    坐了好半天,父亲才轻轻地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个金红色的铁片片,再仔细看,发现竟然是樟木树叶!

    大儿子奇怪自己藏起来的樟木树叶怎么会在父亲身上,转身一摸,自己的树叶在,那父亲这枚树叶是哪里来的,以前的那枚不是没用了,退还给火星人了吗?看一连串的问题,把大儿子急得团团转,父亲微微一笑:“你呀,也快四十的人了,做事情还是毛手毛脚,不会动脑子想想。”

    接着父亲又说,“告诉你吧,这是火星人把我们放进时空仓种菜的时候留下的。

    把你的叶子也拿来。”大儿子赶紧把树叶递过去,只见父亲将两片叶子合到一起,再使劲一扭树叶中间,接着看见一道淡淡的蓝色光从树叶中间升起,直指苍穹,持久不衰。大儿子赶紧问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你以为这片老树叶没用了,告诉你,用处大着呢。刚才已经把两片树叶的能量进行过交换了,只要把庄稼的种子或者动物小羔子,放到这个光里,他们的生长期就会大大缩短,不一定说是一天顶一年,至少顶几个月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大儿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急得父亲给他屁股一巴掌,“小声点,你个没记性的东西。呵呵呵。”

    这一夜,大儿子睡得格外香甜。

    有了这个,还愁什么啊!但是这个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让其他人参与,否则贻害无穷。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完全不让人知道也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大家还是不会相信,甚至会乱想。

    可是,找个什么理由呢?想去想来,看样子这个理由还是得着落在火星人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大儿子把院子里的人叫到了一起,说昨晚上火星人给他托了一个梦,火星人听说他们想要做生意,卖山货,就决定帮他们加快生长期。

    大家对火星人能给人传梦,是完全相信的。

    他们天都能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人类千万年来最伟大的理想,不就是想上天嘛。

    所以,有些人就问怎么帮?大儿子说:“你记得不。在火星人跟太空强盗大战的时候,火星人把椿木湾山区的山山水水,连同家里的庄稼、房屋、养牲,全部装进了时空仓。在时空仓里的庄稼生长一天,能顶地球上生长一年。”

    “是有这么回事。”

    “这事我记得。”“就是的,就是的。”大家议论纷纷。

    大儿子接着说:“火星人在梦里告诉我,让我们把庄稼、养牲放到他们指定的地方,他们从太空里传送能量过来。这样庄稼和养牲就能长快了。”

    看大家的热情很高,好像这个事就等着成功一样。大儿子有必要给大家泼泼冷水,一来是不要让大家觉得这个事容易,二来是不要对这个事情抱完全的期望,自己也没有试过,说不定弄不成呢,三来是还是最重要的担心。就是不要让大家把这个事往自己身上想,而完全算是火星人的功劳,事实也是如此,没有火星人,哪来的传家之宝!

    听大儿子这么一说。大家的情绪似乎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还是想试一试的多,毕竟这个事情太诱人了,如果一天能长出庄稼来,大家还会辛辛苦苦年复一年劳累干嘛?有些人也嘀嘀咕咕:“我看玄。火星人都飞出去好些年了,离我们那么远……”

    也有人说起风凉话来,“我昨晚上还梦到火星人给我送了一堆金子呢,可是早晨起来一看,门口果然摆了一堆金色的东西,不过不是金子……”

    他故意拖长声调,希望引起大家重视,果然人群骚动起来,“快说是什么!”“是一堆****。”

    他小声地说。“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高过一阵的大笑,顿时将西言家的人没进了声音的海洋。

    商量出来这样一个结果,正是大儿子想要的,他脸色上故意装得像猪肝一样难看,但心里着实高兴,想不到自己的一点雕虫小技,果然把大家装进彀里去了。

    散会以后,虽然有人嘲笑,但是以前的分工并没有受到更多的影响,因为通过做生意带来的好处,大家是亲眼见、亲口尝、亲身试,远不是山窝窝里的人能体会的了的,这个口子一开,哪里能堵得住啊,即便再苦再累,也是要做的。

    后来,大儿子又做通了大伯的工作,大伯又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让养牲队的和山野菜队的人将地方尽量集中在一起,不要太分散,说这样能防虫子,也可以防养牲糟蹋,还可以防外人偷盗。

    在做养牲棚圈的时候,大家选了一个非常好的小山坡的地方,直接在山坡上挖进去,挖成几个大口子。

    这样,只需要把口子的最外面遮挡起来就行了,可以大大节省铁器材料和木料,抓起来也方便,养牲们还不容易逃跑,出来祸害人。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棚圈三个方向都是厚厚的土层,冬天保暖效果很好,有利于动物们保存脂肪。

    本来大儿子为了防止刃齿虎等危险的动物出来害人,想着用很粗的铁栏杆把他们围起来,可是现在看来,聪明的人多得是,这是西言家的幸事,还真希望有更多更多的聪明人在做生意中显现出来、锻炼出来。

    经过半过多月的挖掘,已经挖了好几个大口子,足够养好几十个大虫的了。

    后来又做了一些小笼子,这是养小动物的,比如野兔子、野鸡、野鸭、狐、狸、貂等,这些可是好东西。

    在大伯的建议下,还做了几百窝蜂箱,如果能弄成的话。每年可以产不少的蜜蜂糖。

    为防止有人偷懒,或者出工不出力,大家又自己发明了几个办法,其一是各队之间实行结算制,也就是各队之间如果需要用对方的东西或者服务的话,是需要付钱的。这样每个队的人就能认真做好自己的事。

    其二是各队内部实行自由流动制,如果谁不想在这队干了,可以申请到另外一队去,只要对方队同意就行;其三还有一种情况,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干,但可以给其他队出主意,如果别人愿意掏钱买他的主意,那也是可以的。

    有了这三条办法,西言家人的经商热情和智慧正被一点一点激发出来。

    三个月以后。是各种东西成熟的时候,丰收的景象洋溢在整个紫烟坪上。

    养牲圈里牛羊乱跑,动物挤挤;庄稼地里稻穗垂垂,苞谷含笑;野菜园里高矮兼具,品种繁多。

    天高气爽,云幕低垂,正是出门的好时间,否则大热天的出门没多久就把山野菜晒干晒坏了。

    大家约了一个统一日子。各队都把准备卖的东西准备好,打好包。按照相互感觉差不多的价位,把东西统一卖给商队。

    因这些东西太重,商队也带不了这么多,何况一路上山下山的,路也不好走,中间还要住店、打草棚。很不方便。

    于是,他们就干脆再买了几个专门拉东西的野牛和驯鹿,这样一行人只需要再带一些牲口吃的草就行,如果休息得早的话,连草都不用带。直接让养牲在路边吃。

    解决了运东西的问题,大家也就轻松了很多。因为大家这时候买东西的钱有些不够,大家就先给一部分,其余的等卖了东西再回来,如果价钱卖得好,还要再多给一些。

    这天,大家起得早早的,凌晨就起来收拾山野菜和山货,并准备充足的东西,就出发了。

    考虑到路上几天,大家也要吃不少的东西,就专门安排了两头驯鹿带粮食,每个人自己带一床被子。

    经过几次出门,他们的行头也有了很大改善,也带了不少武器和工具,防止半路遇到强盗打劫。

    不过这一次也还顺利,只是中间遇到一场秋雨,把大家淋得吓了一跳,幸好东西都包裹得严实,没有弄坏。

    第四天,他们来到沅场。

    远远地就看见熟悉的沅河缓缓流淌,看见高低错落的沿河两岸吊脚楼,看见那一排排楼房中格外显眼的耿家大院。

    当然,这次他们并不急于首先去看耿老爷,因为他们上次有过约定,可以在同等条件下关照,或者他有需要的话,尽量满足,但是不能全部交给他。

    所以这次他们干脆直接到了悦来客栈,老板看见大儿子他们一群人走过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知道大生意来了,赶紧一溜烟小跑上来帮忙牵绳。

    一边接过手里的东西,一边大声跟大伙打招呼,“各位爷们,总算把你妹盼来了。我说怪不得昨晚我烦躁得睡不着觉,感情是老天爷让我今天伺候各位啊。”

    说完,也不等大家爱不爱听,搭不搭话,牵着驯鹿就往客栈后院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胖老板就大声喊了起来:“小李子,娘希匹的,赶紧出来帮忙,没长眼睛的东西。”

    正蹲在门口靠里唠嗑的几个小伙子,听见老板叫喊,忙不迭地转过身,一看是西言家的爷们来了,也是高兴得上来就笑,他知道这些爷们手面大方,哪次不是打赏一个两个的,上回遇到高兴的时候,光大儿子一个人一次就给了是个金角子,够他们家吃上一年的了,所以他们几个见了就抢着伺候,也格外上心。

    大家都是非常熟悉了的,也就不再客套,任由他们牵了牲口进去,大儿子他们就直接上了二楼。

    还是老规矩,老板好说歹说,又是赔钱,又是赔笑,把现住的客人全部劝走了,专门招待他们这一大家子。

    那个叫小李子的小二带着其他人把牲口圈进棚子,先把带的东西全部卸下来,又好草好料好水把他们喂上,这才又快快地把所有的行李和带的山货搬到楼上来。

    所有的东西按房间,都放到各自的面前,免得有些东西压坏了,这样也方便自己照顾。

    大儿子跟大家简单洗涮了一下,又快快地洗了个澡,又让小二到街面上给大家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来打扮好,因为大家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经过一路风尘,已经脏乱不堪了,哪好意思去见客商啊。

    经过简单一收拾打扮后,大家果然就都精神了。

    刚打扮好,胖老板准备的饭菜已经摆好了,因为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儿子跟大家也是抓紧时间,风卷残云般随便扒了几口,吃了个半饱,就开始安排一会的事情。

    大家分成两路,一路随大儿子带一些样品去见耿老爷,一路在客栈等着,由小二去叫市场的那个管事,再由他去找些客商来店里看货。

    但两边人都商量好,只是看货,不谈价钱,不谈数量,最后由大家一起商量。

    本来胖老板坚持要派人去先到耿老爷府上报信的,但大儿子觉得这样子自己有拿大的嫌疑,就坚持带着大家一起走了过去,去的时候,每样东西带一点样品,耿老爷看上了再说。

    走到门口,大儿子正要跟看门的人说让他们进去通报,想不到一个领班模样的人主动走过来跟他打招呼,“老板啊,终于把您给等来了,我们老爷有吩咐,您来了以后不用吩咐,只管请进去就行。”

    大儿子想着,耿老爷怎么会知道他今天要来,也许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不定早就知道我们来了,但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看人里面好像个个面孔很生。

    这个领班带着他进了门以后,并没有走以往直往前的路线,而是拐过去拐过来转了好几个院子,接着又从一个小院子走了出去,穿过一个弄堂后从进了另一个院子,因为他们知道耿家院子大,还以为耿老爷专门在别院恭候他们,还是没有多想,大家还等待着耿老爷的一顿好酒好菜呢。

    领班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大院后,让进了一间好像很久没有打扫的房子,并让他们稍等片刻,老爷马上就来。

    可是左等右等,坐也不是,因为板凳上面的蒙了厚厚一层土,立也不是,七八个人站在这个小房子里,连走动一步都会人碰人、脸碰脸。(未完待续。)

第112章 耿家遇难

    大儿子暗觉有些不对劲,想着耿老爷绝不可能这样对待他西言家的大掌柜啊,是不是上次进山没招待周全把人得罪了?

    还是生意没完全按照耿老爷的想法来做,人家生气了,这是要给西言家的人一个下马威?

    想来想去,想不清楚。

    就在大家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大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了,等来的不是耿老爷爽朗的笑声,而是一群人的叫骂声:“妈拉个巴子的,终于让老子逮着你了。弟兄们给我上!”大儿子听到这里,知道今天中了奸人奸计,赶紧让大家把房子门关上,并用门栓死死扣住。

    外面的人试着推了几次,又狠狠地用脚踹了几次,这扇门就是打不开,记得他们在外哇哇大叫。

    还有人甚至说,“再不开门,老子放火烧了你。”虽然大家不怕他们烧房子,但时间久了这样硬顶着也不是回事,迟早要被撞开的。

    看门被撞得哗啦哗啦乱想,大家一边用身子顶子,一边将房子的所有家具和能搬动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堵上,即使他们能进来,至少能延迟一会时间,说不定那时候救兵也就来了。

    和大家一起进展忙碌的时候,大儿子就想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大家来了几次跟这里的人无冤无仇的,怎么上次被人黑了,这次又莫名其妙就被人关了起来,还要打要杀的,而且还是耿老爷安排的。

    即便上次生意没有完全如耿老爷的心意,但这毕竟是生意啊,大家有话可以好好说嘛,用不着动刀动棒的。

    见门外的动静稍微平息了一点,大儿子赶紧问他们是谁,别到时候做了冤死鬼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但是门外的人只管撞门、只管踢门和哇哇乱叫。并没有搭话。

    大儿子喊叫了半天,门外的一个人估计是踢累了,就停了下来,靠在门墙外面喘气,“奶奶个熊,你们把人得罪了。害得老子们受罪。”

    大儿子看有机可乘,连忙朝外丢了一个金角子出去,听到叮当一声,似乎被人捡了起来,接着就问他们是谁,自己又没得罪他,怎么要害人性命。

    门外的人拿了钱,似乎怒气小多了,“实话告诉你吧。你们今天是走不了了。我们黑爷已经取油桶去了,一会你们就都变成烧鸡了。”

    大儿子又求着那人说黑爷是谁。那人却不说了,“带着那么多钱去阎王殿,不怕路上遇上劫道的?”

    大儿子知道这个人还是在借机要钱,就使劲丢了一大块出去,并说:“只要你行行好,告诉我们黑爷是谁,我们的罪了谁。我这里还有一大包金子都可以送给你。”

    “这小子还会说话。好吧,看你面分。让你们也做个了断。我们黑爷就是这里沅场城里的一霸,他哥哥就是上半年被耿老爷打断腰的牢头江黛山。我们黑爷叫**山。”

    大儿子听到这里,一想坏了,真是坏事躲不过啊,想不到连着两次都碰到他们兄弟两坏事,他哥哥上次被耿老爷一棒子打坏了腰。虽说不是自己下手的,但这笔账一定会记在自己头上,既然今天落在了他弟弟手里,看样子是冤家路窄啊。

    “黑爷不是说了不让告诉他们我们是谁嘛。”一个小喽啰怯怯地说。“你他妈懂个屁,他们反正一会也就死翘翘了。说了也无妨。”

    刚才这个人说,看样子他也是个小头头。

    他又说,“现在我说了,你们快把金子扔出来吧。”

    可是里面根本没人理他,他还以为里面的人被吓坏了,就凑过去,趴在窗子眼里看,可是里面哪有什么人啊,桌子还是桌子,板凳还是板凳,一地乱糟糟的。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还真要了他的命了,如果这些人不见了,他知道等着他的下场是什么,顿时急出一声冷汗,就赶紧大声喊起来,“强盗跑啦!”

    一听说人跑了,大家都跑过来看,屋子里哪有人啊,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人不见了,门外的几个人急得团团转,还有一个胆小的当场就吓得尿了一裤裆。

    刚才还在大喊大叫的像小头头样的家伙,这会也蔫了下来,吓得双腿打颤,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黑爷知道了他因为拿了人家的钱,而弄得这些人跑了,一定会生吞活剥了他。“光急有屁用。”

    这个小头头说,“我就不信他们插了翅膀飞了。”

    他想着,既然屋里的人不可能飞走,那就一定还在屋子里;既然屋子里没人,那就有可能屋子里有猫腻。

    想到这里,他赶紧叫大家打乱窗棂杆,从上面翻进房子里,又从里面把挡门的东西都取掉,大家这才一哄而进。

    他们想着,屋子里是不是有地洞,他们从地洞跑了,就在房子里翻箱倒柜找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最后索性就把屋子的所有东西都扔到院子里。

    正在扔的时候,就听得门外有人喊,“他娘的,瞎了眼啦,朝老子扔什么东西!”

    原来这个人被让扔出来的一床破布罩住了头。这个人正是被叫做黑爷的人。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房子里走。正要进门,就见刚才那个小头头惊惊慌慌从屋子里跑出来,见了他就双膝跪地,一头磕了下去。

    “二狗子,怎么啦?”黑爷问道,隐隐感觉有些不好。“黑爷,他们跑了……”这个叫二狗子的人语无伦次地说。

    黑爷一听,这还了得,抬脚就朝二狗子身上踹去,踹得二狗子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才不动了。

    踹完就往屋子里冲,刚才大家翻得屋子尘土飞扬,呛得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顾不得再骂人,也不管这满屋子飘扬的尘土,问大家是怎么回事。

    二狗子怕别人说他收钱的事情,就赶紧接口说。“我们一直在外面打,刚才还在屋子里呢,等过了一会里面就没声音了,我们趴在窗户上一看,里面的人不见了。”

    “奇了怪了。难不成还飞了?”

    “飞倒是不可能,他们又不是鸟。会不会是屋子里有地道?”“啊?地道?那你他娘的还不赶紧进来找。找不到人我就拿你们几个的小命算账。”黑爷的话音刚落,一拨人就冲进屋子继续找了起来。

    可是,他们翻遍所有的地方,把屋子里的多有东西都扔了出来,里面连一个小缝隙都没没有,哪有什么都到啊。“你他娘的,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把人放了?”

    “黑爷,我哪有那胆子啊。再说他们是黛爷的仇人,我就是再浑,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黑爷,二狗子真收了人家的钱……”这两弟兄也还真有意思,一个叫黑爷,一个叫黛爷,黑即是黛,黛即是黑。都是一个黑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黑爷就抄起地上一根板凳。朝二狗子身上砸了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板凳烂成了几块。

    不过二狗子还好,刚才黑爷用力过度,将板凳砸到了二狗子身后的一块石头上,要是直接砸在他身上。不死也得残疾。

    这一下吓得二狗子浑身直哆嗦,连忙说:“二狗子不是人,二狗子该死。”一边说,一边狠狠打自己的脸。

    “黑爷,看在二狗子多年跟您鞍前马后的面分上。就饶了这一次吧。黑爷,不过二狗子钱是收了,但没放人。大家都可以作证。”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放人你收钱干什么?人不是你放的,还飞了不成?”此时二狗子真是有嘴莫辩,哪里说得清楚。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也是大家亲眼所见,可是周围的几个人都是平常被他欺负得受不了的人,有谁肯给他出头辩解啊,说不定一辩解还惹祸上身呢。

    看着黑爷越发变黑的脸色,二狗子知道今天是挨不过去了,说也说不清楚,猛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对准自己的胸口,凄然地说,“黑爷,都是兄弟不好,没能看住您的仇人。就让兄弟来世再给大哥您牵马提蹬吧。”说完,就要朝胸口戳去。

    黑爷毕竟也是一条汉子,而且听他话里有话,似乎真有隐情,就在二狗子就要自杀的当口,用手里经常抓着的一根棍子扫了过去,把刀子打落在地。

    二狗子看黑爷放过了他,激动得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因为能让黑爷放过的人不多,这些年跟着黑爷,他太了解了。“没出息的东西,滚过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爷看了一眼已经瘫软成泥的二狗子,就叫到。接着,二狗子就原原本本地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

    说完以后,他又盯了旁边的人一眼,想着刚才害我,以后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黑爷又问旁边的人是不是这么回事,大家也都说是,这才把二狗子放过了。

    黑爷看大家都这么说,心知这是真实邪门,活生生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原来大儿子在屋子里听说这才害他们的人就是去年被耿老爷打断腰的人的弟弟,想着这次肯定劫难难逃了,都准备着受火烧了。

    最后大儿子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用樟木树叶将自己隐身起来,形成一个平行世界,他们看不见对方,对方看不见他们,而二者就是咫尺之间的距离,也并没出这个屋子,这才躲过了一劫。

    黑爷看这里也实在没什么名堂了,只得谩骂咧咧地走了,后来有一个小喽啰说,这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黑爷说,“巴不得他们被脏东西给弄了去。”对大儿子他们,他真恨不得让他们马上消失而后快,只不过心里老有点不是滋味。

    原来这个黑爷和他的哥哥黛爷两个人也算是沅场的一霸,平时欺行霸市,也是无恶不作的东西,后来被耿老爷收服,大面上都听耿老爷的招呼,黛爷平常就在沅场府的牢里当头,黑爷更是直接成了耿老爷家的门头,带着弟兄们给耿老爷看门。

    上次黛爷被耿老爷一棒子打断了腰杆,他不敢对耿老爷半点怨恨,只得把这笔账记载大儿子他们身上。

    上次陪耿老爷去紫烟坪,就想找个机会暗暗下手,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今天远远地见大儿子他们一行人来了,就谎称耿老爷早有安排,把大儿子他们骗到了这个与耿府隔着好几个院子的地方,如果在这里结果了人,真是天不知地不知,想不到到手的人稀里糊涂地不见了,真是活见鬼。

    这黑爷也是个老江湖了,见多识广,虽然感觉今天的事情蹊跷,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相信是那院子里的脏东西会在大白天的把人吸了去。

    如果是,还好些,如果不是,那大儿子见到耿老爷,自己小命难保。

    想到这里,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的黑爷,惊得背上冷汗直流。当夜,他就找了理由,悄悄溜出了沅场城,跑到省城混世界去了。

    那里有他十几年前悄悄置办下的几处产业,平时还安排有人打扫看护,吃喝是不愁的,而这个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连他哥黛爷也不知道。

    他要在这里躲一躲风声,看看情况再说。

    大儿子在樟木树叶的保护下,在屋子里悄悄地躲了约摸一两个时辰,估计外面的人都走光了,这才取掉电磁圈的保护,走了出来。

    出来一看,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此时身在何方根本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离耿老爷家的院子不很远。

    出得院子,来到门口的小巷子里,此时半夜静得可怕,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街角的几盏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摆,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朝他们照射过来,让人看得阴森恐怖,更加增添了独在异乡的孤独感。

    大儿子担心黑爷他们还没走远,既不敢到处乱跑,又不敢大声喊叫,只得悄悄默默地从一个巷子转到另一个巷子,这样就更没有方向感了。

    此时又饿又累有惊,加上此时一入秋,夜晚的天气真的很冷,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小声抱怨,不该出来这趟子的。(未完待续。)

第113章 老黑干的

    大儿子一边在前面张望找路,一边让大家小声,他知道此时如果碰上黑爷这些人绝对好不了。

    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大街上,这里灯光明亮多了,虽然很多街道已经没有了逛街的人,不过在夜市上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卖小吃的,耍杂耍的,说书的,猜拳喝酒的,应有尽有。

    大儿子他们此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见有小吃摊,赶紧跑过去一屁股坐下,招呼老板就要点吃的。

    屁股还没坐稳当,就听见旁边有人叫骂,“这是哪里来的草包子,看见爷在这里,还不快滚?”

    大儿子他们虽然听得话有点熟悉,但只当是说别人了,继续吆喝老板给弄点吃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有人朝他们的座位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打人。

    大儿子心说晦气,怎么在这里又遇上黑爷的人了,转身就想跑。

    可当他转过身来时,一下子乐了,这不正是耿家少爷嘛!

    “欣晖,我是西言家啊!”“啊?你是西言哥哥?”这时耿少爷耿欣晖也认出了大儿子他们。

    “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看着大儿子他们一脸狼狈相,又是一身的尘土,少爷大感意外。

    旁边一个有些眼色的跟班,赶紧让老板端几盆热水过来,给大家洗脸洗手。

    大儿子顾不上客套,赶紧捧水洗脸,洗完又用毛巾把身上的灰尘掸干净,这才跟少爷说话。

    “不急不急,我们坐下边吃边聊。”耿少爷看他们饿得厉害,就说。

    大儿子一行就在板凳上继续坐下。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老板送上来的水煮花生、毛豆和米粉等小吃,一边西里呼噜地跟耿少爷说话,并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耿少爷耐着性子听完,已是青筋暴涨,怒火爆发,开口第一句就是叫身旁一个小厮去把黑爷捉了来。

    大儿子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他哥哥也因自己被打断了腰,自己和家里人受的那点子罪也过了,以后自己还要在这片地面上,甚至更广阔的地面上做生意,如果对这类事情都一个一个不放过,那还怎么立足啊。

    不过,话虽如此,仇可以不报,但话一定要说清楚。双方握手言和。

    大儿子正这么想着,他也知道黑爷是耿家的看门头,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赶紧把正要跑出去的小厮叫住,“快回来。”看小厮小跑着回来了,大儿子说,“你们不要为难他。只叫他来把话说清楚就行了。”

    耿少爷却并不以为意,在他眼里。看家护院的下人死上三个五个都无所谓的,更不要说这个人得罪了他最好的朋友,而且他知道,他父亲还要长久地与这个人做生意呢。

    刚刚吃饱,出去捉人的小厮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报告少爷,那家伙可能听到风声不好开溜了。我叫大家把城里找遍了也没找到。”

    说罢,他从身后拎出一个人来,“这小子今天下午跟着老黑在场,他已经交代事情全是老黑干的。”

    “都是黑爷……不……不不不,都是老黑……叫我们干的。可不干我们事啊。”

    这家伙看到他们刚刚要烧死的人此刻正与少爷坐在一起吃喝聊天,顿觉小命难保,惊慌之下,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声求饶不止。

    大儿子一看没捉住黑爷,心里也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又暗暗有点遗憾,这个事情今天不解决,没有个了断,迟早有一天会再次招上门来的,迟了还不如早了。

    耿少爷一看没捉住老黑,感觉面子上下不来,又跟身后几个人吼叫道,“你们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这个背主求荣的家伙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也就不要来见我了。”

    身后的几个人一听,顿时头皮一麻——老黑的事情怎么稀里糊涂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啊,这个小少爷真难伺候。

    这一晚上,这些混世魔王,不知把个沅场城折腾成个什么鸡飞狗跳的样子呢。

    吃饱喝足,出去寻找的人还没有回来,耿少爷看这样傻等也不是回事,再说他看见大儿子他们已是哈欠连天,就连忙说:“今天已经不早了,你们也是走了好几天路了,就赶紧休息吧。”

    临别之际,大儿子跟耿家少爷说好,明天一早到耿府去拜访,并送上货样。

    耿少爷说,“西言哥哥,今晚你就安睡为好,明天早晨也不用起太早,我过来请你一起吃早点。”说吧互相拍肩散场。

    虽然耿家少爷说可以睡懒觉,但大儿子今天这一场晦气,哪敢贪睡啊,天刚麻麻亮,就让胖老板叫醒了自己,并赶紧收拾一些货样,恭候耿少爷的到来。

    昨天带的那些货样,已经在惊慌失措中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想不到刚过了一会,耿少爷就和耿老爷坐着轿子来到了悦来客栈,请西言家的人一起吃早点。

    这次的早点,直接就在耿家吃。

    因为考虑到他们可能休息不好,就带了几个牛拉的车,让大家坐在车上走,这样也能稍微迷糊一会,而耿老爷直接把大儿子请到他的轿子里,跟他面对面坐上,一路上嘘寒问暖,温言压惊,还说昨晚丢掉的那些货样已经一样不少地找了回来。

    大儿子连声感谢,也连声惭愧,说自己来了几次,给耿老哥添了不少的麻烦。

    耿老爷却笑了起来:“看样子我们把辈分都搞乱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儿子叫你西言哥哥,我又称你为老弟。哎……”大儿子听到这里,也是大笑不止,他知道耿老爷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化解自己家人残害西言家人的尴尬。耿老爷也想道,虽然黑爷跟大儿子之间有过过节。这事还是因大儿子他们而起,但黑爷毕竟是自己的门人,何况他哥哥确实也是自己一时气愤打断了腰,说去说来,自己难辞其咎。

    两声大笑之后,大家谈得更畅快了。不再提起昨天的尴尬事,直接本如生意主题。

    “老弟啊,这次给哥哥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我可是望穿秋水喔。”耿老爷笑眯眯地说。

    大儿子说,“卖给哥哥的,肯定是最好的东西,反正我们今天也带了一些货样,一会哥哥就可以见到了。”

    “那好,那好。”

    不一会,已经来到耿府。只听得轿子外面一阵踢里哐啷地开门声、迎接声、招呼声,跟昨日的被骗、被打、差点被烧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大儿子心里感触良多,心想:“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以后做事还得多加小心,少惹是非,这样才能专心生意。否则一天到晚尽处理了麻烦了,还做什么生意啊。”

    经过昨晚的事情后。门房上老黑的人已经全部被换了下来,安排到后面猪样圈上去干活了,并把昨天下午参与打人的人全部都关起来了,等待老爷的惩罚。

    进门第一件事,照例不是看货样,而是慢慢腾腾地吃早点早茶。其实这会耿老爷是硬按捺着性子,陪着大家吃,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早已飞到那些货样上去了。

    大儿子昨晚丢掉的货样,他只是在去接大儿子的路上,听下人说找回来了。但是并没有来得及看,所以这会心里跟猫抓一样痒痒难受。

    他知道,大儿子每次来,都会带来惊喜。

    可是大儿子一行却并不着急。

    首先上来的是一碗漱口水茶,山里人粗野惯了,哪懂得这个啊,只有大儿子他们上次来过的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连忙轻吸一口,再慢慢地在腮帮子上呼噜呼噜打转,如此循环几次,最后悄悄地吐到没人身旁的一个钵盂里面。

    有些没见过的人,直接一口吸溜着喝了下去,看得旁边伺候的几个小丫鬟,抿嘴直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接着,是用红铜盆端上来的温热湿度的洗手水,洗完手以后,旁边的小丫鬟轻轻地地上早已经拧好的热热的毛巾,让大家擦手。

    山野里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几个小年轻盯着俊俏的小丫鬟,眼睛珠子都不转,看得小丫鬟脸唰的一下红了,也害得旁边的同村人用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过去。

    洗漱完毕,这会大家重新入座。桌子上早已经摆好了荤素搭配、红白相间、远近相宜的各色小点心,足足有三十五样。大家知道这里吃饭讲究,想不到是这么讲究。

    看着这个阵势,知道主食还在后面,对这些点心也只是略为一用,就不再动手。

    耿老爷看大家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吩咐一声“上”,只见三个年轻小伙子,直接将桌面抬了过去,这样就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大家的眼光随着桌面而洞,有两个小年轻却兀自盯着小丫鬟看个不停,看得小丫鬟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得满地踢脚。

    大儿子在心里笑笑,“哎,小伙子该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尴尬还没过去,新的桌面已经抬了上来,等桌面摆定以后,这才防线放了有满满一桌子的小碗,每个碗里面放了一些丝丝的东西,桌子中间是一些装调料的小碟子。

    “我来给各位介绍介绍啊。这就是我们沅场最有名的米粉。今天为招呼大家,我把沅场上最有名的厨师请了过来,从半夜起就熬汤,打粉煮面。”

    耿老爷笑嘻嘻地说,好像这么一小碗米粉顶得过龙肉一样。

    小丫鬟们给每个人面前端了一小碗,接着又用银丝小勺,给碗里依次添加上小葱、姜丝、芫荽和酱油,再盛上一小勺子骨头汤。

    一碗香喷喷、软绵绵、脆生生的米粉就准备好了。

    样子简单,但味道不简单。

    大儿子第一个端起碗来,几下子把调料和汤拌匀,用筷子直接就往嘴巴里扒拉,只两下,一碗米粉就不见了踪影,打呼“换大碗!”耿老板看到这里,笑得更厉害了,“我的估计不错,各位果然喜欢我们沅场的米粉。”接着,他详细地给大家介绍了这种东西的做法。

    原来这是用最好的有粘性的糯米做成的。

    先把糯米洗净,再晾到微干,然后用耒子或者石磨磨成米粉,接着将米粉放到锅里蒸熟,再将蒸熟的米粉放到一个漏斗形的锅子里,使劲往下压,从带小孔的锅底里流出一根一根的细米粉条。

    如果做粉的人这时候饿了,就可以直接抓一把过来吃。刚出来的米粉条很有粘性,需要放到外面晾干,晾干后就可以用了。

    如果想吃新鲜的,只需将刚出来的米粉条放进冷水里就行了。

    进冷水一浸,刚才还黏糊糊的米粉条就不再粘人了。

    吃的时候,只需将这些米粉从冷水里捞出来,放到开水中一过水就行。做好米粉后,就需要做骨汤了。

    骨头一般选一年左右猪的腰椎骨和后腿大骨,这两个地方的骨胶和骨髓最多。

    选好骨头后,一般需要将骨头整根放在清水里,用冷水直接温煮两个时辰以上,煮好到快好的时候,再添加少量粒盐,这些骨汤就可以用了。

    至于其它调料,最主要的是沅河两岸土生土长的小葱,又叫四季葱,这种葱顾名思义,一年四季都有,哪怕冬天下雪也不会冻坏,洗净斜撑碎末就可以了。

    至于其它的什么东西,全是看个人的喜好,可加可不加。

    一碗简单而醇厚的米粉,就做好了。摆在面前,骨汤的醇香与米粉的清雅,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四季葱淡淡的辣味,简直妙不可言。

    如果不是很讲究吃相的人,一个人一口气吃个两碗三碗,是不成问题的,最有意思的是,即便连着吃几碗,刚开始可能感觉肚子稍微有点胀,可一个时辰顶多两个时辰以后,肚子就又饿了,很容易消化。

    正因为这种小吃简单易做,家家都可以,登得厅堂,下得小摊,老少皆宜,从一诞生起就在沅河两岸确立了小吃之王的美称。

    耿老爷关于米粉的这个事情还没讲完,大儿子已经连着悉悉索索地干掉了一个小碗、两个大碗的米粉,打着饱嗝问耿老爷要不要再来一碗,吓得耿老爷连连招手,“不用了不用了。”(未完待续。)

第114章 三折让利

    忍着耐心陪大儿子他们吃完早茶,耿老爷有些迫不及待地跟大儿子一起来到里间,让大家把带来的货样打开。

    这是一幅怎样的图画啊?

    只见周围一二十双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中间摆放的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有或无的包袱,伴随着包袱一层层打开,而眼珠子慢慢移动,有些人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扯成长长的丝,滴落在水磨石地板上,在晨曦的光线里,灼灼生辉。

    大儿子心里笑了,大家的这个神态,已经说明耿家对西言家山货的青睐和期盼,看样子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高价购进,怪不得耿老爷为这事还亲自跑一趟百多里之外的紫烟坪。

    包袱一层层打开。

    第一个包袱里装的是刃齿虎皮,金光闪闪的毛发,柔韧恰到好处的弹性,就如缎面一样丝丝光滑。

    第二个包袱里装的是鬣狗皮,皮子上梅花点点,波浪起伏,恰是一副完美的秋景图。

    第三个包袱里装的是野牛角,硬邦邦、雄赳赳的牛角弯弯如月,尖利似锥,让人对野牛那桀骜不驯、雄性十足的个性向往不已。

    第四个包袱里装的是花貂皮,皮子有令人炫目、富贵逼人的紫色,也有洁白如镜、雪夜无人般的雪白,还有黑白相间的高雅。

    第五个包袱里装的是洞狮皮,打开之后,竟然自动充气,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洞狮,看着站在眼前、足有两个人高的威猛之狮,把大家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包袱,全是山野菜和干果,都是这些自小在河边长大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个个看得双眼圆瞪。嘴巴张开,惊讶十分。大家的双眼盯在这些东西上,足足盯了有一袋烟功夫!屋子里的空气都好像要凝固了。

    耿老爷第一个反应过来,呵呵大笑:“哎呀,我的好老弟啊!哥哥没看错眼啊。一句话,这些东西我都包了……”

    接着。他似乎记起了什么,“不不不,至少得匀出一半给我。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我们在紫烟坪的约定了,哈哈哈!”

    大家听到这里,也都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好!一半的货量我可以答应,这个价钱也好商量,老规矩,市面价的八折。

    小弟决不食言。”

    看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而且按照商定好的八折取货,给足了自己面子,当场也就痛快万分,直呼现在就去取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小小的悦来客栈开去,胖老板曾喜和哪见过这阵势,赶忙让小李子大开店门迎接。

    耿老爷走在前面,对曾老板的热情却并不领情,穿过厅堂。直上二楼。

    在二楼的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要不是大儿子临出门专门交待让他们千万别乱跑,他们真想昨晚上就跑到耿府去问个究竟。

    这会听到楼底下动静不小,赶紧钻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当发现是耿老板和大儿子他们过来了,惊惊慌慌地打开房门,掀起帘子。就把几位让了进去。

    因房子小,进不去这么多随行的人,其余的人只好退到一楼厅堂,由曾老板招待喝茶。

    如果没有大儿子来,他这个小店。哪里请得动耿老爷这样的当地首户啊,所以曾老板对大家伺候得格外起劲,满脸都堆起了笑脸。

    说是喝茶,其实还摆上了满满的点心和瓜籽、花生等小干果,以及这里特有的招待人方式——一碟鲜红透亮、黄里透红的盐辣子生姜,只吃得一群人悉悉索索,轻呼过瘾,老爷在上面,他们不敢大声喧哗。

    走进几间屋子,看到堆满了高高的山货,耿老爷的双眼比在家里看货样的时候,瞪得还要圆,强按住内心的激动,心说这个小兄弟看来是交往对了,不枉费自己受了几天几夜的苦,去了一趟紫烟坪啊。

    一间一间地看完东西,耿老爷看房子还有些人不认识,就问大儿子这是谁家的后生。

    大儿子嘻嘻一笑,就说这是另外几家客商,请过来看货的。耿老爷正要发作,忽然想到与大儿子约定的一半的货量,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么好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真真心里滴血。

    不过,耿彪毕竟也是这里的首户,见过大世面的人,懂得规矩的重要性,而规矩不光是下人要遵守,就是做老爷的,也得讲规矩,否则祸起萧墙,后院起火,阴沟翻船,都是有可能的。

    也正因如此,他在生意场上一直恪守一个信条,凡事不可太过,有钱大家一起赚,所以虽然这不是出于他的本性,但竟能忍住,也算人中之杰了。

    没有这点子功夫,在这十里洋场、车水马龙的沅场码头,也是不可能做到户首的,连当地城官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看自己竟然有点想发火,耿彪也即使感觉到自制的火候还不到,在今后的生意场中还得好好打磨,所以脸上就显得阴晴不定。

    大儿子看他脸上忽冷忽热,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哪知道他花花肠子了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看大家都对山货了解得差不多,因上面房子狭小,大儿子招呼干脆把东西摆到一楼大厅里来。

    一边有人往下搬东西,一边就有人赶紧撤掉一楼厅堂里的桌子板凳,弄得叮里哐啷,好不热闹,就像是要开一个大大的展销会似的。

    那些桌子板凳实在没地方摆,就直接放到了门口的街面上,这一下引起更多的人围观,还以为店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沅场作为一个水陆码头,商贾云集,每天上演的各类争斗剧,给这个河水缓缓流过的地方,增添了不少乐趣,这里的人们也就格外喜欢看个热闹。

    遇到哪里有好事,那肯定是要里三层、外三层地。不看过究竟是不会散场的,有些外地来赶场的人,还有可能因此误了归程,只得在街市上寻个住处过夜,没钱的人就只能靠在哪个屋檐下将就一夜了。

    即便这样,这里的乡风还是千百年不变。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一有热闹,肯定是围个水泄不通。

    等大家把稀奇古怪的山货全部搬到一楼厅堂里的时候,这些河民哪见过这种货色啊,比人还高的虎皮,有半个人长的牛角,到人肩膀的狗皮——他们没见过鬣狗,还以为这是狗,还有那一溜烟根本没见过、但又似曾相识的山野菜。新鲜得娇艳欲滴,就像是刚刚从山里采摘回来的一样,哪个不想伸手过去尝尝啊。

    尤其是那些红通通的山果,有圆溜溜的,也有尖不拉头的,更有长长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芬芳散尽。惹人馋嘴。

    这时候,客店外面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干脆骑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往里看,而站在后面挤不进去的人,则使劲往里面挤。

    一时之间踩脚的,小偷小摸的,占别人便宜的,吵闹成一团。

    其实。这正是大儿子要的效果,让整个沅场城的人都知道紫烟坪西言家人的好东西,为以后进一步打开市场,积累足够的人脉。

    可是耿老爷却不希望这么多人混在这里,他深知生意场上。还是保留一些神秘为好,就叫管家胥子菁把人轰走。

    可是,这么多人,哪里就那么好哄啊,越往外轰人,远处的人越以为里面有好东西看,使劲顶着,不让人往外走。最后实在没法,耿老爷也就不再去管这个事,专心看西言家的货品。

    数量按照以前商量好的,耿彪占一半,其余的卖给那些客商,至于价钱则各自交易,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在实际结算的时候,大儿子干脆给耿彪打了个五折,做了个大人情,喜得耿彪连呼“义气!”

    不过,大儿子在耿彪耳朵边悄悄耳语道:“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那老黑什么的,不要再出来捣乱,如果这里再有人横生枝节,他就只好把生意挪到其它码头去了。”

    耿彪还沉浸在刚才让利的巨大喜悦中,只以为是大儿子不要再见到老黑什么的,这还不简单,找个人做了他不就行了,可是后来一琢磨,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也不光是老黑的事,而是要确保西言家的人在整个沅场城里都平平安安,刚才的三折让利,是名副其实的保护费啊。

    而且这笔保护费不是保护的一次两次,而是一辈子直到永远。

    这样算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耿彪暗自一盘剥,感觉这笔买卖做得有点亏了,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可能自己去推翻呢。

    先这样答应下来吧,以后再说,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以为山货和山野菜不耐时间,大家害怕时间久了坏了,分好东西,结好钱物之后,几波人就分道扬镳,分别寻找下一家买家去了。

    分别的时候,大儿子说他们会在这里继续停留三五天,大家看看这次的销路,下次需要进什么货可以在这几天反馈回来,保证每次都带大家最喜欢、最好销的货品。

    大家连声应诺。

    其实大儿子刚才没把话说全,他们在这里继续呆几天,绝不仅仅是等大家的销售反馈,这些好东西想都不用想,肯定抢着要呢。

    凭借这些商家这么多年的经验,看他们选货付款时的那种暗自高兴劲和急不可耐、还嫌太少的贪婪劲,谁都能看出一定会旺销。

    他要在这里办一件大事,一是让集市管事的王三帮忙再收寻一些买家,网三虽然不直接交易,但是这几次发财的商家绝不会少了他的好处,听说大儿子让他办事,忙不迭地前后张罗,又把沅场城里的去六个大商家介绍了过来,还有一个是外路客商,最后就是这个外路客商,把大儿子他们的生意引到了府城。

    这是后话,日后再表。

    二是让耿家少爷帮忙张罗几个好人家的姑娘,看愿不愿嫁到紫烟坪去当媳妇。

    大儿子特别交代,一定要找穷人家的姑娘,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这样过去才能吃得了苦,才能把日子过得下去。

    三是虽然耿老爷已经答应帮他彻底了断老黑的事情,可他还是不放心,要亲自安排好,免得以后的生意出岔子。

    他接着小二进门伺候洗脚水的时候,悄悄给了客栈小二小李子一锭金子,让他不动声色、想办法打听老黑的下落,同时,找到老黑大哥老黛的住处。

    小李子是穷人家出生,当年被人狠心卖到店里当伙计,一干就是十几年,每年除了一日三顿饭之外,老板给的零花钱还不够买一身衣服,猛然见到大儿子一下子给了足够他一辈子花销的金子,赶紧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他虽然是个跑堂的,可也是在这花花世界混惯了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知道这钱不好拿,大儿子肯定有要事相托。

    此时他已将自己的一生富贵和性命,完全交到大儿子手上了,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果然,大儿子跟他说了想法之后,小李子沉默了一阵,内心在激烈斗争,一边是这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一边是老黑老黛杀人不眨眼的歹毒,何去何从,经过一番紧张的思考之后,毅然选择了金子,红着眼说,“您对我如此大恩,我小李子就是万死不辞,也要把这件事办成了。”

    他以为大儿子是想了解了老黛和老黑的性命。

    大儿子呵呵一笑说,“你想错了,我不是要杀掉他们,而是要和气化解这场误会。至于这块金子,也不是这个事对你的酬劳,而是买你的钱。”

    看着小李子大惑不解的眼神,大儿子继续说,“看你激灵能干,我想从你们老板那里把你买过来,给我干活,算是我在这里的联络人,帮我打理这里的生意。这一块金子,就是预先付你的你这辈子的工钱。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如果你不想干了,你拿了这块金子跑路也行,我绝不追究你。”

    小李子听到这里更糊涂了。

    只听见大儿子又说道:“至于给你老板的赎身钱,我会另外给的。如果你愿意,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好好干,我们西言家的人决不会亏待你的。”(未完待续。)

第115章 恩威并用

    “爷,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您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让我干什么,打死我也不会干。”

    不过,看着小李子刚才辗转反复,最后终于决定拿钱杀人的表情,大儿子知道小李子毕竟只是小人一个,虽然出生微寒,但并不代表有良心,对这种人,只能寓以利而不能寓以义。

    所以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但是……如果你要是背叛我,在背后搞鬼……”

    之后的话,大儿子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暗暗用樟木树叶释放出一个小小的电磁圈,把小李子关在里面,而小李子对大儿子的这个动作和即将面临的危险,却一点都不知道。

    小李子跪在地上,正等着大儿子往下说话,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他说什么,接着就看他双手往上虚扶了一下,示意他站起来。

    只听得“咚”地一声,小李子的头似乎碰到了上面的一个什么,抬眼一看却并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就在他摸了一下头上碰出的疱疱,就在双手自然下甩的时候,手却又碰到了旁边的一个看不见的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弹了回去,就知道着了大儿子的道了。

    如果说,他能看见周围是一堵墙把自己挡住了,他心里还稍微好受些,毕竟这堵墙他能看得见,心里有底,可是他对周围挡他的东西完全看不见的时候,心里就发慌了,不知道大儿子使用了什么妖法,吓得双膝一软,顿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求大儿子放他出去。

    只见大儿子默坐不语,小李子也不敢再动。只得人品他来发落。

    随后大儿子似乎下定了决定,右手轻轻一晃,把电磁圈去掉,小李子这才出来了。

    经此一难,小李子再也不敢再大儿子面前玩花招,一辈子老老实实、兢兢业业为西言家的事业奔波。到死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西言家的人个个都会妖法。

    安排好这些,这几天里,也有客商陆陆续续地回来反馈销售情况,没有多的说的,只有一句话,这些东西有多少要多少,当然来的客商,除了这几次做生意的人。还有一些新面孔,都是管事王三介绍来的。

    快回去的时候,大儿子让曾老板帮忙做一个木箱子,有半个人大小见方即可。

    曾喜和拿了钱,只管办事,并不过问这个箱子是干什么用的,还以为是他们买了不少的市场货物,需要用这个东西带回去呢。

    最后临出门的时候。曾老板说要帮大儿子雇两个力夫,帮着把箱子抬回去。可大儿子坚决不让,说这么些小东西,不值得花钱请力夫,可是曾老板看着抬箱子的两个人走得似乎很吃力,绝不只是一些小东西。

    这次一起随行回家的,还有耿少爷欣晖帮忙物色的几个小姑娘。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府里吃饭的时候,被一个小伙子看得脸红的小丫鬟。

    几天以后,回到家里,大儿子首先把箱子打开,然后把老黛从箱子里请出来。并指定了一家人专门照顾他,生活费用由大儿子单独拨付。

    大儿子在沅场嘱托店小二小李子办的事情就是这个,他要把因他而被打残废的老黛专门接过来,养起来,这样他的下半生也就有了着落,如果不接过来,现在老黑跑了,老黛迟早会被饿死。

    其实,大儿子接老黛过来,也有一个意思,就是向老黑释放一个和解的信号,告诉老黑他大儿子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不是一个蝇营狗苟的货色,有什么事情只管朝着他来。

    当然,现在把老黛接过来,放在紫烟坪养起来,估计他老黑也不会乱来。这就是大儿子前后照顾的考虑。

    其他人看大儿子带了这个曾经害得他们差点送命的人回来,还要好吃好喝招待,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只不过碍于大儿子的面子不敢明面来,但是在背后可是给老黛吃了不少哑巴亏。

    他们哪想得到大儿子内心深处的这么些想法啊。

    老黛也算是个混走江湖几十年的汉子,见被大儿子抬进了箱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见道义的制高点和性命攸关的命脉被人占领,他只能暗叹一声“命耶,运耶!”

    他知道,从今以后,这个先招一失,这辈子是再不能跟大儿子斗了,不仅是他,也包括他兄弟老黑,以及所有江家的人。

    出门几趟以后,西言家所在的紫烟坪在附近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尤其是远近的客商都知道紫烟坪产山货,产不同一般的山货。

    这既是机遇,是生意,也是威胁,好东西知道的人太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这种东西只有你这一个人有的时候。

    大儿子深明此中道理,所以凡事都要提早预防,把老黛请来善待,就是提早预防的一个措施。

    不久以后,大儿子得知老黛并没有得到很好照料,既不好说什么,也就只有另换一家。

    后来选去选来,他安排一家商队的人来做这事,并专门向他们讲清楚了自己的用意,要求他们不仅要把老黛照顾起来,还要照顾好,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老黛的性命,更关系到整个西言家人的性命和前途,关系到紫烟坪人的生意,所以务必用心,就像照顾亲人一样去做。

    临走时候,大儿子专门交待,如果老黛在这里有半点怨言,那以后就不再带他参加商队了,吓得这家人连连点头,“你如果不说清楚这档子事,我心里还有点窝火,但既然已经把话挑明,我就是再浑,也绝不会拿着西言家人上百口子人的性命前途来看玩笑啊。你放心,出半点差错,唯我是问。”

    大儿子这才满意地走了。交待好这里的事情,大儿子又把家里人召集起来商量下一步的想法。

    他说,在目前已经把西言家人分成五个队的基础上,把自己家里的人也分一个队。母亲和满妹、父亲他们就专门负责照顾家里,以及孩子们;大儿子专门负责外面打理市场,二儿子专门组织运输,三儿子专门负责在家里组织货源,这样几兄弟联合起来,共同做一场大事。

    刚开头大家还感觉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大的味道。

    大儿子却说,只有这样,才能把生意真正做大起来,现在整个西言家最需要的是走出山里,走进城里。

    这么久以来,家里的事情,族里的事情,基本山都是大儿子在操心,他既然这么说。说明他有自己的考虑,大家只要支持和认真去做就行了,所以也就没有提出什么疑议。

    下一步,大儿子的眼光已经从小小的沅场,射向了比沅场还近、但要大的婺江。

    婺江是府官所在地,而沅场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官辖地,二者当然不是一个数量级。

    婺江有更广阔的市场,当然也有更广阔的人脉。哪怕有再广阔的挑战,这一趟也是去定了。

    从路程来说。去沅场要走三天三夜,而去婺江则要近得多,只两天两夜就可以达到,关键的是路程要好走得多。

    从辖区来说,紫烟坪直属婺江管理,而沅场则是另外一个府官黔城辖区。在外面做得再大,最终还是要归到自己地方来。

    一个月以后,大二将商队的人分成两拨,一拨人由二儿子带领,直接去沅场找耿老爷耿彪。仍旧住在悦来客栈,具体的事情就让小李子和王三去张罗,他们只管把货送到,把钱带回来,再买一些需用的东西就行。

    走之前,大儿子还专门给二儿子交待,其他人返回后,他自己带几个人从沅场直接往黔城府,到那里悄悄看看市场行情如何,但是不能做任何买卖,也不能结交任何人,他的任务就是看,然后回来商量。

    总之,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他的这趟行程除同行的几个人之外,不能告诉任何人。

    当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带上小李子。

    因为他对那边的情况毕竟知道一些,黔城那边说话他也听得懂。另一拨人由大儿子带领,带一小部分货品,从紫烟坪,出板栗坳,走大红山,经晓坪,到婺江而去。

    因为这趟不是主要去销货的,而是去打市场的,所以带的货品并不多。

    走到板栗坳的时候,大儿子这波人遇到了一点麻烦,倒不是别的,是几个劫道的人。

    昨晚住在板栗坳前山的时候,就听店老板说板栗坳上最近强人甚多,要他们注意安全,尤其是过往客商要保管好钱财,否则强人会打他们的注意。

    现在看来,还真被那个两眼精明得放光的店家给说对了。

    大儿子一看这个事情不好对付,只得涌起樟木树叶,在他们一行人周围捡起一个电磁圈,把大家保护在圈内的一个平行世界。

    因为圈子有点大,把一个强人也圈在里面了,他转身一看,自己同来的其他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七八个人,心里就有点发虚。

    但是强人的气势哪能这么一点小小困难,就被吓到啊,仍然提着刀冲了过来,当见到一个人直接从行李里面抽出一把丈把长的长矛的时候,吓得扔掉刀子就往回跑。

    可是当他冲到电磁圈边上的时候,前面明明是一条路,可就是走不过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挡着一样,碰了几次弄得鼻青脸肿,身后的人已经冲了过来,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大家揭开他蒙在脸上的面罩一看,竟然就是昨夜那家店子的老板,真正是一家黑店啊!

    此时,这个伪装成店老板的强人,哪里还有狡辩的心情啊,直接往地上一跪,磕头求饶命。

    见他已经被打服,大儿子就撤去了电磁圈,为放着他逃跑,仍然由两个人压着他的肩膀,大儿子的电磁圈一撤,他抬眼就见自己的人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此时他的人也看见了他,以及他身后的大儿子他们,呜里哇啦叫着就往这边冲了过来。

    强人头子脖子上架着长刀,见他的人冲了过来,赶忙大声喊:“别过来!别过来!”

    他的人跑了一截子距离,看他这个样子,弄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的头头脑糊涂了,怎么不让大家过去救他,等看清了强人头面临的处境后,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实在想不通,刚才他们的头和敌人在眼前消失了,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眼前。

    大儿子问他叫什么名字,怎么好好的营生不做,非要当人见人恶的强人?

    这个强人此时已经见识过大儿子的厉害,哪敢胡搅蛮缠、胡言乱语啊,只得服服帖帖地说,自己名叫崔铁牛,道上的人叫他牛魔王,也是苦命人,从小给人看牛,后来由于牛丢了找不着,害怕东家打,买办法就跑了出来,遇到这山下的店老板,收着做了女婿。

    后来又遇上灾荒年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这才铤而走险干起强人的勾当来。

    大儿子丢给他一块金角子,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走正道,做点小生意。

    铁牛听到这里,哪里还有犹豫啊,大声说着:“今后往后,铁牛就跟着您干,如有二心,犹如这根木棍。”

    说罢捡起面前一根木棍,咔嚓一声,一折为二。

    其他强人见不可一世的牛魔王都已经服帖,再看到这位老板这么仁义,一个个顿时拜服在地,愿意以后终生跟随。

    实话说,但凡有一口稳定的吃食,谁愿意去干这个千人骂、万人踏的营生啊,所以他们也是真心想跟着大儿子,过几天安生日子。

    收服了板栗坳的强人以后,大儿子并没有把他们全部带走,而是叫他们留下几个人,还是看守在板栗坳,为西言家把这里守好,保证不再出现别的强人,但是也不许再干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如果被大儿子知道的话,那就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说罢,大儿子在他们面前长起了一张电磁圈,他们就像是装在笼子里的苍蝇,四处乱闯,也没有找到出路,等好一会,大儿子这才放了他们出来,这个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手段,对自己的吩咐不敢有任何违拗,这才是恩威并用的用人之道。(未完待续。)

第116章 关进笼子

    刚才他们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现,已经把他们弄得后怕不已,此时又亲身体验了一把被关在另一个世界的笼子里的感觉,这辈子是再也不敢生出二心来的。

    从此以后,这个板栗坳就成了西言家的一个关口子,把住了这个关口,就把住了西言家从紫烟坪通往婺江的康庄大道。

    大儿子带着铁牛和他手底下的两个得力弟兄,继续往前走去,毕竟这一路很少人走,路上出现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上,所以这一趟,既是要打开婺江的市场,而从基础的来说,首先要打通这条通道,才能确保源源不断地把货物运出去,换成金灿灿的金钱和花花绿绿的新鲜世界里各式各样的好东西回来。

    这一路上晓行夜宿,起早贪黑,大家又来到了大红山,直接被这里的强人居高临下,团团围住,堵在一个小山冲里,进退不得。

    强人还举着火把和枞稿亮,以及松油,作势要用火烧了他们。

    铁牛一看这阵势,赶紧自报山号:“放开你们的狗眼瞧瞧,我是板栗坳的牛魔王。”

    大红山的强人听说自己眼前的人自报字号“牛魔王”的时候,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你这个长得人不人贵不贵的家伙,还想冒充他铁牛哥哥,怕是不想要命了。

    笑完之后,又认认真真地朝铁牛看了看,看完之后,又伸手在铁牛的脸蛋、下巴和腰板上摸了起来,弄得堂堂一个强人出生的铁牛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于是大声吼道,“要杀要砍,只管朝爷身上招呼,啰嗦什么!”

    强人这才认真地说。“真是铁牛哥啊!刚才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啊?你不是一向在板栗坳做生意的嘛。”

    ****上,一般把劫道叫做“做生意”,这样听起来也好听些。

    见对方喋喋不休地好要说。弄得铁牛不好意思起来,一只手引向大儿子说:“在别叫哥了,这才是我的哥。我现在就在西言哥手下干。”

    接着,他又把这次事情的原原委委都说了,但对方哪里能信啊,看着大儿子的人长得精干,但也不能算是狠角色,怎么就能施以妖法把人困住,在人面前瞬间消失、出现呢?

    不过看着这方圆几十里地方道上都敬仰的“牛魔王”。都甘愿拜倒在这个人的脚下,看来所言不虚,说不定还真有些真功夫。

    想到这里,这个强人头子,这才向大儿子保全施礼,表示客气,其他人也才放开了路障,引导着他们上山。

    大儿子看这伙强人的架势。虽然碍于铁牛的名号,暂时放过他们。难免日后反悔,看来要打开婺江的市场,需要首先打通这条道啊,必须要牢牢把这条道控制在自己手中,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就必须利用起来。

    大儿子想。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估计他们终究是不会诚服的。想着,大儿子暗暗启动樟木树叶,在自己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网,将自己这些人屏蔽在强人之外。

    往山上走了大约十几丈地的时候。前面路边树林子里隐隐约约出现了几栋茅草屋,看样子就是这些强人平常落脚的地方。大儿子感觉差不多了,就撤掉了屏障。

    这时,只听见身后传来厉声叫喊:“妖!妖!”

    大儿子知道是这些强人发出的尖叫声,并不作答,也不觉得奇怪,继续往茅草屋走去。

    铁牛紧走几步,快快跟上。

    这伙强人见大儿子他们真有本事,直接跪在地上,朝前面的人群磕起头来,“铁牛哥,我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就不要再吓我。

    从今往后,我金奎就是您的人,任您驱使。”

    “胡说什么?要是识相的,赶紧往前去拜我西言哥去。”

    铁牛连忙辩解,害怕大儿子心里有想法。

    一群人连滚带爬往前跑去,直接跪在大儿子面前,请求收留。

    大儿子想着,既然这条道今后要用,他们也愿意,那就先收了再说。

    不过,既然收了,就要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不能有三心二意。

    想到这里,大儿子说:“跟着我可以,但是,如果要有二心,后果我不说你们也清楚。

    还有,考虑到你们对铁牛还算尊重,那我也就成全你们,从今以后,你们就归铁牛直接指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只有点头捣蒜答应的份啊。“既然给铁牛做人情,那索性就做得大一些。”

    大儿子想,又说:“但是铁牛今后是要贴身跟着我的,指挥你们也不方便,这样,铁牛指派一个人在这里代替铁牛指挥。”

    最后,铁牛嗫嗫嚅嚅地让小桂子在这里督阵。

    “不过有些话我可说在头里,你们跟着我是要干大事的,绝不可以斤斤计较,因小失大,更不可以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伤人性命。从今以后我们要走正道,同样能发大财,早就一番事业,比你们这里出息多了。如果我听到你们胡作非为,别怪我手段硬。”大儿子恶狠狠地说。

    随后,大儿子就给他们交待了其它一些规矩,并丢给一块金角子,足够他们花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要他们把这个地方占住,而不是被别人占了,确保这条道路的畅通。

    临走之时,大儿子笑笑说,“金奎啊,你是想继续在这个山上喝风呢,还是想跟着爷去城里见见大世面啊?”

    金奎听到这里,知道大儿子有意栽培自己,激动得哆哆嗦嗦:“听爷的招呼……”

    金奎抬起头来,偷偷瞄了一眼大儿子站立的方向,细声地说,“城里也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你个金奎。还跟我卖乖子,走,跟爷走。”

    大儿子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这正是大儿子想要的效果,如果光留下小桂子,肯定降服不了金奎这一伙人。金奎诚服的是铁牛,不是小桂子,而他这一走,其余的人就不成问题了。

    而且,大儿子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这样连环管制,上一环节的人,管理下一环节的人,实现整个通道畅通无阻。而又只忠诚于他一个人。

    大儿子最后让他带两个人跟他一起走,这支队伍就更大了,一路上,大家海阔天空,谈古论今,天上地下,相谈甚欢。

    在接下来的晓坪和江口,已经不需要大儿子再动用樟木树叶的功能了。自有铁牛和金奎给他作宣传,接连又接收了两个随员。一个叫虎子,一个叫大力,都是膀大腰圆之辈,月黑风高之人。

    江口离婺江城里也就十几里的路程,这一片地都是大力的地界,一来他熟悉。二来也要他到前面去打个前站,大儿子就由着他自己前去安排,反正今晚上要住到城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在江口住了一晚后。从江口往婺江去的十几里路走得很快,中饭前,就已经走到城边了。

    在这里,大力已经带了几个城里的朋友在迎接大儿子一行进城,弄得跟大富大贵之人来了一样,引得好多路人观看。

    可是一看之后,就更奇怪了,看着大儿子穿着打扮花花绿绿,并不富贵,连乡村里的土财主也比他打扮讲究,看着他们土里土气的样子,根本弄不清他们是什么来头。

    见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大儿子明显邹起了眉头,他不想刚进来就引起别人注意,何况这可比沅场大得多,这里的水有多深、江有多宽,自己根本不知道,还是低调谨慎一些为好。

    大力看他这样子,就招呼人把看热闹的人轰走了,带着大家只是低头快速走路。

    在大力的带路下,大家七拐八拐,走大街,穿小巷,几下就把看热闹的人群甩在了后面。

    接着,他们来到城中心的一个叫黔江会馆的地方。大力介绍说,这里是黔城人在婺江落脚的地方,主要接待那边过来求学、经商、访友的人。

    他们之所以选了这么个地方,主要是考虑到这里清净一些,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黔城方向来的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事,都是熟人朋友,何况后面还有个荷塘,没人吵闹,便于休息,进出的路也方便,便于外出联络,遇到紧急情况也容易撤退。

    大儿子笑着说,“你还是山大王的习气啊,这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哪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们也是本分之人,不会招惹到什么人的。”

    大力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铁牛的神情,就不再说话,只是咧着嘴笑了笑。

    他们因为人多,就直接包了后院整个院子,这样商量个事情也清净。

    确定地方,大力、虎子、铁牛和他们的手下们就赶紧跑着帮忙搬东西,大儿子说,“既然大家是兄弟,就不要分大小了,以后除了我,你们都是一样的,谁也不再是谁的小弟。我们有福同享,有饭同吃,共同做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

    大家顿时昂声应诺。家里跟大儿子来的人看他有如此手段,都是发自内心佩服。

    从遇到火星人开始,大儿子就成了他们事实上的头,处处为家族着想,时时带头谋划,真是操碎了心,现在又要带领大家开创更大的事业,哪个心里不是汹涌澎湃,激动无比啊。

    简单吃过中午饭,大儿子嘱咐留一半的人在会馆里休息,同时也看守东西,其余的人跟着他到各处转转。

    出了门以后,大儿子又让二儿子摸出一些散碎金子递给跟着的强人弟兄们,让他们自己拿着钱到外面好好风光风光去,回去的时候也给留守的弟兄们带点好吃的回去,但有一条,就是不许闹事,否则定加严惩。

    几天之内,大家已经多次领教过大儿子的厉害,也感受到他的大方和恩惠,此时见大儿子出手阔绰,对弟兄们毫不吝啬,大家忙不迭地躬身致谢,嘻嘻哈哈地拿着钱就跑了,只有铁牛和大力自愿留下来跟着大儿子逛街。

    因为这帮弟兄们毕竟是刚刚收服,难免大家还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好不容易进趟城,今天就让他们先野一野、玩一玩,以后再慢慢给他们定规矩,这也是收买人心的手段。

    大儿子、二儿子一行七八个人,沿着婺江城里的主要街道,边走边看,见到一些店铺,就过去聊聊,问问价,或者随便买点小东西,顺便打听打听市场行情。

    正在一家店铺跟老板商谈的时候,二儿子猛然一摸自己侧身口袋,慌慌张张地说:“东西不见了。”

    大力和铁牛一定有贼娃子,赶紧四散开来,眼睛一个一个从周围人身上瞄过去,并大声喊谁都不许走,否则走一个打一个。

    跟随大儿子的其他人知道二儿子带的东西的重要性,也跟着大力他们一起散开,把身旁的人都围在中间,防止贼娃子逃跑。

    大儿子看初来婺江,想不到就碰上了这等事,看样子这趟也是要付出点精力了。

    想到这里,他大声地对着周围的人说,“我会法术,看得出这个贼娃子,我劝你还是早点自己站出来,免得我动手费劲。”

    说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从周围的这些人身上一个个扫射过去,看得大家心惊胆战。

    就他这双眼睛,即使自己不是贼娃子,也经不起他这么看啊,有些人已经开始摇摇晃晃,面露难色。

    但是,大儿子知道这些人恰恰不是贼娃子,当然他凭的是经验,在遇见难堪和危险的时候,自己也有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本不属于自己的恐惧和惊慌。

    他看这个法子贼娃子是不会自己主动站出来的,何况干这行的人,心理素质肯定好得很,绝不会被他这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吓得自己出来承认的。

    他随即转变了战术,跟老板说,“借你一支笔和一张纸用用。”

    随即他将纸背对着这些人,面朝老板,准备写字,大声对外面的人说:“我要把这个贼娃子的名字写出来,你们一个一个地看。”(未完待续。)

第117章 一场混战

    说完,他就在纸上轻轻写上几个字“贼娃子在不在这里,我只需要你点头或摇头就行。”

    但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写的是什么字。

    这些贼娃子基本山上都有自己的地盘,整天就在自己的地盘上转,而这些地盘上的店铺老板,已经见识过他们不止一次两次地偷东西,自然是认得他们的。

    所以大儿子只需要老板告诉他这个贼娃子在不在这个圈子里就行,如果在,那他一定跑不掉,如果不在,他这么一番装神弄鬼,也早把已经走开的贼娃子吸引过来了,是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能成功的。

    老板看他并不要自己指明谁是贼娃子,就不觉得为难,如果要指明某一个人的话,他们也害怕贼娃子报复,于是就点点头,表示贼娃子还在这个圈子里。

    而这一个点头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儿子为防止给老板带了不便,就将写了字的字交给老板,让他把纸揉成一团,当着大家的面烧掉,故意弄出一些神秘气氛。接着,大儿子就让自己的所有人都离远一些,启动樟木树叶,并装模作样地念念有词,把周围的这些人都围在电磁圈里,让贼娃子绝对跑不掉。

    被围在圈子里的人一看周围刚才挤得满满的人突然不见了,而只剩下了自己这些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这个贼娃子更感觉到大儿子道行高深,此时哪还敢继续装下去啊,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不已,一边狠狠打自己的脸,一边哽咽着哭腔说。“都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还请恕罪。”

    同时,从另外一个人的背篓里面抽出了一卷布包,这就是二儿子丢失的恐猫绒皮样品。

    在沅场那里,这样一张皮子。够买一个沿街的大院,要是真丢了,还不得把人急坏啊。

    可是二儿子和大儿子其实并不怎么着急,他们知道这东西在城里可能很值钱,但是在老家,一晚上功夫,就能再长出一个来,其实跟那些萝卜白菜的价值并没有什么两样。

    大儿子今天不仅要追回东西,展示影响力。还想借机收拢几个这里几个人,而今天这个就是最好的。

    不过,他知道,贼娃子一般来说,绝不会单独作案,肯定是有望风、遮掩、打手等帮手的。

    想到这里,他厉声说道:“还有的同伙呢,非要爷亲自动手吗?”他话刚说完。果然有两个人战战兢兢地爬了过来,露出疑惑的眼神问道:“爷。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啊?”

    看这两个家伙嘴巴里面还是心有不服,大儿子干脆想给他来点绝的,一下子把电磁圈缩小到只有他和对面的三个贼娃子外面,并故意将贼娃子伸出去的手弄到圈子外面,这样从里面看的话,一个贼娃子的半截胳膊不见了。

    这一下他们才着急了。才真正知道了大儿子的厉害,当场就拜了码头,决定跟着大儿子干事业。

    原来这个贼娃子头叫胖娃,可是人却瘦的皮包骨头,真是滑稽。

    不一会。胖娃又把他手底下的十几个弟兄全招呼了过来,让他们从此以后跟着大儿子混世界、听招呼。

    打通了道路,又初步站稳了婺江的小码头,大儿子带领西言家进婺江的事业进行得一步三折,总体还比较顺利。

    整个下午,都由胖娃带着大家在城里到处走动,进商店,去酒肆,走市场,会客商,忙的不亦乐乎。

    等回到会馆的时候,天已经黑得透透的了。

    等在这里的人,有些已经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有些正张罗着夜饭,等着大儿子他们回来。胖娃带的弟兄平时忙乎完了以后,统一将当天的收成交胖娃,胖娃再根据没个人出力情况分别给一个红包,然后就分散回家。

    今天大家都集中到这会馆里面,而且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互称兄弟,一时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大儿子看这个样子不成,因为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让他们重新干这一行,估计也是难得长久,何况他们还是有很强的技术性的,还不如让他们继续照老样子生存下去,等到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再说,夜饭后,大儿子就让胖娃把他手底下的弟兄们都打发回家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身边。

    为防止他们有什么想法,大儿子在打发他们回家之前,跟他们也都长谈了一次,并一人给他们送了一块小金角子,喜得他们当场就要跪拜。

    大儿子说,“都是自家兄弟,不要搞这套虚礼。以后用得着弟兄们的地方,你们莫要推辞就行。”

    跟了这么一个大方又有实力的大哥,胖娃脸上也是高兴得红扑扑的。

    大儿子恩威并用的手段还真管用。

    这帮“三只手”的弟兄们刚走,就听得楼梯上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大力赶忙下楼去看怎么回事,就见几个弟兄把十几个人堵在门口不让进,但是外面的人显然是来势汹汹,见没人让进,就要操家伙。

    门内自家几个兄弟已经有两个人被打倒在地,大声呻吟。

    大力见其中一个人暗暗从身后摸出一把尖刀,慢慢挪到前面,就要乘机捣乱,他赶紧大喊一声:“住手!哪里来的点子?敢来这里捣乱!”

    按婺江规矩,对道上的不认识的朋友,一般就是是“点子”,这种称呼不带感**彩,不亲不疏,不卑不亢,能上能下,可左可右。

    所以,台面上都能过得去。

    门口的人听到这一喊声,停止了往里闯,门里面的弟兄们也转过脸来看着他,看他怎么安排这个事情。

    大力紧走几步,来到门前,分开自家兄弟。站在来人面前一抱拳,并郎朗说道:“请问各位是哪家朋友?来此有何贵干?”两句礼数周全但硬邦邦的话抛出去,就等来人答话。

    来人却并不领情,昂声说道:“我们是巡防衙门的,听说这里住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们要查一查。怎么?想抗令不遵?”

    原来是官府的人。刚才自己不阴不阳地说了一通道上的话,还以为是江湖朋友来借机敲竹杠呢,大力顿觉脸上发烧,不过很快平稳下来,深施一礼,说:“原来是府州老爷来临,恕小民无知,还请老爷多多见谅。”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一点老爷是搞错了,我们并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而是做生意的正经人。至于说要搜查,还请稍后,待我通禀我家主人再请。”

    他故意不说“我大哥”,而是“我家主人”,就是要显示这些人都是正经的生意人,而不是什么江湖义气之徒。

    官府来人当然不知道这些渠渠道道了。果然就上了他的套。

    似乎一个兵头模样的人说道:“啰嗦什么,老子在这里白费了半天口舌。一口水也没得吃。”

    大力赶忙堆起笑脸,“这位爷,这就是您见外了,要早知道各位口干,我们还这么费力干嘛。

    弟兄们,门外大厅好茶伺候。”话音未落。早有两个伶俐的弟兄从缝中钻了过去,其中一个到外面去把风去了,看这群人后面还有没有后援,另一个则大声招呼会馆里的伙计赶紧腾桌子、上碗子、沏好茶。

    兵头们见这帮人还算识相,此时也正口干舌燥了。就借坡下驴,挪到身后不远的桌子上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店活计就接二连三地端上了点心、干果和盐辣子生姜和红糖茶。

    见了这么些好东西,兵头们再顾不得说什么,只是个埋头苦吃。

    大力见暂时安稳了这帮家伙,赶忙让人到楼上向大儿子报告,并请示机宜。

    这帮人可能还真口干了,坐下后就吃喝不停,一直催着店活计给他们添茶续水,稍微慢一点就叫骂不已。

    “啊!”正在大家感觉消停一些的时候,坐在桌子边上的一个兵头厉声叫了起来。

    大家转脸一看,原来是倒水的店伙计不小心把开水倒到他腿上了。

    这个兵头一边凄厉地叫喊,一边嚯地站了起来,同时哗地一下把裤子从腰间褪了下去。

    大家果然见他膝盖到大腿一大块地方已经红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巴掌大的水泡胀了起来,很是吓人,还烫得真是不轻。

    看到这里出了大事,周围喝茶的很多人,以及路过的一些客人,都围拢了过来看热闹。

    大力悄悄让自己的人往人群后头退,这种事情还是越远越好,不能沾包。

    这时站在门外望风的弟兄暗暗给大力使了一个眼色,大力顾不得这边的情形,悄悄转到人群后面,又拐了一个大弯,这才来到门口。

    “我打听过了,他们还真是府衙的人,说是刚才听到线报,这里有拳匪,这才过来查看的。”这个弟兄说。

    大力默默点了点头,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以示嘉许,嘱咐他把好门口,就转身走了。

    大力本来只是让他看好门口,想不到他连这伙人的来路都打听清楚了,朱雨来这个小伙子不错,以后要多多培养。

    但是,朱雨来说的“有人告密说自己一伙人是拳匪”,这个事可太严重了,必须马上告诉老大。

    他顾不得已经乱成一团糟的大厅,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上,就向大儿子的房间跑去,把刚才下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朱雨来说的情况告诉了大儿子。

    大儿子沉吟半响说:“估计还是进城时,有人乱猜的。这些兵头就一路跟到了这里。”

    大力说,“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不一定,说不定是店里的人说出去的。”

    “也许是府衙弄错了情况。”虎子和胖娃各执一词。见铁牛不说话,大儿子问他怎么看。

    铁牛转脸向胖娃冷冷地说,“是不是你手底下的弟兄干的啊。”

    他的话音刚落,胖娃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姓崔的,不要血口喷人!我那些弟兄都是讲义气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铁牛并不因为他的无礼而发怒,继续说,“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人刚走,他们就进来了?”

    胖娃还要继续辩解,可是这句话他还真没有办法解释,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大儿子,希望他出面说句公道话。

    面对这个事情,大儿子深知不能自己内部先乱了起来,必须要团结一致,同时要迅速处理楼下的事情,否则贻害无穷。

    想到这里,他对胖娃点了点头,“胖娃你也不要多心,铁牛也是为我们大家好,我们自己的事情都好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楼下的事情处理好。你们看呢?”

    他带着征询的眼光把大家看了一看,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静听大哥吩咐。”

    说完,大力和铁牛两个人已经冲出去,前面开路去了,他们要把场面清一清,免得大儿子下去乱糟糟的不好看。

    大儿子下去后,首先让把看热闹的人清理出去,并一把抱起受伤的人直接往楼上走去。

    跟他一起来的兵头见人被大儿子抱走了,连忙一把过去,把大儿子的路挡住,提着长矛和大刀,质问大儿子要干什么,有几个情绪激动的扬起手就要朝大儿子的背打去,被旁边的铁牛抓住胳膊后轻轻地放了下来。

    其他兵头见对方人多势众,知道遇到了麻烦,赶紧亮出家伙,就要火并。

    大力和虎子、铁牛一看这阵势,不打是不行的了,拿出家伙就跟这帮人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二儿子看这个场面一时难以说清,就紧紧护着大儿子上了楼。

    受伤的这个兵头见自己被人抱着上楼,动又不敢动,更不知道他要干嘛,当场急得叽里咕噜乱叫。到了房子后,大儿子躬身一礼说,“这位官爷,您多多见谅。上来主要是想帮您疗伤,没有别的意思。”

    兵头听说是给他疗伤,这才停止了挣扎,满眼的敌意才变得柔和起来。

    由二儿子把手门口,大儿子将兵头轻轻放在房子的一张长条凳上躺好,用剪子将他的库管剪开。(未完待续。)

第118章 使出手段

    此时,他的腿上的红肿更加严重,扩散开去很多地方了,而且又长出了几块水泡。

    这些养尊处优的兵头平时都是要来喝去的,哪里受过这等苦啊,此时一见自己的腿成了这个样子,哇呀一声就急得昏了过去。

    大儿子一看这样还好,就用一块黑布直接将他的眼睛蒙了起来,问会馆的伙计找来一些土鳝子,捣碎,并加点白醋捏匀。

    随后用烧红的缝衣针,将水泡挑破,迅速将已经捏匀拌好的土鳝子敷到伤口上,再用一层干净的白布将土鳝子绑好。

    他刚收拾完,兵头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大儿子嘻嘻一笑说,“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而且也不会留下疤痕。”

    兵头将信将疑,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儿子知道,如果此时送他出去,只会激化外面的矛盾,就故意吓唬他说,“不过,你只能在这里躺上几天了,一走动的话我也不敢保证你这条腿还有没有。”

    兵头正想这就走,听大儿子这样说,又顿时泄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还得多久?”

    “三天吧,最少三天。”

    大儿子看稳住了他的情况,赶忙让二儿子看着,自己又来到楼梯口,此时楼底下已经打成了一锅粥,甚至彼此不分了,还在还没有伤及人命。

    大儿子看样子,今天不使出点手段,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于是就大喊一声:“都给我助手!”一楼大厅纷纷扰扰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都楞楞地望着他。

    “你们的头已经被我医治好了。”

    “不过,要是你们再继续胡来。耽搁了治疗,恐怕他的那条腿难保。”大儿子用眼角余光环视一周,慢慢地说。

    府衙的兵古子最是团结不过,自己的头被人制住了,又听说已经治好,那还打什么打。只得一个个丢下兵刃,傻傻地望着大儿子看他下一步怎么安排。

    大儿子却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回走。

    大力他们几个人一见这样,乘敌不备,二对一上去,直接将这些闹事的兵古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并抬到了二楼的一间房子里,整整齐齐摆在地上。

    大儿子想不到大力他们竟然这样,真不知该说他们好还是不好。

    正在这时。本已安静的大厅再次响起了吼叫声,“谁他娘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快快报上名来。”

    大儿子出门来看时,得知是刚才这里打架,已有人悄悄报告了巡防衙门,巡防衙门千夫长赵长庚听说拳匪闹事,把去查看的兵丁扣住了,就点起一千兵丁把个黔城会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许进不许出。

    会馆老板一看事情闹大了,大儿子这些人人多势众。而且江湖水深,非富即贵,而另一边则是当地的府衙,谁都惹不起,干脆直接躲进了后厨房里不出来,任外面看怎么打为好。

    过了一会。又感觉这样做不合适,如果这些兵爷一生气,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那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血就全白费了,于是就壮着胆子走了出来。老远就跟披着盔甲、提着马刀的赵长庚打招呼:“赵总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小店转转啊。来,伙计们,赶紧好酒好茶伺候。”

    赵长庚见这小子打马虎眼,就将马刀一横,双眼一瞪,恶狠狠地说:“转你娘个鸟,我的兵在你这里被扣了,你好像才睡醒啊。”

    会馆老板王金泰虽然认得赵长庚,但赵长庚却并不认识他,一见面当即来了个下马威,不禁心里憋屈,可是商人的本性又让他迅速堆足了笑脸,“赵总爷,您是金贵之人,甭跟我们小民一般见识,有气先消消火。”

    说罢,也不怕赵长庚亮晃晃的刀子,就扯了他的衣袖,朝一旁的桌子上引。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王金泰的这一招还真凑效。

    赵长庚虽然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骂骂咧咧走了过来并坐下来。

    旁边的伙计赶紧从肩上取下雪白的毛巾在桌子上擦起来,有的伙计一溜烟跑进后面起来开水,有的则从旁边的柜子里迅速取出茶碗、冰糖、茶叶罐和小吃等东西,一一在桌子上摆上。

    “吩咐后厨,赶紧摆一桌席面上来。要最好的。”

    王金泰看赵长庚坐了下来,知道事情已经妥协了一半了,就不待征求赵长庚意见,就赶紧吩咐后厨准备酒菜。

    这么大的会馆,一般的酒菜都是现成的,尤其是凉菜,老板这么一吩咐,立马就有小厮门流水般地往桌子上抬东西。

    大儿子一看下面场面似乎好些了,这才叮叮咚咚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下去。

    赵长庚正在低头喝茶,听见叮叮咚咚的楼梯响声,很感烦闷,头也不抬:“那个龟孙子,长眼睛啊,没见老子正在吃茶了嘛。”

    大儿子知道此时不便得罪这个地头蛇,只得昂然抱拳说,“赵总爷,小的是乡下进城做生意的人。今天一番误会,还请您多多海涵。”

    赵长庚睨着眼睛看了大儿子一眼,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哪里来的山娃子?”

    大儿子知道此时不是跟他斗气的时候,就谦卑地说,“小的从乡下来。”

    同时,悄悄地递给二儿子一个纸条。二儿子看了一眼后,迅速交给了胖娃。

    胖娃一看,嘻嘻一笑,就朝楼上走去了,此时要从正门走显然已经走不通,只有从屋顶翻出去。

    大儿子不管赵长庚如何奚落,只要他不翻脸就好。

    会馆老板王金泰见气氛缓和了下来,赶忙接上话茬说,“赵总爷,这位爷是进城饭卖山货的,住在小店,也算是小店的客人。他们有不周之处,还请您高抬贵手。”

    同时向大儿子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大儿子从桌子底下悄悄向赵长庚递过去一块金饼子,赵长庚不动声色地笑纳了,呵呵一笑,就说:“既然是你王老板的贵客。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刚才听得有人说这里有拳匪造反,看你还算良善老实,也许是有人谎报了匪情。”。

    大儿子借机说,“我们山里人生性善良,被人误会也是常有的事。”

    他顿了顿,又说:“我这次进城带了一些山货样品,也想请赵总爷移步上楼去帮忙把脉把脉,看看能卖个什么价钱。”

    赵长庚是人中之精,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就顺势说,“看还是要看的,毕竟有人举报了嘛,否则这么多弟兄回去也不好交代。”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着火了!着火了!”一个人慌慌张张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兵丁们根本拦不住。

    赵长庚一看是家里的门人,虎着脸教训道:“奶奶个熊,嚷什么嚷。有事慢慢说。”

    话还没说完,门口又有人冲进来。“总爷,不好了!”接着门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家里着火了,已经烧了半个院子了。”

    赵长庚一听到这里,哪里还沉得住气。“******,不早说!”一脚将面前的两个人踹翻在地,连打了几个滚。

    说罢就朝门口冲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

    不到一会工夫。这百十来个兵丁,连同前面来捣乱的兵丁,以及那个被烫伤的家伙,都跑了个无影无踪。

    胖娃看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大儿子和二儿子也哈哈大笑。

    其他人看他们几个人笑,都感觉莫名其妙,不知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官府的人走了,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啊,说不定还会杀个回马枪呢。

    其实,这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原来刚才大儿子悄悄让胖娃通知手下的人到赵长庚的后院放了一把火,接着又围着对方粮食的几个仓库也放起火来,顿时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呼呼地往上窜。

    不一会就把半个院子给烧透了,那些灭火的火龙和家人大桶小桶地浇水什么的,根本不管用,可能赵长庚做梦也想不到,他在那里逞威风的时候,后院失火,更想不到这把火还是大儿子他们放的,他以为大儿子他们已经被他的兵丁团团围住、插翅难逃,想不到还是大儿子前面有意无意的一招先棋,解了这个围。

    大家都深深佩服大儿子,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今晚会有麻烦的。

    可大儿子只是笑而不答,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啊,他又不是巫师、又不是道士,不会法术,只是遵循一般的认识去做事而已。

    从这个事情上看,一方面做事情要有远见,善于布局,另一方面,要大方,绝对不要小气。

    如果前面不是自己给那些新加入的“三只手”的弟兄们一人一块小金角子,在紧急情况下他们听不听自己的号令,还真不好说。

    今天的围是解了,看样子这个赵总爷今晚是顾不上这里的事情了,不过明天还是要亲自登门拜访,以示安慰的。

    大儿子知道今晚上能安然脱身,会馆老板也给自己不少帮助,必须要有所表示,当即大声对王金泰说,“王老板,您今晚为我们解围,大恩不言谢,西言家的人永远铭记在心。今晚打坏的这些桌椅板凳和所有器具,都由我们来陪。同时,为表达我们的谢意,还有一点薄礼相赠,不成敬意。”

    说罢,向后一伸手,二儿子地上一个小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截手指头大小的像干萝卜样的东西,并不显眼。

    大儿子说,“可能王老板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山里出产的一点山货,名叫水萝卜,有滋阴壮阳之功效。”

    王金泰一听说还真是个萝卜,心里就笑了,“这山里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把一根萝卜也拿来卖钱、送人,也不嫌丢人。”

    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欣喜的样子,却伸手把东西推向了大儿子,表示不敢承受他的谢意。

    大儿子知道这王老板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萝卜,就笑笑说,“从这棵萝卜的大小看,估计有两千年左右了。”

    “啊!”

    “两千年!”

    “啧啧!”大儿子话音刚落,人群顿时就沸腾起来,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么一根干萝卜样的东西,竟然长了有两千年时间了!

    王金泰也被大儿子的话镇住了,转念一想也对,如果不是好东西,他也不会从山里拿出来卖钱。

    想到这里,就爽朗一笑说,“既然这么金贵,那在下就更不敢领受了。”

    经过好一番推脱,最后王老板才小心翼翼地手下了这个水萝卜。

    其实这棵水萝卜如果按照常理来生长的话,他长这么大还真的需要起码一千年到两千年,可是在大儿子电磁光的作用下,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长成了,功效自然跟两千年的是一样的。

    周围围的一圈人都羡慕王老板获此珍宝,脸上尽是羡慕之色。

    王老板也是一时高兴,竟然吩咐大排筵宴,招呼各方宾朋,一时之间,刚才还是打打闹闹的兵戎之地,转眼之间又是猜拳划令起来。

    大儿子跟大家随意吃了几杯水酒之后,就悄悄回到了后院。

    他们要对今天遇到的这些情况作一个充分估计,并对明天拜会赵长庚总爷的事情作出个安排。

    不知道后来这个千年水萝卜,怎么流落到了赵总爷的手里。

    大儿子知道新加入的这些弟兄们对自己这一路上的豪举都羡慕不已,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山里来的泥腿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弄来这么多金子,能弄来这么好的山货。

    对此,这些弟兄们肯定是心有疑虑的,也肯定很想知道答案。

    大儿子待大家坐定,吩咐管好大门以后,又亲自给大家一一倒上茶水醒酒,这才坐下跟大家叙话。

    他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对很多事情,你们肯定有很多疑问要问我。既然是兄弟,我肯定会跟大家交心交底。”

    接着,他简要地把自己这么些年行商做生意的事情给大家说了,说通过多年的行商,积累了不少的金子,当然这是整个西言家族的财富。

    至于他屏蔽周围的本事,他只淡淡地说,大家最好不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知道了有可能会损阳寿,而且害怕大家的身体吃不消。(未完待续。)

第119章 进入赵府

    至于山里出产的这么好的山货,他则笑笑说,这全是乡亲们从深山老林里找出来的,山里就产这个,并不神秘,以后大家也是迟早要到紫烟坪西亚家的,到时候可以亲自去山里看看。

    胖娃听到这里,连忙问:“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呵呵。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铁牛笑道:“明早就走。”“别捣乱。你不想去啊。”“大哥,我也要去。”

    “我们都去。”

    一时之间,大家都恨不得现在就去紫烟坪看看那里的山是怎么个样子。

    大儿子只得说,“你们也知道,我们这趟来,就是想打开婺江市场的,只要这里的情况问清楚了,我们马上就回去组织货源。不过……”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不说了。

    铁牛最先忍不住,“大哥,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兄弟们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去办好喽。”

    虎子讥笑他说,“我说牛魔王,你个杀人放火的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吐词了啊,还一套一套的。还肝脑涂地呢,怎么不猪肝涂地呢?”

    说完,还做了个怪样子,朝铁牛扫过去。铁牛一个扫堂腿,就朝他扫过来,只不过虎子早已跑远了。

    这一唱一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儿子认真的说,“这次进城,我准备给诸位弟兄,一人娶一个媳妇回去,平时就养在紫烟坪,你们呢就跟着我在外打拼,我们辛苦一场好歹也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回到家里有个温暖的被窝,百年之后。还要留下一脉香烟。”

    他的话说完,刚才还嘻嘻闹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有今天没明天,哪想过娶媳妇过日子啊,更没想过还要成家立业、延续子嗣。

    铁牛最先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接着,大力和虎子也哽咽着说,“大哥,您这么一说,我们今天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呜呜呜”其他人一听,都是深有同感,一时之间,一群男人家哭得梨花带雨,悲惨兮兮的。反而逗得大儿子和二儿子哈哈大笑。等他们哭够了,他们也笑够了,接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等了好一会,大儿子这才正色道,“明天,我们要分头去办这么几件事情,你们听好。”

    接着,他把明天的安排详细说了一遍。铁牛带两个弟兄跟着他和二儿子。到赵长庚总爷家里去慰问,东西由他和二儿子准备。

    虎子带两三个弟兄。跟胖娃安排的几个弟兄一起,带上一部分货样,到城里的一部分市场去转,只管打听什么东西好销什么东西价高。

    胖娃带几个弟兄暗中在赵总爷府外接应,以防万一。

    大力带着朱雨来,以及胖娃安排的人。也带上一部分货样,在城市的另一边打听市场行情。

    其余的弟兄们赶紧到最远的地方去包一个最不起眼的客栈,迅速把带来的全部货样腾过去,防止外人眼红,找好地方后。派人到赵总爷府外等候。

    经过昨晚一场吵闹,很多人已经知道他们带了奇珍异宝,现在继续放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必须迅速转换地方,而且不能让外人知道。

    同时,有必要做一个假象,这里不能退房,也还要留有人看守,造成还继续住在这里的样子。

    而等到明晚天黑之前,则迅速消失,全部转移到新客栈去。

    打探市场行情的两路人马则自动来到会馆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候,看见里面撤出来的弟兄,悄悄跟上即可。

    因为这是大家第一次合作分头做事情,有些事情难免有不到之处,大儿子要求大家务必精诚团结,遇事大家商量着来。

    他严肃地说,“不管怎样,但有一条,大家都是兄弟,以和为贵,决不许以大欺小,以熟欺生,以强凌弱。”

    大家见大儿子说得认真,也都一个个认真表了态。

    金奎见大儿子把大家都安排了,唯独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事情,连忙问他。

    大儿子笑着说,你有更重要的任务,等下大家散了后我专门跟你说。

    金奎心里这才稍稍平静了,还以为刚刚进城,大儿子就把他晾到一边了,现在看来自己是错怪他了,跟着这样的大哥,以后自己绝不可以胡思乱想开小差。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散了以后,金奎才得到跟大儿子说话的机会,迫不及待就问:“大哥,您给我关照了个什么活啊?”“给你安排了个美差。”

    大儿子笑嘻嘻地说,“不过,你要是办不好,我可扒了你的皮!”

    大儿子话虽说的重,可是笑嘻嘻地说,金奎知道大儿子不是个浑人,知道是大儿子逗自己的。

    接着,大儿子就说,“前面我不是说给弟兄们一人娶一个媳妇嘛,这个好事就由你来办。

    只有你一个人去,别的人不许知道。不过,有一个规矩,就是媳妇找来以后,你必须最后一个挑。

    你能不能办好?”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或者是砍砍杀杀的事呢,甚至他还以为大儿子会让自己悄悄去干掉姓赵的,想不到是这么档子事,顿时就像一个拳头打在一堆棉花上一样,一点脾气也没有。

    接着,大儿子又给他做起工作了,“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我也知道只有你是最适合这个事的。你这个家伙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不过心思是最细的,我相信你能办好。至于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边说边从腰带上取出一块手板大的金子递过去,“够了吧。”

    金奎见大儿子这么信任自己,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大哥,我金奎要是办不好这事。您就切了我。”

    “你尽心尽力去办就行。不过,从今以后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再不许说也不许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走得远。”大儿子认真地说。

    金奎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块金子,就是最不值钱的钱,也没见过这么一大块的。回到屋子里以后还激动了好一阵子,不过激动过后,就是惆怅,一时之间,到哪里去给弟兄们找这么多姑娘啊,思去想来,一晚上没睡着。

    半夜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个一个带着金子逃跑的念头,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给自己狠狠一巴掌,打完了还自己把自己臭骂了一顿:“自己这样做,还算个人吗?大哥这么信任自己,把自己当家里人,怎么能做出畜生的事来?”

    听见这边有打人的响声,二儿子轻手轻脚走过来,问金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奎还以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人发现了。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因为他是知道大儿子的手段的。

    最后。灵机一动说是打蚊子,可是等二儿子走了以后,他才想起现在是秋天,哪里来的蚊子,不由得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二儿子走了好久,他还回味在刚才的惊悸中。心想还真是头顶三尺有神明啊,自己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真不敢再出来,就一心一意跟着大哥干了,何况人家对自己不薄,人生一辈子到哪里去照这么知遇之人啊。

    人的贼心要是冒出来啊。就如雨后的春笋,任你是泥土还是岩石,都是不可能挡住的。

    金奎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念头还会冒出来,甚至生根发芽,见风疯涨,给大儿子的生意一度带来困难。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日后再表不迟。

    金奎拿了钱以后,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最终良心和畏惧心占了上风,决定跟着大儿子好好干,他就开始琢磨到底怎么完成大儿子交待的任务。

    刚开始,他还想着要不找胖娃帮着想想办法,后来一想不妥,既然大哥把这个任务悄悄地托付给自己,就希望别的人暂时不要知道,那看样子还得想别的办法。

    可是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名堂,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大儿子带着二儿子直接向赵长庚府走去,并安排好胖娃在附近接应。

    到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兵丁有见过大儿子的,知道他是有求于赵总爷,就像乘机找根竹杠敲敲。

    于是就公事公办地说,“喂!站住!”大儿子一行只得停下脚步,赶紧抱拳失礼,“这位兵爷,我们是赵总爷的朋友,得知总爷家里走水,特意过来慰问慰问。还烦请您给通禀一声。”

    大儿子不待兵丁搭话,就上前一步,向兵丁凑去。

    见他靠近了,兵丁还以为他要行刺或者胁迫什么的,赶忙向后跳起来,并唰的一下抽出佩刀,其余的兵丁见他们动起了刀子,也赶忙后退一步,把手中的红缨枪一挺,把闪闪发光的枪头对准大儿子,团团围住。

    大儿子见他们误会了自己,遂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看门的兵丁就觉莫名其妙,刚才不是还要动刀子了嘛,怎么笑起来了,一个个都傻傻地望着他。

    大儿子笑完,将手背一翻,攥在手心里的一块金角子露了出来,又是哈哈一笑说,“各位兵爷误会误会,我本想孝敬各位一点心意,请各位吃一杯茶,想不到还惹出一场风波来。”

    那个认识大儿子的兵丁听说是送钱,立马就双眼一搭,脸上的肥肉一横,嘴巴一张,也哈哈大笑起来,“你个龟孙子,不早点说,害得爷虚惊一场。”

    说罢就把手伸过来,抓大儿子手心里的金角子。

    大儿子顺势就递了过去,并附在他耳朵上悄悄说,“刚才我是胡诌的,实话告诉你吧,赵总爷让我给他悄悄找了个娘们,又不敢让大奶奶知道,我这才乔装打扮送进去。”说罢,朝长得比较清秀的一个虎子的兄弟望了一眼,兵丁也望过去,知道赵总爷不仅有贼心没贼胆,还怕大老婆怕得要命,这类事情是常有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刚来没多久怎么就跟赵总爷粘到一起去了。

    于是就嘿嘿一笑,赶紧挥手让从旁边的一个偏门进去,待大儿子一行进门以后,高兴得哼起了小曲,“二月里呀,真呀么真高兴……”

    大儿子进了大门以后,又是两道小门,不过再不用给进门钱。

    “你们是哪里来的?”在中堂前,一个小厮好奇地看着他们。

    走在前头的铁牛忙应声道,“我们是来给总爷回差的。”

    一听说是总爷安排的差事,小厮就不再多问,赶紧在前面带路,并小声叮嘱:“以后进园子了,就不要到处探头探脑地望,小心脑壳被人割了也不知道。”

    铁牛嘴上应承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老子从来都只有割别人的脑壳,哪能让别人割了自己的脑壳。简直笑话。”

    刚胡乱想着,小厮已经停下来,看样子是园子里的一个小侧厅,就听得里面传来传唤声:“谁给我回事啊,老子正烦的不行,赶紧滚进来。”

    大儿子听着是赵总爷的声音,连忙紧跨几步,从堂屋门边走到门口,并朝黑咕隆咚的堂屋里一辑,“总爷吉祥。”

    过了一会,眼睛才适应了,看见赵总爷斜坐在一个软榻上,旁边是几个丫鬟、太太模样的人在捶肩捏背。

    赵总爷迎着阳光,刚开头也没看清是谁,等看见是西言家的大儿子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从软榻上一跃而起,怒目而视“你们来干什么?害得老子的后院一把火被人烧了。”

    “我们正是为这事儿来。”大儿子不请自作,一屁股直接坐在屋子正厅中间的一张太师椅上,赵长庚见他这么拿大,一时竟然被镇住了,不敢再鲁莽行事,想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大儿子看一下子镇住了赵长庚,也就不再拿大,“得知总爷府上走水,我们连夜集合同僚,商量了一个帮总爷弥补损失、渡过难关的法子,所以不请自到,还望总爷海涵。”

    当听所他们要帮自己弥补损失,赵长庚拉得长长的脸,瞬间就舒展开了。

    他也是极聪明的人,听话听音,知道大儿子他们此行之来肯定备了不少的钱财,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此时再也不好意思拉脸,连忙吩咐上茶、备席。(未完待续。)

第120章 婺江酒楼

    不一会,里里外外的小厮们和丫鬟们迅速忙起来了,收拾桌子的,提茶倒水的,联络后厨的,张罗碗筷的,乱成一团。

    不过,虽然后面大半个院子已经完全被烧毁了,但张罗一顿饭还是件小事,一会的功夫,赵长庚就把大家往桌子上让座。

    本来刚才是自己托大,才得以坐在正厅中央的凳子上的,此时人家也是有礼,大儿子就站着不动,想等赵长庚坐下后,他再在他旁边坐下,想不到赵长庚也是个爽快人,见他行事大方得体,完全不是个俗气的乡里人,更不是个见钱眼开的生意人,也就有心巴结他,就尊他坐在自己上首,二人同为主位。

    席间宾主相谈甚欢,觥筹交错,拳来拳往,好不热闹。

    吃饭间,大儿子才得知这赵长庚竟然是府尊老爷的内弟,也就是府尊老爷三姨太赵莹莹的亲弟弟,而三姨太因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并弹得一手好琵琶,深得府尊老爷的欢喜,大有凌驾于大太太的架势,所以作为内弟的赵长庚也就迅速从一个街头小三混迹成一个手握三千兵众的千夫长,并掌管了巡防衙门大印,在婺江城里横行无法,为所欲为。

    即便如此,这赵长庚是个最讲义气之人,也看重江湖英雄,所以今天大儿子此行一来,消除误会之后,立马大排筵宴,把酒言欢。

    从旁边陪酒的钱师爷的酒后谈话中,大儿子得知三姨太赵莹莹虽然得宠,但还有一事却为心头之患,年过二八却膝下无子,想了很多办法,却也不见肚子鼓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话到此处,大儿子也就不再拿捏,干脆直接对赵长庚说自己手头恰好有此以为山货,专为治疗妇女不孕而生。

    赵长庚虽然平日猖狂,但想到如果姐姐的地位不保,自己也就难得长久。也是帮着想了很多办法,暗地里寻访了许多江湖郎中,只是不见效果,今日听得大儿子愿意出手相助,自然是感激万分,因为大儿子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胡言乱语,何况一个前年的水萝卜就不是凡人能弄得到手的东西。而在大儿子看了却真如一个萝卜一般,说不定还真有神奇妙术呢。

    当下就屏退众人,只留大儿子的人和钱师爷在旁,听大儿子看怎么个帮忙法。

    大儿子说这个好办,他们有一味山货叫鹿角胶,专治妇女不孕不育。

    赵长庚是街头小三出生,哪懂什么中药,听得着急。就问什么时候有,多久能见效。

    大儿子慢慢地吃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说,“长庚别急,好事记不得。”

    吃了半残酒,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从乡民老子变为西言兄和长庚老弟了,因为按年纪长幼排下来,大儿子刚好长了一岁。

    赵长庚自失地一笑说。“我就是个急性子,西言兄莫怪。”

    接着大儿子就慢慢地告诉他,这位药就是专治妇女不孕不育的,而市面上一半的鹿角胶虽也有一定的功效,不过对于顽固性的病症效果却并不好。自己带的这个鹿角胶的是在长了三千年的野生驯鹿鹿角上取出来、熬制成的,凝聚了天地精华,效果当然是药到病除。

    一千年的水萝卜,已经惊得赵长庚吃惊不小,今天又遇到个三千年的鹿角胶,赵长庚一听眼都直了——这家伙到底是人是神?

    大儿子哈哈一笑说,“长庚,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嘛,弄得我好像是个妖怪似的。”

    赵长庚看了大儿子一会,突然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西言兄,如果你真能让我姐姐怀上身孕,就是我赵家的大恩人,从今往后,在婺江地面上,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大儿子听了心里怪怪的,好像他姐姐怀不上身孕是自己的责任似的,不等他把话说完,连忙一把扶起他,嗔怪道:“既然是兄弟,还弄得如此生分?”

    钱师爷和其他人听了也是心里直乐,但又都不敢显露在脸面上,只得强自忍着,钱师爷最先忍不住,只喊肚子疼,就朝茅厕跑去了。

    接下来他们继续吃酒吃菜,大儿子又慢慢说,这位药今天恰好没带上,即便自己有,也不敢贸然送这个药啊,那不是找骂嘛。

    长庚想想也是,谁有事没事往别人家里送这个药呢,肯定自寻晦气。

    接着,大儿子又嘱咐道,这个药用起来要有个讲究。

    第一,要连续同房两个月,时间短了,效果显现不出来。

    关于这一条,赵长庚说只有同姐姐一起想办法了,最主要的是征得他姐夫的支持,并且不能让那个母老虎样的大太太知道,否则肯定坏事。

    第二,管好他姐夫的饮食,同房前一段时间起,就不能吃辛辣的东西,更不能吃酒,否则不敢保证成功。

    这一点怎么去做,还真把赵长庚难坏了,别的好说,唯独这个酒就难得很,府尊老爷管辖三水四山之地、数百万生灵,求他办事的帮忙的如过江之鲫,哪一天不是醉醺醺、软绵绵的,一天都是离不得这个东西的。

    这是,这个事大儿子最担心的地方,如果一个人天天吃酒吃得烂醉如泥,就是神仙下凡,那也难以发挥药石之功啊。

    说完这些讲究之后,赵长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也是个过来人,对这些生儿育女的事情,哪有不懂治理,就是再厉害的药石,如果人不配合,那也是不能生效的。

    大儿子见他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就说,“长庚,如果你觉得这些难做,那就让我来说。

    你只需要把我介绍给府尊老爷和三太太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保管不到半年,就让三太太怀上身孕。”

    正在愁眉不展的赵长庚听说大儿子愿意主动去做他姐姐和姐夫的工作,并确保怀孕,哪里还肯多想。当下就答应明天就带他去晋见。

    大儿子却说,明天不行,得后天。

    赵长庚连忙问明天为什么不行。

    大儿子呵呵一笑说,“今天你我喝醉成这个样子,明日肯定是满身酒气,这样子去见府尊老爷。还不得把我们轰出来啊。”

    赵长庚连声自罚,“你看我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啊,转不过弯来。”

    这一场酒,就从早晨一直吃到天黑,才算了席。

    当夜,大儿子带着二儿子和铁牛,接上在外早已经等得着急的胖娃等人,直接往新找到客栈去。而原来放在黔城会馆的东西则早已分批搬了过来,但是遵照大儿子的吩咐,这边还安排了两个弟兄看守,造成人还在这里的假象。

    新找到的客栈在城北一个叫小北街的地方,周围全是矮矮的一层小木屋,客栈没有名字,只有熟人才知道这里还能住人吃饭,因为人多。他们把整个客栈的院子连同老板自己住的院子也包了下来。

    胖娃来了以后,说这里地方虽然偏僻。但不利于逃跑,遇到什么事情没地方走,而且这里周围三教九流的人什么样的东西都有,最是混乱,晚上一把火人就没地方跑。

    大家听了都感觉有道理,当天夜里连夜搬家。最后又搬到了河边的一栋吊脚楼上。

    吊脚楼依婺江而立,楼面到江面有两丈来高,站在楼上可以俯视整个江面,临江吃酒,吟诗作画。素来为婺江沿岸吊脚楼上一景。

    这是胖娃手下一个弟兄的亲戚家,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婺江酒楼。

    所是酒楼,其实就是客栈,只不过下面的饭厅很大,仅光头厨师就有五六个人。

    考虑到安全,虽然要清空楼上的其他客人,但这个时候夜已很深,无论如何是不能这样做的,大家就决定将就一晚,明天再说。

    不过就是这一仁慈,在晚上弄出来个大事情来。

    大儿子和二儿子因为在赵府已经应对了整整一天,累极了身子,到地方后就躺下休息了,不再管夜里的事情。

    其他人感觉这是胖娃的亲戚家,也不至于出现什么大事情,也就都睡下呼呼地打鼾。

    到后半夜的时候,二儿子因为吃多了酒,口干得厉害,迷糊着双眼,起来喊小二要水吃。

    就在他刚走出房门的时候,一个黑影过来就把他的嘴巴蒙住了,接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就顶住了他的喉结。

    二儿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顿时感觉遇到了强人,此时刀顶喉咙,只得暂时忍着,想不到放了一晚上强人,到头来还是撞到强人窝里来了。

    他正要看清强人面孔的时候,只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疼,接着人就跄踉着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强人拿着一根吹管,通过用手指头沾上口水点开的窗户眼,朝房间里面吹进去一些似烟似雾的东西。

    然后,他们叮叮咣咣撬开门栓,大模大样地拿走房子里面的东西,不光是拿那些贵重的货样,连所有人的衣服和灯盏都拿走了,这样即使有人发现,也没办法追赶出来。

    第二天天亮以后,陆陆续续有人醒来,一看衣服裤子怎么不见了,就大声叫楼下已经忙乎了小半天的店老板和小二。

    小二昨晚上也是睡得头疼欲裂,早晨就被老板从暖和的被子里拉起来,这会还没完全清醒呢,磨磨蹭蹭地上得楼来,一听说客人的衣服不见了,还以为是客人开玩笑呢,哪当回事啊,踢踢踏踏地又下楼去了。

    等到楼上开始砸东西,踩断地板的时候,小二才感觉事态严重,并迅速报告了正在门口张罗的老板。

    老板上得楼来也感觉不可思议,当他进门以后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房子里放的东西都不见了的是时候,才明白昨夜进贼了。

    他外甥胖娃的房子里也是这样,整个房子里没有一件整齐的东西。

    没办法,老板只得一边安排小二赶紧上街到成衣店去买衣来救急,一边安排人到巡防衙门去报官,同时叫人关上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此时店子饭厅已有人进来吃米粉早饭,听说上面昨夜除了盗贼,还当成热闹再看,想不到一会后大门关上了,不让进出,立马就吵吵闹闹起来,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闹,老板就是不让出去,说非要等巡防衙门的人来了再说,否则他撇不清责任。

    闹完之后,大儿子才想起二儿子不见了,而且好长时间没见进来,提这个大白裤衩,就在楼上到处寻找起来,最后在楼上的一个杂物间里找到了还迷迷糊糊的人,抱起来一看,后脑勺上兀自在往外流血,地上和杂物上已经被血泡透了。

    大儿子顾不得形象,赶紧抱上人就到一楼大厅,让店老板赶紧去请大夫来救命。

    店老板一看事情闹大了,弄不好摊上人命官司,交待一声,飞也似地奔了出去。

    不一会,门外就响起了口哨声和杂沓的脚步声,一队营兵大踏步跑了过来。再过了一会,赵长庚也骑着马骂骂咧咧地过来了,进门以后一看大厅的桌子上摆了个光身子的血糊糊人,就气得骂娘:“大清早的,真个晦气!”

    等他看清这个血糊糊人旁边的是没穿衣服的大儿子的时候,顿时惊呆了眼睛——他们前晚上不是住在黔城会馆的嘛,昨晚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不过此时顾不上问个究竟,赶忙让旁边站立的钱师爷脱下外面的衣服,给大儿子披上,又叫所有的小二和其他客人脱下衣服,还给大儿子一行的人穿好。

    几个兵丁忙过来帮忙,并端来一盆冷水,就要给二儿子清洗头上的伤口,赵长庚大喝一声:“放下!”兵丁们面面相觑,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长庚气得骂了起来:“那拉个巴子,找你们这样子弄,就是个活人也叫你们弄死了。”

    说完,他自己也感觉不吉利,又连忙呸呸地吐了几口,随后又解释说,这样子受伤的地方,尤其是头部,切记直接用冷水洗,否则极容易感染或者加重伤情(谢谢听海书友鼓励)。(未完待续。)

第121章 颠沛流离

    刚刚理出头绪,店老板请的大夫进门了,他进门之前,看见门口站了这么多兵丁,就感觉时态严重,等到一步跨进门以后,见赵长庚也在场,连忙放下药箱,就向他行起大礼来。

    急得长庚,又要骂人。

    大夫探了探鼻息,又抓住手腕摸了摸,然后才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后脑勺上的伤口,叫人先抱两床被子来,一床垫在桌子上,另一床盖在人身上,说这样人就冷不坏了。

    至于人伤得到底怎么样,大夫自始至终不说一句,大家屏住呼吸,也不敢问一句,只看着他一会翻箱倒柜,一会凝神深思,一会又到要箱子里找东西。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大夫已经给二儿子做了相应的伤口清理、脉搏拿捏、身体保暖,朝大儿子伸出一只手,“水。”

    正看得出神的大儿子,没防着他要水,愣了一愣才清醒过来,连忙叫身后的人去取水。

    待他们端来半脸盆温水的时候,大夫却笑了,“我口干了。”

    原来他是口干了,要吃水啊,大家还以为是处理伤口救伤员需要水呢。

    大家这时才从大夫的脸上感觉到轻松了一口气,纷纷笑了起来。

    轻轻地吃了一口茶之后,大夫说,“无大碍了,放心吧。”说罢提起药箱就要走人。

    大儿子哪里放心让他走啊,非要等二儿子好全了才放他走。

    大夫只得又坐下,认真地对大儿子说,“行医人不打诳语,他的情况看起来严重,其实问题不大,伤口也没有伤到多深。更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恰好上到了一根血管上,所以流的血比较多。问题是不大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要想痊愈,可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毕竟流了不少的血。”

    大儿子见大夫说清了伤情,也就心里一宽,只要人好就好,自己一时间算计不足,差点造成终生憾事,惭愧之情,悔不当初啊。

    大夫又说了一阵话,并交代了静养期间的吃饭、吃药、活动的一些禁忌。这才跨上药箱子,要走。

    见大夫要走,大儿子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腰间腰带上去取金子酬谢,可是摸到空空的腰带的时候,才想起昨夜不光上了二儿子,还遇上了盗贼,连货样和衣服带所有的钱财都席卷一空,脸上顿时尴尬起来。

    赵长庚这时正在与店老板盘问案情。没注意到大儿子这边的情况,大儿子又不好开口。真是急死了他。

    身上只穿一件白色长褂内衣的钱师爷,见此情此景深知如果自己不出手相助的话,其他人估计也不会的了,想到这里赶忙从贴身体己小包里抓出一个小小的金角子,大声地说,“呶。给你一块金子,够医药费的了吧。”

    声音大得整个饭厅的人都听到了,好像是故意要让大家知道,大儿子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似的。

    大儿子见他如此仗义帮忙,心里也确实感激。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十倍相还。

    等大夫走了以后,长庚虽然还是一身酒气,但已经在旁边把整个情况也大概摸清楚了。

    原来昨天夜里,只有大儿子他们住的三楼有盗贼光顾,而住在一楼的老板和伙计,以及住在二楼的客人都没有没有被偷,也没人受伤,并且夜里也是一觉到天亮,夜里没听见半点动静。

    而整个人中,也只有二儿子受伤,他们估计是二儿子可能半夜起夜恰好遇到盗贼作案,这才被盗贼打伤,从伤口看应该也不是咬伤人性命,图财才是目的。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也确实是这样,大儿子他们带来的所有货样、钱财,甚至衣服否被洗劫一空。

    不过,拿走衣服,可能也只是为了防止被偷盗的人去追赶,目的还是货样和钱财,尤其是货样,因为货样远比携带的这些钱财要值钱。

    在清点损失的过程中,长庚打发几个人出去寻找,重点是找那些衣服的下落,找到衣服就有可能找到人。

    一个时辰以后,出去寻找的人进来了,说是河边二人岛的地方找到了被烧成灰烬的衣服,有些衣服的边角没有烧尽,带回来一看大家就看出是自己的衣服。

    二人岛离婺江酒楼也就一里地的样子,在河边的一处荒岛上,由两个长长的小岛组成,就像是两个相依相恋的恋人并卧在一起一样。

    岛上是年轻人游玩的地方,夏天甚多人在岛两边洗澡游泳戏水,甚是热闹,不过一到晚上,因为这个岛附近没住人家,就显得荒凉至极,一般人都不会到这里来,毕竟还要跨过一个长长的木桥。

    而桥底下就是翻滚咆哮的婺江河水,足有两丈深,半晚上掉进去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而且二人岛附近的水域,由于滩多水急,每年都有几个人会因为戏水而葬身水底,所以一到晚上就更没人敢到那里去。

    据后半夜几个收摊回家路过河边马路的人说,他们发现二人岛上夜里有人在烧火,当时以为是乞丐在那里烧火取暖,也就没上心,想不到是有盗贼在那里烧衣服。

    因为这里晚上没人打搅,比较清静,反而时不时有一些乞丐没地方去就到岛上烧火向,挨过漫漫长夜,毕竟入秋以后,昨夜还是比较冷的。

    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线索。

    胖娃自从长庚进来后,已经把他的手底下的弟兄们召集了过来。

    昨夜发生这件事,他认为对自己而言是奇耻大辱,贼还被贼偷了,而且还是连锅端,一件没剩下,被人偷得衣服都没了,更重要的是连自己的大哥一群人也被偷了去,你说丢人不丢人,你说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手底下的弟兄们今天早晨一起来,就听说了婺江酒楼被偷的事情,想不到自己的头和大哥就是被偷的人。而且大哥的亲兄弟还被贼人打伤了。

    直等到长庚进来后,他们才搞清楚这里的情况,也不愧是这行的行家里手,等胖娃招呼人去叫他们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进来后,大家把情况一碰。都搞不清昨晚上的那些贼人是哪里的来头,因为整个婺江,这个行当就被他们把持了,除了一些小蟊贼外,再没有别的贼人。说了半天,有个名叫岔口、嘴角有点破相的小伙子说了这么一个情况。

    他说,最近听人说婺江来了一个新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反正是赚偷大户。绝不空手,做事干练。

    他本来想把这个情况及时报告胖娃的,不过一时贪功,想把这个人的情况搞清楚在说,想不到这就耽搁了。

    岔口嘴角有点破相,本来不适合于干这行的,不过当年他从外地来这里做活时,因为手艺不精。被胖娃手底下的一个弟兄逮住了,暴揍了一顿。随后就放了。

    想不到时隔不久,他就故意露出破绽,又让胖娃亲手抓住,这才顺势拜胖娃为大哥,说是要加入婺江人的队伍。

    胖娃看他心诚意志,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还说说不定就因为这个破相,还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不过因为这属于破规矩的大事,胖娃还专门在祖师爷那里烧香磕头祷告一番。

    贼人最高的境界,当然是手艺,不过最基础的本事。就是长得一张大众脸,既不让人怀疑讨厌,也不会引起人注意而喜欢,而且做了活之后,一进人堆里别人就找不出来,否则记住你破相的样子,或者脸上身上的一个特点,很难逃脱的。

    忙乎一早晨,大家都还没顾得上吃早饭,店老板等大家稍微空下来的时候,就自作主张安排了一桌早饭,全是一大碗一大碗的米粉,骨头汤管舀、小葱末管抓、白米粉管吃,从滚烫的热水锅里一焯,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直冲鼻子,吃得大家直喊过瘾,尤其是长庚和大儿子他们昨天吃了一天酒的人,此时肚中正有点空得难受,连米粉带汤,吃得盆干碗净。

    等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把二儿子抬进了一楼一间房子,等他醒过来以后,又给扶着喂了一小碗米粉渣渣,顿时脸上就有了血色。

    问清楚情况后,长庚然一二楼的所有客人全部搬了出去,这样大儿子他们在这里也就方便了。

    同时,他们商量了一下匪情,既然这是个外来的强人,而且是流传作案,似乎一时之间抓不住的,长庚也就嘱咐大儿子他们小心,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走动,因为他今天还有公务,也就不再逗留,午后又安排钱师爷专门送来金子一锭,作为近段时间的开销,还专门说昨天说好的明天进府衙的事千万别忘记了。

    至于昨晚的其它损失,胖娃说全是自己的责任,表态是由他和弟兄们负责弄回来,因为酒楼老板是他亲戚,老板也起哄着说这个事情发生在他店子里,他也要分担一部分的,这段时间他们在这里的店钱和饭钱都免了。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时被偷得只剩一条大裤衩的大儿子,也只得由他们去办,并不客气,不过特别讲明,这不是他们的责任,而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昨晚上放松了警惕,都没安排人过夜站岗。

    值此一事之后,大儿子每到一地,哪怕就是家里,都要安排夜间站岗的,以防止万一,就跟进山打猎一样,不敢有半点松懈。

    说实话,进城经商,其危险不亚于进山打猎,这城里的水深水浅,没来过的人是根本趟不出来的。

    不过,经历过这事,大儿子还想起一个事情,决定以后出门不管到哪里,都要带一些小狼和狗狗防身,关键时刻只有它们是最忠诚最尽责的。

    这一天,大儿子守在酒楼寸步不离,看着二儿子,给他端盆洗脸、用水擦身子、喂水喂饭。

    这是家里的人这么些年来遇到的最危险的时刻,大儿子必须大气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待,否则任何一点损失,都将是整个家庭、家族的悲悲恸。这一天里,他想了很多很多,二儿子这么些年跟着自己,做了很多铺垫的事情,每件事情总是尽心尽力,从不让人操心。

    由二儿子,他又想到父亲、母亲、三儿子和满妹,以及孩子们,想着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这个颠沛流离的家族,想着这些年漂浮不定的艰难生活,感觉人生不易,不过再怎么困难,这些难事最终都将过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困难过去之时,我们依然存在,哪怕我们满眼委屈,哪怕我们满身伤痕,最终我们要生存下来,延续下去。

    这就是自己带领家人走出山村、走向城市、巩固家族的初衷和目的。

    这天里,大儿子有时候想想,有时候看看二儿子,有时候听周围的人说说话,但是说的什么,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见去,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快天黑的时候,二儿子完全清醒了过来,这中间大夫又过来换了两次纱布和药,查看了伤口,惊讶地说二儿子的身体完全不同其他人,受伤这么严重,一天的功夫,竟然已经基本长好了,简直不可想象。

    大儿子知道,这是火星人给他们家的人做过基因替换疗法的结果。

    当时据火星人讲,经过这个之后,以后身体受伤了,身体的肉能够自行疗伤恢复,基本上能在一天左右自行修复如初,一般来说没有大的生命危险,这也算是火星人走后留给他们家人最大的恩惠了。

    天黑以后,二儿子快快地扒完一碗黯菜炒米饭,又吃了一碗水,这才摸着肚皮说吃饱了。

    大儿子看他这样子,知道已经完全恢复,这才放下心来,跟他认真商量起明天见府尊老爷的事情来。

    原计划送给老爷三太太的鹿角胶昨夜已经被人偷走了,现在是没办法了。

    只有等下次来来再说,但已经说好的,如果不去那肯定不行,不仅应该去,还应该大大方方地去,满怀信心的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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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时代介绍:
椿木湾山区,千百年来,流传着一个关于西言家秘密的传说。这个秘密就是,西言家族有部暗藏黄金宝山、能够穿越古今的族谱。大旱之年,天色如血,盗贼蜂起,人或相食,惨绝人寰。传言掌管族谱的四房堂叔,向父亲示意天降异景。身负家族神秘使命,父亲携带一家老小,逃进深山,用神奇的族谱阻隔古今,用精绝的狩猎手段抗击猛兽,用精湛的农人技艺种田养家,艰苦创业,慢慢定居。可是,深山老林里,真是世外桃源之地?而且,深山老林里,真的只有他们存在?一次又一次的紧张探险经历,一个连一个的真实灵异事件,一点一点剥开笼罩在这片蛮荒世界里的神秘面纱,全景展现一个荒野时代的生存法则。荒野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荒野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荒野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