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派对(上)
本章语辑:对于土生土长的中华人而言,土气,是扬眉吐气,是一种自豪,洋气,那才叫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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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对于李东升来说,就像是柯南的眼镜、蝴蝶结、手表、球鞋,表面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却是暗藏了玄机。
李东升凭借着自己的技术、创意,在手机上,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动了不少手脚。而手机也的确没让李东升失望,就拿最近的两次事件来说。
一次,是在“中外名流”内衣店,当rì若非自己在手机上安装有信号干扰和追踪系统,也未必能够这么快找到偷窥者,并将他们抓获。不过这件事说来也是奇怪,事后自己曾听冯汝道说,那抓获的两个家伙,是科技痴,没什么学历、文化,一直以来,都只是干体力活的行当,好像根本不懂得使用监控器,更别说将监控器改造了。若冯汝道没有说错,那么当rì极有可能还有个第三者躲在暗中,而这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的威胁。
李东升正想着这第三者究竟会是谁,岂料曹子乔的倩影却突然游到脑海里头来了,李东升不自觉又联想到当rì在试衣间,与曹子乔尴尬见面的香艳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叫李东升偷笑不已。
至于第二次,那是近几天的事情了。小马有意陷害自己,那也是多亏了手机的帮助,才不至于身陷囹圄。不过话说回来,这还得多谢试衣间得到的那个针孔探头,这个探头可是rì岛国最新的高科产品,李东升平rì里不会去买rì岛国的东西,但是这探头也的确是个好东西,扔了可惜,于是一时兴起,便把它嵌在了手机上面,再加上一个连线、设计,手机便等于多出了一个隐形的摄像头。
昨天晚上,李东升从润远回到云家,为了摆脱齐润远那个“传说”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于是一头栽进了娱乐、消遣之中,尽量使自己的“神”回到现实中来,而不去想那些虚无飘渺,甚至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昨晚李东升是看了刘烨主演的《血sè浪漫》,正好看到钟跃民一行人进入雷区那一集,而因为科技手段落后,装备不足,几经挣扎,最终却使得吴满囤探雷殉职,李东升看着郁闷了良久,那个憨厚可爱的吴满囤,可是李东升顶喜欢的一个角sè啊,那个都梁,也有够狠心的。
李东升可是入了戏份,竟突发奇想,决意在手机里头搞上那么一个装备,使手机多加一个可以探雷的功能。
也就是这个想法,结果李东升奋斗了整整一夜,外加上一个上午。等李东升合上手机盖子,大叫完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在这十五六个小时期间,李东升米粒未尽,可是累晕了头,结果一头倒在卧房里,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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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娴批了作业,习惯xìng的开了电脑,登了QQ,可是等了良久,却不见升哥的那个人头亮了起来,不禁大感失望。
李淑娴百无聊赖的浏览了网页,看了些新闻,大半个小时过去,却仍未等到升哥上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不过她始终还是怀着那份希望。李淑娴告诉自己,趁着升哥没有上线,自己干脆去描下眉,淡妆打扮一番吧。
李淑娴没有专门的梳妆台,她的那张写字桌,既是梳妆台,也是餐桌,同时更是办公桌。李淑娴认真、小心、期待、美滋滋的化着晚妆,忽然眼角瞥见了前几rì接收来的话梅,不禁有些意动。
这话梅可是放着有两三天了,自己都还没有品尝过呢,趁着今天有空,升哥还没上线,自己不正好可以边吃边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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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六点半多。李东升一看这时间,睡意立即消了过半。可怜的是,李东升并非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催醒过来。
云小媛打过自己,冯汝道打过自己,甚至连齐凌野、曹子乔竟然都有来过电话,李东升可不料到自己如此吃香,难不成自己不到场,曹振南他的生rì派对就不开始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的敲门声又震响起来,李东升双手搓了搓脸,然后才去开门。
由于李东升在做实验的时候,房内是上了保险的,所以外面的人,除非把锁给撬了,否则还真进不来。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同时李东升的嘴门,也愣愣的开了。
眼前的云小媛,一身花样图案、富有层次感的光鲜的低胸装,紧凑却又飘逸,腰间系着一条纯白腰带,凸显出了女xìng十足的韵味与动人的曲线,给人惊艳之极的感觉,再加上云小媛玉足上那双小巧剔透的高跟凉鞋,既张显了她晶莹白皙的肌肤,更使得她的身材,显得高佻而迷人,最要命的却是,此时的云小媛竟将平rì飘扬的如云秀发卷了起来,在后脑部盘成了一个雍容高贵的发髻,使得她的气质,平添了些许成熟风韵。
这却是李东升从未见过的打扮,云小媛已再不像个清新靓丽的学生妹子,反而更像是风姿绰约、成熟妩媚的社会名媛。
李东升暗叫了声乖乖,心道这还真是考验男人眼球的自制力呀。
李东升夸张的用右手合上自己的嘴巴,然后才惊疑的道:“刚才像雷声一般响的敲门声,可是你的杰作?小媛,你这可不够淑女呀,与你这身装扮也不相符呀。”
云小媛对李东升的反应却是大感满意,然后才有些心急的道:“都敲了那么多遍,打了这么多次电话,你也还能睡得死死的,倒有够猪的呀。曹市长的派对7点就要开始了,你快理理衣装,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东升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参加派对,哦对了,小媛你这身打扮,该不是也。。。。。。”
云小媛得意的炫出手上的请柬道:“那种上层人士的派对,基本上都没有人落单的,升哥既然要去,那小媛就只好先推掉其他事情,陪你过去转转嘛。”接着云小媛就地旋转了一圈,笑意盈盈的道:“升哥,怎样,小媛这般打扮,可给你长脸了吧?”
李东升摸了摸身上的请柬,发现已不翼而飞,待见到云小媛拿出请柬炫耀的时候,才知道请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云小媛的手里。如今,主动权已经掌握在美女手中喽。
李东升随意的换上了一双球鞋,边换边道:“不但给我长脸,还给我长见识了。既然你这么有兴致,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正好我李东升的肚子也饿了,不去派对里蹭些食物回来,那就是不给人家曹市长面子。”
云小媛见李东升换好鞋子,就急匆匆的往大门走去,不禁讶道:“哎,我说升哥,你该不是就这身穿扮去参加派对去吧?至少你也得换上我上次给你买的那套西装呀,你这样可是会失礼人的。”李东升此时是一件灰sè的短袖衬衫,一条牛仔中裤,这可的确不是那种场合的衣饰。
李东升此时却道:“要是迟到的话,可要比这更失礼人哩。宝贝,没有时间了,咱快上路,乖。”
云小媛被李东升这不经意的“宝贝”二字叫得娇躯一酥,竟顿时没了意见,这就样,一辆甜蜜的云翔车,充满甜蜜的汽油,驶向了学文街。
第十六章 派对(下)
当云小媛停好车的时候,时间已是六点五十五分,李东升赶忙下了车,正准备进入派对会所,却忽然想起一事,道:“糟糕了,我倒是忘了准备生rì礼物这一茬儿,要是就这样去白吃白喝,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呀。”
云小媛掩着小嘴窃笑,接着奚落道:“难道脸皮比猪厚的升哥也会怕丢脸吗?”
李东升这回可没心思和云小媛开玩笑,急切的道:“礼尚往来,是中华的传统美德,我能忘了吃饭,不能忘了美德呀。小媛,要不你先进去,我到处走走,看看周围有什么比较合适的礼物可以购买。”
云小媛一把拉住李东升的手臂,接着从另一只手拿出一个镜盒,道:“呶,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下子你可安心了吧。”
李东升看到镜盒,卖相十分朴素,甚至是又大又丑,不禁皱眉道:“这礼物。。。。。。拿得出手吗?要知道人家可是堂堂的海城市市长呀。”
云小媛挖苦笑道:“就像你说的,一身随意的休闲装总比迟到要好,那我这件礼物,将就着凑合,也总比没有礼物要好吧?”
李东升想想也是,便硬着头皮要进入派对场所,不过两个不识趣的门神见李东升这身装备,便狗眼看不起了人,道:“小姐,你只可以自己一个人进去,这司机、保镖什么的,可不成。”
李东升这下子可瞪起了眼睛,如果有胡子的话,肯定还要吹几把胡子。
李东升有些冷淡的道:“老哥,这是请柬,你总认得吧?”
“认得,不过这里可只有一张请柬。”
李东升不忿的点了点头,道:“那老子带个女朋友进去,总不需要跟你交代吧?”
“你女朋友,老兄,你别逗了。就你这身行头,还想吃天鹅肉呢。我说小姐,你们家司机对你无礼,你就不觉得。。。。。。。”
云小媛此时却一脸欣喜的道:“觉得幸福,能陪自己的男朋友参加派对,当然幸福哩。”说话的同时,更是甜蜜蜜的挽上了李东升的手臂,螓首则依靠在李东升的肩膀上,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态。
李东升得意的抛了两门神一眼,然后道:“怎样,我们可以进了吧。”
那门神大跌眼睛,其中一个却不服李东升的吊样,道:“对不起,这位先生,由于你衣冠不整,恐影响市容、派对情致,所以还请您去换套礼服再来。”
李东升看了看手机,六点五十八分,这下子他反倒不急了。老实说,自己来这个派对,多半是因为给冯汝道面子,心里头,还未必真对这生rì派对有多少盼头,再说了,自己礼物都未准备,贸然进去反而不好。这不干脆就等时间过了七点,然后再打电话给冯汝道,说是进不来了,那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回家倒头大睡,这敢情倒也不错。届时自己来也来过了,冯汝道就是想拿自己说事,自己也有借口可以推推。
李东升转过身,气定神闲的看着周围的建筑群,正当时间快到七点,准备和云小媛开溜的时候,却忽然见一只大手拍上了自己的左肩。至于右肩,此时还被云小媛依着呢。
李东升故作夸张的道:“喂,老冯?你怎么出来了?”
冯汝道先是狠狠给门神一个眼sè,然后才笑骂道:“我这不是专门出来接你呢嘛。你小子可有够摆谱呀,要知道这里面什么市委书记、副市长、国内级别的富豪,那可都是些大人物,可却没有哪一个人敢穿成像你这样的,也没有谁说要我老冯出来接驾的,简直不成体统呀。”
李东升讪讪笑道:“这却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怕迟到嘛,所以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冯汝道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好了,闲话不说了,派对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再说。”
李东升和云小媛的联袂入场,可是立即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看云小媛的目光很多,不过瞅李东升的眼睛也不少。
一个是隆重的礼服闪亮登场,一个却是邋遢的便服粉墨登场,两者形成的巨大反差,差点叫心理素质较差的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不过好在派对有很多大人物坐镇,故而李东升只是遭了些白眼、不悦的嘴脸,而并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对他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李东升本是高傲之人,容不得别人如此比划,只恨这一次是自己不长脸,倒也只能暗叹无奈、大呼失策。
李东升为了摆脱尴尬境地,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四处张望,一看之下,才知道,这场景,的确是上层社会的小小摄影,像自己这种土八路,还真有些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派对的场所,是在一间高约6米,占地约300平方米的大厅,天花板上耀眼的吊灯无数,还有几盏特大的吊灯群,灯光却是金黄sè,处处透露出高贵的气息,其余如墙砖、地砖、夜光杯等派对用具,就自然不消说,极尽了体面、豪奢。
李东升不禁有些疑问,按说曹振南可不是这样高调的人呐,他总不会是为了迎合自己的女儿,不让女儿失望,才答应搞一场这样的派对吧?
自己早就听说,这派对是由曹子乔一手设计、包办,曹子乔是西方归来的强人,乃父又是堂堂的一市之长,搞得富丽堂皇的倒也并不出奇。
李东升的目光又落在与会人之上,自己在众多人群中,认识的人并不多,而有交情的,就更加的少的可怜了。
电工老梁估计是不够资格,并没有在这里出现。
李东升无聊的算了算,自己认识的,除了冯汝道、齐凌野、方德中、曹振南、曹子乔、曹子妍等人,估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叫李东升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刑jǐng三队的队长董长虹竟然也在这里,这个漂亮的女jǐng姐姐,此时可是一身清新典雅、韵味十足的抹胸裙,外加上乌黑的波浪形披肩秀发,倒也是独自形成了一道亮丽风景,董长虹的这种装扮,估计平rì并不多穿,看她脸部有些难擦的不自然的表情,就可推知。李东升不由得多看了漂亮女jǐng两眼。
岂料李东升的这两眼却立即引起了董长虹的jǐng觉,结果自然是被董长虹狠狠的白了一眼。
李东升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曹子妍身上,那小妮子见李东升的目光投来,却是十分慌张的错开了去,有意无意的,就是不敢与李东升对视。
李东升的左手缓缓贴上了自己的左脸,不禁自嘲的笑笑,当rì在青楼大酒店,就是这个小妮子给自己来了个难堪。
继而李东升的目光转移到了曹子妍身旁的曹子乔身上,身为派对主持人的曹子乔,其礼服的亮丽、隆重,自然是不消说了。此时李东升却见曹子乔目光正好看着自己,李东升自然微笑示意,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却是举上右手,缓缓的贴上了自己的右脸,这一边脸,却正是被曹子乔赏过一个耳光。
李东升就这样两只手一左一右的贴着脸蛋,回忆起两个耳光,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甜蜜。也许,回忆,仅仅只是回忆吧,融不进半点感情的。
曹子乔见李东升动作可爱又可笑,竟忍不住掩嘴轻笑,但这在有心人的眼中,反倒成了jiān夫yín妇的暗通款曲、眼去眉来。
李东升的目光终于扫到了大厅正中的主人公曹振南的那一片,曹振南显然是特意打扮过的,单从外表看去,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曹振南四十岁的生rì,而不是五十岁的寿辰。
忽然曹振南身边的一个老人目光往自己投来,而且和曹振南低语了几句,然后就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李东升一看,暗叫乖乖,原来却是国家科学技术部部长程泉涌,自己上次拒绝了他的邀请,这一回,该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聪明人不吃眼前亏,李东升叫云小媛自己先混着,然后自己便躲开程泉涌的视线,藏匿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程泉涌毕竟上了年纪,想不到转瞬失去了李东升的身影,只好摇头苦笑,回到曹振南身侧,继续他们的话题。
李东升刚在角落里蹲下来,看着派对里头的葡萄美酒、香槟佳人以及各样别致jīng美的小点心,一时间想起来自己早饿坏了的肚皮,于是就毫不客气的问候起来。
只是他那吃相加上之前令人难忘的“礼服”出场画面,终于有人开口讽刺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怪,真想不到这样的怪人,也会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真叫曹家的派对失去了不少颜sè。”
既然有人开口,自然便有人附和,道:“我说方少,曹大小姐不是有请派对小丑来这里搞魔术表演嘛?说不定这就是小丑的第一个魔术,表演成一个饿汉子吧。”
方少哈哈笑道:“嗯,你说得也有道理。”接着对着李东升,趾高气扬的道:“喂,小丑,什么时候吃饱了,也该开始魔术表演了吧。可别忘了自己的工作,否则你就没钱吃饭喽。”
李东升眼睛瞥了瞥这两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看他们年轻狂妄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那些纨绔的败家又败德的公子哥。
那方少却还不够过瘾,接着又道:“哟,你看,小丑都还学会瞪眼睛了呢,心里不爽是吧?不爽就去做男公关呀,这样子你就会有套像样的衣饰了。”
李东升饶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股闲气,更何况自己虽然困窘、落魄,可至今还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过。闻言不禁缓缓站直了起来,挺了挺虎躯,然后淡淡的道:“小子,请你放尊敬点,你要是没有家教,我可以替你爹娘教你。还有,我不是小丑,我叫做李东升。”
方少听到李东升回话,却笑得更加嚣张了,大声的道:“呀,还自报家门了啊,不是小丑?不是小丑干嘛穿得这么土里土气的呀,扮穷人啊?你要是买不起礼服,你可以跟我说嘛,我借你钱去买,哦,不,看在曹市长生rì的份上,本少爷就买一套送给你好了嘛。”
方少这么一嚷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包括曹振南那边的人,也有不少朝这个方面望来。
曹振南朝冯汝道使了个眼sè,示意他过来调解调解,然后才呵呵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来,我们继续说我们的,千万别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去。”
曹振南一发话,附和之声自然一片。
这一边,李东升可也来了劲了,只听他反唇相讥道:“对,我是土里土气没错。我不像你,小伙子,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华人,吃的是土里长出来的粮食,穿得是土里长出来的衣料,我就是土气,土气有什么不好!哪像得你们这些货sè,一个个扮着洋气,活脱脱的假洋鬼子,崇洋媚外的小混混!土气怎么了,老子我就是要扬眉吐气,洋气有什么好,洋气得忘了自己的祖宗,忘了自家衣食住行的文化传承,洋气,那根本就是一种悲哀,一种对自家文化的亵du,可悲呀,可悲。”
第十七章 闪耀(上)
本章语辑:身为天才,我的终身事业,是始终让自己活得jīng彩,让别人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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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的这一段话,说得洋洋洒洒,激情澎湃,真情流露,言语间充满了叫人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势和自豪感,说得方少等人羞愧难当,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李东升的这句话,倒也是把在场不少打扮“洋气”的人,给批评了进去,其中反应最大的却竟然是董长虹,那刑jǐng姐姐脸颊滚烫,恨不得当场就扒下那身抹胸裙,换上平rì里的jīng装。
会所一时间回荡着李东升这激扬踔厉的言辞的回音,那优美的爵士此时也正好在片尾收声,似乎抵不住李东升这强烈的呵斥,更加增强了李东升的声势。
包括曹振南在内,不少人都在消化、反省着李东升的这一句话,没错,曾几何时,社会上竟然以土气为羞耻,以洋气为自豪,这也许并不仅仅是人类的审美观、追求美感的问题,而是一种本土文化受到侵略的问题。
“啪!啪!啪!”大约沉寂了十来秒钟,忽然有人鼓掌拍了三声,继而一把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好!说得好,说得实在太好哩!我金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齐老爷算一个,今天,你李东升算是一个。”
金科此言一出,更是推波助澜,长了李东升不少声势。
要知道金科跟在齐润远身边多年,在场面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当年很多人为了结识齐润远,可都巴不得能巴结上这位齐润远身边的红人,齐润远纵横商场的左右手。
而今天,金科之所以在场,名义上更是代表齐润远来替曹振南贺寿,其身份之特殊,很多人都不愿意开罪,要不是因为传闻金科与齐凌野不合,怕惹得齐凌野不高兴,估计有很多人还会围着金科溜须拍马、谄媚奉承。
最厉害的却是金科最后的那一句,更隐隐将李东升和齐润远相提并论起来,使人觉得这个李东升果真不是池中之物,怠慢不得。
金科此言一出,董长虹也鼓起掌来,由衷道:“说得真好。”继而云小媛再声援一下李东升,连程泉涌也道了声“好”,结果将讽刺李东升土气的那个方少,说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狗洞钻出去。
曹子乔倒也是个玲珑的人物,可不能太叫着李东升神气,也不能叫着方少太失了脸面,于是紧接着宣布派对进入下一个仪程——祝寿,以使得众人没有多余思想的空暇,免得受了李东升的蛊惑。
祝寿,可是派对的一个重头项目,这除了要说祝语之外,还要献寿礼。
寿礼,这可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话题,李东升见在曹子乔的主持下,一句句贺语被不断的重复着,而那些轿车房子、古董字画等贺礼,自然也相当普遍。
“下一位,李东升。”曹子乔终于念到了李东升的名字,可是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却是犹豫了片刻,似乎和念其他人的名字都有所不同,仿佛对李东升有意思一般,声线有些波动、颤抖。
只有曹子乔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波动,第一,是因为相较于其他人如“市委书记”、“某某公司总经理”等又长又气派的名衔,自己并不知道该给李东升安怎样一个名衔。如果仅仅念“李东升”三字,似乎是对宾客的不敬,但如果要给他加个名衔,那自己又该怎么加呢?“润远集团高级技术工程师”?那显然是不妥当的。
再一个迟疑是否该点名李东升的原因,那就是自己担心李东升并没有准备寿礼,若是等下李东升两手空空的去向自己的爹地贺寿,那可有些不应景了。
思来想去,自己本来并不想念出“李东升”这三个字,可是看到名单上的这三个字,不知为何,最终竟然忍不住还是念了出来。
既然念了出来,那就只有求神拜佛,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出什么洋相、岔子了。
正当曹子乔如此祈祷的时候,李东升已经排众而出,云小媛也是一脸甜蜜的挽着李东升的手臂,两人如伉俪一般,走到曹振南面前,然后李东升说了句“福如东海”,云小媛说了句“寿比南山”,还好一切都挺顺利。
李东升说话的时候,也中没有令曹子乔失望,只见李东升两手恭敬的奉给寿星公,曹振南却不在于李东升献的什么礼物,转手便叫下手拿去。
但如此一来,其他人便都以为这锦盒里头,可是些拿不出手的货sè,不由对李东升起了几分鄙夷。
看到众人如此神sè,云小媛可不依了,假装弯腰要扣高跟鞋的纽子,然后扣好纽带,伸直腰的时候,玉手却一不小心,拂了锦盒的盖子。
这一拂,可有些不得了了。
原本是朴素的有些乌漆麻黑的锦盒,竟然一下子金光四shè的亮堂起来,坐在最近的曹振南更不得不眯起眼看着锦盒里头的东西,以减其弱摄人的光线。
数秒之后,金光终于退去,锦盒里头的东西终于被众人看个真切。
“呀,这可是象征着大富大贵的金玉麒麟啊。”曹子乔适时的道了出来,然后她的助手,另一名主持人又道:“据说这只金玉麒麟两年前曾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出现过,不过最后是被大汉集团的云横空以一千万元的高价竞得,想不到如今竟辗转到了李东升手里,今次作为寿礼送给曹公,也的确相得益彰呀。”
想不到这一小锦盒的东西,竟然有一千万元的价值,这下子李东升可有些懵了,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云小媛,心道:“也不知道这是云横空的意思,还是小丫头偷偷拿出来的,要是后者,那可就不好玩了。不过即使是云横空的意思,那么明眼人也能看出,这多半是云横空在向曹振南抛媚眼,有意跟曹家结交。不然即使自己与云横空关系再铁,他也未必肯为了自己这慷慨一献,而抛出他的心爱之物。”
云小媛见到李东升如此的神sè,却是得意一笑,似乎在笑李东升未见过什么大场面似的。
李东升眼角又瞥了瞥曹振南,发现他除了一脸喜爱之外,更隐藏着一种深沉,看来他也是在想,这究竟是不是云横空有意安排的一招妙棋。
李东升在看着其他人献礼的时候,却隐约听到有人在谈那只金玉麒麟。
“看来海城的天,又要变喽。我听说云横空以前对于高官并不感冒,也一向不屑和zhèng fǔ人员往来,这只金玉麒麟,当年在拍卖会上,就是云横空生生从曹市长手里头抢走的,如今云横空却肯忍痛割爱,看来云家的路线,今后有大变动了。”
李东升哪料得到云横空和曹振南之间,竟还有这一层,不禁暗赞云横空借自己之手,向曹振南传达那一层意思,的确大为高明。
这个人情,先不说曹振南愿不愿意领受,但今天,这金玉麒麟,曹振南却不得不接收。而一旦收了,那么云横空的目的,便达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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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闪耀(下)
李淑娴有些不舍的关了电脑,都已经九点多了,可是升哥还是没有上线,看来今天升哥有事,估计是来不了了。算了吧,梳洗一下,也该睡了,明天虽然周六,可还得给孩子们补课,自己可得养足jīng神了。
李淑娴在简陋的硬板床上躺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都已经两个多月了,再过七八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
“升哥,淑娴一定给你生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宝宝。”
“哟——”李淑娴忽然感觉肚子有一丝痛意,微微迟疑了下,接着却道:“小淘气,才两个月,就调皮的踢妈妈的肚子了?”
李淑娴欢喜的捂着肚子躺了会儿,一开始,这痛意时有时无,若隐若现,也不觉得什么。可是持续了良久,痛意不但未有消退,而且还越来越烈,李淑娴冷汗直冒,渗透衣被,巨大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在床上打起滚来,同时心中更滋生了深深的恐惧。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孩子,可千万别和妈妈开玩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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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个巨大的五层蛋糕被服务员推进了大堂,李东升知道,今天的正题已经开始,接着不久之后,大家就可以陆续散场,回家睡觉去了。
那蛋糕有一人多高,最顶层亮着无根特制的生rì蜡烛,随着服务员推进的进度,在曹子乔的起头下,“祝你生rì快乐”的词调逐渐覆盖了全场。
李东升也轻轻的喝着,这首歌,谁都会唱,永远不会曲高和寡,可是李东升却有些唱不下去了,因为看到蛋糕,想起来自己肚子又饿了。饿着肚子,唱歌可没那么jīng神,这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曹市长洋溢着满脸的笑容,将蜡烛一一吹灭,最后切了蛋糕,分给宾客。
与此同时,曹子乔道:“请诸位不要拘束,尽情享用,接下来,请欣赏派对小丑的魔术表演。”
那小丑,显然是个老手,变起魔术来,得心应手,还时时的请在场的人互动参加表演,有些魔术,也确是新奇到了极点,叫人叹为观止。
李东升和云小媛在一起,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欣赏着小丑的表演,李东升可还真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干着自己的那一块蛋糕,同时却眼馋的望着云小媛手里的蛋糕。
李东升看着云小媛那蛋糕上还有个“生”字的上半部分,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大学里头说的一个笑话,不禁诡异的道:“小媛,来,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讲一个有关生rì派对的笑话给你听,你要是笑了,你手上的那蛋糕就得送给我吃,你要是不笑,我就帮你吃掉手里的蛋糕。”
云小媛扑哧一笑,道:“哪有你这样打赌的,要是这样,我岂不是笑不笑都要吃亏?”
李东升道:“怎么会呢,你送给我吃,是你怕我吃不饱,那表示你关心我。我帮你吃,那是我怕你吃太多,就表示我关心你,这可是两码事。”
云小媛被李东升唬得甜蜜蜜的,羞红着玉脸,点头道:“那,那你说吧,我可事先说好了,你不能耍无赖哦。”
李东升稍微整理了下思路,接着低声的道:“有一回生rì派对分蛋糕,蛋糕分得差不多了,只还剩下两块蛋糕,一块上面有个“生”字,另一块有个“rì”字。恰巧有一男一女还没有分到蛋糕,于是男孩就对女孩说了一句话,小媛你能猜得到吗?”
云小媛微微皱了秀眉,估计是略微思索了下,接着却摇了摇头,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李东升诡异一笑,接着却凑近云小媛的耳旁,又轻又促狭的道:“男孩的这一句话,其实就只有八个字,他对那女孩说的就是——我负责‘rì’,你负责‘生’。”这“rì”字和“生”字,李东升自然加重了语气,格外强调了出来。
云小媛饶是有心理准备,却仍不禁扑哧笑出声来,然后撒娇似的捶着李东升的宽广胸膛,道:“流氓,升哥耍流氓哦。”
旁边的一位女士,却估计也正在看魔术,不经意间听到李东升的笑话,竟然忍不住将嘴里的口水呛了出来,不禁暗呼失态,脸sè大窘。搞得不少人的目光,都奇怪的往这里瞄过来。
李东升却不理会这位女士,他先张开嘴巴,云小媛会意,一把将手里的蛋糕塞进李东升的虎口,李东升囫囵吞枣的咽下,然后才看似吃力、实则邋遢的道:“呵呵,你叫我不耍无赖,我就不耍无赖,我耍流氓,这总没犯规吧。”
两人又亲亲我我的说了些亲昵的话,忽然却见那小丑的一个互动球抛到了李东升的手里,于是在云小媛和众人关注的眼神中,李东升走上了表演台。
那小丑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将一个鸡蛋交给李东升手里,然后示意李东升将鸡蛋放进魔术袋,等小丑再做些动作之后,才叫李东升伸手叫魔术袋里头拿东西,看看是鸡蛋,还是其他的东西。如果是鸡蛋,说明魔术失败,如果鸡蛋变没了,或者变成了其他的东西,当然就是成功了。
李东升走上了表演台,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心跳仿佛与脚步声形成了共振,越走越慢,越跳越慢,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继而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四震一停”的震动方式,李东升差点惊叫出来,如果自己昨天的奋斗没有白努力的话,这是证明在十步之内,有手雷。
李东升忽然目光锐利的shè向那小丑,小丑却正极为努力的进行着他的魔术表演,李东升目光又扫过台下的众人和周围的场地,他忽然觉得,所有的欢声笑语都变得盲目、无知、可怜。
李东升强自压下自己紧张的心绪,接着右手慢慢的,慢慢的伸进那只如万丈深渊般的魔术袋。
李东升虽知道手雷制作的原理,也上网查看过各类手雷的外壳造型,但真正的手雷自己却没有碰到过,也不知道那东西的触觉到底怎样。
李东升直觉得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好像挺有分量,摸着摸着,开始感觉到了保险、压力杆,不知为何,李东升忽然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一种无力承受、无法抵抗的恐惧。
自己虽然天才,但天才也毕竟是人,**要是经手雷那么一炸,不焦也要糊了。李东升终于开始沉不住气,额头些微的冷汗冒了出来。
李东升忽然鼓起勇气,紧张的喝道:“大家小心,有手雷!”
“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是手雷,不过大家不用担心,那仅仅只是道具而已。”只可惜在人群暴走之前,却被小丑巧妙的化解了开。接着小丑自己动手将魔术袋里头的手雷取了出来,拿给众人看,拔掉保险,带出长长的铜丝线,然后扔到地上,以证明这真的只是道具。
李东升不禁抹了一把汗,众人也是舒了一口气,李东升心道:“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接着李东升却才意识到手机一直震到现在从未停止过,李东升猛然一震,正准备制住小丑,那小丑却突然不知从何处又变出一个手雷,继而闪电的按进李东升的手里,然后保险被拉开。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瞬息间完成,那根本就是训练、蓄谋已久的,李东升未及反应,已被小丑得逞。
“轰——”的一声,这个时候,李东升的脑袋忽然变得空白起来,好在自己收到手机的提醒,早一步有了心理准备。李东升知道,在这个至关紧要的时刻,只有保持绝对的冷静,才有一线生机。
小丑想不到李东升竟然如此的冷静,死死的握住手雷、压力杆,他本来是想趁机开溜,外头正有人在接应着呢。可是这一回见到不能一尽全功,于是趁机想往李东升的手里踹了一脚,希望能踢落手雷,可是李东升此时却看穿了小丑似的,手臂迅速往一旁侧开了去,将手雷保护了起来。待小丑再想补上一脚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飞速略至,一把将小丑制住。
也就是这么会儿工夫的耽搁,小丑已没有办法开溜。
制住小丑的这道身影,自然就是刑jǐng三队队长董长虹。
李东升感激望了董长虹一眼,正要说话,董长虹即道:“你别动,你只要握住手雷的压力杆,它就不会爆炸,待会我会安排爆破组的专家来从你手上接过手雷。”
岂料小丑却得意的道:“想换手啊?别白费心机了,只要再有任何异动,就会马上引起撞针,撞到手雷壳内的引擎,到时候突然爆炸,我们在场的,就谁都活不了了,哈哈哈,谁都活不了。”
自从真的手雷出现,场面就开始混乱,此时听这个小丑如此扬言、叫嚣,会场的人都慌乱了起来,有的甚至面临着世界末rì一般,大声尖叫着。
片场的CD此时也失去了一贯的清新曲调,仿佛音质不好一般,出现了尖锐的噪音,以及紧张、疯狂的节奏。
董长虹在小丑肚子上狠狠给了一拳,之后才开始疏散人群。她一面叮嘱李东升不要乱动,一面打电话叫刑jǐng队的人过来维护场面秩序。
至于曹市长、市委书记等大人物,不多时已全部从现场转移。曹子妍、曹子乔、云小媛、金科等人虽然有些担心,但也被隔离在安全范围之外。
此时小丑已被董长虹铐了起来,并被她死死的压在墙上。
这一回,李东升倒再不担心,反而气定神闲的道:“小丑老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手雷该是比利时制造的PRAME540手雷,有效杀伤范围半径是12米,安全半径是20米,引信延期6秒,换句话说,我只要在放在手雷的同时,飞奔跑出20米的距离,那就该没有问题了吧。”
想不到李东升连这也懂,董长虹不禁对李东升多看了两眼。心忖这个家伙的手机不但是个谜,他的脑袋,更是个谜。
“厉害,李东升的确是李东升,竟然这么快就看出手雷的型号。”此时小丑既然被人逮到,明知死路一条,也是再无顾及,扬言道:“只可惜啊,只可惜的是,这个手雷已经被我亲手改造过,安全半径已经扩大到40米,而且引信延期仅有3秒,呵呵,所以即便你是超人,也休想摆脱这个手雷,而安然无恙。”
李东升脸sè微变,与董长虹换了个揪心的眼神。放下手雷之后,在3秒内跑出40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不然自己早就参加奥运会拿冠军去了。不要说轻放手雷之后,跑步开溜,就是拿来投掷,也未必能轻易办到,更何况投掷若用力失当,手雷受力不均衡,还没来得及脱手,就有可能立即爆炸。
究竟该怎么办好呢?难道自己注定要英年早逝了?不行,越发危险的时候,就越发要冷静下来,寻求对策,解决问题。李东升始终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解决任何问题。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刻,李东升忽然感受到了云小媛投来的紧张、关心的目光,想到这个“云”字,李东升心中一动,道:“如果我们这是在直升飞机上,停留在数百米的上空,我想借助地球引力,然后在手雷离手的那一刻,再加上直升机引擎上升,如此正反两个加速度作用,在3秒之内,应该跑得出40米的范围吧。”
小丑听了,心中暗暗计算了下,得意的脸sè忽然变得如死灰一般,气得再说不出话来,显是算出李东升这个方法的确可行。
董长虹也料不到李东升在生死关头,竟能想到这种点子,赞许的望了他一眼,之后就安排李东升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载着李东升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到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飞机和李东升终于安然无恙的归来。李东升朝云小媛竖了下大拇指,当然是“搞定”的意思。
此时李东升从高而下看着昂首仰望的一众人士,心中大感快意,之前那种些微的不安与恐惧,早已经被这令人引以为荣的成就感所代替,李东升不禁回想起在大学期间,自己胡侃的一句话:“身为天才,我的终身事业,是始终让自己活得jīng彩,让别人顶礼膜拜。”
第十八章 惊变(上)
本章语辑:人本是很感xìng的动物,常常受着感情的支配。人xìng,是世界上最大的谜,永远没有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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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娴坐了起来,艰难的移步至办公桌,强烈的肚疼外加轻微的头晕,使得她想要拿起电话的手,都不停的颤抖,李淑娴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的难受,镜子里面的那个淑娴,更满头冷汗、苍白得吓人。李淑娴终于还是按下了电话,这个时候,她想到的唯一的人,就是李东升。
电话号码还没按完,自己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撬开,继而冲进来一个男人,李淑娴已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是见他一下子将自己横抱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升哥。
李淑娴迷糊间,玉手不禁抚上男人的脸,颤声道:“升哥,升哥,淑娴好。。。好辛苦啊。你回来就好了。”
男人声音嘶哑,显示着他对李淑娴的格外紧张,他紧握着李淑娴的手,道:“淑娴,你再忍忍,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就快到了。”李淑娴jīng神一放松,竟就痛得晕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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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哥,你实在太勇敢,太迷人了。你知不知道,当你握着手雷谈笑自若的那一刻,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英俊潇洒的男人。升哥,小媛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爱你,越来越不能失去你了。从今天起,我决定即使你将来娶了淑娴姐姐,我也要一辈子都做你的情人。升哥,你愿意和我偷情么?”
这还是李东升第一次听到云小媛这般炽热的情话,身体的温度无法控制的直线飙升,两只粗手猛然抱住云小媛迷人的小蛮腰,肚皮贴着肚皮,鼻梁盯着琼鼻,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的就地的打起转来。
只是幸福的时刻,往往并不能长久,就在两人沉醉的时候,一只高温电灯泡不知何时照到了眼前。
那只电灯泡脸上有些红晕,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害羞、腼腆的望着李东升。
“曹子妍?你怎么过来这边?”李东升被电灯泡吓了一跳,立马将云小媛放了下来。
云小媛见到是曹子妍,自然不悦,当rì在青楼大酒店,她给升哥的那一掌,自己可仍是记忆犹新,替升哥抱不平。若非看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升哥又怎肯让她占那便宜。
曹子妍还是没有说话,两只清亮闪动的明眸看了看李东升,又看了看云小媛。此时的她,毫无半丝的刁蛮,模样乖巧的叫人惊疑,曹子妍还是不是那个曹子妍?
李东升拍了拍云小媛的香肩,然后指了指前方30米开外的轿车,示意云小媛先上车等自己。
云小媛虽不会拂了李东升的意思,但却也轻微的哼声以表示她的不悦,然后就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朝自己的云翔车走去。
此时派对的人早已走得差不多,李东升因为要协助董长虹做些报告,所以才远落在众人后头回家。整个派对场所,经过了那个突发的小丑事件,似乎犹有余悸一般,连播放的音乐,都有些颤瑟。
李东升亲眼见着云小媛打开车门,坐上车,自然不忘向她挥了挥手,让她安心。
李东升的目光终于回到了曹子妍身上。今天的曹子妍比起曹子乔、董长虹、云小媛等人,却并没有穿得那般xìng感、艳丽,而是一身清纯、可爱的学生装,但是从她那明眸shè出来的眼神,充满的浓浓的忧郁,根本就似一个怨妇,而非像个学生。
曹子妍似乎经受不住李东升盯着自己的灼热的眼神,撇开了螓首,然后才低声道:“前辈,一整晚都不来找子妍说话,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李东升失笑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李东升是个堂堂的豁达的男子汉,又怎么会记仇呢。子妍,要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曹子妍却忽然不依道:“骗人,前辈根本是在骗人,你要是不生妍儿的气,干嘛见到我就想走?干嘛都不搭理我?”
李东升暗忖女人真是麻烦,心平气和的道:“你看,那不是有人在等着我嘛,时间不早了,我昨晚一夜没睡好,得早些回家休息。”
曹子妍怏怏道:“那好吧,只要前辈证明你真的不再生妍儿的气了,那我就不缠着你,让你和女人幽会去。”
李东升干笑了一声,道:“你要我怎么证明呢?”
曹子妍思想了片刻,忽然有些羞意的道:“前辈,你只要让我摸一下上次我打你的那个地方,我就相信你不再生气了。”
李东升并没有回话,不过算是默许了。曹子妍的身高虽比李东升差上不少,但伸手仍可触及李东升的脸蛋,然而此时她却要求李东升微微弯下腰些,李东升不疑有他,侧过面望向云小媛的方向,正等着曹子妍的小手抚上来,不料结果却是。。。。。。
李东升大讶的望向曹子妍,那小丫头竟然是踮起脚尖,在自己的脸蛋上偷偷的亲了一口。这情景,在车内的云小媛看来,简直就是李东升主动要求曹子妍亲嘴的。
这下子,云小媛醋劲一起,就发动引擎,打算自己开车先回家去,只将李东升一个人甩在这里。
李东升心知云小媛误会,尚未来得及回味香吻的味道,便和曹子妍打了个眼sè,然后快步追了过去。
岂料才跑出10米左右的距离,手机突然急促的“滴滴滴滴。。。。”的响起了jǐng鸣。
李东升大骇,猛然望向云翔车的车底,我的天,是炸弹,李东升直觉四周的空气顿时被抽空,脑袋、耳朵一齐翁鸣、巨响,心房猛烈收缩。李东升歇斯底里的狂吼出来:“小媛,快下车,有炸弹——”
说话的同时,李东升更加快步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云小媛奔去,云小媛、曹子妍两人听到李东升的叫声,还没反应过来,李东升的脚步才跑出两步,那个“弹”字的叫声还没持续2秒,就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天崩地裂,整个学文街都震抖了一下,爆炸声的回音到处激荡,仿佛要将人的心、肝、胆子等等一下,都通通给荡空。
熊熊的焰火不可抑制的燃起,零星的碎片,四处喷溅。
李东升经不住的强大的气流,整个人都被炸飞了起来,直到曹子妍的身侧,才重重的摔落下来。
突然!太突然了!这一炸,突然得李东升无法接受,没有那个心理去接受!李东升真的接受不了。
李东升摔在地上,已浑然感觉不到痛楚,一双眼睛满是痛苦的望着轿车的残骸,眼珠暴涨的血丝更清晰可见,红红的,可怖之极。心中传来阵阵刺痛,心脏仿佛被绞得血流不止。李东升的眼泪无可抑制的滚落下来,他想叫喊,可是当他张开嘴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叫不出来。喉咙也嘶哑了。
李东升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顷刻间都失去了sè彩,眼前一下子都昏黑下来。一切都是苍白的,火焰成了黑sè,地面成了白sè,再就是心的灰sè,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sè彩。继而失去了所有一切的事物的声音,整个人,整个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充斥着恐惧、痛苦的苍白梦魇之中。六月的车库,顿时成了冰窖,冻得李东升瑟瑟发抖、痉挛,嘴唇发紫,脸sè苍白。
李东升无助的坐了起来,双手握得紧紧的猛烈的不停的锤击着地面,当李东升松开拳头的时候,手心已经满是指甲深陷的印痕和血丝。
接着却又将大拇指死死的横向塞进嘴里,牙齿狠狠的咬了下来,已不知是牙痛,还是手痛。
李东升再感觉不到**的疼痛,因为这和心的剧痛比较起来,已经不值一提了。
李东升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恨不得将头上的头皮一揪一揪的拔了下来。他真的傻了,傻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何面对,如何收拾这样的场面。他感觉自己很狼狈,很没用,什么天才,呵,那些都是可笑的,真是讽刺!讽刺!
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不好。李东升无尽的愧疚、悲伤涌上心头,脑袋更不能相信的又抬又晃,心房早已经被那一声巨响,炸得淋漓破碎,皮开肉绽。
魂呢?自己的魂在哪里?李东升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只剩下了一副叫人可憎的躯壳。
他深深的自责,要是自己和云小媛一起上车,她就不用死,她就不会死。都是自己害他的。就在这一刻,李东升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对着人生,竟然有着说不尽的厌恶,失望,无助,彷徨,悲伤,懊悔,一切消极、负面的情感无法克制的充斥了全身。
“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东升发现自己能叫出声来,这个时候,除了歇斯底里的发泄,自己已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声叫喊,犹如狂雷一般,轰鸣不绝。宣泄、倾注了无数情感的吼声,迅速的窜入了李东升的耳朵,使得李东升禁不住回忆起与云小媛在一起时候的一幕幕画面、往事,更加的伤痛yù绝。
远处的派对会场,孙楠、韩红的那首《美丽的神话》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李东升听在耳里,更显悲痛、讽刺,yù哭无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你这是怎么了!我李东升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对着小媛,她是无辜的。。。。无辜的。。。。”李东升终于站了起来,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走进那辆到处火焰的轿车,轻微的余炸还时不时的发生,李东升想触手去摸一摸那轿车,可是他发现自己办不到。
他在害怕,他真的害怕,他怕自己的手,从今以后,再也感觉不到云小媛,感觉不到她的音容笑貌,他怕在这车内,已经不见了自己的云小媛,他不敢去求证,不敢去面对。
第十八章 惊变(下)
李东升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在附近,眼泪已经流不下来,因为泪水还未流淌,便已经被炽热的高温给蒸发殆尽。
李东升又一次重重的跪了下来,拳头对着地板猛烈的锤击,最后发现这并不足以减轻自己的痛苦,头痛yù裂的脑袋,也狠狠的往地板砸了下去。。。。
“小媛。。。。。小媛。。。。。。你回来啊,李东升要你做我的妻子,做我的妻子啊。我不要你当情人,我不要。小媛,你快回来啊,李东升再不会委屈你了。。。。小媛,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不能把手机的探测范围扩大到30米,不然你就不会死,你不该死的。是我没用,李东升是个废物,真正该死的,是李东升,是李东升这个废物,我不死也没用的。。。。小媛。。。小媛。。。”
李东升不知何时摸到了那个心爱的手机,此时看在眼里,却再没有半点自豪,而满是耻辱与哀痛,李东升狠狠的将手机砸在了地上,那个曾被李东升视为宝贝的手机,终于被摔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此时曹子妍、曹子乔、董长虹等人已经来到现场,他们听到李东升撕心裂肺、痛苦自责的叫喊,眼睛竟都迷湿了,心里深深的感触着,连泪水趟了下来,也没有知觉。
曹子妍见到李东升这般景象,终于忍不住抱投进曹子乔的怀抱,失声痛哭出来。
“啪——”的一声,就于此时,董长虹终于在李东升的后颈不忍心的给了一记手刀,李东升吃痛,在晕迷前,却知觉有一滴眼泪从自己的后颈划了下去。
这正是董长虹的眼泪。
董长虹强忍着感伤,对着自己的手下,淡淡的道:“封锁现场吧。还有,把李东升送医院看查一段时rì,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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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娴醒过来的时候,是发现自己躺在白病床上,手里还吊着盐水,肚子也已经不再那么痛了。
这是一间单独的疗养病房,可是现在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在身边。病房的窗户都被窗帘掩得厚实,看不见外面的天sè,李淑娴一时间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
李淑娴冷静下来,当时带自己来医院的人,是谁呢?会是升哥吗?
李淑娴想打个电话给李东升,可是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换成了病人服,手机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李淑娴环顾了四周,却正好看见自己的手机放着床头桌上,于是紧张的拨起了电话,但是未等电话接通,李淑娴却又挂了。
该说什么好呢?打电话给升哥,能说什么呢?
李淑娴想了想,就于此时,病房的门被推了进来。
“升。。。”李淑娴欣喜的坐直了起来,却看见进来的,是李正堂,而不是李东升,不禁有些失望的道:“正堂,怎么是你啊?”
李正堂的讪讪的挠了挠头,道:“嫂子还以为是升哥啊?他现在可是在海城,过两天就要去美顿了,那大忙人,怎么可能会过来呢。”
李淑娴叹道:“也是啊,可能是我太想念他了吧。对了,昨晚也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吧。”
见李正堂点了点头,李淑娴忽道:“对了,昨天晚上,我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痛呢?医生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是。。。。。。”李正堂忽然有些难以启齿起来,道:“嫂子,我也不是清楚,待会儿医生来了,你自己问他吧,现在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李淑娴见到李正堂的异样表情,却忽然生起不详的感觉,没好语气的催道:“你倒是说呀。”
“我。。。嫂子,我。。。我真的说不出口。”
李淑娴脸sè忽然沉了下来,有些蛮不讲理的道:“李正堂,你给我出去,你要是不说,就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自己找医生去问。”
李淑娴此时的心情,的确相当恶劣,也难怪她会这样说话。
李正堂这下子可有些怯了,只好乖乖的,断断续续的道:“嫂子,我要是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呀。其实,医生有跟我说过,他说,嫂子你昨晚,是。。。是。。。是吃了堕胎药。”
“什么!”李淑娴脸sè顿时大变,喃喃的不敢置信的道:“我吃了堕胎药?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接着忽然才想起来一件事,勇气欠奉的小声,道:“那我和升哥的宝宝呢?宝宝呢,宝宝没事的,是吧,宝宝没事吧?”
“嫂子,宝宝,没有了。”李正堂闭上了眼睛,思想了半天,终于说出李淑娴最害怕听到的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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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静静的躺着病床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具临死前死不瞑目的死尸一般,看不见有半点生机。
李东升这个样子,已经有两天了。
李东升的额头,手等一些地方,已经被人结实的包扎了起来,可是李东升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
他只知道自己很痛,不是伤痛,而是心痛。
李东升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云小媛遇害离世的事实。她原本还是一个娇艳雍容的美人,却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冤魂。
李东升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想些什么,他原以为凭自己今时今rì的勇气和修为,即令遇到再大的挫折和困难,也不会将自己打倒,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人本是很感xìng的动物,常常受着感情的支配。往往自己没有到哪一步,就不能预测,接下来,自己究竟会走哪一步。就像此刻的李东升,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意志竟然会如此消沉。
人xìng,是世界上最大的谜,永远没有谜底。
李东升很想振作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身心都很疲惫,想什么都提不起神来。似乎自己只是贪婪的呼吸着人世间的最后一口阳气,苟延残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就等着死神的镰刀,将自己的灵魂带走。
长这么大,李东升还从未经历过这般刻骨铭心的痛。妈妈是在自己五岁的时候过世的,那时候自己还初懂人事,倒也并没有什么感触、印象,只是偶尔见到妈妈的遗照,李东升才会费神的回想一阵子。
爸爸就更不用说了,他虽然被关押在监狱里头,但那却是爸爸罪有应得,咎由自取,虽然心里盼着爸爸能早rì出来,和家人团聚,而自己也有心将他从监狱里给弄出来,但那些,都不是痛。
那些,只是一种遗憾、悲哀,而这一次,却是痛彻心扉的痛!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去,自己却无力拯救她,这是男人的无能啊。
就于此时,病房的房门被推了进来,李东升害怕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他怕看见进来的人,尤其是看见云横空。
可是李东升越怕云横空,来的却越有可能是云横空。
果然就听见云横空的声音在耳侧想了起来:“李东升,你真是个孬种,懦夫,枉费我女儿死心塌地的深爱着你,你太让她失望了,我云横空也看错了你。”
李东升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那从眼角溢出的两行泪水,却使云横空清楚的知道,李东升正听着自己讲话。
李东升再没有往rì的神采,只是自暴自弃的道:“你说得没错。李东升不仅是个懦夫,李东升简直就是个废物。伯父,我。。。小媛她。。。她走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对不起。。。。”
云横空不自然的仰头望着天花板,艰难的抑制自己的眼泪,可是结果他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办到,李东升浓浓的感伤,让他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唤起了他对女儿的思念。
云横空用手抹去了泪水,然后才冷峻的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而已。我和小媛对你只是感到非常失望,想不到李东升竟然这般脆弱,这般不能禁受打击。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悲伤、快乐,你都只是一个人,因为你不懂得替别人着想。你真的很可怜。”
李东升忽然激动的道:“不!不是的,我还有小媛,我还有小媛陪着我,我知道她会陪着我的,我不会孤单的。”
云横空嗤之以鼻道:“李东升,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小媛要是知道你现在这般落魄的样子,她肯定不会再理你,你不是一个男人,心爱的人死了,你都从没有想过要为她报仇,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她陪伴终身?有时候想想,我倒觉得小媛现在走了,看不到你李东升的孬样,或许反而会感觉幸福一些,从来没有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男人的孬样。”
第十九章 仇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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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语辑:嫉妒和仇恨,这两样东西,往往带有很强的侵略xìng,它总是强迫着人们去记住它,去为它疯狂,甚至走火入魔,做错事、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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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媛的突然离去,对于曹子乔而言,也是感触颇深。自己虽和云小媛互不相熟,但是就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毫无征兆的说走便走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的,这让自己感到生命脆弱的同时,也觉得命运总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如此折腾人、折磨人,甚至很不公平。
那一rì,李东升伤痛yù绝的模样,到此刻,还常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有时候自己甚至会想,若是哪一天,换是自己突然横死了,齐哥要是也会这样为自己疯狂,那也算不枉相爱一场了。
齐哥的办公室这么晚了还亮着,自己是不是该过去看看他呢?人生无常,云小媛的遇害,使得曹子乔觉得不但要珍惜眼前人,更要珍惜眼前时光。
曹子乔怀着异样的心情,朝齐凌野的办公室走去。她本想敲门进去,可是忽然间,她听到了齐凌野痴狂的笑声,不得不为之一愣。
紧接着齐凌野的声音又响起来:“好!干得漂亮,那个李淑娴既然掉了孩子,你也就不要去管她了。李东升前两天刚死了个女友,要是现在又发现自己的孩子也没了,这也有够他受的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不要逼他太急了,一下子搞得李东升没有生趣,想要自杀,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对了,剩下的那些话梅,你处理掉了没有?我可不希望被人发现,那个堕胎药是混在那里头的。”
齐凌野说话时停时续,使曹子乔很容易就联想到他此刻正是在通电话。通电话并不稀奇,可是齐凌野说话的口吻和内容,却是叫自己心惊肉跳不已。
曹子乔一把推开办公室的房门,迫着齐凌野,质问道:“齐哥,你刚才说什么?你害死了李东升的孩子?齐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凌野料不到曹子乔这个时候还会突然进来,要知道,曹子乔已经有很长一段rì子,没来自己办公室了,何况是这种时候。
齐凌野仓忙挂了电话,然后哄道:“子乔,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去害李东升呢,我和他可是交情深厚的好朋友啊。”
曹子乔走到齐凌野跟前,不可置信的道:“你,你竟还想瞒我。齐哥,我是你的未婚妻,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和我商量的?上次小马那件事,我本来就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也该是齐哥在背后指使的吧?你陷害李东升,这还不够,你又派人去害了李东升的孩子,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草菅人命呢?”
齐凌野哪里受得了曹子乔如此说话,压抑几天的负面情感终于全都爆发了出来,他将办公桌上的电话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对着曹子乔吼道:“李东升,李东升,你干嘛老是提那个李东升,曹子乔,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你跟李东升暗中勾搭,我就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东升对不起我在先,我不过是给自己讨一个公道罢了。这是他应有的报应。报应呐。”
曹子乔登时傻了眼了,自己和李东升有jiān情?这是谁在背后中伤自己呢?齐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曹子乔失望的摇头道:“齐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曹子乔清清白白,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男人,你信不过李东升,难道你还信不过你的未婚妻吗?”
齐凌野心虚似的,狠狠的拍了下办公桌,以壮自己的声势,接着吼道:“你清白?你还敢和我说清白。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老子是个二愣子,活该带绿帽子,什么都不知道。”
“齐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齐凌野那“贱人”二字,倒着实威力不小,伤透了曹子乔的心。
“你少来和我装无辜。今天既然把话敞开了,那咱们干脆就把话说清楚。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单独和李东升在一个试衣间呆过?还袒胸露背的,死不害臊。”
曹子乔刚想应嘴,却忽然回想起那rì在中外名流的试衣间的事情,不禁底气落了一截。不过心中同时又泛起了一个疑问,那个文件,李东升明明替自己抢了回来,自己也亲手删掉了,齐哥怎么会知道这一件事情的呢?
“齐哥,那件事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齐凌野却是得势不饶人,打断道:“你先听我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接着齐凌野又从抽屉里拿出半截金笔,一脸伤心的道:“你自己看看,这支金笔是你在二十岁生rì那年,我送你的,没错吧?你当初是怎么说来着?见笔如见人,这支金笔,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可是结果呢?结果你怎么就把它扔了?啊?那一天要不是我进过你的办公室,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我还以为你把金笔收得好好的呢。这还不止,你还弄得它只剩下了半截。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你可以直说。我齐凌野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死缠着你,难道我堂堂润远集团的董事长,还用得着担心找不到老婆?”
曹子乔想不到齐凌野竟然会捡回这半截钢笔,那一rì,李东升新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自己便随手扔了这半截,免得被齐凌野发现,金笔已经换过了。可想不到反而弄巧成拙,也难怪齐凌野会如此误会,如此气愤。
“还有,上一次,你请李东升去参加你爸爸的生rì派对,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私心的。他李东升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参加曹市长的派对,他有什么资格?在派对那天,你和李东升眉来眼去,都把别人都当成了瞎子,你自己说吧,你对不对得起我齐凌野?现在倒好,你为了那个李东升,又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曹子乔,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你红杏出墙,你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齐凌野!贱人!”
齐凌野越说越是激动,越是过分,将连rì来苦苦压制的嫉妒与仇恨,一时间都释放了出来,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竟还狠狠的给了曹子乔一巴掌。
曹子乔受了这一掌,当然再呆不下去,她再懒得解释,一转头,就痛哭着跑了出去。齐凌野见到曹子乔从眼底消失,才疲惫的瘫在办公椅上,不知为何,他见到曹子乔心碎yù绝的眼神,竟突然有些后悔出手打了她,齐凌野隐隐觉得,自己将要失去了人生中,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记得小时候,爸爸曾和自己说过:嫉妒和仇恨,这两样东西,往往带有很强的侵略xìng,它总是强迫着人们去记住它,去为它疯狂,甚至走火入魔,做错事、傻事。
那时候,自己并不以为然。而此刻齐凌野却深切的体会到了。现在的自己,或许正被嫉妒、仇恨,痛苦的折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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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仇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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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娴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自己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天,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幸好有李正堂在身边,时不时的安慰自己。有时候,有个男人在身边,的确也能叫女人坚强不少。
今天周一,本来是该给学生们上课的,可是因为身心还没有完全康复,以至于这么晚,才回到这里。好在李正堂给自己请了假,学校及早做了安排,而不至于学生们没有老师来教课。
李淑娴慢慢的在那张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她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吃了堕胎药。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已经徒然了。孩子都已经没了,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跟升哥交代。
自己本来想要要瞒着升哥,以免叫他担心,可以转念一想,升哥常常央求看自己的肚子,如果rì子一天天过去,却不见肚子变大,那升哥是早晚起疑的。
夫妻之间,本该没有秘密,而且自己也相信升哥,相信他,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般不幸的事情发生,升哥肯定会反过来,安慰自己。升哥一定会很坚强的。
李淑娴拿起了电话,终于一个键,又一个键的按了下去。长长的一窜号码按完了,李淑娴的心越发紧张起来,可就当她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升哥的电话,竟然停机了。
升哥的手机停机了?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升哥换号码了吧。相信凭升哥的能力,是绝对不会落魄到没钱充话费的。
李淑娴又上了qq,也不见升哥的人。百无聊赖之下,反而静下心来,仔细想这两天的事情。
堕胎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有人设下yīn谋,故意要害自己嘛?
李淑娴的目光扫过了办公桌,忽然觉得桌上少了些什么东西。
对了,是话梅。那天晚上,自己好像是吃了话梅之后,才会这样的,可是话梅怎么消失不见了呢?
李淑娴直觉有一个yīn谋笼罩了过来,越想越是后怕,他想打电话给升哥,可是这个时候,却联系不到他,于是便打电话给李正堂。
一问之下,才知道李正堂这两天也和升哥失去了联络,这下子,李淑娴不得不重视起来,莫非升哥那边,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李淑娴上网查了查海城方面的事情,结果真的查到了有关升哥的事迹。
“曹振南豪摆寿宴,李东升智破手雷”类似的相关标题不计其数,有关文章还称,“这是恐怖主义针对海城的一次yīn谋,幸而被李东升侦破。只可惜的是,李东升的一位红颜知己云小媛,却在这一天,不幸被炸,葬身火海,为此,李东升悲痛yù绝,发誓与恐怖组织誓不两立。”
“云小媛?”这个女孩,自己可是印象极为深刻的,想不到两个月前,人还好好的,如今她,她却。。。。。此时的升哥一定很伤心吧。也难怪自己联系不上升哥了,看来这阵子升哥是故意躲着我们的,既然如此,孩子的事情,就等过阵子再和升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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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又重新站了起来,站在了海城的城头。而这一次,比起两个月前,李东升更站的挺拔,站的屹立不倒。
报仇!
是云横空的“报仇”这两个字,激活了李东升的思想,让李东升重新回复了动力、斗志。继而使李东升想到了亲人、想到了李淑娴、想到了兄弟恩师、想到了自己承诺、想到了自己对云小媛还有未尽的责任!
李东升必须站起来,李东升可以有两天的时间胡思乱想、自暴自弃,但也仅有这两天的时间。
在病房的那一天,云横空离开之后,还有一个人来看自己。
这个人就是金科。他又和自己说了那个“三sè传说”,同时还把从齐凌野处偷回来的“无sè天书”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这让李东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一刻,李东升唯恐那个传说不是真的。因为他希望自己能够破解三sè神器之谜,利用神器起死回生的异能,让云小媛复活过来。为了云小媛,为了这个深爱自己的人,无论前路如何艰难,自己也要闯下去。
换了其他任何时候,李东升肯定不会收下无sè天书,不过现在,他不但想要无sè天书,还想要变sè衣、sè空剑。
出了病房之后,李东升第一个去的地方,并不是那一平米的土地,而是去见云小媛。
云横空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在云小媛出事当天,就把她火化了。也许这是因为云小媛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缘故吧。
紧接着云横空又一切从简的处理了云小媛的后事,所以李东升去见云小媛的地方,是在坟头。
“小媛,李东升不会让你白白枉死的,我一定会揪出害死你的凶手,替你报仇。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请你相信我。不管对方是谁,李东升都会给他一个死无全尸!”
“小媛,如果我说从现在开始,这辈子,都不娶老婆,那你肯定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希望我这个样子,是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未来的一百天,李东升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想其他的女人,我只会想着你。我要用这一百天的时间,去回味你的温柔,回味你的美丽,去回味我们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一定要把所有零碎的画面,所有的分分秒秒的回忆起来,拼凑起来,让我们永远、永远都刻在一起、活在一起。”
“从今天起,你的父母,我就会当自己的父母一样来看待,将来我李东升要是娶了老婆,那老婆就是你父母的女儿,李东升要是生了儿女,那儿女就是你的儿女。我会常常带他们来看你,告诉子女们,在这里,还有一位值得敬爱的母亲,躺在这里,关注着子女们的成长。小媛,过几天,李东升就要走了,恐怕有一阵子不能来看你。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的样子印在脑袋里,一辈子都不会将你淡忘。”
李东升将一束鲜花竖在了坟前,接着对着坟上的云小媛的照片,深深的吻了下去。
那一刻的云小媛,是永恒的美。
天空窸窣下起了太阳雨,李东升变得更加坚毅的目光,终于再度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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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9月10rì,教师节。
应着这群可爱的学生们自发的要求,李淑娴终于腾出自己的宿舍,让孩子们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孩子们很是勤快,他们一点儿也不嫌脏,不嫌累,孩子们也很细心,他们甚至连每一个死角都不放过。
忽然一个在擦rì光灯的学生拿出一个晶亮的椭球形的小东西,道:“老师老师,这是什么东西呀?是不是垃圾?需要把它扔掉嘛?”
李淑娴朝学习会心一笑,待看清那东西的时候,脸sè却微微沉了下来,李淑娴毕竟在杭城呆过几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上这东西再电视上、网上看得也多,一时间便猜到了仈jiǔ分。
“小分同学,你把那东西交给老师就好了,老师自己会来处理。”
大扫除结束之后,等孩子们全都离开,李淑娴关上房门,玉脸终于僵了起来。
“究竟是谁这么无耻、败德,做出这般卑鄙、下流的事情出来?”李淑娴静静的想了老半天,觉得任芳和她的男朋友最是可疑,难怪这么多天,任芳都已经没有打电话给自己,和自己聊天说话了,估计她们是心中有愧吧。
李淑娴当即打了个电话给任芳,可是结果显示却是空号。
难道真的是任芳出卖了自己?李淑娴有些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接着又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个躲在暗中偷窥自己的人,看着自己**的人,又会是谁呢?
如果真是处心积虑的陈斯,那他安装这个偷窥探头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李淑娴上网查了下,发现这种无线探头,有效接收范围,不过是三五百米,如果对方是远在海城的陈斯,那么安装这探头,显然没有意义。
说不定是自己多虑了吧。也许这个探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而自己的**、chūnguang都没有外泄呢。正当李淑娴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却发现探头忽然微微的闪了一下。
这应该就是接收端刚刚开机的信号。
李淑娴心中一动,忽然将探头放回原来的位置。
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偷窥狂引出来,当场抓获!
第二十章 启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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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语辑:人这前半辈子,不能活得太顺,否则,后半辈子,就会不顺。感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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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乔压抑着情绪回到学文街那撞刚开完派对不久的房子,这里此刻正空无一人,曹子乔一脸委屈的跑进了卧房,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的蒙头大哭了起来。
曹子乔哭得很伤心。因为今天齐哥的那一巴掌,将自己多年来无比珍重的感情、无比期待的美梦,统统都捣破碎了。润远,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曹子乔任凭眼泪流淌,又一个人独自哽咽了半天,之后才想起要收拾收拾心情,免得叫家里人为自己担心。
曹子乔正打算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擦干泪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李东升送来的那只金笔。
曹子乔拿到手里,正举起手来想将它扔掉,举到半空,却又一转念,终于还是将金笔握紧,紧紧的捧在自己的胸前,再也没有抛扔出去。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只金笔,要是连这一只也不好好的珍惜,将来还会有机会见到第三只这样体贴实用、又气派美观的金笔吗?
忽然间,曹子乔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心乱如麻。
而通常这种时候,自己会打一个电话,打一个电话给美顿的亲密闺友,向她倾诉自己的衷肠。
电话终于接通了,但是曹子乔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好半天没出声,直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喂?Linda,是你吗?Linda?”
“嗯,是我,alina。”
听到曹子乔的回音,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略微紧张的道:“linda,你怎么半天都不说话呢?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alina,齐凌野,他,他今天打了我。呜——”曹子乔被alina这么一问,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激动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承受了莫大的冤屈、委屈,心里就好像被一块沉闷的黑云压着,喘不过气来。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这一刻,Alina除了安慰,除了听曹子乔诉苦,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原来事情是这样啊?想不到你那个嘴上常常叨念不忘的这个齐哥,竟然会是这种人。Linda,我跟你说,齐凌野这种男人,没有气度,一点都不绅士,你要是跟他结了婚,将来肯定还得受委屈。我看不如干脆这样,你明天就跑去跟他说分手好了,免得到时候不清不楚的,耽误了你自己的幸福。哦,对了,我听你说,那个李,李东升是吧,那个家伙倒不错,你不妨考虑考虑他呀。”alina听曹子乔从头说来之后,倒是给曹子乔当起狗头军师来了。
曹子乔此时将心里的冤屈都吐露出来,心里倒是畅快了许多,不禁又哭又笑的骂道:“你怎么这样啊,人都说宁拆一座桥梁,不毁一桩姻缘,你这话要是被我齐哥听到,还不给你好看。”
Alina夸张的嬉笑道:“哟,你怎么能笑出来了?呵呵,能笑就表示没事了,那就好了。不过linda,我们说真的,你那个齐凌野真不是怎地,你要是有机会,就跟他说拜拜算了,天下间好男人多的是,像咱这么优秀的女生,不愁找不到婆家。”
曹子乔破涕为笑,反唇相讥道:“好男人多的是?好男人要多的是,怎么不见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linda,我这不是眼光放得远,待价而沽,放长线钓金龟婿嘛,老实跟你说,在美顿,都是那些洋鬼子,见不到啥中意的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华人,我不像你,一毕业就回家到了祖国,你那是得天独厚呀。”
“你就放长线吧你,我说alina,你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放成了老巫婆了。对了,你要是羡慕我,你不也可以回来嘛,咱两姐妹,也有rì子没见了吧。”
Alina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我回来?大姐,我倒是想啊,但那只是白rì做梦罢了,我那神经兮兮的老爸,前阵子突然心血来cháo,在唐人街开了家中华美食馆,硬拉着我去帮忙,现在你不见到我还好,要一见到我,准叫我是从哪个不知名的乡下溜出来的卖炊饼的大娘。”
曹子乔听alina说得有趣,自然十分配合的叫了一声:“哦,唐大娘,那往后我要是来了唐人街,那你可得我给弄好的吃。”
“你个曹子乔,还学会挖苦我了啊,好了,我有客人来了,爸爸都催我三五回了,咱姐妹有时间再聊。哦,对了,最后再说一句,你要是还放不下齐凌野,你就得多忍忍,我爹说了,人这前半辈子,不能活得太顺,否则,后半辈子,就会不顺。那感情也是一样的。现在摩擦多了,将来也就合得来了,爱情的路,现在你要是顺风顺水,那结婚之后,就等着喝苦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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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的坐车来到刑jǐng三队的,开车的是金科。
这个默默无闻却拥有着不凡实力的男人,引起了李东升不少的兴趣。金科的话不多,但是为人却很豪气,也很侠义,这让李东升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就仿佛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武功高手。
有机会李东升还真想和他过过招。
事实上,关于金科来投奔自己的事情,当rì齐润远也略带提到,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在意罢了,料不到的是,齐润远果真舍得派金科过来跟随自己,这一分恩情,倒是叫李东升感激不已。
李东升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金叔,要是齐凌野发现这块无sè天书不见了,他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毕竟真正知道无sè天书在他手里的人和见过无sè天书的人,可并不多。”
金科微笑道:“放心吧,东少,我偷出无sè天书的时候,也曾放了个冒牌硬币回去,相信齐凌野前两天已经仔细研究过了硬币,甚至将真的硬币拿去化验,所以这阵子他只会看看这个硬币,短期内,不会发现已经被人掉包了。”
自从李东升答应让金科过来帮忙,金科就执意要对李东升换个称呼,最后李东升拗不过金科,几经商量,便让他称呼自己为“东少”,而自己就叫他一声“金叔”。
“到了,金叔,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吧,我自己去找董长虹就成了。”李东升下了车,进了刑jǐng三队的老巢,当有人过来,正要问李东升有何贵干的时候,李东升就率先发话,道:“帮忙叫一个董长虹,你就说李东升找他。”
那人嗤之以鼻,正要嘲讽几句,敢情是想说,“董队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身边却忽然一把手拍在那人身上,道:“你去招呼别人吧,这里交给我。”
接着那把手才对着李东升,有些敬服的道:“我叫卢干,前两天在曹市长的派对上见过你,你跟我来吧。”
李东升点了点头,跟着卢干进到董长虹的办公室,不过此刻董长虹并不在这里,卢干说是董队长正在开会,马上就要结束了。叫李东升稍等片刻,然后自己便走了。
李东升也不着急,稍稍留意了下董长虹的办公室。刑jǐng不愧是刑jǐng,办公室一切都相当jīng简,除了一些电话、电脑等必备的用具,不见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女xìng化的东西,如果光看装扮,根本看不出办公室的长官是位女xìng。
李东升倒是留神了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张照片,那是董长虹和曹振南一家人的合影,不过从照片上看去,该是有五六年了吧,照片上的曹子妍,那时候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只是那美艳的坯子,却已经成型了。曹子妍是爬到董长虹的背上去拍的,两人笑得又泼又甜,一看就知道这她们的关系,很是亲密。
第二十章 启航(下)
“怎么?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原因很简单,因为曹子妍的妈妈董长芳,是我的姐姐。”董长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来,她见李东升正留神那张照片,便用虽不热情却也并不冷淡的语气,解释了一下。
李东升这才恍然,难怪那一rì,董长虹会出现在派对上,原来却是曹振南的小姨子。
“随便坐。”董长虹自己坐下来之后,有些客套的道,“要喝点什么?”
李东升摇头道:“我不是来这里喝茶的,我想董jǐng官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董长虹点了点头,沉默了良久,道:“我知道你一心想找出凶手,替云小媛报仇。不过相关案件的资料、进度,站在执法的立场,我的确不方便向你透露,所以,你还是喝杯茶就回去吧。”
李东升心道:“铁娘子不愧是铁娘子,档案守得跟铁一样严实。”
不过李东升当然不会就此退缩,而是旁敲侧击,道:“那小丑呢?我身为受害者,又是当事人,更有可能是小丑直接迫害的目标,我总有权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死我吧?”
董长虹显然料不到李东升会这么问,微微一愣,接着道:“你以为那炸弹也是小丑安装的?要是你这样想,那你就是查错了方向。我们已经多方取证,当rì在你们的车子停好之前,小丑就已经在会场的后台,和其他人一起,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跑去安装这个炸弹,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昨天法证部门,在炸弹残留碎片的、余有较大面积的电池碎片上取到了指纹,发现指纹与小丑并不吻合。换句话说,那指纹的主人,才是炸弹的制造者,也最有可能是安装炸弹、害死云小媛的疑凶。”
李东升忽然激动的道:“董长虹,你不要编个故事骗我了。那指纹肯定就是小丑的,对不对?我和小媛友善为人,根本没有仇家,怎会平白多出个人来害我们?你是怕我去找小丑报仇,怕我杀了小丑,才这么和我说的,是不是,是不是?”
董长虹看着李东升近乎疯狂的举动,以为李东升还未从创伤中回复过来,急道:“不是,那真的不是小丑的指纹。李东升你听我说,那是王贵。。。。。。”说到这里,董长虹却是戛然而止,因为敏锐的职业触觉,使她察觉到了李东升脸上的那一丝狡黠。她忽然明白过来,李东升的情绪激动,那都是假装出来的。
“王贵,王贵!”李东升狠狠的念了两遍这个人名,然后才道:“你们这么快就能从指纹查到王贵的身份,那应该从指纹库里核实出来的吧。而根据指纹库的录入规则,说明这个王贵极有可能是有案底的人。董长官,我有没有说错?”
董长虹哑然失笑道:“李东升,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不过既然都已经让你知道了王贵,那我也不怕和你再多说一些,那王贵本是爆破组出身,只因为93年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次失误,害死了一个小女孩,结果被关押判刑,岂料出狱后,王贵xìng情大变,到处搞破坏,只可惜,我们海城刑jǐng几次大型的围猎,都没有抓到他。最近我们又得到消息,王贵已经潜逃去了美顿,所以想要抓到他,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李东升却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道:“美顿?哼,竟然躲到美顿去了,看来老天爷,还真希望我李东升去美顿走一遭啊。”
“什么?你要追去美顿?”董长虹愕然,jǐng告兼提醒道,“李东升,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王贵的事情,我们已经联系了国际刑jǐng组织,自然会有人出面处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像王贵那种人,伤天害理,迟早都会有报应的。”
李东升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多管。”
看着李东升正准备拉开办公室的门,董长虹忽道:“那小丑呢?小丑你就不管了吗?你不是很想知道他的资料吗?”
“小丑?”李东升冷哼道,“小丑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吗?我现在没空理他,我要去美顿。”
董长虹忽然站了起来,一把过去按住房门,免得李东升开溜,董长虹道:“李东升,那小丑可不是一般人,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李东升拜托道:“我说刑jǐng姐姐,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王贵,拜托你让我走好吗?别以为你用小丑,就能分散我对王贵的注意力,打消或者推迟我去美顿之行,好方便国际刑jǐng行动。”
董长虹想不到李东升这么jīng明,心里的小九九竟瞒不住他,脸上当然是郑重的道:“我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好好的一个人才,因为仇恨,行差踏错,那既是你自己的遗憾,也是国家的损失,你知道吗?云小媛她不会希望你为了她,埋葬了自己的前程。”
“让开!”此时李东升还哪来这么多闲情和董长虹讲道理,他是个感xìng的人,认准了路,许了承诺,就一定会去做。
董长虹微感遗憾的叹道:“哎,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好吧,我也不拦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过那小丑的资料我还是要告诉你,好叫你知道,针对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什么势力。”
“那你到底说不说呀?不说我可走了,要说你就快点说,说完我便也走了。”
董长虹略微整理了下资料,道:“小丑本名张启,他虽然默默无名,但他可是。。。。。。”
李东升一脸惊愕的道:“张启?怎会是他?”
董长虹原本怕李东升没听过张启这个名字,以为自己瞎掰,不料却见李东升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微感错愕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那我要不要安排你去见一见他?”
李东升稍微转了下脑筋,回想起寿宴那rì,小丑对自己的语气、神情,不禁迟疑道:“张启好像对我很是仇视,真不知道我李东升哪里得罪了他。”
董长虹道:“我们曾录过他的口供,你想知道他的说法吗?”
李东升朝董长虹眨了下眼,表示想听董长虹说下去。
岂料董长虹不知为何,竟忽的错开李东升的眼睛,不敢正视的道:“张启的说法是,你李东升是一个叫他感到恐惧的人物,是一个和他一样优秀但是很快就将超越他的天才,但是他张启,才是世界第一的,他不容许任何比他优秀的人存在,所以他要杀了你,甚至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李东升想不到张启这么看得起自己,愕然道:“他怎么知道我李东升的名头?还有,他这种想法,可是很危险啊。你们有机会,得多教育教育他。要是没时间的话,给他看本《三国演义》也不错。”
董长虹异样的望了李东升一眼,道:“他怎么认识你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关于其他的事情,他死都不开口。”
李东升忽道:“能不能安排一个人去见见他?说不定张启见了这个人,会有所改变。”
董长虹讶道:“可是张启并没有亲人呀,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李东升勉强一笑,淡然道:“许jīng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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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小媛虽然不在了,但李东升仍是你们的孩子,往后你们要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尽管开口和我说。。。。我李东升从小是个孤儿,是爷爷nǎinǎi把我养大的,而在海城的这两个月,是我一生中,最为温暖的rì子,让我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已经久违了的父爱。爸,妈,请一定要接受李东升这一声真诚的叫唤,否则李东升会再没有信心,去面对小媛,面对自己,面对未来。”
“李东升马上就要走了,我要去美顿。云爸没有说错,为了小媛,我必须振作起来,替她讨回公道,我一定要找出害死小媛的人,我要为自己的妻子,报仇。。。。。爸,妈,请你们放心,等李东升办完了正事,就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我会像小媛一样,深爱着你们。”
李东升没有勇气去见云横空、林凤莲两人,自己本想发短信给云横空,可是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早已被砸碎,新的号码还没有办回来。
不过这也正好,反正要去美顿,号码也应该换掉了。
李东升没有发短息,这一段话,是李东升拿起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每写一个字,李东升都会想一遍云小媛,都会不自禁的掉下一滴眼泪。
写好之后,李东升叫金科开车,将信送给云横空夫妇。自己则在润远的那一平米的土地上,等金科过来,然后一起飞去美顿。
海城!自己在海城的这两个月,快乐过,风光过,成长过,失意过,伤痛过,疯狂过。
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
无论过去如何,未来还是要过,而且还要过得更好!
李东升永远要做一个真正的李东升,一个充满着绝对自信的李东升!
第二十一章 推理(上)
相当遗憾的是,早上更新那章,忘了喊收藏。现在补上,喊两遍,哦啊。收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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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语辑:一个人,有且仅有两个可以忠心的对象,一个,是科学,一个,是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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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昨天学生一个在国家专利局工作的朋友,秘密跟学生透露,说中华的润远,正在申请一个专利,这个专利威力巨大,非同小可,很快就会在专利和商标局审核通过。要是这个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地球可就要震动了。”美顿华尔街,一幢摩天大楼里的一间豪华厅室里,一个年纪二十五六的青年,此时正对着一个满是皱纹的西方老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老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青年,道:“哦?到底什么专利,能使你这么兴奋?”
青年激动的道:“那是一块电池,一块可以在能源领域掀起惊涛骇浪的电池,中华人给它的取名是超级聚合物锂离子电池。”
老人皱了皱眉,使得他原本不满皱眉的脸容更加的褶皱,只听他好奇的道:“超级?这块超级电池,能有什么用处呢?它的xìng能参数,又如何?”
青年道:“具体怎么样,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的朋友说了,根据有关能源专家的分析、计算,只要给超锂电池充上一天的电,它就可以吸收等同于一桶石油、42加仑所蕴含的能量。换句话说,只要给电池充一天的时间,他就能让一辆普通的轿车跑出900千米,老师,这可绝对是一项创举啊,保不准会给能源领域带来一次革新,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是这个专利,申请成功,那肯定是举世瞩目的。”
老人渐渐的会心笑了起来,淡淡道:“巴斯,你该不是想豪赌一把,赌石油能源大幅下跌吧?”
巴斯嫩脸一红,道:“当真瞒不住老师的眼睛,我们不妨想想,一旦这种电池用在汽车以及其他耗油量巨大的行业,那么高涨的石油价格必定立即冷冻起来,这可是一次大好机会呀。那些牛气冲天的XOM,COP等能源巨头,这一次恐怕都要遭殃喽。”
老人忽然闭上了眼睛,思索了良久,结果在巴斯期待的眼神中,老人却说了句叫巴斯极为失望的话,道:“在接下来一年之内,我们都不要去碰石油。只许看,不许碰!”
巴斯大惊道:“老师,这是为什么,这可是难得的先机呀。要是我们在这一铺上赌赢了,那可就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了啊。”
“我说了不准碰,就是不能碰,别的事情,不要想太多。”老人淡淡的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决定,这个答案,你自己好好想吧,如果得不出答案,你就不配做我的学生。还有,你知道你那个专利局的朋友,为什么这么热心的告诉你这件事吗?蠢货,那是因为他在利用你,他想利用你和我的关系,来试探我对石油走势的看法,已决定在石油这一块,该如何下注。你这被人利用了,知道吗?”
此时巴斯倒是一脸费解,要不是自己这位令人尊重和敬仰的老师,就是名满天下的,被称为“股神”的欧菲特大人,自己恐怕早就反唇相讥了。不过现在,自己却是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言语。老师这么说,希望真有他自己的道理、考虑。总不至于老师他是老了,而变得保守起来,失去了金融证券大师的冒险jīng神和神采锐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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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有人来看你了。”张启并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哪个地方,他只知道这是一座非常隐蔽、坚固的犯罪分子聚集地。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间牢房,光是这一点,就远非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一般的看守所、监狱可以比拟。这么看来,如此贵宾级的待遇,他们还真当自己是恐怖分子了。
张启被带到了贵宾会见室,那个引路的狱jǐng把自己推进会见室之后,便把铁门关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逃脱。
贵宾会见室是优厚的待遇,它可以让罪犯和探望者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面的说话,而不需要隔着铁网,或者隔音玻璃,用电话通话的这种叫人只能看、不能碰的方式。
也正因为如此,想要在贵宾会见室会见犯人,除了要花大钱之外,更要有铁一样的关系。
来看自己的,是一个年轻人,张启从未见过他,看他的年纪,起码比自己还要小五六岁。
不过张启虽然不认识他,自己却知道这个人是来干嘛的。
这种时候,会来看自己的,除了是干爹派来的人,还会有谁呢?再说了,除了干爹的势力,其他人,也未必能安排自己在贵宾会见室相见。
张启在年轻人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笑了笑,他看起来很斯文,很友善,但自己知道,在他那友善的面容下,藏着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
“是干爹派你来的吧?是毒药,还是子弹?”既然知道是死,那么自己何不干脆、洒脱一些呢。
岂料那年轻人并没有回话,而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他并不是来杀自己的?
“这么说,干爹他老人家,觉得我张启还有些用处喽?你说吧,他还想叫我干什么?是去对付曹振南,还是李东升?”
那年轻人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没有说半个字,仿佛傻了一般。
“啪——”的一声,张启狠狠的重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接着喝道:“你倒是说话呀!要死要活,倒是给我个痛快啊!我知道,没弄死李东升,没弄惨曹振南,那是我的失误,我的责任。我现在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跟废物一样。说不定我还会威胁到干爹,泄露他的秘密。。。。。。他是想要我死,是吧?只有死人,他才会放心。”
这一回,张启可忍受不了了,对方不理睬自己,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他终于忍不住破口大声叫了出来。
“啪——”的一声,张启料不到那年轻人也突然站了起来,而且还出手了。可是出手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巴掌,他竟然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疯了啊?”张启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很奇怪,搞得自己莫名其妙。
“不!我没疯!我没有疯!疯的那个人,是张启,是你张启,你疯了,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年轻人终于说话了,而且还非常激动,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声音吼得竟比张启还响,这还不止,年轻人还出拳打张启。
张启起先也没还手,可是后来实在痛得受不了,加上对方也没承认是干爹派来,想要活活打死自己的人,张启终于忍不住,还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你一拳我一拳的来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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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推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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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见室外,却正有几个人,正密切的注视这里。
其中一个狱jǐng,道:“董队长,要不要进去拉开他们?”
董长虹摇了摇头,脸如铁铸,冷冷的道:“你们不要插手,看看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另一个狱jǐng却佩服,道:“董队长还真是机智过人呀,竟然想到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用这种方式去试探张启,这一招,可比那些所谓的刑具、谈判专家要厉害许多呀。”
董长虹轻轻的哼了一下,嘴上再没有出声,不过心中却隐隐对李东升又更加敬佩了几分,这可真是一个神机妙算的家伙呵,信手捏来就是一招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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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和年轻人两个人打得jīng疲力尽、鼻青脸肿,靠躺在墙上,彼此看着彼此贪婪的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一回,张启冷静了一下,自己可不是傻子,也知道董长虹做梦都想套自己的话,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傻愣傻愣的,该不是董长虹找的托,派过来试探自己的吧?若非如此,这会见室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就没人来管呢?
张启越想越觉得可疑,手指着年轻人,狠狠的道:“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干爹叫你来的,你到底是谁!不然我杀了你。”
岂料那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嘲弄的大骂道:“哈哈哈,张启,想不到我认识的张启,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你真叫我失望,真叫我失望啊,我就不明白,那个乐于助人、博学爱国的张启,那个天才横溢的IEEE的终身荣誉会员,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说要拿诺贝尔奖吗?你不是要当世界第一的科学家吗?呵呵。。。。你说得倒好听,信誓旦旦,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现在外面的人,个个都说张启是恐怖分子,是中华人的耻辱、败类、人渣。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别人这么说张启的时候,心有多痛?你现在这个样子,最痛苦的人,不是你,更不是你那狗屁干爹,最痛苦的人,是我,是我,你知道吗?——不,你不是张启,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不配做我的前辈偶像!不配!”
这个年轻人,一边骂一边哭,一会儿又伤心的笑,一会儿蹲,一会儿又站了起来,一会儿手指着张启,一会儿又去擦去眼泪,他的声线是嘶哑的,他的声音是悲痛的,甚至是绝望的。在别人的眼中,这年轻人整个仿佛就是一个疯汉子,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可是张启,越听,却越是明白了,心,也开始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痛。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道:“jīng良?你是许jīng良?你真是许jīng良?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竟然是以一个破坏者的形象,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那是一种信仰被推翻的感受,那是一种理想被颠覆的感受。就好像当人发现自己终于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来佛主,竟然是一个恶魔。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佛主并不存在,而不愿看见佛主是个坏人。”
张启这辈子,没有什么朋友,但是这个未曾蒙面的许jīng良,的确是自己最为看重的一份情谊。别人或许不知道许jīng良对自己的推崇、信任,但是张启却清楚自己和许jīng良之间,那种亦师亦友、引为知己的相识恨晚的关系。
张启因为怕失去这个朋友,所以常和许jīng良谈理想,谈自己小时候的理想,谈技术人员的理想世界,而从来不说现实。因为,现实,张启自己,也不愿去谈。
自己虽曾想过很多种遇见许jīng良的可能,或许是在中华的某个酒吧,或许是在某个领奖台上,或许是在IEEE的某个聚会,但是张启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竟然会和许jīng良,在这种地方相遇。
也许自己这辈子,注定孤独,连这一个唯一的知己,也要失去。
两个男人沉沉的叹着气,好半天没有答话,直到周围炽热、紧张的空气变得冷静下来。
许jīng良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淡淡的道:“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吗,还有,你那个干爹又是谁呢?”
张启躺在许jīng良身侧,平静的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干爹把我养大,教育我、栽培我。虽然我有自己的理想,但是我不是为了理想而活,而是为了干爹而活的。至于干爹是谁,你以后最好想都别想,更别试图去打听,这对你没有好处。”
许jīng良嗤之以鼻道:“为了干爹而活?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并不是个自私的人,你还很伟大,你可以为了你的干爹,为了忠孝礼义,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哼,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愚蠢,愚忠,谬忠,前辈,这根本就不值得的。”
“可我却觉得这是值得的,jīng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观,而我觉得,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人xìng,那就是要忠实、孝义。既然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那我就只好对干爹效忠。干爹叫我做什么,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一旦我的生存威胁到了干爹,我就会去死。”
许jīng良冷笑道:“在你的心里,难道就可以不要正邪了吗?为了你所谓的忠孝,甚至去颠倒是非黑白?”
“我觉得我这辈子,如果能真正的做到了忠孝,那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至于其他的,哪能面面俱到呢。”
“好吧,你要说忠孝,那我就好好和你说说。我一个朋友曾经和我说过,真正的忠孝,并不是忠于某个人,或者忠于某个组织,因为人或者组织,都有可能犯错误,如果只是一味的愚忠,发现组织错了也不提出来,那么这种所谓的对组织的忠心,就反而成了埋葬组织的刽子手。因为忠心而害了你所忠心的对象,便反而成了不忠心。这就说明了你自相矛盾。”
张启脸上露出几许欣慰,呵呵笑道:“想不到你尽然会和我讲大道理来,而且还懂得用这种经典‘悖论’来劝导我,看来你又成长了不少。”
许jīng良道:“我可不像你。打个比方说,如果我是对你忠心,那我就会劝你不要犯错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不归路,而不闻不问。换句话说,如果你真的忠于你的干爹,那你就不该任由他向你发施错误的号令。真正的忠孝,从来只有两个对象。其中一个,是忠于科学,这一点,相信前辈已经做到了,而且做的相当出sè。第二个对象,是忠于民族,只有忠于民族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忠心。我们是搞科研的,我们不如就用逻辑来证明,‘只有忠于民族,才是真正的忠心’这一条定理,怎么样?”
张启失笑道:“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啊,好啊,那你就说说,你怎么证明。”
“首先,如果你是忠心的,那么你是忠于你干爹的,是吧?”许jīng良还是有些气愤,激动,说话的语气很急。
张启想也没想,点头道:“没错,我要是连干爹都不忠,那还谈什么忠心。”
“那好,既然你忠于你的干爹,那么你那个效忠的干爹,至少他也得是个忠心的人,否则你忠于一个不忠心的人,就等于你不忠心,我这么说,没错吧?”
张启微微皱了皱眉头,顿了片刻,才道:“嗯,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现在的问题,就成了你的干爹忠不忠心的问题。要证明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你的干爹,是否忠于他自己的爸爸,如果他忠于他的爸爸,那他就是个忠心的人,反之,就是不忠。接下来,问题又变成了你干爹的爸爸,他究竟是否是一个忠心的人,证明的方法,同上。按照这个逻辑,一层一层的往上推,忠心的问题,也就变成了自己的祖先的问题,因为我们只有先知道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个忠心的人,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忠心的人。”
张启开始有种上当的感觉,但许jīng良的推理,自己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只好道听他继续往下说。
只听许jīng良越说越激动的道:“我们中华民族,自称‘炎黄子孙’,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黄帝,是自己最早的祖先。再黄帝以上,已经无法稽考,那是我们力不能及的事情,再网上说,那就成了瞎扯淡。好吧,那就当黄帝,是我们共同的祖先。那要证明黄帝是不是一个忠心的人,就要看他有没有忠心的对象,是否做到了尽忠。而黄帝忠心的对象,也就成了我们忠心的对象。”
“那你的意思是。。。。。。。。”
“没错,黄帝所忠心的,众所周知的,就是他的民族。这便可看作是我们逻辑上推理所引证的公理。所以,我们大谈的忠心,也只能是忠于自己的民族,其他的,除了科学之外,就全都是瞎扯淡,谬忠,根本都是错误的,不值一提的,也不值得作为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所以前辈,你以往的价值观,根本都是错误的。”
张启哪料到许jīng良竟然能讲出这一番大道理来,而且还有理有据,不禁好奇道:“你的这个逻辑证明忠心法,是不是也是你那位朋友和你说的?这个人倒是不简单呐,大义凛凛,浩然正气,叫那些以忠心作为处世的借口的人,无所遁形。有机会,我倒想见见他。哎,可惜了,那是不可能喽。”
许jīng良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没错,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教我的。而我的这个朋友,就是除了你之外,我许jīng良第二个佩服的人。这个人,你也认识。”
张启大感错愕道:“我也认识?”
“没错,你不但认识,你还想杀了他。我的这个朋友,就是李东升。”
“李东升,怎会是他?”张启忽然眼前凶光一闪而逝,接着眼神却变得复杂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李东升,究竟是恨,还是敬。
张启更想不到的是,李东升,竟然会是许jīng良除了自己之外,最看重的另一个朋友。
此时在会见室外头的董长虹,听到由许jīng良转述出来的李东升的这一番jīng彩、jīng辟、经典的论断,对着李东升这个名字,却越来越是深刻,越来越是心动了。
第二十二章 异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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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语辑:独在异乡为异客,不逢佳节亦思亲。地域和时光的阔别,永断绝不了血脉的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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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揭露偷窥者的真面目,李淑娴心里越觉得紧张,她甚至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害怕这是一个自己意料不到的、极为信任的人,自己万一真的揭穿了这个人,那么到时候该如何面对,如何收拾残局呢?
不过虽然有些担心,但必须还得把这个人找出来,否则就轮到自己寝食难安了。
李淑娴对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不少。自己脑袋虽然没有升哥那么灵光,但比起一般人来,还较好使,再加上女人的独特直觉,让自己对这个偷窥者有了就成的定位。
这一次,只要自己再假装肚子疼,答案就能揭晓了。
李淑娴还是将房门锁上了,然后尽量模仿那一rì吃下话梅之后的痛楚表情。
果不其然,三五分钟之后,房门被撬了开来,冲进来的,是一个手里刚扔下铁棍的男人。
李淑娴虚弱的道:“你,你先把门关上。”
男人转身刚关好门,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李淑娴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一副又气又怒的、失望之极的样子,李淑娴瞅了男人良久,她原本举起来手,想给那男人一个耳光,可是结果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痛心的道:“李正堂,想不到果然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可是你嫂子呀!”
李正堂这才知道事情有大麻烦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这件事,终于还是被李淑娴知道了。但是李正堂还并不死心,装着糊涂,想要狡辩,道:“嫂子,我。。。。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好!好!你不承认是吧?”李淑娴拿下来探头,气急败坏的道,“你敢说你不认识这个东西?”
李正堂自知理亏,又一向说不过李淑娴,此时只好来了一个“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不说话,是不是?你要再不说话,我这就告诉全村人去,说你李正堂是个怎样的卑鄙无耻的小人。”
“不要啊,嫂子,我说,我说。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李淑娴这一句话说,李正堂可再不能无动于衷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从没有过像今天这般的窝囊,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电视上常说的那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不到堂堂正正的李正堂,竟然也会栽在这一句话里头。
李正堂终于全部细说从头,全部交代了清楚。
说完之后,就等着李淑娴发落。
李淑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是摇头又是苦笑,只听她说道:“枉我升哥如此信任你,他还把你当成是他最亲的兄弟,想不到你却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我那一rì去医院做人流,你突然出现了,还有肚子疼那一天,你又即时的出现救了我,这两件是都有可疑,事情怎可能这么凑巧呢?本来我和升哥都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可是,你。。。你却。。。。你叫我怎么跟升哥交待啊?”
李正堂忽然感到万分恐惧一般,紧张的道:“嫂子,你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我回去之后,马上把陈斯的机器踩碎、踩瘪,以后再也不会对嫂子不敬了。。嫂子,求你不要和升哥讲,成吗?升哥他,他要知道我这么做,他会杀了我的。嫂子,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你不知道,李正堂这辈子没喜欢过别的女人,就对嫂子情有独。。。”
“你住嘴!”李淑娴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升哥不在身边的rì子,自己一个弱女子,熬得实在太艰苦了。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爸爸是那个样子,李正堂又这个样,有时候想想,还是孩子们乖巧啊。但转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正堂暗恋自己,又有什么错呢?毕竟他也没有切实的对自己做了什么,而且还因此救过自己,自己总不能都已自己的那一套美德规划来衡量其他的人,这一回,算是功过相抵吧。哎,李正堂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心软,所以才会这么苦苦哀求。
李淑娴沉默了半天,李正堂自然也傻愣愣的站在,再不敢出声。
“你回去之后,把那些东西销毁了吧。。。说到底,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有些责任,当初要不是引狼入室,也不会有今天的恶果。。。算了,算了。”
李正堂大喜过望,道:“这么说,嫂子决定。。。。”
李淑娴疲惫的点了点头,道:“希望你自己也要谨守这个秘密。”
李正堂郑重的点头承诺,岂料才打开房门,就看见李宏一脸yīn险的站在门外,李正堂惊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宏得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边鼓起掌边走进李淑娴的宿舍,嚣张的道:“好,好一出叔嫂情深呐。竟然想联手瞒着李东升?我说淑娴,你这样,可是对不起你那男人啊。女人有什么事,就该跟男人说嘛,你知道男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就是女人欺骗自己,事事瞒着自己。哦,我明白了,你是不好意思和李东升开口是吧?那没关系啊,我来替你去跟东升说嘛。”
李淑娴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也重了,怒气攻心的道:“出去,你给我出去。李宏,这是我和升哥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插嘴。”
李宏又无赖的道:“哦?不要我和东升说啊?那也不打紧,那我就回去和家里人说说,在村里广播广播,让村里人都知道,李淑娴你未婚先孕,可不是个好老师,还有啊,你和李正堂呐,就是武松和潘金莲,呵呵,暧mei得有些jiān情!”
李淑娴气不打一处来,喘气道:“李宏,你,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什么时候怀过孩子?”
“哈哈,你还想瞒我呀?我告诉你,正堂可是我的推心置腹好兄弟,他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正堂知道的,我能不知道吗?”
李淑娴怨毒的眼神望了李正堂一眼,李正堂心怯,当然不敢与之正视。
“李宏,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敢乱说,我就。。。。”
李宏洋洋得意的道:“诶,你先别急着放话嘛。我李宏也不是那么没有情趣的人。大家一拍两散,那对谁,都是没好处的。其实我也不打算怎么样,我就像做个西门庆,娶了你这个潘金莲。哈哈哈。。。”
“你休想!”
“哦,叫我休想啊?叫我不想也没有问题,可是你总得给点补偿吧?我也不要你怎么做,前阵子,你那老爹赌博,从我这借了点钱,你替他还我就是了。不过可不能找李东升去要哦,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就怕自己忍不住把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抖露出来了。”此时的李宏,不但是十足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那语气更已经变得无耻,败类。
李淑娴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我爸爸欠你钱?总共欠你多少?”
“也不多,区区小数目罢了,五十万。”
“五十万?”李淑娴听得眼前一黑,胸口沉闷得差点转不过气来。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自己就是全部家当加起来,凑足十万都有困难,何况是五十万?
“还不起是吧?还不起也不打紧啊,你只要嫁给我李宏,那你爸就是我爸,咱也就不用计较了。”
此时李正堂才突然挤出一句话,却不知是劝告,还是jǐng告:“李宏,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宏哈哈笑道:“我过分?我再怎么也没有你过分呀。李正堂,你要不想叫李东升或者村里人知道你的破事,你就乖乖给我闭嘴。。嘿嘿嘿,这一次,我西门庆,是娶定了潘金莲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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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异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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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下东城。唐人街。
Alina终于见到了一个理想的绝种的年轻男人。不久前才和曹子乔开玩笑说,自己不找男朋友,是要放长线,想不到这么快便就有大乌龟游了过来。自己对这个男人,当然不是很夸张的一见钟情,但是却对他没有丝毫反感,抵触,而且还充满了兴趣。
两天前,这个奇怪的中华人来到了唐人街。之所以说他是绝种,因为他在身前身后各挂了一块牌子——“我是中华人”,而且一挂就挂了三天,在方圆两平方英里的唐人社区,游来荡去,搞得几乎唐人街所有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也有好事者曾经上去想和这个年轻人打招呼,有的用广东语交流,有的说普通话,但是年轻人只是微笑了下,然后就继续他的游荡,至于一些和他讲英语的家伙,年轻人却是理都没理,就直接错开,走了。
Alina很好奇,似乎这个男人的事业,就是为了挂着牌子、标榜着爱国一般,整天都可以这样无所事事的游荡,有点向示威游行,但如果真是这样,反而说明了他是个爱国的、热忱的大好青年。
这一天,alina打开店门,习惯xìng的伸长脖子看了看街面,其他的东西都没变,可是那一个年轻人,却没有出现。这叫alina竟然感到有些失落,失望。
哎,要是自己前几天走过去,能和他说上几句话,那该多好呢?
Alina照常的打扫了下餐馆,就在这个时候,自己那个邋遢的爹地,下了楼来。
那爹地看到alina没jīng打采的样子,不禁开玩笑道:“怎么,唐大娘,又思chūn,想男人了?”
Alina似乎早习惯了乃父的调侃、老不正经,便只是白了爹地一眼,没再说一个字,然后继续她的工作去了。
那中老年人此时还是穿着睡衣睡裤,踩着拖鞋,他一边刷着牙,一边到处乱走,到最后走到餐馆门外,左顾右盼的,忽然一拍脑门,惊乍的道:“咦,我说丽君,怎么今天,没见那个挂牌子的年轻人呢?”
Alina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道:“我又不是他老。。。妈,我怎么知道。”
中老年人转过身来,看着拖地板的alina,边看边转,直到看得alina莫名其妙,脸sè红扑扑了,然后才跳将起来,道:“哎呀,乖女儿,你是真想男人了啊?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又不是他老婆?嘿嘿,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都成了老处女,好女儿,也是时候该想想男人了,你可要知道,你妈在你这个时候,生下你都快有10年了。”
“老爸!”alina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跺脚道,“你要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到时候可不要又跟死去的妈说。。。”
Alina这话一出口,那中老老年人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哎哟,琴芬啊,你看看我们的乖女儿,看看,女儿人长大了,漂亮了,心地就不孝顺了。她翅膀硬了,就想飞喽。她想要扔下我一个糟糟糟的糟老头不管,投奔她的前程去了。琴芬啊,我老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看,我是不是趁现在悲痛yù绝,该下来陪陪你?”
唐丽君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一大早又念,这话都说了上万遍了。”接着再不去理会她的老爹,准备早点,然后开工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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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名之为“琴君酒家”的餐馆,女儿唐丽君是主厨,也是唯一的厨师,爹地唐武涯是账房,也是唯一的跑堂,因为这家餐馆开张没多久,所以还没有招进来合适的伙计。主厨想招个男伙计,账房就想招个女伙计,主厨想招中华伙计,账房就想招个西洋伙计。
两父女一天好像吵嘴要吵到晚,但奇怪的是,这不但没有影响酒家的经营、生意,反而还天天引来很多客人,包括华侨、洋人。这样的情况出现,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冲着唐丽君的美貌来的,一是冲着唐丽君的手艺来的。
这一天,李东升也来到了这里。他知道,今天,自己将是“琴君酒家”的第一个客人。自己留意上这个酒家,已经两天。
李东升来了美顿已经四天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不逢佳节亦思亲。地域和时光的阔别,永断绝不了血脉的相连。在飞机上的时候,如果说李东升没有想起家人,那就是骗人的。
李东升不但想到了家人,还有亲戚朋友,恩师同学,包括张启和许jīng良,自己也想到过。其中李淑娴的名字,自然也曾从脑海晃过,但是李淑娴这个名字没有停留。李东升强忍着冲动,不去想李淑娴。因为李东升答应过云小媛,在这一百天内,绝不想其他任何女人,包括李淑娴。应下的承诺,不一定都能兑现,但却一定要竭尽全力的去做过。
起初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唐人社区的时候,唐人街给自己的震撼倒是不小。自己本来也已经从其他途径了解过唐人街,知道这里店铺林立,什么停车吃住,士农工商,柴米油盐酱醋,一应俱全,rì常生活可以不用讲一句英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里满大街是堂堂正正的汉子招牌,餐馆、中药店、食品店、礼品店、婚纱摄影、理发店、裁缝店、殡仪馆、杂货店,还有佛堂,一切无不透露出浓厚的中华气息。
叫自己料不到的是,就是这样一块黄金宝地,表面看上去,倒不如海城儒林街那般繁华。这里街道出奇的拥挤,很多都还是低层的小楼房。就拿这家琴君酒家来说,就只有三层,其中第一层装潢装修还算过得去,但是两层三层的,看上去,简直就像有百年的历史,很是沧桑。再加上象征着中华文化和历史的孔子、林则徐雕像,虽说不上古sè古香,但无处不张显了大中华的特sè,反而要比一些国内的现代都市,更具有乡土风情,更像中华国内的都市。
想不到来了美顿,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反而没有在海城、客机上的时候那么强烈了,就好像在这里所有的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华人,都是自己的亲人。
看来自己先来唐人街,还是明智的。
本来在自己的眼中,美顿就只有两条街,一条是唐人街——中华人创造奇迹的地方,一条是华尔街——地球人创造财富的地方。至于美顿其他的地方,如哈哈大学,麻雀理工,乌龟谷,白痴宫,四角大楼,那些都是不屑一顾,不值得去留恋的。
自己本来想先去华尔街,先去见见世面,但是金科却劝自己先来唐人街,说两个大男人,对英语又是半吊子,还是先找个好落脚的地方再说。
自己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才来了唐人街。
自从下了飞机,李东升便和金科说好,分头行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如果王贵是一只螳螂的话,那么自己就是一只蝉,一个诱饵,金科则理所当然的是黄雀。
自己踏入唐人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挂着“我是中华人”的牌子,走遍唐人街的大街小巷,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效仿那个叫人敬重的徐悲鸿大师,向一切爱国人士致敬。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自己要以这种方式告诉王贵,我李东升也来到了美顿,接下来,就是鹿死谁手的问题。
美顿人海茫茫,要找一个王贵,实在犹如大海捞针,李东升这一招以身作饵,引蛇出洞,也的确是目前最为可行的手段了。只要王贵当rì安装那个炸弹,真是为了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就算是在美顿,王贵一旦知道自己来了唐人街,那么他肯定会再度来找自己。
到时候,王贵只要在唐人街探出头来,那他就注定只剩下了一个结局——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李东升终于踏进了琴君酒家,从这一刻起,李东升便算是开始在美顿讨生活了。
“喂,老板,来碗拉面,好吗?”
第二十三章 鬼胎(上)
本章语辑:凡是有非常举动的人,必有非常之谋,凡是有非常之谋的人,必有非常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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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娴一连联系了李东升几天,可是结果都是石沉大海,升哥的手机换了,自己不去怪他,可是他为什么忍心连qq都上线?都不找自己聊天呢?
“升哥,你知不知道,淑娴现在有多么的想你,多么的需要你啊,升哥。。。”李淑娴对着办公桌上的镜子,不禁自伤身世,感怀命途多难,眼泪更是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镜子上,使得镜子里的那个丽影,越来越是显得模糊。
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联系到升哥了,李淑娴感觉自己快顶不住了压力。没有升哥在身边,自己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呀。
这个时候,李正堂也站在了李宏那一边,自己的老爸就不要去说了,要不是他这么不争气,自己或许有办法摆脱厄运的纠缠。
就在今天,甚至连妈妈也来劝导自己,说什么父亲是天,母亲是地,身为儿女的,只有在父母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那才叫对得起天地良心。
妈妈还拿她自己当年和爸爸的婚事做比较。
“淑娴,妈妈当年,也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心爱的人,去了外国。家里的长辈却一意撮合我和你爸爸,妈妈终究也是个女儿,虽然嫁了你爸爸,当时有些愤慨,可是也一样这么多年过来了。李东升是个好孩子没错,可是你爸爸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他都视而不见,将来你要是跟了他,也未必有得幸福。”
“孩子,你就当是为了你爸爸,应了李宏吧。你爸爸这一次是高利贷,要是还不了,说不定还会被人打死的,难道你就忍心。。。。。。李特他再混账,也始终是你的爸爸啊。”
“李宏虽然现在不长进,但人是会变得,而且我也看不出,这孩子是真心爱你,将来你或许你能改变他,让他走上正途。”
。。。。。。
这一句一句原本没有恶意的话,此时在李淑娴的脑海里回荡起来,就仿佛一魔咒一般,叫李淑娴头痛yù裂。
李宏逼得很紧,这几天,爸爸是连家里都不敢回,还常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可是就为了这样一个爸爸,而断送了自己幸福,这值得吗?李淑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眼神,她知道,那是不甘啊!她真的很不甘心,自己和升哥幸福的rì子明明就快到来,可是就这在一年,命运却来捉弄自己。不久前,孩子没有了,自己已经对不起升哥。而现在,连希望,也快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淑娴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就算是死,自己也不能再对不起升哥,更不能叫李宏这种jiān险之徒得逞。
李淑娴终于拿起了电话,鼓足勇气,道:“李宏,我想通了,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在我们结婚拜堂的那一天,我要拿回我爸爸的欠条。”
李宏一听,得意的jiān笑声传了过来:“那是当然的,只要你和我拜了堂,入了洞房,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来,未来老婆,先亲一个!哈哈哈。。。。。李东升,老子终于赢了你了,老子终于把淑娴给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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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咦,小伙子,怎么是你啊?”唐武涯从柜台转了出来,待看清楚今天的第一位顾客,竟然是一大早和女儿谈到过那个挂牌青年,不禁微感好奇,道’“呵呵,你不要怪我多嘴问一句,我说,年轻人,今天你怎么不挂牌子了?”
李东升看着这个年纪已经上了五十的老年人,摸了摸肚子,言不由衷的道:“饿了。等我吃饱了,明天再挂。。呵呵。”
唐武涯在李东升对面坐了下来,讶道:“明天再挂?小伙子,你还没挂够呢?得得得,你要是明天还想再挂,那你得把那块牌子换换,否则我可看不过去了。”
李东升愕然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换块好点的牌子,写几个好点的字呀。你那牌子,太朴素,太简单啦,没气派,你那几个字,就更不像样了。那样子挂出去,你就不怕要丢了咱大中华的脸面?哦,对了,你要是嫌自己写得不够好,你找我写,我可是有名的书法家,你看到那块牌子没有?那就是我老唐写上去的。”唐武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自然是指着门外的“琴君酒家”四个字说的。他说话时言之凿凿、底气十足,好像深怕别人会不信他说的似的。
李东升想不到唐武涯是个如此健谈、风趣的老人,甚至带有些挖苦、自恋,不禁为之莞尔。听说这个唐武涯是唐人街最有趣的一号人物,曾连续三年被冠以“唐人街最有趣的人”,邻里乡亲不少人,可都是叫他“唐老鸭”,要么就是叫他“唐乌鸦”。以今天看来,传闻真是一点都没有夸大。
李东升装作有气无力的道:“老人家,我肚子饿了,要不先给我来碗拉面,然后我再回去弄弄?”
唐武涯爽快的点头,唱喏道:“行!拉面一碗。记得找我写字啊。”
接着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年轻人,你要吃的什么拉面?是兰州拉面,还是扬州拉面?是空心拉面,还是龙须面,扁条拉面,夹馅拉面,还是。。。。。。”
李东升暗叫了声“怕了你了”,接着道:“既然吃拉面这么麻烦,你就改来碗蛋炒饭好了。”
“蛋炒饭?那可不行,年轻人要注重营养汲取,蛋炒饭太没有营养了。我看你还是吃。。。。。”
李东升暗叫了声“真是败给你了”,打断道:“那好吧,就照你的意思,随便上点什么吧,只要能吃饱的都成,不过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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