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回到你身边TXT下载回到你身边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回到你身边全文阅读

作者:何长征     回到你身边txt下载     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幻想世界

    “快退进城去!”少皇子大喝一声,扯起马头转过身,带头先撤。

    他身边的众骑人马听得这话,也都转势而回,就连星外人这边也要跟随着退去。

    “不能撤!”杨戬突然拦住少皇子的马头喝道:“你要不想损失惨重,就得在城外与敌阵殊死一战!”

    项生这时也想到撤退的不当,对少皇子道:“退进城去必造成目标分散,魔王的势力必沿城全力进攻,留在城外还可以牵制住他的力量,否则即使你能打赢这一仗,城里的惨景,可是沉重的。”

    少皇子看过一眼这帮歼敌无数的神能异人,心想眼前这一战,应是把握在这些人手上,他需要作的是全力的配合,这么想便转过马来,挥剑喝住他的队伍,与奋勇杀敌的人一起冲入反扑回来的敌阵。

    城里鼓声喧鸣,号角嗡响,这时又一队人马从城门冲出,加入敌我悬殊的战斗。

    魔王的势力这时倒放弃攻城的主战场,全力扑在歼灭城外这一小遍顽抗的力量,不过短短数分钟的时间,疯狂冲来的海蛮人和魔王的势力便包围住不过千骑人马和初来乍到就惹上杀身之祸的人。

    首长大人身处又一次卷起的战斗中,一颗提着的心注意数了一下自己剩下的手足只有十九个人了,想到那句曾经说出口要带他们回去的话,心又不免悲怒,幸亏他带队出发之前已备充分的能源,这时快速卸装好激光发射器的能源配置,端起枪又往着了魔道疯狂扑来的妖人扫射。

    空中盘旋的蝠兽人也围在空中,象极了大群暮色下盘旋的蝙蝠,纷纷发出箭羽向下疾射,驾兽的妖灵不住飞掠下人群,火鞭子抽打得骑马抗敌的人非死即伤。

    但是足可以杀戮一方的人挡住了最势汹的冲击,总是以压倒性的气势引领着身边的战士还击着凶悍却形成不了阵势的敌人。

    勇悍杀敌的人们向着一个方向紧系成一遍,势如破竹地冲杀过大遍敌阵,又在项生,杨戬和星外人的冲锋下如一遍旋流一般杀向另一方,虽然这当中不住有骑士被斩杀下马,但是如此之众志成城的冲击,妖人和海蛮人更是死伤无数。

    哪吒驾着风火轮迂回旋转在空中,与无数蝠兽斗战,杀得空中一遍惊散纷飞,就是身势奇大的妖灵也斗不过他数回合,便被诛杀跌落人群。

    这时他立在半空,一手持枪一手举剑指向压在高空上急急绕旋的环空黑气,如天空强大朔风吹着乌云环流,高声道:“别往暗处躲,下来与俺一战。”

    环空旋流的黑暗突向中间凝聚,不一下形成一遍如墨暗浓,黑暗蓦然化出先前露出的脸孔,轮廓张狂凶怒逼视向下,一张紧闭的嘴巴张开布满獠牙黑洞洞的大口,作势向下一吐,又是一遍黑影冲出,象蜂巢里冲出的无数马蜂,在空中扑拥而下。

    无数的黑点子又化作振翅飞来的蝠兽和速度和身势都要比蝠兽更胜一筹的驾兽妖灵,其气势引回空中惊飞的残余力量,聚集向下面撕杀的阵势。

    哪吒本以为魔王会现身与他单打独斗,见到又是漫天怪兽冲扑下来,他心下不禁喘息了一下,自问一人之势又如何挡得住空中千妖飞扑,但这时候也只得硬着头皮挥着手间战器杀张上去。

    空中力量也鼓动起地上呈出惊退之象的妖人和海蛮人的阵势,又纷纷扑势而回,使得齐人的军队和那一小帮义勇之士受到两方挟攻,疾速飞扑下来的妖兽要不是撕咬起战斗的骑士,就是在空中击出手头的武器取人性命,加上地上敌方手持的渔叉和长戟的捅击,一时扭转局面,令到对方形成不了阵势,眼见要被冲散。

    少皇子眼见自己的骑兵一个个倒下,空中驾着大鸟赶来救援的齐人也遭到蝠兽围歼,形势对他大为不利,但看着义者们依然不畏狂势地杀向一方,他立即高声喊话调集军队顺着突围的一方冲去,只怕这么下去,他带出来的军队会被敌军渐渐击溃。

    然而,这时候从一方山岭上下传来一遍叫嚎之声,甚至地面上传来轰轰然象是大群动物奔跑发出的声势,人们循声望去,先是见到空中从山下的云雾虚空间飞起一遍展翅飞翔的动物,在阴暗天空下呈出火红的颜色,高昂着头颈,张着长长的翅翼,其状堪比妖灵驾着的怪兽,那飞翔的动物上面亦骑着手执长矛弓箭的人,多是两人一骑。

    从地面上奔出云雾的是一个个身势奇大,两足奔跑,长颈伸在前头,头部裂着张大嘴的动物,那样的家伙看模样有三米高数米长,前胸还有两肢短爪举着,也见到四足奔跑,身势更高大,头颈压向下面,圆而往后细去的尾巴高高翘起的大家伙,这一个个踏起滚滚尘烟的奇大物种,受到骑于上面的人的驱遣和么喝向着城外交战的阵势奔跑过来,撩起一遍惊慌。

    “是游牧人!”少皇子脸上却现出惊喜喊道:“我们齐国人的朋友。”

    “恐龙!这是恐龙!”身负重伤似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道人这时惊奇大叫,指向天空飞来的数十头骄健勇悍的飞兽,嘴里喊着。“这是翼龙。”

    这之前项生仍在奋力杀戮着围攻的妖人和海蛮人,鲜血飘上空中,同时也溅到他身上,他心头多少也怀着一份莫名的惊意,忽见敌阵一遍惊惧,也听到后方传来的声势,转头望见奔来的奇大动物,跟他曾经在科普知识上见过的地球史上侏罗纪时期里的动物竟是十分相似,听见道人说出的话,他内心又开始有点恍惚。

    他甚至怀疑前方奔来的侏罗纪生物是真的吗?那可是地球上灭绝了约6500万年的生物,科学家的分析解说,那是殒星撞击地球引发大灾难才致使地球上的恐龙物种灭绝,那么当时地球是否发生过地层大崩裂,才会使得一部份生物摔进了地下空间呢,联想起先前见到的不明浮空物,外星人说那是星体残块,是否当时撞击地球引起炸裂,造成好多崩块和史前生物一起随裂口落入了地心世界呢?

    项生一时竟忘记身边的凶险,还在猜想,想到人们不是也有过地心说吗,说地球是一个空心体,地下存在着未知的世界,那么是不是如他眼前所见的模样呢?这个地下世界不但有人类生存,还让地上的上古生物繁衍了下来了,才会成为他眼前所见的现象,这真是好生神奇呀,加上身处的人魔争斗,更让他感到奇遇把他带到了一个远古时代。

    他曾经以为他会被穿越到一个过去的年代,那知时光隧道没沾上,却被一个空间隧洞穿越到这样一个几近蛮荒的境界,心头又一次感慨,多么想往的是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天伦之乐和物质享受的安定生活,可是向往的境界与当下的处境之间,显然还隔着重重阻障呢。

    以致他突然感到身上被狠狠击了一下,使得他倒身歪出两步,转过身来看见一个海蛮人举着把锋利的渔叉又要往他脸面上叉来,他赶紧抬起玄棒打开击来的渔叉,顺势往海蛮人刺着奇怪花纹的头部挥去,一袭烈光掠过,那人的头从颈上飞上空中,喷溅的一股鲜血追随那头而去,他看在眼里,心下不由一个震颤。

    地上奔跑的恐龙和空中飞来的翼龙,由骑于背上的游牧人驱遣着,那一个个身体裹扎着形似皮草或穿着与齐人一样衣服的人,头上插着一根根动物的骨刺或是扣着布满尖长牙齿的口腔骨,身上穿戴的厚厚的动物皮层有如铠甲一样突显着麟片,使得他们看上去更添勇悍和威慑,他们嘴里么喝着一种奇怪的语言,有的手上还挥着一根细长的藤条状的鞭子,好象都是训化和驾役身下庞然大物的一种手段。

    突然而至的庞然大物很快冲袭进魔王的阵势,撕咬和撞踏着来不及逃避的海蛮人和妖人,空中飞来的翼龙发出尖锐的鸣叫,火红的头颈和长长的翅膀透发出悍然的攻击力,令到相形见拙的蝠兽仿佛有物种天生的畏惧,纷纷不战而退,个头相等的怪兽受到妖灵的驱遣,迎着翼龙飞来,三角头与尖长头首先发生撕咬和嘶叫,妖灵挥着火鞭子向翼龙身上的人扫来,给身势敏锐的人闪身避过,向准妖灵的胸膛击出手中的长矛,一道寒光仿佛刺穿了妖灵的命门,使它迸力嘶叫一声,全身腾起燃烧的火燃。

    游牧人驾着庞然大物的冲袭造成敌军阵势大乱,令到齐国的骑兵乘势而动,将局面顿时扭转,这时城里冲出来大批兵士加入阵容,杀戮如同僵尸一般的妖人。

    眼见魔王的地面部队大败,只剩下一半的海蛮人更是首先惊逃往山势之下奔去。

    城里驾鸟战斗的人也尽数往空中飞出拦杀惊飞的蝠兽,妖灵与游牧人的空战也呈出败势,空中的黑暗俯视着这一遍败局和哀鸣,显然已无斗志再战,伧促收起他的空中残部,顾不上理会地上的纷纷惨叫倒下,向着来时的方向,收起他吓人的黑暗之势如一团漆黑流云匆匆而去。

    妖人目睹首领作逃,更是惊势大起,丢盔弃甲,撒腿奔逃,齐军乘胜追击,直追入山下浓雾之中。

    少皇子立马看着天空渐渐清朗一遍,脸上舒缓起来,对站在附近的初遇之人道:“魔王经此一战,看来大势已去,会有很久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侵犯我齐国,我齐人可放下心腹大患,发展实力。”

第六章 世外桃源

    一众人不理少皇子的话,都去注视还在开阔的广场上奔跑的恐龙,道人朝着一个离得最近的看模样象是个迅猛龙的家伙走去,脸上露出好奇和欢喜,好象能有个恐龙当宠物,是他向往之事。

    那家伙瞧见有人向他它靠来,突然跃势蹬出两步,头往道人一探,嘴巴张开,嗥出一声,吓得道人一个腾身往后跃开,骑在恐龙背上的人么喝一声,扯起系在恐龙颈上的绳子,那家伙看势是安静了下来。

    项生对少皇子道:“传闻这曾经是地球上生性最凶暴的动物,这游牧人是怎么训服它们的?”

    少皇子笑了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我之前就有他们这群游牧人,你看他们火红的皮肤和诸黄的头发,凹陷的眼窝里碧青的眼睛,分明不是我族人,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天生有战胜猛兽的本领,但与我齐人历来有交情,拿训养的食草巨兽与我们交换布匹粮油等。”

    “就是这种家伙么!”项生伸手一指恐龙道:“你们要来有什么用,打仗?刚才怎不见使出来。”

    “不,用来耕作。”少皇子说:“很久以前祖上都是用马背负耕耙翻地,自从遇上游牧人训化的大雄牛,我们就有了耕作的工具。”

    “太不真实了,太不真实了。”项生不禁啧啧望向身边的人,看到全副武装的星外人,杨戬,哪吒,聂小倩,他脸上的讶然越发明然。

    “你以为你很真实吗!”道人横项生一眼。

    这时少皇子举剑高呼,引起城里城外一遍欢呼雷动,空中驾驭着飞兽的人这时都降落远近的地面,少皇子下马向落到地上的游牧人走近,看样子拱手作揖,甚是感激地与一个身材高大头戴着一圈动物肋骨身披皮甲打扮得象个印第安土著人的汉子交谈起来,象是邀他入城共聚。

    一些牵兽扯鸟走近来的游牧人也对这帮新出现的人好奇地打量,嘴里说着一种他们的听不清楚的语言,还轻笑出声,他们对这帮游牧民的模样也是相当奇怪地评头论足,一时互相表示轻蔑,互不顺眼,就差没搓起架来。

    一个褚红色皮肤毛发土黄头戴一盘獠牙的人,使项生想起那个脸上包绕着鲨鱼獠牙的人,继而想起了海螺精,不知他现在境况如何。

    不多时城外的开阔地面上气氛已变得人为的黯然,地上燃烧起一堆烘烘大火,那是魔王战败的势力被全部收集到一起焚毁,这个地下城阵亡的战士也被抬到一处排列起来,城里出来的男女老少和幸存的战士一遍悲恸哀戚。

    星外人这边心情也尤为沉重,这一战他们又失去了几个同胞,这时都站在几个收集到一起的遗体前,默然哀悼,项生他们站在一边,也是神情黯然。

    1303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项生道:“为了要得到你的神奇光源,我们还要失去多少好兄弟?”

    这话让项生一阵茫然,想到他寄予神光的梦想,本是那美好的重生成人,可是却由于神光而造成这些人的死亡,想到星外人一路上的折而不舍,也是为了神光能点燃的希望,而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己见不惜固守,这时怎么也因为自己而有一份自责。

    首长大人抬头望向高高的天空,这时他已将头盔摘下,只见他乌黑的眼珠里闪过一抹坚毅,说话道:“为了家园能得到灿烂的光明,为了光明能照耀我们赖以生存的天地,牺牲是一种荣耀。”

    这话让1303听着,立明其意,随即对项生说:“但是我们不会放弃的。”

    项生不由得在心里问神光之灵。“老伙记,你有何想法?”

    “我对你的爱雷打不动,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项生感到这句说话在心怀里传出,他倒是心慌,也不知神光是跟他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在这个长痛不如短痛的时刻,首长大人采取了领头怪对付1101的手段,从身上取下生化毁灭器,形似手枪的一个东西,给每个遗体发出一弹,就见尸体在击中的地方冒出溶光状,快速扩大漫向全身,在冒出丝丝明火和烟气的高度溶化下,如浆的身体迅速化去。

    眼见这情景,其它地球七怪不禁也悲怆怔然,哪吒忽然问杨戬,那个嚷嚷要与他单挑的家伙在不在其中?

    正悲愤的1202听得这话,对哪吒怒道:“你丫就想我死。”

    哪吒冲1202难过地气道:“我是想你你知道么。”

    少皇子这时骑马走近来目睹这样毁尸灭迹的一幕,不由得惊诧,问项生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竟会如此残忍对待自己的同胞。

    项生又是一阵茫然,对地下皇子道:“让我怎么说呢,对于他们,世界可以很大很大,大到你难以想象,也即是说他们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你的世界,在他们的旅程里,也许只是一步之遥。”

    “是吗。”少皇子思量着对项生的话道,目光向远方望去:“你是说我们这个地下世界狭小吗,可是你看山岭巍巍,天空高远,远方极目无尽,我齐人曾经多次发动远征,却总是难以战胜险山恶水,地带神秘,恶兽无常,加上魔王霸道,令到我齐人一次次经历打击。”

    “你们远征是为了要找到世界的出口吗?”道人在一边插进话来。

    少皇子摇摇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就没想过要离开这方天地,我齐人已经适应了这个赖以生存的天地,战胜了这里的气候和水土,构筑出这样一个固若金汤的城国,开垦出广阔的田园,如果没有威胁侵害,我们可以快乐生活下去,远征是为了找到更多可供发展的资源。”

    “那你们就没知道有没有世界的出口吗?”项生对少皇子眼里的美好家园一点也不向往,心急地想知道他能不能逃出生天。

    “传说黑暗地海有个通往海洋的溶道,可是谁也没有到过那里,那里有黑暗魔王的老巢盘踞着。”少皇子的神情似怒似忧。

    “嗨,又累又饿呢!”三太子冲少皇子喝道:“俺可是拼命给你打了魔兽,你就把俺凉在这里么!”

    这话立即让少皇子下马对哪吒作揖抱歉,见星外人已料理后事停当,便一发热情招呼随他进城,他要大设宴席大演歌乐为这一帮救命恩人慰抚劳顿和伤痛。

    一行人向城门走去,这时已剩下不到一半的游牧人陆续驾起先前雄纠纠地出现的上古生物离去,项生好奇地问地下皇子,游牧人不打算留下来一聚么?

    少皇子说他们的探子刚才来报,在热林里发现了一群稀有的野生猛兽的出没,游牧人要赶着去围猎呢,过些时候再来相聚。

    项生一边认真地看向远近的风景,再次望见隔着浮雾的远处平川上耸立的大风车正缓缓转动呢,他又好奇地问风车是用来干什么的?

    少皇子说那是抽取山下水用来灌溉田地的,项生又问那单独建于一处的大房子是干什么的?少皇子说那是生产纸张布料器具的工房,项生就觉得眼前的世界真是好生神奇,那风车是怎么抽水的呢,那纸张布料和陶器又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呢,以及这里的气候又是怎么变化的呢,地下人又是以什么作依据来计算时间的呢?这么想来倒愿意在这里过上些时日弄清楚这一切,这感觉也许会给他一种如临世外桃源的感受。

    他还想体会骑着翼龙在天空中畅游的滋味呢,却不知道那种烈性凶猛的动物是不是只认神秘的游牧人,而不受其它人的跨下之辱。

    忽然想起阎王曾经对他说出的乌托邦美梦,他却认为阎王当时是骗了他,究其目的阎王是想得到他的神光法宝来增长自身实力,可能他也遭到黑暗魔王在地下世界要一统霸业的威胁,才不得已要寻求斗败魔王的力量。

    这么想到阎王,却不料眼前又见阎总。

    正走进十数丈深高有六七丈宽有四五丈的城门,看着两边挤满抱着一看究竟和感恩之心大表恭迎的齐人,男女老少都是古时装束,不少仍头裹布巾,妇女有的扎着马尾长发,少女的刘海两边还扎着小辩子,可是这里的人精神面貌都很好,不见面黄肌瘦和皮肤粗糙,也许这是跟水土和气候有关,甚或天性过于乐观,抑或这里真可能实行着乌托邦建制,财产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在公用餐厅吃大锅饭,,,,

    在人群之中,项生看到几张让他由不得心神荡漾的脸孔,那是多么清丽明致的姣美,红唇白齿,眼眸如水,脸颊和鼻梁的轮廓勾勒着动人的线条,给那尤为白里透着红润的肤色凸显得多么摄人心魄,他想起那些书本上各种各样形容美白的词句,放在眼前这些姑娘少女身上应是恰如其份。

    正当他目光如呆地看着一个脸上散着柔怀的姑娘,想起少皇子对他说的话,他心里已经没有以往那个梦牵魂萦的情怀,只想那种形如绵羊,嫩如耦节,白如葱头,红若草莓,黑而柔丝的**是否真能一见,却给城门里广场上走来的一簇人扰醒他备受的诱惑。

    走来的一簇人有侍女顶华盖相士护陪侍者引路,但是走在当中最为笑容可掬首先作势迎上的人,却让项生大吃一惊。

    “我就猜到是这讨厌之人。”这时背伞趿鞋而行的杨戬眼光鄙视地看着齐人打扮的阎总。

第七章 大失所望

    走进这个天光清淡地映着的城国,来到数千平米挤满人群的广场上,顺着两边兵士排列开道看去,长戟旗幡林立,项生怎么也有身处古代都城的感受。

    可是望向依山而上阵旧而风格简约的二三层建筑,那情景象是我国八十年代初期大量建设的单位宿舍楼,只是门窗沿袭古时的木结构,却都是拱形,楼距挤挨,依山开凿而上的石阶,给人一种更苍凉的意味。

    忽闻高处传来狗吠声,三五条菜狗从某处底楼廊下奔出来沿石阶而下,项生心头又是一怔,眼中依稀看见那陈朴的年代,差点幻觉着那处会走出个骑着二八寸自行车的人。

    “勇士,英雄。”阎总堆着笑作着揖走过干净平整的石地面,跟着向项生伸出双手,嘴里朗声道:“今我城国遭遇大战,幸得天降神人,助我城国大挫仇敌,真乃我齐国幸甚,乃我齐人之福。”

    项生看着宽袖肥袍头插骨钗的阎总仍一如他所见的脸相,心里竟也有了杨戬所说的讨厌之感,不去捞他的手,而是看着阎总说:“你懂什么是齐人之福么。”

    阎总发现一众人对他的漠然,在周围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他觉着拉不下脸,凑近项生道:“小老弟,我可是这里的有功之臣,由来得举国上下的敬重,这下别让我难看。”

    这话让杨戬听在耳里,横眼看向阎王道:“你不司己职,玩忽职守,跑来这处瞎搅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阎王毫不示弱地看杨戬低声道:“怎么经过刚才这一战,你还认为我是在玩忽职守吗,这当中与我莫大关系的端倪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下不是讨问是非之时,当对我好脸相迎,我才好为你们张罗抬举。”

    一旁的少皇子却似看出其中端倪,问阎总道:“国师与恩人相识?”

    阎王忙道:“没有,从来没见过,但是幸遇高人,我料魔王必大限将至,因而兴奋,不免过于亲近。“

    这时在众侍者相士簇拥下走来的城国君王,是个上了年纪面色红润慈眉善目的老头,只见他朗声学着刚才国师的话对来者大表颂扬。

    项生看这老人仪表并不出众,没有君王应有的华服锦袍,头上也只是扎着个钗冕,倒不如他身边的相士戴的方士帽还显出点派头,也许在这个不再是称王称霸的孤城一隅,他的先人一早已在开天辟地,自力更生,适应环境的艰苦进程中脱化了帝王气质,融入民间意识,才使得仪式淡化的帝制在这个异域绝世深得拥护屹立不倒。

    与其说他是帝王,还不如说他是个族长,况且这老人看样子威仪不重,和眉善目,不象是个把持大事之人,这里应是国师说了算。

    眼见皇上出迎,一帮子为了休息于此,便客气相对,随后国师提出先招呼这帮异人去换洗一番,再在议会大殿相聚,他如此匆忙分开众人,也许是怕谁将他真正身份暴露出来,尤其担心地看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眼。

    经过兵士列道的广场,从一幢楼房下的拱形大穿堂走过,再拾级而上,两边是一幢幢房子麟次节比,依山开凿的路级穿梭其间,房屋之间多有穿堂和过廊,看去显然四通八达,看到那窗台和廊道上用陶罐盆器栽着奇花异草,枝叶怪异的爬藤植物,在土灰色的屋墙衬托下,煞有几分幽静,忽闻鸡鸣狗吠,三两只羽毛青绿,头颈和脚爪呈红色,尾巴拖着长羽翎,象山鸡又象孔雀的大鸟从屋顶上飞下,倾斜落向一处窄巷里去。

    “怎么样,有何感想?”一路上亲切地挽手不放与项生同行的阎总,笑问项生道;“有没有进入桃花源记的感觉。”

    “真是巧夺天工,恢弘却又不失细腻。”项生望着伸展于山岭的房屋叹道:“这一切是怎么建造起来的,难道是你一手挥成?”项生想起那次在歌特式凉亭里阎总挥手间化出的情景以及他那台官轿,不免心生疑惑。

    “不不。”阎总严肃道:“我能建设出如此广阔密集的屋宇,决不是在这人杰地灵之处,那只有在绵延的幽冥时空,才是我发挥鬼斧神工的所在,可惜我的狗仔马仔屡次请你入去作客,你总不愿前往,想来你是无缘得以一见了,但是为你舍生忘死的兄弟却难免在那里有一番挣扎,我没猜错吧。”最后一句话阎王看向了杨戬。

    “那又如何,顶多不是越狱。”杨戬淡然一句道。

    “哼。”阎王哼了声,面色介怀道:“就是因为近来越狱的囚犯,我已在地狱可能潜逃之处加固电网,增驻狱卒和警犬,让妄逃之徒插翅难飞。”

    “那你就去劫狱。”杨戬看着项生的一句话,让阎总噎住,杨戬可能想到他心里头有的事没做。

    项生一下想不通吴年生是怎么死的,便只顾得对阎总气道:“我是问你眼前的事,你扯那儿去呢。”

    “无非是这一代又一代人的愚公移山,渐渐的繁衍生息,将城池逐渐扩大,但你不要以为这里的建筑材料跟上面相同,那是一种植物搅榨而成的浆料,混合一种矿泥制成的。”阎总对项生道:“小老弟,我建议你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一边养精蓄锐,一边体会游览这里的纯朴风情和奇异胜景,然后谋划着怎样消灭地下魔王的巢穴,寻得出去外界的路。”

    “除了消灭地下魔王,就没有别的出路可去了吗?”项生问道。

    “或者有,不过你要慢慢找。”阎王道:“但是别想着从我地头经过,我肯定会关门放狗,只是我希望你能为这个城国的人作出让他们长治久安的贡献,如果黑暗魔王统治这个世界,我割据的幽冥也必将岌岌可危,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国师暗中护助这个地下城的原因,这也是我曾经一心要得到你的神光法宝的原因。”

    这下子项生倒不觉得阎王是那么讨厌了,原来阎王曾经与他苦苦相逼是有原因的,此刻的意思似乎是示意只要项生能为他消灭隐患,他便不再与他为难。

    “是不是我消灭了黑暗魔王,你就不再与我为难?”因而项生也这样问阎王。

    阎总拍着项生的肩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呀,小老弟,很明显你无意中纠结的这帮党羽,就是要合着与你一道去完成这个重任的,是么,我没有说错吧。”阎总又一回看向背伞趿鞋的人。

    “然后你就可以回去安安静静做人了,安享荣华富贵,享齐人之福呀,小老弟。”背伞趿鞋的人看向项生,话说得让人听来无诚无意。

    小老弟听得这话,却也心情豁然开朗,一下还以为他的前途就这么光明诱人,很快就会拥有那种感受,可是转念一想,即便他能不负重任消灭黑暗魔王,但是从黑暗地海出去是不是会去到预料中的广阔海洋,那里或会有海龙王身处的险恶在等着他,这一趟征程决不是那么容易就走得过去,只怕他身边的人又要失去,即便他又能从海洋中安然脱身,他的神光与星外人是否就会达成一致,共赴远方而去,而在这之前他欲仗义为之的魂人是否真能和他一起成为常人呢,这种种疑问使他估摸前途并不是背伞的人说的那么轻松夸张,他一定是在敷衍了事,实质是一心要他身经险难,他不禁心生怨怼。

    “别说这么好听,你说话从来就不中听,别以为我会信你,从一开始就不意于你的存在。”项生对杨戬没好气道。

    “怎么!”杨戬听得这话当下是气得火冒三丈吼道:“你就这么讨厌我,看到我就不顺眼!是不是我的存在让你很不舒服,我这个角色影响了你的视觉感观,觉得我食古不化,还压抑了你的反逆和骄狂心理,可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的!”附在一个疯子身上穿着半短牛仔裤长袖衫的杨戬显然很不爽。

    这话使得一帮随行的人都驻足观望,项生只得噎住说话,无心与杨戬争吵,只是横眼看着阎总,心想他怎么会遇上这些神鬼的呢。

    这时又穿过一幢房屋底楼走上数十级石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大天井,周围的房屋面向数百平米的天井而建,天井当中建着一个大水池,水池边上分布着数条石雕怪鱼,嘴里正往池里哗哗吐着水流,水池甚至往正面的房子里伸进去,几乎有一半是建在屋子里,而左右的房屋低楼尽是一排过去的折扇门,从打开的门扉看到里面摆着桌椅,象是饭馆或茶坊之类的场所,而这个大水池或会是澡堂之所在,水池边屋廊下三三两站着侍奉的女子们和一些跑堂的伙计。

    这时随行而来的一名身为执事的男人对这一帮好奇傻眼的人恭敬道:“这里是本国历来接待尊贵来客的澡堂馆,各位请宽衣下水,挑选堂倌为你们搓洗一番。”

    站在两边水池边上的姑娘尽皆是单薄短衣裹身露着白条条的腿手和背腰,向着来者们的方向齐齐说道:“客官请。”

    来之前项生还以为会去到一个单独的澡房,泡于木盆里自行清洗,想不到这里的洗澡是用集体澡堂来解决,而且还有清一水的女搓澡师傅,他一时不明白这是为款待他们这一帮立下战功的人采用的特殊方式,还是一直来都是这样开设澡堂的,但看到那些“师傅”们专业从容的模样,他认为多半是后者,从这一点上他约模体察到这个世外城国的风俗开放,孔夫子那句男女授受不亲的训言竟没有被他们带到地下来。

    首长大人从1303那儿听明眼前情景,首先怪叫一声,全然忘了失去同胞的伤痛,嚷嚷着领着手下们最先向姑娘们扑去。

    这一刻项生全然翻了胃口,他先前对这个城国里的美妙女子怀有的想往,是那么心动那么倾慕,令他浮想翩翩,以为一旦拥有是那么珍贵,那知道眼前竟是让这帮异类禽兽轻易地沾上了手,这情景怎不让他悲哀愤慨,当下是抬手大吼一声,慢――

    但是他的叫声引不起星外人的注意,人以为他也是兴奋来着呢,当下手舞足蹈忙着脱去行装,一股股白色气流从他们身上喷出来,那一个个姑娘笑着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第八章 一声叹息

    国师这下伸手按住项生,对他道:“莫要大惊小怪,当一视同仁对待这帮立功的奇人,毕竟他们也是人嘛,这些人相较于游牧人来说,异状是大了些,但不至于会吓得鸡飞狗跳。”

    “可是这样有辱这些姑娘们!”项生还妄图挽护自己的私心,他实在容忍不住这么白花花的姑娘来服侍这帮异人,想象星外人的奇异手爪抓在白嫩嫩的肌肤上,他心里那个气呀。

    国师凝看项生,好象觉得项生的心态让他好生鄙夷,顺带想起项生魂回重生的出发点,多半也是因为心爱的女人,未免觉得这人对女人太过于感性用情,他拉住项生伸手指向一处。

    “你看,看见没有,那边也有个天井当中的水池,看见了吗,看见了什么?”

    那边不远处山势偏下的房屋间露出地上的一个水池子,正有人在泡澡嬉水,都是些白条条的女人光着身子坦露在天光下,附近有个石阶码头级,有男人挑担抬物,与房屋间隙可看见的泡澡女人,招呼扯话而过。

    “呀!”项生一声诧叫,险些摔在地上,他算是明白这里的人情风俗原来是如此淡薄男女间的忌讳,居然有随处可见的天体浴池,他这下算是心淡了。

    可是星外人也高兴得太早了,在首长大人脱掉一半特殊行装感觉自已已升起空中,他立马是招呼手下停住手,将行装重又置上,一帮堂倌们本已看到异人的五官和肌肤,尖声细叫好不致趣,看见星外人往上升起,还引发出笑声,发现他们纷纷重又包裹起来,又不免有些奇怪。

    “这是我们没有地心吸力的缘故。”1303无奈地向首长大人摊了摊手。“想不到在这星球之中,我们还是摆不脱物理排斥。”

    “气死我也!”首长大人嚷嚷,眼见好奇之心得不到满足,心有不甘,搂住一个姑娘便扑下水去,让人给他捶背按摸,他顺带过足手瘾,不知那感觉有没有得到与同类异性相亲的滋味,或许真引不起交感神经的作用。

    跟着手下们纷纷追随首长大人,一人拉了个堂倌下水陪澡,一时怪叫连连,引得堂倌们大惊小怪,笑嚷不止。

    “我没有眼看!”项生受不了这情景。“决不与他们混作一堆。”看向一旁侍立的执事。“有没有单澡房,给我来一个。”看向一旁的杨戬。“你在这里好生看着,别让他们过份了。”

    杨戬也是相当吃惊地看项生一眼,他这下也无意站在项生的立场上,嘴里还嘀咕一句,这人什么心态,但是他也恶心跟这伙异兽为伍,也叫嚷着给他来个单间,来个美妙堂倌。

    哪吒贪着天井中的水池大,可由他扑腾,当下一个扑身穿入水里,从那边屋子里水池上探出头来,眼见一个姑娘笑吟吟向他走近道:“小弟弟,姐给你搓洗。”

    “滚蛋!”哪吒喝叫一声。“俺才不要你洗。”

    姑娘既难过又失落地看哪吒一眼,转身沿水池边走开。

    项生随执事走去,转身看着道人,还伸手指他一下,大叫。“破处就该趁这时候。”

    道人怒瞪项生一眼,他这下身心皆疲,只想找个大木桶盛满热水,让他泡着身子运行修真之气调养身上的创口内伤,那里有**侵神之态。

    吕善刚和李安安也紧随跑堂的伙记离开,看见这帮异域色狼,也很不好受。

    一时只得聂小倩站在原处,她茫然一下,有点忐忑的随项生的方向走去。

    在水池一旁的房屋里,项生脱去他污损不堪的衣服,泡进了一个房间的大木桶温水中,拒绝了堂倌的搓背洗擦,爽爽地洗了个澡,换了水泡在桶里,一时只顾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那时还想到他已经很有愧于她,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生出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他对这里的姑娘失去那种原先有的纯洁美感,无意于进得城门时那心潮起伏的臆想。

    当他一时陶醉于自身完好的呈现在眼前,想着苦苦追逐的成人之梦,终于是达到了外表的稳定,不知内里是否仍处处依附着神光的精涵元通,但是此刻感觉筋骨稳固神清气闲,已是高兴得紧,可是无意中看见那儿竟是小得可悲,近乎一个几岁孩童的模样,他立即惊叫出声。

    “老伙记,这是怎么回事,乍这么小呢?”项生顾不得脸面,问几次三番在他面前化身美女的神光之灵。

    “有什么不当吗?”精灵问他一句。

    “可是不应该这么小呀,你想想,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乍能有这么小的弟弟呢。”项生压低声音,有几分懊恼。

    “这是我找不到那种感觉,没法给你完善它,它现在等于没发肓呢。”精灵想了一下低声笑道。

    “怎么会,我不是常有想过吗,对于那事。”项生听到窗外传来的嘻笑,伸手去推开窗页露出个缝,看到一个异兽举起一堂倌摔在水上,引发一阵笑声,气得把窗闭上。

    “可是我没有经过,你有过**吗,怎么我没感觉到。”

    “这是怎么说,难道要经过你才懂得让它发肓起来?”

    “看来只有如此了,,,,”

    项生还没听得精灵把话说完,忽闻门上垂帘响动,一女子探帘出现。

    女子脉脉含情看着他,身在垂帘之后。

    “是你。”项生不由得怔然,体内竟泛起蠢蠢欲动。

    女子掀帘而入站在项生面前,只顾看着他,神色看着有些许意迷。

    项生忽然意识到什么,心下一颤,却不由自主的向眼前的女子递出一只手,听得怀里有句话对他说:“你需要她,她也需要你,只有你能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可是,,,”项生在心里说,却看到女子的手已搭到他手掌上,瞬间,一股泄流之感溢着闪烁的光斑,迅速从他怀里通过手臂向女子身上袭去。

    女子犹如触电般不由得轻哼一声,沿着她手肢跳闪的精纯光点,挟着一股麻痹之感,一个喘息间已向她全身漫延,致使她的精神和意触都不由得发酥,甚至生出眩晕,这当下觉得身体充实起来,酥麻的感觉牵动着她的精神和意触,使她由头至脚都有了从没体会过的触动,以至她本有的性情和涵蕴都变得更温柔了,甚至她的精神元气都被这股麻痹吸化于浑身上下,这感觉让她又轻哼了一声。

    项生看着眼前的女子快速渡过一袭精纯斑斓的光气,光气在她身体凝固,让他看到女子身体内的千经百脉和骨骼脏腑都由光气勾勒了出来,这副恍若人体图表的模样渐渐隐于女子真实呈现的肌体,这时他发现手臂溢往女子身上的斑斓光气才消退下来。

    女子身上本来的衣衫已然化空而去,一副真实的**呈现在项生面前,先前他想象到的姣好模样,这时活生生呈现在面前,他由不得身体微微颤抖,意欲已从胸口胀起。

    “我已把对一个女人身体和性情的了解和感知都柔合进精气炼元施放在她身上,假以时日她吸收着人体必需的养生元素和通过自身的锻炼,必可成为真实而纯性情的女人,也会承接出一颗爱你不渝的心,因为这一切来自于你的爱人身上,这得益于我曾经对她细致入微的体察,怎么样,合乎你的理想吧。”

    听得这番话,项生一下理智了不少,在心里恼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添乱,你怎么总不听我劝说。”

    “那你叫我怎么办,见到我你不高兴,对外面的姑娘你又以为不纯情,非要感性用情你才肯来事,我只得借聂小倩的精神形核来成就你做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你可别忘记,她曾经说过生来就是为你的。”

    “可我,,,并没有答应。”项生慌得语意难言,女子已抬腿跨进桶内,在他面前浸下身子,在清可鉴人的水中。

    “只有经过你才会成为男人,也只有经过她才会彻底成为女人,你要做个有本事的男人,她要做个有本事的女人,这是相得益彰,还是趁这个时候吧,不然往后你就很难成为有本事的男人了,这么爱你的一个女子,你还不珍惜,这一路上我给你带来这么多险难,往后我也不忍留在你身边了。”神光好似喋喋不休,心绪不宁。

    痴情反被痴情误,此刻他不知有没有感悟到这一点,如果他能看开随意一些,是不是就可以解决问题,不至可能会造成手尾很长,可是偏偏被心怀所误,此刻处于理性压不倒冲动的关头,他已经顾不得从前许下的志愿。

    当他在那种感觉中泄去,悲念便随着那份感觉而来,可是他仍不舍放开怀抱的温柔,这感觉是那么真实,扼住他的心魄,让他没有勇气去推拒,脑海里却浮起这一路上她怎样支撑着他的灵魂不向险阻和困境投降,他每当想起都是那么激动,,,此刻却得一声叹息。

    女子只顾得投在项生怀里,脸搭在他的肩头,轻轻喘息,他看到她眼纹间伸出的睫毛,水珠顺着泛潮的肌肤缓缓滑落,他不由得紧了紧双臂,一阵温软泛过胸怀,看到她抬眼睁开一双清澈的眼睛,这一眼让他心生爱怜,又隐隐担忧。

    项生在洗澡房的外间换上了齐人给他准备的着装,将扎腰裤和开敞内衣穿上,再着上半短外袍,系绑腰带,穿上长统布鞋,将给他配上的一顶帽子也戴上,看见墙上挂着一面光可照人的石镜,他站过去看着镜中现出的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听到里间的动静,他忙向外走出去。

    出得屋外来到天井看见四下里静悄悄,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天光比原来暗淡了,那层层雾空之后的星辰仍在折射出隐隐的光芒,好象没有原先看到的那么亮,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看见水池中好多具奥特曼浸泡在里面,象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反应之下就是一惊,以为是遭到什么不测之变,那些堂倌使用厉害法子将他们杀在了水池当中,走过去,看见一奥特曼在水中立起身子看着他,才悟出这是他们的一种养生之法,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去亲近水的天份灵性。

    听得一边屋子里传来说话声,那是道人的声音叫着。“这茶太好喝了,入口甘醇温香,茶味浓郁,我是必要带好多回去的。”

    “带多少,一挑担吗,你不如索性留在这里,别回去了。”三太子的声音。

    “是呀,留在这里讨个婆娘建个家,比回去陪你的僵尸顶事多了。”杨戬的声音。“别跟你那师兄一样死想着飞天成仙。”

    “前辈,认识你这么久,还没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吕善刚的声音,他现在对道人许是没有了之前的怨恨。

    “姜子牙!”道人大喝一声,声音带着怒气。

    “呀!”一阵杯盏砸碰,椅子摔倒,杨戬和哪吒肯定是被雷了。

    项生只顾躲在外面听着,偷偷看去那些人的侧影,见他们都洗换一新,忽然感觉洗澡的那段时间好象过去了好久,他记得当中好象睡过一阵,却不料过去好长时间,那当中不止泄了一次,心想里面的人一定知道这事,当下难堪得不敢入屋去,怕人说他呢,尤其是知道他经历的杨戬,肯定会大肆嘲讽,便缩着脖子向来时的石阶下走去。

    刚走下石阶,看见两姑娘坐在下面的石阶上挨肩相聊,项生放慢脚步,想起对这里的姑娘由爱生恨,这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两姑娘扭头看见项生,都站起来作揖施礼,道好。

    项生忙回应,有点发窘,看向一姑娘道:“小妹,叫什么名字。”

    “陈慧娴。”瓜子脸的姑娘道。

    “你呢。”项生又看向大眼睛姑娘。

    “陈慧琳。”

    “两姐妹呀。”项生又搭句腔。

    “大侠哥哥,你这个妹妹跟着你呢。”大眼睛姑娘伸手往项生后面指去。

    项生回头见是聂小倩站在天井边上,举步犹定,两眼游移地看他,他忙回转过头,问两个姑娘道:“少皇子在那儿呢?”

    “这时候应在殡堂。”姑娘伸手向下方城楼的方向指去。“我引你去。”

    “不不,我自个去就得。”项生忙拒绝,不敢回头看一眼就遛去。

    可是他走下石阶穿入弄堂,走了一小程,回头一看,那女子仍跟在后面,双眼注视着他。

第九章 桃花源记

    正要叫聂小倩不要跟着他,不要用那种非他莫属的眼神看着他,忽然身后走出一人,说道:“知遇与慕,投桃报李,情两相悦,当尽责务。”

    “什么?”项生看见这个走来的人一副智者作扮,帽子上插着的发钗吊着根穗慧,显然是有身份的人。“你的话我很不明白,可否解释一下。”

    来者立即明白了什么似的仰头一笑,看了眼项生和聂小倩。“你们是外来者,尚不明本国民情,我竟予以说教,实属不当。”又看一眼两位,这时聂小倩已来到项生一旁。“两位可否到舍下一聚,先前闻少皇子言,尔等来自极外之地,亦是先人的子孙,我作为本国一品授师,对知识求知若渴,极愿听闻极外世界的事物。”

    项生正没外可去,想摆脱尾随又不能如愿,这下不如随邀请者进舍下一聊,免得在路上局促不安,落人话柄,何况他很想知道眼前的授师先头所说是何意解,便示意小倩一同前往。

    小倩得此肯同,情绪立时大变,妩媚了几分,授师看在眼里,对项生道:“桃李相报,桃李相报呀。”

    项生约模弄懂授师的意思,觉得这里的人许是极端风情,其因有异,没准是提上国策的事,但他心里又怎么能认同授师对他的说法,只怕往后他要做负心郎。

    随仪表翩翩的一品授师穿堂过廊,却少遇见人,探问才知都举行殡祭去了,这时听得山下乐曲如诉,隐隐传来哭声,心下却发现这里的人亲如一家。

    可是他眼望绵延于山岭的建筑物,其规模应可容纳十万人口常住,是什么样的国策民风能使这么多人亲如一家呢,就他过惯炎凉生活的人,真是不知何解?不经意又发现天空暗了许多,又就此不解发问。

    “这是山下浮雾往空中屯积的缘故,看来是要下雨了。”授师抬眼望了下天空。

    项生又是一意外,这里居然还能下雨,实是意料不及,便好奇下问。“这里会出太阳么,即是红红火火的一团,使得天地光芒灿烂。”

    “会的。”授师伸手指向天空上呈一条狭长带横跨而现的闪烁光点。“当遥远边际有溶浆如火飘来,会顺着星辰带缓缓划过,其时天下间一遍如火红霞,风景绝美,城国如幻,可惜这样的时日不常在。”

    项生想起遇到的不明发光物,其特性以及光气阻力,不知这里的人对头上的星辰有何研究和了解,便又出言打听。

    授师说那是神灵之眼,是保佑他们这方水土灵秀长存的根源所在,虽然国人会不定时举行拜祭仪式,但是从来没有人能一睹其真面目,因为那是飞鸟到不了的地方,就是游牧人的兽鸟也越不过层层光雾和阻力去得那里,黑暗魔王曾要将之掠夺,不料妖灵都有去不回,其法力到得那儿也是大为减弱,因此神灵之眼一直在那里守望着勤劳的人们,将光芒映到方圆数百里的水土,给占山岭而居的齐人,生活在蛮夷渊谷的游牧人,还有蘑菇森林里的精灵人,开辟出一遍广阔的生存空间。

    听得这些话,项生又不免慨叹,原来随地震生成的裂隙从海洋穿越到地下空间的古代人,是靠着早他们N万年前从茫茫宇宙穿越到地球上,再随撞击的裂隙散入地下空间的殒星残块的特殊能力,才提供给人类这一方可渐渐繁衍生存的世界,这一切太神奇了,比起地心游记要玄多了。

    授师说先人当年大量储备兴邦建国之力远渡海洋,不料一个厄运将一半以上船队送入了这方天地,随人而来的家畜物种经过优胜劣汰,只剩下一小部份生存至今,这时经过一户人家门前,指着架在门旁墙上的一盆桃花,问项生道:“知道大多数人家门口都种有盆栽桃花有何用处吗?”

    项生随意说出个答案。“是用来观赏的。”

    授师摇摇头。“意义颇深,请用脑筋。”

    “是用来辟邪镇煞的。”聂小倩也知道种植桃花的民间迷信。

    “这个回答有其中含意,但是主要意义不在于此,我暂且保留这个迷题,也许很快你俩就会明白。”授师这时推开一户房门,引受邀之人进入屋子。

    项生看到房屋周围类似一个四合院的布局,不过这回院落天井当中没有浴池,却是摆着整齐的一排排条椅子,很象一个露天的会议场所,联想到授师的职业身份,这里也许是他时不时聚合一帮听众,听他传授知识和科普社教之地。

    齐人不知何时起便掌握了突破土地局限往空间发展的居住理念,授师的舍下可是个三层小洋楼,室内有木梯架设而上,楼板是木材搭成,室内光线虽不甚通透,但是干燥度甚好,室内散着一种淡雅清凉的芳香,尤其是墙上挂着的一个小锦囊处更觉香凉扑鼻,授师说这是一种植物凉干后研成末的效果,晓是齐人早懂得使用空气清新剂。

    项生这时才发现这里的平顶房屋皆是木板封顶再浇一层特殊的混凝土层构成,在授师家的阁楼上,一边品茶倾谈,一边欣赏阳台上的奇珍异卉,望向城下层层叠叠的屋顶,想起先前黑暗掩盖妖兽肆虐的情景,这时已清净一遍,如果这里没有侵害,齐人的家园必是让人向往的桃花源记。

    听得项生说出极外世界经历的更叠变迁,成就今非昔比的变化,授师一个劲捏盏慨然,恨不能有一条沟通极外文明的交流之道,好让齐人也经历一番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是听到项生说出极外是一个私欲膨胀的社会,财产私有使得人们生活不同,名利作祟让许多人从事着由虚荣心而起的工作,许多人在追逐生活的改变,也有许多人在物质支持下游手好闲,授师便惋然惜之,大摇其头。

    在交谈中也听得出授师对国家生活甚为满意,口若悬河般说起他的国民如何风气纯扑,人们相敬如宾,互助友爱,财产由政府公配,工作由需求安排,集体利益高于一切,繁衍发展是头等大事,偏偏天公不作美的是,这里人们的生肓率极低,妇女不易怀孕,这归究于水土气候造成的生理原因,为此一直在寻求解决之道。

    “那你们寻求到解决的办法了吗?”项生很感兴趣的追问。

    “现在最有可行性的办法是不提倡感情私有,也即是让风气谈化一夫一妻制。”

    这话让项生更惊奇,生肓率跟谈化一夫一妻制真有关系吗,得听他继续说下去。

    随后齐人藉此解开那个门前置放桃花的答题,原来这是一个约会的信号,在这个城国里男女虽可自由组建家庭,但是感情不能私有,男女皆可有家庭以外的情人,置于门前的桃花是显示家里没有约会,身在门外的人可回家相聚,如果桃花收进屋去,便要另寻相会去,事实证明这个纯扑的风俗促进了生肓率的提高。

    这番话让项生诧然不已,想不到齐人竟然会有如此福份,在他的极外世界有的人偷偷摸摸干着丢人的**游戏居然在这里大行其道,不由得又为这里的人的襟怀坦荡添上几分佩服,这就不难想象他之前遇见的事在这里是多么不足为奇,这样的风俗要是放到他的极外世界去,那得造成多少凶杀案,又会让多少财大权重的人感到了无优势,生趣索然,他自己都觉得谎诞,一眼瞥见授师双目迷迷地看着他身边的女子,想起初见之下授师对他说出的话,他便索性一拳挥去,拉起小倩赶紧离开。

    下得楼去还呼见授师在高处叫道:“知遇与慕,当投桃报李呀。”

    “这里的人真是好生奇怪。”又走过曲折的巷路陡阶,两人并肩而行,小倩对项生说道:“他们怎么能有这样的生活习俗,要提高生肓率就该是这样么。”

    “这是一个小国的悲哀。”项生有些释然。“即便民风亲切,纯净,我都觉得敬而远之。”

    话才说下,瞥眼看见一户房屋楼上一窗户打开,一女子绰约倚于窗前,轻轻梳拢一头秀发,温婉的眼神向他看来,随即神态更柔,凝眸不转,他不由得颤震了一下,见那女子梳发的风姿绝美,神态温婉,想象中绝对比潘金莲要迷人,而且看那门前正摆着一盆桃花呢,他当下是定住了,心想过去人是不是就会开门给他把桃花搬进屋里呢,就见那美女手上的梳子飘然落下,这不是明摆着抛砖引玉。

    “哥,不要这样。”正当他要去捡梳子,小倩拉了他一下。

    项生这才转醒过来,不敢再看那女子一眼,折回头往山上走去。

    “小倩,我原想让你留下来呢。”走去一程项生忽然说了句。

    “不,不要这样。”小倩紧跟项生身边。“让我跟着你。”

    “可是我已有爱人,你是知道的。”项生想起那次附着朱琪的身体经过山林的情景。

    小倩默然一下说:“我不介意,这辈子我就只跟你一个。”

    这句话要让这城里的人听见,怎么也得被驱逐出城去,项生忽然想起初到城外,盘问的人就怀疑他们是先前被从城里驱逐出去的人,由此得知这里的人未必都是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的。

    甚至他此刻都生出了要逃离这里的心,就怕在这里呆久了,他对爱情原本坚贞的心给这里移风易俗了,到那时就心安理得把聂小倩留在了身边,想这一路上风雨多大呀,琪为了他受了多少苦,到头来他却要带个女人回去见她。

第十章 战降头术

    午后时分,吴年生穿着件牛仔裤和汗褂子,汗津津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疲乏,他经过小片草地向那边草坡头走去,那女人坐在坡头上孤单的一棵树下出神地看向远方。

    “今天练得怎么样,宝塔子大些了吗?”发现吴年生走来,朱琪问他道。

    吴年生下意识的摆了个姿势,一手捏拳头于腹处,一手向前推出,嘴巴念咒似的动了一下,才在朱琪跟前坐下,说:“要不是李运明整天催着,我真想把那小妖怪扔阴沟里去,他分明是在玩我,很不服气我在驱遣它呢。”

    “要不是我们缺钱,运明也不会一个劲逼你的。”朱琪说:“要沉住气,那一天它就服你了。”

    “你又在担心项哥了,放心,他没事的。”吴年生说这话时,不由想起和项生出走的遭遇,心里便很不踏实,但他还是安慰朱琪一句。

    朱琪苦笑一下。“会没事吗,想想他出现的这些日子来真是极尽神奇怪诞,如今还牵连到你们,叫我怎么放心。”

    吴年生沉默了一下,说:“但是我认为他的出现也是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如果没有他,也许象我这样的人生会有不少遗憾,我的一辈子也许会走进一个越来越窄的圈子,现实会让我感到无可奈何,我的梦想最终与我擦肩而过,我会跟许多人一样就这么悄没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的出现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奇迹,有时我认真想一想,觉得遇上他才能实现我的梦想呢,否则人生对于我或许会很遗憾。”

    朱琪显出些激动地看向吴年生,少顷道:“如果没有他,我们的故事就这么平平淡淡地顺延着,指不定今天已经各奔前程,决不会有现在如此斗胆的想往,但是你真相信最后的结局就是你的梦想吗?”

    “这确实是无能者的非份之想,是不甘者的极端之路,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吴年生勾起他耿耿于怀的心愿,一脸感触地看向天空。“实际上梦想在我的现实中举步维艰,我要义无反顾地冲过去,不免被反噬得体无完肤,身败名裂,不但是我,李运明应该也是这样的,但是他带我们走到了现在,我就应该信心满怀地去搏一搏,怕什么!”

    朱琪无疑体会到吴年生这句怕什么的话含意颇深,也象他一样看向天空,心怀一份勇敢,一份憧憬。

    两个人就这么样深情地望着天空,内心充满对生活的梦想。

    然而,在这个安静的绿荫环绕的住区里,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幢房子里,正要生出一个无形的巫眼索寻他们,目标不但是朱琪,也可是吴年生,或者李运明。

    传说降头术在东南亚地区是一种大行其道的法术,那里大有精通此道的巫师,将降头术演变得出神入化,衍生出诸如蛊降,药降,血降,咒降,符降,灵降等种种邪尽恶绝的巫术,降头师可远距离对一个人下降头,受降者一旦中招,便会有各种各样的死法,真可谓让人闻风丧胆。

    传说,又是传说,降头术多会在下午4一5点钟的时候进行,这个时候走在东南亚街头上的人多会弃穿白色衣服,因为这时候各种法师巫师会大下各种降头,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降头很容易会误中穿白色衣服的人,让人死得冤枉,这一说确实让人忌讳,但是鉴于降头术的厉害,本人建议,去东南亚旅游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带头去。

    这时候那个文中出现的那个来自东南亚的法师,就在一个房子的暗房里,按照自己摆阵的方位,在地面上点燃了十数根蜡烛,他盘腿坐在蜡烛围绕当中,在他跟前地上放着一些瓶罐和一块画着符号的黑绒布,再过去的前方立着三个半尺长短的小纸人,上面用红色的液体写着生辰八字,他口中密密念着法语,将瓶子里一些恶心带毒的虫物的干尸放在一个小捣盅里捣碎,跟着混合进一个小罐子里的汁液里,然后使用一根涂得有如灵符一样的长约一尺不知什么鸟的羽毛沾上汁液洒向那三个小纸人,每洒一次便低喝一声,仿佛灵力加在小纸人身上,最后将三个小纸洒得湿漉漉的,随后手捏气诀,不停念着咒语,上半身不停地震抖,越来越剧势,以致他周围咫尺之间的蜡烛也开始不停地抖着火势,后来就见火苗脱离蜡烛的样子绕圈转动起来,最后转聚成一个小火球,呼地袭过那三个小纸人身上,纸燃火光,冒出黑丝烟气,他手指不住指着冒出的烟气,使烟气形成三缕黑气徐徐升起,在法师的冥想状态下,烟气顺着一个方向飘去,去找寻目标之人降落,此举若能达成,必教受降人在三日之内肠穿肚烂而爆亡。

    那时李运明和江洋驾车从外面回来,见两人坐在草坡上发呆,便赶过去把他们拉起来,李运明揽着吴年生的肩膀亲热充满期待地说:“告诉我,今天咱们那宝库吐了几块金子出来。”

    吴年生不意道:“你就急钱,怎不问问我累成什么样了。”

    李运明赔上笑脸道:“坑子可大了,就急需钱来填。”

    朱琪跟在一边。“怎么,怎么我们的贷款还没到位吗?”

    李运明看着朱琪。“我们的施工进程还没达到条约的放贷款项,又怎么可能拿到贷款,现在工地的公司的人都在向我要钱。”

    江洋捧着那盘花象里奥一样,或者说是象《回魂夜》里面那个哨牙一样跟随他们一起往屋里走去,他这两天老抱着那盘花,就是想弄明白那盘花到底有何妙处,可不可以帮他在茫茫人海找寻到姻缘中人。

    当他进入屋里大厅,忽然感到手上抱着的花一阵抖擞,甚至感到盆身生出一股力量逼着他向一个方向移去,他便捧着花盆顺着盆身生出的力势,绕着那三人的周围转来转去,将盆花往空中托着,此举让三人大为惊讶。

    “怎么了,这是?”李运明第一个惊叫。

    “我感到这盆花在发力了,好奇怪,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江洋不住地转来迂去,大为紧张。

第十一章 一番较量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呀。”李运明看着周围。“你这花真有这么灵性,你可有依据?”

    “它一定是懂得发现鬼怪事物的。”江洋两手托着盆栽随其势而动,看着它的叶子和枝梗一个劲抖动坚起,看样子象只发飙的老母鸡。

    吴年生对江洋的表现和那盆花的异常一点也不感到怀疑,只顾护住朱琪,瞅着客厅的空间,忽然看到一两缕黑色气流浮现,又隐于光亮中,这时他想起放在房间里的小石塔,便叫大家一起往楼上去。

    江洋仿佛是被神仙附体的跳大神一般,不由自主地绕着三人转动回旋,其快速的身势显然超出他的力所能行,这让他们更为紧张,相互挤挨在一起,李运明又想到了救援,大喊。“阿庆呢,仙女去那了?”

    “别乱叫!”吴年生提醒李运明一句。“你还嫌我们暴露得不够么,这突然而来的怪异,一定是冲着我们这一点来的。”

    听得这话,朱琪便很暗幸阿庆不跟他们在一起,要不是跟郑宾就是跟小春去玩了,但眼前到底是什么来犯,他们会不会身遭此劫,她也着实担心。

    四人一起挤往楼上去,江洋挟在他们三个当中,盆栽举过他们的头顶,不住摆来划去,感到不住受到盆栽生出的方向力带动,脚步乱成一团。

    附近黑屋子里的法师明显感到他施放的蛊术遭到不明异力的反斥,这使他也很是紧张,因为降头术有一个弊处,就是一旦目标有所防备和对抗,施放出去的降头很容易会反飞回来击中自己,法师此刻正是全神倾注于袭击目标之际,放开了对自身的防御,稍有不慎,蛊降会随着自己的意念瞬时返回自己的身上。

    因此胖和尚当下手捧一个随行带来的形状盘腿什手螺状发高尖的陶佛像紧紧护住自己的眉心,不停地念经说咒,这样既可增强他的攻夺力,也可对自身起到挡护作用,他冥想中紧紧索住他施放出去的蛊气,非要让其分别渗入目标的肉身不可,否则他大有可能被反噬。

    这傲慢的胖和尚事前不外有高估自己之嫌,在他眼里并不把这几个人当作一回事,以为自己可同时作法施降三蛊,这本身需要很深的功法和意念的凝聚力,这些人在他法力的索捕下兴许是不费多少力气,那知竟出现一股强悍的奇力抵御,他不只暗下吃惊,更怕那三蛊降头同时反扑回他身上,后果是即使不要他的命,也让他十天半月动弹不得。

    在摄魂煞器的光芒结合灵物奇光的护持下千年不败的盆栽,自身无疑也养成识别阴气邪力并能发力抵抗的奇灵精性,虽然本身已不能再长高长大,但是其温厚的长叶和白莲状花瓣皆已蓄精通灵,假以时日它或者会成为聊斋故事里的黄英,葛巾,香玉,此刻它抵御起降头术来,自是煞气极盛。

    屋里的三人在江洋手举盆栽的保护下很快上到了楼上,在光线不明朗的条件下,他们突然看到一幕吓人的幻象在眼前出现,只见那盆栽显然更为剧烈地游移倾摆,在盆栽上方蓦然显出三抹黑气,形成扑咬的毒蝎或毛蛛,叫人看着毛骨悚然,那盆栽的花叶竟在时隐时现的黑气幻化的毒虫的攻袭撕咬下,开始掉叶缺瓣。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李运明看见一袭黑气展开的巨大蝎虫,以图避过盆栽发出灵力的拦截,向他当头扑下,他吓得忙伸手护头,大叫。

    “这是不是蛊虫!?”朱琪看见一毛蛛凭空幻出向她当头落下,她吓得赶紧闪避。

    “莫不是有人向我们下降头术?”江洋象个陀螺般转来转去。

    “不用怕,看我的。”吴年生飞快从房里取出他的法宝小石塔,立即作势祭出,嘴里念咒大叫了声,马勒戈壁!

    在他凝神紧张之下,那小石塔不由得被念力驱起,跃上空中一个缓旋,顿时大了好几倍,变得近一米高的模样,从某个孔口击出一袭细长光气,精锐地直取空中一股忽现的黑气,交碰下发出电闪状的擦空炸响,便见一团溥溥的烟气散出。

    “好!”李运明见吴年生有如托塔天王般弄塔御敌,他惊慌的心立时大转,对吴年生坚起大拇指。

    “呀!”在不远处屋子里的胖和尚在灵知下突感一股凶髓戾气沿着他的冥想意念直煞回来,他惊叫一声,忙举起佛象挡架,一击之下竟使他整个从地面弹起往后摔在墙上,可见得这股经他而出的蛊气的反扑竟还有如此凶猛之势。

    但是胖和尚还停不下作法,因为还两股蛊气在外,他若不极力控制住,将之到达目标,势必又再冲他反噬,他若猝不及防,必被击得摧腑吐血,元气大伤。

    “巴查,嘎啦,快来助我!”胖和尚冲门外大叫,他要两个贴身侍从来助他法力增大,一定要打败对方的反抗。

    守候在门外的汉奸头和浪人立即开门进屋里去,不一会屋里响起一遍怪叫连连,甚至楼板都被跳跌得震动,这异常可怕之象,教一直待在出处厅里等佳音的刘海和精神甚虚的光头青年,都颤惊不已,刘海偷走近去,从虚掩的房门往里看,见到汉奸头和浪人有如猿猴发疯般吱叫乱跳翻滚,仿佛神打上身,进入一种巫法状态,而胖和尚更是大汗淋漓般捧着佛象游走在重新燃起的烛火圈中,刘海转身迈开步子才发现裤裆湿了。

    胖和尚行术显法之下,精神上愈感元气增长,待得他感到自己可一心二用之时,他一边以力操持着施放在外的蛊气,一边着手开始他第二道攻敌之法,比蛊降更为凶险的灵降术。

第十二章 这是什么

    突然间,屋里好象静了下来,首先是那盘花恢复了常态,江洋累得气喘吁吁,抱着盆栽跌到一张沙发上,吴年生一手托着石塔,甚感吃力,李运明和朱琪面面相觑。

    “那物事离开了吗?”李运明出言问道,也信以为真,看向形状古怪韵味苍凉的石塔。“宝贝,你可真厉害,一出马就打退了邪恶。”

    “哼!”石塔忽地升离吴年生的手掌,声音带着些许恶怒。“想我当年何等威风八面,佛道两家都遭我好生摧残,不料今日遇这种小伎俩,竟是对我的考验,实是可恨。”

    “你还敢恶性不改!”吴年生面色不悦地对石塔道。“惹我念咒制你么。”

    石塔犹自飘离吴年生些许远,发出声音道:“你应是我的仆人,为何反过来驱遣我!”

    “小朋友,你这话就不对了。”李运明插话进来。“要不是我年生兄弟救了你,你现在还受禁咒之苦,浮屠之扼,可不能忘恩负义。”

    本是妖孽的困塔之灵,在没有遇到这些人之前,它尚可行术驱法,大有作为,虽然自身的困扼让其惊怒不定,但是绝不至于如此受制于人,经历了李天王的收制和玄光鉴的煞魂摄夺,它的性情已变得大为不同,加上力量受到自身困境和吴年生的咒语制约,已不能象原来那么作恶多端了,此刻也只是余气未散尽。

    “是么,我这是忘恩负义?”石塔犹自思考,塔身缓转,一块闪光蓦然飞出,向李运明弹去。

    李运明眼见飞来之物不是很猛,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见是一块金碇子,脸上立即堆起笑来。“不不,你是我大恩主。”

    胖大个和尚虽然居傲不逊,但是防范意识也相当重,这一次出来便也备齐了可供施法的术引,这会儿他又盘腿坐到地上,双手上捧着的泥陶已换成了一个手持剑器,动作暴张,面目怪异的神像,此物粗看去还真有几分威慑和邪狞,不知是那路神异,除此之外身上雕满了鱼鳞状的甲片,从肩头到两腿以下都是,仿佛这家伙前身就是个穿山甲,可是他脸相又非常怪异,不止双目暴突,鼻头若牛,嘴巴更是两片厚唇卷起,利牙暴张,洞开的嘴里可见舌头若吐,如此神恶鲜明,让那哼哈二将见了真得恨自个没有生得更凶恶几分。

    真不知胖和尚如何缘结此神,此神是否出于那一国家的典故,不得而知,或者他只是名不经传,仅仅是由于某个民俗传说演变而来,却跟此法师灵界的精神意识体有着独到的相融共通,是胖和尚一贯以来凭修为和灵通供奉和渗悟生成的法器神灵。

    传说,无疑又是传说,能下灵降的巫师一般都养有可供驱遣的鬼魂和灵婴,其行径施放出去可远距离攻敌,亦可长期纠缠着一个人的精神界备受恶魂折磨,这也许就是灵降术的厉害之处,可是这个胖和尚却独辟蹊径地养了一个可听其行使的神灵,由此可见他的法术高人一筹,修为级别更是厉害一等。

    此刻胖和尚仍紧密念经,一边烧符撒出,从陶像身上催生出神灵的法体,再以精神元通驱使法体去攻袭目标,此现象与修真者驱动法宝御敌之法大同小异,差别在于法宝本身的能量大小。

    这过程中,那浪人和汉奸头仍在巫术的附体下跳动滚跌不止,随着法师念经烧符,空间幽幻愈重,缭绕于烛光中的烟气渐渐凝聚成那神异的模样,但见其头顶天花脚踏地板,跨腿扎步,一柄尺来长似剑似锏的器物举于手上,狰狞的面目和身上的麟甲若隐若现。

    法师最后割腕滴血,鲜血渗入陶像身上,陶像突现一缕碧光腾起,渗入幻体之内,那神灵更具神态,活现生动地俯视地上的胖和尚,那一刻胖和尚一定听到幻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由得向神灵躬身下首,嘴巴喃喃而语,少顷那邪神面目怒张犹似呼吼一下,身势一转撞进一面墙壁之中隐去,如果他就这样穿过物体和空间,乘着余辉和暮色像个阿努比斯一般,向相距不过几十米的房子里的目标奔去,其杀伤力绝对不是刚才的蛊降术可相提并论的,那屋子里的人没准就死定了。

    几个人在大厅里待了一阵,再没见降头术的气息出现,便以为那施降的人忌了他们手上的法宝,都放松下来,只是口头上还咒骂着指使施降的人,誓不跟人罢休似的。

    “都留下来吃晚饭。”朱琪向厨房走去,对他们说:“吃过晚饭再回去。”

    “行。”李运明立时回答,他对钱的兴头又上来了,看向吴年生。“吃饱饭好行功,我的货还没拿到手呢。”见那石塔仍收缩成原来的模样,还是近一米高的浮在吴年生一旁缓缓转动,看似仍未放下心结,或是正在忖度着什么,他却不作多想,凑近石塔从塔孔往里看,跟着困惑出声。“怎么里面看不到金银珠宝?”

    “要让你看见它的法力空间,那它就枉称妖魔了。”吴年生想到又要劳心劳力的跟这好生不服他的石塔磨合,他不免气馁。

    “财迷心窍的人,你大难临头了。”石塔之灵说出这句话时,江洋身边放着的盆栽突然一跃而起,枝叶和花瓣纷纷怒张定在空中。

    这时朱琪正好走到大门对进来的地方,再过去几步就走进厨房里去,门外的落日余辉照进来,投在她侧面的地板上,她忽然感到光芒暗下,是什么出现把余辉挡住了,那应是好大的一个身影,不由心下一震,扭头一看,那乍一见到还显得朦胧的身体出现在她眼前,瞬间更显出清楚的形状,一个邪尽怪绝的巨大人体形,头脸象个异兽,神态恶怒地瞪着她,手里还握着一柄凶器,身上让人头皮发炸的麟片状满身怵着她,她不由身体一软,往一边摆去扑在一个隔着餐厅的条柜上。

    “呀――!”李运明身体剧烈摆抖着,嘴里喊出的声音竟好长时间收不回来。

    江洋整个窝进真皮沙发里,眼神木然看着那出现门里映着一抹余辉的恐怖异物,嘴里打着牙齿道:“这是什么?”

    吴年生看见眼前出现的邪异兽样人形,衣冠隐现,却又麟片满身,体形高大,却又若虚若幻,神态一转,却又逼真活现,这感象让他嗅到一股恐怖传说的气息,震惊头发倒坚,激动之下心神却趋于冷静,伸手去托住塔底,不假思索念咒而出,一股出自浑身体魄聚成的念力将石塔这下又驱大了一倍,这是他平时苦苦练习都达不到的表现。

第十三章 鱼死网破

    异形邪灵的转身扭头显得有点迟缓,给它高大的身形衬着,有些象木偶,可是当它出手,却是奇快,手头的家伙势如千斤重向朱琪砍下。

    朱琪已是浑身发软,那里还有力避开,眼见一把持物巨手生风压下来,她本能地伸手护头。

    这刹那又是那石塔从孔口击出一道锐光煞向灵异,正好打在它要砍下的手臂上,两碰之下竟有火花擦出,可见这神异生成的形象和塔灵的法气都含蓄着极大的力量,让神异向朱琪砍下的手臂在中途顿了一下,意外地向浮在空间的石塔子看来。

    吴年生担心着朱琪的危险,两手推着塔子向比他高大很多的神异撞去,因为紧张和激动,咒语大喊而出,马勒戈壁,马勒戈壁,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年生的咒语等于起到强效兴奋剂一样的作用,塔灵感到精神上受到一股外力的推动,使其精神元界腾起难以自控的法劲,不由得一下下地向立在它面前的恐怖神异打出精元界内翻腾的法气。

    神异许是认识到石塔子对它构成威胁,是它要击杀这些人的阻碍,便先放弃袭击朱琪,冲石塔举锏扫来,不料才举起手,一道道金光闪烁的法力向他身上击来,打得它灵体犹如烧蕉了似的在击中的地方发黑和冒出烟气,它脸相痛怒,不住倒退开。

    石塔发出的光气击在神异的灵体上还弹出一块块光点,落到地上定下来却是一块块金锭子,这让李运明看清楚地上滚落的东西,心情立时大为好转,大喊道:“好,好,打它,打它,就这么打它。”

    原来石塔驱动精元界的法劲时,把储存在元界空间的财宝都一并发了出来。

    趁着神异倒退移开,吴年生抢上前去护起朱琪往回退来,一边扭头冲江洋喊。“快来帮忙。”猛然想起他还有一把古剑放在房间里,随即对李运明喊。“快去房里给我把那把剑拿来。”

    李运明便三步作一步往楼上冲去,由于浑身紧张,在楼梯上踩了个错脚,造成他整个身子扑到梯级上,额头在阶沿上撞了个大包,身体往下滑落,还碰掉了两条牙齿,让他痛叫得一声比一声惨。

    “没事,没事。”李运明赶紧爬起来,吐出断牙和血沫,安慰自己。“等灭了这邪魔,我就大把金子捡的。”

    空中浮搁的另一个灵物突然绕空飞撞起来,象一只雄纠纠又发飙的斗鸡迂来扑去,枝叶和花瓣端的是坚硬无比,让地上的人看着都明白之前出现的降蛊术又煞过来了。

    神异无声地咆哮,作势激起自有的力量,双手握紧武器狂冲出几步,呼地一下向石塔扫出手上的家伙,幻化中有如一抹黑气凶悍地掠来。

    “哎呀。”石塔无疑感到一股强大煞气逼来,它忙驱出法力阻挡,又是两股灵力相碰,迸开的反弹力将石塔往后击开,撞起身后的吴年生整个抛空摔去,重重地跌在一张新买回来的玻璃钢茶几上,就势撞翻一张沙发才跌落地上。

    朱琪眼见才不过几天,这屋里就被毁了两张茶几,这神鬼恶事来得可真勤,心头竟腾起一股怒火,抓起地上散落的葡萄,橙子,向异神掷去,嘴里嚷道:“走呀,快走,不要在这里害人。”

    可是神异非但没走,象头魔兽一样挥锏冲了过来,居高临下向离得最近的江洋打落,江洋躲闪不及正等着被宰,不料空中飞撞的盆栽急掠过来,将异灵的手撞开方向,那道劈下的黑气将瓷砖地板打开了一条寸来宽成米长的裂缝,由此可见这异灵的凶煞力道之重,江洋要被削着肯定是没救了。

    如此凶神恶煞,激起那石塔的怒愤,这一刻的心性好象回到从前,冲神异呼喝出声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凶恶吗,别以为能吓得住我,瞧我恶魔一出,谁与争锋。”说着又是道道溢出精光的法劲驱出击去,只可惜它已非比原来,原来的暴戾之气经过摄魂棒的摄夺,法力又遭到黄金宝塔的损毁,即便现在发怒发力也大不一样了,一袭袭法劲击出也只是刚才一样将神异身上打得乌黑生烟几若着火,随着光点弹落,地上又多了好多金银。

    吴年生爬起来,看见李运明已在楼上走廊冲出,手里搬着近米长的乌青状的古剑,这东西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把扁状铁条,可是它显然不是普通的金属矿打造而成,此刻对于吴年生更是寄予厚望,他大喊。“把剑扔下来给我。”

    激动无比使得体力异乎寻常发挥的吴年生一把接住楼上抛下的古剑,握在手上,他以为自己凭添无比力量,可勇悍地斗杀眼前的神异,便大步趋上,举剑过头要将那穿山甲一样的幻体砍得麟片纷飞,那知被对手的灵识瞥着他的来势,抬腿一个后踢如一袭乌气冲过,撞在他胸前,他立马腾上半空身势一连两个翻转径直抛向那边的餐厅,将一张橡木餐桌撞塌散了。

    不过不打紧,他历来是越受挫越能释放出力量的蕴劲,这下子一轱辘爬起来,伸手一把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握紧笨重的铁剑一个冲刺跃起,从隔着餐厅跟客厅之间的条柜上空跳过,又向神异扑来。

    这情状让看在眼里的石塔之灵蓦然心生敬服,由衷地发出助战之势,旋转跃向吴年生头顶上方,与他一起向异神撞去,一道道法劲凌厉击出。

    神异遭到石塔的袭击使得它一时化不出气力来还手,吴年生赶在当口上狂挥出古剑一通猛砍,道道剑气横七竖八劈落幻体上,加上石塔的不住射袭,那高大的人形甲兽眼见承受不住打击,几若崩散,怵人的面目暴吼狂张,却不住倒退。

    神异承受这一袭惨烈的败势,瞬时间反馈回到不远处暗室里的胖和尚的精神意识体,使他通体精血受到一股外力的吸取,灵冥状态也随之混乱,他便知大事不妙,想不到自己花精力养了多年的神异竟也斗不过这一仗,这下大悔事前没有作好打探了解,轻率出击,造成大祸。

    在这大难临头之际胖和尚只得全力以赴,干脆再手起刀落割腕滴血,渗入那只陶像身上,再捧之紧密念咒,烧符祭灵,可是他只管一个劲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却忘记了有两股施放在外的蛊术需要他稳住,突然间,遭到反击的两道煞邪之气远远冲回来,在他眼前骤然而现,先后袭过他的心口,他嗷叫一声,撒手丢开手上的陶像,嘴里喷出一口白沫,肥重的身子整个抛起摔在后面的墙上。

    陶像在地上四散崩碎,是因为附身的元神已出,以它作为介引的法术也已断开,它自是不堪一摔,与它一起摔下的是那两个受巫术蛊动跳跌的人,趴下地上,脸上隐见五孔流血,室内这一切嘎然而止,让室外的人感察到,也惊得几若停止了心跳。

    这边,眼见凶恶恐怖的神异被击袭砍破得几若散化的情形,李运明还高兴得大叫大嚷。“玩完了玩完了,你们看它准备扑街了,加把劲,再加把劲,它就完了。”

    那知这东西骤然红光一闪,一股腥气暴起,它随即变得精神强悍,幻体凝固,兽化的怪脸上怒暴现出,先是冲空中旋转袭它的石塔扫出一股凶煞异力,石塔在应急抵挡下竟受不住这力道的冲袭,灵魂顿时遭煞气杀过,在迷弱之下整个石塔往后飞去,在那边墙上撞破窗户摔出外面的花园。

    这东西回手间又是一锏狠狠冲吴年生挥出,他手头的铁条首先脱他而去,一股强烈黑气从他身上拦胸扫过,他顿时一僵,身体随之抛起撞在屋中一条承重柱上,跟着贴着柱子垂下地面。

    这东西转过身又朝离得最近的江洋举起手,像头蛮牛一样,那理会得屋子里惊呆的人。

    可是它就要往江洋砍下凶煞之时,突然定住了,吃惊地感觉着自己,好象身上一下子有什么东西被抽取而去,乘此之际,那盆在空间击退了两股蛊气的盆栽化力朝它身上飞撞下来,带出一抹隐隐的光气从它胸膛呼地穿透而过,它更是一抖,可是惯性冲力使得它还是就势向江洋砍下了凶煞,跟着整个化作一团黑烟散开缭绕升上空中。

    这东西在失去胖和尚的修为精元的协作和巫术的鼓动,自身便变得失势溥弱,经灵花拼力一击使到灵元不固,加上灵窍已被摔碎,它更是无力凝结自己,便在空间如烟消损。

    这下子屋里只剩下李运明和朱琪,看着眼前的惊变,他们呆了好一下,朱琪才冲过去护起江洋,看到到他身上显出的黑气如同挎包的背带一样从肩头挎过腹间,摸着身体觉得僵硬得很,心头颤惊,手一软,便把江洋放下,赶去搬起吴年生,发现他胸脯的黑气更明显,面色灰白,睁着的双眼明显瞳孔散开,她下意识用手探他的鼻息,毫无感觉,一股悲痛揉杂着感动冲出胸口,使得眼泪和哭声一起暴发了出来。

    李运明这下子变得痴呆了,他不敢确定江洋和吴年生是否真死了,可是又觉得他们也许真是活不过来了,他看着满地上散落的金银珠宝,在暮色降下的掩衬着闪出了光气,脸上犹哭犹笑。

第十三章 勇闯地狱

    朱琪的悲痛,李运明的惶惑,才过得一会,阿庆从城里回来,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俩才觉得好转,因为以为阿庆能救起江洋和吴年生,可是看见与阿庆一起走进屋里的人,两人又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天都快黑了,怎么不开灯。”张小春踏进屋里时还没感到异常,只是发现该亮灯的时候还没亮。

    阿庆先张小春一步站在了屋里,看着屋里的情状,神态显得比较镇定,也没问这是发生的怎么一回事,在李运明眼里看来,真不知道她之前是否知道屋里发生的事。

    屋里尚可看清楚的情景,让张小春满眼惊诧呆住好一下,然后她才抬眼看向李运明和朱琪。“这是怎么了,他们两个打架吗?”她从地上捡起一块黄澄澄的东西,确定这是一块金子,看到地上多的是这样的东西,她脸上就更惊吓了。“这是从那儿得来的,他们两个是分获不匀才打起来的吗!”

    李运明和朱琪只顾看着阿庆,都希望这事由她来给出解释。

    而阿庆只顾看着屋里的空间,满脸专注地环顾一遍,这样子好象她能看穿时空在短时间在眼前发生过的事情,忽然却往一扇窗户外面看去,伸手拉小春一下,伸手指向窗外远处,说:“你看见那儿树底下站着一个人吗?”

    顺着阿庆的指向,小春看见屋外花园对出去不远处的小路边上的林荫带,真有个人站在一棵树底下只顾往这边的屋里看来,那样子好象很想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却又不敢走近。

    张小春定睛细看,觉得这个人眼熟,可是暮色下她又看不清楚他的脸,便紧张走过去几步靠到窗前探头出去,看见那人也在刻意地看着她,这下她终于辩认出那个人的模样,十分断定那个站在树底下的人就是刘海,跟着看见那个人转过身去快步闪进远处的树底下,消失在暗影里。

    小春的样子这回更显惊怕,她转过身撞开一张椅子走到躺在长条沙发上的吴年生跟前,蹲下来看他的态况,可是光线确实是暗了,让她看不清楚吴年生睁着的眼睛,是否也在看着她,她伸手去摸到他的脸,有点冰冷,突然见到他胸脯上横跨的一条黑气状的东西,她伸手去抹了一把,却发现那乌气好象更清晰了,手就开始哆嗦了,看向一旁躺着的江洋,上半身也有一条黑气显现在藏青色的衬衣上。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小春身体发软得跪在地上,扭头看向李运明和朱琪,这刻在她心里应是想到吴年生的遭遇是跟她有关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以这样的场面出现在她眼前。

    阿庆走过来护起小春,说:“放松点,别紧张,事情不一定是你的原因造成的,不要太难过。”

    “是呀。”李运明也走近来安慰道:“是因为我们兄弟几个的事,与你没有关系的。”

    “是因为我,这都是因为我。”朱琪也过来把事情揽上身,可是她的说法太过牵强,虽然事情的表面是因她而起,实际上她也不过是个受害者。

    其实这些看着很惨很怖的事情都是因为故事的情节而引发出来的,跟现实没有绝对的关系,更不可能受现实必然的制约,要是朱琪此刻能明白这个道理,她或者也会跟阿庆一样保持冷静的态度,等待事情的转机,虽然扭转局面的进程不会很容易,但是对于明天这样的事情,但凡心中寄予其愿望的人,要能看到并不是很容易的。

    好了,我就照直说好了,这现代玄幻故事的发展我就只能这样玩下去了,事实这真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我确实不想故事就此断了。

    夜往下越来越深了,屋里的人都坐在淡淡灯光下,因为没有心情做饭菜,朱琪就给自己和另三人下了一锅泡面,大家就着一些咸菜罐头,对着大厅里两具尸体吃泡面。

    在这之前他们把地上的金银宝物收拾了起来,李运明这才想起那尊石塔子,出去外面找了好一阵,却在花园草地上怎么找也寻不见那塔子,怀疑是不是乘机逃跑了,可是他又无能应对,只得满心狐疑回屋里去。

    “我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张小春一手棒着面碗挟着筷子,一手搓着吴年生胸前好象透体而出的黑气,搓了好一下拿开手,发现黑气跟渗墨般从体内浮出更浓,她惊怕得吁出一口气,抓住吴年生的肩膀拉起,看到身后那黑气跟前面同一位置印出来,很明显黑气已透体而过,她眼泪花儿就闪了出来,扭头看向条柜前吃面的人。“你们说这人还能要吗!”

    “怎么不能要,还很有用呢。”阿庆撂下碗筷站起来,抄起一张餐纸抹嘴。“我包保下次你再见到他,他必是活生生精神焕发地出现在你面前。”

    “下次,还要到那个下次?”李运明也丢掉碗筷站起来。“你不趁现在还没变质,赶紧吹口仙气让他们活过来,还等什么时候?”

    “是呀,仙女公主。”张小春向阿庆走近。“你就发发慈悲,把他们两个救活了吧。”

    “不要这样。”阿庆赶上一步将要跪下的小春搀住。“我们是好朋友,相玩甚好,又教会我很多事,我要能轻易救活他们,那用得你这样求我,当下就让他们活过来,可是我真的救不了。”

    “救不了。”朱琪手一软碗从手上滑落地上。“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指望你了。”

    “莫非要等我们项哥回来?”李运明看向阿庆,事实上他的年纪要比项生大,但是如今这年头有本事的才是为大。

    “你们项哥或者能救他们,但是现在恐怕指望不上。”阿庆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要是我没有诊断错误,我知道有个地方能救得了他们,眼看时间就到了,他们两个就该上路了。”

    “上路,上那儿的路?”李运明还只顾看着阿庆。

    阿庆不作答,用手指着地上,这意思很明显,李运明当下叫道:“不是吧,下地狱!”

    “不会吧。”张小春也叫开了。“这么爱我的一个人,你忍心让他下地狱。”

    阿庆一脸无奈。“地狱是什么样子,应是个可怕的地方吧,那儿我也没去过,真想去走一遭,可是以我现在这样没有一两个得力保镖,去了多半没好事,但是他们两个,我还是建议去走一遭。”阿庆走近江洋和吴年生,看着他们身上横亘的黑气。“这东西我估计只有在地狱里才能将之遣散去呢,这是一股异常凶煞的死亡气息,在阴间的时空应起到化解的作用,如同人的灵魂都要经过那儿去解赎罪恶,才能去往该去的地方。”

    “你是说每一个人都有罪恶吗?”李运明说出这句话,感到心在加快跳动。

    “可是去了地狱,他们还能出来吗?”朱琪只关心他们两个的生死。

    忽然屋外一阵风声呜咽划过,树梢沙沙响动,灌进屋里的空气让人感到阴冷,阿庆不去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说:“来了,我嗅到黑白无常招魂幡的气息,快去把灯熄了。”

    李运明一听还有黑白无常这样的厉魅出现,当下走路的脚步就不自然,从两具尸体面前经过,还绊了江洋伸直的两腿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到地上。

    张小春打自听说跟她一起玩了好多次的阿庆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她内心此刻还不能释然,又听得有地狱使者要来,她赶紧捧起手头的泡面一个劲往嘴里扒下,就想着吃进肚的泡面能立即化作气力,以让自已不至于看到黑白无常就浑身无力地软下。

第十四章 谁伴我闯荡

    李运明去把灯熄灭,不过一分钟屋外又有阴风流窜而过,屋里骤然阴冷,那儿角落处有物体发出的响动,屋外似乎还有幻音飘过,好象来者到得这里近处还对什么东西发生出威吓,这感觉教屋里的人好生心跳,李运明真想索性做个胆小鬼,紧紧抱住阿庆不放。

    随后,一遍淡淡的幽亮光气从墙壁外面撞了进来,随着凭空生出的阴风抖晃,随即便见光亮化成身影,一黑一白的两个魂魅站在了朱琪和阿庆面前。

    “你两个工作效率还挺高的哦,才十二点就到了。”阿庆对出现的黑白无常道。

    黑无常对阿庆躬身一下,应道:“那不是,这死亡的气息太重了,咱哥俩早就闻到,若不是公主你在,多少压抑住下身的道行,才只得等午更来现身办事。”

    白无常的神态显然露出奉承之意。“想必公主你也是想着咱哥俩过来的吧,这两人的事你总不会袖手旁观。”

    阿庆说:“你两个挺眼亮的,看出我的心思,那就得私底下给我通融了。”

    “来了么,怎么我看不到?”李运明怕归怕,可也不想自己这么糊涂,看着阿庆一个人对着那边墙壁说话。

    “来了,你看不见?就站你面前。”朱琪听得李运明的话也犯糊涂。

    “我也看不见呀,那儿呢?”张小春壮着胆往空间里瞅。

    “我忘了你两个时运高是看不见的,那就帮你们一下。”阿庆说着捏出一个指诀向小春和李运明的脸面各弹了一下,隐见晶闪的白点渗进他俩的眼瞳,这才看见前方有幽光人影,两个戴圆尖帽穿趿脚袍脸相可怖黑白分明的法魂体立在眼前。

    “我叉,叉住。”张小春突见这样的恐怖形体,下意识就叫出口,随即又意识到她的表现会惹恼这两家伙,便用手捂住嘴。

    “两位真有型,从没见过这么酷的哥俩。”李运明说话很不利索,看向朱琪。“有相机么,我要跟哥俩合照留念。”

    黑白无常不理会这两人的反应,老黑问阿庆道:“公主你的意思要下身怎么做?”

    老白看一眼躺着的江洋和吴年生,说道:“这两个的灵魂,我看得花点心机才能招走去。”

    “那你两个就花心机把他俩的魂招出来。”阿庆看向江洋和吴年生。“等魂魄出了来,我再念锁魂咒让魂魄附回肉身,然后你哥俩就领他们地狱里去一遭,要不然你们看还有啥法子除掉这身上的死亡煞气?”

    老黑盯着那两条尸体。“这可真是一股异煞之气,除了异神的凶戾,还渗合着厉害的施蛊术气,真不是轻易能化掉的,看来神仙也拿他们两个没法了。”

    老白跟着道:“往地狱里走一遭应是有希望的,合乎以毒攻毒的道理,这气息就得阴气来治,可是!”老白吃惊地看向阿庆。“你要他们带着凡胎肉身往地狱里去,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怎么不可能!”阿庆严色道:“别拿条例来说事,我主意就这么定了,你俩要不敢照做,去给我把你们老爷叫来。”

    “咱不是这个意思。”老黑赶紧说:“公主的话难道还硬不过条例么,可咱哥俩没法把肉身带进下面去,这不从来就没做过,你要把他俩烧成灰倒容易多了。”

    “别吱吱歪歪的,赶紧给把魂招出来。”公主不耐烦。“下面我自有我的办法,别忘了我还会些仙术的。”

    当黑白无常相互配合大使招魂幡,搅得整个屋里阴气阵阵,哭丧一样叫唤,吴年生和江洋的魂灵才渐渐的脱离死亡气息的压制,离窍而出,在空间里生出精神意识,屋里的人便变得心情激动。

    朱琪又一次看见原来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变成魂魄,心情禁不住哀恸,扑过去对两个不得已要往地狱里去走一遭的人哭道:“都是姐害了你们,你们打我骂我吧,我会好受一些的。”

    听得这话,黑白无常赶紧向两条魂魄吹阴神真气,好让魂魄生出灵力来打骂朱琪。

    吴年生却安慰朱琪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能怪你,经过这么多事,我都不怕,还觉得兴奋呢,走这么一遭真是精彩,要不然我真是白活了。”

    朱琪是觉得好受了,可是小春却冲过来怒问吴年生道:“你怎么白活了,你说出来,是不是觉得耗着我是在白活呢!”

    吴年生想了一下对小春道:“你知道凤凰涅磐浴火重生的意思吧,我现在就是一个写照,等我重见天日,你看谁还敢阻挠我们,刘海见着我都得掉转鞋后跟就跑,到那时,,,,”吴年生作出向往,将小春欲揽到怀里。

    “到那时谁敢说我年生兄弟不是,我李运明第一个不饶他。”李运明冲过来示威,随即看向一旁的江洋。“兄弟,你也是,往后公司赚的钱给你留一份。”

    江洋淡然说道:“这个不重要,如果往后我再不用想到两个故人的下落就于心不安,我希望往下地狱去走一趟,能把梁蓉带回来。”

    “这个想法有创意,具有开拓精神,我支持你。”阿庆附会江洋一句。

    “拷,有这么容易么!”黑白无常齐叫起来,老黑接着说:“就凭你两个要去闯地狱,只怕出不了阎罗殿。”老白跟着说:“想从那里出走不算,还要从那里带走专属作品,就算我两个不干涉,里面众多掌者牢守,灵兽眼魂能放过你们吗,咱牛哥马弟首先就不跟你们罢休。”

    江洋从老白的话里听出了问题,问道:“她怎么就成了你们的专属作品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不应就呆在下面了,她是要上天堂的,要算驻站作品才对。”

    “听你说出的名字,咱就知道你要找的是那个女子是谁。”老黑看着江洋。“就因为她天性随遇而安,勤劳能干,逆来顺受,咱老爷攥改了她的福报值,扣住了她的往生缘,把她留在下面做一名抚安使,专门慰问开解那些绝望沮丧迷惘之魂,顺带梳理一部份临近脱狱的阴民往转外渡的数值,不定时向转轮王的执行使提供需要强制的名额,现在她深得孟婆的器重,多好的一个劳动模范呀,空闲之余还帮孟婆熬汤。”

    “我拷,这不是变相折磨么。”江洋手拍脑袋,这下发现自己什么感觉也没有。“地狱真不是能呆的地方,这么好的人也能让你们变着法子折磨。”

    “要不是这样,早两年她就该往渡天堂了。”老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瞥着江洋。“那还有今时你们去捞她回来的机会。”

    “好了,你们别再叨个没完,别耽误了时辰。”阿庆说道:“待我给他两个施了锁魂诀,让他们的魂魄重附肉身,再施予隐身法灵,我就把这两个授权作品交给你俩个无常,你们看看用什么法子偷偷带过鬼门关去就没你们的事了,往后的事就看他俩个的造化了。”

    黑白无常想了想,老白还是最先面露愁色道:“公主,怒下身坦言一句,只怕他们必有去无回,这个中因由,我不说诸位也明白。”

    老黑也跟着道:“这十层地狱之中,唯一有漏洞可逃之处就只有无间道,而它是处在往生道更深的一层,去到下面就得从审判道开始一层层往下去,这沿途布局重重,卡设险阻,古往今来多少恶魂罪孽要逆道而行,无不招致加刑重罚吃尽苦头,这两个小魂,恐怕一个鬼差就能教他俩扑于阶下。”

    见老黑说得兴起,老白也跟着抢嘴。“或者公主此刻你在想咱哥们能不能从中调协,这个绝不可能,地狱由来鉴罚分明,尤其各道刑罚之执掌者,如同罚刑机器,只执判书行事,从不询私枉法,就是咱老爷也轻易奈何不得,那判官更是疾恶如仇,比包青天更要收买不得,他直接归地藏王菩萨的领导。”

    这回不但阿庆没了底气,另三人更是惊傻了似的,朱琪喃喃道:“要不另想办法吧。”

    “取道天堂去怎么样?”张小春也提出建议。

    “要不等我们的领导回来吧。”李运明说的领导当然是指项生。

    阿庆又看了一下挂钟,脸现着急。“你们再说下去,恐怕时辰过得三更,我也帮不了你们,他俩个就被摄魂去了,要想回来就更麻烦,耽误时日,肉身腐烂还不是问题,紧要的是小吴小江都得跟程序走了,不可能再回得来,靠项郎吗,或者他现在已经成人,即便能下去也是大大的惹事生非,所以我认为要求生还是得自救。”

    “我那法宝塔子呢。”吴年生这下突然叫嚷,眼望四处看不到要找的石塔,他心里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地狱难逃,他就得有所法宝护行。

    江洋这下也寻找那盆灵花,那是一盆会识别阴灵鬼气甚至能驱出抵御力的灵物,对于他往下或会大有用处,忽然看见那盆栽就搁在墙边儿,他过去捧起,甚感亲切。

    李运明正开口说他之前找不见那石塔子,不知所踪,忽然见一黑影从原先撞烂的破窗处飞进来,注意一看,却是那石塔放平身子撞了入来。

    “如果可以,我就跟你走一趟如何。”塔灵发出声音道。

    “那敢情好,我就靠望你了。”吴年生凑近石塔,见它还是近两米长的身势,便念咒而出,看着石塔径自收缩,让他不免意外,想不到自己成了魂魄,却有如此有灵力祭收法宝,这多少跟黑白无常对他施加了暂时的阴神力有关。

    “有你伴我闯荡,我信心倍增。”吴年生由于感念,又对石塔说了句扭头看见小春惊怕地将两手放在嘴巴把上下牙盘拉得开开的,他还顾自说:“怎么你不恼恨我了。”

    塔灵道:“先前我被打飞出外面的花园搁在一棵树上,我想了许久,我还是跟你走一遭吧,我不想再暗无天日的躲藏。”

    “你能这么想,证明你心已向善。”阿庆对塔灵道:“这是个好开端,要不是你肯,往后就给我的七色灵鸟做窝怎么样,不然给哮天犬做个小屋吧。”阿庆有这样的想法,无非相同于那些收取精兽妖怪来做坐骑或童子,灵器之类的神仙一样的心性。

    可是那石塔听得塔身隐泛黑气,可能是想起它一度有多么狂妄,一下子怎能接受做个小把式的下落。

    阿庆此刻为了帮助吴年生和江洋,不可能再守与杨戬的约定,她一一念出曾经加于项生和朱琪一起的锁魂心诀,把吴年生和江洋的魂魄锁回了他们的肉身,这是一种仙术把戏,修真和异能都未必做得到的,也就不需要提供什么参数和介质了吧,这使得他俩返回肉身之后,却没有肉身应有的感触和意识,也即是说他们就跟附在一个物体之上,捏之没有痛感,抚之没有肉感,打飞机也不可能有**,可是能驱之行走活动。

    然后阿庆又在他们身上施放一股隐身的仙术,使得吴年生和江洋的身体及至他们持拥的法宝都隐没了其形,这下看着又只剩下两条魂魄了,这让黑白无常看着哭笑不得,不知道发他们两个下地狱会不会露馅儿,这事要是败露了,让判官知道了,极有可能一视同仁。

第十五章 地狱之门

    临别之际,大家站在了屋外的花园草地上,依依惜别。

    “祝你俩一路顺风。”都有些沉默的时候,李运明对江洋和吴年生说道。

    大家都在悲哀中生出些许笑容,吴年生这时发现张小春眼里有隐闪的汩光,在这样的黑夜里,却如一道流光闪进他的心头,让他不由得震动,轻轻对她说:“如果真回不来了,我就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走,走呀!”张小春推吴年生一把。“别说话颠三倒四,你样子好难看。”

    “一定要挺过来,加油!”朱琪对将要分别的人举拳道。

    阿庆最后还叮嘱他俩一句。“记住,一定要集中精神,抱紧必胜的信心,这样才会在冥冥之中发现时空的漏洞。”

    黑无常这下说了句颇有同情心的话。“你们要不想大费周折,最好还是冒死往下走,如此一来既可化解身上的死亡气息,又可让魂魄凝结回肉身,更可寻得穿越冥空的临界点,近来有不少囚徒或流放者就是因为发现了幽冥结界的破损处,成功逃到了另一个空间。”

    “另一个空间,是什么意思?”李运明禁不住犯疑的道。

    “即是地下空间,或者海洋空间。”白无常又有点逞能地抢道:“幽冥时空会出现这种临界点的现象,是因为那里有溶洞生成,透进来的外界气息长年侵蚀着幽冥的结界层,才会造成罪犯潜逃的可能。”

    李运明叫道:“要这样才能逃得出去呀,那里逃得出去,还不是有困难重重等着他们,我还以为可以头七回门呢。”

    老**:“只有停留在地狱之外的阴阳道才可以头七回魂,要是那样别想着可以解脱身上的死亡气息,只有更深处的森严煞气才可对症化解,也只有一层层的气息凝固才有可能让魂灵重回肉身,要不然还想着劳烦咱哥俩再来捉捕么。”

    老白跟着说:“为此得深入下去,如果到得了下面,总不会还想着再经一次险境从原路返回吧?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从另一个空间出去。”

    老黑又说:“这没准是个契机呢,想必这两人有打怪的命,此行必是去跟那神人会合的。”

    老白又说:“这时候他一定是到了另一个空间了吧。”

    朱琪心头一颤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黑白无常看似还要抓住话柄喋喋不休,给阿庆喝道:“好了,你两个乌鸦嘴别再怪声怪叫了,是不是想着拖延时间好为自己开脱,要是这么怕担事,我可以帮你们说说,往后你们就在下面专事刷马桶得了。”

    老黑乍了下舌头道:“咱哥俩说的这么多,都快构得成出卖地狱的奸细了,怎么能说是故意拖延呢。”

    老白也乍了下舌头。“下面能吃的少,倒是住大房子开豪车拥有三妻四妾身价亿亿万的多了海了去。”

    “还说!”阿庆气得差点缓不过劲来。

    黑白无常当下化作两簇烟雾旋起,顺带卷起江洋和吴年生,随一阵阴风刮去,夜里树梢婆娑为之送行,目送之人默然伤感,想不明白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分别。

    吴年生和江洋被黑白无常的化身卷入黑暗之中,沉闷狭隘的气息很快使他们感到窒息般难受,遂至失去了知觉。

    好象是在梦中,气流如雾般拖曳着迷弱的神志渐渐醒来,前方的黑暗也越见蒙亮,蒙蒙亮起,恍如夜的月色,将空间远远扩展开去,如此幽亮迷蒙的空间好象有一遍磁场力吸着他俩过去。

    待得吴年生感觉到自己顺着一个方向飘去,发现自己的身影在茫茫的幽亮中显然,他听得四处寂然无声,看不到更远处有什么,忽然看见江洋的身影在身后出现,神情困惑地看着他。

    “哎,你看见我了吗?”吴年生发力问江洋道。

    江洋朝他点点头,说道:“我好象在梦中,有种不由自主的感觉。”

    “这气氛太阴了。”吴年生望向四周,幽亮在沉闷中似是无边,也似是极狭小,他甚是困惑。“黑白无常去了那里?”

    “鬼知道。”江洋也很是纳闷。“多半是跑路了,那哥俩还不怕我们暴露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我就觉得自己沉甸甸的,可是对身体又没有意识,连我的法宝都不知道在不在呢。”吴年生随即发问。“哎,朋友,你在我身边吗?”

    “这里好奇异,为了避免引起察觉,我最好不作声。”吴年生身边有句说话响起,他听得出是塔灵的声音,料想它是贴在他身上随行。

    江洋这时也知察到那盆灵花的动静,就在他的肩头上,以灵力触碰到他的精神意识。

    幽亮的虚空中忽然有缕缕烟气游来,顺着他们的方向,倏忽袅袅生成人的模样,是个一身病服的暮年男人,垂首闭目,与他们一道飘去。

    忽然又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一旁几步之遥化出,一双眼睛惶恐地扫视四周,看见这两个,便紧张发问:“小兄弟,这是那里呀?”

    他们觉得这女人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知她的灵魂是怎么进了鬼门关的,为了不惊动她,吴年生只好说:“这是在梦中,你在梦游。”

    “是么。”女人神色大为好转。“梦游去那儿呢,美国,还是加拿大,那可是我做梦都想去的。”

    “可我乍觉得这是在去天堂呢?”一个穿囚衣骨瘦如柴的男人从身后闪出,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充满期待地向四周望过。“我知道自己是死了,可我料定我是上天堂的,生前我不停祈祷,这情景看来是错不了了。”

    “不,这是下地狱来了。”一句惊悸的声音从幽蒙中钻出来,随即见一个病恹恹的女人现出,神色惊惶不已。“那魔鬼生前不停折磨着我,死后仍教我不好安生。”

    “你得的是什么病?”江洋禁不住问这女人。

    “神经病。”

    前方远远蓦然有景象生出,起初在幽亮中朦胧而现,象是一个巨大的牌楼耸立,那不是朱漆金饰飞凤走龙的门楼,远远看见就感到其气度阴沉可怖,粗大的铁链绕缠在牌柱上,枷锁从门楣上垂下,飞檐上插着刀叉刑具,架在门坊两边的两口大锅里忽地腾起燃烧的火油,将门楼映得真切,也映出门头上牌匾上四个赫然大字,地狱之门。

    “哇!”这一行被吸往地狱之门的魂魄当中有人惊得哭喊出声。

    “不要!”有人大叫,转身欲逃去,却无力跨开一步。

    “我没有罪,我不要下地狱!”有人索性倒地耍赖。

    “不要让他们的情绪影响我们。”吴年生伸手过去握住江洋的手。“一定可以出去的。”

    “明知是地狱也要去闯了。”江洋振作一下精神。

    可是这些声音很快便连同其灵魂一起被吸进了地狱之门,从一遍虚空迷蒙中冲过,来到一个开阔却暗沉的广场上,一个个架支在广场上的燃烧起火光的火盆,影影绰绰地映出广场上无数滞留游荡的魂魄,这时出现的人样比原先看的更清楚了些,声音也比先前嘈杂了,一遍蕉燥迷惘惶然之象,有形相凶恶的鬼差巡行其间,不停骂喝,鞭打,以压制燥乱。

    人群中有声音传来,带着痛苦无奈。“审判我吧,我愿接受审判。”

    “杀了我吧,不要这样恐吓我。”有声音索性绝望发出。

    目光越过广场上的群众,看见那一头横亘着森严高大的殿堂,通往殿门的阶上两边排列着侍卫鬼差,幽冥之火照见其狰狞之威严,形似人样野兽,身肌暴突,手腿毛长浓密,殿堂里同样火光幽亮,那里声势隐隐,骇人的喝唬声冗长,有刑具落地的声音,也传出挣扎的呼叫,忽见鬼差押着双手反剪的魂魄一路撞上高大的石阶没入殿门。

    殿门上头高挂三字,审判殿。

    这时放眼寻去,已找不到经过的地狱之门,不知隐于幽暗中何处。

第十六章

    眼前的景象,仿佛到得这里的魂,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前世的风物情景,堪堪都隔阂在幽暗的虚空中了,那个人那一生,那依恋的遗憾的,风光的落泊的一切曾经,都离去了。

    唯得灵魂又从朦胧中开始,恍如初生的那时候,却惴惴不安追索着前生的善恶功过。

    广场上的人影忽然涌聚挤挨,高大阴森暗沉威慑的阎罗殿堂门外台阶上,有执文书者喧读,一行人依次从阶下拾级而上,随后喧者退回殿门,引起阶下一遍骚动,燥声又起,差役随即镇压。

    四处望去,幽暗无边,头顶上空一样的幽沉压抑,忽见骑马幽灵从远处虚空幽暗中现出高大的身影逼视广场上魂众,然后如影隐去,显然另有卫队把守着警戒线,教所有魂灵唯一去处就是从阎罗殿上经过。

    “看来只能从殿堂上经过,不知那儿过去是什么地方?”吴年生对江洋说,他俩挤进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潜意识向审判殿前挤去。

    “也许是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江洋看向台阶上又见鬼差押人,似乎里面审判个案的频率还挺高的,他随即生出疑问。“那里面真有一架天平在衡量我们吗,凭什么?”

    吴年生不由得扪心自问前生的自己,少顷道:“虽然此刻我有成了罪犯的感受,但是苦刑不至会降到我身上吧,他们总不会诬蔑我吧?”

    这句话也教江洋想起自己常记于心的疚然,他便神色不安,继而想起吴年生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便道:“经过那儿,我们会不会分开?”

    “别忘了我们有灵器在,就算分开也会会合的。”吴年生拍了拍江洋的肩头。“我们不能糗在这里了。”

    一路又挤开不少挡在路上的身影,冥殿的身影也越发逼近他们眼前,江洋忽然感触地说:“这情景蓦然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很小,有一晚和父亲去看电影,散场的时候我被挤散了,也象现在一样着急心慌,可我到底是在着急心慌什么,我总不会在这里遇见我的父亲吧!”

    发现江洋一副想哭的样子,吴年生也不由得悲然,猛被前面的身影推了一把,一个声音大喝道:“别往前挤,抢道呢!”

    细看发现这身影是个脸相凶恶的汉子,这下扬起拳头来冲江洋作势。“老子在这里呆很久了,谁再往我前面挤过,我就揍谁。”

    “这位大哥,你在这里呆了多久。”吴年生紧张地看向汉子。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久了!可就是不传老子,把老子凉在这里。”恶怒的汉子愤然看向阎罗殿,目光落在阶前的众鬼差身上,又忌态显现。

    听得这话,吴年生和江洋都不免紧张,就怕自己也落得汉子的处境,滞留在这地狱入口,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的,仙女曾告诫他们要争取时间,不然难免暴露形迹。

    “怎么办?”江洋问吴年生一句。

    “别忘记我们注定要闯这地狱的,不能在这屋檐下就低头了。”吴年生又看一眼暗沉森严的殿宇,其高大气势竟使部份屋顶飞檐没入幽暗中,檐下廊柱一根根都大得要数人合抱才拢住,柱上雕刻各种遭受酷刑的犯人的惨状,施刑的鬼差凶相尽显,又见到那曾经是烟雾化成的头像突显于审判殿三字的上方,形景好不骇人,让他精神不免颤震。

    “或者引起注意能让我们直接进得去。”江洋说着又往前挤去。

    “嘿!我说什么来着。”发现后面的两个又撞上前来,汉子转过身影来,怒现于色,可是他才又要说话,猛见一条手臂挥来狠狠揍在他脸上,让他掩脸怪叫一声,便即朝挥拳打他的江洋扑来。

    吴年生和江洋在阎罗殿前方的魂众里联手挟击狠狠揍着自以为恶人的汉子,虽然是形如虚幻的身体,但是精神体发挥出的力量,却能揍得同是魂魄的汉子痛嚎出声,想来这感觉必如同在恶梦处境中一样痛苦,顿时引起周围的魂众一遍骚乱,有的兴奋助叫。“打呀,打呀。”,有的跳起来扯嗓高喊。“打架啦,报告官差,这里有人打架。”,仿佛以为这表现,临到这末日审判之际,还能记一功似的。

    空中有鞭子如风抽来,呼地打在那倒霉的汉子身上,打得他魂形虚散,惨叫无声,野人身恶兽脸的鬼差撞开围观的群堆,又是一鞭子抽来,江洋伸手迅疾地抓住鞭子,逼视着走来的鬼差,这厮形相真实,绝不似鬼魂,料是长寄于此,必跟地狱附属物一般具形化真。

    鬼差见江洋抓住了他的鞭子,不由一愣,随即怒道:“吃了熊心胆子么,敢在阎罗殿前闹事,还对抗差爷,你莫不是存心要苦痛万状!”

    “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来闯阎罗殿的,快放我们进去!”吴年生对鬼差道,他为了尽快通过审判殿,因而如此说。

    鬼差显然一愣,极不相信这样一句话会从任凭宰割的魂魄口里说出,他随即眼珠暴突恶嘴怒张,扬手要从江洋手上抽回鞭子,用力扯了两下却仍甩不开,这让他又愣了下,随即扎稳马步怒喝一声,决要将手头的六尺皮鞭拉脱出来,那鞭子隐隐泛着暗红色的慑魂气息,料想挟持重力打在魂魄身上,必能起到摧魂慑魄之威力。

    周围挤挨的人影见到有人竟敢对凶悍的鬼差作抗,纷纷挤挨得更近,影影绰绰的面目里流露出难以形容的神态,当中或者多半人希望眼前的诧异往下会变得更加不可想象,最好阎罗殿会被这两个扬言要勇闯的家伙掀翻了破坏了,那么他们就可得解脱了。

    江洋此刻承受鬼差的发力拉扯,仍感稳稳地站住,精神里有一股坚强的灵力维护着他,他自然明白这是隐于身上的盆栽驱出的精力透过他的魂魄发出,这才使他对扛得住反差的拉扯,否则他早被打得魂魄虚散。

    江洋随即意识到闹事只是要引起注意,好立即进得殿堂去,不敢在此大动干戈,这样对他们继续往下走,未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在鞭子最为紧绷之际松开了手,那鬼差几乎全身力量都使到鞭子上,鞭子猛地松开,他顿时收势不住急倒数步往后跌去,高大的身势撞得一遍人影摔跌惊叫,倒下地上更是把人影压得贴在地面似的。

    幽暗高处突现一骑马幽灵来势汹汹冲下,直扑吴年生和江洋面前,更是把人影撞得纷飞跌开,来到他俩面前跃起马头抽刀举起,其真实的形体和凶悍的马匹,教周围的人影退出一片空场,只得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站在当中。

    这时又有几个有执凶器的鬼差撞过人群冲出,把这两人围在当中,从地上爬起的那个,将手头的鞭子抖了下扬手又是一鞭抽来。

第十七章 满纸荒唐言

    另三个冲过来的鬼差,一个飞快抛出手上的捆魂索,但见数圈绳影直往吴年生头上套下,他见此状,便即感到自己弯下半个身子,就势旋身甩腿,整个人一个漂亮的旋移,转向了另一边,可是这才站住,又见一长毛篷发头顶角包的鬼差直捣长叉向他插来,他忙仰身后翻,两手叉到地上双腿已从空中转过,一连两个倒后翻避开了长叉的击袭,心下吃惊之余也悟出是塔灵在暗中帮助他,他才会有如此灵动巧妙之反应。

    而江洋又伸手抓住那鬼差挥来的鞭子,气得那小鬼嗷叫,另一个小鬼从江洋背后猛举起棒棍朝他头上打落,他只感自己一个倒勾后腿翘起,正好架住了棍棒。

    这两个如此身手绝佳的表现,竟让围观的人影一时忘记了处境的惶恐,纷纷叫好,惹得那骑于马上的无面幽灵先是一刀向吴年生砍下。

    “且慢!”远处有一道疾影越过人群掠来挥鞭卷住幽灵的弯刀,随即在地面上站住,却是曾经协助黑白无常捉拿项生的马面。

    “老爷有令,让这两个魂魄进殿去。”马面对几个鬼差道,随即扬鞭气势猛烈地扫向周围的人影,打得一遍惨叫迭起,只听马面喝道:“都散去,你们这一众该死的,不死就等着各种残刑酷具好生招呼你们吧。”

    这句话令到周围又重新沦入一遍惶然的气氛当中,马面把鬼差和幽灵支走,看向江洋和吴年生。“跟我来,你俩个该死的,老爷今儿个亲殿主事,指名要审你两个。”

    这两个本要深入地狱的隐身魂魄便跟随马面走去。

    越过两边重重人影,跨过殿前鬼差的列队戒阵,得以逐级走上高耸的殿前台阶,这时隐觉幽光晃亮,侍立两旁的小鬼押差,怒目而视,形态更真实,吴年生和江洋猛觉得自身也看着更显然了,这形景让他们有点恍惚,闪念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天地之中。

    抬头看见一个青衣长袍,着黑皮履戴冠帽的人在廊上出现,更出乎意料的是此人和眉善目,五官清秀,犹似古时衙门里打点办事的小吏,只见他向殿下喊出几个人的名字,藉地,卒日,下面随之又引起骚动,然后他盯着台阶下走上来的人,原本一张清秀的脸不知怎么竟变得阴暗可怖,五官骇人,让吴年生和江洋都望而生畏,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原来的样貌,向马面冷冷道:“这两位就是老爷亲点的要犯?”

    “可不是,老爷是否准备停当?”马面回应一句。

    “尚没坐案,且先带入殿堂候着。”小吏说着转身走去。

    阎罗殿堂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当他们踏上殿廊,往隔过数丈的大门里看进去,立时心惊胆跳,因为里面又是一遍幽暗空旷,影影绰绰看到好象有众多小鬼静待黑暗中,他们之后隐见格局怪异的通道过廊,而大堂正中开阔的地面上,除了数个与人身高相致的架盆上的火光映着四处,还见地上有淡绿色的浮地幽光泛起,渗着腥红气丝,似是被施刑者喷出的血泛在青光里,地上散着各种刑具,还有被摧残致惨不忍睹的人体卧在地上,有人跪于小鬼押解下,面向不过数步设案而坐的事官僚者。

    幽暗下隐隐有火光映着,众多朝服戴冠的文吏办案或站或坐于数个案桌前,还有两三个案下有小鬼押着受审者进行问话逼供。

    数个审案的后方居高处还有一台大案前坐着一个盛服高冠者,面色惨白,带着怒容,目光恫视,这时下面一个审案桌前有个文吏向他呈递一份记录,他拿过纸张,看在眼里,少顷怒道:“满纸荒唐言,满纸荒唐言,俱不附实,休想蒙欺本官。”看向下面跪者,将纸张摔去。“在本官面前休要抵赖,屠手,给我把他的心掏出来,让他自己看看证据是黑是白。”

    一旁的小鬼立即见亮刀在手的来到跪者面前,一刀捅入跪者心口,随着一声惨呼,小鬼挑刀外拔将一颗血淋淋的心带出,呈在跪者面前,跪者捂胸跌倒,身体抽搐不止。

    另有一桌文吏把一纸呈堂供言递上,那个据高案坐着的判官才看一眼,便又叫道:“别以为一把辛酸泪可瞒殿过堂,你的罪行休想以你的不幸来抵过,别以为你可以伸张辩护,这里没有仁义,凡是站在我面前的皆是罪人,罪大罪小由我来定,我的地盘我做主!”看向暗处鬼差。“屠手,把他的头割下来,带他的身体去过浮生孽镜,让他看看自己不为人知的过错,。”

    既威慑又肃煞的声音在幽光暗影的空间里荡过,使得若大的殿堂里凭添几分骇人意象,话里的含意,让被领进来的江洋和吴年生听着不免惶惑,阎罗审判殿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很可能是个没有天理的地方。

    没等那罪人再次伸辩,暗处走出的鬼差手起刀落,将那人的头颅由颈割下,跟着又有两个小鬼走出挟持那无头之人走向一面立框大镜子前站定,捧于鬼差手上的头也向着那面镜子。

    那面比人身要高要大的蒙白状的古镜上面,起初什么也映不见,只有淡淡寒雾泛现,那人身站在前面不过半分钟,镜面忽然呈出景象,里面的人的动作和声音皆如同出于镜前一般真实,让那血淋淋的头颅上双目直勾勾地看着,神情疚然。

    地狱里居然还有照得见人前生孽行的镜子,这可真是给判官吏事提供了一个只管一昧惩罚受审之魂人的凭据,如果只以这面所谓的浮生孽镜参照行事,那么即便是佛祖来到其面前,都有可能成为罪犯。

    是不是在地狱面前,即便功德无量也会被无视,没怪得菩萨有句名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话的含意多少说明即便他进了地狱也逃不脱苦痛,虽然他的苦衷是普渡众生之苦,可地狱也不见得因此而谅解众生之罪。

    由此可以肯定那审判者一昧行刑罚之恶是对的,这可教处在阎罗殿堂之上目睹这一幕的吴年生和江洋吓得胆颤不已,江洋想到他生前的恶行,大有可能要被判官割头挖心,要不是有灵器护体,他没准已吓得软下来,即便是吴年生他这下心里也不踏实了,虽然自以为生前无甚大过错,但是据神话典籍记载,地狱可是个诸事大小都构成行刑赎罪的鬼地方,家长里短的不和都有可能被割舌头,何况那判官歪理多多,那愁找不着他的茬。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待小鬼们将那人的头置回身上将他押走,判官阴沉地看向被带到堂前的两者。

    此话一出,四下里顿时阴风呼啸,厉喝之声骤起,堂上立时肃煞,这时有文吏向判官又递呈纸,判官拿过呈纸看着,立时眉头大皱,怒道:“一纸空文,这是一纸空文!既然来得地狱殿堂,何来无罪之人,既然无罪,何来逐层押解,这是谁的主意?”扭头看向两个还只顾站着的人,大声喝斥。“嗨,见到本官敢不下跪!”

    吴年生和江洋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暗处两道黑影分别从左右扫来,直打在他们的膝关节炎上,他们都感到棍棒的重力扫过,却因为灵器抵御,都没有跪到地上。

    这情形顿时教堂上众多文吏幕僚皆意外,判官也呆了一下,四处暗影里更见鬼差骚动,判官跟着大拍惊堂木,怒道:“敢蔑视本堂,想必不是寻常之魂,堂役,关门放犬!我倒要看这两者多大能耐。”

    殿门呀的一声幽诡地关上,把门外的嘈杂声和候者都闭在了外面,幽暗得让人分辩不出有多大面积的审判殿堂里,静不过数秒,便听到咆哮低沉的兽吠发出,随之脚步杂乱,暗处猛见一头满身粗毛如刺根根竖起,伸着暴出一口獠牙的形似狗头的四足大兽走出,此物由一狰狞鬼差牵扯,一步一探向吴年生和江洋走近,只要鬼差一松手,此狗头狮身的凶兽必会冲这两人狠狠扑咬。

    眼见此物,又听得暗处另有咆哮声炸过,吴年生下意识伸手去摸腰带,他记得被黑白无常带走之前,把那柄古剑插在身上的,可这下却摸之没有触感,料想仙女的隐身法灵莫不是很玄的一道仙术,居然使得隐身之物也隐蔽了触感,但是掂量之下又觉得那剑是存在的,正要将之拉出皮带内,猛听一声砸锣响声传来,有声音跟着飘来。“老爷驾到。”

第十八章

    还以为老爷的驾到由众多侍从鬼吏簇拥而来,那知暗处蓦然泛来一袭精光碧亮,在空间展开之际,王者衣冠等身的阎王出现在光芒中,瞬即收光回身,看他仍是一副笑盈文雅的意容,目光里望着吴年生和江洋,竟有几分亲切。

    可是即管阎王表现有多么上流尊贵,四下里的幽暗诡怖加上面目狰狞,还是把他衬得骇人了,他那么随意一挥手,算是给曾经打过照面的吴年生一个示好,对他们两个道:“有光亮的地方干么不站,站暗影里,谁能看清楚你两个。”随即示意牵兽恶差退去。

    多么随和的一句话,让初登如此肃煞诡惑恐怖之堂的吴年生和江洋刹那间还以为遇上了救主帮护,他们两个这才意识到自身还站在火光映不亮的暗处,前面过去不到一丈就进入那遍浮地幽光里,幽光过去是那数案前相挨近坐的助审理事。

    这两个便不由得往前走过数步,乍一踏上浮地青光的边上,便即感到身体显然而出,当即吃惊不小,可是发现这身体几近**之状,除此外看不到附身之物,这才悟出原来见到的被审判者的身体那么真实,全因有这遍堂下幽光的幻术使然。

    这样的景状让他们觉得更接近了地狱,往下大有可能要被鬼差按到刑具上施刑,要不想任由宰割,在这殿堂上大动干戈,那也定是讨不得好的,除非阎王暗中帮助,会有这个可能吗!

    判官见阎总亲临,又感觉到堂下两者行迹可疑,便料到个中必有事由,很怀疑刚才喻为一纸空文的呈简是阎王的意思(其实那是黑白无常之前暗中唆使文吏写的),他起身恭让,要待立一旁,且看阎总如何处理。

    阎总也不见谦让,占案坐下,看向堂下两者,先前的亲切已然不见,脸上换然之是冷笑,开口道:“刑吏,不下跪之人该如何处置?”

    “敲下膝盖,挑断脚筋。”下案前有吏者向一旁待立的鬼差发话道。

    一听这话,吴年生和江洋赶紧跪了下来,都怕鬼差照表面的身体下手,会把隐藏的实体给敲下膝盖和挑断脚根,何况到得阎罗殿上不给阎王下跪,屈实是太说不过去。

    阎王这时看向吴年生。“说实话象你这样的小魂我真不屑审,若非因为你两个的哥儿与我甚有纠结,此情此景下,我向往着将他押在堂下酷刑拷问,再让他逐一尝遍地狱个中滋味,可是以前我低估了他,不料他蜕变得太快,如今又不免有助于我,但是他魂回重生的极端做法,对我府奉持亡魂必经六道轮回转生的使命是极大的侮辱,他此罪得不报应屈实说不过去,那我只好将对他的恼恨转嫁到你两个身上,让你俩身遭层层苦狱所劫,但是除此之外,我还要问你们,在这个灵魂接受审判的时刻,回顾生前的善恶种种,可认为自己是有罪之人?”

    还没等受审之人发言,一旁的判官便先提出异议。“吾王此话差矣,岂可将他人之罪转嫁代受,狱典从无此例。”

    阎王看向判官,少顷道:“莫非判司你忘记了狱典本是我拟的么,既然戴罪之魂不能正法,那我就有必要诛其亲朋,这不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法典么!”

    判官挽起一边袖袍,看了下腕上戴的一个手表,辩道:“吾王,如今都什么时候了,我审判道既然不参照宪法民事法来审案,又如何再能起用历朝的法典。”

    阎王道:“照你这么说法,我狱典只依佛法宗义为据,一切杀生偷盗**妄语损害皆视为有罪,那上次我小舅子从阳间下来以后,我要为他在此谋一官半职,你如何要推三阻四,诸般理由?请问本王安置亲眷是犯了佛戒那一条?”

    判官愣了好一下,硬是想不通阎王这刁钻之理有何不对,他上次违抗阎王的所为未必不是出于别的法例,只得作罢道:“吾王请继续审案。”

    听得判官和阎王的对话,下面的跪者更觉得这地方黑暗了,江洋不由打了个寒襟,话也冲口而出。“阎罗殿怎么可以依佛戒定人罪!”

    江洋的表现让阎王神色兴致,手一摆,向鬼差道:“带此人去过浮生孽镜,本王一眼就瞧出他内心有鬼,呃!身上也有“鬼”。”说着站起来,两手捏紧指诀,轻轻一喝,扬手向堂下两人挥出。

    吴年生和江洋看着阎王的动作,还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顿感阴风冲身而过,身际骤见黑气泛涌,卷旋凝聚,瞬间飘上两人上方。

    看见黑气包绕成一团升上头上方,黑气里面呈物状扭动挣扎,他们这才知道身上的法宝已被阎王施出的法术夺取,都从地上站起来,怒视阎王,心下也不免惊慌,想不到有这样的遭遇,还以为仙女的法术可在地狱里瞒天过海,却被阎王一眼识破,还趁不备之下祭法夺了他们的灵物法器。

    按理说阎王的神性力量应是被仙女高出许多的,可是阿庆当时却想不到这一点,还鼓励他们勇闯地狱而来,这才到得阎罗殿就被解除了灵识法力,还能以什么去突破层层苦狱!这时吴年生还想到阎王曾经把他提上空中说出的话,他一个激动,张口嚷出祭起塔灵的法咒,心里生出了顽抗的念头。

    “别枉费心机了,我的法气已封了这两小把戏的灵识,此刻已然听不到你说什么。”阎王对吴年生道:“还是乖乖接受审判才好,识趣还要不停向本王跪地求饶,不然本王招呼铡刀手伺候你两个,呵呵,拦腰一刀下去,知道会有什么发生了吧!”阎王这会儿笑的样子让人一点也不感觉亲切,他应是也看出这两人灵魂附着的隐身,只是话中暗示,没有明言。

    眼前的情形教堂上的判官和众吏也看出这两个人是带了异物进来有意闹事的,虽然他们看不出这两个的隐身,也瞧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奇物,但是恼怒使得判官抢过惊堂木拍下大叫屠手把这两个剁了拿去喂狗,让他们灵魂饱受痛苦之后再审。

    江洋这时已开始颤震,吴年生的内心也懵了好一阵,这两个有一刻都以为自己就此丧命于地狱,江洋多半是出于对处境的绝望,吴年生却不甘命运就此离手而画上句号,他的悲伤往往让他生出一种逆反心理,即使是面对力量悬殊的处境。

    可是除了谩骂和恐吓,他也无能为力了,当下逼视着阎王怒道:“阎王,我兄弟两个今天就是要借你地狱经过,你敢教我死在这里,你一定会后悔!”

    阎王听了这句话,却一本正经对吴年生道:“小子,你还弄不懂,待我跟你说清楚了,人的灵魂是不会死在地狱这里的,即管遭受多痛苦残忍的刑罚,灵魂还是活着的,到头来要不经六道转化,那就永远呆在无间道承受无穷无尽的刑笞,你明白了么,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吴年生此刻那里还意识到阎王形容的惨状苦境有多么可怕,还只顾伸手指向阎王道:“你别忘了我大哥是谁,他会为我报仇的。”

    阎王的表面又笑了,可实际上他心里还真寒了一下,脑子里泛起在地下城亲眼目睹项生以一己之力扫荡千军的情景,想起此人虽然向来忍得住,宁人负己,不愿己负人,可是一旦知道他兄弟被困地狱里出不去,定然是不会罢休的,那到时他阎总的脸更丢大了,此刻他还记得当年有一个修仙流的顶尖高手曾闹过他的地府勾掉生死簿上的名字,弄得他非常难堪,此仙后来自称齐天大圣。

    然而此刻阎王又岂会怕了这个不要命也要生言恫吓他的人,他笑过之后,便问判官道:“这算是妄语之罪吗!”

    性格十足的判官立即甩惊堂木喝道:“屠手,把此人舌头割下,挖出他的眼珠,竟敢妄言大胆目空本堂!”

    这下不但吴年生和江洋心惊,就是阎王也不免顾忌,料想鬼差照吴年生的幻体施刑,定然把他的肉身给毁了,假若真让他逃出地狱,灵魂重回身窍,他也只是个废人,项生又岂可善罢甘休。

    “本王要他看着我受刑,这才过瘾。”阎王说道:“差役,给此人行鞭笞之刑,狠狠抽他。”跟着看向江洋,便怒起来。“怎么还不过镜,给我把他怄心事都抖出来!”然后又看向吴年生。“随后我再审你,在我眼里看来,你的罪比你同伴要大多了。”

    “你说什么!”吴年生火气仍忒大,喝问阎王。“你要用佛戒来定罪我么!”说话间已被暗里闪出的凶狠鬼差给扯住两手,使扫膛腿将他整个趴在那片浮地幽光里,紧接着,叭地一声挟持着阴冷的风势,从高处呼啸而下,仿佛刨肉一般鞭笞在他的身背上,精神上生出的剧痛使他哀嚎一声。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812/ 第一时间欣赏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 作者:何长征所写的《回到你身边》为转载作品,回到你身边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回到你身边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回到你身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回到你身边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回到你身边介绍:
鬼魂,精灵,神仙,妖怪+都市=搞怪 我想我应该感激的是那千百年流传下来来源于虚无飘渺之中的神话,因其故事使我的思想触觉伸向世间上无从察觉的灵幻,让梦想的翅膀飞向遥不可及的远方。回到你身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你身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