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惊心动魄
朱琪睡了一觉醒过来天已大亮,遮着窗帘的窗户有朦胧的白光透进来,她听到雨点轻轻落在玻璃上的声音,也听到更远处传来的细碎的声音,有车声,音响声和人声,她静静躺了一会,也听到了房外传来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这感觉让她蓦然想起昨夜里的事情。
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出到走道上,听到电视机里卖广告的说话和音乐声突然消失,发现暗淡的客厅里好象有影子在墙上闪过,她心头一惊,话便说出来。“是谁在屋里?”
“你俩个干什么呢,是我。”出到客厅看见少年立在厅中对着她,而少女已然飞身贴到她身旁的墙壁上,看样子都比她还要警惕,她赶紧叫道。
“让你受惊了,对不起。”吕善刚抱拳作揖对朱琪道,李安安也弹身往沙发跟前跃去落地。
“也不怪你们。”朱琪说:“环境一定让你们还觉着奇异,难免有心理压力,可是我们昨夜不是说好了,大家往后就是兄弟姐妹了,要好好相待。”
两个魂魄点了点头,又坐到沙发上,吕善刚手上还拿着个摇控板,这回对着电视按了下,荧屏亮出图案来,朱琪意外,凑近说:“会使摇控器了,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
“是仙女教的。”李安安看着朱琪说:“她临出门时,叮嘱我们只管呆着看电视,可我们就想到外面去见识见识。”
“可是这个大白天,你俩出不了外面,会受不了光照的。”朱琪对魂魄可谓有过体验和了解,她看了眼遮得严实的阳台落地窗,本来窗帘没有现在这么避光的,是她因为项生怕光才加一层能遮光的料子上去。“不然你们可以到窗口上去往外瞄瞄呀。”
朱琪带头往落地窗边走去,在中间撩起窗帘往外面看去,见到天空苍茫,还下着小雨,空气很清晰,以至对面远处的楼宇看着也很清楚,回头看一眼,两个少年已跟过来。
“会看见大鸟飞过么?”吕善刚先是趴到窗帘上,脸凑近玻璃门上,光照下愈呈朦胧,他禁不住眩晕了一下,便往暗处避回,
这件事发生得很是凑巧,就在两个少年一迎一避来回间暂时适应了光照之下的目力所及,他俩的脸出现在玻璃上的时间更长了些,可是这么一来,却让人发现了他们。
“呀!”在一个房间里,正用一架高倍度长蕉距望远镜往对面的朱琪家的阳台门里对准偷望的吕晋荣惊呼一声,不由倒退两步跌坐在一张椅子上。
积重难返的吕晋荣真可谓是被鬼(项生)迷了心窍,这一回更是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态,在这个伤势才康复的早上,带上之前准备好的远望仪,上到这家与马路对面楼房有着同等高度的宾馆的某个客房里,下定决心要在此驻扎数天数夜,目的是要更进一步查控项生的真面目,了解他的实际情况,一心想着能找出一个对付他的办法,最好能经自己一手一脚把项生送回鬼门关。
这回在吕晋荣心里对项生的恨,已然上升到为民除害的高度,他以为项生的出现,在他这等凡人面前,不但构成惊恐,更是一种挑衅和威胁,好几天前的晚上发生的事,他一直都怀疑长发青年变成那样子要加害于人,必定跟项生有着莫大的关系,就连他自己也差点就命丧当场,却不知为何侥幸逃过一劫,因此他更要想方设法揭开弥漫在朱琪身边的这层诡异的面纱。
吕晋荣从远望仪的镜头里看到出现的脸,他首先是吓得定住了自己,镜头里那样一张脸看起来就差十几米就到得他眼皮下,是那么真实地让他看到了虚淡朦胧,看不到人皮和血色,却清楚显示出五官的模样,让他发现并非项生的模样,他在瞳孔放大之下,待要看清楚那是什么样的脸,却见其避了回去,换然之是另一张同样可怕的脸出现在窗帘撩开的窗玻璃上,不一下又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刚才的脸出现,如此数次交换,在这个光明淡漠,微雨飘渺而阴冷的天空下,看得他当的是惊悸连连,禁不住恐叫一声,倒跌到后面的椅子上,却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可怕的一回事?
吕晋荣怕归怕,更是不想错过这个时刻的新发现,他在椅子上强制着自己镇定下来,最后不得已跳起来在这个花480元一天租来的客房里一气呵成地打出几手太极拳,才冲到架起来的望远镜前将眼睛凑到镜头上,以至他激动之,手碰到仪器,使得蕉点移位抖晃,便顾着找回目标,竟不觉窗外有风吹来,掀起了窗帘拂动,把他和仪器一起显露在窗口。
两个魂魄对窗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和求知,远远望见楼房上有人贴在墙壁上,吕善刚一个激动,叫道:“呀,飞涯走壁,登天神功,是何门派的高人,如此厉害!”
“还不止一个,莫不是要谋财害命?”将脸贴在窗玻璃上的李安安也嚷了句。
听得两个古人之魂的惊奇,朱琪一下还以为真有其事,挤开他两也往窗外远处望去,却见到那是清洗玻璃外墙的工人在洗幕墙,她心神松懈地道:“你俩误会了,那是洗墙壁的人,他们身上都系着从楼顶挂下来的绳子,并不是你们以为的武功高人,看来你们还不适应光照下的视野,这下不可再往外面望了,免得精神有损。”
由于先头的紧张,朱琪收回目光时,忍不住起疑心地往对面的楼房上看多了几眼,更凑巧的事竟在她视线里出现,她看到某个窗口窗帘拂起出现的一个人正对着她这,定睛细看,看到那人的脸前居然还架着支望远镜,这使她更是吃了一惊,一双眼更是凝神警惕。
这时又一口风吹过,那儿的窗帘又拂了起来,朱琪发现那个人好象是因为她的发现而吓了一惊,本来弯着的身子,冲着她仰了起来,脸面禁不住对着她,她更是吓了一跳,心想此人是冲她而来的,这么用远望镜偷窥她家,莫非是发现了项生的诡异,虽然隔着百米以上,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但是从他仰起头的形景看去,她的潜意识是就怀疑上了吕晋荣,这个念头一生,她更是惊得掩上窗帘,往后退开几步坐到一张沙发上。
“怎么啦?”吕善刚发现朱琪的脸色有变,问道。
“没,没事。”朱琪吞吐两声,心想着该不该将事情说出,但想到两个魂魄同样有潜在的危险,为免引来慌张,她便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掩过去。
往下朱琪心不在焉地对着电视节目,在想那个用远望镜监视她家的人到底是何人,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做,莫非真是吕晋荣?思来想起还是觉得吕晋荣的嫌疑很大,不禁悲叹他到底是不肯放过她。
却说吕晋荣从望远镜上才对准目标,就看到朱琪的脸在眼前,充满警惕和疑虑地对准着他,当下就不由得心里有鬼地惊起身子,发现刚好有风吹来,自己暴露在打开些许的窗户拂起的窗帘下,嘴里更是惊叹一声,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暴露他的行动,泄气得倒退到身后的椅子上跌坐下去,这时候是又急又惊,不知朱琪是否看出了是他,会不会当下就找过来堵他,甚至报警来拿他个现行,说他图谋不轨。
可是他这么一望,真是不虚此行地发现了更诡奇的事,更加印证了他心里头的疑云重重,认定项生绝非一般的可怖!
正欲收拾家伙离去,却听得身上手机响起,还以为是朱琪打来跟他兴师问罪,掏出来看见,却是那个姓韦的男人的手机来电。
第一百八十一章 青年文艺广场
自从在茫茫的宇宙遇上神奇的光芒,项生便以为他和神光之间大有因缘,他的愿望少不得它去为他完成,后来他遇上四大劫的威胁,他才明白神光带给他美梦的同时,也会给他引来困扰和危险,虽然有时他怀疑神光是不是如他那些敌人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但是此刻看着它在书房里对两个隐藏在世间已千年的魂魄施予绿光,稳固形核,再运元生出精气之黄芒,便见两个魂魄慢慢浮现出本身真实的人样,他也不得不佩服神光所能发挥出的潜力,没准真能战天斗地,有如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只可惜用在了抵御侵袭之上,他这条被神光驾驭的傀儡,无奈体验着反复无常的打打斗斗,可是这样的处境不也如同人生一样,也是在常有的内心挣扎之中吗,有谁能一直笑个不停!
项生答应两个少年,要带他们到现代的社会里去见识一番,这下为他们做好准备,天也已经黑下来,阿庆和朱琪也被两个少年兴奋的心情撩起兴趣,表示要一同去逛街,这个时候李运明,吴年生和刘彩虹也如约前来接应,甚至牵狗背伞的杨戬也加入其中,大家伙便兴致勃勃地结伴出行,首先在楼下经过小区花园,在一帮子邻人众目睽睽的注目下经过,对门家的女人看见朱琪家突然间如此热闹非凡,她总算舒了一口气,对聚在一起聊天的旁人说,早该这样了嘛,别象前一段时间她和那个家都阴阴沉沉似的,我半夜回得家来到得门口便不自在,人们都对两个着古装系佩剑的少年大感兴趣,问他俩是打那儿来,又要往那儿去,如此与众不同,朱琪回答是省武术队的,要去参加节目表演呢,一句话便使众人茅塞顿开,那个黄阿婆还罗里罗嗦的缠住项生道,怎么样,闺女,还是去见见吧,人作家呢,多厉害,项生问,怎么个厉害法?阿婆思索少顷,猛然摆开架势,喝道,一副对联来形容,上联,一门心思创造YY兼意淫,下联,两把手掌码尽狗血和装B,横批,搞鬼搞怪!呀!一帮子听着便急步逃去。
说实话项生有时想起自身的形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变态,他本是个男魂,却要现个女身,但是处境教他暂时离不开朱琪的模样,他不想将自己变来变去的,也就维持着朱琪的样子,个中原因也可能包含着恋爱情结,不过想想自身现在的性质,就算用人妖来形容也是恰如其分,也就释然了。
朱琪出门之前将早上发现有人监视着他们家的情形告诉了项生,她很怀疑那个人是吕晋荣,并提醒他,不易一起出门,免得引起疑心,项生倒不以为然,话说区区一个吕晋荣能起什么风浪,最好他能尾随跟踪着,倒想让他吕晋荣见识见识,他项生身边出现都是些什么人,好让他趁早死了要谋害之心,可是朱琪却说,就怕他武斗不行,还要来文斗,那天他掌握着真凭实据,抑或遇上机会,难免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这句话倒让项生有点惊,不过想到既是还未发生的事,也就不必太担心吕晋荣阴魂不散。
他们分两辆小车往商业中心去,项生和阿庆,还有朱琪和两个少年在一起,其它人搭乘李运明的车,在车上项生对坐在身边的阿庆说:“我们资金紧张了,看来又得要钱了。”
阿庆不以为然地说:“那就去要呗,吹哨子把哥们叫出来,他自会办妥。”
项生却面带忧色,问道:“可是,这么要钱会不会遭,,,”
阿庆说:“怕什么,又不是偷不是抢,你有这条路子算你行运了,那些钱不用,早晚也得烂成海底泥,何况你都这么遭罪了,还怕再遭么。”
项生便装作释怀的道:“那是,要不然我还心理不平衡了。”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恐怕杨戬的话没有说错,他没有不劳而获的命,感觉自己早晚要遭报应,但是要做的事业又不想半途而废,只好决定今晚就把海螺精唤出来,这么想想竟觉得自己的初衷有所迷失,不禁回头看一眼朱琪,朱琪坐在吕善刚和李安安身边,只顾着跟他们讲解一路上遇上的千年以来目睹之怪现象。
却说另一辆车上李运明和吴年生坐在前排谈起张小春今晚怎么不一起出来遛达遛达,吴年生说她妈扯着她一起去那儿吃饭了脱不开身。
李运明这时已不再用以前的心态去衡量他们两个的事情,每当想到有项生在身边,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把炮得很,这下说出的话也忒牛B了。“八成是到刘海家去了,别再让她摇摆不定了,那天夜里找个酒吧灌醉她,然后开个房去给她“盖章”,这事就成了,让刘氏父子哭去好了,知道盖章是什么意思了吧?”
吴年生兴许是明白盖章是什么意思的,只见他默不作声,脸上的意容显的是蠢蠢欲动。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刘彩虹和杨戬也有一时默不作声了,忽然刘彩虹对看着车窗外的杨戬弱弱地道:“哥,在想什么呢?”
杨戬扭过头来看着她说:“想盖章是什么意思。”
李运明听见后面两人的对话,只管放声大笑。
到得商业繁闹地段,找地方放好车,来到街口,站在等候的斑马线上,两个少年眼望四向远近光影流转,霓虹缤纷,风物华丽,人潮如鲫,不禁忘我,直到对面有人冲来,哇噻大叫,他们才意识到今夕是何年。
“哇噻!”两个模样饶是有些文人雅士气质的青年小伙直瞅着吕公子和李小姐,大表惊奇,一个戴眼镜的大声嚷道:“哥们,这回要不是穿越,我把眼镜砸了,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瞧这气质,瞧这打扮,古韵十足。”望向身边的人。“那个朝代来的?”
“实话告诉你,北宋末年。”李运明对两个小子大声道。
“你作甚!”见个小伙伸手过来要撩她的衣服,李安安杏眼圆睁,极是正经。
“瞧她样子都这么真,还不是!”戴眼镜的小伙又叹一句。
“是郭靖和黄容?”另一小伙子忍不住问了句。
“拜托!”刘彩虹大声道:“那是小说,好不好。”
“走开!别挡道。”李安安也忍不住斥两个小子。
“象,真象。”两小子走开,戴眼镜还回过头来。“跟我装,妈的,等着瞧,我去找套清朝的官服,半夜跳出来扮僵尸,吓死你们。”
第一百八十二章 比武大赛
这是当地几个名声在外的民间武馆或武术学校自发形成的一个不定期的表演大赛,其宗旨重在参与,发扬武术精神,健身强体,实质上也想通过这样一个表演方式,宣扬各个团体的艺能,达到发扬光大招收学员的作用。
他们挤入人群处,看到表演台上空挂着无数小彩旗,上面标着某某武术学校,某某武馆的字样,在同一高度悬挂着的乌丝灯的照耀下十分醒目。
项生看到这个临时搭造四面开放的表演台面积不小,估摸有五六十平米,要接近标准的武术散打比赛的场地了,台面上还有红毯铺垫,表演台下四周地面还绕着一圈体肓锻炼专用的软垫子,用来防止发生挑战赛时有手下败将从台上摔下造成重伤。
绕着擂台的四周处于最前方的是好几排沙滩椅形成的座位,放眼看去座无虚席,想必这当中除了联合主办方和赞助商的有关人等,更少不得受邀请来的行业权威或导师级人物,当然也有教师和艺员,擂台下的一方还设有主席台,坐着专业人士为赛事进行打分,评判,由此看来,这是具有相当专业规格的比赛,也可谓是集结了行业最高级别的武术高手进行的一场表演和挑战的比赛,就连电视台和报刊的摄影和记者都到场了。
李运明联系到一个开武馆的朋友,这人恰好在现场,帮他们争取到后排的几个座位。
朋友是个五大三粗的光头佬,听李运明说早年做过打手出身,机缘巧合之下得遇一拳法高人垂青,收为关门弟子,学得一身硬功夫,后与专业散打套路相结合,曾在比赛上拿过国级的散打亚军,再后与人合作开办武馆。
这人很快对神态沉静,装扮如武的吕善刚和李安安产生兴趣,都没问两位从何而来,直情以为他们是来表演剑术的,在打扮上就看得出他们大有作秀之态,于是冲众人道:“这两位一定是来表演剑术对战的,就冲你两的打扮,今次赛事的形象大奖非发你俩手上了。”
吕善刚却有点鄙视光头佬的赏识,只顾看着台上两个持单刀的小伙子在表演刀法对打,嘴上毫不谦逊地道:“从没见过这般比拭,分明是孩童戏耍,竟也上了场面,真是有辱武艺之境。”
在普通人看来,场上刀光相拼,动作凌厉的人无疑是表现出色,刀**夫可谓浸润数番寒暑得来,怎料到吕善刚眼里却一文不值,这叫光头佬大为意外,明显呆了一下,才冷笑道:“呵呵!想必两位是远道而来的武术高手了,此番莫非是要来挑战的?”说着还看向其余与李运明同来的人,发现无非柔弱女流,此时杨戬不在其中,不知是否跟那位少妇聊狗聊到那儿去喝咖啡了,朱琪也和吴年生,刘彩虹偷偷去了超市购置生活用品,因为明天就要搬家,自然有不少日用品要更换。
李运明用手碰光头佬一下,表示谦意的道:“别来气,三哥,少年本是性情中人,你就莫怪说话欠得体,就是有此挑战行动,你也得给安排一下。”
“不用安排,只需往台面上一站,便知是来挑战的,自有人应战!不过后果如何,都得自责。”光头佬不当回事,直情拿吕善刚是在装模作样,不自量力。
坐在身边的项生随即感到不免年少气盛的吕善刚受了刺激,若站起身来,他即伸手按住,道:“别心急嘛,等一阵有高手相斗之后,你再出场挑战,那才更引起关注。”
那知李安安竟也忍耐不住,看着场上的表演,出言抵毁道:“雕虫小技,气煞我也。”
“嗨!”这下光头佬简直给气炸了肺,马步一扎,双拳呼之欲出,对着两个少年狂人喝道:“我受不了啦,真有本请随我到场上去一见高下,别出言不逊,别以为穿成这样,我就得当你俩是仙侠,你俩要是仙侠,我就是魔幻!”光头佬气得不行,当下脱下运动外套,露出一身健壮躯肌,马步抖起,甚是挑衅。
“凭你一莽夫,如何使我出手。”这下吕善刚倒是处之泰然。
“那我就非给你厉害不可了。”光头佬喊着就挥拳打来,吕善刚迎着拳头,却是双手护紧沙滩椅,仰身往后倾去,后面站着的人赶紧往后退开,见他身体随椅子就要掉到地上,却是右脚挺起,踢在光头佬腹上,将人近两百斤的身体踢往一边摔出几步,自己却借力将身体抬回原位。
光头佬借着来不及躲开的观众的身体的阻力将自身立住,却把旁人推倒在地,顾不得将人护起,只管心下暗惊,此嚣张少年莫非真是大有来头?
项生看着这情形,也不住暗悔不该答应两个魂人,让他们出来长见识,实为惹事生非,就怕他们往下会挑起众志成城的反击,到时场面控制不住,难免有闪失,就怕出人命。想到这里,他往周围的人群凝神看去,见许多人都冲这边靠近来,人群中似是处处可疑,他突然又看见那个穿黑衣服戴压住脸面的长舌帽子的人在人丛中闪过,更奇怪的是原先以为不在广场上的人扮卡通兔子竟憨憨地站在人群中冲他笑,不知是否早前就站在这里,还是后来才因他而来的,后面的想法有可能是出于心理作怪。
“怎么办好,我们还是走吧?”项生向阿庆提意见。
阿庆却道:“不好,此等好戏不演下去实是可惜,何况场面也不好礼让,刚才吕公子的一脚,肯定让那武夫脸上过不去了,这么多人看着,他岂会善罢甘休,不力图挽回面子,往后他还怎么混。”
李运明看着光头佬嚷嚷起来,分明是要引来帮手,料想往下难免有恶战发生,犹自说道:“这次搞得和三哥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了。”
项生只得对吕善刚和李安安严肃道:“你俩个记住,往下真要比武的话,可千万别出手过重伤人!”
吕善刚还相当自负,说:“要我认为不必有此一斗,可惜这些人自以为武功过人,个个志得意满,实让我生气。”
项生无奈叹道:“你两个怎么就不知道谦逊呢,真这么喜欢比斗,往后跟我算是跟对了。”
这边的生事,不但引来众多人的注意,一些看来是光头佬武馆里的人立即围了过来,就连主席台那边主持的讲解员也停下了赛事的播报,转过话筒对着这边即兴发挥道:“今晚的赛事进行到这里,真可谓精彩连连,别开生面,一定是台上的激励表演,鼓舞了台下按捺不住的尚武精神,就地比试起来,来,让我们看看双方高人是谁,莫非眼看就要大展拳脚,不妨请先报上名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四面埋伏
项生说:“有这么个会见风使舵,蛊惑人心的讲解员在,就算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恐慌。”转另一边对阿庆说:“我认为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阿庆低声音说:“那不是吗,四个是人,两个却是鬼,别看他们两个表面上跟人一样,却是以元神行体发力的,想必你也明白,元神在人本身有着多么强大的潜能,虽说他们两个还是魂魄,但本来就精通武艺,修元练气,加上这么多年的精神凝结,元神自不可小窥,而这四个人精神元气都挺充沛,但要说到元神,他们还没生成。”
项生想了想,也小声道:“既然他俩这么厉害,为何又要被那道人收去?”
“这就说明那道人比他俩更厉害,何况那道人本是练法的,对收魂索魄大有制胜之法门,这就是一物治一物的道理。”
这边说着,台上已然摆开架势,四个武馆学校的一等拳师分四面包抄之势,各占一方围住场中两少年,却见他们背靠着背显得闲定自若,神态上还带些嘲笑之色,竟使若攻之四人都有点恍惚,一时不敢率先出手,只见裁判口含哨子绕着台边走动,对这情形他也很茫然,从没仲裁过这样的比赛。
眼见这情形,台下已是群情激昂,纷纷叫嚷,有鼓动,有嘲讽,无非都冲着四人。
突然,夜幕下一股寒风不知从何方刮来,四周人群顿感一阵发冷,四面的人声也同时凝噎了一下,表演台上空数盏高照明度的乌丝灯也在这刻暗淡了许多,仿佛电压不足,致使台上的人也一时处于暗光之下,寒风仿佛从四面往台上吹去,无数悬挂的彩旗泊泊拂动,风中数人也衣衫飘拂,两个少年的脸色这刹那更是大变,随即精神警觉,已然感到身边数人都好象变了样,可是那儿变了,一下又看不出来,只是瞬间风停后,四人已是同时攻取而来。
在这几分钟之前,广场边靠近表演大赛的这边马路上,一辆黑色小车停在路边,车里有人在说话,坐在驾驭座上的正是长发青年,他身旁坐着一个美女MM,却是送阿庆礼物的那个女孩子,一个从表演大赛现场那边走过来的身着武术服装的男子走到小车跟前,拉开后边车门时,还往附近看过一眼,可是他还没钻进车里,车身却微微抖动了一下,似是里面的人给他让位,但后边座位上明明看着没人。
“怎样?”男子坐进车后,长发扭头用一种奇怪的语言问道:“这两天见识如何,身手是否大有改进?”
“失望,非常失望!”男子伸手按在脖颈的喉结处揉了揉,以相同的言语说:“那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皮毛把式,要想跟我们的对手相抗,那是毫无用处。”
“我们要学的是招法,学的是人的身体的格斗技能。”车后座有个声音道(显然不是那个男子的):“不是招式没用,而是这些凡人本身欠缺的是速度和力量,他们不可能跟我们对付的神鬼相比,但是我们学到的招式在自身上施放出去,速度和力量就不一样,因此你潜入练武之地偷师学艺是有用的,我们不能老是吃败仗。”
“有用,有用,有什么用!”又是另一个声音发出,很明显带有怒气。“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呆下去么,慢慢与这个星球上的愚蠢动物混同么!为什么只知道想怎么样留下来的办法,为什么不想办法怎么样回去!”
“嘿!你这个混蛋,小声点!”长发青年发现身边有人经过,他赶紧低声喝制道。
“1101,请立即停下你愚蠢的脑子和脾气!”原先的隐形人你声喝道:“用不着你提醒我们,除了拿回飞碟,我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星球,你要不想死在这里,就得乖乖配合我们的行动,否则我就减少团队的负担,别忘记了这次宇宙飞行的任务,我们好不容易发现这个神奇的光明之源,绝不可以就这样放弃!一定要耗下去,等待救援到来的一天。”
“对不起,头。”隐形的1101这次话语显得难过和无奈。“我想我的妻子和妈妈了。”
“头。”被派去学武的1303说道:“昨晚你们看到的那两个少年眼看要在台上跟人比武,你们要不要都过去看看,相信对我们了解搏击之术大有进益。”
隐形的头可能是沉吟了一下,才听声音响起道:“为什么他身边总是多出这么些身手奇佳的怪物,走,看看去。”
于是长发青年就先打开车门伸脚要跨出去,却不料有个在路边闲荡的小青年,无意中看见了他,先是意外和吃惊,待认真看过一眼,便想着往广场上遛去,这下却看着长发向他望来,他不免愣了下,跟着作起笑脸靠过来,向长发道:“发哥,真是巧,怎么会在这里碰上,好些日子不见了,运气可以吧。”
长发看一眼这个人,用手揉了揉喉结(这种星外人本身是没有喉结的),向人瞪起眼道:“走开!”声音嘶哑,似没有腔音,听起来好象还有点电子发声的感觉,却能让人听得出他说的话。
小青年又是一愣,觉得长发的恶意很明显,顺着他手看向他的脖子,在路灯照见下似乎还看到青筋暴毕,不知他遇上了什么不意之事,这下还是赶紧遛为妙,看一眼他身旁的美女,道:“你泡妞,你没空,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看着小青年离开,长发身边的美女道:“怎么样,我绞尽脑汁改装的这个助话器用的还可以吧?”
后面的伪装成武术学校学员的1202,这时伸手抓了抓脖子道:“你用来连接大脑语言区的导线材料选得不当,害得我老是抓痒。”
长发青年刚把身子探出外面,猛听得一阵歌声传来,他抬头循声望去,见那三个卖唱者走在广场上,这个时候与吕晋荣听到这个人的歌声是在同一时间,他的视觉很强,凝神瞧那三个人望过一眼,一股由心底冒出的惊惧使他下意识缩回车里,脸上却随即有怒容生出,嘴里道:“该死,是那个海底怪物,怎么他也来了。”
“他们身上除了乐器,还背着什么。”美女也看见了那几个不远处走去的人。
“事情有新的发现,我们更要去探个究竟了。”隐形头在车里说道:“要是对我们日后的潜伏有用的话,就要抢夺。”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打抱不平
想到先前看到的可疑迹象,这下项生又往兴奋的人群察看过一眼,却在不显眼处发现人群中有一长发男子正往他这边看来,在他目光迎来之时,便一晃而没入人群,那个人的身影让他随即想起某个人,心下不由吃了一惊,顿时对往下会发生的事情感觉难以意料,便想到先让李运明带朱琪他们离开,顺便也把钱带走,于是赶紧打发李运明去把车开到附近来,顺便打电话叫朱琪他们结束购物,赶来集合。
使猿蛇功的汉子两条手臂在吕善刚眼前相互虚晃着化招击来,打着太极掌法的大师也不住声东击西以虚变实以实化虚欲夺吕善刚的命门处,面对这两者呼呼生风的攻势,吕善刚不住倒退,每一出招都顶在对手攻击的要紧时刻,就是这样他也得出手奇快,一时间三人的对弈之手胶着在一起,紧紧相缠,昏黄灯映下,招法显的是变幻无穷,叫台下的观众看的是心神恍惚,头昏眼花。
另一方李安安以身形敏捷灵动为攻防之法,跳腾闪跃于光头佬的南拳和瘦子的鹤步鹰爪的气势之下,以两手为护挡以双腿为攻击,教两个大男人一时也无奈于这弱女子的机警灵闪。
在这时时刻刻感到命门被攻取的险境下,吕善刚还不忘留意着对手身上的变化,发现使猿蛇功的汉子脸膛尤为发黑,穿着白色套服的太极师傅肤色却快要接近他的衣着,他更是肯定他们身上必有诡异,极有可能是跟他自身差不多的幽魂,应战之下也不得不问道,几位到底是谁?
“要收你此等魂魄的,除了阴曹地府的使者还有谁。”打着太极推手的男人这时发话道:“你最好是乖乖就范,别让我们祭起法器来收你。”
“小子,我等职责是遇魂收魂,遇鬼捉鬼,那容得你俩滞留阳间,还想着在此耀武扬威,这下真想问你两个,一直躲在何处?”汉子这时说着,却如猿跃起蛇手闪出直击向少年的印堂穴,却见少年猛一下首躬身,两手招架着白无常打出的掌力,同时往后跃起右腿,一招倒挂金钩已然踢到前方的黑无常身上,使他身子往后跌落,台下即时爆发起一遍喝彩,四面不住亮起摄影的闪光,广场上拍照的摄影匠都凑了过来抓拍这堪比传说的武功之争,电视台的摄像师尤为气恼台上的灯光的亮度太低,跺着脚叫电工查处,电工的回答是电压正常,可能是灯的问题。
“原来是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吕善刚总算看出了端倪,说话时一掌击向刚好跳到身边的瘦子身上,看到瘦子怒转过来,一张脸拉得老长,挥爪就往他扑来,他招架着,仍不忘说道:“没怪这些人的武功突然如此厉害,原来是你们附上了人身作的怪,如果我没猜,另两位想必是牛头马面了。”
“正是!”光头佬见吕善刚出手破坏了约好的对阵,他当下也借着机会出其不意一句重拳打在吕善刚的肩头,脸上怒目圆睁,鼻头气胀,约模显出牛头之相。
眼看师兄受了一拳,身子把持不住退往一边,师妹一招鸽子翻身借着瘦子的肩背往欲趁机打向吕善刚命门的太极高手跃去,挥脚踢开那人的手掌,嘴里说道:“师兄,我们不要再被收服,我们还要回去幽水涧的。”
“安儿,注意防守住眉心。”吕善刚挥掌朝黑无常攻去。“我们的愿想不会是空等一场,肉身一定会重见天日,这些收魂索魄的恶使,妄想教我们成为阶下囚!”
“那你可要防紧命门了。”黑无常的精神知察无疑已潜入汉子的大脑意志,所以能使出汉子歆熟在潜意识的招法,这下仍以猿蛇功抵挡着,嘴里道:“别让我击破你的灵元,否则便可瞬间灭掉灯火,收你而去。”
就算是两个少年的武功在场外所有人眼中看来,比起他们的四个对手是胜出了一筹,可是毕竟是以一对二,甚至在战阵中时常会出现以一对三的情形,却使他们逼不得时时处于招架之状,多个回合下来,所有观众都看出来场上愈打愈显出以多欺少之势,使到好多围观者纷纷鸣不平,无奈既已进行的比试,不可能中途再作调整力量,只怪两少年当时轻狂应下比斗。
这时候吕善刚就遭到了汉子,光头佬,还有瘦子的同时挟击,李安安被大师的太极掌法阻挡在一旁,以柔制刚地缠住她,台下观众都看到吕善刚被猿蛇功和鹤步鹰爪分左右两路缠住双手和下盘,光头佬在这当下已然从正面跃起,出拳狠狠击向少年的脸额,这瞬间呈现的险象,教台下许多人都不禁惊呼出声。
眼见这一拳就要打中命门,吕善刚在避闪不及之下,顿感绝望,不料一物突然当空闪至,打在光头佬的拳头上,只听咣的一声脆响发出,余音随之震起,一个人影已落到台上,吕善刚乘机奋起,将只觉意外的左右两人打开。
周围的人群又一次感到吃惊和意外,因为谁都没看清楚台上多出的一个人是如何上到了上面,还将手头的吉它挡下了南拳高手的一拳,就连台上的人一下也停住了手。
眼见海螺精横插一杆子进来,很明显是要打抱不平,附上人身的地狱四使都不免有点手足无措,他们都领教过海螺精的厉害,就算他们四个在身无累赘之下一起上,也未必能一时半会将他制服得住,这下若出手必令到形势大为逆转,又何必再苦苦纠缠,黑无常只得压低声恨道:“海怪,你这是要跟我等过不去了!”
海螺精将吉它抱起拔了一下弦,道:“谁叫你们以多欺少,我看不过眼了。”
台上这么一僵持,台下还没反应过来。
“高手呀!又一高手出现了。”所有人都没有那个模样有着一双贼亮双眼一口爆牙的主持人反应得快,只见他又站了出来一手执话筒一手指向台上道:“这回真是教我们不信传说都不行呀,世间有高人!要不然如何解释台上突然而至的此君是何来路,大家瞧瞧,他头戴礼帽,紧身背心,迷彩裤子,手拿吉它,俨然广场上的卖唱乐团成员,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刚才这么一出手,可谓神出鬼没,身手不凡,很明显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么?”
“是有此意,可我最大的动机是想借贵宝地为台下的观众们献唱一番,想必各位看表演看挑战也看得视力疲劳,脖子酸软,就让我为大家高歌一曲好么?”说完海螺精还对着台下躬身行了一礼。
此话一出,当即引起众怒,也许好多人都还记着两少年放出的狂言,眼见他们得不到教训,如何肯依,另外眼见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给这不知好歹的人给搅了,许多人都意犹未尽,都纷纷表示不满。
“海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海螺精才拔弄起吉它唱出他心爱的歌,便感到四面一遍物影飞来,果皮,易拉罐,甘蔗头,装着垃圾的溥膜袋,还有人在激动之下,竟然连手提包,皮鞋都砸了上来,那些武馆学校的学员趁势把手头的表演兵器也冲海螺精扔去,一时间使得台上的人都抱头躲闪,趁这混乱,项生把两少年的剑扔还给他们,只要有剑在手,两少年便如虎添翼,往下地狱四使更要知难而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慈悲为怀
朱琪蹲下来,把吕晋荣上半身护起,难过得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想起他们的从前,她曾经以为吕晋荣把她当作一个有着血亲关系的人,他曾多少次通过小小物质上的行为对她表达一份亲切,甚至主动把她当作一个可以深入内心交流的知己朋友,因此她对吕善荣一直都怀着那么份感情,即使后来他做了不少伤害到她的事,也没有在心里很恨过他,此刻她还竟有点内疚,即使她还不明白这件事的真相,但是刚才吕晋荣不顾危险救下她的一幕足以让他体会到她的真情。
“这是怎么回事?”吴年生从人群中挤过来,看到这一幕。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李运明冲过来也显得相当慌张。
“赶快送他去医院。”项生冲李运明道:“用车送他去,同时打电话叫救护车,争取在半路上接上。”
李运明便和刘彩虹一起把吕晋荣护起,向广场外面走去,项生跟着交待吴年生立即带朱琪和阿庆离开广场,这时他看到海螺精已经在那边拦截住长发青年和美女,双方已经交起手来,想到对方应该还有看不到的同伙在场,就怕海螺精遭遇不测,他得过去帮手,这时李安安和吕善刚已从台上来到他跟前,随即他就带着两个少年向那边跑去,吴年生和朱琪,阿庆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广场。
少说也有着上千人围观的表演大赛现场,因为抢劫杀人造成的恐慌,人们唯恐不及地离开这是非之地,纷纷向着四处散开,一时间广场上闹哄哄一遍,显得甚是慌乱。
在几分钟之前,离广场一路之隔的一个商业场所的二楼上,杨戬还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前和一位端庄的少妇正面对面喝着咖啡相谈,咖啡厅里的氛围较之外面闹哄哄的场景,显得极是淡静优雅。
少妇怀里抱着个温驯的小哈巴狗,这时左手抱着狗,右手端起桌上的一杯咖啡放嘴上吃了一口,看杨戬道:“看到你现在精神好得这么自然,如果阿蓉能看见,不知会怎么想,她会欣慰吗,还是替自己不值?”
杨戬沉默了好一下,似在思索着,才对少妇说:“阿蓉跟你一定是很好的姐妹,你们的感情一定很深了。”
少妇显得有点难过,说:“我们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又一起被送入同一个学校,形影相随地生活了十几年,可以说没有人比我对他的感情更深了,要不是这晚我会撞上你,见到你精神好了这么多,你又要我跟你谈一下阿蓉,不然我真不愿再揭开这道心里的伤痛,都这么些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淡忘她这个命苦的人,为什么今天竟然又要在你面前提起她!如果不是你,如果她从来没有遇见你。”少妇这时情绪有点激动,杨戬的表情却是平静。“我相信她辛酸的生活会在青春的早年就会结束,就因为你在一个滂沱夜雨里碰上遭遇流氓的她,你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为她挨了一刀,她为此照顾你至康复,你俩因此日久生情,成为频繁往来的好朋友,可是我最早发现你的投机倒把不务正业,自身还存在相当危险的毛病,那时我就不止一次劝告过她要洁身自好,如果她肯听我的话尽早离开你和你那个狐朋狗友,会有到头来你亲手一刀把她送上黄泉路的境地吗!”
杨戬这时又显出思索状,只顾凝视眼前的咖啡,想着什么,这状态令少妇感到吃惊,似是怕他旧病复发,她也曾听闻过眼前这个张勇是因为阿蓉死于他手上,才导致本来有所失常的精神彻底崩溃,不禁探问道:“你觉得怎样?是不是我说的话刺激了你,请原谅我的情绪激动。”
杨戬摆了摆手道:“没事,我受得了,这下我真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阿蓉真的会生活得很好吗,我知道她是个很善良的人。”
少妇苦笑了一下道:“可惜生活不受如果的左右,那么我只好承认我这个妹妹命不好,也许是因为身世,她很早就很懂事,很懂得知恩图报,热心助人,小时候她体弱多病,有一次还差点因为肺炎得了小儿麻痹症,幸得医生救治及时才转危为安,那时她就很憧憬治病救人的医生,心愿以后学医从医,后来她做到了,医科毕业后她进了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当见习,本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想到那些曾经帮过她的人,以后她也有能力去偿还给人,不知有多开心,那知道在这时候却鬼使神差的遇上你,至今我还非常怀疑她跟你在一起有过多少开心的时候?你到底给过她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为要治好你过份猜疑,偏激,情绪不稳定的毛病,而从妇科转向神经科,从大医院转向不受待见的精神病医院,不惜从头开始,很真诚地相信有她的照顾,你一定能好起来,是你一点点地把她从大道上拖到窄巷里,到最后还因为一件不明真相的事情,污辱了她的人格,甚至侵夺了她的生命!”少妇说到这下又一次激动起来,一手拍在桌面上。“我想不通!政府将她抚养成人,将她培育成才,为什么会死在你这些混混加废柴的手上,我很怀疑那件不明真相的事情就是你那个狐朋狗友造成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杨戬说出这句话时,听到下面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警车鸣响声,因为窗玻璃的隔音性,先前广场上人群引起的慌乱还传不进来,但是此刻即使听到警号,他也只顾看着少妇说:“你是说那晚对她发生性侵犯的人是我身边的那个朋友?”
少妇听得这句话恨恨地看一眼杨戬,咬牙切齿道:“我干么还要跟你说这样的话,想到她的悲哀我就非常难过,只怪当初我没有管好她,让她误入歧途,此刻再提起这件事由,我只会感到又一次伤害了她,你要是真要知道,应该去问你那个朋友,他跟你一样存心不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人证物证都早已不在,他也不会向你坦白什么,当时我曾不止一次见到他在路上纠缠过她。”少妇这下认真看向杨戬,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你是不是还想为她做什么?可是你这样子,能为她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真好了?”此时他还背着那柄油布雨伞,他的那条狗就在桌底下伏着。
这时杨戬竟有点激动,有那么点项生生前偏激的想法,竟对少妇道:“你想我为她做什么,有一天她还会象从前一样出现你面前,好不好?”
这会少妇真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人精神病还真没好全,便抱着宠狗站起来。“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不用付钱,我跟我朋友说一声,帐就给我挂着行了。”说完只管走去。
眼见少妇走去,杨戬才扭头看向窗外下面不远处的广场上,可是一下他就转移了视线,将目光投向近处下面一辆驶过路上的小车,他看到驾车的人只顾将目光看向广场上,很可能因为广场上今晚发生的某件事跟这人有关系,他一眼就看得出这人就是曾经见过的陈七。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见阎总
大约一个小时后,项生带着两个少年和海螺精在一条老旧的街道的拐角处坐了下来。
眼前是路灯昏黄的阵旧马路,路两边的商铺大多已闭市,剩下的也是亮着寂寥的灯光,稀落的行人在街上出现,偶有小车急促驶过。
拐角处有个老头摆卖的糖水摊,糖水的味道颇香,而且这生意已做上好多年月,因此既有人缘,亦广有口碑,这个时候仍有几个食客坐在这个露天小摊上,喝着热气直冒的糖水,项生和海螺精也混在其中,吃着汤圆,吕善刚和李安安只管坐在边上直咽口水,他们毕竟不同项生,有神光精灵在帮他将食物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他到底是要生身成人的。
这时项生还穿着那套戏服,却已扔掉了头冠,去掉脸谱,暂时现出自己的脸,这个样子,加上身边的两个古装少年,只会让身边人以为他们刚从电影厂里出来,慕名来吃碗糖水。
头戴礼帽穿着紧身背心的海螺精边吃着糖水边大发怨气,言下之意是他的手下辛辛苦苦从海底找来的钱,让仇家给抢了一半去,实让他气愤,那天非要讨回这笔帐不可。
项生把搁于身边的行李背囊打开抓出捆百元大钞来,道:“这些掉进海里的钱,多半是黑钱吧。”
海螺精吃着糖水道:“管他呢,你要嫌不够,我再回去找。”
吕善刚看着项生手上的钱道:“这就是现今流通的货币么,那黄金白银还有没有用?古洞里多得很。”
项生嚷道:“比起你们那会儿更值钱了!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怎么去你俩呆过的那个地方。”
海螺精似是炫耀道:“不就是黄金白银,我那儿也很多。”
李安安不服气,声音也大。“有我们那儿多么,当时我们可是一担担往里面运。”
海螺精也粗起脖子。“我那儿还有很多很多古董。”
这些话引得旁边人象在听笑话地笑了。
项生也跟着笑,却看到一旁只管在炉灶前埋头煮糖水的老头,似是毫不关心,他对这老头的事也略有所闻,知道他退休后在这里摆糖水摊卖了近二十年,有不少上了年月的老食客,如今儿女有成,本可安享晚年,却仍不离不弃守着这地方老行当,也许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人们对他的认可和口碑。
过会儿,海螺精看了眼两少年道:“这两位小弟小妹身手不错,从那儿来?。”
吕善刚对海螺精抱拳道:“见笑了,要不是大侠出手,今晚我和师妹的麻烦可大。”
海螺精立即抱拳回礼道:“我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出手是应该,不必介怀。”
项生把两个少年的情况跟海螺精大致讲解一下,心里只感纳闷,真担心身边的鬼灵精怪会越来越多,不知今后他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
海螺精沉吟一下道:“那个道人就是今晚要劫持弟妹的那个混蛋吧,当时我看到弟妹往上升,我就知道下面必有异人,一下还以为是星外怪人,但是看得出气球里真气很盛,那五怪决没有此等气魄,想不到世间还有此等真人,得找他切磋一番。”
项生气道:“下次他再敢来,我们一定要狠狠还击他,那怕追到深山老林里去,也要打到他服我们,然后叫他带路去找出幽水涧下的古洞。”说着想起那晚上上山的遭遇,心里仍有点怔然,那晚上也只是到了深山边上的半山腰,不知一旦深入去,会不会遇上厉害的妖灵。
说话间李运明开车过来,他之前已把刘彩虹送回家去,下车过来坐下,要了碗红薯糖水。
项生问起吕晋荣的情况,李运明说:“幸亏抢救及时,现在没有危险了,不过在送去的途中,他还清醒的时候,我看得出他很有诚意,说想见你,要和你谈谈。”
项生看着李运明道:“你是怎么说的?”
李运明看得出项生有点紧张,说道:“还能怎么说,只得叫他去公墓园了。”
想起吕晋荣,项生便想起那个行刺的人,后来忙于应斗,竟让那人走掉,不知他是谁买来的,这件事跟吕晋荣又有没有关系?得找时间查一查。
项生看到眼前这个叉路口上的街道,想起初来乍到这个城市时,这里繁华一遍,路口对面有个百货大楼,如今已成了中药集散地,身后的建筑物原来是个戏院,现在成了卖旧货的市场,及至周围原来卖时装电器的商铺好象也都换了行业,唯独这卖糖水的老头还坚守在这里,一成不变地做着他的手艺,可是他也不得不跟随街道两边的建筑物一样变得老了,在这个消沉冷清的夜晚,人生跟那昏黄的街灯似的,已然照不见路途的光明。
建筑物消沉的最后会换来新生,可是人消沉的最后会换来什么呢?为什么人活着走一程是那么难呢,到最后还灰飞烟灭么?
他看着那路上的远处,路灯正在顾影自怜,阴影在路上漫游,风吹过,物响清,忽然,那路上,灯光和树影混淆之中,一辆宽大的黑色轿车开过来,项生禁不住抖了下头,很不相信会看到这辆车突然走出来,前一秒看到那路上还是空荡荡一遍。
项生随即发现不止他吃惊,海螺精和两个少年扭头看着开来的房车,也是脸色有变,唯李运明一个劲吃着蕃薯,那老头坐在炉灶边一条板凳上,似是瞌睡了,这下除了他们几个已没有别的客人,等到他们吃完,他就要收摊了。
那知会另有尊贵客人出现,豪车在路边停下,一身斯文尊贵的男人从车里走过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阎总。”项生看一眼海螺精,表情无奈加点难过。
海螺精压低声道:“小心了,这老鬼又不知会出什么蛊惑。”
尊贵得体的男人,自身还颇有势度,让一惯目中无人的李安安和吕善刚看着,也禁不住有点怯弱,或者他们是被男人身上特有的气势震住了。
李运明端着碗蕃薯糖水朝那辆停在路边的房车走去,他对这辆气度非凡的私家车,大为欣羡,还加上那么点诧异,但见这肤质浑然惕透,身架伟岸,形象庄重,显得既豪气又古怪的车子,真是一辆非常拉风的极品,尤其是它那车头,盖板檠起,乍一看还真象厚板打造的棺材头,上面一个标志也是非常醒目,却是从未见过,是个戴着皇冠的铸造人头,并不是西欧那种皇冠,而是秦始皇的顶戴模样,这让李运明就抵不住嚷道:“这是什么牌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阅读困难症
朱琪睡了一觉醒来,听到窗外夜静更深之下倏忽呜咽的风声,她便感到心里有点不踏实,倾听了一下窗外寂静的世界,扭头看向离床铺二三米处遮着窗帘的落地玻璃门,阳台上的灯光淡淡地渗进来,使得宽敞的卧室内的墙壁摆设衣橱朦胧呈现她的眼里,脑子里一遍静寂的感觉,可她还是有点牵挂地起床来就着睡衣披了件外衣,走过去几步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眼里看到夜色下远近寂静的树丛草坡地花园和远处的屋影,黑糊糊地呈现在暗淡的天光下,只有夜风在天底下呜咽而过,树梢随之起伏,她刻意看过一眼,还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影子,这才借着阳台的灯光看着别墅面前的庭园,下面门庭的灯光映着外面通过来的路径,映见一个葡萄棚架下的吊椅和石头凳桌,她心里头却不知什么滋味,好象初到这城市举目无亲的那种感觉。
毕竟生活的变换带来的舒展,取代不了她心里头的忧虑,那个坐在小区花园里的夜晚,对着满天星光许下的心愿还没有完成。
她回去房里拉开门走出过道,站在中厅的围拦边往下面暗淡的客厅里看过一眼,一下还以为看到斯文得体的阎总坐在沙发上,这不过是心里的影子造成的幻觉。
看了眼头顶上的天花,对过去屋墙上高大的窗户,竟想起广寒宫里的情景。
她回头走到一个从地缝漏着灯光的房门,犹豫了一下,用手敲了敲门,听得里面说进来吧,她便推门而入。
阿庆坐在台灯映亮的电脑前用手敲着键盘,回头看朱琪一眼,道:“这么夜了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一下还真不适应这样的新环境。”朱琪走近阿庆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迟些时候就好了,我觉得这里比起以前住得舒服多了,不要有什么担心,杨戬在下面的工人房住着。”阿庆只管码着字说。
朱琪想起杨戬在电梯里对她说过的话,笑了笑,看电脑屏幕上说:“写什么呢,我能看么?”
“看吧,写游记呢,给我点意见。”
朱琪自认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看见屏幕上写的都是些生活的述记,字里行间透露着新奇的意想,她也看不出错在那儿,连错别字都看不出来,便觉得六公主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看到有一句话是借用某首名诗形容自己的心情,我若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青衣,何似在人间,,,,便猜出她一时半会还不想回去,对她道:“你这么热衷写游记,何不发到网上去,让人也感受一下你的心情。”
阿庆看着朱琪莞尔一笑,道:“我写文的载体,造词拼句跟通俗文有差别,想的东西也未必顺应大众的口味,怕没人有耐心看呢。”
“那你可以多些上网上看看书呀,以你的聪慧,很快不改过来了。”
阿庆不好意思地说:“不怕告诉你,我有阅读困难症。”
“努力一点,你一定行的。”朱琪还是鼓励一句。
“切!”阿庆不以为然道:“我是写给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看的。”
从阿庆房里出来,朱琪走到两个房门跟前,她一下记不起项生住那个房,两个少年住的又是那个房,心里头又想着该不该去打扰他们,正犹豫着,听得一边房里有个清灵的声音道:“琪姐,进来。”
朱琪听到这是神光之灵的声音,料想它是发现了她,只得推开声音传来的房门,走进暗沉的房间,却看到一个全身绕着轻忽跳闪的细小光线浮空平躺着恬睡的人。
朱琪走近项生,从光线闪出的光亮中看到他身上未完整的肌体,好象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这感觉让她有点不忍,却一下看到光亮在他身上迸出,那些残缺的地方一下愈合起来,他成了个完好无损的人。
“相信我,再有些时日,我的主人就会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出现在你面前。”神光在睡着的项生身上发出声音道。
“真得感激你,是你让我们经历了一个神奇。”朱琪道。
“在你心里,你没有怪我吗,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神光说。
“我怎么可能怪你,这是他的愿望,因为你的出现,他的愿望才得以实现,痛苦到底是因他而起,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那你感到后悔吗?”
“有一天他生身成人,重见天日,我认为我的经过是值得的,我愿意陪着他坚持到胜利,只是,,,,”
“只是什么?”神光等了一下还不见朱琪开口,便问道:“你是担心我的将来吗,怕我离不开他吗?说实话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他,离开他以后一切危险可能都将不复存在,但是我既能使他得到将来,他就不该为我的将来着想吗?”
“你是不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想到项生有一天成了人,神光应该有它自己的去处,它现在还没想好自己该去那儿,朱琪便问出这句话。
“你不觉得是这样吗,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与他相依为命,我们共同进退,恐怕今后一段时间还是这样,在这过程中我体会到人间的七情六欲,对他也有更深情的体会,心里还真依恋着他呢,有时我真想干脆以后就成为另一个你吧,这样可以继续陪在她身边,你说我这个想法好吗?”
朱琪听得这句话,切切实实吓了一跳,当下就嚷道:“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神哎,怎么可以成为平凡人。”朱琪感觉不能冷静,只得又嚷了句。
“我可以成为神人呀。”神光的声音显得有意捉弄。
“可是你要成为我就不可以,不要这么肤浅好不好,就算你要成人,也应该成为一个英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
“可是我爱上他了,我觉得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应该是他,我就是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呀!”朱琪又叫了一声。
声音惊醒了项生,他睁开眼看见朱琪站在旁边,忙下意识道:“琪,你没睡觉么?”
“就睡,看一看你就去睡了。”朱琪不知说什么好,想到精灵的话,她真是难以接受,只希望它是在捉弄她,只是从神光的话里她听得出它是想从项生身上离开的,不会赖着不走,否则这日子往下还不知有多少风雨。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军压境
大雨落下来的时候,朱琪陪阿庆在一家书店里买书,现在她时间空闲得很,公司不用去了,因为有个假朱琪在为她出面,她不用操心,只需要陪着阿庆到处去逛。
此刻,阿庆站在一个书架前翻看一本人体素描,朱琪就在附近流连,看着别人都专心在看书,她却心不在焉,好象觉得自己有心事,却想不出是在牵挂还是在怨尤。
阿庆接了个电话,对走近来的朱琪说:“等一下郑宾请我们吃饭。”
“你答应他了?”朱琪问。
阿庆说:“有饭吃干么不去。”
“你俩现在关系怎么样了。”朱琪又问。
“还是那样,比朋友关系亲近一些,说过几次请我去他家吃饭,可我心里对他真提不起那种感觉。”阿庆把书插回书架,拿起几本要买的书,向门口走去。
“我觉得他挺好,什么都好,这么好的人你都看不上,要是在这里长时间呆下去,估摸你只能做剩女了。”朱琪跟去。
“按你们人间的历法来算,我这个剩女做了几千年。”阿庆回过头来笑了笑。
冒着雨打车到得天府酒楼,却意外的撞上牵狗背伞的杨戬,不知从那儿晃出来。
“吃饭么,我也去。”杨戬拦住她们。
“你是来做灯泡的,叫你别神经兮兮的,你老是这样,走吧。”阿庆往门里去。
“可是你行差搭错了,我怎么担待得起。”杨戬在后面跟上,实际上他也挺无聊,不知去那儿好,见有饭吃怎么也得顺一餐。
吃饭时,杨戬坐在阿庆旁边,故意挨近,还装作挺亲热。
见这情形,郑宾趁着旁人大声的说话的掩盖偷偷地问朱琪道:“他真是你堂妹老爸的徒弟,跟着出来是为了照看她?”
朱琪只顾得点点头,心想有杨戬在从中阻挠,郑宾看来是没戏了,有机会还是叫他断了这么心去。
那知阿庆好象是听到郑宾的说话,对郑宾说:“我爸这个徒弟从小跟我玩大的,我俩亲如兄妹,这一次我从乡下出来大城市,他是受命保护我的。”
“没怪得。”郑宾看一眼杨戬,见他身后背着的雨伞,有意讨好。“一眼就看出来,这分明就是一把很强大的保护伞。”
杨戬吃着油腻的白切鸡抬起嘴道:“师父交待,千万别让她谈恋爱,在我的保护伞下,你别想动她。”
“可我,,,”郑宾一下紧张。“是认真的。”
杨戬脸色一沉。“更加不可以。”
郑宾显得一点无助,阿庆便给他碗里挟菜。
“你怎么老是这样,吃人的,拿人的,一点不卖帐,还当面叫人难堪。”吃过饭,出得酒楼来,阿庆教训杨戬,他手上提着郑宾送的小果蓝。
杨戬从寄托处唤出他那条狗,随阿庆和朱琪走到一时小雨落下的外面,大声道:“我用买他帐么,吃他喝他算是给他面子,揍他一顿还得叫我大爷。”
言下之意表明他是什么身份,可是一转眼,看见有辆车开来停下,车上跳出几个穿制服的人冲他跑来。
“我先走了。”他赶紧牵起狗提着小果蓝,冒着小雨和行驶的车辆穿过马路,过街而去。
“这几个是什么人?”阿庆看着几个追赶杨戬而去的人。
朱琪说:“精神病院的,一定是有人报料说他在这里了,要知道他的替身前几年是很出名的。”
夜晚,天空清朗明净,一轮椭圆月色清亮印于天空,星星点点的星光也分外明亮,整个水洗的夜空,云霭也显得明晃,只是稀落而游离。
白天下了几小时的暴雨,夜晚天色却格外清亮。
项生坐在屋外一处草地上,抬头看天,心想这么夜亮柔媚的苍穹,会不会突然间就变了呢?
时间还没到九点钟,四周已经很安静,只有草丛树下不时传来虫鸣,除了不远处一两盏路灯掩映于树影间,看不到别处有光亮,这个庄园式别墅区的房子大都是以出租为主,或者是住户用来度假的。
项生忽然有点惶然,想到自己住到这么个地方来,无意中却给要捉拿他的神怪敌人创造条件,令到他们更放肆。
不过想到要来的终会来,他躲不来,还不如让发生的事尽量少人知道。
这么一想,才觉安心,却听得身后似是有动静,回头一看,一个全身腥红衣服的女子正在草坡上那颗樟树下,好象上次在荒村遇上的那个给芭蕉叶遮住头的女人,现在他看见这个一身红衣的女人也给一个颗树梢掩住了她的头。
“项生,是我。”还没等喊出声,厉鬼似的女人从树下走出来,轻声道。
“怎么是你。”项生看见原来是新娘子打扮的珊瑚精,他很意外地走过去。“郎君可是一起,怎不见他?”说着向四下里望过,并不见海螺精的身影。
“我自己来的,他告诉我你搬到了这处。”珊瑚精见项生走来,她向身后的樟树下退回去,似是要掩护自己。
项生想起那晚和海螺精分别时告诉过他搬家的事,这下见到珊瑚公子独自前来,便意识到出了什么事,问道:“我兄弟他出了什么事吗?”
“他被龙王禁制住了,料想以后很难再出来见你。”珊瑚精一直将双手互握置天腹前,显得礼貌又矜持的样子,夜色下她的脸泛着白里红色,象是她衣服染上的。
“为什么?海龙王发现了我们的事?”项生问。
“我想他一早是应该知道的,只是他没有干涉,这时他要出来捉拿你,就嫌夫君与你有交情,怕到时背叛他,就突然下手禁制住他,可知他是真的要出马了。”
“那我兄弟现在什么地方?”项生说出这句话,是生出了要去救海螺精的冲动,他料想龙王如拿不住他,是不会放海螺精的。
珊瑚公主却道:“那个地方我不知道,因为要经过一处迷宫,迷宫里全是千年乌贼的精墨布下的黑障,除了龙王没有谁能过得去。”
“我不信,有一天我要去打怪。”项生一个激动道。
这时有辆车从不远处驶过来,车灯往这边照了下,珊瑚精道:“夫君临囚之时,叫我告诉你一声,暴雨天时要警戒了,这下我话已传到,就不逗留了。”
项生搀留道:“这下就要走吗,不到屋里去坐一下呀,那可是你和我兄弟未来的起居环境。”
“不了。”珊瑚精说话时已往坡下去,身体越过低矮的花树无动静地去远。“等你战胜了劫难再说吧。”
项生叹了口气,想到这一波一折的纠缠,不知何日方是尽头,莫非这回要升到更惊险的境界?如果真是更强大的凶险来了,那就是不是暗示着他命途的**也到了,如同故事,如同房事,**一过,那安静就会跟着来了?
朱琪和阿庆,杨戬从市区回来,还把李运明和吴年生,刘彩虹也招了过来,手上还提着大袋小袋,阿庆对项生说:“今晚我们要在这里烧烤,你想吃什么,有鲜肉,海鲜,香肠,玉米,青菜。”
项生脸现意外,看了眼楼上的一个窗户,才对他们道:“这个时候你们还烧烤,想玩天亮,明天不用工作了,”看着李运明。“尤其是你,有多少事等着你做。”项生嘴上这么说,实际是担心他们逗留在此,会有危险,想起那晚阎王将他们腾起来,他当时多担心他们往下被抛上屋顶。
“瞧你这记性,今天是周末,工作越累,越要放松,知道吗。”阿庆道,靠近项生身边低声说:“你老婆今天情绪低落,我们就商量着陪她开心开心。”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留在这里有危险。”项生也声道。
“别怕,越危险越要开心。”阿庆却不当回事。
朱琪走过来说:“我叫他们不要来,可是不听劝,就这一晚不会有事吧,十一点我就叫他们回去。”
项生作出轻松来说:“能有什么事呢,我是担心他第二天精神不好,既然是周末,那只管玩了,你也不要想太多。”
李运明找起地方来支烧烤架子,对项生说:“项总,你们搬到这里来,也不跟庆祝一下,这会儿算补上。”
吴年生走近项生道:“你不会是担心我们有危险吧,别忘记我们一起说过什么话。”
“我们要共同进退的。”刘彩虹抱着一箱炭从旁边走过。
项生只觉哭笑不得。
一帮人忙碌起烧烤,杨戬把项生叫到草地上,看着天色道:“觉得今晚有什么特别吗?”
项生也看着天空道:“天色很好,月光很亮,这有什么特别吗?”
“这是一个好机会,月亮是个最能还魂的东西,月光越亮,魂气就会越盛,我没有估错的话,阎王今晚会趁着大好月色,驱出他的地狱禁卫军来奔袭你,要你投降。”
“有这个可能!?”项生呆了好一下才嚷出这句话,跟着抬头往天上那轮椭圆月看去。“那还不快去叫嫦娥把月亮收起来。”
“嫦娥有这个本事吗,吴刚或者有。”
项生知道杨戬跟吴刚有过节,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他现在大部份已成为肉身,就算神光再有力量,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驱他到月亮上,再跟吴刚哀求得一时半会,恐怕这里的人都不知到那儿去了。
“那怎么办?”
杨戬看一眼项生着了慌的样子,道:“这回知道求我了吧,要不是我跟阎王较上劲,我真想看着你哭,以你的神光之力,决斗不过地狱军团。”
“是这样吗?”项生这话是问他的神光。
“没试过。”神光说出这句话一点底气也没有。
“那你总不能看着我下了地狱,去当阎王的开荒牛吧。”项生悲哀一句。
“你没有分身之术,斗不过大军压境的,叫你的几个死党今晚就留在这里,他们或者有用,还有去楼上把你那两个魂魄施予精气,让他们显出人身,好助你。”杨戬边说边思索着。“还有什么方法,我且再想想,现在时候还早。”说着往草坡那处走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恶灵骑士
项生进屋上了楼,打开一个房门,黑漆漆的房间里,两个少年并肩站在窗外映进来的月光下,背对着他而抬头往窗外望,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气体缭绕在他俩的背影,背影看起来很真实,当吕善刚和李安安回过头来,项生甚至发现他们的脸色白里泛着潮红,竟有几分似了先前遇见的珊瑚精的脸色,这回真信了杨戬的话,月光让魂魄吸附到了精气。
吕善刚甚至在嘴里呼出一丝如尘如雾的气体,莫名的冲动使得他神情怨怒,似有发泄的征兆,李安安也不外对项生杏眼圆睁。
“两位请冷静。”一见这情状,项生即提醒道。
待意识清楚过来,吕善刚叹了口气,往月光下移开,却又往窗外看去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项郎,我们好想回去。”
“你们想回去那儿?”项生不禁要问。
“宋时。”李安安答道。
“这已是不可能,除非你俩有幸遇上时光穿越,可是谁能办到。”项生也看向窗外,心里怪起这晚的天色反常。
“我们也知道是不可能了,只是忆念甚切,都怪这晚月色清亮。”吕善刚言语幽怨。
项生说:“月色清亮很可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阎王今夜可能会对我有所行动,如两位不愿受到连累,可暂且离开避一避。”这句话说得仁义,心里头却是想他们留下来的,也知两少年本是江湖义士,却总不能话说得太直接。
吕善刚果然耿直,当下气道:“这话未免太折损我师兄妹,我师兄妹如今落难至此,幸得项郎你仗义收留,你有难,我们又如何能不顾,当并肩作战,共抵阎王。”
“就是,要我们走,就是陷我们于不义。”李安安道。
项生感动道:“既然是这样,我项某就不再多说,今后我们就同舟共济,只要我不死,定当为你们了却心愿。”
两个少年又被神光跟上次一样往他们施放精气,使到他们活现人身,楼下飘上来的烤肉香味,竟也令他们觉得垂涎欲滴,可知神光在一开始就在项生魂里自主研发的生成人身的能量如今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但是要跟孙悟空吹毛成人,杨戬撒豆成兵的本事,比起来还是有距离的,这不是神光没这本事,而是它化境未够。
“这一回你们的现身三天内都不会散去。”完事之后,神光还自豪地说出这么句话。
“来自九天之神光,小女子谢过了。”李安安对着项生施礼道:“可是我们能吃东西吗?”
神光之灵说:“这个我不好给你们办,因为你俩还要重返肉身,只怕吃上东西吸附食物之精量,有了变化,他朝难返肉身,如他朝回魂肉身无望,我再给施予成就肉身的能量元素。”
两少年当下又谢了一过。
楼下一伙人在葡萄棚架下烧烤谈趣,乐意正浓,全然不知有大难来临,项生和吕善刚,李安安下得楼来,向他们走来,一起凑在炭火前相谈。
两少年不能进食,唯有闻着味道解馋,众人便纷纷安慰,以致李运明话说得有些远,拍了吕善刚的肩头道:“以后还魂重生,就不必配剑穿袍了,发型也得换,把江湖侠气也去掉,到我们公司上班去,先当个跑业务的,至于小安,彩虹,你就教她做财务。”
听得李运明的话,项生却想起某个午睡之时梦遇大雄宝殿的佛祖,梦中佛祖的意思大有要教他们一帮人穿越回到过去,不知到头来会不会真走到那一步,而两个少年会不会由此穿越回去,或是在途中亡故也说不准,但是这下亲切地问他们道:“这样好吗?”
“可我想干回老本行。”吕善刚回答出人意料。
“他意思是想搞物流,这一行可是大有前途。”吴年生以现代的观念来附和吕善刚。
“是借护运之名拦路抢劫。”李安安纠正道。
谈笑间,项生向草地那边望去,竟吃惊的不见了杨戬的去向,四下里望过也不见人影,料想也不可能在屋里,便问他们道:“杨戬去了那里?”
“没注意看。”阿庆拿着个鸡翅膀扭头看四处道:“先头不是跟你在那边说话么。”
“会不会进屋里去睡了?”朱琪拔弄着炭火上的食物道。
“他惯来不屑跟我们在一起的。”刘彩虹说这话时有点不是滋味,不知她心里想什么。
项生站起来,再次向四周望去,这回却发现远处夜静之下有雾气浮现,在高大的树身影子间,月光却映出雾蒙蒙的缭绕气状,看样子有越来越盛之势,如此之气象让他心下更有茫然和不安,不知往下是叫李运明他们回市里去,还是照杨戬的交待留他们下来,心里还真不知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时间不早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项生对他三个死党道,这回他是有心让他们走,以为这几个留下来弄不好会遭殃。
“这下吃得正开心,你却下逐客令,扫不扫人兴。”阿庆却甚是反感。
“可是再迟些回去,我怕他们路上不安全。”
“那就别回了,反正明天是周未,在这里睡一晚。”阿庆看着大伙说:“顺便感受下住大屋的滋味。”
“那感情好,我们今夜就当在郊外度假了。”李运明说这话心里有点怕怕的,他也预感到什么苗头了,但没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
“明天还可在附近玩个上午。”吴年生倒是率真。“小春答应明天和我去散心的,我们就在附近踏青得了。”
“可我今晚睡那儿?”刘彩虹干脆问出这句话。
“和我睡一铺。”阿庆也答得干脆。
“既然是这样,那就别玩太夜了,早点休息,琪,你帮他们准备一下。”项生说着起来向屋里走去,“我找找杨戬那里去了。”
“你是不是怕他们有危险。”朱琪从后面跟过来,递了根火腿肠给项生。
“那儿,我是担心你们玩太累了,记得叫他们早点休息。”项生接过火腿肠向屋里走去,朱琪在后面应了声。
项生进屋当然不是为了找杨戬,他径直上了屋顶,站在一小方平顶台上,这回视界更开阔地望向这夜晚的景色,但见四周围月光下暗影里,雾气隐隐约约浮现,似有将一切弥漫雾化的形势,他越发觉得不妥,这晚上看来真是势头不小,待他想明白雾气并不是从天上降下来,而应是地面升起,这个自然现象却使他慌得问神光精灵道:“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别太紧张,要有点太将风度。”神光精灵说:“我自问斗不过阎王,但二郎神既然要跟他斗上,你就不要太担心。”
“可是他人影都不知去了那儿,谁知道他是不是要害我?”
“那我们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项生还是不肯放弃居高临下地观察四周,要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的出现,看着房屋四周一遍树影越来越朦胧,升起的白雾越来越浓,可是房屋的附近四五十米之内都是清清净净一遍,不见雾气侵来,雾气好象势要在周围生出一道屏障,要将他这里与外界隔绝,这个现象他不得认为是奇异,已怀疑到是谁有意所为,不知是阎王还是杨戬,往下又细心观察了好一阵,除了看到不远处围绕着他这方小天地的雾越发迷茫,他真看不到其它怪异的现象,忽然想到下面那帮人,跳上一处屋脊往下看去,却见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收拾妥当回了屋里去,他还站在屋顶上望着白茫茫的雾继续升腾弥漫,赫然发现他这里已处在一个由雾气形成的高达十数米的围墙里,抬头看向天空,月光依然媚亮地照着,雾气围绕之内的四周地面和树木显得更是明亮了。
且说烧烤的一伙人尽了兴回了屋各自洗漱完毕,由于房间有限,李运明和吴年生搬了被枕在客厅和中厅睡沙发,刘彩虹和阿庆睡一房,安排妥当便消停下来,那时李运明和吴年生隔着楼上楼下聊着话儿,意思是真想就着剩下的食物再找出酒来和项生来个通宵畅饮,可惜吴年生不擅喝酒,说说便先弱下声来。
朱琪在房里躺下来时,忽然想到项生好象不在屋里,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呆着,便走出阳台去看一下。
这夜晚看到屋前的景物却是尤为幽静清亮,让她禁不住生出些迷恋,都没有往远处看去,只顾看着庭园里一棵菠萝树下落在地上的叶子,是那么清楚印入她的脑海,教她想起小时候爷爷那个还魂的晚上,还没怔过神来,一眼看见那棵菠萝树下有个身着黑袍,头戴有垂耳的黑帽,面相凶狠的人骑在一匹马上,从树那边踱出来,她不由得抖了下头,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个骑着马着装奇异的凶家伙是个魂魄一样的东西,包括他那匹马都一样有如魂形。
有那么一两秒,朱琪与这个如同古时江湖上奇门异派的头人一样的恶灵相望,下一秒,只见他左手举起一张弓,右手伸过后背从箭袋里拉出一支箭搭到弓上,拉满弓朝着朱琪,嗖地一箭发来,朱琪完全是因为吓得仰起头,才侥幸避过这一箭,箭风从她脸面上寒冷地擦过,却将阳台的一盏墙顶灯击得稀巴烂,她眼前一黑,立即倒身退去。
恶灵就着拿弓的手扯起马缰猛力一提,那匹魂马当即跃起前蹄,头颈高擎而起,发出一声啸鸣,随着马身抬起的幽灵右手拔刀高举,回头一声呼号――杀!
第一百九十章 天就亮了
“你问我这句话,莫不是把我当傻子?”杨戬瞪着两位说:“没有用我会千里迢迢去拿这堆玩意过来!我在子弹上施了法力,保准一枪毙命,使枪的任务交给你两位了。”说着伸手往后拔弄了两把,把射过的箭打散。
“可是这么叭哒哒打出去。”李运明用手比划着打枪的样子道:“会不会打到附近的人?”
“我不知道,浓雾看着又厚又高,你们要是怕让人知道,就让阎王设这个局,不着痕迹地收拾你们好了,我是再不帮手了。”用脚拔拉一下地上的两挺轻型机枪和数排机枪子弹。“有胆量的话,就给我狠狠教训一番阎王,居然敢驱使他的军团来越界行凶。”
“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去。”杨戬跟着对阿庆说。
“你就不能厚道一点,这会儿都打成一团糟,那里还有安全的地方。”阿庆说道,很不满杨戬处身事外的态度。
这时又有骑魂攻进来,两少年忙挥剑阻击,把进攻者挡在屋外。
屋外的草地上,项生在神光极力的挥动下,几乎成了修仙类游戏里斗法的神人,但见他跳跃旋转之间,飞腿划手之际,一道道弧形烈光,炽白地从他身上发出,从不同方向往他包围过来的骑魂,在他周围纷纷迸散纷飞,一遍灵魂被歼灭的惨号。
头顶上空仍见月光往他身上聚入,几近形成一个雾亮的旋涡跟随着他移动,使得他自己都暗自心怔,这一回算是体会到他从茫茫的天际间带回的光之灵元,经过时日的潜变,所能发挥出的能力,是如此惊人!它本是吸日月之精气潜练能量,此刻的月华清辉正好成为它的力量之源,经过它自身凝聚再发挥出去,却能斩杀来犯者于光刃之下,令到本身在月光下也可增强力量的幽灵也承受不住,好比人处在低温的太阳光照下尚感温暖,达到高温便无法承受。
身怀如此神奇,他难免遭遇各路神怪的侵夺,意料不到当初只是想生身成人的梦想,竟会演变得如此杀戮,不知何时才能平息下来,难道是上天给他走上的梦想之途是三分的幸运,却有七分的痛苦?
气势汹汹的队列仍在策马奔驰,无数骑魂之状恍如风势带起的幻影一般,不断显见引弓射箭者,也不住有骑魂越出队列向着项生和房屋这边冲来。
此时他无疑身为一傀儡,成为了斗法的工具,不知如此下去,神光能不能耗到鸡鸣三更,比起法力高强的阎王,也许它还是嫩了。
却不料屋里突然有枪声响起,子弹扫着地面打来,有一两发打中了骑魂身上,却也能令到其灭亡,项生扭头往房子上面看去,见吴年生端着支机枪架在二楼一个窗口上,火舌在枪口上直喷,在一旁护着子弹往枪膛里送的是刘彩虹,刘彩虹头上扣了个电饭锅的内胆,吴年生头上则顶着个锑锅,目的是为防着射来的箭要了命。
一开始吴年生几乎把稳不住枪的颤抖,打出的子弹在地上乱扫一通,待得他竭力定住了枪头,将子弹射向骑阵,箭羽已然嗖嗖飞来,头上的锑锅咣当飞起,吓得他抱枪按住刘彩虹蹲到窗台下。
“小时候打仗的游戏我可是没少玩,那时往土堆头墙头一趴,手上一支玩具枪就哒哒哒喊个半天。”吴年生喘着粗气对刘彩虹说:“现在来真个儿的,我小时那股子英勇的气慨全使不出来了。”
“我不也是,有段时间我对江姐特仰慕。”刘彩虹因为要克制住自身的颤抖,不得已喊着说:“想那一天我也会在敌人面前凛然无畏吧,那知我是这样经不起考验,好想换裤子。”
房屋的另一边楼上一个窗口前,李运明趴在一张书桌上,架着轻型机枪对准奔驰的骑魂,枪口喷着火舌,密集的子弹打得队阵一时人仰马翻。
朱琪靠在窗边,身上绕着排弹,看着无数弹壳在她面前跳起跌落地面兵当作响,轰轰作响的枪声直震得她脑瓜发麻。
“我话没说错儿吧,这会儿知道怕了吗?”朱琪大声对李运明道:“逃过这一劫,以后是不是去那儿避一避?”
“天就亮了。”李运明用肩膀压住机枪,勾紧板机,看着子弹射往呈溃散之状的骑魂阵,对朱琪喊出这句话,不知是指眼前的天色,还是说项生的命途,跟着又喊道:“我不避,你也不要怕,坚持就是胜利。”
话才说了,窗外一个高高跃起的幽魂两手攀到窗台上,身子一跃就要扑进来,吓得李运明转过枪头一通猛射,将魂打散去,可是紧接着又出现第二个,这回跃在半空朝李运明掷出手上的戒刀,刀光旋转飞来,李运明对准那幽魂又是一通猛射,却看见那戒刀迎面飞来,他吓得忙侧身躲避,戒刀划过他的屁股上径直飞到那边的房门上插入,虚幻的刀身呈坚韧之状抖晃着。
“我屁股开了花,是不是流血了?”李运明感觉到屁股的钻痛,对朱琪道。
朱琪走过去伸手往李运明屁股上一抹,抹到湿稠的液体,放眼前看见是血,叫道:“真的,你受伤了。”
“呀!”李运明对准楼下面的幽魂又是一通猛扫,骑魂四散躲避,一个个幽魂在杨戬施了法力的子弹击中下迸散化去。
“给我子弹!”吴年生这边打了一排子弹,便叫背着排弹的刘彩虹把子弹递上,他装进枪膛,又继续往下面的骑魂发射。
屋前屋后两条冒火的枪舌直打得到处散开乱冲乱撞的地狱军团魂飞魄散,惨号连连。
项生已退回到屋前和两少年分开阻击着靠近屋前来的幽魂。
阿庆和杨戬坐在一遍狼藉的客厅里沙发上,阿庆这回神闲气定问杨戬道:“你怎么想得出这个办法来对付阎王,还以为你跟他斗起法来势必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知你会用现代的武器来招呼他的麾下。”
杨戬说:“阎王也想不到我不循老方法来跟他斗,他欺我单枪匹马,神性受凡胎的阻碍,必打不赢他的军团,那知我不用出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看来这次他是捞不着好处了。”
“那他不甘心,下次又不是想别的法子再来?”
杨戬摊了摊手说:“怕了吧,回去呗。”
阿庆嚷道:“不行,项郎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怎舍得走,待他俩爱人平淡从容过上幸福生活,那时再回不迟。”
“如果我没料错,那一天太远了。”杨戬有点黯然。
“你又说这样的话了,莫不是他的对手们很难缠?”阿庆说。
杨戬说:“他目前的对手是冲着他身怀的神奇而来,但最后遭遇更强大的对手是因为他自己,这个中缘由我还不是很清楚,你也不妨跟下去看。”
第一九一章 两肋插刀
“真是气死我也!”阿庆捂着腰背从楼上走下楼梯道,跟在背后的刘彩虹抱着一锑锅子弹壳,刚才她两个去收拾房间,先前李运明用她的房间来作战场了,光子弹壳就让她捡得腰酸背痛,不由对阎总怀有几分怨尤,对楼下忙着的人道:“那个老阎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搞得我真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亏我还念在他是我爸的老部下的份上,才没有跟她较真格的,不然我出句声,他就得乖乖跪地上求饶。”
“你这么厉害,刚才不见你吓唬他一下。”只顾坐在沙发上歇息的李运明道。
“我这不是忘了么,现在才想起我会念心语。”阿庆在李运明坐的沙发旁坐下,看着在门口给狗喂食的杨戬道:“杨戬,我念心语算不算使仙术?”
杨戬只顾蹲在门口边看趴在跟前的狗啃着肉骨头,道:“应该不算,那是被唤人教给你的法诀,就是一个凡人用了也是会灵验的。”
“谁,这么灵验?”李运明顿感兴趣。
“你看我是个有菩萨心肠的人么?”阿庆对着李运明道。
“都还可以吧。”李运明也看着阿庆。“莫非你是告诉我,那个教你念心诀的人是观音菩萨?怎么念,教我好么?”
“不行,这个怎么能随便教人,况且你将来是个大富大贵的人,不用求她的。”说完这句话,阿庆不理满脸堆笑的李运明,扭头去看外面,见项生和吴年生蹲在屋前的走廊上很有点意重心长地说话,吕善刚和李安安坐在被幽魂撞塌的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相互依偎,此时天色已有些发亮,晨风吹来,天边隐隐传来闷雷,远方的山脉显出微亮的线条。
朱琪从厨房里端出来做好的糖水,招呼大家都吃些暖暖身子压压惊。
大伙都聚到一块,吃起姜糖水,驱一驱先前遇上的阴寒邪气。
阿庆见大家都只管埋头吃喝,尤其是项生,挺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晚上他一直就是穿着套类似睡衣的体闲衣服,到现在还是显出自己的模样,加上他那喝糖水的劲,似乎真是成了个人。
“哎,别这么不开心好不好,是不是被打怕了?”见项生的目光看过来,阿庆对他道。
“我会怕!再多个海龙王来我也不怕。”项生强作起胆来道:“我只是担心我的兄弟妹子受我连累。”说着向他的兄弟妹子一望过。“以后你们少出现在我身边,我不要再发生今晚这样的情况。”想起这夜发生的凶险,却怎么也有点阎王是手下留情的猜疑。
“项总你这句话太没口齿了,别忘了我们是在一起发过誓共同进退的。”李运明挺会抓住时机套感情,忽然想起被阎王抓于高空的吴年生,阎王对吴年生说出的话,以为多半是因为项生才会有那样的遭遇,便觉得自己的话有不把吴年生放在眼里的嫌疑,不禁低下头来只顾吃糖水。
蹲在地上喝糖水的杨戬这时抬起头来道:“这就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么,摆明是置生死于不顾了,真让人感动。”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怕了吗!”吴年生一副决然凛然的样子冲杨戬道:“只要我大哥两口子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就是为他们死也绝不后悔!只要以后能照顾好我妈和我妹,我就没什么好遗憾的。”说最后这句话,不知他有没有想到张小春。
在场子的人一遍震撼,独得杨戬嘀咕道:“你连阎王都不怕,还会怕死么。”
朱琪在那一刻甚至发觉泪珠要溢出她的眼眶,她记得这段时间都没流过泪,可是这一次她比任何想流泪的时候都要想流泪,一股强大的感动堵在她的心口,她稍顶不住,泪水就滴在了眼前的糖水里。
“别这么紧张。”阿庆马上缓和气氛道:“这可能是一场误会而已,阎王说的话未必准,何况起因还不明确,不要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聪明的李运明立即意识到阿庆话里有话,无疑是暗示吴年生的死跟项生未必有关。
杨戬却还要弄得人不好受地说风凉话,道:“阎王别的话准不准我不敢讲,但是料定人生死是最准的,不然就是浪得虚名了。”
“那又有什么,去了又回来。”项生这下倒很开朗地说:“他能定人生死,我能起死回生,怕他作甚么。”
杨戬抬头颇为欣赏地看项生一眼,却不再说话,也许他心里头也有事情要项生帮忙。
“别提这事了,多不开心。”阿庆说,跟着问项生:“往下你怎么打算?”
“我还能怎么打算,继续不畏险阻,成就我生身成人的大志。”项生说这话时不由看自己一眼,觉得自己离成就越来越近,很怀疑先前神光在他体内经过急剧的运元调气发挥出能量,顺带使得他需要生长的身体经历了一次突变,比起原来更趋完善,这样的改变很有修真练武的原理。
项生看一眼还在外面石凳上相互依偎着瞌睡的两少年,对阿庆道:“不如我们去一趟远游好么,你不是想亲临其境看一看两个少年的故事的,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行动了。”他有这个想法实际上是想去弄钱了,上次海螺精给他的钱根本不够他填补空缺,本来以为有时间容许他去筹款,现在觉得自己有好多事要做,一时间很难兼顾自己的事业,干脆豁出去再去捞一把,顺带也可为两少年去看怎样有所帮助,这事总得去做,不如就趁现在,还可趁机离开一下他身边的人。
“是去找宝藏吗,我也去!”李运明反应得最快,在沙发上站起来,居然没觉得屁股痛。
“你肯定是有这个想法,不只是为他们两个的身世着想。”阿庆看着项生。“你的朋友还不能满足你吗?”
“忘了告诉你,我兄弟被他老大囚起来了。”项生这才记起珊瑚精昨晚来过的事。
“看来你往后真要忙碌了,那有什么办法。”阿庆说着看一眼杨戬道:“你不会阻止我去吧。”
“那儿呢。”杨戬说:“我也想去,呆在这里太闷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龙出生天
项生本想着即日就起程带上两个少年去找那个道人谈判,要他引路一程去找出那个隐世之地,可是无意中知道天气预报说未来两天内,今年最早的发生热带风暴形成的台风“狂龙”将会在附近沿海登陆,受台风影响,本地区会有特大暴雨,风力七至八级,阵风达到十一级,这样的消息使得他打消了行程。
在他心里倒是很想带着两少年出走,因为这样可以将自己会遇上的危险转移到别处,不至会连累到他身边的人,可是他担心两少年是否经得起暴风雨的打击,连他自己都没有经验,魂魄在风雨中是否更厉害,还是会魂魄消损,一旦遇上危险更是作不得准的事,他可不能让道人将他们重收回囊中。
打自听了杨戬的话,项生一上午都觉得心头乱糟糟的,一时也下不了决心要带吴年生走一趟,因为他知道此去必定凶险难料,除了那道人会乘机要与他较量,曾经的经历告诉他,山险林密之处也是必有不测,如果撞上暴雨天,那就更会引发强敌的出现,他听海螺精说过,即使他躲到深山大岭,海龙王一样会出现在他面前,只是时候未到,这个时候必是指暴雨天。
他将苦恼私下里跟他的神光之灵讨教,神光却建议他将吴年生带上,它的想法跟杨戬如出一辙,这是对他很好的锻炼,对他往后的际遇会有好处,项生听了很是意外,由此怀疑自己后来的际遇会不会跟吴年生连在一起,难道是他重生成人的命途还要经过一个大劫,顺带将与他一起重生的人不可避免地卷进去?
朱琪想不到的是,昔日的情景竟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重现,这个天空阴霾隐现的下午,他推着坐轮椅上的吕晋荣走过曾经也是这样推着项生走过的医院的花园草地,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没有改变,花园中央那颗大树还以宽大的怀抱撑着诱人的荫庇,也使得飞鸟流连其上。
可是她内心中却对眼前人有着不同的感受,从前是怀着一种痛惜与不舍的爱,希望眼前人不要离去,如今却不知自己心里的感情,但更多的是想通过自己的说服,要与眼前人议和,希望吕晋荣不要再因为她,而要与她的爱人作对。
此刻她对黯然神伤的吕晋荣说:“我记得项健走的那阵,我也是这样推着他走到这里来。”说话间已到得大树底下的围圃边上,旁边有个头扎绑带的青年在坐着吸烟,对过去还有个老太婆在给个小女孩逗着玩。“当时他对我说的话,我当时好象一点也听不入耳,只是意识到他的感情,后来却慢慢记了起来。”
“他当时对你说过什么话,是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吧?”吕晋荣只顾远望着阴霾涌现的天空。
“他叫我等他。”朱琪在石围上坐下,看着吕晋荣,这句话让吕晋荣听着无疑觉得她的神经固执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是现在吕晋荣已不再象以前那样看待问题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那你等到他了吗?”
朱琪一下不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吕晋荣是否死心不息,往后是不是还会想方设法对付项生,她很想得知这个问题,便道:“你真的那么恨他吗?”
“我为什么那么恨他,原因我已经跟他说过,你是不是可以去问他。”吕晋荣转过头来看一眼朱琪。
朱琪怔一下道:“多半是因为我吗?”
“琪子,我好想问你,如果再没有他的存在,你就一定会爱上了我是吧?”吕晋荣脸上总算有点表情,认真地说:“事实上应该是这样,可是上天却偏偏要亏待我,宁愿让一个不可发生的事情发生,也不让我得到你的爱。”
朱琪回想起曾经有过的感情,现在已经不复存在,说道:“你不要这样执着,也不要遗憾,更不要迷恋心中的风花雪月,事实上我不值得你这样去做。”
“你一定是以为我在乎的是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经过这份爱恋,如果一旦得到了,我便会不珍惜,是的,从前我这样想过,后来我却发现恋一个人越久,心就越深陷,遂至我不能自拔,心有不甘。”
“不要为了我而要这样,不如把心放开,何苦要这样争斗下去,这下我好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行刺的人会来杀我的?”
吕晋荣只得把当晚的实情对朱琪说出来,跟着说:“如果我不跟踪你就不会发现这件事,可是我以为当时要救下的是你,那知道我是凭添悲哀。”
朱琪刚要说什么,吕晋荣却打断道:“你不要说了,事实上我承认我失败了,再恨下去也是枉费心机,一直来他都比我幸运,想不到还会幸运到如此境界。”
“不,他一点也不幸运!”朱琪这时冲动道:“有太多的困难要他去面对,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辛苦比起幸运也许有过之,,,”
看着吕晋荣脸现吃惊,朱琪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忙收住口。
“哈!”吕晋荣冷笑了一下,接着道:“活该,贪生恋世,不甘认命,殊不知天道循环。”
“可是他当初只是想回到我身边的,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只有你才会相信这是个童话,殊不知为了他,付出了你自己。”吕晋荣显得很激动,一把抓住朱琪的手。“琪子,我真担心你以后不知会怎样,不行,我得教你离开他,或者让他主动离开你,我还得跟他斗下去。”
“不要!”朱琪一个悲哀差点坐到地上。“请相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回到从前。”
朱琪从医院里出来,项生一直在路边的停车处呆在车里等着她。
“他怎么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话题?”待朱琪坐进车里,项生驾车驶去。
“我要他以后不要为难你了,他答应了。”朱琪心里不能肯定吕晋荣还会不会象以前一样对她和项生,这样说是想安慰项生。
“是么,他真的想通了,那太好了。”项生驾车看着前路,心里有几分兴奋,此刻他看起来是自己的样子,还穿着白衬衫套件深蓝色西裤,这装束使他想起早期在社会上谋生时,到处去跑业务的情景,竟觉得自己的心态年龄年轻了许多。
朱琪见项生这么开心,自己也暂时放开了心绪,说道:“不如我们去逛街好么,顺便买些东西,吃了晚饭再回去。”
“好呀,现在才四点,但不知家里的修补搞得怎样了,台风就来了。”
“不是有江洋在督促着吗,再说天气预报一般不准,现在说有台风,挂警讯,叫市民做好安全措施,等过两天就说台风转了个弯到别处去了,不用紧张的。”
好久都没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了,朱琪的感觉比回到从前还要开心,因为从前总为谋生的事业操心,少有在街上逛,现在他们都尤为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时光,唯恐幸福在眼前稍纵即逝,相依相偎着在人群中招摇过市,脸上的陶醉惹得无数羡慕的眼光,真是极少见过如此情浓意切的男女,在一家专卖店里看中一双皮鞋,售货员却说他要的码数要等明天到货才有,叫他们明天再来,他们满口答应下来,在一家通信行看上一款新上市的翻盖手机,店主却说该款机正在运输途中,叫他明天再来,他们也答应下来了,在街角遇上喜欢的风味小吃,摊贩无奈地说烤红薯卖了了,明天再来吧,他们就觉得明天多让人向往哦,有这么多喜欢的事等着去做,却不知这向往的明天,又到这样幸福的时候,已是过去了好一段时日。
在街上吃过晚饭已是六点多,项生发现天色确实有点不对劲,便驾车离开市区往郊外这边回,一路上还相谈甚欢,待到项生忽然发觉天空上的乌云在有形有势地追赶着他,势要大气磅礴地压下来,急风在两边的田野上呼啸打转,路上骑车的人被吹东倒西歪,他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游龙戏珠
海龙王这一口有如涛天巨浪泼下的海水中显然而出的虾兵蟹将足有百来号人之多,在滂沱大雨中,他们个个神精气盛,呼号的风声掩盖不去哗然的吵闹叫嚷。
从表面来看,这帮海底精怪好象附着了千年以前海难人的尸体,从中可以分辩出古时兵卒,渔夫,差役,商人,甚至书生之类的打扮,却无不衣衫污垢,有的身上还趴着海藻或蛎壳,似是长期处在淤积泥染的深海,此时能到得陆地上来呼吸新鲜空气,无不开怀舒畅,见到在身边人发出的一轮光雾辉映之下容貌动人身段姣好的女子,无不为之动容,纷纷逼来。
看着雨中一个个手持兵器,头部各异的海底精怪,却教项生心念海螺精的安危,不由得朗声冲雨中道:“你们有谁知道海螺少将此刻身在何处?”
吵闹声顿时弱下,众海怪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有人发出纵声大笑,才说道:“周氏这回只怕是气数已尽,历来背判咱龙头老大的下场,就是做阶下囚,你想见他,那就乖乖跟我们走吧!哈哈哈。”
暴风雨中一遍附和的笑声,天边又一道闪电炸下,眼前一遍发白,雨水中一个个在白光映衬下更是形核可怖的精怪,使得朱琪还是忍不住吓了一惊。
项生沉声道:“想来你们当中没有一个是他的亲信,那我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又是刚才那个一身书生打扮却在驼着个龟壳的精怪道:“自古海上有一句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见风使舵,我等又有谁敢不从,此刻谁敢说他是周氏的亲信,那不是跟你一样要找死么。”说完这龟精又发出一遍纵声大笑,周围也跟着笑出声来。
这时本已跃回到高空上的水龙,一个爬空高窜,在空中来个翻转掉头,向下扑来,一忽闪已将巨大的龙头逼下十几米高处,张开的长嘴间水流哗哗洒落,却见它猛然顿住,跟着往回收去,整条龙倾刻间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巨大的幻影一般的,戴冠着袍,人身龙头的王者耸然于雨空中,发出声音瓮声瓮气道:“狂魂,把你的神光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听得海龙王喊他做狂魂,项生禁不住打量起自己此刻的模样,但见看着真真实实,用手摸捏一下自己,似乎还有结实感,却心知此时还没达到真实人的体重,只是表面看着与人没有异样,内里还多是神光支撑着他体内的一切。
“这个模样就是传说中的海龙王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敬仰之致。”项生对高高在上的巨大幻影道:“比起阎王来,你倒是不太做作,我喜欢你的率性子,不如你把我兄弟交出来,我们交个朋友好么?”
“呵呵!”海龙王的幻影笑道:“龟儿子,你是不是自恃有谁在为你撑腰,才如此放胆跟我说话,这次我趁着这场暴风雨过来拿你,就不会让你龟儿子逃脱,凭谁阻挠也没用。”
“可是我和我的神光法宝,首先就不服你。”项生不服软道:“这次你拿不了我去,那天我还得上门去找你。”说完低声对挨在他身边的朱琪说:“琪,原谅我这般语气和海龙王说话,是他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我也觉着是,他怎么能够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朱琪犹自说了句。
“呵!呵!呵!”又是一阵瓮声瓮气的笑声从高处压过风雨声传来,这声听起来好似水里冒出来一般,如果一个口里含满水说话,想必也是这种声音,跟天外五怪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相近。
“那就不说什么了。”龙头老大的幻影在空中遁去,那条水龙随之出现,声音还从高处袭下,却是一声号令。“开――打!”
早已绕到这对周身笼罩在淡黄光雾之中的男女周围的海底精怪,听到发号施令,都群起而攻之,举起手中的兵器,围拢过来,瞧那气势,若是顺利的话,必凭手中的刀叉枪刃在两人身上戳出无数窟窿。
这时天地间又闪出一遍泛白,项生但感右手往上举起,身体随即携着朱琪往高处跃起,这时举起的手上一阵麻痛,他仰头看见手上有一线如电流般的光体闪出,才疑惑间,发白的夜空中,一道烈电扭曲着击来,瞬间已着到他手上,使得他全身产生一阵剧烈痛楚的麻痹,忍不下仰头痛叫一声,这下发现高举的手上已然握着一条约两丈长许的雷电。
项生举着雷剑揽着朱琪落下时,神光将从雷电中摄取到的能量溢出,从项生通体里迸出一轮刺眼光芒,光芒中水气蒸腾,贴在他身上的朱琪顿感全身漫过一遍炽热,身上的水湿都化作蒸雾散开,看着自身处在光芒当中,周围的狂风吹不进暴雨泼不入,她全身也感到暖烘烘一遍,这下煞是惊叹神光的力量。
下面聚拢到一处的海怪看着射出气芒的强光笼罩下的男女落下,都不由得往后吓退,项生手上握着的雷电更是让海怪们畏惧三分,无奈王命不敢畏,看着他们落到地上,又是纷纷攻来,手头兵器齐齐击出,却被那人抱紧着身上的女子,犹如跳着华伦兹,手执雷电绕身旋过,电流击着海怪,纷纷剧烈变闪,在风雨中溃散,化作海水淤泥,落下头上的海洋生物,在水流四溢的地面上逃窜去。
暴风雨中,高空上的水龙一头扎了下来,张开水象汹涌的大口,若将这对光芒中人咬入口里,吞进腹去,却不料嘴巴到得光芒上,水蒸气如浓雾漫腾开来,使得嘴巴都变了形,只得退回一下,将嘴巴充溢成形,又朝这对包裹在光芒中的人咬来,项生挥出的雷电,也令龙嘴呈水花四溅,龙头又不得已退回再形出嘴巴,张口扑来,如此这般,接触上这对不住走动跳跃的处在一轮圆状光芒中的人,竟形成了一幅游龙戏珠之画面。
第九章 难舍难分
暴风雨的夜晚,并没有因为海龙王的离去而平息下来,依然肆无忌惮的搅着天地间,揪紧了一些人的心头,在项生那幢还是租来的别墅里,吴年生坐在二楼小客厅里,看着一旁的张小春小心翼翼地打着手机跟她老妈子说话,听着张小春对那头撒谎说她现在同事家里,台风之夜耽误了回家,她可能要借宿一晚,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更严重,以致张小春不能让对方放心,不得已装作信号不好挂了电话,随后就让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听着屋外风声极力呜咽,暴雨滂沱,张小春与吴年生有一阵默默对视,好象各有心事,因为停电,眼前的桌面上放着一盏应急灯。
“阿生。”张小春忽然有所感触地说:“时间不算短了,你心里头就没后悔过,被我这样拖着你吗?”
吴年生听了这句话,脸上倒有点开朗,少顷说:“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么些年,其实中途有许多时候,我们可以离开,可是为什么偏偏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心肠不够硬,还是因为我们到底舍不得放手?”
小春笑了笑说:“可能是我们都没有再遇上更好的吧,因为心里没有取代,所以一直都在留恋。”
吴年生有点难过地说:“其实你应该怪我,要不是我一直缠着你,,,,”
张小春打断道:“如果我没有心,你相信你能走到今天吗。”
吴年生神色黯然下来道:“我不管冥冥中是否有着什么在牵扯,我们才会这样难舍难分,我很想说我真不想离开你,但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用一辈子去等你。”
张小春发呆,好一下才知道回应,往吴年生身边坐过去,伸过双臂搭着他的肩头,两人便头碰头,显得有几分凄楚,然后张小春在他耳边说:“相信我,这次我是下定决心了,不会再让谁分开我们。”
吴年生只顾得点点头,实际上他心里头很茫然,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历来他都不相信看风水算命相的事,可是这回他不得不有这样的阴影。
张小春还头搭着吴年生的肩,两人都不舍分开,互相温存,站在楼梯口处,不动声色走上来的江洋看着他们,脸色有点阴沉,好象看不惯别人情浓意切,但也不见作声,转身往楼下走去。
张小春搭着吴年生的肩头,一时竟欣赏起墙上一幅字画,那是一幅配有书法的山水画,画中一条苍劲清晰的道路直通往一座高入云端的山峰,书法是“青云有路”四个气势不俗的毛笔字,越看越见脸上起疑,不禁脱开吴年生走近去看字画上的一行小字。
“怎么了?”吴年生也跟过去。
“这个房子是琪姐租过来的?”张小春问了句。
“是呀,她有打算买下来,还没跟业主谈过价钱。”吴年生说着将目光望向风啸雨泼的窗外,脸现牵挂,掏出手机来拔了号,放到耳边,才转头看着墙上的字画。“有问题吗?”
张小春看着字画说:“如果我没猜错,这家房子应该是我妈名下的物业,你看这落款,赠建静于九六年夏,建静即是我妈的名字,我曾经在家里见过这幅画,这是她一个画家同学送给她的,好象每年都有字画相赠,这幅画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亲自放在这里的,那我就有理由怀疑这房子是她的,可是我竟不知道她有这个价值不菲的房子。”说到这里她走回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来。
吴年生挂了没人接的电话走过来,在张小春旁边坐下道:“你是怀疑这房子是有人送给你妈的?”
张小春看一眼吴年生,道:“如果单纯是送的,我可以劝她退还,就怕事情不止这么简单,我一直都怀疑她的背后还有更不可告人的事,为了达到她的贪敛,非要拿我来作筹码。”
“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的,或者只是因为你而起的。”吴年生觉得心里头乱糟糟的,一下还不明白自己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而起。”张小春脸现不解。“你是说我妈私下里把我的终身定了,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厚赠?”
“从这一点来说,看得出别人很在乎你,相对而言,我的付出显得无足轻重。”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张小春凝视眼前人好一阵才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没有呀,我只是就事论事。”吴年生这才醒悟过来刚才说话有点混乱。
“你是不是害怕,怕我给你惹祸上身?”这下张小春站了起来。“这也是我一直在担心的,既然你已经说出来,那我现在就走,我们就此算了,永远都不要再见面。”说完向楼梯那边跑去,看样子要冒着大风大雨离去。
“为什么你现在还存在着这个想法!”吴年生急忙起来一把拖住张小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遍了,跟你在一起我就没怕过别人的恐吓,就算有一天真的遭到报复。”他顺势一把将小春抱住,在她耳边道:“我唱给你听的那首叫《信仰》的歌,最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张小春哭出声来,抱紧吴年生,在他肩头抽泣着,即使外面的风雨依然在肆虐着,在他胸怀的真诚,已化作热流进入她的心。
这时,还站在楼梯转角处偷听的江洋才往楼下走去,而他们身边的一个房门里还呆呆立在门后的两个魂魄仍在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时屋外有车灯光照进来,两人才分开。
车在车库里停下,阿庆和杨戬先下了车,从小门进入屋里,朱琪和项生还坐在车上,朱琪从身上掏出手机看到好多个未接来电,才知道李运明,吴年生和刘彩虹先前都很牵挂着他们两个,对项生说起,项生感慨道:“那我们更要勇敢地活下去,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那你现在要不要一起进去呢?”朱琪问道。
项生想了下笑说:“这个暴风雨的夜晚,昭示我的出现,太不吉利了,我还是避一避吧,等他们歇下我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