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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长征     回到你身边txt下载     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岁月惊心

    项生看着五个男人从身边经过拐弯走向通往包厢房的过道,他禁不住疑惑的问吴年生道:“他们是谁?你认识?”

    “走在第二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人就是张小春的老爸。”吴年生看着几个人走去说:“为首的那个身材肥胖目中无人的家伙我也曾经因为跟踪张小春而见过,是,,,”

    “刘海的父亲?”没等吴年生说完,项生已猜出**成,便说出话来,便见吴年生点点头。

    身材肥胖一脸威严的男人在将要没入过道弯角的一刻突然掉过头来,步子还顿了一下,一双眼极有神志地打量着站走廊边上的几个人,仿佛是一种未卜先知的感应教他从内心生出警惕扩充至两个鼓起的目光中打量着看在眼里的几个人,尤其是那个也在一脸专注地看着他的女人,好象他也具有玄门中人的神识,能在神态上发现这女人身存灵异,那一刻的目光还显出忌恨之色,而这一瞬间他发现一双更为注意甚至表现出激动的目光看着他,这使他不由得惊疑了一下,一双眼睛只管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江洋。

    因为前面的同行者站住,走在后面的男人也不由得站住,意外地顺着前者的目光往后看,这一眼也使得他更为意外,他的意外来自于江洋,显然他们原先都没有发现对方,一时间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回头看着只隔他们十步之处的几个看似外表平庸的人。

    两方人的目光对恃显出的紧张之色,使得不明来由的阿庆和杨戬一时间也相当困惑,目光有点无辜。

    场面由张小春的老爸搅散了,他对前面的男人说了句什么便分开他们向江洋走来,江洋看着他的目光显得平缓了许多,项生看着张小春的老爸对江洋打个招呼,江洋只是淡淡的称他一声张叔,张叔便把他拉往一边去谈话,项生再扭头看向那几个人,却见已走入过道里去,一下感觉江洋的身世跟张小春的老爸和刘海的老爸都有牵涉,没准这全是上一辈的事,江洋只是当事人的家属。

    这时吴年生又显得失落地将目光向着对面楼下通过装点得很有中国红气氛的走廊看着里面的婚庆典礼大厅,只见一张张圆桌上坐满宾朋,地面上铺着青一色的红地毯,玻璃墙上挂着扬溢喜庆的丝纱维幔和彩带,场里的灯光忽然暗下来,与主持台相对的后面出现一束追光灯映着相依同行的新郎新娘步入婚礼大厅顺着宾客中间的通道向主持台走去,那时婚礼进行曲一定响起来,但这边听不到。

    “很快你也拥有这么一天的,那一天你也一定是在这样的高堂上。”那边的幸福场面惹得朱琪投入地对身边的吴年生说:“心怀如释重负的喜悦,那个人一定是小春。”

    “这场面曾经很美好地想过。”吴年生看着那边说:“只怕我是个梦幻中的幸人,现实间的小丑,其实要让我一了祈愿去完成幸福的向往,我又何偿计较幸福是在这样的高堂,还是在相对乏味冷清的草野。”

    “你是怕得不到他家里人的支持?”项生说:“别那么缺乏信心,相信我,你和小春的事那天空下来我一定抓紧时间帮你们搞掂。”

    杨戬也在好奇喜欢地看着那边的场面,忽然掉过头来对项生他们说:“只怕还会多苦多难哪。”

    这句话好象让一旁的李运明体会到了,他掏出包烟来点上一根,心情有点沉重。

    项生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戬正要说什么,却见江洋和张叔走来,眼见两人分手之际,项生忽然叫住张小春的父亲说:“张市长,冒昧打扰你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张市长停住步转过头来看一眼镇定地看着他的吴年生,再看向项生说:“你是?”

    项生说:“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代表两个年轻人向你说话。”扭着看一眼吴年生。“想必你早知道你女儿和他之间的关系,多少也明白他们的感情,道理的话我就不说了,就开门见山地说,过一阵我将代表我年生兄弟到你家去上门提亲,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张小春的父亲思考了一下对项生说:“我家庭的事惯来由我爱人来把持,一般不是非常状态下我不干涉,不过你要上门提亲,要想我接待你,到时请预约。”

    “那好,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你可以让我女儿跟我说,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谢谢你。”项生想不出什么要说,却觉得眼前这人说话很是高明,测不出他道德品行方面的态度。

    张小春的父亲走去时看似平淡地看吴年生一眼,那一眼却让项生感觉有无限深意,心里真怀疑张小春在情浓意切时有没有跟吴年生说起过她家里不为人知的事,因此这男人也在怀疑吴年生是不是真知道他家里的事。

    忽然项生往与张市长背向的一边望去,却看见张小春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电梯门口走出来,她首先是看见这帮站在栏杆边的人,微笑地举起手来意欲向他们打招呼,可是还没叫出口,却见到走去的男人背影,她明显一愣,跟着就往未合上的电梯门里缩回去,刚刚缩回去,旁边另一部电梯门打开,刘海和那个身体肥胖一惯横眉怒目的女人一前一后走出来,目光望来就看见他们这帮人,也先是一愣,便即迎面而来,目光里饱含煞气,让项生感到又一次目光交锋杀来,心里多少生出压力感。

    然而,这时有人过来领着他们顺着原先几个男人走去的过道进入,项生象原先那男人没入弯角时也回头看一眼后面逼过来的两人,那一刻看见刘海圆睁着眼冲他点点头,这样的状态与其说是表示认识,还不如说是表示敌对,就连旁边的肥婆看他的目光也是相当犀利,让项生蓦然有一股岁月惊心的感觉,及至想到自己的命途,要到得美好的明天,真要必经五大劫,刚好天花板上的音响广播放出郑少秋唱的电视剧《大时代》里面的插曲,巨浪翻起千堆雪,段段乐与哀总叫人意外,那个错或对天也未会仲裁,,,歌声越发弄得他心里不好受。

    他们进入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配置得相当讲究,影院系统和组合沙发很有家庭式的味道,几个人就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项生把江洋招到一个体息的里间,他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透过玻璃远望天空下一片茫茫的大海,看见海天之间夕阳余辉弥留的彩霞把云层染得煞是艳丽,这情景让他想到珊瑚公主那身动人的新娘妆,和她倾力迸出的红色妖光。

    “刚才你们都谈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吗?”项生转过身来倚在窗口对坐床上的江洋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江洋有点疑惑地看着项生说。

    “你不愿说的,不要说,我只是怀疑他们会不会预谋我们正在竞争的工程,你听到这样的口风吗?”

    “据我知道小春的父亲是分管工商的副市长,大水塘乡的工程应该由不到他来管,刚才他只是跟我随意说明是为招商引资的事来吃饭的,他没问我现在做什么事情,只是关心我生活上过得怎么样,如果有困难可以去找他,我也只是说过得挺顺的,叫他别放心上,就说了这些。”江洋说着说着便有点垂头丧气,意境有点恍惚,没来由地对项生说:“我爸原来也是在政府工作,是个处级不小的官员,后来觉得仕途不畅,遂下海经商,生意做大的时候搭上刘海的父亲合作,那知道陷进一个事先设好的局里,害得我爸倾家荡产,还身染官司,在一次纠纷过程中死于误杀,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我一直都怀疑让我爸身陷囫囵的主谋是刘海的父亲,,,,”

    项生正待听江洋说下去,却让推开门的李运明探头进来说:“谈什么呢,郑宾来了。”

    既然是郑宾这么重要的人物出现,项生只得放下眼前的事,对江洋说:“以后我们再谈。”便和江洋一起出到外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快乐时光

    项生离开席间走进休息室,从挎包里取出那个小角螺迎着窗外吹响之后,朱琪问他说:“这样就可以把海里的朋友叫过来了吗?”

    “琪,作为一个凡人的你,我真不想让你参和进我这样的处境,多担心你日后会因我而经历恐怖的境界和魔法的困扰。”项生把自己和朱琪坐到床铺上。“但我这条成人的路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完成的,这些事让你知道了也许更有利于我们的将来。”

    “将来,将来我有可能也会应成一个获得神奇力量与神鬼对抗的人么?”朱琪不知是出于天真还是出于害怕要这么问。

    “不不,这绝对不是我们梦想中要见到的事,现在的处境已经够玄的,难道我还会嫌不够臭屁么,想到我的初衷只是想生身成人,那料到经历会是如此的神奇怪诞,我们不得已要去面对神话里面横生出的阻力,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由我自己一个人去扛,不要连累你才好,可是,,,,”

    项生虽没有具体说出朱琪会遇上什么样的遭遇,却让朱琪想到黑白无常挟持她的经过,她伸过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却在感觉中把安抚施予给了项生,她说:“不要因为我而情绪低落,既然已经走到今天,我们更应该相信终有一天会雨过天晴,那怕今后还会经历怎样的风风雨雨,我都会学着去笑看风云。”

    “琪,我感觉到这几天来你精神差了许多,一定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使你元气大损,现在最使我心急的是怎么样才能从你的身上脱出来。”

    “可是我觉得自己胖了许多,刚才小春还劝我戒口呢。”

    “这一定是精灵在帮我吸取元精,积蓄着我的体核,才使你显得胖了,我相信这次脱出身来以后,我一定会成为可触可见的人,但是脱身的契机却未见出现。”

    “干嘛要这么心急,莫不是怕佳人被人泡走了,你捞不着好处了?”朱琪多少也怀疑到项生在仙女当前的心思。

    “不是的,我是心痛你嘛。”项生赶紧辩道。

    门外间忽然传起一阵哗然的叫嚷声,夫妻俩好奇地去拉开门看,厢房里赫然站着一对新郎新娘,男的头戴插翎礼帽,身穿民国式短袄套着裤袍,女的冠戴盛饰,一袭红装及地,长袖轻挽,正相依而立背对着他俩,蓦然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来,正是乔装打扮的海螺少将和珊瑚公主,他们来得不但快而突然,还让项生意外,想不到为了掩饰住头部的非人,竟打扮成一对举行过婚礼的夫妻,在这个酒楼里出现却无可厚非。

    “哈!好你个魔术师,今天结婚也不通知一声,让我也凑凑热闹。”领悟过来的项生大声说:“这下变魔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太不够意思了。”

    “事出突然,来不及通知你,这是在楼下参加四对新人组成的集体婚礼,亲朋戚友没邀请请多少。”海螺精也在帮项生瞒着其它的人。

    “真好看!”张小春离开座位来到一对新人面前,欣赏着珊瑚公主的装束,感觉她穿着新娘装非常有韵味,毫无造作而不失优雅,盛冠之下一张温婉柔情的脸却流露着几分英气,再看向她头上的珠饰羽翎,吃惊地叫道:“这颗珍珠好大,还好象是真的,是么?”

    “鱼目混珠而已。”珊瑚精伸手往头上一抹拔下一颗隐隐绕着氲气的珠子递给张小春。“喜欢么,送给你。”

    “真的么。”张小春接过这颗价值不菲的珍珠欢喜的道:“太好看了,简直跟真的一样,谢谢你。”

    “你这顶新娘冠能借我戴戴么?”刘彩虹也来到珊瑚精面前,一脸的着迷。

    “太羡慕你俩个了,这婚礼装能脱下来让我们感受一下吗?”吴年生也站出来挽着张小春的腰说:“等咱俩结婚也穿这样一套婚装好么?”

    张小春却一扭腰羞答答说:“谁要跟你结婚。”手心却紧紧捏着那颗珠子,似是掩饰不住喜悦。

    这情形让两个妖精不免愣住,正不知如何反应,项生忙道:“这恐怕不附合规矩吧。”

    “再说我只穿着内衣呢。”海螺精这下稍扯高一下裤袍露出穿着皮鞋的脚腿。

    “这不吉利,别难为他俩了,来,到这边来坐下。”阿庆在座位上邀请一对新人在她身边坐下,两个妖精看一眼有点无可奈何的杨戬,也不说什么,在阿庆身边坐下来。

    项生在一旁加了张椅子挨他们旁边坐下,服务员给他们添上餐具,阿庆见桌面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便叫服务员拿菜谱过来,海螺精扫视一眼在座的人,尤其认真地看一眼杨戬,再抬头看一眼对过去的窗户外面,才对公主说:“不用客气,这之前我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请大家吃个龙虾怎么样?”

    这话让大伙都有点意外,项生也不知怎么说话,张小春忽然看着海螺精说:“你不就是那晚我见过的和琪姐坐一起的魔术师吗。”

    “靓女的记性不错,要不要我耍道魔术给你们开开眼界呢?”海螺精说着又看一眼杨戬,似乎担心杨戬看不过眼他的班门弄斧。

    杨戬看得出海螺精是出于诚意和好友之心,他扭头看一眼窗外黑糊糊之下的大海,远处海面上正驶过一艘机艇,听见也看见依稀的马达声和灯光,也许是觉得凭海螺精渊源大海的法力,从海里取个龙虾出来不是难事,他就未必能做到,便转过头来欣喜道:“好呀,有龙虾下酒谁不想。”

    项生忙带头拍起手掌来,一帮人都兴奋地拭目以待,海螺精离开座位走向窗口时,李运明有点酒兴上头地起身端着杯子要跟珊瑚精碰杯,那时阿庆已给她杯子里斟上饮料,李运明对她说:“新娘子贵姓?”珊瑚公主只是温婉微笑,表情还有些腼腆,举起杯子和李运明碰了碰,项生却注意到她今夜的饰冠掩饰得尤为漂亮,一如她的脸,已没有当晚他从她头上隐约发现的珊瑚触角。

    “祝你今夜有个激动的洞房花烛夜。”李运明干了一杯,有点怏怏不乐地坐下。

    海螺精走去时从桌面拿了个吃剩下的空碟子和一块餐巾,来到窗前转过身来,一手托着碟盘,一手抖着餐布说:“大家都看清楚罗,碟子里可是空空如也,待我将餐巾掩住碟子过一阵奇迹就会出现,在这之前我问你们,你们想吃到多大的龙虾呢?”

    “手指粗的。”吴年生叫道。

    “手指粗的有什么好吃,我希望是手腕粗的。”江洋说。

    “好,就承全你的希望。”海螺精对江洋说:“不过你要帮我个小忙,请过来一下。”

    “你只要帮我对着大海大声疾呼,嗨,给我来个手腕粗的龙虾。”海螺少将对来到跟前的江洋装模作样地说:“我相信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嗨,给我来个手腕粗的龙虾!”江洋两手叉在窗台上对着远处的海面大声呼唤,一屋子里的人都在笑嘻嘻地看着,唯有海螺精在那一刻用餐巾布抖起一股气流随着江洋的喊声甩了出去,江洋突然间感到耳边掠过一袭无声却极其尖锐的气势直往眼前的空中飞射出去,他当下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头戴礼帽,身穿红色小袄的新郎官,却猛然想起他曾经挥手打掉这人头上的帽子,看到他头上的海螺,再见得他瞬间变化的手现出的尖长锥螺,他心头瞬即冒出一股生硬的惊痛,却在海螺笑盈盈的注视下不由自主退开回到座位上坐下。

    海螺精在大伙的注视下将盘子举在窗口,甚至伸了出去,却将餐巾挡着碟子与屋里的人的视线,突然,他们都听到碟子上发出蹬达弹跳的声音,明显是有东西出现在碟子上,只见海螺精一下将餐巾盖到碟子上,餐巾掩盖下显出不住跳动的一物,几个人的表情明显是惊了一下,只有另几个不是人的平静地看着海螺精举着碟子里跳动的东西走来,项生以为海螺精是得到了同类的帮手才把一个龙虾很快送到他手上。

    “哇,真是龙虾,好大个哦!”待海螺少将把餐布拿开,一帮子看见碟子上跳跃活生的龙虾真有手腕粗大,都不禁叫嚷起来,他们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龙虾,两个前爪展开几乎有如婴孩的小手,两条触须更是高高擎起。

    “魔术师真不愧是魔术师。”张小春叫道:“是怎么样变出来的,能不能告诉我们?”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有个朋友是做海鲜生意的,今晚送了我两个这样的龙虾,我掖了个身后,刚才站到窗口只不过是便于把捆绑龙虾的绳子脱掉罢了。”海螺精向不明真相的人撒谎说:“但是出于我职业的惯性,我还是喜欢故弄玄虚的在人前露一手。”

    这时郑宾恰巧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么大个龙虾,惊喜地提出要花大价钱买下来,养在酒楼显眼的位置以供观赏,可是海螺精怎么也不肯同意,说他这是招待朋友的,已经答应让大伙儿一尝口福,郑宾只得把龙虾交给服务员送往伙房去烹制出来。

    一帮人最后以愉快的心情吃掉龙虾,结束了这次的晚餐,走出门去时项生还意欲未尽地偷偷对海螺精说:“那天给抓条百来斤的金钱鳘来让大伙尝尝口福好么。”

    “没问题,有机会的。”海螺精答应道。

    “可你这么做会不会让海龙王发现?”项生担心地问。

    “既然我的余生要跟你结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有一天我被老大发现我跟他对着干,我俩口子没准都要遭难,到那时可能你要下龙宫去救我们。”海螺精面露忧色地说。

    “说实话我也想到深海龙宫去走一遭。”项生拍了拍海螺精的肩头说。

    “你今晚找我不是为钱的事吧?”海螺低声对项生说。

    “你早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我会跟你提钱的事吗,主要是跟你说声谢谢的,这是公主的主意,既然今晚开心,又近海边,就顺便叫你上来坐坐了。”

    “我应该谢她才对,愿她能给我们带来福详之气。”海螺精说话的语气有祈祷的意思。

    项生那一刻形神脱出朱琪的脸掉过头去看见杨戬又我行我素地将那把古董伞背上身后,却恰逢其时地挑起目光看向他的魂形,似已是知道他和海螺精的谈话,嘴角露出丝许附会的笑,这笑容却让他自愧地转过头去,想起一句古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便觉得杨戬是在容忍着他们的所作所为,若不是六公主在为他们撑腰,杨戬兴许要做一回法海禅师,将两个妖精灭掉,没准连他也要收压了。

    出得门外却冤家路窄地碰上刘海一伙人也从厢房里出来,他们那边也差不多十个人,两伙人一下出到过道上,使得空间顿时挤拥出一股敌对的意味,特别是刘海发现吴年生和张小春在一起的时候,他当即借着酒气大吼了一声。

    项生发现与刘海一起出现的这帮人几乎有一半以上是大水塘乡遇上的竞争对手,原先在走廊上遇上的几个男人却不在其中,起初他以为他们是在一起的,这下却不知这两帮人今晚是同一桌吃饭,还是各在不同的包厢。

    刘海越过几个人来到张小春面前抓起她的手大声说:“为什么,你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今晚在家休息的吗!”

    张小春甩着刘海的手也大声说:“我要在那儿这是我的自由,为什么要事先向你通报。”

    “你礼貌一点。”吴年生对着刘海说。

    “你说什么,礼貌!”刘海瞪着吴年生,放开张小春的手,猛地出手往吴年生胸襟推出一把,他不防地被推得靠着墙边退开两步,抬起头来怒视着刘海。

    “你要我在她面前礼貌,莫不是你以为我们才刚认识?”刘海今晚可能是喝了不少,这下一来气,酒劲也跟着往上涌,令到他说话都不怎么冷静。“莫不是你以为她必定是你的了,我今后就跟她成陌路人了,见面还得礼貌地说声你好,你他妈都错了,要不是因为礼貌,我现在要上她都可以。”

    “刘海!”张小春脖然大怒地冲刘海嚷:“你这是说的人话吗,看你样子都不似畜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过道上的人都因为这突发场面停住了脚步,看着刘海和张小春,还有吴年生,项生意欲上前劝阻,却觉得未到时候,他们那样的关系要发生争吵是在所难免的。

    “不是吗!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呀?”刘海显得很激动。“我知道我跟你说什么好象都让你无动于衷,但我绝不会让人从我手中把你夺走,尤其是他这样一条扑街!”伸手指向吴年生,对吴年生喝道:“你以为你死不放手就可以改变得了现实吗,别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当作吓唬小孩子!”

    张小春仿佛突然间迷失了反应,她身子往后靠到墙上顿了下,少顷一个反应过来就推开刘海,迎面拦住向刘海逼近的吴年生,拖起他的手就往外面走廊上去,说道:“走,不要跟他吵。”

    吴年生刚随张小春转过身去,向前抬出一步,就感到屁股上被从后面踹了一脚,他一个踉伧向前跨出几步,几乎就到得过道与走廊相接的边上。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眼看刘海就要跟吴年生干上架,项生冲出几步过去,大声喝止,甚至拉了刘海的肩头一把。

    “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也揍。”刘海冲这个女人扬起手来,看模样真要掴她一巴掌。

    可是在这一刹间却是瞬息变幻,项生感觉就跟自己难以置信的命途一样,他明明看见刘海的手掌没有挥过来,脸上却重重地受了一掌掴,顿时感到自己的这边脸火辣地生痛,他稍转脸就看见前面站着一脸煞气的肥婆,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别看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材肥胖,她刚才分出人群来到这女人跟前甩手就是给她一巴掌,动作可谓快捷而一气呵成,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海螺精有点愧疚地低了低头,杨戬的模样看似呆滞地看着肥婆,愣没反应。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不作声之下,项生倒是由衷地问道:“琪,痛么?”

    “痛,可是耶稣说,,,”朱琪的意思是劝项生不要跟人生事,她话说得犹豫。

    “耶稣说你的仇人打你的左脸,你就把你右脸让出来给他打,是不是这样,你把你的右脸让出来,看我敢不敢打。”看肥婆说话的模样,项生要真会那样做,她就真敢再给他一巴掌。

    项生从她那股气势上明显感到她仗的是这个社会上的恶势力,他伸手拦住冲上来要打肥婆的吴年生,跟着就冷静地向肥婆让出右脸。

    “我相信耶稣的话一定是真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一定会后悔!”项生对肥婆说话时,在不为旁人察觉之下扬起双眼,肥婆看到他的眼睛时不由得往后退开一步,就要举起的手立马垂下来,她从一双眼睛里看见一抹咄逼的青光溢出,转瞬即逝。

    “林队长,立即把你的人叫到五楼上来,有人要打架。”郑宾打电话说道。

    “郑公子,这是一场误会,没有人要打架。”刘海这边有人对郑宾说,跟着来到刘海和肥婆跟前。“算了算了,一人少一句,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着这样,明天没准我们就要坐在一起开茶话会呢。”

    项生见这人正是在大水塘乡政府遇上的说话自信爽朗的张大老板,这时却明显感到他的一张脸皮笑肉不笑。

    肥婆心里虽有莫可名状的余悸,但是历来惯于欺压别人的心性,教她于心不甘地避开项生,转而将气撒到他的手下员工身上去,踱着步子目光轻蔑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李运明,江洋,刘彩虹,看到垂头丧气背着伞的杨戬,眼睛甚至都眯起来表示出极大的轻薄,目光触及到阿庆却又立马瞪得老大,再见到一对靠墙站着缩在人背后的新婚夫妻,她嘴角显然是冷笑地跳了跳,一张嘴巴跟着就挖苦开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又来打过

    就在电梯将要合上的一瞬间,站在里面的项生往走廊上看去,见到刘海他们那帮人顺着环形走廊走向另一边的电梯间,人群中有个人回过头来往他们这边看,目光恰巧与他的目光相遇,这个人正是赌术出众的长发青年,项生刚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下隔着不下三十米的距离却能看见他的目光里一股难以寻味的神色,似是警惕或者疑惑,门合上的时候,长发的目光却还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海螺少将和珊瑚公主从另一台电梯进入去,电梯里刚好无人,海螺精按了往上升到顶层的数字,跟着转脸对着相依身畔的数百年前投身大海的明朝公主,看着她一张被海妖的元精保持得恍若当年的温婉美丽的脸庞。

    “红!”海螺精唤道。

    “嗯!”珊瑚精情切地回应。

    “为了在世间见证我们的千年的爱情,当我们生身成人的时候也要在这里举行一场婚礼。”男的妖说。

    “就象现在这样。”女的妖说。

    门在关上的一刻,他幸福地张嘴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彼此紧紧相拥,一时沉迷,门在关上之后,紧跟着又打开了,却没看见有人进来,海螺精还不忘将灵触向门外摄了一下,却没感到有人迹,便以为是电梯失误,放心感受着与爱人接吻的滋味。

    “呀!”海螺精突然从堵着的嘴里迸出一声痛苦的哀叫,声音惊醒珊瑚精的神志,立即分开来看着他,他却低头看到一束坚韧锋利的青芒从他小腹里面拉出来,青芒足有尺许长,已是将他穿身而过,末端出到外面就要往回插进去。

    另一部电梯里站着的人正往下落去,气氛一时有点沉闷,大家都不作声。

    “琪姐,觉得怎样,没事吧。”吴年生忍不住关心地问他的老板说。

    “没事,一巴掌,小问题,我受得住。”项生看着他的员工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是不会输给他们的,相信我。”

    “郑宾如果真会支持我们,那么资金上的问题就不用愁了。”李运明说,把脸转向阿庆。“靓女,我们的未来与你关乎重大,你可得好好发挥你的专长,为我们打造日后的生财之道,我健生全体同仁将对你没齿难忘,在这里先向你鞠一躬。”便向着阿庆躬了下身,仰起来又道:“你说你乍能长得这么漂亮呢,七仙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庆首先是一愣,跟着笑道:“人刚说完你,你就来了,乍就不长点出息呢。”

    他们听了这句话都会意地笑了,电梯里的气氛温和了许多。

    海螺精这边的电梯间里却是气氛凝结,生死攸关的紧张,眼看着激光凝固的青芒就要再次插入腹部,海螺精飞快地一闪身,青芒擦着他的红色小袄刺向电梯厢板径直没入去,捅向那边的墙体,使得电梯卡了一下,青芒退出来,电梯抖了抖又往上升去。

    海螺精往青芒后面挥出一拳,拳头在空间里受到无形的阻架,他跟着挥脚踹去,脚在前方感到阻力,便即听到一声低闷的痛哼,眼见青芒跃往与他相反的方向,他便向一旁的珊瑚精靠近,嘴上说道:“红,小心!”

    珊瑚精由于紧张海螺精的处境,却一下不知如何好,身子离开厢墙,听得海螺精的说话,她便将灵触施出身周,猛觉得一束气流从后面掠来,还未待得她转身,腰背生出一股拉长的剧痛,显然是被激光划了一刀,甚至是拦腰扫断了她的背脊骨,使得她痛哀一声,身体软软地向海螺精扑来,海螺精看着珊瑚精的背后那束青芒是凭空冒出的,还容不得他提醒,珊瑚精便被袭击了,他抱紧珊瑚精的身体,看着空间里晃荡的两束青芒,怒容瞬即在他脸上凝结。

    “别手软,杀了他。”空间里传出隐形人的怪话道:“他是我们要拿回飞行器的一个最强大的阻力,只有消灭他我们才更有把握取回飞行器。”

    “但我们也得小心防着自己。”另一个隐形人的声音提醒道:“这次再有损伤,我们就很难复原了,冶疗能源已经很少。”

    “所以我们就得赶快取回飞行器补充能源,该死的这个星球上的妖怪。”这句恶狠狠的说话分明是代码1101的声音。

    “我们应该偷袭,出其不意地攻击他们。”这是谨慎的1303的说话。

    青芒突然间消失,这使得看在眼里的海螺精甚为警惕,料想青芒会出其不意地在他和珊瑚精的跟前发出偷袭,他感觉一下调动元精要愈合伤口的伴侣,为了给她创造恢复伤势的时间,他将珊瑚精移至厢间处中的位置,护着她的身体向周边飞速环旋起来,同时拿不准目标地不住飞脚踢出,这情形令到两束削铁如泥的青芒一时倒近不了他们的身,只得在四周绕来绕去,隐形都领教过海螺精的身法凌厉,生怕冒然逼近不但不能杀伤,还有可能被踢飞。

    这时电梯门却刚好打开,一个气鼓鼓女子出现在电梯门前,还未往电梯里看一眼,就扭头冲后面跟过来男子叫嚷道:“你这样就想我嫁给你,门都没有,谁知道你会不会打老婆!”

    “我会是这样的人么!”跟过来的男子叫道。

    海螺精发觉有人出现,为避免引起恐慌下意识将身形放缓下来,两手还拉扯着看似晕倒的珊瑚精,因他快速运行的身形和脚法弥留的影像还在空间停留,却给人造成一个假象以为他在打手上牵扯着的女人,门外的女子往电梯里看来,就发出一声惊叫道:“呀,你看,才结婚呢,婚装都没脱下就打起老婆来了,怎么有这种男人,怎不叫人心寒。”跟着厌恶地转身走开。

    男的往电梯里看一眼,见新娘子看样子都被打昏了,护着她的新郎官还冲他瞪了一眼,便转身追着女子走去,叫道:“我真不是打老婆的人,虽然我明白爱是一种行为方式,但不能用打来表达,要做,而且要勤做!”

    电梯门在关上的一刹间,海螺精猛然明白空间的局限对他的形势非常危险,那一刻他抱紧珊瑚公主一个腾身而起,飞身快速掠出电梯门,径直往走廊外面上空的玻璃穹顶上射去,身影在空间掠过一抹红影,走在走廊上的一男一女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就见其消失在玻璃穹顶边缘下的走廊上空,影子后面好象还闪过一两线绿光。

    海螺精飞身掠出玻璃穹顶的时候,项生他们一行人正好走到下面一楼大堂的水池边上,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杨戬和阿庆都猛然抬头仰望着那抹飞逝的身影,都禁不住停下脚步。

    “他俩不会是这样离开的,我感到其形神溢出的逼迫和忌意。”阿庆对杨戬说,她还不能确定海螺精是否身犯险恶。

    “那几个烂命的星外人又出现了,看来两个妖精有危险。”杨戬更明显是看见了那两束飞逝的激光。“这里离大海虽近,就怕他们逃不过这段短距离。”

    “那你还快去帮手!”阿庆急道。

    “我去了你怎么办?”杨戬扭头往四周看去,却看见刘海那一帮人在水池的另一边走出电梯间,他忽然想到什么,护了护身后的雨伞,向着走到门外的项生那边跑去,嘴巴上打了个忽哨,声音传出去附近召唤他的哮天吠。

    “走,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去。”出得大门外的走廊上项生回过头来冲后面的两人喊道:“阿庆,要不去卡拉OK。”

    “你那儿都别想去,跟我过来。”先走过来的杨戬扯一把双魂人道,向着酒店外面的停车场那边走去,夜色之下的空间忽然让他警觉地扫视一眼。

    “怎么了?”跟上去的项生发现杨戬的严肃,疑惑地问。

    “不好了,我们的朋友出事了。”阿庆从后面追过来。

    项生吓得一惊,正待说话,却听杨戬对着他身体说道:“有灵知的神光,你告诉我,附近还有没有隐形人?”

    “你们看酒店大门处走出来的人,走路姿势异常的那两个人身后就贴着两个隐形人。”精灵的说话从双魂人身上发出。

    从大门处出来的正是刘海他们那帮人,走路姿势看着笨拙,模样还显得呆滞,似是睡着了的人一个是刘海一个是长发,项生细看便吃惊地发现这两人走路都是脚尖着地后根却仰起来,两手还叉开着前后摆动,这使他想起曾经看过一部恐怖影片叫做《灵幻先生》的,里面有两个被弄昏的人就是被恶鬼从后面架着这样走路的,现在这两个看在眼里的人一定是被隐形人从后面象鬼魂一般架着走路,隐形人的脚尖一定是插在他们的脚后根下,两手护着他们的手,可是他们的头为什么垂不下来?项生向精灵提出这个疑问?

    “隐形人用头盔上处于嘴巴部位的开合口夹住了他们后脑勺的头发。”精灵说。

    “他们干么要这样挟持这两个人?”看着刘海和长发青后一起分开那帮人向酒店另一边的停车处走去,阿庆问道。

    “我也想不明白,他们应该知道我们能发现他们的行动。”杨戬说。

    项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却听得李运明在自己的面包车旁对这边叫喊:“往下我们去那儿?”

    “回家吧,别去那儿了,送他们回家去。”项生对李运明叫道,声音却引起也来停车场取车的肥婆的注意,她冲项生远远地伸手指点了一下,这人死要用她的处事方式去吓唬她的心腹大患。

    “什么事呢,鬼鬼祟祟的。”江洋看着项生他们那边说。

    “走吧,上车,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李运明从那边转过目光来,打开车门坐上去。

    “时间还不晚,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好么?”吴年生偷偷对张小春说。

    “我想回家休息了。”张小春看样子精神不怎么好。

    几个人都跟随李运明上了车。

    “我想到了。”这边阿庆叫道:“隐形人一定是有意让我们发现他们的行踪,目的是想分散我们的力量,他们就好去对付我们的朋友了。”

    “我也认为他们这次行动不是志在于两个替身,一定是要海螺精的命,以为海螺精一死,飞碟就容易从海里取出来了。”杨戬说:“想法不知深溅,除非海龙王也死了。”

    “那赶紧想办法怎么对付呀!”项生急起来。“精灵,其它的隐形人在那儿?”

    “应该在楼顶,这回拼得厉害呢,海怪也收到召唤摸上去了。”精灵说。

    “今晚应该不止海怪的出现,我触觉到地狱里出来的魂迹,弄不好今晚是一场混乱的恶斗。”杨戬向四周凝神警觉,猛一抬头向天空上望去,但见高空上飞快地落下一物,掉到地上沉闷地发出响声,就在他们的跟前,却是一具尸体,尸体就象千年古墓里保存完好的阴器,出到见光的阳间瞬即化解,很快成了一滩散着海腥味的泥水。

    “呀!”一直在发愣的朱琪再也承受不住,悸叫一声,吓昏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面聚相谈

    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天气格外的暖和,鲜嫩的阳光照着茶楼里嘈杂中透着安详的气氛,项生因为牵挂着海螺精的安危,也想知道昨晚外星人的情况,是否已入到飞碟里去取出他们需要的能源?便用老法召他的朋友到岸上来坐在这家茶楼里面聚相谈。

    昨晚与杨戬纠缠的隐形人突然离去后,他们把昏迷不醒的刘海和长发青年放进了撞到堤栏上的小车里,给人造成他们出车祸导致昏迷的假象,然后通知交通警方来善后,他曾经听神光精灵说过,在遇上隐形人的头一次,就见过其中一个向他靠过来用疑似针管的东西来扎他,料想那是一种导致人昏迷不醒的针剂,这使他认为陈七和刘海他们都是被隐形人用强效药物注入身体致使瞬间昏迷的,今天早上他还用公用电话打过陈七的手机,听到他的声音,觉得此人还算神志清醒也就挂了。

    此刻声音嘈杂,四周坐满人喝茶吃东西聊天的茶楼里,这回海螺精头戴大厨的白帽子,身穿厨师的白制服,还脚趿一双木屐,一脚抵在椅子上不停抖着脚趿的木板拖鞋,一手搭在腿膝盖上拿着支牙签对分别坐在左右前方的项生和阿庆还有二郎神不停地比划着,嘴巴滔滔不绝地发表对海龙王的心寒。

    “他真不配做我老大,这回我算是看清楚他了,从昨晚拼斗的那一场来说,他那里顾及到我们一班兄弟的死活,明知无影帮那几个不要命的一日不除都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他非但置我兄弟于拼斗中死去不顾,还亲手放走了一个,非但放走了,还让他带走了许多家伙,他什么意思,存心不让我们活了呀!?”海螺精仗着人声嘈杂,说话也相当大声,旁边一伙几个小青年都面露忌恨地打量着他,好象觉得他的话是有意说来吓唬他们的。“枉我们一班兄弟当年也曾为他出生入死,特别是跟阎王帮干的那一架,惨烈的至今仍记忆犹新,一次次为他抵挡海外的什么黑手党,山口组的过来踩地盘就别提了。”

    “你别这么大声,别这么跑调,让人听着还以为你黑社会呢。”项生提醒海螺精一句。

    “不好意思,我实在容忍不住我老大的不仗义。”海螺精对几个小子谦意道。

    “没事,你只管说,象你这号子吹牛B的见得多了。”一小青年说。

    “合着说了这么多你都以为我是在吹牛B么。”海螺精刚站起来,那几个小青年都跟着站起来,提椅子的,手握茶壶的,拎着啤酒瓶的,都一脸严峻地看着海螺精靠过来。

    “瞧瞧,你们瞧这是刀口么,这一刀从腹部插入直穿过了腰背。”海螺精说话时把衣服扯起来露出上半身,说着还转过身去让人验证他的伤口,几个人都吃惊地看到他肚皮上和腰背上的伤口都愈合着新鲜的皮肤和瘀痕,便有几分相信他的话,觉得他也没恶意,便放下手中的东西。

    “当时我和我女朋友正在电梯里接吻,电梯门打开时我们都没察觉,仇家就这么一刀从我身上穿过,拉出来就要上第二刀,要不是我练过武,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海螺精唬得几个小子一怔一怔的。“年轻人正正经经做人才是门道,打打杀杀的终归都是死路一条,没几个人能象我这么幸运的。”

    项生觉得海螺精今天很是反常,可能是受了海龙王的刺激不小,等他坐回原位,便问他道:“你说你老大放走了一个隐形人,还让他带走了不少东西,这么说隐形人真的从飞碟里取出东西来了,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是我的一个亲信亲眼看着的。”海螺精这回说话小声多了。“当时我和十几个手下正追循着隐身怪物的踪迹,那两个家伙时打时遁时现时隐,惹得我们好不气恼,可是总不得法子而冶,还伤亡了好几个,我算是又一次认识他们了,这是一种非常熟悉水性的异世域怪人,否则绝逃不过我们的围追堵截,我两个渔夫出身的手下向他们撒网都被及时遁脱,而我们这边纠缠之时,有个怪人却偷偷潜入海里去取飞碟,却受到老大的法力拦截,使出法力旋起倒转在海底的旋涡将要腾出海面的飞碟压在了海底,飞碟最后还是甩不脱旋涡的压制,后来外星人还用激光袭击我老大,被他善于使水的法力轰得把飞碟都摔坏了,最后怪人只得携着些东西潜出海面去了。”海螺精看见项生脸上起了惊惧的变化,发现杨戬也在认真看着他,阿庆却有点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挟着水煮青菜吃。

    “你老大这么做法分明是不给我面子。”阿庆吃下青菜说:“他明知我在,还放纵外星人来给我们生事,什么意思?往后他还敢去给我妈妈祝寿么?”

    “什么意思还用说么,还不是为了他。”杨戬看一眼项生。

    “对了,我估计他就是想让你不好安生的。”海螺精看了眼夫妻俩,发现他俩明显的阴盛阳衰,项生反客为主,形神明显占据人体的七窍,朱琪的形神反而弱似附体,不禁担心的问朱琪道:“弟妹,你的觉得怎样?”

    “我好好的,反想问你,爱人昨晚伤着么?”朱琪回答海螺精说。

    “是受了伤,不过运精调息很快就会好。”海螺精说:“想到昨夜所受的袭击,我真希望能亲手结束了那几个不要命的,一次二次的与其恶斗,我算是跟他们结下仇了。”看了眼项生。“往后你碰上他们,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你这句话我宽慰多了,再不担心存在的隐患。”项生真诚说,提起茶壶给他斟茶,接着给阿庆和杨戬的杯子里续上茶。“本以为随我而来的,都是想了我此生的,却没料到认识你们让我三生有幸,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杨戬却不以为然地道:“你说这句话真让我怀疑你,你真有这么好命么?虽说你身怀平凡,却是命途不凡,但恐怕到最后捞不着什么好处,连最真挚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项生感到自己的惊心,更感到来自朱琪的惊疑,他看着不愿正视他的杨戬好一阵才问道。

    “别理他的话,别信他,他是吓唬你们的。”阿庆反应过来忙安慰夫妻俩,对杨戬瞪眼道:“你别说话心里就不舒服了么!”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项生拿起桌面上一碗猪肺汤撂到杨戬跟前。“补一补,别说话没心没肺的。”

    “兄弟,人生是靠自己去争取的,相信自己,你能成的。”海螺精这么说的意思可能是以为杨戬的话是暗示项生到最后成不了人,因此得鼓励他一下。

    “你找打是么。”杨戬瞪海螺精一眼。

    “别以自己是神仙,我就怕你。”项生仗义出言。

    “你们干什么呢,没把我放在眼里了。”阿庆出言阻止。

    海螺精走后,项生把李运明叫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喜交集

    李运明走进这家坐满闲人的茶楼里,远远看见项生坐在东南方向处于窗外映过来的和暖的阳光中,他心里勾起前天从这女人身上看到的阴影,便低下头走来看似打量着身边一张张坐于桌前相谈举杯对生活充满活力的人脸,那知道他在海螺精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似的从这女人身后由下至上扫过一眼,偏偏这一眼却撞鬼地发现这女人身下居然看不到影子,而对过去邻桌的人的身影却清楚地映在地面上,这使得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转过脸来张大着嘴巴,为免别人看着他异常的表现,顺手抓起桌上一个莲蓉包刚好塞进一半在嘴里,瞪大眼睛看着一旁的阿庆和杨戬。

    “还没吃过早餐么,饿成这样。”朱琪不知道李运明的惊心,关心地问他一句。

    “嗯嗯,”李运明一下还没从惊呆中转过神来,含着包子应声,跟着又摇摇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咱们现在有钱了,你吃多少都可以。”阿庆看得出李运明对项生的害怕,故意这样开解他。

    “今天下过开发区没?”项生倒是不计较李运明对他的惊怕,只顾着问起心里头关心的事来。“乡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政府那边又有何新消息?”

    李运明总算咽下一口包子,喘着气说:“刚在那儿赶过来,现在除了我和你,大家都在忙着宣传推广工作,乡委会比较认可我们的亲和力,我们的社区构想方案也引起了人们的兴趣,看来形势不错,不过我有点担心到头来乡委会做不了招标的主,最后定给谁来建房子还是政府说了算,如果是这样,那么个中的运作空间对于别的竞争对手来说就大得多了,我们在乡里所做的可能无济于事。”

    项生语重心长地说:“运明,你要知道一昧的请上头和相关部门吃饭喝茶我们没那个面子,继续宣扬我们的人性化方案才是取胜之道,我相信这么大规模的改建工程在某些方面政府是一定得顺着民心的,只要我们能赢得民心,相信我们的影响力就不会比别的房产公司差。”

    李运明喝下口茶,神色总算顺多了,却看着杨戬说:“这个想法我就只对你说起,相信不会引起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但是我感觉到政府那边对我们的实力和资质的怀疑,一定是有人打了报告,,,,”

    李运明还没说完话,项生就打断他说:“今天下午我们去开发区走一趟,看那儿的地皮潜质好些的,先以健生的名义买个二十亩下来,打消他们的疑心,别让人说我们是个空壳公司,另外这两天你抽空去看那儿有大开间的场地,我们找个地方搬去,别再窝那个小二进间了。”

    听得项生的话李运明又一次张大了嘴巴,下意识又拿起一个叉烧包塞进嘴里看着眼前的人,这回他甚至觉得坐跟前的三个人都诡秘得很,手一哆嗦把一双筷子给碰到了桌底下,他忙弯腰下去捡,目光顺带往阿庆和杨戬坐的身下看去,这一看吓得嘴上咬着的包子都掉到地上,只见这两个坐于阴处的人投到地上的影子散出一抹浮精的金黄光色,不细看还不易察觉,他不禁怀疑自己眼花,抖了抖头再看去时,影子都恢复了常人的样子淡淡地印在地上,听得阿庆在他头上说:“筷子掉到地上就不要捡了。”

    李运明的确为项生的说话感到惊疑,他知道开发区的地皮要买个二十亩怎么也得好几百万,而目前公司还因为缺乏资金没有把搞地产项目必备的一应手续章程办全下来,一下子那里来这么多钱?他不会弱智到相信郑宾会在没有计划和筹措之下拿出这么多钱来给健生挥霍,在昨天之前他们跟郑宾还是陌生人呢,除非郑宾真为了自己心慕的女人而神魂颠倒了,心甘情愿拿出了自己的私人财产。

    李运明放弃了地上的筷子,而捡起了那个叉烧包拿在手上,起身来看着阿庆说:“真有钱?”

    “你这句话分明是对我的魅力表示怀疑,难道我就不足以让一个男人神魂颠倒么?”阿庆仰起脸来看着李运明。

    项生没容李运明多想便转移他的意志说:“运明,算算少说也该有十年了吧,你,吴年生还有刘彩虹打自健生成立伊始你们就跟到现在,十年的黄金时间就耗在健生身上了,而你看看你们得到了什么,连基本的安居乐业之所也没有,教我怎么释怀,因此我们要满心希望健生这次会迎来发展的出头天,所以不能输,从现在起你要成为公司最重要也是重辛苦的一个,但也是酬劳最为丰厚的一个,这里有一万块。”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叠钱放到李运明跟前。“你拿去用作办事经费,剩下的留作安排好家里的事,别让老婆老是背着你抹眼泪。”

    李运明看着桌面上的一叠美钞,嘴巴再一次张大,下意识就要把手上的包子往嘴里塞,阿庆却顺手拍落说:“掉地上就别吃了,你往日的风格去那里了。”

    打自发现没有影子的人身李运明心里的怵然就没有消停过,他短时间经过了这些一惊又一乍的感觉,心里还真是茫然不知所措了,要是往日里他肯定高兴得不知怎么拍起马屁来,但是他这下还呆着发愣时,手机却响了起来,转移了他的神思。

    看着李运明对着电话在一应一答间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项生也不禁提起心来。

    李运明放下电话说:“曹主任跟我说,要联合起来质询我们的房产公司把答辩会放在明天下午在乡里小礼堂开,叫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特别指定你一定要到场力排众议,看来这个案台他们还是搭起来了,将来我们是成为刀俎还是化作鱼肉,这个会议很关键。”

    “这件事就担在我身上了,这是好事,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还希望他们搞得人多面广,这样我既可及时澄清辩驳我们的自身问题,免得有人向乡里散播谣言,影响我们开展工作,还可以着此机会宣传我们公司的发展计划,可乐而不为!”项生说得非但自信还挺自傲的,不由得抬眼向前方的人群里扫视一眼,这一眼却冤家路窄地看到两个意料不到的人出现在茶楼的进门处,他心头不由得抽搐一下。

    来人正是吕晋荣和穷其心志追求宇化登仙的老者,这两个人都是项生魂回重生路上的绊脚石。

第一百五十五章 针锋相对

    第二天下午,阳光照样明朗地映着他眼中看到的天地,照样有一刻让他温暖地感到阳光照进了他的心底,阳光使得他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仿佛真实地触摸到有血有肉的生命,甚至勾起他记忆中的在生往事曾经漫天的阳光照洒,他的勇气和信念骤然跃上脸上,几乎就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形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队伍,再往前看见一屋子坐着严阵以待的人,目光里却被招出一股坚毅。

    而这一刻的朱琪但觉得自己完全停留在思绪里,除了思想,她本身的举止和神态都不在她的意识下活动,而它们却偏偏活动着,她反而觉得自己成了一个魂,这种活生生地遗失了自己的处境使她想到曾经对项生许下的心愿,那怕今后还要身受因他而来的苦楚,她也心甘情愿,唯恐真心的付出到最后换不来相爱在这永生不息的浩渺天地中只有瞬间的永远。

    “运明,我们进去。”走到乡礼堂的走廊里就要推门而入时,项生转过头对他的员工们说:“你们在外面等我,然后我们找地方庆祝去。”

    “老板,我们顶你!”他的员工在后面给他鼓励。

    他转过头往乡政府通往外面的马路上望去,心里盼望着预期中的人按时出现,然后转身去推开会议室的门。

    “大家好!”面对一遛圈绕着会议桌坐着严肃认真的人脸,项生格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右手伸到脸的前方招摇了一下,却换来十有**反感的漠视。

    “小朱,来,坐下,在我对面坐下。”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前坐于居中位置的主持这次会议的区委会主任对明眼看着的朱琪招手道。

    等项生和李运明在按排好的位置前坐下,刘主任接着说:“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首先我声明本次会议要在公正事实的前提下进行,围绕着开发区最先行的这个住房改建项目需要一个具有何等资质的地产商方可肩负重任来进行讨论和询问,不要太多涉及到开发商的历史问题,我敢说在座的除了健生公司,也存在其它公司不可能一开始就具有强大的开发实力来搞房地产的,都是逐步闹大的,而本次重建家园的民生工程最重要的核心是顺应民心,让总体行动顺风顺水一路下去圆满成功,可以说健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是显著的,有目其睹,是不是?曹主任。”

    “他们在乡里做的营销推广,出台的房产优惠方案目前来说得到许多村民的应和,这个我承认。”乡委会主任看似面无表情地说。

    听了两位主持人的说话,项生这才去认真打量在座的每一张脸孔,他发现在座的除了几个参与竞争的房地产公司的头面人物和大水塘乡派来的代表,还有相关部门的领导旁听了这次会议,突然,他在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发现一个最怵目惊心的人,这个人坐在某个公司代表人的后排位置上,头尽可能低地垂着,可是他对会议的注意力却明显于神态上,他的表现不难让人觉得他有种明显的避忌是出于在场某个人的存在,他的目光老是斜视着向项生这边偏移过来,却又不敢去正视他的目光。

    “我先来发言吧。”一个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向众人说:“就这次健生参与进来对这个大规模建设工程的投标,我们认为其本身具有的实力和资质都明显够不上要求,首先在资本实力和融资能力上在几家投标公司中远远不能相比,再有人才配备和工程维护能力上健生就更其空虚,试问这样一个对自身缺乏认识却姑妄而为的公司能胜任这个工程吗?”

    “我认同韦总的话。”与会的肥婆紧跟着大声仗言道:“可以说健生存在着诸多的现实问题,虽然在这个投标项目上它是粉墨登场了,但是其底细我们还是一清二楚的,在未参与这个大项目之前,健生只不过是个倒腾房产买卖的中介公司,其业绩不佳,勉为其难总算度日,甚至据可靠消息其公司帐面早就亏欠,凭此我们可以得出其拿出手的资质验证和注册资金肯定是来路不正,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们大家一个什么概念!那就是健生有多么不自量力和弄虚作假!”说到这里肥婆狠狠瞪了项生一眼,跟着扭头去看坐在她身后一直低着头的人,与此同时,朱琪也在看着那个人,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嘱托,今天他却利用她的寄托变作把柄反戈出击,存心要将她的爱人的现实和梦想一并置于死地,使她感到无比痛心。

    “在澄清健生的事实问题之前,各位尊敬的同行业领导。”项生站起来说话,还离开座椅向一旁走过两步又折返回来。“不妨让我揣测一下你们今天发起这个质询会议最直接的动机是什么,我认为无非是出于对利益的争夺,如果这个规模不小的改建工程没有健生的参投,项目的开发权到得你们三个房地产商任何一个的手头,都会变成一个三分天下的楼盘格局,至于你们当中谁做低端消费的工程,谁做中消费层次的工程,谁做高消费阶层的工程,想必你们目前还参详不出全盘计划,但是首先每平米房价开出的数目绝不是健生现在开出的价位,这个落到你们手上的项目不但使到消费者和政府成为为你们卖单的利益对象,土地资源的合理利用也会成为被你们篡改的利益对象,我没有说错吧?”

    项生的出言惊人,令到三家房产公司的负责人一下愣反应不过来,好一阵张大老板才拍桌面驳斥道:“放屁!”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出谋划策

    吕晋荣走出会议室来到下午的阳光映照下,心里却记起了昨天上午老者对他说过天光白日之下不可能有鬼的话,禁不住回头往眼里看见的朱琪望过一眼,但是他心里头已经非常肯定眼中看见的决不是朱琪,而是他的心腹大患项生,他认为朱琪决不可能表现出坦然的魄力在一众人对她严阵以待的会议上发挥出言词犀利的辩护,是因为项生的魂魄夺了她的舍才会使她变得如此轩昂,尤其是项生对他说漏嘴的最后几句话,更让他确信只有项生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由此他以为那个捉鬼师傅居然发现不到项生的灵异,更加怀疑老者的法术能不能将项生收灭?虽然在今天下午之前他按老者的交待收集齐了狗血朱砂和鱼网。

    从吕晋荣的角度来看,他感觉到项生实在是太走邪运了,肉身死了灵魂却不灭,不但能以他的神志和智力影响到人世间的事,还再次遇上贵人的相助,再想起他生前曾经说过回世重生的话,吕晋荣的心里头就作呕作痛,历来对于项生怀有的妒恨使得他无法容忍他以这样不可理喻的现象出现来阻止他的爱欲和一定意义上阻碍他转投地产行业钻营的前程,他到底扛不住这种感受,很想对同样希望健生死亡的朋友们说出今天事实的真相,希望有人会为他出谋划策,共同置项生于死地。

    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饭,吕晋荣随三家地产商的负责人回到某家公司的会议室里一起商谈他们的作战计划,那时刘海和长发也从别处赶过来凑热闹,他们的精神早已恢复正常,只是对自己的遭遇还不明不白。

    “今天下午我真是窝了一肚子火。”刚从沙发上落坐,肥婆就气鼓鼓地众人说:“我真受不了那八婆的嚣张劲儿,要不是上面的领导在场,我非抽她大嘴巴不可,妈的,老虎没发威,她当我病猫。”

    “就是,我认为对她,有必要暗中给她点厉害尝尝。”张大老板在准备着泡功夫茶的一应事儿。“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说话能那么气人,一开始我还想着好好劝她,却给她气得够呛。”

    “她怎么能够这样,为了得到这个项目开出个不入行市的低价,还擅自跑到拆迁户那里去哄骗人心,真是可耻。”那个看上去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点燃一根烟叠起二郎腿说:“刘主任居然认为他们做了少有益于拆迁顺利的工作,我看这个刘主任得让他碰一碰壁,他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

    “韦总,看来得动用我们的关系了。”张大老板在洗着茶具,抬起眼看中年男人一眼。“这个项目要输给了那女人,我们就太丢脸了。”

    “怎么样,今天的会议,把那女人骂臭了没?”刘海这时才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多少带着兴奋,却看到一帮子灰头土脸,他脸色也不禁凝滞,和跟着进来的长发青年找位置坐下。

    刘海介入这帮人的原因是跟那个叫韦总的中年男人合作搞房地产的,新近才成立了一家公司,也有大展拳脚的抱负,对于那个拆迁工程有分一杯羹的意图,项生没有说错他们,他们三家公司频繁往来,共同携手,正有将项目三分天下的计划。

    “郑宾居然真跟我们干上了,他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听完了肥婆简短的讲了下会上的情况,多少对郑宾怀恨在心的刘海首先说起他。“他就没明白我们在本地区商界的影响力,就不怕他的家族生意要付出代价?”

    肥婆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去理会刘海的说话,却转头对坐在一边沉思苦想的吕晋荣说:“小吕,你下午在会上对那女人说的一番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对她说那样的话,莫非她跟你有仇?”

    吕晋荣抬起头来看一眼周围的人,又沉默少顷才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认为是这样的,表面上你们看到的是个女人,实际上不是,有个鬼魂上了她的身,这个鬼魂是她两年前死了的丈夫。”

    这话一出,让一帮人的身体都由内至外诧异住,张大老板用夹子夹着的一个茶杯摔到了地上发出破裂的响声才将他们扰醒过来。

    “别乱说话,那有这样的事。”韦总发现忘记弹掉的烟灰掉到裤子上忙伸手抚去说:“鬼这回事我向来不信,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真有鬼,也不可能在光天白日下出现,你想得太玄了。”

    “你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以至产生这样的怀疑?”肥婆也不相信吕晋荣的说话。

    吕晋荣说:“我就料到你们不信我的话,可我又不知怎么证实,鬼这回事向来就没有证据可言,却从古流传至今,很多人都在说,到现今都成了文化大餐了,在未碰上他之前,我也认为鬼魂仅局限于人的心中,即使徒生出多少蛊惑和作祟,也是有影而无形,或者变成一出出毫无实证的文字和影像,但我的确与他交过手,从我当时的体会,我毫不怀疑是鬼魂的出现,我们一起相谈起往事,道出彼此的怨恨,这些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吕晋荣很想说出此他之外还有个捉鬼大师知道项生的存在,可就在他要说出口时,却见长发青年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记得那天跟她赌钱我就怀疑她的动作诡秘,我的两个掌握用眼神发功传递昏冥的朋友事后还对我说他们觉得这女人身上有股诡异感,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我真怀疑她身上有鬼。”

    “莫非那晚我跟那小子单挑,后来也是他搞的鬼?”刘海也想到他跟吴年生单挑的事,打得人半死不活,最后还让人给打倒在地。

    “昨夜我从她双眼里看见有青光溢出,当时我就想不明白,现在听你们这么说,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肥婆脸部肌肉有点颤震地说。

    “这么说是真的?”张大老板说话时手头拿着的茶壶倾斜得太低,盖子从上面掉到茶托上。

    “你们别吓我。”韦总这会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观念了。

    “哎!别怕!”肥婆猛然发出一声,首先镇定下来嚷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她要真有鬼,我们更好对付她,鬼这东西有诸多禁忌,请一道师来就可将他收拾。”

    “他能在光天白日下出现,足可见得不是个一般的鬼,道师未必有用。”吕晋荣又吓起众人来,他现在很怀疑捉鬼师傅的法术。

    “你们别自己吓自己行么,是不是真有鬼,我们先得弄清楚再说。”韦总说道:“不然先找个法子试一试她是不是真的,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要不先找几个混小子试一试她是不是真那么回事?”张大老板终于泡出第一壶茶水用来浇着茶杯道。

    “这个好办,交到我身上。”长发应道:“明天我就找人去绑架她,看她能怎么样。”

    听得长发这句话,吕晋荣倒有些后悔向他们说出项生的迹象来,他想到今晚那个法师就来收项生的魂,万一真让他误打误着碰巧将项生灭了,那么明天他们绑到的人可真是朱琪了,他怎么愿意让朱琪落难,而且这事还因他而起。

    但是项生还活着这个不争的事实却更加让他痛苦,因此他中途偷偷告别了这帮人去办他的要事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前途未卜

    是夜晚上,吃过晚饭逛了一通超市之后,夫妻俩和阿庆陪同郑宾在街边一家咖啡室里小饮两杯,趁着夫妻俩上一趟卫生间,郑宾看着天庆公主说:“能让我静静地看你一会么?”

    “为什么呢?”阿庆问道。

    “说实话,不怕你笑我,我的性格里有个很强烈的弱点,在单独面对女孩子时我往往显得腼腆,尤其是在漂亮的女孩面前这种感觉更使我窘迫。”郑宾有点吞吐地说:“所以一直以来我很羡慕那种天生就能够跟女孩子说三道四的人,更加佩服那种一出马就能讨女孩子欢心的人。”

    “这跟看着我有什么关系吗?”阿庆见郑宾停下嘴来便问他。

    “我认为造成我性格弱点的原因是心理承受能力的问题。”郑宾吃力解释他的内心状态。“过去我以为从相关书本上能得到解决问题的思辩,感悟和理解,及至使我改变,后来才知道读死书没什么出息,倒不如现实中一次惊心动魄的面对,更使我的心理成熟,此刻面对你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可知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经历着多大的风浪么。”

    “你总不至于没谈过恋爱吧?”阿庆给郑宾说得有点脸红了。

    “你谈过吗?”郑宾窘迫地摇摇头,反问一句。

    阿庆不知怎么回答,脸显得更红。

    两人一下好象挺不好意思,郑宾想到用别的事来打消眼下的,从一边的椅子上放着的袋里拿出个盒子放到阿庆跟前说:“刚才偷偷买了个手机,送给你,有了这个,联络就方便多了。”

    阿庆把盒子里的手机拿出来,是一款时兴的女式翻盖机,她打开盖子看着彩屏亮起说:“现在能用么?”

    “能,手机卡都给你佩好了,你等下。”郑宾掏出手机来按着键拔了个号,才一下阿庆手上的电话就响起来,她笑道:“这是你的号码,打这个号码就能打到你。”

    郑宾点着头挂了电话拔号说:“你一般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有空的,我朋友少,你记着常打电话给我。”

    这话让郑宾的感觉就是整个人差点凭地飘离座椅,他伸手抓起杯咖啡大口喝下,味道总算抵住心神荡漾。

    阿庆正要说什么,却见手上的电话又响起来,铃声也勾起郑宾的意外,这个手机的号码除了阿庆才知道,他还没告诉过谁,可能是打错了,或者别的。

    “可能是服务商打来的,接听,试试通话功能好不好。”郑宾说。

    可是阿庆却看到屏幕上没有号码显示,她为了不让郑宾起疑,按了接听放到耳边说:“喂。”随即听到电话里有声音说:“靓女,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看着你这样我就后悔当时让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时,没把不准谈恋爱这条加进去,我再顺着你发展下去,回去怎么交待。”

    “你管得也太宽了吧。”阿庆对着电话说,扭头看见窗外面的街对面牵狗背伞的杨戬煞有介事地打着手机横跨过马路而来,在一束车灯的映照下看似很另类。

    “我也是为你好知道么,又不是不知你爸妈是教条很严的,历来讲究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你妹妹已经做了七月七,你想着做八月八么。”杨戬在电话里说。

    ‘总之我不要你理啦。”阿庆说完把电话挂断。

    “跟谁说电话呢?”这句话不是郑宾问的,而是走过来的项生也相当好奇。

    “哦,服务商推销资费套餐的。”阿庆隐瞒一句,抬眼看见夫妻俩脸上的形态,她样子有点难过。

    “他找你了么?”阿庆问坐下来的项生一句,这句话的意思是问跟项生约好今晚做法事的老头来了没有?

    “没有,都没见来电话。”项生说,忽然看见窗外不远处一个公交车上落站的棚子里杨戬坐在候车凳上,一脸怒容地向他们望来,哮天吠在他脚边屁股座地前爪直立着,也狗视眈眈。

    “什么事呢,是不是有急事。”郑宾发现两人的脸色不怎么安静。

    “我姨婆,说今晚从美国洛杉矶打电话过来,可是这下都快十点了,还没见电话来。”项生撒谎说,他用美金跟郑宾换过人民币,故有此一说。

    话才说完,项生的电话就响起,他拿出来看见是陌生号码,料想是老者打来的,便站起身对两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我姨婆有耳背的毛病,这里面音乐有点吵。”

    电话的确是老者打来的,他要求项生现在就到山里去找他,这个要求让项生感到意外,原来他以为老者会准备好家伙进城里来找他,那知他临到点了却提出这个要求,让他有前程未卜的意料,心生隐忧。

    “不是说好你进城来找我的吗,怎么临时变卦了。”项生出到咖啡馆门外接电话,边说边向公交站下的杨戬靠去,有意让杨戬听到他忧心的说话。

    “我有跟你说过我要进城里来找你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老者在电话里说。

    项生回头想想,老者确实也没有这样说过,是他自己以为而已,可嘴巴上还请求老师傅道:“那你能过来么,山里的地方那么可怕,我去了难保不会有意外,谁知你会不会下圈套?”他走到公交站下低头一看,杨戬已经靠着棚架的柱子睡着,明显打着呼噜,意思是告诉项生他什么也没听见。

    “象你这样还会知道可怕么,是不是不敢走夜路,怕你的同类出现来纠缠你,你好该试试他们的滋味了,要不你还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了,我是想给你下圈套,可也没把握能套得住你,你记住一定要跟那个仙女一起来,我要见不到她的人,我就躲进山里去不出来了,让你老婆活活给你拖垮去。”

    老者这番恐吓加要挟的说话让项生气得不行,可是也无可奈何,他当务之急得从他老婆身上脱出来,只得对电话里气道:“那好,你等着,我这就过来,你要是不能如愿解脱我的困难,看我把你的庙堂也给拆了!”说完就把电话挂掉,扭头一看,杨戬正眼睁睁看着他,神态看似嘲笑。

    “你要能把他的庙堂给拆了,也算你有本事了。”杨戬漫不经心似的说。

    “我没那本事吗,难道你会帮他?”项生看着杨戬。

    “关我什么事,我回去睡觉去。”杨戬站起来走去要跨过街路按原路返回。

    “你这样就走了么,杨戬哥哥。”杨戬刚走去两步,却听得阿庆在身后喊道。

    “我眼困。”杨戬转过身看着从咖啡馆里出来的阿庆,他神色有点赖皮。

    “可别忘了当时是你要求人夫妻俩合在一起的,现在你却要置之不顾,你心肠总不见得这么硬吧,对嫦娥怎不见你如此冷漠呢。”阿庆说着话时,郑宾也从咖啡馆里出来,她跟着扭头对郑宾说:“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记得电话联络。”

    郑宾跟阿庆道了声再见,走近项生说:“我今天在会上说过的话,完全是出于我内心的一个愿想,你好好考虑一下,希望我们能合作。”

    项生看了眼不怀好意地盯着郑宾的杨戬,再想到自己当下面临的事境,便没有心在这下和郑宾谈他的事业,对人说:“好呀,如果有你的参与,我对前途就更有信心了,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一番。”

    等郑宾走到不远处去,杨戬对阿庆说:“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按人间的历法来算,嫦娥一个人在广寒宫里受了多少年的苦,难道不值得同情和帮一下么,而这个生身成人的魂,他凭什么这么好运,他就不应该多吃些苦头么,我认为很有必要。”

    听得杨戬的话,项生平静地说:“本来你的下来是想要灭我的,现在我也知道你对我做了很大程度的容忍,我没有怪你,你既然不愿帮我,我也不求你。”项生转而对阿庆说:“可是公主你要不帮我,我今晚就很难成事,那老头指定要见到你才肯出手救我们。”项生跟着低声问道:“琪,你觉得怎样,累吗,你的虚弱告诉我,你一定很累。”

    “我很想睡觉,就觉得精神恍惚,我们明天再说好么。”朱琪意态疲倦地说,她不敢面对眼前如此担忧的事,唯恐命运不能让他们如愿。

    “那你就睡吧,希望这一觉醒过来你会感觉到只有自己在身上。”

    “只要能将你俩分开,老者要见我又何妨,走,我陪你去。”阿庆说着就要动身。

    “你们以为那个道师真这么有本事,能解得了她身上的法咒。”杨戬看一眼朱琪的身体说:“本来我用这个办法将你俩个绑起来,想着你们能心甘情愿承受这层苦,但是现在我发觉体内的精灵根本无心帮你们,那我也不便强求,既然你不肯受我给的苦,以后我也无心要给你助,你去吧,到时我自有办法。”

    项生有点发愣,不知如何说答,却听得体内的神光精灵跃出声音说:“二郎神,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我受不了你的天道心机,你还不是想明哲保身,生怕遭天劫,非要凭据着苦难才肯出手相助,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受你给的不愿受的苦,得你予的自己能做到的助。”

    杨戬给神光精灵顶心顶肺地说了这么一句,气得他直瞪眼,好一会才怒道:“小子,别嚣张,嚣张遭雷劈!”

    “我没说错他吧,他还不是这个心理。”精灵有点自鸣得意它看出了杨戬的机心。

    “今晚我要不出手,你们就抱着那无能为力的老头哭去吧,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承全你,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往后碰上困难别求我!去吧,我们随后就到。”说完伸手一把拉住阿庆。

    “精灵,你是不是闷得太久了,才会一时表现过激,刚才的话不是太理智吧。”项看到杨戬发怒,他竟有点彷徨。

    “你要是相信因果循环,生怕将来后悔,那你大可认为我的话是不理智的,但是你要不想受制于别人,想着尽快生身成人,结束你神奇怪诞的命途,那你就应当认为我的话是理智的。”

    “那我们走吧。”项生这才迈开步子走去,回过头以恳求的眼光看一眼阿庆。“你们记得来。”

    天庆公主不知跟那位菩萨学的仁慈,并不似杨戬那么冷漠无情,她冲项生认真地摆了摆手,意思告诉他放心。

    开着车很快就出了市区,顺着乡间二级公路往离市区四十多公里的伏牛山驶去,那时朱琪已睡,项生一路与精灵相谈,说到不可预知的将来,真希望能到遍天地山海,所向披靡。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钟头,十一点钟的时候项生一个人到了伏牛山脚下,车身颠簸过最后一段树林间沆洼不平的泥土路,四周黑沉沉一遍看不到边,隐约可见无数的树影幢幢,前方的车灯光下不住跃飞闪动着无数飞虫,身影大至蝙蝠小至蚊莹,偶尔一黑影擦着地面掠过,疑似鼠类走兽,项生手脚一哆嗦,车速不禁放慢,这时车灯光却映见了前方出现一个叉路口,叉路的一边林子间现出一两处低矮的屋顶,似是有人居住,却在静夜下显得极是幽沉,在离三四十米就要到得叉路口时,车头因为避开一个凹陷而往一边转向,灯光却在这时照到不远处一棵树下有个人影站在那儿呆呆地窥视着他们,还未待他看清楚人影的模样,车灯偏离便隐于夜暗下幽旷之下。

    “我看见个人,不如去问一问他,上山的路怎么走。”项生确实不知道上山的路怎么走,这之前他打过老者打给他的电话号码,却是个说话粗野的男人压低声音将他调戏,不知老头当时是不是从山上的偷猎者手上借的通话工具。

    “那不是个人。”精灵的声音传出说。

    “什么?”项生但觉心头一紧,呼吸都有点困难。

    “等下你再看就知道了,他还会出现的。”精灵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 荒村遇鬼

    孤魂野鬼没有作声,突然张牙舞爪般跃上上空,避开车灯光的映照,黑暗下只见魂影疾速掠过幽深的树林子,向着项生倾力扑来,一双手臂笔直往前伸出,两爪直指项生的颈部。

    眼见鬼魂拼了命一般扑来,看样子不但发现了他,还察觉到他怀有的神光精气,不知死活地扑过来一探究竟,项生虽说心里惊慌,下意识却冲鬼魂伸出手去,嚷道:“别不是吧,你也想来要我的命。”

    鬼魂双脚往后倾去,前身一个俯冲就要到得项生眼前,在灯光的映见下模样狂极可怖,似是倾尽了所有的魂力和魄气,却不料伸出车窗外的一张手突然闪出数支跃动的细小光线,跳到空间瞬即组成一串奇怪的字符,鬼魂一见之下顿生惊恐,如同胆小的女性突然遭遇恐怖的惊吓般整个儿变得失魂丧魄软在半空,溢着精纯之气的黄色光线组成的字符瞬间收摄了魂魄的气力,然后趋上直印于其印堂之下,使其发出凄惨的挣扎,仅余的气力迸出一声嘶叫,侵扰入宁静的夜空,随即便见魂魄向着光符收缩凝入,转眼间便只见明亮的光符荡于夜空,继而向着项生飘来。

    “精灵,这是你作的法吗。”项生看着鬼魂就这么被光符收入,再看着光符朝他飘来,抵不住问道。

    “接收它,我已将魂魄的精气凝成,这对你的精神极有好处。”神光跃出声音说。

    “这么恶心,叫我怎么接受得了。”项生嘴巴上虽如此说,却还是没避没挡地看着飘过来的光线渗入体内。

    “对于很多成功的名人,世人只崇尚其前面的可爱,不会计较其背后的恶心,你要想成功也得有所忍受。”

    “你是怎么会生出符咒来收魂索魄的,好象从来没见你研究过。”想起刚才的一幕项生抵不住好奇地问道。

    “别忘了我有过目不忘的灵识,也别忘了从月亮上回来那天晚上老头要取你的命时手上拿的那张符,刚才我就用自己的能量依样画葫芦形成了一张,想不到真有神效,但我认为符咒只是个引子,我本身的能量才更有吸取作用,那个魂魄的精气都附在光线里了,你感觉怎么样?”

    “神精气爽,筋骨舒畅,而且感觉身体轻了许多,可是你用这样的方法辅助我的元气,真让我不敢苟同,可别忘记我的初衷只是想生身成人呀。”项生继续开车驶去,车灯再次照到远处山脚下掩藏于树林间的屋顶,他心里却生出疑问不知那儿是否有人居住。

    “你还是想着怎么样打败你的对手们,再想着好好做人吧,要不你就当是为我着想好么,我也未必抱着同你一样的愿望。”

    车驶到叉路口,项生看着左右两边往山上通去的泥石路,很有点迷路的感觉,因为他发觉两边的路上突兀着许多常年的山水冲流而过露出的大小不一的石块,路的坡度不大,按今时的交通条件应该常有汽车开往山上去,可现在路上很难通车,看样子象是被人放弃的老路。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项生将车停于路边暗处熄了火。

    “虽然是条旧路,但仍能上山,我们就辛苦一程往上走吧,往有村落的这边走。”项生从车上下来听得神光精灵说道:“如果我没看错,那儿是个荒村。”

    “没怪得这一带这么幽寂可怕。”项生出得车外但感一阵阴重的寒气袭来,他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才迈开步子向着夜暗下崎岖的路上走去,一股山风蓦然啸来,带起附近的树梢作响,他精神为之一震,心下发虚,说道:“不如你捎我一程,咱俩飞上去行么?”

    “你这么胆小,以后我们怎么去闯荡天地山海,知不知道你难得有幸遇上如此神奇命途,何不利用这过程向世间的传说挑战,所以现在是你练就胆魄的时候,往下去可能还会遇上鬼魂,你一定要勇敢起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只是想成人。”项生声音带着隐约的哭腔,这时他离依稀可见的荒村就差几十步的路程,他的视线看见不远处掩于一丛高大的芭蕉树下的断垣残壁,幽静地沉伏于夜暗天光下,突然,他听到隐约而断续的啼哭声传来,头皮立即漫过一遍发炸的感觉,脚步象打木桩一样定住。

    “走呀,走过去看看。”精灵的声音听起来极是细小。“为免打草惊蛇,我尽量收纳起元神,你小心点。”

    “你存心把我往死里逼呢。”项生缓过神来压低声嚷道,还想着神光法宝给他壮胆,那知它却躲起来,便以为前面又会是险恶一遇。

    那哭声在夜静荒村听起来是那么可怖,虽说听起来那么哀切,真切得带着满腔感受,是一个老太婆绝望的声音。

    项生循声走过一条羊肠小道,经过一房拆去门窗露着黑洞洞口子的泥坯房屋,心跳得厉害,很想避开声音而去,但又很怀疑那声音是人声,要是鬼怪装扮出来的,那么他好奇心就大了,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鬼能扮出人的哭声和样子,他会不会遇上聊斋故事?

    哭声听得更真切时,他嗅到一股随风飘来的焚香味道,看到前方一处掩于树下的断壁残垣上空丝丝绕绕的香气浮游着不散,他用手拔开一些低矮的小树走近去,脚上踩踢到遗在地上的破碟残碗,发出兵砰响声,哭声嘎然止住,他往断壁残垣之间的空地探头看去,夜暗天光下只见一直挺挺的尸体盖着块毛毡躺在一块门板上,尸体脚边位置插着一簇燃烧的焚香,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精神凝结之下无意抬眼看向一个破门洞那边,这一眼吓得他心头更是抽了一下生痛,那儿一丛野生芭蕉树下站着一个四十多五十岁的女人,她的脸正掩于一张开阔的芭蕉叶下,目光满是忌恨地向项生望来,那时刚好有一股风,芭蕉叶一摇,将女人的脸整个盖住了,唯她身上一件灰白衣服明显地衬出身后一根长至臀后的辫子,看情形仿佛下一秒就会变得恐怖无比,项生却来不及看多一眼,返转身撒腿就跑。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明知山有虎

    走上崎岖的山路,尚未进入遮天蔽日的林间路上,项生抬头向远方望去,但见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幽幽耸入苍穹之下,在暗黛色的天幕下形成一条起伏的黑线伸展而去,那气势让他想到无边无际的海洋,同样感到了忧虑。

    山风呼啸而来,林间也仿佛波涛般汹涌,其声势不压于浪潮到岸,四周的树影跟着摇摆,风到了山脚下的低洼地带,更是旋起灌木丛和芦苇地里一片鬼哭狼嚎的声啸来回打转。

    往上走的倾斜度不大,可是山林里的夜光更暗,他接连走了几个趔趄,脚指头被石头磕得生痛,眼望前方不远处路两边的绕藤树相互绕缠合抱,使得路向仿似伸进了洞里一般暗沉难见,又一股山风啸来,视野下的树影都魂魅似的低首下躬,似是在恭请他这位不期而遇的人到来,高出一头的树身更是兴奋难禁,仿佛一个腾身下跃,就要黑山老妖般向他扑来。

    眼里看到的境界,使他心下不停打起退堂鼓,真想折返而回在车里呆到天亮再上山,可是老者叮嘱他午时一定要到,掏出手机看下时间已是接近午夜时辰,唯恐误时,只得加快脚程,一头扎黑进入了更暗的山林间,夜色随之更沉地弥漫在眼前,感觉着路两边一根根立在黑暗里的人身一般粗大的树身有一种逼人的气势,真怕它们下一秒都变成了妖怪现身将他擒拿,更邪乎的是悬于头顶上垂下来的树藤竟会无风而动,乘着夜色的掩护向他摇来,好象如能碰到身上必将他卷缠勒起,吓得他浑身不自在。

    “别怕,有我在。”神光精灵闪出光泽安抚项生一句,他随即感到精神一振,心头变得坚硬无畏,向前走去。

    “我很难分辩着路,感到脚下一高一低的,不敢轻易迈步,你能助我提高视力么?”项生说话时,忽然听到头顶上的树枝丛间发出一阵踩踏声卟卟卟地掠过,他抬头往上看,还没看清楚隐约可见的呈四肢攀护跳行的身影是什么,纷纷掉落下来的枯枝已砸到眼皮下,忙伸手去挡。

    “那是什么?”项生再次抬眼往树上看去,已不见那跳闪跃动的身影,便问精灵。

    “如果我说是妖兽,你肯定认为我是在说大话,那我就照实说好了,是个猿猴而已。”神光又丛项生身上浮出点点光泽。

    “你别老是一说话就闪光行不!”发现点点纯光浮出,项生紧张得四顾而望。“那个东西就是发现你的光才跃动起来的,可不是个猿猴这么简单,别想着骗我,我发觉你先头在荒村的时候就骗我,明知是人却鬼鬼祟祟的骗我,现在发现诡异却反过来安慰我,是不是这样?”

    “算你聪明,我认为该瞒你的时候骗你是应该的,先前我吓唬你有鬼,是想着你能壮胆,现在我要说刚才是个具有精性却未成妖的猿猴,你非但不能壮胆还会担心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精灵这回说话不浮光了,声音还是那么灵脆。“我说话闪光是出于我的天性而为,你不是想着要禁止我这份灵动吧。”

    “可是眼下是非常状态下,你最好别这么天真。”项生说着又往前摸去,不由叹道:“这夜晚的路真难走。”

    “你且闭一闭眼,让我助你提高视力。”

    听得精灵的话,项生把眼闭起来,脑子里一遍黑暗,却觉得眼皮内不住有细小的光线流动,好象形成一层光雾蒙到他的眼球上,听得精灵叫他睁开眼,他的眼皮卷起,眼前瞬间的朦胧过后,便看到眼前的境物都清楚现出,夜色却呈淡雾溥朦,好象晨光乍现的清晨,原先看不到的路上的杂草石头都显然而出,真象是戴了副夜视镜的效果,却感到自己双眼里有股精白的光芒溢出,要是这下有人看见他,肯定以为撞见鬼了,事实上没错。

    路上看清楚了,他加快脚步走去,抬眼看向高大的树杈上爬满的山藤一条条垂落着,心想得赶快越过这段老树攀缠枝藤蔓绕莫测诡异的阴山路,心念甫出,却眼见前面上空一根根手腕粗的山藤接二连三地摔挂下来,象吊死鬼一样晃在他眼前。

    “不要去碰。”就在项生伸手拔去眼前一根山藤条时,神光发出声音道。

    可是喝止已迟,项生的手已触到树藤,却猛见藤条的末梢象厉爪一般向他手腕扭旋伸来,蛇一样迅即将他整把手缠住,他的手腕便感到藤条迅速收劲,同时生出一股凌厉的力道将他瞬即提往空中,他的整个人似是跃着往上升起,他吓得大叫一声,同时发现周围的山藤打着摆向他身上扫来,势要将他卷棕子一般扎起。

    在这形势紧逼下,下一秒他和他老婆的身体都要被树精卷去,四周摇过来的藤条也已缠到他身上,莽蛇一般在他身上扭转,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提往密麻阴森的树枝丛间,就着某一条组大的树干将他一起卷榨压取,榨得他吐血身亡,榨得他灵魂出窍,再榨得他魂飞魄散,然后将他的神光精元吸附而去。

    “呀!”树藤纷纷缠往身上,他感觉如被鞭笞一样发出痛叫,身体被一股怪力勒紧,痛得舌头都伸了出来,这时候神光运蓄了少顷的一股强劲的能量从他整个身体爆发而出,精芒袭出,使他通体发光,缠在身上的树藤节节断散开去,被神光侵灭的精气变成一股白烟腾起,前后几十米密麻的树枝丛间跟着掠过一声痛苦的呻吟,无疑是树精的叫声,它刚才为要得到这个附上人身的魂魄怀有的神光,无疑是倾力一搏,付出了十之**的元精,却在神光的侵袭下几乎毁于一旦。

    项生随着纷纷跌落的节节树藤落到地上站住,心里却生出怒火,伸手指着黑暗中微微颤动的树影喝道:“该死的树精,再敢妄为,看我不一把火烧了你!”

    “好悔哟,不该让我遇上你,可怜我数百年的修为几近全功尽毁。”山间老路上两边的老树以枝杈攀缠在路上空的枝丛间缠满从岩缝间长出攀附在一起形成密麻一遍纵横交错的树藤间发出一句低微虚弱的说话,声音接通了项生超乎凡人的通灵之识。

    “我一心修人,你却要修妖,看我不灭了你。”项生发起脾气来,伸手指向树上,对神光说:“给我点火,点火烧了它。”

    “放火烧山你知道多大罪么,没一点公民意识,你还修人呢!”精灵训斥道:“再说是我们招惹出它的灵识,害得它心生邪念妄作而为,不然它就只管吸附天地精气静心修炼,那有今日焚身一遇,你还想着将它灭绝么。”

    “我只是发发脾气而已。”项生向精灵解释一句,跟着问道:“你怎知它不是个害人精?”

    “凭我的直觉,你要不信,可以找个时候问山上的老道师,我认为那老头终日从这林荫道上经过,不可能不知察它的精灵之气。”

    “是么,树精,你认识一个鬼迷心窍心愿成仙的做法师傅么?”项生冲着树上叫问。

    “我们是朋友,二十年前他在这段林荫道上遇上阴魂的袭击,我帮过他,他一直希望我生出元神化出人身,为此传过我修真之道,盼着有生之年能与我出游的元神相会,今遇妄念一劫,只恨无望。”树精说话的语气很是懊悔。“我自问从生出精灵之气以来都未曾害人,反而在这条道上遭遇过劫难的弱者,我却是一次次倾力助其化险为夷,其中代表之作是有一次一山上采菇妇人路过这里产下一子,昏迷过去,我用精元护着大人和婴儿不被虫兽伤害,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后来有人感知我的灵力,在树下立了块大石供奉我,引发附近一带乡亲前来祈求赐福保平安,我却无能为力,心下惭愧,也急欲求成,今遇神光,便心生恶行,却落得精损元残之下场,悔矣!”

    听得树精的说话,项生思忖一会说:“没关系,只要你精神尚存,仍可继续修炼,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数百年光阴于这浩渺天地不过是弹指之间,愿你继续保持你的情操,助人为乐,不要急功近利,相信一天终成大器。”

    树精幽幽地道出话来说:“说得轻松,实际上这数百年光阴何其漫长,打自我从老松树的精气里化出神志生出灵识,借助有利条件炼成活动的应力,其间无数个日落清晨昼白夜暗,我附生而未能脱窍而出的精灵孤寂地面对这一方境界,看着草木生命一遍遍的萌芽和衰落,鸟兽的鲜活和消亡不断重演,人的脸孔和事历如同枝枯叶腐纷纷在记忆中散落,这数百年来经过路上的人们无意中教会了我思想和说语,使我知道世间之大生命之精彩,为此我努力生出通灵的意志和力量去触及身边发生的事物,不断从境界中脱化,向往着与人一样具体的活动,与神一样无形的化身神通,以为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刚才发现神光一现,蕴含的灵力直触我的慧根,以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殊不料这个狂妄的行动几乎将我打回原形。”树精停下话来少顷,以恳求的语气说:“拥有无上精力灵性的神光,求你不计怨嫌,用你的力量点化我可以吗?幸运的魂人,只要让我生出元神,有了具体,我愿一心一意做你的仆人成为你的助手。”

    “精灵,想不到我们也能招兵买马,可是我们有必要需要助手吗?”项生为树精的请求挺犹疑。

    “这是说不准的事,面对不可预知的将来,我们也许需要发展为我所用的力量,我们不但需要人的帮助,也需要灵的协力,这样才更有把握战胜世人和神鬼交错而来的险阻,实现你的心愿和作为。”神光精灵跟着提高声音说:“树精,如果我们真有缘份,需要你的话,我相信要实现你的请求不难,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现在你且自行调息,等候着有一天我们的重临。”

    “谢谢你们,我会怀着喜悦的心情盼着那一天快点到来的。”树精以无形灵眼看着人鬼神三位一体的生物现象走去,不知心底是否盼望着他们以各自的原因相互交织出多灾多苦的前途,好让它尽快参与其中,藉此得以成志愿,只是它到底是出诚意,最后说给项生和神光听到的话是告诉他们提防刚才那个被它赶走的猿猴,说不准会在前方某一处会向他们发出侵袭。

    走出幽暗的树影遮蔽下的山径,踩着地上厚厚的积叶,向着视界下幽寂的山林间走去,山风明显比原先收敛了许多,亦远亦近地徘徊的风声里,他听到流水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越走近去,耳鼓里的声音越是轰然作响,在静夜听来有几分惊心动魄,水流的明显说明这山高深莫测,同时提醒他前途也有莫测之深浅。

    流水冲过阻挡的岩石迂回流落发出轰然的声响携带着空气的湿冷向他扑来,他在禁不住发浑身发颤之下看到离他不到几十米处的路上出现一条桥梁,静静伏在一处空间开阔的山林中,夜暗天光下,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影蹲在一根石条栏杆柱子上,他在震惊的一刹那下意识停下脚步。

    项生吃力往那人影看去,还是忍不住又吓了一惊,那好象是个野人一般几乎赤身**地蹲在石柱上,用雕塑家的眼光看,其姿势几近完美地接近了罗丹的《思想者》的造型,一样的手膝抵着腿膝托着下巴,满脑袋的思考状对着走近过来的人,半坐半蹲的定在石柱上,在项生的眼里看来,却象《盗墓迷城》里复活的法老王,无疑诡奇得很,此人约模看得出肌腱体壮,身上只有一条宽松的裤衩子,却是湿漉漉的贴在臀部,再看向他的头顶却异于常人地挽着个发结,好象还插着支发衩,看样子象道士的发型,其身上明显带着水湿,似是刚从水里冒出就跃到桥栏柱上蹲在那儿,此物是人是鬼还是神,项生心里七上八落,就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谁?”项生在紧张之下不由得对人影发问一句,跟着压低声音问神光精灵。“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没有回答的项生的问话,精灵也没有出声,项生却感到体内骤然膨胀起一股暗劲,使得他浑身有充胀之感,而这一刻,他还发现身体几尺开外的夜光活具形态地分开黑暗向他身体积聚而来,似乎是因他体内一股吸取力的收集而来,不消一会就见整个身体周边隐隐罩着一圈雾光,这使他感到大敌当前地打起精神注视着前方只差十几步距离,一动不动蹲在柱头上的《思想者》。

    山林上空远近低啸的风声忽然不由自主的向着这座长约不过十米的石砌古桥上方环旋过来,风势越旋越急,风里生出一股吸收力,带起附近的树梢上的败叶枯枝进入风势的环流圈急促旋转,

第一百六十章 太上老君

    经过小桥按着荒村遇上的女人的指引往左边的山路上走去,夜暗中发现这段路上两旁怪石嶙峋,唯得一条仅容两人并行,起伏不停的坎坷路引他而去,走了一程,感觉疲劳困倦,便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是零点七分,记得驾车驶出时阿庆给他打过一次电话,用的正是郑宾送给她的手机,他输出号码拔过去,想知道她人现在那儿,却听到手机里说:“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拔。”拔了几次都是这样,这么夜了不知在跟谁通话中,他怀疑中拔通郑宾的电话,那头跟他说已经睡下,想到阿庆应该没有别的能深更半夜聊得来的朋友,莫非她这一通电话打上天去了?正乱猜想着,下意识回头去看一眼。

    下面不远处那座小桥上还见到悬在比人头高处的真元和灵气凝聚的精纯白光在转动,项生惊叹,心想那道人高深莫测,却是无名人氏,不知何以隐居深山,难道也想修仙成神?不禁以为世间上未必不是博大精深,某些牛皮吹得轰轰响的事情未尽然都是空穴来风,即便他自身算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今处于临空大石上,想起前途命运,也好比某位站于幽州台上的文人,心中生出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怀!自境的悲悯之下还竟然想到另一句古话,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都有些象他的心路历程,想到在生时和琪夜谈于花园里的想往,后来痴心想往地对她说的愿望,如今好象还在千辛万苦之后。

    一个出神的臆想之后,他恍然看见那团旋动的精光之下,蓦然从暗处走出一个直立的身影,在幽清夜光下结合这个荒凉远古的山林间,刹那让他心生神秘诡异之感,比起在荒村里遇上芭蕉叶下的女人还要叫他心惊,他还没看清那影子是什么,就顺势往石块上伏下身子,偷偷抬头看下去。

    影子一步一步踱到人元真气与天地之气相合生成的法劲的环绕转动的精光下,光影竟然映到它脸上,他看清楚了,心里又不忍惊了一下,那影子居然是个猿猴,其不但会直立行走,个头还比一般的猿猴要高大出许多,若不是光影现出它的脸,项生起初还以为它是个少年人,还以为它又是个神鬼莫测的高人,那知是个畜生。

    猿猴对着精芒仰面而视,少顷,将双手合什缓缓举到脸膛上,指尖直抵眉心,看模样是运起意念力对准道人遗落的真元之气,竟也有似模似样地左腿抬起搭于右膝盖上,一个鸡独立将身入定,心循意境固守丹田,气行周天,元神直上颅顶,从眉心摄出,欲收精芒而回,过得一会,转动气流的精光竟自缓行下来,本来已消失了的太极图形忽然显现出来,从乾位化出一束气流径直游向猿猴的眉心,精光跟着犹自变小。

    “精灵,你看见没有,原来什么东西都可以修炼,这个畜生果真是成了精的。”眼见猿猴的作为,项生在叹为观止下对神光精灵耳语道。

    “这深山里有修练之人,想必这灵猴有过偷师学艺的经历,它约模也明白修行的神奇,心中必有愿想,莫非也想着成就人身?”

    “我自问能够对社会出力而有所作为,要生身成人身,却尚且如此艰难,它一个畜生也妄图成人,它怎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气死我也!”

    项生心下愤然,却见下面桥梁上的猿猴很快将精光真元吸去,它木然少顷之后,突然仰头张嘴发出一声长啸,似是要排出体内外元与内元相溶而产生的浊火,猴吼声划破远近幽寂的山林,惊起远近栖息的飞鸟,影子破空而去,也在项生耳里刮过一阵头皮发麻的吱声,撩起心头一股无名火,气得顾不了当下的处境还有可能危险,从岩石上站起来,伸手指着下面的猿猴骂道:“臭猴子,你嚷嚷什么,别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你要是齐天大圣,我就是观世音菩萨。”

    当下的情景是远处下面一个猿猴对着山石上方立着的一个女人,还真有点西游记里面的味道。

    但是孙悟空并没有对观世音下拜,边起码的尊重也没见有,在它神志定入心窍之前,一股元神之劲直逼它体表而出,刹那间它的五官幻化出一张少年人的脸孔,甚至它的四肢和躯干都幻成人体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它就真变成了个少年人,在神志定住的同时,它在意态迷蒙之下看见自身的模样,那一刻是多么欣喜若狂,可是下一秒神志清明之后,看到自己还是原来的模样,它不甘地将身抖摆两下,只看到身上细长浓密的猴毛跟着晃摆,它愣了一下跟着也变得发怒了,一个气叫吱响,跟着暴跳如雷般腾往半空,就势往桥的一头跃去,落到地上四肢带起惯性冲力擦过地面,扬起无数的枯叶沙尘,随即跃上一处低矮岩壁横向奔跑于垂直的壁面,直冲项生而来,这疯狂的表现让看在眼里的项生至少有三秒钟呆着不动。

    “妖变啦,快跑呀!”得到稍为调息的神光精灵发出点点光泽,带起项生过身去,就往逃离猿猴的方向跃向另一处石块上往山上去。

    项生回头看见猿猴蹬跳跃窜,身影从一块石头上闪到一棵树干上,从石壁面晃了个影随即出现在树梢头,身影掠过空中隐没树身下,下一秒却出现在怪石尖端,在他回过头去之前已经到得他身后不过十米。

    神光由于先前与世外高人相斗之后已是元气大伤,这下它驱起朱琪的身体在怪石上跳跃,却是跑不过恶性大发的猿猴,几个纵身之后,便感到后面气劲疾速逼来,它在空中急速收劲,身体徒然沉落怪石之间的狭路上,随即看到一个影子直飞到前方数米远的岩壁上趴住,刻不容缓一个弹身回跃,两双前爪直指项生眼前。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太上老君

    早在两百年前没有人会想到世上会出现这种神奇,那就是一种物理反应使到千里之言成为耳畔之音,当时最快速的通达方式就是从京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八百里告急,侥幸在最后一刻赶到地方问斩的刑场大声呼喝刀下留人,现在就算你远在海南岛,家在黑龙江的亲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家里的老母鸡下蛋了,就是因为出现了我们可以随身携带的通话工具,它接通了空间虚若无物的电波辐射,把说话原原本本传到万里以外,这种现象打破了空间的界限,改变了人的思维局限,如果曾经在路途上披星戴月策马飞奔的人听到这样一回事,肯定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顶多就以为这是神传鬼说。

    看了以上一段话,再看到本故事出现的一件意外事情,你可别不信,不然你就当我是给自己的瞎掰找个支持的理由好了。

    项生提议精灵将他连同朱琪一起脱出太极精芒去,精灵却持反对的意见,它劝这两个经受折磨的人魂坚持下去,因为它从朱琪的呻吟声纠结着经身而过的太极法气中感受到一种电波的形成传输到夜空里去,它非常好奇这种肉眼看不到的波形震荡,遂至它发现淤结在项生魂魄里朱琪身上由仙女念施的法气也发生了共震,这使得它怀疑九幽之上是否有谁会接收到这个传送的信号,所以它劝项生先不要放弃承受的苦楚,很怀疑往下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

    本来是一些很平常的物质组合在一起就能把人的声音通过信号传输到很远很远,这是一种科学现象,朱琪最发自心腑的声势经过天地灵气的辅助生成了电波,再与太上老君的法咒连结出一个频段,能远远传到九幽之上,这是否也是一种“科学”现象呢?这就不难解释亡魂的声音能通过类似这样的“科学”现象传递到在生人的耳边,睡梦的还不算离奇,我曾经听一个朋友说过一件更加离奇的事,说他的父亲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接到一个没有号码显示的手机来电,听到他已故数年的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叫他三十六岁之前不要成家,否则凶多吉少,为此他原来的女朋友与他吹了,这件事我是不会信的,因为这个朋友后来又有了个更年轻貌美的女朋友,今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朋友才三十出头,我问我的朋友你就不信邪么?朋友说他信,但是原因是他老妈子的阴魂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又通过手机告诉他父亲,她已经帮儿子化解了凶兆。

    远在九天之上的太上老君的而且确是听到了朱琪极其难受的呻吟声在耳边轻起,当时他正在自己的丹房里炼丹术,如果这个丹术成功的话,他就可以省去许多亲历亲为的琐事,甚至吃喝拉撒都可以免掉,因为他可以驱动意念力的作为将远距离的食物弃其糟粕只取其精华,感官上却能达到美餐一顿的效果,丝毫不失饱食之感,不知道这样的法术多年以后会不会跟科学的发展成果相遇,若果真有类似的物理现象出现,那么我们就可以戴上一种接通工具跟远在千里之外的男女朋友**了,那滋味不压于亲历亲为。

    太上老君听到朱琪的痛苦声,料想事情必与他有因果关系,他这样一个与天下和善共处的老好人何来不急,当下急冲冲出了行宫驾上他的坐骑从天间玄门急下凡间循声而来。

    因此太上老君的下凡跟杨戬没有直接关系,在杨戬就要使出神力驱起太极光圈直接打上天门直达老君府上,以图引出太上老君关注此事时,殊不知他突然发现天际一道隐约而现的虹芒向着这边直坠而来,他的神眼烁闪过一袭精光,看清了来者,立即转身拉住阿庆悄无声息穿越林间而去。

    “你怕什么,老君对我可好了,他不会将我们的事传开去的。”阿庆被杨戬拉走去,颇不高兴地说。

    “这可说不准,能避则避,虽说他也是私下凡间,但是事由是我们找来的,我可不想将来被他握着把柄,就怕他叫我给他寻找炼丹之物。”杨戬挽着阿庆的手臂轻忽跃过山石借着树身的暗影往山下落去,此时他不敢使出超自然的力道,就怕被发现,只是以轻巧的身法过于常人驾驭凡体的力量顺带护持着仙女躲去。

    “可是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么,只要他一问当事人是怎么会弄成这样的,人还不得把咱俩供出来。”阿庆说出自己的意料。

    杨戬说:“他不会这么笨,这个凡魂懂得我们对他有好处呢,巴不得我们留下来,只怕老头把你说了出来,不过我想太上老君不会现出真身在世人面前,尤其是信奉他为祖师的道教中人,只有你才会大动气势地下来。”

    “那我倒想看看他会变成怎么样的一个人出现。”阿庆顿觉好奇。

    “你就是好奇心多,就担心你往后会惹麻烦。”杨戬回头已看不见天空上那道隐约的虹芒,料想太上老君已落到山中,他也不敢展开眼力去看,唯恐他的目光所及会牵动老君的神触,只顾携着阿庆一路跳落到响声哗然的山上流水的溪河边上,总算松了口气,心下还庆幸这晚没带哮天吠出来,不然就难躲形迹了。

    然而,当他突然感到身后有一束恍若令到夜暗之色骤然让道的细微流光闪来,他不禁暗叹一声,察觉自己已被知觉,索性跃起身躯带上阿庆顺着哗然流落的山水向山脚下掠去,最后一个落脚点故意踩在一具浮在深度容不下人身平躺在水中的流水上漂流的人体上,按常理来说这人不可能浮得起在浅水上,可是他偏偏象一块泡沫塑料般随水流漂去,遇上阻挡水流的石块,竟也自行随水逆流,杨戬就是因为见到他身轻力奇才故意踩了他一脚,在这奇人立马从水中坐起半截身子之时,他已飞出很远,却留下一句在轰然落水声中听来清晰轻然的说话道:“修身成仙只会南柯长梦,不如参悟道行,等你深歆道可道,非常道,境界自会超出自然。”

    “你是谁?”光膀子裤衩头的道人从水流上立起冲着远远飞去的两个身影大声喝问,跟着腾身而起,脚踏着溪流边上的树干借力传递飞去,势要追赶远去的影子,却跃出一程就一个急气攻心触发伤势,身子重重扑落在流水上,他就是原先在短桥上施法要收摄神光精灵的道人。

    写小说本来就话长,写意淫的小说尤其如此,其实朱琪和项生经受太极法气分神而出的时间,到此时也不过十分钟,这十分钟时间不但使到朱琪极其难受,项生也在事与愿违之下心痛不已,老者也渐感心力不支,他知道自己的法力不可能长时间运转太极精气的旋动,勉为其难只会令到精元耗损,身受创伤,事实也让他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只要尚感一息存在,他还不肯放弃累人累己,还要将元气通过意念施放到法气中,不停地手舞足蹈,可谓拼了老命,让两个站于牌坊下的小子看着也急得团团转。

    “不要再转了,我受不了啦。”朱琪说话的情形看似是几近昏厥。

    “精灵,你还等什么,我算是对这老头失望透顶,我们再也不要指望他了。”项生此时已满怀绝望,他看着朱琪分离而出的人形和神形都呈现出痛苦的样子,也是心急如焚。

    未听得精灵作声,却忽听得林间一骚动传来,张眼望去,但见树身一阵抖动之下突然从林中窜出一条青壮的水牛,正撒开四蹄呈跨越奔跑地向着庙堂前的天井而来,两个站于楼牌下的小子听到动静回头看去,立即惊叫着撒腿跑开,声音惊动了老者的神志,他循声望去,却见莽牛径直冲他而来,吓得他心惊胆战,待要将施放在外的元气和意念力收摄而回,已是来不及,顶着双冲天角的水牛已是腑首冲到他跟前,突然四蹄收劲,带起强大的惯性冲力把铺在天井地面的青砖一路掀起,纷扬抛向夜空,大水牛昂然抬头冲老者声若洪钟地发出震天价响的一声,声势猛然掀起老者瘦削的身体往后抛去径直摔开虚掩的庙门,跌在神像跟前,只挣扎得一下便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微明的清晨

    从四十多里外深山大岭回到市区的时候已是凌晨五点多钟,朱琪从车上打了个盹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微明晨光中朦胧初现的城市街道,暮春吹来的冷风不经意撩起她心头的彷徨,想起刚过去的情景,那一刻在她心里对未来油然而生恐怕,但是破晓渗出天底下的光亮仿佛也渗入到她的心坎上,她看着晨光中好象满怀着生命的希望,更有一种意象在催促着她的意志苏醒,尤其是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情深意切的叫唤,她温暖地转过头来,看见项生又一副真实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这时车正好经过一处马路上的十字口,在四下里无人的清冷街上,前方的红灯不停地闪动,相对的路口上停着一辆混凝土运输车,车头上坐着的男人恰好在这个驾驶的空档时畅快淋漓地打了个呵欠,在他还没合上嘴巴还眯缝着眼睛时,忽然看到路口停着的小车驾驶座上空空无人,旁边却坐着个女人,好奇心使他抖了抖头定睛看去,确实没看到驾驶座上有人,便以为旁边那女人在搞什么?想要看个究竟,一边还打着呵欠,那知驾驶座位上突然见光亮浮现,光亮使得周围几尺开外的晨光忽呈暗淡,似是被其收摄而去,光亮忽地精聚成一个人的形状,瞬间暗淡下去,接着将一个人的上半身真实地呈现出来,这一幕吓得开运输车的男人整张脸停在一个夸张的呵欠之下,竟是久久收不回脸。

    红灯灭了,绿灯亮起,项生开车驶去,对朱琪说:“琪,我在一惊一乍中看见自身的改变,真生怕你也接受不了,但是作为一个始作俑者,我必须要用行动去打破人们的思维局限,让他们知道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困惑于眼前的虚构,前人无数的发明已经告诉我们,只要大胆去实践,虚构终会成为现实。”

    “这下我能如此真实地察觉到你的胸部由于呼吸引起的微微起伏。”朱琪端详着项生,同时伸手去抚摸着他的手腕说:“感到你的肤质是这么真实,让我确信是真的看见了你,我们之间的形景又一次突破了历史,但是要到你真正成人恐怕还要经过一个演变的过程,这其间你应该怎么在人前出现?”

    “我隐约感到随着时间的延长,我已经不能消失了,而且会越来越真实,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在人前引起的恐慌并不是我要担心的问题,而是今后我将不能再随时随地在你身边,最担心的是你会因我而遭遇危险。”

    “项健,如果光明只能够用痛苦来换取,试问我们又怎么能够避免不经历劫难呢。”

    项生看着车窗外越来越明亮起来的晨曦。“这么些年了,回想起来好象我们还没有在一起静静地看破晓时分慢慢照亮,这份感受原来是如此向往,诱人心生勇气,没怪得人们总是在黑夜中盼天亮,相信有一天都会苦尽甘来。”

    天很快就亮了,新的一天生活在晨光映切的天底下开始,项生却没有去想他还能不能再附上朱琪的身上,也没有想过他有没有别的潜在的能力让他可以不在人的察觉下进入原来的生活当中,只是感到这个时候应该留在一隅细细体察自己的本身,让其有更明显的改变,只是想到时下事务繁多,外面不免风大雨大,很担心朱琪应付不过来,还有可能遭遇不测。

    一大早李运明就打来电话说已物识到新的办公场地,叫朱琪一起去商谈租赁的事宜,然后去跟某个行政部门交涉办从事房地产开发的相关手续,再有就是要找某个涉嫌扰乱金融体制的黑市大户的经办人碰一碰头,因此回到家的朱琪几乎没有睡下来的时间,只是小憩一阵便要梳理齐整出门而去,他得把项生之前在她身上起到的作用继续下去。

    那时候晨光亮到不能再亮的光景,因为太阳没有出现,照这样下去,直到天黑之前,天光也只能映出眼前的程度,她步行出小区的路上,一个骑自行车过来的送奶工人揿着清脆的铃铛声从身边经过,晨练跑步归来的大叔在她的听觉下也留下响亮的脚步声,还有推着流动摊点过来卖早点的生意人在楼下的吆喝声,这些声响在她的感觉中似乎是把晨光搅得更为明亮了,使得她加快脚步向街路边走去,心里想着李运明开来接她的车一定也快到了吧,因为项生已不在她身上,她没有了驾驶技术,只得又跟以前一样叫李运明来接她。

    那时李运明开着面包车从路上过来,远远就看见朱琪站在老地方等候着他,不知是否晨光作祟,他心头也感到莫名的兴奋,看在眼里的人让他心生梦想,以为他今后必将带领他的人马改变生活的现状,打造出一遍耀眼的世界来,这时的朱琪在他眼里还以为有项生的灵异存在,等他发现有辆面包车飞快地从他身边驶过,直冲朱琪站着的方向而去,他警觉起精神去注意时,面包在朱琪身边猛地刹车停下,车上立马跳下几个人直抢朱琪而去,抓住她就往车上推,他看见那女人在几把大手的推扯之下挣扎和大叫,可是一眨眼功夫,她就已被推上车,车子又跟先前一般快速驶去。

    眼前看到的一幕着实让李运明难以置信,在他心目中树立起来的英雄没想到在暴力面前显得这样弱势无能,原以为她身上有非人的力量,可以战胜任何困难,那知道却是如此无能为力地被劫持而去,他只得加大油门直追那辆车。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劫持我?”被强推上车按着动弹不得的朱琪大声问几个凶恶的人。

    “听说你现在很有钱,我兄弟几个想问你借些来花花。”坐于车头上的一个戴黑镜的青年扭头来说。

    “你听谁说的,是谁这样对你们说的?”朱琪为听到的说话感到惊疑,但她觉得这次遭遇的绑架并不仅是钱的事情,起因必定跟她的前途和争斗有关,有人想通过一件绑架案来禁制她,目的是要扫除她在某个利益行为上存在的威胁,而实际上事情比她想到的还要复杂。

    “这个你就不用打听了,有句话说钱财不可外露,你却到处去张扬,搞得风生水起似的,往后可要吸取这次教训。”刚才说话的人回了的琪一句。

    “不要再跟她罗嗦,赶快迷晕她。”驾车的汉子回过头来以命令的口吻说,朱琪看到他戴着一顶旅游帽,帽舌压得很低,脸相看不清楚,跟着她就被挟制着的人腾过来一把握着浸过药水的毛巾大力掩住了嘴脸,她的呼吸吸进一股药味,一下就觉得昏麻,神志迷糊,在昏迷之前还含糊地说,放开我,我没有钱。

    “后面有辆车开得很猛,直追着我们。”坐副驾驶座上的墨镜青年提醒开车的汉子说。

    “是她的人,等我们安置好这个女人就跟他联系上,现在得摆脱他。”驾车的汉子说着猛踩油门加尽速度驶去,一下把后面的车抛开很远。

    打自朱琪离开家后,项生坐在客厅里,默默地思想着自身的变化,由于室外的天光被拉上的窗帘遮掩着,室内的透光度明显地过于暗淡,这境地很适合他现时的心情,因为他在眼里看到自己有如幻象一样的形体出现,在自我触摸下也感到自己占用着空间而存在,这感觉既让他欢喜,也着实无奈,这意味着他今后将很难见人。

    “我真的不能消失了么?”这句话是项生问他体内的神光的,同时伸出两手举到仿佛让他看到微乎其微的浮尘荡漾的空气中,从光线的不明亮中探究着一双朦胧不似朦胧,透明却又没有透明度的手,好想从中看到里面出现血脉,甚至是骨骼,可是怎么观察也看不见其蛛丝马迹!从这样一双手由此及彼及至整个自己都让他肯定其形状毫无二样。

    “随着时间的延长,你确实是不能消失了,这是一个向完美发展的开端,是你势必要经过的变化,往后你要想着在人前出现,我建议你最后用行装来掩饰自己。”神光精灵对他说。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光阴的闪点

    “项,项总,你不用过多解释,事实上发生的种种迹象让我们都怀疑到你的出现,年生和彩虹都知道你了,此刻听到你的声音,我更是确信无疑。”李运明对着电话边听边说,口气也渐趋利索,那口吻无疑是在跟一个好朋友在说话。“这个我敢说我们都不会怕你,想想从前你对我们多好,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也能感到你在为我们好呢,心里感动着呢,什么!?你说你不但回来了,还要回到从前,从前的你是怎么样,今后还会是怎么样,这就叫回世重生!真的可以吗?我不是不肯相信,实际上我心里盼望着呢,可是一个从魂到人的过程,其成事的难度有多高,你想过没有?你有多大把握呀?项总,我当然是支持你的,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出卖你,只要能帮得上你的决没二话!”

    食客稀落的早餐店里,李运明坐在靠窗的角落处,跟前的吴年生和刘彩虹只顾怔怔地看着他,只见他越来越显得从容不逼。

    “真是项总的声音么?让我也听听。”吴年生心头生出了些许亲切感,驱散了原先的惊怕,向李运明伸出手要手机。

    李运明却摆了摆手,那模样在告诉吴年生,话正说到紧张之际,只见他继续说:“朱琪出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现正在想着怎么办呢,你是说把事情交给你就可以了,你能把她救回来,但是要我们协助你,这个决没推辞的可能,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彩虹,拿出纸和笔记下来。”刘彩虹慌忙从包里取出纸和笔作记录,还没听到要记什么,捉住笔的手放在纸上不由的写个不停,确实她一下控制不住手的发颤。“我们马上就要给你去采购以下物品,手套一双,披风一件,鞋袜一双,紧身衣裤一套,都要黑色的,还要礼帽一顶和一块黑纱做面罩是吗,项总,这身行头打扮起来很象佐罗,这是你要的么?哦,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就是你去救朱琪必备的条件,迟些我们就明白了,好哩,我们这就去办,还有!?要一支枪?这个我可就难办了,你应该知道买卖军火是犯法的,你要的是红缨枪,这个就容易了,我有个朋友是开武馆的,好的,等会见!等下,你年生兄弟想跟你说几句,,,,”

    “项总,你吃过早餐了没?”吴年生在情切之下对着李运明耳边的电话嚷了句,这才觉得自己的说话搪突。

    “等见面了再说,好的。”李运明挂了电话,扭头去望着一旁窗外的天空,这才喘起气来,半晌作不出声。

    “等阵我们就去见他吗?”吴年生问道。

    “采办好他所要的物品就去么?”刘彩虹看了记录下来的清单一番抬起头来说。

    李运明没有出声作答,而是毅然决然地朝他们点了两下头。

    “可是我今天肚子痛,早上起来就拉稀了,我怕到时候拉起来没完没了。”吴年生脸色显得为难,他这句话是出于逃避,还是出于真意和礼遇的考虑,不得而知。

    “我老妈子今天身体又不舒服了,家里没人照顾,我得中午之前赶回去。”刘彩虹也脸现难色,她多半是出于一时的害怕。

    李运明看着他们少顷说:“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着脱身,不但今天,往后你们都注定要被卷进他这场命运的局里,直到有一天他从这场苦戏中胜出,真实地回到在生时!你俩个别不信,他说他不但要回来,还要回到从前的样子,也即是说有一天他会象我们一样真真实实地处在你我他面前,他是这样说的,不管你们作何感想,一个魂魄要回到在生时的行程早已开始,今天他的命运关联到我们身上,往后就避免不了一次又一次让我们身处其中。”

    “这是个多么胸怀大志的梦想呀,以后叫我们该怎么办!”刘彩虹仰面叹道。

    “做人真的很好么?要是我去了,可能就不想着要回来了。”吴年生也一脸茫然,此刻他那里知道他日后会因为情劫而命丧九泉,亏得项生的相助才捡回一次生命。

    时间就那样一分一秒从他意象里过去,每一时刻光阴的闪点如同一句沉重的步履踩在他难耐的心坎上经过,空间静止的意韵与他定格的思绪丝丝入扣,他从这遍安静的氛围里将心处于外面世界远近传来的声音中,这感觉足以让他知道时间在走动,当声音越频越杂,附近的人为声响不住传来,他知道是到了近午时分,当楼下十字街口车辆的汇聚达到高峰,冲进他耳鼓的声浪更其汹涌,他知道是到了正午时分,然后听到的一切又渐行渐远,光阴处在幽暗的空间里并没有改变,一如他镇定的坐姿,让空气都捕捉不到其举止上的动态,只得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有如幻象的身体逐渐潜入坐着的椅子渗进身后的墙壁,遂至有一刻他意识不到光阴的回应,赶紧振作一下神志,才知道刚才打了个瞌睡,这种生理上的自然反应难道路不是晌午应有的产物吗!当他听到清脆明亮的门铃声突然从客厅里流转而过,他才动起来,站直身子对着紧闭的门扉,犹豫不决,铃声响过就没再次响起,也听不到来人在外面的喊话,但他知道应是李运明他们来了,一时间室里室外都僵持不动,让一分一秒的时间看在眼里也只得无奈叹气。

    最后项生以为事情已经到这个境地了,为了救朱琪顾不了这么多了,心一横去把门打开,随即说:“进来吧。”

    “哇,项总,好久不见你,比起以前帅气多了。”看见门打开的一刻,李运明闭上了眼睛,听到项生的说话,他回了一句,其实他都没看见眼前出现什么。

    “真不错哦,怎么帅得如此好看呢。”吴年生蹲下身来佯作绑鞋带,他也不敢看向门里,也是在瞎说。

    “是吗?”在这之前看着门打开怕得转过头去的刘彩虹听了他们的说话,天真地扭过头来。

    刘彩虹看到室内暗淡的光景背衬下一个几乎全身发白的人影站在门里离她几步的地方,她从那张朦胧的脸上看到从前一度熟悉的轮廓和意态,这样一个占据空间而存在的朦胧形体让她如幻似真地觉得真是活生的站在面前,她在心里勾起了对眼前人的感念,当年他曾私底下接济过她拮据的家庭处境,此刻想起来还有一股温情渗入她的心头。

    “项大哥,真是你吗。”刘彩虹情不自禁踏进门里去,看见眼前鬼神模样的人对她点了点头。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刘彩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提出的要求,她看见这个魂现世间的人又点了点头。

    这回李运明和吴年生都往门里看了过来,呆呆地看着刘彩虹模样深情地拥抱着一个幻象似的人,甚至把头搭到他的肩膀上。

    一路过来想到相见之下有可能发生的恐惧,却出其不意地现出这样一幅温情画面,把他们都感动了。

    当刘彩虹不无茫然地与项生分开,李运明和吴年生甚至一副阔别重逢的喜悦上前去和项生握手,手看着是到得他手上,却是无触无感,可是却又挣不开地被一股无形力握着。

    项生在这当下也没想到要神光帮他变幻出真实的人样来,这个时候他认为自己应该在兄弟妹子面前赤诚以相见,这样才能更得到他们的真诚。

    “让我怎么说呢,此情此景之际,你们是否感到如同梦中,是否也象我一样难以置信今天我所取得的成就?”项生招呼他们坐下后,自己也在客厅当着他们的面前坐下,说出他的兴奋感言。“我很激动,这时候面对你们,我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一路走到现在,我的经历大家可想而知,我也曾经失落过,痛苦过,但是更多的时候我是在不断地努力,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度过每一分钟,今天在这里我千娇百媚感激一直以来默默在支持我的爱人,虽然此刻她不在现场,但我还如此发自内心地向她表达一声谢谢,再有就是感谢我梦想的缔造者,我的形象设计师,我的导演!还有感谢你们,我的未来需要你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叭!叭!叭!话音刚落,项生听到热烈的掌声响起,看到眼前人一个个真诚拥护的模样。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如既往

    那条清静老旧的街道是那样的风物残旧,不管外面的世界几经时代的变迁,其岿然不动于原本的风貌,风霜的剥落使得墙壁的外表斑驳,露出消损的青砖上显然而出的垂暮痕迹,房屋的窗棂露台廊柱尽染苍凉破落,却不失清雅独特之风格,相守与共决意挽留着某一个远去时代的印象。

    在这样一个没有阳光,天空清淡的时候,经过这条长长旧街上的光阴在其身影的背衬下也变得有如暮暮垂老,老气横秋的屋墙瓦脊也凭添几分诡秘色彩,路人走来,小车驶过,无不染上生机远遁的失落。

    这条两边基本上是平民住宅的街上已没有什么营生,除了一些古董店和几家老人协会,再有就是屈指可数的几家古里古怪的小酒吧,经营酒吧应是入夜以后的事,这个时候都关门闭户,有一家极不显眼的小夜店这时却半掩着门,从虚掩的玻璃门张眼看进去,两个男人正对向坐在里面,就着桌面上置于各自面前的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忽然,其中一个长头发青年跟前桌上放着的手机嘀嘀嘀地响起来,他拿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停顿了一下才放到耳边去接听,电话那头不知对他说什么,长发只管唔了两下,声音郁闷得有如外面的老街。

    长发青年放下手机默视对面的男人几秒钟以上,才说道:“搞掂到手,怎么着,大出你意料吧,你还警告我不要冒然出手,说弄不好动她的人有可能会暴毙,可那些人干得顺手利索。”

    坐对面的男人这时有点急切比划起双手来说:“这过程中一点碰撞也没有发生么?我是说――”男人干脆用动作来表达意思,挥动的拳头眼看要击中长发青年。

    “说实话我也感到意外。”长发挥手拍掉男人的手势。“可是事情真的不费吹灰之力,看来我们的意图没有达到,否则就是你把她过于妖魔化了,让我们虚惊一场,往后你说话谨慎点!不过你记住,这件事的主谋可是你,是你主使我们绑架她的,出了事你就去顶吧。”

    长发的话令听到的男人先是意外遂至愤慨,伸出的手爪就要扯对方的衣襟,却在对方的怒视下退缩下来,他沉默少顷说:“绑架的人知道事情的起因吗,还是把她纯粹当绑票了?”

    这话使到长发意外地瞪起眼睛,他打量对面男人少顷说:“我说这件事的主谋是你,绝不说错,好象除了你,没有人更了解此事了,你干么不问你自己,起因你一清二楚!实际上最大的得益者是你,你听清楚我的话了没有?”

    对面的男人思索了一下,好象是觉得自己听清楚了对方的话,跟着他又发出自己的疑问道:“那么你们打算禁制她多久?”

    “咦!”长发青年反对地吐出一声,下意识向屋里扫过一眼,空间非常之清静,让他怀疑有人在偷听,钉在墙壁上的几幅奇怪诡异的脸谱也勾起他的疑心,这个表现从他脸上一掠而过,跟着他压低声音怒不可遏地说:“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既然你主谋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别忘了我只是个打工的,你们才是老板。”

    “告诉我,这件事谁说了算?”男人又问一句。

    “别越问越不靠谱了。”长发只是冷笑着说:“我把你当朋友,才坐在这里和你喝酒聊天儿,你非要不知好歹,打心眼里让我难做,可就别怪我翻脸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说话一直处于弱势的男人这才拿起酒瓶给长发青年的杯子里斟酒,对方只是目光逼人地盯着他,稍后才意态轻松了些说:“我知道这女人和你是老相识了,你没准对她感情还很深,这下非要找到我套话,是出于对她的情心,但我无可奉告,不要跟我找茬,要是聪明的话这下就从我面前消失,就当今天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有话要说的男人变得沉默了,觉得当下不易再将他的目的进行下去,但是他会继续去纠缠长发青年,要让他知道他对事情的关心,对当事人的牵挂。痴心的他明白绑架的事实非他所为,但是内心却认同了这样的做法,然而事情证明当事人弱小无能地落入了劫难,他着实为她的安全牵挂在心,生怕她一时半会得不到解脱,时间一长难免有所闪失。

    随后被逼离开的吕晋荣只得从小酒吧里走出到外面这条破落老旧的街道,他抬眼向清淡的天光白日里张望一眼,但觉得一点也不爽,那感觉就跟他心情一样郁闷,他又跟上次在遮天蔽日的山林里看到的情景凭空生出疑心一样,警惕地回头张望,走过去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以至一户人家的门里猛地窜出一条哈巴狗叫嚷着冲到他脚底下张口就咬,他愣不防吓得跳将起来,定下神来发现是这么条小畜生也摆明敢欺负他,刚才领受到的屈辱,加上眼下的可怒,使得他冲哈巴狗飞起大脚踢之,势要将其置于死地,可是惯于偷袭的哈巴狗的警惕性甚高,身形快捷地闪身往屋里躲了进去,气得他又骂又叫。

    这件事发生在朱琪出事之后的早上,比起李运明他们见到项生的时候要早。

    却说李运明他们离开之后,项生又感到屋里恢复了原来的安静,可是他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静下来了,也无心去体察光阴的闪点又到了那里,当神光再一次用造皮的效果暂时明显地衬托出他的身体,他拿起李运明为他准备好的衣物穿戴上身,最后将礼帽扣到头上,伸手抄起一根红缨枪直立于客厅,从玻璃玄关上镶嵌的镜子里细细体味着自己,可是那感觉怎么也不象自己体体面面地出现在了人世间,却令到空间凭添了几分玄秘,自感迷离地生出了份隔世之感,那身衣物终是掩饰不住他的非人,尤其是看见自己的脸容慢慢模糊起来,他不免有点丧气,感到离成人的那一天还有待奋斗。

    但是眼下他着急的是要知道朱琪人在何处,为此他向神光精灵求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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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精灵,神仙,妖怪+都市=搞怪 我想我应该感激的是那千百年流传下来来源于虚无飘渺之中的神话,因其故事使我的思想触觉伸向世间上无从察觉的灵幻,让梦想的翅膀飞向遥不可及的远方。回到你身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你身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