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叹莫愁 到扬州
船驶离了码头岸边,到得河道中央,升起风帆,往扬州进发。
船舱中的气氛颇为沉闷尴尬,全都默默坐着,谁也不说话。尹治平面向着李莫愁而坐,干脆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沉闷了好一会儿后,李莫愁率先打破平静,温柔含笑地开口问道:“志平,你们去扬州是为了什么事?”
尹治平闻言睁开眼来看向李莫愁,顿了下后,还是答道:“我们去扬州是要为明教的转轮王张一邙报个信,有人要对他不利,让他提前做好防备。”
说罢,指向张一心道:“这位张一心姑娘是张一邙的堂妹,便是她得了有人要对张一邙不利的消息。你也知道我和张一邙有份交情,他还赠了我这把银龙剑。他现在有难,我自然要去帮他一把。”
李莫愁转头瞧向张一心,道:“原来是张妹妹,看来方才倒是我误会你了。”
张一心“哼”了一声,不作理会她。
李莫愁仍是没生气,转回瞧向尹治平,向着他微微一笑。
既然李莫愁开口打破了沉默,尹治平踌躇了下后,道:“我听说了你昨日在吴江做下的事。”
李莫愁闻言开心地笑道:“你听说了,那可太好了,也不枉我特意告诉了他们我的名字。你觉着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却又拿我没办法。我可没触犯你的警告哦,他们是死有余辜!”
他们两个说话,张一心与守静在旁,自是忍不住留心听去。但却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对于两人现下的关系也更觉奇怪。
尹治平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些人不管是地痞也好,恶霸也罢。但也终究是十几条人命,而且听闻还死得十分惨不忍睹,是受尽了折磨而死。但现在李莫愁说来却是轻描淡写,还很开心的样子。而且她杀死那些人后故意留下名字,似乎就是要让他知道跟他示威似的。
尹治平心下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李莫愁现在的这种心态,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愧意。虽然李莫愁的情伤并不是他造成的,但这一次的分手,也无疑对李莫愁加重了伤害。让她心理变得有些更加扭曲了。
李莫愁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着我很聪明?”
尹治平叹道:“我从来都觉着你很聪明,只是这事上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开?”
“因为我也很傻,被你们这些臭男人骗了一次又一次。”李莫愁面上仍是带着笑,问道:“你是不是觉着我很可笑?”
尹治平摇头道:“不,我觉着你很可怜。”
李莫愁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好好怜爱我,反是要一再地伤害我?”
尹治平叹道:“该说的我昨天都已经说过了。”说罢,扭头瞧向了船舱外,似乎有些不敢再面对李莫愁。
李莫愁张口要说什么,但瞧了旁边的张一心与守静一眼。却又闭上了嘴。片刻后,她却闭目养神起来了,再不说话。
明教圣子张一明已然带着阎罗王阎向天、光明左使于冠、毒手翁谷苍柏赶到了中原。现下他们不知身在何处,但随时有可能找到张一邙前去围杀他。
张一邙根本不知道张一明有心要杀他。如果被张一明等人找到张一邙,猝然出手,很可能他们四人一个照面就能把张一邙杀了。所以现下张一邙的性命。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尹治平等人要赶去扬州向张一邙报信,之后便一路都不停留。不敢稍有耽搁。中午饭点的时候,他们船过江阴。也没有停下去岸上用饭,只是向船家买了些吃食简单吃了。
不过,尹治平虽然也随着张一心不时流露出焦急之色。但他心里却颇有信心,张一邙这次应该会化险为夷,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因为原书中张一邙在郭襄长大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还是曾出场过的。
他只是四年多前行走江湖在岳阳楼上跟张一邙见过一面,而且那次也没多作什么深谈。自那次之后两人便再未见过,根本没有什么过多交集。因此,他这个穿越者可以说根本就没对张一邙的原书故事线作出什么改动。所以,没有他作搅乱,按照故事情节发展的惯性而言,张一邙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至少也还会活到十六年后。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便跟张一心说出来了。因此,这一路上也仍是不停留地急赶。
不过,从苏州赶往扬州最快只需一天时间,这只是在最好的情况下而言。但实际出行,并不能每每都会顺风顺水。更何况从苏州往扬州,这一路都是逆水而行。尤其走出江南运河,转入长江水道后,长江的水势更大,让他们逆水而行也走得更慢了一些。
到天黑入夜时,他们终是没能赶到扬州,而是只赶到了距扬州城外三、四十里的一处镇子上。而天黑之后,便不能再随意行船了,以免看不清道路而迷航,或是撞上礁石之类。
张一心很是焦急,连一夜也等不得,提议弃船登岸,连夜赶往扬州。三、四十里的路程,以他们的脚力,最多一个时辰也就赶到了。只是其中守静早年武功被废,却是成了个普通人,再施展不了轻功了。所以以轻功赶路并不合用,他们没可能丢下守静上路,因为到得扬州后,还需要守静去扬州的明教联络点打探情况,问清楚张一邙在哪里。
所以,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上岸后,在镇上以重金购得了四匹骡马代步,赶往扬州。只是向来有谓“南船北马”,南方水网密布,出行向来以乘船为多。而南方的地理、气候等原因,也并不适合养马,所以也没什么好马,何况还是个小镇子上,也只是勉强凑出来了四匹能够代步的骡马,却还鞍辔不全。
要知他们平乘都是用来驾车、耕地之用,却哪里有人骑乘,自然没有供以骑乘的鞍具。好在除了守静外,三人都是身具武功,身手矫健,没马鞍却也能够夹住马背骑乘,另外则凑出一副全的给守静用。
但这种骡马,用来代步却也快不到哪里去。尽管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却还是直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赶到扬州城下。但这个时候天已黑透,扬州的城门却是已然落锁关闭。
不过尹治平三人身具武功,却也难不倒他们。由尹治平施展“壁虎游墙功”攀上城头,然后以绳索吊了三人进去。他们也早有料到赶到扬州城时恐怕城门早已关闭,所以提前作了准备,在那座小镇买马时便顺便买了一卷绳索。
这时约是到了亥时,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但扬州乃是繁华所在,夜生活却较一些小城小镇要丰富许多。这个时间点,不少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经营酒楼、饭馆、妓院等的商家都还未关门,反而许多地方都正是热闹的时候。
四人进得城中,由守静当前引路,寻到了明教在扬州的一处联络点,由他去探听消息。为免联络点中的明教中人起疑,尹治平与李莫愁都藏身一旁在外等候,并未进去。就连张一心这个明教圣女,为了守静能尽快打探到张一邙的下落,却也是没跟进去,在外面等候。
这种地方,自然是熟人去才不会起疑,骤然进去一个生人,哪怕张一心是明教的圣女,聊络点中的人也都会起疑。张一心早已离开中原多年,而且在教中又并不插手什么具体事务,所以这些遗留在中原的寻常明教教众却是不认识什么圣女的。
守静进去约摸小半个时辰,便走了出来。张一心最是焦急,当先从藏身之处跃出,问守静道:“守静道长,怎么样,可探听到我堂哥现下在城中哪里吗?”
守静闻言有些苦笑之色地道:“打听清楚了,转轮王今晚却是正在飘香阁设宴,与一班扬州的文人士子以文会友,作一场文会。”
尹治平与李莫愁这时也已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尹治平闻言,想起四年多前与张一邙在岳阳楼相识时,张一邙当时也正在与一名丝毫不会武功的刘姓文士在饮酒吟诗。他当时初瞧张一邙时还看走了眼,没看出来张一邙也是身怀武艺的,只以为也是个寻常文士。这时又听张一邙在与一班文士相会,不禁心下暗道:“这位明教的转轮王还真是好文胜过好武啊,这么爱与文人书生相交,该去考个状元才是。”
“飘香阁在哪儿,我们快去罢!”张一心闻言,连忙道。
守静脸上苦笑更甚,还有些尴尬之色,“圣女,那飘香阁我们却是不便去。”
张一心闻言不解道:“怎么不便去?既然知道他在哪儿了,就要赶快过去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做好防备,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便不便的?”
守静无奈地道:“圣女,那飘香阁乃是这扬州城中最有名的一家青楼。”
“啊?”张一心闻言,不由惊呼一声,面上一红,再瞧瞧自己四人,有些呆住。他们四人两个是女子,两个是道士,哪好明目张胆的去进青楼。
尹治平自嘲一笑,自告奋勇道:“我去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守清规的道士。青楼楚馆这等地方我还没去过,倒正好去见识见识。”
李莫愁闻言哼了一声,讽刺道:“你倒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尹治平略带尴尬一笑,也不作争辨。
倒是张一心这回却不好再做鄙视,毕竟尹治平是为了她进青楼去找张一邙的,顿了一下后,拱手称谢。(未完待续。。)
第十章 来得刚刚好
尹治平虽说挺身而出,要进青楼去找张一邙,但毕竟穿着一身道袍去逛青楼还是太扎眼了。他们四人先寻了一处成衣铺子,尹治平翻墙入户,进里面去寻了一身衣服,换下了自己身上的道袍。
他进去的时候还是一身道袍的道士,出来的时候则已换上了一身锦袍,还寻了顶文士巾戴上,看起来倒也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守静早已打探好了路径,四人接着一起前往飘香阁。在距离飘香阁的一条街外,尹治平让三人就近到一处还在营业的酒楼要一间包厢等着,他则独自往飘香阁而去。因为那飘香阁所在的一条街都是青楼楚馆集中的地方,他们一个道士两个女子已不适合进去。
目送着李莫愁、张一心、守静三人的身影进入旁边的酒楼后,尹治平转身踏入了那青楼一条街。
穿越过来已有五、六年的时间,但对于这传说中的古代风月场所,尹治平还真是从未踏足过。当跨步进入到这条风月街的时候,他也是忍不住心生好奇,左右打量。
但见街道两边各色彩灯高悬,还有鲜花、彩绫装饰,只看门头,就是各个装饰得鲜艳漂亮。两边楼阁之中,丝竹之声弥漫,还有唱曲、划拳、喝酒喧闹等声音传出。
两边青楼的门前,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子在挥舞着手帕沿街招呼拉客,莺声燕语不断。一眼望过去,当真是有“满楼红袖招”的感觉。
尹治平一路走过。也遭到了不少女子的高声招呼,甚至有的还走过来。或拉着他胳膊或拽着他衣角的要把他拉到自己楼中去。他相貌本就长的不差,虽非是什么绝世美男子。但也是有棱有角,很是英俊。尤其长眉俊目,一双眼显得极有神。再加上现在已是当世有数高手,又是身居高位,气质也是十分不凡。
这些经常沿街招呼客人的青楼女子可以说是阅人无数,都是极有眼力的,只一眼就能看出你是真有钱还是穷装相。尹治平相貌英俊,气质不凡,再加上在成衣铺子里挑的这一身行头也是不差。自是极入她们的法眼,都想拉入自己的楼中去消费。
不过这些招些沿招揽客人的女子却多是些庸脂俗粉,真正有美色的也不会被分派来做这种事。所以遇到这些上前来拉客的女子,他都是巧妙地一一避过,连一片衣角也没让她们挨到,更是不会跟她们多搭话。他这次来是有目的的,可不是真的来逛青楼的。
缓步打量一阵儿后,他当即便快步而行。行到街中央时,便来到了那飘香阁的所在。这飘香阁乃是扬州城中最有名的青楼。档次自然是大为不同,但是门面,便比前面的那些要大了许多,而且屋宇连绵。占了好大的一片。左右两边都至少空出了七、八丈没有别家青楼的门面,而街对面,则是正对着另一条宽阔大街的街口。不但气派大。地段也是极好。
尹治平到得飘香阁前,瞧向对面的街口。不由心道自己四人究竟还是都对扬州不熟。早知道这飘香阁对面就正对着条大街,该让李莫愁他们三人在这条街上寻个地方等着才是。
不过这时他已到得地头。却也不便再折返回去,凭地多耽误时间。脚下略停了片刻后,他便转身向那飘香阁走去。这飘香阁毕竟档次不同,而且名气早已是打出去的,乃是扬州第一,所以并不像那些寻常青楼一般,再放些女子到门前拉客。
门口招呼客人的是一些衣着整洁、打扮干净的青衣小厮,而且并不会主动招呼去大声拉客。只有客人走到门口时,这些小厮才会依据客人的衣着打扮、年龄等,称呼“公子”、“少爷”、“老爷”等。
尹治平走到门口时,一名青衣小厮上前行礼招呼道:“这位公子里面请!”稍顿后,问道:“公子看起来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我们飘香阁罢?”
尹治平点点头,道:“是。”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门内。小厮又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姓王。”尹治平随口扯了个姓氏。
小厮笑道:“原来是王公子………”
没等这小厮再说下去,尹治平打断他问道:“敢问今晚是不是有位张公子在这里办一场文会?”
“没错。”小厮闻言恍然地道:“原来王公子也是张公子请来的客人,张公子是在荷风院里设宴。”
尹治平道:“我却是没来过,你领我过去罢。”说罢,顺手抛给这小厮一角碎银子。
小厮眉开眼笑地接过,先谢了赏,这才道:“王公子请随小的来。”
尹治平随着这小厮从大厅旁边的走廊走出飘香阁的这座主楼,来到后面的一座园子里。
这飘香阁从外面门脸来看,占地就已经很大了,但到得这后院,才发现占地更大。而且这后面的园子是按照园林布置,有假山流水等布景。这后园乃是专门用来招待喜欢清静、雅致的客人,古代高档的青楼售卖的是各种贴心的服务、一流的环境等等,可不是单纯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那只是最下等的窑子。这种地方招待的可是达官贵人、上层人士。
古代有“士农工商”的阶层之分,最上层的是“士”,但士并不只是单纯做官的,也包括士族家庭,像是做官人家的少爷、公子等。青楼最喜欢招待的也是这等人,不但有钱,而且好攀比,经常为争个名头就能一掷千金。
可这些做官人家的出身却不是土豪,那大部分都是真正有学问的人家,便是后辈子弟没什么有才学的,也是一个个爱附庸风雅、自命风流的。这些人都好讲究个情调、意境之类。招呼这等人自然要对胃口,投其所好,营造出意境来。
为什么古代真正有名的青楼女子都是才色双绝,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一些名妓都是才高八斗乃至于不输名士之辈?正是因为古代风月场所的消费主流群体,便都是这些风流士子,便是没才的,起码也是个读书人。
士族家庭出身的,你说你没读过书,那真是要笑掉人大牙,嘲笑你八辈祖宗的。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就是古代的情况,不能说绝对,但却绝对是主流。
便是一些土豪地主商人之流暴富的,也都是会去附庸风雅,凑趣自己是个读书人的。而且也绝对会在教育后代时让他们去读书,从此开始诗书传家,等到哪一代出个大才子,中举做官后,这才叫有了身份,不被人看做是土豪。
古代的风月场所,从来都是跟读书人分不开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诗词名作,是在这些风月场所作出来,或是最开始被传唱的。所以一些文人士子举办诗会、文会等,也是最喜欢在这种地方举办。
有情调,有意境,还有美女作陪,而且这些女子也是个个饱读诗书,谈吐不凡的。陪你喝酒,陪你吟诗,给你弹琴唱曲,还懂各种情趣,最后还能陪你上床,与你共赴巫山。
当尹治平随着那引路的小厮在后园中左穿右拐地到得张一邙举办文会的荷风院,见到眼前的种种情景时,亦是不禁一时各种羡慕。暗道这张一邙当真是会懂得享受,这个转轮王做得快活无比。
这荷风院里有座人工小湖,种满了荷花,时值盛夏,花开正艳,景色怡人。院中约摸有二、三十人,男女各半。男子皆做文士打扮,身旁皆有一名女子作伴。
尹治平进入院中后,在门口扫了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时隔数年未见的张一邙。他看起来与四年多前在岳阳楼相见时,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仍是一副文质彬彬、恂恂儒雅的样子,手里仍是摇着他那柄画着女鬼的折扇。
但张一邙毕竟不是一个寻常的文士,他乃是明教三**王之一的转轮王。当尹治平发现他,盯瞧了片刻之后,他立刻便警醒地察觉到,转眼望了过来。待瞧清楚了尹治平的相貌后,他先是一惊,接着便大喜地从坐椅上站起,大步迎上前来。
尹治平向着迎过来的张一邙微微一笑,然后先转头打发了那引路的小厮。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一邙哈哈一笑,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尹治平的手臂,“今日也不知是吹的什么好风,竟把尹兄给吹到了这里?”
尹治平瞧着张一邙跟自己把臂言欢的样子,却是有些忍不住心头苦笑,四年多未见,这张一邙对他还是这么“热情”。忍住心头的些许不自在,他含笑答道:“吹的是西风,远自西域吹来。”
张一邙闻言,不由得面色一变,他自然知道尹治平特意道出“西域”是指什么地方,略略一怔后,问道:“尹兄这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尹治平道:“没错。我受令堂妹张一心姑娘之托,特来给张兄传个信。”
“哦,一心她来中原了吗?尹兄你是如何遇到她的?”张一邙闻言,又是不禁面色一变,带着欢喜之色地问道。
尹治平道:“这先不急,咱们可以容后再谈,我要先把张姑娘托我向你转告之事告诉你。”
“那咱们先借一步说话。”张一邙看了院中一眼后,便要拉着尹治平另寻个地方。两人才转身走出院门,忽见一名青衣小厮领着一位锦衣公子走了过来。张一邙一瞧到那名锦衣公子的模样,便是不由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口地道:“一明!?”(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明教圣子 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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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治平听得张一邙的惊呼,亦是不由吃了一惊,往那名锦衣公子瞧去。但见对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锦袍玉带,相貌英俊,而且跟张一邙长得还颇有几分相像。他立即就知道,此人便是明教圣子张一明,张一心的亲生哥哥、张一邙的堂弟。
张一明与张一心虽然是亲生兄妹,但可能是男女性别差异的关系,他反倒第一眼没能看出两人相貌上的相像处。倒是张一明与张一邙同为男子,虽是堂兄弟,但血缘较近,相貌上却还颇为相像。
知道了是张一明,尹治平忍不住心中更加吃惊,他说什么也没想到对方来得这般快,跟他就是差这么个前后脚的功夫。倘若他们四人在路上稍因别事多耽搁上片刻,那他就成了晚来的了。虽然张一明先一步到来,也未必就一定能成功杀掉张一邙。但到底凶险更增,想到此处,他也忍不住心中即是后怕又有些暗暗庆幸。
“只是这张一明既然来了,那阎向天、于冠、毒手翁三人却又在哪里?”瞧到张一明是孤身一人,尹治平又忍不住心头疑问,暗自往旁边的阴暗处去打量,担心那三人是藏在暗处伺机动手。
张一邙吃惊地叫了声“一明”后,便即转为喜色地高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看来他是丝毫没想到张一明前来寻他的动机。
张一明注意到张一邙用了个“也”字,不由心中吃了一惊,一缕恼怒从眼中闪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含笑问道:“堂哥,你已经见到一心了吗?”
张一邙道:“还没有。我也是刚听说她来了中原。”说罢,他先打发了为张一明引路的那小厮离去。待得那小厮走远不见,这才又向张一明问道:“是不是总坛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你们兄妹两个都忽然来了中原?”
“张兄,你保持冷静,面上不要有什么异色,且先听我说。”张一邙的话音刚落,耳中却忽然传来尹治平的声音。他转头瞧了下尹治平,见他低垂着头,既让人瞧不清楚他的样子,也让人瞧不到他嘴唇在动。再瞧张一明面上毫无异色。立即知道这是尹治平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跟他说话。
尹治平在这个时候忽然以传音入密跟他说话,而且还避着张一明不让其反现,事情实是大有古怪。他心头一凛,决定先按着尹治平所说而做,同时瞧向张一明,表现出正等着他回答的样子。
尹治平在以“传音入密”说了那一句话后,稍顿一下,便立即接着快速说道:“张姑娘托我转告你,张一明欲对你不利。此来中原是为了杀你,他还带了阎向天、于冠、毒手翁三人为帮手,你要小心。眼下这张一明说的任何话,你可都别信。”
他说完抬头瞧向张一邙。但见张一邙并未转头瞧他,还是正对着张一明,一副等张一明回答的样子。看来确实是保持着面色没变,没露出什么破绽。
“确实是出了些事。”张一明点了下头。道:“堂哥,咱们换个地方再谈罢?这里可有些不便。”说罢又瞧了尹治平一眼。示意不要让这个外人在场。
“也好,咱们在这园中另寻个清净地方。”张一邙眼中精芒一闪,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瞧了尹治平一眼,道:“这位兄弟是我十分信得过的,有什么话不必避着他。”
既然知道了张一明欲对自己不利,张一邙便没把尹治平的真实身份相告,称呼也只是一位“兄弟”,伪装作是自己教中的亲信。
张一明面色微微一变,又特地瞧了尹治平一眼,笑道:“堂哥,我要说的是咱们家事,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为好。这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所在,我已在城中醉仙楼订下了一个雅间,咱们兄弟多年未见,过去把酒叙家话才是。”
他话里说的委婉,但却是全然否决了张一邙的方才所言。
眼见张一明就是想要把自己独自一人从这里引出去,张一邙对尹治平方才以传音入密所言的话不由更信了几分。他盯视着张一明的双眼,却见到张一眼的眼神很是镇定与冷静,但又透着深遂难明,让他看不清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在想什么。
默然片刻后,张一邙长叹一声,道:“一明,我刚才听说你来中原是想要杀我,还有些不信,现在却是忍不住信了。我爹爹早亡,我从小是在你家中长大,咱们虽非亲生兄弟,但我一向都把你视作亲弟弟一般看待,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张一明眼神一缩,接着却是笑道:“堂哥你胡说什么,哪里听来的小人挑拨之言,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张一邙盯着他道:“是一心告诉我的。”
张一明长叹一声,面色有些痛惜地道:“果然是她!”稍作一顿,接道:“堂哥你十几年没见一心,却是不知她现在变化好大。”
“哦,她怎么变了?”张一邙仍是面色不动地问道。
张一明道:“她变得极有野心,她想要做明教的教主,然后再借着明教的势力打下一块地盘,开国称帝,像武则天那样做个女皇帝。所以,她才要故意挑拨你我兄弟间的关系,要我们两个最有可能接位做教主的人自相残杀,这样她才能渔翁得利。”
张一邙闻言,忍不住面色一变,大吃一惊地道:“这怎么可能,她怎么………”
话未说完,忽见张一明左手一扬,一篷毒沙劈面直洒了过来。两人距离极近,不过就是三、四步远的距离。张一邙才被张一明所言给惊住,哪里想到张一明竟是借此爆起出手,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在他心里生起又惊又怒的情绪时,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拉着往后急退,脱出了那毒沙笼罩的范围。
不需转头去看,他便知道,拉他的人定然是身旁站着的尹治平无疑。但才自站定,还没来得跟尹治平道声谢,又忽见眼前银芒闪动,一篷牛毛般的细针透过毒雾直射而来。
张一邙才要抬手出招以作应变,忽然耳中“砰”地一声大响,有若是凭地炸起一道惊雷。接着一道狂猛的掌力随着雷声击出,将那一篷毒针击得四下乱飞,还有的则倒射而回。那一道掌力去势不绝,又直向后面的张一明击去。
张一明才自掣出一柄短剑要作第三波攻击,眼见得这一道掌力的来势,不由得面色大变,连忙往旁躲闪。(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非算之败 枭雄心性
(第二更,求票求订)
这一道掌力威势极大,不但声如雷鸣,亦迅如雷击。张一明虽然见机极快地躲闪,却仍是被这道掌力的边缘给扫中,登觉半边身子一麻,随即才觉痛楚传来。兼且他被掌力扫中后,躲闪的姿势与速度都是大受影响,那被掌力击打的倒射而来的毒针也因此有几根没能躲过,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张一邙已有十几年没有见过张一心了,这么长的时间,确实足以让人产生极大的变化,所以张一邙虽已得了尹治平的提醒,知道了张一明要对自己不利,但当张一明信口开河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指责是张一心在挑拨离间时,他仍是忍不住大为吃惊。这说明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不由地对张一明的话有几分相信的。因为张一明虽是信口开河地胡诌,他依理而看,如果张一心真是那种人,也十分有可能是真的。
堂弟都有可能来杀自己,堂妹又为什么不可能?这也是他骤听得尹治平传音给他后,一时心理震惊极大,自我保护地显得对所有人都有些不能相信了。他虽然并没主动这样想过,但这是在这种情况下心理下意识地自我防护反应,并不被他的主意识所左右的,他自己也难以察觉。
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尹治平却是半点没信张一明的话,他若是不认识张一心也就罢了。可他跟张一心之前还在一起,虽说认识也只不过一天,但他自认也算对张一心有些了解了。哪怕缺乏深入了解,却也可以肯定张一心决不是那种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
而且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张一明所说的是真的,张一心就是那种人。之前在他前面前的种种表现也全都是演戏,是装的。那他这个时候仍然对张一明保持戒备与警惕,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有道是“小心无大错”,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张一明是在以那一番话麻痹张一邙,让他在大惊下放松警惕,爆起施袭。不得不说,虽处敌对,但尹治平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张一明。这小子胡编也胡编的有条有理的,不知内情的听去,好像还真像是有那么回事似的。
这时张一明受伤倒地,顾不得其他,先往嘴里塞了几颗毒针的解药,然后立马翻身就逃。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他原本对张一邙身边的那人还没怎么留意,没想到那人的武功竟是这般厉害。一掌之威便至如斯。恐怕他这一回带来的阎向天三人再加上自己四个齐上,也难以是这人的对手。
此人也不知是谁,张一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强大帮手。不过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多想了,只想尽快逃走。有这等高手在。再加上张一邙的武功也是要强过自己一些,而自己又还受了伤,哪里会是对手。
他在带着阎向天三人连夜赶到扬州。从扬州的明教联络点里打探到了张一邙的下落后,便带着三人往飘香阁而来。不过在见识到了飘香阁的繁华热闹程度后。他觉着在这种地方不适合动手,人多眼杂。极易造成意外,或是可能有人乱跑之下阻挡到他们动手,或是有人会提前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反正人越多的情况下,越容易造成混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张一邙走脱。而且张一邙万一扎到人堆里,借着人多来掩护,也会给他们的出手造成麻烦。
所以,他在外面临时决定,让阎向天三人在一个利于围杀的地方提前做好埋伏,然后由他单独进去,把张一邙给带出来,引到他们的埋伏圈里,这才出手围杀。
不过,计划是好的,实行中却出了意外。他没料到,自己等人竟然比张一心晚了一步,张一邙已从张一心那里得了警告,知道自己欲对他不利,并不上当。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可说已然失败了。但他并不甘心,所以信口开河地那么胡编一通,趁着张一邙大惊之际放松了警惕下,突然出手施袭。本来,如果只有张一邙一人,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却没想到,张一邙的身边会伴有这么一位绝顶高手。
他紧咬牙关,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个起落,已然超常发挥跃出了近三丈远。但就在将要落地之时,忽觉右肩头一紧,已然被人抓住,接着身子一轻,有若是腾云驾雾般地飞起。片刻后,“砰”地一下背脊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他浑身骨头有若散架,痛得眼前一黑。等到再能看清时,双眼所瞧到的是张一邙正俯视向他瞧来的倒过来的面孔。张一邙的眼中有痛惜、愤怒、失望等各种情绪。
好一会儿后,张一明方才缓过劲儿来,翻身从地上爬起,双眼带着倔强与不服地瞪视着张一邙。他的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算计不精,计划不行,而是因为张一邙的身边有一位强力人物的帮忙。若没有此人相助,张一邙这时恐怕已然死在他的剑下了。
不过这时他自知不敌,想逃也是逃不了,便也不做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只是不服地瞪着张一邙,看他要对何对待自己。以他对这位堂兄的了解,张一邙多半是不会杀他。
“一明,你为什么要杀我?”默然对视了片刻后,张一邙充满惆怅地长叹问道。
张一明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爹他想把教主的宝座传给你。”说罢稍顿,他恨恨地接道:“从小到大,他就是对你偏心,出了什么事都是偏坦你,对我从来不公。想不到他到快死了,还是在向着你,要把教主之位传给你,而不是传给我这个亲生儿子。哼,他不给,我就自己去取。杀了你,教主的位子自然就只能是我的。”
张一邙长叹一声,摇头失笑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知道,我是从来无意于教主之位的。你想要,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自然会自己退出的,你何必要用这种手段?置咱们兄弟间的情义丝毫于不顾。”
“哼,我还不知道你?”张一明不屑一笑,“你是不想坐这个位子,可如果我爹非要传位给你,你坐还是不坐?他在病床上声泪俱下地恳求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一邙张了张口,无言以对。如果自己叔父张三枪真的这般做,他便是真的不愿,恐怕也还是会勉为其难地答应叔父的遗命,去做这个教主。自己这个堂弟对自己的性子,还真是了如指掌,忍不住又是一叹。
张一明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我都这般了解你,你以为我爹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何况自古以来权位之争,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哪个不是你死我活,非要置一方于死地才能胜出?唐太宗那等贤明皇帝,为争皇位,还不是狠心杀死了自己亲生兄弟?”
“人家亲兄弟都下的去手,何况你还只是我堂兄?你是没这个心思,但只要你还在这个世上,那就是对我这个位子的威胁。非得你死了,我爹他才会死心,选择我这个亲生儿子。”
尹治平站在一旁,袖手旁听,听得张一明的这番话,也忍不住叹服此人当真算是个人物。有野心,有计谋,还又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若要论做明教的教主之位,恐怕还真的是比张一邙要适合。那个张三枪实在是有点儿有眼无珠了,江湖上是要讲义气,可若要做领袖成大事,还真的需要这等枭雄心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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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争 惊闻八思巴
(第三更,求票求订)
除了叹气之外,张一邙实在不知还该对张一明说什么才好。略作沉吟之后,他道:“你放心罢,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争教主之位的。此次事了之后,我会亲赴总坛去说服叔父立你为下一任教主。”
张一明问道:“如果他声泪俱下的恳求你,你心一软又答应下来了怎么办?”
张一邙意兴索然地叹道:“如果我真的推辞不了,那我接任教主之后,便立即再又传位于你,这总行了吧?”
张一明盯了他双眼片刻,点头道:“好,堂哥,我信你的为人,相信你会说到做到。如果你是敷衍我,那咱们兄弟二人终有一日还是会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告辞!”
转过身来,看到尹治平还站在方才抓住他肩头向后摔出的位置,他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问道:“未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尹治平。”尹治平淡淡回了三字,也不回礼。虽然他对张一明这人是有些佩服,也觉得他是个人物,还挺有些欣赏他的枭雄心性;但佩服与欣赏是一回事,对于这种人,他也真心谈不上喜欢。
就像看《三国演义》,对于曹操这等枭雄他也挺欣赏的,可也真心谈不上有多喜欢。如果是现实中真遇到这么一个人,他绝对是敬而远之。
张一明闻言不由面上一惊,更加恭敬地道:“原来是当今中原武林的尹盟主,难怪有如此身手。在下败得心服口服。方才未识尊范,当真失敬。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客气了。”尹治平又是淡淡道了一句,不愿跟此人多打交道。
张一明自也察觉到了尹治平的冷淡。却是有心要作挽回,脑中略作思索,他道:“在下久在西域,曾得了西藏密宗教派的一些消息,可能会对尹盟主有用。”
“哦?”尹治平这回倒是不由有些好奇了。西藏密宗,那是金轮法王的出身教派。他杀死了金轮法王,若说密宗得了消息后对于金轮法王之死没有一点儿反应,那恐怕也不可能。
张一明有心要挽回跟尹治平的关系,这时自然也不会卖关子。未等尹治平开口再问,他便说道:“在下听闻,那金轮法王的师弟八思巴今年已然出关,欲要前来中原,为其师兄报仇,还望尹盟主能够小心此人。”
“八思巴!”尹治平闻言,亦是不由得心下吃了一惊。此人的名头,他前世可也听过,那是蒙元第一帝师。中学的历史课本上都曾学过的,想不到竟是金轮法王的师弟。
“不错。”张一明点点头,道:“那金轮法王原已是密宗中的一位天才人物了,但这八思巴据说更加天资纵横。只是一直隐居潜修。无心俗务,近年来更是一直在闭关潜修密宗的无上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所以才声名不显。若非金轮法王被尹盟主杀死。他还不会出关。”
尹治平闻言又是心下一惊,问道:“不知张公子可知这八思巴的《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几层了?”
张一明摇头抱歉地道:“这个在下却未曾打探得到。”
尹治平心下略憾。行礼道:“张公子能肯告诉我这些,尹某也是很感激了。多谢!”
“尹盟主客气了!”张一明微微一笑,又回了一礼,这才跟尹治平拱手告辞。
但走到一处转角,将要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时,他却是又忍不住回头去瞧了一眼,心下暗道:“张一邙结交了此等强力人物,他又统领了遗留在中原的明教教众多年,未必没可能依靠这些重立个中原明教,与我西域总坛分庭抗礼。”略作沉吟,又摇头暗道:“算了,暂时还是不要多想了。张一邙惯常是说到做到,言出必诺的,他既说了那些话,我便暂且信他一回。若到时事情有变,不妨再做打算。”
张一邙直到目送着张一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转回来向着尹治平喟然一叹,道:“兄弟阋墙,可叫尹兄笑话了!”
尹治平摇头道:“张兄说得哪里话,这等事,其实哪里也都并不鲜见。便是我这个全真教的首座之位,当初可也不知多少师兄弟抢破了头,至今记恨我者犹在。”说罢一顿,叹道:“人生最无奈的事之一,便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
张一邙闻言,不由深起同感地道:“尹兄说得没错,咱们当为此浮一大白。”说罢,忽地以折扇一拍额头,道:“唉,忘记尹兄教中乃是禁酒的了!”
尹治平却道:“今日心情遭糕,却不妨大醉一场。我今日青楼也逛得了,已破了一戒,就接着破罐子破摔罢!”
张一邙闻言大笑道:“尹兄此言痛快,咱们今日就来个大醉一场,不醉不归!”说罢,便要过来拉尹治平重返院中去饮酒。
但一拉之下,尹治平却是脚下不动,反是反手拉住他道:“我与令堂妹是一块儿来的扬州,只是她不便来此见你,由我易服而来。她还在一处地方等着你我的消息,咱们还是一起先去见过了她再醉酒不迟,免得她心急担忧。”
张一邙又是一拍额头,道:“唉,我都差点忘了一心了。既然她也来了,那咱们这就去见她。不过我还得回去交待一声,尹兄你请在此稍候!”
尹治平点头应了,松开了手。
张一邙也松手放开,返身回荷风院中去。向里面他所请的那些文士告罪离去,今日的文会,自然也是就此半途终结了。
片刻后,他重新走出来,却是走到尹治平面前,深深弯腰郑重施了一礼,道:“方才尹兄救命之恩,我还未曾谢过。有道是‘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我定然铭记五内,终生不忘。”
尹治平伸手扶起他道:“张兄这是折煞我了,咱们朋友一场,何必多说这些。若说恩情,你于我,也有当初的赠剑之恩。这把银龙剑,我可不知有多少次曾仗之败敌了。斩杀金轮法王,亦有它的一份功劳。”
张一邙直起身来,紧握了下尹治平的手臂,道:“好,咱们今日什么也不必多说了,且去大醉一场。”
“走!”两人同声大笑,把臂而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醉酒 乱性
(第四更送到)
“尹兄,喝!”
“张兄,干!”
一间酒楼的包厢中,尹治平与张一邙各自抱着一坛酒,相互举坛大喝一声后,便自对坛狂饮。
两人的桌旁地下,早已不知抛下了多少空酒坛,桌上杯盘狼藉,**的不知洒了多少酒水,房中满是刺鼻的酒味。二人这时更是都早已有了八、九分的醉意,说话都已有些大着舌头吐不清了,随时都有可能会醉倒在地。
二人离开飘香院,来到李莫愁、张一心、守静三人所等的那间酒楼后,便也没换地方,就在这间酒楼三人所订的包厢中开始推杯换盏地对拼喝酒。先是一杯一杯地喝,后来开始一壶一壶地喝,到最后成了一坛一坛地喝。
这间酒楼正好还兼着客栈的生意,守静眼见两人喝得没完没了,看样子是非要不醉不归,早已在旁等得不耐,先自告退回房去休息了。现在这包厢中,也就只有李莫愁和张一心还在陪着两人,以便两人喝醉后随时照顾。
看到两人越喝越多、越喝越醉,张一心早就开始不断地劝两人少喝一些、不要再喝了,尤其更劝的张一邙多一些。但李莫愁却只是含笑看着尹治平,半句也不劝,似乎还很高兴他这样喝酒。只是在旁安静地陪着,等着他醉倒,自己不时地还小酌一杯。
两人今天的心情都很不好,张一邙是因为自己的堂弟张一明为了教主之位而不念亲情地要来杀自己;尹治平则是因为白天遇见李莫愁,以及船上的那一番谈话。两人都没以内力来逼酒化解酒意。就是要喝个酩酊大醉,喝得不省人事。好麻醉自己,暂时忘记一切的烦恼与痛苦。
尹治平前世今生都不是好酒之人。尤其这一世穿越成了个道士,教中禁食酒肉,喝酒的次数更是很少,自穿越以来的这数年时间,也从未有喝醉过一次。虽然他现在修为高深,身体素质远胜于常人,对于酒精的抗性自然也相应提高,但到底并未曾酒精考验。
而张一邙却是不同,他本就是个好酒之人。再加上也经常跟些文人喝酒吟诗、狂醉不羁,还有与江湖朋友、教中人物等饮酒狂乐,所以喝得多了,酒量却是极好的。
当尹治平喝到了不知道第几坛酒,喝了一多半时,终于不支地摔下了酒坛,“咚”地一声趴到桌上先行醉倒了。
“咦,尹兄,你怎么不喝了?来。起来,咱们接着再喝!”张一邙也已是喝得晕晕乎乎,见尹治平趴到了桌上,还没意识到尹治平已然喝醉。仍自叫着。
“堂哥,尹真人他已经喝醉了,你也别喝了。走,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张一心上前劝道。
“他。他醉了,这么快?”张一邙倚着酒坛嗤笑一声。对着趴倒在酒桌上的尹治平大着舌头道:“尹兄,不,不是我说你,你,你武功是,是比我高,可你酒量,也,也太差了罢!我还能,再喝一,不,十坛,十坛,你信不信?不信?不信,我喝给你看!”又转过头对张一心道:“一心,你,你在旁边,给我数着,我有些,记不清数了。”
张一心闻言,不由哭笑不得。
李莫愁含笑瞧了两人一眼,起身扶起尹治平,向张一心道:“张妹妹,我先扶着他回去了,你再陪你堂哥一会儿!”
“好,你慢走!”张一心道了一句,也来不及多送,又去劝张一邙不要再喝了。
后面客栈的房间,是之前尹治平与张一邙到后便提前订好的。李莫愁扶着尹治平出了包厢后,便往尹治平的那间房走去。她身具武功,扶着这么一个身高体大的男人却也不算回事,轻轻松松地便把尹治平扶回了房间。
进房之后,李莫愁直接就反手把房门关了起来。接着她把尹治平放到了床上后,便坐在床头痴恋地看着尹治平的脸庞。她伸手抚摸着尹治平的脸庞,倚在他胸前轻声地道:“分手?你叫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一天不见你,就想你想得发狂,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你又哪里知道?”
“你这冤家也真狠心,说分手就分手,一点儿也不念旧情。我告诉你,你既然招惹上了我李莫愁,那就一辈子也别想甩脱。无论怎样,我要你一辈子都是我的!”
她凑唇下去,低头在尹治平嘴唇上吻了一口。接着先解下了他腰间的佩剑放在一旁,然后解开他腰带,将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解开脱下,直到最后赤条条地一丝不挂。
她抚上他结实有力的胸膛,感受着他紧实的肌肉,一路抚摸向下,最后摸到了那一柄尘根。她玉手轻抚,温柔地抓握套弄了几下,那尘根便在她的手指中迅速地变硬变大,变得火热烫人,到最后似乎一只手都有些握不住了。
她凑唇下去,又在那尘尖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站起身来,开始宽衣解带,脱下自己的衣衫。不片刻,一具雪白玉润,玲珑有致的身子便显露了出来。
她甩下衣衫,轻轻趴伏到了尹治平的身上。感受着这具熟悉的身体与自己娇嫩的肌肤磨擦产生的颤栗感觉,忍不住迷醉地轻吟出声。
醉梦中的尹治平似乎也感觉到了怀中的恩物,他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但这个时候,在身体本能的支配下,他已开始迷迷糊糊地行动,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了怀中的玉体………
没多久,令人面红耳赤的压抑呻吟声便在这间房中响了起来。
※※※
“咚!——咚,咚,咚!”
长街上传来一长三短的打更声,已然是到了四更天。
黑暗地房间中,尹治平忽然“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推开身上手脚并用缠抱着他的诱人娇躯,翻身趴在床上,伸臂往床下摸去,摸来摸去了好一会儿,终于给他摸到了那把夜壶。
然后他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双腿在下面趿上鞋,坐在床头,一只手扶着小解之物凑到夜壶口。接着“唰”的声音响起,憋了许久的一泡尿解放而出。
他之前喝了许多酒,这一泡尿竟是尿了好长时间方才尿完。尿完之后,他忍不住浑身一抖地哆嗦了下,甩了甩那物,挤干净尿液,便又放下夜壶,重新躺倒在床上。然后,又接着把之前起来时推开的那具娇躯又扒拉地搂抱到怀里,还忍不住舒服地哼了哼,拿脸往对方脸上蹭了蹭。
但片刻之后,他忽地猛然睁开眼,一下惊醒地从床头坐了起来。身上的那具娇躯在他突然的动作下,无意识地被他抬起上半身,接着从他身上滑下,摔到了床上。
“你好好地不睡觉又作什么?”李莫愁这时也睡得正香,突然被他来这么一下,忍不住迷迷糊糊地有些半醒,但仍是没睁眼,只是开口抱怨道。说着话,又伸手去拉他的身体,要抱住他重新躺下来。
尹治平这时却已是完全清醒了过来,满脸惊讶地瞧着身旁的李莫愁,然后伸手推了李莫愁的肩头一下,问道:“莫愁,我们怎么会睡一块儿的?”
李莫愁被他这么一推,再又一问,也终于不情愿地睁眼醒来。但还是迷瞪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喝醉了酒,我扶你回房,然后你就一直抱着我不让我走,然后就这样了。”
“是这样吗?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尹治平瞪着眼努力回想,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酒醉后有些发疼发胀的眉头,却还是一点儿帮助都没有,丝毫想不起来。(未完待续。。)
四更完成,求票求订
哦耶!俺今天终于说到做到地完成四更了,先鼓掌鼓励我一下。
不容易啊,对于我这种慢速型选手,又颓废了几个月的苦逼来说,今儿个能做到四更,可当真是不容易啊!
可今天四更完成,却好像一张月票也没收到,大伙儿至少也奖励个我辛苦勤奋奖吗!用了奖品,我才能更有动力。木有奖品,是会让人掉心情滴……
我不太喜欢把目录版面弄得乱七八糟,所以从不把第几更、求票之类的话括号到章节名称后面。这样好像显得从书架不能直接看到这些话,做不到真观地印象,而章节内容里无用地作者话大家从来也都是懒得多瞄一眼,不细看的。所以,这样在求票上好像很吃亏。
只是,我就是这个习惯,但这习惯却不利于求票。不过一直以来我更新不大努力,所以很多时候也没脸求票。今儿个好不容易努力了一回,又因为这个习惯,大家好像没注意到啊!
看来,以后有必要改改这个习惯了!为了票子,有时候是有必要牺牲下自己对整洁的强迫性的。
最后,再求个票。双倍月票期间,好歹给俺几张啊!(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报应不爽 李莫愁的手段
(第一更)
李莫愁看着尹治平揉着眉头努力回想的样子,不为察觉地暗里偷偷得意一笑。张嘴打了个哈欠,又装着很困尚不清醒的样子,伸手拉住他胳膊道:“大半夜的你要作什么,很困的,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快睡了!”
尹治平被她拉着重新躺了下来,片刻后,又坐起地道:“莫愁,这样不对,咱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分手不分居吗,偶尔在一起也没什么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李莫愁学着从他那里偶尔听来的古怪语气与词汇说道。
“你真的不在意?”尹治平难以置信地确认问道。
李莫愁道:“不在意,乖了,快睡了。”
尹治平这才又重新躺下,把她光滑的身子搂到了怀里。其实这时候他还有些醉意尚未全脱,神智上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李莫愁既已这般说了,他也就顺着不再追究了。张口打了个哈欠,又把怀里的李莫愁抱的更紧些,也是忍不住有些怀念这具身体的轻叹了一声,很快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日,尹治平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李莫愁光滑的身子还在自己的怀里,正趴在胸口瞧着他。他微愣了片刻,便立即想起昨晚从醉酒到半夜醒来后的所有事了,只是两人究竟怎么就躺到了一起滚了床单的经过,他还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从醉酒的状态中完全清醒了,只是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时完全清醒后。再看着自己与李莫愁此时**相对紧贴在一起的样子,尹治平不由叹了一声。心中满是苦恼。虽然这次与李莫愁分手分得比较意外,但事后仔细想来。结果却正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他也已下定了决心,要把这次分手进行到底。谁知昨晚一喝醉,竟然就糊里糊涂的做下了这种事,果然是喝酒误事,真不该跟张一邙喝那一场酒的,要喝也得避开了李莫愁不在的情况下喝。
“你醒了!”李莫愁瞧着他醒来,微微笑道。
“嗯!”尹治平应了一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李莫愁道:“不知道,大概是过了辰时了罢!”
按二十四小时制。辰时是早上七点到九点的这段时间。不过古人大多早睡早起,何况这时又是夏日,白天亮得早,一般五、六点钟便已经有人起了,七点已然都起得差不多了。过了七点,在这时已经算是晚起了。
“这么晚了,那我们起床罢!”尹治平说着,便要坐起身来。
不防李莫愁用力在他胸口一压,又把他压得躺下来。随即瞧着他,脸上带着媚惑的笑意,一只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地来回抚动,道:“你怎么不像平常一样。来回晨起运动了?”
早上是男人阳气旺盛之时,尹治平下身那处在醒来时本就硬着,这时听她这般一说。再瞧着她那副媚惑诱人的样子,忍不住那里一跳。又更硬了几分。
身体不受控制,让尹治平脸上忍不住有几分尴尬。但嘴上还是说道:“莫愁,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样是不对的。我昨晚是喝醉了酒,控制不住自己才稀里糊涂地做下了这事,不能一错再错了。咱们还是起床罢!”
“我都说了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李莫愁在他怀里扭着身子,诱死人不偿命地嗲声道:“来吗,我想要!”
尹治平下身硬得更加厉害,死死地瞧着怀里李莫愁诱人的样子,嘴上却还是违心地道:“我们,不能再这样。”再这样下去,他哪里还有分手的立场。
李莫愁一只手探下去,一把捉住了他挺翘的尘根,取笑地道:“你这里可不想你嘴上说的哦,它很想要的。”说罢,以手扶着,挺臀往下一凑,已正中穴口地套住,满足地呻吟着尽根吞没。
“莫愁………”尹治平忍不住轻吸了口气,身体充满欢愉,心里却是痛苦矛盾地惊呼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
一番**之后,李莫愁满面娇红,汗水淋漓地趴伏在尹治平的怀里,张着嘴气喘咻咻显得很累,一副娇懒无力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则尽是满足与欢愉。
尹治平则有些两眼茫然地望着床顶的纱帐,双手无意识地搂着怀里的佳人,放在她光滑的背上腰侧。
好一会儿后,尹治平终于双眼一动,回过神儿来地道:“好了,我们起床罢!”
“我现在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真是起不来,我们再躺一会儿!”李莫愁喘着气地道。
又微微喘息了一会儿,她气息终算稍匀。她换了个姿式,左手小臂横在他胸口,下巴垫着放在了手臂上,瞧着尹治平问道:“亲爱的,咱们分手以后你有没有想我?”
尹治平当然有想,想了还不止一次,想两个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过这时候还是违心地道:“没有。”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李莫愁翻个白眼,轻声骂了他一句,道:“我就有想你,很想很想你。分手的那天晚上,我一晚上都做梦梦见你,梦见咱们在床上缠绵欢好。醒来后,下面湿了一大片。”
“喂,你要不要这么放得开啊?现代好多女性也没你这么大胆,说出这种话来。”尹治平心里大声吐糟,面上却只是瞧着李莫愁,瞪大了眼不知该说什么。
却不知李莫愁已下定决心一心想要挽回,什么都放得开了。见他没说话,又接着道:“我这样怎么离得开你,一天不见你,就会想你想得受不了。咱们和好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尹治平瞪着眼,还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分手才几天啊,他明明前天晚上才下定了决心要把这分手进行到底,坚决不回头的,怎么经过昨天一晚上,就成这样了,真是喝酒误事啊!
“好不好吗?”李莫愁又扭着身子撒娇地道。
“我……”尹治平只说了一个字,真是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唔,你先别说,我又想要了,咱们再来一次你再回答我,免得你说不肯破坏我心情!”李莫愁说罢,探头过来亲吻上了他嘴唇,直接堵住了他不让他再开口。
“喂,喂……”尹治平心里不甘地大叫着,却还是在李莫愁的温柔乡里沉沦了下去。
李莫愁现在做的,跟他之前依着“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理论对李莫愁所做的霸王硬上弓何其相似。
只不过,现在情况反了过来,成了李莫愁对他硬上。
…………
又是一番**过后,李莫愁无力地趴在尹治平的身上,喘了好一会儿后,方才支头瞧着他道:“好了,你可以说了,我准备好了。”
尹治平眼神转动,迎着李莫愁的目光,与她对视瞧了好一会儿,方才无奈地叹了一声,问道:“你真的以后肯都听我的?”
“真的。”李莫愁双眼一亮,连连点头。
“好吧,那咱们就再试试!”尹治平叹道。
李莫愁闻言,不由略略一愣,似乎对他的这个回答并不甚满意。面色一变,她忍不住便想要发作,但下一个瞬间,她脸上却又变作了满脸欢喜,坐起身来,双手捧着尹治平的脸颊,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也是舍不得我的。你昨晚死抱着我不松手,可也跟我说了好多你很后悔的话,不然我又怎么肯跟你这样?”
“有吗?我真是半点儿也记不起来啊?”尹治平又努力地回想。
李莫愁笑道:“当然有了,你喝醉了就不肯认账吗?”
尹治平忍不住心中暗道:“我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坚持到底的,又怎么会说那些话?难道真是什么酒后吐真言,我其实真舍不得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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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非出本愿 修行之意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是唐代诗人杜牧的一首诗,写得是扬州的景色。那二十四桥则是扬州最有名的景致瘦西湖上的一座桥,尹治平现下就正泛舟瘦西湖上,赏看着这座有名的二十四桥。
船上同行的还有李莫愁、张一邙、张一心三人,却是张一邙特地邀了他们三人来游湖,带他们赏看这瘦西湖的景色,以尽他半个地主之谊。
四人之中尹治平没来过这时代的扬州;李莫愁也只以前到过两、三次;张一心还是当年在中原时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所以确是以张一邙对扬州最熟,来的次数最多,可添为半个地主。
尹治平与张一心这次来扬州本就是为张一邙而来,他的事情既已解决,二人也都别无他事,并不急着离开,所以都有闲情逸致来赏景。至于李莫愁,完全就是随着尹治平,尹治平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当年尹治平与张一邙在岳阳楼上初会时,李莫愁也是在场的,不过那个时候尹治平为了少生事端,却是给李莫愁安了个莫志秋的假身份,介绍给张一邙时也是说的这个名字。这回不必遮掩,自是重新介绍过。早在昨晚饮酒之前,就跟张一邙介绍了,当时倒也让张一邙惊讶了好半晌。至于尹治平与李莫愁间的关系,尹治平倒也没特地说明,但估计张一心早给她堂哥透露了。
反正,今天张一邙瞧两人时。总是把两人瞧做对情侣来看待。不过他知道尹治平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嘴上并不说破。大家互相心里明白也就是了。
四人一边游湖赏景,一边说话闲谈。张一邙已决定。把中原的教务做一些简单交待后,便与张一心一起前往西域的明教总坛。不提他答应张一明的事,单是张三枪病重,他这个做侄子的既然已得了消息,自然要赶去看望。
四人是午后过来的,游湖到傍晚,将瘦西湖上的景致赏看一遍,趁着夕阳的余晖而返。
入夜之后,张一邙又于众人所居的酒楼中设宴。也是场饯别酒,因为明日众人就要分别。尹治平、李莫愁、守静三人明日要回苏州去,而张一邙、张一心堂兄妹俩也要离开扬州,张一邙要去寻留在中原的明教五散人中的另一人百草仙,交由他暂主中原明教的事务。然后,便要与张一心赶往西域总坛去。
昨晚一场大醉之后做下来了糊涂事,今日尹治平却是不敢再喝醉,而且宿醉的味道也并不好受。他昨晚本是要借着一场大醉暂忘却愁恼,不想酒醒之后却是更添愁恼。
昨晚喝醉后的事情。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这种陷入神智不清,让事情脱离控制的情况他实在是不喜欢,心下已暗暗发誓今后绝不再喝醉,喝醉酒实在是误事。
不过为陪张一邙尽兴。尹治平在席间还是陪着他痛饮了一番。只是一有醉意上头,他即以内力化解,不敢再敞开来任自己醉倒。
宴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但尹治平回到房中后,却是有些心绪烦扰难宁。既没法入静打坐,躺到了床上后却也是睡不着。在房中坐立不安了一番。他从开着的窗户中窜出,翻身上了房顶,躺倒在斜坡状的瓦面上,吹着夜晚的凉风,望着夜空上的那一弯残月出神发呆。
今日虽是算与李莫愁重新复合,但他心中却实在难有多少高兴。因为那并不是出于他本心中的意愿,而是在早上的那种况下,他实在不忍也难于说出拒绝的话来。
原本他已坚定了这次要分手到底,彻底了断与李莫愁感情上的纠葛,可才经过一晚,事情就忽然急转地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实在是出乎意料,让他心中一时难以接受。正是因为违背了自己原本的心意,所以他今日的心情实在不高。
这种勉强答应的复合,他不知道还能与李莫愁维持多久。而且他感觉,两人恐怕也再难以恢复到以前的那种程度。虽是复合,但裂痕犹在。他也不知道李莫愁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不过一天,就忽然来了个态度大变。有时候他心底真是有些担心,李莫愁莫不是因为受的刺激过重,而致发疯了。
跟李莫愁的事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摇头甩开了李莫愁之事,想到了昨晚张一明跟他说过的八思巴之事。
这八思巴乃是在历史上留下大名的人物,而且在真实的历史上本就是个天才人物,在这个世界自然更是天资纵横,非同小可。竟然早于金轮法王之前,就已开始修习《龙象般若功》了。若是八思巴已然练到了原书中后来金轮法王的那种程度,恐怕他现在还不是这八思巴的对手。
“可惜,那张一明没打探到八思巴的《龙象般若功》是练到第几层。若是能提前知道,就能提前做些针对性的准备了。他说八思巴今年已然出关,也不知现下是否已到了中原。我回头得向丐帮知会一声,请他们帮我留意一下,是否有什么西藏番僧进了中原。能提前知道了这和尚的行踪,我多少也可以做些准备。”
尹治平心下暗自思忖,抛开了李莫愁之事,倒是心绪渐渐宁静了下来。
直身坐起,他决定在这屋顶入静打坐一会儿,以使自己心绪调整的更加平静。武道的修行,到最后亦要走到修心上面,心不坚,意不定,容易为外物所扰,是难于有进步的。而且心志不行,也没法驾驭好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内功的修炼中,都非常强调“意”这个概念。意守丹田、意贯膻中、以意御气等等。驱使内力在经脉中运行,靠的是什么,就是这个意。意既是心意,也是意志、意念。意念越强的人,越能够把内力控制的如臂指使,灵活自如,在修习内功上,自然也进步更快。
只是武林中自古以来,对于意这种东西,都并没有专门针对性的修行功法。只能靠多历世情,多加磨练来缓慢成长。另外,就是一些宁神静心的功夫,对于意的成长,也有些辅助作用。这也是为何自古以来佛、道两门,在修习内功上,都特别容易有成就。因为打坐、心斋等静功,本就是他们的看家功夫,意自然比常人要强。(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夜遇程瑶迦 不幸中春药
(今日三更,第一更)
尹治平正自要双目垂帘闭上,忽然瞧到远方的屋宇上一条人影纵跃入他的视线之中。不片刻后,又是一条人影跃入,紧追向前面的那道身影。
尹治平不由心生好奇,身影一动,腾空而起,往那两道人影的方向追去。
他的轻功要好过那两人许多,没多久就已追近了距两人百丈之内,而那两人也丝毫没发现他,仍自拼命地一逃一追。再追得近一些,尹治平已然能够瞧清楚前面在逃的那道身影,看身形是个女子,而且不时脚步有些踉跄,似乎已受了伤。追在后面的则是个男子,看起来并无任何不适,身形很是利落。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是后面的男子欲对那前面的女子不利。瞧到这种情况,尹治平脚下又加快了几分。自从穿越过来以后,他还真没遇到过几次“英雄救美”这种武侠小说中的必备桥段。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次,自然不能错过。
追近到五十丈之内,以他的眼力,已能够瞧清楚那两人的面部样子。不过两人都是在快速移动之中,他一时却也瞧不甚清,只是瞧着前面正在逃的那名女子,他总觉着对方的身形似乎隐隐有些熟悉,好像是以前见过的。
“程师妹!?”眨眼又追近到二十丈内后,尹治平终于瞧清了前面正在奔逃的那名女子的样貌,忍不住失声惊呼道。
那女子不是别个,却正是程瑶迦。去年年底回终南山。他还在重阳宫中见过程瑶迦,今年正月他离山之时。程瑶迦也仍然还在终南山上。却不知今夜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夜的扬州城中,还被人追赶。
程瑶迦这时只是穿着一身寻常的女子服饰。并未有穿全真教的制式道袍,所以他第一眼并没能认出程瑶迦是全真弟子的身份。其实尹治平这时候也没穿全真教的道袍,他自从昨晚为进青楼寻张一邙换了一身寻常服饰后,时到现在还是这一身打份,并未有换回道袍。
听得尹治平的惊呼之声,程瑶迦扭头瞧了过来。而因为尹治平没穿道袍,她也略顿了片刻方才认出是尹治平。认出是尹治平后,她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不由一喜。连忙转了方向向尹治平这边奔来,同时叫道:“尹师兄救我!”
尹治平自是脚下不停地立即向程瑶迦赶了过去,后面正在追程瑶迦的那人,尹治平这时也早已瞧清,见得是一个三十左右的高瘦男子,穿一身黑色夜行衣,面貌十分陌生。那人听得尹治平是程瑶迦的师兄,便是不由面色一变停下了脚步,接着再向这边瞧了一眼。竟是扭头就跑,连丝毫停留也不敢。
尹治平这时已接近到程瑶迦,却也顾不得立即去追那人。按他之前所见的情形,程瑶迦纵跃之时不时脚下踉跄。像是已受了伤,所以他要先看看程瑶迦的情况如何。
“尹师兄!”程瑶迦奔到尹治平身前时,忽地又是身形踉跄。脚下一软,站立不住地直向前扑倒。
尹治平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不想程瑶迦借他这一扶,还是未曾站稳。更似乎浑身都无力了。右手一松,手里的长剑“哐啷”声中掉到了二人脚下的屋瓦上。她整个身子顺着尹治平的伸臂之势,一向直扑到了尹治平的怀里,双手似是不自觉地般紧紧将他搂住。
一个软玉温香的身子直撞到怀里,尹治平不由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地关心问道:“程师妹,你怎么样了?哪里受伤了?”
他低头瞧去,只见程瑶迦满面娇红,气喘咻咻,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火热,看样子并不像是受了什么内伤;而他鼻中所闻到的也满满都是程瑶迦身上的香味,并没有血腥之味,似乎也并没有破皮受什么外伤。可现在这却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毒?
“我,我……”程瑶迦“我”了半天,却只是红着脸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样?快说啊,是不是中毒了?”尹治平急问道。问罢便想要抬脚向方才逃走的那人追去,程瑶迦若是中了毒,解药定然在那人身上。
“尹志平,你做什么?”正在他拔脚要追之际,忽然身后一声娇喝传来。
尹治平只听声音就听得出来是李莫愁,转头瞧去,果然瞧到李莫愁正自他们所住的客栈方向疾掠而来,距他已不到五十丈远。
“我现在顾不得跟你解释,你先帮我照看下我程师妹。”尹治平说罢,便伸手要把程瑶迦从他怀里拉开,自己去追方才逃走的那人。不想他这一拉,程瑶迦竟是死死抱着他不松手。眼见那人已逃的远了,尹治平也顾不得再多做什么,直接抱住程瑶迦便追了上去。
“尹志平!”李莫愁在后面瞧得这一幕,不由气得又是一声大叫,然后又立即加快脚步紧追上来。
她方才本是到尹治平房里寻他,却发现尹治平不在屋中。四下找了一圈也是不见,后来便想到房顶居高临下四面瞧瞧。这一上了房顶便发现了远处的情况,而且她也认出正赶过去的身影便是尹治平,所以便立即追了过来。不想还没追到,就瞧到了尹治平怀里正搂着别的女子,自是气得发狂。
尹治平虽然抱着程瑶迦在怀,速度却也并不影响多少。逃跑那人轻功本就不如他,虽已逃出了不短的距离,但尹治平发力追赶,不过片刻间就已追近。
以两人轻功与功力的差别,那人便是逃到天边,只要还在自己视线所及之内,尹治平也不怕对方能够逃走。但方才那人却是快跑出了视线之外,到时再一躲,扬州城中这么大,他再要找可就难了。因此,方才实是片刻不敢耽阁,也顾不得跟李莫愁多作解释。
“还想逃,哪里走?”追近到约摸一丈远,尹治平隔空一掌便直劈了过去。
这一掌他并没用天罡掌的功夫,只是寻常的一掌,实是怕那人武功太低,他一记天罡掌过去,那人经受不住直接被打死。他可是还要逼问解药的,却不好立即一掌打死。
“砰”然一声,这一记劈空掌正中前面逃跑那人。那人功力本就远逊,事实上本是连程瑶迦也有所不如的。其实最开始便是程瑶迦提剑在追杀他,后来是靠使了卑鄙手段方才扳回劣势一举翻盘。
正因为他知道自己武功连程瑶迦都不如,所以在尹治平出现,人家师兄妹相认后,他便立即转身就逃。师兄自然是比师妹武功要高的,他连师妹都不是对手,更哪里会是师兄的对手。
不过,尽管心里早已把尹治平列为了不可匹敌的高手。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他还是把对方看的过低了,这人的武功简直已强得超乎了想象,高出那师妹何止一筹半筹。
连这种传说中内力外放的劈空掌也使得出来,他惊骇欲绝,但却哪里躲得过。只觉得背心一痛,忍不住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地向前扑倒摔在脚下的房顶上。但觉身体里肝胆欲裂,五脏移位,骨头恐怕都被打碎了不知多少,挣扎半天愣是爬不起来。
尹治平紧跟过来,一脚把这人踢得翻转过来,喝问道:“她中了什么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那人还是爬不起来,只能躺在房顶上,一边咳血,一边拱手作揖地求饶道:“大侠饶命,我真没有解药,她中的是春药,这药除了男女交合,没法儿可解!”
“什么?”尹治平闻言不由一惊,再往怀中的程瑶迦瞧去,但见她面上更是娇红,双眼微闭,身子火热,神智已有些不清,在她怀里不住地扭动蹭着,果然像是中了传说中的春药的模样。也怪不得他刚才问起时,程瑶迦“我”了半天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估计是羞的开不了口。
“大侠你就是最好的解药,你们师兄妹郎才女貌,正是良配,今日便可成其好事,提前洞房。”那淫贼又是恭维的说道。
“洞你个娘!”尹治平气怒之下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同时又是一脚踢出,把这淫贼踢得横空翻了一圈,摔得惨叫连连。
“大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小的小命!”
“这药不解会怎么样?”尹治平又试着问道。
这春药是乃是此淫贼专门配制,十分厉害,若不以男女交合而解,就会欲火焚身,理智全无地发狂而死。但他看眼下这情形,如果把这事实的严重后果说出来,尹治平恐怕绝不会饶他,眼珠一转,忙道:“不解也没事,顶多就是欲火焚身,难受个几天,死不了人的。”
“那倒还好!”尹治平闻言点了点头。这时程瑶迦药效发作的更加厉害,已开始在他身上乱摸地撕扯着他衣服。
尹治平本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何况最早时候初见程瑶迦时还曾对她起过些别样心思,这时程瑶迦紧贴着在他怀里不住扭动,夏日衣衫又薄,让他感觉得很是清楚。再加上她双手又不住在他身上乱摸,鼻中还喘息地呻吟出声,让他也忍不住有些心襟一荡,胯下尘根有抬头之势。
察觉到身下异动,他也不禁面上一红,有些尴尬之色。(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春药好解 皮里阳秋
(第二更)
忽然身旁风声一响,李莫愁已然破空赶了过来。脚下才一站定,她不由分说,一把便将程瑶迦用力从尹治平怀里拉开来。接着上前一步,一脚将那淫贼踢得心脏破裂,飞起摔到了下面街道上。那淫贼惨叫一声,还未落下地去,便已一命呜呼,摔下去已是一具尸首。
她刚才虽还落后一些,未能赶到,但耳力灵敏,尹治平与那淫贼的对话她都已听到耳中。她一恨这淫贼给程瑶迦下了春药,让程瑶迦这时药劲儿发作抱住了尹治平不撒手;二恨这淫贼说尹治平与程瑶迦郎才女貌,是一对良配。她可才是正配呢!所以一赶到,先把程瑶迦拉开,接着便一脚把这可恶的淫贼踢死。
“别听这淫贼胡说八道,我有法子解春药。”李莫愁一脚踢死那淫贼后,转头对尹治平说道。接着她转头瞧了一圈,道声“跟我来”,提着程瑶迦跃下了他们所在的这间民居的院落。
尹治平也不知李莫愁会有什么法子,但他也知道,若真论起江湖经验来,李莫愁实是比他要强过许多的。当下也不多问,紧随着跟了下去。
李莫愁跃落院中后,正落到院中的一口水井旁边。见到尹治平跟下来,她指了下水井,道:“打一通井水上来。”
程瑶迦被她从尹治平身边拉开,没了可供慰解之物,这时忍不住地手脚乱舞,又在自己身上乱摸地胡乱扯着衣物。李莫愁瞧她这样子下去,恐怕没几下便要把自己扯光。干脆一指点了她穴道。
“要打井水做什么?”尹治平瞧着李莫愁点了程瑶迦穴道,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她刚才的吩咐不解地问道。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这就是解春药的法子。冷水一泼,药效自然就解了。”说罢,一边将程瑶迦自己拉扯开的衣服整理掩上,一边道:“不准看,快去打水。”
尹治平闻言忍不住惊讶地道:“就这么简单?”
好家伙,许多武侠小说中采花贼的必备利器,有时候还常常用以粘合男女主角关系的无上妙物,原来就这么容易解。根本不用非得男女交合,男主角需要被迫给中了春药的女主角解毒。直接泡个冷水澡就可以了。
李莫愁道:“就这么简单,你快点儿,如果时间太长,她中药太深,泼冷水可就不一定管用了。”
尹治平闻言,连忙答应一声,拿起了水井旁边的水桶,绑上井绳后打开井盖,松绳将水桶放了下去。心下则忍不住暗道:“原来还是没这么简单,这招只是刚发作的时候管用,时间太长中药太深的话还是得要男女交合。或者中了什么强力的春药,用这简单法子恐怕也并不管用。”
水桶放下去。很快便触到了水面。尹治平拽着绳子晃得两晃,那水桶便已舀水沉入水中。接着他双手用力,来回交错。三两下便将满满一桶水给打了上来。
这时他忽听得后面房门响动,转头望去。却见是李莫愁闯进了这家民居的主人房间去。他正自疑或间,便见李莫愁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身女人的衣服,这才恍然李莫愁是进去给程瑶迦准备待会儿要换的衣服了,不由暗道她想的周到。
却不知李莫愁是怕他待会儿贪看程瑶迦湿身后的身体,这才被迫如此周到,可不是为了程瑶迦着想。如果不是尹治平在这里的话,她哪里理会这许多,直接一桶水浇下去就完事了。
李莫愁走过来,看到尹治平已打上来了一桶水,先解开了程瑶迦的穴道,然后退开三步,道:“浇!”
尹治平闻言一点头,提起水桶便向着程瑶迦兜头浇了下去。
这时虽是盛夏,但以冷水洗脸洗手还不觉什么,可要以冷水洗澡,又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这么一桶冰凉的井水,一般人却哪里受得了。程瑶迦被冰凉的井水“哗”地一浇,忍不住大声惊呼地浑身发抖。
可待抱着手臂抖得了几下后,却是回复了清醒。看着面前的尹治平还提着水桶,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方才药效方作时的情景,她却还依稀记得。想起方才自己紧抱着尹治平欲火焚身的样子,忍不住满面羞红,不敢再看尹治平地低下了头去,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去把衣服换上。”
忽然一套干爽的衣物被塞到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随之响起。程瑶迦抬头瞧去,但见面前站着的竟是古墓派的那个赤练仙子李莫愁。去年丹阳子马钰师伯的葬礼上,她也是曾见过的,所以认得。只是这时在这里见到却不由十分惊讶,想不到李莫愁为何会在这里。不过这时浑身湿透地发冷,夏日单薄的湿衣贴在身上又让身体曲线毕露,她一时也顾不得多想什么,接过衣服便到旁边看似柴房的屋中去换。
“好看吗?”李莫愁挡到尹治平的视线前,冷哼地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没你好看。”尹治平坚决奉行在一个女人面前绝不夸另一个女人的真理,奉承了李莫愁一句,脚下往后退去,免得刚才浇下的水沾湿了鞋子。直退到高出地面的井台上后,他随手将手里的水桶放下,又把井盖也顺手盖上。
“那女人是谁?”这时程瑶迦已然走进到柴房里掩上了门,李莫愁也不必再挡着尹治平。不过为防程瑶迦听见,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尹治平随之低声道:“那是孙师叔座下的一名弟子,叫程瑶迦。”
“她怎么会在扬州?”李莫愁又问道。
尹治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顿了下,接道:“我之前在房顶上乘凉,看见远处有人在屋顶上奔行,就好奇赶了过去看个究竟,赶近了后才发现的是她。”
“是吗?”李莫愁瞧着他,面上仍有些狐疑。
“当然是。”尹治平瞧见她还有些不信,忍不住皱眉道:“你不是说要改的吗,怎么还是这么疑神疑鬼?”
李莫愁闻言绷了下脸后,吸了口气赔着小心地笑道:“好了,是我不对。我习惯了吗,一时很难改的。而且,谁叫她刚才在我面前抱你抱那么紧了?”
“你别疑心生暗鬼就是。”尹治平见她道歉,也面色缓下来,“待会儿她出来后,我来说话,你别插口。”
“好!”李莫愁柔顺地应了一声,低下头来,却是面色阴沉,双手也紧握成拳。只是,尹治平却都没能注意到。(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事起源头 师兄你送我
(第三更,求票求订)
尹治平与李莫愁说完了话,没等多会儿后,柴房的门重新打开,换好了衣服的程瑶迦走了出来。
他们所在的这座民居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稍有些资产的城中小户,再加上李莫愁只是拿身干衣服给程瑶迦换,又不是要把她打扮漂亮,所以也没特意去挑。眼下程瑶迦所换上的,只是一身很寻常的粗布衣衫。不过她姿色不俗,虽是一身粗布衣衫,却也并不掩清丽之色。不过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没法儿一时干透,手里提着她换下来的湿衣服,裹作一团打成包裹。
程瑶迦脸上仍是羞红未退,瞧了尹治平一眼后,低头着走了过来,向尹治平与李莫愁低声道了谢。至于李莫愁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跟尹治平在一起,她这时羞得难于自处,却是也不敢开口多问,只想赶快从眼前这种尴尬的情景中逃开。
尹治平见程瑶迦没多问,却也是松了口气,接着则问道:“程师妹,你怎么会在扬州的?又是如何着了那淫贼的道儿?”
程瑶迦仍是低着头不敢看尹治平,闻言也只是低头答道:“我是回家来探亲的,我家就在扬州宝应………”
听到这里,尹治平忍不住恍然地“哦”了一声,轻拍了下额头,道:“是了,你家就是在这里的,却是我一时给忘了。”
程瑶迦道:“尹师兄你是咱们教中的首座,现在又主持在南方传教,事情忙。我这么点小事,你不记得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到最后。竟是忍不住地有些微微怨气。她也鼓起勇气地抬起头,很快地瞧了尹治平一眼。又垂下了眼睑起。似乎在说那个时候你还说是我娘家哥哥的,这几年经常不见,就把她给抛到了脑后去。
只是她这话里的些微怨气,尹治平却是没听出来,也没留意到她抬头极快地瞧了自己一眼。倒是李莫愁在一旁冷眼旁观,却是注意到了,忍不住目光一闪,面上多了几分寒意。
“我原该记得的,只是刚才确实一时没想起来。”尹治平抱歉了一句。道:“师妹你请接着说。”
“嗯!”程瑶迦点了下头,道:“我家是在宝应,不过扬州也有亲戚,我的一位姨母就在扬州。我是七日前回到宝应探亲的,三天前,我母亲带我来扬州看望这位姨母,也顺便在扬州游玩两日。但今晚在姨母家中,我却暗中发现有贼人在窥伺我表妹,所以我就提剑出来想将他捉住。”
“那贼人原本不是我的对手。与我交手了二、三十招后,便转身就逃。我不欲放他离去,就在后面追了出来。谁知眼看就要追到时,那贼人忽然返身洒了一把药粉。我不慎吸入,就,就………”
她“就”了两声。终是没脸说出来。但尹治平与李莫愁不用她说也都知道,那后面是“就中了春药了”。而贼人见她中药。便又贼心复起,想把她拿下一逞淫威。所以。原本是她追贼跑,到后来就变成了她跑,而贼人追赶。
尹治平听罢后点了点头,问道:“那师妹你现在还是回你姨母家中吗?”
程瑶迦点头道:“是,我表妹她想必还在担心我,也不知她有没有告诉姨母和母亲?”
尹治平忽然指向旁边的李莫愁道:“这位李道友生平最恨采花贼,她就是为追索那采花贼而至,方才那贼子已被她杀了,刚才也多亏了她帮你解毒,你已经没事了,就放心回去罢!”程瑶迦虽没问李莫愁之事,但他还是决定随口解释一句。
程瑶迦听罢,又向李莫愁道谢了一回。
李莫愁瞧了尹治平一眼,向程瑶迦淡然回应了两句。
接着程瑶迦便行礼向两人告辞,只是告辞后,却还是身形未动,一时不走。
“师妹你身上可是还有什么不适吗?”尹治平见程瑶迦告辞后却是没动,有些担忧地问道。毕竟泼冷水的那种春药解法,他以前实在是没听说过,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程瑶迦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抬头道:“师兄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我一时还有些害怕!”
尹治平略愣了下后,点头答应道:“好,我送你回去。”随即拱手跟李莫愁告辞,毕竟他刚才解释的,自己跟李莫愁并不是一路的,这时自然是要表现出各走各的。
李莫愁跟着还礼与尹治平和程瑶迦作别。
“走罢!”尹治平转过身面向着程瑶迦,请她先行。
程瑶迦应了一声,又跟李莫愁点头示意了一下,脚尖一点,轻身上了房顶。
“我很快就回来。”尹治平向李莫愁低声道了句,接着身形一闪,跟在程瑶迦后面上了房顶。
李莫愁方才面向两人时,是微微含笑相送。但这时见到两人一去,她面色立即一变,瞧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不但目光更加冰冷,面色也变得更加阴沉。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已刺到了掌心的肉里。
“砰”地一声,她转身一掌将井台上的水桶劈作粉碎,接着也轻身上了房顶,瞧着尹治平与程瑶迦离去的方向,在后面远远吊着跟了上去。
随着两人功力的差距,她现在的轻功其实比尹治平已是略有不如,但尹治平这时是陪着程瑶迦送她回去,自然是压着轻功跟着程瑶迦的速度,所以她在后面远远跟着也并不怕跟丢。
程瑶迦的姨母家却是离得并不甚远,即便以程瑶迦的轻功而行,两人也只约摸用了一刻钟稍多的时间就到了。
一路上,尹治平也没跟程瑶迦再多说什么话,在把程瑶迦送到她姨母家中的府宅大墙外面后,他便停了下来。
“多谢师兄送我回来!”程瑶迦执礼道谢。
尹治平还礼道:“师妹不必客气,这本也是应该的。”
“那师兄你方才怎么没想着要主动送我回来?”程瑶迦忽问道。
“嗯?”尹治平闻言不由一愣,程瑶迦怎么计较起这个了。略顿了下,他笑道:“我不是怕你会嫌尴尬吗?”
“咱们以前又不是没尴尬过?”程瑶迦低声道了一句,脸上一红,便逃也似地翻身跃进了院墙内。(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心想难成 问镜成魔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以前看过她光着身子吗?”
尹治平暗道了一句,不禁心头有些古怪。随即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多想,返身往回行去。
他一路展开轻功疾行,回到客栈中后,并不回自己的房中,仍是停留在客栈的房顶上,负着手向自己回来的方向而望。等了约摸片刻后,便见到李莫愁方自施展着轻功飘然而回。见到他正站在房顶,便跃了过来,停在他身边。
尹治平转头瞧向李莫愁,盯了她双眼片刻,问道:“莫愁,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莫愁道:“我在那院子里多待了会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你功力精进,轻功又有进步,我是不能跟你比了。”
“我们都走了,你还待在那院子里做什么?”尹治平并不相信她的解释,“而且我轻功再进步,你也不差我多少,我压着速度先送了程师妹,再又返回来,这一段时间以你的轻功足够你往客栈跑两个来回了,可你现在却比我还晚回来?”
李莫愁道:“我待在那院子里想事情,想的出神儿,不觉就待的时间长了。”
尹治平摇摇头,叹道:“你是跟踪我了罢?”
“是又如何?”李莫愁见他语气很是肯定,干脆承认地反问道。
尹治平转头望向远处,有些失望地叹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信我,还是怀疑我。我说过很快就会回来。就是很快回来,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了?”
李莫愁道:“若不是跟着你。我又哪里能知道你去做什么了?”
尹治平回头瞪向她,忍不住提高声音地道:“好。现在你一路跟着看见了,我就只是在送她回去,我还做什么了?”
李莫愁道:“那是因为你知道我在后面跟着,若是没我跟着,指不定你们要做什么呢?”
“李莫愁!”尹治平怒道:“这就是你说的‘你肯改,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全都听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不肯信,这样咱们怎么还能在一起?我看我们还是………”
话未说完,李莫愁忽地一把扑到他怀里。伸手捂住他的嘴,语气哀求地道:“求你别说那两个字,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只是我还需要些时间。我不可能一下全都改过来的,你再多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尹治平看了她片刻,伸手把她捂住自己嘴的手拿开,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莫愁,不知道你有没有坐下来认真仔细地好好想过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与问题?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李莫愁道:“我当然有想过,想过不知多少回了。我们怎么会不合适。我们很合适的,我们以前在一起多好,我们还能够心意相通地一起施展‘玉女素心剑法’呢!我求求你了。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改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离开了你,我一定会发疯的。”
尹治平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将李莫愁拥入怀里。
李莫愁紧紧抱住他,“你不喜欢我哪一点,说出来我都一定改,只要别让我离开你,别说那两个字。”
尹治平抱着李莫愁,心中却只觉满是沉重。他真的是很想坚持分手到底,卸掉这个让他越来越感觉沉重压抑的包袱,可李莫愁换了这般苦求,他也是当真难以忍心说出再伤她的话。
默默地抱了一会儿,尹治平轻轻拍了拍李莫愁背,松开手道:“好了,不早了,我们各自回房休息罢!”
李莫愁却是紧抱着他不撒手,在他怀里柔声地央求道:“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尹治平点了下头,瞧了眼她房间开着的窗户,抱着她直接从窗口跃入。站定之后,他松开手道:“好了,晚安,我也回房了。”
李莫愁却还是紧抱着不松手,仰头瞧着他道:“你陪我!”
尹治平两手分别抓住了她两手臂,示意她松开,道:“我们今晚各睡各的。”
李莫愁摇头道:“有你在身边,我才能睡安稳。”
“刚刚不是还说全都听我的吗?乖了!”尹治平祭出了她答应的条件,又拍了拍她手臂。
“好罢!”李莫愁满是不舍地无奈松开。
尹治平却没留恋,转身跃出窗口,空中一个转折,从自己房间的窗口跃了进去。
李莫愁目送了尹治平离去后,却没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就那么站在原地,又呆呆地望了窗口片刻,期待着尹治平会去而复返。
然而,尹治平终究没有去而复返。她失望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的梳妆台前坐下。她抬起双手展开放在台上,两只手掌心各有四个鲜红的月牙状血痕,那是她之前眼见尹治平护送程瑶迦回去,瞧着两人成双成对的样子,气怒之下双手紧握成拳时四根手指的指甲刺入了掌心后所留下来的。
她瞧了两手掌心的各四个血痕片刻,抬头瞧向铜镜中的自己,轻声自问地道:“李莫愁,你以后就要这样不断地被他伤害,然后还要一再地哀求他,靠着他的怜悯才能够保有自己可怜的爱情吗?你是堂堂的赤练仙子,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为何要变得这般自甘下贱?”
这客栈中的铜镜磨制得很粗糙,再加上时间也久了,边缘上已生了铜锈,只能勉强映出人影,而且里面的影像还会扭曲了。李莫愁自问到最后,面色本就变得很不好看,再映照到铜镜中,则显得更加扭曲,甚而有些恐怖。
看着铜镜中扭曲的脸庞,她面上更加阴沉,目光中则透出疯狂与狠厉,她喃喃地对着镜中的自己道:“你早该这样做,早该直接走这最后的一步。这样他就永远是你的了,也会永远都听你的,任你摆布,再也不能伤害你、欺辱你,对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喜欢你的时候对你千般好万般爱,不喜欢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当做破衣服一样甩手扔掉。你这么爱他,他怎么能如此对你?他也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要让他知道,他以前没有好好的珍惜你是多么错误。”(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温柔中的突变
尹治平回到自己房中后,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只是闭上了眼不停地翻来覆去。
不知过了多会儿后,当他已经不耐,忍不住想要干脆一指点了自己昏睡穴,强迫自己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得房门“咣咣”被敲响。
“谁?”他仰头瞧向门口问道。
“我。”门外响起的是李莫愁的声音。
听得是李莫愁,尹治平忍不住微皱眉头地道:“莫愁,你还没睡吗?我不是说咱们今晚各睡各的了吗?”
李莫愁沉默了片刻,道:“我睡不着。我刚才在房里又认真想了想咱们两人的事,有些话想跟你说。”
尹治平左右也是睡不着,听得李莫愁所言倒也想听听她要说什么,便起身趿了鞋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但见李莫愁仍是之前的那副打扮,丝毫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刚才回房后就没睡,连外衣也没脱。
李莫愁瞧了他一眼,迈步走进来,直接走到床上去坐下。
尹治平关好房门,返身一瞧,自己却是走到了桌旁坐下,倒了杯凉茶,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莫愁温柔地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你坐过来吗,我想紧挨着跟你说话。”
尹治平举杯喝了口凉茶,与李莫愁对视着默然了片刻,终还是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起身走了过去,挨着她身旁坐下。
李莫愁将他一只手臂抱过来揽在怀里,头歪着靠到他肩头。带着舒适地轻轻叹了口气,道:“还是跟你在一起安心。如果没有了你,我可能不知道会怎么活了!”
尹治平闻言勉强一笑。道:“你别老是这么悲观,这世上谁离了谁,都也能照样活得好好的,只要想开就成。以前咱们还不认识的时候,你不也照样挺好的吗?”
李莫愁道:“以前既然都还不认识,那怎么能一样?自从认识你后,我就觉着再也离不开你了。”
尹治平道:“咱们认识以后,分开的时间不也挺多的吗?”
李莫愁手指用力在正抱着的他那只手臂上轻掐了下,微嗔道:“你老这么较真儿干吗?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的。再说。以前咱们虽然分开,可我知道你那时心里是有我的,你走得再远,去得时间再长,也还是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叹,接道:“可你这时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你要跟我分手,想把我甩开。这时候的分离就是永远分离,你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所以我才很怕。怕没有了你,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说着,又把他的手臂在怀里更搂紧了一些,似乎这样搂紧。就能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尹治平不知该如何接话,默然了片刻后,忽问道:“那你以前跟陆展元在一起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李莫愁闻言不由面色一变。接着立即恢复地道:“别跟我再提他了,我早把他忘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人言“最难消受美人恩”,尹治平现在心里就是这种感觉。李莫愁对他的深情。他当真觉着有些消受不起。李莫愁对他用情越深,他便感觉自己压力越重,也越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份感情。
沉默片刻后,他心里无奈叹了一声,煞风景地问道:“你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些吗?”
李莫愁偏头瞧着他,微微一笑,道:“也算是吧,不过这些不是主要的。”
尹治平道:“那就说主要的罢!”
“嗯!”李莫愁应了一声,又往他怀里挤了挤,道:“我想咱们明天就一起离开,远走高飞,退隐江湖,去一个没人认识、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只有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尹治平闻言道:“咱们不是说好按计划来的吗?等我把南方传教之事做出一番成绩,就回山居功引退还俗。然后咱们两个再双宿双飞,逍遥江湖。”
李莫愁闻言沉默了下,道:“我有些等不及了,还要多久?”
尹治平道:“快了,现在分观已经发展到了苏州,只要发展到跟山东那边联结起来,南北打通,我就回山去申请还俗。”
李莫愁摇摇头,道:“我还是觉着太久了。我很害怕,事情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多。你现就已经要跟我分手了,再到那个时候不知又会怎样?志平,咱们明天就一起离开好不好?”
尹治平摇摇头,道:“莫愁,你别这么任性。我身上还担着许多事情,不能说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你再安心等等,用不了多久了,按照现在的发展势头,我估计最多也就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就够了。三个月,不长的,很快就过去了。”
李莫愁道:“可我还是觉着太长。我就是想要明天开始,你真的不肯答应我吗?”说罢,转过头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尹治平摇头抱歉道:“莫愁,明天真的不行!”
李莫愁凄然一笑,道:“我早就该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的。”话音未落,忽然一指点中了他肋下,接着手法如幻,又极快地连点他身上数处大穴,更将他丹田中的内力封得死死的。
尹治平哪里能料到李莫愁正说得好好的,就忽然动手,根本毫无防备就着了道,当即不由面色大变地喝道:“你做什么?”
“噌”然一声,李莫愁从怀中抽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尹治平颈间道:“我要你答应我,你不肯答应我,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咱们两个做对同命鸳鸯,这样死了也能永远在一起。”
尹治平不认识般地瞪着李莫愁,好一会儿后方道:“你要不要这么疯?为了这么点事就要死要活的?”
李莫愁一把将他推倒在床,骑到他身上道:“我就是这么疯又怎样?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尹治平瞪着她,瞧着她眼底透露出的疯狂之色,心中暗道:“她怕是真疯了!”跟一个疯子,讲理显然已是没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避开了与她目光的对视,道:“我现在被你制住,不答应又能如何?你大可明天硬拉着我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危险的美丽 痛苦的欢好
(第一更)
李莫愁摇头一笑,道:“我是可以这样做,但我就是要你亲口答应我。”
她一边说着,伸手将他胸前的衣服扯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她将匕首移到他右胸口处,锋尖朝下,轻轻一刺,已刺破了皮肤。接着她握住匕首一边慢慢往左拖动,一边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肯不肯答应明天跟我一起离开?”
匕首在尹治平的胸口划出一条鲜红的血痕,从右至左,横横一线,等到李莫愁话音落时,匕首刚好停在他左胸口的心窝正中处,匕尖还又再往下刺入了一分。李莫愁眼中闪动着危险与疯狂的光芒盯着他,似乎他答句“不肯”,就会立即毫不犹豫地一用力,将这把匕首刺入他心脏。
尹治平咬牙忍着痛,盯着李莫愁的双眼与表情变化,想要判断自己回答“不肯”后她会不会真的狠心杀了自己。他当然可以为了求全活命地违心回答个“肯”,可他心中却又不想这么轻易向李莫愁认输,在她的相逼下做违心之愿。
“硬拉着我离开,这样也可以强让我跟她在一起,何必非逼着要我亲口答应?能活着在一起自然是最好,为何非要死掉?死了的事谁能说得清,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灵魂存在可以在一起,说不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能有更好的结果,她应该不会选这种没法确认的事情?她这般逼我,以相命威胁,不过就是要我向她低头认输罢了。”
尹治平心中暗自思忖。认定李莫愁应该不会真的杀他。想到此处,他猛地一咬牙。不服输地摇头作否,道:“我喜欢按着自己的计划来行事。不想兴之所致不计后果地乱来。”
“我就喜欢按着自己的性子来行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李莫愁盯着他,并没立即手上用力一刀插下去,嘴角带着玩味地问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我了?”
“是。”尹治平闭上了眼,如果判断错了,大不了就一死罢了。说不定这一死之后,自己还能够灵魂归位,穿越回去呢。那结果可正好。他早就对这世界开始有些厌烦了,很想过回自己以前的生活。
片刻之后,他并没等到那一刀刺下来,睁眼瞧去,却见李莫愁忽地对他嫣然一笑,将匕首从他心口移开,俯下身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亲爱的,你果然好聪明。早就猜到了我心思是不是,我又怎么会真的舍得杀你呢?”
尹治平闻言,不由心下松了口气,自己赌对了。
“疼吗?”李莫愁看着他胸口自己刚划下的那道血痕。脸上满是心疼地表情。问罢后俯下身去,伸出舌头将他伤口流出的血液全部舔舐干净。
温热滑软的舌头仔细地舔过伤口,带起一片清凉。再看着李莫愁伸舌认真舔舐的样子,竟让尹治平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种奇异地快感。让他痛并快乐着。
李莫愁一边舔舐一边吸嗦有声,将尹治平伤口流溢出的血液舔入口中后一滴不漏地全部吞咽了下去。好一会儿后。她终于舔舐完成,抬起头来看着尹治平,令人诱惑的香舌卷动,将唇角沾到的血液仔细舔入嘴中。
她这个时候看去,就像尹治平前世看过的吸血鬼电影里那种美艳的吸血鬼,嗜血、邪恶,但却又带着一股邪异的魅力,令人痴迷。尹治平有些呆愕地看着她,看着她这时散发出来的另一种邪恶之美。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动这种心思,他还陷身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李莫愁真的是已经发疯了,他根本猜不到她下一刻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他应该想尽办法地脱身。可偏偏李莫愁现在的这副样子,却又让他忍不住欣赏她这时的邪异之美。就像他前世曾听说过的一句话,“危险的美丽,往往更加令人痴迷。”
李莫愁微微一笑,伸手抚上他脸庞,声音充满诱惑地道:“我怎么觉着你现在看我的样子,像是很想要我?”她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也很想要你呢!”
说罢,伸出舌头舔着他耳廓,张口含着他耳垂轻轻撕咬。接着沿着他脖颈向下,在他浑身疯狂地亲吻舔舐,不时地张口咬上一口。很快,两人便衣衫尽去,李莫愁扶着尘根而坐,骑在他身上疯狂地耸动,大声地呻吟。
忽然她一把抓住旁边的匕首,倏地寒光一闪,在尹治平的胸口上又划下一道血痕。
尹治平无法反抗,忍不住地一声闷哼痛呼,吃痛之下,浑身肌肉自然反应下地更加绷紧用力。李莫愁身子一挺,跟着浑身绷紧,发出一声长长地呻吟,似乎因为这一下让她更加有快感。
“啊,这一下真好,美死我了!”
她喘息地向着尹治平吃吃一笑,休息了片刻,接着再又重新动起来。动得一阵儿,忽地寒光一闪,又是一刀划下,尹治平身上再添一道血痕。
在这旖旎的男女交欢之际,又夹杂着让人胆寒的刀光与鲜血。李莫愁紧握着匕首,不时地便是一刀划下,似是在追求快感,又似是在惩罚尹治平。呻吟与惨呼共响,他这时是真正的痛并快乐着。
只不过**的欢愉,却让他的心里越来越冷,看着李莫愁这时疯狂的举动,他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惧怕。真正的疯狂,不能让人理解的想法,总是会让人心里忍不住感到害怕。
“啊——”
终于,李莫愁身子一挺,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接着身子无力地扑倒在尹治平身上。她手里的那柄匕首,紧擦着他的脖子扎入床上。
李莫愁大口地喘息着,动人的娇躯仍在不觉地轻轻颤抖。尹治平亦是张口喘息着,不时嘶嘶呼痛。李莫愁不但压住了他身上的伤口,她身上的汗水渗入他的伤口后,更是让他作疼。
他早已不知身上究竟挨了多少刀,只知道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早已是血淋淋地一片。虽然李莫愁的每一刀都只是划破皮肤,并不致命,但挨了这么多刀,让他忍不住升起自己在遭受凌迟的感觉。
此刻他心中当真是悔不当初,早知有今日,何必去招惹李莫愁?尽管已在书中看到了她的疯狂,但仍是难以想象,她会疯狂至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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