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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襄子     一剑平天txt下载     一剑平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林志玲 找错人

    尹治平站在一排房舍前,抬头看着面前的一间店铺上挂着的“云来客栈”字样,抬步走了进去。

    这间云来客栈还兼着饭店的营生,此时虽已入夜,却也并未打烊,大厅中还有几桌客人在用饭或吃酒。尹治平刚走进门口,店伙计便迎了过来,满脸带笑地打躬行礼道:“这位道爷请了,请问是住店还是用饭?”

    尹治平道:“我来打听个人。”径直走向柜台处,向柜台后正瞧过来的掌柜问道:“掌柜的,不知你们店里,这几日可有一位名叫林志玲的姑娘入住?这是我俗家的一位表妹。”

    “好像是有,您请等等。”掌柜想了一下,拿出登记入住的簿子,翻到最近这几天查找起来。片刻后,向尹治平道:“确实是有这么一位林姑娘住在小店。”

    “麻烦您了。”尹治平拱手行了一礼,道:“不知我这位表妹住在哪一间房?”

    掌柜道:“住在天字三号房,我让伙计领您过去。”说罢,招呼一旁的店伙计,吩咐伙计领尹治平去天字三号房。

    尹治平又拱手谢过,随那店伙计往后院行去。

    这客栈前面是卖酒肉饭菜的,后面便是住宿的。尹治平随着店伙计走入后院,但见后面院子颇为宽阔,院中心还有一小块花圃。左右两面是两排两层的楼房,隔着花圃的对面还有个院门,却是有两进。

    伙计领着他绕过花圃,行到后面的那进院子。后面的院子与前面的大小、格局都差相仿佛。不过院中却非花圃,而是个小水池。里面养着几尾红鲤,还植着几株荷花。布置得很是清幽雅致。耳闻得水流之声,似乎那池中之水还是活水。

    天已入夜。但院中房檐下每隔丈许远便挂着盏灯笼,虽不算特别明亮,却也足以照亮脚下的道路。相比起来,前面的院子便没有这等对待与布置了。

    走进院来,伙计指着左边二楼一处亮着灯火的房间,向尹治平道:“便是那间,看来林姑娘正在屋里。”

    尹治平道:“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上去便是,多谢了。”说罢话。顺手递过去一小块儿碎银子。

    “多谢道爷打赏,那小的便告退了,您从那边上去便是。”伙计行礼道谢,并为尹治平指了上楼的楼梯处位置。

    尹治平目送他离去,又看了眼楼上那处房间,记住位置,往楼梯处走去。登上二楼,往几处房门瞧去,见门梁上也挂有天字第几号房的门牌。倒也容易辨认。

    他直走到天字三号房的门前,伸手敲门。里面立即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问道:“谁呀?”

    尹治平微微一笑,道:“莫愁,是我。”

    “‘莫愁’?”耳听得里面的女声自语着轻声嘀咕了一声。随即提高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尹治平这时也已听出了不对劲,里面的女声虽然也十分悦耳好听,但却分明不是李莫愁的声音。只怪他心情兴奋。那第一声“谁呀”却没仔细去分辨。想到此处,不禁心中大生疑惑。问房中的女子道:“你又究竟是谁?”

    尹治平找到这云来客栈,却正是来会李莫愁的。两人在襄阳分别时。便已约好了到得临安后在何处相见。李莫愁却是曾多次来过临安的,对临安较为熟悉。这处云来客栈,正是李莫愁所定的会合地点。李莫愁当日有跟他说过详细地址,不过尹治平对临安不熟,还是一路向人打听着找过来的。

    所谓的“林志玲”,只不过是李莫愁所用的化名。这个化名的名字,自然是尹治平所提供,借用了他前世时一个明星的名字。李莫愁原本还打算用以前尹治平为她所起的“莫志秋”那个化名的,却是尹治平怕她用这个名字也被人认出来。

    他当年带李莫愁用这个化名行路时,也曾多有在人前亮相过。虽然到现在为止,却也未必有多少人知道当年他身边的那个莫志秋便是李莫愁,但当年的丐帮长老现在的丐帮帮主鲁有脚却是知道这件事的,在去年的陆家庄英雄大会上还曾当面跟他提出来过,他也为此向鲁有脚道过歉。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最是灵通。尹治平担心李莫愁用这个化名被丐帮弟子知晓,再传到鲁有脚的耳中,那当即便猜出了李莫愁的身份。毕竟李莫愁离开襄阳,名面上的理由是襄阳事了,回终南山古墓清修。但若被鲁有脚知道她没回终南,而是到了临安,再结合尹治平也后脚便来临安,怕两人之事会因此而有可能事露。

    担心有此破绽,所以尹治平便让李莫愁另用一个化名。结果便让他起了“林志玲”这个名字,还让她往临安路上换下她那一身扎眼的杏黄道袍,做寻常女子打扮。

    让李莫愁用“林志玲”这个化名,除了是灵机一动的想到外,也是尹治平的有些恶趣味在内。只是想到后才发现,原来林志玲这名字也是他们全真教第三代弟子“志”字辈的,倒是有些后悔当年未曾早想到,不然当年便让李莫愁用这个化名了。

    李莫愁早他两日从襄阳出发,又是独自一人上路,赶路更加方便快捷,因此在他料来,也应是早几日便会赶到临安。所以他今晚独自离了樊楼,没回驿馆,便一路向人打听着直找到了这云来客栈,想要与李莫愁相会。没想到地方没错,他是找到了,刚才在前面问掌柜的,也确实有个叫林志玲的登记了入住,却没想敲醒了房门后,里面并非是李莫愁。

    “难道有个同名同姓的住到了这里?不可能这么巧吧?”尹治平心下暗自嘀咕,又疑心李莫愁究竟去了哪里。按理她早就应该到了,但现在却没到,云来客栈里住着的林志玲是另有其人。心下又不禁为李莫愁担心,怕她路上出了什么事。

    正自思忖间,忽然“吱呀”一声,面前的房门被从里拉开,露出其中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来。

    尹治平凝目打量,见这女子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身量颇高,生得也是极美,眉目间颇为英挺,有男子之气势。与李莫愁又是另一种不同之美,只是出来的果然不是李莫愁,却不由让他失望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ps:  补第三更。不过昨日加今日又欠了,再加两更,还是总共欠六更罢。

第五章 林芝苓 天罡剑指

    女子的双眉颇长,秀眉入鬓,目光略扫打量了尹治平一眼,面色不善带着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尹治平拱手行了一礼,问道:“姑娘你是叫林志玲,‘志向’的‘志’,‘玲珑’的‘玲’?”

    女子皱了下眉,冷着脸道:“不,我叫林芝苓,‘灵芝’的‘芝’,‘茯苓’的‘苓’。”

    “原来是林芝苓,不是林志玲,并非同名同姓。但读音却也很相近,想是方才我问那掌柜时,他没听清弄错了。”尹治平心下暗道,已明白是弄出误会找错了人,又拱手行了一礼,致歉道:“真是对不住,是我找错人了,我在找一位叫林志玲的姑娘。方才我在前面向掌柜打听,他想必是没听清楚,当成了姑娘你。失礼之处,还望林姑娘你海涵一二,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但身子还未转过,那林芝苓却反叫住了他道:“等一下。”

    “林姑娘还有何事?”尹治平收止住动作,看着她问道。但多瞧这片刻,却忽觉着这林芝苓的面貌似曾相识,尤其眉眼之间,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又不禁心下暗暗生疑,仔细思索。

    林芝苓道:“你知道了我的姓名,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贫道清和子。”尹治平虽觉此女有些似曾相识的眼熟感,但“林芝玲”这个名字他确认此前从未听说过。而眼下在这里未曾找到李莫愁,他心下有些暗暗担忧。这林芝苓虽然亦长得极美,他却也不想与其在这里多做纠葛。别生事端,连姓名也没说。只是说了自己的道号。

    “‘清和子’?”林芝苓念了遍尹治平的道号,又问道:“你是哪个道观的。”

    “天庆观。”尹治平感觉这林芝苓的态度有些古怪。不想把自己的真实信息尽数告知,随口报了个在接近临安城时,曾在船上遥望岸上风景时见到的一所小道观的名字。

    林芝苓又问道:“你找那位叫林志玲的姑娘做什么?”

    尹治平不禁微微皱眉,只是找错了人敲错了门而已,犯得着如此追根究底吗?心中不快,便都不愿把方才向掌柜打听人时的那谎话再扯一遍,只道:“林姑娘,我只是找错了人而已,打扰之处。当真抱歉。不过我欲做什么,却是我的私事,不便相告。”

    林芝苓“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不敢相告罢?”

    尹治平不禁眉头更皱,这女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完全不讲道理。但他忧心李莫愁未能如期而到之事,不想别生事端,皱了下眉头后。却也不跟她辨驳,只是一拱手道:“歉意我已表达,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不给我说清楚就莫要走。”林芝苓在后面低喝一声。忽然一探手往尹治平肩头抓来。她这一出手,速度颇快。而且手法变幻,隐含了几个后招。不拘尹治平向左向后,还是向前向下闪躲。都有应变。

    尹治平其实也早看出了这林芝苓是身怀武艺的女子,像她这等美色的女子。若没有两手防身之术在手,岂敢独自在外行走。而且以他所料,也必然不会太低。但林芝苓这一出手,尹治平却发现自己对其还是略有些小看了。

    他脑后虽未长眼,看不到林芝苓的出手,但听风辨位却也能判断的准确,有如眼见。只是他却也没料到林芝苓说出手就出手,简直蛮不讲理,自己不过就是敲错了门而已。

    心中转瞬掠过这些念头的同时,尹治平脚下未停,身子一斜,脚踏凌波微步往斜上一跨,便已脱出了林芝苓的那一抓之势,让其后招也是无用。

    林芝苓一抓未能抓到尹治平,冷“哼”一声,身影一闪,从门中纵出,直追尹治平再要进击。

    尹治平此时却已回转过身来,面向着林芝苓,见她无缘无故就先动手,而且还无罢手之意,心中也是不禁有怒气。当即冷然一笑,右手骈指捏个剑诀,抬手一道“天罡剑指”向着其额头眉心直射过去。

    这“天罡剑指”的功夫,是他以自己原本的“剑气指”结合自大理天龙寺所得《六脉神剑》中的那一路“中冲剑”,再将“天罡剑法”的剑意溶入进去,揉合而成。

    这“天罡剑指”他是在一年多前才草创而成,还并不完善。尤其《六脉神剑》中的那一路“中冲剑”,以他现在的功力还远远不能运使自如。所以他只能把“中冲剑”的内力运行模式简化,再揉以另二者而成。

    因是揉杂三者草创而成,而时日又短,未能给他打磨圆熟的时间,所以不但不完善,有时运使起来还颇为勉强。因是之,他也极少使用这门功夫对敌,大多数时候都是用剑。到现在虽过去了一年多时间,但今年他基本上都是忙于筹划对抗蒙古之事,用来练武的时间少了许多。这门“天罡剑指”虽然也有练习,但进步并不算大。好在现在倒也能练得运使熟练,不足之处,只有等以后慢慢完善弥补。

    林芝苓这时虽然对他主动先动了手,但还并未亮兵刃,他也不好直接拔剑相向。而他又想在一二招之间震慑住她出手,所以便用上了这门“天罡剑指”。

    这门功夫虽然还不甚完善,但在他所会的徒手功夫中,已算是威力极大了。“天罡掌法”虽也是威力惊人,并不弱于他这门自创的还不完善的天罡剑指,甚至犹有过之;但天罡掌法的每一招却都气势太大,不太适用于这等狭小的空间。而且一旦出手,也必然要惊动他人,引人注意,他这时并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

    不过他这门天罡剑指的功夫本就有溶入了天罡剑法的剑法进去,每一出手间都带有天罡剑法刚正宏大的性指,这一指却也是气势不弱,煌煌生威,锋芒逼人。但终究只是两指而出,走的是无形剑气的路子,不比天罡掌每一出皆是声威煊赫,有如雷霆之威。

    “嗤”然一声,尹治平抬手一指间,一道无形剑气便从两指上激射而出,锋芒如剑,直射林芝苓的眉心印堂。不过他并无伤人之意,这一指虽然看似气势煌然,有摧枯拉朽之势,实则只是用了三分力。

    但林芝苓可不知他用了几分力,一见他竟能使出无形剑气的功夫,而这一指剑气未至,剑意便已凌然逼至。不由露出惊骇之色,连忙疾退。(未完待续。。)

第六章 皆是误会 真人当面

    林芝苓抽身疾退,速度极快,但却又怎及尹治平天罡剑指的无形剑气快?他一抬指间,剑气便已射到了林芝苓的面前。

    林芝苓退之不及,连忙侧身转头,那道无形剑气差之毫厘地贴着她的鬓发掠过。剑气急速划过空气所产生的劲风,刮得她扑面生疼,更吹得她秀发飘拂。

    秀发飘扬间,有几缕青丝飘飘然地落下。却是她刚才急速转头时,带得秀发扬起,有几缕正拦在剑气之前,被无形的剑气给削断。再转头往后瞧去,她房中那扇半开的门上也被剑气射出了一个孔洞。瞧得她更是心中骇然,这一道剑气若射在她额头上,她的额上这时可就多了一个血洞。

    当即轻吸了口冷气,又再接着抽身后退,直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内。尹治平若再施展剑气攻击,她便可借着房门的两边墙壁掩护躲开。但再看尹治平时,尹治平却捏着剑诀收在胸前,并未紧跟着再行攻击。

    尹治平本就没有伤人之意,这时眼见自己一记“天罡剑指”果然震摄住了林芝苓,便没有再行追击。看着她眼中有惊骇之意,脸上满满都是戒备之色,微微一笑,收了剑诀放下手道:“林姑娘,我只是生了误会找错人而已,对你并无他意。歉我已经道过,这就告辞了,请你莫要再得寸进尺。我虽好言相让,可也并非就没有脾气。”说黑,转身便走。

    林芝苓愣了一下,眼有迷茫之色,忽然又叫道:“等一下。”

    尹治平不过才走了两步。听得林芝苓又在背后叫他,不禁怒而转身。盯着她冷言道:“林姑娘,你还有何贵干?”心中暗道:“再来跟我夹缠不清地动手。必要给你一个教训。莫要看你是个女的,又长的漂亮,哥这会儿可没心思跟你玩闹。”

    林芝苓走出房门来,到得尹治平身前三步外站定,忽然拱手行了一礼,脸色泛红略有尴尬地道:“清和道长,真是抱歉,想来我也是误会你了。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位仇家找来的帮手,故意装找错人先来探我的底。但以您的武功。刚才若是要对我不利,便能趁势将我杀了,可您却收了手,还对我又再容忍。看来,咱们真是互相生了误会了。”

    “原来如此。”尹治平恍然地点点头,道:“互相误会撞一起,咱们也算是赶巧了。不过既然是误会,方才的事,咱们也就揭过不提了。好在也没生出什么大事。我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虽然是误会一场,但之前先入为主的印象。尹治平心中对林芝苓蛮不讲理的观感却并不算好,一时半会儿也改观不过来。这会儿虽听她说有什么仇家,却也没有要英雄救美的心思。连问都懒得多问一句,便又要作别而去。

    “道长请留步。”林芝苓却又不让他走。出言挽留,“我之前误会了道长。多有得罪,该置酒赔罪才是。”

    尹治平摆手道:“不必了。一点儿小事而已,你不必在意。我还有事,不能多留。”

    “道长要找的那位叫林志玲的姑娘,你们是约好在这里相会的吗?”林芝苓忽问道。

    尹治平道:“正是。本来她比我先动身来临安,料来早该已经到了才是。所以我今日到得临安,安顿好后就来找她,没想到因为你们名字太像却是弄出了误会。”

    林芝苓道:“道长不必担心,我想那位林姑娘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行程,晚几日应该就会到的。我还会在临安多盘桓几日,在临安期间便会一直都住在这里。如果那位林姑娘到了,我可以为道长通传消息。”

    尹治平拱手行礼道:“那可就多谢林姑娘了。你若要找我,可到御街那座离皇城最近的驿馆,叫做朝天驿。”朝天驿正是他与吕文德所下榻的驿馆的名字,专司接待各地官员前来进京述职,等候天子召见期间所住。

    他也不知林芝苓是真有这好心或是要表达歉意肯帮忙,还是顺口一说。但人家既然说了,他自然得留个联系的方式。不然万一到时候李莫愁到了,林芝苓想要通知他时却没处找他,那可便耽搁事了。透露下自己现在所住之处,也没有什么。这林芝苓便是有心想要暗算他,借此故意打探他的住处,他却也不怕她。

    “朝天驿。”林芝苓念了遍这名字,点头道:“我记住了。若是那位林志玲姑娘到了这云来客栈下榻,我便会前去寻你。”

    “有劳林姑娘了。”尹治平客气一句,想起还未告诉林芝苓自己的名字,接道:“对了,还未告诉林姑娘我的名字。‘清和’乃是我的道号,我姓‘尹’,法名‘志平’,乃是全真教门下。那位林志玲姑娘,是我的师妹。”

    既然名字都告诉了,倒也不必再多瞒门派。不过与李莫愁的关系,却还是要保密,便又把李莫愁的这个假名安了个他师妹的身份,想来李莫愁也不会有意见。

    林芝苓听闻他名字,忽然瞪大了眼,忍不住面上惊讶地道:“啊,原来你便是那位在襄阳城外飞剑斩了敌酋的尹真人!”

    襄阳大捷传来,临安上下皆是震动。眼下临安城中谈论最多的事,便是这事。而作为襄阳大捷的关键,尹治平于十万蒙古大军中刺杀得主帅忽必烈奠定了这场战事的胜利,这一节也非常具有传奇色彩。襄阳的说书先生们据此发挥,将之编成了更赋神话色彩的话本故事,现在这故事也流传到了流安,有人在临安开讲。

    林芝苓到得襄阳已有几日了,现在襄阳所热议之事她自是也听人说过,而且也听人说过那被说书先生们改编了的《尹真人飞剑斩敌酋》的话本故事。这时识得故事中的人物便在眼前,如何能不惊讶。

    尹治平摇头一笑,道:“江湖传言过于夸大,林姑娘你不必太过当真的。”

    林芝苓收止了面上惊容,笑道:“小女子不知尹真人当面,方才可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幸好尹真人你大人有大量,没亮出‘飞剑’来。”心想他虽没话本故事里说得飞剑杀敌那般厉害,但方才那一手无形剑气的功夫可也当真是厉害非常。这时也知,他方才是有手下留情,否则那一下自己未必躲得过。

    尹治平见她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不由失笑,这时倒也觉着此女落落大方,举止得度,并非是那么难以相处。(未完待续。。)

第七章 难产的天罡第五

    尹治平辞别了林芝苓,回到前面大厅后,又重新向掌柜探问店里究竟有没有住进叫“林志玲”的女子,这回把名字究竟是哪两个字给掌柜说清楚了。

    这客栈里的客房不少,可能李莫愁也已经住了进来。那登记入住的簿子上有个叫林芝苓的,有个叫林志玲的,只因林芝苓的在前面,那掌柜没听清,翻到了林芝玲的名字便以为是找对了,告诉了尹治平,而忽视了后面还有另一个林志玲。这种情况,却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为以防万一是发生了这种情况,所以尹治平回到前厅便又向那掌柜重新打听。只是待那掌柜翻遍了簿子后,事实证明,这个可能确实极小,并没有发生。

    尹治平带着无奈与失望离开了云来客栈,往回驿站的路上而行。李莫愁没能如期而至,他心中自然很是担忧。但想想李莫愁现在的武艺,这当今江湖上能拿得下李莫愁的人实是屈指可数。而李莫愁以前便是惯常行走江湖的,江湖经验非常丰富。无论来明的,还是来暗的,她也都接得下来。赤练仙子的名头,那可并非是凭白而来,不知是多少人的尸骨与鲜血堆染出来的。

    细想一想,倒实是不必太为李莫愁担心的。便凭她以前的身手,江湖上也没几人能为难得了她,只有她为难别人的份儿。现在她练成了《玉女心经》,武艺比以前更高,自然也更是难逢敌手。横行江湖这四字放到她身上。倒也不算太夸口。

    现在没能如期到得临安,可能就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行程。至于她个人的安危。那倒是可以放心的。

    只是想归如此想,这般推论也着实没错。但尹治平一路而回。心中却还是免不了对李莫愁有些担忧。想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而耽搁了赶路,现在又到了哪里,可有没有受伤等等。对于一个人太过在意,便总是难免如此。尽管明知以其本领不会出什么状况,心中却还是忍不住会挂念担忧。

    但他这时候除了徒增担忧外,却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好使,只能在临安城里干等着。他跟李莫愁的关系还是秘密,除了他们自己两个当事人外,也就只有小龙女知道。其他人便再如再无晓。他这个时候若支使全真弟子,或拜托丐帮弟子去打探李莫愁的消息,寻她的下落,那两人间的关系便必然要暴露了。

    眼下还不是把两人的关系公开的时机,所以,尹治平也找不出人手去寻李莫愁的下落。他一个人去找,则如大海捞针,概率太小。从襄阳到临安的路有好几条,他并不知道李莫愁到底选的走哪条。而即便是知道。李莫愁也有可能中途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偏离了道路。现在究竟在哪里,他完全没有半点线索,却叫他如何去找?

    想来想去。除了在临安坐等,尹治平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不过他打算在临安只多等七日,七日之后如果李莫愁还不能赶到临安的话。他迫不得便只好寻个借口去拜托丐帮弟子打探李莫愁的消息,寻她的下落了。拿定了主意。尹治平的心思倒是镇定了一些。等回到驿馆时,已基本上平静下来。

    回到驿馆后。吕文德却是还没从樊楼赴宴回来。尹治平自是懒得多管,只是顺口问了一句。倒是想起他本也是跟着吕文德一同前去赴宴的,但因几人话题不同,他便早早退席。之后便直接向人打听着问路去云来客栈找李莫愁,而人没找到,却还跟那林芝苓闹了一场误会。再后来从客栈出来,一路都是担忧李莫愁的情况,以及想着该要怎么办。直到这时回来,方才想起自己在樊楼早早退席,菜也没吃几口,这时却还是空着肚子的。

    但这时既已回来,他却也懒得再出去寻地方吃饭了。多吃一顿少吃一顿,本也就不打紧的。回到房中,他也不点灯火,直接走到床边,解了银龙剑与腰间藏束着的云龙剑放在床头,然后上了床盘膝打坐。

    先练了会呼吸吐纳术,待得心绪彻底平静,杂念不生,神意内注,便转而修炼《天罡正法》。

    他的《天罡正法》目前已练成了前四层,正在练第五层。他前四层的修炼,进度颇快,从练成第一层开始到练成第四层,算实际的时间,基本上是每半年练成一层。但等练到第五层时,他的进度便骤然慢了下来。

    这实际上也并不能算慢,只是正常的修炼进度。《天罡正法》的内功,本就是层层递进,每一层比前面一层都更加难练,往往需要花费双倍甚至更多的功夫。他二、三、四层的突破练成,都并不算是正常的功夫俱足而自然水到渠成,多有外力之助。第五层没了外力之助,这才显得慢了下来。只是他有些习惯了前面四层的快速推进与实力提升,在这第五层忽然卡住,却是便不免有些心焦了。

    而为了尽快突破练成第五层,他想寻求外力之助,甚至不惜充当恶人地跟郭靖、黄蓉强行索要了全本的《九阴真经》。那期间,跟郭靖、黄蓉的关系也搞得很僵,更致使黄蓉一直对他心存戒备,心中视他为对头看待。只是他却也没想非上赶着要跟郭靖、黄蓉搞好关系,对这一点却也不在意,管郭靖、黄蓉如何看他,他得了好处跟实惠这才是正经。

    只是自得了全本的《九阴真经》后,他之后却是一直都忙于率领手下行刺杀蒙古将领、袭扰蒙古大营等事,却倒也耽搁了不少他练功的时间。这一段时间,无论是《九阴真经》,还是《天罡正法》,他所花费的功夫都是颇少。所以虽得了全本的《九阴真经》为强助,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他《天罡正法》的第五层却仍是未得突破。而在得手全本的《九阴真经》之前,他在第五层的修炼上已经花费了有半年的时间。整个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个月的功夫了。

    十个月的时间,女人从怀孕到临盆,孩子也都生下来了。他这第五层的功夫却是还未俱足,未能突破。不过毕竟得了全本的《九阴真经》之助,这几个月的时间虽未能专心修炼,到现在他却也感觉差不多要到了突破的边缘。(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天罡第五层 突破

    真气在经脉中有如浪cháo奔涌,滔滔不绝,奔流往复。按照《天罡正法》的行功路线,不知运行了多少个周天后,尹治平忽觉全身经脉一震,眼前有光明乍现,《天罡正法》的第五层终于突破。

    从练成第四层,到如今终于突破练成这第五层,他整整花了有十个月的时间。仔细算来,还要多上那么几天,以女子怀胎十月而计,他这一层功夫的练成当真可算得是难产了。

    不过十月有余的时光就从第四层突破练成第五层,若回终南山去告诉马钰、丘处机等人,非惊掉他们的下巴不可。本来《天罡正法》的修炼,就是一层比一层更加艰难,也更加的花费功夫。要练成前四层,通常就差不多需要十余年的时间了。而从第四层到第五层,就差不多也需要这么长时间,赶得上前四层所花费的总和。

    在此之前,掌教马钰是全真教中唯一一个练成了《天罡正法》第五层的,也是两年前的腊月间方才突破。而马钰从第四层到练成第五层,便花费了十年有余的时间。这于通常情况而言,还算是稍快一些的了。..

    尹治平只花费了十个月有余的时间,却还觉着颇为不满,觉着自己这第五层迟迟到今rì方才突破,实在要算作是难产。这事若被马钰知晓,恐怕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喷一口老血都有可能。

    也是尹治平自练成天罡正法的第一层起后,之后的二、三、四层突破都颇为顺利,所花费的实际时间基本上是平均每半年就突破到下一层。所以他在第五层上迟迟未能突破。多延了四个月的时间直到今rì方才练成,便觉着自己这第五层的突破算是难产了。

    不过他心中却也知道《天罡正法》的难练程度。他二、三、四层的修炼平均每隔半年就连连做出突破,实是颇得外力之助。第五层的修炼。前期未有外力之助,自然便慢了下来。现在能用十个月余的时间就练成,还是后面几个月里得了全本的《九yīn真经》之助。不然只靠独练《天罡正法》独自苦修,这练成之期还不知要到哪年哪月了?以他最乐观的推测,也至少是要一年以上了,拖个三年五年的都未能练成,也不算稀奇,他心中都已有做好了八年奋战的准备了。

    现在能用十个月有余的功夫就做出突破,他除了觉着十月之期跟女子十月怀胎一样。还多了几天要算难产有些暗自不满抱怨外,其实此刻还是欣喜要远远为多的。

    睁开双眼,收功而起,走下床去推窗往外望去,但见外面的黑暗中,东方的天际已有些微微泛白,已是到了黎明时分。就着黎明带着凉意的空气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尹治平只觉jīng神为之一振。

    站在窗口往外望了一会儿。他走回床边,将床上的紫薇软剑与银龙剑重新系佩在腰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sè尚还太早。整个驿站中还无人起床。尹治平返身关好房门,脚尖一点,轻身上了房顶。四下转眼瞧了一下。他穿房越脊轻身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建筑,再四下瞭望一番。不禁有些微微皱眉。

    他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五层,自是急于想试演下“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的第五招“星火燎原”。但四下瞧了一圈。这左近却没有什么可供演练的宽敞偏僻之处。城镇之中自是房屋相连,建筑成群,更别说临安这等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了。

    若说有些什么宽阔清静点儿的地方,也是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再有便是皇宫里与城中几座皇家别苑了。这些地方却不好轻闯,再说也都是有人住的。而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出手间声势都很大,他要试招也要找块石头或是棵树来当对象,击打上去更是动静不小,这都是很容易惊动人的。

    临安城很大,而城外亦有不少人依托临安城聚居,人口繁华,直辐shè出去周边十数里地去。尹治平便是出城去,一时也难寻到处合适的演武之地。此时此刻,倒是不禁怀念起终南山上了。出了重阳宫,甚本上到处都是荒无人烟之处,试演招式之类很是方便。

    为何自古以来的武林高手、江湖逸士之类隐居清修皆选深山老林或孤岛荒泽等地,实在是颇有道理。一来远离人烟,更加清净不受打扰,方便于专心修炼;二来想做些什么,也更加方便自在,便是想做些惊世骇俗之举,也不怕被人瞧见。

    眼下这临安城内外,一时间是很难寻到什么合适的试演招式之地了。要想往荒僻无人处,只有出临安往更远去。想试个两招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实在颇不值得。尹治平最后想了想,也只有无奈做罢。反正第五层的功夫练成,以后总是有合适的机会与合适的地方来试演的,倒也不必非急在这一时。只是不能立即试试这“星火燎原”的威力,总是不免稍有些遗憾。

    他当下微微一叹,却也没立即回返驿馆。转到向东面,放松下来,躺坐做在脚下这座高楼的斜坡瓦面上,望向东方天际泛白处,等着太阳露头,欣赏了番rì出之美景。待得早霞散去,rì头放亮,这才伸个懒腰,轻身下了房顶。

    古人基本上皆是早睡早起,少有睡懒觉的习惯,这个时候天光大亮,城中大部分人便都已起了床,下面街上已是人来人往,有人声鼎沸之态。尹治平寻了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子下到地面,然后施施然从巷中走出,汇到街上的人群中。

    他昨晚上未曾吃饭,又练了一夜的内功,这时已颇觉腹中空空。当下在街上寻了个早摊位,用过了早饭方才回返驿馆而去。

    回到驿馆后,还未曾回到自己房中,在大门口处便正撞到吕文德的一名随侍,瞧见他,连忙施礼叫道:“尹真人,您这一大早便去了哪里,可叫咱们大人一通好找。”

    尹治平道:“我去街上逛了逛,顺便吃了个早饭。”顿了下,问道:“吕大人找我有事吗?”

    侍从道:“还真是有事,您快随我去见大人罢。”

    走了两步,又道:“这驿馆中也管饭食的,何必还劳您出去用饭?便是有饭菜不合口的,您有什么需要,想吃什么,吩咐我们一声也就是了,何必劳您自己出去?若让大人知道,可要怪我们服侍不周了。”

    吕文德自己对尹治平心中敬畏,自也是吩咐了自己身边下人要对尹治平用心服侍,态度更是要恭敬,尹治平有什么要求,也都要尽量去办。

    倒是尹治平前世一个人惯了,穿越过来后在全真教虽做得了首座弟子之位,除身份与教中地位、权势外,却也没什么太过特殊处,并无人服侍,倒是不太习惯有人跟在身边服侍的,反还觉身边总跟着人有些碍手碍脚。那侍从抱怨,他只是哂然一笑,也懒得去作理会。(未完待续……)

第九章 当朝宰相 四明史氏

    那侍从跟着尹治平走了两步,便告罪一声,先提前回去通知吕文德。未等尹治平回到院中,吕文德便先带着人迎了出来。

    “有劳吕大人派人寻我了。”未等吕文德开口,尹治平先拱手行了一礼,随即便问道:“不知吕大人寻我有何事?”

    吕文德回了一礼,道:“方才史相公府上来人,说是中午要宴请咱们二人。我寻真人告知此事,才发现您不在,所以派人四下寻找。”

    “史相公?”尹治平略有些惊讶。他知道吕文德口上说的史相公是谁,乃是当朝宰相史嵩之。“相公”一词,并非专指后世戏文里的那般夫妻间的称呼。两宋之时,有官至相位者,便往往以相公称之。

    史嵩之现在的正式职位乃是右丞相兼枢密使,丞相是文官之首,而枢密院乃是宋朝主管军事的一个专有机构,枢密院的首领与最高长官便是枢密使。

    枢密使一职最初始于唐代宗永泰年间,以宦官为之,掌接受朝臣以及四方表奏并宣达帝命。但初时枢密使只有一人,权柄亦不大。至五代年间,开始设置有枢密院,并以文臣士子任之,到最后渐渐演变为一座专门管理军事的朝廷中央机构,与宰相所领的政事堂分执朝政,一管文一管武。

    宋时,枢密院与中书省并称二府,中书省为政府、枢密院为枢府,对掌文武二柄,同为中央政府的最高机构。但为不使臣属权柄过大,任宰相者往往不能再兼枢密使。宰相不带枢密衔也不得干预军事。北宋仁宗庆历年间,因对西夏用兵。为使宰相能够更方便指挥管理战事,当时的宰相范仲淹曾兼任枢密使一职。但此不常设。西夏战事后即去。

    至南宋年间,因北方半壁江山被金人侵占,与金国呈南北对峙之态,朝堂政事以军事为多,为方便宰相参知军事,遂常有兼枢密衔。高宗时的大奸臣秦桧为相时便曾兼枢密使,但这也并非常态,直至宁宗朝后,宰相兼枢密使一职始成为常置。凡拜相者必兼枢密使一职。使得宰相军政大权一把抓,以致南宋后期出了好几位大权独揽、独霸朝纲的权相。

    说来,使宰相兼枢密使为常例,还与史嵩之有关。宰相兼枢密使一职为常例,便是由史嵩之的叔父,独霸宁宗朝相位十七年之久的权相史弥远开始。便是当今的理宗皇帝,亦是由史弥远矫诏而立。理宗登基后,史弥远亦独揽朝纲,霸占相位九年。直至绍定六年病死在相位上。其前后两朝擅权二十六年,而在位期间,也一直深得宁宗、理宗二帝的信任,加官封爵不已。病死后,还追封卫王,谥忠献。

    史嵩之能做到现在的相位。可说也有他这位叔父史弥远的不少功劳。而史嵩之的祖父、史弥远的父亲史浩在孝宗年间亦曾官至宰相,四明史氏。有一门三宰相之称,门庭光耀。显赫之极。

    史浩为相时乃是一代贤相,孝宗朝时,正是在史浩的建议下,孝宗皇帝才为岳飞平反。

    史弥远为相时,则是大权独揽,权柄极重,对内打压异己,对外向金乞合。开禧三年,当时的宰相韩侂胄所发动的对金北伐失败,金朝来索主谋。史弥远时任礼部侍郎兼资善堂翊善,与杨皇后等密谋,遣权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于玉津园槌杀韩侂胄,并割其首级送金请和。史弥远因此升任右丞相兼枢密使,开始了他独霸宁宗朝十七年之久的相位之路。

    史弥远掌权后,恢复了秦桧死后所追封的申王爵位及忠献谥号,积极奉行降金乞和政策。九月签订宋金和议,由金宋叔侄之国改为伯侄之国,岁币由二十万增为三十万;另加“犒军银”三百万两,为以往和议中从未有过的屈辱条约。

    史嵩之为相,则兼有其祖父史浩与其叔史弥远之特点。史嵩之既是一个有才能的干臣能吏,也同时是一个追求权力、专横独断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使尺手段。联合蒙古灭掉尽国,便是史嵩之所一力促成之事。

    从现在看来,联蒙灭金,可谓是赶走了狼又引来了虎。但在当时看来,亦不失为一条善政。而且联合蒙古,也确实灭掉了压在南宋君臣头顶百年之久并给宋朝带来了许多屈辱的金国。史嵩之也是因促成此事,而开始受到理宗的重用。

    尹治平前世并非历史系高才生,对南宋的这一段历史也并不了解,知晓史嵩之及其史氏家族一门三宰相之事,还是因为要来临安,欲了解临安朝廷现在的当权主事者,才特意在一路而来的船上向吕文德打听的。

    史嵩之既是当朝宰相,那在皇帝正式召见他们之前先见一见他们二人,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尹治平稍作惊讶后,便点点头,问吕文德道:“史相公说在哪里宴请我们?”

    吕文德道:“便在史相公的府上。”

    尹治平答应道:“那咱们中午过去便是了。”又与吕文德说了几句闲话,告辞回返自己房中,打坐行功,巩固了下自己刚刚突破的修为。

    到得正午时分,史嵩之派了马车来驿馆接尹治平与吕文德二人前去赴宴。二人早已收拾停当,当下上了马车,前往史府。

    尹治平又一路看着车窗外的临安城景色,不觉间车马停下,已到得了史嵩之府前。

    下了马车,尹治平抬头打量,但见史府的大门也并不特别高大奢华,除了匾额上的“史府”二字,也没特别的装饰。此时大门洞开,史嵩之派了管家在门外迎接。

    随之进了府内,绕过照壁,尹治平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非常开阔,而且亦布置得非常精致。沿路植有修竹、花树,景色宜人。直走到第三进门时,但见门前站着一位身穿锦衣,五十余岁,颔下蓄须,面貌方正的老者。

    吕文德一见这老者,立即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吕文德拜见史相公,有劳相公远迎,文德愧不敢当。”

    尹治平见吕文德上前参拜,这才知道此人便是当朝宰相史嵩之,又着意打量了一眼,才跟着上前行礼道:“山野道人尹治平,见过史相公。”

    史嵩之以前是见过吕文德的,这时并没多打量,而是对着尹治平多打量了几眼后,这才微微一笑,摆手道:“二位不必多礼,今日只是便宴,来,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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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端平入洛 相位之争

    史嵩之领着尹治平与吕文德直向后园而去,今日的午宴,设在后园的一座轩阁之中。到得轩中,三人分宾主坐定,史嵩之即命开宴。今日午宴,他便只宴请了尹治平与吕文德二人,并未邀旁人作陪。

    席上先上了茶水、点心、时令瓜果等,劝过了一回茶,史嵩之方开口谈论正事。先是对吕文德与尹治平二人这次造就的襄阳大捷表达了高度赞赏,又说这次襄阳大捷意义重大,功在社稷。

    吕文德听罢,忙谦虚道:“相公过誉了,文德不敢居功。此次襄阳大捷,一是尹真人于十万蒙古大军中刺杀敌酋忽必烈,使敌军群龙无首,士气大丧,遂能得此大捷;二是相公您苦心经营襄阳十余年,使得襄阳兵精粮足,这才能为我们此次大捷打下基础。否则若襄阳粮秣不足,兵员不精,早已被蒙古一战而下了,何来我们今日大捷?”

    吕文德这番话倒也不全是谄媚让功,以取悦史嵩之。事实上史嵩之在任职地方时,确实曾长期在襄阳一带为官,他先后出任过襄阳府通判与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其余升调,也多在湖北路。

    绍定元年,史嵩之在襄阳屯田,积谷达六十八万石,成效的确不小。绍定三年,他又在襄阳下属县的枣阳屯田,也再次获得了成功。也是因襄阳屯田之功,史嵩之被连升两级。

    史嵩之能坐到现在的位置,除了有其叔父史弥远的余荫外,也是因他确实做出过不少政绩。是凭实政而一步步升迁上来的。他悉心经营襄阳十数载,使得襄阳粮草充足。兵备精良,确有不可抹杀之功。

    史嵩之任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时。距现在也不过就七年时间。而因他知襄阳府时所做出的政绩,此次襄阳大捷,也确实少不得他的一份功劳。而且他现在任右丞相兼枢密使,督都两淮、四川、京西、湖北军马,襄阳兵事本就受他督率辖制,从这方面上说,襄阳大捷,也少不得他的功劳。

    这些也都是在来临安的路上,尹治平从吕文德口里了解到的。只是吕文德这番话虽也算得是实话。却也少不了拍马屁之嫌。处在史嵩之这等位置上,好坏也是从两方面来看。襄阳战事,此番大捷,确实要算他有功。可若是大败,这番过失却也要算在他的头上。

    自史弥远后,宰相兼枢密使为常例,凡任相者皆军政大权一把抓,权力极大。但权力越大,相应责任也就越大。若为相期间。出了什么大的过失,也少不了追究宰相这一把手的责任。出了差错,往往宰相便得要引咎自辞,不自辞下面也有人攻奸弹劾。如果皇帝还想要任你为相。那就会下旨挽留;可如果皇帝也不想留你,想要换人,那你就只能下台了。而有时候过失太大。满朝风议,皆要求换相。便往往连皇帝想保也保不住。

    端平年间,当时的宰相郑清之所主持的“端平入洛”计划失败。而且使宋朝遭受了极大的损失。郑清之便不得不引咎辞相,虽理宗下旨挽留,但因满朝风议,弹劾者众,到最后郑清之还是得去相下台。

    端平入洛的计划失败,实在颇为可惜。当时的宋军先锋全子才一度已收复洛阳,并进军到汴梁。只因粮草不济,才最后惨遭失败,使得宋朝失去了收复河南的良机。

    端平入洛的失败,非是全因宋军战力不行与粮草不济。这一进军收复河南,并据关守河的计划失败,其主要原因非是在前线,而是在后方的朝廷内。

    当时金国刚刚被蒙古联合南宋而灭,蒙古大军北撤休整,河南空虚,乃是收复河南的良机。时任淮东制置使的赵葵看出了这一良机,提出了进军河南,据潼关而守黄河,收复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南京归德这三地故京,光复中原的计划,这便是端平入洛的全计划。只是计划虽好,执行却不到位,使得全盘落败,还遭受极大损失。

    当时宰相郑清之非常支持赵葵的这一计划,也在朝堂上全力推动以使实行。只是计划才一提出,便在朝堂上遭到了不少反对,尤其是以副相乔行简为首的许多官员。虽然他们提出来的反对观点是这一计划关系到南宋的存亡,不可轻忽行之,而且计划一旦失败,必然得罪蒙古,给蒙古以攻宋的口实;但实际上乔行简则是出以私心。他早有谋划取代郑清之相位的企图,如果郑清之所支持的这一计划成功,必是一件大功,会使得郑清之的相位更加稳固,所以他才极力反对。

    史嵩之也是当时上表持反对意见的人之一,不过他的反对却不是为了给乔行简打下手,而是为了他自己。

    一来是他与淮东制置使赵葵不和,如果计划成功,提出这一计划的赵葵定然是首功,必然要因功而位居其上;二来他时任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已经营襄阳十余年,在襄阳屯田大获成功,而他又一力促成了联合蒙古攻灭金国之事,也是大功一件,已有了入朝谋取相位的声望、政绩与资历。

    若让端平入洛的计划成功,不但赵葵会因功位居其上,支持并主持这一计划的郑清之也会因功而相位更加稳固,他便没有了入朝争相的可能。所以,他也极力反对。

    但因理宗皇帝也支持端平入洛的计划,最后这一军事战略行动最终还是成功实施了。史嵩之经营襄阳多年,在襄阳屯田大获成功,襄阳粮草丰足。所以理宗下旨让史嵩之负责入洛大军的督运粮草一职,为劝慰史嵩之,理宗还特给史嵩之加兵部尚书衔,宰相郑清之也亲自写信给史嵩之,希望史嵩之能负责好此职,通力合作。使计划成功,收复三京故土。但史嵩之却不答应。力求辞去此职,只是最终在皇帝的严令下。还是勉强同意了。

    史嵩之时任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在襄阳经营十余年,以京湖路粮草最为丰足,而且京湖离三京最近,进兵最为方便,后勤补给也容易解决。同时,京湖不稳也必然有碍于进兵收复三京。

    而史嵩之经营襄阳十余年,根深蒂固,影响力极大。如果临时撤去史嵩之京湖制置使一职。换人顶替,新任在短时间内必然难以控制京湖局面,对发兵入洛不利。所以理宗皇帝与丞相郑清之最终还是把端平入洛督运粮草这一重任交给了史嵩之,并对其多加笼络。

    但史嵩之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惜手段之人。当时皇帝严令,而郑清之亦势大,进兵入洛的计划已难以阻止,所以他也只有答应了下来。但在接下来的战事上,他在后方督运粮草却多加推拖诿顿。最终使得前线兵马粮草不济而致大败。其时后方非是无粮,而是有粮史嵩之却找各种借口以拖延,以使得前线粮草不济。

    端平入洛计划的失败,一是朝中以副相乔行简为首的官员对丞相郑清之多加掣肘。在政令下达上不予合作,多加刁难;二则也是最主要的,便是史嵩之这后方督粮官运粮不力。故意造成了前线缺粮的情况,使得前线兵马因缺粮而大败。

    能做到丞相之位。郑清之自然不傻。端平入洛的失败,其中究竟有哪些原因郑清之也明白。但自古以成败论英雄。郑清之所全力支持与一手主持的端平入洛失败了,并使大宋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所以他最后只能辞相黯然下台,还落得个贪功冒进之名。

    只是郑清之下台,相位却也没能落到史嵩之手上,而是被声望、地位仅次于郑清之的副相乔行简上台扶正。不过史嵩之也很清楚,相比起郑清之来,乔行简要更容易对付得多。而且乔行简年纪挺大了,已活不了多久,便是乔行简想霸占着相位不放,也霸占不了几年,他却还年轻,等得起。但郑清之的年纪却不比他大多少,如果让端平入洛的计划成功,使郑清之的相位更加稳固,他要等郑清之老死、病死,恐怕要多等个一、二十年。

    在谋相位之路上,谁是他的对手,史嵩之看得很明白。事实上,他看得也很准。嘉熙二年,他拜参加政事,这已是实际上的副相。而这时候,乔行简已是八十余岁的高龄。三年,乔行简因病辞相,他便拜为了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得相位。

    现在是嘉熙四年,这也就是去年的事,史嵩之也才上位一年。而他刚上位不久,就得襄阳大捷,不得不说,实在是让他大为增光,尤其这大捷还是发生在他经营了十余年的襄阳,更是给他长脸,也使得他在朝堂的相位更加稳固。所以他这时看着给他造就了襄阳大捷的尹治平与吕文德,心中也很是欢喜,对他们二人更是不吝赞言。

    关于端平入洛的始末以及后方朝堂争斗的背景,尹治平也是从吕文德那里所了解到。实际上,吕文德最初便是被淮东制置使赵葵所发倔出的将才,赵葵实于他有知遇之恩。端平入洛之战,吕文德也曾有跟随赵葵参加,自是对其中细节了解清楚。

    而理宗皇帝也是因为端平入洛的失败,看清楚了史嵩之对于襄阳的影响,所以在调史嵩之入京为官后,才故意把吕文德这个跟史嵩之不对付的赵葵的手下安插到了襄阳去。同时,把襄阳史嵩之手下一系的官员,也各自调去不同地方,使史嵩之在襄阳的势力不能再抱成一团,尾大不掉。

    而史嵩之想要入朝为相,就不能在襄阳这等军事重镇上拥有太强的影响力,以免有拥兵自重之嫌。占据相位,再在地方上手握重兵,这皇帝哪还敢再放心去用。对于皇帝拆解打散他在襄阳的势力,史嵩之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的时候还得主动配合。入朝为相,就不能再拥兵自重,这本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不过这个时候吕文德大拍史嵩之的马屁,却是有另投门路,转换门庭,要傍当朝宰相这棵大树的意思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暗示招揽 关尹之后

    吕文德话里有转换门庭投效之心,但史嵩之却并没立即露出招揽之意。他此时初登相位不久,虽此次襄阳大捷让他稳固了相位,但自史弥远后,继任宰相皆兼枢密使一职,军政大权一把抓,本就权柄极重,若再有实际重兵掌握在手,极易遭忌。

    但他却也晓得,值此乱世之秋,有实际兵权在手,才会更有话语权,否则他便是职位再高,升任太师等位职最高的三公,没兵没权,底下也不会有多少人真肯听他的。他能登得相位,也是之前经营襄阳十余年,有实际的政绩与兵权在手,在整个南宋朝廷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影响力,否则凭何能入得皇帝法眼。

    只是为获取相位,他便不能够再把襄阳的重兵掌握在手中,否则任宰相兼枢密使,再有实际兵权在手,极易遭帝王之忌,皇帝也不会放心让他为相。为了相位,他也等于是主动放弃了原本襄阳所经营的一切。现在吕文德带襄阳大捷之功有主动投效之意,他心中自是十分心动。只是明面上却不好答应,免得落人口实,引起皇帝猜忌与朝堂对手攻奸他的把柄。

    但他知晓有实际兵权在手的重要性,虽未明面答应,但之后与吕文德的交谈中,话里却颇有暗示。甚至连带着对尹治平,也暗示了一把招揽之意。

    只是尹治平却没有什么做宰相门客的心思,他此来临安,为方便传教。是有想交好朝中诸大臣的心思。史嵩之作为当朝宰相,自然是极重要的交好对象。但这是建立在身份对等的互相交情上。他绝没有自甘居门下,替人跑腿卖命的想法。

    或者这些朝中大臣们不会太把他这么一个徒有武力的山野道士看在眼中。但来自于后世的他,可不会太在乎这些人的身份。便是当朝皇帝,他也不会多在乎其身份与地位的尊贵。无论这些人究竟有什么身份与地位,在他心里,都是把自己视之为与对方平等对待的。

    而且他的交好是为日后传教时行事方便,却并非是必须。他可不会因存着交好之心,人家逼到头上来了,他还会一味隐忍,委曲求全地不敢得罪。既没这心思。交好又非必须,并不怕因而得罪史嵩之,尹治平哪里会应他?而史嵩之的招揽又只是暗示,他便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听不懂,将其无视之。

    尹治平装糊涂,史嵩之却也没法。他这招揽既没挑明,却也不好强令对方做出答复。不过他对于尹治平本就没有太多看重,并没有非招之麾下而不可的心思。只是顺带为之,这时尹治平装糊涂不懂,他也只是心里不悦地暗道句“不识抬举”,便即作罢。

    史嵩之能做到这般位置。也并非没有容人的雅量。而对尹治平这一介武夫他本也就没有多看重,当下心中不悦地暗骂一句后,便也懒得多作计较。

    其实他便是有心想计较。也不敢过分计较。这道人能于十万蒙古大军中斩杀其主帅忽必烈,不管有几分真假。想必武功都是极高的。这些江湖武人,他以前也是曾有接触过的。当真是有“一言不合,就敢血溅五步”的人物。若真计较太过了,被对方记恨,一怒拔剑想要杀他,他晚上可也睡不安稳。既然话没挑明,他便也揭过不提,当下面上容色不改,仍是面带笑容地与二人谈话。

    尹治平也是面不改色,言笑自若,对于有可能得罪了这当朝宰相,心中丝毫不惧。他既无求于史嵩之,自然也就不怕得罪他。能交好固然好,不能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闲谈一番,史嵩之饮了一杯酒后,忽问尹治平道:“听闻尹道长乃是文始真人关尹子之后,却不知是真是假?”

    文始真人关尹子,乃是道教史上一位承前启后,大大有名的人物。其人名尹喜,乃先秦时的人物。尹喜擅观星望气,他曾于终南山结草为楼,每晚于草楼上观星望气,将之称为楼观。这也是后来的楼观道派得名之称,楼观道的祖师便是尹喜。

    尹喜曾在周朝担任函谷关关令,他任关令时,某日望气,见东方有紫气西迈,知有圣人将至,遂前往相迎。不久老子乘青牛至函谷关,尹喜迎老子入官舍,以师事之,求肯指教,并请老子著书,以惠后世。于是老子乃著《道德经》五千言以授之,骑牛而去。之后,尹喜便辞去官职,归楼观按老子所授经法用心学道。三年后,悉臻其妙。乃著《关尹子》九篇留世,因其号文始,遂又名《文始经》。

    北魏、隋唐年间,楼观道派曾盛极一时。尤其唐朝时,唐朝宗室认道教始祖老子为先祖,十分尊崇道教,而且李渊起义反隋时,曾得楼观道派支助,所以李渊立唐称帝后,对楼观道也特予回报青睐,敕修楼观宫宇,并赐田土十顷以充基业。后来历代皇帝,对楼观道也多有赏赐,直至安史之乱,楼观道也随唐朝而至衰落。

    楼观道派也是建在终南山上,虽因唐代安史之乱后衰落,却也一直有些道士守观。只是未能再得唐朝时那般获朝廷荣宠,一直默默无闻,道观也年久失修,十分破败。观中道士也是不多,香火寥落。

    王重阳于终南山立全真道派时,是另起山头,到全真派兴盛时,第一步便最先把同在终南山的楼观道并入了全真教,成了全真教在终南山上除重阳宫外的另一处别院道观,道观中的原来的楼观派道士也都悉数转为了全真道士。

    尹治平现在的本职便是道士,对于道教史上大名鼎鼎的关尹子自是知之甚详,尤其尹喜当年也是在终南山隐居修道,而后来尊尹喜为祖的楼观道派也是全真教兴盛后所并入的第一个道派。

    至于史嵩之所问的这个传闻,老实说,尹治平还真不知道自家祖上是哪一位。虽然跟关尹子尹喜同样都姓尹,但可未必就是一家。这个传闻的由来其实还是缘自于襄阳的说书先生们。

    古代十分讲究一个出身,更喜欢认名人为祖,好像是名人之后,就显得自家高贵一些。为何唐朝得天下后,认老子为祖,便是这个道理。襄阳的说书先生们已经开始编排起了尹真人的生平故事,为了给尹真人找一个不凡的出身,说书先生们不但说他是吕洞宾转世,还攀缘附会了同样姓尹的尹喜身上,说他是尹喜之后。

    尹治平在襄阳听到这个说法后,却也没反驳,反而默认了。所谓入乡随俗,既然古代讲究出身,有人给他找上了,那他认了就是了,接下来的临安行事,有这么一个关尹子后人的身份,也算是能抬身价的。李唐能认老子,他就能认关尹子,反正也没人能查证清楚。

    这时史嵩之问出来,尹治平毫不脸红地含笑点头道:“不敢有瞒史相公,幼时听家祖所言,先祖确实是尹文始,我们这一支祖上自汉时由天水郡迁出。其后多有辗转,至唐时,始定居沧州。至我父亲时,又徙居莱州。”

    尹喜乃是天水郡人氏,尹志平祖上也确实是一直世居沧洲。不过他中间的什么汉时由天水迁出,其后辗转,至唐定居沧州,便完全是襄阳时说书先生们的编排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刺客昨识 小小侍女

    “史嵩之,纳命来!”

    忽然一声娇叱响起,随着声音,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开着的窗户中疾射而入。抖手一扬,一点银光向着史嵩之激射而去。

    史嵩之今日宴请尹治平与吕文德,是分席制,也就是每人身前一张小桌,各自摆着酒菜。史嵩之高居在正中主位上,尹治平与吕文德分据在下首左右两边。这般分席而设,倒也正方便为每一桌客人做不同的菜色,尹治平面前的便是一桌素菜。史嵩之与吕文德桌上的菜色,倒是一样。

    宴饮分席而坐,分食而用,乃是古礼,是儒家经典《周礼》上所定的礼仪。两宋时期虽然已经出现了同用一桌的会食而餐,但只是流行于下层社会与寻常百姓间,在上层社会,尤其是文人士大夫阶层,都仍是严格按照分食古礼而行。史嵩之乃是当朝宰相,文官之首,家中自然是用的这个规矩。

    现在三人各据一桌,相互间大概互相隔有六、七步远的距离。这般距离,中间八、九个人也站下了,倒不虞会被刺客误伤。那刺客从距史嵩之最近的一扇窗户跃入,人一进窗,还未落地,便先向史嵩之射出了一件暗器。

    现在这轩阁中,除了三人外,便是三人身旁各有一名听候服侍,倒酒夹菜的侍女,除此外,再无旁人。史嵩之身旁也就只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小侍女,连个护卫也没有。

    当此之时,三人都是大吃一惊。史嵩之半点武功不会,更是来不出做什么反应。吕文德倒是有心相救。可他本身武艺本就不算得特别高明,且又早已放下多年不练。再加上相距史嵩之还有六、七步远的距离,身前还有桌案拦着。匆忙起身间,只是撞翻了饭桌,根本来不及相救。

    尹治平也实没料到这时会有刺客行刺史嵩之,他倒是对史嵩之着实没什么好感,只是当着自己这大高手在场,还被刺客在他面前行刺得手,说出去可就太损颜面了。而且出手救得史嵩之一命,也能让这当朝宰相欠个人情,所以他倒也是有心一救的。两人相隔间六、七步的距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抬腿一步便能切到史嵩之身前。

    不过他刚一站起身,却又立即停住了。只因那刺客的声音实在太过耳熟,便是他昨晚去云来客栈找李莫愁结果生了误会找错人的林芝苓。他昨晚才听过,又与林芝苓谈过不少话,如何能轻易忘记?

    而且他眼力也要好过在场的所有人,这眨眼功夫,史嵩之等人根本还没看清那刺客是何模样,只能依声音判断是个女子。他却已瞧清那刺客是一身白衣。手执长剑,脸上蒙着一块白色纱巾。虽然大半张脸被蒙住,但眼睛、身形都与他昨晚所见的林芝苓吻合。这一刹那,他心中已可确认了刺客的身份。正是他昨晚去云来客栈找错人所见过的那个林芝苓。

    正因为认了出来,所以他才一时犹豫,刚一站起。又把身形顿住。而便是这一时的犹豫,让他慢了一线。那枚暗器已射到了史嵩之面门前的五、六寸远,他也是救之不及了。

    他看得清楚。那暗器乃是枚银针,形制跟李莫愁的冰魄银针还十分相似。既然用于刺杀,恐怕也是喂了毒的。眼看着史嵩之便要被银针射中面门而死,他不由心中暗暗一叹。

    而便在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史嵩之逃不过一死的时候,忽然又生变化。那枚银针的飞射路线前,忽然多出了一根银光闪闪的东西,尖而细长,似乎是一根放大版的银针,再细看,却是一枚银制的发簪,而这枚发簪则握在史嵩之身旁那名为他服侍倒酒的侍女手里。

    尹治平看得很清楚,就在他心中才一叹生起,眼看银针就要射中史嵩之面门的时候。那侍立旁边的侍女忽然拔出头顶上的发簪,准确无误地拦刺到了银针的前方。

    “叮”地一声悦耳轻响,银针不出意料地射到了发簪上,被弹射开去,掉落到史嵩之身前的饭几上。

    有刺客忽然进来行刺,已经是让人大吃一惊了;眼下这一幕,则是让人更吃一惊,没想到史嵩之身旁那个服侍倒酒的小侍女竟然有这般高明的身手。对尹治平来说,尤其如此。便连他在此之前也丝毫没看出来那个小侍女像是身怀武艺的样子,或者也是因为对方是一个在旁服侍的侍女,所以他并没有太过留意。

    “我去,这可真是看走眼了!”尹治平心中大叹一句,这时仔细回想,才发现史嵩之身旁的这小侍女似乎确实有些不一样。

    首先,这名侍女是厅中三名侍女中最漂亮的,比他跟吕文德身边侍立的侍女都要漂亮。这一点他之前倒也是有注意到的,只是史嵩之身为主人,当然有优先选择权,他选个最漂亮的给自己倒酒,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尹治平自然不会为此而去特别留意。

    其次,那小侍女似乎对他颇为留意,有意无意间总是偷偷打量自己。之前他以为那是小女孩的天性好奇,可能听说了他刺杀忽必烈的故事,所以才对他十分留意。这时回想起来,才想到如果是一名合格的侍女,不应该这么肆意打量客人,会显得失礼。而史嵩之不应该用这么一个不合格的侍女,现在看来,自是这侍女的的身份大不寻常,并不是普通的侍女,或者根本就不是侍女,只是眼下装扮作侍女而已。

    身为刺客的林芝苓显然也没料到史嵩之身旁侍立的小侍女竟是个身怀武艺的高手,射出去的必杀一针被小侍女以发簪拦下,她也是吃了一惊,同时不由愣了一下。

    这一愣之际,那小侍女已张口高声向外呼道:“快来人,有刺客!”声音十分清脆响亮,传出极远。

    林芝苓听她一喊,立即回过神来,当即一声娇叱,飞身而上,挥剑直刺史嵩之。

    小侍女扬手一挥,手中发簪脱手飞出,向着林芝苓疾射而去,接着她右手往腰间一抹,寒光一闪,一把软剑被她从腰间抽出,脚尖一点,纵身跃起,向着林芝苓相拦而去。(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林朝英的亲族

    林芝苓长剑一挥,便把那发簪拔到了一旁。可挥剑拨挡发簪,未免稍顿了一下。而就在这稍顿之际,那小侍女便已跃拦而至,软剑一抖,寒芒闪烁,剑尖直向林芝苓握剑的右手腕刺去。

    林芝苓急忙往后缩手,回剑一横,架住了小侍女的这一剑。两人于半空中接了一招,一口气都再提不住,双剑一碰之后,各自借反震之力分开,同时落下地去。

    方一落地,那小侍女即又挥剑抢攻而上。林芝苓自是毫不示弱,挥剑迎上。

    两人出剑都是极快,剑来剑往,眨眼间便已过了十数招。这十数招在史嵩之等人看来,只见到是剑光闪烁、剑影如林,两道人影在无数弥漫的剑影中乍分乍和,耳中只听得“叮叮叮”的双剑交击声不断响起。便是吕文德有些武功底子,但他武功太低,又早已放下多年不练,却是也看不清两人的交手。

    唯有尹治平把两人的交手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却不由越看越惊,尤其是对林芝苓。

    他昨晚与林芝苓只交手了一招,甚至根本不算正式的交手,林芝苓就直接被他的一记“天罡剑指”给逼退。林芝苓所出一招也就是从背后出手抓他肩头的那一下,而他又是背对着林芝苓,根本无法从那一下手法里看出林芝苓的武功家数来。但现在他却看得清楚,只三、五招间,他便看出了林芝苓的武功路数来,还是他颇为熟愁的武功。

    但也正因为看出了林芝苓的武功路数,他才越发惊讶。只因林芝苓的武功。无论是剑法招式,还是纵跃腾挪转折的身法。竟都是古墓派的路数。虽然有些招式方面似是而非,并不尽一样。但整体看来,还是不难看出,林芝苓的武功与林朝英所传下的古墓派武功,实是一脉相承。

    但古墓派的传承,他却很清楚。从林朝英算起,至今三代,也就不过那么寥寥几人。第一代自是创派的祖师林朝英,第二代便是林朝英的那个丫环,第三代则是李莫愁与小龙女。除此外。也就还有一个充作仆妇的孙婆婆,也学了些古墓派的武功,但显然不精。另外,也就是现在还有四代弟子,分别是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与小龙女新收的弟子公孙绿萼。

    以林芝苓的年龄来看,她应该是与李莫愁、小龙女同一代的弟子,但古墓派的三代弟子中,除了李莫愁与小龙女外,绝对再无旁人。林芝苓明显是不在古墓派传承序列里的。但她的古墓派武功却又是从何学来?

    尹治平皱眉思索这个问题,转眼间已想到了两个可能:一是林朝英当年生前曾收过弟子,或者没正式收过,但却有把自己的武功传给过旁人;二则是林朝英当年有什么师兄弟、师姐妹。林芝苓的武功是得自林朝英的师兄弟或师姐妹的另一脉传承。

    林朝英的武功并不是凭空而来,或者曾得什么奇遇,或者是拜得名师所学。而林朝英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当然也有家人、亲族、朋友,所以这两种可能也都存在。

    不过联想到林芝苓与林朝英都是姓林。尹治平却是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林朝英当年极有可能曾把自己的武功传给家人,什么兄弟姐妹了之类。甚至林朝英的武功或者本来就是家传绝学,她们家族都世代传承修习,是个声名不显很低调的武林世家。

    而在想到把林芝苓与林朝英联系起来时,尹治平猛然想起昨晚初见林芝苓时,为何会对林芝苓有似曾相识的眼熟之感。并不是他曾见过林芝苓,而是他曾见过古墓派祖师林朝英的画像,林芝苓的眉眼之间与林朝英长得却是颇有几分相像,所以他才对林芝苓有似曾相识的眼熟之感。

    不过他对林朝英的画像本就没有多瞧过,谈不上多么熟悉,只是初回终南山后,能自由出入古墓与李莫愁相会的那段时间,他因对古墓派的祖师林朝英这奇女子心生好奇,所以央求着李莫愁带着他到古墓里供奉祖师画像的那间石室去看了眼林朝英的画像,认识了林朝英当年是何模样,又是何等美貌。

    但也只是看过那么一眼,虽还记得画像上的林朝英是何模样,但并不算得记忆深刻与熟悉。因此昨晚初见林芝苓时,他虽觉林芝苓有些似曾相识的眼熟感,但却并没有想到这眼熟是因为林朝英的画像。另外,也是根本就不曾把林芝苓跟林朝英有联系起来。这时从林芝苓的武功上把两人联系起来,他才发现了这一点。而这一点的发现,也更加证明林芝苓古墓派的武功传承是自何而来。

    林芝苓能与林朝英有那么几分相像,显然两人是有血缘亲属关系的。而林朝英当年显然也曾把自己的武功传给过家人,所以林芝苓也才能因而学得古墓派的武功。也或者这武功,确实就是林氏家族的家传绝学。至于林芝苓的招式有些似是而非,那是林朝英当年曾把自身的武功做过许多改良,还创出了不少新招,古墓派的传承与其原本所学虽然还是同出一脉,但其实已颇有不同。

    不过这些却是全凭尹治平的猜测与推断,至于是真是假,有几分正确,却是还要跟林芝苓这当事人去求证。

    林芝苓的武功并不算太弱,差不多跟未学《玉女心经》之前的小龙女是差相仿佛,在互相伯仲之间的。有这般身手,又有这般美貌,在江湖上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但尹治平以前却从听过林芝苓的名头,显然林芝苓在此之前,并未怎么在江湖上行走过。

    而从林芝苓的武功招式上,尹治平也看得出来,她虽然武艺学得不错,但显然在对敌的经验上并不丰富,此前与人交手过招的经历并不多。

    其实不止林芝苓,与其对敌的那个小侍女在与人交手的经验上显然也浅得很,这两人在这方面倒是半斤半两,都只算得初出江湖的菜鸟。不过两人本身的武艺却都不弱,所学的也都是上乘武艺。

    只是林芝苓的武功倒还罢了,尹治平能看得出来那是源出林朝英一脉的武功,自然是上乘武艺。可那小侍女的武功,尹治平却看不出其武功家数来,应该是他并没有见识过与听说过的。

    事实上,那小侍女的剑法上,从头到尾也都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是窥敌破绽,寻机而击刺。而因其并无固定招式,尹治平也无法由此窥其门路。而且那小侍女的剑法从一开始就全都是进手的招数,始终都是在寻机而进,攻敌所必救,并没有哪一招是专门用来防守的,极好地诠释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一道理。

    这门剑法倒是跟他的“无影快剑”有些相似,他的无影快剑从头到尾也是没有半式守招,全部都是一剑快过一剑的进手攻招。就是以极快速的剑法,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对手疲于应付。武功弱的,根本就接不了他几剑;便是武功与他相当,甚至高上他一些的,在这种极快速的攻击下,也只能被迫采取防守,然后在他无止歇的迅猛攻势下露出破绽,被他所击败。

    而他的无影快剑,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基本就是一个“刺”的剑式,所仗者就是极快的剑速,与这种极快剑速下所形成的密集如雨的攻击。

    但眼下这小侍女的剑法却并非是一味求快,虽然也没有固定的招式,可使剑手法上却并非只有一个“刺”字,还有削、点、挑、抹等,并且也带有不少软剑特有的用法。

    她的这些用剑手法都使得极为娴熟,而且能在最合适的时机使出最适合的用法。剑式的使用衔接上也十分连贯流畅,信手拈来,转换自如,并无半分生硬之感。对于敌手招式破绽上的窥伺也有十分独到之处,似乎专为攻敌破绽而所创出来的。

    只是她对于战机的把握上,欠于对敌经验的缺乏,还是稍有不如。而且整体使用上,略有保守之感,未能尽情把其剑法的精妙之处发挥出来。虽然能破掉林芝苓的招式,却只是见招拆招,有些小心翼翼之感,不懂得以自己的攻击使对手露出更多更明显的破绽。

    而且尹治平还看得出来,以本身功力而论,这小侍女是要明显弱于林芝苓的。有时硬碰硬的对剑接招,小侍女的软剑总要被反震得更远一些,或被迫的要多退一步缓解反震之力,显然在内力强弱上是不如林芝苓的。但她仗着剑法精妙,尽破对手的招式,攻敌所必救,一时间却也跟林芝苓打得平分秋色,丝毫不让。

    而林芝苓眼见自己的每一招都被敌所破,不能尽情施展,打得有些缚手缚脚,却是不由有些慌乱。而她慌乱之下,再加其对敌经验的缺乏,却没注意到对手的力量上是要明显弱于自己的。她只需要舍弃繁杂的招式,以拙破巧地挥剑猛砍猛刺,那小侍女的剑法再精妙,但因力量上的明显差距,却也只能被迫退。而且这种最简单的无招剑式也会让那小侍女无招可破,难于应对。

    这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尹治平眼下的武学修为,以及见识与眼光上,也都要远超于此刻正在交手的二女。自能一眼就看透二者各自的优缺点,与攻防之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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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星火燎原 欲纵故擒

    林芝苓与小侍女的出剑都很快,眨眼间已交手了十来招。但十来招的时间,却也足以让外面以及周边的护卫反应过来。方才那小侍女出手之际,高喊的一嗓子“有刺客”,可是传得极远。

    “嗖嗖嗖……”衣袂破空之声以及刀剑出鞘、挥舞之声不绝于耳。

    虽已入秋,但夏季的酷热尚未完全消退,尤其中午之时,更是颇为闷热。轩阁的门窗都四面大敞着,以让外面凉风吹入,也方便赏看外间花园景色。

    守在门外的两名护卫最先拔刀赶了进来,四面还不断有人赶来,有的来不及绕门的,便直接抄近路从窗口跃入。只是眼看小侍女与白衣女刺客激斗正烈,他们武功太差,却一时插不进手去帮忙,只围在外圈呼喝助势。

    “愣着干什么,快助孙小姐拿下刺客!”史嵩之这时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交手的二人,虽然瞧不清楚两人交手的具体招式,也看不出来究竟是谁占着上风,但却也因此瞧得更是担心。眼见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最选抢入进来,当即起身高呼道。

    “这小侍女姓‘孙’吗?”听得史嵩之的呼喝,尹治平瞧着那小侍女,心中暗道。他却瞧得清楚,两人刚开始交手虽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但到这时,那小侍女却开始有些渐渐占据上风了。

    实论起来,林芝苓的真实功力是胜过那小侍女不少的。毕竟年龄差距就在那里,她看起来至少也大过那小侍女七、八岁的,练功时间更长。自然功力更为深厚。但那小侍女的剑法却是十分精妙,见招拆招。将林芝苓的剑招都尽数破去。而且感觉到林芝苓对她的威胁不大后,也放下一直提着的小心。剑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又临时生出不少机变,攻势更加犀利。

    反观林芝苓,虽然功力胜过了对手,本身武艺也是颇为不弱,但所使招式都尽为对手所破,却是不由心生慌乱。再加上对敌的经验太少,却是根本没注意到对手的功力其实是要弱自己不少的。她招式尽被所破,心中再一生慌乱。出手也不由有些更加失了分寸。这时再见外面护卫闯入,更多添一分慌乱。

    尹治平看着林芝苓的表现,不由暗暗摇头。若论真实实力对比,这林芝苓本该是胜过那个小侍女的,可眼下却反被那小侍女逼得渐失方寸。所以有时判断孰强孰弱,还真不能单纯看功力对比,招式、技法、对敌的经验以及临敌机变等都很重要。江湖上以弱胜强的战例,着实不能算少。影响最终胜败的因素很多,有时往往只因为某一方的一时大意轻敌。便会饮恨落败。分高下不能只看双方的武功,也要看是什么人来用。

    就像江湖上有句话叫“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人”,在真正的高手手中。平平无奇的普通招数也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一举手一抬足皆可伤人杀敌。反之,你把盖世神功、绝世秘籍给一个三、四流的低手。他也使不出来上面的绝招。

    一个真正的高手,不但要有与之匹配的武功。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强大内心。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方寸。乱了阵脚,便是泰山崩于前,亦要面不改色。在绝境与危机之下,仍能保持内心的镇静,才有可能想出应变之法,反败为胜。如果自己先乱,气势被夺,本不该败也要败了。

    林芝苓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以她的武功,本该是能胜过那小侍女的,可现在她自己先一乱,更是错招频出,处处受制。再加上对方又来了帮手,更是慌乱无方,不知该要如何应对。只能说,实在是太过缺乏历练。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风雨,何以见彩虹。

    尹治平心下为林芝苓暗暗摇头叹息,但却还不能对她置之不理。不说两人昨晚因误会而认识,已算得是相识一场。单是林芝苓与林朝英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他也急欲好奇向林芝苓求证。而且以他与古墓派的瓜葛与关系,林芝苓与林朝英间的联系,只是有这一点可能,他也必须要救。反正对于史嵩之,他本也欠乏好感。

    一个是认识并可能有关系的人,一个是今日初识欠乏好感之人,要帮谁,自然是一目了然。不过眼下情况,他却也不能明着去帮林芝苓,这一帮,那是立即就得罪史嵩之了,以后也别想再在临安混了。往南方传教,可以提前打退堂鼓了。

    略一思索,尹治平已有计较,当即大喝一声,“大胆刺客,竟敢行刺史相公,看掌!”话音一落,他也不跃离座位,直接便向着林芝苓一掌击出。

    他这一掌用的是内力外放的劈空掌功夫,而且使的是今日方能使用却还一直没机会演练一番的“天罡掌法”的第五招“星火燎原”。

    星火燎原的意思是,一点小火星便可以把整个原野都烧起来。天罡掌法的这一招也正是取其之意,他这一掌击出,看似轻飘飘的毫无半分威势,掌上也似乎没有什么力道,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可言。但掌力击到林芝苓身前,却是哄地一下迅猛如火地爆发,以大火燎原之势向其猛烈扑去。

    只是,这一掌的猛然爆发之势虽然猛烈异常,威势骇人,但他这一掌所击出的时机却是十分巧妙。他是站在林芝苓的侧方,出掌之时,他是正对着林芝苓的侧面所击发,可当掌力击到林芝苓身侧将要爆发之际,林芝苓却恰巧被其对手的那个小侍女给一剑逼退。

    这一退,刚好退出了“星火燎原”这一招掌力的爆发中心点。这个中心点反成了落在两人交手的中间,掌力猛然在这中间爆发开来,引得林芝苓与小侍女各自惊呼一声。都是被逼的仓促急退。这么一来,反而打断了那小侍女向林芝苓紧跟着的进击。同时。这一道掌力的猛然爆发,也把刚抢进厅来在史嵩之的呼喝下正挥刀从左右两边向着林芝苓逼进的那两名护卫给逼退。

    而这两名护卫武功并不高。又是粹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掌力爆发的气浪给掀得跌飞了出去。

    “还不快走!”林芝苓刚退开站定,尚被这一掌的威力惊得有些愣怔,惊魂不定时,耳中忽然响起了尹治平的声音。声音直接响在耳边,那是传音入密的功夫。转头向尹治平瞧去,却见尹治平横眉冷对,又是喝道:“好个刺客,莫走!”飞身从座位上跃起。向她直扑而来。

    林芝苓这才醒悟明白过来,尹治平是在帮她逃走。他方才那一掌并不是把握不好时机,没有打中她,而是选好时机,故意打歪的。当下来不及再多想其它,立即转身从另一扇窗户中飞射而出。

    尹治平跃落厅中,脚尖一点地,紧接着穿窗追出。一到外面,四面赶来的护卫瞧见刺客逃出来。立即挥舞刀剑要围上来截杀。

    尹治平身影一闪,后发先至,已抢到林芝苓身后,一掌便印在其后心上。这一掌击实。林芝苓立即一声痛呼,一口鲜血吐出,将其白色的蒙面纱巾染得血红斑斑。同时她娇弱的身子,也被尹治平这一掌击得直往左上方一棵大树的树冠斜飞出去。只是这一斜飞出去。却刚好避过了四面围攻过来的护卫。

    “晔啦”声响,林芝苓的身子撞到了树冠上。树叶纷落,林芝苓的一身白衣也被树枝挂扯出了不少破口。林芝苓急忙伸手抓住一枝树枝,才没掉落下地去。接着她一翻身,落到一根横枝上,往下猛地一沉,借着树枝的弹力一荡,高高飞身跃起,直翻过了后花园的围墙去。四下护卫呼喝着,又立即往围墙旁赶去,翻墙追了出去。

    尹治平看着七、八个轻功不弱的护卫翻墙紧跟着追了出去,心下暗自叹道:“能不能逃走就看你的造化了,我也只能帮到这一步。”

    他方才那一掌虽然看起来打实了林芝苓,而且还把林芝苓打得很惨,都身受重伤吐血了。但那只是表面上看去,实际上他那一掌用了巧力,并没真个伤了林芝苓的内腑,而且大部分的力道是用在抛上,是他那一掌把林芝苓给抛送到了那棵大树冠上。否则单凭林芝苓的轻功,没有半途借力,直接一下根本不能跃到那颗长得颇高,离地差不多有四、五丈的大树树冠上。

    这个时候,厅中的史嵩之、吕文德等人也都紧跟了出来。尹治平返身走到史嵩之身前,拱手行了一礼,装作很是遗憾与抱歉地道:“相公,真是对不住,让那女刺客给跑了。”

    那小侍女这时也又紧跟着侍立在史嵩之的身边,软剑贴肘倒持在手中,一双水灵灵地大眼亮晶晶地直盯着尹治平。

    史嵩之回礼道:“尹道长客气了,府里进了刺客,惊扰了二位用宴的雅兴,该是老夫抱歉才是。尹道长肯出手,我已是感激不尽了。那刺客既被道长打伤,定然逃不远的,咱们且回去坐等消息罢,请!”

    尹治平客气道:“相公先请。”

    两人揖让一番,史嵩之携手拉着尹治平一起重回轩阁。他本来还对尹治平不大看重,可刚刚见识了尹治平的出手,才知尹治平的武功实已到了匪夷所思、难以莫测之境,自是又欲拉拢,而且对尹治平出手击退刺客,他心中也很是感激。

    他不会武功,看不出方才厅中二女交手的高下来,只看到刺客很是厉害,心中担忧,却不知在那小侍女精妙剑法的进逼下,林芝苓实已乱了方寸。再打下去,又有护卫赶来帮手,必要落败遭擒。尹治平看似出手退敌,其实是欲纵故擒,帮着林芝苓逃走了。只是他时机把握巧妙,看起来又是出手毫不留情,招式威力极大,却是让人看不出破绽来。至少,史嵩之是半点都看不出来的。

    不过,那个剑法极精的小侍女有没有这个眼力劲,尹治平却也不能完全肯定了。只是便被瞧出来了他也不怕,他只一口咬定自己出手是要帮忙擒拿刺客的就是了。他把刺客打伤,那也是有目共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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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独孤九剑的传人

    回到厅中,史嵩之即命人重整杯盘。

    尹治平方才那一掌的“星火燎原”威力着实不小,史嵩之与吕文德虽离掌力爆发的中心点要远些,但二人身前的饭几却都受波及,被掌力余波震的有些杯盘跌落,汤洒酒溅。二人桌上颇是有些狼藉,所以自需重新整治。

    其实尹治平自己离掌力爆发中心点的距离跟史、吕二人却也是一样,但他作为发掌人,掌力自然不会往他身边爆发。若是连自己的掌力都掌握不了,还能反伤了自己,那可也是笑话了。

    不过眼见自己这一掌所造成的后果,尹治平对于这一招“星火燎原”的威力却也是颇为满意。这还是他留了几分力,怕真个不小心伤到了林芝苓,若是全力而发,自是威力更大。

    尹治平桌上的怀盘虽未跌落,但既是重新整治,史嵩之便命人干脆也为尹治平重新置换一桌。尹治平也未客气,客随主便,任史嵩之作安排。

    下人们很快便进来,先将旧的杯盘收拾干净,撤了下去。等着新的酒菜送上来之际,尹治平打量着史嵩之身旁侍立的那名小侍女,问道:“这位姑娘剑法精妙,实乃贫道生平所未见,不知是师从何处?”

    这小侍女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武功,剑法又极是精妙,实可当得“天资非凡”四字了。只不过,尹治平也从未听闻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见同林芝苓一样,也是并不怎么行走江湖的。

    而其剑法。也确是尹治平从未所见过的。心中细数他所知晓的江湖上的用剑名家,以及有名的上乘剑法。却都没有与这小侍女的剑法有类似的,这剑法的传承来历。也实是颇让他心生好奇。

    史嵩之慈爱地瞧了身旁的小侍女一眼,向尹治平笑道:“实不相瞒,这乃是老夫的孙女,闺名冰云。她自幼得了一部剑谱,胡乱练习,却是没拜过什么名师的。技艺拙劣,能入得尹道长的法眼,可当真是有幸了。”

    说罢一顿,又接着道:“她听闻我今日要宴请道长与吕安抚使。非央着我要瞧瞧刺杀了蒙古军队主帅的清和真人是何模样。我本是不允,谁知她自己装扮作侍女混了过来。老夫家教不严,可让二位见笑了。不过今日若非有她在身边,方才老夫可却也难逃性命了。”

    最后说罢,不禁长叹了一声。他方才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可也着实是惊吓了一场。他史家乃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不说家里男子都是自幼苦读诗书,奔着科考中举而去,便是女子也都是知书达礼。温文淑雅。偏偏轮到这个孙女时,因幼时奇遇得了一部剑谱,却是从此爱上了舞刀弄剑。

    他本是极不喜欢孙女习武的,也曾有禁止过。偏这孙女却是自幼就得他十分宠爱,因此有时他自己也不忍过分相逼,终究是让步任其练习了。只是却也不肯给她请武师教导指点。任她自己照着那剑谱胡乱去练。同时,作为答应让她练武的条件。她也更必须学习诗书礼仪女训等。不过,今日孙女仗着所学武艺救了他一命。却也让他为之改观,对她习武不再心有抗拒了,反庆幸孙女今日能有一身武艺。

    “原来是孙小姐,当真是失敬。”尹治平起身向史冰云重新见礼。

    之前史嵩之曾命最先抢进门的那两名护卫说“快助孙小姐拿下刺客”,他当时听后以为是小侍女姓孙,这时听史嵩之正式介绍,却才明白原来那孙乃是孙儿辈的孙,并非是指孙姓的孙。这个剑法高超的娇俏小侍女,竟然是史嵩之的孙女,也着实是让尹治平意料不到,吃了一惊。

    吕文德听闻这小侍女乃是史嵩之的孙女史冰云,也连忙起身向史冰云重新见礼。

    史冰云微笑着向二人回了一礼,随即转向尹治平道:“我学的剑法叫做《独孤九剑》,是一位叫做剑魔独孤求败的前辈所遗留的剑谱。尹道长,不知你听闻过这位独孤前辈的名号吗?”

    尹治平闻得此言,又是不禁得大吃一惊,差点忍不住想一步跃过去,拉着史冰云的手向她详细探问。好在他终究还算得有定力,当下只是面色一变,便压下了心中的念头。稍平定了下心绪,这才答道:“独孤前辈的名号,我确实是听过的。这位独孤前辈乃是距今百余年前的人物,他生平为求一败而不得,纵剑天下而无敌手,实是让人钦仰不已。想不到史小姐竟是有幸学得了独孤前辈的剑法,怪道剑法如此精妙!”

    此时再回想史冰云方才与林芝苓交手时所使的剑法,每每都是窥敌破绽而出招,剑无常势,随敌而变。现在看来,史冰云方才所使的,恐怕就是《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了。

    依她剑法上的特性来看,尹治平并不怀疑她所学的不是《独孤九剑》,只是好奇于她究竟是从何学得的《独孤九剑》。依原书中对于独孤求败剑冢的描写来看,杨过入剑冢只是得了一把玄铁重剑,并在神雕的训练下练成了重剑剑法,剑冢中并无《独孤九剑》的剑谱。

    可在后世,却又有《独孤九剑》的剑法留传下来,已知的传人有风清扬与令孤冲。而后来的独孤九剑,与杨过的重剑剑法也明显不是一个路子。显然,独孤九剑的剑法是另有传承,并非是从杨过那里传下来。

    他前世网上论坛里对此也多有推测,都认为独孤九剑与杨过的重剑剑法是独孤求败所遗留下的两路传承,并言独孤九剑是利剑级别或软剑级别的剑法。还是处于更注重招式技巧上面,虽然号称破尽天下招式,终究未脱藩篱,比重剑是要弱一个境界的。

    尹治平不意今日竟遇到了独孤求败的另一路传承之人,独孤九剑的传续所在。心中惊讶之余,亦是颇为激动。当即又不着痕迹地连忙向史冰云探问,她究竟是如何得到独孤九剑的剑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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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武道之路 剑谱来历

    史冰云既然把自己所学的剑法乃是《独孤九剑》以及独孤求败的名号都告诉了尹治平,对于自己当年得到《独孤九剑》剑谱的经过自然也是并不加隐瞒,如数详实告知了尹治平。

    这也是史冰云并未曾真个去行走过江湖,虽学得了绝世剑法,也知道这剑法确实很厉害,来历也是非凡,但到底还不清楚《独孤九剑》究竟有多么珍贵,在练武之人的眼中又有多大的价值。另外也是她年纪还不大,又未经世事,尚有些天真纯善,没什么心机城府,不知晓怀璧其罪的道理。再加上她祖父乃是当朝宰相,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

    史嵩之宦途一生,能做到现在执掌朝纲的宰相之位,心机城府自然是极深的。可他究竟非是习武之人,对于江湖武林也未曾有过什么过多的了解。也是不清楚《独孤九剑》这等绝世剑法,在江湖中人眼里的价值与其珍贵程度。

    若是这消息传将出去,被江湖中人所得知。恐怕他当朝宰相的身份与位置也不大管用,还是有不少人会挺而走险,或偷或抢各出手段地来把这剑谱搞到手。正因为他也不知道《独孤九剑》在江湖中人眼里的真正价值,所以,他这时也未阻止孙女把所有信息尽数道出。甚至,也不避吕文德与几名下人、侍女在场。在他看来,这种事虽不必四下宣扬,却也没有什么好过于保密的。

    以前他或还觉着孙女整日舞刀弄剑,传出去有辱他史家书香世家的门风,曾嘱令过家中人等不要把孙女练武之事事传出去。在外面乱嚼舌根。但今日得孙女相救,却是改观过来。不再以此为耻了。自然,这也就不再需要特意保密。传出去反还算得一桩美谈。

    不过,不管厅中其它人等如何,尹治平却是不会把史冰云得有《独孤九剑》剑谱的这个秘密蓄意宣扬出去的。其实这秘密真个传到了江湖上去,也未必就会招惹来什么祸端。毕竟剑魔独孤求败当年的名头虽是响亮异常,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到得如今,江湖中人却没几个人再知晓独孤求败当年的名头与事迹。尹治平三年前与黄药师初识时,曾有向黄药师提及过独孤求败,黄药师却也未曾听说过独孤求败其人与名号。连黄药师都没听说过。江湖人其他人能知晓者更是寥寥了。

    所以便是传了出去,如今的江湖中人未听说过独孤求败的名头与事迹,便也不能由此判知《独孤九剑》的真正价值。对于一本听都没听过的剑谱,自然也不会花费心思地去争抢。但不论如何,传出去会不会给史冰云以及史家惹祸,尹治平也都只是依自己本心行事而已。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多言宣扬别人秘密之人。

    至于他自己,虽然对《独孤九剑》十分好奇,渴盼一阅。却也不会对此心生贪念。如果按前世网上论坛所言,独孤九剑只是利剑级或软剑级别的剑法,那剑法虽然精妙,可境界却未必有多高。得之对他如今的帮助也并不大。

    而以他方才所见,这门剑法确实固然十分精妙,而史冰云显然还未得精髓。大有提升之余地。不过便是练得大成,空有剑法之利。未有深厚的内力相辅,便是招式再精妙。威力却也有限得很了。

    总的来说,这独孤九剑确还只是局限于招式技巧上的变化。在境界上弱于独孤求败后期的重剑剑法,并非虚言推断,而是事实如此。便以他方才那一招“星火燎原”而论,一掌击出,史冰云的剑招即便再过精妙,极尽变化,却连他身前一丈都接近不到,却又如何可破。

    而且,他现在的武功已是有了其系统性,《九阴真经》与他原本的全真派武功是相辅相成。若再胡乱加入别的武功,说不定反而会打乱这个系统。《独孤九剑》的名头虽响亮,但对他现在的帮助还真是不大。他现在的剑法已然够用,对招式上已没有太多要求,现在更注意的是内力的提升,希望早日练成《天罡正法》,然后可以正式修炼《先天功》。而《独孤九剑》偏偏就只是招式技巧性的,得之对他的内力提升真是毫无助益。

    随着习武日久,他对武道修行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早已不是初穿越过来时,只想着靠着自己穿越者的优势四下搜寻绝世秘籍的那个懵懂初哥。他对于自己的修炼进阶,早已有了一个系统的规划。除了那种立即就能把自己提升到绝顶高手的机遇外,他不会再随意地打乱这个计划。道路已然规划好,剩下的就只是按部就班,一往无前地而行便是了。现在这等时候,更要注意不要行差踏错,走上斜路歪道。

    转而去学《独孤九剑》,并不能帮助自己在这条道路上更进一步,反而会因此花费时间,耽搁自己在正道上的前进。这对于他来说,便等于是走了一条小岔道了。

    所以,眼下对于这大名鼎鼎的《独孤九剑》,他只是心动好奇,想好好见识一下,并没欲谋得剑谱,转而去学的心思。听了史冰云讲述她得到《独孤九剑》剑谱的经历,他也只是心中感叹。

    原来,史冰云《独孤九剑》的剑谱也是得自襄阳城外桐柏山中的剑冢之中。

    史嵩之出任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时,史冰云随同父母,与祖父一起住在襄阳。有一年的夏日,她随父母到桐柏山中游玩,中途休息时,她贪玩追一只免子,失足滚下了一道山坡。那山坡落差很大,又灌木丛生,她一滚落下去,就瞧不见了踪影,因而跟父母家人失散。

    她滚落下去时,因头碰到了一棵树木,被撞昏了过去。当她醒来时,便已身处在了一个山洞中,有一只奇大的丑雕蹲守着。后来,她终于弄明白,原来是那丑雕救了她。

    她当时是十岁,已然颇识了不少字。通过洞中的刻字,知道山洞原本的主人是叫做独孤求败,号称剑魔,而现在早已逝去,那大雕也正是独孤求败原本所饲养。她在大雕的帮助下,于埋剑的剑冢中得到了《独孤九剑》的剑谱。剑冢中的那几把剑,她自也有见,但她并未取走,只带走了剑谱。

    她得了剑谱后,因急于跟家人相见,也并未在山洞多待,请大雕将其送回救她的那处地方。当时,史嵩之已是大派人手,在山中搜寻孙女的下落。她未回到原处,便遇见了搜寻之人而返。(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岁月无情 忆当年之约

    尹治平听罢史冰云讲述的得到《独孤九剑》剑谱的经历,心中暗道:“原来《独孤九剑》的剑谱也是在剑冢之中的,只是剑谱早已被史冰云取走,所以原书中后来杨过再到得剑冢,便只剩下了那几把剑。而神雕又不会说话,自然也没法告诉他剑谱早已另被人取走。史冰云当初也是年纪太小,带着把剑不方便,而且那玄铁重剑,恐怕她当时拿都拿不动。”

    “………我后来还想回去再找那山洞,可却怎么都再也找不到了,那只大雕后来也没再遇上。”这时又听史冰云说道,语气中颇有些遗憾之意。

    尹治平心道这种事还真得是看缘份或撞运气,他在此之前,也早就知道独孤求败的剑冢与埋骨之地就在襄阳城外的桐柏山中,可花费功夫特意找也是没找到。心下暗自摇摇头,这种事也实在不好强求,便是想强求,全凭运气的事,却也是求不得来的。

    他顿了一下,问道:“史小姐,不知那《独孤九剑》的剑谱,是放在哪一把剑的旁边?”

    史冰云眨着眼睛看着尹治平,虽觉这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但她稍疑惑了下后,却还是答道:“就放在第一把剑的旁边。”

    尹治平点点头,心下暗道:“《独孤九剑》果然只是利剑级的剑法。”

    他知道史冰云所说的第一把剑便是那把利剑,下面写着“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的那一把。这一节他早从原书中便知晓。而刚才史冰云讲述时,也详细讲述了几把剑的摆放位置以及下面刻写的字句。还有每把剑的特点。

    其实剑冢中说是埋着四把剑,但实际上则只有两把。第一把是利剑;第二把的紫薇软剑则因误伤义士不祥。被独孤求败自己所抛弃掉了,现在则被尹治平所得;第三把便是原本杨过所得的玄铁重剑;第四把却是把木剑,都早已腐朽,已经不算是把剑了。所以实际保存完好的,只有第一把的利剑与第三把的玄铁重剑。

    想及第四把木剑下所刻的“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尹治平这时思之,亦不禁心怀激荡。不知自己何时能到这等境界。独孤求败是四十岁以后,自己现在早已过而立之年,离四十不惑却也没有几年了。不知到四十岁,自己的武功又能达到何等境界,《天罡正法》的后面四层,到时是否已能全都练成。

    再仔细一想,四十岁,也正是巫山神女跟他所约定的那个十年之期。遇到巫山神女并与之定约的那一年,他正是三十岁。十年。刚好从而立至不惑。

    独孤求败是在四十岁后武艺大成,其最终的成就与境界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叫尹治平难以揣测。但独孤求败最终却也仍是逃不过一死,而且是孤独终老。晚年只有雕为伴,死后也是被雕噙石而埋。想一想,实在颇是凄凉。一生学剑。到头来却又为何?

    独孤求败的武艺、成就与生平,皆让尹治平所十分敬佩。但他却不想像独孤求败那样。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那时再有盖世的神功,无敌的剑法。却又能如何。随着时光流逝,也终是会垂垂老矣,晚景凄凉,逃不过那岁月之刀、时光之剑,最后一杯黄土掩埋,腐朽长眠。

    尹治平并不想自己也是如此,所以他想求仙问道,欲得长生不老。当三年前他在洞庭湖中,与李莫愁携手游湖时生出此念后,这念头便从未所竭止过。这几年努力的修行,也一直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当年他后来与李莫愁登游巫山时,遇到传说之中的巫山神女,巫山神女曾指给了他一条成仙的捷径。但他当时因为种种顾虑,并未答应神女。临走时,神女又给了他十年的时间,要他仔细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这便是他与巫山神女的十年之约。但这一段时间,他却似乎很少有再想起过这个约定了。这时候忽然又想到,再仔细一算,现在却已是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十年之期已过去了三分之一。不知到四十岁时,他是否能够踏入修仙之途,若然未成,那时又是否会去巫山跟神女低头。

    由独孤求败的生平到最后下场转而想到与巫山神女的十年之约,尹治平不由一时陷入了沉思。

    “尹道长,不知您问这个做什么?剑谱放在哪一把剑的旁边,有什么区别吗?”史冰云不解尹治平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忍不住好奇问道。但问了一句,却见尹治平没有作答。仔细瞧去,但见他有些发愣地神思不属,不知转去了想什么,又提高了些声音叫道:“尹道长,尹道长。”

    连叫了两声,尹治平方才轻“啊”地一声回过神来,瞧着史冰云问道:“什么事?”显然没听见史冰云刚才所问的问题。

    史冰云有些无奈地噘了下嘴,只好又重问了一遍。

    “哦!”尹治平应了一声,略作沉吟,斟酌了下语句,道:“按你方才所描述,独孤前辈的剑冢中埋有他生平所用过的四把剑。紫薇软剑虽被弃,但仍置入标明。我想独孤前辈他生前为用剑大家,定然不止就用过四把剑。但他却不埋别的剑,只埋入这四把。显然是意有所指,这四把剑是代表了他生平用剑的四个阶段与境界。我问你《独孤九剑》的剑谱放在哪一把剑的旁边,是以此来推测《独孤九剑》是哪一层境界的剑法。”

    史冰云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尹道长你说的不错,我也曾有这样想过。”说罢一顿,忽又黯然地道:“但照这么说的话,《独孤九剑》既在第一把剑的旁边,那就只是第一层境界的剑法了。”

    尹治平点头道:“不错,独孤前辈最初所学的剑法想来应该就是这独孤九剑。此剑法既冠以他姓氏为名,我猜测应可能是他的家传绝学。但以独孤前辈而言,虽只算得第一层境界,却仍是精妙异常。他也是以此剑法为基,而至渐窥堂奥,领悟到后面三层境界,终成一代剑法宗师。”

    史冰云忙附和点头道:“不错,想来正是如此。”又颇是兴奋地接道,“我一直练下去,将来也会领悟到后面更高的境界的。”(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拜你为师

    “尹道长,你也会剑法罢?听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是《尹真人飞剑斩敌酋》,看来你也是用剑的,怎么不见你佩剑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腰间藏的软剑?”

    史冰云上下打量了尹治平一眼后,忽然问道。

    尹治平闻言面色虽不变,心下却是不由一惊,暗自有些苦笑,还真被史冰云给歪打正着地猜中了。他腰间正是藏着软剑,而且还是当年被独孤求败所弃的那把空埋于剑冢中的紫薇软剑。

    他此来史府赴宴,史嵩之是当朝宰相,此等重要人物,位极人臣,自是不容许有人带着利器随意接近的。他猜到史府后,可能会被要求解下佩剑,故而就干脆没把银龙剑给佩带上,只腰间藏着紫薇软剑。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承认,只笑了笑,向史冰云道:“我今日是来赴宴,所以没带佩剑。”

    “哦!”史冰云点点头,问道:“那不知尹道长你的剑法,对应独孤前辈的剑冢四剑,是在哪一个境界?”

    尹治平道:“这个,我还真不好说。独孤前辈境界的划分,是用他自己的标准。单以剑法上而论,独孤前辈恐怕已是登峰造极,他最终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也是我辈难以莫测的。不过,独孤前辈所言的‘无剑胜有剑’,我现在却也可以一用。”

    他说罢,右手捏个剑指,使出“天罡剑指”的功夫,“嗤”然一声,一道无形剑气射出指尖尺许长。接着他桌角一划。木质颇为坚硬的饭几便如被切豆腐般地切落下一解来,“叭”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又滚了两滚。

    这一手一露,直把在场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尤其对于史嵩之这等对武功一道根本没什么有了解,可谓一窍不通之人,这等功夫别说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简直是神鬼莫测般的手段。

    史冰云更是震惊异常,她前一刻还憧憬羡慕于独孤求辈所言“无剑胜有剑”的境界,没想到这一刻尹治平竟然便用了出来。通过方才尹治平对那名女刺客的出手,她已知尹治平的武功造诣惊人,但没想却仍还是有些低估了。而且他在剑法一道上的境界也是极深。

    不过,这其实是尹治平有些取了巧了。只取了“无剑胜有剑”的字面意思,但究竟独孤求败的无剑胜有剑境界,是不是就只是单纯的无形剑气功夫,尹治平可也不知道。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界恐怕距独孤求败的那第四层境界还是极大的。便是距离重剑级,恐怕也还有着一定的差距。

    但他可不会向史冰云言及这其间的差别,当下只是做足了高手风范,瞧着史冰云面上震惊的表情淡淡地一笑。心下暗道:“小丫头,倒还来考较起我了?你能学得独孤九剑,那只是你的运气,可不代表你的实力。独孤九剑是够高端。但你才起步,可还不配跟我叫板。”

    他其实知道史冰云并无这个意思,以这小姑娘的心机。也就是纯属好奇地比对是他厉害,还是独孤求败厉害。所以才问了出来。反倒是使出“天罡剑指”的无形剑气功夫,却是有些蓄意炫耀。想要震一震史冰云了。

    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故意如此,又那般腹诽,是有些玩笑的成分居多。另外,则也是有那么点嫉妒史冰云的好运。要是他一穿过来就能得到独孤九剑,好罢,他穿过来其实已经迟了,那时候史冰云早已得到独孤九剑了。他这时候蓄意炫技,暗里却也是有些“哥虽然没有得到独孤九剑,但也照样比你厉害”的意思。

    不过他腹诽过后,便是跟着摇头一笑,有些自嘲自己这点小嫉妒。大名鼎鼎的独孤九剑,也着实是过于让人心动。他虽说已决定了不会转而他顾,去觊觎独孤九剑,但心中却也终究是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儿念想的。眼下这番举动,便是这点的外在表现了。

    史冰云有些惊呆似地瞧了尹治平好一会儿,终于收起了面上的惊讶之色,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史嵩之,忽然道:“爷爷,我想拜尹道长为师。”

    “什么?”史嵩之究竟非是寻常人物,虽然对于尹治平方才所展露的武功难于理解,但却也并没有陷入震惊太久,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但这时听得孙女这话,却又是不由得一惊。

    尹治平闻言也是不由一惊,忙推辞道:“史小姐厚爱了,贫道不敢当。小姐既得独孤九剑,只需日夜习练,日后必成高手,何须再拜我为师?”

    史冰云道:“尹道长过谦了,您武艺、剑法都已是出神入化,冰云只能望其项背,高山仰止。再者我虽得独孤九剑的剑谱,但对武学一道实在了解颇少,缺乏就有的基础。剑谱中许多语句,我也颇有不解之处,正需向道长您这等高人请教,还望道长能不吝赐教。”

    史嵩之抚须沉吟片刻,待得史冰云这番话说罢,接过她话来向尹治平道:“道长技艺非凡,实乃老夫生平仅见,方才这般手段,直是神鬼莫测,闻所未闻。云儿既有意拜师,便请道长莫要推辞,收下这徒弟罢。我原本不喜她整日舞刀弄剑,但今日既知她有此天资,便也不忍她埋没。本也有意再寻名师指点,既有道长在此,更还须何人?”

    初闻孙女想要拜尹治平为师,他也是吃了一惊。本意便想立即婉言劝止,但随即一想,却发现这也是桩好事。他之前对尹治平行暗示招揽之意,尹治平却故作不懂对他不作理会。而他原本对尹治平并没太多看重,便也没怎么在意。但见识到了尹治平的真正本事,这时便又再起意。可也知道越是这等高人,越是心高气傲,刚才便已拒绝,这时自也不会便就范,只能先行交好,打好关系。

    而如果孙女能拜尹治平为师,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便又加深了一层,为以后的交好拉拢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另外,孙女能得尹治平指点武艺,自然也能更进一层。将来孙女学艺有成,也可当大用。

    尹治平听罢史嵩之的话,也是不由心中惊讶。他原本想史嵩之会反对,没想到史嵩之会赞成,还反过来劝他收下史冰云。一时却也琢磨不透史嵩之是何想法,是真为了孙女好,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过若真收了史冰云为徒,却也不错。这女子单靠看剑谱自己去练,就有如今这般成就,天资自是极好的。而且史冰云话里有请他代为指点独孤九剑的意思,那自然是收了这徒弟,就有机会能一阅独孤九剑的剑谱了。只是收个女子为徒,史冰云又是这当朝宰相的孙女,却也不知是好是坏。这个弟子,收还是不收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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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平天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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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一剑平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平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平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