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学说
大帅,学生在想,即欲彰显其不同,到不用这般费心费力,华屋豪宅,娇妻美妾足矣,国武监地界已经极为宽广,早晚与长安联为一体。7⊙xc
如今许多出去甚为空旷,不如择其一二,兴土木之事,有功者,赠其屋宅,安其家业,其人如何不感大恩,竭诚以报?
而旁人听闻,也可传我国武监慷慨之名。。。。。。。大帅的深意,学生也明白一些,但千年已降,文尊武卑,除农人等外,其余皆为贱业,此等格局,早已蔚然成风,且已深入人心,大帅有心于此。。。。。。。怕是碍难重重啊。。。。。
本就是读书人出身的杜橓卿其实看的很清楚,这话呢,以劝说居多,但也算是秉公而论,并无多少偏颇之处。
而在他看来,赵石做的这些,无非还是朝堂上的文武之争的延续,如今若做的太过偏激,怕是日后难以有个了局,无论是对大将军还是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赵石这里,却没有半点听劝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道:你明白就好,就照你说的来办。。。。。。。。。
说到这里,赵石把玩着酒撰,嘿嘿一笑道:文尊武卑。。。。。要说孔夫子已经故去千多年了,就算他活着的时候,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现在可好,除了圣人门下,好像其他的都要矮上一头。
这么下去啊,早晚有一天,武人得成了读书人的奴仆。除了供读书人吃饭。又老实听话的农人。其他人都成了低三下四的所谓贱业。。。。。。。。。。。。。
就拿如今来说吧,天下未定,大秦才刚刚算是有了起色,就要争权夺利一番,想让我等武人既上阵杀敌,又听话好用,这他娘的是个狗屁道理?谁定的?孔圣人?
话语中虽颇有慷慨之意,但赵石脸上却没什么过多的表情。我呢,也不须做的太多,我就是想试试,告诉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有这么些人,既读过书,也习过字,却非是圣人门下,而他们更有才干,也更有用处。
要我说。那就从他们所谓的奇技淫巧开始。。。。。。你呢,读过不少圣贤文章。应该最是明白,那些圣人书本上的东西大多都是些当官儿的本事,于世人而言,也是有利有弊,并非如一些人所说,圣人之言,不可轻违,并奉为金科玉律。
我也读过一些,觉得挺有道理的,修身齐家治天下,说的一点都不错,但在我这里,只认一条,有用的就是有用的,工匠们造出来的投炮,制出来的刀枪,能让我秦军将士少受伤亡,可以克敌制胜,就是好的,凭什么就是贱业了?
所以说啊,不管如今天下人如何看,在我国武监这里,凡有用的东西,我就要推崇,凡有用之人,我就要重用,咱们也不说什么唯才是举,我只是给了这些人一个公道。
我跟你说一句实话吧,如果可行,将来国武监未必不能遍行天下,成一派之学,我赵石自认也没那个本事,能保住荣华富贵,又能领兵征战,还能自成一派,所以,需要你们这些有学识,有眼界的人帮衬。。。。。。。。
其实,如今外间局面,千变万化,战乱远未到休止之时,而我大秦内里,从君王,到臣下,皆有鼎革之心,机会已经摆在了咱们面前,就看咱们怎么想,又怎么做了。
杜橓卿听着这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话,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心中之震惊,也是可想而知,不过稍后,便也有些释然。
大帅还是以前的大帅,和他心目中的印象一般无二,果敢陈毅,志气恢弘,远非自己等人所能企及。。。。。。。。。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却并不认为,儒家治世之学会被其他学派取而代之,如今之学派,遍于南北,却皆难脱儒家之说,不过因各人理解不同,而分派别罢了。
国武监操典。。。。。。。。也许只能说是大将军的野心的一种体现而已,操典中的东西,太多太杂,又有排儒之嫌,已经失去了立为一派的根本。。。。。。。。。。。。。
而儒家之学,之所以能传承千载而不衰,也不单单靠的是学问精深,融汇各派学说贯而通之的原因,最重要的一条,则是历代王朝之推崇,深合皇家用人之道,这才是如今圣人门下遍布天下的最至关重要的一个原因所在。
大帅所创之国武监,确实开历代之先河,以兵家为本,杂以各派学说,又有大帅本人极力推动,或可逞一时之快,但就长远看来,却很可能只是昙花一现。。。。。。。。时过境迁,只在世间留下一段传说罢了。
除了这些,他杜橓卿能得到什么呢?他可不敢奢求,自己会像孔圣门下七十二贤人般的宗师地位。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叹,但他明白,他没有别的选择。。。。。。。。。
而该表忠心的时候一定不能慢,这是杜橓卿为官以来,总结出来的为官之道中最重要的一条。
因为他总觉得,当年从国武监出去的三个年轻人,木华黎甘居奴仆,种怀玉什么话都敢说,这么一来,也就更得大帅喜欢,所以,到了现在,那两位都是官运亨通,将他这位还守着读书人本份的读书人给落在了后面。
在这一点上,他是十分赞成大帅刚才所言的,圣人之言,有时候未必就那么有道理。
所以,这会儿得到机会,杜橓卿并未有什么犹豫,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便已经激越道:大帅所言,当真是振聋发聩,能得大帅如此看重,并予学生如此重任,学生怎能不为大帅肝脑涂地?
赵石笑笑,脸上多少露出些满意之色,摆手道:你的才干,我信得过,如今不过是跟你把话说的明白些,省的日后,还道是上了一条贼船。
当然,如果他真有看穿人心的本事,知晓这位心腹之人在听完他的长篇大论之后,头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什么为官之道,他一定是一把先将这个恼人的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再说了。。。。。。。
杜橓卿呲牙咧嘴,想笑却又忍住,大帅向来严刚可畏,如今偶一说笑,实在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赵石这里却又意味深长的接了一句,其实,在这长安城外,静观城中风雨,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乐事。
杜橓卿点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在这里,也只能静观景色而已,像自己,怕是在很长一段时日之内做不成景中人了。
当然,像这样的深谈,也只能像狂风暴雨一般,偶然一现,便即隐没了,说来也是好笑,这样讳莫如深的行为,却正是儒家官场精髓之一,两人却都没觉出什么不妥之处,可想而知,赵石所规划的那番前景,确实是要任重而道远了。
借着喝酒吃菜的工夫,杜橓卿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前的话题太过沉重压抑,让他不安,却又屡屡泛起些奢望,除了赞叹大帅鼓动人心的本事一如当年,还能说什么呢。
但他断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谈什么了,尊崇圣人之言行事已经三十余载,如今却要帮人撬圣人的墙角,实在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所以,他也不再做那些无谓的试探,话题一转,便来到了实务上,大帅,今后几年,咱们这里出去的生员,是归于禁军还是边军,这个上面,还得您来亲自把握,您看。。。。。。。
赵石并不是一个会随意让旁人主导话题的人,他从内到外,都渗透着强硬的因子,但今天,却显得格外的有耐心,也许,只是因为这些事对他而言,并不算重要的原因吧。
禁军即将缩编,改动有多大,还要看陛下的意思,再瞧瞧吧,若是看的不太分明,今年还是以边军为主。。。。。。。。大同以及河套那边,许就要建两支新军,军官从哪里来?到时候啊,还得是老样子,从各部精锐里抽调一部分,剩下的就得从国武监补足。
还有,今年草原上应该会有战事,选些有志于沙场功勋的生员,走河东军籍送去木华黎麾下,之后能活着回来的,就都是军中栋梁。
嗯,再选些有才干的,也不用太多,十几二十个就成,随我去河洛,他娘的,河洛那边闹的很是不堪,我去了估计八成又得当一回恶人,顺便,也让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明白一下,军人整饬地方该怎么下手。
听到这里,杜橓卿也砸吧了一下嘴,摇头道:唉,张大将军。。。。。。。沽名之心太甚矣。。。。。。。。。大帅此去,还是小心些为好。
(想找几本书看,翻来翻去,总是看不下去,就好像做菜的厨师八分饱一样,看书的乐趣大不如前了,唉写书的后遗症之一,没办法。)(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谈战
国武监的事情很多很杂,而且,正逢内外动荡之时,有很多事情需要赵石来亲自决定,不过说起来,无论是赵石自己,还是杜橓卿其实都明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国武监的前途的,还是要看朝堂政局。⊙
机会这个东西,现在应该不缺,只看怎么把握而已,再多的雄心壮志,也要顺应大势,才能有成就的可能,说的再多,其实也不过是在为将来绸缪罢了。
换句话说,真正的变局还未到来,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将来做着准备。
而杜橓卿现在也隐约明白,国武监到了如今地步,差不多已经算是到头儿了,再往前走,便不可能安静的呆在长安城外,天子脚下了。
到底会发生什么,杜橓卿能够想象一下,但到了那个时节,国武监会面对多大的风浪,他真的是心里没底。
相比之下,战事这个话题,确实显得轻松了许多。
今晚,赵石也很健谈,不管什么话题,其实也能够轻易的感觉出他的轻松,不过这并不奇怪,经过几个月的连番角逐,朝堂情势渐渐分明。
武人在大秦朝堂上头一次站的如此稳当,户部连换了两次尚书,同门下平章事李圃辞位,长安李氏终于露出了倾颓之像。
不管之后情形如何,反正晋国公府的地位,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稳如泰山了。
表面上看,晋国公府并未过多的参与到此次政争中去,但实际上。晋国公府却一直在若有若无的影响着朝堂政局的变化。
这对于赵石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滋味莫名,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但权势在握,克敌制胜的感觉,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永远是那般甘美,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亲自大动干戈而已。
而在政争之后。又能轻松的抽身事外,那种滋味,除了他自己之外,旁人真的很难明了。。。。。。。。。。
此时他便轻松中带着点感慨道:这当钦差也不是头一次了,当年我曾到蜀中给吴大将军传过旨,可惜没见到,半路上就给堵了回来,去岁时又去吐蕃给归义王完婚,也是刀光剑影。。。。。。。。就是不知归义王会不会怨我在他大婚之后,送上的礼物太过独特了些。。。。。。。。。
这才在京呆了几个月。又要奉旨去河洛,嗯。确实要小心一些,张大将军定然不愿跟我这不祥之人见面才对。。。。。。。
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杜橓卿嘴角抽动了一下,陪笑之余,却也心想,您可是漏了说了,当年长安之变时,您可还把张大将军关在了大理寺牢狱之中过,张大将军若是真的愿意在洛阳府邸中见到您,才是见了鬼呢。
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是道着,由此可见,大秦能靖平四方,还要多赖于您,不过。。。。。。河洛那边才经过战事,应该很乱,路途之上。。。。。。。。。。您还是要防着些小人作祟。。。。。。
这话说的较为隐晦,意有所指。
赵石收拢笑容,微微摇头道:说起来,张培贤在河洛做的不错,并无多少可以指摘之处,只是运气不好,又有点贪功,这才受了挫折。。。。。。。这次出使河洛,我便帮他一把,把坏名声担一下,想来以张培贤为人,应该很愿意我过去一趟。
杜橓卿讶然,之后却是立即道:大帅雅量,当为世人所敬。。。。。。大秦有了大帅,直乃社稷之福也。
也不管他这话里面到底有几分真诚,赵石只是笑道:不用恭维,我这名声我自己清楚,陛下更清楚,这个恶人啊,想不当都不成。。。。。。。再说了,张培贤也不容易,这些年功劳没多少不说,如今还落了满身的不是,应该体谅些。
以他的年纪,灭周之功怕是落不到他身上了,对于我等武人来说,还有比这更遗憾的事情吗?
杜橓卿默然点头,这话确实有些道理,灭国之功啊,近在咫尺,却未能靖了全功,这对于一军主帅来说,当为生平憾事。。。。。。也许,只有同样带领过千军万马的大帅,才能真正体会张大将军的心境吧?
不然的话,素来杀伐果断的大帅,也不会这么有人情味儿才对。
大帅说的是,张将军确实缺了些运道。。。。。。。。只是学生以为,却也不是没有机会,要说河南战事,如今虎牢已然在握,离开封也不算是近在咫尺了,加上后周向来主弱臣强,战事往来,将来之事,很难预料。
赵石随即点头,赞同道:你这话有见地,河南战事已经很难完全停下来了,就算咱们愿意,后周君臣如今也是寝食难安才对,看来张大将军,还有机会进开封溜上一圈。
两个人大体上都是事不关己,随口谈论,此时却都无良的笑了起来。
随后,杜橓卿才又道:看来,大的战事总归要停上几年了,大帅您看,以如今天下大局,会不会有这个喘息之机?
赵石喝了口酒,不以为意的道:谁知道呢,就像今年,你说没战事吧,北边草原上,木华黎会带兵攻打不亦鲁黑汗,王览会做出策应,大同那边也会看情形支应一下粮草。
吐蕃那边别看那些和尚口口声声慈悲为怀,但划分疆界这事,谁都不愿吃亏,到时候估计还有的闹呢。
西边藉辣思义死了,咱们大秦就和回鹘人成了邻居,回鹘人行商在行,打仗他们不成,但他们可还是得听契丹人的。
木华黎在东边灭了不亦鲁黑汗,中部草原就没什么敌手了,之后东边跟蒙古相邻,西边则是西辽,蒙古人野性难驯不假,但辽东摆在他们面前,想来他们很难禁得住诱惑,不会在草原上生事才对。
但契丹人就说不准了,不安之下,说不定就会先让回鹘人试探一下,再加上西夏黑山军司还在,郭猛和李驰勋两个能不能顶得住,要不要派遣援军过去,都在两可之间。
说到这里,赵石笑了起来,咱们武人,其实不缺用武之地,就看握着刀的人想不想用咱们了。
其实吧,这事看着挺简单个道理,不用说什么开疆拓土之类的大道理,只说将士在外打的越远,内里便越加安定,黎民百姓活的也越好,四夷宾服,天下太平,可不就是这么个景象?
但话说回来了,你说人们活的越是安稳,越不愿意去当兵打仗,家有余财,就都奔着读书当官去了,为什么?求个安稳啊,当官多安稳,百姓们求安稳也就罢了,其实最怕的还是朝臣,乃至皇帝陛下也求安稳。。。。。。。。
最终,一团和气之下,也就没了志气,这么着其实就是吃祖上留下的功劳,坐吃山空之下,能撑到什么时候?盛极而衰,多数就都这么来的,咱们现在做的,实际上就是给后代子孙们留多些啃吃的东西,让他们快饿死的时候,还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了这么多,赵石自己也觉着有些啰嗦了,看杜橓卿听的愣愣的,心里也不觉有些自得,在长安呆的久了,这糊弄人的本事却也渐长。
不过他还是停住了话头儿,是啊,在长安呆的有点久了,不知不觉间,便有了厌烦之意,还是觉着领兵打仗要痛快的多,好在,这两年还能不时出去走走,不然的话,谁愿意跟那些文人们掰扯不清,弄的你死我活的,却还见不到血。。。。。。
沉默之中,脚步声响起,转头看时,胡烈弓着身子举着烛台在前面引路,李金花施施然跟在他身后进了二楼厅堂。
杜橓卿赶紧起身施礼,赵石看了进来的两人一眼,这才摆手道:天色晚了,明日还有军演,安歇去吧。
杜橓卿告辞离去,李金花见丈夫没有多少疲色,便顺势坐了下来,胡烈又忙着招呼人给夫妻两人换了酒菜。
这才侍立在赵石身后,禀报道:大帅,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赵石微微点头,摆了摆手,胡烈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李金花借着灯火仔细瞄了瞄,多年夫妻,她便敏感的察觉,夫君心情好像不错,给夫君夹菜倒酒之余,不由笑道:怎么,瞧见妾身回来,夫君好像并不高兴?
赵石莞尔,拍了拍妻子的手,这么晚了,还来回跑什么?长安城那边,放开手了?
李金花挪了挪身子,顺势坐到夫君身边,才道:圣旨已经下来了,令妾身带兵回转驻地,这不,刚安顿好了,便来讨夫君高兴。
(书友推荐的书看了两本,还不错,其实多看看别人写的书,对阿草是有好处的,但说实话,不论是阿草,还是其他作者,写作之后,看书的时间都很少了,也就是阿草这两天更新量不很高,才有这个时间,不然的话,根本没那个闲暇去翻别人的书看,辛苦啊。)(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政治
手下人等可还得用?
赵石随口问了一句,李金花微微撇了撇嘴,回道: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回事了,守个城门,看个家,绰绰有余,让他们干别的,也干不了。
赵石不由一笑,羽林军在这二十多年间,也经了不少风雨,潮起潮落,到了如今,到底还是没脱了守户之犬的帽子。
实际上,他和张峰聚等人也算是出身羽林军的将领,但羽林军的性质,却是决定了这支军伍不会过多的参与到外间战事上来。
之所以在景兴年间,羽林军和雄武军这样的军伍会参加外间战事,是大秦军力不足的一种表现。
那会的情势是,东军在魏王李玄道统领之下多年,信任不足,西军一部分防着西夏,一部分陷于蜀中不得自拔,禁军和团练又不成气候,这才构成了羽林军和雄武军出征的条件。。。。。。。
而今,羽林军几经变故,与外间军伍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就像这次京军整编,其实就是枢密院那边练练手,编来编去,也还都是老套路,没什么新花样可言。
至于羽林卫被弄出京师,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晋国公府一直保持着对京军各部的影响力,这么多年下来,也是该放放手了。
即便如此,李金花还是稳稳当当又来到羽林中郎将这个位置,重新成为京军中的大将军,若非出身晋国公府,同时封侯也应该在情理之中。
其实一个女子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到头了。大秦民风再是开放。也不会让个女子真的进了兵部或者枢密院,樊梨花,穆桂英之类的人物,到底不过是小说中的人物,当不得真。
在京里呆的闷了?要不。。。。。。。过些日子,随我出去走走?
李金花愣了愣,夫君是说。。。。。。去河洛?
赵石笑着微微点头,他并不是随口一说。十多年过去了,自从当年东征归来,妻子就留在了京师,除了李敢当去世时,就再未出过长安地界。
这些年他领兵在外,之所以那么踏实,其实还是因为妻子在京师看家的缘故。
而近两年朝局变幻,雄武军眼瞅着被编入了长安府衙,羽林卫也出了京师,而晋国公府。也算在长安真个站稳了脚跟,李金花留不留在京师。其实已经无伤大雅,换句话说,即便是当今皇帝陛下,在这个时节,想要动一下晋国公府,怕是也要为难万分。
更何况,现在皇帝陛下倚重之意,从未曾改变过。。。。。。。。。。
这么一来,听妻子多少有些无聊之意,赵石这里也不由生了带妻子出去走走的心思。
不过,李金花到底不是种七娘,心动之余,却是最终摇了摇头,柔声道:夫君东去河洛,是去办正事的,以妾身的身份跟在身边,有些不便,再说,长安这里也不安稳,真要碰到大事,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怎么成?
无妨,太子出巡,羽林卫护卫左右,乃题中应有之义,长安这里,有种燧在呢,闹不起来。。。。。。。。
要这么说,那妾身是跟夫君去河洛,还是得去大同?
赵石噎了噎,随即笑道:大同是咱家封地,你去瞧瞧,不也不错?
李金花不由失笑,还是摇头道:夫君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妾身跟随夫君去河洛也还罢了,若是去大同,作为主人,便得全权安顿太子一行,劳心费力不说,出了差错,还得是咱们晋国公府担着,妾身这是出去散心呢,还是找罪受?
再者说了,此去一路上,杜猛林,种怀玉,张佩官,皆为夫君旧部,妾身一女流之辈,应付他们可不容易。。。。。。。而且,看在夫君面子上,他们恭着敬着,定然不会慢待了妾身,但妾身毕竟不是夫君,身边又有太子以及那许多朝臣,看在眼中,不定就能生出多少旁的心思来,其中若有一二搬弄是非的小人,之后麻烦可就多了。
赵石有些愕然,不是因为妻子说的没道理,而是因为想的太周全,他这里临时起意,怎么就引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了?
看着夫君模样,李金花不由扑哧一笑,推了他一把,道:夫君也真是的,太子出巡的消息妾身等都知道好些日子了,不说妾身,就说七娘和琴其海她们,哪个不想随在夫君身边,走上一趟?
她们自己不敢明言,怕耽搁了正事,却在妾身这里唠叨个没完,弄得妾身头疼万分,这不,还是寻了陆长史给她们讲了讲道理,这才让她们暂时安下心思。。。。。。
说到这里,李金花眼珠儿转了转,接着道:七娘是瞎凑热闹,身上有军职不说,孩子也小,那可是咱们晋国公府嫡长子,疏忽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骤然离京?柔儿更不成。。。。。。到是琴其海和达达儿真,夫君可以带着。。。。。。
赵石就笑,好嘛,你们这是都想好了吧?怕我再从外面带回来什么人是不是?
李金花翻了个白眼儿,您知道就好,琴其海千里寻夫,京师都传遍了,夫君去了一趟草原,还有七娘跟着呢,可不带回了达达儿真,去了一趟吐蕃,就又收了恰苏,现在夫君知道京师百姓口中怎么传的?
说您偏爱胡娘,还说,京师若有哪家的女儿再能嫁入晋国公府,定然是身有特异之处,夫君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让妾身等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由狐疑的看了自家夫君两眼,心想,除了柔儿和七娘,还有惜红之外,她自己可也是双眸有异,莫非夫君真偏爱于此?
赵石咧了咧嘴,被这两眼瞅的有些尬尴,少见的辩解道:这些胡言乱语,听来作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可没那么多儿女情长的心思,这不都是碰上了吗?
李金花哼了一声,世间女子,骑得烈马,动得刀枪的虽然不多,但总归不会少了,为什么之后收在身边都是胡人女子?妾身看啊,空穴来风,必有因由,您说是吗?
赵石嘿嘿一笑,终于使出惯用手段,搂住妻子腰身,甜言蜜语必定是没有了,却可以用行动来代替不是?
李金花推拒了几下,夫妻两个就腻歪在了一起,只是此处乃国武监重地,夫妻两个也不可能真个剑及履及,稍稍亲热了一会儿,便适可而止了。
到了这会儿,李金花两颊艳红,眼神儿迷离,哪里还顾得上去追究什么汉人胡人之类的了。
赵石看看怀里软的和面条相仿的妻子,心中不由有些得意,齐人之福并不好享受,他身边的这几位女子,各个都颇为刚强,这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模样,柔柔弱弱,没点主意的闺阁女子,才叫真的进不了晋国公府的门儿。
让他最为得意的地方在于,虽说府中妻妾越来越多,但还算平静,没闹的鸡飞狗跳的,勾心斗角其实在所难免,只要别闹的太过,他这个晋国公府的主人就能当的有滋有味儿。。。。。。。。。
至于今后会不会再让旁的女子进门儿,谁说的准呢,不过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联姻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但和当年不同的是,没有他开口,任谁也不能在这个上面左右他了。。。。。。。
抚摸着妻子依旧黑亮的秀发,赵石心中越发安宁惬意,心里却在想着,明天应该去公主府走一趟了。
若是让李金花晓得他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定然会对自家男人的无耻有个新的认知,可惜,在涌动之时,女人怕不比男人要聪明多少。
半晌,李金花才缓过神儿来,也不愿离开丈夫温暖宽厚的怀抱,就这么依偎着,呢喃道:琴其海和达达儿真的身份不同。。。。。。跟夫君去河洛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如今府中人丁渐旺,她们可是有些急了呢,尤其是,她们还都关联着草原大部,以夫君在草原的声望,她们诞下子嗣,更有助于安定草原各部人心。
一旦说起内宅之事,虽偶有拈酸吃醋,但晋国公府子嗣的问题,却涉及到家国大事,容不得多少柔情蜜意在里面。
李金花明白这一点,赵石又何尝不清楚?
说起来,晋国公府的女子中,除了赵石自小定下的婚事之外,其余也就是李金花进门儿的时候少了几分旁的牵扯,其余的嘛,都有着政治联姻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赵石从不会纠结于此,此时他的表现就是一个证明。
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根本没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因为妻子说的话,听在他耳朵里,确实有着道理。
而且,鞑靼人和克烈部,是蒙古人西进道路上最坚实的一道屏障,给他们再多的帮助,其实也不如诞下有着汪古部以及克烈部王族的血脉来的重要。
草原人认这个,那么他就应该为此做出努力。。。。。。。。。(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启程
大秦成武七年三月十四。
在纷纷扰扰中,太子李珀一行终于从长安启程,开始了这次行程数千里的巡狩之旅。
从长安启程的队伍臃肿而又庞大。。。。。。。。。。
代天巡狩,与皇帝出行无异,可以说,这是自大秦立国以来,第一次进行的真正的巡游疆土的行为,其隆重自不待言。
太子李珀将代替成武皇帝陛下,东出潼关,至大同行宫,并在那里举行秋狩。
这样一次充满政治意味的行程,自然也负有着无数政治使命。
不过,在天下人看来,大秦除了在彰显越来越盛的国势之外,怕还有安抚地方官吏,边军将士等等意味在里面。
随行人等,其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以参知政事张光晋为首的几位中书老臣,还有成武皇帝近臣,大理寺少卿,掌都察院事张世杰,有这样一些朝中重臣跟随左右,越发显示出此行之郑重。
晋国公,冠军大将军,枢密副使赵石也在随行之列,不过,大将军赵柱国再次离京外出,并非是领军军前,也非随行太子殿下身旁参赞,或是顺便去自家领地耀武扬威一番。
大将军赵石出京,却是带着河洛观风使这样的头衔,只看朝廷邸报,其实就能明白,大将军赵石最终的目的地肯定是河洛了。
至于观风使或者采访使这样的职衔,在景兴年间便已弃置不用。其实在景兴年间,观军容使这样的监军职衔,也在慢慢废弃之中。
而这也并非全是景兴鼎革的结果,而是有着疆土的急剧扩张,大秦人才不敷所用的原因在里面。
到了成武年间,成武皇帝陛下对军前将领以及地方官吏给予了更大的信任,这些充满了朝廷控制地方以及军前将士的虚衔,也就更没有多少人提起了。
当然。越来越健全的都察使制度,也在代替着之前带着散乱,职能不清等弊端的这些职衔的作用。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大将军赵石出使河洛,也代表着自河南战事之后,延续下来的诸般故事终于有了结果。
从河南战事结束之中,朝廷对河洛上下。并未做出过多的奖惩。朝中争竞一番的结果,好像是将此事轻轻掀了过去。
但这一次大将军出使河洛,却让许多人明白,秦军征战多年,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到河南战事,才稍挫锋芒。
这样的大事,朝廷又怎么会轻轻放过?只不过自去岁战事停歇以来。朝中颇多纷乱,文武之间,接连碰撞,直到现在,才算稍稍尘埃落定,所以朝廷处置之上,多有权衡,到了如今,怕是要秋后算账了。
像河洛布政使韩聪。将出任户部侍郎,代之的则是前任户部尚书彭为年。这其中意味,实在让人很难一下看的清楚。实际上,明眼人都是明白,这还是朝堂政争的延续罢了。
韩聪以封疆大吏之身,入京为户部侍郎,看上去是重用其人,但说实话,这里面未尝没有朝廷对河洛地方官吏失望的原因。
作为李氏门下的彭大人出任河洛布政使,看上去是贬斥,但在李氏失势之余,能离开变故频出的京师,出外做上一任河洛布政使,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河洛是什么地方?一旦烽烟再起,那里南制两淮,东临后周京师开封,北望河北诸地。
这样一处四战之地,庸人也就罢了,换了哪个有志之士,不想在这里施展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所以说啊,贬未必是真贬,升迁的也不必太过高兴,这就是朝廷施政最精彩,也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还不只这几位,还有兵部侍郎萧义随行,这位也和长安李氏过从甚密,本人也是李圃之门生。
不过看上去虽也与其他李氏党羽一般,被贬斥出京,但性质是不完全一样的,他将继柳世源之后,出任河东布政使。
以兵部右侍郎之职,出任河东布政使这样的职位,完全可以说是重用,而且其人的年纪,也决定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谓树倒猢狲散,但猢狲们被安置的地方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像萧义这般,很可能就是个因祸得福的例子。
因其通晓军事,在河东这样的地方,正可以大展拳脚,并不比河洛差了,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
但河东乃大将军赵石的地盘,李氏门下到了那个地方,怎么和大将军众多的旧部打交道,才是重中之重。
河东按察使郑铎也挪了窝,出任河东按察使的人选还在待定之中,有可能在太子回程之后,才会确定下来,实际上,当萧义履任之后,他的权责,将是其他地方的布政使难以比拟的。
而枢密院,兵部的几位重臣却最清楚,这是在为建立新军做准备,而李氏门下出任河东布政使,应该还隐有其他不能明言的味道在里面。
而在这之前,河中布政使段德,还以年老体衰为由,上了辞呈。
至于这位上赶着凑热闹的行为,只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一番的人都明白,这位履任河中布政使多年的老官迷,可没有半点辞官归老的意思。
朝中纷乱不假,但也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这位找准了时机上了辞呈,朝廷定然不允,这么一来,怕是他这个布政使还能当个几年才对,这是正经的以退为进的官场手段,明白的人估摸着也至多说上一句,这老家伙官迷心窍罢了,其他的还真说不出什么了。
结果也确如人所料,之后朝廷屡下谕令,各地地方官吏多有变动的时节,这位段大人还是稳坐河中没有丝毫动摇。也证实了这位环海不倒翁的眼光和手段确实有着独到之处。。。。。。。。
除了这些朝中重臣,还有着不少东宫侍从,以及六部属官,他们最主要的作用,除了安排出行一应事宜之外,还有着临机参赞之责。
而因为是大张旗鼓的出行,皇家仪仗也必不可少,加上护卫的京军各部将士。林林总总,离开长安的队伍足有六千余众,车马仪仗迤逦而行,足足数十里。
这次完全不同于去年,太子奉旨出使吐蕃,为归义王完婚的那一次行程,换句浅白的话来说。这回可是动了真格的了。
车辚辚马萧萧。在温润的春风当中,如长蛇一般的队伍行进在官道之上。
大将军赵石的仪仗,在队伍中间,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车驾队伍,这个位置,显然是礼部官员们精心选好了的。
相比旌旗滚滚的皇家仪仗,赵石这里要简单的多,这并非是故意为之。而是和奢侈庄严而又繁冗的皇家仪仗真的比不起。
不过赵石也确实没把大将军衙府还有晋国公的整个仪仗弄出来,没有必要,此去河洛,他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去稍稍收拾一下河洛的烂摊子,而又不能让河洛上下,感觉到尊严和利益受到了侵犯。
这里面的分寸啊,还得好好把握一下,所以。大张旗鼓,耀武扬威的做法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他在军中多年,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可比瞧着朝堂上你来我往,暗流涌动,凶险莫测的政争要分明多了。
这样一来,晋国公府这里也就成了队伍中一个带着鲜明特色的群体。
只有五辆马车,两辆供女眷乘坐,多数时候,里面却呆着几个仆妇,女主人却骑在马上,优哉游哉的随队前行。
而赵石所带出来的除了自己的两个小妾之外,就只剩下身边的护卫了。
三十名护卫,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符合大将军衙卫的数量,其中有男有女,却一水的猛虎武胜军军服,骑乘的都是河西健马,刀枪齐备,盔甲整齐,仪仗都在护卫左右的羽林卫军兵手中打着。。。。。。。。。。
其余三辆马车,一车的弓弩箭矢,两车粮草衣物,周围人等,护卫在大将军左右,按珮而行,看上去不像出使,更像是行军打仗。
如果不仔细瞧,或者根本不知仪仗区别的话,很可能会将他们都当做太子殿下的随从。
真的很有特色,轻车简从这样的词语已经无法形容其简单了,至于晋国公为何要摆出这样的阵仗,却还在身边带了两位宠妾,其他人等不敢多言,也只能在心中腹诽两句罢了。
看着前方迎风招展的旗帜,随在赵石身边,一直勾着嘴角,淡蓝色的眼眸总是流露出欢喜之色的琴其海言不由心的埋怨着。
这么多人去。。。。。大同,柔儿可心疼了呢,夫君,你说陛下的宫殿那样辉煌,为什么出行狩猎,还要咱们花钱呢?草原上进行围猎。。。。。。。不应该是大汗奖赏勇士吗?
也亏她能憋着疑问现在才问出口,估计是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被夫君扔在长安吧?随着年纪渐长,又在长安生活多年,当年那个直爽而又倔强的鞑靼额浑可要谨慎小心的多了,当然,也有这些年她闹的笑话太多的缘故吧?
不用赵石回答,傍在他另外一边儿,好像离开长安之后,就每一刻老实下来的达达儿真便接过了话头儿。
她说的不是半生不熟的汉话,而是叽里咕噜的蒙古语,显然,在和同为草原部族的琴其海交谈的时候,是她口舌最便利的时刻。
阿姐啊,你见到过进了咱们帐篷,却要朝客人伸手的主人吗?
琴其海摇了摇头,笑着用鞑靼语反问道:那阿妹你见过带着这么多从人,涌进主人帐篷的客人吗?
达达儿真的心情一直处于亢奋之中,这个可以理解,在草原那样天高云淡的地方出生的人们,一旦来到汉地,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只会感觉到天地太小,好像被关进笼子一样。
而她年纪尚小,这样的感觉只会更加清晰。这会儿离开长安城,虽然不是去到草原,但也觉得天地一下开阔了起来。
所以,听了这话,不但不怒,而且在路途之上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咱们的丈夫,可不需要任何人奖赏。。。。。。。琴其海。你想念草原吗?
琴其海看了看赵石,笑着道:夫君在地方,就是琴其海的家乡。
达达儿真一下就收拢了笑容,还撇了撇嘴巴,显然,嫉妒心这东西,可不光是汉家女儿独有。而蒙古人。表现自己的情绪,却更加的直接。
我的丈夫,如果哪一天,达达儿真想念家乡了,你会陪着她回到那长生天注视的地方吗?
赵石终于哈哈一笑,游目四顾,旁边偷偷瞟过来的目光立马便都避了开去。
赵石这才用他那独特的蒙古腔调道:我们汉人有句老话说的很好,人若是富贵了。就要回去显示给亲族看,不然的话,就像穿了好衣服,却在夜间行走一样,等等吧,我带你们重回草原的那一天,就把整个辽阔的东北草原送给你们的部族,就怕到时候你们已经不太喜欢那么寒冷的地方了。
赵石微笑着,将自己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和开玩笑一样说了出来。轻松的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普通男人逗妻妾一笑般的无所谓。
琴其海眨着眼睛满是崇慕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达达儿真却一下沉默了下来。显然,她要比琴其海更有政治头脑。赵石话语间那澎湃如烈火般的野心,让她感到自豪,却也有些不安。
辽阔的东北草原,蒙古诸部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他们和蔑儿乞人,和塔塔尔人,以及蒙古诸部之间,为了争夺那片广阔的草原已经厮杀了无数岁月。
如今,成吉思汗铁木真是那里当之无愧的主人,对于铁木真这位叔叔,她其实和克烈部中许多人一样,对他的观感非常复杂。
铁木真无疑是蒙古人中的英雄,但克烈部在和他的交往中,并未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渐渐成为了仇敌。
身为蒙古人最强大的部族之一,有些时候,达达儿真即便不愿意,也要承认,她也许会在碰到草原其他部族的贵族的时候,自豪的说,我们蒙古人中有铁木真这样的英雄。
但实际上,在碰到铁木真的仇敌的时候,她也会清楚的明白,他们才是克烈部真正的盟友。
辽阔的东北草原。。。。。。。。想到那能延续到天边的草毯,想着那里甘冽的河水,以及那里如云的牛羊,还有。。。。。。。圣山。。。。。。。
达达儿真的心也炙热了起来,什么成吉思汗,一个卑鄙无耻,用背叛来换得荣耀的家伙而已,只是。。。。。。。。。经历过草原战事的她,想到汉人那几乎不可阻挡的铁骑不满东北草原的情景,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悚然。
到了那个时候,无数的蒙古部族都将化为齑粉,草原上蓝蓝的天空,将会被浓烟所笼罩,长生天的儿女,将在无尽的鲜血中迎来。。。。。。。毁灭或者重生。。。。。。。。
那是她想看到的情景吗?
随即,她就肯定的回答,是的,当她和她的兄长栖栖遑遑的到鞑靼人中求助,请求他们帮助克烈部抵挡乃蛮人的进攻的时候,克烈部就已经和东北草原上那些狼崽子们成为了仇敌。。。。。。。。。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一下清醒了过来,看着丈夫那普通,却又满溢着威严的面庞,她顺势用小脸儿像猫儿般蹭了蹭丈夫的手,我的丈夫,您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脸上有光,目中有火的人,可是长生天的宠儿呢。
赵石笑了笑,达达儿真其实才是他妻妾当中,心思最重的那一个,当年在草原上提出以会盟为由,扫清乃蛮残部反抗的就是她,可谓气魄非凡,深有谋略。
远在汉地,还在不时关心着自己部族的存亡,可以说,这是草原那独特的环境,所培育出来的最出色的精灵,却在阴差阳错之中,被送到他的身旁。
他心里微微有些自得,不过也只是自得罢了,天下大事,和她随便说说罢了,犯不上较真儿。
至于东北草原,早晚都会在秦军铁蹄之下颤抖呻吟,蒙古人,本应该是他大秦乃至于整个中原最强悍的敌人,但现在看来,却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就像眼前的女子,也许本应该是成吉思汗的战利品之一,但现在,却伴在他的身边。。。。。。。。。
当然,这些年南征北战,才到得如今地位,有心算无心的事情,已经让他难以生出太多的自得之感,只是想到将来有一天,能亲自带兵平灭蒙古诸部的时候,他才微微有些期待。
征服和毁灭,才是军人最好本质的诠释。。。。。。。。
于是,他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话语中流露出的却是强烈的自信,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穿着最华贵的衣服,行走在草原上,嗯,是在白天。。。。。。。。。
(字数不少,把昨天的补上,最近在看乱世小民,所以更新有点痛苦,不过阿草依旧努力中。。。。。。。。)3433+d6su9h+10718127>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章邀请
“太子殿下有请国公同行。↖”
漫长的旅途,一旦新鲜劲儿过去,谁都会觉得无聊,也许只有那些可着劲儿想在沿途风景,或者是雄壮,威严的长长队伍中,找寻着灵感,在心中汇聚成华丽辞藻的文人们,才会一刻不停的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将自己的全部精力融入其中吧。
队伍中并不缺少这样保有着浪漫情怀的诗人墨客,大秦越来越是强盛,作为大秦的京师长安,也必然会在恰当的时刻,结出散发着灿烂光芒的果实。
其实,自大秦立国至今,秦人文坛并无多少值得称道的地方,好像从不曾止歇的战乱,也让秦人上下,没有太多的工夫去琢磨华丽的辞藻文章。
像杜甫等在苦难中诞生的诗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而八百里秦川,也从来不是诗人的摇篮。
不过,随着大秦的强盛,疆域的扩展,长安必定也是之后文华汇聚之所在,现在其实已经出现了这种苗头,越来越多的来自四面八方的骚人墨客正在长安古都中寻找着机会。
诗文作为他们必不可少,也最直观的武器,被用到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大秦文坛其实也正在不时装点着自己的服饰,并惯性的开始沿袭盛唐遗痕,并追逐着日渐远去,但依稀可辨的先贤足迹。
不过盛唐人物,占尽风流,从初唐四杰,到安史之乱中的李白,杜甫,高适。颜真卿等等。各个才华横溢。几为天授,那是一个时代文华所聚,实非后人可以比肩。
所以,其实处于大秦成武初年的文人墨客们,只能悲哀的发觉,他们好像正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非常尴尬的时代。
他们既不可能承继前人之光辉,以他们的才情却又不能开一派之先河。和正处于幸福中的武人们比起来,他们的些许光芒只能在开疆拓土的功勋之下,黯然失色。
不过,话说回来了,即便武人在大秦朝堂动荡之中,占尽了上风,但文明的火花,却在刀枪的护卫之下,已经开始点燃,只待柴禾填入罢了。
对于赵石而言。这些东西他自然不会太过关注,他也没有那么敏感而又多愁善感的情怀。天生跟这些东西不搭调。
不过车驾还没到潼关,几天的工夫,已经出现了十几篇诗词文章,除了两篇华丽丽的宫体诗之外,其余皆为应景之作,得太子殿下赞许,并传于行伍之中。
这些文章诗词自然会先来到赵石手中,然后再往后传。
赵石随意的瞧了瞧,自然看不出什么新意来,而且,也断引不起他的共鸣。
只是他也不是一窍不通,只略微瞧瞧,便能感觉出,这些诗词文章,即便是宫体诗,也带着些雄健之意,少有靡靡之音。
这是地理,人情风物,以及时代格局所决定的,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而且,他的眼界更加开阔,还知道,七言,五言之类的诗句越来越少,长短句,也就是词这一形式越来越多的出现,实是受了南唐以及后周,或者是蜀人那边的影响。
就像府中幕僚们所讨论的那样,诗已尽于前唐,词将起于江南。
实际上,词这种形式,早已有之,只是如今更加兴盛而已,在赵石看来,诗的形式更难,词则自由的多,换句话说,作诗的难度现在降低了,是文人们比较无奈的一种选择,因为和前唐那些大诗人比起来,后人感到无法超越,于是选择了避让而已。
而什么唐诗宋词元曲,正是一阶阶的开始走下坡路,到了元曲,其实就是勉强凑数罢了,已经离开了文人们的掌控,变成了大众化的歌曲形式。
是进步还是倒退,赵石没工夫去思量那么多,之所以还能瞧瞧想想,就是因为这些跟他的谋划有着些关联,但仔细想来,关联也不是那么大。
到了东宫长史崔晋崔文显的一篇“尝言大同商事启”(找了很久,给太子上书的文章没多少,所以名称会不会出现错误,就不管那么多了,见谅。)引起了赵石的注意。
这是给太子殿下的进言,而又已经形成文字,也就和朝臣向皇帝陛下进言的文书差不多了,说的对于不对,都是要负责任的。
一般照宫中规矩,向太子殿下进言的文书,会很快出现在皇帝陛下龙案之上,即便是现在,也会有专人迅速将这些旅途上出现的东西,快马加鞭送回长安给皇帝陛下御览。
这些规矩非常之多,不在东宫呆上一段时日,估计即便是一些为官多年的朝臣,也不会事事清楚,一般是得到东宫召见,现学现卖罢了。
至于赵石,这么多年下来,连出席朝会时还会偶尔犯错,就不用说东宫这里的事情了。
这篇文章引起他的注意也很正常,大同通商已经数载,如今渐趋混乱,而这次太子代天巡狩,大同商事正是起因。
队伍后面跟着的参知政事张老大人,也是因上书言及大同商事而被头一个录入此行名单的人物。
可以说,不管后来发生多少事情,太子此行又肩负了多少任务,大同商事种种,都将是太子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东宫长史在旅途之上进言此事,虽说瞧着有些仓促,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对于大同那边的商旅往来之事,东宫从属不定已经议论多久了呢,只是如此明白的形成文字,照赵石看来,怕是东宫属官争宠之举,用不着他来操心。
而太子那边夹杂在诗篇当中明发出来,心意就不好猜了,是看重这位东宫长史崔大人的才能,还是属意于其人的文章,就只有东宫那边的属官们心里清楚了。
赵石不关心这些,他只看重文章本身,其他的都不很在意。
尝字,可以说是曾经,也可以理解为尝试,对于这种文字游戏,或者是文人们的故弄玄虚赵石也懒得去纠结。
文章不长,这位崔长史也说的并不算多,在这个上面,和滔滔大言的那位张老大人显然没法比。
但在赵石看来,却更实在,文章中所言,真知灼见谈不上,但却可以说言之有物。
显然,这位崔大人是去过大同的,而且,对化外胡人有着一定的了解,尤其是对商人这个职业本身,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实际上,只看完了这篇文章,赵石就明白,这位崔大人对大同商事是持有着悲观看法的,他认为大同商旅或可兴盛一时,却最终会走向没落。
当然,他没有明说,他只是在文章中做了简单的对比,大秦物产丰饶,胡人可易之物单一,这样不对等的贸易,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掠夺式的贸易,会让胡人心生怨恨,久之,见识过汉人富庶的胡人,将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也就分外明白了,文章中最后隐约指出的也正是这一点。
赵石看完之后,撇了撇嘴,和后面那位张老大人虽然论点不同,但可谓殊途同归,还是在抑商上打转儿,不过他这里更进一步,却想通过抑制汉商来抚慰草原胡人,真的是很奇葩的观点。
交易不成,白送即可,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
赵石这里一看完,甩手就扔给了东宫来人,命其传给后面人等了,东宫来人吓的一哆嗦,一溜烟的没了影儿,晋国公只是发了一通火儿,就让东宫易了主儿,在东宫从属心里,晋国公实在比皇帝陛下好像还要可怕上几分。。。。。。。
说起来,根子上其实还在于东宫地位的问题上,因大秦屡屡因夺位而生纷争,一次闹的比一次欢实,所以东宫臣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渐渐不再沿用唐制了。
东宫属从最高的也就五品官,是为东宫宾客,其实和各府中幕僚无异,在东宫中有职位,在朝堂上却多无实职,这是东宫之位一直不太稳当的原因之一,也是历代皇帝将夺位之争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所做出的努力。
东宫太子占的优势很大,却又没有决定性的优势存在,这一套把戏让大秦皇位之争逐渐变得越加残酷了起来,但与此同时,也让登上皇位的皇帝不那么庸懦,争夺皇位的斗争不会波及太广。
谁都明白,这只是相对而言,像长安之变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但皇家却有自己的章程,登上皇位的皇帝,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也就看不惯自己的儿子们安稳而又顺理成章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于是乎,心硬如铁的大秦皇帝们,便一代代的从血亲的围攻堵截中杀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儿子们再扔进去,并极力维持着这个矛盾而又冷酷的循环。
而晋国公稍稍表示了不满,正挣扎在这个循环当中的太子殿下,很快便派人过来邀请晋国公同行,不得不说,在光亮的外表之下,这些皇家子弟看上去也很可怜。(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来历
太子李珀的车驾无疑是队伍中最显眼的,扈从来往于车驾之前,顺便也显示出这里乃是整个队伍的中心所在。⊙
已经进入春耕季节,官道两旁,都是纵横有致的田垄沟壑,随处可见田间农人的身影,不过,也都得了地方官吏的招呼,车驾一到,两旁的农人不是躲开,便是伏在田间地头,俯首而拜。
出了长安地界之后,太子扈从中,便掺入了地方官吏的身影,除了为太子殿下解说风土人情之外,还可以回答一些地方政事上的疑问。
当然,这也是他们一次难得的机会,虽说辛苦了些,但能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面儿,又能说上几句自己的政绩,对他们将来的仕途都有着难言的好处,如果太子殿下记住了你,那么,你的福分也许就来了。
在南方,此时已经算是进入了暮春时节,但在北方,春天好像才刚刚开始。
下过了两场春雨,空气中飘荡着水草的腥气,闻着就有生机勃勃的味道。
太子李珀端正的坐在宽敞的车辇之上,车辇上的帘子都已打开,侍从女官以及太监都已经被赶开,但太子殿下还是有些遗憾,因为视野不够开阔,他的车驾总被围在最里面,能看到的景致极少。
远不如去年到吐蕃的一路上,能够随意走动,甚至可以纵马奔驰,这次舒服是舒服了,却总感太过拘束。
少年时期,是人们变化最剧烈的时刻,才半年过去。太子李珀的身量已经长高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经过去年的那一次长途跋涉。见过了外间风物,还在稚龄的太子殿下身上,多出了些坚毅。
至于沉稳和人情练达之类的东西,皇家子弟从来不缺。
太子李珀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着整齐的官服,颌下留着短须,只是坐在那里,便能让人感觉出很浓的书卷气。这也许就是读书人常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了。
不过常年行走于宫廷之间,他的身上却还散发着淡淡的官威,他就是东宫长史崔晋,河间崔氏后人,刚入东宫任职一载,正经的科举官儿。
成武五年科举案发,同科进士们纷纷受到牵连,飘零四方,却只有这位看上去前程大好,从翰林院顺利的入到东宫任职。还得了太子赏识,很快便占据了空缺的东宫长史一职。
春风得意之际。那些惊惶,那些背叛,那些艰难的抉择,都已经被年轻人抛在了身后,经历了科举案之种种风波,年轻人已经具备了为官的基本素质。
只是现在的他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太子年幼而聪慧,这是东宫众人一致的认知,而从吐蕃回转之后,太子好像有了些变化,却又无法用确切的言语来形容,毕竟,太子入主东宫也不过才不到两载,他们这些东宫属官和太子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久。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作为东宫长史的崔晋,却是敏感的察觉到,太子殿下拿主意的时候多了起来。
十几岁的少年,正应该是耳根子比较软的时候,但自从去年带着些病色从西边回来,太子殿下好像。。。。。有了太多自己的主意。。。。。。
这是好事,在东宫只是七品长史的崔晋一直在告诉自己,但心底还是有着遗憾,也许很快,东宫众人的进言,便会被太子殿下当成耳边风了,毕竟,他们都没有实职,与外间朝臣们比起来,嗯,根本没法比较。
也许,太子殿下很快便能意识到这一点,并做出选择。。。。。。。。这对于东宫众人来说,无疑是弊大于利的事情。
如今,让他忐忑不安的是,他进言商事的奏启好像。。。。。。不得晋国公喜欢。
这是他处心积虑写就的文章,也是他头一次向太子殿下真正的进言政事,时机上他觉得把握的刚刚好。
其实正如赵石所想的那般,东宫之内的纷扰也并不比外间少了,想要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也并不容易。
谄媚之徒,在东宫这样的地方没有生存的土壤,家世也不足倚仗,想要在太子身边占据一席之地,看的还是见识和才能,投太子所好,胡乱进言做事的人,很快就会消失在东宫之内。
因为东宫的上空,还有着另外一双威严的眼睛在盯着,欺瞒太子也许容易,欺瞒成武皇帝陛下。。。。。。为了身家性命着想,还是算了吧。
崔晋虽然年轻,但这个道理却被人耳提面命多时了,自然不会犯下太过愚蠢的错误。
而这次进言,可谓用心良苦。
他去过大同,而且时间并不长,为此,身上耽误了一科恩科。
那是成武二年的事情,随着父亲跟随商队回到河中崔氏故土,拜祭祖宗,顺便迁移祖坟去河间。
那一年河间崔氏去了很多人,各支后起之秀皆在其列,因为河间崔氏已经在河间站稳了脚跟,所以,祖宗祠堂也到了该迁转的时候了。
当年河中崔氏栖栖遑遑,随着秦人大军去到秦地安身,如今风风光光的回来,许多当年老人都哭的昏天黑地。
即便是崔晋,也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因为当年他可还在襁褓之中,风霜雨雪,随军千里,一个不小心,可就见不到如今的景象了。
不过,这并非他记忆最深刻的事情,因为成武二年,大军北向,克太原,陷大同,大将军赵柱国轻车简从来到军前,半载之间,率兵攻取了金人半壁江山。
那是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崔晋和几个族中兄弟亲眼见到了大同雄城在熊熊战火当中陷落,惨烈而又惊心动魄的战争头一次**裸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对他们的冲击可想而知。
至今,大同城中那场遮天蔽日的大火,依旧不时浮现在他的眼前。
如云的军阵,震天动地的厮杀声,血流成河的战场,崔晋在斑驳的大同城墙之下,头一次感觉到了读书人的无力,以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句话的虚伪。
所以,别的兄弟们都回去了河间,只有他在家仆的护卫之下,在大同呆了很长时间,在成武四年才重新回到秦地,准备参加科考。
于是,他见到了很多内外商旅,在云中草原,他更见到了盛大的草原会盟。
可以说,他自信,在东宫众人之中,他对北地大同以及云中云外草原的见识,是其他人比不得的。
而他精心准备的建言,确实也得到了太子殿下的看重,被干脆的传之于众。
在他的计划当中,这只是个开头儿,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到了大同那里,故地重游,四方打探之后,才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这次行程对于崔晋而言,可谓是天赐良机,是他在东宫脱颖而出的最佳时机。
不过,他沾沾自喜了没多久,就有相熟的同僚隐晦的暗示他,晋国公看了他的奏启之后,好像十分不满。
雄才大略的晋国公。。。。。。。没错,崔晋就是用这个每每只会来形容帝王的词儿来形容晋国公的,而且觉得很是理所当然。
那些丰功伟绩在崔晋心间一晃而过,随即浮现在他眼前的则是大同城中那冲天的大火。
在那火头儿晃动之中,他却好像被迎头淋了一盆凉水,冷飕飕的,像是来到了寒冬腊月,也再顾不上同僚是好意还是歹心了,在片刻的晕眩之后,只是琢磨着该怎么自处了。。。。。。。。。。。。
随后,太子殿下传召,他第二次进入了那令人羡慕的车辇,只是这一次心境则完全不同。
太子殿下的沉默,也给了他太多的猜想和压力。
“晋国公。。。。。。。随后便到,少说多听,不要失礼。”
太子殿下的声音好像自天边传来,让有些恍惚的崔晋猛的惊醒了过来,心里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的提醒,表明并不会让他来完全面对晋国公的质询。
但宽容却不等于袒护,这是太子殿下表明了的姿态。
崔晋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恭声道:“多谢殿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太子殿下点了点头,脸上终于带出了些笑意,因为灵醒的人确实让人省心不少。
至于晋国公那里,太子李珀并不担心。。。。。。借着这个由头,正好跟晋国公好好谈一次,要知道,为了显示一碗水端平,不得罪后面那些老臣,从出了长安之后,除了时不时的嘘寒问暖,他还没有召见过谁。
不过在出潼关北上之前,必定要跟晋国公商谈一次,因为大同那里,不但是晋国公本人的封地,而且,晋国公对那里更加熟悉,态度也最为重要。
至于那些老臣,絮絮叨叨的话语,在宫中的时候听的已经够多了,他们的千言万语,也许在到了大同之后,根本比不上晋国公一句话来的好用。
“也不必太过拘谨,晋国公乃明理之人,就事论事便好。”
他这里可是越来越有章法了,还不忘安慰一下身边近臣的心。(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问难
晋国公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永远让人那么的不舒服,赵石撇了撇嘴,游目四顾,护卫在太子车驾周遭的,是新建的左右殿卫,搁在女真人那里,其实就是御前侍卫。
看着一个个人高马大,盔明甲亮,其实都是样子货,可以说是皇家仪卫的一部分,专门做给旁人看的。
当然,其中最精锐的那一部分就护在太子殿下车边儿,这些人当中,有自小习武,经过战阵磨练的世家子,也有些专习技击之术的皇家奴仆,这些殿卫军士,才是护卫太子安危的核心。
很快,太子车辇周遭好像一堵堵城墙般的人群分了开来。
殿下宣晋国公入见。
周遭的殿卫军兵好像都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人下马,也没有人跪拜,却都将头低了下来,以示对大将军的尊敬。
由太监领着,不一时便来到太子车辇之前。
赵石扫了一眼,心道,果然还是皇家的人会享受,把宫里的床都抬出来了吧?
太子李珀已经起身相迎,赵石躬身施礼,微臣参见殿下。
之后便没了那么多的规矩,太子殿下笑意盈盈,连连招手,国公快请上来入座,学生可是已经等了国公多时了。
崔晋战战兢兢侍立在旁边,见晋国公干脆的再次拱了拱手,一步便踏上了车辇,让满脸谄媚,想要扶上一把的东宫大太监尴尬的缩回了手。
崔晋虽没见过晋国公入宫觐见陛下的时候是个什么情景,但从这番细节处便知道。晋国公在乾元殿上。怕也不会太过注重什么礼节了。
而太子殿下。自称学生,大有熟不拘礼之态,也变相的表明了这一点。
下官见过晋国公。
这是东宫长史崔大人,出身河间崔氏,与国公应该还有些渊源呢。太子李珀笑着引见道。
赵石知道所谓的渊源从哪里来,当年他经吕梁山去草原,后来是太皇太后赵氏命子侄,由崔氏为向导。这才扮作商人去到鞑靼草原,将他招了回来。
河间崔氏这些年,跟太皇太后那边走的很近,而皇后娘娘宫中,也有崔氏女子的身影,当然,河间崔氏想要重现当年辉煌,还早着呢,现在只不过是在大秦稍稍站稳了脚跟而已,他们比蜀人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能放下身段,没有太多读书人固有的矜持罢了。
赵石顺势虚搀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多礼了,原来是故人之后。。。。。。。
太子殿下笑容更盛,这些虚礼,在晋国公这里不用也罢,起来吧。
崔晋开始的时候,听到渊源两个字,后背可是一下出了不少的冷汗,科举案中,他搀和的并不深,但公主府之事,却几乎是他一手操办,将一位风光无限的同年生生碾碎成泥。
这等阴私之事,是为官者的大忌,也可以说一旦传出风声,便是洗刷不掉的污点,心里有鬼,自然心虚。
不过还好,听到了故人之后四个字,他便一下放松了下来,他知道,当年叔父确实跟晋国公有着那么一段同行之谊。
算不得什么交情,但在晋国公威名日显之后,自家那位叔父每每谈起当年,这一段旅程都必不可少,他已经听过几次了,没想到,晋国公却还记得。。。。。想到这个,他的心从惊惧之中活了过来,立马变得滚烫滚烫的了。。。。。。。。
落座,车辇晃动了起来,行程再次继续,而车辇之中的气氛却大有不同。
太子李珀在崔晋面前,甚至可以说是周遭人等面前,并不遮掩自己跟晋国公的亲近,尚显稚嫩的笑声,时不时便能从车辇中传出来。
这也许是吐蕃之行最大的改变了。
很快,热气腾腾的酒菜便摆上了桌儿,旅途之上,能有这番享受,确实不易,怕也就是皇家出行能够如此了,不过显然,太子殿下做出了长谈一番的架势。
本来,太子李珀还准备到了潼关修整一番的间隙,再与赵石深谈,而在京中不好谈论的话题,也就都能摆出来了。
但现在也好,省得夜长梦多。
之前未曾打扰国公,是因国公与妾室同行,怕扰了国公兴致,还望国公不要多心。
太子李珀举起酒撰,赵石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不过,和之前比起来,这孩子确实变了不少。
不过和崔晋这样的人不同,赵石懒得去琢磨这些变化的好坏,成武皇帝比他年纪还小上两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眼前这位要想登上皇位,没有什么变故的话,等个一二十年都是少说着。
而他,也不愿再搀和到皇家的事情里面去了,太子如何如何,对他而言,没多少值得关注的地方。
于是,端起酒杯,跟太子碰了一下,便笑道:殿下见笑了,春天能出来走走,感觉确实不错,我那两个小妾,性子都野,没带过来给殿下见礼,一来呢,身份不对,二来呢,则怕她们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所以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李珀笑着摇头,心道,你那两位妾室,都是胡人公主来的,这天下间比她们身份更尊贵的恐怕没多少,至于规矩,你连父皇都敢惦记着敲打上几下,还谈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当然,这样的腹诽也只能在心里叨咕上两句罢了,哈哈一笑,两人共饮了一杯。
闲话两句,喝了两盏,太子李珀脸上便升起了红晕,借着吃菜的工夫,李珀笑着道:此去大同,不能和吐蕃之行般,与老师一路同行,随时听老师教诲,实乃憾事啊。
赵石一听老师这个称呼,就知道正题来了,先套近乎,再说正事,其实皇家子弟谦逊起来,跟当官儿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于是,他这里嘿嘿一笑,开了句玩笑,殿下言重了,赵石除了能教陛下些拳脚之外,其他可谈不上什么教诲,到是后面那几位老大人,皆乃饱读诗书之人,应该合乎殿下期望才对。
李珀听着就笑,这时才多少露出些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路还长着呢,老大人们恐怕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学生说,不急不急。
赵石也呵呵笑了起来,点头道:嗯,无趣之事,做来确实不着急。
一大一小,无良的笑声充斥于车辇之中,拿朝中重臣逗乐,把旁边的崔晋瞧的目瞪口呆。
随后,李珀这里叹了口气,皱起一张小脸儿,多少摆出些可怜模样,却不太成功,以小卖小也要工夫的,显然,长于皇家的他,太过生疏了,连旁边的崔晋都忍不住想拿衣袖遮住脸庞才好。
学生这里百无聊赖,却也只能拿无趣之事跟老师说说了。
赵石抿着酒,他向来有逗弄小孩子的恶趣味儿,这会儿就又发作了起来,殿下苦中作乐,应该多找些能书善画的读书人来才对,吟风弄月什么的,微臣可不成,难道殿下想跟微臣练练拳脚?嗯,确实无趣了些。。。。。。。。
崔晋脸上肌肉不由自主的开始抽动,想停都停不下来。
太子李珀也是哭笑不得,练个狗屁的拳脚,去了晋国公府一次,就弄了个鼻青脸肿,寻了御医诊治,也一个多月方好,而且,连母后那里都没敢言声,多憋屈的事情,岂能用无趣来形容?
这会儿他便想起了父皇的叮嘱,跟晋国公打交道,不用绕太多的圈子,那厮多数时候会直来直去让你难以招架,偶尔却也会装糊涂,让人生恼,到不如先发制人。
当然,皇帝陛下的言语不可能这么直白粗浅,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于是太子殿下也不再兜什么圈子,给晋国公找乐儿,正容道:老师说笑了,北地商途往来,牵涉日广,大同边市,乱象日显,朝廷上下,一议再议,却无所决,学生也很为难,所以想问问老师,依老师之见,该当如何?
赵石眯了眯眼睛,心道,这还还真是一个无趣的话题。
不过眼前的这位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却是大秦太子,稍微逗一逗也就算了,好好说话的时候,他也不是不知分寸之人。
沉吟片刻,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措辞,才扫了一眼崔晋,开言道:既然殿下问起,微臣就说两句。。。。。。嗯,崔大人的条陈微臣看了,崔大人应该去过大同吧?
崔晋明显的挺直了身子,瞅了瞅太子李珀,见太子殿下干脆的点了点头,才恭声道:国公明见,成武二年,下官曾随军北上,并在大同滞留了一段时日。
成武二年啊。。。。。。喃喃声中,赵石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东宫长史,没想到这位还有着这样的经历,那会儿应该是克太原,下大同,兵荒马乱之际,还能随军北上,不是有着军职,就是读书人所谓的游历了。
不管是哪一条,都让他对这个读书人有些刮目相看了。(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谈商
其实崔晋很快就明白,之前的惊惧,多数是自己吓唬自己了,道理很简单,他是东宫长史,官职虽低,却没必要在知道点晋国公不喜的风声之后,便太过惊惶,就事论事,即便是在皇帝陛下面前,也不用太过害怕。
换句话说,他是在尽臣子本份,不必在意其他什么。
要不怎么有那么一句老话呢,英雄见惯亦常人,还是他太年轻,见的少了,为大将军威名所摄罢了。
明白了这些,崔晋也回了魂儿,言谈举止,也从容了起来,成武二年,下官随在大军之后,得见我大秦军威,实乃下官生平幸事。
赵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官职相差太远,又是个读书人,在东宫任职,没必要弄的惺惺相惜,或者做出一副淳淳善诱的样子来。
随后,赵石的注意力便转回到太子身上,缓缓道:汉胡往来,除了进献,赐予,联姻等事,最多的怕就是商事了。
太子李珀凝神静听,崔晋也竖起了耳朵,因为他们都明白,像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而关于大同边市的处置,很可能就会出现在晋国公的这番话语当中。
实际上,晋国公一旦表明了态度,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此行便多半便要顺着晋国公的意思来了。
至于晋国公为何没向皇帝陛下进言,在出京之前做出应有的准备,那就不好说了,也许是朝堂上正纷纷扰扰,闹个不休。皇帝陛下没问晋国公的意思。也许是晋国公不欲在商事上多做纠缠。为旁人留下话柄,也许。。。。。。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天知道了。
由彼及此,半路上能得晋国公只言片语的原因,怕也不好猜,不过只要晋国公愿意多说些东西出来,对大同一行,则会多出许多的便利。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他们到是猜对了一点,赵石对大秦商事,一直不曾多做评论,只是在参知政事张光晋上书之后,才旁敲侧击的提议太子出巡,顺便将张光晋弄到了随行名单之中。
而在皇帝陛下那里,赵石的姿态其实已经一览无余,为了彼此考量,也没多问什么。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实非旁人可以想象。
赵石的话还在继续。之前崔大人说的一点很对,胡人重商,为什么?其实崔大人也已经提到过,因为胡人所缺之物太多,所以,商人行走于草原之上,沟通有无,是胡人喜闻乐见之事。。。。。。。。。
而在我大秦,商旅之卑微也就不用多说了,这就是汉胡之间,风俗的差异,明白了这个,也就可以有的放矢,不明白这些,只谈重商抑商。。。。。。
说到这里,赵石笑了笑,不管是太子李珀,还是崔晋,都轻易察觉出了他这笑容中的轻蔑。
太子李珀适时道:国公所言凿凿,实让人耳目一新。
这就是恭维了,赵石还没说到点子上呢,断也不会让人有太多出奇的感觉。
而重商抑商,也非是单单汉胡往来可以概括,而提出这种观点的历代人物,看到的重点,却是在农业上面,和胡人其实关碍不大。
赵石顺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出了长安之后,他身上确实觉得轻松了许多,好像除去了一层枷锁般。
其实,商旅往来,平常事也。。。。。之后西边商道通畅,自然也会有汉胡商人行走其上。。。。。依微臣之见,阻不如疏,加重税赋,严管行商,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便是商路断绝。。。。。。。。
这般一来,谁会高兴呢?商旅肯定不会高兴,但在我大秦,商人也就那个样子,不高兴也就不高兴了,而胡人也不会高兴,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嗯,有些人应该是这么想的,自己人不高兴也许不要紧,千万不能让胡人不高兴了,连年寇边,谁受得了?
赵石嘿嘿笑了起来,太子殿下摇头失笑,虽然他这位大秦太子并不觉得胡人不高兴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知道,朝臣们自然不会如此想法,胡人若是连年寇边劫掠,肯定会让许多朝臣愁白了头发。
晋国公的话有些不中听,但确实是实情,而这么来解释大秦商事,让他终于起了新鲜之感,并在心里开始琢磨,还会有谁不高兴呢?
而旁边的崔晋已经红了脸,怯于外敌,威于内里,他终于明白,自己文章中是哪点引得晋国公不喜了。
百姓其实也不高兴,家用之物也就罢了,想要为自家添点光彩,却非商人不可,商途有碍,东西自然就贵,百姓之家,多是承受不起了。
富户们也不会高兴,坐拥田产不假,物易却受阻碍,不便之处,一言难尽。
读书人们高兴吗?我看未必,笔墨纸砚,从哪里来的?
朝廷也不会太过高兴,商旅渐少,于税赋上怕是也有碍吧?
既然谁都不高兴,还谈什么重农抑商?在微臣看来,老生常谈的东西,并不一定多有道理,而多是无奈之举罢了。。。。。。。。
赵石看了一眼听的认真的李珀,接着道:广就大同那边的事情而言,其实牵扯没那么多,不过是朝中的老大人眼光长远。。。。。。。。嗯,还有点过于激动罢了。。。。。。。
欺行霸市,货易不均此类纷争引起的混乱,极易平息,要的不过是公平二字而已,惩治些想要坐大的汉商,让蛮野的胡人也收敛些,不行就杀上几个闹事的,让胡人知道,在我大秦境内,没有他们凭刀子说话的份儿,这么着也就成了。
朝廷之策,有结果的时候还早,微臣也说不上什么话,但微臣知道,朝廷所决,影响到的是千家万户,应该慎之又慎,多做考量,而大同这边儿,扯不到那一篇大文章上来。
李珀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了赵石的意思,不用管太多,关于大同边市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朝廷所在意的,其实是长远的未来,那是需要朝堂重臣们以及皇帝陛下仔细琢磨的事情,不用他们为此操心。
崔晋显然也明白了这层意思,脸有些白了,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这次进言,真的是很冒失,他这小小的七品官,完全承担不起搀和朝廷重务所带来的风险。
太子李珀则有些遗憾,左右朝堂政事的时刻,离他好像还远着呢。
不过令他高兴的是,这一趟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处置起来,也能少些顾忌。。。。。。。
而经过这一番相谈,他也确实觉得,所谓重农抑商,或是农商并举什么的,说的太过轻易,大秦的疆域越来越大,各地差异已然极多,更别提汉胡之间的差别了。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定下朝廷国策,实是让人感觉不太靠谱,而且,后面那位张老大人,是跟同僚吵了一架之后,立马上书言事,以意气而定国家大政,可笑而又可叹,也不知其人这个参知政事是怎么来的。。。。。。。。。
相比之下,晋国公之言,就听着实在多了,是啊,没谁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急着去干呢?
那许多人都是左右权衡,不敢轻易决断,只你张光晋一人了得?
在太子李珀这里,还没跟后面那位张老大人谈上一次,在其心目中,一位为官数十载的参知政事,国朝重臣的形象已是大坏。
于是,李珀笑着举杯,老师所言,果然句句皆为真知灼见,胜其他人远矣。
这个其他人指的是谁,自然没有人去深究。
恭维话赵石已经听的太多了,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而他对商事的见解,其实也分外片面,这毕竟不是几百年之后,在这样一个时代,很难讲商业发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商人们的品质,不用估计过高,像大同那里的乱象,可不就是商人逐利闹出来的?
商人和军人是两码事儿,商人为了获得暴利,什么国家民族都可以抛之脑后,不过相比较满嘴大义微言,私下里却不定怎么回事的读书人,赵石觉着,商人还是比较能得他喜欢的。。。。。。。。。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太子李珀一杯酒下肚,接着酒劲儿,问了一句,老师,学生听闻,父皇曾有意让学生代替他于大同会盟诸部首领,却为老师所阻,学生有些不明所以,还请老师指点。
说完了,他这里可能有些后悔,这事传到他耳朵里,也就罢了,如今还说出来,就是他的不对了。
无论是父皇,还是晋国公,听了之后都不会欢喜,他这里确实有些孟浪了。
不过这事憋在他心里已经许久了,父皇什么都没说,就更让他难受,大有不吐不快之感,这也只能说明,他的年龄太小,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城府也不够深沉了。
(三更了,阿草努力吧?那还等什么,月票呢,订阅呢,推荐呢,呵呵,开个玩笑,阿草最近还不够努力,阿草自己知道,这两天正在调整状态。)(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兄弟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将血》更多支持!
不过没等到潼关,后面追上来一位。▲∴
“下官见过晋国公。”
每次都是这一套,你烦不烦啊,看着自己这位表哥一本正经的行下官之礼,赵石连吐槽的心思都死了。
和他一样有点不高兴的是两位小妾,见了夫君的表哥,这两位也只敷衍的见了见礼,就都躲了开去。
不过张世杰现在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他这官位越来越显不假,但已经难脱御史官儿的窠臼。
和军中虞候的性质类似,权力相当不小,但在同僚这里,却怎么混都是形单影只,被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
张世杰呢,这人除了当年屡第不仕,多少留下点心理阴影之外,其实很懂为官之道的一个人。
在大理寺和都察院,都有着铁面无私之称,却又是皇帝近臣,晋国公党羽,可见,这个铁面无私也是有限度的,若非深谙为官之道之人,也不可能左右逢源之下,还能有着这样一个名声。
不过张世杰的眼光实在不成,给自家表妹寻了个夫婿,却是许节那样脑后有反骨的家伙,交了四五好友,如今却只有他自己青云直上,其余几个都沉于下僚,想扶都扶不起来的那种。。。。。。。。
他赏识的官员门下也很有几个,但接二连三,在文官和武臣们的碰撞之中。折戟沉沙。纷纷被撵出了京师。其中一部分,还是他自己亲手办的。
其实张世杰也早已开始怀疑自家的眼光,不过无奈的是,学识才干都可以锻炼而来,但识人之能,却好像是人的一种天赋,怎么练也白搭。
就像他当年寄居于表弟府中,却深觉这个表弟鹰视狼顾。心中不安,毅然离府一样,人家现在可是晋国公,荣华之显,不让任何古之良将,名声遍传诸国,远闻异邦。
从这里就能看的出来,他这眼光真的不成,就像表弟赵石那手大字一样,都属于先天不足之列。
总的来说。张世杰是个外方内圆的人,有些文人的酸腐气。但不重,眼光差不假,但大事上绝对不糊涂,其实,古之名臣,得享盛名之人,大多如此。
张世杰还算不上名臣,但已经算是具备了名臣的品质,恰当的人,在恰当的位子上,又有着恰当的际遇,其实这就是名臣的由来。
虽说与这位表兄每次见面,都要弄这么一出,赵石早就烦了,但赵石也没跟张世杰太过客气,拉着他就开始喝酒。
这是一处驿站,离潼关其实算得上是近在咫尺了,赵石来到这里,先见的就是明远司的眼线。
因太子出行,声势不小,明远司整个动了起来,尤其是他们的触角,在两个多月间,开始往河中河东急速推进,河洛这边,都在赵石示意之下,差不多处于停滞的状态了。
这事没什么道理可言,太子出行,一旦有了差错,明远司将首当其冲,赵石也将难辞其咎,所以必须做好准备,反而他自己这边已经确定下来的河洛之行,不得不给太子一行让路。。。。。。。
当然,这样一来,无疑对他河洛之行有着些影响,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打探河洛那边的情形,还是明远司最顺手,官面文章,不看也罢。
但事情总有先后,太子毕竟是太子,而且还是代天巡狩,赵石这边只能将自己放在后面了。
不过到了这处驿站,他还真得了个新鲜的消息,后周使臣已经到了洛阳,如今怕是正在来潼关的路上。
消息刚好到了这儿,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至于后周使臣的来意,不用问也清楚,对于其他事情,现在来问明远司的密谍,他们也不知道。
如果没有太子那边,很可能会有更多有价值的消息传回来,但现在不成了,后周那边有着怎样的变故,朝野内外情势如何,明远司如今显然有心无力,根本无法顾及。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可能就是,明远司的探报,比朝廷急报还要快上一些,显然赵飞燕没少下了功夫。
赵石对这个消息也没怎么上心,后周使臣来意如何,跟他的河洛之行没多大的关系,也许在半路上会遇到这些使臣,但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里。
也许张培贤在此事上的发言权,都要比他强上许多。
到是明远司,在他看来,已经稍稍走上的正轨,这将是一个集谍报,反间为一体的机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还有着更多的职责和权力加诸在它的身上,谁知道呢。
当然,这事也只是他在心里想想,因为国武监完全可以教授一批生员出来,进入明远司任职,成为更加职业的谍探。
抛去这些彷如灵光一闪的心思不提,与张世杰喝了几杯,赵石就发觉,张世杰有些神思不属。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难猜的,不过还是前程的问题罢了。
掌都察院事,大理寺少卿一露面,赵石身边一下就冷清了下来,时常在他身边转悠一下的羽林卫偏将立马不见了踪影,即便是赵石身边的亲卫,也都各寻值守,不愿呆在晋国公身边儿了。
驿站上下,在听闻了这位大人来历之后,顿时作鸟兽散,驿丞骑上马,美其名曰,去后面队伍那里看看行程,其实就如避难般躲了出去。
还是赵石发话,他的身边儿才留下来三位,两男一女,除了胡烈之外,其他两个正是吴小妹和赵葵。
说是畏惧也好,说是厌恶也罢,反正大理寺积威所致,顿时闲人退避,起到了鬼神僻易的效果。
要问大理寺和都察院有这个威风吗?实话告诉你,有的,凡是大秦的官吏将士,皆在其监察之列,谁也逃不掉,无论都察院还是大理寺,都是只要进去,就要脱上三层皮的衙门,而张世杰如今,正是两处衙门的主事之人中的一位,而且还是权责极大的一位。。。。。。。
赵石看出来张世杰心中有事,但他没言声,只是不住劝酒。
这几年,晋国公府和张府的交情开始渐入佳境,许节之事造成的裂痕,在快速修复当中,可以说,两家的联系,比外人看来,还要紧密的多。
至于原因嘛,可就多了,不需过多的赘述,血脉加上官场纠葛,两家的关系根本不以他们的各人意志为转移,表面上的撇清和现实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见赵石根本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张世杰也是无声一叹,这位表弟可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出京之前,为兄去了一趟柳府,柳家人。。。。。。。。嗯,很不错。”
说到这儿,张世杰有些讪讪,甚至于,很不错几个说的分外的心虚,这不但是愧疚之心在作祟,也是他对自己眼光有了深刻的怀疑的结果。
赵石点了点头,“是挺不错的。”
张世杰定了定神,他从这位表弟脸上找不出什么喜怒来,不过这个疙瘩却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是不要让表弟以为自己在为其他什么示好才好。
“为兄看妹夫过于悠闲了些,不如。。。。。。。。。”
不等他说完,赵石摆了摆手,终于笑了起来,笑容中更带了些促狭的味道,“大哥,还是算了吧,有你我在,他还是悠闲些的好,不是我说啊,大哥要真有了简拔之意,我可要好好看住这个妹夫了,别哪天遭了无妄之灾什么的。。。。。。。。”
一句玩笑,就让大理寺少卿大人呛住了,一口酒憋在喉咙里,咳嗦的面红耳赤,仪态全无。
侍立在不远处的胡烈露出八颗牙齿,无声的笑了起来,大帅这位兄长,自己官运亨通不假,那是将霉运都送给了旁人,沾上边儿的,除了大帅外,好像没几个不倒霉的,其气运好像正和大理寺之类的职位相合。
其他两人就有些不明所以了,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也没明白的必要。
张世杰气息稍平,擦了擦脸,点了点赵石,哭笑不得的道:“好,好。。。。。。。。表妹能有个好归宿就行,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赵石笑了笑,心说,就你那眼光,不好也不成啊,要是再弄出幺蛾子来,老子拆了你的府邸,将你扔回巩义去示众。
不过玩笑开过,气氛也就缓和了下来。
几句话之后,张世杰说起了正事,跟太子出行没多大关联的正事。
“为兄听说。。。。。。种将军有意整肃军纪。。。。。。不知你。。。。。。”
赵石扬了扬眉头,他明白,张世杰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整肃军纪之事,说的是将来,涉及到的也是朝政。
要知道,种遂将来要做的事情,不但是在挖吏部墙角,御史台,大理寺那边也要受到波及。
也就是他们两人相谈,才会说的如此直接,不然的话,话风都不会露出一点半点出来。。。。。。。。。
(悬啊,现在才码出一章,今天三章的进度有点慢了,不过阿草依旧努力中。。。。。。)(小说《将血》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洛阳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将血》更多支持!
洛阳,中原大地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与古都长安相比,也是饱经战火离乱,却同样有着深厚的历史沉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散发着沧桑古老的味道,文明在这里绽放毁灭,循环不休,从未断绝。~
不过现在,洛阳在大秦治下,还只能算是一个军事重镇,承担不起其他的作用。
这里大军环绕,军营密布,让这座古城显得庄重而又肃杀。
大秦成武七年四月,晋国公,冠军大将军,枢密副使,河洛巡访使赵石一行,终于到达洛阳。
以大将军张培贤,河洛布政使韩聪为首的河洛文武,迎于十里之外。
两位大将军相见,按照朝廷礼仪,做足了样子,两位大将军在众人簇拥之下,这才回转洛阳。
河洛布政使韩聪,出身资历官职都是不凡,但与这两位大秦上将相比,却要差上不止一层了。
而河洛作为征伐后周的起点,与河东,河中,西北等边地一样,武臣为主,文臣为辅,在这里,大将军张培贤的一句话,要比布政使衙门的文书还要好使的多。
一行人声势不小,但层次分明,没有半点混乱。
军兵护卫于外,核心处便是两位大将军的仪仗,河洛文武随行于后,河洛布政使韩聪虽与两位大将军同行。却落后一些。看上去更像陪客。
实际上。河洛布政使韩聪已经卸任,只等过上几日,彭为年到了河洛,两人交接之后,韩聪就可以启程回京述职了。
对于两位两个大将军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有着怎样的心思,韩聪都不会太过关心。他人虽然还在河洛,但他的注意力,却已经去到了长安户部任上。
不说韩聪如何,只说赵石,张培贤两人。
两个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同为大秦上将,恩怨也很难说的清楚。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景兴年间魏王李玄道率军东出,那会儿赵石是鹰扬将军,张培贤官职已贵为潼关指挥副使,两人在军中无论威望还是官职兵权。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到秦军第二次东征,两人都有了变化。赵石因灭蜀之功,已然顺利的迈过了大将军的那道门槛,张培贤呢,也更进了一步,稳稳压在赵石头上,掌握了数十万大军的兵权。
那会儿两人也都算得上是春风得意,因新老之间隐隐的排斥作祟,赵石差不多算是被逼着去了河中,张培贤则率军征战河洛。
之后赵石一发不可收拾,率部横扫河中,无人敢试其锋芒,最终,更是不顾朝廷之意,与金人战于太原,终是受了挫折。
张培贤这边儿也不好过,和后周名将孟珙纠缠,铩羽而归,用江善之计,退后了潼关,第二年,后周临阵换将,一杯毒酒毒死了孟珙,张培贤率军大进,这才破了洛阳。
说起来,那会儿两人算是较着劲儿呢,两人攻伐不利,也有不能同心协力的缘由在里面,很多人都能看的出来,只是朝野内外,谁都不敢明说罢了。
在这个时候,两人的差距就显出来了,赵石根基不稳,行事也偏于急躁了些,虽一直带着一顶皇帝近臣的帽子,但远不如张培贤得景兴皇帝信重。
所以,两个大将军回京,虽都有战功在身,待遇却完全不同。
赵石遭景帝疑忌,张培贤却被倚为柱石。
之后形势急转直下,最终酿成了长安之变,张培贤名声好,威望高不假,但却没赵石果决,论起心狠手辣来和胆子来,也差的更远。
长安之变,张大将军差点成了赵大将军的阶下囚,景帝驾崩,新皇登基。
大将军王佩掉了脑袋,身死族灭,显赫百余年的长安王氏轰然倒地,长安在刀枪之下,瑟瑟发抖。
一场妥协下来,张大将军劫后余生,快马加鞭跑回了河洛,赵大将军一跃而起,成了大秦军权最盛的一位。
这会儿,张大将军也算是颓势难挽,只能乖乖呆在河洛,老老实实经营自家的地盘了。。。。。。。。
而到了现在,他更是比不了了,太原,大同,草原诸部,西夏,吐蕃,女真人,契丹人,乃蛮人,鞑靼人,蒙古人,党项羌人,吐蕃人,在赵大将军兵锋之下,尽皆俯首。
此等功业之下,霍骠骑又算得了什么呢?
其实不用看其他,只看这些年大将军赵石南征北战,却能同时牢牢按死了河洛兵马在这里,一点不得动弹就知道,张大将军啊,还是不用较劲儿了吧。。。。。。。。。
而张大将军也早没了跟这个年轻人较劲的心思,但要说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总算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但一场战事下来,整个河南,尽都成了战场。
河洛兵马未遭什么重创,但却闹的河南烽火遍地,战事停歇之后,秦军上下,却是焦头烂额,与战败无异。
这个笑话闹的有些大了,张大将军一声征战无数,从没有像这一刻般懊丧。
张大将军头一次算是真正低头,修书去了长安,请赵石转圜。
而他确实也欠了赵石一个人情,朝堂上的消息也瞒不住他,因河南战事一事,着实起了不少纷争。
最后,确实是赵石力保之下,河南上下才算没有受到朝廷重处,不然的话,他张培贤不定就要戴罪回京,哪里还能如现在般,依旧主持河洛军务?
不过人情是人情,就像算起来,河洛上下,都要感晋国公力保之情,却不会真的拜倒在晋国公门下一样,身为手握河洛大军兵权的大将军,张培贤却不能因为人情,而至河洛上下利益于不顾。
这中间的分寸,张大将军拎的非常清楚。
赵石来河洛的目的,有许多猜测,张培贤这里其实也不知道,赵柱国此来河洛,会施展出怎样的手段,不过他却知道一点,只要能安然渡过这一劫,将赵柱国送出河洛地面,那么河南战事的余波也就平了。
朝廷上下,变动极大,禁军整编也就在眼前,之后谁还顾得上追究河南战事成败呢?
而他最希望的,则是赵柱国来河洛,是替朝廷安抚人心的,既然是安抚,就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甚至会有所嘉奖。
不过,他的希望正在落空,赵石带着河洛巡访使之职来到河洛,并没有颁下圣旨,身份与钦差无异,却没有带来任何恩赏,显然,就算是安抚人心,朝廷的态度也显得分外的强硬。。。。。。
张培贤思绪连篇,但脸上却不露分毫,笑容就一直没断过。
先叙了别后之情,再当面谢了赵石于朝堂上为其说话之恩,然后,嗯,就没有然后了,然后都是闲话,又有布政使韩聪在旁边不时插上一句两句,赵石也不时笑着点头,气氛到是显得分外的融洽热络。
让洛阳文武瞧了,齐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他们紧张,大将军赵石是什么人,这里恐怕没几个不知道,在北边的名声,几可止小儿夜啼,别的不提,之前在皇长子府中,直斥户部尚书李吉之过,之后。。。。。。。李吉立马贬斥去了西北边荒之地,皇长子也丢了太子之位。
不过这位大将军名声以及行事如何,只说这权势,除了皇帝陛下,整个大秦已没人能比得了了。
所以,能这么轻言细语的说话,还没摆什么架子,可不是让人松了一口气嘛,在文臣心里,这是好兆头,希望那位新来的顶头上司,也能如此才好。
而搁在将领们心里,轻松之余,也都暗道,还得是大帅,换了旁人,怕是都要矮了一头,哪能如大帅般,如此轻松写意跟赵魔王言笑无忌,又能平等论交?
其实,由此也能看的出来,大将军张培贤深得上下之心了。
不多时,洛阳城高大的身躯,便已越来越真切的展现在赵石视线之内,高大的城楼,厚实的城墙,大秦的旗帜在城头烈烈飞扬,一眼望去,几乎和长安没什么区别。
“好一座雄城。”赵石赞了一句,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古洛阳的雄姿,没有第一次见到长安城那么心情激越,却也有几分感慨,这就是洛阳,盛产帝王。。。。。。以牡丹而闻名天下的洛阳。
这个时候,他便感觉出来了,洛阳和长安确实不同,提起长安来,一定会想到大唐盛世,想到璀璨如星的文人墨客以及那些流传千古的故事和诗篇。
但一提到洛阳,首先想到的便是牡丹花节,这就是区别,非要说一点什么的话,就是这里少了几分帝王之气。。。。。。。
张培贤闻言,哈哈大笑,扬鞭指着洛阳城,“确实雄壮。。。。。。但在咱们面前,先想到的是,肯定是怎么把它打下来,老夫可是听闻,当年国公入长安时,在景王府一番高论,震惊四座,老夫应该没记错吧?”
赵石不由失笑,那会儿的一些胡言乱语,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么说来,应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小说《将血》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迁徙(二)
发生在大秦成武六年,草原黄羊之年的这一次蒙古部族内乱,实际上,称不上什么叛乱。↑
这是一次大规模的屠杀。。。。。。。。
连年掳掠而生的汉奴群体,因不服水土,人口众多等原因,大部分被留在了东北草原南方地域。
这里正是当年塔塔尔人聚居的草原,塔塔尔人在蒙古人和金国的挤压之下,衰落下来,并最终被蒙古诸部吞并。
汉奴群体的到来,让这片草原渐渐变了模样,几年时间,渐渐在这片草原出现了一些汉人聚居的村落。
在这个短暂的时期当中,在蒙古人统治下的汉奴们,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已经无需赘言。
初夜权(当然,这是汉人的叫法。)等臭名昭著的词句,在这个时候开始在东北草原出现,并得到了很多蒙古贵族的欢迎。
而到了大秦成武六年,事态开始剧烈恶化了起来。
说起来很简单,食物不够。。。。。。。。
没有什么天灾,皆为而起。
战争给塔塔尔人造成了重创,这些年过去,加上蒙古诸部对其并不放心,攻打金国的战争中,又常常以塔塔尔人为先驱,战后分配战利品的时候,塔塔尔人却总落在后面。
塔塔尔人元气大伤之下,又要收拢汉奴,这让塔塔尔人诸部逐渐承受不住了。
就在这一年,塔塔尔人的怨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们不敢向强大的蒙古诸部发泄自己的不满。却将怒火对准了生活在这里的汉奴们。
于是。一场大规模的屠杀就此发生。
没法计算。在这场清洗中汉人到底有多少伤亡,成千上万的汉人奴隶被砍下头颅,刚刚有了雏形的汉人村落,冒起滚滚浓烟,浓浓的血腥味儿在这片草原飘荡。
但这只是开始,走投无路之下,辽东人郑可儿兄弟三人,聚拢汉奴数十。杀死了塔塔尔人派在他们这里的百户,揭竿而起,一路向南,接连摧毁了三个塔塔尔人部落,救出汉奴数千人。
其中多半皆为妇孺,一路碾转,向长城之内逃去。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便被塔塔尔人骑兵追上,已经绝望到极点的汉奴们,爆发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在空旷的草原上,跟两千余塔塔尔人骑兵激战两日。
这一战。没有人再向茹毛饮血的胡人屈下膝盖,也没有人能活着见到辽东故土。
这一支逃亡队伍,最终全军覆没于草原之上。
但经此一战,汉奴的反抗猛然间便剧烈了起来,很快,不死而死,不活而活这样满含绝望的声音,出现在了汉奴中间。
不时有塔塔尔人贵族被汉人奴仆杀死的消息传播于草原之上,终于让塔塔尔人感到,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蒙古诸部来人询问发生了什么,塔塔尔人贵族开始还只是敷衍,后来则变成了惊慌,在蒙古诸部来人的质问下,最终演变成为了一场波及甚广的叛乱。
当成吉思汗铁木真回到蒙古诸部的时候,这场叛乱其实已经来到了尾声。
蒙古诸部骑兵出现在塔塔尔人的草原上,他们的铁蹄踏碎了一切。
无论是塔塔尔人,还是汉奴,在彪悍勇猛而又嗜血的蒙古骑兵面前,纷纷倒下,在鲜血的刺激下,蒙古人再次失控了,这也让这场叛乱,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大清洗。
塔塔尔人的鲜血流淌不止,蒙古人也出现了伤亡,汉奴。。。。。。此战过后,东北草原南方的汉奴,幸存者屈指可数。
蒙古人再次证明了自己和女真人,契丹人刚刚崛起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不同,他们甚至更加疯狂,更加嗜血。
在连年的战争中,蒙古人已经开始抛弃许多草原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并越来越多的开始举起屠刀,将他们的弯刀和弓箭对准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群,来宣泄他们嗜血的本性。
成吉思汗铁木真回到蒙古诸部后,很快便终止了这场几乎毫无意义的屠杀,并象征性的惩罚了术赤为首的一些蒙古将领。
但这场杀戮,造成的影响,其实已经无法挽回,他汗帐中的汉人和蒙古人的关系,开始走向恶劣。
这也促使成吉思汗铁木真决定建立汗国,用绝对的威权,行使汗王的权力,并在这个过程当中,找出一条,让蒙古人和汉人尽可能的友好相处的道路,至少,应该像女真人那样,能够驱使人数众多的汉人为自己效力。
无疑,此时的铁木真,虽然渐渐迈向暮年,但在统治手腕上,却更加的成熟了,他没有被帐下的一众蒙古将领的叫嚣所左右,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稳固的汗国,不能光有蒙古人,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汉人的认可。
在这一点上,他的眼光,已经超越了众多的草原汗王贵族。。。。。。。。
然后便是会盟,他在盟会之上,向蒙古贵族们描述了一副美丽的画卷,让汉人耕种,获得足够的食物,让蒙古人征战,收获更多的财富和奴隶,在辽东那片肥沃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强盛的蒙古汗国。
深深为汉奴所困扰的各部贵族首领,多数赞同了大汗的主张,当然,更多的则是为了摆脱汉奴这个日益沉重的包袱。
于是,在大秦成武七年的这个春天,一场罕见的大迁徙出现在东北广阔的地域上。
如果说这场迁徙只让蒙古人有些难受的话,那么,长途跋涉带给汉奴的则是血泪了。
被掳往草原,如果说只是噩梦的话,那么,这场迁徙就是真正的阿鼻地狱。
无数汉人倒毙的尸体,铺成了迁徙之路,无数冤魂,在道路之上徘徊,蒙古人的马鞭之下,汉人如同牛羊般,艰难跋涉。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长途跋涉之后,能够重回辽东故土者,十不存一。
而对于蒙古人而言,这趟旅途也并不舒服,他们需要到那片几乎完全陌生的地方,休养生息。他们的羊群,在跋涉中渐渐瘦弱,马匹在奔驰中,渐渐力不从心。
前途的渺茫,很快化为了不安,而蒙古人又将这种不安熟练的转为了残暴,一个个汉奴在鞭打下血肉模糊的倒下,一个个汉奴被拖在马尾巴后面,一声声哀嚎在汉奴中成片的响起。
而作为施暴者,却在旁边哈哈大笑,乐此不疲。
仇恨的种子在两个种族之间生根发芽,并在鲜血和生命的浇灌下快速成长。
汉奴们近乎麻木的行走在道途之上,仿佛对什么都已不在乎,甚至于自己的生命。
但他们眼中所见,耳中听闻,甚至嘴里咸涩的血腥味儿,都会时刻提醒他们,这一趟旅途中所经历的一切。
实际上,造成这一切的,只不过是盟会上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一句话,他告诉诸部首领和贵族们,他们去到辽东,在之后的征战当中,他们还会获得大量的汉人奴隶,很快便会有足够的奴隶,为他们耕种。
于是,汉奴的价值进一步降低,也间接造成了这次迁徙中的惨象。
在大秦成武七年五月间,第一批蒙古人终于踏上了辽东的土地。
六月间,蒙古人来到了曾经女真人的都城,上京。
这里已经是一片残垣断瓦的废墟,女真人走后,在这里放了一把大火,没给蒙古人留下什么。
这一年,辽东的土地上是非常混乱的。
蒙古人缺乏治政人才的缺点,被放大到了最大。
如何让汉奴耕种,如何安置迁徙而来的蒙古各部等等等等,都让这个游牧民族无所适从。
他们终于发现,出了放牧和打仗,其他的,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优点可言。
幸好,他们还有一位目光长远的英明大汗,为他们想好了将来的道路。
于是,汉奴们被粗劣的统计了一下,便发下了土地,辽东的草原,在贵族们的吵吵嚷嚷声中,很快划分完毕。
而且,为了度过这一年,成吉思汗铁木真再次召集各部战士,在这一年的秋天,向河北进发,和盘踞河北的金兵,嗯不对,应该是后周李任权所部兵马稍稍战了几场,并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
收获丰厚无比,足以让新到辽东的蒙古诸部渡过这个冬天了。
成吉思汗铁木真的诺言也得到了兑现,大批的奴隶,从河北被带到辽东,为这个充满血腥味的蒙古汗国,补充了最缺少的人口。
这一年秋天,辽东和河北交界之处,烽火遍地。
河北王李任权频频向后周求援,索要粮草军械,并快速的撤回了进入山东的兵马。
在这个时候,李任权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险恶的处境,凭着十数万兵马,他还有着信心,将蒙古人挡在河北之外。
但事实很快便告诉他,蒙古人的作战方式,光靠河北一地,是无法阻挡得了的。
蒙古人几乎全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根本不跟大军决战,十数万大军,集结起来,越发的笨重,只有在蒙古骑兵身后吃尘土的份儿。
所以,最好的战略其实就是在辽东进入河北的要道之上固守,这样一来,庞大的军队靡费,压的李任权几乎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商议
大将军张培贤很忙,也很恼火。
因为新任河洛布政使彭为年滞留在了潼关,人家病了。
其中真假,张培贤也懒得琢磨了,明摆着的,晋国公一行身负皇命,先一步入了河洛,不定有多少麻烦等着。
像彭为年这样为官多年的老臣,自然不会冒冒然一头扎进浑水之中。
显然,人家打算的不错,就等在潼关,静观风色。
看上去弊端很多,不但会累及自己官望,而且,会让朝廷不满,但实际上仔细想想,这却是最聪明的做法。
河洛不同别处,现在正经是大秦边镇。
而如今两位战功卓著的大将军都在洛阳,他要是不管不顾急吼吼的去了,定然会夹在两位大将军中间,左右为难。
别所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别引火烧身其实就不错。
不过,这么一来,却让张培贤有点焦头烂额。
韩聪韩大人已经走了,新任布政使却迟迟不能到任,而且,人家就在潼关,眼睛肯定眨也不眨的盯着河洛呢。
这就让人有点难受了,谁敢在这个时候代理河洛政务?
所以,军政两事,就都压在了张培贤身上。
大将军张培贤也算是三朝老臣,却是头一次阴差阳错的过了一次节度使的瘾,却完全没有大权在握的舒畅感。
就一个字,累。
这个时候,张大将军才算真正体验到河南一战的苦果。。。。。。。
军事上好说,大军一直在他掌控之下。各处防务。做的也很完备。后周没多少可乘之机。。。。。。。
而政务上,其他都还罢了,最重要的还是春耕。
今年的春耕很大程度上,已经误了,但就时间来说,以河洛的气候,如果措置得当,天公作美的话。也还有希望在秋天收上一茬晚粮。
这才是河洛政事的当务之急。
可惜,张大将军没多少法子。。。。。。再吃一年朝廷救济,张大将军觉得,自己也就成了这些年来,张嘴就嗷嗷待哺的最特殊的那位大将军了。
这也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张大将军最不能忍受的一点。
当然,除了这件大事之外,还夹杂着匪患,赈济饥民等事,桩桩件件,都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张大将军忙的脚不沾地。身心俱疲。
就算这样,有些人还在给他不断的添堵。
比如这会儿,刚洛阳府知府衙门叫苦的文书放下,并严厉的告知知府衙门过来的别驾,今年的种子农具等物,都已经发到了知府衙门,与其到他这里频频诉苦,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让百姓多耕些田地,让洛阳府的饥民少一些。
别驾大人灰溜溜的走了,张培贤这里刚喘了口气,自家侄儿已经来到面前,神神秘秘的俯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
张培贤强忍着,才没摔了手中洛阳官瓷出产的精美茶碗。
胸膛起伏了半天,张培贤才平静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却好像发出了一声叹息。
“叫张杜两位先生过来。。。。。。。”
很快,两位大将军的心腹幕僚便带着满身的疲惫赶了过来。
大将军忙,他们也不可能闲着,一位长史,一位司马,都累的和狗似的。
已经五十出头的杜先生,头发已然花白,脸上的纹理,也比往日深刻了许多,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样子也被蹒跚所取代。
他祖籍河中,是大秦第二次东征之后才带着家人南渡黄河来河洛安居,经张培贤旧部引荐,入幕府中,渐渐得张培贤赏识信任,这才成了大将军府长史。
另外一位张先生,四十多岁年纪,算是大将军张培贤的亲戚,辈分小,私下里得呼张培贤一声叔爷。
不过这血缘关系嘛,也远的很,所以叫叔爷的时候很少,你来我往,一个唤大帅,一个呼先生,却也都自然而然。
等人奉上香茗,张培贤立即屏退左右。
两位幕僚瞅着张大将军的脸色,都知道,大帅心情好像不佳,便也都提起了小心。
也没再说什么废话,张培贤直接便道:“看来。。。。。。得再见一下晋国公了,请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该怎么说。。。。。。。”
张培贤停住话头,示弱的感觉并不美妙,尤其是对他这个大将军而言。
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商议此事了,但并非如赵石所猜想的那般,张培贤有意拖延,而是张大将军太忙了。
而赵石来到河洛,轻车简从,不像个钦差不说,而且,也没带来朝廷圣谕,光靠赵石自己的说辞,很难让张培贤信服。
朝廷给了你多大的权力?巡访使,那又是个什么玩意?来河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都需要仔细琢磨,和这两位幕僚商量了两次,两位幕僚猜来猜去,也没多少新意,于是,张培贤觉着,应该先晾一晾,瞧瞧赵柱国的反应再说。
也不能让一位钦差就这么闲着,正好,张先生这里出了个主意,不如将河洛国武监分院那里的事情交给其人,也好试探一下。
而借着这个功夫,等派去到长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瞧瞧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如果确实了解赵石心性的人,定然知道这是个地地道道的馊主意,但张培贤和其他人一样,对于赵石的了解,多数限于传闻,接触了两次,却并不能深谙其人秉性,也就这么做了。。。。。。
实际上,这无疑将已经等的不耐烦的赵石得罪了,若是一切公事公办,反而结果会好的多。
聪明人办蠢事,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用多说什么。
“是晋国公那里。。。。。。。”
主意是张先生出的,自然回话的也是他,杜老头儿则抱着茶杯饮着茶,没一点说话的。
张培贤微微点了点头,“赵柱国正在索要国武监分院名录,是去年一战之前的,而且,还要注明那些河洛生员的家世,要干什么,也就不用猜了。。。。。。。”
张先生皱了皱眉,立即便道:“那怎么成,以如今河洛之局面,正应抚民为上。。。。。。。。如果再激起民乱,这河洛之地,我大秦还要不要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张培贤心里,虽然他也深恨河洛百姓不知好歹,但在他看来,乱事过后,民心思安,正是抚有河洛民心的好机会,只要渡过眼前的难关,就像当年蜀中一般,将不会再为河洛人心反复所困扰。
这也正是他不愿跟赵石再次深谈,将事情拖延下来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在赵石的话语当中,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而赵柱国在蜀中,河中,河东,乃至于西夏所做的,在他看来,除了杀人,就没别的两眼的地方了。
残暴的名头,已经被张大将军早早暗自送给了赵石。
可以说,两个大将军掌军,抚民的理念完全不同,隔阂也就在所难免,之前种种恩怨,也并非完全是两个大将军的权位之争造成的。
如果放在平日,张培贤肯定巴不得赵石激起民乱,好顺势将其赶出河洛地界。
但今时不同往日,河洛不能再乱了,而且,不管他对赵石为人多不喜欢,如今在朝堂上,能为他张培贤说话,又有那个份量的人,非晋国公赵柱国莫属。
所以说,与赵柱国虚与委蛇,才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这些东西在他心里装着,很明白的事情,所以这番话虽然很合他心意,但张培贤还是有些不满的看了张先生一眼。
沉声道:“赵柱国到了哪儿,皆有风雨相随,所以说再多也没意思,你们还是帮我出点主意,说说该怎么应对,才能让他闹的动静小些吧。。。。。。。”
张先生有些讪讪的住了口,张培贤的不满,他听的出来,也明白关节之处在哪里,但有些话,真是不能明说。
为什么这么为难,根子上不在别的什么地方,而在于权位。。。。。。。。
时至今日,几位大秦上将,无疑以大将军赵石赵柱国为首,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张培贤身在河洛,又经营多年,但赵石一旦来到河洛,还是让张大将军不得不暂避其锋,畏首畏尾之下,还能有什么好的应对之法?
换句浅白些的话来说,就是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屈从其意罢了。
张大将军自己不明白吗?估摸着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但这话却又不能明说,张先生心里苦笑一声,顺势沉默了下来。
大帅好颜面,对下也宽容,不过一旦有了不满,疾言厉色的时候也不少,他可不想一头撞上去,让老杜看这个笑话。
静了片刻,在张培贤显出些不耐之色的时候,杜先生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跟晋国公谈一谈,也未尝不是好事。。。。。。。。”
(今天有客户端名家名作推荐,也不知这个推荐位好不好,不过阿草觉着,有客户端几个字,就应该不错,呵呵,月头月尾两个客户端推荐,这个月的成绩应该不算坏,就是阿草更新不太给力,怨不着别人,阿草依旧努力中。)(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商议(二)
ps:看《将血》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张培贤沉吟半晌,杜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赵柱国来河洛,所行所为,应该有益于河洛,甚至有益于他张培贤。
赵柱国身份到底不比其他人,虽然如今手中没有兵权,但人家是正经的枢密副使,河中杜山虎,河东张峰聚,皆乃其旧部。
而且。。。。。这次朝中风云变幻,赵柱国一众人等,竟是搬倒了同门下平章事李圃,吏部尚书郑元亮等,在朝中声势大涨。
和他这样常年驻守军前的大将军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在朝中说话,一句顶旁人十句百句。
这也是赵柱国如今最令人忌惮的地方。
不过这样一个人来到河洛,只要不常留于此,没有想着掌握河洛大军兵权,那么,他做一件事,就顶旁人做十件百件。
只要他与赵柱国谈的好了,几乎可以不用顾忌朝廷那边,这对于风雨飘摇的河洛上下来说,自然是好事。
但话说回来了,权柄至此的钦差大臣,带给河洛的不可能全都是好处,以赵柱国的为人,也不会那么好心。
像他刚来的时候,便斥责了河洛布政使韩聪,几乎没留下任何的余地和情面,那么之后,处置的又是谁?对于他这个掌握河洛大军兵权的大将军的威望。又会造成怎样的损害?
这都是张培贤犹疑不决的原因所在。
盏茶过后。张培贤才揉了揉额头。身心俱疲的感觉,让他心绪越加低沉。
而对着两位心腹幕僚,除了稍稍顾及到自家颜面外,到也不用太过藏着掖着,他开口道:“与赵柱国相谋,无异于和猛虎为邻。。。。。。。要顾及的,其实是赵柱国一旦大开杀戒,这血腥味儿到底会粘在老夫身上几何。。。。。。。”
说到这里。张培贤长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啊。。。。。。。老夫自知年事已高,在这个位子上坐不多久了,老夫征战沙场数十载,这功过嘛,自己不好说,也只能留待后人罢了,但临了,老夫还就想求个善始善终。。。。。。赵柱国为人怎么样,谁不清楚。他能容老夫独善其身?”
这话说的丧气,但也极为明白。
短短的几句话。实际上是张培贤对自己的剖析,这些话旁人不能说,只能他自己来说。
两个幕僚听了,不由对视了一眼,屋中好像齐齐响起一声叹息,英雄迟暮,多少名臣猛将,到了暮年,怕都是这般模样,让人见了,难免生出伤感惋惜之意。
而像他们这样的心腹幕僚,感触犹深。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却不能没有人作答。
这回张先生闭紧了嘴巴,只能是杜先生来回话了。
这位老人琢磨了下措辞,才平静的道:“大帅也许多虑了。。。。。。。晋国公向来敢作敢当。。。。。。如今入我河洛,诸般行事,也都还算光明正大,以在下观之,有为大帅全名之意。。。。。。。”
“也许。。。。。。晋国公要的,只是您点头。。。。。再者说了,之前晋国公与大帅及韩大人相谈,第一个提及的就是春耕之事,不若,借机问于晋国公。。。。。此等事,于大帅而言,千难万难,但晋国公身在朝廷,受陛下倚重,许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听了这话,张先生在对面撇了撇嘴。
张培贤也皱了皱眉,随后便有些心动,春耕,现在就是河洛的头等大事,河洛官府做的已经极多,赈济饥民,分发无主田产等等等等,甚至于张培贤已经准备,不顾军中律令,想着上书朝廷,能名正言顺的叫一部分大军开始屯田。
如果这么做了,麻烦可就也有了,屯田之事如果在西北,在河东边镇,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在河洛这样的膏腴之地。
大军一旦开始屯田,后患极多,这里毕竟不是边镇,乃是中原腹地。
而一旦收复整个河南,大军屯田的弊端也就会显现出来,一个处置不当,便有可能引起兵变这样的大事。
这里面的官司,想想都让人头疼,朝廷那么多大臣,一个个聪明绝顶,会看不到吗?根本不可能,所以大军在河洛屯田,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甚至于,这封奏章一上去,就会遭到无数攻讦,不用想,第一个有人便会跳出来质问,大将军张培贤的居心。。。。。。。。
但不得已而为之,张培贤也无可奈何,今年秋收之后,还要靠朝廷救济过活,河洛上下还怎么自处?
不用朝廷说什么,河洛这里自己就得闹起来,这可是事关无数人前程宦途的事情,以后这波人出去,人家一听你是成武七年在河洛呆过,不用问,定然会另眼相看,这谁能忍受得了?
想到这些,张培贤终于微微点头,心中多少舒畅了些,既然你赵柱国来了河洛,总不可能光想着动刀动枪,那么别的事情,你也上上心吧。
思路一打开,看到张培贤神色缓和了下来,张先生这里也没闲着,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河洛匪患还多,其中闹的最凶的几处,匪首皆都是国武监分院生员,不如一并,交给晋国公处置。。。。。。。”
这回张培贤没犹豫,干脆的摇了摇头道:“无论赵柱国,还是我张培贤,所行所为,皆为公义,不涉私仇,这么做不妥。”
杜先生悠悠然的看了一眼当即被堵了回去的张先生,心里暗骂了一声,小人,这样阴损的主意,也能说出来,你认为两位大将军闹着玩呢是吧,结仇不够深?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理脸色有点发红的张先生,他直接岔开话题道:“在下话还没说完。。。。。。。”
张培贤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点了点头,“嗯,先生接着说。”
杜先生还是那个样子,话音中透着老年人特有的平静。
“要说如今春耕啊,咱们河洛什么都不缺,就缺人。。。。。。。之前大帅有意上书朝廷,欲使大军屯田,在下就劝过大帅,为河洛大局计,大帅不顾一身荣辱,着实让在下佩服,但现在事情有了转机,我想,大帅也就不用行此无奈之举了。”
“先生说的是,那也是万般无奈,才会行此下策,如果赵柱国真有良方,可算是去了老夫一块心病,其余的,老夫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回,杜先生脸上露出了些笑意,点头道:“大帅心胸宽广,实乃河洛上下之福也。”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所谓良方,晋国公再有能为,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在下到是可以猜一猜。”
这一下,张培贤真的起了兴致,追问了一句,“先生说说,老夫洗耳恭听便是。”
“那。。。。。。在下便姑且言之,大帅也姑且听之。。。。。。。”
“说起来,农耕之事,困扰我河洛的不过是人,晋国公若有良策,跟人也脱不了干系,嗯,听闻朝堂有意整编殿前司禁军,细节处不太清楚,但汰弱留强之势已成,而晋国公又为枢密副使,只要他上书朝廷,有些事办起来应该很快,旁的不说,解河洛燃眉之急的法子应该多了才对。。。。。。”
听到这里,张培贤有些失望,却也心中渐渐敞亮了起来,失望的是,这法子自己用不了,敞亮的是,只要赵柱国有意为之,确实有可能解河洛危局。
他之前确实也没往这个上面琢磨。
一个呢,是因为殿前司整编的事情还只是风传,留在枢密院的字面上,另外呢,即便殿前司禁军开始整编,也耗费时日的工夫,他这个大将军插话的余地不多不说,河中,河间,京师东路这些地方,也非是他能影响的了的。
而赵柱国不同。。。。。。。想到此处,张大将军也是暗自叹息了一声,赵柱国其势已成,实非他所能比了。
不过,若赵柱国真打的是这个主意。。。。。张培贤不免有些恼火,事关社稷的大事,其人竟然没跟自己露一点口风,不知打着自己多少的小算盘呢,如今虚耗许多时日,可曾为这一地百姓着想过半分?
不过,虽说心里有着诸般滋味儿,嘴上却还是笑道:“先生之言,果真让人茅塞顿开。。。。。。。。。”
他心里虽有些不满,甚至可以说有那么几分嫉妒,但杜先生这番话的意义在哪里,他清楚的很。
这次跟赵柱国相谈,心里便有了些底气,能争的也就可以试着争一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意思了。
此时,张先生则来了一句,“杜兄果然大才,小弟着实佩服,当初可也正是先生,劝大帅立下了洛阳国武监分院,若是那会儿任杜兄为国武监分院祭酒,可谓是正得其才,想来也不会让国武监分院落的如此下场。”
这一下,不光杜先生皱了皱眉,张培贤也有些腻歪了,你这夹枪带棒的说谁呢这是,还总绕着国武监分院说个没完,这又是在打谁的脸?(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碰撞
ps:看《将血》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张培贤来见赵石的时候,赵石正跟两个小妾在说话。∽↗
这几天,两个小妾可没闲着,整个洛阳都快转遍了。
洛阳名胜古迹不要太多,洛阳城有特色的吃食物品也是无数。。。。。。。。几天下来,两个小妾弄回来的东西,就足足有三大车。
玩的尽兴,吃的花样百出,加上晋国公妾室的身份,洛阳上下谁也不敢轻忽怠慢,光护军就派了上百名,明里暗里的跟着,比随在赵石身边的人手还多,走到哪里,都是风光无限。
两个小妾算是着着实实当了一回家。。。。。。。。。
杜甫墓前饮酒,金谷园中歇脚,龙门之上观景,吃的虎头鲤,喝着牡丹酿,真真好像到了天神国度一般。
两人还到了白马寺求佛,在白马寺西边,见到了孟公墓。
洛阳这里名人坟茔很多,但要说最新的,就是孟公墓了。
里面葬的是后周名将孟珙,算是衣冠冢。
离着白马寺不远,是不是孟珙遇害的地方,谁也说不清了,反正孟珙之子孟青重回河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父亲造坟立碑。
这事本来不算大,但不光大将军张培贤觉着,这是收拢河洛民心的好事,连布政使韩聪等人也有此意。
于是。孟珙算是风光大葬。不但立下了石碑以记其人生平。而且,还像其他前人古墓一般,向朝廷请旨,建造了孟氏墓园。
于是,洛阳鬼雄之中,便也多了一位孟姓英雄。
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之后也不会少了,不需多做赘述。
而赵石的这两位小妾见了崭新的孟氏墓园,又听了随从之人口绽莲花般的解说,回来之后,便想央求自家夫君,在河洛这精彩世界,也留下个园林什么的,反正,她们也知道,晋国公府库房中的钱财。都快发霉了。
两个女人一番叽叽喳喳,弄的赵石满脑门黑线。
太不吉利了。自己还没死呢,这两个少管教的野丫头竟然给自己找起墓地来了。
不过,他对自家妻妾从来宽纵,到也没有呵斥什么,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不一会儿,两个一时兴起的小妾便自己转开了话题。
说着吃的玩的,最终还要埋怨,没看到洛阳最有名的牡丹节。
被两个出笼鸟儿般的小妾弄的有些头大,赵石起身就想开溜,正好,张培贤寻了上门。。。。。。。。
于是,两人漫步于府邸之中,安步当车,往后宅书房的方向而来。
两人算是心照不宣,但各人的念头却也百转千回,那些泛泛而谈的东西,在他们嘴里顺口而出,心不在焉之意,一览无余。
很快,两人便来到书房所在,心情也都不太美好。
说实话,两个人交情没多少,反而处处隔阂,能静下心来谈一谈,已经算是难得的很了,心情好的了才是奇怪。
到底是张培贤的地方,到了书房,酒菜已经摆好,但无论是张培贤,还是赵石,都没什么胃口。
两人坐定,其他人随即消失了个干净。
赵石立马举杯,“多谢将军款待。”
张培贤慢了一步,却也不含糊,“第二次跟国公共饮,这次算是尽地主之谊,国公不必客气。”
两人和初见面时又有不同,那会儿虽然弄的有点剑拔弩张,但还是以试探居多,但这会儿嘛,说话夹枪带棒,硬邦邦的一开口就碰的火花四射了。
赵石在讽刺张培贤不够决断,这会儿才敢露面,张培贤则暗讽当年赵石陷于牢狱,落魄之态尽现于人前,不用闹这些意气,风水轮流转,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倒了霉呢。
当然,这不是他们第二次饮酒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第四次,两次东征,他们都曾坐在一处共饮。
不过谁也没那个闲心去计较,也无心去琢磨对方的话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恶意,反正都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好话就完了,呵呵一笑间,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赵石没滋没味的吃了几口菜,便停下筷子,道:“赵石最多在这里呆到七月,便需启程回京,在那之前,有很多事要做。。。。。。。张将军若有异议,不妨说出来,或者在之后上书朝廷,但现在嘛。。。。。。我会以钦差之名,令你全力助我行事,不知张将军能不能做到?”
这句话,已经充分显示出了,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不再打算顾及张培贤的颜面了。
张培贤愣了愣,目光直视赵石,两人眨也不眨的对视了片刻。
张培贤移开目光,压着心中的火气,沉声道:“国公既为钦差,老夫怎敢有何异议?不过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想向国公请教。”
赵石翘了翘嘴角,“请讲。”
张培贤道:“老夫想问问国公,国公此来河洛,既无圣旨,又无陛下口谕,手里只有一张朝廷文书。。。。。。。。。。呵呵,河洛巡访使,这是个什么官职,又管的那些事情,老夫不太明白,还请国公明言。”
赵石笑了笑,开诚布公的谈话,虽然味道有点不对,但也勉强算是个好的开头吧。
“去年时,河洛这里烽烟四起,怪事频出,难道张将军还认为,朝廷能有的放矢不成?若非如此,怎么可能出现巡访使这样的职位?派的还是我赵柱国前来,赵石其实也有点纳闷,巡访使之职。到底为何。不如张将军回去好好想想。再跟我商量商量,这个职位到底算什么?”
这话头,真的是太硬了,硬到张培贤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赵石也头一次,明明白白将自己的自负摆在了张培贤面前。
我赵石既然已经到了河洛,想管什么就管什么,你张培贤官职不如我。权势不如我,功勋更不如我,我赵石不欺负你也就罢了,就算明着欺负了你,你又能怎样?你张培贤若是不服,只管向朝廷申诉便是,看看之后会不会有圣旨或者口谕来到河洛,圣旨里又是对你张培贤赞誉有加,还是对我赵石好言抚慰,现在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用?
张培贤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就算有了些准备。赵石的不客气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恼火之余,甚至在想,这般的迫不及待后面,是不是隐藏着些什么,七月回京,那会儿京师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这会儿真的有些后悔了,不该拖这么长的时间,拖延下来,对自己明显有些不利不说,让姓赵的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因为开始的时候,姓赵的还算客气,不会弄的这般难堪,在他想来,第二次见面,应该是你来我往,谈一下条件了。
但。。。。。。。这真的太糟糕了,看着眼前这个威势一日浓重一日,权势也在一日一日的增涨的年轻人,张培贤终于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无力。
罢了,罢了,这种口舌之争,又有何用?
张培贤略微垂下了头,无心再跟赵石针锋相对,随着一口气呼出来,人也好像立马老了十岁。
在气息勃发的赵石对比之下,更显得垂垂日暮,老朽不堪。
这就好像行军打仗,一方的气势弱下来,另外一方,则气势必胜。
看着老态毕露的张培贤,赵石并无半点怜悯惋惜之心,张培贤也确实将他的耐心耗的没剩下多少了。
甚至于,他都不惜动用了安排在张培贤身边的人,才让这位犹犹豫豫的大将军终于露了头出来。
在之前,他对张培贤的观感,还算不错,虽然他觉着其人向来善于和稀泥,心也不够硬,还有着好名之类的弱点。
但张培贤领兵太久了,尤其是当年魏王李玄道黯然回京一事,张培贤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虽不光彩,但做的却极为漂亮,审时度势的工夫上,非是旁人能及。
有领兵之能,又善审时度势,尤其是,为将多年,内外交通往来,不比旁人少了,却能不为朝廷上下所忌,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人心生佩服之意?
但这次来到河洛,他对张培贤的观感真的是每况愈下,到了现在,已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不然的话,他说话断不会这般不留情面。
见张培贤默然不语,做受气的小媳妇状,赵石心里冷笑一声,已经开始琢磨着,这次河洛之行后,是不是应该就势将兵权从张培贤手中收回来了。
这个念头儿,在到洛阳之前,甚至于赶走韩聪之前,他都不曾起过,但现在,却让他真的起了这个心思。
不得不说,不论其他,想来堪称圆转的张培贤这次真的算是干了几件蠢事,在应对赵石这方面,做的太糟糕了。
确实,也许几年前,不,也就两年前,赵石不会在张培贤面前过于放肆。
但现在嘛,在长安,以赵石为首的武人,干净利落的搬倒了长安李氏和郑氏,权势大涨之下,张培贤这样的外间将领,在他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抗的实力和机会。
张培贤还无法适应这样的身份转换,在应对上有所失措,也就不稀奇了。
而在赵石而言,其心胸气量,都不算多高,对在河洛遭受的冷遇和敷衍,让他有了深深的不满。
这就是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所在。。。。。。。。。甚至,有可能决定一位大将军的去留,这样严重的后果,别说张培贤,就算是赵石自己,也不可能预料的到。(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借人
:看《将血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当此关头,赵石也就不兜圈子了,头一件事,春耕。△。。。。。。
张培贤听了一下抬起头,这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虽说赵石的咄咄逼人,已经让他气的肝儿疼,气势上也一落千丈。
但毕竟,他还是大将军张培贤,胜不骄败不馁,是他们这样领兵大将的基本素质。
他在时刻寻找反击的机会。
不过没想到的是,赵石说起的第一件事,却是春耕,在他想来,这本来应该是赵石,或者是他张培贤讨价还价的筹码。
而赵石偏偏开头说的就是春耕。
这让他无比意外,却又不得不关注,同时,也在琢磨着赵石的用意。
赵石板着脸,瞅了一眼张培贤,这会儿,他已经彻底把握了谈话的节奏。
河洛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将军应该比我清楚,多余的话,也就不用说了,朝廷的意思是,顺势整编河洛,河中,河间殿前司禁军,裁汰之禁军士卒,将入河洛,发放田产。。。。。
此时其他地方已然开始,本来呢,我先一步入河洛,跟将军你商量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这个,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赵石笑了笑,带出了些讥讽。
张培贤咬了咬牙。没吱声。两人间隔阂已深。说什么都没用,已经难脱公事公办的范畴。。。。。。。。。
赵石也不在意,接着绕过这个话头,河洛膏腴之地,粮产倍于秦川,不能及时耕种,不管对于朝廷,还是河洛而言。损伤都不小。
所以,四月末尾之前,定要春耕完毕,这是件大事,谁也不得轻忽视之,而四月开始,随时都可能有大批壮年,进入河洛,彭大人在潼关病着,这么一来。也只能劳烦张将军了,赵石虽为钦差。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就要看河洛上下的能为,做成什么样子,过后朝廷自有定论,不知将军对此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培贤紧皱着眉头,这会儿他也只能抛去其他心思,沉吟半晌才道:交个底,到底能有多少人过来,而且,禁军裁汰下来的军士,定然满腹怨言,又都离乡背井,来河洛谋生,怕是不好管啊。
赵石道:多少人过来,不好说,只能说尽力而为,其他的,到不用担心,都曾是我大秦军兵,肯定比河洛这些白眼狼好用就是了,而且,只要他们能在河洛扎下根,河洛也就乱不起来了。
事已至此,利弊也不用多做考量,先解河洛燃眉之急才是正经,您说是不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口气话锋缓了下来,进入了谈正事的节奏。
张培贤点了点头,此乃关乎河洛长治久安之事,老夫自然旁无责代。
他这个时候,算是清楚了,也许在来河洛之前,朝廷已经开始做出准备,河洛这边,也只能这么做下去,甚至失去了进言的机会。
朝廷对河洛上下的失望,在这件事上便可看出几分来,这件事若再办砸了,河洛上下面临的,必然会是一场从军中到地方的大规模清洗,也许,派晋国公赵柱国来河洛,就是为了这个在做准备。
而赵石作为皇帝最为倚重的近臣,他的意见尤为重要。
想到这里,张培贤又是暗自咬了咬牙,跟姓赵的已经差不多算是翻了脸,可以想象,回京之后,其人不定会怎么编排自己呢。
当年几次机会摆在他面前,怎么就没找机会,除掉这个兔崽子呢?
张培贤心中恨恨,翻腾着些比较凶险的念头,脸上却不动分毫,反而抿了一口酒,呵呵一笑道:朝廷雷厉风行,看来啊,又有的忙了。。。。。。。。
小小的反抗和讥讽,赵石浑不在意,不过在京师呆的久了,这话锋可一点都不差。
就河洛臣民而言,有的忙才是好事。。。。。。
这话当即就让张培贤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赵石看也不看他,径自说道:事有轻重,方才说的是河洛第一等的大事,是需要河洛上下,同心协力办好的大事,该怎么办,办的怎么样,赵石也无权指手画脚,接下来,我要跟张将军说说,第二件事。
张培贤心里道了一声,来了,随即缓缓将酒杯顿在了桌子上。
赵石则相反,拿起酒杯,饮了一口,才沉声道:此为本钦差份内之事,要做的干净利落,却还需张将军点这个头,不然的话,这河洛上下,本钦差可是寸步难行。
在京师那地方呆的久了,赵石对于轻重的拿捏,显然已是脱胎换骨。
虽然句句都好像戳在张培贤心窝上,但只能将怒火憋在心里,无法喷吐出来,头一个说的春耕,根本没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处头一个就送到了手里,接下来,你也只能听着了,让你来我往的政治交易的味道淡到了极点。
这样说话的技巧,聪明人只要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清楚。
先说难事,后送好处,与先送好处,后谈其他,简简单单的次序颠倒,所表露出来的姿态完全不同。
就像现在,张培贤火气很盛,但话头被死死堵住,找不到什么话再来搪塞。
这个时候,赵石自称的改变,也加重了这种味道,强硬却又颇具技巧,虽说现在赵石做到这一点,还有些僵硬,但纯粹的军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手段的。
赵石竖起手指。第一。先向将军借个人。
张培贤嘴角牵动,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僵着脸瞅着赵石,看的出,虽然完全落在下风,他还在努力挣扎,钦差大人开口。别说一个人,就算是老夫,也只能听凭调遣吧?
赵石抿了抿嘴唇,毫不避让和张培贤对视着道:将军府中有个姓文的幕僚,本钦差要借他人头一用。
张培贤脸色不由自主的变了变,文佑祖?
赵石冷冷的笑了笑,文瑞文佑祖,就是此人,将军惜才,赵石本应成人之美。但这一次,却只能强求将军割爱了。沟通乱匪,私放军粮,哪一条,都逃不得国法,为将军计,这样的人留不得,本钦差呢,也需要他的人头,才警示世人,别道我大秦可欺。
文瑞,自佑祖,后周降官。
曾任横水县县丞,秦军出潼关,此人也曾引乡兵抗秦。
后孟珙亡,秦军重来,据有河洛,文瑞遂降。
因此人为官清正,在乡野之间,很得民望,大秦据河洛后,为安抚民心,他这样的后周降官,皆得任用,迁任新安县令。
新安离着洛阳很近,又在交通要道之上,这样一个大县交到一位后周降臣的手中,由此可见,其人很得上官喜爱。
到了成武六年,河洛大乱。
乱匪从南向北,蔓延开来。
到了新安这里,因临近洛阳,大军盘踞,乱匪过境,都是行色匆匆。
当时,此人称不忍见乡邻涂炭,也不能眼见百姓沦为匪类,遂迁县内乡民入城,并召境内秦军守护县城,以防乱匪攻城。
实际上,他将城外粮仓,直接扔给了乱匪。
匪祸平后,一地狼藉,不可避免的,新安缺粮。
于是,此人又以安抚民心为要之借口,私放城中军粮于百姓,在新安百姓眼中,此人如万家生佛,一来一去,全是为百姓着想,将民间声望,刷的是噼里啪啦。
但旁的不说,私放军粮,也没人能保得住他。
随后,此人自行入洛阳请罪,备述艰难,而新安未失,百姓皆颂其名,加上新安从匪之人绝少。
以如此名望,再加上交通大将军心腹之人说情,终于让大将军张培贤动了恻隐之心,稍隐其过,布政使衙门顺势放了他一马。
罢官除名,此人就此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衙府中的一个幕僚。
而不比张培贤,赵石还知道,洛阳国武监分院的那些叛乱生员,在国武监放了一把火,纷纷西逃之际,也正是此人,不闻不问,任这些重犯过了新安,分散到了各处。
这样一个人,却成了大将军张培贤府中的幕僚,赵石想想,也是觉着可笑,换了是他,这人又几个脑袋,都得被他先砍下来再说。
但人家张培贤,就敢将这等人放在身边,除了为了名声外,赵石实在想不出,张培贤有什么样的理由这么做。
本来,这事他不准备做的太过难看,劝服张培贤将人交出来的话都想好了的,但现在,他没那个闲心跟张培贤再墨迹了,就此向张培贤直接要人。
见张培贤开口就要说话,赵石摇了摇头道:此为公事,张将军最好思量一下,朝廷自有律法,无情面可言。。。。。。。。。再者,若张将军顾忌民情。。。。。。。
赵石哈哈一笑,越是这种民望极高之人,杀起来,才越让人记得牢些,赵石在河中河东,下刀可从来没犹豫过,赵石知道,将军不愿担这个名声,但咱不介意,不劳将军动手,只需将军点个头而已,而且,之后会有本钦差的印信明发于河洛,怎么样,将军应该不会为了个犯官,而至国事于不顾吧?(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