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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边草     将血txt下载     将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章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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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一个年轻人首先笑了起来,道:看来,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家伙要吃苦头了。。。。。。。。

    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文武之争,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

    但在监纪越来越松弛的国武监有越演越烈之势,几年前,国武监的生员便就此事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

    到了如今,俨然已成派系,许多人方入国武监,便不由自主的卷入其中,像赵葵那样,不依不靠,谁也不敢轻易排挤的人,着实没有几个。

    像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有点家世之人,如今却已成了派系中的首脑,他们进入国武监之前能想到这个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什么文武之争,即便当初赵石在时,国武监也隐隐存在着些派系,寒门子,读书人,世家子,军人,都会不自觉的抱起团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而优秀的人,周围也必定会围着一群追随者,这是人之天性,想要人人平等,其实是句笑话,看上去公平,其实却存在着世间最大的不公平。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跟另外一些人唇枪舌剑过,论起口舌之利,显然不如那些人便给,但到了校场之上,那些人在他们手下,也只有吃苦头的份儿。

    其实到了如今,国武监很多生员,都在想着考取科举。这不得不说。是受了国武监祭酒齐子平的影响。将科举视作了正途。

    即便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读书不成,才来的国武监,但并不妨碍他们的观念想法,国武监也从来没有禁止生员考取科举的说法。

    而他们其中更有一大部分人,是打着即便不能在科举中取中,在国武监进学一遭,也能在六部中混个职位的想法。

    当然,这是随着国武监的壮大。而萌生出来的东西,说是弊端吧,也不确然,但要说是对国武监有利,也不能说全对,只能说对于现在的国武监是利弊参半。

    换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一些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不断混了进来,想要在这里塑上一身金身,出去谋个一官半职。

    而国武监祭酒齐子平也对落第的读书人,大开方便之门。更让这种情形严重了起来。

    实际上,这么做的恶果也是渐渐出现。近几年,因为朝廷屡开恩科,国武监这里每年都会有人自动退监,每到科举前后,国武监便会有一段请休的热潮。

    国武监的教授们,也开始分作了两派,给监中生员授课时,有了偏袒。

    无疑,文事不佳的众人,在其中没少吃亏,外间猛虎武胜军在壮大,每年都要从国武监抽调一些人去到军前从军。

    但说起来,比起当初的踊跃,现在国武监一大部分生员已经不愿受到猛虎武胜军的征召令了。

    说的严重些,猛虎武胜军的根基正在动摇,即便以后军官还是出自国武监,以国武监渐渐改变的学风,也将是一批批的文人进入到军中,他们会对猛虎武胜军造成怎样的影响,那就不用再提了。

    在座的年轻人不会想那么长远,但他们对另外一些人的怨气,却由来已久,想到自己等人虽然前景也不甚美妙,但那些家伙定然要先他们一步,心中之快意,还用说吗?

    杨十四早已咧开了嘴巴,吴小妹也晃着脑袋沉浸在幻想之中,其他人脸上也带着笑容,显然很是赞同这句话。

    好在这里的人都有着些城府,加上年轻,厚道一些,不愿在背后诋毁他人,,不然的话,这里肯定能开上一个声讨大会。

    只有褚徵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皆为国武同窗,闹到今日地步,多属无奈,你们道这次只是吃些苦头吗?不定就要有许多同窗被赶出国武监,太过张扬的那几位,还曾当着众人之面,诋毁过大将军。。。。。

    若大将军真有意重掌国武监的话,他们下场会是如何?

    众人一听,皆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要不怎么说褚徵能为诸人之首呢,只这份心胸,便非是众人所能及。

    吴小妹想了想,不由道:那些废物,只知逞口舌之利,吾等受气早就受够了,管他们死活。。。。。。。再者说,那几位敢于众人面前,胡言乱语,你道他们真个不知厉害?怕是有人指点罢了。

    大将军重掌国武监之事,他们也未必没收到风声,开监之日,他们敢不敢来还两说着,若他们敢来,许就是来观望声色,我却要佩服一下他们的胆量,说不得在他们掉了脑袋的时候,小妹去掌刀,给他们个痛快,要是不敢来,吾等又何必为他们忧心?

    小妹好气魄。

    小妹快人快语,正合我心。

    褚徵苦笑,摇头道:还是小妹看的透彻。

    吴小妹向周围拱了拱手,这才笑道:我等皆瞅着那些人不顺眼,往日只想着怎么弄住他们,暴打一番,今天终于有了机会,眼见他们倒霉,自然胸中一舒,到是褚兄,还能念及同窗之谊,这等心胸度量,实非我等所能及。

    褚徵摆了摆手,只要诸位别说我妇人之仁便成,咱们注定要投身军旅,有了这个名声,日后怕不好过。

    众人皆是大笑。

    之后褚徵正色道:今日不过未雨绸缪一番,大将军威名远播,我等也只听过些传闻,从不曾亲见,更不知大将军喜恶,所以,诸位在之后还要谨慎,褚某进国武监不容易,想来诸位也是如此,所以更要珍惜,数载光阴,大家伙儿总归不愿功亏一篑吧?

    回去之后,褚某是要闭门习文练武,待国武监开监之后,再出门了,诸位也当有所打算,别自己丢了脸面,到时即便我等为你求情,以大将军。。。。。。或杜大人威严之盛,怕是也说不上什么话。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更是感激,别看褚徵说的有些唠叨,但良师益友,也不过如此罢了,父母之言,这些年轻人未必能听得进耳朵里,但好友同窗说的话,却犹能暖心。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里的年轻人,都非蠢笨之人,听进去了,也就听进去了,听不进去,多说也是无益。

    于是,褚徵开始敬酒,也象征着这次深谈的结束。

    喝了几杯,楼下的人已经陆续开始往上面送文章。

    褚徵遂笑道:一会儿还要单独告诫楼下的同窗一番,现在嘛,有请诸位当个审官儿,瞧瞧同窗们的文章,评一下优劣。

    众人自然不会推辞,吴小妹却是笑道:褚兄此举,大有深意,不过我等既然吃了褚兄的酒,自然责无旁贷,就是褚兄那把刀,杨十四肯定也想要来着,不如让他也写上几句,给个机会。

    褚徵少见的露出些郝然之色,小妹聪慧,伯当惭愧。。。。。

    众人心中其实皆是了然,吴小妹年纪小,可以点一下,其他人却不愿伤了褚徵颜面。

    再者说了,国武监不久便将有一番震动,各人都在想着自保之法,褚徵也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加之,对国武监将来情形,也未有隐瞒,尽数告知众人,这就是人情了。

    杨十四更是晃着他那一身的腱子肉,大声道:褚兄不要听她胡说,她没事尽拿我来做法,大家伙儿又不是不知道,许就是她有了觊觎之心,却又用我来顶数。

    众人又是一阵七嘴八舌,有意无意间,却是将方才的话题岔的更远了。

    半晌,楼上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开始评阅词句,将看着好的拿出来,放在中间那张桌案之上。

    众人眼光都不甚高,也头一次当审官,都是平心静气,不愿弄错了,遭人嗤笑,一时间,楼上除了翻阅纸张的声音,便没了其他响动。

    好在,楼下那般人,比之他们来说,更是一群粗坯,字写的歪七扭八的大有人在,文章词句,也都浅白,所以没什么为难的地方。

    二层众人也默契的没有将这些词句都读出来,楼下众人,虽然在国武监中是他们的下属,有着等级,但实际上,皆为国武同窗,走出国武监之后,才能真正论个高下。

    当着这里所有人,读出这些文章,便有了取笑之意,过于孟浪轻浮,没谁会心里那么没数。

    吴小妹这里看的很快,她本就聪慧,文事上虽然不会学的太过艰深,但比起在座众人来,却要好上许多,所以看起文章来并无碍难。

    再者说了,文章都很短,多者数十字,少者寥寥几个字而已。

    但当她又结果一张宣纸,眼睛在上面一瞄,顿时有着楞神儿,瞅了瞅周围众人,有了犹豫之色。

    她这里的异状,立马被褚徵察觉,缓缓站起身,做无意状走到吴小妹身后,看了过去。

    吴小妹也不遮掩,给他展开。

    一眼看过去,褚徵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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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两人纠结的是,这下面竟然没有落款。(

    他们这是聚会饮酒,不是科场考试,自然不会那般严格,各文章之下,都有着各人的落款。。。。。。。

    这是也知道自己写的词句不妥,所以才瞒了名字,还是有人来故意捣乱?

    两人对视了一眼,褚徵抬手将那薄薄的纸张拿起来,对折一下,收入怀中,向吴小妹勉强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吴小妹知道,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褚徵会不会将这东西送上去,就要看褚徵自己的思量了,她这里若是多言什么,反而不美,也便默不作声,只当没看见那东西。

    她这里记性很好,努力的又想了想,想要对上笔迹,但那些字写的。。。。。。嗯,中正平和。。。。。换句话说,既不出众,也绝算不得低劣,很普通,越是这般,越不好分辨,让吴小妹很是头疼。

    她却是不知,此时此刻,就是朱雀大街对面一间不大的酒楼之上,一个年轻人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临窗而立,手里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

    年轻人二十岁出头,一身锦袍,腰上同样挂着腰刀,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一双斜飞入鬓的眉毛之下,有些细长的眸子闪闪发光,这无疑是个俊朗的年轻人。

    看那一身打扮,也是非富即贵。

    不过这间酒楼的主人只知道,这里被一位不差银钱的客人包下了。正月十五包下酒楼。那是要双份的价钱。能这么做的人,自然是不差银钱。

    本来还以为是举行文会,或者是宴请好友之类的聚会,但却被告知,只留下一个厨子,,一个传菜的伙计便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人家要在这里一人独酌,或者是两个人一起对饮,反正,不会来太多人等。

    朱雀大街这里,中正堂皇,一年中见到的达官贵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东家这里虽也咂舌,但终归没有多问,只是照着吩咐。留下了最好的厨子,和一个机灵的小伙计而已。

    “一些小孩子做耍而已。怎得少爷如此看重?不如去赏些花灯,热闹一下,还能。。。。。。。看看长安中美貌的女子,老爷前些时来信可说了,少爷再无子嗣,便要给少爷娶妾了呢。。。。。。。。。”

    年轻人翻了翻白眼,他身旁的这位健壮的中年汉子是十足一位粗汉,对自己父亲最是忠心不过,前些日子父亲来信,是说了那话。

    让这位知道了,于是,什么事情一说,都能往这上面歪缠,让他极为头疼。

    “三哥,你可不知道,现下聚在那小楼中的,可不是一些小孩子,不定将来有一天,那些人中间就能出上一两位大将军,今日一聚,可能也是他们聚的最全的一次了,能于此处旁观,说来还是我的幸运呢。”

    中年汉子别看粗直,但脑子可一点不笨,糊弄他可不那么容易,此时撇了撇嘴道:“少年莫要欺我,这些小孩子我可都认得,其中也就一个姓褚的有些本事,其他人嘛,那个姓吴的女娃娃,也还凑合,可惜是个女子,心比天高,不定命比纸还薄呢。”

    “另外那个姓杨的孩子,冲锋陷阵定是一员猛将,但要说能成大将军,下辈子吧。。。。。。。。。”

    “三哥记性真好,只去了几趟国武监,便能记住他们,这不正是说,这几人皆有出类拔萃之处?”

    中年汉子被绕住了,挠了挠脑袋,“咱说不过少爷,但。。。。。。。嗯,少爷不会是相中了那女娃娃吧,说起来,这女娃娃还真不错,跟少爷很是般配,少爷既然中意,不如让给老爷去信儿,娶过门便是,在这里瞧着,算怎么回事?”

    年轻人咂吧了一下嘴,觉着分外的无力。

    中年汉子这时又有疑问了,“少爷写那几个字,送过去是什么意思,老爷常说,做人和做事一般,皆要讲究一个光明正大,少爷这么。。。。。。。怕是有违老爷教诲啊。”

    偷偷摸摸这个词儿到底不好听,中年汉子虽然粗鲁了些,但也没将这个词儿用到自家少爷身上。

    中年汉子的话,正骚中年轻人的痒处,年轻人乐呵呵的得意道:“都说褚徵褚伯当做事大气,度量也是不小,我这次再试试其胆量。。。。。。。可惜,不能过去,不然的话,能看到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是有趣。。。。。。”

    年轻人快活的白活着,满脸都是恶作剧般的欢喜,年岁好像一下便小了下来。

    这回轮到中年汉子翻白眼了,这位少爷啊,外间之人都说少爷谦逊有礼,有君子风范,谁又能知道,他家这位少爷其实最为活泛,少年时调皮也就罢了,到了成年之后,这性子依然不改。

    为了这个,吃了不少家法,但看上去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弄的老爷那里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好在,少爷在人前的时候,还能收敛一些,不然的话,那才让人头疼呢。

    “褚徵的胆量和少爷没什么关系吧?难道是这褚徵也有求凰之心,少爷这是。。。。。。。。”

    年轻人笑容立马不见了踪影,苦着脸道:“三哥啊,求求您了,咱能不能不提这茬?”

    中年汉子狡黠的笑了起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少爷要想耳根清净些,便赶紧给府里添个小少爷,也省得自己心烦。”

    年轻人一拍窗棂,正色道:“哼,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中年汉子耷拉着嘴角,闷声道:“那是他生不出来,大将军赵柱国灭了不知多少胡人了,现在人家可是一女二子,瞧瞧人家,功名家室两全,少爷自问一下,可有那等本事?”

    年轻人一下便露出了笑容,道:“三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父亲最不愿旁人提起大将军赵柱国,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啊,我得写封书信去父亲那里,跟他说说,三哥最仰慕的人是谁。”

    中年汉子也笑,“嘿嘿,少爷可能不知,老爷之所以不让人提起大将军赵柱国,为的可不是不喜此人,而是麾下士卒,多为蜀人,大将军赵柱国在蜀中杀的尸山血海,结下的仇怨可谓不计其数。”

    “为免挫动军心,这才将其人之名当做了忌讳,说起来啊,许是老爷也觉着,大将军赵柱国杀的人虽未必各个该死,但到了成都杀的那些人,却很有道理,若是那个时候,大将军赵柱国手再狠一些,老爷会更高兴呢。”

    不用问了,这年轻人正是褚徵等人口中提到的赵葵,大将军赵方之子。

    提起当年旧事,赵葵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当年赵氏一门被戮,只逃出来他这么一根独苗,当时赵葵虽然年幼,却还记得,从成都一路逃到剑门的凄凉和仓皇。

    蜀国君臣,欠赵家的太多,尤其是孟苏两家,与赵氏皆有血海深仇,孟氏也就算了,亡国之人,活在世上怕是比死了还难受。

    但蜀中苏氏,却是不成,这些年在蜀中,苏氏一族虽也遭受重创,但如今蜀中元气大复,蜀中四姓,其他三姓皆有人出仕大秦,却独独不见苏家人。

    这个问题,赵葵是知道的,因为当年在蜀中,大将军赵方借剿匪之名,对蜀中苏氏一族进行了堪称疯狂的报复。

    那时,驻守蜀中的秦军在冷眼旁观,其他蜀中降臣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大将军赵方的报复非常顺利,苏氏几乎灭族,零星一些人等,也都隐居山林,估计只要赵氏还有人在大秦为官,便不会再有姓苏的子弟出仕了。

    但死了的人毕竟都死了,报复的再彻底,也没法让死了的人活过来,大将军赵方也在蜀中沉寂多年,不为蜀人所喜,又不愿在大秦朝堂上立足,这就是他父亲的悲哀之处。

    一身才干,却在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候,遭到了重挫,几乎一蹶不振。

    中年汉子见他脸色黯然,没了高兴模样,顿时便知道,自己失言了,挠了挠脑袋,却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

    赵葵拍了拍窗棂,叹了一口气,颇有寂寥之意,不过随后,便强打着精神笑道:“好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如就去赏灯,凭咱这一身皮囊,说不定啊,还真能娶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来呢。”

    这话要是让不远处国武监那些同窗听见,一定得掉一地的眼珠子,谁能想到,在国武监中,举止言谈彬彬有礼,带到操训之时,又一丝不苟,不讲任何人情的赵葵**仲,能说出这样轻浮的话语出来?

    主仆二人于是很快下了小楼,沿着朱雀大街,随着人流,向北而去。。。。。。

    到了月上梢头时候,长安城终于沸腾到了顶点,各色烟花炮竹,纷纷开始燃放了起来,让长安城中,蒙上了薄薄一层雾霭,淡淡的硝磺味道,弥漫于长安各处,为过去的成武五年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官员

    大秦成武六年的正月十六,京师长安依旧热闹非凡。

    因为过去的一年可以说是大秦立国以来最辉煌的一年,大秦世仇西夏终于灭亡在大秦兵锋之下,所以,今年的正月十六,依旧不设宵禁,花灯也未除去,显然,这一晚的喧嚣虽不及正月十五,但也非是往年可比。

    正月十六,各处衙门正式开衙。

    不过按照惯例,这一天各出衙门,多是洒扫杂事,衙门中的小吏们要将各处打扫干净,文书也要整理文案,为主官坐堂视事做好准备。

    早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始,一般要等到正月二十以后,甚至没什么事的话,早间朝会也许会过了正月才重新举行。

    在这个上面,并没有一定之规,主要是看皇帝陛下的意思。

    实际上,这是给皇帝陛下,以及朝臣们放的年假,差不多有一个月,让各人都能和家人团圆,好好歇上一歇。

    其实这也就是朝臣们的特权,因为一年下来,朝臣们十分忙碌,除了病休之外,连轮转都轮不到他们。

    加上早朝,朝臣们在这一年当中的生活十分紧张,而且,许多朝臣除了主要职司之外,还兼任着诸如各殿学士,值守皇宫衙署,甚至于教导太子,在宗学中任职,甚或是进谏陪同圣上等等诸般事务。

    朝臣很忙碌,这官儿也实在不好当。

    所以到了五十岁上,朝臣们多已精力不济,除了那些身居要职的重臣们。其他职司上的官员。许多自己便要上书辞官了。

    所以说。朝臣的新陈代谢,远不如普通百姓想象的那样迟缓,恋栈不去者是有,但很快,繁重的政务以及急等着上位的下官就能掐死他们的幻想。

    只有那些精力过人,过了年纪依旧思维敏捷,身体康健的朝臣,才会更久的战立在朝堂之上。其实,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朝堂上臣子们确实可以称之为人中之杰,他们就是人群中最精英的那一部分。

    和竞争激烈,事务繁重的京官们比起来,地方官吏显然要轻松很多。

    但这其实也要看你怎么来当这个地方官长了,几年一考的地方官吏,轻松的肯定要得个平庸的考绩,只要那些拼命努力的官员,才会在大考中出头露脸,向着京官努力前行。

    而在正月里。地方官吏其实已经在忙活了,他们比京师中的衙门开衙要早的多。过了正月初五,许多勤于地方政务的官员便会到衙视事。

    他们这个时候要做的事情要比京官们多很多,因为就要开春,所以农桑之事便要开始在这个时候准备了。

    农具,种子等等等等,再加上这个时候还要统计这年冬天,各处受灾情形,在开春之前,上报朝廷,各路抚使衙门,也在等着地方官府送上去年的刑案,税赋统计,度支诸事等等。。。。。。。

    好在,这些事情在去年冬天时已经大多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只是在做最后的修订,他们也不能不慎重,因为这与地方官吏的考评密切相关。

    而在春耕之前,地方上还要对道路沟渠,做最后的修缮。

    春耕过后,来到夏季,许多地方还要预防水患,雨少的地方,却要连连求雨。

    到了秋季,又面临秋收,事实上,这些年,地方官吏这个时候都在筹备粮草,征召夫役,大秦的战车,可不是光靠着军人来推动的。

    秋收之后,才是地方官吏最繁忙的季节,征收田赋,统计税银等等等等,都在秋末冬初的这一段时间内完成。

    可以说,地方官员们就是在围绕着辖下的田亩在办事,没办法,田为国之本,这个重点是不会变更的。

    不扯那么远,正月十六过去,京师终于略略恢复了平静。

    各处衙门也正式开始署理政务,今年比之去年要轻松一些,不用为西北战事操劳。

    但今年春耕之后,将要发生的战事依旧牵动着朝臣们的心。

    很多人都知道,东边的大军已经如箭在弦,不论河洛,还是河中,都已经平静了五六个年头,大军空耗粮饷,却无所事事,如今一战而定西夏,东边的大军很可能已经急不可耐,只等朝廷旨意到来了。

    不过让人安心的是,东边大军其实一直在备战,士气饱满,粮草充足,不会像伐夏之战那般仓促,朝廷应对起来,要轻松的多。

    尤其是,经过一场灭国之战,大秦的国库反而更充盈了一些,西夏数百年积聚,差不多都被大将军赵石搬回了京师,据说,来年开春,还要陆续有着西边送过来的虏获进京。

    这让朝臣们很有信心,在今年发动中原战事。。。。。。。。

    但在军国大略上,还是枢密院和兵部的话语权最重,按照如今大秦越来越分明的政局,文臣们显然已经被排除在了战略制定之外。

    不管他们甘不甘心,无论是枢密院,还是兵部,现在从上到下,都有从军军旅的经历,即便里面有一些文人,凭借着曾经在军中参赞军务的资历进入其中,也只占少数。

    这样的地方,对文臣的排斥,是显而易见的。

    文臣们想要插手,凭借着读上几本兵书战策,或是在军中巡视过之类,得到的那点东西,真的不够看。

    将军们也许在口舌争辩中占不到什么上风,但只要说起军中细务,文臣们也就开始吞吞吐吐了,而这样的人,在如今的枢密院和兵部,根本无法站稳脚跟。

    可以说,军政两事,在大秦实现了初步的分离,这对大秦来说,是有着好处的,但还是那句话,只就政治而言,所有的事情,都是利弊参半,也许今日之良谋,异日便成毒酒,谁能说的清楚呢,说到底,最终还要看人们怎么想,怎么做了。

    不管怎么说,就战事上的发言权,如今在枢密院和兵部这里。

    所以,正月十七,大将军赵石准时来到了枢密院。

    他这位枢密副使,算得上是头一次真正准时上班儿,当然,伐夏战事之前,他也曾在此处署理过军务,但那会儿多是事急从权之举,身上挂着的枢密副使之职,显然是虚衔。

    但现在不同了,军职多已卸下,只剩下枢密副使这么一个看上去光鲜的实职了。

    本来,他想着到这里晃上一圈,便去城外,瞧瞧自家儿子,然后再仔细看看,国武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但一纸传召,让他顿时便脱不开身了。

    枢密使李承乾召各位大人到正堂议事,换句话说,就是要开个会,新官到任,总要有些举措,赵石这些日子过的很安闲,却是忘了这个。

    他这个枢密副使算是新来的,而枢密使李承乾,以及另外一位枢密副使张承,也是新鲜出炉。

    说起来,张承比他们要辛苦的多,正月初七才赶到京师,正赶上各衙门休息,他这样的新任重臣,无法悄无声息的完成述职过程。

    所以,先是进宫面见圣上,之后拜访亲朋好友,到了现在,还没在吏部记档。

    不过,任命已经在中书入册,又已经面圣完毕,吏部那里的入档也不过是走个过程,只需派个部下过去,也就给办了。

    赵石不管那么多,张承入宫面圣之后,头一个拜见的便是他,然后才去的枢密使李承乾府邸,亲疏之意表达的很明白。

    现在让张承有些焦虑的是,老父时日无多,他这一来一回可不便宜,如果那边丧讯过来,他还要回去,辛苦自不必提,这新任的枢密副使之职该怎么办?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

    其实这也是儒家统治之下的官员们最纠结的地方,忠孝不能两全。

    当然,在见到赵石的时候,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很明白,守丧三载,对于他这个年纪的朝廷重臣来说,将是致命的三年,三年之后,有着赵石在,枢密副使之职不用担心什么,但很可能枢密使之位是不用指望了。。。。。。。。

    赵石心里嗤之以鼻,张家好几个兄弟呢,照大秦现在的情形,还能让你守丧三年?

    这么个说法,其实还是想得到他的承诺而已,作为他的旧部,又有着张峰聚的情面在,赵石也不为己甚,只是让他安心等着,不用过于忧虑云云。

    有了这些话,张承自然心领神会,安心的离开了晋国公府。

    赵石也没当多大的事情,官员夺情,不过是皇帝陛下一句话的事情,这事在大秦屡见不鲜,大秦现在缺乏人才,没有让重臣回家守孝三年不用的道理,其实,在唐时这样的规矩也不多见。

    都是从南边传过来的儒家礼制,只不过经读书人们一折腾,后来越演越烈而已。

    接到枢密使大人召唤,赵石也不着急,先见了自己一班下属,十几个人,认了个全,才让他们自去省事,然后才让人领着,悠闲的来到枢密院议事正堂。

    (一更,阿草努力中。。。。。。。。。)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失误

    枢密院的沿革就不必细说了,其权责屡有更替,反正,到了大秦成五年间,枢密院的职责比唐时定有不足,比后周,南唐来说,却要重上几分。<

    枢密院和中书遥遥相对,被时人称之为两省。

    看上去二者同级,而实际上,枢密院不论在人数,还是在朝堂的话语权上,都还无法跟中书相比。

    这并不奇怪,枢密院掌军,又被兵部分其权柄,可以说先天不足,到了景兴末年,六部主官入中书参政议政,兵部也在其列,又让中书分走了一些权力,枢密院的地位开始尴尬了起来。

    不过世事变幻,如今枢密院又渐有起色,李承乾为枢密使,大将军赵石,以及西北张承任枢密副使,显然,是其地位开始上升的先兆。

    朝臣们也大多没什么话说,这显然是朝廷为征战中原,一统天下做出的准备,在这个过程之中,枢密院的权柄会无可避免的上涨,至于会不会如唐时般,压倒中书,掌握军政大权,就要看皇帝陛下英明与否了。

    不管怎么说,在成武六年初的时候,三位枢密院主官刚刚到任,对于枢密院来说,也不过是刚有起色而已,想要在京师掌控外间将领,还需费上一番心机。

    甚或是,即便等到大秦定鼎中原,这事也完成不了,谁知道呢,外间征战,会出现多少骄兵悍将,枢密院有没有那个权威,让外间将领膺服,都需要时间来考证。

    反正。此时在大将军赵石而言。没那个雄心壮志。尤其是,在远离军前的地方,向军前将士指手画脚,赵石觉着这事并不算靠谱。

    而且,怎么说呢,他对枢密院的权责,并没有多少深入的了解,对于身上这个枢密副使的职位。也不很看重。

    所以,这位新任的枢密副使大人,心态很轻松,也没给自己加担子的打算。

    事实上,他也知道,这个职位,身上的职责也不算轻,他现在是盼着魏王李玄道赶紧康复,到时候他就能一甩手,将枢密院的庶务都扔给魏王殿下了。

    就算魏王殿下自感精力不济。不想回枢密院主事,也没多大关系。手下人等,还有那几位枢密院的参知军事,人人分上一点,岂不皆大欢喜?

    说到底,还是他在外间呆的心思野了,不愿再安静的坐下来,当个只动脑筋和嘴皮子的京官罢了。

    到了正堂门口,正好碰上张承来到,率先给他行礼,两人刚谈笑了两句,便已经有人喊道,“枢密副使张大人到。。。。。。。。冠军大将军,晋国公,枢密副使赵大人到。。。。。。。”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张承觉着挺新鲜,好像宫中的唱名,不过听得赵石那一连串的头衔儿,心里不由微涩,人跟人真不能比,瞧瞧他这里,只孤零零的一个枢密副使,人家头上却带着荣衔,还不只一个。

    荣衔他头上也有,但唱名的还就只给了个枢密副使的称呼,他也计较不起来。

    赵石和他到底不一样,一直以来,虽然多也在外间领兵,但赵石这些年,却一直没有太过远离朝堂,皇帝近臣,不是四个字那么简单,回京述职的机会,就是比旁人多。

    张承稍稍退后半步,请赵石先行,赵石也不客气,率先登上堂口,张承这才随在身后,顺便将官场之中的等级森严之处,表现的淋漓尽致。

    过了外间,到了大堂所在,这里已经等了六七个人,枢密使李承乾居中高坐,其他人列在两边。

    赵石微微打量了一下,这里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和他上次来,没什么两样,但这里的人嘛,好像又换了一茬了。

    两位枢密副使一起进来,堂中人等不由纷纷起身见礼。

    便是枢密使李承乾,也笑容满面的微微欠身,向这两位拱了拱手。

    李承乾这个枢密使很不容易,两个枢密副使他还真有点压不住,赵石这里不用提,张承出身西北张氏,将门虎子,一步差点迈进大将军的行列,却来任了枢密副使。

    不论家世还是资历,都非常之厚重,让人不能轻慢。

    见礼已毕,众人落座。

    茶香渺渺间,气氛不由自主的便凝重了起来,这里毕竟是朝廷军机重地,在这里说话,恐怕每个字出口,都是要负有责任的,每一个在这里有着位置的人,也各个都是城府森严之辈。

    在这里喧哗咆哮着,大多都是找死,他们商量的每一件事情,也必然决定着万千人的命运,这里的座位,彰显着权势之外,也是遍地荆棘陷阱。

    所以,这里的人各个正襟危坐,惜字如金。。。。。。。。

    枢密使李承乾看上去精神头很是不错,嘴角带着矜持的笑容,红光满面,好像比之前年轻了许多,春风得意,正是形容现在这位枢密使大人的恰当字眼。

    环视左右,李承乾终于开口道:“本官刚刚到任,对枢密诸事,不很谙熟,所以呢,召诸位过来,商议一下所负权责,也好让职权明晰,为上下人等之表率。”

    其他的都是废话,只有职权两个字为真,这里多数人都是心中一拎,枢密院以往的职权不明晰吗。。。。。。。这显是要梳理上下,为日后彻底掌握枢密事做准备呢。

    有的人镇定自若,有的人眼珠儿转动,快速的左右瞄着,有的人在看两位枢密副使大人作何反应。

    不一而足,却将官场生态展现的几位明了。

    赵石只是眯了眯眼睛,看来李承乾是有着准备了,不然不会一开口就是这个,没跟他打招呼,也没跟他通声气,如果他这个时候开口反驳,定然会让李承乾下不来台,也能顺便将水搅浑。

    李承乾别说掌控枢密院了,便是其威望,也一定大损。

    赵石心里琢磨着,眼睛瞟向李承乾,李承乾却正在看他,见他瞧过来,立即露出些笑意,微微点头。

    赵石本就志不在此,见这位枢密使大人好像有着自己的主意,也好像不怕他开口说话,便也无意折腾什么了。

    那边张承却是附和道:“大人言之有理,近闻枢密纷乱,韩大人辞去,魏王殿下病休在府,枢密之令,不出京师,枢密之人,无所归依,当此之时,我等主枢密事,正该先正己身,再言其他。”

    赵石顿时明白,这两位已经达成了默契,至于未跟他通声气,怕是。。。。。。。两人都以为对方会寻自己说话。

    这是最大的可能了,谅这两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他排除在外,自行其是,因为这两人身上,可都有着晋国公赵石的印记,排挤谁,也不可能去无端的排挤于他赵石。

    赵石这里也是哭笑不得,这样低级的错误,也能犯下,只能说这两位对彼此太过不了解的缘故了。

    若非他如今被一桩桩事故磨练的有了那么几分模样,不然的话,这岂非就是一次误会造成的政治事故?

    要不怎么说呢,官场无小事,一个疏忽,可能就要引发天大的动荡。

    想到这里,赵石不由恶意的想,这个时候要是他站出来,直接顶回去,这两位脸上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李承乾这里还不知就里,笑眯眯的朝张承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赵石道:“国公意下如何?”

    不管赵石心里怎么想,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拆台的,微微颔首,沉声道:“两位大人所言有理,枢密上下,是该整治一番了。”

    他这里说话,可是比那两位还要狠上几分,一个整治,便让人心中生出凉意,看来晋国公对枢密院上下很是不满的样子啊。

    不过三位主官都点了头,这事也就跑不了了,李承乾很强硬,从兵部带过来的做事风格,并不会因职位不同有何改变。

    张承这里也不软,又有着晋国公赵石的支持,许多人已经明白,枢密院怕是要在正月里动荡一番了。

    实际上,这对枢密院是好事,三位主官各个都不含糊,完全能压下那些微弱的反抗。

    但对于在座众人的前程,那就说不准了。

    一番梳理下来,到底谁还能留在位子上,谁又是被放在闲职,又或者是谁被干脆赶出枢密院,都要看三位主官的意思。

    见再无人说话,枢密使李承乾心里很满意,微微有点遗憾的恐怕就是能独断专行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两位佐官都很不好惹,以后枢密诸事,看来要以商量居多了。

    当然,他也不无担心,张承可是在盯着他座下的位子呢,若再有着大将军赵石的全力支持,他以后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尤其是,他和张承谈过一次,张承应承的很痛快,但这么些日子过去,晋国公府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让他有些猜不准赵大将军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

    还就是赵石所猜想的那样,两个人都以为对方跟大将军赵石往来密切,用不着自己多嘴,所以就这么给弄拧了。。。。。。。

    (二更,阿草努力中。。。。。。。。。)I752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放权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外如是。{3

    三个主官都需要在枢密院建立权威,这是枢密院成立近百年所没有的事情,其他众人只能暗叹自己倒霉,默默的瞅着几位主官,衡量着自己的命运。

    官场上没那么多的如果,所以,他们只要不想丢掉职权位置,就必须在倒霉事落到自己头上之前,做出一定的选择。

    而自感时日无多的寥寥几位,也在思忖着离开枢密院之后,到哪里任职要好上一些,其实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到了一定的地位,都要有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念头,不然趁早回家去享享清福,还来的妥当一些,没必要在这吉凶难测的官场之上厮混。

    不过枢密使李承乾的强硬和急迫,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到衙第一天,位置还没坐热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排除异己了。

    而两位枢密使的表态,也让一些人熄了争辩一番,拖延一下的心思。

    实际上,也不怪枢密使李承乾心急,除了枢密院的内务之外,他还打算从兵部那里抢回一些职权,除此之外,还要为今年即将到来的战事分心旁顾,这么一来,几个月的时间真的不算多。

    而和两位枢密副使之间的妥协磨合,也将耗费他的一部分精力,好在,开了一个好头儿,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现在,其他诸事都要往后放一放,枢密院的官吏,他都打过交道。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在新年过后的第一个早朝来临之前,将枢密院梳理一番,递到宫内,让枢密院有一番新的气象,才能言及其他。

    而这些,都需要两位枢密副使的鼎力支持,所以,在梳理枢密院的时候。要做出一定的退让和妥协。

    这其实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怕两位枢密副使胃口太大,还怕他们联起手来,一起掣肘于他,所以,重中之重,反而不是压服枢密院这些下官人等,而是和两位枢密副使达成默契。。。。。。。

    所以,李承乾再次开口,便露出笑容道:好了。诸位大人各忙各的去吧,有事自会派人传召各位过来。来日方长,还请各位大人用心任事。

    得,寥寥几句话之后,便要将各人都打发了,大部分人心中都冒出了点不满,但枢密院这里,才真叫官大一级压死人,相比中书那边反而要宽松一些。

    众人陆续起身,都感觉的到,枢密院的天空上布满了阴霾,这天变的真快啊。。。。。。。

    国公,张大人请留步,老夫这里还有话要说。

    刚要起身的赵石和张承顺势坐下,看着鱼贯而出的枢密院官员,也都觉着,李承乾不管为人如何,到底在兵部掌印久了,做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很有些章法。

    其实也就是他们这等外间领兵将领才会这么想,换个在京师中任职久了的老人,一定会在心里暗骂,这位上官当真跋扈张狂,真当各人是泥捏的的不成?

    很快,大堂之上,便只剩下了如今枢密院的三位主官。

    虽然依旧没人说话,但气氛却有所松缓。

    半晌,李承乾才幽然道:我等皆是初来乍到,老夫也就不和两位拐弯抹角了,两位大人有何打算,不妨明说,咱们之间,应该没有多少忌讳才对。

    李承乾这话并不算虚言试探,他们这三个人,都有着联结之处,李承乾能升任枢密使,张承能出任枢密副使,都有着晋国公赵石的影子。

    说现在枢密院三位主官铁板一块,难免有些夸张,但他们绝对不会各行其是,只要底子打好了,枢密院声势大彰乃题中应有之义。

    张承没有率先开口,事实上,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但赵石没有表明姿态之前,他断然不会被李承乾所蛊惑,在他眼中,这枢密院的主事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晋国公赵石。

    只要赵石有意,他便会毫不犹豫的跟赵石联手,架空李承乾,顺便为自己或者赵石升任枢密使扫清障碍。

    亲疏远近,他看的极为明白,当然,这也与他一直在外领兵,不谙枢密院庶务有着很大的关系,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紧紧靠在晋国公赵石这颗大树之下。

    赵石想了想,琢磨着措辞,笑着点了点头,慢悠悠的道:李大人为官兵部日久,政绩有目共睹,枢密院事嘛,说起来,我与张大人,常年领兵在外,对诸事并不熟稔,所以,日后还需李大人多多指点才是。

    这话一说,李承乾脸上笑容立时便盛了几分,一张老脸,起了无数褶皱,国公过谦了,若非国公无意于枢密使之职,这枢密使之职如何会落在我这样老迈之人的身上?

    若说李承乾这人,才干是有,但为人也无法让人称道,到了老来,却是成了正经的官迷,和赵石的恩怨也仿佛都放了下来,只为自己前程在奔忙了。

    说实话,赵石不喜李承乾之为人,一直皆是如此,从来没有变过,但就好像当年的李严蓄一般,都和赵石有着这样那样的恩怨,但总归成为了赵石的盟友。

    时移事易,宦海之间,真的很难说谁是你真正的敌人,又有谁是你真正的朋友,一切都在变幻,跟不上的人,只能被越甩越远。

    赵石此时便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脸皮,道:要说打算嘛,肯定不如李大人打算的清楚,不过既然李大人说了,我就提两句。。。。。。。

    李承乾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出赵石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笑眯眯的点着头,国公请讲无妨。

    赵石则接着道:我呢,在圣上面前说的很清楚了,来枢密院任职,不过担个虚名,当然,军机重事,我也责无旁贷,只要涉及军国重务,李大人这里我是随召随到,不需有何顾忌之处。

    听了这话,李承乾心里的一块大石算是完全放了下来,只要赵柱国不来争权,他这一任枢密使,必定能做出一些大事来。

    赵石显然还没说完,这时继续道:张大人虽初来乍到,但年富力强,果敢坚毅,希望他能与李大人同心协力,将枢密院事处置的条理分明,令朝野上下尽皆敬服才好。

    说实话,他这根本不像是枢密副使该说的话,更像是在对两个下官做吩咐。

    但数遍国朝上下,能对着李承乾和张承两人这么说话的,除了皇帝陛下,可能也就只剩下他这位晋国公了,即便是魏王殿下倚老卖老,也是不成。

    而且,他话说的也不算隐晦,就是告知两人,枢密院的事,他不想多管,都交给他们两位了,要是两人争权,弄的太过不堪,他是要说话的,有着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赵石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魏王殿下还有意重回枢密院,那我分管诸事,交给魏王殿下即可,若魏王殿下上了辞呈。。。。。两位大人就看着办吧。

    李承乾和张承对视了片刻,心里想的都差不多,这位真是要当甩手掌柜了?

    之前李承乾怕赵石争权,这会儿又生出些,若是赵石真的撒手不管,枢密院的声势怕是要低了一半不只,以后有些事也就做不得了的念头来。

    这时张承心里也有了底,便开口劝道:国事维艰,奈何以国公之才,却想要逍遥自在,怕是不可得之啊。

    李承乾此时也附和道:国公在外征战多年,想要清净几天,圣上万没有不准的道理,但方今天下未定,诸事繁扰,正是我等同心协力,精忠报国之时,奈何国公。。。。。。。国公这是。。。。。。。另有打算?

    赵石拱了拱手,笑道:两位不必瞎猜,我可未想着置身事外,做个闲人,只是年纪还轻,威望有所不足,所以还请两位多多支撑,这枢密院啊,有了两位大人,诸事已定矣,若有大事,只管派人传召,我一定前来,与诸位大人共商军国之事,其他事嘛,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担待。

    嗯。。。。。。若有事,只派人到我府中,或者是国武监那里送信即可。

    说到这里,他已经站起了身,向两人拱手道:若无他事,我这里就告辞了,两位大人恐还有要事相商,不必远送,告辞。。。。。。。

    他这里可是走的干脆,留下李承乾和张承两个人面面相觑,两人都算得上是官场沉浮多年,但心下却都茫然,见过争权争的头破血流的,也见过放权放的自家被赶出门的,但这么任事不想搀和的枢密副使,却从未听闻过。

    即便是魏王殿下无有所求,在枢密院中也要管上一摊子事情,谁若轻易插手,定然会惹的魏王殿下恼怒。

    这位如日中天的晋国公,竟然视枢密副使之职如无物?还比不上那小小的国武监山长之位不成?

    (三更,明天十二月最后一天,终于熬了过来,阿草是不是可以说一声,够努力?)(未完待续索,!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偶遇

    赵石没在枢密院多呆,跟属官说了一声,让他们听候枢密使大人吩咐,便离开了枢密院衙门。[

    带着一众护卫快要出皇城的时候,碰到一行人,打着仪仗,从对面行来。

    赵石瞧了瞧,立即摆手,带着护卫避到路旁,并翻身下马。

    因为仪仗旗帜都带着黄色,大秦沿袭唐制,高官大将出巡,仪仗多为红色,其间若带橙黄,多为皇室宗亲,橙黄,橘黄都有,只要细观,总能看出分别来,只有皇帝和皇太子两人,才能在仪仗中打出明黄颜色。

    在这个上面,出不得半点差错,不然就是忤逆之罪,谁也救不了你。

    实际上,现在大秦律法比较宽松,但皇位之争太过激烈的缘故,皇室宗亲们大多都很谨慎,不愿在仪仗中弄出差错,于是,许多人的仪仗都是红色为主,最多在旗帜上锈上封爵,以彰显贵。

    而对面来的队伍看上去很简单,但看服饰,扈从皆有官职,更有仪兵护卫,旗帜中又掺杂黄色,定然为皇子无疑。

    在这个上面,赵石没多少研究,但也有着了解,其实,这是京官的必修课,赵石在长安呆的时间不算短了,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

    官员碰到一处,要论个品级高低,冲撞一下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别口出不逊,级别低的自然要避让一旁。

    但要是冲撞了皇室宗亲,就算人家没有实职,在皇室中又极为落魄。但抓住你的把柄。参你没商量。所以,官员出行体制,皇家车乘仪仗之礼,这是京官的必修课,容不得半点马虎。

    赵石出门,从来不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实际上,他的晋国公仪仗。要全摆出来的话,声势绝对不小,但他这里,如今只有七八个护卫亲兵跟随,都骑着健马,看上去威势也不同寻常。

    尤其是今日去枢密院,各人皆着军服,刀弓俱全,连赵石身上都是一身枢密副使的官服,穿在他身上。看上去更是显眼无比。

    不过骑着马就是方便,赵石也没打算去问问。到底是哪位皇子当面,没那个闲心。

    皇长子李琼的事情刚过去,见到皇子,他这心里就犯嘀咕,哪里还有心上去多嘴多舌?说不准还要磕头行礼。。。。。。。。

    但那车仗却还是缓缓停了下来,有人从车仗中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尖声道:“皇子殿下请晋国公上前说话。”

    赵石心里一阵腻歪,但还是大步行了上去,心里念叨着,不会是李琼吧?这倒霉孩子现在应该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才对吧?

    离着车辇不算近,车辇上的帘子一掀,一个人已经麻利的跳了出来,车辇上还响起一声女人的惊呼,“殿下小心些。。。。。。。。。”

    赵石眼睛一瞄,已经知道,这断不会是李琼了,还是个孩子嘛,身量也就到他腰际,得,皇次子李珀。

    赵石也纳过闷来了,这里离理藩院应该不远,这队人应该是去理藩院才对,前些日子李琼被赶回府中闭门思过,接着便是皇次子李珀横空出世。

    皇帝陛下手段越发纯熟,接着便赐下屋宅,让皇次子李珀搬出了皇宫,却未有封爵之举,意思已经极为明显。

    一国储君,没必要再封什么爵位,到时官职还能商量一下。

    朝臣们有没有人进言,赵石不太清楚,反正没有闹的太大,朝臣们估计也是想有个太子,至于皇帝陛下属意哪个皇子,朝臣反而并不在意,而且,很多人并不愿意李氏跟太子走的太近,李吉实际上和赵石差不多,都被自己挖坑给埋了。

    这个时候,不容赵石多想,立即上前见礼。

    十岁出头的小儿,身子看上去却很是健壮灵活,紧走了几步,一把搀住赵石的胳膊,“国公免礼。”

    等到赵石站直,李珀就只能仰着脑袋说话了。

    不过这位皇子殿下还在稚龄,摆手让围上来见礼的属官退下,眼中就只剩下了孩子看见巨人一族的震惊和好奇。

    还好,没和大长公主府中的小丫头一般,张嘴乱喊什么神仙妖怪,只是打量了赵石一会儿,便操着一把清脆的童音道:“今日开衙,国公何往?”

    赵石低下头,这李珀年岁和当年他遇到成武皇帝李全寿时差不多,长的也极为相像,童稚中带着几分满不在乎的劲头,也怨不得李全寿喜欢这个儿子。

    赵石笑了笑,心道,这第一次逃衙,就被个皇子抓了现行,是不是有点倒霉?

    “臣有急事出城,殿下若无他事,臣便告辞了。”

    李珀抿着薄薄的嘴唇就笑了,“可是要去城外皇姑奶奶那里?”

    赵石脸上顿时一黑,奶奶的,这些皇家的兔崽子,真没一个好东西,“殿下慎言,臣是去城外国武监瞧瞧罢了。”

    他们两人在这里说话,周围的皇次子扈从人等,却都抓耳挠腮,急的什么似的,要知道,这位大将军,晋国公前几日才单手放翻了户部尚书李吉,顺便一脚将皇长子殿下给踢出了储君之位。。。。。。

    皇子殿下聪明不假,但性子太过。。。。。。。冲撞了这位煞神,可不得了。

    皇次子李珀却没这个觉悟,仰着头说话有点累,便歪起了脖子,“前两日本想去拜见国公,不想从人劝阻,说国公威严太盛,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今日一见,好像他们说的也不全对,国公你说是不是?”

    这位直接将属官们给卖了,赵石摸了摸下巴,笑着点头,“殿下英明,自己眼睛看到的,总归比从旁人耳朵里听到的不太一样,殿下说是不是?”

    李珀一拍巴掌,呲着小白牙笑道:“国公还会说笑,这些家伙,果然在糊弄于我,回去定要罚他们俸禄。”

    赵石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古灵精怪,胆子也不小,和他父亲当年有的一比,这么看上去,确实要比他的兄长强上许多。

    不过想一想,一奶同胞你争我夺,就算夺的是皇位,也着实让人对这孩子生不出多少喜爱之心来,这么多年,见到的听到的,皇家子弟的无情还少吗?

    想到这里,赵石顿时便不愿跟他歪缠下去了,拱了拱手道:“天气还寒,再者,大庭广众之下,殿下还是莫要在此多留了,微臣这就告辞,还请殿下恕罪。”

    李珀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总听人说,国公勇冠三军,我素好习武,不如请国公有暇教我几招?”

    赵石则不咸不淡的道:“殿下勿听传言,微臣之勇,不过百人敌尔,殿下所学,统摄四方,安靖宇内之术,才是真正的万人敌,何必来微臣这里舍本逐末?”

    “殿下请回,微臣这便告退。”

    这回不等李珀再说什么,赵石已经退后几步,转身而去,上了战马,带着一众亲卫,从车队边上行过。

    看着众人远去,李珀皱了皱鼻头,这才感觉到有点冷,不由裹了裹衣袍。

    太监赶紧上前嘘寒问暖,却被皇次子殿下赶开,一个中年人脸上带着些凝重,来到他的身后,挥退各人,低声道:“殿下孟浪了,晋国公赵柱国若能为区区言语所动,又怎会有今日之殊荣?有些时候,心太急,却要适得其反。。。。。。。”

    李珀抽了一下鼻子,笑容中终于带出了一些与他的年纪绝不相仿的成熟出来,“闻名不如见面,古人诚不我欺也,老师之言,我自晓得,只是见猎心喜而已,无涉其他。”

    摆了摆手,径自回去车辇之中,车队慢慢启行。

    车辇当中,温暖如春,两个女子围着他问这问那,两个女子都长的秀丽非凡,年长的却是李珀乳母胡氏,年纪小些的,是李珀贴身女官,比李珀大上一些,也极为有限,正是活泼烂漫的年纪。

    此时胡氏正在埋怨,“殿下身子强健,平日耍刀弄枪也就罢了,但这一冷一热的,可要珍重些,要我说啊,一个外臣,名声再大,又能怎的,值当殿下拦路攀谈,还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

    旁边的小女子则晃着脑袋,反驳道:“冠军大将军,枢密副使,晋国公赵柱国可不是一般的外臣,陛下见了都要礼遇三分,方才我可偷偷瞧了,长的果然雄壮无比,跟传言一模一样,难怪能打那么多的胜仗。”

    胡氏撇了撇嘴道:“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殿下何必去招惹于他?”

    李珀舒服的躺倒在车辇之内,漫不经心的道:“这样的人,避不开的,早晚都要见一见,何如早见?”

    “本殿下还曾找过些景王府旧人,可惜,当年能在景王府中说的上的人,多已凋零,不然的话,我到是想知道一下,为何父皇待他如此不同?”

    (一更,有点早,2014年最后一天,阿草不能掉链子,明天开始,准备召唤月票,但还要大家支持,阿草才能有更有动力,下个月七天,月票要是不能上五百,阿草估计啊,也就不用再指望什么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大将

    惬意的皇子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威严无比的父皇,曾在头一次见面,便被如今的晋国公赵石打了一顿,若是知晓这个,估摸着皇子殿下也不会寻思着再找晋国公见上两面了。

    说到底,景兴皇帝登基前后的风风雨雨,皇位之争的扑所迷离,都非成武皇帝登基时可比,即便有着惊心动魄的长安之乱,但说实话,成武皇帝登基还是很利落的,前后之波折,远比当年那场夺位之争要简单明了。

    正德皇帝在位三十年,皇位之争便进行了差不多二十年,可想而知,那场夺位之争延绵了多少时日,中间又发生了多少大事。

    经过那些风雨洗礼的人们,无论是成武皇帝陛下,还是如今的枢密使李承乾,礼部尚书方谦,甚或是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等等等等,都坚强的好像老树一般,无论心理能力,还是各人之城府,都可称之为出类拔萃。

    可以说,他们才是正德一朝留给大秦最珍贵的财富。

    。。。。。。。。。。。。。。。。。

    赵石这里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绕了一圈,来到长安外城一个宅子之前,翻身下马,命人上门去通报一声。

    不一时,宅邸大门便四敞大开,一个中年汉子紧跑了两步,一个军礼行下去,“末将迎接大帅来迟,还请恕罪。”

    这中年汉子满脸虬髯,身子精壮,即便匆匆迎出。身上衣装也是一丝不乱。只是嘴里吐着酒气。眼睛中有着血丝,显然,夜生活过的不错。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猛虎武胜军骑军统领王胜保。

    赵石瞄了他一眼,道:“起来吧,走,进入说话。”

    王胜保脸上喜意大作,只是也有些战战兢兢。昨日跟两个当年雄武军中相处的不错的同袍喝了一夜的酒,现在刚刚酒醒,大帅自己能喝不假,但最见不得旁人酒醉的模样,这个他是知道的。

    他这里加着小心,陪在赵石身旁,一路进入宅中正堂花厅。

    宅子不大,正堂这里更是简单,桌椅俱全,四周墙壁上却连个饰物都没有。比照如今王胜保的官职,这宅子其实不管怎么布置。都有些寒酸了。

    王胜保是年前回的京师,和赵幽燕等人一路,但进入京师的时候,却避了开去。

    他不是回京公干,而是打着回乡探亲的名义回转,他本就是长安人氏,勉勉强强沾点将门之子的边儿。

    实际上,他们这一支早已没落,当年也只是有个叔父的部下,在雄武军中任职,见他身强力壮,才给他在雄武军中弄了个职位。

    后来他在雄武军中不很得意,还被人一脚踢到了国武监,不过也算时来运转,猛虎武胜军出河中,战河东,作为猛虎武胜军骑兵统领之一,因为屡立功勋,如今他的官职也已经到了从四品。

    但说实话,一直在跟木华黎较劲儿的他,却觉着并不算满意,人家木华黎已经是一方统帅,虽然手底下大多都是些胡人,但总归是已经成为大秦上将军之一了,而他这里还差距遥远。

    实际上,他升迁的速度并不慢,但他的火爆性情,还是拖累了他。

    和同僚相处,总闹别扭不说,还曾酗酒打骂士卒,被江游江顺水抓个正着,大将军赵石治军,向来严厉非常,没有砍了他的脑袋,只因为那会儿大将军已经回京述职而已。

    就算如此,江游也打了他四十军棍,更是报给了张峰聚,要求严惩,张峰聚那会的目光都在长安,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哪里顾得上其他什么,所以这位算是逃过了一劫。。。。。。。

    但最终,还是影响了他的前程,过后无论驻守大同,还是张峰聚率兵西去,都没了他的份儿,不然的话,平夏之功下来,他怎么说,也能升迁到正四品武职了。

    就算大将军还摸不到边儿,做一任安抚使什么的,也是妥妥当当。

    可惜没有如果,这一步没迈过去,就要等上些年头了。

    而在大同这里,北边有木华黎,南边有种怀玉,旁边还有张钰,赵幽燕,万春年这等后起之秀,让他十分之难受,其实说到底,还是好胜之心太强的缘故罢了。

    他这里在河东呆的百无聊赖,心里又不得劲,便趁着草原来使的功夫,随着队伍,回家探亲来了。

    从四品武职,在军中已经非常之显赫,他这里却是悄无声息的进了长安,到是没忘到兵部那里报了个名,然后便去赵石府上拜见。

    之后回到自己宅邸,便来了个闭门不出,其实是派了人出去,呼朋唤友,在家里连着摆了几天的酒,显摆了个够。

    如今以前许多雄武军同僚,都知道这位回了京师,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从年根到现在,他这里就没闲着,总有人上门攀交情,诉短长。

    他这里的得意劲儿就别提了,来者不拒,各个都要喝上一场,这不,昨日又跟人饮酒,彻夜不眠。

    因为赵石来的突然,他这里没什么准备,等赵石进了正堂坐定,他这里便开始忙乎着将同样被他折腾的够呛的部下,下人以及亲眷来给大帅见礼。

    说起来,王胜保年纪虽大出赵石不少,但却是赵石正经的学生,他这人心思其实并不多,只不过是性情偏于执拗,脾气也不太好,这才不招人待见。

    其实,越是这样的人,受了恩惠,记得才越牢。

    赵石不但是他的恩师,也可以说简拔于他的恩主,很长时间,又是他的上官,这些身份,任拿出一样来,都透着不一样的亲近,何况兼而有之?

    赵石亲自登门,对于王胜保来说,蓬荜生辉什么的都是轻的,那劲头是恨不能剜出一颗心来给大帅瞧瞧。

    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普遍存在于猛虎武胜军当中,并不值得奇怪。

    赵石也耐下性子,等着王胜保将妻儿都弄过来,给赵石磕了头,这才摆手,让欢喜的有些过头的王胜保安静下来。

    “行了,不用忙了,瞧你这个模样,日子过的不错?”

    王胜保呵呵笑着,“回禀大帅,末将回来一趟,其实就是想让当年瞧不起咱的人看看,咱是真有那个本事,嗯,来个衣锦还乡,大帅可莫怪末将心小,当年末将在雄武军中,可是受够了腌臜气,今日才算能扬眉吐气一番,这些皆拜大帅所赐,末将不知该说什么,只记紧一条,只要是大帅的吩咐,末将绝不敢有违,定给大帅办的妥妥当当才成。”

    赵石听了这话,也是暗自点头,这个部下一直看着粗鲁,但绝对不笨,要真当他是个莽夫,才是大错特错,现在也不曾欢喜糊涂了,知道赵石不会轻易登门,定然有事交代。

    赵石笑着点了点头,跟军中部下说话,便不需绕什么弯子,直接便道:“你也不要在京师多呆了,我给你个事情做。”

    “是,大帅尽管吩咐。”

    “你最好能尽快启程回大同,要是张大将军在的话,就跟他说,让他给派三千精骑,北上去克烈部找桑昆,木华黎这几年,估计要扫平乃蛮余部,无暇东顾,你呢,给我看紧了东克烈部,一旦有事,宁肯毁了东克烈部,也不能让蒙古诸部得了去。”

    “二来呢,蒙古人内乱,合撒儿出走,至今没有消息,可能已经过了东克烈部,你这次北上,找到他,劝其南来,我曾经在草原上给他皆为兄弟,他现在穷途末路,应该需要我的帮助,不至于翻脸才对。”

    “如果他不愿南来,你就派人寻巴勒塞合部的忽难,让他予其一些部众,在草原上建一个部族,你也留在他的身边,过上几年清苦日子,过后军功犒赏,都少不了你的。”

    王胜保大喜,北上草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苦差,总好过呆在大同无所事事不是,而且,大帅交给他的一看就是重任,虽然必定要归木华黎辖制,但毕竟离着远些,不用瞧木华黎的脸色过活。

    “大帅放心,明日末将便收拾启程,开春时,定然能到克烈部,末将也一定尽力,把人寻出来。。。。。。”

    赵石微微点头,“我会让程书奇跟你一同北上,不用不满意,你这打仗的本事不用说,我很放心,但你这个性子,却需有人在旁时刻提醒,我可跟你说,你们两个一同北上,若闹出什么不合来,让我这里听到了,定然严惩不怠。”

    赵石这么说了,就算王胜保有些不满,也只能压在心底了,当即一如军前,站起身来道:“末将遵令。”

    该说的都说了,赵石也不打算久留,临出宅门的时候,对王胜保道:“你这官越做越大,这宅子怎么不换换?舍不得银钱不成?”

    王胜保揪了揪大胡子,尴尬的讷讷道:“常年在外,还没顾得上这个。”

    赵石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银钱不是都喝酒逛楼子了吧?妻儿部下跟你一场不容易。。。。。。。瞧你这点出息,你这里不忙出京,赶紧把宅子给我换了,妻儿都安置的不妥当,我怎能放心交予你重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用人

    擅自调兵,乃军中大忌,即便是枢密副使,也是不成。[][][23][x][]

    这事还需隐秘一些,但到了张峰聚那里,便跟赵石没多大关系了,只要张峰聚找个由头,往枢密院送上奏报,三千骑兵的调拨,在大同边塞,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是北上草原。。。。。。。。。。

    只要理由恰当些,没有驳回的道理。

    要不怎么说军人当政有这样那样的危险呢,其实就在这里了,有些事情,根本可以绕过兵部,枢密院,便能将大军调动起来,换个文臣,肯定干不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而无论是赵石,还是王胜保,都没提朝廷怎样,,就这么定了下来,到了张峰聚那里,其实也是一个样子。

    外间的骄兵悍将怎样怎样,赵石没少说了,但轮到他自己,也无可避免,其实,他现在正是这些骄兵悍将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赵石还真就没这个当一回大事,在王胜保这里出来,便直奔了西城门,程书奇那里还要叮嘱一番,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程书奇在他身边当护卫亲兵统领有些年了,趁这个机会,将人放出去,也算是合适,要是跟着他在京师呆上两年,不定就废了。

    军人终归要在战场上追逐功名利禄,本来,赵石有意让程书奇在国武监中任职,因为这人有些死板,当个虞候也不错。

    但后来一想,程书奇跟他多年,正当年富力强之时。放在国武监。没有军功撑着。没有战阵磨砺,若想有所作为,可谓千难万难。

    所以,这算是为程书奇前程打算,也需要一个人在王胜保身边看着,于是也就有了这番打算。

    至于东克烈部那里,王罕已经时日无多,又有合撒儿之事发生。蒙古人会不会借此开战,也是个问题。

    他这里的一番布置,也是未雨绸缪之策,一旦开战,蒙古诸部的胜算不大,但也不能说没有。。。。。。。。。。。。

    其实在赵石看来,蒙古诸部率先开战的可能不算太大,有着诸部联盟,又有着一些蒙古诸部世仇的帮助,还有大秦为后盾。只要那位成吉思汗还没有昏聩,就算东克烈部瓦解开来。蒙古诸部应该也不会再行挑衅。

    其实赵石担心的是,桑昆等人野心渐渐膨胀,去主动招惹蒙古诸部罢了。

    当然,这也只是担心罢了,一旦草原上燃起烽火,对于大秦来说,是极为有利的事情,不但可以借此消耗蒙古诸部实力,更可以让渐渐强大起来的诸部联盟,受到一些损伤。

    一举两得,也算好事,只是其中变化,远隔千里的他有些无法把握而已。

    一行人颇为悠闲的出了西城门,开始放开马缰,速度渐渐加快,很快便瞅见了承恩湖的影子。

    国武监庞大的建筑群也同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

    国武监的规矩已经改的差不多了,现在的国武监内,没有什么生员留宿,要等到三月间,春暖花开之时,才会开监。

    而闭监的时间,在东初之际,也就是说,在九月里,国武监便关上了大门,将生员们都撵了回家。

    中间差不多有五个月的年假,和大秦其他书院几乎已经差不了多少了,而且更为宽松。

    这两年科考之时,国武监还允许一些进京赶考的士子宿于其中,衣食供给,皆如国武监生员相同,就是离着长安远了些,但对于寒门书生来说,这里却是个好去处。

    这些事情,其实也让赵石对齐子平的耐心到了极限,时机一到,一脚便将他踢去了国子监,连个招呼都没打,稍微厚道一些的是,还给他寻了个去处而已。。。。。。。。。

    这个时候去国武监其实也没什么人,不过赵石还是想着在这里瞧瞧,之前回京都是走马观花,这次嘛,却要看看地盘上到底有了多少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他这里也不急在一时,到了承恩湖畔,便绕过承恩湖,来到大长公主府的桃林之前。。。。。。。

    和以往一般,翻身下马,走过桃林,这一次,没有再遇见那粉雕玉琢的女童。。。。。。。

    进了大长公主府,赵石径自来到公主府后宅所在,靖佳公主早已在这里等着了,先是陪着他去瞧了儿子。

    小家伙正高兴着,看见大长公主殿下来到,便咧着没牙的小嘴,流着口水,小手张开挥舞不停,看上去可比年前见时活泛许多。

    赵石不由伸出胡萝卜粗细的指头,小家伙下意识的一把抱住,然后便送到嘴边,啃了上去。

    赵石乐呵呵的抽出手指,轻轻在儿子鼻头上点了点,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劲儿,小家伙愣了愣,然后一下抱住自己的鼻子,便淌下了金豆子。

    赵石毫无所觉,又伸手在他小脑袋上弹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是让小家伙受不了了,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乳母在旁边看着心疼的直翻白眼,心道这位国公爷好不知轻重,这么粉嫩嫩的一个小娃,能是你那粗手笨脚动得的?

    靖佳公主见了,顿时也心疼了,啪的一下将赵石的手拍开,还嗔怪的翻了个白眼,才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又亲又哄的闹了好一阵儿,才让小娃重又破涕为笑,却再也不让赵石沾手,只要赵石上前,这小家伙便哭闹不休。

    赵石顿时觉着无趣,心道,自己还是见的这孩子少了,不然怎么会是如此?连动都不能动上一下?

    再者,这孩子养于女子妇人之手,日后必定是个祸害,不如趁着自己人在京中,好好调教一番,以免这小子整日里在脂粉堆里打滚,就算不成祸害,弄成个贾宝玉可也是不成。。。。。。。。

    看过了儿子,心里微微纠结,与靖佳公主来到老地方,兴致便不算很高。

    这个时候他到是有心想提一提卢近贤之事,但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什么来,转念一想,两人聚少离多,又没有什么名份,何必在相聚之时提那些不痛快的事情,这么一想,也便作罢。

    到是靖佳公主,给他斟酒布菜之间,却是笑着道:听说国公府里多了一位长史?这才多大功夫。。。。。。。你就那么信她?

    赵石一听这话音就明白了,定是府中妻妾在作祟,他就说嘛,府中多了位女长史,无论是范柔儿,还是李金花,种七娘几个,都半句不提,原来是等在这里了。

    信不信的估计女人们都不会去管,只是想知道他的心意而已,估计是怕府中再多出一位妾室出来。

    赵石于是轻描淡写的道:此女有些才干,我那里又无人可用,也就成了这个样子,怎么,有何不妥不成?

    靖佳公主笑的软软的,也只做闲谈状的道:长安有才之人无数,怎么就找了一位女长史,也不怕人笑话。。。。。。。嗯,旁人你信不过,孙文通你还信不过?

    赵石饮了一口酒,摇头道:孙文通的才干在军旅之事上,于朝廷诸事,多有疏离,参赞政务。。。。。。他不成。。。。。。。再者说,当年平蜀时,他降的太多痛快,这些年试探了几次,但总归对他的心意不甚了了,所以,此人可重用,但不可与闻机密。。。。。

    靖佳公主挑了挑秀丽的眉头,心里也有些无奈,这话都说出来了,她再追问,不会恼吧?但那边所托。。。。。。。。。这些年,那边还是头一次求到她这里,让她不好推辞。

    咬了咬牙,靖佳公主将手伸进赵石手掌之中,紧紧握着,笑容越发灿烂道:那陆敖难道就可信了?

    我可是记得,当年在宫中时,皇后娘娘身边有个贴身女官,小小年纪,不吭不哈的站着,怎么瞧,都有些城府的样子。

    赵石就笑,这位定是将陆敖的来历打听了个明白,再去和当年宫中见到的人对照,这才找对了人。

    用人用其长,攻敌攻其短,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那几位幕僚我用了十几年,孙文通随在我身边时日最短,也有十多个年头了,但你瞧我信不信他?

    所以说啊,用人不过是察其言,观其行,年深日久,人心自现,放心,我也没认为自己多了不起,是个人才就能笼络在手中,任凭驱使,你看,说了半天,我却成了多疑之人,这下你高兴了?

    靖佳公主顿时笑颜如花,我高兴什么了?世间豪杰,哪里真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者,不过都是弃人之断用人所长而已,妾身只是想提醒一下,别让。。。。。。。嘻嘻,美色迷了眼睛,这话可不是妾身说的啊,你可不准发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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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赵石和靖佳公主相处,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少之又少,却能以轻松的口吻,来谈论一些严肃至极的话题,不得不说,他们两人之间,若落在平常人,甚或是一些世家子弟眼中,是很奇怪的一对男女。。。。。。。。

    但无论是赵石,还是靖佳公主,都一可以常人论之,这两个人的经历也决定了他们在一些话题上很有默契。

    轻松的小半天,在诸如此类的话题中,很快便过去了。

    如今的两个人,已经没有多少相识,相交,相厚之时的激情和眷恋,但就像美酒越陈越香,一如世间许多老夫老妻,多了许多默契出来,牵系于他们之间的,更多的换成了亲人般的温暖和牵挂,更加隽永,也更加和谐。

    第二日清早,赵石照例起来,在竹林中舒活筋骨,等到靖佳公主起身梳洗打扮,两人用过早饭,赵石便出了公主府,来到国武监所在。

    国武监正门前的石碑,已经有些斑驳,但上面的字迹,依旧张扬霸道,一如当初。

    近两年有人还曾数说,石碑上所刻文字,太过狂妄,有违礼仪云云,想要拆除此碑,换了国武监监训。

    但这块石碑可就不是齐子平能拆除的了的了,此碑乃大将军赵石所立,国武监进进出出多少生员。都对此碑来历耳熟能详。它已然不是一块石碑那么简单。它成为了国武监某种意义上的象征。

    国武监上下,没谁有那个资格,轻动这块石碑,有太多的人不会答应。

    赵石抚摸了一下石碑的纹理,有些人想拆除此碑,去国武监一角,打的到是好算盘,可惜。这石碑的根已经很深,轻易是无法撼动了。

    过了石碑,一行人来到国武监大门之前,大门紧闭,胡烈上去叩门,过了多半晌,大门旁边的小门才打了开来,探出一个脑袋,呵斥着,“什么人敢。。。。。。。”

    不过也就这样了。世间没那么多送上脸给你打的事情,看见外间人等。这位嗖的一下将脑袋缩了回去。。。。。。。。。。。

    门内骚动了片刻,不一时,大门缓缓敞开,守门的几个人都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门边,像是要求检阅的兵士。

    当然,守门的也确实是些老卒,不是说久经战阵的老卒,而是真的年纪老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新年刚刚过去,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看门守户的人物,定然是军中老弱,不会有别人。

    一行人也没多说什么,翻身上马,鱼贯进入国武监。

    虽然对齐子平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但眼前直通监内的大道,还是让赵石很是满意。

    这条大道,几乎朱雀大街相比,宽敞而又整洁,只是冬天这里没人,守卫兵士也就不会进行打扫,所以上面还留着冰雪。

    两旁栽种的树木,多数皆为当年国武监初立时移栽过来,十几年过去,已然挺拔高大,可以想象,到了春夏,这条道路上,定然绿树成荫。

    这是无比堂皇的一条大道,没有任何装饰来彰显其威,但只要来到这里的人,头一个感觉定然是,恢弘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一年多之前,赵石来过,顺着这条大道向前,便是讲武堂,国武监中最威严神圣的一个地方,还好,那些家伙没想着将讲武堂弄成什么讲经阁之类的地方。

    一行人信马由缰,在国武监转悠开了。

    如今赵石身边的护卫,大多出自国武监,那些在胡地收拢的胡人侍卫,都被赵石留在了大同,皇帝陛下没用上胡人皇家亲卫之前,他不打算让这些人进京来,以免留人把柄。

    就像之前那些胡娘的处置一样,都不适合放在府中。。。。。。。。

    说实话,国武监比他在的时候,大了足足两倍有余,如今西山脚下的西山行宫彻底并入了国武监当中,如果不是公主府在那里立着,说不定承恩湖已经成为国武监的内湖了。

    现在,国武监已经渐渐开始向南北扩张,若是再修上一圈高墙,便是一座现成的小型城池。

    国武监周围的店家也成倍的增加,只是现在颇有些尴尬,因为国武监要年休近五个月,中间没有生意,让这些店家十分懊恼,这里也就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到了冬天,只能做做那些出游的人们的生意,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而现在国武监中许多建筑的名字已经改了,赵石此时也不太记得当年给那些建筑起了什么名号。。。。。。。。。。。

    一圈转下来,临湖水榭,望山楼,赏心亭,童子文斋,聚贤厅,等等等等,赵石看了一圈,郁闷的差点吐血,这哪里是什么国武监,奶奶的,到长安书院转上一转,定然找到这里的感觉。

    都了当年他办理国武监事务的地方一瞧,这里修的已是分外雅致,临水望山,西边一片松林,东边一片竹林,周围种着梅树,岁寒三友,可以在这里开会了。

    赵石带着的人虽然都是些粗汉,但这等景致,还是欣赏的了的,各个看的都咂舌不已,心道,在这里呆上他娘的一段日子,岂非成了神仙了?

    赵石又转向西边,到了西山行宫这里,这是一大片的建筑群落,皇家曾在这里狩猎玩乐,只是自大秦兵败西夏,数十万大军丢在西北之后,这里便闲了下来。

    正德皇帝以及景兴皇帝,都未曾再履足于此,到了景兴年间,在行宫旁边,建下了国武监,那时,好像景兴皇帝陛下便有意将西山行宫并入国武监内了。

    如今西山行宫向着国武监方向的围墙破出了几处缺口,修了月亮门,以供国武监生员从中进入行宫。

    赵石建国武监时,西山行宫已然破落不堪,到了现在,却又经国武监修缮,重又有了一番新的仪态。。。。。。。。。。。

    皇家禁物多已被齐子平请旨拆了个干净,或是挪到了别处,这里的建筑,修缮之后,开始供国武监生员所用。

    只是到底是皇家旧地,不能在其中留宿。

    所以,西山行宫这里,多数是讲学的学堂,生员们一旦有闲,也能倘佯其中,仰瞻些皇家遗惠,算是长长见识,又能稍稍满足他们的好奇之心。

    西山行宫很大,只这里,便完全能够容纳现在的国武监生员,赵石微微蹙着眉头。

    说实话,他如今已经觉得国武监太大了些,如果这里只是用来游览,应该还差不多,但作为一间学府,地方太过开阔,只能产生一个后果,那就是纪律松弛,而管理者,也将耗费更多的精力来打理日常庶务。

    他和齐子平两人,就像两个办学理念完全不同的人,产生这样那样的冲突简直太自然了,赵石在之前就已经觉得,当年将齐子平弄来国武监,实在是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个时候想要纠正其所作的一切,耗费的精力将成倍的增长,就像齐子平用了近十年的功夫,才将国武监弄成了这般模样一样。

    转了一圈下来,便已来到了午时,赵石领着人心不在焉的出了国武监,回去公主府。

    今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无法放在国武监这里,不论将要开始的中原之战,还是三月间归义王大婚,甚至儿子的婚事,也在今年,这都将牵扯他的精力,让他无法专注于国武监诸事。。。。。。。

    到了公主府大门之前,赵石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

    许多谋划,在他脑海中已经形成,三月末尾,他很可能要作为赐婚使者,赶往秦州,然后送亲去吐蕃低地。

    在吐蕃低地要耗费多少时日,现在还真说不准。

    归义王来信中,可是讲了,他要在大婚之后,对高地用兵,到时候他也无法袖手旁观,跟着低地兵马去高地转一圈?赵石苦笑,这几年好像去的都是不毛之地,这次更是上赶着吃苦受累。

    满打满算,他这次出使,也要最少三个多月。

    不过也不错,不用为中原之战而耗费脑筋,到了七月间,他差不多能赶回长安,那个时候,这次挥兵中原的战事,也应该有些眉目了。

    成则皆大欢喜,败了。。。。。。。。。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不会被派去接替张培贤吧?

    领兵河洛,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说中原之战多艰难,就说张大将军在那里经营多年,他要是去接替张培贤,定然又要多出无数麻烦。

    如此烫手的山芋,谁愿意接谁接去吧。。。。。。。。但愿张大将军能攻下开封,也好同样弄个得胜还朝的议事,最好也封个公爵出来,这样一来,朝廷上下的目光也就不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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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成武六年正月匆匆而过。

    出了正月,长安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朝堂上开始渐渐活跃,早朝已经恢复,朝堂上又多了一些新面孔,去年回京述职,留在京师的人都已到任。

    二月里,礼部开始筹备祭天大典,这是平灭西夏之后必然要有的仪式,让礼部一下便从新年刚过的慵懒中走了出来,变得分外繁忙。

    胡人使者在二月初便陆续离京北去了,大秦朝廷并未答应他们太多的要求。

    但在大秦长安呆了一个多月的他们,对这个南方汉人帝国的繁华强盛,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们是带着满满的敬畏之心离开的长安。

    虽然此行他们得到的不多,但也绝对不能说是空手而归,他们大多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克烈部在今年很可能要迎娶一位汉家贵女,乃蛮人首领鲁乌尔阿拔得到了大秦的支持,在今年要称汗了。

    鞑靼人看上去获得的并不多,他们只得到今年将在云中草原上,建立两座市易所在的承诺。

    但这对于草原部族来说,是意义极为深远的大事。

    从来,草原上的商人往来,货物贸易诸事,皆都掌握在强大的乃蛮部手中,而现在,比西域商人更加富有,货物更加繁多的汉人来到了草原之上,与草原各部展开贸易。

    而鞑靼人将在其中占据先机,这无疑是一个草原部族崛起的先兆。

    草原上物资匮乏,掌握了贸易。便掌握了许多部落的命脉。有了食言。有了茶叶,甚或是有了粮食,他们便可以招募更多的部落加入他们,乃蛮人的强大由此而来,鞑靼人也正在这条道路上行走。

    所以,在今年乃至于更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鞑靼人使者都将来往于北方草原与汉地之间,商量贸易的种类和方式。

    蔑儿乞人有些失望。他们虽然付出了很多,但并未得到大秦的承诺,允许他们加入到部族联盟中来,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们只得到了大秦居高临下的犒赏,以弥补他们在去年对西夏的战争中所付出的那些鲜血。

    这显然无法让蔑儿乞人满足,衰落的蔑儿乞人各部,需要更多的东西。

    他们现在的地位,更像是诸部联盟的附属,得不到任何承诺,却要为大秦乃至于部落联盟作战。

    不过。现在的蔑儿乞人没有太多的选择,他们和蒙古诸部仇恨已经太深。和诸部联盟中的三个部族,也有着隔阂。

    如果他们不能站在大秦的战车之上,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在北边冰天雪地中,渐渐消亡的命运。

    大秦给出的赏赐,让他们看到了几许希望,也许他们可以付出更多,来得到这个强盛的汉人帝国的承认,在南方温暖的地带,获得一片草原。

    在尊严和现实当中做出抉择,无疑是个痛苦的过程,需要蔑儿乞人的首领们进行商议,所以,在未来一段日子里,蔑儿乞人的使者也会频频现身长安。

    胡人们吃饱喝足,抹了抹嘴巴,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大秦朝廷并没有送给他们太多的礼物,但一如赵石所料,来到这里的胡人使者们却并没有什么不满,他们心里想着的,都是部族的前途,丝毫也不在意,或者可以说是不懂汉人礼节中的怠慢。

    他们受到了极为热情的款待,见到了大秦的皇子殿下,并各有所得,这便已经足够了,在草原上,本来,在草原上,进入主人的帐篷,得到热情的接待,也就可以感激于主人的慷慨了。

    如果主人还要送些礼物给离开的客人,那么主人一定有所要求,很可能便是联姻的先兆。。。。。。

    胡人使者们离开之后,另外一件大事终于提上了朝臣们的日程,那就是立储。

    皇帝陛下属意于谁,如今已经分外清楚,虽然朝臣们稍有些不满,他们再次在立嫡立长的事情上与皇帝陛下的意志有了分歧。

    但皇次子李珀在接见外邦使者之事上显出了才能,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莽撞的与朝中重臣们轻易交往,更没去碰那位扎手的大将军。

    这么一来,显然皇次子李珀比李琼更加合适于储位,这已然成为大多数朝臣的共识。

    说到底,他们警惕于外间跋扈的骄兵悍将,也同样对李氏坐大有着忧虑,如此一来,皇次子李珀登上储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皇帝陛下也欣然示意朝中重臣,要在祭天大典之后,立下皇储,看来这也将是大秦成武六年二月间的事情。

    大秦成武六年二月发生的事情有很多。

    冰雪稍稍融化,大秦通往河洛,河中的驿站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从长安来的信使以及从河洛,河中方向过来的军卒,在长安与河洛,河中之间频繁往来,显然,大秦又在酝酿着一场战争。

    枢密院在二月里,显得很是繁忙,而在正月里,枢密使李承乾已经上书参劾了两位参知军事,换了三个主事,好几个书记官,枢密院的属曹也在变动当中。

    同时,枢密院也在跟兵部,吏部,户部都打着官司,欲重新收回一些权力,这显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但在大秦成武六年二月,枢密院确实已经焕然一新,顺便也显示出了它的强势。

    不过,在争权夺利的同时,他们并没有忘记职责,枢密院的几位主官,是二月间入宫最为频繁的几个人。

    枢密院的大人们,都是琢磨着即将到来的战局,纷纷出谋划策,各种建言,经枢密使李承乾,枢密副使张承两人之口,传到宫中。

    可行的,列入记档,不可行的,也要分清其中优劣。

    不过,说实话,自从经历了大将军赵石领兵攻取河东,已经平灭西夏等战事,枢密院对前方领兵将领的约束力一直在逐步消退,到了现在,枢密院做出的这些文章,到底能不能进入前方将领的眼内,还真不好说。

    但话说回来了,这也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枢密院从来执掌战略大局的制定,换句话说,他们给前方将领定出战略目标和目的,具体如何作战,还要看前方将领们的领兵才干。。。。。。。。。。

    而远隔千里之外,想要遥控军前大将,事事都听朝廷旨意行事,那简直就是作死。

    所以,枢密院其实和中书差不多,他们的威权在战时其实并不明显,他们权势最显赫的时候,显然是在天下安靖之时,但天下平静,军人何来用武之地?枢密院就算再显赫,又能显赫到什么地步呢?

    显然,这是一个悖论,无法解决。

    不过,就在枢密院日渐繁忙的时候,作为枢密副使的冠军大将军,晋国公赵石却在为自己儿子的婚事忙活开了,也稍稍显示出了他对中原之战的冷淡态度。

    很多天,皇帝陛下在忙的焦头烂额当中,问起大将军赵柱国怎么不见踪影,才知晓,这位大将军正在筹办儿子的婚事,一时间让皇帝陛下哭笑不得。

    本来,在去年回京之前,赵石和张峰聚两人将婚期大致已经定了下来,在今年三四月间把喜事办了。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三月间赵石很可能要出使吐蕃低地,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西北张祖已经时日无多,赶紧把亲事办了才是正经,不然的话,遇到家丧,亲事又要耽搁两年左右。

    其实在正月里,赵石就已经开始和张家这边商量了,只是张承一脑门的扎进了枢密院的事务当中,对侄孙女儿的亲事,很不上心。

    赵石这里得了他的口头承诺,在二月间可以选吉日把婚事办了,索性,便不再去寻张承了,便自行操办起了婚事。

    晋国公府这边的女人们都动了起来,张承这边只带了个小妾在京,没法操办大事,张峰聚又远在河东,妻子皆留在西北延州,伺候于张祖病榻之前。

    这般一来,除了张承,女方也没别的长辈在京。

    赵石不管这些,他是张峰聚的义兄,当然也是女方的长辈,当然,礼仪上可不是这么来论的,但赵石哪管那些。

    找了个时间,将已经定亲的两个孩子都叫到身前,略略叮嘱一番,也就自欺欺人的觉得,婚事可以操办起来了。

    到了二月十八这一天,一大早,晋国公府的迎亲队伍便迤逦走过街市,来到了张承府邸来迎娶新娘子。

    张承虽然忙碌,但这一天他可不好不在。

    这边准备的有些仓促,但人也绝对不少。

    枢密副使大人亲自坐镇,因为怕赵石心存不满,又恐自己那位侄儿听闻女儿出嫁,他这个当叔爷的,如此不上心,生了间隙。

    所以,这一天,张承一咬牙,把自己带进京的军官将校,都换了送亲礼服,自己不好走开,便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孙儿叫到面前,一阵叮咛嘱咐,让孙儿代替自己送姐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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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间的这场婚礼,无论对于晋国公府,还是西北张氏来说,都有些过于仓促了,所以在京师坊间并未引起多少热议。

    京师之地,权贵无数,每一年,甚至每个月,都有这样的婚事在举行,能劳动皇帝陛下赐婚的也非一桩两桩,和那些大场面比起来,两家的婚事办的有些过于不起眼了。

    没有特意请礼部或者其他身份显赫之人前来观礼,也没向上请旨,趁着大喜之日,让皇帝陛下做个主什么的,甚至于一些细节之处,还不如长安小门小户人家注意礼节。

    除了两边有两位枢密副使坐镇之外,好像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就似乎明白了,这两家都是将门,定然不会讲那些繁文缛节。

    所以,两家的亲事弄的简单而又粗犷,新郎去转了一圈,把新娘子接过门儿,然后两家大排筵宴,好酒好菜管了个够,婚事也就成了。

    一些交好的朝臣甚至白日里都没抽出功夫,只能晚上到两家露上一面,吃几杯水酒,便都辞了出来。

    没弄的那么张扬,也未显示出与两家相称的奢华,几乎就是简简单单的将婚事办了下来。。。。。。。

    这一天,晋国公府张灯结彩,赵石和范柔儿坐在正中,两边妻妾都陪着,受了小两口一跪。吃了奉上来的香茶。

    赵石老怀大慰。领着自家儿子。乐呵呵的开始给外面的宾客敬酒,和赵石结亲时不太一样,这回没将宾客按照品级什么的分的清清楚楚。。。。。。。。。

    这里只有年长和年少一个区别,年长者让到里面,年轻的在外间接受款待,其实几乎就是一视同仁了,晋国公府现在不缺少这样的底气,什么李家。郑家的,在晋国公这里已是不太好使。

    敬了一圈酒,赵石便将儿子赶了出去,陪那些年轻人们尽兴,好在,赵君玉在武事上虽然不随父亲步伐,但论起饮酒来,却也酒量甚豪,加之有人陪着挡酒,最终也没被外间的年轻人灌翻在地。

    不过这一次。没人再在晋国公府中大打出手,有的年轻人到是很想往能在晋国公府门前把上几天门儿。顺便为自己传传名声,但今时不同往日,在晋国公长子的喜宴上弄出事来,也许晋国公就不会有当年那般度量了,真恼起来,也有太多手段收拾这些胆大妄为的年轻人。。。。。。。

    那般一来,也许他们过后守的不是晋国公府的大门,而是长安城门了。

    酒宴一直持续到这一天深夜,晋国公府的宾客才陆续散了个干净。

    其实,府中几个妻妾对这场婚事都颇有微词,这是晋国公府长子的婚事,即便是庶出,如此也太过寒酸了些,过后李金花和种七娘都叨咕了两句。

    但赵石这里却是振振有词,几个儿女生产的时候他都没在身边,难道儿子结亲的时候,也不能喝上一口他们献上的香茗?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所以,这场由晋国公一力主持,推动,在京师豪门之中快的难以想象的婚礼,就这么过去了。。。。。。。。。。

    好像除了晋国公府中多了一对新人以外,也就没了太多的话题,和当年赵石自己大婚时的波折比起来,安静而又平常。

    也许,晋国公府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石头娘了,只是老太太精神头不足,在外间观礼,同样接受了两个孩子的叩拜,献茶这样的仪式之后,便回到了内宅,没怎么尽兴。

    大秦成武六年二月中,一行人风尘仆仆从东边而来,悄无声息的进了长安城。

    这一天晚上,晋国公府的书房之中,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外间除了大将军亲卫把守之外,再没有一个外人。

    天妖南宫燕摘掉了斗篷,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珠儿滴溜溜乱转,脚下好像没根一样飘来荡去的不老实,她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天生大妖,果然格外得老天眷顾,时光好像并未在她那张娃娃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不过她却努力的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想的嘛,自然想让自己弄的辛苦些,也好在这里讨些好处回去。

    赵石对她这副样子早已见怪不怪,一路辛苦,都谁跟你一起回来了?

    南宫燕麻利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圆润无比的珠子,在手里来回把玩儿,撇了撇嘴道:也就关胜还讲些义气,其他那些家伙,都不愿跟我回来长安享福,真是一群笨蛋。

    林暗草惊关胜,一个刺客,赵石也见过,果然一身鬼气,和传说中的荆轲,专诸之类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当然,南宫燕可不想自己的地位降低下来,立即补充了一句,有他就够了,京城许多人都怕他怕的要死,只要听到他回来了,定然都会乖巧起来,嗯,小女子可是费了多少口舌,才让他答应随我回转的呢。

    赵石笑了笑,这小女人的软肋,他清楚无比,立即顺着话音道:待会让人领着你去库房,挑两件看的上眼的物件。

    顿时,小女人两眼放光,身子飘了几下,显然就想拔腿去那日思暮想的库房瞧瞧,自家的东西还都在不在了。

    赵石敲了敲桌案,小女人才不情不愿的又坐了下来。

    这次回来,先安顿一下,过后,给我查一件事,去年科考,有个叫卢近贤的榜眼,如今已经获罪出京,你要查的事情就是,这人都跟什么人交往过,是哪些人鼓动他前去大长公主府献什么诗文。

    这人是个蜀人,利州人氏,如果需要的话,送信给赵飞燕,让他帮着你查一查他的原籍。。。。。。。。

    再有,如今在读的国武监生员,背景来历,给我弄一份出来,这个不用太细,吏部那里的存档我过后会让人送到你那里,你要做的,其实就是将他们中间一些特殊的人找出来,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才干能为,只要有着不同,便找出来。

    接下来,查查这些人的言行。。。。。。嗯,最好国武监现在那些教授,也都查一查。

    就这两件事,不用太过着急,记住了,别弄的满城皆知。。。。。。嗯,查的差不多了,等我派人去取便是,办好了,我这里自然有好东西给你留着,办不好,可就没了。

    小女人转悠着眼珠,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放心,放心,这些事我最拿手,定然难不住我。

    随之,赵石从袖口也掏出一件东西来,一看就是一把钥匙,在赵石手里晃悠着,这是府中一处库房的钥匙。。。。。。。

    小女人的眼珠立马不再乱动,只随着钥匙在晃动,好像被催眠了一样。

    还没等赵石再说什么,她这里身子一飘,赵石手里的钥匙已经没了。

    赵石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位,钥匙就留在你手里吧,不过你可想清楚啊,到晋国公府中做贼,被抓住了谁也救不了你。

    晓得,晓得。。。。。。。小女人在地上飘来飘去,珠子也已经藏了起来,这会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钥匙上面。

    小女子从来不偷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给我的。。。。。。。

    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心甘情愿可未必,辰王府的案子到现在还没结呢。

    。。。。。。。。。。。。。。。。。。。。。。。。。。。

    半夜时分,晋国公府东边一处库房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怎么少了,都去哪里了?都去哪里了?

    到了后来,竟然带出了哭音。。。。。。。

    赵石也算百密一疏,只想到了自家府邸,却没想到,以天妖之无孔不入,稍稍一查,就能查到府中少了的财货都去了哪里,晋国公府未必招贼,但大长公主府可就说不定了。

    天妖回到了长安,跟着的还有她的兄长南宫无忌,更有林暗草惊关胜随行,之后也必然会在长安阴暗的那一面世界,掀起一阵波澜。

    天妖大人从晋国公府中出来,好像受了不少的刺激,于是,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倒了霉,长安城中,闹了几场失踪案,让很多隐藏在市井之间的人,都感觉到了危险。

    这事也惊动了内衙,但说实话,内衙现在已经彻底破落了下来,没什么能力去追查这些无头案了。。。。。。。

    而这时,长安的青楼楚馆,酒楼茶肆之间,很多双眼睛都张了开来,他们在暗中窥伺着一切,将见到的,听闻的一些事情,流水般送到彩玉坊,就像一张大网,在慢慢编织成型。

    而大秦成武六年二月末尾,祭天大典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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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祭天大典,定然都是一场盛事无疑。。。。。。。。。

    不过和献俘之礼时,举国同欢有着区别的是,祭天大典更着重于上层建筑,这样的祭典,和普通百姓的关系不大。

    这是大秦皇家在祭告天地祖宗,后代子孙没有辱没了他们,将大秦治理的蒸蒸日上之意。。。。。。。

    就像各个家族祭祀祖先一般,虽然盛大,但不相干的人等,是无法参与其中的。

    所以,祭天大典比之献俘要庄严肃穆的多,皇室,朝臣,在这次典礼当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般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

    主角还是大秦皇帝陛下,他是大秦的皇帝,更是大秦李氏皇族的当家之人,祭天大典上当仁不让的主人,全部光芒,皆在一身。

    冗长的祭天大典过去,繁琐的礼仪,有些枯燥的过程,让朝臣们都很疲惫,不过,这不能遮挡祭天大典的意思所在。

    大秦正走在一条高速扩张的道路之上,他的强盛,在祭天大典中,得到了直接的体现,这样的庆典,本就是为了彰显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所设。

    自从景兴皇帝登基,成为大秦的主人,这样的庆典已经有过两次了,一次是为了平灭蜀国,一次就是如今,在平灭西夏之后。

    也只有灭国之战,才配得上这样的典礼,可见。祭天大典之重要。当然。在祭天大典之上,还有着封禅之礼。

    那些千古明君们,都会封禅于泰山,以示天下安康,并彰显他们无人可及的功绩,但那是定鼎天下之后的事情了。

    祭天大典之后,成武皇帝陛下并未失信于群臣,随后便立下储君。正是皇次子李珀。

    好像这一次盛典耗费了朝臣和皇帝陛下太多的精力,二月间便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了。

    到了三月,南方早已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但大秦的大片疆域,还都在料峭的春风吹拂之下,冰雪初融,天气却还寒冷。

    随着春风到来的,还有东边传过来的阵阵杀气。

    枢密院和兵部已经暂时结束了争吵和纠缠,在这个时候,无论枢密院。还是兵部,甚至于其他六部人等。皆都意识到,今年的战事已经不可避免。

    大秦在平定西夏之后,好像根本不用喘一口气,歇上一歇,他们完全有能力在今年发动一场更为恢弘壮阔的战争。

    东边的大军已然蠢蠢欲动,而朝臣们也有着太多的期盼,中原,永远都是汉家儿郎最向往的地方,只有占据了那些膏腴之地,大秦才能真正称之为一个王朝,也是继大唐王朝之后的另一个强盛的汉家王朝。

    后周,南唐便是这条道路上两块必须被搬开的巨石。

    三月初,大秦派出了使者,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占据江南烟雨之地的南唐,并许之以荆襄之地,结为盟好,同攻后周。

    这是大秦必然的选择,至于南唐会不会听从大秦的建议,在后周背后捅上一刀,谁也不太清楚,也没有人太过在意,南唐向来软弱,信心膨胀的大秦上下,并未将他们看在眼中。。。。。。。

    后周即灭,下一个便是南唐,这个时候,没人相信,后周,南唐能阻挡住大秦越来越锋利的锋芒。

    晋国公赵石终于在三月初,被召入宫中,照例,和皇帝陛下谈了些什么,众臣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但随后,皇帝陛下便谨慎了许多,召集枢密院几位大人商议军国大事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好像,晋国公赵石给信心满满的皇帝陛下泼了一盆冷水,让皇帝陛下变得有些迟疑了。

    这个表现是如此的明显,再次让朝臣们意识到,大将军赵石对皇帝陛下的影响力。。。。。。。。。。

    但还是没有人会相信,只凭大将军的只言片语,就能阻挡一场已经如箭在弦的战争的到来。

    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随之,许多人膨胀的信心开始发生了动摇,谈论即将到来的战事时,也谨慎了起来。

    也许,朝堂上有很多人不喜欢晋国公赵柱国,但所有人都必须承认,这位大将军是大秦上将中最耀眼的那一位,在战事上的发言权,都无人可及。

    他已经用敌人淋漓的鲜血以及从河中,到草原,以及西北,蜀中各族人等的累累白骨,建立起了他不败的威名。

    他在战阵上的天赋和功勋,让最痛恨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很难被正面击败的大秦名将。

    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别的也许还可以当做耳旁风,但就战事而言,没有人会认为大将军赵石会胡言乱语。

    有那聪明人会想到,大将军赵石也许并不愿意东边的领兵将领们立下太多的功劳,以免动摇他的地位。

    但睿智的人都不会做如此想法,他们只会觉得,也许东边的战事要出什么波折?

    所以,之后枢密院和兵部更加繁忙了,户部也在调动粮草,在东边送过来的军职任免上,也越加的仔细,朝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过度紧张的情形。

    很多人都是心事重重,也让下官们开始了担忧。

    而就在这个时候,关于大将军折汇的处置,朝廷终于有了定论。

    朝廷并没有给大将军折汇加上太多的罪名,说了很多,其实最确实的罪名只有一个,丧师辱国而已。

    关于他在平夏战事中的种种,都被隐匿了下来,算是稍稍全了折家的颜面。

    但只这一条,也已经足够了,能称之为丧师辱国,也就是说,他这一败,让大秦丢了颜面,必须得到严惩。

    这样的罪名,曾经扣在过吴宁大将军的头上,也曾加之于大将军王佩,吴宁贬为庶民,王佩能幸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景兴皇帝需要留下这么一个人,来制约掌握京军的大将军赵石。

    但最终,王佩比吴宁的下场还要凄惨,不但自己以谋逆之罪掉了脑袋,而且祸及九族。。。。。。

    折汇定罪,并给予的处罚,和大将军吴宁差不多,这当然是在折家不停奔走呼告的情形之下,做出的处置,若是换了大将军吴宁,就算不至于牵连家族,自己人头也将不保,但折汇却可以活下来。

    大将军折汇贬为庶民,永不叙用,二十多年间,折家殁了一位大将军,两位大将军被贬为庶民,后起之秀折溪亡于河洛,这些对于折家这样的门阀来说,也是承受不起的重创。

    可以说,折家彻底走向没落的开端,就此开启,在大秦越发昌盛的如今,折氏这样的大族门阀,却慢慢走向衰落,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但在这天下动荡的十几年间,折氏并没有抓住任何机会,它的衰落,早已种因于前,不过是现在才开始开花结果罢了。。。。。。。。。

    对于折氏的处置一旦公之于众,那么对于西北镇军的改编也就即将开始了。

    就像赵石想的那样,失去了最精锐的那一部分镇军之后,来自西北各个将门的挣扎和抗拒,便已微不足道。

    数十年来,大秦军中最坚固的一块堡垒,就此分崩离析。

    在这个过程之中,无论是折种两家,还是西北张氏,这些在西北镇军当中有着深厚的影响力的世家豪门,都默不作声。

    眼瞅着朝廷钦使往来于长安和西北之间,转眼中将西北镇军拆的七零八落,只剩下小猫两三只,还顽固的守候在西北镇军的残骸上,当起了押粮官儿。

    当然,这其实是必然的一个结果。

    随着大秦疆域的延展,以往守卫边塞的镇军士卒,已经渐渐成为扩张之路上的绊脚石,要么融入新的体系,在沙场上继续他们的辉煌,要么就像西北镇军一般,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彻底搬开。

    面对越来越庞大的殿前司禁军,朝臣们隐约感到了恐惧,景兴鼎革至今,殿前司禁军一直在膨胀,现在,他们的身影,已经遍布大秦各处。

    而掌握着殿前司禁军兵权的殿前司指挥使种燧,这个时候终于感觉到了难受。

    实际上,身为殿前司禁军指挥使的他,并没有多少调拨军队的权力,但身在京师之畔,名义上掌管着殿前司禁军的殿前司指挥使衙门,开始让许多人感到如芒在背。

    当然,殿前司禁军前途到底如何,种燧说的不算,朝臣们依旧说了不算,殿前司禁军的变革,必定也伴随着无数的妥协和碰撞。

    但在成武六年这一年,是否保留殿前司禁军指挥使这一职位的声音,已经开始屡屡在朝廷之上响起。

    不过,这些外间的纷纷扰扰,跟现在的晋国公赵石还都扯不上什么关系,入宫了一趟,跟皇帝陛下说了说自己对战事的见解。

    这位枢密副使大人,便抛开了军务,跑到了长安城外,因为国武监开监的日子快要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陆续有国武监生员回转,等待着国武监开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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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开监(一百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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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监的时候,也正是立威的好时节。

    现在国武监生员来历可不像从前了,赵石在那会儿,国武监生员的来历是杂乱无比,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全都不很得意。。。。。。。。。

    现在则不同,国武监中的世家子一抓一大把,来自地方的,来自京师的,来自大秦将门,来自书香世家,甚至于皇亲国戚在这里也不很罕见。

    原来,国武监生员在监就读三年,便可肄业,但现在,国武监生员必须在监中呆上五载,才能得到监中教授的评断或者举荐,出监就职。

    这样一来,在国武监内的生员数量,便增涨了许多,加之连年扩充,如今国武监内在档的生员,就有四千余人,加上国武监内读书练武的童子,差不多六千多号人在国武监中。

    无可怀疑的,国武监已经成为一个大型学府,曾享誉长安的长安书院,早已被国武监抛在了身后。

    而无论是文风兴盛的南唐,还是如今的后周,也都没有这样大规模的书院存在。

    当然,国武监这样特殊的存在,也是吸引众多人前来进学的原因所在,毕竟,这世上,好像也就一个国武监,既可在这里读书,也可以在此练武,文武兼修,这是国武监的独创。。。。。。。

    其实不管这些。有些书院之所以闻名于世。便是出过多少高官。有过多少大儒,又有谁在其中教授课业,这才是一间书院得以传世的标准所在。

    而国武监,也同样如此,没有逃脱这个范畴,自古以来,一直延伸到后世,这样的准则也不会改变。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就是这么个道理。

    国武监的兴盛,确实吸引了很多大秦俊杰闻名而来,其中家世显赫者,不乏其人。

    在今年开监日期来临之时,赵石坐镇于此,就是怕杜橓卿和江游两人不能震慑住那些桀骜不驯,却又家世不凡的世家子而已。

    三月初八,天高云淡,阳光高照。确实是个好日子。。。。。。。。。。。

    这一日,正是国武监开监的日子。许多国武监生员已经早早等候在监门之外。。。。。。。

    在等待之中,国武监厚重的大门,终于在他们面前敞开。

    但这次和以往可有些不同,随着大门敞开,一队队身着浅红军服的羽林卫士已经从监内鱼贯而出,迅速的把守在监门两侧。

    几个身着校尉官服的军官,手按腰刀,大步走了出来。

    等在监门之外的生员们一阵骚动,本来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他们,顿时都望了过来。

    几个校尉在人群中一扫,立即便有一个指着几个犹自坐在马上,怡然自得的谈笑的生员,厉声道:国武监前,竟然还不下马,来人,给我拿下。

    在众多生员惊愕当中,立即便有军兵一拥而上,将几个人拉了下马,在他们挣扎和吵嚷声中,拖进了国武监的大门。

    这几位显然都有着不错的家世,身边都带着仆从,一如富家公子出游一般,这在如今的国武监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但被当场弄个没脸,却还是头一次,顿时,许多生员都楞在了当场。

    他们的仆从还想上前撕扯,救回自家公子,但这一回,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几个校尉并不出声,只是领头的一人一挥手,便有军兵上前,摘下腰刀,带着刀鞘一阵猛砸,将这一干奴仆,打的头破血流。

    都拿下,过后叫长安令尹衙门,就说在国武监前闹事,让他们严惩不怠。

    为首的年轻校尉冷着一张脸,一边说话,一边在人群中扫视。

    话音放落,便随手一指,道:开监之日,竟然不穿国武监监服,都给我拿下。

    这次,拿的人就更多了,足有数十个,国武监前,一阵大乱。。。。。。。。。。。

    就在此时,那年轻的校尉厉声道:国武监门前,竟然还敢喧哗,国武监监规都忘了吗?

    场面立时一静,许多人已经明白了过来,国武监祭酒齐子平大人已经去了国子监,而如今执掌国武监的人,除了新任祭酒杜橓卿之外,还有国武监山长,晋国公赵石。

    许多人其实已经有了预料,今年国武监可能要经过一些变故,但没成想,开监之日,便闹的这么凶。

    有聪明的已经闭嘴,开始挪动脚步,靠向了后面。

    但也有人胆子很大,一个身着儒服的年轻人,一把推开两个军兵,大声道:你们何敢如此,我已然考取举人。。。。。。

    他这一喊,顿时便有人附和,开始跟军兵撕扯开来,有些跟他们交好的,也蠢蠢欲动。。。。。。。。

    那年轻的校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便大步走到他的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昂着脑袋,却还是矜持的抱了抱拳,道:学生凤翔刘明书,去岁府试第七,已然中举。。。。。。。

    这位新科举人还觉着自己气势不错,而对面的年轻的校尉却已经变了脸,露出了些狰狞之色,啪的一声,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并恶狠狠的道:考取科举?那你到国武监来作甚?这里只有国武监生员,没有什么举人。。。。。。。

    随即,这位健壮而彪悍的年轻校尉,便转身扬声道:传国武监山长令,自今日始,国武监监规即军法,有擅违者,严惩不怠。

    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当中,又道:哼,国武监出来的,皆我军中栋梁,不需晋身文举之路,若有他意者,国子监,长安书院皆在长安,何如退监去那里厮混?举人?便是进士,到了这里,也不过一新晋之人耳。

    说完这一番话,年轻的校尉已经大声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今日开监,都排好了队,等待查验。

    说到这里,他已经转身,回到监门之旁,冷冷的看着这边,不打算说话了。

    其他几个校尉立即知会军兵,将那些未穿国武监监服的人从人群中弄出来,像赶羊一样赶进了国武监。

    本来还有一些激愤的年轻人,听到国武监山长这几个字之后,也都安静了下来。

    面面相觑之间,很快,便有人开始挪动脚步,在监门前排起了队伍,其他人也醒悟过来,顿时,国武监大门之前,一阵肃然。

    有人更是低声在队伍中说着,看见没,那是大将军亲兵卫士,好像应该叫胡烈,乃大将军旧部,战死在河东的胡离将军的幼子。。。。。。。嗯,还是咱们国武监的前辈呢。。。。。。

    啧啧,今日一见,才知威风如此。。。。。。

    队伍在前行,到了监门之前,先要报上名字,然后立即有人翻查记档,有人则在面前,挑剔的上下瞅着。

    衣帽不整者,拉出来,腰刀挂的不是地方,拉出来,脸上涂脂抹粉,拉出来,不时有人被弄出队伍,气氛已经越来越是紧张,队伍后面的人,开始急着整理衣冠。。。。。。

    其实,很快的队伍就到了尽头,此时,大家早已看清,监门之内的正面,已经摆下了一张桌案,一个人身着国武监监判,也就是国武监虞候官服的人,坐在那里。

    所有被查出毛病的人,都被带到他的面前,这位监判大人,也不查什么文案,一路口若悬河的判下来,监规监记,在他这里已是倒背如流,判的一丝不差。

    许多人都知道,这位恐怕就是国武监五杰之一的虞候江游了。

    好在,国武监虽然用的多为军法,但没有斩刑,轻重都需拿棍棒说话,骑马的那几位最重,被判了二十棍,许多人在想,许是这几位在江游江大人立下的国武监石碑下面骑马谈笑,惹怒了江大人,这才。。。。。。

    但不用在怀疑什么,国武监的天已经变了,这是今日见到这一幕幕上演的国武监生员有志一同的感悟。

    学生国武三年吴绿蓑,请入监门。

    吴小妹在国武监名声不小,立即便有人看了过来。。。。。。。。。。

    这时,一直在监门旁边,默不作声的胡烈,走上几步,道:吴绿蓑?

    以吴小妹的胆量,面皮也紧了紧,不过还是脆声道:正是学生。

    胡烈冷冷的点了点都,来人,领他去山长那里。

    接着,杨十四,褚徵,赵葵等人,陆续被一一叫走,这时旁的生员已然明白,和那些犯错的人相反,这些家伙,在之后的日子里怕是要得意了。

    国武监这里闹腾了许久的文武之争,怕是也就此结束了,没听方才那位校尉大人就说吗,到国武监出去的,都是军中栋梁,不需要考什么科举,连很得齐大人喜爱的凤翔刘明书都被毫不留情的赏了一耳光。

    其他的还用多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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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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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77/ 第一时间欣赏将血最新章节! 作者:河边草所写的《将血》为转载作品,将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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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介绍: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赵石的一生,注定是在杀戮和鲜血中前行。
北至翰漠,南及丛林,大江南北,他到过的地方,都是烽烟四起,鲜血横流,命若草籽。
敌人畏惧他如魔鬼,部下敬仰他如神明。
但谁又知道,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生都在不停的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和那份荣耀?
当他回首望去,他史诗般辉煌的一生却漫布着血色,他是痛悔不已,还是只给人留下一个狰狞的微笑?
将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将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将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