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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落无痕001     明末风流逐鹿记txt下载     明末风流逐鹿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两只狐狸

    “辽南侯所言极是!”魏忠贤拍案而起,喜道:“既然如此,辽南侯何不加入我军阵营,共谋大事?”

    张善羽心想:东林党虽然**堕落了,可你魏大太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你这个死太监上台之后,朝政日趋**,辽事日趋恶化,好像除了会哄天启皇帝开心之外,魏忠贤好像也没做什么对国家社稷有益的事情,我要是入你阉党我就是一头猪了,现在是天启三年,再过四年,也就是魏忠贤权利达到顶峰的时候,刚满二十一岁,年纪轻轻的天启皇帝就会突然呜呼,然后是十六岁的崇祯皇帝上场,你魏大太监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我要是上了你的贼船,还不等着被小皇帝一刀切呀?

    张善羽眼珠直转,心想:怎么才能既不加入阉党,又能使魏大太监相信自己,不给自己添乱子呢,有了。

    “魏公公,小侯深受当今圣上的大恩,无以为报,辽东努尔哈赤,占我土地,杀我百姓,实乃朝廷之生死大敌,小侯愿意为皇上守住辽东一块土,待到建奴平定之日,小侯定会入朝面圣,但此时不可,况且魏公公和小侯如谋事,未必非要入内廷,小侯在外,公公在内,相得益彰,互为唇齿,未尝不可。”张善羽小心翼翼的道。

    魏忠贤沉思片刻,心想:张善羽这个家伙到底是何居心,他既然不亲近东林党,就应该加入我阉党,但这小子却一心想着抗蛮夷,建奴虽然势力庞大,嚣张一时,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小子如何如此畏惧呢?

    张善羽仔细观察魏太监的脸字色,只见魏忠贤眉头紧皱,似乎颇有疑惑,也是,不是从后世跨越过来的人,怎知辽东努尔哈赤是个大患,假以时日,则无人能治,堂堂华夏,全陷泼墨,明廷虽然一败再败,但都认为建奴乃蛮夷,不过是掠夺金银财宝,定不会有谋略中国之野心。

    “魏公公,并非小侯夸大,以小侯之见,建奴于我华夏,实乃你生我死之争斗,建奴虽小,但民风彪悍,族人喜战,悍不畏死,陷我辽东数座大郡,已有逼近京师之像,小侯虽然在辽南挫败后金,但辽中、辽北、辽东几乎都为建奴所有,小侯虽有小胜,但建奴主力尚在,朝廷若不倾尽全力,恐怕建奴之患,犹胜从前!”张善羽苦口婆心的道,虽然知道魏太监可能不怎么感冒,但说了总比不说好。

    果然,魏大太监道:“辽南侯多虑了,建奴乃宵小之徒,无知之徒,陈我大明伐倭之季占我辽东,虽然野蛮彪悍,但无足为虑,辽南侯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善羽知道跟如此无知自大之人根本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于是道:“公公所言极是,是小侯多虑了,但辽东局势在小侯的努力下虽然稍有转机,但建奴狡诈,仍不可不防,望公公禀明皇上,朝廷仍须防备努尔哈赤趁虚而入,大凌河以东,防备松懈,将士懦弱,努尔哈赤若兴兵来犯,恐怕守军不能敌,则宁远锦州危险,山海关压力也会增大。”

    魏忠贤不以为然,他在乎的只是张善羽肯不肯加入自己的阵营,就算暂时不肯加入,也无妨,只要张善羽表示不亲近东林,便不是他魏公公的敌人,现在看来,这个目的似乎基本上达到了。

    于是魏忠贤道:“辽南侯所言有理,只要辽南侯不与本公为敌,加不加入我党,也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辽南侯保证不加入东林,不亲近东林,那就是帮本公的忙了。”

    “岂敢,岂敢,公公客气了,圣上之前,还须公公美言,小侯定不会与公公为敌,这一点,小侯可以保证。”张善羽心想:我的根基在辽东,和魏忠贤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也不用跟着东林党转圈子,魏忠贤马上就要开始大肆残杀东林党,这个时候,与他为敌就是自找苦吃,我张善羽可不是傻子,用不着给东林党那一帮白吃饭不做事的家伙殉葬,况且,我东家军,还想在辽东干出一番大事呢,现在正是起事之初,贸然得罪魏公公,就是得罪当今皇帝。

    “魏公公,小侯可以保证,小侯在辽东一日,东江军就不可能与公公为敌,相反,只要公公禀明皇帝,按时与我东江军发饷,运粮,则我东江军,或许还可以帮上公公一点小忙。”张善羽暗示道。

    魏忠贤一听,这辽南侯话中有话,似乎表示可以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魏忠贤本来就准备彻底清除东林党并将之连根拔起,但就是害怕东林党的辽东武将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贸然发难,既然张善羽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会这样做,魏大太监那颗悬着的心,可以暂时放下来了。

    “辽南侯真是英雄才俊,识时务,本公非常满意,等本公彻底掌握了朝政大权,定不会亏待于你!”魏忠贤笑眯眯的道。

    “去你妈的死太监,打着什么心思以为不知道,等你彻底清除东林党之际,恐怕我张善羽就成了你的生死大敌,到时候肯定又是想尽一切办法除我而后快,不过我张善羽也需要这段喘息时间来进一步巩固东江军,你与东林党争得死去活来的这段时间,正是我东江军竭力发展的好机会。”张善羽心里想到。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彼此都在肚子里面算计着对方,但脸上却写满了笑容,似乎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谈笑风生,兴致恰恰。

    “如此。我们就是朋友了。”魏忠贤笑呵呵的拢住张善羽的肩膀,似乎已经是自己人了。

    “不错,魏公公所言即是,以后,小侯和九千岁,就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了,哈哈哈哈,来,魏公公,小侯代表东江军,先敬你一杯!”张善羽端起酒杯,满面春风,笑呵呵的向魏忠贤敬酒。

    “干,辽南侯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侯,就是本公,也是深深的羡慕呀!想当年,本公和辽南侯这么大的时候,还是紫禁城里一个默默无闻的扫地太监,无权无势,任谁都可以欺负一把!”魏忠贤感叹道。

    “后来公公还不是大志得酬,春风得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今还有谁敢在公公面前说半个不子,那他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张善羽笑道。

    “辽南侯说的是,谁敢跟本公过不去,本公就要他死!”魏忠贤恶狠狠的道。

第十八章 防患于未然

    张善羽不禁心中暗暗发怵,这个魏忠贤,果然是个狠角色呀,自己以后要当心了。

    “魏公公,观我东江之军,可曾满意?”张善羽试探性的问道。

    “嗯,甚好,辽南侯不愧是名将,麾下的将士与关宁军截然不同,咱家佩服。”魏忠贤眯着小眼,赞不绝口。

    “听说辽南侯手下有八虎将,后金兵闻之丧胆,今日怎生不见?”魏忠贤又问道。

    “哦,公公是说刘誔他们几个呀,也就勉强凑合着吧。”张善羽答道,心里疑惑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难不成是魏忠贤自己说的?

    “强将手下无弱兵,辽南侯指手下人才辈出,猛将如云,刘誔刘总兵,喻成名喻副将,毛文龙毛副将,还有参将孔有德,游击将军尚可喜、尚可义,耿精忠、耿仲明等等等等,都是可以独镇一方的猛将啊!”魏忠贤道。

    “奇怪,魏太监对我东江军了解的还真不少,这些人确实是我是手下的强将,只是魏忠贤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张善羽心里疑惑道。

    “好了,辽南侯,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话呢,咱家就不多留了,辽南侯,好好干,咱家不会亏待于你的。”魏忠贤打着哈气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张善羽连忙也跟着站起:“魏公公,这么快就走,不在小侯的东江再多玩几天吗?”心里却在诅咒道:死太监,你快点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快去跟东林党拼个你死我活吧,然后老子来坐收渔利,哈哈。张善羽想到这里,不觉全身舒坦,奉承魏忠贤的那口没有地方出的恶气,也随之一散而空了。

    “不了,不了,长生岛风大,咱家身子骨弱,可不比辽南侯这些年轻人!”魏忠贤道。

    “那小侯送公公渡船。”张善羽道。

    “那就多谢辽南侯了。”

    “去你妈的,给你梯子,你就往上爬,果然是个死太监,人老皮厚,早直到老子就不这么说了,谁愿意送你这个比泥鳅还奸猾的死太监。”张善羽心里骂道。

    可是脸上却是笑容可掬,满面春风,甚至比送要好的朋友还要客气,“魏公公,小心别摔倒了,地面有点滑,慢走啊!”

    ……

    海岸边,魏忠贤望水兴叹,大海一望无垠,魏太监又是最怕坐船了,那个艄公和魏忠贤的赶车心腹早早的候在海边,恭请魏大太监上船。

    张善羽把魏大太监小心翼翼的扶上床,总算松了口气,正准备向这个死太监挥手告别,突然想起来一件于自己有关,即将发生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公公,公公,等等,等一等……”张善羽喊道。

    魏大太监正准备吩咐艄公将船划稳当些,别摇摇晃晃的之类的,突然听到张善羽一脸焦急的喊话声,似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辽南侯何事这么慌张,难道是建奴偷袭吗?”魏忠贤也是一惊,这可不得了。

    张善羽拉住船舷,对艄公道:“艄公,你先等一等。”然后拉着魏忠贤到一边道:“魏公公,有件事情小侯必须先说明白!”

    魏忠贤看着张善羽满脸严肃,似乎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一般,也有点着急,到底是何事,连威震辽东的大将军也如此惶恐呢?

    “我听说公公准备将手下的心腹派到辽东来做监军,可有此事?”张善羽道。

    历史上,自天启二年之后,辽东战局,日趋恶化,社会危机,更为加重。京师朝野,辽东武将,可谓是谈敌色变,畏敌如虎,就连天启皇帝也是惊慌失措,竟然拉住大臣的衣袂哭泣不已,“帝攫首府叶向高衣袂而泣”,京城的大小官员,解差出京,一去不复返,“苟出春明一步,即是放生之所”,“春明”,指的就是北京城,只要踏出京城一步,即是逃生活命之地,就连来京城参加会事的天之骄子,则更加离谱,当时有语曰:“上公车着,但得马首回南,胜过金榜题名;点闱中者,一闻燕台高中,不觉泪对牛衣。”在这里,“上公车者”,指的就是赶赴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才子佳人,“点闱中者”,指的就是金榜题名、独占鳌头的状元进士,“牛衣”,原指“编草使暖,以被牛体”的给牛御寒之物,这里喻指举人的旧衣服。也就是说,赴京赶考的举人才子,但愿马头南回家乡,比金榜题名更加春风得意;侥幸考中进士的,一听说要留在京城做官,还不如回家披上草衣服过穷日子放牛打柴烤红薯,起码这样还可以勉强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自从努尔哈赤攻破抚顺以来,大明朝派往辽东剿杀后金的总兵官,阵亡者一共有一十四人,再加上后来因为辽事而死的辽东将军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柏,死于辽事的总兵官一共有一十五人,明朝定制全国总兵官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人,但仅仅是在辽东一隅之地,大明朝就死了一十五个总兵官,可见辽事之恶化、惨烈,无以为加!

    天启二年,正是努尔哈赤攻陷辽东重镇广宁,大败辽东六万明军六万将士的时候,张善羽虽然趁着努尔哈赤攻打广宁之机会,袭取八旗兵后方重城镇江、赫图阿拉等地,但无奈兵力不足,有无援军配合,结果被努尔哈赤的十万大军几乎逼到了绝境,当时张善羽的八千东江军困守朝鲜义州之时,就连最乐观的大臣也以为张善羽没戏了,朝廷在辽东又会失去一位优秀的总官兵,没想到张善羽命大,竟然趁着后金内部众贝勒的矛盾,硬是将八千子弟兵平平安安的带回皮岛了,但从此以后,天启皇帝却日趋亲近宦官,不信大臣。

    魏忠贤的权利,就是在这时,日趋上升,最后在天启六年,达到了巅峰,但是在当时,魏大太监还是不敢过分得罪于东林党人,因为当时的大部分辽东武将,几乎和东林党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魏大太监手上没有兵权,而武将手上,恰恰掌握的就是兵权,当时的潜行规矩是以文统武,等于魏忠贤与东林党人相争,虽然暂时处在上风,但魏太监手上没有兵,东林党人手上却有兵,这样魏大太监就有些心虚害怕了,毕竟东林党人可以用“清君侧”的名义来摆平他这个看似强大,实乃弱小的天启皇帝的宠臣。

第十九章 鹬蚌相持

    魏大太监考虑到这一点,于是想和东林党人妥协,一开始他命心腹太监刘应申给天启皇帝的老师东阁大学士孙承宗送去大量金银,想设法表示自己对东林党人并无大害,但心高气傲的孙承宗看不起魏忠贤这个暴发户太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魏忠贤送来的金银,“不与交一言”,坚决拒之。

    紧接着,东林党人中的铁杆鹰派兼东林党人的副首领副都御使杨涟弹劾魏忠贤,递给天启皇帝的奏章上列举了魏大太监的二十四大罪过,孙承宗赞成副都御使为“大心杨副宪,抗志万言书”。魏忠贤非常惊恐,急忙着急手下的一帮心腹想办法,魏太监手下也不乏能人,其中有一位向魏大太监建议道,东林党人同心而离徳,不是铁板一块,公公可以收其不坚定着而用之,也就是向魏大太监建议从内部分化东林党人。

    魏大太监一听,不错,好主意,连连点头,于是,魏大太监成功的收买了屈节投*的顾秉谦和魏广微等入阁,又将东林党人的阁臣、六部尚书和卿贰以及科道逐步废黜。

    东林党人当然不甘心就已待毙,于是,被魏忠贤罢黜的东林党人联合起来,想面见天启皇帝,当面揭发魏忠贤的滔天大罪。

    左副都御使父杨涟、吏部尚书**星、左都御使高攀龙、左都御史左光斗等联名上书,弹劾魏忠贤,并强求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帝师、蓟辽督师孙承宗入朝除奸,孙督师正西巡蓟州、昌地,于是向天启皇帝“贺圣寿”,魏忠贤面临着被东林党人一打尽的不利局面。

    关键时刻,魏大太监收买的顾秉承和魏广微起了作用,魏广微得到东林党人要向魏忠贤发动总攻的消息,连夜奔告魏忠贤:“孙承宗拥兵数万,将清君侧,兵部侍郎李邦华为内应,公立齑粉矣!”说孙承宗要率领关宁铁骑回朝除掉魏忠贤。魏忠贤面色剧变,两腿打颤,三言两语的打法走了魏广微,急忙召集手下心腹商讨对策,心腹劝其寻求皇帝的庇护,魏忠贤如梦方醒,当夜跑到天启皇帝的御床边痛哭,终于哭动了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见魏太监哭得可怜,于是命令内阁拟旨阻止孙承宗入朝面圣,次辅顾秉承奋笔疾书曰:“无职离信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午夜,开大明门,招兵部尚书入,命以三道飞骑,阻止孙承宗入觐。又矫旨命九门宦官:“孙承宗若至齐化门,反接以入!”意思就是说看到孙承宗从这个齐化门进来就立刻逮捕他!

    孙承宗还不知道魏忠贤正想先下手逮捕他,抵达了京畿通州之后,正准备往北京走,兵部侍郎传来消息说魏阉党要逮捕他,吓得孙老头连夜赶回了山海关,并曰:“要人欲并杀予,曰杨左辈将以清君侧。”

    于是东林党于魏忠贤的阉党的一番较量,又是魏忠贤占据了上风,魏太监得势不饶人,天启五年五月,罢免兵部尚书,擢亲近阉党的高第为兵部尚书,七月,魏忠贤诬杀东林党的总领袖坐光斗于京城监狱,又使人杀副都御使,东林党人的副领袖杨涟于狱。时东林党人“累累相接,骈首就诛”。正值魏忠贤在那里想法设法怎么把老顽固孙承宗也跟着干掉的时候,老天又给了魏大太监一个绝好的机会。

    天启五年九月,马世龙柳河兵败了!

    孙承宗也跟着完蛋了,魏忠贤马上指示内阁弹劾孙承宗,应为马世龙就是孙老学士举荐上去的,于是言官交章劾奏,抨击马世龙,并及孙承宗,弹劾奏章,多达十几道。天启皇帝一看,这还了得,赶快下旨要把孙老头找回来,孙承宗知道一回去肯定会被魏忠贤整死,于是连上二疏,进行自辩,并请罢官。魏忠贤一看孙承宗要求罢官了,立刻拟由阉党高第代替孙承宗。高第吓得脸色苍白,痛哭流涕,不敢道辽东去任职,但魏忠贤不听,并且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有二话!”高第没有办法,“磕头祈求魏忠贤”,但仍然不得免除。

    张善羽读过明史,自然知道魏大太监从此以后怕自己再次被东林党人威胁,于是派出心腹太监到辽东去做监军,名为监军,实际上就是军队的总指挥,这些太监从小生活在紫禁城中,只会扫扫地,端端水的,哪会带兵打仗的,于是辽东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日趋恶化。

    张善羽当然不能让魏忠贤日后派来监军来自己东江军中搞乱,于是就问道:“小侯听说公公准备将手下的心腹派到辽东来做监军,可有此事?”

    魏忠贤心想:咱家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

    张善羽心道:等你这个死太监开始实施就晚了,老子可不想让你们手下的那帮垃圾太监来我东江捣乱。于是小张同学道:“魏公公,其实这个派监军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我东江天寒地冻的,怕不怎么方便。”意思就是说,你魏忠贤到时候派什么人来辽东做监军我不管,但我东江这块土,你魏忠贤就别派人来呀起哄了,我自己还烦着呢!

    魏忠贤当然听出了张善羽的言外之意,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东林党人若团结一致,咱家是万万斗不过他的,这张善羽手上有兵权,如果跟着孙承宗一起清君侧恐怕我也要手忙脚乱好一阵子,罢了,罢了,就暂时答应这厮的要求,日后等咱家彻底清除了东林党,再来找这厮算账。

    张善羽也在心想:魏大太监这一阵子深深得到天启皇帝的宠幸,东林党人想整垮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暂时和死太监妥协,到时候等他彻底整垮了东林党人,他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老子只要坚持一会儿,等天启皇帝的弟弟小皇帝崇祯上台了,就安全了。

    两个家伙各怀鬼胎,却是笑得比谁都要甜,一个个手拉着手,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又说了好大一阵子废话,最后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张善羽才和魏大太监挥手惜别,看着魏大太监的船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张善羽英俊的脸颊上突然布满了杀机:魏忠贤,你和东林党人慢慢斗吧,等你们两败俱伤之后,我张善羽再趁机坐收渔利!

第二十章 沧海一声笑

    辽南侯、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兼辽东总兵张善羽,现在在干什么呢?

    “快,你们几个,快把这几箱金子给我搬到传上去。”张善羽喝道。

    “侯爷,”原来是副都统陈良策,这家伙由四品的都司升级到从三品的游击将军,这次东江的军官普遍官升三级,陈良策也跟着一下子跃到了副都统这个从二品的大官。

    张善羽让他留守长生岛,同时将刺探军情、传递消息等情报发面的工作仍交给他管理,这家伙虽然打仗不怎么行,但说道刺探地方军情、传递重要消息等等,只要有关情报发面的工作,陈良策还真是一个天才!

    “怎么了?”张善羽正准备上船,忽然见副都统陈良策拉住了自己的衣袍。

    “侯爷,我昨天晚上为侯爷敢算了一卦,卦上说今日白虎星犯境,海上定有很大的风浪,侯爷今日出行,怕很是不妥……”陈良策说道。

    “陈良策,你以前没当兵的时候是干什么的?”

    “回侯爷的话,小的没从军之前,是给人算卦的……”

    张善羽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没想到陈良策居然是一个给人算命骗钱的占卦先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怪不得这家伙总是给人一种滑溜溜、不可*的感觉,估计骗过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不过今天想来糊弄本将军,还差了那么一点。

    张善羽正准备用无产阶级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主义的观点来剥析陈良策的封建迷信思想,忽然手下的心腹亲兵张三也道:“侯爷,陈都统说得有道理,我以前听人算命说,夫大富大贵之后必有大难,大难不死则必有后富,将军蒙皇上大恩,辞金赏银,封侯拜相,此乃大富大贵之象征,陈都统说昨夜算到白虎星犯境,小的昨夜也总是睡不着,辗转反侧,恐怕今日出行,真的不是很吉利……”

    “好了,好了,”张善羽只觉得张三和陈良策两个家伙,真是一对活宝,明明的是封建迷信,还说得像模像样,差点把自己也说得迷迷糊糊了,在说下去恐怕自己今天真的不用出行了,但军情紧急,皮岛上的士兵还等着自己回去发军饷呢,今天不吉利,明天又有什么恶兆,那自己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将东江总部迁到长生岛得了。

    “我意已决,今日出行。”张善羽甩开陈良策和张三,一纵身跳上船,道:“军饷太多,今日就只带这么多,艄公,开船吧!”

    陈良策和张三无奈,张三对陈副都统耳语道:“陈将军,你带着船只远远的跟在侯爷的大船后,小的先走了。”说着也跟着主子上了船。

    陈良策点了点头,等张善羽的船走过一段距离之后,命令手下士兵驾船跟在后面,以防不测。

    张善羽坐在大船上,沐浴着温和的海风,冷笑道:“陈良策也忒小心了,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哪有什么不吉利的,张三,你说是不是?”张善羽见张三硬着头皮上船之后,嘲笑道。

    “侯爷说的是,不过小的以为,小心使得万年船,海上风浪,琢磨不定,侯爷还是小心为好。”张三道。

    “哈哈,本侯爷戎马沙场,难道还怕海上风浪不成!”张善羽哈哈大笑道,自己来到辽东之后,救刘誔、守开原、挫后金、屡败金兵,年纪轻轻就封侯,却时有点自我感觉了不得了。

    张善羽看着蓝幽幽的海水,不觉得想起了前世看金庸大侠的《笑傲江湖》中的曲子沧海一声笑。

    此时此景,恰恰相融,于是小张同学不觉得一时心血来潮,于是大声吟道: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

    一襟晚照

    啦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唱完之后,仍然意犹未尽,大喝道:“拿酒来!”

    心腹亲兵张三见主子兴致正浓厚,虽然知道在海上饮酒很是危险(醉酒之人在船上耍酒疯很少没有一脚踏空掉进水里的),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主子好像从来就没有喝醉过酒,这次恐怕也没事吧,再说主子现在兴致正浓,不拿酒来,恐怕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于是张三惦记了一下孰轻孰重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张善羽拿来了一大坛美酒,正是陈良策酿造的好酒,张善羽也不叫拿湾,伸手夺过酒坛,揭开泥封,就豪饮了起来。

    ……

    “侯爷,这已经是第十坛了,您……您……真的还要吗?”张三瞠目结舌,难道主子这次太高兴了,以往就是和众将一起喝,也没有喝这么多酒呀!

    “少废话,拿酒来!”

    “是……是……”张三嘴里答应道,却留了个心眼,给手下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士兵会意。

    “侯爷,酒来了!”

    张善羽接过酒坛,喝了一口,呸的吐了出来,一把抓住那个士兵的衣领,喝道:“谁叫你用水代替酒的,当本将军喝醉了不成,连酒和水都分不清!”

    那个士兵吓得脸色苍白、两腿打颤,不知道侯爷会怎么处置自己,只好向张三使眼色。

    张三只好上去劝道:“侯爷,不用和小兵一般见识,可能是不小心搞错了,我再让他去跟您拿一坛好酒来。”说着朝那个士兵瞪了一眼,嘴里喝道:“还不快去!”

    张善羽松开那个士兵的衣领,士兵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一会儿那个士兵又跑回来了,端来了两坛好酒。

    “这还差不多,”张善羽接过一坛,打开泥封,一饮而尽,见张三站在一旁发呆,不由道:“张三,你站得累了,坐下来陪本将军喝酒吧!”

    张三心道:和你一起喝酒,那我不撑死也得醉死,不干,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侯爷,现在天色已经渐晚,我们明日清晨才能到皮岛,卑职恐怕晚上会有事情,不敢擅离职守,还请侯爷恕罪!”张三道。

    “哼,什么不敢擅离职守,张队长,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本将军不知道吗?你是怕喝醉了吧,也罢,”张善羽起身道:“可惜这么好的酒,也没人来陪本侯来喝,真是浪费。”说着将另外一坛美酒扔给张三道:“你跟了本侯这么酒,也不容易,这坛酒你带回皮岛慢慢喝吧。”

    张三大喜,他不是不喜欢饮酒,但皮岛上还没有一个士兵敢跟主帅一起饮酒。一是尊卑有序;二是张善羽实在是太能喝了,不仅能喝,还永远都喝不醉,曾经孔有德、张盘、尚可义兄弟、耿仲明兄弟等想一起灌醉张善羽,结果喝道最后,张都督一点事情都没有,谈笑如常,孔有德等人,却一个个醉得如同烂泥一般,被人拖回去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从此以后东江张善羽手下的将士,再也没人敢跟主帅一起饮酒做乐了。

第一章 猰貐1

    渐渐不觉天色已晚,夜晚船只航海不便太快,船速便慢慢减了下来。

    张善羽抛开空酒坛子,长身而起,准备到船上走一走,张三也赶紧跟了上去。

    士兵已经在船上挂起了灯笼照明,有人端来晚饭,张善羽摆了摆手,让士兵将晚餐先放下,张三道:“侯爷,不用膳吗,您中午好像也没吃多少?”

    张善羽道:“昨日在长生岛吃到太多,今天不怎么想吃饭,你让士兵先吃吧,不用等我。”

    那个士兵将饭菜端了下去,张三心里道:都督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皇上赐他为侯,赏赐了东江这么多金银财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张善羽心里却在叹气:本来石辽东这一码子事情,根本于自己无关,好像没有必要参杂进来,何况自己就算干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很多秘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张善羽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一枚棋子,虽然看起来很是风光,但每走出一步,似乎都有人在背后暗暗操纵,起码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空间,还有那个玄火盘到底是何物?梦中的那个神秘人又是谁?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等等等等,张善羽都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恐惧。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通常含有畏惧心里,张善羽虽然比一般人要强悍一些,但也有些心虚,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今夜真的会发生某些未知的事情也说不定。

    “张三,也许你说得对,今夜确实不宜出行!”张善羽转过头对心腹亲兵队长张三道。

    张三一惊,继而大喜。

    “侯爷,那我们返航吧!”张三跟在主子后面,一直感觉到背心凉飕飕的,似乎有某些可怕的事物今晚就要出行,虽然知道主子厉害得不想人,但也在内心惴惴不安。

    “可能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张善羽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太固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今晚有些事情要发生。”

    “侯爷……”

    “不用多言,吩咐船夫,继续前进!”张善羽一挥手,止住张三道。

    “是,侯爷。”在东江呆了这么多年,张三知道主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不去执行他的命令,张善羽的命令一出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去执行吧。

    夜。

    终于完全降临了,海面上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大海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和白天的风平浪静、温和抚顺完全不同,就想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表现出自己不同的一面一样。

    “今夜可能有飓风……”张善羽喃喃的道,“可是,这有能怎么样呢?”

    张善羽突然觉得内心十分疲惫,很想找到一个温馨的港湾好好的休息调整一番,金戈铁马、沙场鏖战,似乎都已经太遥远了,遥远的和自己都没有丝毫关系。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真是酒喝多了,要喝醉了吗?”张善羽摇了摇脑袋,努力的将这些想法驱逐出去。

    突然,船只一阵摇晃,差点将张善羽摔倒在地,旁边的心腹亲兵张三一不堤防,一跤摔倒在地,朝甲板下面划去。

    张善羽一把拉住自己的亲兵,用力一提,张三终于站立了起来,张善羽面色严肃的盯着张善羽身后。

    “侯爷,刚才真危险!”张三拍了拍心口,感觉到自己那颗心还在剧烈跳动,扑通、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

    张善羽一摆手,这时候有士兵来报。

    “大帅,船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突然走不动了。”

    张善羽一挥手,道:“知道了,原地待命,不可妄动!”

    那个士兵领命下去了。

    张三见主子脸色很是严峻,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发生,于是闭口缄默。

    张善羽转身朝船头走去,张三正准备跟上去,张善羽突然道:“你站在这里,不准动!”

    “是,侯爷。”张三立刻止住步子,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张善羽几步走到船首,朝下面望去,只见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拿灯笼来!”

    “是,”立刻有几个士兵举起灯笼,朝船下面照去。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众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善羽也是一脸肃然,脸色剧变。

    只见船下趴着一只巨大的怪兽,龙首蛇身,不知道有多巨大,两只前爪仅仅的抓住船舷,似乎是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的阻止住大船,所以张善羽的旗舰无法前进半寸。

    “这是什么怪物,”有士兵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那怪物突然转过头来,龇牙咧嘴,朝张善羽低声咆哮。

    “大帅,危险……”士兵们害怕那怪兽欲对张善羽不利,起身劝主帅立刻此险地。

    “船上没有安全的地方,”张善羽道,“我看它似乎没有敌意,只是阻止我们不让船只前进,你们以前航海出行,见过此等怪物吗?”

    众士兵一起摇头,表示否认。

    “这似乎是《淮南子》中所言的猰貐,”张善羽仔细思索道。

    “待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猰貐、凿齿、九婴、貅蛇,皆为民害……尧乃使后羿诛凿齿于畴化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上古时期的怪兽,怎么会在这里出行?”张善羽十分疑惑,但现在似乎不是探究他来历的时候。

    那猰貐见张善羽不应,突然一头钻进水里,消失不见,众士兵松了一口气,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了。

    突然大船剧烈摇晃,众人站立不稳,扑通、扑通、扑通,好多人摔倒在船上,又有几个倒霉鬼不幸掉进水里,惊呼不断。

    “大帅,看来这猰貐来者不善呀!”士兵道。

    “大家休晃,抓住船上的栏杆,小心掉进水里,待本将去会会这个怪兽!”张善羽将手一招,银枪在手,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就见张善羽消失不见。

    “好!”有士兵喝彩道,一人出生则千万人出声,立刻想起一片叫好声,突然大船有剧烈的摇晃,于是不少叫好着都跟着扑通扑通的掉进了冰冷的海水中,幸好这些士兵在东江生长多年,大都会水,有人从船头掉下绳子,掉进水里的士兵抓住绳子,湿漉漉的从海水中爬上来。

    “看见大帅了吗?”

    “好像没看见。”

    “那大帅哪去了,该不会是被怪兽吃掉了吧?”有个反映慢的士兵惊呼到。

    这个家伙立刻被同伴敲了个暴栗:“你傻呀,我们大帅是谁呀,天下间能吃掉大帅的怪兽,还没出生呢!”

    “是呀,是呀,”众士兵议论纷纷,一致坚信英明果敢的大帅一定会战胜邪恶贪婪的猰貐,但也有少部分不坚定分子再一旁泼冷水,于是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甚至有士兵开出赔率,赌大帅赢的十赔一,赌怪兽赢的一赔十,不少士兵将全部的军饷银票压在了张善羽身上,也有少部分士兵抱着投机倒把的心里,很不厚道的将银子压在了怪兽猰貐,万一赢了就能够或得大把的银两,值得一赌。

    于是船上便想起了一片银子打在木头上的声音,只听吆喝着你十两,我五两的声音,参差不觉,似乎开赌场一般。

第二章 猰貐2

    船上众士兵正在那猜拳开赌,你呼我喊,不亦乐呼,忽然一个声音喝道:“侯爷不见了,我看你们回去了怎么交差?”

    众士兵一惊,这才清醒过来,是呀,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张善羽上来,莫是真的被怪兽猰貐给吃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这些人恐怕都得为主子陪葬。

    于是,人心惶惶,大家不约而同的将手上的工作停下来,思考对策。

    大家观那说话之人,正是张善羽的亲兵队长张三,张善羽不在了,船上就他官最大,于是大家都聚集到张三身边,询问对策。

    张三苦着脸道:“别说是你们,就是我,也不好向陈军师交差,刚才侯爷说船首有事情,我要跟去的时候被侯爷止住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怎么这么糊涂,竟然让侯爷一个人下水呢?”

    众士兵面面相觑,确实,张总善羽下水的时候没有士兵阻止,大家一致相信自己的主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几乎没有什么人是张善羽的对手,但对方是怪兽,是猰貐,那是不是应该另当别论呢?

    于是一片悔恨声,嗟叹声,捶胸顿足声,此起彼伏,大家一个个如雨打的蛤蟆、败仗的溃兵,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

    张三也拿不到主意,这时,陈良策派来的船终于到了,张三命士兵搬来木板,搭在两船之间,于是陈良策船上的士兵就可以走到张善羽的旗舰上。

    陈良策第一个跃到旗舰上,一听主帅不见了,顿时脸都吓白了,幸亏黑暗中也没有人能够看到,但主帅是在立刻他长生岛不远的海域失踪的,陈良策作为长生岛的最高长官,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良策将张善羽的亲兵队长拉到一边,小声到:“这是怎么回事?”

    张三哭丧着脸道:“侯爷今天似乎心情不大好,曾放声高歌,后又喝了十几坛酒,最后又到船首的甲板上去巡视,我想跟着一起去,被侯爷阻止了,最后船突然就开不动了,船首的士兵说遇到了海怪猰貐,侯爷便下水去驱逐猰貐,但现在还没上来。”

    陈良策倒吸了一口凉气:“张三,你认为这话除了你还有谁能相信吗?”

    张三道:“我也是听士兵说的。”

    陈良策道:“我更相信是侯爷今天心情很好,于是饮酒作乐,赋诗吟唱,最后到船头甲板上去沐浴海风,不慎掉进了海中,这些说还有些可信度。”

    张三道:“不过听和侯爷一起的士兵说,好像、似乎、也许、可能、大概真的遇到了怪兽,要不船怎么突然开不动了?”

    陈良策道:“张三,难道你也糊涂了吗,船开不动了原因很多,我宁愿相信是碰到了礁石搁浅,也绝不相信有什么怪兽猰貐,你说有怪兽,那现在在哪里?”

    张三道:“我也没看见,我是刚才才到甲板上的。”

    陈良策道:“那就对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此事,张三,你乘侯爷的旗舰,先一步到达皮岛,将消息告诉陈继盛军师,让他想办法,我带着船队在再这里仔细搜索,希望侯爷依旧平安无事。”

    张三点了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命令船夫开船,继续前进,留陈良策的船队在那片海域继续搜索。

    ……

    却说张善羽一入水,正见那猰貐在摇首咆哮,张善羽不敢怠慢,银枪点出朵朵枪花,一招“蛟龙海覆波”,翻江倒海,朝那猰貐攻去。

    那猰貐似乎支撑不住,猛的往下一坠,却是继续下潜到更深的海底,本来在陆地上相斗的话那一招是绝对躲不过的,应为没有人可以在脚底下挖个洞,然后再钻进去躲避敌人的进攻,但这时在海水中,故猰貐可以通过下潜躲过张善羽的这一招“蛟龙海覆波”,平安无事的潜入海底。

    张善羽不舍,继续追击,那猰貐似乎并不想与之争斗,却是不断下潜,渐渐的水压越来越大,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幸好张善羽的身体曾经过酒神改造过,所以勉强还能够承受得住。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张善羽紧紧的跟着那猰貐,但始终差那么一点就可以赶上,结果却就是因为差那么一点所以恰恰赶不上,一人一兽,越潜越深,最后猰貐钻进了一片水草中,忽的不见。

    张善羽在那片水草中仔细搜索,仍然不见那怪兽猰貐,于是准备回去,忽的一转身,看见身后隐隐有光亮,张善羽感到奇怪,便准备走过去,悄悄到底有何物。

    等道走进了,才大吃一惊,原来水底别有洞天,也不知道猰貐到底将自己引到了何方,那发光之物,竟然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殿!

    张善羽推门而入,好奇的打量里面的一景一物,穿过大厅,继续向前走去,只觉得这宫殿内部偌大无比,比之酒神的宫殿,也毫不相让,张善羽大喜,以为找到了某位神祗的宫殿,便想继续搜索,将宫殿内的神祗也找出来。

    但是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宫殿内似乎荒废已久,只有些漂亮的水晶,在那里闪闪发光,就是连金银珠宝、宝石翡翠,也找不到一块,张善羽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这到底是何地方?”张善羽不禁疑惑道,“难道是东海龙王的宫殿,但为什么连一个生物也没有啊?”

    张善羽逸兴索然,正准备转身离开此地,忽的想起,既然来到这里,不带走点什么,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起码白跑了这一段路,可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啊。

    于是张善羽又仔细打量宫殿内的一草一木,只是全都是水晶,却是没有其它的宝物。

    张善羽暗暗思索道:“就是水晶好像也比较之前吧,搬一块回去,可能可以抵得上东江的一年军饷。”

    于是张善羽走到大厅中央那颗巨大的水晶旁,准备扳下一块带走,但是那一整块水晶却十分坚硬,怎么扳也扳不下来。

    张善羽大怒,伸手一招,将银枪幻化出来,一招“拔山倒海”,托住水晶底部,使劲往上一挑,那一整块水晶便被连根拔起。

    “这还差不多。”张善羽大喜,托起那一大块水晶,仔细打量,只觉得水晶上晶莹闪亮无比,耀耀生辉,五彩琉璃,似乎是珍世难得的宝物,张善羽撕下一块衣袍,将水晶包好,正准备离开,忽然一阵轰鸣,刚才拔起水晶的那快却整个裂开,形成一个门的形状。

    “难得里面还有什么?”张善羽暗自奇怪,于是放下水晶,准备进去一探究竟。

    张善羽探身钻进了那道门,继续向里面摸索,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只觉得眼前忽的一亮,原来这里面,又是一斑景色,与外面的截然不同。

    张善羽仔细打量眼前的神奇壮丽景观,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终于来了!”

    张善羽一回头,居然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那女子怀中抱着的正是引自己前来水晶宫的猰貐。

第三章 猰貐3

    张善羽仔细打量眼前的那位女子,只见那女子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香、宛然如生、霓裳羽衣、光带飘拂。观其举止烟霞外人,岂肯与尘俗为偶?

    “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张善羽心里暗暗的道,可是她是何人呢?居然能将上古异兽训斥得如此舒舒服服的。

    肌肤如美玉一样焕发清辉,姿色像花朵一般优美明媚,连身影看上去也分外美好。鬓发如一团绿云低低的垂下,长长的眉毛就像一弯新月雅丽动人。那仪态风度完全是超脱红尘的仙人,哪里会愿意同凡夫俗子作为伴侣呢?张善羽腭眙良久,忘记言语。

    “她到底是何人?”张善羽暗自思索,突然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张善羽下意识的一闪,堪堪躲过,原来是软鞭。

    既然对方都已经出手了,张善羽当然不会客气,小张同学一项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就算对方是仙人,也不可以不还手。

    但考虑到对方是女的,再加的上长得十分漂亮,小张同学怕出手太重伤了佳人可不好,于是长枪一晃,伏龙诀中杀伤力最小,但速度最快的刺字诀,向那女子袭去。

    可是张善羽这次可吃了个大亏,对方好像毫不逊色于自己,似乎犹在其上,只见那女子的软鞭轻轻一转,便搭上了张善羽的银枪,顺着枪杆,朝张善羽袭来。

    张善羽这次可不敢大意,急忙一招‘河东狮吼’甩开对方的软鞭,紧接着‘功盖三国’、‘力拔河山’、‘霸王别姬’、‘蛟龙海覆波’、‘虬龙扫暴阵’,对方的软鞭如影随形、阴魂不散,仍然压制住自己的蛟龙,再不变招,张善羽恐怕撑不到下一秒。

    “怎么办?”张善羽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难道对方真的要杀我吗?”张善羽心里一急,银枪一转,‘应龙空翔蹴’,突然变招,长枪一点,飞出一丈开外,大喝一声:“不打了,前辈武艺远胜于我,在下不是你的对手,但前辈使猰貐引在下前来,难道就仅仅是试试在下的这点微末武艺吗?”

    那美貌女子收鞭不语,良久道:“你自己前来此地,干我何事?”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不然,在下本来在海面上好好的行船,前辈的神兽忽然阻住在下的船只,在下斗胆下船查看,猰貐就将我引到此地,敢问此事真的如前辈所言,毫无干系?”张善羽道。

    “你果然聪明,不错,确实如此。”

    “然,请前辈赐我伏龙诀的最后一式!”

    ……

    东江,皮岛总部。

    “军师,”

    “哦,是张三呀,快进来吧,都督回来了吗?”军师陈继盛正在那里批阅文件,忽然听说张善羽坐船回东江了,急忙出来迎接,不过主帅张善羽没见到,倒是见到了他的心腹亲兵队长张三。

    “军师,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您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想先听坏消息?”

    “呵,张队长,没想到你跟着都督,倒是愈加机灵了,好吧,先说好消息吧。”陈继盛笑道。

    “皇上听说都督大败建奴,收复辽南的消息,龙颜大悦,特擢都督为辽南侯、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兼辽东总兵,封所用兵器为御赐银枪,可以上打不肖王孙,下打奸臣妄佞;其部下刘綎擢左都督挂将军印、太子少保,赐尚方宝剑,其子刘招孙追封为辽东都统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其部下喻成名擢东江副总兵,赐尚方宝剑;参将以下军官连升三级,赐张善羽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大炮一百门,千总以上的军官每人赐金五十,银一百,发银一百万两犒军!”张善羽将魏忠贤颁布的那道圣旨一口气背完,然后气喘吁吁的望着陈继盛。

    陈军师先是大惊,继而大喜道:“张三,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好……好……”陈继盛激动得连说话都有点咽喑了。

    张三心想:先别高兴得太早,等会告诉你那个坏消息,估计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果然,陈继盛又问道:“那那个坏消息又是什么呢?”

    “都督失踪了!”

    “……”

    “……???”

    “张三,你在说笑话吧!”陈继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仔细听清楚了张三说的那句话,才如梦方醒,不敢相信。

    张三早在坐船来东江皮岛的路上就已经想通了,反正篓子已经捅下了,再着急再担心也没有用,不如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发展经过讲清楚,说不定还有一点余地。

    “这是真的,那天魏公公来长生岛颁布了皇上的圣旨之后,侯爷十分高兴,当日留魏公公用宴,并于之再密室商谈了半日,后来侯爷送魏公公离开长生岛之后,第二天就带着部分赏银,驰往东江皮岛总部,准备犒赏三军,我和陈将军都劝侯爷不要出行,但是侯爷不同意,长生岛的陈将军不放心,还特地加派了船只护航,开始的时候,并无异常,最后接近黄昏的时候,侯爷的旗舰突然为异兽所阻,侯爷见多识广,对船上士兵说是上古异兽猰貐,并亲自下水驱逐,当时小的被侯爷留在内仓,故不能及时相劝侯爷,最后等到小的赶到船头甲板的时候,才得之侯爷失踪的消息。”张三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整个发展经过都极为详细的说了出来。

    陈军师静立良久,脸上尚是一副惊疑之色:“张三,海上真的出现了异兽?”

    张三老老实实的道:“确实出行过异兽,虽然我们以前航海从来没遇见过。”

    陈良策道:“此事事关重大,张三,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长生岛的陈将军和侯爷船上的士兵,都知道此事,并且亲眼所见侯爷下水!”张三道。

    “这个我知道,张三,你先下去吧,记住,万万不可使此事传播出去,否则我东江危矣!”

    “是,军师。”

    陈继盛打发走了张三,略一思考,立刻招来大将孔有德,命令其带本部士兵封锁海岸,外来船只,只准进、不准出,东江本部船只,一律不准出海。又招来尚家兄弟,吩咐他们已美酒佳肴招待张三带来的士兵,并将船上的士兵软禁,对外则宣称应大帅之命颁布禁海令,以防后金奸细和海上匪寇。

第四章 猰貐4

    伏龙诀的最后一式是什么?”

    “万圣龙王破。”

    “错。”

    “哦,那是什么?”

    “伏龙诀的最后一式不是万圣龙王破,而是万龙升天!”

    “???”

    “伏龙诀分为十式,刺字诀、挑字诀、功盖三国、力拔河山、霸王别姬、蛟龙海覆波、虬龙扫暴阵、河东狮吼,应龙空翔蹴和万龙升天,其中除开前面九式,最后一式万龙升天,又分为十式。”

    “原来有这么多!”张善羽暗自思索,可是酒神教给我的却只有蛟龙海夫波、虬龙扫暴阵和应龙空翔蹴和刺、挑字诀呀!

    “怎么会这样,难道酒神掌握的伏龙诀并不完整?”张善羽心道。

    “伏龙诀之重,不在前面九式,而在最后一式!”

    “万圣龙王破只是万龙升天的第一式,也是入门的一式,欲全伏龙诀,必学最后一式!”

    “谨受教……”

    “然,最后一式何以学?”

    “伏龙诀以战入彀,若以学,必养战。”

    “在下身处辽东,久经战阵,可否行?”

    “可。”

    “那就有劳前辈赐教。”

    ……

    东江。

    “军师,大帅已经失踪三天了,恐怕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陈良策在长生岛坐立不安,想了想,还是坐船到了皮岛,征询军师陈继盛的意见。

    “可是若让消息传递出去,恐怕会更糟糕,建奴若闻大帅失踪之事,恐怕又会兴兵犯境!”陈继盛也是左右为难,殚精竭虑。

    “军师说的有道理,建奴畏惧东江,实乃畏惧大帅一人也,可是,现在我长生岛上已经广传大帅斗猰貐之事,卑职虽然竭力压制,但纸包不住火,恐怕不久之后消息仍然会传播出去。”陈良策担心的道。

    “唉,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昨日我收到蓟辽督师孙大人的来信,说在十天之后将携小姐来皮岛,并亲自为小姐和都督主持婚事,但是现在都督已经失踪了,你教我如何向孙大人交代?”

    “这个……这个,军师,我们就说大帅打仗去了、巡海去了、练兵去了、游玩去了……反正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大帅失踪了,否则的话,恐怕不仅我们脑袋上的乌纱帽保不住,恐怕连脑袋在脖子上,都安不稳了!”

    “你说的倒好,能瞒过一时,哪能瞒过一世?你以为孙大人是这么好糊弄的?”

    “可是,军师,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陈良策眼巴巴的望着军师陈继盛道。

    “我要是有,现在还会急出满头大汗吗?”陈继盛绕着屋子又转了一圈,最后道:“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都督没事就好,否则的话,不但你我,就连东江镇,恐怕也会彻底尽陷泼墨!”

    ……

    “前辈,你说以杀气凝聚为介质,然后以气运枪,可是,这个什么气的看不见摸不着,你叫我如何以之为介质?”张善羽不解的道。

    “以你们人类的眼光来观察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人类却依然能够运用如常,并不是看不见摸不着就不能使用。”

    “可是,照前辈这么说,难道善羽非要在战场上杀了足够多的敌人之后,才能凝聚杀气,化之为形?”

    “这是因为你不能运气如常的结果,气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可以借助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辉,随时随地聚集真气习以为形,虽处帷幄,仍可取敌首于万里之遥,依据个人的修理,杀伤力各有不同;但你们人类不能,因为你们的身体太过脆弱,真气聚集到一定的程度,就极不稳定,轻者八脉俱断,沦为废人,重者当即爆体而亡……”

    “可是我的身体经过酒神的改造……”张善羽分辨道。

    “哦,哪个酒神?”

    “奥林匹斯圣山宙斯麾下十二主神之一酒神狄奥尼索斯!”

    “没听说过……”

    “???……敢问前辈,可有东西神祗之分?”

    “世间并无真神,皆先天灵气孕育灵种,后头修炼幻化而成,自封为神,不足为怪!”

    “有此事,那何谓先天灵种?”

    “天地孕育万物。初,灵气充沛,孕育盘古,开天辟地,而后盘古死,身化万物,乃有巫妖:巫者,乃盘古血肉所化,躯体强干,力大无比;妖者,乃盘古精气所化,能变化,延死生。巫妖二族,自一出生开始,就争斗不休,最后人族生,巫妖灭!”

    “哦,那人族为何一出行,巫妖就自行消失了呢?难道人族比巫妖还要厉害?”

    “巫妖争斗了亿万年,已经是强弩之末,两败俱伤,而就在巫妖衰弱之季,人族诞生,人族虽没有巫族的强悍身体,也没有妖族的变化之法,但人心诡异,防不胜防,加之巫妖二族又不能冰释前嫌,携手抗敌,结果二族皆为人族所灭,至此之后,人族兴,自以为万物之长,统治混沌。”

    “前辈何以知之甚详细?莫非巫妖二族的遗民否?”张善羽颇感好奇,不禁脱口而出,刚一出口,便即后悔。

    “她要是巫妖二族的其中一族,定然会对当今人族恨之入骨,那这伏龙诀,恐怕我张善羽就别想穷之而尽了,他法力高出我太多,恐怕真要取我性命,也只好引颈就擒,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张善羽心里大叫不妙,恨自己口滑舌快,以至于可能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尔不必担心,我既非巫,也非妖……”

    张善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气质非凡的美女当属人族了,那就好说了。

    “前辈莫非是人族?可是前辈法力如此高强,何必隐居在此?”张善羽又陷入了新的疑惑。

    “我也非人族。”那女子款款的道。

    张善羽更加奇怪:“前辈曾经说过,自盘古之后,当有巫妖,后来又有人族,前辈既然非此三族,然,前辈是何人?”

    “我乃龙族,掌管这片海域,有人托我教汝才此技,才使猰貐招汝前来!”

    “???……”张善羽目眩良久,“原来你是龙,怪不得深居海底,那为何你会伏龙诀呢?这套伏龙诀,难道不是针对你们龙族的吗?那为何还要受人所托,教之于我呢?到底是何人所托,还有这猰貐,乃上古异兽,龙首蛇身,是否也为龙族的一支呢?还有,赐给我三件宝物之人,是否也为托付你教我伏龙诀之人呢?”

    那美貌女子冷冷的道:“这些你都没有必要知道,我的任务只是交全你伏龙诀而已,其它的,既不干我事,也不干你事。”

    “可是,难道伏龙诀不是针对龙族的吗?”张善羽问道。

    “笑话,伏龙诀本我龙族所创造,本来禁锢不受教化之徒,原名‘龙炎’,后来犹豫人类的身体于龙族相似,也能习此技能,人族见此技能是依照禁锢而设,故自称为‘伏龙诀’,在我们龙族,仍称之为‘龙炎’。”

第五章 功成回岛

    “报……”

    “又有什么事情?”陈继盛这两天已经够焦急了,现在又有士兵来报。

    “孙大人已经奏明皇上,皇上龙颜大悦,要亲自为右都督主持婚事!”那个士兵气喘吁吁的道,“孙大人说五天之后就会带着小姐前来皮岛,届时和右都督一起坐船回京面圣!”

    “什么?”陈继盛惊道。

    “军师,皇上亲自为都督主持婚事,这时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军师为何惊讶?”那士兵不解道。

    “你懂什么,快给我下去!起”陈继盛心情不悦,喝退士兵。

    “是,军师。”那士兵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得军师不高兴了,诺诺退下。

    陈继盛招来张善羽的亲兵队长张三,吩咐道:“快给陈良策飞鸽传书,若有大帅的消息立刻回书。”

    “是,小的这就去办。”张三知道这次闯了大祸,立刻下去按照陈继盛的命令飞鸽传书。

    ……

    “女神龙,在下驽钝,尚不能完全领悟。”张善羽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道。

    “已经可以了,你资质不错,但应为你的杀气不够,所言暂时不能领悟罢了,假以时日,‘龙炎’第一式定会为你所掌握,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在下明白。”

    “好了,你走吧。”

    “走,到那里去?”张善羽愕然,在下还没有掌握伏龙诀万龙升天的后九式!女神龙何故叫在下走?”

    “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万龙升天’的第一式‘万圣龙王破’,已经很让我吃惊了,后九式,不是你所能掌握的!”那美貌女子冷冷的道,声音冰冷,似乎不含任何感情。

    “真是不可理喻。”张善羽心里想到,不教就不教,干什么说不是我能掌握的。

    “最后九式的口诀,就在你的银枪内,你若找得到,就自行领悟去吧,只是就算你有口诀,也不可能掌握后九式。”那女子道。

    张善羽心里暗自嘀咕:只要在我银枪内就好办了,看样子你还是有感情的,我还以为你就是冰雕的呢,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喜马拉雅山的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上千年不化的坚冰还要寒冷。

    “你还不走,等什么?”

    “是,在下这就离开。”既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张善羽也不好强行留下,“在下告辞,女神龙多加保重。”张善羽向那女子一抱拳,然后转身离开。

    ……

    “军师,”张三兴起冲冲的闯进陈继盛办公的房间,大叫道:“军师,长生岛陈将军的信鸽!”

    “快……快打开看看……”陈继盛大喜。

    “给,军师。”

    陈继盛接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细绳,展开纸条一看,脸色立刻晴转多云,继而转阴了。

    “军师……”张三一看肯定没戏了,聂聂的小声道。

    “这个陈良策,没找到传什么信?”陈继盛一脸怒容,“害得我空欢喜一场,还以为他找到都督了呢。”

    “还不是害得我也空欢喜一场,也是,没找到还传信,陈良策脑子进水了?”张三不禁小声嘀咕道。

    “张三,你说什么?”

    “不……不,我什么也没说。”

    ……

    张善羽离开女神龙的水晶宫,顺水上行,快要到水面,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对!”张善羽猛的一个下潜,往原路疾驰而回。

    还没有到底水底,忽然一阵猛烈的震动,似乎海底火山爆发一般,强大的冲击波将张善羽冲出数里远,饶是张善羽功力大增,身体强悍,仍是被震得口吐鲜血,内府受伤。

    张善羽刚喷出一口鲜血,一口咸咸的海水呛入嘴中,更加苦涩,张善羽赶紧依照女神龙教过的口诀,一道真气自脚底涌泉上行流过天灵,循环一周,才勉强止住伤势。

    “这时怎么回事?”张善羽捡起一片水晶碎片,猛的发现整个水晶宫已经无影无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善羽三步两步疾驰到离开的地方,“爆炸应该是在这里发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善羽仔细搜索,找到了那条软鞭。

    软鞭及其精致,上面镶嵌的珠宝,闪闪发光,表示着主人身份的高贵,鞭身更有倒刺,打在敌人身上,可以轻而易举的撕下一块肉下来。

    “这时她的软鞭!”张善羽仔细观摩,证实无误。

    突然一个黑影一晃,来到张善羽面前。

    原来是猰貐,难道女神龙自杀了,可是,这到底为什么呢,张善羽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软鞭上的倒刺深深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也没有发觉。

    “她自杀了,她居然自杀了……”张善羽喃喃的道,这不可能,可是这遗弃的软鞭,还有这无主的神兽猰貐,到底是为何?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理由呀……根本就没有理由……一点理由都没有!”张善羽将手一招,银枪狠狠的扎在了海底坚硬的岩石上,杀气外方,轰隆一声巨响,识破天惊。

    “

    ……

    “军师,您看这海水为何如此浑浊?”张三指着呈波状翻滚的海水,向军师陈继盛道。

    “不好,是,海啸!”陈继盛先是一阵迷茫,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走。

    “军师,等等我呀!”张三一愣,也跟着逃跑。

    ……

    爆炸的气浪将张善羽冲出很远,等张善羽好不容易浮上水面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离皮岛不远了。

    “什么人?”岛上的士兵见一个**的家伙从水里爬起来,以为是偷渡的奸细。

    “自己人。”张善羽刚一上岸,一阵海风吹来,不禁冷得打颤。

    其中一个士兵提着灯笼一照,“啊,是都督!”两个冒失鬼连忙道歉,扶张善羽上岸。

    其中一个士兵问道:“都督,陈军师说你巡海去了,前几天发生海啸,难道都督的船只被打翻了吗?”

    另外一个道:“是啊,都督,小的去那件衣服来,都督请进屋休息。”

    张善羽打了两个喷嚏,道:“甚好,立刻给我生堆火,阿切,没想到岸上的风这么大,阿切……”

    陈继盛听说张善羽返回皮岛的消息大喜,一脚踢翻了交椅,出门迎接去了。

    “都督,您可回来了。”陈继盛握着张善羽的手,激动得就像翻身老农见到人民解放军,热泪盈眶。

    “哎呀……你按到我手上伤口上去了……”张善羽惨叫道。

第六章 密函

    “爷,您终于回来了!”突然一个形象猥琐,让人看上去就想打的家伙连滚带爬的从岸上赶来,“侯爷,我是张三呀,您回来真是太好了……呜呜……”

    “去你妈的……”张善羽一脚踢开张三,“你小子居然不顾主子自己开船跑了,害得我走了这么多冤枉路,该打!”

    “侯爷,这可不能怪我呀,我本来准备留下来再等等的,但是陈将军硬要我先回去找军师商量对策,结果我只好先走了……”

    “好了,好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才说一句话,你就说这么多……”

    “侯爷,您旁边那个四不像是什么东西呀?”张三看着变小了的猰貐,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记性这么差,我在船上早前就跟你说过,这时上古神兽猰貐……”

    “不会吧,侯爷您开玩笑吧,猰貐哪有这么小的?”张三伸出手摸了摸小猰貐光滑的脑袋,小家伙乖着呢,没有咬张三的手。

    张善羽换上侍卫带来的衣服,对军师陈继盛道:“军师,最近岛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边说边往岛内走去。

    陈继盛和张三等众侍卫连忙跟上,“都督,有,蓟辽督师孙大人下了帖子,说明天要带着小姐前来巡视东江。”

    “哦,孙老头,”没想到刚送走了阉党魏忠贤又迎来了东林党徒孙承宗,张善羽两方都不敢依附,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这是个问题,”张善羽皱起来了眉头。

    “是啊,都督,孙大人已经禀过皇上,圣上龙颜大悦,届时亲自为都督主婚呢!”

    “这孙老头这次肯定想彻底拉我下水,不然根本没有必要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去,不过东林党已经是秋后的蚱蜢,我要是被老孙拉下了水,估计也没有机会浮上来了,这等于是自杀……”张善羽心里想到。

    “可是皇帝要是赐婚的话,我就不得不立刻东江皮岛千万紫禁城,皮岛是我根基,打死我也不走,一走就等于羊入狼群,到时候恐怕连骨头也不剩一根,东林党人*不住,熊廷弼了东林党一辈子,最后出了事情,东林党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拱手把熊经略交给阉党处置,结果老熊先是被革职,继而被踢回老家,魏忠贤不放下,现在又把他锁进牢中了,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要拿他开刀了,我又不是傻子,干什么要上孙承宗的贼船?”张善羽心里打着小九九,仔细的思考了一番。

    “但是皇帝赐婚,不去等于抗旨,抗旨就是谋反,谋反就要杀头,这不去也不行呀!”张善羽反过来一考虑,发现孙老头还真是人老愈精明,姜老愈辣呀!

    “这可怎么办?难道就坐以待毙,不行,等好好的想个两全之策,到底怎么做才能既不得罪孙承宗,又不让阉党不拿自己开刀呢?”张善羽陷入了沉思。

    “都督,都督,都督,”陈继盛连喊了三声,发现张善羽还在沉思不语,不禁晃了晃他。

    “有了!”张善羽突然脱口而出,吓了陈继盛一大跳。

    “都督,您没事吧!”陈继盛怕自家都督在水里泡久了,脑袋进水了。

    “没事,没事,陈继盛,以你之见,这孙承宗非要皇帝给我主婚,有什么文章?”

    “都督,依照卑职之见,孙承宗恐怕是想彻底将大人拉下水,加入东林党,以为对抗魏忠贤之挡箭牌!”

    “说的好,陈继盛,你不愧是军师,和我想的不差分毫,这个孙承宗不简单,纵观历史,哪有一个教书先生最后教书教到了蓟辽督师这个位子上来的,老孙这次是想彻底将我拉下水,我答应,正中下怀,不答应,得罪的则是皇帝。”张善羽道。

    “都督说的是,小的以为,都督可以诈病,则孙承宗就没有借口使都督回京。”陈继盛道。

    “不,诈病只是下策,因为孙承宗可以派人来一探真假。”张善羽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但是,小的有把握让孙承宗不怀疑都督。”

    “不行,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等病好了,孙承宗照样可以旧话重提,到时候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张善羽道。

    “可是……”

    “军师且退,本帅自有办法,张三,水怎么还没烧好呀?本帅还等着洗澡呢!”

    “是,侯爷,马上好。”张三屁颠颠的一路小跑,准备去看看水到底烧好了没有。

    “那,都督,小人告退。”陈继盛朝张善羽一稽,转身离开。

    ……

    “张三,你将这封密函用鸽子寄到宽甸毛帅那,要小心。”

    “是,侯爷。”张三小心翼翼的接过密函,将之处理好,系到鸽子的细腿上,将之从窗口放飞,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向张善羽告了声晚安,然后才告退。

    “哎呀,”等张三走后,张善羽一头浸入热水中,好一阵才探出头来,“终于可以安心的洗个热水澡了,最近努尔哈赤的行凶抢劫团伙将近十个月没有行动了,不知道老乌龟又在獠牙打着什么鬼主意,暂且不去管他,不过天启朝的党争,居然波及到东江来了,看来朝廷的软刀子比努尔哈赤的铁骑钢刀还要厉害呀!”张善羽叹道。

    “对了,还有那个猰貐,怎么处置呢?算了,明天再找陈继盛商量,最好给女神龙建一座龙神庙,让猰貐看守,这主意不错,明天跟陈继盛说去,东江现在的银子不少,建造一座龙神庙宇应该不费力吧,不过以后阉党魏忠贤要是让老子给他建造生祠,那可是门都没有,想也别想的了。”张善羽想道。

    ……

    宽甸。

    “毛帅,有大帅的信鸽。”

    “取下信来看看。”

    侍卫小心翼翼的从鸽子腿上取下张善羽的那封密函,恭恭敬敬的交给毛文龙。

    “你下去吧。”

    “是,毛帅。”那卫士退下。

    毛文龙拆开一看,“呵呵,原来如此。”

    毛文龙将密函看完,然后扔入火腿,猩红的火焰瞬时间将密函燃烧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来人,备马!”

第七章 毛文龙1

    公公,东江来人了!”

    “哦,没想到本公前脚刚到家,张善羽后脚就派人来,好,是张善羽手下什么人,让他进来吧。”

    毛文龙候在魏忠贤的府邸外,一个小太监过来道:“公公叫你进去!”态度及其傲慢。

    “没想到魏忠贤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对我这个一品的总兵官,左都督兼太子少保都这么傲慢,看来魏忠贤应该在朝中站稳了脚跟,怪不得大帅也畏他三分啊!”毛文龙整了整衣甲,挥了挥衣袖,转身进去了。

    “你是东江的毛文龙?”魏忠贤坐在高高的位子上,翘着二郎腿,两个小太监在一旁帮魏公公捶腿伺候。

    “是,卑职是侯爷的亲信,月辽东总兵官、左都督挂将军印,上赐上方宝剑,太子少保毛文龙,卑职奉命前来拜见魏公公,这是仪金,请魏公公笑纳。”只见毛文龙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看上去十分承重,估计有不少金子。

    “哦,张善羽送来的金子,嗯,本公就勉强手下了。”

    一个小太监上前取过毛文龙的金子,奉上给魏忠贤。

    “张将军真是客气,每次都送这么多金子,不过上次本公给张善羽送去了百万两的军饷,张善羽不会已经将之罄之一空了吧?”魏忠贤突然问道。

    “这个……”毛文龙暗暗吃惊,“这个魏忠贤,难道是说金子送扫了吗,可是那几百万两的银子可是军饷,都督早就将他分发给有功的将士了,怎会将之拿来送礼,这魏忠贤,居然想让都督拿军饷送礼,着实可恶。”

    “魏公公,上次公公送去的乃是军饷,右都督爱惜士兵,已经将公公送去的百万两银子按功行赏,分发给了有功的将士,剩下的都抚恤了阵亡将士的家属,右都督自己,却没有给自己留下多少银两,这次送给魏公公的仪金,也是右都督自己的银两。”毛文龙解释道。

    “哦,如此看来你家都督倒是很爱惜士兵了。嗯,怪不得汝都督善于用兵,爱惜士兵,才能用之,不过,毛文龙,你这次来本公这里,难道又是为你家都督请辞的吗?”魏忠贤道。

    张善羽命毛文龙第一次给魏忠贤送银子的时候,是天启二年,当时张善羽只是辽东经略熊廷弼手下的一个参将,毛文龙还是一个在辽东混不下去的流浪汉,*算命占卜卦骗银子谋生,后来由于经略熊廷弼和巡抚王化贞不和,熊廷弼提出‘三方布置策’,主张坚守收缩兵力,坚守辽西重城广宁。而辽东巡抚王化贞却提出‘一举荡平策’,主张全线进攻,策反投降后金的李永芳,借助蒙古四十万骑兵,一举荡平后金,然后明军高枕无忧,将士则可以解甲归田,安止兵戈。朝廷一听王化贞说的这么好听,以为是真的,结果把辽西战场的六万明军交给王化贞指挥,结果只会纸上谈兵的王化贞大败,不仅全线崩溃,还将广宁空手让给了后金,后来熊廷弼带着残余明军退守山海关,张善羽则在东江安身,收拢了不少猛将和人才士兵,东江慢慢兴起,但张善羽知道辽东这盘棋乱的很,辽东经略这个位子更是个十足的火坑,没有人坐上去会没有事情的,小张同学生怕朝廷看自己在东江发展得不错而把自己捧上辽东经略这个位子,于是让新投奔东江的毛文龙给天启皇帝的宠臣魏忠贤送礼,最后魏忠贤不负众望,说服了天启皇帝,张善羽才能够在东江发展道现在这个规模,魏忠贤客观上所起的作用,确实不可忽略。

    这次毛文龙奉张善羽的命令给魏忠贤送礼,魏忠贤又以为张善羽是不想接任孙承宗当上蓟辽督师、辽东经略,而向自己送银子推辞。

    没想到毛文龙却道:“多谢魏公公抬爱,不过这次卑职确实不少替右都督请辞,而是为了孙承宗一事。”

    “哦,”魏忠贤大感兴趣,起身挥退两个小太监,走到毛文龙身边,问道:“你家都督为孙承宗一事情来,孙承宗乃是东林党徒,你家都督虽然在本公面前表示不加入东林,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加入本公这一方,难道说,这次你家都督想通了吗?派你前来,乃是秘密加入我魏忠贤的麾下?那可是太好了!”魏忠贤激动的道。

    “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你不过是一个太监,张大帅就是再落魄,再无路可走,也不会给一个太监做家奴,魏忠贤,你这次可想错了。”毛文龙暗暗想道。

    “这个……魏公公,张都督跟魏公公商议的事情,恕小的并不明白……”毛文龙道。

    “哦,我倒是忘了,当时你并不在场,也对,我和你家都督是秘密商议,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次你家都督让你来,难道不是商议此事的,而是另有其事吗?”魏忠贤奇怪的问道。

    “回公公的话,张都督让卑职前来,乃是因为孙承宗恳求圣上赐婚一事情。”毛文龙道。

    “哦,赐婚,是孙承宗的孙女儿和你家都督吗?这个本公已经知道了,你家都督也曾在本公面前解释清除了,孙承宗是孙承宗,孙月是孙月,本公不会在从中作梗,怪罪你家都督的,你大可放下。”魏忠贤一时没想清楚其中关键。

    “公公,您可听清除了,是皇帝赐婚,都督必须离开东江,前往京城……”毛文龙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魏忠贤这下警觉了:是啊,孙承宗是蓟辽督师,张善羽是东江总兵,两个人都在辽东,皮岛和山海关隔得也不少很远,孙承宗完全可以在辽东为张善羽置办婚事,完全没有必要又奏明皇帝,让张善羽回京,让天启皇帝亲自赐婚呀!

    “公公,小的已经将该说的话带到,告辞。”毛文龙向魏忠贤一稽,转身欲走。

    “毛将军请留步,毛将军请留步!”魏忠贤正在沉思,刚刚理出一点头绪出来,还没彻底想清除,毛文龙的话只说了一半,魏忠贤当然不能放他走了。

第八章 悔婚1

    “都督,孙大人前来巡视东江了!”

    “哦,知道了。”

    “都督,孙大人把小姐也带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张三向张善羽行了一礼,今天大帅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还是少言为妙,否则的话会惹得都督不高兴,于是张三行完礼后便转身离开,不敢久留。

    张善羽自回岛之后一直闷闷位不乐,张三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帅因为不愿意加入东林和阉党,但又受到两者的要挟,所以不开心,但是过来一段时间之后,张三马上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张善羽似乎并没有将东林党人放在眼里,也并不怎么买阉党头子魏忠贤的账,更没有将努尔哈赤等一帮抢劫行凶集团放在眼里,大帅似乎另有不快,但并无为人所知,徒增烦恼而已。

    到底是何事呢,张三作为张善羽的亲兵队长和心腹,当然十分留言主子的一举一动。都督经常倚枪沉思,似乎在想某些事情,又似乎在想某一个人,开始张三还以为大帅想的是孙大人的千金孙月,还来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回岛的第二天,张善羽就跟军师陈继盛商议,要花几万了银子在东江总部修建一座龙神庙宇,军师陈继盛以东江钱粮不足为借口,拒绝了。张善羽想了想,似乎比较合理,但是张大帅还不肯死心,张善羽表示,自己并不会冬泳犒军的军饷,也不会动用赏银,张善羽表示自己可以从自己的积蓄里面拿出一部分银两,出资修建龙神庙宇,并将带回来的猰貐用来看守龙神庙宇。

    军师陈继盛仍然觉得不妥,想劝主帅打消了这一念头,但平时对陈继盛言听计从的张善羽这次却异常的固执,不管陈继盛如何豪言相劝,恶语威胁,找众将一齐劝谏也好,张善羽就是不听,执意要在皮岛上修建一座龙神庙宇,理由就是祭奠龙神,保佑张善羽出海能够风平浪静,一帆风顺。

    陈继盛没当军师之前是个算命先生,自然知道鬼神这一套只是那来骗骗那些老弱妇孺,无知之辈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张善羽似乎却很是相信,张善羽虽然没有说自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但是从他的表现上来看,张三觉得主帅似乎很相信,甚至是迷信。

    本来修建一座龙神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主帅这次回岛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早上大冷天的早早的跑起来,也不去练兵,直接跑到海岸上去吹冷风,有时也舞舞枪的,张三不明白,自己主子的实力应该是单挑无人能敌,群殴也不吃亏的强悍BOSS级别存在,这么强大的武力,这么精湛的枪法,还有什么必要再练枪呢,就算练得再高,不也只是天下第一吗?可是现在已经答道了呀,难道说主子担心还有人会超过他吗,可是连张善羽自己就常常自负道:“天下间能杀我张善羽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既然如此,拿就根本没有必要再提升个人武力,而是应该把武力放在练兵布阵之上,多训练一些精锐士兵出来杀敌啊!

    还有,据张三偷偷的观察,主帅不仅要在皮岛上修建龙神庙宇,大冷天的跑到冰上去练枪,而且练枪完毕之后往往从怀中摸出一挑十分精致、华丽、耀眼的软鞭,张三曾远远的忘了一眼,当时眼珠子就被那条金光闪闪的软鞭定住了,“这东西恐怕少说也值几万两银子吧!”张三是这么想的,因为鞭身镶嵌满了黄金装饰、珠宝、翡翠、明珠……之内的珍贵罕见之物,光那条软鞭上的装饰物,张三就可以肯定自己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

    后来,张三发现主帅经常望鞭兴叹,面色及其沮丧,又是甚至默默流泪,甚至想将如此珍贵稀罕之物仍进茫茫大海之中,张三好几次想从藏身之初蹦出来阻止他,但又怕惊扰了主帅而被挨打,好在张善羽似乎也舍不得,又将那条价值连城的软鞭从新放回了怀里,然后收枪回屋,或者借酒消愁,唱歌作乐。

    不仅仅是张三,慢慢的就连张善羽的军师、大将也渐渐发现,主帅似乎意志消沉,颓靡不振。未尝,大家着急了好几个晚上,好在孙大人又推迟了一段日子,始终没有说要来东江的事情。

    倒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有点时候躲也躲不过,孙大人还是来了皮岛,不仅仅来了,还带来的他唯一的孙女——孙月。

    “大人,孙大人巡视完皮岛之后,要见您!”张三大汗淋漓的闯进来,报告道。

    没想到张善羽却十分生气。16k小说首发

    “张三,谁叫你不喊报告就直接闯进来的?太不象话了了,给我出去!”张善羽喝道。

    张三不敢说话,主帅似乎心情不大好,还是少惹为妙,于是张三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少顷,孙承宗从门外走进来了。

    “贤婿,你看老夫带谁来了?”孙承宗见张善羽在埋头沉思,还以为是在忧愁军务。

    “羽哥哥,你这几天怎么不来找我玩啊?月儿想你了。”孙月像个小女孩一样,跑到张善羽面前,撒娇道。

    要是换在以前,张善羽早就十分热情的和孙承宗打招呼,并且和孙月谈笑风生了,可是今天,张大帅似乎很是冷淡。

    “哦,是孙大人和小姐啊,末将有礼了,坐吧。”随便指了一张椅子,示意孙承宗坐。

    孙阁老见张善羽如此怠慢,连身都懒得起来,随便指了一张椅子就招呼自己祖孙二人坐下,也有点生气,但自己今天来东江不是找张善羽发脾气的,是有求于他的,孙承宗也不好意思摆什么架子,于是便坐下了。

    “阁老来我东江,有何贵干啊?”张善羽沉默了半晌,见孙承宗不开口说话,便开口问道。

    “当然是为贤婿与小女的婚事而来。”孙承宗道。

    “哦,阁老真的要把贵千金许配给在下?”张善羽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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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悔婚2

    魏公公,在下以为几经说得非常清楚了,魏公公还要末将再重复一遍吗?”毛文龙一看魏忠贤果然上钩,于是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毛将军,咱家还是不太清楚,张将军与孙承宗不是儿女亲家吗,难道张将军想悔婚吗?”魏忠贤不解道。

    “魏公公,都督的事情,末将也不太清楚。”毛文龙开始在一旁装糊涂。

    “难道张善羽这家伙又改变主意了吗?”魏忠贤脸上一会儿阴转晴,一会儿晴转阴,瞬间转换过数十种表情,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毛将军,我听说张将军当时为了能讨孙承宗欢喜,一口气交了十几万银两的聘礼,张将军如果悔婚,这几十万两银子不是打水漂了吗?”魏忠贤不禁道。

    “你以为我不心疼啊,谁知名道张都督心里怎么想的,他做事天马行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很想相信他脑子里面进水了,可是事实上很清醒啊!”毛文龙心里念叨着。

    “魏公公,大帅是何意,末将不敢推测,只是大帅曾在信里告知末将,此事对魏公公有百利而无一害,恕在下愚钝,猜不透都督大人的意思,但是魏公公是聪明之人,应该明白大帅的意思。”毛文龙道。

    “我要是明白就好了,这个张善羽,整个人就给咱家一个琢磨不透的感觉,也罢,此事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干了,能挑起张善羽与东林党的不合,就可以让东林党彻底的将他逼到我这边来。这样一来,不仅仅可以或得一位强力的后援,削弱东林党加强我自己的实力,还能够进一步孤立东林党人,哼哼,坐光斗不是说过“不为同党,即为死仇”吗,现在,恐怕就要他为这一句话付出惨重的代价,哈哈哈哈。”魏忠贤想到这里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美,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

    魏忠贤分析的基本上不错,不过有一点最为关键的是,他把张善羽想得太简单了,任何轻视对手的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东林党人轻视武将,示武人为奴,结果最后想凭着武将的力量来搞清君侧,一举打倒魏忠贤的阉党,可惜最后武将看着东林党无路可走,魏忠贤权势滔天,一个个痛打落水狗,结果左光斗、杨涟下狱死,孙承宗被赶回了老家,部分东林党人一看不妙,立刻投降了魏忠贤的阉党,权倾一时的东林党就这么垮台了。

    ……

    东江,海岸线。

    “谁也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就是神,也不能。”

    镶嵌着黄金宝石夜明珠等价值连城,无可估量的从大海上空划过一段弧线,咚的一声落入水中。

    “对不起,但是,我不能不这么做。”张善羽在岸边伫立良久,看着荡起的涟漪渐渐消失,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等张善羽走远了之后,忽然在他刚才立足的不远处冒出一个猥琐的身影,扑通一声跳入水中,过了好久才冒出水面,手里拿的,正是张善羽刚才抛入水中的那条华丽的软鞭。

    “哈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哎呦……”原来是软鞭上的倒刺,扎伤了他的手

    ……

    “魏公公,末将告辞。”

    “毛将军不用完饭再走吗?”

    “多谢公公厚爱,不过军情紧急,大帅还等着末将回去复命呢!”

    “好吧,军情紧急,咱家就不留你了,咱家和你家都督是好朋友,你家都督的事情就是咱家的事情,毛将军尽管放心,咱家一定会给你家都督一个满意的答复。”魏忠贤将胸脯拍得邦邦响。

    “那就有劳魏公公了,末将告退。”

    “慢走,不送。”

    等到毛文龙走了之后,魏忠贤再也忍不住了,放生狂笑。

    “哈哈哈哈,东林党,这次你们可是在劫难逃了,哼,跟我魏忠贤做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哈……”

    ……

    “大帅,毛将军的信鸽。”

    “哦,取来。”

    腹亲兵队长张三小心翼翼的从信鸽上取下密信,递给张善羽。

    “好了,你下去吧……”

    张三正准备退下,张善羽突然道:“等等,张三,你站在这里……”

    张三心里咯噔一声,已经知道有些不妙。

    张善羽拆开密信,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之后,将它投入旁边的火炉中,小小的纸条一见火,兹的一声便化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张三,知道今天我为什么留你吗?”

    “不……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张三扑通一声跪下,以头抢地,面如土色:“都督饶命,小的知错,都督饶命……”

    “起来。”

    “小的不敢,都督不原谅小的,张三就长跪不起。”

    “唉……”

    张善羽走到窗前,看着纷飞而下的雪花,自己也有决定别人命运的一天吗?也许有吧,可是,还记得那个曾经被禁锢,命运被别人掌握的少年吗?也许,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条软鞭,就由你保管吧!”张善羽突然道。

    “这……”张三本以为张善羽会重重的责骂他,甚至会杀他的头,张三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想到的是,主子竟然原谅了他。

    “谢大帅……”张三激动不已。

    “但是你要记住,你胆敢将之拿去换银子的话,我杀了你头。”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你走吧。”

    “是,小的告退。”张三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的从张善羽的房间滚了出去。

    ……

    天启四年十一月,魏忠贤尽逐东林党徒,左副都御使杨涟、吏部尚书**星、左都御使高攀龙、都御使左光斗下狱,东林党人叶向高等被逐出内阁,阉党顾秉谦、魏广微把持朝政,魏忠贤夺取了朝廷内外大权。

    十四日,孙承宗请求入朝“贺圣寿”,企图带兵回京,荡平阉党,魏广微奔告魏忠贤:“孙承宗拥兵数万,将清君侧,兵部侍郎李邦华为内应,公立齑粉矣!”

    十四日当晚,魏忠贤求见天启皇帝,绕御驾痛哭,言孙承宗心怀叵测,带兵回京,图谋不轨,意图谋反!天启皇帝一开始不信,魏忠贤的党徒,跪在天启皇帝的圣驾前,异口同声的说孙承宗要谋反,天启皇帝将信将疑,命内阁拟旨阻止孙承宗入朝。内阁次辅顾秉谦亲自磨墨,奋笔疾书曰:“无旨离信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

    十四日午夜,十五日凌晨,开大明门,召兵部尚书入,三道飞骑,阻止孙承宗入觐。

    又命九门提督曰:“孙承宗若至齐化门,反接以入!”孙承宗要是到了齐化门,就立即逮捕!

    孙承宗抵达通州京畿之后,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返回山海关,曰:“要人欲杀予!”孙承宗以为皇帝要杀自己,不敢回京师。

    天启五年五月,魏忠贤擢高第为兵部尚书,控制枢部。七月,杀杨涟、左光斗于监狱。东林党徒“累累相接,骈首就杀!魏忠贤大获全胜,又请求上命剥夺孙承宗兵权。

    九月,孙承宗部将马世龙私自派遣士兵攻击后金,兵发耀州,至柳河遇金兵,士卒不战而退,全线崩溃,后金杀前锋部将鲁之甲、参将李承先,明军大败,死亡士兵接近以前,损失战马八百,丢弃铠甲辎重无数。

    次日,阉党弹劾马世龙,并及孙承宗,孙承宗惧,请辞,上许,十月,孙承宗解职,明以兵部尚书高第代替辽东经略,辽东形势,将要发生重大变化!

第十章 宁远之战1

    “都督,都督!”

    “何事惊慌?”

    “都督,孙大人离职,高第代替孙大人,已经到了上海关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

    天启五年八月,阉党与东林党的党争,正是最紧张,最激烈之时。东林党弹劾魏忠贤大罪二十多条,草拟三十多条处斩之罪,魏忠贤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咬一口,说东林党人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纳熊廷弼贿”,事实上熊廷弼“不取一文钱,不通一馈问”,最后,杨涟、坐光斗下狱死,东林党人叶向高、孙承宗、**星先后去职,东林党全面溃败,魏忠贤总揽大权,朝中出现“一切大权,尽归魏忠贤”,熊廷弼成了东林党的替罪羊,朝廷判其“传首九边”!

    事情发生之后,仅东江张善羽上奏为熊廷弼说话,可是奏章被阉党扣下,天启皇帝根本就看不到,熊廷弼还是被处斩,只不过魏忠贤卖给了张善羽一个面子,没有将熊廷弼传首九边,只是审议论斩。

    消息传到东江,张善羽也无可奈何,毕竟根基在东江,朝廷的事情,他管不了,也无权管。

    ……

    经略高第至山海关,发布撤军令,将右屯、大凌河、小凌河、松山、杏山、塔山、连山、宁远、宁前的军队,全数撤往山海关。

    有官员对高第的撤退不满,上书抗议,但弹劾的奏章到不了皇帝的手上,魏忠贤将之全部扣押了下来。

    高第颁布四条撤军令。

    第一,撤军。右屯、大凌河、小凌河、松山、杏山、塔山、连山、宁远、宁前的军队,一个不留,全部撤到山海关。

    第二,撤民,右屯、大凌河、小凌河、松山、杏山、塔山、连山、宁远、宁前的老百姓,也要撤到山海关,届时再转往关内。

    第三,撤枪械,所有武器、弹药全部随军带出。

    第四,撤粮草。所有粮草也要随军带出,一颗粮食也不要留给后金。

    高第的撤军令,得道魏忠贤的,虽然有人不满,但也无济于事。

    后世对高第的撤军,争论很多,有人认为撤得对,与其在关外于后金争夺寸土,不如退守山海关;有人则认为不对,将关外四百里土地转手让给后金,山海关则直接暴露在了强敌之前。

    就张善羽的分析,高第的撤军,主观上是消极防守,客观上则歪打正着。

    何谓歪打正着呢?

    万历十年,地球进入小冰河时期,太阳黑子六十年没有活动,气温发生剧烈变化,全球温度下降2~3度,北方颗粒无收、饿殍遍野,辽东灾情,则尤其严重。

    当时的明朝当然不知道什么小冰河时期,辽东依旧屯田,赋税照收不误,百姓连饭都没得吃,哪有钱缴税呀?但官府逼得紧,又不能不交,朝廷勒紧裤袋的银子送到辽东关宁军那里,确实白白养活了一批寄生虫,辽事以来几十年,关宁军没有打过哪怕一场胜仗。

    高第的撤军,主观上虽然是消极防守,但客观上却是正确的,为何,辽西土地贫瘠,冰天雪地,城池不固,士气不扬,边军无粮无饷,士兵杀马而食,管理火药的军官,甚至私自将火药卖给努尔哈赤,挣一点银子填饱肚子,召集来的部队,多为市井无赖之徒,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仗,怎么能守土?与其空费军饷,不如撤守山海,凭山海关之天险,以观建奴自败。

    但是高第的撤军,遭到了一个人的坚决反对,这个人就是袁崇焕。

    袁崇焕曾经在孙承宗任职时,越级杀死贪污受贿的辽东副总兵杜应魁,引起了孙承宗的主意,这次高第来任辽东经略,袁崇焕又拒不退步,高第无奈,将主力退往山海关,宁远城的一万士兵则留下来坚守

    ……

    东江,皮岛。

    “都督,陈将军来信鸽曰‘高第尽撤辽西之兵,退守山海!’,此举对我东江来说,恐非善事!”军师陈继盛道。

    “军师何出此言,他退不退兵,干我何事?建奴觊觎的是辽西明军主力,东江则无事矣。”张善羽淡淡的道。

    “都督,建奴攻辽南可能性虽小,然不可不防!”

    “知道了,军师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没有了,属下告退。”

    “军师慢走。”

    等陈继盛走后,张善羽踱步到窗口,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道:“高第虽然撤军了,但是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东江何去何从,还须见机行事!”

    ……

    天启六年正月十四日,努尔哈赤统帅八旗劲旅六万大军,号称二十万之众,进攻辽西,由于右屯、大凌河、小凌河、松山、塔山、杏山、连山等地的明军已经撤退,所以后金兵直接扑向宁远。

    后金兵渡过辽河,警报传到朝廷,举国汹汹,人心惶惶。天启皇帝令明经略高第出关相救,高第以山海重地,若失守则京师不保为由,不肯出兵,天启皇帝手足无措,又令魏忠贤向东江张善羽发犒令,命其出兵击后金,解宁远之围,张善羽感到好笑,东江离宁远十万八千里,近在眼前的高第不救,让我东江出兵,真是好笑,于是张善羽直接将犒令当作一张废纸仍进了垃圾堆。

    努尔哈赤听说东江张善羽和山海关的援军都不会到的消息简直是喜出望外,马上就准备进攻宁远,在他看来,宁远城池只有不到一万兵力,而自己的大军号称二十万,光吓都可以吓死人,估计城中守将会开城门投降的吧,可惜他遇到的袁书生实在是个胆子比什么都要大的人,连二品副总兵都敢杀的人,还会怕努尔哈赤的恐吓吗?

    努尔哈赤派往宁远城中的使者很快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袁蛮子不肯投降,努尔哈赤非常才吃惊,难道城中的守将是疯子吗?宁远城并不算大城,兵也不多,自己手上虽然没有二十万兵,但六七万也是有的,以七倍于宁远之兵攻并不坚固的宁远城,岂有不破城之理?

    昨天晚上打好了一章稿子,正准备上传,突然停电了,郁闷,今天补上一章。

第十一章 宁远之战2

    “努尔哈赤围攻宁远,危险山海,都督拥兵东江,何不趁贼酋南下之机偷袭海州?”

    “军师此言差矣,高第不战而退,袁崇焕以一万孤军首宁远,努尔哈赤破城在即,此时出兵,若贼胜,则何以归?”

    “但我军若做官成败,何以交代?”

    “军师放心,善羽自有办法。”

    ……

    “大人,金兵已经开始攻城间了!”

    “修慌,听本官号令,速速将库中存银取出。”

    “大人,这个……”

    “本官叫你去,你就去。”

    “是,大人。”

    少顷。

    “大人,库银11100万两已经取出。”

    “好,将之放在城头,集结全城士兵。”

    “是,大人。”

    一会儿之后,宁远城的一万士兵已经集结待命。

    袁崇焕登上城中鼓楼,高声道:“众将士,我们前面就是后金大军,努尔哈赤已经将宁远城池四面包围,此事撤退,已经晚了!”

    众兵一听,人人变色,听说努尔哈赤可是出了名了心狠手辣,攻破城池往往会屠城,这可如何是好呀!

    “各位请听我一言,眼下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有坚守宁远,静候援军,高第大人所在的山海关有二十万大军,我宁远乃山海之门户,高第大人若之,定会引兵来援助,我们只要坚守宁远七天,就可以等到援军到来!”

    袁崇焕说到这里一顿,大部分官兵静了下来,虽然知道袁崇焕说的都是废话,山海关援军根本就不会来救宁远,高第本来就准备将宁远城池的士兵全都撤到山海关,最后由于袁崇焕的坚持才勉强留给了他一万老弱病残的边军。

    “各位,七天,你们只要坚守宁远七天,这城头上的11100余万两银子就全部是你们的了!”

    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一句才最能提升士气,众将士一听有银子可拿,一个个都摩拳擦掌,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也难怪,袁崇焕所属的部队,正是辽东边军,边军不比关宁军,关宁军是正规部队,不仅仅装备要比边军好得多,而且军饷、粮食也比边军多得多,朝廷可能拖延边军的军饷,但关宁军的军饷,是万万不会拖欠的,这不仅仅因为关宁军为世袭军官,世代镇守北疆,而且关宁军大都与朝中大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连皇帝也不敢随便调动,拆散关内军,但辽东的边军,招之即来,遣之则去,是圆是扁,任由兵部来捏。

    严格的来说东江镇张善羽的部队,应该也属于边军,但张善羽在孙承宗任职的时候向孙老头敲诈了不少银子,而且打了几个大胜仗,东江军的血雕旗帜一举,就连努尔哈赤的八旗铁军也为之色变,朝廷自然不敢将它们视为一般的边军对待,张善羽东江军的待遇,实际上已经快接近于正规军了,不过张善羽还是不大满意,时不时的就向朝廷叫穷,要银子军粮什么的,魏忠贤也不敢不买账,多多少少的满足了东江军的要求。

    且说袁崇焕的边军,待遇最差,别说一般的士兵,就是连领军大将也是穷得叮当响,出死入生的杀敌,只为多砍几个脑袋换银子,这次袁崇焕将宁远所有的银子都摆在了城墙上,当然能吸引士兵的眼球。

    “众将士听着,官兵有能中敌人不畏艰辛着,赏银一锭,加倍奖励勇敢退敌者,先每人领五钱银子,若能退敌,则奖赏一锭!”

    一锭是十两,赶得上士兵好几个月的军饷了,众官兵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袁崇焕当众将几千两银子分发了出去,众将士手上领到了银子,个个面有喜色,似乎已经成功的打退了努尔哈赤的铁骑一般。

    “好了,大家都分到了银子,现在本官来安排你们守城。”袁崇焕道。

    本来袁崇焕作为七品宁前道,是没有权利安排士兵守城的,但是明朝以文统武的旧制,使得文官凌驾于武官之上,七品的文官就可以将从三品的游击将军呼来喝去,袁崇焕更是敢将从二品的副总兵斩首示众,宁远城中有没有什么其它文官,只有袁崇焕一个,其它的诸如满贵、祖大寿、朱梅等将,都为武将,只得听袁崇焕的。

    “众将听令:总兵满贵守东门,副将左辅守西门,参将祖大寿守南门,副总兵朱梅守北门;总兵满贵提督全城,分将而守,相互援助。本官坐镇鼓楼,统帅全局!”

    将见袁崇焕分得还比较合理,都心甘情愿的听令协从,没有什么异议,再加上袁崇焕又“刺血为书,激起忠义,为之下拜,”,于是将士皆请命效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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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流逐鹿记介绍:
一个平凡的人类穿梭时空,架空历史,和众多美女周旋的传奇故事。
前身是《新明史通鉴》
明末风流逐鹿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风流逐鹿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风流逐鹿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