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型男诈尸,鲜血画符
胖子的声音颤抖着:师傅,尸变和诈尸什么区别?
我没有办法给胖子更详细的解释,慌乱的将我包里的东西往外倒,黄纸,朱砂,毛笔。
师傅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突然,那型男崩了下来,胖子尖叫,躲到我的身后,师傅,求保护!
我看着那一身肉气不打一出来:躲远点,一身窝囊肉!
随后拿起朱砂,用毛笔沾着开始化龙符,龙符是正气符,镇僵尸,笔法极快,笔走龙蛇,画完,将符箓往僵直的蹦跳的型男僵尸身上一贴,只见那僵尸一下子动弹不得,怒目圆睁,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撕裂。
你给我过来!我长舒了一口气,伸手将胖子叫过来。
胖子战战兢兢的走到僵尸面前,用手轻轻的碰了两下:师傅,真的不动了诶!我要辞职!
孙胖子近乎激动的叫喊着,被我敲了一下脑袋:你这一身的肉,怎么脑袋上就没长肉呢?真疼!
嘿嘿,师傅您小心手疼!胖子一脸的谄媚,师傅我要给你唱征服!
你确定?我示意胖子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僵尸,符箓忽闪忽闪的,好像马上就要从僵尸身上掉下来。
孙胖子摇头:师傅,这可怎么办啊,我还得验尸呢,这是什么情况?
我干脆坐了下来:这是诈尸,不是寻常的尸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尸体这么简单,而是僵尸,当然只是普通的僵尸。这是生前被人下了降头所致,至于什么降头,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些我也是在师叔书架上仅存的几本书里知道的:你看,这男僵尸,虽然舌头微凸,但是还没完全伸出来,还有外表还像个人,如果没有办法破了降头,再过三天,他就会浑身长毛,变成毛僵。
师傅,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胖子好奇的问。
相对于胖子的好奇,我却脸色苍白:没有遇到过,我也是初出茅庐,脑子里理论知识一大堆,完全没有上过战场,我不怕鬼,但是有本质躯体的我可是害怕,毕竟有的时候光靠符箓是治不住的。
像是现世报一样,胖子突然指着我身后,嘴唇煞白:阿瑶师傅,你你身后
我心中猛地一惊,赶忙看向身后,只见那型男僵尸身上的符箓早已经掉到了地上,突突的在原地蹦,我连忙后退:奶奶个腿儿的,胖子出去,快出去!
我惊叫着,心中打鼓,一点底儿都没有,我慌乱的拿起电话,给师叔打过去,那型男僵尸似乎突然有了神一般,竟朝着我伸着双手跳着,一跳一跳的接近我。
滚!我拿起凳子朝着僵尸砸去,但是那木头椅子顿时碎裂。
师傅,我们一起出去。胖子听我的话跑到门口,刚想开门,听到椅子断裂声,对着我大吼。
我神色严肃,电话里却是嘟嘟的忙音:竟然关键时刻没人接,胖子你快出去,这种事情别声张!
胖子倔强劲儿上来了,颇有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趋势: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我心中一暖:把门锁好,别让这东西出去。
我见胖子将门锁住,然后一边躲着僵尸一边对胖子说:你想办法吸引住僵尸的注意力!
怎么吸引啊?胖子苦着脸。
鱼饵知道吗?我喊着,怎么这么笨啊!你快吸引住他,我准备东西治住他。
胖子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突然,用他肥胖的身子撞向僵尸,僵尸明显是努力,返过去追胖子!
胖子嗷嗷直叫的满屋子跑,我拿着黄纸和毛笔躲到角落里,给胖子竖起大拇指点赞,这身胖肉还真有用。
紧接着回想着书上的内容,和师叔演示的画法,狠了狠心对着自己的手指就一口,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黑狗血的瓶子,打开盖子,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皱着眉头,将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融入其中,然后晃了晃,开始用毛笔画治僵符,与龙符不同,整个更难画,是由是个正的繁体字组成,十分繁复,十个正字柔和成一个画符,根根线条必须分明,每个方位必须正确,这是我练的最久的一个符箓,今天信心满满的竟然画完了。
我嘿嘿的看向型男僵尸:黑狗血加处子血,我就不信镇不住你!
胖子快躲开!我大声喝着,胖子直直得朝我扑过来,然后躲到我的身后,僵尸追着胖子过来,我猛的将符箓拍到僵尸脑门上,下一刻,就见型男僵尸死死的定在那!
我用手戳了戳僵住不动的僵尸,身上的肌肉坚硬异常:胖子,把他拖到床上去,该验尸验尸,别把符箓弄掉了就行!
胖子试探的问:师傅,不会向上次一样了吧?
我摇头:不会了!
这时电话响,我接听了电话,那端传来师叔的声音:阿瑶,什么事儿啊?
我将僵尸的事情和师叔说了一遍,只听师叔焦急的问:你没事儿吧?
我心头一暖:没事儿,第一次出手马到成功,是不是有天赋?
只听师叔那边传来肯定的语气:我不得不夸你,有个好师叔!
我:
师叔交代了一些边边角角的事宜,挂了电话,胖子趁着我在,给尸体做着检验。
胖子,小骨架检查的怎么样?我在一边坐着,将我的家伙们收进包里。
那那里是骨架啊。胖子一听我问,停下手上的工作,师傅,那是畸形的蝴蝶骨,而且骨龄真是不可思议啊,那股龄测算竟然是70年,也就是死者死的时候是七十岁,可是你也看到那块蝴蝶骨了,光滑如玉的质地,真是真是太诡异了。
70年骨龄?我猛地一惊,连忙掏出电话给方白拨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一会,紧接着,方白接通了电话:阿瑶?
方白,你爷爷是多少岁死的?我问道。
方白明显一愣:70岁吧!
我沉默了一会,方白,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小骨架么,检验报告出来了,这是你爷爷的蝴蝶骨。
我爷爷的蝴蝶骨?方白语气带着愤怒,你的意思是我爷爷被分尸了?
我默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爷爷是不是后背畸形?
对!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方白焦急的问。
我看了看一脸苦逼的孙胖子:等会吧,再过半个小时,我去你们公司外面的咖啡厅等你。
挂了电话,孙胖子一脸敬佩的看着我:师傅你真好!就知道徒弟胆子小!
我在孙胖子的溜须拍马之下,陪他检验完尸体:有什么情况告诉我,这符箓是万万不能摘下来的,告诉警察们,抓紧把案子查出结果!
孙胖子满口答应,苦大仇深的说要辞职学艺,被我制止了:你这样两头跑更好。
劝好胖子,出了警局,外面天气大好,拦了出租车,去了咖啡厅。
到了门口给方白打了电话,没想到方白早就到了,进去坐到了他身边,将用白布包着的蝴蝶骨放在了桌子上。
我第一次看到方白如此紧张,手有些轻颤,慢慢的将白布打开,我清楚的看到,当蝴蝶骨展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眼眶微红。
你节哀。我安慰着,一时词穷。
方白摇头,对着我笑:我从小是跟着我爷爷长大的,和我父亲母亲并不亲厚。
你爷爷死后没火化吗?我问方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方白说:没有,我们家有一座陵墓园,里面葬的都是祖先。我爷爷本来也是葬在里面的,却不料有一天我大哥说去祭拜爷爷的时候,发现坟墓被盗了。
盗墓贼?我好奇的问着,的确是新奇,盗墓贼这个词我以为只在小说里出现。
不是盗墓贼,盗墓贼作案工具专业,翻开坟墓的整齐度应该够专业才是。方白神色黯然,但是偷走爷爷棺椁的人却没那么专业,坟墓乱七八糟,但是却没有人发现。
方白喝了一口咖啡,神色淡然,看着我露出苦笑:我觉得是家里人干的,因为同一时间,家传之宝八卦盘也被偷盗了。
我越听越糊涂:方白,你们家倒底是什么人家?怎么又是不用火化就能下葬的陵墓园,又是家传之宝的?
你嫁给我就知道了!方白又是那句话。
我起的牙痒痒,好奇的很,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竟然想嫁给他,就为了知道秘密。偷偷的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你可憋住了,别告诉我。
我要是告诉你了呢?方白笑着,在我尴尬的笑容下打趣着,阿瑶,我等你敞开心扉,我现在没有资格拥有你,王晴的意义在于王家,很快,不用我出手,我家老爷子就会出手结束方家与王家的联姻。
我惊讶,方白却直勾勾的看着我:如果有可能不喜欢你,我宁愿放弃你,大家族的残忍,唯利是图,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呵呵!
第一卷 第六十章 我们始终都在练习微笑,终于成了不哭的人
我有些尴尬,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方白,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笑容安静,阳光霸气的形象,现在我听着他说出的话,脑中突然蹦出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我们始终都在练习微笑,终于成了不敢哭的人。
这样的方白让人心疼,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方白将我的尴尬看在眼里,笑着缓和气氛:我还以为你会冲动之下嫁给我。
我听方白说嫁娶,突然想起齐琪的事情:齐琪今天带小周去见父母了。
方白淡笑不语。
我也觉得这话题转的突兀,此时被方白看得不自在:方白,我不想当小三,不想嫁豪门。
呵呵。方白听完我的话突然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了一百万给你,但是你说不喜欢现金,要支票,那人呵呵一笑一样。笑得我莫名其妙。
最后最后就是方白将他爷爷的蝴蝶骨也拿了回去。对于我的逃避,方白只有呵呵一笑,弄得我心里没底。
到了假期的第三天,老雷头儿依旧没在家,我赶忙给他打了电话,索性是接通了,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他竟然在师叔家。
我不可思议的提高了语调:你确定你在师叔家?
怎么不行?老雷头儿很傲娇的回答我。
行!我赶忙点头,这简直是火星撞地球的惊天秘闻啊,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消化而已。
老雷头儿不在,我闲得无聊,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从我从学校回来实习,竟然是第一次觉得闲,这个认知让我高兴了好一阵。
红衣学姐这两天也没有了踪迹,叫她也不出来,只有水鬼每天晚上准时报道,但是却被我忽略了,在我眼里水鬼无疑是个大麻烦。
到了晚上叶旺给打了电话:阿瑶,说好今天吃饭的。
我从心底厌烦:叶旺,我今天有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叶旺显然不信,声音在电话那端顿了一下,阿瑶,我只是想和你吃个饭。
我倒是不讨厌叶旺的,毕竟他曾经陪我度过了年幼的时光,但是比起叶旺我更喜欢和我说妈妈的叶叔叔:叶旺
阿瑶,其实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庆祝我升职。叶旺突然打断我的话,我不是被老头子弄去j区历练了吗,幸亏上次的案子,我回a区警局升了组长。
恭喜!我一时没了借口,只能答应。
地点选择在了a区的一家自主烧烤,弄的倒是挺别致的,每个桌子上都有一个小炉子,服务员给我们的炉子续了炭,然后点了串儿。
这里不错,我也是和朋友大厅的,挺新奇的。叶旺点了瓶啤酒,今天晚上得陪我喝一杯。
我拍拍胸脯:没问题,应该叫小周的,虽然和你不是一个区的警察局,昨天他也升职了。
叶旺笑着说:那也算是同期了。
两个人笑着说着家常,叶旺突然问我:阿瑶,我一直好奇,那天你是怎么让何琪蓉、杨金波认罪的?
我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是不知道,他们俩个认罪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神经病一样,一边说一边忏悔,好像和身边的人说话一样,昨天警局里的同事打电话问我近况,说这俩人倒也奇怪,进了监狱还有人给他们送钱,那人什么都没说,当场就给了支票。
叶旺精神劲儿十足,谈起案子,脸上带着沉稳。
是不是方脸的?我想起何琪蓉入狱之前和我说的方脸男人,心中打鼓。
只见叶旺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因为那人的脸太方了,标准的国字脸,一眼就记住了,昨天他们特地和我提了。
说着服务员将菜送了过来,一串串都是生的,还有一些需要的酱料:祝您用餐愉快!
我和服务员客气的点头,笑嘻嘻的看向叶旺:你能行吗?
没问题!叶旺也笑了,对于新鲜的东西热度很高,服务员将炭点着,叶旺开始将羊肉串放在上面烤,孜孜的声音配着肉香窜进鼻子里,但是因为大通风烟筒的原因,一点都不呛。
我看着叶旺烤肉,咬了咬牙:叶旺,能不能查一下那个方脸男人的登记资料?
叶旺惊讶的看着我,别看他平时和我笑嘻嘻的,但是谈到这么严肃的事情,他的眼睛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阿瑶,你知道这是不行的。
我尴尬的点头:我知道,你就当我没说,好香啊,别给我放辣椒。
好!叶旺狐疑的看着瞬间变得正常的我说。
没办法,变化无常是女人的特权,记得齐琪曾经说过,女人要将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我当时不耻下问什么优势,齐琪淡定的翘着大胸,一脸的傲娇:温柔,善变,枕边风。
我向着嘴角带着笑,不一会第一批肉串烤熟了,外焦里嫩的,吃着倒还不错:看来你有这个天赋啊,以后不干警察可以去路边摆摊。
叶旺好笑的看着我:行,到时候你得天天去捧场。
我认真的点头说好,弄的叶旺一阵无奈,饭吃的倒还开心,等我到家的时候老雷头儿还没回来。
这时却接到了齐琪的电话,说是小周得到了齐爸的认可。
怎么可能?我真的惊讶了,真的那么顺利?
齐琪那边传来得意的笑声:那必须,你不知道我爸妈多喜欢小周,直夸我有眼光。
我点头: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齐琪发怒。
我淡定道:你丫敢说这不是奇迹吗?当时有个年轻有为的公司老板说要娶你,你爸怎么说的?
齐琪那边传来尴尬的声音:别说了,别提了。
我嘿嘿一笑:你家那奇葩爸,让人家超过首富再来娶你,还让人家围着你家小区跑了十圈,我真是替那男人默哀啊。小周就是一破警察,你爸就同意了,我以为最起码得跑几圈的。
齐琪有些尴尬:你懂什么,我爸说了,小周是人民警察,是国家干部,比我优秀。
齐爸这话我倒是认同,不禁夸了几句,我问齐琪什么时候和小周回来,她说小周回来,她暂时不回来,又说:等一月份组织一次同学聚会啊。
我笑着同意,挂了电话。
这样悠闲地的日子又过了三天,孙胖子也没给我打电话,说明那型男僵尸没有异常,水鬼还是在院子里飘荡,八卦盘和蝴蝶骨都被方白拿回去,半点音讯都没有,至于红衣师姐,又想以前一样不见踪影,日子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平静,我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
我早早的将我的小包包准备好,褪去一身疲惫,精神头儿十足,走出南阴村,我给师叔拨了电话。
阿瑶丫头,快把你舅舅弄走。师叔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老雷头儿唱军歌的声音。
我可管不了他,你们哥俩好好处吧!我不给师叔说话的机会,师叔,你把肖家的地址发过来,今天到日子了。
师叔恍然:行,一会短信发给你,她家昨天还催过我。
我听完连忙挂了电话,以防师叔再说让我将老头子弄回去的话,话说也真是奇怪,这几天老雷头儿死活不回家,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师叔也奇怪,如果往常早就将老雷头儿打出去了,但是这次却只是和我说说,说白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手机一响,是师叔的短信:城南路,花园里,4号楼404。
我嘬了下牙花:这数字真晦气。
然后拦车到了花园里,也许是天气冷了的缘故,一近小区,就觉得天色阴沉了下来,我拉了拉身上的绿色大衣,踩着黑色单靴,一头棕色大波浪,在路人时不时的观望下,来到了404.
叮咚!我按了门铃,半天没有人开。
在我刚想再按的时候,突然门开了,入眼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五官精致,黑眼圈深的吓人,看到我疑惑的问:您是?
我说明了来意:我是斯文道人周先生派来的,我是他的亲传弟子。
原来是大师啊,快请进。少妇恍然,脸上挂着喜色,只是眼下的青黛色浓郁的化不开。
我尴尬的听着大师的称呼,走进屋子,普通的家庭,里面摆设简单,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姑娘坐着看电视,看到我进来,瞥了我一眼,很没有礼貌,我也不在意。
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少妇的示意下我坐在沙发上,那小姑娘却哼了一声,很不开心。
少妇有些尴尬:小纽扣,你这样不对。
那孩子只是看了少妇一眼,不说话,目光冷得发死。
大师见谅,我家纽扣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不爱说话。少妇解释着,我点头示意她不在意,又听她说,是这样的大师,我丈夫死了两个月了,第一次家里出现灵异事件是我丈夫头七,一个杯子莫名其妙的自己碎了,第二次是第十四天的时候,家里的菜突然悬空了,接下来每过七天就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家邻居告诉我这种事情不能乱看,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了周先生的本事。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风雨惊魂,索命亡灵(1)
师叔的本事在业内是称奇的,少妇打听到倒也不奇怪:大嫂别叫我大师,听不习惯,叫我阿瑶吧。
阿瑶小姐。少妇礼貌的笑着,我叫肖桀。
正式介绍完身份,气氛融洽了一些,而她家的女儿一直冷眼看着我。
外面的天气阴沉的可以,仿佛随时都要下雨,肖桀家的客厅开着一扇窗户,这是老楼,还是侧面开扇的,刮起风来,吱呀吱呀的响。
肖桀,你和师叔价钱谈好了吗?我皱着眉,我并不想做公益。
谈好了,五万。肖桀讪讪的笑了,我还是有点积蓄的。
我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七天发生一次,又造成人身伤害的时候吗?
肖桀听我这么说,脸上有些不自然:没有。
纽扣突然扭过头来,瞥了肖桀一眼,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孩子,倒是很像自闭症儿童。
我想好意提醒,但是又怕伤了孩子自尊,这时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闷雷滚滚。
好巧不巧的,电话响了,我接通了电话:喂?
阿瑶,你在哪?电话那端是方白的声音,有些急躁。
我在外面作法事。我回答。
肖桀起来去关窗子,突然,天色暗了下来,先是闷雷作响,随后豆大的雨滴开始滴落,这雨来得太快,以至于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只余下小纽扣开着的电视一点光亮。
下雨了,你带伞了吗?方白继续说着。
我小声音说着:没有。方白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有事儿。
方白顿了一下: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心中好奇,也没细问只是答应着挂了电话,顺手将地址给方白发了过去。
肖桀,一般是什么时段发生这种情况?我挂了电话,开始和肖桀说正事儿,毕竟拿了钱不干正事儿不是我曾瑶的风格。
肖桀关着窗户,回头看着我:一开始只是在子夜,可是最近什么时候都可能,只要到了七这个数字。
我一听,心中一动,突然一直闷闷的雷声变作一道响雷,纽扣突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只是声音有些诡异,不像是从喉咙发出来的,倒像是从后脖颈子。
纽扣别哭,妈妈去开灯!我手心冒汗,听到耳边肖桀的声音喑哑,紧接着传来咔咔的门关的声,灯却不亮。
可能是外面的电线被雷劈了。肖桀的声音传来紧张感,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电视屏幕一闪完全黑了,只剩下小钮扣的哭声嘤嘤作响,哭得我胆寒,手里捏紧了包,靠在沙发上,借着外面的余光看着无力,只能看到少妇的影子。
突然,肉肉的东西突然摸到我的手上,冰凉,我猛地一低头,却发现是小钮扣的手,又是一道闪电,屋内一亮,我看到小钮扣脸上冰冷的表情,我猛地一抖。
肖桀?我试着喊着,却见那还站在门关处,打着开关,声音越来越急,嘴里嘟囔着什么么,因为雨声太大我也听不清楚。
我打开手机屏幕照亮,盯着小钮扣,想甩开她的手却甩不开,突然猛烈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肖桀打开了门,楼道的灯光打了进来,门口站着一个浇得像落汤鸡一样的男人,大口的传着粗气:肖桀!救救救我吧。
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清秀,此时慌张得语无伦次,我感觉小钮扣的收突然收紧,没有剪去的指甲扣得我生疼,我反过来握紧她的手:纽扣,没事儿,只是打雷。
小钮扣见我这么说,面无表情的松开我的手,朝着肖桀跑去,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有这么可怕吗?一阵冷风从窗户缝刮来,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只听门口传来了声音。
黄业你怎么了?肖桀语气带着担忧,看着冲过来的哭着的小钮扣似乎有忌惮。
黄业压低了声音,嗓子发哑,头上的水滴滴的留下来,别提多难看:肖桀,他站在我床头,怎么办?他是他要带我走,肖桀啊,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闭嘴!肖桀尴尬的朝我的方向看来,搂紧了纽扣,你别乱说,你走吧,纽扣爸爸不会害人的,就算是害了也是我们活该。
好!肖桀,你高尚!你伟大!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承欢时那副贱样子了是吧?你出轨了,还想立牌坊?你别忘了纽扣爸爸是怎么死的!黄业狠狠地指着肖桀,甩手边骂边离开。
小钮扣依旧哭着,肖桀无力的抱着纽扣的头,转头看向我:让你见笑了。
我面无表情,又是这种八点档的电视剧场景,狗血,无情,人生的大浮世绘罢了。
纽扣的爸爸是怎么死的?我对于肖桀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只问了最重要的。
肖桀沉默了一阵,从抽屉里拿出蜡烛点上,室内又有了亮度,我坐回沙发上看着她,发现纽扣还在直勾勾的看着我,只是没了哭声,仅剩下抽搭着。
纽扣的爸爸是车祸死的。肖桀一边回答,一边安抚着纽扣。
我点头,刚才黄业那句你别忘了纽扣爸爸是怎么死的却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最好没说谎,这和法事有关系,如果你说谎,间接造成什么损失,可不怨我。我冷笑着将利弊说清楚。
只见肖桀一愣,又看着纽扣,还是点了头:纽扣爸爸就是出车祸死的。
哼!突然一只没有说话的纽扣停止了哭声,冷冷的哼了一声,肖桀脸上一白。
阿瑶小姐,可以开始了吗?肖桀催着我,眼下的青黛色深的吓人。
我点头,然后开始将包裹里的东西准备出来,摆阵离不开的是铜铃,我映着烛光,将东西都倒了出来:先去你的卧室吧。
肖桀点头,毕竟卧室是最需要安全感的地方,肖桀给我举着蜡烛,烛光将卧室照亮,我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夫妻合照,皱着眉:这照片怎么还没烧?不知道阴阳永隔?还是合照,你这是招鬼啊!
肖桀说:我舍不得。
我笑出了声,轨都出了还有什么舍不得,人就是这样,得到的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肖桀看到我的嘲笑,端着蜡烛的手晃了一下:阿瑶小姐,我知道你听出来什么了,可是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不是吗?
本来这是人家的家事,我根本不想管,可是听她这么说,我笑了笑:我说什么了?和我解释干什么?我只是拿钱办事儿,你是我的雇主!
阿瑶小姐肖桀还在说着,一道响雷乍起,遮住了她的声音。
我怜悯的看着照片里的男人有带着眼镜,温和的笑着,突然一个闪电,那照片中的人似乎动了一下,我一惊,再看时却没了动静,我暗笑自己吓自己。
阿瑶小姐。肖桀顿了一下,看了眼小钮扣,又看向我,我和纽扣爸爸是有感情的,你不要怀疑我是什么不好的女人,事实上,我一直恪守妇道。
我认真的点头,骂人不带脏字:恪守妇道一夜情。
你肖桀有些恼怒。
我冷笑:你真不用和我说什么,我是认钱的,不认人,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本事还是有的,各取所需,当然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你被你丈夫折磨死。
肖桀一阵沉默。我开始摆着阵法。我看了一下房子的方位,开始找八卦位置,肖桀在床头柜滴了一滴油喇将蜡烛固定住:大师,我现在就拿去烧了吧。
肖桀语气紧张,我点了点头,就见她将拿起照片带着小钮扣出去。
像这种被撞死的鬼,要想镇住只需要摆捆鬼阵就好,倒是简单,普通的两个八卦阵拼接起来,只摆死门,不摆生门,入了此阵,只能困着。我忙碌着阵法,没注意时间,等在摆完,发现蜡烛已经烧了一半,外面风雨飘摇,t市每年都会有一场大雨,却不是这个季节,我搓了搓手,一场秋雨一场寒,古人诚不欺我。
我正往外面走着,却突然看着肖桀迎了过来,脸上温和的笑意有些不自然。
卧室里的结束了,开始客厅吧。我拿着蜡烛对她说,手机又来了短信,我看了一眼,是方白已经到了楼下,突然有些着急想赶快完事儿下去,这种心情不得不说很贱。
肖桀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大师,您回去吧,这法事我不作了。
我惊疑:你不是很久之前就催着师叔来?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只见肖桀将手里一个纸包递给我,很沉,我打开纸包,里面赫然是五万块钱。
大师,我突然觉得让我丈夫这么陪着我也挺好的。肖桀突然笑了,笑得我心里没底。
我一只手端着蜡烛,一只手攥紧了全,脖子后面冒着凉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一个东西挡到了,我低头一看,竟然是肖桀说要拿去烧了的照片,照片里夫妻合照的笑容,甜蜜得很,但此时在我眼中却是诡异。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风雨惊魂,索命亡灵(2)
出乎我意料小钮扣突然说话了,拉着肖桀的手晃晃悠悠:妈妈。
肖桀看着纽扣,不似方才的慈爱,而是带着厌恶。
我心中一突,来不及细想,门铃作响。
我去开门。肖桀说着,向门口走去,我把蜡烛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将肖桀放在桌子上没点的蜡烛又引燃了,立在桌子上,客厅顿时亮了,窗外的风雨声也没那么骇人了。
我不禁点头,果然光明是黑暗的克星,是温暖的源泉。
肖桀开了门,楼道里的光投了进来,一个男人闯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姐姐,姐姐,你知道吗?黄业死了。
死了?肖桀似乎忌惮我,看着闯来的男人,肖鹏,都怪王华,要不是他站在黄业床头吓他,他怎么能出车祸死?
肖鹏一脸惊悚的看着肖桀:姐,我还没说他出车祸死的,你怎么知道?
肖桀一顿,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死的呢?
你你你是黄业?肖鹏磕巴着,一把拉过小纽扣,将孩子的脑袋护在怀里,往后退缩。
我一听脸色煞白,腿有些打转,下意识反应过来,赶忙往我是跑要去拿家伙,却见那肖桀一把将我拦住:大师,你要去哪?
黄业,有话好好说!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雷声雨声,响得厉害,冷风一阵阵从突然被刮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道闪电闪过,屋子里亮了一下,却见那肖桀狰狞的面色更加吓人。
地上还有刚才肖桀要拿去烧了的照片,一股股阴气弄得我浑身不爽。
呵呵!黄业一看我戳破干脆破罐破摔,你想进去拿东西?省省吧,这个女人我是要带走的,如果没有他纽扣的爸爸怎么会去吓我?
我姐夫根本没去吓你,吓你的是我!肖鹏的声音异常的沉闷,怀里抱着脸色阴沉的小钮扣,是我撬门去你家里吓你的,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锁匠,对啊,你是锁匠!黄业操控着肖桀的身子将卧室的门守得死死的,我怎么没想到呢?都是因为这个婊子,要不是这个婊子我怎么会死?
啪啪啪!我看着黄业使劲儿的打肖桀的脸,精致的五官有些变形,脸肿的老高,肖桀是个美人儿,前凸后翘,而此时却因为长时间睡眠不好憔悴得很,经过黄业这么摧残,此时更像个女鬼,疯疯癫癫的。
纽扣突然挣开肖鹏的束缚,冲到黄业那里,拉起黄业的手就咬了下去:你从我妈妈身体里出去,坏蛋,坏蛋!呜呜
听到纽扣的声音我不由得心酸,这孩子也就是轻度自闭症,估计是知道了妈妈出轨的事情再加上爸爸去世的打击才不愿意说话,但是心底里还是觉得妈妈重要的。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可是,肖桀这个妈妈真是当出了深闺怨妇想出墙的国际水平了。
我承认我看不起她,但是我更心疼孩子:纽扣,乖。
黄业,你最好现在让开,别逼我。我冷着脸将纽扣拉了回来,然后看向黄业,人鬼有别,一般我是不会杀鬼的,但是你要是祸害了人,我不会客气。
呵呵,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人物,你以为你师叔多厉害?我早就知道你师叔的名声,虽然一些富豪找他,但是他的本事能比得上那些大道家族的?真是笑话?黄业诡异的笑着,嘲笑我的无知。
我承认我是第一次听说大道家族,心里也好奇的要死,但我向来不会再敌人面前屈服,更别提是个鬼。
黄业这般嚣张,怒的可不是我一个,肖鹏疯了一样撒起泼来。
我讨厌你破坏我姐姐的家庭,我姐夫要不是撞破你俩的好事儿,也不会一怒之下冲出去被车撞死,今天我听到你被车撞死的消息,我第一反应就是高兴,你这是报应!
我漠然,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秘辛。
只听黄业阴森森的笑:呵呵,我的报应?你姐姐不贱?纽扣爸爸死后还来和我划清界限,我要带她走,还有这个孩子,等着叔叔,等叔叔把你妈妈带着,叔叔就来找你。
你敢!我怒了,今天我看你能带走谁!
那黄业堵住门口,脸上带着不屑,我一狠心咬破手指,挤着血就去戳黄业的皮肤。
你的血!黄业怪叫一声,风越刮越大,雷声作响,突然卧室里传来铃铃声,我趁着黄业不注意,一下子冲了进去,只见捆鬼阵内,一个温和的男鬼困在里面,带着金丝眼镜,一脸悲伤,这正是和合照中的纽扣爸爸。
肖鹏看不到阵内的鬼,但是听得到铜铃的声音:是不是姐夫?
纽扣爸爸急切的看着我,指着外面似乎是想出去,我鬼使神差的将大阵的一个铜铃拿开,只见那纽扣爸爸一下子冲了出来,冲向黄业,黄业诡异的笑着:你妻子是个婊子,被我玩了,以前我怕你,我现在可不怕你!
纽扣带着怒气,钻进了自己妻子的身子里,紧接着肖桀就是一阵抽搐,黄业被纽扣带了出来,紧接着钻进了大阵中,我盯住时机,将方才拿开的铜铃摆上,黄业一看自己被困在里面,怨气涌动,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妈妈!面色阴冷的小钮扣从肖鹏的怀里下来,扑到肖桀身边摇晃着。
肖桀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脸色更加苍白,看着肖鹏:你怎么来了?
肖鹏一个大小伙子突然哭了出来:姐,你吓死我了!
你被附身了!我和肖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刚才黄业来找你,却被你三言两语赶走,谁知他出了车祸,就回来寻仇。
肖鹏抱住肖桀,呜呜的哭了,将纽扣爸爸的事情说了一遍:姐姐,你还爱姐夫对吧?是姐夫救了你,姐夫多好的一个人啊!
肖桀突然哭了出来,走到困鬼阵面前:老公,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错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出轨,老公你能听到吗?
我看着纽扣爸爸脸上的神色变成了释然,只见黄业突然扑向他,两只鬼纠缠了起来,我瞪着眼睛,还是第一次看到鬼打架,但是不一会,就见两只鬼的魂魄慢慢变得稀薄了一些。
我警铃大作,连忙大喝:住手!万事有因果,你们这样只会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话音一落,就见两只鬼住了手,纽扣爸爸看着纽扣眼中带着不舍,而黄业却是一脸怨气。
黄业,你有什么冤枉的?我气不打一出来,你不过是个小三,我就纳闷了,现在的世道变了?
听到我这么说,肖桀突然哭了出来:阿瑶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和纽扣爸爸结婚十年了,我非常爱他,我曾经以为只爱他,但是突然有一天我遇到了黄业,他明知道我有丈夫,却猛烈的追求我。
肖桀顿了一下,肖鹏猛地哭了起来:我们家对不起姐夫!但是这不怪我姐!
小鹏,都是姐姐的错。肖桀笑的有些尴尬,苍白的脸色,青黛的下眼袋,在这黄晕的烛光下,像极了聊斋里的鬼怪,只听她继续说,后来慢慢的我对他有了好感,我害怕,我知道这只是一时新奇。但是我还没有抵抗住酒精的诱惑,做错了事情。我愧疚,急于和他分开,可是他却趁着我老公不在找到了家门,说是在做最后一次,就分开。我我呜呜,我真糊涂,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
那个时候你老公回来,撞到了,然后就气的跑出去,出车祸死了?我猜测着,肖桀的点头满足了我当编剧的虚荣心。
只见肖桀哭得更厉害,小纽扣虽然还是阴冷着脸,但是却不停的给肖桀擦着眼泪。
我看着困鬼阵内的黄业,怒气滔天,好不悔改,从包里拿出一个紫铜色的铃铛,有节奏的摇晃着,铃铛口对着,叹了一口气:黄业,这是你逼我的。
听到我的话,黄业拼命的挣扎,我冷笑,一声爆喝:小鬼归来!
只见黄业的阴魂竟从那捆鬼阵里飘了出来,紧接着面色狰狞间竟然被紫色的铃铛吸了进去,随即铃铛铃铃作响。我晃了晃,嘴里念了几句,那铃铛才安静下来。
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实操,心中无限傲娇,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夸夸师叔,他有个绝世聪明的徒弟。
大师这?肖鹏看到连忙停止了哭声,抹了下眼泪,你把我姐夫抓起来了?他可是好鬼啊!
我叹了口气,走到捆鬼阵将大阵的慢慢收起来:出来吧,和你老婆说说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纽扣爸爸听我这么说,带着温和的笑意飘了出来,阴魂碰到铃铛,发出铃铃声。
肖桀听到铃铃声,终于痛苦出声:老公,我对不起纽扣,纽扣以前挺开朗的孩子。一步错,步步错,纽扣是我们的结晶啊!老公,你能原谅我吗?
纽扣爸爸看着我点头,我当了阴阳的传播者:你老公原谅你了。
紧接着就见纽扣爸爸对着我鞠了一个躬,然后慢慢消失,我看着他心中豁然,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这么死了,老天当真是不公平,人到头来中有命,人跟命挣没有用啊。
肖桀得到了纽扣爸爸的原谅,心情大好,将钱结算给我,我将家伙们收拾到包里,临走时看着又重新放在桌子上的合照皱眉:烧了吧。
阿瑶小姐,你还是不能告诉我我老公去哪里了吗?肖桀又一次追问我。
我只是笑,神色诚恳:我真的不知道,我能管鬼,但只是阳间的鬼,至于有没有阴曹地府,转世轮回,这只是理论,我不知道,不能骗你。
肖桀尴尬的点头,我看着小纽扣,咬了咬牙还是张口:肖桀,你家纽扣看着像得了轻微的自闭症,你带她去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肖桀似乎才惊觉,连忙道谢:肖鹏,送送阿瑶小姐吧!
肖鹏点头称好,我却摆手:你留在家里照顾你姐姐吧,我朋友在外面等我。
再三推脱下我还是自己下了楼,外面还下着大雨没有停,我拿起电话想要打给方白,却听到四号楼门口的喇叭声,我走到楼道口一看还真是方白的车,小步跑了进去。
这么大的雨,哎,你要带我去哪?我进了车,看到方白今天穿的很家居的风格,边擦着身上淋湿的一点边问。
谁知方白却一脸镇定的说出令我震惊道说不出话来的答案:我妈!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上了贼船,就跟贼走
你妈?我心脏有点受不了这个打击,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去打车门,车门却被方白锁得死死的。
放我下车!我诚恳的看着方白,我突然感觉雨中散步也不错。
只是方白根本没有理我这个茬儿,直接开动车子:上了贼船,就跟贼走。
我看着方白嘴角的笑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却只能带着谄媚的笑:咱能商量一下吗?
方白仿佛又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高冷:不能。
我直觉方白绝对是在整我:咱俩还没怎么样呢,你带我见家长干什么?
见家长?开着车的方白一直目视前方没有看我,你要是说见我妈妈就是见家长,我倒是挺愿意的。
嗯?我也听出了方白的言外之意,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到底什么事儿?
方白笑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瘪了瘪嘴,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雨点黄豆粒那么大,一下一下砸着玻璃,车前的雨刷一遍一遍刷着,不断刷新着我眼前的景色,转眼就到了高档别墅区。
方白将车停进私家的车库里,推了推我:下车吧,别睡了!
我睁开眼睛:没睡,只是闭目养神。
我倒是没说谎,其实只是一路上虚乎着眼睛,避免尴尬而已。
方白笑笑,告诉我下来等着,我下了车,就看到方白冲出了车库,不一会又回来了,只是拿着一把伞,向我招手:来,进来。
你别告诉我,你家就只有一把伞!我走进伞下,方白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让人安心,我没出息的红了脸。
你还知道脸红?方白打趣着我,企图活跃一下气氛,但是他这么做,却更加让我不自在,脸颊烧的慌。
这是你家?此时,佣人已经给开了门,方白将雨伞收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简单奢华的黑白色调装修,上下两层用的是旋转式楼梯,倒是吸引了我的眼球。
确切的应该是我妈妈家。方白解释。
我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刚想说话,却听到脚步声从旋转楼梯传来:小白你回来了?
噗!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听到有人这么喊方白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蜡笔小新的小白狗,我看到方白有些尴尬的看着我,随后答应了一声,妈,我把阿瑶带回来了。
这时,方白的妈妈已经走了下来,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气质优雅,黑色的裙子,紫红色上衣,此时看着我,一脸的高冷,我不由自主抖了三抖,如临大敌。
这就是阿瑶啊,来,这边坐。方白的妈妈露出笑意,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阿姨好。我坐在沙发上,接过佣人给我送来的茶,我只闻着茶香,但是却叫不出名字,茶叶一粒粒的在白瓷杯子里沉沉浮浮,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情捉摸不定。
倒是个懂规矩的。方白的妈妈笑着,拉着方白坐到她身边,然后看向我,听说那八卦盘和他爷爷的蝴蝶骨是你找回来的?
我笑着称是,方白的妈妈向我道谢:今天叫你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你,容嫂。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这时被称作容嫂的女人走了过来,带着围裙,一看就是家中的保姆。
去将我上午签的的东西拿来,刚才下来没想到阿瑶来了,忘记带下来。方白的妈妈看着容嫂吩咐着。
容嫂点头,上楼,方白笑着:还给阿瑶准备的礼物?
是啊,怎么能不好好谢谢这个好姑娘呢?方白妈妈点了点方白的头,看起来母子和睦。
伯母,我什么都不需要的,将东西交给方白,只是因为交情在。我解释着,心底里不想收他家的礼物。
但是,我却没想到,方白妈妈脸色一变:哪能不收呢,一会留下吃饭,我可是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不是在小白口中,而是晴儿口中,看来你和晴儿交情也是不错的,是吗?
我听着方白妈妈口气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后冷了脸:伯母说这话,我就不知道您要表达什么了,我不知道王晴和和您说了什么,但是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说什么了?小白,我还以为阿瑶这孩子挺有礼貌的,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方白妈妈脸色也是变了,变得更加彻底,看向方白一脸的不满。
此时方白有些尴尬,我也不是糊涂的,这一看就知道,王晴在他妈妈耳边吹风,又赶上方白说我的好,这不,正好找到借口替她儿媳妇敲打敲打我,我哪是吃亏的人,顿时生了气:伯母,我不是傻子,您也不是吧?聪明人开天窗说亮话,我绝对没有意思当方白的小三。
方白的妈妈一听我这么说,脸上带着嘲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女孩子要的不就是钱?
这时候容嫂从楼上走了下来:夫人,您要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气的浑身发抖,那不是别的,是**裸的支票。
这是一千万,你离开我儿子!方白妈妈将支票塞在我手里。
我冷笑着,将支票收了起来:一千万啊,我还真的没见过,谢谢伯母的一千万。
然后看向一边眼带怒气的方白:我真的很贵,谢谢你今天特意去接我,这个伞我拿走了,下次有这个好事儿,记得叫我!
阿瑶!方白过来拉我,眼里带着挣扎。
我看不懂,也不想问,狠狠的一甩手:放手,我走了,不用送。
我酷酷的拿着一千万的支票出了别墅,打起伞,才注意到这是把透明的伞,我能看到雨滴坠落,但是却达不到我的脸上,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运,高力是,方白也是。
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辆车驶了进来,我往边上走,试图给车让路,没想到那辆车却停在了我跟前,车窗摇了下来,却是王晴:呦,怎么出来了,妈妈说今天你是客人,不是说要宴请你吗?
我带着温和亲切的笑意:是啊,谁说不是,方伯母还给我一千万,这还得谢谢你的美言。
王晴笑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然后释然:真没想到你竟然接着了,看来你真是缺钱花。
我耸了耸肩:难道还真的要想八点档的狗血镜头,说是侮辱了我的人品吗?
我不理会王晴话不透气半句多,然后打着伞朝别墅区外面走去,朝着身后的车摆了摆手,我无意为难王晴,不过是个被嫉妒冲上头的女人罢了,说到底都是太爱方白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我信誓旦旦的以为,却在不就的将来狠狠的泼了我一盆冷水。
我走到小区外面看到跪在地上的乞丐,这别墅区外面最不缺的就是乞丐,我将手里的支票放在了他的铁碗里,淡然的走了,心里有些闷,就想天气一样的,但是却哭不出来。
雨下的很大,我却不想回家,拿出带带电话给大龙打了个电话。
喂,阿瑶什么事儿?电话接通了,大龙那边传来困倦的声音,一听就是在睡觉。
我看了下手机才发现今天是周末:大龙我想去你家。
来吧,来吧,真是欠你的,大周末的还不让人睡懒觉。大龙满口答应,满口埋怨。
听着大龙的声音,我有点想哭:那你等我。
挂了电话,我招手拦了出租车,等到了大龙家的时候,他是穿着睡衣给我开的门,一脸的困倦。
你知道我来也不收拾一下?我进了屋子想坐在沙发上,但是却找不到地方坐下,这臭袜子就算了,你这内裤,郝大龙!
大龙似乎被我吼醒了,虽然才下午三点多,但是屋子里有些黑,大龙将灯打开给我倒了杯水:快,喝完水,给我收拾收拾!
我气的将袜子往他脸上扔,一开始只是想开玩笑,但是扔着扔着就像找到了闸口,开始拾起东西就往地上扔。
大龙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拉住我:阿瑶你怎么了?
这一拉不要紧,我猛地扑进大龙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记忆力我哭得最委屈的一次,就连大学那一次我也是因为不甘心,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我一败涂地。
好了好了,阿瑶不哭啊!大龙拍着我,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大龙不娘了。
我怔怔的抽了抽鼻子,抬眼疑惑的看着大龙,在我看到他的兰花指时才发现不过是我的错觉。
喝杯水!大龙见我不哭了,连忙将沙发上收拾了一下,让我坐下,你到底怎么了?高力又欺负你了?
他?我冷笑着坐在沙发上,他现在还有什么魅力让我哭?我不想说,行不行?
大龙知道我这个毛病,又难过的事情不说,非得等自己过去这个劲儿了,才胡说八道的将惹我生气的人骂一顿,奇葩的发泄方式,此时点了点头:你出来家里知道吗?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身世之谜,浮出水面(1)
一开始知道,现在不知道。我闷闷的说,却将大龙说得一脸糊涂。
你说的什么乱起八糟的啊,要是叔叔不知道,你就赶快给打个电话,平时倒算了,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呢!大龙劝着我。
我抬起头来直视大龙:我能不能今天住在你家?
大龙一脸惊悚:我说曾瑶,你知不知道,你说要住在你一男人家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啊。我淡定的点头,然后嘴角勾起笑,但是你又不是!
好你个曾瑶,你给我走!大龙拉起我来就将我往外面推。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就往他身上靠:我就不走,你收留我吧,郝大龙,好大龙!
大龙被我磨得没了脾气,再三强调自己是真男人,我点头点头再点头:大龙是真男人!
大龙满意的说着,另外,这没收拾好的地方怎么办?
我收拾!我谄媚着。
晚饭呢?大龙问。
我无奈的举手:我来!
在我的屈服下,大龙给我安排了唯一的一个客房,虽然小,但是却温馨。
大龙继续去睡了,我则是苦逼的给他收拾着屋子,不是我找麻烦,只是实在是不想回家,齐琪又不在t市,只能来找大龙,很奇怪的现象,在我难过的时候,只要大龙或者齐琪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里踏实。
等收拾完屋子,我累得躺在沙发上,电话已经响了一遍又一遍,是方白的,我没管它,只是静音了,我无法接受心里的变化,当初我能毫不犹豫的将方白放进黑名单,但是现在我连挂掉的勇气都没有,听着电话一遍一遍的想,我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这说明方白真的很在乎是不是?等我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什么的时候,吓得脸色发白。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我看了一眼,这次不是方白的,而是叶旺的,我接了电话。
阿瑶,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叶旺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不能说是方白一直打我的电话,只能打着马虎眼:下雨信号不好吧。
是吗?叶旺狐疑,随后又道,阿瑶,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能出来吗?
我看着外面的天气,虽然雨小了,但是显然不好:这天气,有什么在电话里说吧。
阿瑶,我就要走了,想见你一面。叶旺有些失望。
我一听倒是惊讶:你是不是刚当上组长,走,去哪?
当警察只是我的梦想,这警局我是进去了,也凭自己的能力升职了,老头子让我历练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不是让我辞职来继承家族产业么,但是先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叶旺的声音从电话拿一端传来。
我默然,听着屋子里大龙的鼾声:好吧。
那你在哪?我去接你!叶旺说着。
我应声说好,然后挂了电话,将地址发给了他。
郝大龙!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剩饭。我走到大龙窗前,看着他睡得跟猪一样,在他耳边后。
剩饭啊,剩饭好吃。大龙嘟囔着,我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我笑出了声,将手机录音存了下来,嘟囔着:你可是答应吃剩饭了,到时候别怪我。
穿戴整齐,没等多久,叶旺就打电话叫我下去,看到车正停在门口,赶忙跑了上去。
也不带把伞。叶旺好笑的看着我。
我耸肩:没事儿,反正也不大,累赘。
我带你去吃涮羊肉吧,这天气合适!叶旺说着,在我点头示意下,开动了车子。
电话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时不时的会亮起来,我拿着手机,看着方白的名字,觉得手机有些发烫,不由得叹了声气。
叶旺皱眉:你到底怎么了?知道自从上车你叹了几次气了吗?
我摇头:我叹气了?
阿瑶,你到底怎么了?叶旺停下车,火锅店到了。
我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能有什么事儿啊,我不吃辣,我要菌锅的。
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靠窗的位置,将菜单放在桌子上,我将菜单推给叶旺:今天你点什么请我吃什么,那个锅子给我要了就行。
叶旺想说什么,但是碍着服务员在:来个鸳鸯锅,把清汤的换成菌锅,这个三人套餐来一份,另外再来两全肥羊肉。
好的,您需要什么饮品吗?服务员客气的问。
叶旺看了看我:白开水。
啤酒!我拦住了叶旺,看向服务员,先来四瓶。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阿瑶你到底怎么了?叶旺脸上挂着担忧,你平时都不喝酒的啊。
叶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精神帅气,我看着他,心中自嘲,这么好的男人不喜欢,非得喜欢方白,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他说的什么不久的将来会解除婚约都是假的么。
我只觉得脑子有点乱,不想说话,服务员将东西上来,将啤酒放在一边:开吗?
全开!我说着,叶旺却皱眉头。
叶旺这家不错,我以前也吃过的,尤其是羊肉,你还挺会点。我笑着夸奖叶旺,服务员拿来了扎啤杯,我给叶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你别担心,你这不是要走了吗?我一直没和你喝酒,这算是送行的,不过是啤酒,一人两瓶,没关系的。
真的?叶旺听我这么说露出狐疑的表情,你如果没事儿,电话怎么不接?
不想接,这朋友今天惹我生气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不是想我吗?我佯装怒意,叶旺这才作罢。
一顿饭叶旺和我说了很多,这次叶旺要去美国,去两年,回来之后在公司基层干一年,直接接手,我听叶旺说着,才知道叶叔叔买卖干得的确不小,比起方氏不差多少。
我举起就被打趣道:来,敬一下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叶旺说我打趣他,不过这是事实,吃完饭,雨也停了,要了个炒面给大龙打包,本来想给那小子带剩饭的,谁知道来吃涮羊肉。
叶旺不舍,说要送送我,我点头答应,他将车放在火锅店门口,跟着我溜达。走着走着,叶旺和我说以后到了国外也和我联系,突然手机屏幕又亮了,我低头一看,这次不是电话,而是短信。电话可以不接,但是短信我没有出息的点开了,上面只有两个字:回头。
我愣住了,叶旺看我这幅模样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曾瑶!身后传来方白的声音,焦急愤怒,你丫给我回头!
方白?叶旺回头看着方白惊讶。
叶旺,你先走。我对叶旺说着,然后回头,看到方白憔悴的脸色,一下子撞到我的心里,忍了半天的眼泪决堤,是委屈?是不甘?我不知道,也许都不是。
我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掐了自己一下,好在是晚上,也许叶旺可以看到我哭了,但是方白绝对看不到,我淡定的走过去,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自然:有什么事情吗?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方白声音喑哑。
我语气带着嘲讽: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阿瑶,我不是故意不帮你说话的。方白试图解释。
我却不想听:你不用和我解释,方白,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妈妈她方白说着,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怒吼,阿瑶小心!
阿瑶!与此同时叶旺的声音也出传了过来,拿吼声中饱含着担心,紧张,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我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身子被方白往后一拽,于此同时叶旺扑在了身前,一个白花花的刀子噗磁一声捅到肉里。
我当时脑子嗡嗡直响,一片空白,手里给大龙带的饭掉到了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冲向叶旺。
别跑!方白朝着歹徒追过去,我没有理会。
只是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叶旺,那把刀子插在心脏上,血一点一点的溢出来:叶旺?叶叶旺?
别吓我我的手颤颤的靠近叶旺的鼻子,一阵冰冷的空气代替了炽热的喘息,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
叶旺!大道上充斥着我抱着叶旺的哭喊声,我怕了,人生中第一次在有记忆力的时候,有人离开我,还是爱我如斯的人,叶旺,你醒醒好不好?
当方白抓着歹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这副样子,我听着方白给医院打电话交了救护车,随后报了警。
警察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歹徒被抓了起来,叶旺被护士小心的搭上担架,我木讷的被方白扶着,他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方白,叶旺死了是吗?他没呼吸了。我平静的可怕,抬头看了一眼被关进警车里的歹徒,是个瘦小的男人,尖嘴猴腮的了,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身世之谜,浮出水面(2)
我坚定的走了过去,警察见我这副样子拦住我:“这位小姐,请你冷静。”
“我这个样子不冷静吗?”我直视警察,心里一片冰冷。
警察顿时没了话,我扭过头看着被抓紧警车里锁起来的男人,拉开警车坐了进去:“我和你们一起去警局,方白你去医院,随时给我消息。”
“阿瑶……”方白试图劝我,但是我没有搭话。
警察上了车安抚我节哀,我只是淡淡道:“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要真相。”
警察叹了一口气,我捏着手机将声音打开,害怕错过叶旺的消息,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坐到了我旁边,性感火辣的尤物,我瞥了她一眼,顾及警察在没有说话。
却听红衣师姐说:“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容易么,这么美的一只鬼,东奔西飘的,我找到了那只小水鬼的埋尸体的地方,呵呵,真是惨啊,啧啧,比我当初惨得多。”
红衣师姐的话让我心中一动,多少天没有进展的案子有了松动,但是此刻我却是兴趣缺缺,只听红衣师姐在一旁唠叨。
“你那天和我天山,我就真的帮你跑了一趟,我去,别提了,天山可是个大染缸,那么多小鬼,你别瞪我,我说正题,我之前问过那只小鬼,只会点头摇头,什么还都记不清楚,估计和脑仁让人取走有关系,到了天山我就开始找,幸亏小鬼多,我就问着,竟然真的找到了,那里阴气浓郁,只可惜我不能直接挖,还得你走一趟。”
天山?我心里思索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来必须走一趟了,不然院子里那只水鬼……此时,警车停下了,下了车,警察将我带到了审讯室。
“你是受害人的什么?”警察按下录音笔,开始询问。
我说:“朋友。”
“女朋友?”警察又问,我摇了摇头,“青梅竹马。”
“那你知道你朋友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警察继续问。
我顿了一下,脸上带着愧疚:“警察同志,这个人应该是杀我的,之前我就遇到过这种情形,但是没成功,也不是一个人。”
这下轮到警察惊讶:“你一个小姑娘……有人杀你?好吧,那你和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我点头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有些不想说的事情也全盘托出,因为我不想叶旺蒙受不白之冤。
“也就是说在j区有一次被人花钱跟踪的,海河故道一次,今天又是一次,而且说都不是一个人?”警察正色道。
我点头:“对,第一次据别人描述是方脸人,但是对我有没有恶意不好说,第二次是四个人,据说是程少爷委托帮派来杀我,这一次一刀致命,和上次目的一样。”
警察关了录音笔:“谢谢你的合作,那边已经在审着犯人,这次受伤的是我们组长,虽然辞职了,但是我们也会尽力的。”
听到警察这么说,我才恍然,自己在a区警局。这时方白来了电话,我赶忙接通了:“怎么样?”
电话那端方白口气不是很乐观:“正在抢救,已经联系了家属,阿瑶,你先不要过来,家属有些激动。”
我挂了电话,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红衣师姐,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想那边应该会很困难,希望你能让我见见犯人,给我一只录音笔,我不希望旁人在场,也许,我能给你真相。”
警察犹豫间,审讯室的门开了,是一个警卫:“犯人不说话。”
警察愣了一下,看向我:“那你抓紧时间,只能给你半个小时。”
我点头,随后将犯人押解到探监室,毕竟不像是和小周这么熟,警局还是有规章制度的,直接在审讯室审讯不太可能。
我坐在犯人对面,示意红衣师姐站在他身后,然后开口:“谁派你来杀我?”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呸,小杂种!”
我淡淡的笑着:“谁派你来杀的我?”
紧接着红衣师姐将手放在那男人的脖子上,一脸的嫌弃,我漠然,嗯,红衣师姐果然比其他鬼有人性,不愧是进入鬼道的。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脖子一阵紧缩,随即双眼瞪大,露出一抹恍然:“果然是你,看来没杀错人,天底下有这本事的不多,但是你肯定有!叫鬼杀了我吧,你不可能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我听着尖嘴猴腮的男人的话,心里犹如被炸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尖嘴猴腮的男人却是是个角色,“鬼杀人可是要万劫不复,永世不能超脱的,动手吧。”
“璐姐……”我迟疑的看向红衣师姐,却见她神色阴冷,“没事儿,反正璐姐我也不想这样受罪,帮你杀了他,正好帮我解脱,阿瑶,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有报恩的成分在,但是也是有目的的,我可不是什么好鬼。”
我心里五味杂陈,这男人是个人物,杀不得,杀不得,我心里念叨着,指尖敲打着桌子,突然心中一凛:“你不说我也知道,本来……呵呵,你不过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上次没成功,这次就派你来,成功了还好,不成功那就是牺牲你,我不过是想见他一面,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但是没有包的住火的纸,不是吗?”
男人一听,一阵奸笑:“和我用计策?你太可笑了,你愿意为我会上你的当?”
我漫不经心的将录音笔打开,脸上一股痞子样:“我本来还想保你出去,你出去了尽管逃,我只想见他一面,不就是程少爷么,我自然知道是谁,不然你以为我唬你的?”
“你真的知道少爷?”尖嘴猴腮的男人露出迟疑。
我火上浇油:“当然知道,不就是程少爷,你不告诉我,我也迟早能找上门去,现在不过是给你个机会,说不说?”
“呵呵,想炸我?我们少爷确实人称程少爷,但是却不姓程,你连我们家少爷的名字都说不出来吧?”尖嘴猴腮的男人一阵冷笑,好像看破了我的伎俩。
我的心微微下沉,吐出了心中早已百转千回的两个字:“曾程!”
“你……”尖嘴猴腮的男人色变,红衣师姐也露出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也沉到了谷底,果然让我猜对了:“怎么,我保你的命,只为了去见他一面,或许曾程也很乐意看到你把我带回去。”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愣了一下,我可以看到他的挣扎,却并不着急,是人都怕死,只不过有的人骨头硬,现在我将该说的说了,他就没有坚决赴死的理由了,果然不一会,男人就松口了:“我带你去,但是只许有你一个人。”
我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保你。”
我将录音笔关上,出了门口,警察在外面等着问我怎么样,我将录音笔交给他,然后将我送出了警局。
红衣学姐问我:“阿瑶,你不是说保他吗?”
我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红衣学姐:“当鬼影响智商?我的目的就是知道杀我的人,我还真去自投罗网?”
“那你刚才?”红怡学姐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费尽周折不过就是为了见幕后使者。”
“做戏做全套啊!”我的心情此时说不出来的轻松,我不知道曾程是我的什么,但是我却发现我的爸爸肯定还活着,至少对于我来说是个安慰。
紧接着给大龙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不过去了,随后打车去了师叔家的别墅。
我大大咧咧的打开门,坐在沙发上,此时老雷头儿正在和师叔和谐的文看着体育频道,见我突然回来了,老雷头儿冽了我一眼:“还知道回来?”
我笑了笑,拿起遥控关了电话,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我们应该谈一谈了!”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假怨阴魂,道门家族
老雷头儿和师叔面面相觑:“什么事儿啊,这么正式,你看你笑得这么阴险。”
我自动忽略老雷头儿找我的斗嘴的话点子:“这几天有人总是想杀我……”
“谁?”老雷头儿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我,“你没事儿吧?嗯,身上没有坏的地方,你这丫头吓死我了。”
我讪讪的收回手,师叔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把事情好好和我们说说。”
在老雷头儿和师叔的注视下将最近的事情全盘托出,当听到叶旺替我挡刀的时候,都愣住了。
“老**,去买点东西去医院看看。”老雷头儿看向师叔,喊着别致的昵称。
师叔破天荒地没有斗嘴:“这个时候去医院不是等着挨打吗?再等等,方白不是在那儿盯着了么,等抢救结果,叶家到底是从南阴村出去的,如果叶旺能够脱险,大事化小不难,但是如果真的就不回来了,那……”
我聚精会神的听着,却再下一刻张口结舌:“师叔拼了也给他续命。”
“你疯了?你忘记……”老雷头儿看了我一眼,闷闷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摸着叶旺没气儿了?”
我下意识的点头,早已经被‘续命’两个字惊得不行:“师叔,人死了真的能续命吗?”
只听师叔托了一下金丝眼镜,坐在沙发上:“得看机遇,你还记得大凉山师叔抓的那户人家的老爹,还有你刚才说的黄业?”
师叔在我呆愣地目光下继续说:“这类阴魂不用到头七就会魂魄化鬼,其实并不是鬼,这类冤魂属于假怨阴魂,举个例子,大凉山的老爹虽然猜错了是哪个儿子害他,但是他下意识的想包庇,可是却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会带有怒气,这类阴魂既没有去转世,也没有化鬼,就是假怨阴魂。”
我了然,举一反三:“也就是说黄业,他本来就是害人的人,却不料被车撞死,一报还一报,因果循环罢了,所以他也是假怨阴魂。可是师叔,续命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老雷头儿长叹一声,师叔看了他一眼,带着警告,我好奇心更重了,但是没有开口问,因为我知道,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尽然叶旺的事情能够解决,那么你们俩谁告诉我,曾程是谁,为什么要谋害我?还有舅舅,我不小了,你们一直隐瞒的事情在我而言不过是个笑话,告诉我吧!”叶旺的事情师叔说会解决我暂时放了心,然后严肃的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阿瑶……”师叔张口却被老雷头儿打断了。
“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老雷头儿一咬牙,“就怕你追着问,我才搬来老**家里,没想到竟然派人追杀你,一切都是命数。”
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老雷头儿这幅认命的样子:“咱们雷家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只不过没有公司,师叔说的大户人家是说的道门家族。”
道门家族?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从黄业口中,当时虽然好奇但是却没有问:“师叔,什么是道门家族?”
只听老雷头儿说:“道门家族指的是从老祖宗辈分上一直研究道学的家族,像抓鬼什么的,是每个道门家族必须的营生,像你师叔这种只能是散户。”
越说我就越明白:“你们不是有师傅吗?祖师爷不是很厉害吗?”
“你祖师爷是厉害,但是他也是散户,和抱团的家族比不了。”师叔插进话来,然后恶狠狠的看向老雷头儿,“你说话斯文一点,什么老**,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哦,对,你是斯文败类,贱人。”我也不知道这哥俩儿这种时候还能逗起来,是个什么心思。
“那我妈妈……”我的问题成功的阻止了混乱的场面。
老雷头儿叹了一口气:“雷家到了我们这一辈只有我和你妈妈两个人,她叫雷蕾,印象中只要有你妈妈在的地方,雷家就都是欢笑,可是好景不长,你妈妈和你爸爸相爱了,当时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还在,愣是不同意,因为曾家比较强大,越是强大的家族,水就越深。”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老雷头儿,眼泪不住的留下来,这是第一次从老雷头儿口中听到妈妈的消息。
老雷头还在说着:“可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爱得太深,就有了你,当时曾家也是不同意了,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很丢人,但那不过这只是个引子,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家家底太薄,配不上曾家。”
“后来呢?我是私生子吗?”我问道。
师叔突然说话了:“不是,当时雷蕾和你爸爸曾天烨找到了我,在t市偷偷注册结婚了,但是好景不长,不久你爸妈就被曾家接了回去,但是这不是幸福的开始,是毁灭的结束。你爸妈被逼着离婚,原因是,如果不离婚,就不让你妈妈生下爱你,你妈妈很爱你,只能同意了。阿瑶丫头,你没事儿吧?”
我越听心里越酸,神情木讷的说不出话来,听到师叔问我,闷声回答:“我没事儿,接着说吧。”
师叔叹了一口气:“后来你爸爸曾天烨在你妈妈还没生下你的时候,被迫娶了别人,门当户对的一个女人。当时曾家防护措施做得很好,虽然老雷头儿和雷叔雷婶都尽力反抗,但是根本没有效果,当时我们一致的想法就是护住雷蕾,护住你。可是,谁知道你生下来……”
我看着师叔的脸色越发的沉重,这时老雷头儿却截住了师叔的话:“你生下来之后,你难产妈妈死了,我们就把你抱回了家。”
“真的?那我的体质,还有血玉怎么解释?追杀我的人又怎么说?”我总觉得老雷头儿突然插的话不是真的。
谁知师叔重重的点头,像是怕我不相信一样郑重的重复了一遍:“真的,你妈妈死了,我们将你抱回了家,当时你祖师爷看出你的体制,替你算了生辰八字,说是命里有鬼劫,幸好你妈妈给你留下的血玉,才能镇的住,至于追杀你的人,应该是那个女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深闺怨妇罢了,你小心点。”
我发誓,师叔的话我信了一半,但还有一半儿我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不料老雷头儿突然站起来,看向我:“料理完眼前的事情,我送你回曾家!”
“老雷!”师叔不敢置信的看向老雷头儿。
只听老雷头儿语重心长的说:“老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呸,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那边已经找到了阿瑶的信息,那么接下来,如果阿瑶不回去,就是无边无际的追杀,回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倒是更安全。”
“你以为这么好回去的?”师叔一脸的鄙夷,“没脑子。”
老雷头儿竟然没生气,淡淡的一笑:“不是有方白吗?你别忘了,曾家和方家比,那还是方家底子硬。”
师叔一听点点头:“这倒是。”
这俩人说着,我却被这信息量冲得头大,但是总体还是明白了一点,老雷头儿和师叔要决定送我回曾家,那个陌生的充满恶意的地方。我此时不想说话,也不想争辩,甚至有一种想就这么任人摆布的感觉,我只要记住我是曾瑶,妈妈是雷蕾,爸爸是曾天烨,她们相爱,如果时间能够定格该多好?
但……但是……一切都是现实。
正在老哥俩争论时,我电话响了,看到方白的名字飞快的接听,只听得那边传来了一声噩耗:“阿瑶,叶旺抢救失败……”
“方白把电话给老叶!”师叔听到方白的话,抢过我的电话吼道。
第六十七章续命
,阴魂养鬼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那边的怒吼:“怎么?还有脸找我,你们家到现在都看不到人,枉了咱以前还是邻居!”
这是女人的声音,应该不是叶叔叔,师叔低声下气的安慰着:“叶太太,您先息怒,我们现在也是在想补救的措施,您能不能直接将叶旺拉到我们家,孩子刚断气,我想试试续命。”
电话那端的也伯母听到师叔的话,突然不哭了:“什么?你不是老雷吧?是老周?”
师叔态度谦卑:“是啊,我是老周,叶太太您看?”
“好,我们现在就把旺儿拉过去,老叶,拉儿子走,儿子有救了!”电话那端传来混乱的声音,有叶叔叔的疑问,好像还有方白的声音,只是没听清楚,就挂了电话。
“老周啊,你这么做想过雪儿没有?”老雷头儿一脸愁绪。
却见师叔摇头:“雪儿知道一定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我们都把阿瑶当自己的孩子,那还在乎别的?再说雪儿去娘家住一段时间,等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能有什么?”
我越听越不对劲儿:“师叔,到底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老雷头儿,你说。”
老雷头儿和我打马虎眼说是没什么,正在这时,方白来了电话,说是快到了。
师叔听到正好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将别墅的门打开,然后对我说:“大凉山的假怨阴魂是不能用的,我答应了苗姑娘要超度她老爹的阴魂,只能用黄业的了,把紫铜铃拿出来。”
我将铃铛拿出来,却见师叔嘴里念叨着什么,紧接着紫铜铃就发出铃铃的声响,铃铃响个不停,这时门口车快速停下时车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开车门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阿瑶!”方白和叶叔叔搭着叶旺的床板快速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眼睛红肿的叶伯母。
只见她冲了过来拉住师叔的手:“周先生,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只要能让我儿子活过来,就算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叶太太严重了。”师叔客气的笑,老雷头儿也陪着笑脸,“将叶旺放在地上,你们先出去吧。”
“周先生……”叶太太明显想留下来,但是却被叶叔叔拦下了,“我们出去,希望您尽力。”
叶叔叔穿着一身休闲装,精神矍铄,叶旺的精神劲儿随了叶叔叔个十成十,可能感觉到我在看他,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悲痛,什么也没说,转头拉着也伯母离开。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叶旺的死,我更多的是内疚,突然我肩膀一暖,是方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不出去?”
“方白也出去吧!”师叔回答了我的话。
“好!”方白看了我一眼,点头离开。
铜铃还在作响,紧接着我就看到黄业从铃铛里钻了出来,五官显示变形的令人作呕,等落到地上五官才恢复了正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我扑过来,奈何师叔嘴里念叨着咒语,那黄业愣是不能靠近我分毫。
“取一滴叶旺的血!”师叔命令道。
我听着师叔的命令刚先去取血,却被老雷头儿拦住:“你只看着,别动。
老雷头儿上前取了叶旺的一滴血,装备倒是够专业的,师叔接过来就往黄业身上滴,我本来想着那血液肯定会掉在地上,但是没想到,那滴血却被荒野的黄业的阴魂吸收,出乎我意料的是,此时黄业没了先前的暴躁,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叶旺。
“去楼上拿棺材!”师叔嘴里嘟囔着,然后吩咐老雷头。
我看得心里突突直跳,腿不住的打哆嗦,却不敢说话,因我脑子里联想着师叔和老雷头儿说的话,突然想到了三个大字“养小鬼!”
不一会,老雷头儿费力的从楼上将棺材搬了下来,是一口特别薄的棺材,但是老雷头儿却搬得费力,棺材落地,按照师叔的吩咐,老雷头儿将叶旺放了进去,虽然叶旺是被凶杀,但是却是因为救我而死,死得心甘情愿,竟然没有丝毫的怨气,眼睛安详的闭着。
紧接着就看到师叔将黄业的阴魂往棺材里引:“盖棺材盖!”
在黄业的阴魂进去的那一瞬间,老雷头儿听着师叔的指示将棺材盖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师叔将家里的一盆仙人掌放在了棺材上,焚香贡炉:“小鬼吃血,你吃香。”
师叔拿出符箓一张张的往上贴,随后喘了一口大气,脸色苍白的厉害。
“师叔,您这是养小鬼?”我看着师叔和老雷头儿神色不对劲,心里发慌的问。
师叔和老雷头儿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师叔见我说破,神色严肃:“阿瑶,这是师叔唯一没有教你的,今天就告诉你,这是养鬼其中之一的法门,名叫勾魂**。”
我仔细听着,越听越心惊,养小鬼”,顾名思义是养鬼来帮忙办事情,小鬼最基本的食物就是血!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的确是很小的一个鬼,每天必须吸收的能量可能只是一滴血就够了,慢慢地小鬼也长大成鬼王,相同之下必须吸收的血也就愈来愈多。养小鬼的时候,部分利用符咒是可以控制小鬼的行为以及所吸收血的份量,不让自己被反噬。把小鬼放在他人身上时,小鬼吸收的血来源就跟符咒师父没有关系,反而是因为已在他人的身上,可以尽情的吸血。
养小鬼的基本条件:就是先找到适当的夭折小童。当然这是用小鬼害人的方法,但是今天是为了就叶旺,就不需要小童,而是直接用叶旺的血和身子代替,可以养运气。
“养小鬼可以养气运?”我疑惑的问,“那你们俩为什么这么虚弱?”
只听师叔说:“师叔用的是勾魂**,不过却是改编的,没有这么多需求,勾魂**乃是茅山术的一种,有心养小鬼的道家大师,会先打听清楚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待尸体下葬后,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然后将预先从树上斩下的一段藤茎,或盆栽,插在坟头上或者棺材上,令其自然生长。而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只能临时抱拂脚,阴气侵染太多,我们俩都是男的,自然阳气大损。”
还没等我插话,又听师叔说道:“换句话说,我们其实是要让叶旺回魂,但是却要用小鬼养着叶旺的身子,顺便将小鬼喂成鬼王,让他去找叶旺的魂,棺材头上挂着的那个仙人掌,如果开了花,那么就是叶旺还魂之日。”
我恍然,师叔用的方法和传统养鬼方法不同,是利用叶旺的身子代替了夭折的童男童女,这是逆天而行,难怪:“师叔,你们俩会如何?”
老雷头儿嘿嘿一笑:“放心,绝对有命给你看孩子。”
师叔瞪了老雷头儿一眼,看向我:“阿瑶,去吧,告诉你叶叔叔和叶伯母先回去,明天再来。我和你舅舅这幅模样,实在是没有力气。”
我点头,沉重的看着屋子里的棺材和神色苍白的老雷头儿和师叔,心里说不出来的疑惑,但终究找不到疑惑的点,只能认命的走了出去。
已经很晚了,又是刚下完雨,冷的厉害,我搓着手,敲开了车窗:“叶伯母,我师叔说里面的事情大概都料理好了,让您别担心,明天再来。”
“阿瑶。”叶伯母听我说完紧张的神色得到了缓解,然后看向我,“今天叶旺的事情我已经听方白说了,说到底是我们叶旺太傻,但是不可否认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旺儿活过来,我不希望你们俩再见面。”
第六十八章生活将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的更远
“叶伯母,我是想道歉的,但是道歉没有用,我答应您的要求,以后不会见也叶旺了。”我看着也叶伯母的眼睛,一片清明。
叶伯母点头:“那就好!”
这时方白从车上走了下来:“我得去开我的车,就不劳您送了,慢走。”
叶伯母摇上了车窗,叶伯父始终都没有露面,我知道他还怪我,亦或是因为以前关系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又咽不下那口气。
我看着伯父伯母的车开走,转身就要回去,却被方白拉住:“阿瑶,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说吧!”一天下来我疲惫得要死,现在根本没有再和方白吵嘴的心情。
方白将手搭在我的肩旁上,我轻轻一晃将他的手晃了下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妈妈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能违背她,她有病,神经性更年期。“叶旺解释着。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第一反应就是想笑:“神经性更年期?难怪给了我一千万。呀!这个可坏了,要是神经病给我的钱在法律上是不是不算数?”
方白点了点头:“也许吧!”
我欲哭无泪:“我把那张支票顺手给了你们门口的乞丐了,你快要回来!这个追账的任务就给你了!”
“……”方白一阵沉默,“败家娘们儿……”
我瞥了他一眼:“我也觉得你妈妈是!”
方白被我弄得有些无奈了,开口解释:“阿瑶,能不能给我时间?”
我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乎:“人生百态,什么事儿不得遇见啊,生活将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的更远,你妈妈免费的给我上了一课,我会滚得远远地,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初中生物课学过吧?”
“……”方白踯躅着,半天没说话,半夜风大得很,把我冻得直哆嗦,我转身想进去,方白却突然拉住了我,“你只能是我的!”
我听到这句话冷笑出声,满脸的嘲讽,当我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却见他转身离开,那背影真的很帅,我痴痴的看着,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迷恋,后来……后来……实在是太冷,受不了还是进了屋子。
等回了别墅我扶着老雷头儿和师叔各自回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俩何止是虚弱,简直是元气大伤。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红衣师姐现身坐到了我的床边。
“璐姐,你说养小鬼是不是会遭报应?”我隐约的想起以前关于师叔和雪婶子孩子的事情。
红衣师姐撩动着自己的大腿,舒服的躺在床上:“这养鬼啊,分为两种,一种是害人的,一种是利人的,你师叔纯属损己利人,这可是要损阳寿的。”
我一听就是一惊:“那有没有可能如果说家里人怀着孕,就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我哪知道,我只是一只鬼,虽然进了鬼道,知道得却不多,就这点只是还是我去天山路上听两个泰国人说的。”红衣学姐看着我说,“学姐会说泰语,不用崇拜姐!”
“璐姐威武!”我是出自真心的夸赞,“璐姐,你之前说你就是来这不单单是报恩,还另有所图?”
红衣学姐顾左言他,一听我说这个,立马消失不见,我看着刚才学姐淌过的地方,嘀咕着:“长得这么漂亮,个性这么怪。”
“我不想对你说谎,因为谎言是要用无数的谎言包装的。”空气的某个地方传来师姐的声音。
我默然,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天气依旧阴沉,明明是十一月份,却越来越冷,我找出了毛衣穿上,顿时觉得世界都是暖和的。
雪婶子不在,我当起了大厨,做了营养的早餐,想起红衣学姐昨天晚上说的减寿,鼻子有些酸,老哥俩吃得倒是开心,没得点清闲,叶伯父和叶伯母就来了。当看到棺材的时候,叶伯母声泪俱下,我上前劝着:“伯母,这不过是还魂用的,您看这盆仙人掌,什么时候开了花,叶旺就醒了。”
我没敢说养小鬼,虽然他们不会介意,但是私心我不想别人知道师叔会这个。叶伯母听我说,疑惑的看向师叔:“那周先生,您看旺儿什么时候能回魂?”
师叔轻咳了一声,金丝镜下脸色苍白,师叔向来是礼数周到的人,今天却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你看着仙人掌,昨天还没有花苞,今天就钻出来一点,效果不错,你也别着急,七七之数,49天而已,时间一过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老叶……”叶伯母看着叶叔叔露出欣慰的笑。
此时叶叔叔脸上也终于是有了笑容,走向我:“阿瑶,叶叔叔昨天心情实在是不好,你能理解吧?”
我点头:“当然可以,叶叔叔您的心情阿瑶也是感同身受,但是我更多的是自责,昨天我答应叶伯母的话不会忘记的。”
叶伯父点头,最后有询问了一些问题,叶伯父和叶伯母才离开,这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只等仙人掌花开。昨天是第一天,算上今天还有四十八天,这几天我拼了命的给师叔和老雷头儿做补血补元气的东西,保健品买了一大堆,吃得两个人是红光满面,走路也有劲儿了,直夸我孝顺,我心里却知道,外表再好,阳寿也是损了,难怪那天老雷头儿只让我看着。
又过了许多天,仙人掌上开了个大大的花苞,但是没有丝毫开的意思,算算日子还剩下二十天。雪婶子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回家,被师叔搪塞了:“这个老**还在这了,你再住几天。”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雪婶子满口答应,却来了个突然袭击,当看到棺椁摆在屋子中间,上面摆了一盆仙人掌的时候,雪婶子疯了,尽管那次雪婶子和师叔吵架的时候都没有颠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但是这一次,雪婶子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不吭声的将离婚协议书放在师叔面前,不仅师叔傻了,连我和老雷头儿也傻了。
“雪婶子,其实师叔是为了我,能不能不和师叔离婚?”我小心翼翼的劝着,拉着雪婶子的手。
雪婶子对着我笑了笑:“阿瑶,雪婶子不是冲你,哪怕他提前和我说我都会同意,但是他却只想着瞒着我,我无法忘记,那次也是,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阿瑶,雪婶子不是没孩子,我……”
“好了,你和孩子说这个干什么?我签!”师叔中气十足的说着,一看就是被我这些天调理的,我心中叫苦:师叔欸,你在这上面底气足有个屁用啊。
“师叔,雪婶子,不值得不值得啊,我不就是你俩的孩子么。”我转头看向师叔,言辞恳切,“谁天天给你洗衣服,谁天天给你做饭,谁天天给你暖床?没了雪婶子,你怎么活?这个婚,不能离,雪婶子说离你就离?”
“斯文败类,虽然我挺看不起你的,但是你有个好媳妇儿啊,你要是真同意了,我老雷头儿就一点都瞧不上你了!”老雷头儿在旁边搭搭话,和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这师叔和雪婶子脸上都有了松动,看向老雷头儿:“拎着你的行李,跟我回家,家里院子里都长草了。”
“回家,回家!”老雷头儿应着,我们俩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等到了久违了的南阴村时,感觉村子里的空气都是香的,一路上我问七问八的,就是没有问曾家,虽然想念了22年,但是当真相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有了躲避的心情。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我推开院门,突然一怔,只见浑身浮肿的水鬼直勾勾的看着我,带着恳求,这是我第一次在水鬼眼中看到别的情绪,顿时一惊。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天山伊犁河,阴坟
我看着水鬼的样子,目不斜视的穿过她,径直走向屋子里,几天没收拾一层灰,倒了盆水,把屋子擦干净,老雷头儿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九点多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我腻呼到老雷头儿身边:“舅舅。”
“有话说,你一叫我舅舅我就浑身不舒服。”老雷头儿看着电视,一脸的恶寒。
我顿时无语:“老雷头儿,我想去天山旅游。”
“天山?这么远?”老雷头儿惊讶的将注意力从电视上面转移到我身上,“你一个人?”
我心思百转千回,摇摇头:“还有方白。”
“情侣旅游啊,去吧。”老雷头儿一脸的暧昧,随后有些低落,“去吧,带着把水果刀,让方白保护着你点,回来之后就把你送回曾家去。”
“我能不能不去?”我有些委屈,感觉像是要被送走一样,看着老雷头儿心里涌动着深深的眷念。
老雷头儿摇头:“你以为我想让你走?为了保命而已,你要是有本事把曾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随时回来,我绝对不敢你。”
因为老雷头儿的话,我在心里埋下了一个大大的目标,那就是将曾家老小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难如登天。
说了半天,老雷头儿说困了要去睡觉,我也回了屋子,将棉被翻了出来,被子没晒,有点潮潮的味道。红衣学姐出现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走?”
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将棉被盖在身上:“明天吧,你看那只水鬼,我可是服了。”
红衣学姐看着扒在窗子上的水鬼,笑出声:“那也行,明天我带着这只小鬼,也没个脑子,到那还不得被鬼拆了啊。你不给方白打电话?”
“不打了吧,我刚才那么说就是让老雷头儿放心,哪还能真去的,要是方白他妈妈再给我一千万,我得多难为情啊。”我嘲讽着。
却听红衣师姐说:“你还真得带着方白,不仅是方白,你给他的那两样东西都得带着,你别忘了,水鬼为了什么。”
我一听满脸的不以为然:“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还得将劈碎的阴离木带着不成?你别忘了,这东西都是在阴离木的棺材里放着的。”
我这么说,红衣学姐说我无可救药:“你就是怂,人家方白都说得多明白了。我这次不是撮合你们俩,别到了天山需要这些东西还得大老远的跑回来,至于阴离木,带着一小块就行了。”
紧接着红衣学姐似乎是不想搭理我了,消失在我眼前,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是拿起了电话,电话一端显示传来嘟嘟声,随后通了电话:“怎么了阿瑶?”
“方白,是谁啊?”王晴的声音传来,娇俏妩媚。
“没什么事儿,明天你能将八卦盘和蝴蝶骨先拿过来吗?我想去一趟天山。”我结识了电话的用意。
“去天山?”方白没有理会王晴,而是直接答复我,“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给你送过去?”
“是曾瑶?”王晴疑惑道,然后对着电话喊,“曾瑶你又有什么事儿找我们家方白啊?”
“一定了机票给你短信。”我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心里百味杂陈,曾瑶啊曾瑶,你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觉得王晴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你抽她啊!我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却发现自己真的成熟了好多,也许是老了,拽不动了,我这么安慰自己,随后定了一张机票,是早晨八点,b市飞xj的,早晨起来还得去坐城际直接到b市,算了一下时间,给方白发了短信:“六点半,南阴村门口见。”
“好的,不见不散。”看到方白的短信,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当我到了南阴村门口的时候,方白却在那等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他背着一个旅行包,带着干净的笑容看着我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呆呆的问:“你这是……?”
“去天山啊!”方白解释道,“这可是我爷爷的蝴蝶骨和我家传的八卦盘,怎么能随便让你带走呢?”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没买你的票啊,恕我不周。”我得意的笑着。
但是我却在方白理所应当,但是却极度无赖的给我看了手机上订票的信息后,无力的屈从了。
等我们从b市飞到乌鲁木齐不过下午十二点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分钟,倒挺快的,下了车我们直接坐了直达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天池。
天池位于天山的西北部,而伊犁河起源于天山西部,就在附近了,我们决定现在这附近住下,晚上再行动。
一人一间宾馆,我睡了一个小时起来发现方白没有睡:“既然来了去天池看看吧?”
我一想也是,天池的门票是170块钱,于是花了三百四十块大洋走进了天池。上面简单的介绍,景色倒真是美。天山天池位于博格达峰北坡,海拔1900多米,系高山融雪汇集而成。传说王母娘娘曾在此沐浴,故称瑶池。天池风景区以天池为中心,融森林、草原、雪山、人文景观为一体,形成别具一格的风光特色。天池共有三处水面,除主湖外,还有东侧的东小天池,古名黑龙潭。潭下为百丈悬崖,有瀑布飞流直下,恰似一道长虹依天而降,煞是壮观。
两个人合影留念,等到了宾馆已经是六点多了,简单的吃了饭,太阳已经落了山,红衣学姐自在的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等到水鬼也出现的那一刻,我站了起来,对着方白说:“该出发了。”
“这个点儿出发好,你可得小心,小鬼多,大染缸啊。”红衣学姐在我身边唠叨,听得我毛骨悚然的。
打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个维族男孩儿,这是帅啊,方白和他一比五官就是渣渣,我说着,方白大受打击:“你可不能这么比,这是血统问题。”
我笑着称是,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司机倒是奇怪的问:“这个点去伊犁河做什么?你们小心点,最近伊犁河可不太平。”
我笑着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最后司机左劝右劝也没有劝动我们,将我们仍在红衣学姐指的地方,扬长而去,那速度,开出了国际水平,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有点紧张了,下意识摸着呆在身边的避鬼铃,河边水流湍急,但是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森感。
突然一只小鬼出现在我的面前,吐着舌头,眼珠泛着红光,看到我向我急速飘过来,但是却在我两米之外进不得身。
我抖了三抖:“真是凶残啊!”
“你说什么?”方白问我,“没听清楚。”
我摇头说没什么,红衣师姐却笑我:“你那体质对于我们简直就是补品,知道我为什么总爱睡在你身边了吧?”
我听着红衣师姐的话毛骨悚然,但是却不害怕,因为她不会害我,水鬼此时跟在红衣师姐的身边,似乎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飘着徘徊不定,最终在河边已出稍稍鼓起的地方停下,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
红衣学姐得意的一笑:“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开工挖坟吧!”
我疑惑的看向方白,指着水鬼站的地方,耸了耸肩:“带工具没有?”
“什么工具?”方白问我,脸上带着无辜的神色。
我不禁头大,最后两个人是用着带着的阴离木挖的,挖坟就挖了两个小时,直到一股子阴冷的气息传来,一只腐烂的手暴露在空气中:“嘶!”
第七十章爷爷的骨架,水鬼的腐尸
“这是?”方白倒吸一口凉气,“我说阿瑶,你是不是没告诉我来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来都来了,快挖,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你爷爷。”
“算是怕了你了,自从遇见你,好事儿就没有过。”方白无奈的拿着阴离木接着挖河边的坟,挖着挖着,阴冷的气息越发的浓重了,终于,尸体的全貌展露在了眼前。
这哪里是一具尸体,分明就是两具,一具腐烂的腐尸,而另一具则是骨架,那骨架有些残碎,蝴蝶骨少了一个,我心中一怔,还真的让我说着了。
“方白……”我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方白,试图安慰,但是却找不到想说的话。
‘这是我爷爷。“方白脸上阴沉,语气却平静的可怕,蹲下身子,将骨架和残碎的地方都捡了上来,脱下自己的外衣,将骨头包好,从腿骨的长度看,方白的爷爷也是个个子高大的男人。
“你快把小水鬼的尸体弄上来,惨啊,真是惨。”红衣学姐在我一旁唠叨着。
我回过神来,看着水鬼的腐尸,我倒是十分同意学姐的话,真的是惨,只看阴魂还看不出什么样子,当看到尸体那天灵盖处狼牙狗啃的伤口,才推断出,这是愣让人砸碎的:“真他么不是人揍的。”
我骂着,想将水鬼的尸体收起来,离近了一看,才看清那尸体上满满的都是蛆虫,胃里一阵发呕:“呕!”
“怎么了?”此时方白已经将他爷爷的尸骨抱在了怀里,听到我作呕连忙问。
我将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个仔细,然后道:“这就是水鬼的尸体,必须弄上来,我怀疑,这姑娘是因为你爷爷才死的。”
方白听了点头:“报警吧。”
“报警能管什么用,这里是xj,你爷爷的事情要从t市开始算,隔了这么远,怎么破?时间慢不说,你之前和我说过,是怀疑家里人做的,打草惊蛇啊。”我皱着眉毛,听到方白说要报警给他分析利弊。
最后……最后方白还是被我说服了,但是水鬼的尸体却犯了难,我和方白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先将水鬼的尸体放在这,毕竟就算拿回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准备先回去,明天一早请当地的殡葬馆将尸体收起来存放。
二人做了打算,就打算走出去一段路打车,那红眼长舌头的鬼见我要走,又要扑上来,但是他似乎没有办法离开河岸,我看着水鬼,有看看红眼长舌鬼,突然想起小册子上写的,溺死的人化鬼之后,必须等另一个人死在同一个地方,阴魂才呢个得到解放,这么说,这红眼长舌鬼是在水鬼之后才死的,我心里打着算盘,然后和方白走了一段路打车,虽然太阳已经下了山,但索性才九点多,车不多,半天才等到了一辆。
等到了天池附近的宾馆,方白的电话响了,他没有避讳我接了电话:“方白,亲爱的,你在哪啊,我想你了。”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贱得出奇,大得出奇,正是王晴的声音,我听着王晴的声音笑出声,方白瞪了我一眼:“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是告诉你我和曾瑶来天山查事情吗?”
“曾瑶曾瑶,你是不是特别遗憾她不是豪门?方白,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和你想要的东西!”王晴的威胁声传来,方白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乐呵呵的喝着奶茶才安心。
但事实上,我什么都听到了,也抓住了重点,心中对王晴更加的不屑,也许之前我是同情她,觉得她可怜,但是当一个女人认识不清自己的价值,将自己往贱处糟蹋的时候,别人又怎么会怜惜她?王晴现在在我心中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一开始是干练的职场女强人的形象,到了现在,啧啧,我不禁咋舌。
等方白挂了电话,我们约好明天八点餐厅见,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红衣学姐躺在我的床上,看到方白走了,笑出声:“我说曾瑶,你真不打算和方白在一起啊,你看你以后回了曾家,那也是豪门大小姐了!”
我觉得红衣学姐的言论实在好笑,严重怀疑她是当鬼太寂寞了:“璐姐,你看我这马上就是千金小姐了,以后定会给你寻门亲事,阴亲啊,我还没管过呢,师叔教我的东西倒是有这一套,对了璐姐你生辰和忌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在我唠叨下,红衣学姐以风一般的速度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笑的肚皮疼:“璐姐别走啊,你看你这么漂亮。”
随后空气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别看姐漂亮,都是妆出来的,你给水鬼准备阴亲吧!”
我将视线转到宾馆阳台上的水鬼身上,看着她浮肿的身子才,苍白的脸,不禁笑出了声,我突然一是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阴亲的时候,小鬼们会不会以貌取鬼?嗯,以后死的时候必须挑个漂亮的死法!
随后躺在床上,莫名的开心了半天才睡着,第二天八点,我准时到了宾馆的餐厅,两个人吃完早餐之后,上网查了一下天池附近的殡仪馆,发现竟然得返回乌鲁木齐才行,索性有直通车,找到了殡仪馆,回来的时候是坐着殡仪馆的车回来的,坐着灵车到了伊犁河那座阴坟处,倒是拉风的很。
“死者你们认识?”工作人员带着白手套,看着满处爬蛆的水鬼尸体掩着口鼻,带着嫌弃。
这倒是人之常情,我也是干殡葬的,我最是知道,可怕的东西我们倒不是很蹙头,但是这恶心的实在是心里抵触。
没有办法,工作人员,用裹尸袋将水鬼的尸体收了起来,放到了灵车的棺材里。然后示意我们上车,我刚想上车,却发现方白在阴坟附近没动:“阿瑶,你过来!”
我闻声走过去,方白用手指着阴坟里面的某一处,那是一个金属光泽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方白摇头,随后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副白手套,带上蹲下将那金属的东西拿了上来,竟然是一把金钥匙,上面的纹路很精密,上面写着wt两个英文字母。
“wt?这是哪里的钥匙呢?”我看着钥匙疑惑出声。
“你们两个走不走?”开灵车的司机开始催促。
“先上车,到了宾馆再说。”随后方白神色凝重的将钥匙收进口袋里。
跟着灵车到达了目的地,给了殡仪馆钱,让他们先存放着尸体,并且替尸体进行清理,一开始殡仪馆方面是推脱的,说是停尸太久不好。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却是真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殡仪馆馆长看着方白放下的银行卡,乐得合不拢嘴的答应了,我和方白找了一家宾馆,两个房间。
“你知道这钥匙是哪里的?”在我的房间,我将东西都归置好,方白将他爷爷的骨架安顿好。
“银行,这是银行的钥匙。”方白笑着,带着自信,“银行存钱取钱,理财,这不过是大众的业务,还有一种业务是寄存,这是针对小众的,换一句话来说就是针对富豪的。”
我听了方白的解释,心中顿时有了喜意:“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凶手行凶之后落下的?那么只要找到wt这两个字母代表的意义就可以了是不是?”
方白看着我高兴的样子,却狠狠地打击了我的自信心:“wt,王涛,万涛?你拼拼,可以拼出多少名字?也有可能是某个代号呢。”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神秘人报警,两起谋杀案
我听着方白的话一阵萎靡:“水鬼这事儿拖了快两个月了,这里面还参杂着你爷爷的事情,本来就够麻烦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线索……方白,你说我怎么感觉自己瞬间变身柯南了呢?”
“为什么这么说?”方白笑着,现在才下午一点多,正是日照高的时候,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方白的睫毛上,带着暖意。
我耸了耸肩:“柯南不就是走到哪里哪里死人?哦,福尔摩斯也是。”
听我这么说,方白笑得更开心了,然后我们俩开始商量查案的事宜,天池那边的宾馆没退,倒是行了方便:“阿瑶,我们晚上还是回去,我是帮不了忙,只能靠你的能力。”
“行。”我答应的爽快,其实和鬼交流倒不是我的本事,主要还得靠红衣学姐。
五点多,两个人吃了顿简单的晚餐,殡仪馆那边暂时没传来消息,于是我们坐着直通车,20分钟又到了天池,天池是旅游胜地,哪天人都很多,我们俩趁着太阳还没下山,赶去了伊犁河畔,不知道怎么的,那座阴坟的坑已经被警局的警戒线围住,一辆警车守着,里面一个警察正在睡觉。
我和方白对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方白走过去:“警察同志。”
警察听到方白叫他,猛地睁开眼睛:“吓死我了。有什么事儿?”
“警察同志,您知道谁报的警吗?”方白礼貌的问着。
“你问这个做什么?”警察开了车门下车打了个哈欠,“你们和死者认识?等会。”
正在我好奇警察要干什么时,只见他从车上掏出一张照片:“呵呵,还真让我蹲着了,你们俩和我走一趟吧!”
我大惊,谄媚的笑着:“警察叔叔,您搞错了吧?我们去警局做什么?”
警察呵呵一笑,将照片对着我和方白:“照片上这俩人是你们俩吧?”
“这……警察同志,谁报的案子?”我一看顿时怒了,照片上是我们俩早晨和殡仪馆的人来挖尸体的时候,这尼玛是偷拍啊,可惜我们俩就跟死人一样没有察觉。
警察带着嘲讽的语气:“怎么?想打击报复?”
我欲哭无泪:“警察同志,xj这地方这么大,我人生地不熟的,打击报复谁啊?”
这时方白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跟着去,我爷爷的尸骨在宾馆,殡仪馆的人也只看到了水鬼的尸体,没关系的。”
我将方白的话听在耳朵里,有刚才的谄媚一下子变得高冷:“不是说去警局吗?怎么还不走?”
警察同志被我气笑了,但是不能打我也不能骂我,我觉得他应该相当憋屈。
等到了警局,警察将我们带进了审讯室,问了我们基本的信息登记在册。
“你们为什么去收尸?死者和你们认识吗?”警察问道。
方白按住我的手,微笑诚恳的看向警察:“不认识,我们也是来旅游的,在天池玩了一上午,碰巧听到说伊犁河附近最近有灵异事件出现,这不就来看看,谁曾想,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座坟墓。”
警察对于方白的话将信将疑:“伊犁河畔这么长,你们怎么找得那么准?”
我耸了耸肩:“软啊,那块土地比别的地方软,我们俩都是爱冒险的,不然也可能听到灵异事件还往那边去,警察那个您说是吧?”
警察点了点头:“你们俩年轻人胆子也够大的。”
那警察看起来五十多岁,目测是汉族,喊我们俩年轻人不为过,我灵光一闪笑嘻嘻的:“警察大哥您多大?四十?”
“你这小丫头真会说话,老林我都快退休了!”是人都爱听好话,警察老林一听我夸他,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
“老林大哥,我们俩是真的太喜欢这些惊险刺激的事情了,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真的有灵异事件?”我趁机问道。
只听老林摆了摆手:“什么灵异事件,不过就是那个地方恰巧先后出现了两起谋杀事件,这个当地人都知道的,只不过越传越玄乎。”
“两起谋杀事件?”我装作好奇的搓手,“老林大哥和我们说说。”
老林咳嗽了一声,眼神看向前方,标准的老年人讲故事的作态:“大概在三个月前吧,发生了第一期谋杀案件,当时是乌鲁木齐市一个姓方的姑娘,是个汉族,死的那叫一个惨啊,是被凶手砸穿了天灵盖死的,然后据说当时还没死透,又被投进河里活活淹死的。”
姓方?我看了一眼方白,见他皱着眉,又联想到水鬼:“不对啊老林大哥,那死者的尸体怎么会被埋在河边呢?”
说到这儿,就见老林拍了一下大腿:“这就是邪乎的地方了,当时死者的家属已经将死者领回家里了。可是第二天,家属又来报警,说是尸体不见了。当时我们一听汗毛倒竖啊,可惜什么都没找到,过了几天,倒是发生了第二起河边谋杀案,好巧不巧就是附近。”
红眼长舌鬼的样子浮现在我眼前:“第二个人怎么死的?”
老林看了我一眼笑得阴森:“小姑娘,你真想知道?”
我吞了口口水:“不会这么恐怖吧?”
只见老林在我疑惑的目光下点头:“这第二个人是个小伙子,维族人,有每天去河边散步的习惯,但是据他家人说,那几天这个小伙子偏偏就去那一段河岸溜达,家人觉得奇怪,就跟着,接果那天他竟然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往水里砸,就这么死了,当时家人怎么拉,怎么劝他都不行,医院里给出的解释是这个男子患有精神病,民间却将这件事儿传为鬼上身,当然我老林是相信医院给出的解释。”
我听了老林的话,面色凝重:“老林,这个维族小伙死的那天是不是方姓女子死得第七天?”
老林点头,看了下表:“你怎么知道,就是第七天,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走了,其实我早就猜测是游客不小心发现的,嘿嘿。”
我客气的笑了一下,心里却沉甸甸的:“对了,老林,案子的凶手抓到没有?”
只见老林摇头:“没有,方姓女子的死还是验尸官演出来的死法,尸体又没得离奇,虽然老林我是无神论者,但是听得还是毛骨悚然的。”
我们走出了警察局,太阳已经下了山,水鬼在警察局外面徘徊,看到我出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看着女鬼第一次有了别的感觉:“方白,水鬼也姓方,我想还是找到她的家人为好。”
方白却摇了摇头:“我建议先去找那个男人的家人,你没听老林说吗,那个维族男人每天都有去河边散步的习惯,那天却离奇死了。”
我却不赞同:“你也停到了是方姓女子死后第七天发生的事情,我倒是相信是方姓女子上了小伙子的身,因为水鬼的特性是,一个换一个,你明白吗?”
“我知道,但是你忽略了一点,老林说那小伙子只有那几天坚持去阴坟附近溜,还有一种可能是看到了什么精神受到了刺激,我倒是相信医院给出的解释,去问问他的家人,也许会得到一些目击证据,现在贸然去方姓女子家,联系甚大,你也听到了,凶手还没找到。”方白摇头笑着,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将方白的话听了进去,我们打车又回到了伊犁河附近,这个时候还真有遛弯的人,我们迫切的想知道维族小伙子家住在哪里,但是却不能问老林,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最后我们在一位当地人口中得知了大概的地点,辗转了许久才找到。
第七十二章 努尔的画,WT再现
维吾尔族是个爱花的民族,人们戴的是绣花帽,着的是绣花衣,穿的是绣花鞋,扎的是绣花巾,背的是绣花袋,当我们来到维族民居的时候就看到的这样一番场景,浓郁的民族气息迎面而来。
“冒昧前来,还望见谅。”我们敲开了维族小伙子家的门,给我们开门的是一名维族妇女。
长相极具西方特点,穿着连衣厚裙,外套对襟背心:“你们是?”
妇女的汉语很拗口,但是勉强能够听懂,我带着笑说:“您好,我们是来xj玩的,想体会一下地道的民风民俗,能不能借宿一宿?”
妇女听到我的请求皱着眉毛:“这个……”
“娜扎,什么人?”正在这时,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显然男人的汉语要比妇女好很多。
“是借宿的,白克里。”娜扎说着,一个身着长袍,圆领长身,无纽扣,右衽窄袖,腰系长巾的大叔走进我的视线。
“打扰了,真的很喜欢维族,我们只借宿一宿,能不能行个方便?”方白接着我的话又说了一遍,语气诚恳。
最后白克里大叔点了头,娜扎婶子给我们去收拾屋子,但是很不幸只有一间房,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来的。进了房间我将背包放下,屋子里有篮球,足球,还有明星的海报,不过都是关于体育的,一看就是男孩子的房间。
房间的墙上挂着一些奖状,我从奖状上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努尔.白克里。(维族的名字前面是自己的名字,后面是父亲的名字,也就是自己的姓氏。)
“这是您的儿子?”我故意看向娜扎大婶,西方的面孔透着别样的美。
娜扎大婶瞬间低垂着头:“是啊,不过他死了,你们别害怕。”
我笑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忌讳这些,而是我从娜扎婶子脸上看出了对我们的歉意,尽管她不知道我们带着目的来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吃的是地道的羊肉泡馍,吃人的最短,但是我和方白却将这条定理逆行。
我边吃边夸着饭菜好吃:“白克里大叔,您儿子真的很优秀,可是为什么早早的死了呢?”
在我意料之中下,白克里大叔瞬间变了脸色:“我不想说,你们也别问。”
倒是娜扎婶子见气氛不好,缓和了一下:“我家努尔是因为精神病,白克里你别看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好好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回家说看到鬼杀人,鬼哪能杀人啊,我当时就觉得努尔不对劲了,努尔每天都去伊犁河边遛弯,我怕他出事儿,就跟着他去,可是努尔每次都是去西边,我跟着他那天却去了另一个方向,而且每天都是,直到有一天努尔拼了命的掐着自己脖子往水里砸,就这么死了。”
娜扎婶子说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虽然努尔死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活着,那一屋子都是回忆,努尔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只是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察觉努尔不对劲的时候没带他去医院。”
我看着娜扎婶子的表情,很是羡慕努尔:“娜扎婶子,鬼杀人?您没问努尔怎么看到的?”
这时白克里大叔叹了一口气:“怎么没问,这孩子就是嘴里念叨着,也不肯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回家就画画,将那图画了出来,而且每天画一张,都是一样的,后来让我撕了烧了。”
话说到这,我们也不好再问,吃完饭,我们就去了努尔的房间,红衣学姐坐在床上娇笑的看着我:“美男当前,还不睡?”
我对学姐的话嗤之以鼻,方白并不知道红衣学姐的存在,我也不好和学姐对话,只得往床上坐着,将被子交给方白打地铺,xj的天气真的够呛,早穿棉衣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这几天我体会的淋漓尽致。
和方白说了几句紧接着就要睡下去,谁知学姐躺在床上指着床铺下边的空隙,我微微一弯腰,看到一个白色的边,伸手一拽,是一张画,画上画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尖锐的石头扬起手去砸一个女人,不过是个背影,女人的脸倒是清楚,我把画扬给门口蹲着的水鬼看,只见水鬼空的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像是在回忆,突然一股怨气喷薄而出,浮肿的脸上激动的有些狰狞,向着画就要扑过来,可惜进不来身。
红衣学姐诡异的笑着:“这个绝对是这只小水鬼了。”
我点头,走下床推了一下方白:“别睡了,看看这幅画,漏网之鱼。”
方白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明显是快睡着了,看着画顿时精神了:“你看这!”
我疑惑的看着方白指着的地方,那是男人带的金镯子,上面被努尔刻意放大的画了出来wt两个字。
“又是wt!”我看了方白一眼,方白脸色显然不好。
“但愿不要被我猜中,最坏的打算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方白冷冷的吐出口。
这一宿睡的不太安稳,到了第二天我将画藏在包包里,告别了娜扎大婶和白克里大叔。
拿着画,没有丝毫的头绪,正在这时,我们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因为昨天有神秘人报警,所以方姓女子的家人找到了殡仪馆要尸体,并且想见见我们两个。
方白点头同意,嘱咐我说到时候不要说出他爷爷的事情,见机行事,我得瑟的打趣:“我可是老江湖了。”
等我们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就看到了晓得满脸褶子的殡仪馆馆长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你们好,谢谢你们找到了我女儿的尸首。”那个年轻的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是您女儿?”我再次确定。
女人笑了笑:“的确是我的女儿,这是我的身份证。”
我不信的看了眼女人从包里拿出的身份证,周美玲,42岁。然后,我叹了一声气,四十二岁的长得像二十四岁的,让我们怎么活?
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笑着:“我是做了v整形,玻尿酸什么的。女人就该好好爱自己。”
我听着周美玲的话恍然:“有钱就是好。”
周美玲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又说:“总之谢谢你们找到了我女儿方怡的尸体。”
这时候馆长笑着插话:“您还真得谢谢这两位,您女儿方怡刚抬进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蛆虫,还是这两位掏了好多钱给我们,我们才肯清理的,要不然就直接火化了,您看您是不是还给两位?”
其实方白没想要回来,但是馆长这么说倒是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没有想到,馆长刚说完这句话,方怡的妈妈周美玲却有些慌张的看着我们说:“我可没有什么钱,这可怎么办?”
馆长诧异,嘲笑道:“v整形很贵吧?而且看您脸上没有任何痕迹一定是高等消费的那种,怎么可能没有钱?”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有钱还不给吗?”周美玲恼羞成怒,转眼看着我们,“花了多少钱,三天之后筹集给你们。”
我听着周美玲的话越听越是心惊,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三天?现在没有钱三天之后就有了?”
“这你就别管了,不就是要钱吗?我周美玲还能让钱难住?”周美玲不管生气愤怒尴尬都是从眼睛才能看出,面部表情几乎为零,这也是整了容的人的一大特点。
我刚要说话,却被方白拉住了,方白带着干净的笑容对着周美玲道:“那好啊,三天之后,不过我们不放心,住到你家里好了!”
周美玲眼睛倒竖,显然是生气了:“好,住就住!”
第七十三章古时候一剑闯荡天下,如今一贱放荡天下
在方白的刺激下,我们顺利的住进了周美玲的家,殡仪馆的人们将装着方怡的棺材放在了客厅,周美玲用一块黑布将棺材盖住,这一点刺激到了我,虽然我会阻止周美玲火化方怡,但是很奇怪周美玲却没有半点火化方怡的意思。
周美玲的家里住的是普通的民居,而且是很老的楼,确实不像是有钱的,但是看她的脸和穿着又不像是穷人,到了周美玲给我们安排的房间,方白自觉地拿了被子铺在地上,一脸的哀怨。
我笑着看着方白:“你说周美玲怎么筹钱?”
方白将皮夹克脱下来放在一边:“女人想要赚钱的方式很多,记得我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室友们闲得无聊,还总结了一套女人赚钱论……”
还没等方白说完他的女人赚钱论,就听到门铃响了,然后周美玲的高跟鞋声,紧接着就是开门声:“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一阵脸红心跳的暧昧喘息过后,又听到男人的声音:“是你又缺钱了吧,走去屋里办事儿。”
周美玲娇笑声很大,然后传来隔壁屋子的关门声,在接下来……
“我去,不会吧,一次三万?”方白给了馆长三万的清洁费,此时隔壁屋子里啪啪声不绝于耳。
方白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带着调笑,我猛地把方白一推:“赶快去地上,看着我干嘛?”
“怎么还怕看了?”终于方白笑出了声。
我轻啐了他一口,痞气十足的笑着:“这世道真的是变了,古时候一剑闯荡天下,如今一剑放荡天下!”
方白听我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严肃的认真点头:“也许是他丈夫呢?”
我摇了摇头,学着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我看你又缺钱了吧?’说这话怎么可能是老公?”
我说着突然笑了,想起来齐琪说结婚证的一个段子:“你知道结婚证和卫生许可证的区别吗?”
方白摇头。
我淡淡道:“咳咳,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不挂在墙上。”
方白面无表情。
我:“……”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给方白讲笑话。
“啊!”突然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的尖叫上,我挑眉,“这么短?难怪这么贵,这是给周美玲的封口费吧?”
方白嘿嘿笑着,说我不地道,随后严肃的说到:“的确够短的。”
我:“……”
隔壁屋子里渐渐没了声音,我和方白也各自睡了,到了第二天早晨我特意起了个大早下去买了早点,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周美玲送这个男人,男人是个光头,肥头大耳的,还留了一小撇胡子,带着大金链子和大金戒指,一看就是暴发户的代表。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文周美玲:“这是谁啊,新货?”
只见周美玲脸色一慌:“说什么呢,我朋友。”
男人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了。周美玲关上门看着我:“呀,还买了早点,真是好。”
我呵呵一笑,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男人说的‘新货’两个字,客厅不大,还停了个棺材,男人从昨天进屋子就一直没注意到?‘新货’,‘新货’,我重复着想着这两个字,以至于到了餐桌前还没察觉。
“阿瑶?”方白从房间里出来,拉住我,“再走就撞到了。”
我看着和桌子一拳头的距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个人吃了顿xj早点后,周美玲痛快的将一万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我恍然,原来不是三万一次,是一万一次。
周美玲当然不知道我想什么,吃完了饭她就悠闲的敷面膜看电视,我和方白面面相觑,目光落在用黑布包着的棺材上,我忍不住问:“方怡的尸体不火化吗?”
只见周美玲身子一僵,脸上带着讪讪的笑:“你们误会了,我是太舍不得方怡了。方怡这孩子从小就是我一个人带着,即使女儿死了我也是疼爱的,我不在乎,只要她在我身边就行。”
我不由得抖了一下,身上一层细碎的鸡皮疙瘩,偷瞄了一眼方白,却见他脸上波澜不惊的。
“那也不能……”我刚想说话,周美玲电话响了,她指了指电话,拿去房间里接了。
“遇见变态了?”我苦笑着说。
方白摇头:“静观其变,不是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不简单,想起刚才进屋子时候男人的话,不由得想起红衣学姐之前和我说的话‘天山是个大染缸’‘遇见泰国人’,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想到了之前听同学说过的泰国女鬼的事情,我大概记得,泰国是养鬼的鼻祖,什么养小鬼,古曼童,都是从泰国流传出来的,但是还有一种养鬼的方式却是流传不广,但是阴狠,说的就是将女人做成鬼,死的活的都可以,甚至腐烂了也没有关系,只要将蜡烛地在骨头上或者皮肤上,将整个人封住,然后放在棺材里供着,贡品要选择女人喜欢的东西,烧的香是一种用人油浸泡过的材料制成香,点燃之后慢慢的燃尽会侵蚀女人的思想,死尸则会消耗阴气,养成鬼后,可以进行交易,比如**易,或者杀人的买卖,虽然听起来恶心,我当时也不怎么信,但是现在,这一刻,我却不信不行。
周美玲打完电话出来,脸色阴沉:“你们等下去屋子里别出来,我接待个人。”
我木讷的点头,看着周美玲美丽而僵硬的脸心里发抖,能够做这样买卖的,绝对不是个心软的人。
我拉着方白往屋子里走,手脚冰凉,进了屋子赶忙关上了门。
“怎么了?”方白看我的样子露出担心的神色,“手这么凉?”
“”嘘!我将手放在嘴边,“小声点,你过来,我和你说。”
我小声的将事情的经过和方白说了,方白疑惑:“你怎么知道天山有泰国人?”
我一愣打着马虎眼:“你别管,我不会骗你就是。”
方白沉默了,不一会满脸沉重的开口:“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事情似乎可以解释的通了,暂且不论周美玲是不是方怡的妈妈,方怡都在河边被鬼杀了,但是这个鬼,我们通过努尔的画并没有看到正脸,但是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我摇头:“也许是人妖。”
方白突然笑了,我有些无奈,人妖这么好笑么,我是认真的好不好。
只听方白说:“好,我们暂且将那个杀人的当作像男人的女鬼,她将方怡杀了,这一切被散步的努尔看到了,然后精神受到了刺激,神经了。鬼催的一样天天往河边跑,就像你所说的方怡正好头七化鬼,就附在了精神薄弱的努尔身上,然后杀了努尔,方怡就可以离开河边了,然后呢?到这里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但是他为什么会和我爷爷的尸骨葬在一起,还有罗盘是谁调的?阴离木棺材为什么会带着爷爷的蝴蝶骨和八卦盘埋在普明园的花坛里?你想过没有?”
方白让我暂时的沉默了,我突然警觉,似乎昨天水鬼和红衣学姐就没有现过身,红衣学姐就不说了,神出鬼没的,但是水鬼却是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是却一整晚没有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根本没有跟来,也就是忌惮!
这个想法犹如一道惊雷炸的我瞬间思路清晰,随后越想越觉得心惊,最后呆愣愣的看着方白:“我如果说我肯定呢?”
方白不解地看着我。
我长舒了一口大气,又在门口处听了听,确定没有动静,才缓缓道出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