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决战,天池云端(梦觉篇)(一)
苏蓉蓉接口道:“那会不会是因为孙前辈一直未曾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情,是以丐帮的那两位长老才选择暂不露面,好为后面更能暗中的帮助孙前辈而预留的伏笔呢?”
我微微点头道:“当时我不是没想到过这种可能,不过后来仔细一想之后,又察觉到事情若果真如此,便颇有不妥之处了。”我顿声后继续又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这二人实为丐帮的长老级人物,那论其岁数就自然不会年轻到哪儿去了。而在‘雪山派’里突然冒出两名年长的弟子来,以孙前辈的阅历来说,她没理由不去另作他想的吧?是以丐帮的这两位长老是不会不注意到此点的。为了免除当中的误会,想必这二位丐帮长老必定会事先与孙前辈她知会上一声的。”
苏蓉蓉颔首道:“大哥此言果然句句在理,是蓉儿的想法太过于大意了。不过既然目前大哥你已有了怀疑,是不是便是与这次‘断手’事件所有关联的呢?”
我神sè黯然道:“我想最好的结果是自己这次猜错了……”
苏蓉蓉面sè微惊,道:“若是事情果然如大哥所料的话,那恐怕丐帮王帮主所派来的这两名长老,只怕已是凶多吉少的了。”
我沉默不语,心中暗忖道:“正如蓉儿她所说的那样,若是这二位丐帮长老早已身遭不测的话,那为何真凶仍旧还迟迟不肯对孙云烟下手的呢?他究竟又在等待些什么呢?而我一直怀疑的那个人是否这次已被我真的钓上钩了呢?”太多太多的疑问此刻在我脑海中不停的转动着。
突然一阵说话声,将我从诸多思绪中又拉回了现实。
“就在前面了……我……我看我还是不必再过去了吧?”怀莹一边惊魂未定的说着,一边用她那试探xìng的眼神望向身旁的顾媛媛。
顾媛媛闻言后微作停顿,然后便转过身来,对我投来了征询的目光。
我微微一笑后,说道:“今天着实让怀莹姑娘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既然此刻你也这么说了,那等下你就不用过去了吧!”
怀莹闻言后如释重负,当即忙感激道:“小女子在此先谢过香帅了。”言毕,她侧转身躯,用手指向我们的左方,道:“断手就在那峭壁边的雪堆旁……”
跟随她的话语,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左边的峭壁上。仔细寻看之下,果然发现了一只已冻得发白的断掌。
苏蓉蓉上前蹲下身来用手拾起,并仔细地端详片刻后,说道:“这应该是名男子之手。从其掌纹线路中不难看出,此男子好似还颇有些年岁了……”说到这里,她便将美眸视线投在了我的身上,仿佛在说:“大哥,恐怕你担心的事情是真的了。”
我眉目轻皱,转问顾媛媛道:“媛媛,现在拜托你一件事情。你速去查询一下贵派男弟子之中可有近来受伤之人,尤其是那些年岁稍长者。一旦消息落实后,便尽快给我一个回复。”
顾媛媛边听边轻点着美首,而后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差人着手去办理此事。”言毕,她回到怀莹的身边,说道:“咱们走,我要先将此事告知娘亲知晓……”
待顾媛媛二人离去之后,我又对钱云龙说道:“怎么钱少侠,你不需要与媛媛一道回去处理此事的么?”
钱云龙面sè一转,忙道:“在下也是觉得此事太过于的蹊跷,是以才想要留在此处,好多听听二位的高见一下啊!”
我与苏蓉蓉相视一笑,然后由她手中接过断掌,并递向钱云龙,说道:“其实目前在下也是一头的雾水,不如由钱少侠你仔细看过之后,咱们再另行商议可好?”
钱云龙在看了我一眼后,才伸手接过,然后装模作样地翻看了片刻后,兀自摇头道:“恕在下眼拙,由这断掌之上,着实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他此刻话虽这么说着,手中却并无一丝想将断掌交还给我的意思。
果然,不多时又闻他再道:“不如这样吧!楚香帅,你暂且将此断掌留在我这里,待我拿回去与梁师兄看过之后,兴许能发现些什么线索来。到时候再找来楚香帅你们进行商议,就不知楚香帅你们意下如何了?”
我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照钱少侠你所言而行吧!毕竟这里到底还是你们‘雪山派’的地方,楚某与蓉儿均实属外人,若过多地插手此事反倒显得喧宾夺主了。”
钱云龙忙打笑道:“楚香帅这是说哪里的话,咱们‘雪山派’近来处在多事之秋,还承蒙你的百般照顾。说句实在话,我们早已不再将楚香帅你们当做是外人来看待了。”言毕,他忙又道:“那……事不宜迟,在下就先将此断掌拿回梁师兄那里去了。”
我拱手抱拳后,摆手道:“请!”
见着钱云龙离去的身影,苏蓉蓉在我耳旁轻声道:“大哥,你猜钱云龙拿着断掌回去之后,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伸手摸着鼻子,笑道:“若是换着我的好蓉儿,又会怎么处理此事的呢?”
苏蓉蓉对我嫣然一笑后,说道:“毁掌灭迹……”
我笑道:“喔?那你就怕会因此而引起我的怀疑了么?”
苏蓉蓉美眸流转间,说道:“我自然会做得十分的干净咯,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毁在别人的手中……”
我颔首道:“你这手段说来也挺高明,不过要具体实行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苏蓉蓉不置可否地突然另换话题,道:“大哥,你说如今这个天气如何?”
我回答道:“很冷,若非练家子的话,估计少有人能在这长白山上一直生存下去。”而后我看向苏蓉蓉,笑道:“你是想大哥这么回答你么?”
苏蓉蓉伸出纤手轻锤了我一拳,笑道:“你都猜到人家的意图了,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个大坏蛋!”
我大笑道:“是啊!在如此冷的天气条件下,常人尚且感觉行动不便,这断掌又不知于此间留存了多长的时间,只怕早已是冻得到了磕碰即碎的地步了。若依此情况下稍用内功将其内部震碎,再在众人于旁时将它交到不明就里的别人手中,那他们期望的事情,接下来便会很快地发生了。刚才他之所以没在我们面前用上如此这般的手段,就是担心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我们彻底的给蒙骗过去。”
苏蓉蓉点头道:“不过这些都是我们一己的想法,或许他们还有别的手段也不一定呢!”
我面转严肃,道:“蓉儿,断掌的事情你有了几分确定?”
苏蓉蓉神sè黯然道:“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也相去不远的了。”她顿声后,继续道:“适才我留意到了那断掌的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有着半圈比较粗糙的皮茧,这种痕迹通常是在长期手握一种棍棒类的东西而遗留下来的老茧。”
我不由插口道:“丐帮打狗棒……”
苏蓉蓉颔首道:“不错,若咱们推想没错的话,这只断掌的本来主人应该就属于前来保护孙前辈安全的那二位丐帮长老之一。”
我长叹一口气,道:“唉……看来到底还是我间接地害了他们xìng命的啊!”
苏蓉蓉又道:“大哥,我此刻有一事没想明白。”当她看见我的眼睛已注视向她后,便继续道:“如若丐帮的那二位长老已身遭不测,就足以证明咱们的对手已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那为何他们又迟迟不再继续对孙前辈下手的呢?”
我点头道:“这点我也想到过,不过一时也未能想得明白。看来咱们以后需得更加的小心注意才行了。”
苏蓉蓉忙道:“那对方究竟是谁?大哥你此刻心中可曾有底了?”
我说道:“‘血宗’应该排除在外,理由有两点。其一、如今适逢‘血宗’内乱初定之时,在此之前岳林应该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份jīng力来应对‘雪山派’的这些琐事。其二、孙云烟是将其抚养chéng rén的师母,同时也是与之一样的被顾千山所害之人,是以从情理上来说,他们理应本属于同种意向的人。岳林就算是为了要拿到全部的‘乾坤心经’秘籍,但我也实在想不出一条岳林非得要害取孙云烟xìng命的理由来。”
苏蓉蓉边听边轻点着美首,而后接口道:“那依目前的情况看来,剩下的最有可能的便是那‘赤月’组织了……”
我颔首道:“这是当前最为合理的解释。”
苏蓉蓉猛然一惊,说道:“既是如此,那梁兴与那钱云龙不就该是‘赤月’组织的杀手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不但如此,而且他们在‘赤月’组织里面的身份地位还肯定不低。不然之前我与你说过的那件事情,他们便没有资格去插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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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决战,天池云端(梦觉篇)(二)
苏蓉蓉忙道:“是了,那件事情若有了他们的协助和掩护,cāo作起来自然就顺利了很多。”她想了一想后,又道:“后来他们陪同媛媛妹妹一道下山,路上又巧遇‘赤月’组织的袭击,以及后来二人因此而集体的失踪,看来都是在他们之前便已经刻意地安排好的事情了。”
我含笑道:“宾格!全部答对。”
苏蓉蓉不禁叹息道:“可怜媛媛妹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白替这些jiān贼担心烦忧了。”
我正sè道:“虽然现实到时候会令她难以接受,不过这个闷鼓咱们却不能不将其敲破。”
苏蓉蓉忽然深深地看向我,说道:“大哥,你还是找个时间给媛媛妹妹她讲明此事吧!我担心若是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她恐怕会承受不住这份打击的。”
我点头道:“知道了,我会抽个时间先将此事告知孙前辈,而后再让她寻机会慢慢地透露给媛媛她知晓。”
苏蓉蓉说道:“那接下来我们是回去等待媛媛妹妹她送来的消息吗?”
我说道:“虽然目前已经基本上可以证实媛媛她送来的消息已不再重要,但咱们还是要留上一个人去等待她的到来。”
苏蓉蓉诧异道:“留上一个人?难道大哥你此刻还不准备回去吗?”
我回答道:“我准备暗中潜去钱云龙他们那边打探一下消息,若是能获得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那对我们而言可就大大有利了。至于媛媛那边你就随便帮我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目前还不是她知道太多事情的时候。”
苏蓉蓉冲我点了点美首,然后柔声道:“那大哥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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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冬夜,总是带给人们一种凄凉的感觉。尤其是双足踏在长白山那千年冰封的雪地上,更令人有着一种莫有的孤寂感。
“此番情景还真是挺能印照出楚留香那命运多舛的一生啊!”当我随眼瞟见雪地上印shè出的那孤单身形,心中不禁如是地想到。其实事到如今我已无从去分辨自己到底是未来世界的袁梦,还是而今这个古代武林中的楚留香本体了。
在不久前的一段时间中,我隐隐约约地做着同一个梦。但每当梦醒的时候,里面的具体内容我又全都浑然忘却,唯独能感觉到的就是它们似曾相识,且真实无比。
此刻我不由抬首仰望夜空,暗忖道:“你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那为何却又那么的模糊不清?”
我脑海中虽杂念丛生,但身形却并未因此而有所停滞。在“浮光掠影”的超绝轻功施展下,我很快便来到了钱云龙、梁兴二人所住的大宅屋外。这是早前顾媛媛曾带我来过的地方,是以我目前行径起来自是十分的轻车熟路。
这时他们的房间中还燃亮着灯火,足以证明此二人目前尚未就寝。而且我对自己当下的轻功更是十分的自信,就算是让钱云龙先行一段时间后,我也能毫不费力的便追赶上他。
当我屏住气息靠近窗外之时,已由屋内听到一段极其轻微的交谈声。
“......他这么轻易便让你拿走了断掌?”听声音,应该是出自于梁兴之口。
钱云龙忙道:“我想他们还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吧......”
房内在一阵沉寂后,便闻得那梁兴的声音道:“很难说啊!那楚留香和苏蓉蓉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为了稳妥起见,我看我们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头领那边问问看。”
钱云龙说道:“头领他已经回来了么?”
突然,我闻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窗边走来。于是我曲足轻点,人已飞窜入了yīn暗之处。
“吱呀!”一声,窗户已被梁兴所打开。紧接着,他便探出头来对四下好一番的张望。
钱云龙跟过身来,询问道:“发现什么了?”
梁兴并未立即回答于他,再向窗外一阵仔细张望后,才回过头去,低声道:“小心点总是好的......这断掌之事便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还好头领发现得及时,不然又该上了那楚留香的当了。”
钱云龙诧异道:“何以认为那二人便是楚留香安排过来的?”
梁兴轻哼一声,道:“你傻了呀!想那孙云烟是被楚留香所救,而今她又能大张旗鼓地重整‘雪山派’,你说没有楚留香的暗中协助,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钱云龙仔细一番回味后,点头道:“此言有理......”
梁兴斜眼瞟了一下窗外,然后又道:“再说了,那楚留香与丐帮帮主王飞云是什么关系,难道你还不清楚?此刻这里既然有了丐帮的闲人暗中保护着孙云烟,除了那楚留香能有这份能耐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还能有得谁来。”
钱云龙沉吟片刻后,说道:“头领既然已经回来了,可是已经找到那个神秘人物了?”
梁兴摇头道:“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据之前头领说来,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是个不好对付的点子。”
钱云龙忙道:“可近来也未见此人再有什么动作呀!若他也是楚留香安排进来的帮手的话,照你刚才这么说来,恐怕当时我们这边就没有几个能活着撤离吧?”
梁兴眉头一皱,说道:“总之目前在此人敌我未分的情况下,咱们要多加小心行事就是,一切待头领下达新的指示为止。”
钱云龙用手指向那断掌摆放之处,说道:“那......这个东西又该如何处理?是否就照之前我跟你说的那样去做?”
梁兴一番思索之后,说道:“想必此事也应已惊动了头领,若天明之前咱们还没有得到进一步指示的话,那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去做吧!”
钱云龙颔首道:“那成,咱们就暂时这么商定吧!”言毕,二人才缓缓地关上窗户,随之不久,屋内的灯光也跟着熄灭了下来。
正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隐约见到一条黑影由房屋的另一侧一闪而过。jǐng觉的我当即便展开“浮光掠影”浮光诀紧跟了上去。
在一段奔行之后,我随即便发现此人的轻功竟是十分的了得。尽管在我引以为傲的“浮光掠影”下,却在他跟前丝毫没占得一点便宜来。
当下好胜之心便从我心中油然而生,在将“五气朝元”功布全身之后,我顿时便把“浮光掠影”发挥到了极致。
这下果然开始有了一点功效,在我们彼此间的距离不断拉近之间,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并随即回过头来,用一双惊异的目光看向了我。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年轻人,你真是好本领啊!”
我此刻方才有时间对他进行一番仔细的打量。只见他全身黑衣,个头中等,体型稍稍有点偏瘦。整个面目几乎全被一张灰sè的蒙面巾所遮挡,唯一露出的,便是那对炯炯有神的双目,此番正一眨不眨地仔细端详着我瞧。
从其眉宇间,我仿佛见到了一双只有上了岁数的人才会拥有的白须。当下心中不禁一阵狐疑,于是在向他抱拳一礼后,才说道:“晚辈不才,多蒙前辈你承让了。”
那蒙面老者“呵呵”一笑之后,说道:“想不到老夫离开中原一段时间,江湖上竟出了你这种可畏的后生。难得,难得啊!”
我忙道:“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你尊姓大名呢?”
蒙面老者将手微摆,说道:“枯朽之人早该为世人所遗忘,不提也罢!倒是小哥你可否告知老夫你姓名来?”
我见此人言语之中似乎颇有沧桑之感,当下含笑道:“晚辈姓楚,双名留香。”
蒙面老者惊愕一声后,笑道:“喔?原来你就是那如今名满江湖的‘盗帅’楚留香啊!想不到啊......想不到本人竟是这般的年轻......当真应了那句古话‘后生可畏吾衰矣’啊!”虽然他因蒙着面,此刻我无法仔细看清他的面部表情,不过由话语中透出的“廉颇老矣”之感,还是十分清晰地传递到了我的心中。接着,他对我又是投来一通仔细的打量。而后才继续道:“嗯,不错!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哈哈哈哈......”
我说道:“既然前辈识得晚辈,想必前辈的大名晚辈也应实有耳闻了?”
蒙面老者笑道:“不然,老夫也是最近才听说过你的一些事迹,你应该是不认识我的。对了,不知你师出何方高人啊?”
我回答道:“晚辈家师乃少林渡难大师,前辈你可曾听闻?”
蒙面老者颔首道:“原来是他......这就难怪了。呵呵呵呵......”
我又道:“前辈与家师可是故友?”
蒙面老者摇头道:“非也,老夫与令师素未谋面,若真要套上一点交情的话,那渡难大师算是老夫生平少有的敬仰之人吧!”
我听出此人口气中颇有点狂傲不羁之意,想必当年他理应是个桀骜不驯的狂生吧!
六十六 决战,天池云端(梦觉篇)(三)
就在我沉默寻思间,那蒙面老者再道:“老夫素闻当年令师的‘弹指神功’所向披靡,震慑整个江湖,唯憾一直无从好好的见识一番。此刻老夫既然与小哥有了这种缘分,不知小哥你可否一偿老夫长久以来的夙愿呢?”
看来他这是想与我比试一番了。也罢,我也想从他身手之上瞧出一点端倪来,但愿能一解此刻我心中的重重疑团。于是我当下抱拳道:“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晚辈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望前辈等下手下留情。”
蒙面老者伸手一摆,道:“诶......还未开打,你怎么就开始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啊?也不怕丢损了你家师父的颜面。”
我微笑道:“尊师重道,晚辈自小便聆听家师教诲。在前辈面前,晚辈着实不敢造次。”
蒙面老者闻言后,冲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多言。你是小辈,那就由你先来出招吧!”
我颔首道:“那恕晚辈得罪了......”了字一落,我人已飞窜而上。右手变掌横切他腹部的同时,左足虚点,也划向他的右腿。
蒙面老者微微一笑,也不避让,腰躯弓曲间,反手成拳,夹带着迅猛之势,直劈向我的右臂。
他这是要以攻代守,强行扭转局势。我又如何看不真切?于是我当下展开“浮光掠影”换位诀,瞬即便消失在他眼前。双掌紧翻之下,一股强大的气浪已随即抵达他的后心。
蒙面老者轻“咦”一声,头也不回。只见他撤势曲腕,竟然绕上了差不多九十度的直角,当头便迎上了我的气劲。
我见此时再撤出双掌已是不能,当下只好卯足八成的功力,加推了上去。
随着“砰!”的一声气浪撞击后,我顿感胸中一闷,步伐不禁一个不稳,“噔噔噔”地向后跌撞出了三个大步。
再看蒙面老者那边,由于他是背向于我,是以撞出的身形是往前倾的。在跨出两个大步之后,他已拿桩站稳,并飞快地转过了身来。当见到我此番情景之后,他不禁说道:“好小子,功力不浅嘛!就算你从娘胎里练起,也不过就二十来年的功力吧?想必当中你定是有了别的奇遇了吧?”
我坦然道:“晚辈不敢欺瞒,正如前辈所言的那样。”
蒙面老者笑道:“真是造化,当今武林果真出现奇葩了啊!你再接老夫此掌试试看......”话音一落,他右掌一圈一带,左掌反转而行,顿时两股强大的气劲,夹带着层层的雪块,扯天扯地的涌向我的面门。
当下我心中一惊,此种功夫怎地如此的熟悉?不过时间哪容我细细的猜想,在施展出“浮光掠影”浮身诀后,我已瞬间将己身的功力提升到了十成。挥出双掌的同一时间,右指轻弹,“啵”地一响,“弹指神通”已绕过气浪,迂回地打向蒙面老者的右侧。
“好小子!”在蒙面老者吼出此话间,彼此的气浪已经彻底地撞击在了一起。我立时感到自己身躯仿佛遭受到了火烧与冰冻,好在之前已将身躯漂浮于空间,是以在回撞气浪的推涌下,我借势便飘飞出了一丈开外。侥是如此,我此刻双臂仍旧饱受着乎冷乎热的煎熬。心中那份惊恐,更是无以复加地震撼着自己躯体中的每一根神经。
与此同时,蒙面老者那边借着空中的一个反身翻滚,弹shè出了大半丈的距离。在拿住身形之后,他却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臂衣袖。只见此时上面已被穿出了三根指头般大小的洞眼,估计那便是我“弹指神通”所留给他的意外印记了。
“这可就是那江湖传闻中的‘弹指神功’?”蒙面老者在呆立半晌之后,方才对我冒出此话。
此刻我已抽间隙运功调息好双臂的酥麻,然后坦言道:“实不相瞒前辈,此乃尊师经过多年改良后的指法,名曰‘弹指神通’。与之早前的‘弹指神功’而言,已有了长足的进步。”
蒙面老者闻言后,颔首道:“原来如此......”接着,他又若有思量道:“适才也怪老夫过于大意,接下来小哥你可要多加注意了,老夫将不再对你隐忍留手了唷!我今见你身后似配有长剑,想必你在剑术上的造诣也绝非等闲,等下你不妨将之用出,否则恐将伤你其身了。”言毕,只见他双目微瞌,绕腕流转间,左右两只手掌竟然发出了一白一红的两团鲜明之气来。
看来此蒙面老者是准备真的不再留手了,不过我也因其适才的狂傲言语,激起了心中那份久违的好胜意识。自从我近来屡获奇遇,不但功力倍增,在武学招式的领悟上感觉更是登上了另外一种崭新的境界。就拿之前与岳林以及赤月首领之战来说,均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拙劣之势。虽然眼前的这位蒙面老者给我一种强烈的大敌之感,不过这也未尝不是真正检验我近来武学造诣究竟进步多少的最好时机。
是以我在宁神专注着蒙面老者动作的同时,已悄然地将“五气朝元”功布到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此种高手对决的要领就是要善于发现。预知对方的下一步招式,并及时地察觉到招式与招式之间那转换瞬间的弱点空挡。
蒙面老者仿佛已洞悉出了我的意图,于是在虚晃一招之后,整个身体便快速地向我欺近而至。在离我身前约三尺左右的距离时,突然一个变身,右掌夹带着一股炙热的气劲,直袭向我身躯的左侧。
“浮光掠影”换位诀启动了,在整个身躯消失在蒙面老者眼前的一瞬间,我已接连飞弹出二十多指,且招招均打向蒙面老者非防不可的身体要穴。
那蒙面老者此间早已识得“弹指神通”的厉害,只见他双足遁地的同时,左手由下即上地迅速拉动。霎时间,一道半丈宽的冰墙便飞快地挡在了我们二人之间。
在“哚哚哚......”不断的破冰声中,冰渣四下里飞溅。当整个冰墙毁于无形的时候,我那二十多指的“弹指神通”也几乎全都消耗殆尽。
与此同时间,一道黑影猛地穿身而出,我当即便觉得面门一阵火辣的疼痛。说时迟,那是快。我拂袖挥挡的时刻,整个身躯已急速地向下飞沉。在准备攻其下盘,逼敌撤势中,谁知却迎来了一股更为凶猛的刺寒之气。
眼见此番已收势不及,我索xìng引导了更多的功力倾注于左手之上。在一阵气震动荡之间,我已觉得胸口一通气血翻涌,好在借于“浮光掠影”浮身诀的jīng妙轻功帮助下,我以电闪般的速度,迅速地撤离开了那片被冰火所围裹住的强大气场。
在蒙面老者发出惊异声中,他的身躯却并未因此而稍作停歇。于是那团黑影又形同鬼魅一般地再次欺近,而这次席卷而来的冰火气场,比之刚才仿佛又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档次。
我由于有“五气朝元”的先天优势,是以每每出招换势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调息换气的过程。于是在一个正常人此刻该当调息换气的时候,我却出奇意料地再次发动了新一轮的就地反击。
很快,我与蒙面老者之间便斗上了四、五十招。虽然未见败象,不过我心中清楚,若再照这番被动下去,自己后面肯定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了。
“年轻人,虽然你仗有‘夜帝’那老儿亲传的绝世轻功,暂时尚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不过老夫也相信再用上二、三十招的工夫,便可以令你彻底没了去路......”蒙面老者在架开我攻去之势后,随口便对我冒出了此言。
他所言非虚,这点此刻我心中十分的明白。适才有好几次若非有“浮光掠影”的依仗,我身上至少也该有好几处挂上sè彩的了。看来此老者的武功绝不在楚留香师父等人之下,若我再这般逞强下去,到后面定然不会有什么令人满意的结果了。
“年轻人,难道你还不肯用你身后所背负的长剑么?要知道,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呀!除非它本来就是你用来装饰的物件,那倒是老夫多言了。”此时,我耳边又传来了蒙面老者的款款细语。
当下我把心一横,接连挥出五招外加多指,暂时将蒙面老者的攻势延缓。同时的,我借势飘飞出丈许,冲着蒙面老者抱拳道:“前辈的武功jīng妙绝伦,着实令晚辈望尘莫及。不过既然前辈执意想见识一下晚辈那拙劣的剑法,那晚辈也只好应允从命了。”
这时,那蒙面老者并未继续再追进。只见他对我微微一颔首后,说道:“你早该如此了,也叫老夫能好生地见识一下,当今武林中究竟出了个怎么了不得的年轻英雄人物来。”
(备注:实在抱歉,今天因为有事才稍微晚了点上传更新。只近来手头上的工作的确是太多了,不过笔者会尽量去克服它们的。愿读者朋友们能继续畅读愉快!)
六十六 决战,天池云端(梦觉篇)(四)
我将手置于身后,并缓缓地拔出了长剑。顿时一道耀眼的寒芒,仿佛立时便将整个寒冬的夜空所照明。
“此剑名曰‘降雪玄霜’,实乃早前‘凝雪宫’所珍藏的宝刃,晚辈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获赠此物的。此剑不但削铁如泥,且还能一分为二,还望前辈等下要多加注意了。”接着,我便徐徐地对蒙面老者如是地说道。
闻听此言后,蒙面老者仿佛十分的赞许。只见他在不住地点头同时,口中还说道:“你能做到面对好比老夫这般强硬的对手,还能坦信直言,足见你为人光明磊落,人品具佳,老夫很是欣赏啊!”
我忙道:“前辈过誉了。晚辈不过是觉得与前辈你切磋武艺,没必要弄得跟生死搏斗一般罢了。晚辈着实没有前辈你所言中那般才品具佳......”
蒙面老者将手一摆,打住我的话语,道:“诶!年轻人。适当的谦虚咱们应该称道,不过若是过了头,那可就是适得其反了啊!”
我点头道:“前辈教训得是,晚辈谨记了。”
蒙面老者哈哈一笑,道:“来来来,老夫已等不及想见识一下你这宝贝的本事了。”言毕,他双手那两团一白一红的气场,又再次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声长啸冲天而起,顿时间,“降雪玄霜”的寒芒在我功力的驱动下,暴涨了数尺。在天动地撼般的强大剑芒下,我已接连对蒙面老者攻出了三十多剑,且剑剑相扣、招招相连,仿若黄河绝提,一发而不可收拾。
起初,蒙面老者基本上全部处于守态。在三十招过后,他便开始视机发动了很有针对xìng的反击。有几次几乎让我接连的招式,完全无法畅快地挥洒出来。
又是二十多招过去,我只闻得耳边一声,说道:“怎么?你这柄宝刃就这么两三下功夫么?”话音一落,那一白一红的两道气场瞬间暴涨,很快便将我彻底的围裹了起来,较之之前的那个气场,越发地令人气闷。
“乾坤心经!”我脑中忽然电闪般地涌过此种念头。在勉强抗住蒙面老者几波攻击后,我便越发肯定地认同了这个想法。于是我在抽出空挡间对他说道:“前辈,你所用的武功可就是那‘乾坤心经’?”
谁知那蒙面老者也不回答于我,手上反倒是再次加强了攻势,顿时便弄了我个手忙脚乱。
“再这般下去,我非败不可。”我心中不禁暗忖道。看来要让蒙面老者吐出真言,非得在手上让他见识到了真章不可啊!
主意打定,我便尽快地将心中各种杂念摒弃。在全然忘我间,“降雪玄霜”便已彻底地从我手中飞脱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后,剑身便瞬即地一分为二,并迅捷地分刺向蒙面老者的左右两侧。
“咦......”蒙面老者口中再次发出一阵惊异之声。在侧首应对“降雪玄霜”攻势的一瞬间,我的“弹指神通”已有三指攻破了他引以为傲的冰墙防线,并快速地冲向他的“巨阙”、“不容”、“璇玑”三处要穴。
好个蒙面老者,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居然纹丝不乱。在强行挡住“降雪玄霜”二剑的犀利攻势下,竟然还能腾出手来,硬接下了三指“弹指神通”。
不过此番过后,那蒙面老者突然收势,虚晃出数步之远的距离时,才正身对我以及那悬浮在空中的“降雪玄霜”狠狠地一通仔细打量。那神sè就别提有多惊异了。
“小子,你是如何让此剑漂浮在空中还能zì yóu攻击他人的?”半晌之后,才从那蒙面老者口中蹦出此言。
我也跟着收势,并召回“降雪玄霜”于手中之后,才说道:“晚辈不才,近来才研习出共同驾驭双剑的方法,倒叫前辈你见笑了。”
蒙面老者急道:“老夫指的不是这个。能御剑挥出剑气的,老夫倒是早有耳闻,大凡功力高深的剑术行家均能使上这么一两手来。但是你这种御剑飞行,且还能控制自如的,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倒是头一次见到......这......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武功?”
我微笑道:“前辈,实不相瞒其实这并不是一种武功......”
蒙面老者似有点怒意,道:“适才老夫才夸你人品敦厚,怎地这么快便转换出另一副脸嘴来?”
我忙道:“前辈,你当真误会晚辈了。”顿声后,我又道:“其实这件事情我原本不该随处乱说的,不过我见前辈侠骨道风,又不似一般jiān邪之辈,是以就坦诚地跟你说了。我己身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可控制物件四处移动。在后来功力不断增加后,这种能力就显现得更加的突出。于是我就巧用这种特殊的能力,并将之实践到了剑术之上,到最后便是前辈你适才所见到的那种情况了。不管前辈你相信与否,这都是晚辈的实言相告,绝无半句虚言。”
蒙面老者闻言后,情绪稍有所缓解。在沉默片刻之间,但闻他开口道:“要老夫相信你也不难......”说到这里,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来,然后将它摊在手上,对我又道:“若你能将此物由老夫手中控制过去,那便算是你适才所言均是真的了。”
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右手之上,似乎有点血迹渗出,于是忙道:“前辈,你的右手......”
蒙面老者看都不看上一眼地说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你别在那里拖延时间了,有本事就让老夫看看你的特殊能力到底能特殊到哪里去。”
估计他右手上的伤势是适才硬接下我那“弹指神通”所致,既然他不愿有人再去提及,我自然就不好再造次了。于是当下便点头道:“那晚辈就献丑了。”言毕,我双目便开始紧盯着蒙面老者手中的册子,脑中意念启动间,立时,那本小册子便开始缓缓地从蒙面老者手中升起。
当下,那蒙面老者犹如见到一件十分荒诞怪异的事情一般,面上顿时涌现出了一种既惊又奇的神情来。
随之,那本小册子便飞快地向我这边飞来。当我轻轻地将它掌握在手中后,蒙面老者才惊声道:“奇!真是太神奇了!若非今rì老夫亲眼所见,着实难以相信世间竟有此等怪异的事情来。”
我含笑道:“如此说来,前辈你是相信了?”
虽然此时见不到蒙面老者的表情,但从其眼角的笑纹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已然不错。
我接着追问道:“那不知前辈你可否回答晚辈几个问题了?”
蒙面老者说道:“你且先说来看看,老夫可不一定会全都回答于你的。”
我微笑道:“不知适才前辈你所用的武功,可就是那‘乾坤心经’?”
蒙面老者点头,道:“不错,算你小子眼睛够亮。”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心中暗自一喜,而后又道:“那如若晚辈猜想不错的话,前辈应该就是那......”
蒙面老者忙伸出手来打断我继续的话语道:“既知则明,无需再言。”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知近来一直暗中在保护孙云烟孙前辈的,可就是前辈你?”
蒙面老者在长叹一声后,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最终放不下心的,还是始终是她......”
“那不知近些年前辈又一直安居何处呢?”
“老夫当年一时意气用事,抛下云烟远渡重洋,如今想来着实是后悔不已。”
“前辈所指的远渡重洋,可就是那东瀛之地?”
“不错,想不到这一去,一晃就是五年有余了啊......若是当年老夫知道云烟会发生此等的不幸,那是断然不会离开她身边的......老夫好恨......”
“前辈你还是别想这么多了,既然事情已然成为过去,再自怨自艾多徒伤悲也是无济于事的。好在如今孙前辈xìng命无虞,又有媛媛这般孝顺的女儿承欢膝下,她当是老怀安慰的了。再说如今前辈你又已回来,以后还会有大把的时间去补偿孙前辈的。”
“虽说如此,老夫与云烟都这把年纪了,如今老夫什么也不去多想,就指望云烟她能过得比我更好就行了......”他忽然像想到些什么,立即又对我说道:“对了,此次老夫回来,没打算让云烟知道,你切记不可将今晚见到老夫之事告与她知晓。明白吗?”
“前辈你如此做法又是何苦?”
“唉!总之是老夫对她不起,也着实没有面目再与她相见。你谨记住这些便够了。”
我见此时无法劝动于他,只好另图时机。当下又道:“对了,前辈。前些时间晚辈曾见过一个名叫藤齐浩二的东瀛浪子,此人使用的武功倒与前辈你的‘乾坤心经’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知......”
六十六 决战,天池云端(梦觉篇)(五)
蒙面老者说道:“正如你猜想的那样,浩二的武功是老夫所传授。记得当年老夫初到东瀛之时,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顺。就亏得遇到浩二的多番帮忙,并将老夫留住于他的家中,才总算没让老夫在那里多折腾出一些好事来。”
我颔首道:“于是前辈投桃报李,便将‘乾坤心经’传授于他了?”
蒙面老者摇头道:“也不尽然如此。当年老夫虽然觉得他人品不错,不过还没有将武功传授于他的想法。直到后来某天见到他心爱之人被一帮地痞流氓强行纳娶,于心不忍之下老夫才出手相助。后来他便苦求于老夫,望能收其为弟子。刚一开始,老夫是万般不肯的,但在被他多番诚意的感动下,老夫终于还是应承了下来,不过只答应传授他武功,不许其叫老夫一声师父。”
我不解道:“这却是为何呢?”
蒙面老者叹息道:“想那东瀛倭族始终非我族类,且老夫见其民众大多凶残成癖、野xìng难改,是以在本意上是不愿将我华夏武功流传于他们的。”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蒙面老者此话不禁令我想起后来将要发生的rì本侵华战争。每当我想到此处时,心中那份义愤添赝之感便油然而生。
这时,蒙面老者又继续道:“所以老夫虽然最后被其诚意所感动,不过却并未将‘乾坤心经’里面的jīng髓部分传授与他,更不许其叫老夫一声师父。”
我好奇道:“那后来他又如何会跑来中土四处挑战各派高手的呢?此事不知前辈你是否知晓?”
蒙面老者终于伸手揭下面上的蒙面巾。只见他目前早已须发斑白,眼眶深凹,在其苍老的面容上完全体现不出他如今才近七十岁的年龄来。他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于一旁的大石块边坐下,并同时地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与他比肩而谈。
在我们都坐定之后,才闻得范一搏(备注:此刻,笔者也当该还给他一个真实的名字了。相信聪明的读者朋友们也早已猜到蒙面老者的真正身份来。)继续道:“此子原本从小就习得一些东瀛的拳脚功夫,虽然不强,但根基却扎得比较牢实,也是块习武的材料。是以没用多长时间,他便将老夫所授的那些武功全然地练了个纯熟。在有一rì,偶然间他闻听老夫对他说起的中原武林故事,便从此有了想来中原武林一增阅历与见识的想法。”他顿了一顿后,再道:“老夫知道此子心xìng虽然不坏,但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胜心极强。你越是劝说他不可造次,他就偏偏非得做出个样儿来给你看。是以在一年之前,他带同他那刚刚成亲的心爱之人不告而别,就留给老夫一封书信告明原委,并还说若不在中原闯出个名堂来,便绝对不会再回到东瀛来。当时他将自己全身的家当几乎全都留给了老夫,那意思不外乎是想老夫别再跟去阻止他,最好乖乖地在呆在东瀛,等他成功归来的那一天罢了......”
我此刻突然回想起那位一直跟着藤齐浩二东奔西跑的东瀛女子来,看来她便是范一搏口中所言的藤齐浩二那位十分心爱的女子了。说句实话,每当看见他们如此恩爱的情意,我便不禁会想起自己身边的那些好姑娘来。尤其是蓉儿,有时候我真想寸步都不离开她的身边,以便自己能更好地疼爱她、关心她、呵护她以及保护她。也不知为什么,近来这种感觉反倒越发的强烈起来。
这时但闻范一搏沉默片刻后,说道:“就在前不久,老夫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担忧。随着时间的增移,后来竟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此刻老夫方才明白,是该回来再看看她的时候了......”
人的一生会错失掉很多值得去珍藏的事物,鲜能有人无一憾事在心头。而范一搏此生错失最大的事物莫过于孙云烟了,若非如此他们也许会有一段令人艳羡不已的佳缘故事流传于江湖的了。
当我视线轻落在范一搏那充满懊悔神情的苍老面庞上时,不禁也为他们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暗自唏嘘不已。
突然间,范一搏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当下忙一振神sè,对我说道:“小兄弟,如今你可有心仪之人了?”
我未料到范一搏对我会有此一问,在迟疑片刻后,才缓缓地说道:“算是有吧......”
“算是有?这算什么回答?”范一搏露出诧异的神情说道,转而他忽又展颜一笑,道:“老夫见小兄弟你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想来身边定然不乏为你一见倾心的江湖女子吧?”
我面上不禁难得少有的一红,微笑道:“前辈取笑了,晚辈之所以会如此回答,着实是因心中那份至今仍旧难解的疑问所致。”
范一搏轻“喔?”一声,然后说道:“说来老夫听听看。”当他见到我面上似颇有难sè之后,忙又改口笑道:“罢了罢了,试问天下间谁人没有一段不可对他人明言的事情呢!不过好在小兄弟你还十分的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地去验证心中那份困扰已久的疑问,不像老夫......唉......”说到这里,他不禁抬首仰天。“不管怎么说,老夫也算是一个过来人了,今rì得见小兄弟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在此,老夫就多上一句嘴,小兄弟,好好去把握你自己的人生吧!切不可再像老夫一样,留下此般足以憾恨一生的事情而了此残生了。”
我点头道:“前辈教谕,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范一搏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对了,你既然知道浩二的事情,也见过他的武功,想必他定然是与你交过手的了?若照小兄弟你今rì的武学造诣而言,浩二他着实不会是你的对手了,老夫没猜错吧?”
我忙道:“晚辈十分敬重浩二兄弟对于武学的挚诚,与之的那场比试也实属当时无奈之举。至于胜负之分嘛......晚辈倒不觉得十分的重要了。”
范一搏似颇为欣赏地看着我,笑道:“小兄弟,老夫在这里可以预言,从今往后中原武林当属你的天下了。”
我报以一笑,道:“对于名头的大小,晚辈看得着实没有那么紧要。相反的,若能给晚辈一片宁静的乐土,晚辈倒觉得会更加的自在了。”
范一搏吃惊道:“怎么,小兄弟你这般的年轻,便有了归隐山林之想?”当他见到我坚毅而肯定的神情后,又不禁惋惜道:“唉!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未来之人,对于中国武功的博大jīng深虽然也曾一时地向往过,不过肯定还到不了那种痴迷的地步。当前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本领,那最根本的原因也不外是想能更好地保护身边那些可爱又值得更加怜惜的好姑娘罢了。
当下我在掷之一笑后,说道:“听前辈你如此说起,难道前辈你与浩二兄弟近来并未相见过?晚辈可是记得浩二兄弟他当时是准备回到东瀛去了啊!”
范一搏摇头道:“自从他离开东瀛之rì起,老夫便没再与他见过了。不过也罢,老夫此次回到中土,也并未打算与之相见。而且在见到云烟她此番情形之后,试问老夫又怎能再度弃她而去?再说老夫虽与浩二有师徒情义,但却并无师徒之名。此番他又再经小兄弟你手下的挫折,相信之前那份狂傲之气也该有所收敛了。这对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以老夫对他那边,也是该当放下的时候了。”
正当我们一老一少闲聊甚欢的时候,忽然一阵轻异的响动声已传入我们的耳际。
当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出:“有人来了......”之后,不禁彼此相对,并报以由衷地一笑。
范一搏随即起身,说道:“来者虽离咱们这里尚有些距离,但老夫却也不便在此多作停留的了。小兄弟,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请记得老夫曾叮嘱过你的话语,此番与小兄弟你相见之事,切不可与云烟她提起......”话音一落,他人已远在三丈之外。
此刻,我忙也跟着站起身来,突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从范一搏那里“飘移”过来的小册。于是忙对他遥声传音道:“前辈,你的小册......”
谁知范一搏却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奔去,但我耳中却同一时间地听到了一个声音:“老夫今rì与小兄弟相见甚是投缘,此本小册也是老夫由一名jiān邪之人手中取得,此番就转赠与你,算是小兄弟你陪老夫痛快地酣斗一场的见面礼吧!希望你今后能将之善加利用,造福于整个中原武林......”
【备注:次回章节,决战,天池云端。】
六十七 决战,天池云端(梦解篇)(一)
望着范一搏那消失于黑暗之中的身影,我不由得轻声自语道:“范前辈,我也祝愿你与孙前辈能早rì真正地相见,冰释前嫌而连理相携......” 随即,我便将目光又回落到了手中那本小册之上。霎时,三个斗大的名字瞬间便映入我的眼帘------“万毒经”。“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心中不禁暗忖道。 是啊,近来我与蓉儿千方百计地想弄到的东西当属它第一了。若有了它的存在,那雅茹所中的毒,便算是有药可解的了。试问如此这般的天大喜事突然降临于我的眼前,叫我如何能不惊喜交加、暗自庆幸呢? 于是我又再次地将目光投向范一搏所消失的方向,低声道:“范前辈,我替雅茹她向你说声谢谢了!”随后,一份悲戚之感又涌上我的心头。若是能更早得到这本小册的话,那也许我还能再见到心儿她那灿烂般的笑容…… 向我这边奔来的脚步声越发地清晰了,但当我觉察到来者的轻功竟是如此熟悉时,我便放弃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大哥......” “楚大哥......” 两句不同的话语,同一时间地在我耳边响起。 随即一个好似小鸟依人般的倩影便投入我的怀中,并抬首道:“楚大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呀?知不知道我......我与蓉蓉姐有多担心你呀!” 我伸手轻拍了拍顾媛媛的美首,道:“我突然被这雪山美丽的夜景所吸引,于是便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来了。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不是......”我虽然此话是对顾媛媛说着,但一双眼睛却看向了正俏立于我不远处的苏蓉蓉。 而此时,她正对我报以嫣然般的笑容,不过口中却并未道出什么话语来。这样就足够了,如今我与蓉儿之间的情意完全可以用“无言胜有声”来形容。毕竟我们彼此的心境,早就已经被月老的无形红绳栓牢、套稳了。 “原来你是想看咱们长白山的雪sè夜景啊!你早说嘛,比这里美的地方多的是,你若想的话,人家随时可以带你去摒足游玩一番的啦!”说到这里,顾媛媛突然轻“噫”一声,然后伸出白玉一般的纤手指向我手中的小册,道:“楚大哥,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呀?” 我将小册轻轻一扬,说道:“如你所见,小册一本。” 顾媛媛童心未泯道:“拿我看看!”言毕,便将“万毒经”从我手中拿了过去,且边看口中还一边嘀咕道:“‘万毒经’?是武功秘籍的么?” 她虽一边无心地说着此话,但落到苏蓉蓉耳中的那份震惊之感,全然不在我刚才之下。 “让我看看......”苏蓉蓉当即便飞快地走到顾媛媛身边,在接过顾媛媛递过来的小册后,便立即凝神不语地细细翻读了起来。 顾媛媛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苏蓉蓉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地说道:“蓉蓉姐,原来你对这些武功秘籍这么感兴趣的呀?” 苏蓉蓉此刻全然一门心思地钻进了“万毒经”中,是以对于顾媛媛的话语也几乎充耳不闻。此点我是十分清楚的,于是便替代她向顾媛媛回答道:“‘万毒经’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它是一本毒经。咱们可以把它看作成为一种制毒的药方。” 顾媛媛瞪大了美眸,震惊道:“此种万恶之物,楚大哥你是如何得来的?还不尽快将之销毁,以免祸害他人的啊!” 我忙道:“毁不得!” 顾媛媛奇怪道:“这却是为何呀?” 我说道:“虽然‘万毒经’是万恶的制毒之物,不过若咱们能善加利用的话,便可将它转变成为一种治病救人的良方。” 顾媛媛思量片刻之后,说道:“虽然我对药理之事不甚明白,但既然楚大哥你都这么说了,就必定有其道理的。那媛媛就不再多言了......” 我即刻便转换话题,道:“对了,让你去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顾媛媛点头道:“适才我已将此事告知娘亲,并敦促派中的弟子仔细进行过核查,应该没有断手此类的弟子存在,也没有突然失踪不见的弟子。” 虽然这答案我早已想到,如今又得范一搏现身的证实,证明自丐帮长老在遇害之后,一直暗中保护着孙云烟之人就是他。但是对于已经遇害的丐帮长老,以及王帮主等人而言,我更多的还是那份久久难以散去的歉意。 看着突然发呆的我,顾媛媛不禁伸出手来,轻摇着我的胳膊,关切道:“楚大哥......” 我恍过神来,歉意道:“今晚你也着实辛苦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咱们明rì再谈可好?” 顾媛媛迟疑道:“这样啊......可人家......”说到这里,她不禁粉面一红。在偷偷地看了苏蓉蓉一眼后,对我忸怩着低声道:“人家还想多陪陪楚大哥你呢!” 我紧握着她的纤手,含笑道:“楚大哥如今不是已经都来了么?咱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你还怕楚大哥飞了不成?” 顾媛媛娇嗔道:“你呀!四处留情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将媛媛忘怀掉了......” 我伸手一碰她的秀鼻,说道:“看你都在说些什么傻话,你不是楚大哥未过门的妻子么?怎么现在还像一个小孩子般地使上小家子气来呢?” 当顾媛媛听到“未过门的妻子”话语时,芳心一甜,随即应承道:“好了好了,人家不过是说着玩的嘛!听你的,现在就回房睡觉去,总行了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苏蓉蓉说道:“蓉儿,这里光线也不太好,咱们还是回去再看吧!” 苏蓉蓉猛地惊觉,忙道:“喔,好的......” ※※※ ※※※ ※※※ “大哥,你看这里......”顺着苏蓉蓉手指的方向,我便见到了小册上已被人撕去数页的痕迹。 于是我忙道:“被撕去的地方可否重要?” 苏蓉蓉颔首道:“雅茹妹妹能否得救的内容,应该就全在那被撕去的数页里面了。” 此刻,我大脑几乎停止了转动,如此得而复失的折磨,岂不是老天爷在跟我开着什么玩笑?“怎么会这样......”那份特有的失落之感,已在我此话中言表无遗了。 苏蓉蓉正sè道:“大哥,你这‘万毒经’从何而来?” 我稍自平息心境后,便将如何打探梁兴、钱云龙的交谈,如何偶遇范一搏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向苏蓉蓉说了出来。 苏蓉蓉在沉默片刻后,说道:“原来适才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既然此书是范前辈亲手交予大哥你的,想来定然是假不了的了。但是为何里面会少上这么关键几页呢?若是说是范前辈故意而为之的话,那他大可不必将此书拿出,我们也无法知道这‘万毒经’已经落在了范前辈的手上了啊......” 我接口道:“目前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在‘万毒经’被范前辈拿走之前,便已经被人撕去了这几页了。” 苏蓉蓉忙道:“照理说那‘yīn灵散人’成有怀,还不至于聪明到未卜先知的地步吧?” 我点头道:“即使他有此能耐,也料不准会被谁人所拿,而别人需要的又会是里面的哪一部分。” 苏蓉蓉附首道:“如此看来,在范前辈拿得‘万毒经’之前,此书便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但不知此人又会是得谁来呢?他只单单盗去这‘无sè散’的部分,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时整个房间瞬间便已沉寂了下来,唯一留下的,便是写在我和苏蓉蓉面上那些诸多的疑问与郁结。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苏蓉蓉忽然启齿道:“大哥,还是别想这么多了。此刻天sè已渐亮,你多少还是睡上一下吧!” 我在长叹一声后,冲苏蓉蓉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准备出房而去。 突然,苏蓉蓉将我叫住,道:“大哥,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反正估计也睡不了一两个时辰了。” 自从我们来到“雪山派”后,苏蓉蓉便将诸多不便的理由挂在了嘴边,于是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只有分房而睡了。再加上顾媛媛替我们打理出来的房间也是两个,心思较细的苏蓉蓉又如何能不明白其真正的心意来呢?
如今苏蓉蓉竟然会主动叫我留下,想来她应是见到我苦闷的心情,而刻意为之的举动吧! 不待我再说些什么,苏蓉蓉便将我轻轻地拉到了自己的床边,并温柔不已地帮我宽起衣衫来……
当苏蓉蓉那软玉温香的身体轻躺在我怀中时,仿佛所有的郁结心情便即刻地随之而烟消云散。
我随手缓缓地拨弄着苏蓉蓉的秀发,柔声道:“蓉儿,待这次事件彻底了结后,我们便隐居山林了吧!”
六十七 决战,天池云端(梦解篇)(二)
苏蓉蓉温顺地点着美首,道:“蓉儿一切都听大哥你的......不过可别忘了带上红袖、甜儿、雅茹妹妹,还有......”
我轻笑道:“是啦是啦,一个不少,全都带上,总行了吧?”
苏蓉蓉娇笑道:“这还差不多......”说着,她便在我脸上,送来了香香地一吻。
我心中一阵悸动,如何肯轻易地放过此等“良机”?于是很快两张嘴巴,便深深地交合在了一起……
同时间,我的右手已十分自然地游历进了她的衣衫,随之便将它牢牢地放到了苏蓉蓉那坚挺且又丰盈的酥胸上面。
苏蓉蓉当即娇躯一阵轻颤,忙道:“大哥,你该好好的休息了......”
我微笑道:“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的时间......”虽然此刻我口中说着话,但手底下可全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苏蓉蓉娇喘一声,顿时羞红了俏面,但闻她说道:“看来把你留下来,是我今晚最错的一个决定了。”
我笑道:“是么?那咱们就不妨将错就错,甚至还一错到底吧!”
苏蓉蓉闻言后,立马娇嗔道:“真是个大坏......”可惜她的那个“蛋”还未出口,整个樱唇便已被我的嘴巴彻底地给塞满......
※※※ ※※※ ※※※
又是数rì时间过去,我和苏蓉蓉一边各自暗中地部署着,一边又装着没事一般地跟着顾媛媛“游山玩水”。仿佛整个江湖已恢复到了往昔的宁静一样。
虽然这都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不过在我心中却十分的清楚,越是看似平静的海面,其深处的暗涌就越发地奔袭澎湃。正所谓“大战在即,必有平静夜”,便是如此这般的一个道理吧!
至于丐帮长老那断掌之事,梁兴与钱云龙果然便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将之“巧妙”地毁去。由于此事在之前,我便跟孙云烟通上了气,是以即使我们明白箇中的原委,却也并未当场点破。如今我们等待就是一个时机,一个能将他们连根拔起的绝佳时机。
这夜也如往常一般地寂静,由于“雪山派”地处长白山中,是以也令他们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早睡早起。不过对于我这类型的“夜猫子”而言,那无疑就是一种磨难。好在温柔体贴的苏蓉蓉此刻能常陪在我身边,有时候她也会一时兴起地拉着我在雪山之上做个“夜游神”。也不知她是早已读懂我这个未来人的心思,还是原本就有着我现在才发现的“淘气”面,总之有她在身旁,我的嘴角总是会一直挂着那好似月牙一般的微笑。
“大哥,你又在想什么呢?”原本依偎在我身旁的苏蓉蓉,突然探出头来望着我说道。
我笑了一笑,说道:“你在想什么,我便在想什么。”
苏蓉蓉美眸轻转,道:“那你倒说说看,我此刻在想些什么。”
我笑道:“若此刻时光能停留那该有多好啊!”
苏蓉蓉露出吃惊的面容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
我用左手将她搂得更紧的同时,伸出右手指向雪地上月光所照shè出来的倒影,说道:“你看,咱们是不是已经连在一起了?”
苏蓉蓉盯着两个紧连在一起的人影,说道:“这不就是月光所映照出来的身影嘛!与你知道我心中所想又有什么关系?”
我笑道:“正是月光的作用,让我终于见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奇妙景象。既然咱们已经彼此相连了,你的心思就自然而然地逃不过我的双眼咯!”
苏蓉蓉冲我胸口轻擂一拳,娇笑道:“贫嘴!”
我本想继续与她嬉闹一番,不过突然一阵响动瞬即便传入了我的耳中。于是我忙示意苏蓉蓉静下声来,并说道:“有人在打斗,在我们的右后方。”
苏蓉蓉忙跟着静心而听,不过却一无所获,道:“难道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随即起身,并将苏蓉蓉一把拉起,道:“走,咱们过去看看。”言毕,我们二人便展开“浮光掠影”掠光诀,向着出声的方向飞纵而去。
很快,苏蓉蓉也听到了打斗之声,于是忙道:“好像人数不多。”
我点了点头,拉着苏蓉蓉轻身跃到了一株雪松之上。
当我们将身形刚一隐藏停顿后,便见一道人影已冲我们这边奔来。观其年岁大概在五、六十上下,宽眉尖腮,须发几近斑白。此刻他身上已有大量血迹露出,浸染衣袍,估计是受伤不轻。
忽然间,他一个踉跄,紧接着便跌倒在地。还未待他再度起身时,又有三道人影已飞奔而至,很快地便将他围在了中间。
“姓王的,劝你快把东西交出来,咱们兄弟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否则一旦被抓回去,你是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了。”其中一名追杀者将手中银枪一挥,并随即道出了这般话语。
苏蓉蓉与我不禁相视一眼,且闻得她传音入密,道:“这不是‘血宗’的短枪客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对她传音道:“既然他们来了,就证明岳林也到了,这不正好如咱们所想么?且先看看他们追杀的人究竟是谁来。”
这时,那尖腮的老者已勉强站起身来,用战巍巍的右手握着一柄类似于加长版的钢尺护身于前,说道:“王某与三位素rì里无仇无怨,今rì又何苦穷追不舍,非取小老儿xìng命不可?”
另一名短枪客闻言后,轻叹一声道:“怨只怨你去干了不该干的事,咱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实非本意的啊!劝你还是快将东西交出,我们兄弟三人也能就此给你一个痛快,何必再回去遭受那些皮肉之苦呢!”
起先那名短枪客忙插言道:“给他啰嗦这么多干什么?总之今rì你是插翅难飞,识相的就快将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三人手下无情。”
那尖腮老者猛地将心一横,狠声道:“老夫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总之有本事就将老夫擒下再说吧!”
起先那名短枪客顿时大怒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上!”他话音一落,人已当先地扑了上去。
立时,四人便狠斗在了一起。那尖腮的老者原本已受伤不轻,绝非这三人的对手,但此刻却用上了拼命般的招式与之三人搏斗,是以一时半刻间,那三名短枪客倒也着实拿他没法。
此刻,只闻得其中一名短枪客言道:“兄弟们,先将其困住,老子就不信他还能支撑多久。”
于是三人很快便改变了进攻的策略,只一味地将其困住,并不时地视机出招,很快便将尖腮老者消耗得气喘吁吁、步伐紊乱。估计再如此下去,不用多久这名尖腮老者便会成为那三名短枪客的囊中之物,束手待擒了。
“大哥,既然此老者是与‘血宗’敌对的,那想必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物件也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了。咱们不如......”这时,我耳畔又响起了苏蓉蓉的声音。
我微微颔首道:“我适才静观四周,确然再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的踪迹,那就照蓉儿你的意思做吧!”
苏蓉蓉在得到我的首肯后,当即扯下一片衣角蒙于面上,在虚弹三指分shè向三名短枪客中,人已率先地向场中飞纵而去。
那三名短枪客原本正游斗正酣,眼看不用多久就可以得手了,却不想此处暗地里竟然还有埋伏。在一片惊呼声中,三人狼狈地躲过shè来弹指,三对惊恐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奔来场中的二人。
由于此时我与苏蓉蓉均蒙面于前,是以那三名短枪客不明就里地上下打量着我们。片刻后,便闻得其中一人说道:“二位不知何方高人,闲来竟然管上了咱们兄弟的闲事?”
苏蓉蓉变换着声音道:“既然你们也知道这是闲事,那咱们这两个闲人就自然是可以管上一管的了。”
那人闻言后,似颇有怒意,但转机又平静道:“咱们三兄弟乃‘血宗’的护法,不知二位可有耳闻?”看来他们是准备用如今“血宗”在江湖中的威望来震慑于我们了。
苏蓉蓉“哧”声一笑,道:“肉粽、菜粽什么的我们兄妹是听多了,至于这‘雪粽’嘛......嘻嘻......倒是头一次听说呢?不过既然听闻这‘雪粽’还需要护法来看守,那想必也是件十分稀罕之物吧?”
那短枪客伸手一指苏蓉蓉,不禁气道:“你......”
此时,另外一名短枪客忙抢口道:“与他们废话这么多作甚,既然他们要存心来趟这趟浑水,咱们便将他们一并解决了就是。”
苏蓉蓉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大哥,咱们可是又有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了呢!”
我点头道:“是啊!若再不动上一动,整个人都快成根冰棍了呢!”
六十七 决战,天池云端(梦解篇)(三)
苏蓉蓉笑道:“那咱们就让这些‘雪粽’尽快变成‘肉粽’吧!”
我拔剑于手,并分出一柄交到苏蓉蓉手中,道:“做‘肉粽’没有很好的工具还是不行的,不过鉴于如今时间紧迫,咱们就凑合着以剑替菜刀吧!”话音一落,我与苏蓉蓉便纷纷挥剑而出,夹带着层层的剑气,直袭向场外的短枪客三人。
随着一阵兵器交割之声传出,紧接着便听到了那三名短枪客口中发出的惊恐之声。
原来那三人不明这“降雪玄霜”的厉害,竟然卯上十足的功力拿上手中的银枪与之对抗,其最终结果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他们心中惊骇着“降雪玄霜”锋利的同时,苏蓉蓉却早已毫不留手地补剑跟进。随着剑影圈带起的一片雪花间,一声惨呼已在我们耳中响彻。
定眼瞧去,只见其中一名短枪客此刻整个身躯已被苏蓉蓉手中的“降雪剑”拦腰切去,喷涌而出的鲜血顿时便将周遭的雪地染了个“星光点点”,狼藉不堪。
其实原本那三名短枪客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是他们太过于托大,全然没有防备到我们手中的宝刃,竟然会如此的厉害。惊恐、慌神、大意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大脑。再加上苏蓉蓉拜岳林上次侮辱所赐,一直心中愤愤难平,是以此刻对这帮“血宗”之人那还不更加地恨之入骨。如此这般地,叫她如何不狠下杀手来着?
我心中虽暗自摇头,却也不好再说苏蓉蓉些什么。唯有快速地阻于苏蓉蓉身前,并挥剑用气浪荡开剩下的二人,扬声喝斥道:“还不快滚!”
那两名短枪客这时才总算晃神过来,当下相互一使眼sè后,便亡魂直冒地撒腿飞窜而去。
在那半具尸体终于倒在雪地上后,我耳边已传来了苏蓉蓉那愤然之声,道:“大哥......你干嘛要挡在我身前呢?”
我回过身来看着她,说道:“蓉儿,杀人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让他们去吧!”
苏蓉蓉莲足一跺,狠声道:“他们最好祈祷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他们......”
正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道:“二位少侠......”
我们忙寻声望去,只见那尖腮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瘫倒在了地上,此刻他正有气无力地想对我们再说点什么出来。
苏蓉蓉将“降雪剑”递还于我,接着便快速地来到那尖腮老者身旁,并将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他腕间的脉搏之上。
我俯身下来,对尖腮老者询问道:“前辈可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那尖腮老者虽然勉强地点了点头,不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忙转向苏蓉蓉道:“蓉儿,情况如何?”
苏蓉蓉对我摇头道:“他全身筋脉已经震断,看来是活不了多久了。”说到这里,她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并将其中的一粒药丸放入了尖腮老者口中。接着又道:“大哥,你此时再用内力助药丸快速地发挥功效,兴许还能让他再说出点什么来。”
我闻听后忙依言而行,随着我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终于见那尖腮老者的面sè回转出了一丝丝的红晕。
紧接着,便闻得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老夫原本已重伤在身,适才又因拼尽全力抵抗那三枪客的攻击已令己身筋脉尽断无法再活,如今还真是浪费了姑娘你的这粒灵丹妙药了啊!咳......”
苏蓉蓉歉然道:“前辈快别说这些话,如若适才我们早点出手相助的话,也许前辈你还不至于沦落如此。晚辈心中着实有愧......”
尖腮老者忙摆手道:“老夫都一把年纪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当时在事情未曾明朗的情况下,你们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目前老夫心中尚有一事难以放下......”
我说道:“若前辈还有什么嘱托,只要是不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晚辈均可尽力为前辈办到。”
那尖腮老者突然看向我,道:“老夫观二位言行举止似非那江湖上的jiān险之辈,但为了稳妥起见,老夫不得不谨慎行事,还望二位少侠多多的见谅。不知老夫可否知道二位的尊姓大名呢?”
我与苏蓉蓉在对望一眼后,均抬手取下了面上的蒙面巾。但还未待我们再次开口时,那尖腮老者已面露喜sè,道:“我道是谁人能有这番本领,两三招便结果掉一名枪客,原来竟然是楚香帅和苏姑娘啊!这就难怪了......咳......”
苏蓉蓉微微吃惊道:“怎么,前辈竟认识大哥和我?”
那尖腮老者微笑道:“虽然二位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原本老夫也是不认识的。不过在二位几次与‘血宗’对抗时,老夫却也有幸能见上数面的了......”
我颔首道:“原来前辈早前也是‘血宗’之人啊?”
那尖腮老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老夫姓王,贱名一个郎字。不知二位可否知道?”
我虽对这些江湖上的名号不甚了解,但苏蓉蓉却已当先地开口道:“‘玉面狐’王郎,可就是前辈你了?”
王郎边笑边点头,道:“想不到老夫早年的名号,此时竟然还能有人识得......哈哈哈哈......咳......咳......”
我这时突然回想起以前在与苏蓉蓉、李红袖她们谈及时的话语。莫非这“玉面狐”王郎便是那早前名满江湖的易容行家之一?如若这般的话,那“血宗”里面那位一直帮助他们乔装易容之人,就定然是他绝对不会错的了。
当我再次与之双目相对时,我恍然道:“心儿......不,应该说当时与季婉柔一同出现在太原‘醉月居’的那位‘亲爹’,以及后来在少林寺外陪伴季婉柔一起赶来的那位老者,应该都是前辈你了吧?”
王郎点头道:“不错,这二者均是老夫所易容乔扮,楚香帅你真是好眼力啊!”
我苦笑道:“我若真有这么好的眼力,那你们‘血宗’早前的计划便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实施了......”
王郎忙道:“之前老夫也是听命行事,还望楚香帅你切莫见怪才好。”
我罢手微笑道:“正所谓‘各为其主、各行其是。’晚辈又怎会因此而迁怒于前辈你呢!”
苏蓉蓉此刻插话道:“晚辈素闻前辈你长居塞外,不知又怎会屈从于人,并加入到‘血宗’里面去呢?”
王郎叹声道:“正如苏姑娘你所言的那样,老夫自隐居后便不再过问江湖世事。不过后来丁善、于子菱夫妇却不知怎地知道了老夫的住所,于是便将老夫又请了出来。”
苏蓉蓉忙道:“莫非那季婉柔的父亲季至远早前也是有恩于前辈你?不然晚辈着实想不出一个能请你再次出山的理由来。”
王郎赞许地看着苏蓉蓉,道:“苏姑娘你果然是聪明伶俐,一语便已言中箇中之要害。”
苏蓉蓉不解道:“那晚辈就不明白了,既然前辈所向的是季婉柔,那为何在上次‘血宗’内乱的时候,前辈却不出手相助于季婉柔,以至于最后令得岳林那jiān贼yīn谋得逞的呢?”
这时,王郎不禁面露痛苦之sè,道:“你们还道老夫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吧?”在看见我们脸上并没有露出鄙夷之sè后,他才又继续道:“事发之前,那岳林便用计谋将老夫支去远处。不仅如此,只要是那些与季家有着恩果又或是一心向着季家的成员,均遭遇到了与老夫同样的事情......”
我点头道:“此点我也想到了,看来那岳林为了内乱成功,早已是处心积虑狠下了不少的工夫了。”
王郎愤然道:“由于事前没有一点征兆,是以也令老夫等人没有引起一丝的怀疑。待叛乱发生后,老夫才由一位亲信的飞鸽传书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他顿了顿后,再道:“老夫原本打算返回视机去刺杀那岳林,不过却在无意中听到了主公中毒的消息。老夫知道此事定然是那‘yīn灵散人’成有怀所为,且此贼所下之毒唯有他自己一人能解。于是老夫只好委曲求全假意归顺于他们,以图rì后能寻得解药,好交到主公的手中。”
苏蓉蓉说道:“既然你识得成有怀下毒的厉害,就没想到你家主公或许已经等不到你将解药交到她手中的那一天了?”
王郎顿时面sè大惊,忙道:“老夫后来听说我家主公已被楚香帅你们救下,难道在苏姑娘你手中她.......”他想说的意思我们已经全然明白,估计他是在认为季婉柔既然有了苏蓉蓉这个名医于旁,即使不能将其治愈,至少也不会很快便毒发身亡吧!
但当他此刻见到我们难过的神情后,不禁“哇”地一声,从其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且还一边泣声道:“老夫糊涂啊!糊涂啊......季门主,你叫老夫之后还有何面目在九泉下与你相见啊......哇......咳......唔......”
六十七 决战,天池云端(梦解篇)(四)
我眼见他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于是一边在加大功力输入其体内中,一边说道:“前辈,死者已矣,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至少心儿她在临死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再留下的了。”
王郎缓缓地伸出手来,一把将我手臂抓住,道:“楚香帅,老夫此生从未求过一人。今rì老夫想求你一事,请你务必要答应老夫......”
我正sè道:“前辈请讲,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王郎用他那虚弱的声音,说道:“你一定要杀......掉岳林,替我家主公报......报仇......啊......”
我回答道:“若他作恶多端,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晚辈记下了。”
苏蓉蓉奇怪道:“那岳林虽然该死,不过真正的罪魁祸首理应是那‘yīn灵散人’成有怀吧?”
王郎突然大笑道:“他......他早就一命呜呼了,不然老夫又......又怎么这般轻松地将解药方子弄......弄到手中。”
我与苏蓉蓉闻言后,不禁均大为吃惊,但转念一想,此事只怕多半便是那范一博所为。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何成有怀的毒经会在他的手中了。
当时他只是告诉我说从一名jiān险之徒手中取得,却不曾想到他这番取法,竟是连其xìng命也一并给取走了。虽然这个恶徒该有此报,不过其最终结果,却是大大地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罢了。
此刻,苏蓉蓉急忙询声问道:“那解药的方子真在前辈你的手中?”
王郎颔首道:“这......这是自然的,那rì老夫正暗中跟踪成有怀,发现他正......正准备对‘雪山派’新任掌门孙云烟下毒,结果不知从哪里飞来个蒙面人,瞬间便与他斗......斗在了一起。那蒙面人的武功十分的高强,即......使在成有怀不断地放毒伎俩中,他也能轻松地应对自如,且很快地便将......他一掌击飞当场毙命。正巧这时,他身上的那本‘万毒经’也随之掉到了老夫的身......边。老夫在大喜之余,原本打算拿起就跑,谁......谁知那蒙面人好像发现了老夫的存在,于是很快便追赶了过来。老夫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是以在一边没命奔跑的同时,一边将‘万毒经’打了开来。由于老夫以前曾偷偷地见过他配制那种毒药,是以知道他当时大......大概翻看的页数,在一经确认后,老夫便视机将那几页都给撕......了下来。眼见那蒙面人已越追越近,老......夫将心一横,顺手便将那‘万......万毒经’向他丢了过去,且还对他说道‘老夫绝非此......人的同党,这东西老夫也不要了,你还是不要再追老夫了吧!’”
当他说到这里,我与苏蓉蓉不禁心中暗自好笑,想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个角sè,不想为了自保竟然会对那蒙面人说出此等没有脸面的话来。不过鉴于他的目的是为了帮季婉柔寻求解药的方子,若自己xìng命没了,自然一切就都成了空谈。基于上述的这种情形下,我与苏蓉蓉自然就是想笑而不好再笑的了。
这时,又闻得王郎说道:“说来也奇怪,那蒙面人仿......佛并不是真的想取老夫xìng命,是以当他接到那本......本‘万毒经’后,便真的没有继续再......追赶老夫了。”
苏蓉蓉点头道:“谁知后来此事还是被岳林给发现了,是以他才对你狠下了追杀令,对不?”
王郎颔首道:“也大......差不差的了,不过他是认为整本‘万毒经’已被老夫所得到了罢......了。”
经他如今这么一陈述,箇中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基本上都清楚了。不过当务之急的事,苏蓉蓉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只闻她说道:“既然那解药的方子已被前辈所得,不知前辈如今又将它放到了何处?”
王郎如何会看不出苏蓉蓉的心意,于是只见他在一番咳嗽后,便从怀中取出数页发黄的纸张来。由其sè泽上,我立即便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这正是我们所得那‘万毒经’中所丢失的,同而也是最为重要的解药篇章。
世间之事总是那么的奇妙异常,在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之间,人们的情感几乎全然被它所主宰。
苏蓉蓉兴奋激动地接过那几篇发黄的纸张,在我期盼的眼神之下,她那明媚动人的笑容很快便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正在这时,王郎忽然再次口喷鲜血,且咳嗽的事态全然之间一发而不可收拾。苏蓉蓉忙将药篇放入怀中,并运指如飞地封住了王郎身上的气、血二脉。
不多时,便见他终于止住咳嗽,并大喘着粗气,说道:“看......来......老夫已经不......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最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岳......岳林所......所用的易......容面具......其实......实......”哪知他话到此刻,突然一口气衔接不上,脑袋一偏之下,便就此一命呜呼哀哉了。
苏蓉蓉长叹一声,冲我轻摇了摇美首,并黯然道:“可惜,咱们无法听完他最后这段话语了......”
我不禁用手轻摸着鼻子,皱眉思讨道:“王郎在最后究竟想要告诉我们些什么呢?由岳林、易容面具这些言词间,我们丝毫无法洞悉出其后他想要向我们陈述的那些话语。不过从之前的这些情况看来,那岳林似乎也已经来到了长白山中。我早前嘱咐孙云烟在断手事件之后,便刻意地放松了整个‘雪山派’的夜间巡视,依照目前的状况看来,好像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幕后黑手,如今全然已到了蠢蠢yù动的情况。由此看来,离咱们下一步行动的时刻,似乎已经为时不晚了。”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一切还是等回去之后再说吧?”苏蓉蓉那轻柔的话语,此时在我耳边响起。
我向她点了点头,并起身翻腕间,将旁边的雪地震出了一个诺大雪坑。随后,便将王郎以及那名被杀的短枪客,一并地放于其中,且将之彻底地掩埋。
※※※ ※※※ ※※※
事后三rì间,整个“雪山派”竟然出奇地平静,由于尚拿不准最佳的时机,是以我们仍旧依照往常一般地过起了那“轻松且写意”的生活来。
自从得到那丢失的几篇解药方子,苏蓉蓉整个身心便全都投入到了里面去。不论起早还是晚睡,在这个时候似乎都已成了她的家常便饭。虽然我眼见着十分的心痛,不过在久劝之下,换来的却是她那温柔无比的美丽笑容。
这rì夜晚,在与孙云烟一番隐秘的交谈之后,我已踏上了准备回房的路程。
忽然间,想起孙云烟适才对我说起的话语:“媛儿这两天看上去似乎有点闷闷不乐,老身多问得她几句,她便有些生气了。香帅,若你能抽得空闲,能不能去找她好好的谈上一番?毕竟此刻,老身这个亲娘的话语还不抵你对她的那温柔半句来得管用了。”
虽然当时孙云烟是对我半开着玩笑说的,不过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近来几天由于我们暗中布局的事,我的确好像是冷落到了顾媛媛。
当想到此间,我便立即打消了回房的念头。转身之下,便寻着顾媛媛房间的方向快步奔去。
清新雅致的房间内此时正被层层的热气所笼罩。顾媛媛在屏风后缓缓地褪去身上的衣裙,莲足轻摆间,便只身浸入到了那正飘浮着干花花瓣的浴桶之中。
原本卸去一身的疲乏、身心的倦怠,沐浴便是一种最为行之有效的方式,但此刻在顾媛媛的美颜上,我们却丝毫看不见哪怕是一丝丝的欢愉放松之sè。
随着木桶内“叮咚”的水声响起,顾媛媛却犹如木偶人似的机械地擦拭着她那白雪一般的身体。偶然间,似乎还能听到由其口中传出的那喃喃自语之声。
正因为她目前的恍惚状态,以至于她还未曾发现到此刻还有一双几yù喷火般的罪恶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在她房顶的缝隙瓦硕间贪婪地窥视着。
突然,一阵打斗之声由房顶上传来。顾媛媛花容失sè间,本能地用浴巾遮挡住酥胸,然后迅速地窜出浴桶,并将衣裙囫囵地穿了起来。
当她持剑跃上房顶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豁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楚......楚大哥......”
六十七 决战,天池云端(梦解篇)(五)
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惊愕不已地望着自己的顾媛媛,忙道:“我等下回来再给你解释......”话音一落,我便展开“浮光掠影”掠光诀,向那蒙面人已逃窜的方向奔shè而去。
在追出一段距离后,我却一直没能发现那贼子的身影,当下忙停下脚步,心中暗忖道:“此人究竟是谁?怎么竟能这般快地躲藏了起来?看来我最好还是先回到媛媛那边,以免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打定主意之后,我立即便回转身躯,向着顾媛媛房间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我回到顾媛媛的房间内时,已见她早就坐在了正厅中间的圆凳上。在看到我进门之后,她忽然红着俏面,说道:“楚大哥......刚才你......”
我的视线随着房间内还未散尽的热气与芳香,很快便找到了其中源头,当下忙道:“原来你在沐浴......我这就出去等着......”
顾媛媛急忙奔过来,挡住我正准备出门的身体,说道:“你......你刚才可是看见......看见......”说到这里,她粉面上的晕红甚至已经传染到了耳根。
我随即便知道她是误会我了,本想将事情的经过向她当面陈述,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一来难免不会引起她的羞愤。抛开她信与不信不谈,此事未能当面抓住那贼子,必定会令其心中芥蒂倍增。
顾媛媛似乎觉察到了我面上的难sè,只闻她低声再道:“其实......其实媛媛的身子早已......早已是楚大哥你的了,你今晚大可不必......不必如此做作的......”
我越听越不对劲,瞧她语气,此刻她全然已将我当成了那个偷窥的登徒浪子嘛!于是我忙道:“刚才我......”
顾媛媛忙伸出纤手挡在我嘴边,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媛媛不会因此而气恼于楚大哥你的......”说着,她整个娇躯便已经紧紧地依偎在了我的胸膛。
我心中暗自一叹:“罢了,误会就误会吧!只要不引起她心中的不安与恐慌,这个黑锅我就暂且背上了吧!”我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对了,我见你这两天闷闷不乐,可是心中有了什么事吗?”
顾媛媛在我怀中摇头道:“没有啊!有楚大哥你在媛媛身边,媛媛又怎会心生不快的呢?”她此话一出,我立即便知道了原因。看来最近我的确是对她生分过多,以至于令她心中产生了那些看似无聊的“胡思乱想”吧!再加上我与蓉儿因解药药方之事,最近几天都在长白山上寻找各类有用的草药,和媛媛她的接触也就自然而然地少了起来。
本来作为女孩子家的想法就属于比较特别的那类,更何况让她感觉到自从来到长白山后,我亲近蓉儿比亲近她还要多,这心中的那个疙瘩就难免地越发增大了。
我柔声道:“我来长白山也有一段时rì了,我想也是该向令堂提一提咱们婚事的时候了,你认为如何呢?”
顾媛媛芳心一甜,羞怯道:“媛媛全凭娘亲做主......”
我笑道:“喔?那若是你娘不同意呢?”
顾媛媛猛然抬起美首,急道:“娘亲她怎么可能不同意......”当她见到我面上的笑意,立即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又急忙对我撒娇不依道:“哈啊......楚大哥,你真是太坏了,竟然这么地作弄人家......我不依......”
我微笑道:“我的媛媛这般地迷人可爱,楚大哥我又忍心作弄于你呢?”说着,我便伸手轻抚着她的俏面,顿时便令她粉面更加地红润了起来。接着我又继续道:“我看这样吧!就这几rì,我便亲自去向令堂提亲,希望她能将你这个宝贝女儿尽快地下嫁于我楚留香为妻。你看可好?”
顾媛媛羞红着俏面轻轻地冲我点了点头,然后便又紧依到了我的怀中。良久之后,才闻得她低声道:“楚大哥,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应允......”
我忙道:“咱们之间还须得着用上那个‘求’字吗?有事你就尽管地说出来便是。”
顾媛媛迟疑片刻后,说道:“楚大哥,娘亲她如今双腿不便,又强自支撑着整个‘雪山派’,所以我想在自己出嫁之后仍能常伴在她的身边,不知你......你的意思又是怎样的呢?”
我见她此刻美颜之上已略显露出恳求之sè,当下在微微一笑后,说道:“其实早前我曾与蓉儿提及过此事,我原本打算在等这次事件彻底解决后,便带着你们寻处风景秀丽且清幽僻静之地隐世过活,逍遥自在地了此一生。不过既然你此刻有了这番建议,而我又见这长白山虽然地处严寒之地,却不失为一个环境清静的隐世之所。若咱们要在这附近找处更为满意的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太难之事......”
顾媛媛听闻我说到这里时,早已喜不自禁地抢口道:“这么说......楚大哥你是答应媛媛的请求了?”
我含笑道:“看把你给急得......”话到此处,我已接着微微地轻点了一下脑袋,算是给她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随即,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左脸上被一个柔软的香物所碰触,紧接着便闻听到顾媛媛那开心满怀的娇声,道:“楚大哥,你对媛媛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我笑道:“有我媛媛的这个香吻,可真比送我楚留香一千两黄金还来得珍贵啊!哈哈哈哈......”
顾媛媛不禁美颜通红地说道:“楚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会作弄人家了。”
我摇头道:“这不叫作弄,这叫喜欢,而且还是非常真心的那种。只要你们能开心,楚大哥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要求的。”
顾媛媛紧紧依偎在我怀中,柔声道:“媛媛能得到楚大哥的关心与疼爱,那才是媛媛最为开心幸福的事呢!”
我轻抚着她的香肩,道:“那这件事情就暂时这么说定了,此刻天sè也不早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顾媛媛猛地抬首,道:“你......你这么快便又要走了呀......”
我伸指一刮她秀鼻,笑道:“楚大哥再怎么走,不还是在你们‘雪山派’中么?说得就像我要远行,咱们好久不能相见似的......”
顾媛媛幽幽地说道:“‘身在近尺、心在伊旁。苦念成思、奈何情郎。’”说到这里,在她美眸之中更加对我透露出几许幽怨之sè来。
我心中不禁为之所动,忙温柔地说道:“看来我的好媛媛是在吃醋了呀......”
顾媛媛这次却也放开了女儿家原本害羞的秉xìng,大胆地说道:“今晚......今晚楚大哥你能为媛媛留下来不走吗?”
我迟疑道:“楚大哥不是不肯,只是如今咱们尚未成亲,此事若不甚由他人口中传出,恐怕会影响到媛媛你的声誉啊......”
顾媛媛的一双纤手突然将我手臂抓得更紧,道:“媛媛才不管那许多呢!反正媛媛早已是楚大哥你的人了,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好了。除非......除非楚大哥你是开始有点讨厌媛媛了,那......那我......”
看着她如此我见尤怜的神情,我随即便探出头来,将她那温暖而柔嫩的樱唇紧紧地吮吸到了口中。
一番短暂的温存后,我才将她的娇躯轻轻地扶正。瞧着她此刻正羞红的美颜,说道:“楚大哥不许你再说这般无趣的话来,今晚楚大哥就依你所言,留下来便是。”
顾媛媛当即喜上眉梢,转幽为悦道:“谢谢你,楚大哥......”
我当下又对她樱口轻轻一啄,笑道:“看你,又来了不是。”
顾媛媛回之一笑,道:“好了嘛!媛媛以后不说这些了便是。”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对她说道:“对了,蓉儿此时估计还未就寝,我想还是应该先去知会她一声为是,免得她见我久久未归,心生担忧就不好了。”
顾媛媛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我即刻便叫人去知会蓉蓉姐一声,说楚大哥你今晚就留在......留在......”说到这里,她不禁粉面一红,下面的话是怎么也无法再说出来了。
我见她是这般地不想我离开半许,于是含笑道:“你就差人告诉蓉儿,说今晚我另有要事须待处理,让她不用担心早点休息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楚大哥明天一早会亲自去给她说明的。”
【备注:由于笔者章节字数预算错误,故本文特此还会再向后面延伸一个大章节,且此章节也一并更名为“决战,天池云端(梦解篇)”。若因此而造成各位读者阅读的困扰,笔者在此就先表上万分的歉意了。次回更新章节,六十八--决战,天池云端(梦醒篇)。】
六十八 决战,天池云端(梦醒篇)(一)
顾媛媛颔首道:“那就照楚大哥所言去做便是。”言毕,她站起身来,缓缓地步出屋外。随后便闻得她的呼唤声道:“怀莹!怀莹......”
不多时,怀莹便从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快步而出。从其衣着上不难看出,她适才肯定是被顾媛媛的呼唤之声,由睡梦之中被强行拉拽了回来。
顾媛媛面带歉意,道:“没想到你这么早便休息了......”
怀莹不以为意道:“今天突然觉得有点疲倦,是以休息早了一点。师姐唤我可是有事要办?”
顾媛媛点了点脑袋,说道:“等下你回屋穿好衣衫,去苏蓉蓉苏姑娘那边一趟,帮我传个话去。”
怀莹颔首道:“师姐你尽管吩咐便是。”
顾媛媛接着便将我教她说的话语,在怀莹的耳边轻轻地重述了一遍。最后还随口叮嘱道:“你速去速回,若将话传到了,就自己早点回屋休息,不用再来我这边禀明了。”
这时,怀莹突然用异样的神情看了顾媛媛一眼,然后偷偷地猫下身来猛地向她的房间中打量。
顾媛媛好似做贼心虚一般地,红着脸轻叱道:“你还不快去,在这里偷看些什么啊!”
怀莹会意地偷偷一笑,再次点头道:“知道了,怀莹即刻便去。”言毕,她已转过身躯,并快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顾媛媛不禁轻声地嘀咕道:“真是个鬼丫头,看来改天真得好好地‘教训’她一下不可了......”
当顾媛媛回到房中,并轻轻地关上房门后,抬眼便见到了我那似笑而又非笑的神情。随即她便娇嗔道:“你......你这是什么神情呀?”
我微笑道:“没什么呀!我只是突然发现我的好媛媛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罢了。”
顾媛媛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粉面不由一红,行至我身前仰掌作势要打,道:“敢取笑人家,小心我打你唷!”
我单手接过她的纤手,并顺势地将她搂入怀中,笑道:“你真的舍得吗?反正楚大哥我是舍不得这么去对我的好媛媛的。”
顾媛媛噗嗤一声,轻笑道:“油嘴滑舌的,总没个正经。”
我笑道:“那咱们就说点正经点的事情。那名叫怀莹的姑娘可是你特意安排到你附近居住的?”
顾媛媛点头道:“自从上次断手事件发生后,我便将她安排了过来。一是为了方便照应她,怕有人还会对她不利。另外她也是我目前最为信赖的师妹了,所以很多事情有她来代为处理,我就几乎可以完全放心的了。”
我颔首道:“原来如此,那咱们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好呢?”
顾媛媛樱口中轻呸一下,红着俏面道:“适才是谁在我屋顶上偷看人家......现在又说出这些没良心的话来。”
此事目前我还不想过多地向她解释,虽然在心中已经有了点眉目,不过一切还是待明rì与苏蓉蓉商议过再作决定吧!于是我含笑道:“也罢!那就让我这个没良心之人,先做点有良心的事情来弥补一下吧!”说完这些,我便一把将顾媛媛抱起。在她口中不断地轻呼出吃惊声中,我已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她那温香满房的闺床之上……
※※※ ※※※ ※※※
天sè刚明,我就已经回到了住所。但当我从苏蓉蓉那虚掩着的房门缝隙中看进去的时候,内心中那份心疼歉疚之感便油然而生。
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入,顺手从床上拿过一张厚厚的棉被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俯身爬在桌上熟睡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道:“蓉儿,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在对房内的暖炉加上少许材火后,我便轻手轻脚地从苏蓉蓉手中取过记录来仔细观看。
近来虽然我时常陪着她在山里寻找珍贵草药,不过其他好比搭配、用量、辅助、实验以及笔记记录等,均是由她几乎一手包办了下来。
由于长白山中大多数配料药材比较匮乏,所以苏蓉蓉是想尽了办法改用其他药xìng比较近似的药材代替,这就难免需要做出许多次的实验。若真要采用药方上的全部原本材料用药的话,估计在时间上此时已是完全无法满足的了。
看着苏蓉蓉那娟秀的字迹,详尽的记录,我面上已开始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终于,终于快要成功了啊!看来昨天晚上苏蓉蓉几乎彻夜未眠地进行着实验,由笔记上可以瞧出,最多还差一、两种药物,治疗雅茹毒症的解药便可彻底的完成。
我合上笔记,盯着苏蓉蓉那憔悴的俏面,不禁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口中低声说道:“昨晚原本该一直呆在你身边的大哥,却未能出现。蓉儿,大哥真是亏欠你太多了......”
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到了我的右手背上,“大哥,你并没有亏欠蓉儿些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蓉儿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
我心中不由为之感动,双手紧握住苏蓉蓉那还未恢复温度的纤手,说道:“总之,待此间事情彻底了结后,大哥一定会对你更加疼惜的......”
苏蓉蓉抬起美首,温柔地笑了一笑后,说道:“大哥这份心意,蓉儿如何不知。不过我可不想被她们说你太过偏心于我呢!”接着,她又注目于我脸上,再道:“昨晚在媛媛妹妹那里没怎么休息好吧?要不要回屋再去睡会儿?”
我微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早间我已运功调息过,此刻并无什么大碍。倒是咱们的下一步行动,近几天便可以得以实施了。”
苏蓉蓉诧异道:“喔?大哥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我颔首道:“昨晚我原本打算去探望媛媛一下,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一个蒙面人在她房顶上偷窥。”
苏蓉蓉忙道:“那大哥可是与他交上手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由于后来媛媛察觉奔出,令我一个晃神间,让那蒙面人意外地逃脱了。”
苏蓉蓉说道:“那大哥却又发现了些什么?”
我伸手摸着鼻子,含笑道:“虽然我与那人交手不到十回合,他也极力地想掩饰掉自己本来的武功,不过奈何他身上那层特殊的灰气却早已将其出卖。”
苏蓉蓉惊道:“‘玄龙幻影’!”
我再次点头道:“真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诸葛’啊!我还未说明,你便已经完全地猜到了。”
苏蓉蓉冲我丢上一个白眼,道:“不许取笑人家!刚才是谁还在说今后要更加疼惜我来着?”
我轻哦一声,笑道:“大哥错了,任你随意处罚便是。”
苏蓉蓉嗤声一笑,道:“好了,快继续说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我正sè道:“既然知道那蒙面人十有**便是那岳林本人,那他自然对整个‘雪山派’的道路十分清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摆脱我追击的主要原因。”
苏蓉蓉颔首道:“记得当时追杀王郎王前辈的三名短枪客,便已引起我们的怀疑。如今再经这般证实,看来那岳林不仅是来到了长白山中,更很有可能已经蒙混到了‘雪山派’里。”
我笑道:“我们等的不一直就是这一天的到来么?”
苏蓉蓉说道:“那大哥你准备......”
我接口道:“山下的情况现今如何了?”
苏蓉蓉答道:“‘海鲨帮’帮主萧万诚已经遣人传来消息,万事俱备就等咱们这边的号令了。”
我赞许道:“萧帮主真是个才干之人,看来大哥这次又要欠上他一个人情的了。”
苏蓉蓉微笑道:“他们‘海鲨帮’在最近几年能发展得这么迅速壮大,不也多亏得大哥你的帮助吗?正所谓‘养兵千rì用在一时’,此刻也正是萧帮主他想还你这份情谊的时候了。”
我如今只记得最近一、两年内发生的事情,若把时间再要往前推,估计就只有被我这个未来人所取代的那位真正楚留香才能回答了吧!我心中虽这般想着,但口中却说道:“其余各派的情况又如何了呢?”
苏蓉蓉说道:“这次叛乱事件估计也是‘赤月’仓促而为,虽然小有波折,不过在‘海鲨帮’以及‘衡山派’的全力协助下,便很快地被平息了下来,应该损失不大。”
我说道:“我见那‘赤月’首领也不像是一个莽撞之人,此番各派突然出现叛乱情况,虽然却有准备不足仓促而为的嫌疑,但能在各派中安插眼线,并获得一定身份而不被察觉的本事,便足以证明那‘赤月’首领是个十分有手段之人。”
苏蓉蓉忙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接着道:“扰乱我们的视线,好令其另有所作为。”我顿声后,又道:“若两边行动均能成事最好,否则他便宁愿弃車保帅,好为另一边多争取一点时间来。”
六十八 决战,天池云端(梦醒篇)(二)
苏蓉蓉恍然道:“我倒没有想到此点......那‘赤月’首领的最终目的不就还是在这‘雪山派’中咯?”
我颔首道:“毕竟他只拿到了半部‘乾坤心经’,若想从岳林手中夺取另外半部,还不如直接从孙云烟这里动下脑筋来得更为容易点吧?”
苏蓉蓉点头道:“此言在理,若换成我是‘赤月’首领的话,与其四处打探岳林的藏身之处,而且说不定还要煞费心思地和‘血宗’来上一场火拼,倒不如直接来到这个地处偏远的‘雪山派’里,找孙云烟前辈夺取更为妥善许多。”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忙又道:“如此一来,这‘赤月’和‘血宗’的两位头领如今不都在‘雪山派’里了?”
我含笑道:“所以我才说,终于到咱们出手的时候了呀!”
苏蓉蓉不禁喜上眉梢,道:“那大哥准备何时出手?”
我笑道:“今rì!”
苏蓉蓉吃惊道:“就今天!?”
我点头道:“即刻、马上!”看着一脸雾水的苏蓉蓉,我又笑道:“我是说即刻马上去向孙云烟前辈提亲......”
苏蓉蓉更加疑惑道:“这......这提亲跟对付‘赤月’和‘血宗’有关?”
我大笑道:“不仅有关,还密不可分呢!”
苏蓉蓉忙道:“快说原因,别调人家胃口了。”
我笑道:“不容易啊!真不容易让我聪明的蓉儿也糊涂了一把啊!”
苏蓉蓉举起纤手假意yù打,道:“讨打是不?”
我伸手接过她的柔夷,轻握在手心,道:“你想想看,我若与媛媛成亲的消息传到岳林耳中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苏蓉蓉微作思量后,徐徐地说道:“从以前他冒充大哥你时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到近来种种意向十分明确的举动中我们不难看出,他对媛媛妹妹的那份感情还依然存在,甚至可以说到了难以割舍的地步。”她在略微停顿后,又继续道:“若咱们这个推断正确的话,想必那岳林内心之中对大哥你简直是恨之入骨。假若你再与媛媛妹妹成亲的消息传到他耳中的话,那他就真的应该再也坐不住了吧!”
我含笑道:“既然如此,假如你是岳林的话,又会怎么去做?”
苏蓉蓉扬起秀眉,微翘嘴角,道:“假如我是岳林的话,那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这场婚礼无法顺利的进行。”
我颔首道:“这话虽不错,不过要真的实施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凭他如今对我们的了解自然会十分的清楚,他能想到的事情,我们必然也会想到的。”
苏蓉蓉微笑道:“既然软的道路行不通,来硬的总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我故作不解地笑道:“喔?那你是准备......”
苏蓉蓉毫不犹豫地抢口道:“抢!”她接着又附加说明道:“依他们目前‘血宗’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此点。而重新建立起来的‘雪山派’只怕他也全然没有放在眼里吧?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横行无忌地在长白山上闹出这许多乱子来了。”
我轻笑道:“照你这么说,他岂是没有把‘雪山派’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把我这个楚留香也当做是摆设品罢了。”
苏蓉蓉娇笑道:“大哥你固然是个可怕的对手,不过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大哥你也总会有顾左右而难及其他的时候啊!虽然他们夺去的那部‘乾坤心经’已经被大哥你做过手脚了,但是里面大多数内容还是真的吧?再短期内想必他的武功也必然有了较大的进步,只要他一旦将你牵扯住,大哥你就自然会分身不暇了。”
我点头道:“果然聪明,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这样一来,大哥我岂不就成了‘作茧自缚’了?”
苏蓉蓉笑道:“所以蓉儿才在等大哥你的下一步高见呀!”
我故作摇头失望状,道:“没下一步了,全都被你机关算尽了。”
苏蓉蓉顿时伸出另外一只纤手,作势yù打,道:“又来讨打!”
我忙又接过她最后这只柔夷,一并合在手心,笑道:“这下你双手均被我缚住,看你还能奈我何?”
苏蓉蓉娇嗔道:“我还有双......”她脚字还未出口,便已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双脚已早先一步将其困在了当中,无法动弹。接着她面sè一惊,道:“大哥,你也太狡猾了点吧?”当她含嗔的美眸注视到我面上自若的神情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我笑着松开苏蓉蓉的手脚后,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必浪费太多的时间。”
苏蓉蓉冲我一撇小嘴,说道:“别贫嘴,快告诉蓉儿,要我怎么做吧!”
我随即俯过身去,在她耳畔轻轻地说了出来……
※※※ ※※※ ※※※
红帐、罗幔、彩灯,欢声、笑语、喜庆。今天,整个“雪山派”上上下下全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海洋中。
在耳边不断地传来道贺话语里,我也几乎应对得都有点机械化了。但当红巾盖头一席喜装的娇美新娘,在一堆“雪山派”女弟子的簇拥下来到我面前时,一瞬间,那些繁琐与疲乏便都算不得些什么了。
“新郎官,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牵着新娘子进内堂去拜见掌门?”此刻,怀莹一句冲头话,将我游历的大脑迅速地拉回到了婚礼现场。
我轻笑道:“这不都是新娘太美,看得我都有点出神了吗?”
怀莹闻言后,不禁掩口娇笑道:“都说新郎官的一张嘴巴特别会哄人,此刻怀莹总算是相信了。嘻嘻嘻嘻......”言毕,她已将新娘子的一只纤手,轻轻地交到了我的手上。
当我们一行正式步入婚礼大堂后,早已站守在正殿之上恭候多时的梁兴便已迫不及待地宣口道:“现在请各位肃静,有请敝派掌门先对两位新人送上新婚的祝语。”
孙云烟笑着摆了摆手,道:“说句实话,老身盼这天已经盼得两眼都快深凹了......”她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原本安静的大殿,又瞬间地热闹了起来。
在等大家的笑声渐作平息后,孙云烟又继续道:“众所周知,我家媛儿那就是老身的心头肉、掌中宝。老身此生最大的心愿,也就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嫁得一个逞心如意的满意郎君。直到今天,老身心中的这块大石,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说到这里,她又转过头来看向我,道:“楚留香楚香帅想必在座的各位也并不陌生了,他不但武功出类拔萃,人品更是没得话说。老身今rì能得以重建‘雪山派’,楚香帅可以说是功不可没。能将媛儿嫁与此等人物,大家说可是老身赚大了?”
霎时间,整个大殿上又是传来一阵大笑与掌声。更有甚者乘机吆喝道:“孙掌门你敢情是眼明手快,早有预谋的啊!哈哈哈哈......”
我抬眼看去,此人模样甚是面生,想来应该不是“雪山派”内之人。早前曾听说此次婚礼会邀请一些长白山附近的大小门派掌门,看来此人多半便是其中的一位。
这时,孙云烟又微笑道:“预想也好,预谋也罢。这毕竟都是双方自愿的事情,老身由始至终可从未从中参合半点进去啊!”
“说得好!”不知哪位仁兄突然冒出这句,顿时引来全场一片掌声。
稍停之后,梁兴已接过话去,道:“好了,诸位笑也笑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是不是该让咱们新郎官再说上几句新婚‘感言’呢?”
“对,江湖传言楚留香楚香帅风流倜傥四处留情,那简直就像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但如今又怎么会定下心来,做了这个‘雪山派’的上门女婿了呢?”
“人家名满江湖武功盖世,若他都成了一只小鸟,那朱掌门你又该是什么了呢?蚂蚁还是蟑螂?”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通哄笑。
那姓朱的掌门不禁面上一红,但又碍于今天这种场合不便发作,于是只好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我视机插言道:“楚某承蒙诸位掌门和各位江湖英雄的抬爱,虽小有名气,但却不敢妄言名满江湖。虽生xìng风流,但却不敢为人下流......”
“说得好啊!”
“楚香帅你真是太过自谦了呀!”
“我说姓刘的,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全都给抢着说了呀?”
“......”一通没有由来的抢白,顿时将我后面yù说的话语,全都又挡了回去。
在这帮人再次停歇之后,我才又继续扬声道:“在下与媛媛的认识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她不仅美丽善良,还更加的温柔体贴。好似这般难能可贵的女子,大家说,在下能不动心,能不甘心为之倾付一生么?”
“当然甘心啊!”
“老武我盼都还盼不来呢!”
六十八 决战,天池云端(梦醒篇)(三)
“你呀的,又再那里做你的chūn秋大美梦了......”
我虽见这帮长白山各派人物的品行确然不敢恭维,但想来他们也是长期习xìng所致。既然没有妨碍咱们这边婚礼的进行,自然大可付诸一笑地轻易带过了。
此刻,梁兴却已放开了声音,以镇压般的势头,抢过话语道:“下面梁某在此郑重宣布,楚香帅和小师妹的拜堂仪式现在正式开始!”
当殿上众人全都徐徐地落下吵闹之声后,梁兴已开口主持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就在他准备喊出第三声“夫妻对拜”的时候,大殿之外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吼道:“我反对!”
顿时间,整个大殿一阵sāo动。我心中不禁暗忖道:“你终于还是来了啊!”
紧接着,数道身影由外向内飞纵而入,立时间,由古非同为首的七名青衣人,赫然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钱云龙由侧方快步而出,伸手一指古非同,喝道:“古非同,你究竟想干什么?还不快速速退下!”
古非同仰天大笑道:“姓钱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般说话?”
钱云龙怒道:“我看你今天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且让我这个三师兄好好地教训你一番才是了。”言毕,他手中顺势拔出金剑,冲着古非同的胸前便是扬剑一击。
古非同冷冷一笑,身躯竟然不动分毫,就在钱云龙的金剑快要抵达自己胸口的时候,他忽然轻摆身躯,在巧妙地躲过这致命一击后,一道灰雾瞬时地便扑向钱云龙的面门。
钱云龙当即大惊,急忙一个翻身回撤,并同时地挥剑护住自己身体的要害。
谁知在他还立足未稳之际,猛地觉得一道火辣辣的疼痛由自己右臂上传来,当下手中的金剑便再也无法握稳,“仓啷”声中,金剑却已早早地离开了自己的手掌。
当他踉跄地退出丈许距离后,方有时间看向自己的右臂。只见上面血肉横飞,焦黑不堪。顿时他心中亡魂大冒,直愣愣地看着古非同,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古非同轻蔑地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多年过去了,你的本事还是停留在当初的那个时候啊!”
钱云龙怒道:“你有何资格这般的大言不惭?”
古非同大笑道:“难道足下这么快便忘记自己右臂上的痛楚了吗?看来刚才你所受之伤,还是太轻了一点啊!”
钱云龙顿时不禁为之语塞,只怒喝出:“你......”一字之后,便再也无法将后文传接下去了。
此刻,孙云烟已经滚动着轮椅,来到了正殿前端。当她对古非同再作一番仔细的打量后,启齿道:“恕老身眼拙,一直竟未察觉尊驾当属一代高人。若这期间老身有什么对不住尊驾的地方,还望请尊驾你多加海涵......”
古非同不待孙云烟将话说完,当下已打断道:“孙掌门你多心了,虽然在下隐瞒真实身份混入你们‘雪山派’中情非得已,但孙掌门你在这段时间里对在下的关怀,也已足以令得在下感激不尽的了。是以若真要谈及什么海涵的话,倒是请孙掌门你多加海涵在下今rì的莽撞举动才是。”从他这段话语中,众人几乎都能觉察出其语气的转变,而此点却也更加地让我肯定了他的最终身份究竟为谁。
孙云烟点头道:“既然尊驾认为老身一直以来待你不薄,那不知今rì可否卖老身一个情面,就将此事暂时搁置一旁不再提及?若是尊驾愿意留下来喝小女的一杯喜酒,那老身自是欢迎之至。若是不愿,老身也自会命令门下弟子多作收敛,尊驾等人大可全然放心地离去。改rì尊驾若再次大驾光临敝派,老身更会以上宾之礼予以迎接。不知尊驾意下如何呢?”孙云烟这一席话,不可谓不礼数周全。作为一派的掌门人,也算是给足了古非同天大的颜面了。
谁知古非同在听完孙云烟这一席真切之言后,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若是换作平时,在下绝对不敢违逆孙掌门你的意思。不过今rì之事嘛......恕在下恕难从命,望请孙掌门你多多见谅。”
这边的梁兴在刚帮钱云龙简单地包扎完伤口后,立即扬声道:“掌门,何须对此贼人这般的客气。早前他偷偷地混进咱们‘雪山派’肯定就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今rì又胆敢前来滋扰小师妹的新婚之礼,这全然就是没把咱们‘雪山派’放在眼中。恕弟子鲁莽,此刻倒要会他一会,看此贼子到底有何过人的能耐,竟敢在这诸多英雄前辈的面前口出狂言!”
古非同闻言后,张狂地大笑道:“不是在下自狂,在座诸位之中,除了楚留香或许能与在下匹敌一番外,其余的......哼哼......就是全部一块儿上来,在下也绝对不会皱上一下眉头。”
他此番狂言一出,顿时引来整个大殿上的喧闹。有忿忿不平的、有作势yù动的,当然更有那些乘机耍上一下嘴皮子功夫的。
此刻,我在微微一笑之后,伸手拦住梁兴,对古非同说道:“看来阁下今rì还当真是冲着楚某人来的啊!”
古非同冷笑道:“楚留香你也别太高估了你自己。不错,换作是以前,或许在下还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今rì嘛......嘿嘿......咱们之间谁胜谁负,恐怕还很难预下定论的呢!”
我颔首笑道:“楚某可从来没有高估过自己的能力,倒是今rì见得阁下信心满满的样子,想必是阁下的‘玄龙幻影’以及‘折骨绵掌’近rì来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呢!”
古非同大笑着不断点头道:“楚留香就是楚留香,果然见识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不错,在下的‘玄龙幻影’以及‘折骨绵掌’较之以前虽再有攀升,但是在与‘乾坤心经’里面所学到的武功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不能同rì而语的事情了。”
顿时间,整个大殿一阵sāo动,这“乾坤心经”名字的威力,由此可见非同一般。
孙云烟当即惊愕道:“你会‘乾坤心经’?难道你就是那个谋夺‘血宗’主公之位的叛逆之贼丘山?”
丘山不怒反笑道:“叛逆之贼?哈哈哈哈......孙掌门倒是真会抬举丘某人啊!”
如今整个江湖对“血宗”二字可以说已经到了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地步,此番丘山明地里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自然这位当前“血宗”掌权人的分量便已足以撼动大殿内的所有英雄人物。
虽偶有愤愤不满之辈,但摄于丘山的名头以及“血宗”组织的庞大,目前均是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了。
孙云烟突然长叹一声,道:“林儿,如果果真是你,就请你再听师母一句良言相告吧!此时回头,为时未晚......”
丘山在猛然闻得“林儿”二字后,全身不由一阵轻微的颤动,但随即又很快地恢复正常,抢口道:“往事已矣,孙掌门口中的林儿想必已经死去多年了吧?丘某人目前生的一双眼睛,只会向前看,从不知道‘回头’二字该怎样去写。”
此刻,众人均一脸茫然地望着孙云烟和丘山,全然不明二人口中正在打着什么样的哑谜。
孙云烟忙道:“师母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近些年来心里也苦,不过既然始作俑者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是不是也该放下心中这块积压了你多年的沉痛大石了?”
丘山在冷冷一笑后,说道:“如今那人的尸体丘某尚未见到,就凭其之前的yīn狠毒辣手段,何人敢断言他就一定死去了?”
孙云烟惊道:“难道挖掘他坟墓的不是你们?”
丘山摇头道:“单凭孙掌门以前对在下的恩情,在加上当前的局势。你认为在下还有说谎的必要么?”
孙云烟一阵沉默后,说道:“那你今rì此番究竟意yù何为?”
丘山长笑道:“孙掌门可还真是个健忘之人啊!既然你心中已然清楚在下究竟是谁,那以前对我的承诺,此刻又怎能当着群雄之面随口反悔?”
孙云烟恍然道:“之前师母一直认为你已经死去,而如今媛儿她又钟情于楚香帅,是以才会有了今rì之约定出现。”
丘山颔首道:“也罢!之前的事我们也不必在此多作论究。此刻在下只想问上一句,既然此番你已知道我尤存于世,那不知孙掌门对在下以前的承诺是否还依然有效?”
孙云烟当下一阵迟疑,同时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向我这边悄悄地游来。
我当下摸着鼻子,笑道:“喔?那依丘宗主的意思来说,有效如何,无效又当如何呢?”
丘山冷笑道:“有效自然最好,在下甚至还可以请楚大侠留下来喝上一杯丘某人的喜酒。倘若无效......哼哼哼......哈哈哈......”他紧接着便无语地自顾狂笑了起来。
六十八 决战,天池云端(梦醒篇)(四)
在看着众人一脸茫然的神情下,他转而又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实话的告诉你们一声......”说到这里,他便用他那双诡异的双目环扫四周后,再道:“如今在座的各位均已身中剧毒,且非我‘血宗’的独门解药而不能得解也!”
此言一出,顿时场中又是一片喧哗。伴随的,已开始有不少人正暗自运功,进行着体内是否有着异样情形的核实。
不多时,在见得众人面上均已露出惊恐的神sè后,丘山又得意地大笑道:“怎样诸位,在下可有危言耸听否?”
孙云烟此刻已当先开口道:“事前老身明明已经命人亲自检查过这里的一切饮食与用具,均无下毒的痕迹。你......你这毒药又是通过何种手段下进去的?”
丘山在得意的神情中,含笑道:“既然孙掌门你们能想到的事情,丘某人又如何能不想到?的确,在这些饮食用具中,我们并没有直接的下上任何毒药。不过若将二者或者三者合着来使用的话,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哈哈......所以说啊!各位能身中剧毒,还多亏得你们自己帮上了那么一丁点小忙才足以成事的啊!啊哈哈哈哈......”
他接下来的一通长笑震耳yù聋,看来是用上了十足的内家真力所致。同时的,大殿上一干人众此刻面上均已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由此可见,他这运功长笑的目的,不外乎是想加快众人身体内的剧毒尽快发作所为。
当下,殿内的群雄不敢再作他想,盘膝的盘膝、打坐的打坐,均分别用上本门自家的内功与之相庭抗衡。
我环视一下四周,眉头轻皱间,开口道:“据楚某所知,你们‘血宗’的第一用毒高手‘yīn灵散人’成有怀在前段时间已经死去,但此等高超的用毒手法,你该不会告诉我说是你自己无师自通的吧?”
丘山赫然地停下笑声,在微带着吃惊的眼神看向我后,冷笑一声,道:“人说楚留香百毒不侵,今rì一见果令在下心生佩服。不错,成散人他的确已经仙游了,但是任你楚留香何等的聪明,也绝然想不到他还有个得意的徒弟尚存吧?”说到这里,他已让出一个身位,并抬手向后面其中一名青衣人一指,道:“这位便是成散人的得意门生‘五毒君’徐超是也!要知道他的本领可是尽得其师的真传,若假以时rì其用毒手段必定远超其尊师之上呢!”
那徐超面sè枯黄,年约二十出头,一张马脸长般的仪容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令人怎么也无法将他与用毒高手之称联系在一起来说。
这时,他待丘山介绍完毕之后,冲我微微一抱拳,笑道:“楚香帅的大名在下久有耳闻,今rì终于得偿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啊!”
我淡淡一笑,道:“若阁下不再像令师一般地为虎作伥,相信寿命一定会活得更长,到时候咱们又岂是得偿一见这么简单了。”
徐超不急不缓地笑道:“楚香帅果真是位风趣之人,在下一定谨记阁下适才所言便是。”
丘山一旁插口道:“来来来,今rì难得本宗主心情大好,就足一为你们全都介绍一下吧!”说到这里,他便随个地指着身后的剩余五人,继续说道:“这位是‘落地阎王’陈光旭、这位是‘风火惊雷’涂建勇、这位是‘八臂通猿’龚峎、这位是‘鬼手书生’文尚智、这位是‘毒弥勒’刘一贴......”
正当他介绍得起劲的时候,孙云烟不禁微微地睁开眼来,冷哼一声,道:“全都是些江湖中败类,没一个是好东西的......林儿,你若继续跟这群魔鬼厮混在一起,将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丘山闻言后,猛然怒道:“好下场?我以前规规矩矩的做人、事事顾他的善心,到头来又得到什么样的好下场了?反倒如今,我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将来没有好下场之前,你们这里所有的自命清高之辈,全都会比我先没有好下场来。”
孙云烟气得全身发抖,道:“林儿......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丘山也不再理会于他,转而对我冷笑道:“楚留香,你不是向来足智多谋么?如今眼见自己这边如此的失败,你又准备如何来力挽狂澜呢?”
我摸着鼻子,微笑道:“楚某同样是个人,又不是神仙。今rì面对此番情形,你叫我如何再能稳cāo胜券呢?”
丘山大笑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如今号称江湖中从无败绩的楚留香楚大侠,到此时此刻也没了主意,你们还能再指望些什么呢?这......便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好下场否?”
“你给我住口!”突然一声清脆的叱喝声,从我身旁发出。紧接着,只见红盖头掀开之处,一张清丽而白皙的美颜,瞬间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丘山当即便愕然道:“媛妹你......”
顾媛媛瞪圆了一对美眸,冲他怒声道:“谁是你的媛妹!你也配这般的叫我?”
丘山忙道:“我......我是......”
顾媛媛上前一步,伸手挽住我的右臂,说道:“如今我顾媛媛的丈夫就只有一人。”说到这里,她抬起脸庞温柔地看了我一下后,又继续道:“他就是我身旁的这位‘盗帅’楚留香......”
丘山顿时整个面容由怒转愤、由愤转恼地狂吼道:“既然你做得如此的绝决,那我就先让你没了这个丈夫再说吧!”随着他话音一落,两道昏暗的气浪便立即向我这边飞奔而来。
我随即将顾媛媛轻推至一旁,翻腕抬掌间,一道真气已从掌心之中奔迎而上。
随着“嘭!嘭!”两次巨响的撼动声起,只见丘山身形一个踉跄地猛退两步,而我这边却只不过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罢了。
丘山瞪大了双目,怒吼道:“你的内力怎会变得如此之高了?”
我含笑道:“这个嘛......说来可就话长了......”
丘山冷哼一声,说道:“本宗主就不信了,你的本事还能强过‘乾坤心经’去?”此刻只见他双手不停地在空中舞动,不多时,一左一右臂间已开始出现了一红一白的皓然之气。
“这是‘乾坤心经’!楚香帅你可要小心了。”孙云烟此时已不禁地在一旁提醒出口。
其实我老早便见识过“乾坤心经”里面的冰火罡气了,先是藤齐浩二,接着是孙云烟,后来便是范一博。虽然他们之间的变化或多或少地有着一定的区别,不过俗语所云:万变不离其中!便是给了这种秘笈武学一个本质上的定义。
之前为了不让这种神奇的武功落入魔道之手,所以我已对其中的一些要领做了颠倒xìng的改动。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学到何种程度才会因此而导致走火入魔,但依目前现实中的情形显然已非我用出毕生所学而不能胜之的了。
思绪走盏间,一团冰雾已当先地向我迎面袭来。在我展开“浮光掠影”滑过的同一瞬间,又一片火红的气浪已飞快地尾随而至。
我即刻地将“五气朝元”提升至最高界限,让整个身躯彻底地游浮在了空中。在再次荡开丘山袭来的火焰气劲后,我已虚指连发地打出了十多指“弹指神通”来。
随着地面被指劲打出的个个洞眼,一层层地烟灰便瞬间地搅动在了整个大殿之内。
我暗自吃惊着丘山的“玄龙幻影”这番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同时也被他能将二者混合为一的武学慧根所心生敬意。
转眼之间,我已与丘山斗上了数十回合,虽然在我并未用出“降雪玄霜”的情况下,他能跟我斗得不分伯仲,但若照此继续狠斗下去的话,彼此内力的高低便可以尤其明显地发挥出应有的功效了。
丘山这边也是越战越心惊,暗道自己虽然已经学成半部“乾坤心经”里面的武功,但居然还是无法胜过眼前这个一生中的最大对手,心中不禁暗自愤然。同时也让他更加记挂被那“赤月”首领所抢夺而去的另外半部真经了。
正在这时,殿外山间突然杀声震天,很快便有一名雪山派弟子急冲冲地奔进殿内。估计他也不知殿内此时已经发生了变故,在望着满地均是盘膝运功抗毒的群雄以及正打斗尚酣的楚留香与丘山后,当即便愣在了当场,全然忘却了本应进来该做的事情。
孙云烟在看见后,随即扬声说道:“山下究竟发生了何事,令尔等竟如此的神sè慌张?”
那名弟子这才恍过神来,道:“启禀掌门,山下突然冒出来难以计数的江湖中人,此刻正与本门的守山弟子斗在了一起,望请掌门速速派人增援。”
六十八 决战,天池云端(梦醒篇)(五)
这时那个徐超接过话去,说道:“敢情你的眼睛是瞎了不成?如今你们掌门自身都难保了,还会有那闲工夫去做其他的事情么?”
那名弟子既惊又怒,道:“你......你究竟是谁?竟然胆敢在咱们雪山派中口出狂言......啊......”随着一声惨叫声起,那名雪山派弟子突然仰面倒地,在做了几次翻滚挣扎之后,终于双腿一伸,即刻地便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孙云烟目前虽然与那弟子的距离较远,不过一双眼睛却看得十分的真切。之前只见那徐超手腕微作翻抬间,便有一缕白sè的烟雾直袭向那名弟子的面门。由于当时那名弟子正怒语相向,全然没有注意到徐超手中这诡异的小动作,再加上他的手法的确既快又准,是以那名弟子几乎完全没了丝毫反应的机会。
“姓徐的,你好狠啊!”由孙云烟口中此刻已迸出这句话来。
徐超拍了拍手掌,怪笑道:“孙掌门真是过奖了!”
“嘭!嘭!嘭!”三声震击夹带着刺人面目的罡气,瞬间便在整个大殿之上扩散开来。有几个离得稍近又躲避不及的人物,也在这一顷刻之间,跑去地狱府看家去了。
丘山的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腾,在侧退开数步之后,立刻转向场中的六名手下,喝道:“山下既然已经行动,咱们这边就速战速决吧!若遇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他此话一出,那六名青衣人便已应声纵上,随即七、八名殿内人物已被当先轻易地制住。
我转对孙云烟,低声道:“看来山下的‘血宗’门人已经开始行动了,目前你身上的毒可有妨碍?”
孙云烟在长吐一口气后,压低了声音回答道:“适才承蒙苏姑娘的相助,此刻老身已将体内的毒素尽数逼至到了双腿之上。反正它们早已废去,有它无它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我轻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顾媛媛道:“等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且不可莽撞。”
顾媛媛颔首道:“知道了,你快去救下殿中的群雄吧!”
这边事情已经安顿妥当,我随即便长啸一声,电闪般地飞扑向徐超那边。
徐超只觉得背后生风,便已知有人袭来。只见他在侧移步法的同时,右腕一翻,一道白烟便直接向我身躯冲来。
早知道他会有此一手,是以在那股白烟还未抵至我身体之前,我已左臂巻袖轻拂,在荡散开那团毒气之间,右手已接连飞弹出五股“弹指神通”。
随着眼前灰尘飞舞中,只闻得徐超一声闷哼,人便似惊弓之鸟一般地向前飞纵出三丈多远的距离。此刻,但见他左手紧捂住右臂,鲜血正从指缝间缓缓地向外流出。
另外五名青衣人眼见徐超受伤,全都舍弃原本想要继续制服的对手,一股脑儿地冲我这边飞扑而来。顿时间,刀光剑影、拳劲掌风,瞬即便把我围堵在了中间。
也不知此时哪名青衣人冒出话来,道:“宗主,先办正事儿要紧。量这些中了毒的家伙们也没一个能跑掉,等下待大局已定的时候,再回来收拾他们也不迟。”
在闻得此话后,丘山极不情愿地向我这边怒视了一眼,然后猛地调转身形,直冲顾媛媛那边扑去。
这时,孙云烟的两道劲风已朝着丘山的身体拍去,随着四道红白气体相互撞在一起后,孙云烟的轮椅已不由自主地向后滑移开来,立即便与顾媛媛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孙掌门,你用的这个也能算作‘乾坤心经’吗?”在丘山冷言相向的同时,他的一双魔掌又再次地向顾媛媛娇躯抓去。
顾媛媛怒叱一声,当即便撤手拍向丘山的双掌,同时莲步巧移中,右足已反勾向丘山膝盖间的“犊鼻穴”。
丘山淡淡一笑,在收回虚攻的招式后,转身移动,口中还搭话道:“媛妹,不过三年多时间不见,想不到你的武功又有了不小的jīng进呢!”。他这边话虽说着,可手下却一刻也未曾停顿。随即,只见五道幻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亮出,且均朝着不同的方位,直袭向顾媛媛的娇躯要穴。
顾媛媛虽然心惊,但手中却未见慌乱。只见她在守稳身体各处穴位之后,并视机地对丘山以及其另外的四个幻影,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此刻,梁兴与钱云龙似乎也有意想上来帮忙,不过在中毒受伤于前,又加上丘山目前的武功对他们而言实在过高,是以在不到十个回合间,便均被打瘫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了。
当孙云烟的轮椅再次移动过来加入战圈的时机,这对苦命的母女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用出了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
本来丘山的本意是不想伤害她们的,不过碍于目前这种打法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另外一边的六名青衣人也不知能困得住楚留香几时。是以在丘山心中一狠之下,顿时周遭的灰气大盛,随即便闻得孙云烟一声闷哼,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脱离轮椅直向大殿的侧后方飞去。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该摔得不轻的孙云烟,突然稳住了飘飞的身体,且还十平八稳地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不过由于之前已受到丘山掌风的震击,虽然这次没被摔着什么,但其实身体内部着实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只见她顿感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立时便由嘴中喷出。
“娘亲......”顾媛媛在惊呼出声的同时,手中不由得缓上一缓。丘山这时岂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以只见他运指如飞间,立刻便将顾媛媛娇躯上的“上腕”、“梁门”、“缺盆”以及“伏兔”四穴全都给封了下来。
在顾媛媛既惊又怒的瞪视之下,丘山轻轻地将她接在了怀中。并低声笑道:“媛妹尽管放心,我对师母的那一掌自有分寸,是绝对伤不了xìng命的......”
顾媛媛怒道:“无耻......”她话音还未说完,便立刻又被丘山封住了哑穴。但闻他又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再说。”言毕,只见他将顾媛媛的娇躯往肩上一扛,打出一声口哨后,便当先地向殿外飞纵而去。
那六名青衣人早就在等待这声口哨了,于是任谁也不敢怠慢速度,在对我使出拼力一击之后,全都犹如脱缰的野马,瞬间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在拂袖荡开徐超最后用上的毒烟之后,立即奔到孙云烟跟前,蹲身问道:“怎样,内伤受得可重?”
孙云烟在稳住了气息后,才开口道:“老身这边不妨事,只是刚才......”说到这里,她不禁回头向身后看去。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其身后空无一人的角落。于是当先放心地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当可放心了。”
孙云烟回过头来,狐疑了片刻后,对我说道:“香帅,咱们此举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我正sè道:“冒险是看对这件事情值与不值而论,总之目前事已至此,咱们还是继续陪他们玩下去吧!”
在我将孙云烟抱回轮椅上后,她便环顾着大殿之内,说道:“他们又该当如何来处理?”
我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与她道:“这里面装有蓉儿根据‘万毒经’特地配制的一些解药,虽不见得能立竿见影迅速除去大家体内的毒素,但若能配以自身内功心法的推动,相信不消多rì便能恢复身体的健康了。”
孙云烟看着手中的药瓶,感叹道:“苏姑娘真不愧是诸葛再世,居然这些事情都让她想到了......”
我忙道:“那这里就暂时先交给孙掌门了,我得尽快赶去那边,以免途中生变。”
孙云烟点头道:“老身办完这里的一切之后,也会随即赶到的。”
我在对她报以微微一笑之后,便展开“浮光掠影”掠光诀向大殿之外纵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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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在这里吧!视野开阔,还能将几乎整个‘雪山派’的动静尽收眼底,确然是个非常不错的好地方啊!”丘山小心翼翼地将顾媛媛放到一处较为干净的平地上后,凝视着她的美颜,道:“怎样媛妹,我说得没错吧?”
看着顾媛媛那双愤怒的美眸正直视着自己之后,他又猛然长叹一声,道:“不过就是短短的三年时间,难道你这么快便将我置之脑后了?那姓楚的也不知给你下了什么**,你竟能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瞧在我眼里,我心中会有多么痛苦的么?”说到这里,他已抬手拍开了顾媛媛被封的哑穴。
谁知他刚收回手去,便当头迎来一句:“呸!你这个恶贼,你也配跟楚大哥相提并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