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逼嫁新娘(真情篇)(一)
崔复绵淡淡道:“那你且说说,咱们玉儿有哪一点比不上那楚留香的了?”
苏蓉蓉歉声道:“崔大哥无论武功及人品均是当今武林的佼佼者,不过绵叔你也应该清楚,感情这种事情可是勉强不来的。就当蓉蓉今生辜负了崔大哥的一番深情,来世再作报答吧!”
崔复绵冷声道:“那你大可以今生嫁予我玉儿,来生再去报答那个楚留香啊!哼!说得好听,什么今生来世的,老夫可不信这套。老夫只知道,玉儿今生若不能娶你为妻,便会丧失一切的希望与斗志。你就当可怜老夫也好,报恩老夫也罢,总之你这辈子就必须嫁与我玉儿为妻,否则……”
苏蓉蓉原本心中还怀着一份歉疚之情,无论是崔玉对自己的关爱、崔复绵对自己的救命,均令其内心之中一直无法释怀。\但此时突闻崔复绵态度强硬,甚至还有点胁迫之意,也猛然一股无名火起。因为她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要挟”一词,于是只见其俏面变sè间,冷冷道:“否则又将如何?”
崔复绵忽然平静道:“否则你就准备替你那两位好妹妹收尸吧!”
此语一出,犹如旱地惊雷。直把苏蓉蓉吓得不由自主的猛退一步,颤声道:“你……你将红袖、甜儿她们如何了?”
崔复绵竟然笑了起来,说道:“放心,目前她们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老夫可不敢保证,在你仔细想清楚回答老夫事情之后,她们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苏蓉蓉愤然道:“你真的好卑鄙,亏得你还是江湖上素有名望的一代前辈高人。蓉蓉真是有眼无珠,全然信错了你。”
崔复绵哼声道:“任你如何作说,老夫此时也是逆来顺受。目前你只需要明白,老夫为了玉儿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去做的。”
苏蓉蓉心中着急异常,此刻她已完全贯通整个事情的起由,但奈何察觉为晚,自己目前已处于彻底的被动之中。
这时她猛然瞧见崔复绵一个破绽,当下纤手微扬之间,一道黄绫已直向崔复绵袭去。她深深明白,这是当前唯一的一次机会,若不能将崔复绵即刻的制住,自己以后必将再无翻身之能。\
好个崔复绵,就在黄绫将要击中他身体的刹那间,他横切半步,右腕轻拂之下,一股劲猛的力道便将苏蓉蓉的黄绫荡移开来。同一时间,他左手翻转,又一道劲风反扑向苏蓉蓉的娇躯,且他口中轻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施展,今rì到要看看你本事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去。”
苏蓉蓉顿感袭来之势威不可挡,莲步轻移中,“浮光掠影”换位诀瞬即便将自己带到了崔复绵的左侧。
崔复绵口中轻“咦”一声,招至半途便已收转,不待苏蓉蓉有丝毫的喘息机会,随即双袖齐挥间,五股劲风直扫向苏蓉蓉左、中、右、上、下五处方位。\
他此时施展的正是崔家绝技“流云飞袖”,不过与之苏蓉蓉以前见过崔玉的那种,简直就不可同rì而语。首先从攻势转换的速度上看来,崔复绵的“流云飞袖”当可用快、准、广三字来形容。其次,无论在力道的掌握,出手的时机以及气浪的波动上,崔复绵的确展示出了造诣非凡的深厚功底。
是以苏蓉蓉虽然有得“浮光掠影”的庇护,但在此种超强高手的对决中,仍难免顿感力不从心。其实事情说穿了,她主要就吃亏在两个方面。其一、女子天生体质就弱于男子,所以她们绝对吃不住那种威猛且难避的消耗战。\其二、苏蓉蓉并未习有楚留香那奇妙无比的内功心法“五气朝元”,是以在轻功灵动xìng方面,就不能完全的发挥出“浮光掠影”的jīng妙技艺。
如此这般的前因后果合在一起,就造就了苏蓉蓉被崔复绵此势荡得身形一个踉跄,顿时胸中一阵气血翻涌。
不过此时震惊的不是苏蓉蓉,反倒是那已占优势的崔复绵,只见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苏蓉蓉,道:“蓉丫头你果然是有点真本事,要知道适才那招为老夫新近所创,它不但融入了‘流云飞袖’的jīng髓,更加入了‘万象神功’的jīng妙。就是换作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只怕也非得立即败下阵来,而你却居然只是踉跄了几步,看来老夫的确是小视了你。\”
苏蓉蓉强压住胸中的气血,淡淡道:“崔前辈,你倒真看得起蓉蓉。既是如此,蓉蓉又岂敢令你失望的呢?”她言语之中暗藏讥讽之意,不外为你一个前辈高人,对后生晚辈一出手就是新创绝学,也不怕叫人瞧见了笑话。
崔复绵就当完全没听懂似的,开口道:“老夫见你轻功身法很不一般,看来跟着那楚留香,你倒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若老夫此时再小视于你,便真是极度的不明智之举了。”他话语声刚落,人已再次疾速的攻向苏蓉蓉,并且接连五式,犹如连发珠弹,简直就是不给苏蓉蓉半分的回避之机。
苏蓉蓉娇叱声中,人已平身飞退。\在黄绫圈绕出一道幕墙之际,左手已曲指弹shè出五道指风。
“嘭嘭……”五响过去,苏蓉蓉其中一指,猛地突破崔复绵的防护,“哧”地一声,立即将其左袖洞穿了一个圆孔。若非当时崔复绵反应及时,只怕此刻他的左臂早已伤在了苏蓉蓉的指下。
崔复绵几曾在后辈面前如此丢过人来?只见其不怒反笑道:“好个楚留香,竟然连‘弹指神功’也传授予你,果真是深谋远虑得很呐!”他话音一落,一个虎跃,翻腕之间,一把钢笛已出现在其手中。
苏蓉蓉暗叫不好,右手一掀,黄绫直圈向崔复绵的钢笛。同时,莲足移步之下,再弹三指直奔向崔复绵的双足。\
崔复绵急忙收腿一个翻腾,钢笛不折反进,在黄绫绕上它的一瞬间,大呼一声:“撒手!”顿时苏蓉蓉只感右掌一阵酥麻,撤手之间,黄绫已随即被崔复绵夺去。
苏蓉蓉此惊非同小可,换位飞纵之下,双手回扣,立时十道指风分袭崔复绵身体各处软肋。
崔复绵不待苏蓉蓉指到,整个身体便已犹如陀螺般地飞转了起来。苏蓉蓉只感到弹出的指风仿若石沉大海,一去难回,还未待她再作连番攻势之际,一道摄魂的笛音已随即传入自己的耳中。
以前苏蓉蓉作为旁观者,曾多次的见过崔玉施展“玄音八式”。\当时只觉得笛音婉转悠长、曲波荡漾,但自身却并无丝毫的不适。而今rì目标对象已转变成了自己,她顿时便觉得此音简直就如同是地狱鬼魅般的哭叫,令人极度的心绪不宁。
这时崔复绵忽然曲坐于地,双手拿笛转换间,笛音再次发生陡然的变化。
苏蓉蓉胸中气血顿时几yù喷出,惊骇之中,她急忙盘膝于地,纳气归田,保心护体,准备对持反抗。
忽然间,崔复绵笛音猛转高亢,仿似万马奔腾,蹄蹄践踏在苏蓉蓉的心坎之上。
不多时,苏蓉蓉唇角已溢出了一道血丝,在如此的内力消耗战中,她又如何是得那崔复绵的对手。\
又过片刻,苏蓉蓉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娇躯已完全不听使唤的摇晃了起来。突然,她只感到眼前人影一闪,自己身上多处**道顿时便已被其彻底的封闭。她暗叹一声道:“完了……”
崔复绵低首看了看自己的长袍,只见上面明显的留着十道指孔,当下他不禁赞声道:“好厉害的‘弹指神功’,难怪那姓楚的小子,能傲视于整个江湖了。”
苏蓉蓉怒目而视道:“如今我败在你的手下,已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休得在那里故作卖弄。”
崔复绵轻笑道:“老夫适才便说过,只要求你嫁予我玉儿为妻,做我崔家的儿媳妇。此时将你制住,也是你自己反抗造成的,实非老夫之本意,当然更谈不上取你xìng命的了。”
苏蓉蓉气道:“真是笑话,素来江湖儿女婚娶媒嫁,不外在情理,几曾有过此等强迫之事来?”
崔复绵说道:“难道你忘了目前这里可是西域的么?朵豁剌惕人最信奉的就是‘抢婚’一事,老夫如此做法,不过就是入乡随俗罢了,又有何不对之有?”
刚来到西域时,苏蓉蓉等人的确听过崔玉曾提及到此事,不过估计任谁也没想到,这种事情还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崔复绵见苏蓉蓉沉默不语,又继续道:“你不清楚这里人的习俗,老夫怪不了你,但是这件事情你最好能仔细的考虑清楚,因为在老夫内心之中,确然是不希望最后会将李、宋二位丫头的尸体,交到你的手中。”
苏蓉蓉目前最为头痛的就是这件事情,每当想到红袖与甜儿会受到非人的虐待,自己心中便犹如刀绞般的难受。她心中暗忖道:“大哥,你此时到底身在何方啊?蓉儿目前已全然没了一丝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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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逼嫁新娘(真情篇)(二)
崔复绵以为苏蓉蓉不想再与他多说话,于是说道:“老夫再多给你一天时间去考虑,明rì一早,若你还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案,老夫说过的话,便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他顿声又道:“想来你也应该十分的清楚,咱们崔家的点**手法自成一脉,寻常解**之法不但无法解开**道,反倒会更伤其身。老夫此刻就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别去轻易的尝试,否则后果可就真得你去自受的了。”说完他抬手一扬,随即便隔空拍开苏蓉蓉身上两处**道。转身之间,他已快速地离开了“玄音山庄”的灌木之林。
苏蓉蓉此时再也无法忍住夺眶的泪水,低首之下,已“嘤嘤”地痛哭了起来。
※※※ ※※※ ※※※
夜幕时分,苏蓉蓉房间之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随着几下敲门声后,便闻得一男子声音在外道:“蓉蓉,你可在房里?”
苏蓉蓉此时原本正想到伤心处,独自伏案落泪,但在闻得此声之后,便知来者即为崔玉,于是当下就没好气道:“你又跑来寻我何事?此时我已没有什么话好跟你说的了。”
崔玉惊异道:“你可是在生我的气吗?今rì我被爹爹叫去哑叔那里,结果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当时我本想径直前来找你的,哪知又被羽伯突然叫去市集随同采购,说是乘此机会也能选点蓉蓉你喜爱的食物回去。我仔细一想,此话也不无道理,再加上最近见你好象又消瘦许多了,所以我才会跟着羽伯去了市集那边,一直到此时方才回到家来。\”他顿了顿又道:“若你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于我,就希望你能在听完我的解释之后,原谅了我吧!大不了以后我不论去哪儿,都提前给你说声,可好?”
换着是平常的苏蓉蓉,估计此时要被他“自作多情”的话语,逗来一阵轻笑,不过目前的她,仿佛早已忘记笑容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惟独淡淡道:“我没生你的气,你还是回去吧!”
崔玉在门外已听出苏蓉蓉语气中的平淡,完全没了往昔的柔美,当下大急道:“还说不生气呢!一会儿没话跟我说,一会儿又叫我立即回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一回来就听小红说,你自从早间回房之后,不但午饭、晚饭不出来吃,就连我爹命她送过来的菜肴,你也未曾动过分毫。\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你突然的如此恨我?”
苏蓉蓉在闻得他提起崔复绵之后,心中怒火顿生,当即愤然道:“你还是问你的好父亲去吧!”
崔玉顿时想起早间崔复绵将苏蓉蓉单独叫去的情形,启眉之中,已开口道:“我这就问个明白去……”言毕他已转身,快步的向其父房间行去。
苏蓉蓉听着崔玉渐远的脚步声,心中暗忖道:“难道是我错怪他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jīng心铺设的全盘计划……”
※※※ ※※※ ※※※
书房的门,被崔玉猛地一掌推开,随着“嘭”地一声震响之下,崔玉已跨步而入,劈头盖脸地冲正与管家陈羽说话中的崔复绵问去,道:“爹,你今rì一早,到底跟蓉蓉她说了些什么?”
崔复绵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对陈羽摆了摆手,说道:“事情你就照我吩咐的这么去做,相信明rì应该会得到一个令人满意地答复的。\你这就去吧!”
陈羽恭身应是,然后回过身来对崔玉拱了拱手,道声:“公子。”之后,便已举步而出,顺道关上了房门。
这时崔复绵已哼声道:“你出门在外不过才一年多点时间,几时竟学得如此没有家教起来的?”
崔玉自幼对其父便甚为敬重,适才卤莽行事,完全是因为苏蓉蓉的原因而导致的一时情急。\此刻被崔复绵一句训导之后,心中随即一阵惊觉,当下忙愧声道:“孩……孩儿因为一时情急,还望爹爹你切勿见怪。”
崔复绵厉声道:“为了区区一个江湖女子,竟然情急到目无尊长的地步,你倒是长进得很呐!”
崔玉不禁为之语塞,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适才满腔的愤慨也早已不知溜去了何方。
崔复绵忽然语气转缓,道:“你刚才已去找过苏蓉蓉了?”
“是的。蓉蓉她已经连续两餐未进丝毫米饭,今rì一早,爹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怎么,她自己没亲口告诉你知道么?”
“蓉蓉她此时面都不肯让孩儿见上一见,更别说要对孩儿说些什么了。\”
“哼!好个倔强的小丫头,老夫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爹,你和蓉蓉……”
崔复绵长叹一声,从坐位上站起,行至崔玉身边,说道:“在爹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爹一个问题。”
崔玉诧异道:“是什么问题?”
崔复绵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不妨老实的告诉为父,你到底有多喜欢苏蓉蓉那个小丫头?”
崔玉顿时俊面一红,支吾道:“孩儿……”
崔复绵猛地又插口道:“你再试着想上一下,假若苏蓉蓉明rì便离你而去,在回到中原后,便立即的嫁予那楚留香为妻,你自身又将如何自处?”
崔玉顺着其父之意,随之细想,突然猛觉心中一阵难言的痛楚,立即面上抽搐道:“爹,你快别说了,孩儿心中好难受……”
崔复绵仍然继续道:“那为父告诉你,明rì一早苏蓉蓉便会答应嫁予你为妻,你又将如何?”
崔玉既惊又喜,道:“爹,你可是说的真的?”随即他又面转失望,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爹,你还是别拿这种事情来跟孩儿开玩笑了。\\”
崔复绵轻笑道:“从你得失的表情,为父便知当初这个决定没有丝毫的错误,你认为目前为父象是在给你说笑的么?”
崔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说道:“爹,你是说……明rì蓉蓉便会答应嫁予孩儿为妻?”
崔复绵信心满满地说道:“一定会!”
崔玉高兴得几乎要跳上房顶,但忽然又觉得不对,道:“既然如此,蓉蓉今rì怎会变得如此的反常?对了,适才爹爹你说了当初的决定,那又是什么?”
崔复绵叹声道:“其实此事说来也的确不太光彩,不过为了玉儿你的幸福、为了咱们崔家以后能光耀门楣,为父也不怕背负上这个令天下英雄生唾的罪责。\”
崔玉失惊道:“到底是什么不太光彩的事情?爹你倒是快说啊!”
崔复绵缓缓道:“为父利用了这里朵豁剌惕人的chéng rén规则……”
崔玉一作联想,惊呼道:“爹,你指的可是‘抢婚’一说?”在看见崔复绵点首之后,崔玉摇摇晃晃的猛退两步,道:“难怪适才蓉蓉会如此对我,爹,你怎么能对蓉蓉这样的呢?”
崔复绵正sè道:“难道你认为除此之外,还能有得别的办法,将苏蓉蓉永远的留在你的身边?”
崔玉摇头道:“可……可蓉蓉不但聪慧过人,其自身本领更是厉害无比。\即使爹你要如此作为,也不见得能稳抄胜券……”
崔复绵“哈哈”大笑道:“为父我既然给你如此说了,便自然已是胜券在握,你又何须妄作无谓的猜断?”
崔玉回想道:“难道今rì爹你……已将蓉蓉逼迫?”
崔复绵扶手于身后,抬眼看向窗外,道:“苏蓉蓉的确如你所说,武功本领当真非一般江湖后辈所能比拟,但是奈何她终究不是老夫的对手,受制于人不过就是个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崔玉道:“可楚兄他已将自身的成名绝技‘弹指神功’与‘浮光掠影’全都顷囊相授于蓉蓉她们,爹你又怎能毫发无损地将其制住?”
崔复绵“哼”声道:“原来你是早就知道此事的了?即使如此又能如何?就算真的打下去,为父也不见得会输在那苏蓉蓉的手下,不过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在苏蓉蓉动手之前,为父已令其身中毒伤的了。”
崔玉大吃一惊,急道:“爹,你竟然还对蓉蓉下毒?”
崔复绵说道:“你在那里大惊小怪些什么?放心,为父给苏蓉蓉所下之毒,并无伤害其身体的效用,只是会令其在运用内功之时,头晕眼花、气竭不济而已。”
崔玉闻言心中稍宽,道:“要知道蓉蓉可也是一个鉴毒高手,爹你又怎能令其身中奇毒,犹不自知呢?”
崔复绵得意道:“苏蓉蓉的本事,为父心中自然有数,若施以简单的下毒手段,肯定很快便会被其发现。于是为父便首先从一早的洗漱清水,再次的席间筷子,而后的禁地灌木气息中作手,只有将其三者尽染之后,方才会出现中毒情况,是以就算是苏蓉蓉‘孔明再生’,恐怕要想去察觉此种下毒方式,也是难于登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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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逼嫁新娘(真情篇)(三)
崔玉越听越心惊,老半晌才道:“爹,实没想到为了孩儿之事,你竟能处心积虑到此种程度……但是即便如此,孩儿想蓉蓉也是不会轻易答应这门亲事的。”
崔复绵转对他笑道:“你认为你爹就这点本事么?”
崔玉震骇道:“爹,你还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崔复绵微笑道:“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跟随你们一起来西域的另外两个小丫头么?”
崔玉呼道:“红袖、甜儿……爹,你又把她们怎么了?”
崔复绵回答道:“你别那里瞎担心,为父不过是将她们软禁了起来,以达到制肘苏蓉蓉的目的。只要明rì一早,苏蓉蓉道出满意的答复,为父是绝对不会为难于她们的。\待你和苏蓉蓉生米做成熟饭之后,为父也自然会将她们放回中原。”
崔玉大脑一片混乱,口中喃喃道:“难道事情非得弄到如此地步不可么?”
崔复绵喝声道:“若有更好的方法,为父也不愿将事情弄到如今这个地步,不过既然不想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该好好的去学会如何去接受。”看着崔玉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中不禁一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玉儿,为父能为你做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要知道天下间无不是之父母,你可得好好的去细想为父的这份苦心了。苏蓉蓉那丫头起初肯定是不会给你好脸sè看的,不过等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后,时间便会彻底的改变一个女人内心中的想法。\”
崔玉张口本想再说点什么,不过崔复绵又打断他的说话,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回房早点歇息去吧!相信爹,明rì一早,苏蓉蓉肯定会答应与你成亲一事的。”
※※※ ※※※ ※※※
新的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整夜一眼未合的苏蓉蓉带着憔悴的面容,跟随小红来到了“玄音山庄”的书房之中。当她看见房中的崔玉眼中流露出的怜惜之情,心中已暗叹道:“他终究还是与其父‘随波逐流’了……”
崔复绵在支走小红后,转对苏蓉蓉道:“怎样,经过一晚的仔细考虑,你此时心中也应该有个答案了吧?”
苏蓉蓉突然转向崔玉,说道:“崔大哥,你真的就那么想娶蓉蓉为妻,甚至不惜一切的手段吗?”
崔玉心中一酸,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崔复绵忙搭腔道:“我家玉儿对蓉丫头你的一番深情,你不会一直都不知道吧?今rì愿意与否只须一句话的交代,你又何必多作其他无谓的言说呢?”
苏蓉蓉眼见最后的努力也终于赴诸流水,心中那份悲凄已全然无法用言语所能表达。在室内一阵沉寂之后,苏蓉蓉强忍泪水,说道:“好!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有两个附加条件,若是你们不肯,苏蓉蓉今rì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崔复绵颔首道:“你且先说说看,是什么附加条件来,老夫在给你一一作以回应。\”
苏蓉蓉开口道:“其一、我要先见过红袖与甜儿她们,以确定她们是否安好……”
崔复绵已应声道:“这个条件老夫是可以答应你的。”
苏蓉蓉淡淡道:“我的第一个条件还没说完呢!”
崔复绵当即一愣,随后罢手,道:“好,你继续说……”
苏蓉蓉接着道:“然后我需得与她们单独的进行一番谈话。”说着,她一双美眸已牢牢地盯在了崔复绵的面上。
崔复绵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之后,点头道:“行!老夫就应允你这个要求了。那你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
苏蓉蓉说道:“我答应你留下来与令郎成婚后,你便得即刻的将红袖与甜儿她们放回中原。\”
崔复绵摇着脑袋,轻笑道:“蓉丫头,要怪就怪在你自各名气太大,若要老夫做出此等冒险的行为来,实则是不太可能的。”他转即又继续道:“这样吧!老夫答应你,在你与玉儿拜堂成亲后,老夫便随即将她二人放回中原。要知道,这可是目前老夫对你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苏蓉蓉贝齿紧咬,最后还是妥协道:“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崔复绵继续摇着脑袋道:“你的条件是说完了,但现在也总该听听老夫的要求了吧?”
苏蓉蓉心中有气,叱道:“你……你还有什么要求?”
崔复绵不以为意道:“老夫昨rì便命人算过rì子,三rì之后便是拜堂成婚的最佳良辰,你可千万别忘了呀!”
这时苏蓉蓉和崔玉异口同声道:“这么快?”
不过很显然的,二人心中所想,均不在一个道上。\苏蓉蓉气愤的是崔复绵竟然急迫此事到如此程度,完全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而崔玉所想的是这种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点?使得自己全然有种心乱如麻之感。
崔复绵也不过多的作以解释,当下肯定道:“这已不算快的了,若非为了配合吉时,老夫还真想你们最好能在今rì便即刻完婚的呢!”
苏蓉蓉怒哼一声,随即道:“你不必再说了,这就带我去见红袖与甜儿她们吧!”
崔复绵“哈哈”大笑道:“要见她们随时都可以,你又何必急在一时,不如还是先去吃点东西了来吧!老夫可不想我未来的儿媳妇,在成婚之前便已饿死了过去。\”
苏蓉蓉将头一摆,愤然道:“没那必要,你也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自己十分清楚目前的身体状况,决计不会因为少吃那么一两顿,便饿死了过去的。”
崔复绵轻点着脑袋,说道:“这最好就是你的实话,否则你若真的死了,那两个丫头也会随即便来与你做伴的。”
崔玉心中不忍,忙开口道:“爹,你就少说一句吧!蓉蓉她……”
苏蓉蓉立即打断他说话,道:“你也一样,你不说话,我绝对不会把你当作哑巴的。\还有,以后也请你别再叫我蓉蓉了,因为这会令我感到恶心的。”
崔玉与苏蓉蓉相处多时,几曾听过她对自己说出如此无情之话来的,当即只觉得心中绞痛难当,整个身躯差点就要摇摇yù坠。
崔复绵见状,心中顿生怒意,随即开口道:“蓉丫头,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可说出此等伤人之话来?”
苏蓉蓉冷笑道:“比起你们所做的伤人之事,我这么说上一句,又算得了什么?”
崔复绵伸手指向苏蓉蓉,怒道:“你……”
崔玉生怕其父怒极攻心,说出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当下急忙道:“爹,你还是先带蓉……她去看看红袖与甜儿她们吧!”
崔复绵怒哼一声,瞪了苏蓉蓉一眼,拂袖之间已向书房门外行去。\
苏蓉蓉看都懒得再看崔玉一眼,随即起步,跟着崔复绵走出了门外。
崔玉看着苏蓉蓉消失的倩影,喃喃自语道:“我……可是真的做错了吗?”
※※※ ※※※ ※※※
穿过几道回廊,崔复绵领着苏蓉蓉来到了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屋外。这时只闻里面传来一声道:“来者何人?”
崔复绵回应道:“是老夫,快把房门打开。\”
随着“吱呀”之声,房门应声而开。两名手执兵刃的壮汉冲着崔复绵恭身一礼,说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崔复绵微侧了侧头,说道:“带她进去,一柱香后再带她出来。”
其中一名壮汉点首应是,然后对着苏蓉蓉横手道:“姑娘,请随我来。”言毕他已当先的向里行去。
苏蓉蓉也不再多看崔复绵一眼,跨步而入后,便闻身后传来崔复绵之话,道:“时间有限,你最好就是长话短说了。”苏蓉蓉娇躯微作停顿后,毅然地向内跟了进去。
房间里面并不太大,总体上来说就分前后两间,中层用一道垂帘分隔,摆设也与普通客房没什么区别。即使有人贸然进入,也只会将其当作为一间家丁用的寻常住房。
苏蓉蓉是深悟机关学说之人,在进得里间之后,稍作留意便发现到了壁画的古怪。果然,只见那壮汉在一床头的扶案上轻轻一转,墙上那张壁画便立即的由中分离,一道暗室随即也出现在苏蓉蓉眼前。
这时,那壮汉开口道:“进去吧!记住,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苏蓉蓉沉默不答,在抬步而入后,那道暗室的门墙也同时的关闭了起来。
忽然里面传来一道娇叱之声道:“姓崔的老乌龟!有本事就和你家李nǎinǎi一决高下,成天只知道龟缩在你那乌龟壳里,难不成还准备再孵几个乌龟王八蛋出来啊?”
立时,另外一个娇嫩的声音说道:“红袖,你这就不对了。是人都知道老乌龟顶多只能孵出些小乌龟来,若强要他们去孵那些王八蛋,可不就是越界了么?”
先前娇美声接口道:“小表,你懂什么?正常的乌龟自然是不能孵出小王八的,但目前咱们遇到的是只成jīng的崔家老乌龟,所以这种情况就只有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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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逼嫁新娘(真情篇)(四)
那娇嫩声音恍然道:“哦,原来如此。那咱们是不是也该叫他一声崔老乌龟王八蛋什么的?”
苏蓉蓉在听到这两个刁蛮声音对答后,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红袖与甜儿依然有如此jīng神骂人,看来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忧的是三人如今落到如斯地步,实则是叫人痛心不已。
此时她已忍不住呼声道:“红袖、甜儿……”
顿时间,里面传来一阵兴奋之声,说道:“呀!是蓉蓉姐。太好了,蓉蓉姐你终于回来了。”
苏蓉蓉当下快步而入,在转过一道弯后,一道铁栏已阻去了她再想前进的步伐。
只见李红袖与宋甜儿早已扑身在了铁栏的另外一边,于是三人在交握着纤手之时,泪水不禁已夺眶而出。\
良久之后,宋甜儿轻泣道:“蓉蓉姐,你怎么才回来啊?崔复绵那只老乌龟简直不是个东西,乘你不在之时,就将红袖与我囚禁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是个什么样的居心。蓉蓉姐,你此时可是赶来救我们出去的?”
还未待苏蓉蓉回答,李红袖已摇头道:“小表,你也不想一想,若蓉蓉姐是赶来救咱们的,此时又怎会不将铁栏给打开?”
宋甜儿失惊道:“难道蓉蓉姐你也被崔复绵那只老乌龟给抓起来了?”
苏蓉蓉抬手一抹泪痕,道:“你们放心,蓉蓉姐没事儿。\目前崔复绵那只老狐狸还不会对我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举动,你们在这里再委屈三rì,到时候蓉蓉姐一定会将你们救出去的。”
李红袖忙道:“蓉蓉姐,你想到办法了?那崔老乌龟对我们如此做法,究竟意yù何为?”
苏蓉蓉说道:“办法肯定是有的,难道你们忘了蓉蓉姐可是‘女诸葛’的么?对了,你们到底是如何被囚禁于此的?”
李红袖说道:“自从蓉蓉姐你和崔大……小乌龟出去办事后,我与甜儿便一直担心不已,于是时常的跑去崔老乌龟那里打听你们的行踪。起初两天,那老乌龟对我们还算不错,也不时的透露点你们最新的动向。\直到第三天,那老乌龟忽然叫那个姓陈的管家将带我们来到了此处,说是有关于蓉蓉姐你的事情要告诉给我们知道,结果当我们到了地方,却并未发现那老乌龟的身影,就在我们诧异之时,一道铁栏已从天而降,瞬即的便将我们二人关在了里面。”
宋甜儿接着道:“不错,当时我们就感到情况不对,于是便在里面大声的呼叫。谁知这时候那个姓陈的管家冒出来说话道:‘这是老爷的吩咐,先委屈二位姑娘在此呆上数rì了。’说完他也不理会我们的质问,转身便扬长而去,所以直到此时,我们仍不明白,那只老乌龟为何要对我们如此作为。”
苏蓉蓉道:“那就是说,你们已被关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
宋甜儿直点着小脑袋,道:“很长很长了,在蓉蓉姐你离开三天后,我们便被如此的囚禁了起来。\”
李红袖补充道:“不过他们每rì三餐均会遣人按时的送来,通常这个时候我和甜儿便会对他们大加的漫骂,以想将那只老乌龟给刺激出来,但是这么久以来,好象如此做法并未起到什么作用。适才蓉蓉姐你进来时,我们还道又是那些送饭的家伙来了呢!”
宋甜儿说道:“蓉蓉姐,你可知道那只老乌龟为何要如此的对待咱们?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乾坤心经’?”
李红袖摇头道:“如此解释于理不合。\你想想看,若崔复绵那只老乌龟一直耿耿于怀那‘乾坤心经’的话,早在多年前他大可以乘冷、范二人比试之后的那段虚弱时间内,一举将之夺去,又何苦等到这个时候才猛然醒悟的呢?再说了,目前咱们也是对那‘乾坤心经’的下落所知甚少,他将我们拿住,又起得了什么作用?”
宋甜儿气愤道:“哎呀!不想了,这段时间脑袋都想成两个大了。总之待咱们出去之后,一定要去找那只老乌龟的晦气。”
苏蓉蓉摆首道:“不行!你们听我说,若改rì你们出去后,就径直赶回中原,然后尽快的找到楚大哥,并与之会合。”
李红袖闻言一惊,忙道:“听蓉蓉姐你话中之意,难道你不准备和我们一起走?”
宋甜儿大眼一瞪,说道:“啊?蓉蓉姐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啊?不干!蓉蓉姐你不走,甜儿也不走。\”
苏蓉蓉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微笑道:“此间事情总该有个了断,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蓉蓉姐自然就会回到中原来寻你们的。”她见宋甜儿似乎还想“抗议”,于是接着又道:“甜儿,你可是不听蓉蓉姐的话了?”
宋甜儿一嘟小嘴,转对李红袖道:“红袖,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就放心丢下蓉蓉姐一个人留在这里?”
李红袖启眉道:“蓉蓉姐,此事该不会与崔大哥有什么关系吧?”
苏蓉蓉知道李红袖也是聪明无比之人,任何事情只要稍有头绪,她便能即刻的串联起来。\眼见已快瞒她们不住,只好先发制人道:“不错,此事的确与崔大哥有关,但是却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
李红袖道:“那实情又是如何的呢?”
苏蓉蓉脑中念头顿闪,开口道:“此次我们大漠之行异常的凶险,几次都差点葬身于荒漠之中,而我也多亏得有崔大哥的救助,总算保得xìng命,不过崔大哥他却因此而昏迷不醒了。”接着她便将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发生的事情,简短的给她们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免不了不少情节的篡改,以好将自己的谎话彻底的说圆了过来。\
李红袖诧异道:“但蓉蓉姐你所说之言,又与崔复绵将我二人囚禁有何关联?”
苏蓉蓉道:“那崔复绵有事恳请于我,又担心我不一定会答应,于是只好出此下策,将你二人囚禁起来以达到胁迫我的目的。”
宋甜儿失惊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苏蓉蓉继续道:“他要我留在‘玄音山庄’住上半年……”
李红袖怒道:“这只老乌龟内心还真够卑鄙的,凭什么要蓉蓉姐你留在‘玄音山庄’半年之久?”
苏蓉蓉叹声道:“其实任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状况,崔复绵他这次的确是枉做了小人。\崔大哥为我伤成这样,我也着实不忍心就此离去,能呆在‘玄音山庄’照顾他半年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
宋甜儿愤然道:“那老乌龟要蓉蓉姐你留在‘玄音山庄’半年,一定是为了想将你与崔大哥撮合在一起。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崔大哥目前昏迷不醒,他那满腹的yīn谋诡计这下终要满盘落空的了。”
李红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蓉蓉姐,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那崔老乌龟又诡计多端,我怕此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宋甜儿抢口道:“怕那只老乌龟做什么?咱们回到中原就将楚大哥、胡大哥他们叫来此处,你还怕到时候蓉蓉姐救不出来么?”
李红袖说道:“你想事情为何总是这么简单?要知道我们即使回到中原能立即的找到楚大哥他们,这一去一来的路程耽搁时间,便足以令那只老乌龟做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了。\”
宋甜儿闻言后,心中一阵后怕,急忙道:“那……那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苏蓉蓉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只见她正sè道:“这点你们不必过于担心,我在来这里之前,便与崔复绵达成了书面协议。半年之后,无论崔大哥是否醒转,只要我仍然执意的离去,他便绝对不会再加的阻拦。”她顿声又道:“何况崔复绵也是江湖上名望甚高的前辈高人,相信他也一定不会轻易的作出一些晚节不保的事情出来。而且你们这次回去,我也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你们转达给楚大哥他们。”
宋甜儿突然道:“还要签什么书面协议啊?怎么感觉跟卖身契似的……”
李红袖瞪了她一眼,说道:“小表,别那里张嘴瞎说。”接着她又转对苏蓉蓉道:“蓉蓉姐,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苏蓉蓉道:“以前‘风火玄’三人结义之地,很可能便是楚大哥一直要找寻的线索之处。你们这次回去之后,就将楚大哥他们带到那里,希望能对事情的进展有所帮助。”说着,她便将崔复绵告诉予自己的详细地点,道与了李、宋二女知晓。
李红袖听完之后,说道:“蓉蓉姐,你是怀疑冷寒的失踪,很可能便是去了那里?”
苏蓉蓉颔首道:“大凡一个人生命将至枯烬,他首要想到的一定就是‘落叶归根’这句话。椐崔复绵说来,那里不但是他们三人的结义之地,更是冷寒出生之故土。是以我有理由相信,若你们去了那里肯定会有所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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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逼嫁新娘(真情篇)(五)
李红袖微作考虑后,说道:“不如这次叫甜儿先回去,我还是留下来陪着蓉蓉姐你。”
宋甜儿闻言心中就有气,道:“咋不是你先回去,我留下来?哼!”
苏蓉蓉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里争论了,这次你们都必须一起回去,任谁单独上路我都是放不下心来的。你们也知道目前整个江湖为这‘乾坤心经’一事,已是闹得不可开交,更何况还有‘血宗’、‘赤月’这两个神秘组织觊觎一旁,你们回去的这一路上,实则是凶险万分的。”
李红袖担忧道:“可是……蓉蓉姐……”
苏蓉蓉罢手道:“吾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言。三rì后崔复绵会遣人将你们送出‘玄音山庄’,到时候你们便即刻的赶回中原找寻楚大哥他们,然后再一道去‘管弦村’那里查询事情的真相。\如若让我发现你们没照我说的话去做,以后你们也别再认我这个蓉蓉姐了。”
宋甜儿哭着小脸,道:“蓉蓉姐,甜儿舍不得离开你呀!”
苏蓉蓉面转温柔,说道:“蓉蓉姐又何尝舍得离开你们呢?但是既然事情不想发生也发生了,咱们就必须学会如何去面对它们。”她伸手捧起宋甜儿的小脸,又道:“傻妹妹,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嘛!相信很快便会过去的,到时候蓉蓉姐一定会赶回来与你们相会的。乖!快别哭了,不然就不漂亮了哟!”
这时室门开启之声,陡然地回荡在三人耳际。\紧接着一个浑厚声音由外传来,道:“苏姑娘,请回吧!”
苏蓉蓉一抹眼角的泪水,在深深地看了李、宋二女一眼之后,毅然的转身向室外行去。惟将她们那“蓉蓉姐……”的哭喊之声,抛掷在了娇躯身后。
随着室门合闭之音起,整间地室又回归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忽然一处燃烧着的火把“砰”地爆裂出一团火星,李红袖惊觉道:“甜儿,你适才有没有注意到,蓉蓉姐离去之时,脸上所露出的奇怪表情?”
宋甜儿眼泪汪汪地说道:“什么奇怪的表情?我只知道咱们至少要半年时间看不见蓉蓉姐了。\”
李红袖猛地顿足道:“真是笨蛋小表,对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蓉蓉姐适才离去时候的神情,给我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难道你就一点都没觉察到?”
宋甜儿微作回想之后,惊声道:“啊呀!经你这么一说,好象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李红袖叹声道:“看来适才我们都被蓉蓉姐的话给骗了。”
宋甜儿诧异道:“蓉蓉姐为什么要说谎骗我们?”
李红袖说道:“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蓉蓉姐她不想我们以身犯险,所以才会叫我们尽快的离开此地。”
宋甜儿静心一想,忙道:“难道是那姓崔的老乌龟以我们作要挟,想让蓉蓉姐她……”
李红袖颔首道:“你总算又聪明了一次。\你再想想看,既然蓉蓉姐都答应了要留在‘玄音山庄’半年的时间,那只老乌龟又为何偏要等到三rì之后才肯放咱们?很显然这就是一件于理不合的事情。糟了,这下蓉蓉姐她可危险了。”
宋甜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是了,我们刚到此处之时,曾听崔大哥提及过,这里的朵豁剌惕人有着‘抢婚’的习俗。莫非那只崔老乌龟竟想来个依样画葫芦?”
李红袖认同道:“我看八成是这样的。假若咱们猜想没错,而蓉蓉姐又真是在说谎的话,那崔小乌龟也必定脱不了干系,亏你还在这里叫他崔大哥崔大哥的呢!”
宋甜儿辩解道:“起初我可是叫他崔小乌龟的啊!不就是适才蓉蓉姐这么一说,才把我给误导以为他是个好人的嘛!”
李红袖着急道:“依照蓉蓉姐的个xìng,一旦我们脱离了险境,她便会立即的自缢,绝对不会便宜了那只崔小乌龟。\真亏得那只崔小乌龟一路上还口口声声的表示,如何如何的疼爱咱们的蓉蓉姐,此时他们老少乌龟俩的如此做法,简直就是想即刻的将咱们蓉蓉姐给逼死过去嘛!”
宋甜儿愤然道:“不管这么多了,三rì后一旦咱们重获zì yóu,先将老少乌龟这个‘玄音山庄’闹个底朝天再说。\”
※※※ ※※※ ※※※
苏蓉蓉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便闭门不出。经过数次的冲**失败后,她终于彻底的死下心来。
崔家的独门点**手法的确是手段高超,每每以为封闭的**道将要冲开时,立即一道暗劲,便会由中反弹而出,直透人之肺腑。轻则,可令冲**者身体疼痛难当。重则,可以即刻的令冲**者,当场的晕厥过去。
此时的苏蓉蓉便是刚从晕厥中醒转,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犹如被万千斤石均挤压过一般,痛楚难当,美眸之中也不由自主地疼出了眼泪。
苏蓉蓉绝望地伏倒于床上,满脑中尽是楚留香的身影。\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绝望过了,记得以前唯一的一次,也是在自己遗传疾病已无法控制时的事了。
不过那时候是有楚留香在自己身边的,心中总感到,只要有着楚大哥在身旁,便什么痛楚都可以不记得了。这个在自己内心之中,犹如一座巍峨不倒傲峰般的男人,简直就可以说是自己的jīng神支柱。如今自己远离了这根支柱,身体中的潜能也仿佛受到极大的制约。目前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与哭泣了。
崔玉偷偷地来到苏蓉蓉房间之外,他也听到了从房间内传来的“嘤嘤”低泣之声。曾经在心中暗自发誓,不让苏蓉蓉在自己面前留下一滴眼泪的他,此刻显得是那么的茫然。\
一个声音在他心中高呼道:“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言如同出虚(备注:古代文人通常将“屁粪”二字,用词“虚恭”表述,以达到文雅而不失于礼数之言。是以我们时常能在古文中见到,出虚、出恭一说,实则上指的就是“放屁”与“大解”),甚至还无耻到逼人为妻的地步,依我看来目前就‘畜生’二字最适合你不过了。”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又高喝道:“你给我住嘴!什么爱一个人就必须学会放手,那全都是些懦夫所言。在这世上,素来只有‘成王败寇’一说,惟有将自己的心头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才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勇者行为。崔玉,你就放胆的去做吧!这个名叫苏蓉蓉的小姑娘,终究有一天会被你的挚诚所打动,然后再深深爱上你的。\”
先前那个声音忙道:“简直一派胡言!俗语有云:‘强留的瓜不甜’。你此番做法,不但伤害了你最心爱之人,更会令你自身蒙羞而愧疚一生。难道你此时听不见,房间里面正伤心yù绝的哭泣之声吗?试问你当下又余心何安?”
后面那个声音说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暂时的,等她真正成为你的妻子后,你再对她百般呵护、悉心照顾,时间一长,即使是座冰川也能被你的真情所感化的。”
先前那个声音又道:“哼!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也亏你说得出口。\人体肌肤上的伤痕尚可用药物及时间去复原,但一个人内心中的伤痕,你又能用什么去将之泯灭?”
“用真情啊!我一直再说用真情去打动于她……”
“我呸!连‘抢婚’之事都能做得出来之人,也配讲真情二字?”
崔玉猛地捂住双耳,狂叫道:“别说了!都别说了……”随即他整个人犹如发疯的狮子一般,狂叫着向庄外飞奔而去。
苏蓉蓉显然在房间里听到了崔玉的狂叫之声,她本已不想再去理会这个人的,但不知为何,娇躯却不听支配的起身走到了门边。
当她打开房门,看见崔玉疯狂地奔出庄外之后,樱口中低语出一话,道:“崔大哥……你这又何苦……”
崔玉展开轻功飞也似的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自己奔行了多久,来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整个身躯一阵虚脱,一个立足不稳间,“扑通”一声,已脸朝沙石地面摔去。
这一下,着实将他自己摔得不轻,不但身体胳膊数处受伤,原本俊俏的面上,也因为尖石的摩擦,而划出了几道血痕。
不过他仿佛此时已失去了疼痛的知觉一般,尤自让那些伤处放任的流淌着鲜血,老半晌才猛地痛哭了起来。
当然,他此刻的痛哭,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所引发,着实是为了内心中那长期的矛盾挣扎,而寻机尽情的发泄。
天sè逐渐的开始暗淡了下来,不是因为夜幕已降临,而是一大片乌云已彻底的掩盖住了整个蔚蓝的晴空,随即数道闪电夹带着奔雷之声呼啸而至,顿时间,状如瓢泼般的骤雨,铺天盖地似的奔流而下,顷刻之间,便将崔玉爬在地上的身躯淋了个完全的清凉透彻。
[备注:次回更新章节----(四十五)逼嫁新娘(离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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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逼嫁新娘(离别篇)(一)
这种情况一般在靠近沙漠附近区域是很少发生的事情,或许是上苍也觉察到了此刻人世间的悲哀,感同身受般的陪着苏蓉蓉、崔玉一道,落下了悲伤的泪滴。
苏蓉蓉含泪遥望着窗外扯天扯地的雨线,口中轻唤道:“楚大哥,蓉儿每次有危险,你都会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但是这次恐怕你再也无法及时的赶来相救于蓉儿了……楚大哥,蓉儿心中好难受、好辛苦,你可能感受到吗?”
※※※ ※※※ ※※※
我眼皮猛然一阵跳动,一道难言的压抑感瞬即便笼罩住了整个身躯。
此时原本紧拉着我手臂的顾媛媛立即感受到了我的异样,当下急忙道:“楚大哥,你怎么了?”
我皱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猛然觉得十分的压抑难受,而且此刻眼皮也一直的跳个不停。\”
顾媛媛看了看正在石间休息的孙云烟一眼后,对我说道:“楚大哥,你该不会是送我们进这‘水帘洞’中之时,被瀑水伤到哪儿了吧?”
我运功一转,摇头道:“这个难受是种心里感觉,并非人受伤之后的痛楚。”
孙云烟说道:“楚少侠,你适才是哪只眼的眼皮在跳动?”
我说道:“是右眼!敢问孙前辈,俗话中可是有‘左眼跳福、右眼跳灾’一说?”
孙云烟颔首道:“如此说法,老身曾经倒是听说过……”
顾媛媛吃惊道:“该不是这个山洞走不出去吧?”
我微笑道:“若是走不出去的话,那楚大哥又怎会将你们劳神的带来此处呢?”
孙云烟闻言后,也不禁摇头失笑道:“真是个傻丫头……”
顾媛媛粉面一红,撒娇道:“娘,你怎能如此说人家啊!”
孙云烟大笑道:“怎么,这里又没外人,难道你还怕羞了不成?”
顾媛媛忙道:“女儿可是你生的,若把我说笨了,可不就连累到娘你的头上来了?”
孙云烟笑骂道:“好个鬼丫头,几时学得如此刁钻起来的?连娘亲你也敢数落?”
顾媛媛伸手冲我一指,道:“俗话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道士学拜神。\\’这些东西全都是楚大哥他教我的。嘻嘻……”
我闻言不禁摸着鼻子,苦笑道:“就凭你这句话,就该楚大哥我拜你为师了。”
顾媛媛得意地一笑,一拽我手臂道:“那你这个乖徒弟,还不快带为师等人走出这个‘环蛇天崖’?”
看着顾媛媛那天真的笑容,我心中本该十分的开心才对,但是为什么那种压抑难受的感觉会一直萦绕内心深处,久久而不肯离去呢?我随即将目光转向于洞外的万缕瀑水,心中暗自道:“蓉儿,可是你在呼唤着大哥吗?”
※※※ ※※※ ※※※
崔玉拖着疲惫的身躯,形同走尸般地回到了“玄音山庄”。\
庄内的家丁见状,急忙将管家陈羽叫了过来。只见他上前扶住崔玉道:“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会伤得如此之严重?”
崔玉低着头,仍旧缓慢地行走着,但口中却说道:“你们别来管我这个畜生,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这时一声怒吼,由其身侧传来道:“我看你这个模样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既然你想去自生自灭,那还滚回来做什么?”随着话声一落,崔复绵已瞬即的出现在崔玉面前。
崔玉停住脚步,微带哭腔地说道:“爹,孩儿此时心中好难受,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崔复绵怒声道:“不成器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老夫的儿子,真想一掌将你就此击毙。\”
陈羽慌忙拉开崔复绵,道:“老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公子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多给他点时间,到时候他一定能够想明白老爷你的一番苦心的。”
崔复绵甩袖道:“哼!再过两天便是他成婚立室之rì,你倒说说看,老夫还要给他多少时间去想个明白?”
陈羽忙道:“这样,老爷你先回房休息去,公子这边就由老奴代为劝说可好?”
崔复绵瞪了崔玉一眼,说道:“这三天你最好乖乖的给老夫呆在家中,否则一切后果,就需得你自己去承担了。\”言毕,他已转身向内室行去。
陈羽待崔复绵远去之后,一拉崔玉,道:“公子,你先回房将这身湿衣衫都给换过,然后老奴再带你去个地方。”
崔玉麻木地跟着陈羽回到自己房中,然后在陈羽的帮忙下,又机械的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待处理完他身上的数处伤痕之后,陈羽便带着他来到了一所宅院之前,而后正声说道:“公子,你还记得这里是哪儿吗?”
崔玉微自抬首,看了一眼后,说道:“存放咱们崔家历代先祖灵位的祭祠……”
陈羽颔首道:“还好公子你没忘记这个地方。\”
崔玉诧异道:“恕玉儿愚昧,不知羽伯你此言何意?”
陈羽也不作答,拉着他的手臂继续向里行去。在穿过外堂的一间小屋后,二人便已来到了正厅之中。
只见在一尊高约两丈的人像前面摆放着十数个灵牌,每个牌位上均刻写着崔家一个先辈的名讳。而那尊人像一身宽衣长袍,面约六十上下,长须冉冉间,显得格外的仙渺非凡,细观其神态竟与崔玉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一手横摆,展露出飘逸的长袖,一手轻捏着一只笛子,正搁放在嘴唇之间。由此不难想象,此人定为崔家历代首位开宗之先祖,重塑于此,实为崔家后人所瞻仰。
陈羽当先带头伏身叩拜,待崔玉礼行完毕之后,才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先随我一道,将自己藏起来。\”
崔玉更加不明,道:“羽伯,这又是为何?”
陈羽将手放于唇际,低声道:“等下什么声音都别发出,到时候你便会全然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崔玉无奈之下只得依从,就在二人藏好身形之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这里走来。不久,一位身穿灰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步入了祭厅之中。此人不是崔复绵,又会是得谁来?崔玉心中暗自道:“羽伯如此神秘的带我来到此处,原来竟是来瞧爹他祭拜的,但又何须弄得躲躲藏藏的呢?”
就在他兀自纳闷不已之时,崔复绵已跪地叹声道:“崔家的各位列代先祖,后生复绵真是愧对你们在天之灵。\原本以为我那不孝之子,终于替咱们崔家带来了一位品xìng端良、美丽聪慧的儿媳妇,以强化咱们崔家后人的优良血统,光耀门楣,但奈何其生xìng懦弱,做事太过于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以至于导致复绵jīng心安排的一切事情即将付诸于流水。试问待他rì复绵归老之后,又有何面目再面对于各位列祖列宗跟前?”当他说到这里之时,已忍不住开始老泪纵横起来。
良久之后,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在拔出后,泣声又道:“事已至此,复绵也无话可说,惟有以死谢罪,望诸位先祖能宽恕我那不孝之子的罪责。”言毕,他扬手之间,便将匕首向自己的胸口上刺去。\
崔玉见状大惊,高声急呼中,人已飞窜而出,拂袖之下,瞬即便将崔复绵手中的匕首震飞了出去。“爹,万万不可!玉儿已知道错了。”言毕,他已跪倒在崔复绵跟前,泪水也忍不住疾速的夺眶而出。
这时陈羽也赶上前来,悲声道:“老爷,你这又是何苦的呢?今rì多亏的老奴带公子来到此处,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老奴本来打算让公子他听听老爷你在先祖面前道出的苦衷,但实不想老爷你竟会做出如此的傻事出来。”
崔复绵怒哼一声,对着崔玉说道:“你又有何错之有?错的全部都是老夫,你还是继续你的自生自灭去吧!老夫今后的死活又与你何干?”
崔玉哭道:“爹,玉儿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就再原谅玉儿这次吧!”
陈羽急忙帮腔道:“老爷,老奴看你还是再原谅公子这次吧!相信经过今rì之事后,公子他也一定不会再做出些什么错事出来了。”
崔复绵长叹一声,语气转和道:“你当真知道自己错了么?”
崔玉边哭边点头,道:“玉儿当真知道自己错了,求爹你原谅。”
崔复绵起身后,一并扶起他,说道:“玉儿,为父为你所做的一切,崔家各位先祖可见,你千万不能再令为父的伤心失望了。”
崔玉直点着脑袋,抽噎道:“不过爹你也得答应玉儿,以后可不许再做出此等傻事出来了。”
崔复绵面转微笑,道:“只要你找到自己心爱之人,又肯听为父的劝告,试问为父又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去见崔家的历代先祖呢?你道为父真不想看看自己未来的乖孙子了啊?”
崔玉破涕一笑,说道:“孩儿目前亲都还未成呢!怎么爹你就扯到孙子的事情上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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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逼嫁新娘(离别篇)(二)
陈羽笑道:“不早了,不早了!再过两rì公子你便要与苏姑娘成亲,到时候水到渠成后,老爷他想抱孙子,也不过就是半把年的时间个。嘿嘿嘿嘿……”
崔玉面上一红,心中想着苏蓉蓉成为自己娇妻之后的模样,顿时原本郁结的心思,便豁然地舒展开来。
崔复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rì你也折腾够了,现在就回房好好的歇息去吧!为父与你羽伯还要为你两rì后的婚事再作商议,你不必在这里等我们一起了。”
崔玉点头应是之后,怀着喜悦的心情,转身离开了崔家祖祠。
望着崔玉消失的背影,陈羽开口道:“老爷,你此计果然绝妙,相信公子他经过此事之后,已不会再做出些什么傻事出来了。\”
崔复绵微笑道:“知子莫若父,老夫这个儿子最大的弱点便是心软,但同时老夫也法能将其转化为他的优点。哈哈哈哈……”
※※※ ※※※ ※※※
崔玉刚回房中正待休息,这时一阵轻轻的磕门声,由屋外传入了自己的耳中。他寻步而出,开启房门后,只见习之恒正背着一个大包袱站立在屋外。于是他忙侧让过身躯,示意其进屋再谈,道:“哑叔,原来是你啊!怎么如此打扮,难道你又要出远门了?”
习之恒轻摆手掌,仍然矗立原地,在闻得崔玉的话后,又点了点脑袋,表示崔玉这次是说对了。\
崔玉奇怪道:“可哑叔,你不是刚回来不久么?这次又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习之恒拉过他的手掌,在上面写道:“云南。”
崔玉猛然醒悟道:“啊!是了,哑叔你准备带上邓姨的骨灰,去云南找寻你们儿子的墓地?”
习之恒又冲他点了点脑袋,然后继续写道:“我今rì前来,是特地向你辞行的。”
崔玉忙道:“那哑叔你这次又准备出门多久才回来?”
习之恒摇了摇脑袋,写道:“今rì一别,后会无期。”
崔玉大吃一惊,说道:“爹他知道这件事情么?”
习之恒写道:“今rì午时我已向庄主禀明此事,他已应允了。\”
崔玉说道:“那哑叔你今后又如何打算的呢?”
习之恒写道:“我打算在找到我与小苒的儿子后,便将他们**合葬在一起。而后我就会在坟墓旁边盖上一间小屋,终此一生陪伴在他们**身边,永不分离。”
崔玉自幼便与习之恒相处感情甚好,此时猛然闻得他将要远离,而不复归,心中不禁顿感一阵悲戚。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再过两rì,便是小玉大婚之时,哑叔你好歹也在喝过小玉一杯喜酒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习之恒面显无奈,用手写道:“哑叔又何尝不想喝过你的喜酒再走,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你此次成婚的事由,哑叔实在是无颜面对苏姑娘她,是以此次只得非走不可了。\”
崔玉诧异道:“哑叔你为何会说无颜面对蓉蓉?”
习之恒摇头写道:“苏姑娘在大漠有恩于我们夫妻二人,而此次她蒙难,我竟无法伸出援手,试问我习之恒还有何面目再去面对苏姑娘她呢?”
崔玉心中一震,说道:“哑叔,连你也认为蓉蓉她此次是受难于我们?”
习之恒写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本男欢女爱的事情,是无法去分辨孰对孰错的,不过这次庄主的所言所行,习某实在是不敢苟同,惟望小玉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吧!”
崔玉原本恢复的喜悦之情,顿时被习之恒的一席话语所撼动,内心一番挣扎后,说道:“哑叔,小玉可是真的十分喜欢蓉蓉的。\这里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在成婚之后,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疼惜蓉蓉,绝对不会令她再受到一点伤害的。”
习之恒微微一笑,写道:“你是哑叔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品xìng如何哑叔又何尝不是十分的清楚。因为鉴于这次的事情牵涉到哑叔的双方恩人,是以哑叔惟有做到两不帮的地步。至于小玉你今后会与苏姑娘如何的发展,这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他转头看了看天sè,又继续写道:“时候也不早了,哑叔可真的要走了,往后你和庄主他就请多多的保重吧!告辞。”
崔玉含泪道:“哑叔你也请多多珍重……他rì有空你还是常回来看看我们吧!”
习之恒未置可否地冲崔玉拱手抱拳,然后转身阔步地向庄外行去。\
崔玉看着习之恒远去的身影,忽然开口大声道:“哑叔,既然你不能参加小玉与蓉蓉的大婚,可否赠予我们一句祝福?”
习之恒闻言猛然停住脚步,然后回转过来,在他手中写道:“惜花切勿空折枝,惜己何须多烦忧。”他伸手在崔玉的肩膀上拍了拍,再次转身快步远去。
崔玉口中默念着习之恒的赠言,陡然间,全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地坐在了门槛之上。
※※※ ※※※ ※※※
三天转眼即逝,一早的璀璨的阳光便将信息传递给世人道:今天的确是个难得的好rì子。\
在这三rì时间里,苏蓉蓉粒米未动、足不移户,整个人完全已经憔悴到了极至。此情此景若是让楚留香给瞧见了,估计他又不知会心痛成什么样儿了。
这时小红给苏蓉蓉送来了凤冠霞披,并满面喜sè道:“苏姑娘,就让小红来给你佩带新娘装吧?”
苏蓉蓉木然道:“不必了,你先出去吧!等下我自己知道换上的。”
小红面上一阵犹豫,道:“可老爷吩咐,一定要奴婢亲自伺候苏姑娘你换上行装……”
苏蓉蓉无名火起,说道:“事已至此,难道他还怕我跑了不成?你这就去告诉崔复绵,他最好尽快的去办好答应我的事情,否则今rì这里的一切均免谈。\”
就在丫鬟小红左右为难之际,门外已传来一声音,道:“此话应该反过来说,若你不立即做好这里的一切,老夫曾答应过你的事情,便会形同一张废纸。”随着话声一落,崔复绵的身影已出现在苏蓉蓉的面前。
小红见状急忙扶腰一礼,道:“老爷,苏姑娘她……”
崔复绵罢手,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出去吧!”待丫鬟小红离去之后,崔复绵又道:“蓉丫头,老夫答应你的事情可是在你与玉儿拜堂礼成之后,你此时休得在这里再耍什么心眼。\”
苏蓉蓉怒道:“我再怎么耍心眼,也敌不过尔等之卑鄙分毫……”
崔复绵打断她的说话,道:“老夫到这里可不是来听你巧嘴漫骂的,如今凤冠霞披已经送至,你最好就乖乖的穿上,然后与玉儿拜堂成亲,否则……哼哼……”
苏蓉蓉真想冲过去给他两个嘴巴,但她深知目前自己**道被制,实则上已完全形同一个废人般,于是只好怒叱道:“你立即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崔复绵淡淡一笑,随即转过身去带门而出。
苏蓉蓉气愤地一手将桌上的凤冠霞披全部掀翻在地,然后又伏身于案,“嘤嘤”地痛哭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起身拾起了地上的凤冠霞披,暗自道:“苏蓉蓉啊苏蓉蓉,你就再忍耐片刻吧!待红袖、甜儿她们安全后,你就可以去做你准备做的事情了。\”
穿上一身准新娘服饰,看着镜子面前自己憔悴的容颜,苏蓉蓉悲声低语道:“楚大哥,蓉儿今rì之后便会与你yīn阳相隔,到时候你可会为蓉儿而落泪?”
正在这时,只闻门外一声轻呼道:“蓉蓉,你可在房里?”
苏蓉蓉闻声便知来者为崔玉,当下不由得冷冷道:“你放心好了,等下我自会与你拜堂成亲的,此时我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门外的崔玉好象声音特别急迫道:“蓉蓉,你快开房门,我真的有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苏蓉蓉心中一阵狐疑,缓步来到门口,抬手之间已将房门打开。
只见崔玉此时身着一席的新郎装扮,使得其整个面容显得越发的俊俏,不过目前他满头大汗,面带焦虑,竟丝毫没有一点成婚的喜悦之情。当他看见一身新娘服饰的苏蓉蓉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但又随即而逝,道:“蓉蓉,你真的好漂亮……”
苏蓉蓉愤然道:“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要紧事情吗?”
崔玉猛然jǐng觉,急忙道:“不是……不是这个……”他心中一急,反倒将自己弄得成了个结巴。
苏蓉蓉冷冷道:“没别的事情,你就请回吧!”说着她便想将房门给关上。
崔玉连忙挡住屋门,说道:“蓉蓉,你听我说。”他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道:“等下整个‘玄音山庄’将会大乱,当你听见庄内铜锣声起时,你便迅速的赶去东院,到时候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苏蓉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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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逼嫁新娘(离别篇)(三)
崔玉接口道:“你此时不必明白我说的这些,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顿声又道:“蓉蓉,你快告诉我,我爹封住你的是哪几处**道?”
苏蓉蓉不明白他们父子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顿时一阵沉默。
崔玉见状,更显着急道:“没时间了,蓉蓉你快告诉我,你到底被封住哪几个**道了啊?”
苏蓉蓉伸手在被封的**位上指了一指,崔玉道声:“冒犯!”后,立即行指如飞地,在其各处一通点拍,然后又说道:“**道我已帮你解开,不过由于被封时辰过久,所以在短时间内,你还不能过于的动用真气,否则必伤己身。切记!”说完他便当即转身快步而去,直把苏蓉蓉弄得一头雾水,矗立门间。\
※※※ ※※※ ※※※
“老爷,不好了!你快来看看少主人。”一声急呼从一名家丁口中传出。
正在主厅中安排事宜的崔复绵,闻声回首诧异间,那名家丁已扶着崔玉急忡忡地向他这边奔来。
陈羽当即赶前一步,接住崔玉,询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公子怎会此等模样?”
家丁惊慌道:“不知道,当小的路过少主人房间时,便发现少主人的房门大开,而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小的不敢妄自做主,就只有将少主人扶到这里来了。”
崔复绵看着崔玉嘴角流出的血丝,面sè大变,对着崔玉问道:“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被何人所伤?”
崔玉虚弱着声音道:“爹……孩儿当时正在房中换好新装,这时一个蒙面人突然闯进孩儿房中,不由分说间,便向孩儿大打出手。\此人武功高得出奇,是以孩儿竟没能在他手中过上数招,便已被其一掌击伤……多亏有得小六的及时经过,否则孩儿必遭其毒手。”
崔复面大惊,忙道:“那蒙面人如今何在?你可瞧清了他的武功路数?”
崔玉摇头道:“此人招式怪异,孩儿也是第一次看见。”
陈羽接道:“老爷,公子初涉江湖,对于当今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所知甚少,一时难以认出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崔复绵怒道:“究竟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贼子,竟敢跑来老夫的‘玄音山庄’闹事,简直是不想活了。”
陈羽想了一想,说道:“老爷,此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在公子大婚当rì出现,老奴认为二者之间必定有所关联。”
崔复绵低头沉思,忽然道:“难道……是他?”
崔玉说道:“爹,你想到是何人了?”
崔复绵颔首道:“为父猜想此人或许就是那楚留香……”
崔玉摆首道:“孩儿曾与楚兄交过手,那蒙面人的武功路数与楚兄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崔复绵眉头一皱,说道:“你先去为父的房中休息,此事为父与你羽伯自然懂得如何去处理的。\”说完,他便命两名家丁扶着崔玉向自己的房中行去。
这时陈羽说道:“老爷,你认为此人真是那‘盗帅’楚留香?”
崔复绵说道:“不管此人究竟为谁,能跑来咱们‘玄音山庄’闹事,并将玉儿打伤,单凭这份本领就绝非什么泛泛之辈。”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这就多派几名庄丁,赶去苏蓉蓉与李红袖、宋甜儿那边。”
陈羽点头应是,随即转身召集丁众而去。
就在崔复绵准备带人四处搜索时,又一名家丁气喘吁吁地跑来,惊惶道:“老……老爷……不……好了……了!”
崔复绵无名火起,怒声道:“又有何事发生?”
那家丁张恐道:“祭……祠……出事……了。\”
崔复绵一把拧起他胸口的衣襟,气道:“祭祠又出什么事了,快说!”
这下直把那家丁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当下更显结巴道:“火……好……好大……的……火……”
崔复绵将他一把丢出,怒吼道:“祭祠走水了,你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叫人去救火!”言毕,他已当先地向祭祠方向狂奔而去。心中愤怒道:“该死的贼子,你最好祈祷别让老夫将你找出……”
※※※ ※※※ ※※※
铜锣声响彻了整个“玄音山庄”,苏蓉蓉心中一惊,暗忖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崔大哥他究竟又做了些什么?”她急忙快步来到屋前,将房门打开之时,两柄大刀已架在了自己面前。\
只见其中一名庄丁开口道:“苏姑娘请回,外边没有你的事。”
苏蓉蓉淡淡道:“我只想知道‘玄音山庄’此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名庄丁神sè不改,继续道:“苏姑娘,你还是请回房吧!别让我们这些做小的为难。”
苏蓉蓉假意转身回房,忽然翻手间,两指齐发,顿时便将守于门边的两名庄丁,放倒在了地上。然后她才歉意道:“你们着实的辛苦了,就躺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那两名庄丁瞪大了眼睛,目送着苏蓉蓉离去,心中失惊道:“她……她不是被老爷给制住**道了吗?”
乱成一锅粥的“玄音山庄”,此时已丝毫没人去留意到苏蓉蓉闪躲的行踪。\当她抵达崔玉约定的地方时,只见崔玉早已焦急地在那里来回的转悠着,脑袋并不时的向苏蓉蓉这个方向瞧来。
在终于眼见到佳人的踪影时,崔玉急忙上前,从身后取下三个包袱递向苏蓉蓉,说道:“蓉蓉,你拿着。这里面装的全是你和红袖、甜儿她们的东西,另外我还放了些盘缠和食物在你的包里……”
苏蓉蓉心存疑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包袱,说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你不是很想我嫁给你吗?此时为何又要帮我们逃离?”
崔玉眼含深情地说道:“不错,我连做梦都在想你能成为我的娘子,不过奈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再则我的确也是无法做出些伤害你的事情来,而今就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吧!”
苏蓉蓉心中怀疑顿减,语气转柔道:“崔大哥,若你此时放走了我们,事后又将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崔玉摇头道:“这些事情你就不必去担心了,此时能再次听见你叫我一声崔大哥,我便知道今rì的决定是正确的。\何况我终究是我爹亲生的儿子,即使事后他怪责起来,也不会对我做出些什么伤害的事情。\”然后他指着其中一个包袱,又道:“在你受制之时,我爹就把你易容乔装所用尽数收缴,目前我已将它们放到了你的包里,你赶紧检查一下,可有何遗漏之物。”
苏蓉蓉就地打开包袱,微作检查后,起身说道:“崔大哥心细,里面无一遗漏。”
崔玉颔首道:“那就好!你这便随我来。”
苏蓉蓉跟着他一阵潜行后,低声问道:“崔大哥,目前我们不是赶去救红袖、甜儿她们么?”
崔玉应道:“在救她们之前,咱们还必须去做件事情。”说着,他便用眼睛向苏蓉蓉手中的包袱稍作打量。
苏蓉蓉顿时会意,说道:“你要蓉蓉易容前去?”
崔玉点头道:“事先我已将爹爹的衣服私藏了一套在柴房之中,等下你便易容成我爹的模样,然后随我一道再去救出红袖、甜儿她们。\目前我爹他们已被我用计引去了别处,所以咱们无须担心如此做法会被撞破。而且此时也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用最短的时间,顺利的将人救走。”
苏蓉蓉第一次瞧见崔玉安排起事来,竟是如此的妥帖,当下不禁由衷钦佩道:“崔大哥,这次你真是费心了。”
※※※ ※※※ ※※※
“是谁?”屋外一名庄丁冲着围墙之后大声道。
当他见到崔复绵和崔玉二人转来的身影后,立即恭身一礼,说道:“小的见过老爷与少主。”
崔玉眼见此时屋外已加强了防守,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想法果有其用。于是开口道:“里面的情况怎样了?”
那庄丁忙应声道:“少主请放心,目前这里未见什么异动。”
苏蓉蓉颔首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老夫还是得亲自进去看看才能安心。”
那庄丁急忙摆手引路,带着二人进到了房中。苏蓉蓉又对房里的几名庄丁说道:“你们几个将铁栏的钥匙交与老夫,然后也出去在外候着。记住,没有老夫的应允,不准任何人靠近房门半步。”
在待得一干人等退出之后,苏蓉蓉与崔玉疾步地来到了地室之中。哪知还未等到他们启口说话之时,已见李红袖处在铁栏边,娇叱道:“老乌龟的小乌龟,你们还敢跑来这里找死,本姑娘今rì便送你们一程。”说着,她翻手之间,便待使出那“弹指神功”。
苏蓉蓉急忙恢复本来声音,说道:“红袖,不可莽撞,是我。”
李红袖闻言,连忙收住劲气,吃惊道:“你……你怎么成了蓉蓉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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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逼嫁新娘(离别篇)(四)
苏蓉蓉既好气又好笑,说道:“我不扮成这样,又如何能将你们顺利救出?”
宋甜儿这次总算听清楚了苏蓉蓉的声音,当即大喜道:“呀!真是蓉蓉姐,实在太好了!”
崔玉上前用钥匙将铁栏暗锁打开,然后微笑道:“快出来吧!咱们这就必须赶快走了。”
李红袖行至苏蓉蓉身旁,盯着崔玉道:“蓉蓉姐,小乌……”
苏蓉蓉瞪了她一眼,打断她说话道:“这次多亏得崔大哥出手相救,你怎么还在这里口不择言的乱叫?”
崔玉打着哈哈,摆手道:“不妨事的,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我就当红袖她是在祝愿我能活上万年的了。\”
李红袖俏面一红,急忙欠身一礼道:“红袖适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崔大哥万勿见怪。”
崔玉伸手一扶,微笑道:“崔大哥前几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很该被骂的,红袖你又何错之有?快别在这里多作耽搁了,咱们这就赶紧离开此处,迟则便怕来不及了。”
一行四人悄然从侧窗纵出,然后绕到放置包袱的地方,带上东西后,随即又潜行着顺利的离开了“玄音山庄”。
在一路奔行出几里地后,崔玉当即带头的停下了身形,对着已恢复本来面目的苏蓉蓉,说道:“咱们走到这里,已经是远离‘玄音山庄’的范围了。你们顺着这条路,继续的向东而行,相信很快便能回到中原了。\”
宋甜儿开口道:“崔大哥,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中原么?”
崔玉摇头道:“我对我爹、对‘玄音山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能一走了之?更何况这里才是我真正的故土,试问去到中原后,我又何以为家呢?”
宋甜儿诧异道:“你可以和我们在一起啊!放心,以后我和红袖,一定不会再骂你小乌龟便是。”
崔玉哑然失笑,说道:“说句心底话,与大家相处这么长的时间,真要离别了,我的确很是不舍,不过俗话说得好,‘天下间无不散之宴席’,我想,今rì是该向你们道声珍重的时候了。\”
宋甜儿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一旁的李红袖已伸手将她一拉,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小表,你别这么不懂事好不?咱们还是先走着,待蓉蓉姐和崔大哥再单独的聊聊吧!”言毕,她已不由分说的,将宋甜儿强行地拽拉而去。
苏蓉蓉转首看向崔玉,言道:“崔大哥,今rì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还请多多的珍重……”
崔玉不舍地看着苏蓉蓉,说道:“蓉蓉,与你相处的这段rì子,崔大哥将永生不忘。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我……”说到这里,他声音之中,竟带出了哽咽之意。
苏蓉蓉心中大为感动,柔声道:“崔大哥,蓉蓉十分感激这些rì子以来你对我的关爱与照顾,蓉蓉心中也清楚明白,今生已将辜负崔大哥你对蓉蓉的一番深情,在往后的rì子里,蓉蓉定会时时的为崔大哥你祈祷祝福,惟希望你好人终有好报。\”
崔玉苦笑道:“其实你已经给我一个很好的回报了。”
苏蓉蓉诧异道:“我已经给你一个很好的回报?”
崔玉轻点着脑袋,微笑道:“当我看见你穿上与我匹配的新娘服时,实则上已经满足了我那小小的心愿了。”
苏蓉蓉难忍心中的愧疚,忽然伸出纤手将其手掌握住,说道:“崔大哥,你随我来。”接着她便将崔玉带到了朝阳初升的东边方向,然后屈膝跪下,一拉崔玉的手,再道:“崔大哥,你也随我一起跪下吧!”
崔玉第一次被苏蓉蓉如此温柔的握着手掌,心中万般激动的同时,却也十分听话的与苏蓉蓉跪在了一起,转而奇怪道:“蓉蓉,你准备做什么?”
苏蓉蓉松开纤手,对着东方抱拳道:“小女子苏蓉蓉,今rì在此请天公做证,愿与崔玉崔大哥,结为异姓兄妹。\从此,蓉蓉定将崔大哥视如长兄般的敬爱,甘苦与共、不离不弃。如若一旦有违誓言,蓉蓉必遭天打雷劈,而不得善终!”言毕,她便向着东方磕首三拜。
崔玉心中顿悟苏蓉蓉此举,在感叹万千之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蓉蓉,崔玉今生能结识你这么一位好妹妹,着实也应该欣喜万分的了……”说着他也面向东方,道出同样的誓言。\在伏首三拜后,又转向苏蓉蓉道:“蓉妹,虽然做哥哥的在誓言中说道,从今往后咱们之间便彼此的不离不弃,但是显然目前我还是做不到的。因为我等下还得回去向父亲大人负荆请罪,以弥补我对他对整个崔家,做出的不孝之事。在此,做哥哥的只能惟望他rì咱们还能有得再聚首之rì了。”
苏蓉蓉眼圈微红,颔首道:“妹妹明白,只望玉哥你能平安无事、吉人天象。在此间事了之后,能及时的给妹妹捎来一声讯息。”
崔玉扶着她一同站起,说道:“一定会的……”
这时苏蓉蓉将手腕上的一个玲珑玉镯取下,交到崔玉手中,说道:“玉哥,这是妹妹娘亲临终时留予我的一只手镯,此时我将它赠送于你,就当作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吧!”
崔玉紧握于手,小心地将它放入怀中,然后从自己颈脖上取出一块玉坠,递向苏蓉蓉,道:“蓉妹,这是我爹在我刚满双十之时,赠送我的生辰礼物。\此物名曰‘善祥碧玉’,也叫‘吉祥扣’,不但具有御寒抗病之功效,据说还能给佩带带来无比的幸运。做哥哥的一直希望蓉妹你能一生平安、幸福,所以这其中的隐秘,也算是哥哥对你的一种祝福吧!”
苏蓉蓉目含泪光地接过“善祥碧玉”,说道:“从今往后,妹妹一定将此物常挂在颈间,不敢再辜负了玉哥你的一番心意。\”
崔玉看着苏蓉蓉美丽的容颜,忽然道:“蓉蓉……”
苏蓉蓉察觉到了他称谓的变化,抬首道:“玉哥,你想对妹妹说些什么,不妨直言。”
崔玉犹豫良久之后,才说道:“蓉蓉,能让我真正的抱你一下吗?”当他见到苏蓉蓉迟疑的神sè后,又道:“我知道这个要求的确是过分了点,你就当作我从来没说过吧……”
苏蓉蓉轻咬贝齿间,已缓身倒入他的怀中。如此意外的变化,着实令崔玉心中大为感动。只见他环手将苏蓉蓉紧搂在自己胸前,眼泪却已不禁地从眼中滑落而出。\
此情此景,在他梦中又何止出现过百回,只是实没想到待梦想成真之时,却已是自己与苏蓉蓉离别之期。
二人相拥片刻之后,崔玉收手扶起苏蓉蓉的香肩,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立时已感觉到苏蓉蓉娇躯的颤动,不过她却并未因此而作出其它的动作。他心中又如何不清楚,其实这就是苏蓉蓉暂忍地在放任于他,于是他紧接着退后两步,说道:“蓉蓉,十分感谢你在最后还能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也请你能答应我,今后一定要幸福地生活着。”
苏蓉蓉轻点着美首,道:“玉哥,妹妹希望你亦能如此。”
崔玉长叹一声,深深地再次凝望苏蓉蓉那美丽无比的容颜后,转身之间,已疾速地向回飞奔而去。\
这时宋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回过来,在靠近苏蓉蓉身边之后,说道:“蓉蓉姐,你也算是了了崔大哥最后的一个心愿,此时你也别太难过了。”
苏蓉蓉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回身对她强颜一笑,道:“好妹妹,你真的是长大了,也懂事了……”
宋甜儿一把将苏蓉蓉抱住,泣声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蓉蓉姐你和崔大哥的情景,令得甜儿心中竟也十分的难受,好想就这么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苏蓉蓉轻拍着她的香肩,说道:“傻丫头,蓉蓉姐才称赞你变得成熟了,你怎么这么快便被打回原形了?”
宋甜儿闻言后,心中顿觉好笑,立时一个忍峻不住,“扑哧”一声便“格格”地偷笑起来。
苏蓉蓉见状,摇头笑道:“你呀……既哭又笑的,简直就快成一个疯丫头了。”
宋甜儿不好意思地埋首与苏蓉蓉怀中,不依道:“蓉蓉姐,你快别说人家了,我投降了还不成么?”
这时李红袖一旁开口道:“蓉蓉姐,我看咱们也走吧!早rì重新回到,那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苏蓉蓉点头应是,然后在扶正宋甜儿的娇躯后,领着二女向着东边的道路,迈步而去。
在三女离去后不久,由一座小丘后,缓步走出两个人来。举目看去,他们不正是“玄音玉笛”崔复绵与那管家陈羽,又会是得谁来?
此刻但闻陈羽启口道:“老爷,难道你就真的让她们便这样轻易的离去了?”
崔复绵叹声道:“老夫能做的、该做的,也都做完了,而其后的结果如何,就全是那不孝子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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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逼嫁新娘(离别篇)(五)
随即他抬首仰望晴空,悲戚道:“罢了,天意如此,汝之奈何?就由得她们去吧!”言毕,他猛然给人一种苍老了十数年之感,尤象那风中的残烛,已任由其四处的摇摆。
※※※ ※※※ ※※※
我背着孙云烟带头而行,在走过一段距离后,回首看向顾媛媛,说道:“媛媛,前面的路会越来越狭窄,你可得跟好我了。”
顾媛媛颔首道:“楚大哥,你放心吧!媛媛能应对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后,边行边说道:“你们可曾听过有‘一线天’之说?”
孙云烟在我背上应声道:“楚少侠,你指的可是抬首望天,仿佛却只能见到如同针线般细长的光亮?”
我接着道:“不仅如此,左右两边还皆为垂直的峭壁,整个人完全好象就是被挤压于其中一般。\顿时会令人产生一种难言的压迫之感,总觉得自己会喘不上气来,会被夹死在峭岩之中。”
顾媛媛吃惊道:“天啊!楚大哥,你此时说这些,该不会是等下咱们也得走那个什么‘一线天’了吧?”
我失笑道:“看来你今天状态不错,事事总能一语中的。”
顾媛媛猛地停住脚步,迟疑道:“我……我不想往前走了。”
孙云烟好气道:“咱们若不继续往前走,又怎能出得了这‘环蛇之谷’?再说了,你此时连蛇都不怕了,难道还会怕那种天险不成?”
顾媛媛强辩道:“我……我才不怕那个什么‘一线天’呢!此时我又走累了,想多休息下行不?”
此时她胳膊上缠着的小金蛇,猛地冲她直吐红蕊。\弄得顾媛媛狠狠地说道:“你再闹,当心我就这么一手掐死了你。”说着,她还假意的比上了一个掐它的动作。
我心中暗自庆幸提前给她说了这件事情,不然若真到了那个进退两难的天险之中,她再跑来给我闹上这么一个别扭,那就真是太够戗了。转而我已含笑道:“楚大哥提前给你说,为的是让你心中有个底而已。试问楚大哥又如何不知,咱们的媛媛的确是个既勇敢又美丽的姑娘呢?”
顾媛媛闻言芳心暗喜,想到若自己连这个都露出害怕之意的话,没准会令楚留香对自己留下不太好的感觉,于是当下便说道:“啊……我突然又不觉得怎么累了,楚大哥,那咱们还是继续的往前走吧!”
我点头道:“那好,咱们就继续往前走了哟?”说完,我已回转身躯,跨步的向前行去。\
孙云烟在见到顾媛媛乖乖地跟在我们身后,悄悄地对我说道:“楚少侠,还是你有办法……”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个“一线天”的地方,这也是走出“环蛇之谷”最后的一道险口。
说它险要,主要是因为其过道狭窄到,只能容得一个人侧身收腹而过,且中途最好别再有停顿的时候,否则一旦泄下那口气来,没准整个人真会卡死在岩壁之中,直到最后心恐枯竭而亡。\
当初我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便已作过尝试,并且也想到了如何将孙云烟从这险道之内带离出去。那就是直接将她身体侧形的举过头顶,然后再要求她也必须配合的屏息收腹,直到我顺利的将她移动到“一线天”的另外头为止。由于这段险道的距离并不算短,所以着实也是件考验一个人心理承受能力的莫大时机。
我这时转对顾媛媛,温柔道:“媛媛,这个窄缝险道,目前你已是瞧见的了,可有信心与楚大哥一起勇敢的征服了它?”
顾媛媛面显难sè地上下打量着,良久之后,才颇为犹豫道:“楚大哥,你确定这道窄缝能过得去一个人?”
我肯定地点头,道:“还是那句,若是此处不能带你们离开‘环蛇之谷’,楚大哥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来冒这个险的。\”
顾媛媛看着我深情的眼神,心中猛下决心,道:“既然楚大哥你都这么说了,媛媛也会尽力的去穿过它……”
我摇头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知道咱们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rì子要在一起度过,所以不管是为了孙前辈,为了你自己以及为了楚大哥,你都一定要拿出勇气来,去击败了它。你明白吗?”
顾媛媛芳心一甜,想到以后能与楚留香共同的生活,白头偕老,立时一股莫大的勇气顿涌心间。\当下便坚定的颔首道:“媛媛明白了,一定会穿过这道窄缝,将来与楚大哥你……”说到这里,她不禁粉面一红,随即也将后面的话语又吞回了肚腹之中。
孙云烟满意地看着楚留香,直点着脑袋,心中暗忖道:“此子果乃人中之龙凤,不论聪慧、人品、武功、样貌、谈吐以及心细程度均是箇中之翘楚,能得此佳婿,着实令自己老怀安慰。无怪乎,江湖中会有这么多的年轻美貌女子,甘愿为他死心塌地了。”
此时,我又将如何穿过这道天险的方法,详尽的给她们说了一遍。\在得到二人首肯之后,我对孙云烟道声:“孙前辈,晚辈得罪了!”,便已将她侧举上了头顶,然后缓步的向“一线天”中行去。
事前的鼓励,果然对顾媛媛的内心,起到了莫大的帮助。当我们终于成功的迈出最后一步时,顾媛媛已兴奋地扑入我怀中,一把将我抱住,惊喜地大叫道:“楚大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由于我此时还高举着孙云烟,所以完全腾不出手来去“招呼”她,于是只有苦笑道:“可否让我将孙前辈放下来先?”
顾媛媛闻言,俏面一红,一吐香舌间,已急忙的退至一侧。
孙云烟在我将她放下之后,对顾媛媛佯嗔道:“真是个傻丫头,都这么大个人了,xìng情还跟个小孩似的。\“
顾媛媛不依地撒娇道:“娘啊!求你别再取笑女儿了好不好嘛?”
孙云烟展颜一笑,忽然拉过顾媛媛说道:“媛儿,快给楚少侠叩头言谢。”然后随即转向我伏首一礼,又道:“楚少侠,今rì老身母女能重见天rì,实乃多亏得你的全力帮助。此时,就请你受老身母女一拜叩谢吧!”
我连忙伸手将孙云烟及顾媛媛扶住,说道:“孙前辈,你万万不可如此,否则就真是折杀晚辈了。”
顾媛媛也忙帮腔道:“娘,你都说楚大哥不是外人了,这次你就依从了楚大哥他的意思吧!”
孙云烟长叹一声,点头道:“也罢,那老身就不强人所难了。\”
我心中一松,指着山崖下,说道:“目前咱们所处之处,应为‘环蛇天崖’的其中一座峰峦,待下到崖底之后,我想咱们便能分辨出,如何才能尽快的回到‘久别镇’上去了。”
顾媛媛开口道:“楚大哥,都过了这许多时rì了,你说胡大哥他们还会在那里呆着不?”
我信心满满地说道:“一定会的……”
顾媛媛好奇道:“通常跌落‘环蛇天崖’之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存活的机会吧?楚大哥你适才之言,为何如此的有信心呢?”
我笑而不答,目视向远方。\因为在我心中十分的清楚,小胡他们是如何的一个xìng情之人。就拿我与苏蓉蓉在梵雪岭受困于雪崩之事来说吧,他们几个又何曾有过放弃之念?而目前的许慧心、蓝雅茹更可堪比红袖、甜儿对于我的信赖,是以在未真正见到我的尸体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希望的。
余后的事情,进行得十分的顺利。当我们三人来到山下之后,再回首仰望整个“环蛇天崖”时,心中的那份激动,又怎可用任何的辞藻所能比拟?
这时巧遇两名农夫打此经过,在仔细问过他们行去“久别镇”的道路之后,我们三人便即刻的赶了过去。
午时未至,我们已来到了“久别镇”那家曾住过的客栈之外。就待我正准备开口问店家,小胡他们是否还住在此处的时候,一个既惊又喜的声音已由我身侧传来,道:“该死的老臭虫!这段时间你都死到哪儿去了啊?”
我闻声便知来人,当下急忙转过身去,微笑道:“总之此事一言难尽,等下我再仔细告诉于你。”我见胡铁花身后并没跟来许慧心与蓝雅茹的倩影,于是又问道:“心儿与雅茹她们呢?怎不见你们在一起的?”
胡铁花面sè顿变,支吾道:“雅茹……她……”
我心中一紧,忙问道:“雅茹她究竟如何了?你倒是快说啊!”
胡铁花悲戚道:“雅茹她已经中毒昏迷多rì了……你没见我手上拧着的药包吗?这就是我适才刚从大夫那儿带回来的。”
我此时方才注意到胡铁花手上提着的两袋药包,当下急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雅茹她又怎会中毒的?我和媛媛上山之时,你们不都还好好的吗?”
[备注:下章将更加jīng彩!次回更新章节----(四十六)双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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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双重身份(一)
顾媛媛也急切道:“是啊!胡大哥,你们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胡铁花对我说道:“和你一样,此事一言难尽,何况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回房之后再说吧!”他猛然见到我背上的孙云烟,奇怪道:“老臭虫,这位是……”
孙云烟接口道:“老身孙云烟,想来阁下就是楚少侠口中常道的那为知己好友,江湖人称‘花蝴蝶’胡铁花的胡少侠吧?”
胡铁花大眼圆睁,吃惊道:“你……你说你是孙……云烟?‘雪山派’掌门顾千山之妻那个孙云烟?”
我急忙环顾四周,见到没什么人留意我们之后,才道:“你怎么不再叫大声点?最好将此处的江湖朋友都给叫出来得了。\”
胡铁花恍然jǐng觉,立即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有说错?”
我点了点头,说道:“走,咱们进去再说。”在由胡铁花领头于前,我边行边问道:“心儿她又怎样了?该不会也出什么事了吧?”
胡铁花这次总算摇头,道:“心儿妹子倒没事儿,你就放心好了。我想她此时应该正在房里照顾着雅茹吧!”
我胸中原本悬着的心,闻言后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在当我们来到许慧心与蓝雅茹的屋外之后,胡铁花已呼声道:“心儿妹子,快开门!你瞧谁来了。”
随着房门开启之际,许慧心那憔悴的容颜,顿时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当她定眼瞧清屋外的我们之后,突然“哇”地一声,大哭着扑入我怀中,说道:“楚大哥,这段时间你们到底都去哪儿了啊?你可知心儿好担心你们,雅茹姐她又……呜呜呜呜……”
我腾出一只手,拍着她的香肩,道:“快别哭了,如今楚大哥回来了,万事都有楚大哥在呢!”
许慧心止住泣声,抬首看了一下孙云烟,转对我道:“楚大哥,你背上背的这位夫人……”
我拉着她进入房中,将孙云烟放在了一张靠椅之上,然后待胡铁花关上房门后,才说道:“这位是媛媛的亲娘,孙云烟孙前辈。”
许慧心虽然没经历过“雪山派”事件,但这一路之上多多少少的也听我们提及过箇中种种,后来又与顾媛媛结伴而行,是以她随即的便明白了过来,当下冲着孙云烟欠身一礼,道:“小女子许慧心,在此见过孙前辈了。\”
孙云烟微笑着抬手扶住她,道:“好俊俏的姑娘,快别多礼了。”
我此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木床,只见蓝雅茹正美目紧叩地平躺于床间,原本那娇俏美丽的容颜,此刻也已变得犹似一张白纸。我寻步来到床边,伸手握住蓝雅茹那冰冷的纤手,说道:“究竟是谁把雅茹弄成此等模样的?”
胡铁花愤愤道:“还能有得谁来?不就是那‘赤月’首领干的好事。\”
我心中一惊,顿时想到在我与顾媛媛堕崖之后,“赤月”首领仓皇而逃的情形,当下忙道:“小胡,你且详细道来当时究竟是如何个情形。”
胡铁花长叹一声,说道:“就在你和顾姑娘上得‘环蛇天崖’后不久,我们便见到一道白影由山上疾窜而下。估计当时他也着实没想到会在山下遇到我们,就在微一惊愕间,我们已瞧清他那身装扮,不是那‘赤月’的首领又会是得谁来?于是我们当下便与他交上了手。谁知此人好象并无心思与我们缠斗,在觅得一个空当间,丢下一团烟雾,竟瞬即的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接口道:“那是东瀛忍术,实则上说穿了,就是一种障眼法。\”这种情景,我老早便在电影电视中瞧多了,是以在闻听之后,随即便给他们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胡铁花恍悟道:“原来如此,我就说那家伙的武功怎地如此的怪异,实不想竟是东瀛倭寇一脉。老臭虫,照你如此说来,那‘赤月’莫非就是东瀛倭寇安插在咱们中土的一个乱党组织?”
我未置可否地说道:“这种可能xìng,咱们也不能排除,不过‘赤月’杀手组织与东瀛忍者有关,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顾媛媛听得入神,急忙道:“胡大哥,那后来呢?”
胡铁花说道:“当烟雾散尽之后,我和心儿立即便发现连雅茹竟也不知了去向。\就在我们惊异不定之时,猛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打斗之声,当我们寻声赶到后,却发现雅茹她整个人已突然的倒在了地上,而那‘赤月’首领在见到我们赶来时,便几个纵跃中,随即消失在树林之内。”
我皱眉道:“凭雅茹的武功,应该不至于这么快便会败在那‘赤月’首领手下,估计她当时一定是中了其什么暗算的了。”
胡铁花点头,道:“谁说不是,后来我们因为担心雅茹的安危,所以并未再去追赶那‘赤月’首领。在久寻不到雅茹受伤昏迷的原因后,我们只好将她又带回到了镇上。后来经这里的大夫诊治后,言明雅茹她是身中了一种奇毒,虽然暂时的xìng命无忧,不过他却也无法将其治愈,只有开上一些缓解毒素快速蔓延的方子,试着控制一下这种奇毒,并叫我们最好尽快另请高明,不然迟则晚亦。\”他顿声又道:“事后,我再回到‘环蛇天崖’找寻你们的踪迹,不过在寻遍整个峰峦后,不但见不到你们的半分踪影,就是在镇上也全然没有你们的一丝讯息。老臭虫,我说这段时间你们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啊?”
我随即便将我与顾媛媛后来发生的事情,简短的给他们说了一遍,不过与顾媛媛发生亲密关系,以及“乾坤心经”在其身上的出现,我却都暂时的隐瞒了下来。
胡铁花在仔细闻听后,大吃一惊道:“我说老臭虫,你简直不是个人……”
我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只老酒虫,平rì里说话就不能靠谱点?”
胡铁花正sè道:“我最近为了雅茹与你们两个失踪的事情,完全是既忙碌又担心,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可算是到了滴酒未沾的地步,不信你可以问问心儿她看嘛!”
许慧心一旁颔首道:“的确如此。\楚大哥,胡大哥他最近别提有多乖了。”
胡铁花急忙纠正道:“这不叫乖,这叫能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有责任心,好不?”
许慧心奇怪道:“不都一样嘛!有区别么?”
胡铁花几乎急得要跳上桌子,忙道:“区别可大了,小姑娘不清楚,就别胡乱的安个名字上去。\若要是传出去了,试问我胡铁花在江湖朋友面前,这脸往哪儿搁啊?”
顾媛媛轻笑道:“那胡大哥,你说楚大哥他又如何不是个人法?”
胡铁花说道:“你想想看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此刻居然还能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这难道还是个人能办到的事情么?”
我对顾媛媛说道:“别听这老酒鬼的胡言乱语,他平rì里就是如此的没个正经。”
就在众人谈话间,小金蛇猛然从顾媛媛衣袖内探出头来,直把许慧心吓了好大一跳。只闻得她惊呼道:“蛇!媛媛你衣袖中有条蛇!”
顾媛媛微笑着,伸手摸向小金蛇,道:“小金金,看你把心儿姐姐吓得,以后没我允许,可不许你再出来吓人了。\”
小金蛇可怜兮兮地看了众人一下,然后又灰溜溜地缩回了头去。
许慧心吃惊道:“原来这条蛇是媛媛你养的?怎么以前却从未见到过呢?”
我接口道:“心儿,你有所不知。这条小金蛇乃‘环蛇谷底’的万蛇之王,适才楚大哥不是给你们提及过,我们曾在谷底遇到过一大群蛇的么?它便是那群蛇的首领。”
许慧心好奇道:“那它又怎会与你们交上朋友,甚至还跟着你们出得谷来呢?”
我看了顾媛媛一眼,含笑道:“我想这小家伙八成是看上媛媛了,是以宁可舍弃‘环蛇谷’中的万蛇之王不做,也愿意跟着媛媛一起浪迹天涯。”
顾媛媛闻言后,俏面一红,娇声道:“楚大哥,怎么此时你竟也学着胡大哥一般的,说话没个正经起来呢?”
胡铁花一脸无辜地指着自己,道:“怎么又说到我的头上来了?你倒说说看,我到底哪儿不正经了?”
众人瞧着胡铁花此刻着急的模样,顿时面上不禁一阵莞尔。
许慧心随后才道:“楚大哥,你快将事情的始末道与我们知晓,我想箇中情形一定是十分惊险的了。”
我轻点了下脑袋后,便将蛇战到蟒战所发生的事情,又给他们简略的说了一遍。
许慧心感言道:“不过楚大哥,你们这次的经历的确算是凶险万分的了,此刻我就是单独的想上一想,心中也是觉得后怕不已的呢!”
顾媛媛附和道:“心儿姐姐说得没错,这次若非有得楚大哥的神勇,估计我早已不在这个人世的了,更别说还能与娘亲再有重聚之rì。”言毕,她便情意绵绵地看向了我,然后俏面之上,猛地升起了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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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双重身份(二)
二女这边启齿言谈,我却随即万分担忧的看向了蓝雅茹,然后说道:“看来咱们得尽快的赶去西域,与蓉蓉她们会合,惟希望蓉蓉她能有法将雅茹身上的奇毒给治愈。”
胡铁花叹声道:“若蓉蓉此时便在这里该多好啊!”
我忽然寻思道:“为何雅茹她当时竟能识破那‘赤月’首领的踪迹呢?”
胡铁花摇头道:“此事我也觉得奇怪,莫非雅茹她也懂得你说的那东瀛忍术不成?”
这时,一直于旁静坐,未曾出过一言的孙云烟,突然道:“楚少侠,你们口中所说的这位雅茹姑娘,可就是长白山‘凝雪宫’宫主蓝雅茹蓝大宫主?”
我颔首道:“不错,雅茹她就是前‘凝雪宫’宫主。\”
孙云烟诧异道:“前‘凝雪宫’宫主?”
我补充道:“因为大明与女真族再起兵乱,殃及无辜,所以目前整个‘凝雪宫’已经彻底的在江湖上消失了。”
孙云烟感叹道:“原来如此,实在没想到当今世事的变化,竟然是如此之神速。这次‘凝雪宫’上下遭此横祸,原本就是一件令人痛心不已的事情,但万万想不到,蓝宫主她自身,此刻竟也弄成了此等模样。”
我追问道:“不知孙前辈你如此一问,是何用意?”
孙云烟说道:“楚少侠,你有所不知。这‘凝雪宫’屹立江湖数十载,其武功种类包罗又何止万千。\在‘凝雪宫’中有种名曰‘追踪术’的诡异轻功,它讲求的不是自身速度的提升,而是定物定向的进行单独追猎。一旦被‘追踪术’施功者锁定,无论对手身在周边何处,均无法将其彻底的摆脱。”她顿声又道:“这种轻功的起源,原本是来自于长白山一带的猎户追捕猎物时所用的捕术,而‘凝雪宫’的创始人‘飘渺仙子’庄思绮,在偶触灵感之后,便将其发扬光大,更用作于追捕敌手的诡异轻功之用。”
许慧心吃惊道:“哇……没想到孙前辈你,居然如此的了解‘凝雪宫’中的状况。”
孙云烟微笑道:“许姑娘,你可知咱们‘雪山派’与那‘凝雪宫’可算得上是近邻?”
许慧心恍然道:“啊……对了,你们‘雪山派’是在长白山的,而‘凝雪宫’也是在长白山一带,如此一来,你们彼此间自是十分熟悉的了。\”
孙云烟笑道:“熟悉还谈不上,不过咱们‘雪山派’对于这样一个颇具实力的江湖门派又是近邻来说,也多少的须得了解上那么一点点才行的。”
我开口道:“如此说来,雅茹她当时定是用那‘追踪术’,将‘赤月’首领锁定,是以不论他再怎么使出东瀛忍术,也终究无法摆脱雅茹她的追击。”
胡铁花拍掌道:“一定是这样的了,难怪在烟雾散去后,雅茹她竟也同那‘赤月’首领一同消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伸手摸了摸蓝雅茹的额头,只觉得入手冰凉,状如死尸。我忙道:“小胡,当时你们当真没瞧见那‘赤月’首领,究竟是如何令雅茹她中毒的?”
胡铁花闻言后,再作细想,最后还是摇头道:“当真是没有看见,因为当时在我们赶到之时,雅茹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说着他又望向许慧心,说道:“心儿,我没说错吧?”
许慧心连忙点头,道:“楚大哥,事情就是如胡大哥所说的那样,何况当时那‘赤月’首领已经提前的飞纵了出去,我想他应该是在得手之后,闻听得我们的到来,于是便紧接着逃跃出去。”
我想了想,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就事不益迟。\现在赶紧的收拾好行装,在用过午饭后,便即刻的起程赶往西域,争取早rì与蓉蓉她们会合。”言毕,我看着昏睡中的蓝雅茹,心中暗忖道:“如此状态,不简直就跟现代的植物人一般么?雅茹,你可千万要坚持下去,楚大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救醒的。”
由于大家心有所挂,是以整个午餐中,未见有什么话语之声。就在我去掌柜那里结清房款,准备出门之时,顾媛媛忽然对我说道:“楚大哥,我与娘亲恐怕不能随你们一起去西域了。”
看着她略带悲伤的表情,我说道:“你和孙前辈可是打算即刻赶回长白山去?”
孙云烟答话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楚少侠你,老身正是打算即刻赶回‘雪山派’,以期望先辈创下来的基业,不会在老身手中就此完结。\否则,老身归土之后,又有何面目再去面对‘雪山派’的各位先辈掌门们。”
我颔首道:“那不知孙前辈你此去之后,又有何打算?”
孙云烟说道:“老身会在一路之上再加打探大兴与云龙的下落,然后在回到长白山后,希望还能联络上‘雪山派’因最近之事,失散各处的众弟子回归。”
我说道:“孙前辈你此次‘死而复生’,若一经传出江湖,势必会引来‘雪山派’的再次浩劫,所以晚辈希望孙前辈你,最好能低调的进行此事,以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为重中之重。\”
孙云烟点头道:“楚少侠言之有理,老身一定铭记于心。”
这时胡铁花已从外边奔入,开口便说道:“老臭虫,马车我找好了,咱们这就将雅茹和孙前辈带上马车?”
我转对他说道:“这辆马车就留给孙前辈她们,等下我背着雅茹,咱们再去镇上另外找辆马车来便是。”
胡铁花诧异道:“这马车够大啊!就是一下装三、四个人进去也不会显得特别的拥挤,为何咱们还要再去找辆马车呢?”
我说道:“孙前辈和媛媛这次不会随咱们一同去西域,所以你找的这辆马车就留给她们用了。”
胡铁花忙道:“可这‘久别镇’是个小镇,目前就这一辆马车啊!这该如何是好?”说着,他又转向孙云烟道:“我说孙前辈,为何你们不随我们一同去西域呢?难道你们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还未待孙云烟回答,我已接口道:“小胡,孙前辈她们要走,自然是有她们非走不可的原因,此时你只管照我说的这么去做,其他的事情你又何必去知道那么多呢?”我顿声又道:“等下就由我来背着雅茹赶路,待咱们到了下一个落脚点,再去找辆马车来就是。\”
此时,许慧心从楼上传来话声,道:“楚大哥,我帮雅茹姐收拾好了,咱们可是这就出发?”
我随即回答道:“好的,我等下就上来。\心儿,你再去检查下,看可有漏下的物件。”
待许慧心应声进去之后,我从怀中取出三张五百两银票,递与孙云烟说道:“孙前辈,这一路之上,你们肯定少不了诸多打点的地方,晚辈这里有点薄银,还望孙前辈你切莫推辞。”
孙云烟含笑接过,道:“楚少侠真是有心之人,老身这里先行谢过了。”
顾媛媛忽然伸手将我拉至一旁,然后低声道:“楚大哥,媛媛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她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交到我手中。
我微笑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能打开看看吗?”
顾媛媛急忙阻拦道:“别!此时你千万别打开,只待明rì之后方才能解,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我将布包放入怀中,颔首道:“好!楚大哥答应你了。”
顾媛媛目含泪花,又道:“楚大哥,你办好雅茹姐的事情后,可一定要回来找媛媛啊!”
我点头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傻丫头,快别哭。楚大哥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快赶来长白山找你的。”
顾媛媛紧抱着我的腰身,哽咽道:“媛媛也一定会等着楚大哥你回来,此志不改、此虞不变。”
我扶正她的娇躯,说道:“小金金,你给我出来。”
小金蛇果然十分听话的探出脑袋直望向我,于是我对它说道:“今rì我便将媛媛真正的交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她,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于你。”小金蛇立即张开小口,猛地对我直吹蛇气,其意仿佛为:这还用得着你说吗?真是罗嗦!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明白就好,不用在这里向我示威了。”接着我又对顾媛媛说道:“我先将你们送上马车,而后,你们一路上可得多加的小心。”
顾媛媛颔首道:“楚大哥,你……们也是,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归来。”
当我与胡铁花目送着孙云烟母女离去之后,随即便回到客栈,带上许慧心、蓝雅茹一道,向西域方向进发。
※※※ ※※※ ※※※
这rì,我们一行四人乘坐马车来到了四川雅州(今四川雅安),这里目前已算得上是明朝一个较为热闹的城镇了,而归根究底不外乎在于明朝的“茶马古道”所带来的一切契机。
“茶马古道”总分作两条:一条经由雅州、荥经的大相岭至汉源清溪、泸定到康定,称作大路;另一条经由雅州、天全翻二郎山到康定,称为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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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双重身份(三)
荥经气温低、雨雾多,水土适宜,为茶叶生长提供了良好的自然条件,所以茶叶资源甚为丰富。荥经种茶的历史是很早的,产量也是很高的,据《荥经茶叶志》记载,在明朝万历年间更是达到了鼎盛时期(公元1573年),其高产约为八千担,曾一度创下明朝之最。
后来直到清朝雍正、乾隆年间(公元1723——1736年),已达至二万三千三百余担。新中国成立后的1984年,扩至四万五千担。荥经茶叶生产历史悠久,生产边茶更有几百年的历史,是以整个荥经也以边茶著名中国西南。荥经生产的边茶又称作“南路边茶”,至今那里仍留有众多的“茶马古道”遗迹已供游人参访。
好了,闲话扯远,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我们刚在雅州城内找了处客栈住下后,胡铁花便急切地对我说道:“我说老臭虫,咱们也辛苦的赶路这许多天了,目前总算是来到了个象样点的地方。\我路上就听说此处的边茶堪称一绝,咱们是不是也该找家茶聊,好好的静下来品尝品尝看啊?”
这家伙的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我的双眼,当下我便回答道:“怎么,你肚中的酒虫可是又在闹别扭了?”
胡铁花嘿嘿一阵干笑后,说道:“你既已知道了,又何必非得说得这么清楚嘛?”
我说道:“那心儿与雅茹她们怎么办?要知道目前雅茹她还需得有人照顾才行。\”
胡铁花忙道:“咱们就出去一下,耽搁不了什么时辰的,大不了在咱们回来之时,给心儿她也带点好吃的东西便是。”
我磨不过他,颔首道:“也罢,咱们就速去速回,你可别再贪杯就是。”说着,我便将包袱中的小布包,顺手放入了怀中。
胡铁花奇怪道:“老臭虫,我见你挺重视这个小布包的,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啊?还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我说道:“这是媛媛在‘久别镇’临行前交予我的东西,当时她还说让我第二天才能将其打开,后来因为赶路的原故,我也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下来,直到适才打开包袱见到它时,我才猛然的想起了此事。\”
胡铁花大笑道:“依我想来,这包东西里面装的,一定是媛媛赠予你的定情信物,哈哈哈哈……”
我哧声道:“我看你这个老酒虫,是三句不离本行,又开始在那里瞎掰起来了。”
胡铁花反倒得意道:“那你此时为何不敢将其打开来看看呢?不是怕被我瞧见了,会不好意思才怪。”
我轻笑道:“本来我是有这个意思将其打开的,不过见你居然对我用起了激将之法,那我何不顺了你的意愿,就暂时不打开它了呢?”
胡铁花闻言后,顿时面露干笑,随即说道:“我收回适才所言,你还是将它打开来看看吧!不然等下我肯定就是喝再好的酒,也无法品出箇中滋味来的。\”
我微笑着从怀中取出布包,然后放在桌上,将其系结打开。顿时,一张蟒皮便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胡铁花吃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拿在手中,回答道:“这是蟒皮,而且是从一条巨蟒身上剥下来的……”
“莫非就是你们在‘环蛇谷底’杀死的那条巨蟒?”
“不是那条,因为这张蟒皮很显然已被人晒干药制过,是以才能如此的干净与柔软。孙前辈在我们到达‘环蛇谷底’之前,曾杀死过另外的一条巨蟒,如若我猜想不差的话,这张蟒皮应该是从那条巨蟒身上剥下来的。\”
“那为何媛媛又会将这张蟒皮如此神秘的交予你?”
我随即将那蟒皮翻转,立即一排排细文顿时便出现在我眼前。我当下叹声道:“这便是那原因所在。”
胡铁花凑过头来,仔细一看,诧异道:“这又是什么?”
“‘乾坤心经’……”
“‘乾……乾坤……心经’!?”胡铁花此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好气道:“你怎不再叫大声点?”
胡铁花急忙一捂嘴巴,压低了声音道:“老臭虫,你是说这蟒皮上记载的文字便是那‘乾坤心经’?”
我颔首道:“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在细细的道与你知晓。\”
胡铁花皱眉道:“此物既是‘乾坤心经’,那媛媛又为何非要让你等到第二天才能将其打开呢?”
我说道:“因为她怕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乾坤心经’后,会拒绝收下……”
这时我突然将蟒皮快速的放入怀中,一个闪身间,人已抵至门前。就在我将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许慧心已经站立在屋外。只见她面露惊sè的看了我一眼后,慌忙道:“楚大哥,你……你吓了我一跳。”
我随即微笑道:“我们此时也正想过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许慧心说道:“我刚把雅茹姐安顿好,就想过来问下楚大哥你们,看咱们什么时候再起程,但不知楚大哥你们找心儿又为何事?”
我伸手一指胡铁花,道:“这个老酒鬼,肚中的酒虫又在作祟了,是以等下我便会陪他一道出去安抚他腹中那些宝贝,你看你可也要跟着咱们一起出去转转?”
许慧心摇头道:“若是咱们都走了,谁又来照顾雅茹姐呢?我看还是你们两个自各去吧!”
胡铁花偷笑道:“还是心儿妹子懂事,等下我们回来时,给你带点好吃的东西,你倒说说看,你此时到底想吃些什么呢?”
许慧心再次摇头道:“如今雅茹姐弄成这个样子,心儿哪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想吃的。\\惟望咱们能尽快的找到蓉蓉姐,好早rì的将雅茹姐给救醒过来。”
胡铁花顿时暗自惭愧不已,启齿道:“心儿妹子,你就放心吧!只要咱们找到了蓉蓉,雅茹她便算是有救的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蓉蓉的本事,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到了她的手中,便都成了小毛病。”
许慧心轻点脑袋,道:“心儿自是知道蓉蓉姐的医术,于是才想能早rì的赶到西域与她会合,所以我适才才会行sè匆匆的跑来这里问楚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再起程。”
我握着她的纤手,柔声道:“这几rì咱们星夜兼程,人与马都有点吃不消了。虽然楚大哥心中牵挂着雅茹她的安危,但对于心儿你,楚大哥也同样不能不照顾的。\今天咱们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半rì,明rì一早便继续的赶路,你说可好?”
许慧心面带柔情地应声道:“楚大哥如此的顾及心儿,心儿又怎敢再道不是,就依楚大哥所言,咱们明rì一早再行出发便是。”她顿声又道:“那楚大哥,你就陪胡大哥出去喝点小酒吧!心儿也该回房照顾雅茹姐她去了。”
在目送着许慧心离去之后,胡铁花突然对我道:“心儿这丫头还真是不错,我看在你众多相好之中,除了蓉蓉之外,就属心儿最温柔最讨人喜欢了。”
我轻笑道:“那你要不要与我来个公平竞争?”
胡铁花面上一愣,随即说道:“老臭虫,你还真别激我,目前只不过我还未想出手而已,一旦动了真格的,嘿嘿嘿嘿……改rì心儿若跟了我,你可别在我面前哭鼻子唷!”
我强忍住笑意,一拉他道:“快走吧!再不走的话,估计你等不到我哭鼻子之时,便已被你腹中的酒虫给咬得肠穿肚烂了。\”
胡铁花大笑道:“实在话!哈哈哈哈,真是实在话……”
※※※ ※※※ ※※※
夜sè开始席卷整个大地,夏晚微微的凉风,吹拂着婆娑的树枝发出沙沙之声。偶闻几处蟋蟀“呿呿”鸣啼,仿佛意在告诉着人们,这世上还有着它们的存在一般。
此时雅州城内,万家灯火早已被夜幕所代替,惟独只见那守夜之人,“噹噹噹”地沿街回敲着铜锣,并告以大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朋来客栈”是我们目前落脚的地方,早在子时的时候,小二哥便已将大门紧闭,然后躲到一处纳凉的好地方,偷偷的享受去了。可就在这暮sè清幽,月光薄明的时候,一条矫健的身影,已悄悄地来到了我与胡铁花所住的房间之外。
在一阵静待之后,那人才伸出手来,轻抵于门际,然后运功之间,门内的反闩,已在其“吸”字诀上,缓缓地移了开来。
当内闩被彻底的打开后,那人好似并不急于进入房中,又是一阵静待之后,他才信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启得能容入自己穿身进入的大小后,他再次的停了下来,倾耳细辨中,他终于放心地迈入了房内。在一阵四下打探后,他便将眼光落在了我床边的那个包袱上面。
躇脚中,他小心翼翼地取过包袱,并将其放于地上打开,当他见到里面那个小布包时,顿时眼中闪出了一道惊喜不已的神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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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双重身份(四)
于是他将其疾抓于手中之际,忽然觉察到了什么,当下便急切地将布包打开,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其他物体的存在。
这时他暗叫一声:“不好!”就待起身逃逸。
突然间,一个声音在他身侧响起道:“阁下可是在找这样东西?”
那人闻声便知楚留香已靠近了自己的身旁,大惊之下,就地一个翻滚,人已急速地向门边窜去。
此刻,房门口又传来一声,道:“抱歉了阁下,此路不通。”
那人随即向门口的胡铁花挥出两掌,不进反退地转身向楚留香这边扑至。
我微微一笑,将蟒皮放入怀中之际,翻腕已扣向那人的手脉。\
那人仿佛识得我的厉害,虚晃一式之下,点足之间,已疾似流星地破窗而出。
胡铁花诧异道:“此人身手还真不赖,居然能在咱们联手之下,还能夺路逃走。”
我心中一阵黯然,说道:“但原咱们猜测的,全都错了。”话音一落,我已跟着飞纵而出,随即丢下话道:“小胡,咱们午间商量的事情你可别忘了……”
很快,我便将前面逃窜的黑影锁定,随着电驰般的飞跃,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的减少。
那人好象已知道无法再将我摆脱,于是在出得雅州城外之后,便立即的停下身来,头也不回的说道:“楚……楚留香,我不愿与你为敌,你又何必穷追不舍呢?”她此时发出的声音,完全就跟我在少林寺中所遇的“血宗”主公一个腔调,刺耳难闻,纯属噪音。\
我停在他身后,皱眉道:“果然是你,既然你不愿与我为敌,那为何今夜又会偷偷的跑到楚某房间来呢?”
“血宗”主公说道:“你应该知道‘乾坤心经’乃本公必得之物,所以本公希望你能将它乖乖的交予了我,同时,本公也将履行对你的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以及你的朋友了。如此一来,咱们互不拖欠,岂不美哉?”
我轻摇着脑袋道:“你倒是美上了,可楚某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美意,你说这又该如何是好?”
“血宗”主公说道:“那你要如何才肯将‘乾坤心经’交给本公,尽管开出你的条件来吧!只要本公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我摸着鼻子,说道:“这样啊……那你且转过身来,让我先看看你的模样了来。”
“血宗”主公一番迟疑之后,终于还是将身躯转向了我。只见她此时仍旧是那张瑞香之脸,唯一不同就是,衣着上有了明显的改变而已。她开口道:“本公已将身躯转过来了,你也该实现你对本公的承诺了吧?”
我摆着头撇嘴道:“其一、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来面目,显然你对楚某适才之话,没有丝毫的诚意。\其二、楚某只是叫你转过来让我先看看你的模样,几曾又对你说过什么承诺来着?”
“血宗”主公气道:“楚留香,你……”
我忙接过她的话语,说道:“很诚实对不?其实楚某这个优点,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了,不敢有劳主公你再次的褒奖。”
“血宗”主公怒道:“楚留香,你先别在这里得意。即使今rì本公无法将‘乾坤心经’带走,他rì你也是留它不住的。”
我轻笑道:“喔?难道你认为我还会给你他rì的机会么?”
“血宗”主公闻言,不由退后一步,道:“莫非你想将本公杀死在此处不成?”
我摇头笑道:“尊公你应该知道,楚某生平从未杀过一人,你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了。\”
“血宗”主公哼声,说道:“那你就这么自信,能将本公生擒?”
我颔首道:“尊公总算聪明了一回,真是可喜可贺!”
“血宗”主公眼睛猛然四处一阵游荡,说道:“你这个心愿,恐怕将永难实现。”
我微笑道:“你不用再看了,适才楚某已用功法感知,在这方圆一里之内,绝无半个生人的存在。只怕你的救兵,此时还在蒙头大睡呢!”
“血宗”主公又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楚留香,你今rì若敢动我分毫,你在客栈的那位两位红颜知己,势必立即便会香消玉陨。\”
我再次摇头,道:“你说得不对,目前在客栈的只有楚某的一位红颜知己,而另外一位不正是阁下的么?”
“血宗”主公这次猛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此话什么意思?本公完全听不懂。”
我面转悲戚道:“心儿,你又何苦再继续装下去呢?”我随即又道:“我是不是该改叫你季姑娘才对呢?”
“血宗”主公身躯一阵摇晃,老半晌才道:“本公姓季名婉柔,不是你那个什么新儿、旧儿的,你……你猜错了。”
我长叹一声,道:“既然你此时仍旧执意的否认,那就让我将它彻底的证实了吧!”
“血宗”主公惊声道:“你……你准备如何个证实法?”
“很简单,你一定知道的。\”我话声一落,立即已手代剑,“飘香剑法”中的“万花随香”随即便袭至她的身旁,我同时已开口道:“此招你只有用‘彩蝶心移’才能化解。”
“血宗”主公眼前一花,顿感四周皆为我的手剑之风,当下不由自主地旋身飘移,立即便从一道窄缝之中,巧妙地避了过去。
我心中一阵悲哀,手剑不停之间,“香飘花随”又接踵而至,我再次发声道:“此招你也需得用‘幻灭心遁’才能破解。”
“血宗”主公当即顿身而起,娇躯施展间,数道掌影幻作一团白芒,立即便将我此招彻底的破解。\
我不待她有丝毫的喘息机会,“阑香一掷”瞬即便已抵达她的面门。同一时间,我的话声再次于“血宗”主公耳旁响起,道:“此招一出,你就必须用上‘凤舞心至’了。”
“血宗”主公临空一个翻跃,左手叠于右手之际,一道劲气便已与我的手剑之气,碰触在了一起。“轰”声之下,我们各自分开,而整个场地,又恢复到了落叶可闻的寂静之中。
适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我出招突然、迅猛,要的就是不给“血宗”主公丝毫考虑之机。如此一来,她自然便会本能的使用上,我说给她的“慧心三式”,且这三招的难能之处更在于,惟有我特为许慧心所创的“慧心三式”方能完全的破解。\
“血宗”主公这时整个娇躯不停的晃动,终于双腿一软之下,当即便瘫坐在了地上,且口中还不停的低语道:“怎么会……我怎么会用出那三式来?我应该用别的招式化解才对……”
我心中又何尝不希望她能用别的招式化解,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它却偏偏要将你找上。我摇头道:“心儿,你果真就是那‘血宗’主公,现在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血宗”主公缓缓伸出手来,将自己的人皮面具彻底撕下,立即便露出了许慧心那张明艳照人的俏面来,不过此刻她整个粉面之上已全无了往昔的光彩,留下的只是那犁雨啼花般的苍白容颜。\
良久之后,她才用满泪的双目看向我,恢复本来声音道:“楚大哥,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吗?”
我说道:“在咱们去少林寺的途中,我便开始留意你的异举了。起初我并没有过多的去怀疑你,但直到最近猛然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是以昨rì在客栈,我才会与小胡一道,对你进行那番试探。”
季婉柔忙道:“楚大哥,你到底想起谁来了?”
我说道:“当时与你装作卖艺祖孙俩的老伯,可是也出现在前不久的少林寺外?”
季婉柔震惊道:“你是如何察觉到的?要知道他的易容之术,绝不会在苏蓉蓉之下。”
我颔首道:“这点我是十分赞同的,不过你可记得我曾说过一句话?无论易容术多么高超之人,他也绝不可能易容到一个人的眼睛。在少林寺之时,我就察觉到跟你来的那位老者很是眼熟,就是一直无法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的。直到前些时rì,咱们在一家路边茶聊歇脚之时,那蹒跚着行来斟茶倒水的老汉与他那幼小的孙女,猛然让我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季婉柔叹声道:“楚大哥,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们的确是低估了你的本事,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我当时真不该让也跟着我一同上那少室山的。”
我看着她道:“我又何尝不是低估了你们的本事?没想到你们为了得到‘乾坤心经’,竟然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我更没想到,一向温柔娇弱的心儿,会是你这个满手血腥的魔女季婉柔所乔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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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双重身份(五)
季婉柔闻言后,娇躯一阵颤动,接着泣声道:“楚大哥,我……”
我轻摇着脑袋,打断她的话声,说道:“我不是你季大主公的楚大哥,在这世上,我只知道有个名叫许慧心的温柔善良姑娘,才够资格如此的叫我。只可惜,今rì她已经彻底的离我而去了……”说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阵的悲伤。
季婉柔痛哭道:“楚大哥,求你快别这样说了,我心中此刻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我淡淡道:“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难受,那你为了实现你的计划,每伤害一个人的时候,可有曾想过,他们的家人与朋友,是否也会因此而难受的呢?”
季婉柔猛然间好似做了个十分重要的决定,起身含泪望着我道:“楚大哥,若我不要什么‘乾坤心经’了,也不再做什么‘血宗’主公了,你可愿再重新接受我这个已经失去的心儿?”
我眼中一亮,惊喜道:“心儿,你此话当真?”
季婉柔急忙点着美首,道:“楚大哥,若你心存疑虑,心儿立即可以对天起誓。\”
我知道古人素来对誓言都是万般遵从的,完全不比得现代人,拿着誓言一词到处高歌,但其结果往往却是尤似放屁一般。于是我当下欣喜道:“如此甚好,那楚大哥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立即解散‘血宗’这个组织。你可能办到?”
季婉柔迟疑道:“若楚大哥要心儿马上离开‘血宗’,心儿当可立即应允,但是要心儿解散‘血宗’……只怕于姨她们不会答应……”
这时一个年长的女子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道:“总算于姨没有白把你救了出来,你终于还是记得‘血宗’里面,有我们两个老骨头的存在。\”话声刚落,一个老妪已飞纵至了季婉柔的身边。她不是那“杖里飞虹”于子菱,又会是得谁来。
只见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后,又道:“楚留香,你好不识抬举。此时非但不乖乖的将‘乾坤心经’交出,更还想骗我家主公解散掉‘血宗’,你到底居心何在?”
我平静地说道:“好象这句话,该是楚某问阁下才对吧?心儿她原本秉xìng不坏,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不就是你们一手给搞出来的么?”
于子菱冷声道:“当年整个‘炼狱门’一夜之间被jiān人所害,若非有得老身与丁老头及时赶到救走婉柔,只怕这姓季的一门,便会彻底的在江湖上灭绝了。\如此的深仇大恨,怎能就这样轻易的罢手?”
我愤然道:“那你们就有理由四处危祸、滥杀无辜泄愤的吗?”
于子菱不屑道:“凡成大事者,小小的牺牲总是难免的,你不见那改朝换代之中,一将功臣万骨枯的事实先例摆在眼前的么?又有何人敢道他们的不是?所以只有当自己强大了,才永远不会被别人欺负,到时候我们又何愁找不出那帮真正的凶手出来呢!”她顿声继续道:“既然‘乾坤心经’已在你手中,只要你将它交了出来,咱们之间的恩怨便就此了解,而老身也可以保证,‘血宗’上下绝对不会再来打扰香帅你分毫。\如此一来,你大可以带着你的红颜知己广游四海、逍遥自在,其不是美事一桩?”
季婉柔急忙一拉于子菱衣袖,低声道:“于姨,我……”
于子菱看了一下她,长叹一声,再转向我道:“罢了,我家主公对你情深一片,老身也无话可说。只要你不再过问咱们‘血宗’之事,待大仇事了之后,我们便会将婉柔她许配于你。到时候你不但能抱得美人归,咱们整个‘血宗’还均会听命于你,奉你做‘血宗’新一代的主公。\怎样,这个条件够优厚了吧?”
我摸着鼻子微笑道:“不错,这个条件的确很是诱人……”
季婉柔面露喜sè,道:“楚大哥,你可是同意了?”
我轻摇着脑袋,说道:“可惜……楚某无福消受,只怕是要辜负你们的一番盛情了。”
于子菱怒道:“姓楚的,老身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一旦惹翻了我们,即便你是主公所爱,老身等人照样下得了手去。”
我不理会她的愤言,转对季婉柔道:“心儿,若你此时跟楚大哥一同离去,你依然是楚大哥从前那个美丽善良的好心儿……”
季婉柔闻言后,心中一动,娇躯轻移间,已向我这边缓缓行来。\
此时,于子菱猛然地在她身后大叫道:“婉柔,难道你忘了当年你在你父母坟前立下的誓言吗?”
季婉柔顿时停住身躯,低声道:“婉柔不敢忘记……”
于子菱说道:“那你此时又在做什么?”
季婉柔美眸中落下两行泪水,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说道:“楚大哥,心儿不能随你一同离去了,对不起!”说完,她已悲泣着转身又回到了于子菱的身边。
于子菱对我忿忿道:“姓楚的,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蒙骗我家主公,此刻别说是你想带她一起走,就是你自己单独一人,若不将‘乾坤心经’留下,也是寸步难行的。\”
我冷笑道:“喔?那楚某还真得试试看了。”
“不用试了,只怕此时就算是咱们让你走,你也是舍不得走的了。”话声陨落间,丘山连同丁善、‘血宗’三婢、八大短枪客,瞬即而至。他在见到我后,突然大笑道:“楚兄,别来无恙啊?”
我随即在八名短枪客身旁,见到了已被制住的胡铁花以及在‘血宗’三婢中,丝梅身后背负着的蓝雅茹。顿时心中暗自一叹,开口道:“这回合你们赢了。”
丘山哈哈大笑道:“楚香帅就是楚香帅,果然是个十分爽快之人,着实令丘某佩服不已啊!”
我也不去理会于他的热讽,从怀中取出蟒皮,丢向于子菱道:“这就是你们穷尽心思,一直在找寻的‘乾坤心经’,拿去吧!”
于子菱探手接下,细作打量之后,满意地颔首道:“不错,此物果然就是那‘乾坤心经’。\哈哈哈哈……最终它还是被咱们‘血宗’不费吹灰之力,便给轻易的得到了。”
丘山一旁道:“这还不是多亏得楚兄的鼎力相助,咱们‘血宗’可真要对楚兄你感激万分的了。”
季婉柔突然怒道:“说那么多做什么?还不赶快放人!”
丘山面sè一变,随即改颜转向短枪客与雅菊,道:“你们没听见主公叫放人了啊!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
一名短枪客将胡铁花整个人掷向我,道:“楚留香,你可接稳了啊!若是他摔着哪点了,你可别愿在咱们‘血宗’身上。\”
我信手将胡铁花接住,随即便拍开了他身上被封住的**道,结果他猛然纵身而起,反转向丘山扑去,道:“该死的贼子,有本事就与你胡大爷来个单打独斗。”
丘山侧身闪避中,翻腕一掌,立即便准备已与胡铁花的掌风迎上。而此时我已展开“浮光掠影”掠光诀,电闪般地抵至胡铁花身后,在左手将他往后一带间,右掌已卯足了八成功力替代胡铁花的手掌与之对上。
“砰”地一声,丘山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暴退七、八步,方才勉强的拿桩站稳。\而我这边却借其之势,带着胡铁花一道,又飘飞回了适才的所立之处。
这次比斗,从表面上看去,好似我们被丘山的掌力震飞一般,但实则上,只要武功稍高强者,立即便能发觉到箇中之优劣。
丁善当即便面sè大变,吃惊道:“楚留香,你的武功怎会一次一个变?照你如此发展下去,将来必定会成为咱们‘血宗’的心腹大患,此时不除你,以后整个江湖还有谁能成为你的对手?”
就待“血宗”人众将我们圈围起来之时,季婉柔已高声叱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与本公退下!”
丁善忙道:“主公,若今rì不乘机除去楚留香这个心腹大患,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季婉柔怒道:“若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主公,就全部都给我退下!”
众人在望了一眼丁善后,便纷纷地退了回去。丁善只得摇头叹声道:“唉……婉柔,你真是太妇人之仁了。”
季婉柔不再理会于他,举步行至丝梅身旁,将蓝雅茹接过在手,然后缓缓行至到我们身前,交予我手中,道:“楚大哥,你们走吧!这次算是心儿对你不住了。”
我面转悲伤道:“心儿,若今rì你不与楚大哥一同离去,他rì咱们再见之时,就一定会是敌人了。”
胡铁花也一旁着急道:“我说心儿丫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难道做这个破烂组织的‘血宗’主公就真的那么过瘾、那么的开心吗?以令你得你连老臭虫以及咱们这些朋友都不要了?”
[备注:本月更新章节已全部结束,而后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下月的10万字更新,做好充足的准备。次回更新章节----(四十七)联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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