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副局长被抓】
到车出了城,胡副书记才对薛华鼎说道:“几天前你老市长过了,我今天去参加他的追悼会,他一直是我的领导。昨天开会开得很晚,现在有点累想睡一会。”
薛华鼎还未说话,赵秘书就说道:“书记你放心,时间很充裕。我已经通知了孙书记和牛市长,他们在市政府等。”然后很小声地对司机道,“不用赶时间,稳点开。”声音虽轻但薛华鼎还是听见。
薛华鼎明白赵秘书的意思是暗示自己不说话打扰胡副书记:洪师傅能为胡副书记开车肯定是技术高、责任心高的司机,否则不可能选得上,怎么开车他当然知道,也自然不需要赵秘书提醒。
薛华鼎乐得高兴,他还正累着呢真不想说话呢。他也把坐直的身子往后背上一靠,闭目养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睡着了的薛华鼎被赵秘书打电话的声音惊醒:“您好,孙书记。……我们快到了。……估计二十分钟就到大院。……您客气了,好的,我会转告胡副书记的。……好,再见!”
赵秘书转头见胡副书记望着他,就说道:“孙书记和牛市长在大院门口等。”
胡副书记笑道:“这帮家伙!”话里对他们的作法很满足。
安华市委孙书记跟他是同一级别,但作为地级市一把手的孙书记,他的权力当然比胡副书记的更大。二人又在不同的地区,让市长一人下来迎接就可以了。孙书记能下来等他,自然是对方对他的额外尊重。
当然,孙书记这么迎接他也不仅仅是出于礼貌。还有进一步搞好现有关系地意思:胡副书记在省城接触省级干部的机会要比他们多得多,只要年富力强、名声好的胡副书记再进一步就会按惯例进省委常委,级别也会比他高半级。加深与胡副书记的关系对孙书记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又何必为了那些虚荣而不走几步路?
胡副书记转头对薛华鼎道:“等下你就不要下车了。”他又对着前面说道,“把我们送到会场后,小洪你就把他送到长益县邮电局再回来。”
洪师傅心里虽然有点不理解,但还是轻声说道:“好的。”
赵秘书心里也是一愣:既然不要他下车,不把他介绍给当地领导。为什么要用车送他?
不过赵秘书很快就想通了,心里也很佩服胡副书记的这一招:将一个无名小卒介绍给其他官员过于明目张胆了,而用他的车送则又可以把他重视薛华鼎的信息准确无误地传递给某些人。
想到这里,赵秘书都有点嫉妒薛华鼎这家伙了:为什么胡副书记这么重视他,就因为前天那几句英语?昨天那漂亮姑娘与薛华鼎地关系肯定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不说自己看出了问题,胡副书记肯定也看出了问题,只是都感到奇怪那姑娘为什么主动说她不是他女朋友。
缺乏官场经验的薛华鼎没有想这么多。觉得胡副书记对自己太好了。自己已经到了安华市完全可以乘长途汽车回去,路程也就一个小时而已。胡副书记这部奥迪车来回一趟所消耗的汽油费远远超过四元钱的车费,还不说劳累了洪师傅。
薛华鼎正要说话,善解人意的赵秘书说道:“我们下去见孙书记他们。洪师傅你就陪小薛聊聊天,我们马上就出发,小薛你就耐心等一下。”
果然车进大院门口,几名官员就等在那里,几乎所有人等在车的左边,只有二个人等在车的右边。车一停胡副书记自己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并顺手推上车门,笑着跟那些官员招呼握手。赵秘书也很快下了车,并做了一个手势让车开走。车前面不远处一个带白手套地警卫微笑着看着司机,示意车开过去。车在警卫的指挥下停下。
“师傅,要不要下车休息一下?”警卫朝洪师傅敬礼,等洪师傅放下车窗玻璃后很礼貌地问道。
“谢谢。我们马上要走,就在车上休息。”洪师傅回答道。
警卫似无意地扫了车里一下,转身离开,在离开时对着肩上的对讲机小声地说了几句。很快从大楼里出来一个人。微笑着递给洪师傅二包烟、二瓶矿泉水和二瓶可乐,然后轻轻地离开。
洪师傅见惯不怪,不声不响地接下后将香烟、矿泉水、可乐一分为二,之后递一半给薛华鼎,说道:“薛股长,喝点水。”
薛华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拿着手里的“中华”烟和饮料心里在想:靠,他们真是太舒服了,把一个司机都伺候得大爷一样,而且自己这个局外人还有份。
外面地那些人一点也不麻烦他们。都离车远远的。偶尔扫过来的目光都是温和的微笑,甚至有点点献媚。
薛华鼎把烟递给洪师傅道:“这烟麻烦你收一下,饮料我就不客气。”
洪师傅笑道:“不拿白不拿,你不抽可以拿回去装客。你收好!”说着把薛华鼎拿烟的手推回去。
薛华鼎也懒得再推让就把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心里想:他当司机的肯定经常遇到这种场合,不会稀罕这盒烟。
司机也没有抽烟,二人喝着水闲谈着。没有多久赵秘书就招手让洪师傅开车过去。很快有不少的车象他们坐的车一样开到大门口,排在最前面地是一辆警车。有人为胡副书记开了车门,待胡副书记上车后,赵秘书也坐了进来,手指前面一辆车对洪师傅道:“跟孙书记的车走。”
当车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殡仪馆停车场的时候
场里毕恭毕敬地站了好多官员。当车队一出现,这了谈笑,恭顺地目视着一辆辆车过来。
当车一停稳,很多人就争先恐后地上来开门。胡副书记下车前后不忘招呼薛华鼎一声:“小薛。再见!”
薛华鼎连忙说道:“谢谢胡书记!”这句谢谢恐怕是他一生中难得的几次忠诚的道谢。
赵秘书也客气地说道:“小薛,平时多联系,再见。”
薛华鼎点点头,说道:“谢谢!”
赵秘书又对洪师傅小声道:“路上稍微开慢点。”但赵秘书说话的神态似乎不是真地告诫他小心开车,而是有另外一层意思,或者说传递着他们二人才知道的信息。因为薛华鼎发觉洪师傅听到这话的时候有点发愣,等赵秘书转头洪师傅还不由自主地转头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薛华鼎。
几个站在车边的人看见了车里的薛华鼎,见他没有下车心里都愣了一下。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们礼貌地跟下车的领导握手寒喧。
待车周围的官员离开一些后,车又徐徐向前开动。洪师傅问道:“薛股长,我们就出发?”
“麻烦你。”透过茶色玻璃薛华鼎在周围的官员中看到长益县地县委庄书记,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后半个身子的朱县长。与所有其他官员一样,庄书记和朱县长地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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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二人不是很熟,谈话不是很多,而且路上二人的谈话还是集中在那次撞车的事情上。或者由此事扯开谈着。车到县城的时候,洪师傅有意放慢了车速,车在县城主路上游走了不少时间。遇到十字路口堵车的时候,洪师傅还重重地按响喇叭。
实际上他很少超车。坐在车上地薛华鼎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但他没有说出来。
到了邮电局大门口,薛华鼎想留洪师傅吃了中饭再走,洪师傅却婉转而坚决地拒绝了,并说道:“赵秘书已经交待我要回去吃了。薛股长,再见!”
“谢谢,再见!”慢慢离开,越开越快。
“薛股长,学习回来了?”:班班长刘主任站在旁边大声问道。
“你好,刘主任,回来了。”平时邮政和电信二大行业之间有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裂缝,走近了相互招呼一声有可能,但想这样离这么远大声喊的情况很少出现。
更出乎薛华鼎意料地是刘平主动走过来要接过薛华鼎的行李。薛华鼎笑道:“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是薛华鼎。你不会把我当成了唐局长吧?呵呵。”
“嘿嘿,薛股长是不是批评我平日不尊敬领导?”刘主任见薛华鼎开玩笑,他也笑着问道,但还是抢着把薛华鼎的行李提在手里。
“我们可不存在领导不领导的关系,上次踢足球你还是我的队长呢。”
“怎么不是领导?领导的水平就是高,批评人还让人说不出话来。对了,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那车是省城的,O号牌肯定是大官。”刘主任问。
“顺路搭车。什么时候再组织我们踢一场?”
“你这大领导还会不会跟我们踢还不知道呢。”刘主任道。
“靠,上次不是我当后卫?”被你骂了几句。”
“嘿嘿,对不起。不管恐怕今后你就不会跟我们踢了。”刘主任神秘兮兮地说道。
“说话吞吞吐吐地,是不是局里发生什么事了?”色不对,小声问道。
“你不知道?”刘主任问。
“不知道,我知道了还问你?”
“我……,算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我不说。”刘主任卖了一个关子。等二人上楼来到电信股办公室门口,刘主任就把包交还给薛华鼎,说道,“我有事去办,薛股长再见。”
薛华鼎连忙说道:“你等下抽支烟再走吧。”
“不了,真有点事。”刘股长转身下楼,他的行为让薛华鼎莫名其妙。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让正要推门的薛华鼎吓了一跳。张灿看了薛华鼎一眼。惊讶地说道:“真地是股长回来了,快请进!”说着强行抢过薛华鼎地行李,把他迎进屋。
薛华鼎看着不重的行李被人抢了二次,有点哭笑不得。
办公室内还有林白山在,他也热情地走过来打招呼。看到行李被张灿拿在手里,就准备去给薛华鼎泡茶,但张灿早就算到这一步,她把行李放好后动作麻利地抓取薛华鼎桌上的杯子。说道:“股长,不,领导,我先去把杯子洗一下,你先休息一下,茶马上就好。小林,开水热不热?”
林白山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但还是客气地回答道:“热着呢。”
薛华鼎当然受不了他们的热情。狐疑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想巴结自己又不知如何巴结的林白山道:“林工,局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白山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地时候,张灿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对林白山道:“小林,拿茶叶来啊,愣在那干什么?年轻人啊……年纪这么大了还做事不主动,领导从那么远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喝到热茶是我们这些手下人的失职。”本来想
人办事不牢靠的,但想到薛华鼎地年龄更小,所以连不过改口的痕迹太重,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薛华鼎看着二人热情地为他泡茶有点哭笑不得。张灿倒没有什么难堪。刚才的不好意思早就烟消云散,她一边给杯倒水一边说:“领导,你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薛华鼎忍住一肚子的笑,用调侃地口气问道:“我又做了什么事,让张姐发出如此感叹?”
张灿放下暖水瓶,讨好地笑道:“首先你想方设法为我们全股完成揽大哥大、揽BP机的任务。大任务你帮我们完成了二大。而且还帮助维护中心完成了BP任务。也许不知道,我们股全局所有股室中任务完成最好的,上午局里下发的通知上就对我们电信股提出了表扬。虽然表扬地是我们电信股,但实际情况大家都知道,功绩都是你薛股长的功劳。小林,你说说薛股长值不值得我们学习?”
林白山连忙说道:“该,当然该。”
张灿把茶杯移到薛华鼎手边,说道:“领导喝茶。第二点就是你工作态度好,工作能力强。上上周星期五晚上你本来是回家休假的,可那么晚了还到处找人处理基站故障。不象我们股里的有些人。连本职工作都没做好,让领导来操心。听市局的人说,你那天工作到凌晨六点才休息,我们听了好感动。局办公会议不但李副局长,不,李立球表扬了你,他的表扬不算。唐局长也表扬了你,听说连朱县长都表扬了你呢。啧,啧,真是了不起。”张灿最后惊叹地说道。听了她的话,薛华鼎隐隐约约知道局里出的事与李副局长有关,张灿在这里直呼他的名字了。
薛华鼎笑道:“不至于吧。我们县里一百多维护人员,哪个没有加班加点过?哪个没有处理好过故障?而且那天我也只是陪市局地技术人员处理,又不是我一个的功劳。只是机会好,让县长知道了。呵呵,我该为其他维护人员鸣不平啊。唐局长国外考察是不是回来了?”
张灿满脸崇拜地说道:“小林,你看到什么是谦虚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谦虚。唐局长上周星期五就回来了。”
“得了,得了,张姐,我的好大姐,你就不要再夸了,我虽然脸皮厚,但也最多半个脑袋的厚度吧?”
张灿不好意思地笑道:“这真是我地……不,是我们全股同志的真心话。许多问题对我们来讲是难题,对你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薛华鼎被彻底打败,只好端起茶杯喝茶,不再插言。
张灿道:“领导,要不要我们把这二周的情况汇报一下?”
薛华鼎道:“等一下吧。我想先了解一件事。我们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灿惊讶地问道:“你不知道?”
薛华鼎摇头道:“不知道,我刚回局,我怎么知道?”
张灿又兴奋起来,她正准备说,但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到门口伸出脑袋朝走廊左右看了看,然后关上门按下锁扣,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出大事了!”说到这里,她不再说话,等着薛华鼎发话。
薛华鼎再次哭笑不得,没有理她而是又拿起杯子喝起水来。
张灿见薛华鼎不配合,心里有点不爽,接着大声说道:“李立球这个流氓,上周星期五晚上和陈明军跟一个电杆厂的老板在红桥大酒店的娱乐城玩小姐被公安局当场逮住了!”
“啊!”想:上上周他不和常曙光在一起吃晚饭吗?怎么上周还在一起?
薛华鼎连忙说对不起,张灿不怒反乐,看到薛华鼎吃惊的反应心里象喝了蜜一样甜。她大度地扬了扬喷了茶水的衣服,说道:“没事,没事。股长你不知道,公安局的人进去的时候,他正光着屁股在小姐身上摇得高兴呢。警察一警棍打在他光屁股上,他一下就射了。那小姐还在浪叫:‘快呀,快呀,靠,怎么刚动几下就没戏了’,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
林白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绘声绘色地妇女。
薛华鼎看她眉飞色舞放肆大笑的样子,心里想:“妈的,就是亲眼见了也不可能看得这么清楚吧,射不射都知道?你自己有点变态吧?”
张灿立即把笑声压得极低,嘴巴凑到薛华鼎面前故意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陈明军也是光着身子的时候被抓的,他还要了二个小姐,一个用来操一个用来抓奶子玩。他还用舌头添那个小姐的下面……,啧啧,我都说不出口。还真看不出来,这么斯文的他做这种龌龊事,难道那里不脏……”说到这里张灿那张老脸开始兴奋德泛红。
薛华鼎身子往后退了一点以避开她喷到脸上的呼吸,同时对她道:“你坐下说,坐下说。他们现在在哪里,放出来没有?”
第135章 【局长帮忙消污迹】
哼,放出来?下辈子吧。”处于更年期有点管不住灿幸灾乐祸地说道,然后又故意压低声音,“股长,你就放心吧,他们肯定完了。”
声音虽然被压低,但音量还是足够房子里的所有人听见。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薛华鼎巴不得那二个倒霉的家伙关起来永远不出来似的。
薛华鼎懒得反驳她的话,这种话如果反驳的话也只能是越描越黑,他只好询问自己想急切了解的问题:“公安局对嫖……对这种事不是一般罚几千块钱就放出来吧。怎么可能关几天还不放出来?”
“如果只是玩小姐那当然早就放出来了,可公安局查出来那个电杆厂的老板给了李立球、陈明军很多钱。他们以前还收过别人的钱,现在他们二人被‘双规’了,听说很快就会移交到检察院去。”张灿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巴结的神色道,“薛股长,你这次肯定会升一级。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姐妹。”
薛华鼎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别人对自己这么客气了:“原来如此!这次有关部门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薛华鼎没有说什么,挥手请张灿回她自己的座位后,薛华鼎多少有点激动,虽然自己是不是前进一步还难说,毕竟自己太年轻,刚进局才一年的时间,坐火箭也没有这么快。但谁又能肯定自己不能进一步呢?
现在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孙副局长马上要退休了,李副局长嫖娼受贿即使不坐牢,撤职几乎是铁定的。局里一下子空出了二个座位,上级局最多空降一名局级干部下来。那另一名不就……。
现在局里最重要的股室就是邮政股和电信股,以前是邮政股高电信股一等,升官地话一般都是邮政的人先行一步,大多数县局一把手——局长都是邮递员出身,高级别的劳动模范几乎是清一色的邮递员,电信技术人员出风头的只是凤毛麟角。不过随着电信事业的蓬勃发展,电信业务收入在局里的比重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75%。邮政收入四分之一还不到。与此对应的是电信股地地位也大大超过了邮政股。再说,李副局长空出的位置是电信行业的,专业性很强,就是孙副局长空出的位置也与电信方面的关系多些。
“上级领导总不至于让一个没有接触过电信的邮政股股长占据电信副局长的位置吧?”薛华鼎心里几乎认定: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确实是全局最有机会前进一步地人。这个现实不但自己知道,其他职工也知道,这从他们的眼神和动作就可以看出来。
薛华鼎想到这里,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地不由自主地呈现出来。但见张灿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薛华鼎一愣,连忙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但他看不进一个字或者一个符号,他地心还在围着李副局长的事情在转:从别人嘴里透露出来的娱乐城强大的背景和公安局一般对嫖客的处罚惯例看。这次李副局长肯定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或者说他的行踪和他与常曙光的勾当被恨他的人所知悉,这次他明显是落入了别人地圈套,而小小的墙头草陈明军只是一个陪葬品而已。
“谁设下的这个圈套?”薛华鼎思考道:最有可能设套或指使他人设套的,一般只有二种人:一种是对他有仇的人、一种是在这事中获利最大的人。
对李副局长有仇地自然是孙副局长。那次办公会议二人就撕破了脸,在众多领导和中层干部面前,二人面对面地争吵,这让孙副局长大失面子,别人是人走茶凉,他人还未走。茶就要被人撤下去了。孙副局长能不气愤?
后来水泥电杆的采购权收回,肯定让孙副局长少了一大笔灰色收入,而且最要命的是只要水泥电杆的采购权收回顺利,其他材料的采购权被局里逐步收回也是预料中的事。那想捞一把就退休甚至想在退休后还得点实惠的孙副局长损失惨重。这种损失可是拿不上台面争回去的,只能哑巴吃黄连,闷在心里苦。
虽然李副局长在水泥电杆选型时名义上照顾了孙副局长一个熟人的厂子。实际上那个厂子的产量实在有限。也许孙副局长跟那厂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一个堂堂地副局长,孙副局长只需要抓住施工队就行了,最傻也不会向那种家庭作坊要回扣。
李副局长花这么多精力把那个小厂扯进来,无疑是掩盖他自己的行为,也是为了麻痹薛华鼎的:选型方案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你薛华鼎不用担心得罪谁,你就大胆向唐局长汇报大胆地推动采购权收回吧。当然,也有李副局长也知道他拿那个小厂凑数的事瞒不住薛华鼎,但他知道薛华鼎想在维护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就算知道什么内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求得他李副局长的支持。
不过,除了孙副局长可能设圈套外,那些施工队和以前为局里供应电杆的厂家也有可能设套。甚至那些人比孙副局长动手的可能性还大些,把李副局长搞下去,他们就有可能获得更大的、更长久的利益。
想到工作能力强的李副局长一下就这么倒了,薛华鼎还是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抬头看了旁边的张灿和林白山一眼,明显的他们的心思也不住工作上,看到薛华鼎的目光扫来,二人都低下头,装着看资料的样子。
“除了嫖娼,他受了多少贿赂?常曙光的电杆厂才建起来不久,应该送不出多少钱吧?”想到这里,薛华鼎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我不也收过常曙光一千元吗?要不要现在就把钱退掉或者交给唐局长?
后悔不迭的薛华鼎一下慌乱起来:现在退,不说退掉后能不能
受贿的污名,估计传出去后别人也会说自己是落井下舵的小人。再说有关部门能不能查出这事还不一定呢。如果不退,一旦被有关部门查出来,那么有可能背一个处分,预备党员转正肯定会延期甚至可能取消,最可怕地可能是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忐忑不安的薛华鼎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但坐在这里不作为也不是办法。他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他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还带温热的茶水,走到张灿前面那张放电话和传真机的小方桌前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是唐局长吗?我是薛华鼎。……嗯。刚到办公室。我现在向您报到,正式上班。……哦,好的。”作而实际在偷听他打电话的二人说道,“我到局长办公室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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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灿马上放下手里拿倒了的资料,满脸堆笑地说道:“快去,快去,我们等你回来请客。”
唐局长见他进来。欠身迎了迎,问道:“不休息一天?”
“党校培训又不累。股里地工作又多,不用休息。”实际他还是感到有点累,昨晚与黄清明疯狂了好几个小时。很费精力的。
“好。”唐局长脸色很不好,这个好字也是随口而去,神色实在与好字塔不上边,他又问道,“你听到局里发生的事了?”
“嗯,刚进办公室,股里的同志告诉我一个大概,我不是很清楚。”
唐局长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香烟往桌上一扔。恨恨地说道:“真***混蛋!一个局级干部一个中层领导竟然在那种地方被抓了一个现行。我从国外回来没一天就被市局领导喊过去骂一通,还被县里的领导骂一通。你说说,这怪我什么事?我能管住他们工作之外的事吗?哼,这肯定是有人在玩阴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老子调到这里来。他们就不高兴,以为自己是地头蛇。”
说到这里,他又抓起那支还在滚动的香烟,一下塞进嘴里,斜看着薛华鼎问道:“薛华鼎,我问你!你在那家什么曙光水泥电杆厂拥有股份没有?收了他们多少好处?还有你收了施工队多少好处,老实说!”唐局长的样子让薛华鼎吓了一跳,薛华鼎从来没有发现他这么失态过。
薛华鼎看着唐局长认真说道:“你相信我说地?”
“妈的,我现在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唐局长又把刚塞进嘴里的烟扔掉,抓起旁边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扣,指着薛华鼎说道,“一五一十地说。”
“那好。我要说的很简单,我在任何电杆厂没有任何股份。我没有收过任何施工队的好处。但我收过一笔钱,数额为一千元。”鼎平静地说道,说完心里轻松了很多。
“就这些?”唐局长不相信地问。
“就这些!”唐局长的问话让薛华鼎更轻松了一点,看来这一千元不是什么大事。
“过年的时候没有人给你送过礼?”唐局长盯着薛华鼎问道。
“没有!”一周到市局搞工程开局去了,县里没有人会到市局机房去找我。过年的时候我直接回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地家住哪里。现在我住的地方也只有我们办公室的人和多经股的人知道,别人不知道。当然,到我办公室来送礼的也有,但办公室的人不少,他们最多丢一包烟一包槟榔什么地。”
“那个曙光水泥电杆厂真的没有送你股份?他可送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陈明军,送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李局……李立球。那个老板怎么可能不送你股份?”唐局长心里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迫切地想得到薛华鼎没有被拖下水的准信。
“他过年前通过陈明军找过我,但我拒绝了。”薛华鼎回答道,说话是大方地与唐局长的目光对视。
“哦,你怎么拒绝了,又不是送钱,让你亲戚挂个名就是。那个局里集中采购的方案不是你提出的吗?”说话地时候。唐局长满脸的讥讽,估计送给李立球和陈明军就是采取地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
薛华鼎认真而有力地回答道:“第一,我在过年前不知道我们局里会集中采购。我是在陈股长的提示下才去调查工程情况的。第二,我认为水泥电杆的技术含量低,如果需求量大,我们局里完全可以组织人力自己进行生产,既可以解决职工家属的就业问题又可以增加局里地收入,我认为那个电杆厂肯定不会长久为我们局里供货。第三。我还看不上他那转让出来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说的也有道理。”唐局长点头道,心里有点欣慰。
“唐局长,我要申明一点的是,我那个局里集中采购的方案是替局里作想,完全没有想到有人利用它来得好处。”薛华鼎强调道。
“哼,你现在才知道你被别人当枪使了?你呀你。”唐局长摇了摇头。
年轻气盛的薛华鼎连忙争辩道:“他们把我当枪使,我不一样在利用他的身份在执行我地计划?只能算是相互利用吧。”
唐局长一听笑了起来,说道:“呵呵。我承认你聪明得了吧?”笑完又说道,“到底是年纪轻,沉不住气,这种话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见薛华鼎有点尴尬。心情已经变好的唐局长对薛华鼎道:“先坐下。我们再说说。”说着他自己在他的老板椅上一屁股坐下,感叹道,“现在他们是狐狸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等薛华鼎在沙发上坐下后,唐局长说道:“说起你那个改革方案,你地出发点是好的,但全面铺开真的很困难。那些
任维护岗位的人实在没地方安置。一年难得有退休维护岗位缺人,其他岗位都是人满为患。我看还是只能慢慢来。或者还是按老办法,对他们轮流培训以提高他们的技术素质。同时你们电信股加强管理。”
薛华鼎摇头道:“他们底子太薄,年纪又大,培训有什么用?其实,李副局长还是有点为局里作想,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采购权集中好。”
唐局长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说它不好。否则我也不会同意这个方案。我只是觉得他的私心太重。你下过围棋没有?”
“下过,但技术很臭。想用它打比方?”薛华鼎问。
“你下棋想的只是一步,以为他一边为局里考虑一边为自己捞钱。他李立球可想了二步甚至三步。考虑的比你长远得多。”
“……”薛华鼎无言地看着唐局长。
唐局长提示道:“孙副局长马上要退,他李立球今后地职位会到哪里?嘿嘿,知道了吧?我只要不走或者不死,年纪不小的他下一步就只能去填补孙副局长的位置。现在他把材料采购权往多经股转移,就是为他的后路做准备。你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你说说收那一千元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唐局长的话。薛华鼎心里一动,连忙回答道:“那是我陪李局长他们到曙光水泥电杆厂考察的时候,当时因为已到吃饭时候,我们一行人就在酒店吃地饭。饭后那个老板他一人给我们一个一千元的红包。”
“他们都拿了,你就不好意思不拿?”
“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吃了饭,收了钱,然后呢?”
“到了娱乐城。”
“招小姐了?”
“是的,但我只呆了三分钟不到就走了。”
“哦,你怎么舍的走的,他们不都在那里吗,你好意思走?”唐局长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收到我同学发来的BP机信号,而且那几个小姐也太丑了点。”
唐局长笑了:“呵呵,你小子是因为小姐太丑才走的?你可以选啊,那么多小姐随你小子挑。”
“反正我没有看见一个有气质又漂亮的。而且我也不习惯这么多人一起玩,所以我迟早会走。”
“你小子就吹吧。”心里踏实地唐局长心情更好了,要是这次薛华鼎也被拖下水,那长益县邮电局的乐子就大了。
薛华鼎没有说话。
唐局长想了一下道:“你收一千元的事,除了你们吃饭的那几个人,你还告诉了谁?”
“我女朋友。”
“我知道你小子为什么看不起那些小姐独自离开了。听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对你好得不得了,当着别人的面都敢挽着你胳膊,是吗?还有你表妹又活泼又漂亮,我现在是相信你看不上那些小姐了。”唐局长重新从身上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吸了一口后才问道,“来一支?”烟盒却往口袋里插。
“虚情假意,不要!”
“不要?我还真不想给你,昨天从朱县长那里捞的,他骂我半天我就捞他一盒烟补偿一下。哎——,只要你没事,其他人要垮就让他们自己垮吧。”唐局长又抽了一口烟,说道。
“我给你一包,比你的高级,软包装。”说着,薛华鼎从口袋里掏出那包从地区冤枉得的烟丢到唐局长的桌上。
唐局长抓起左看右看,然后说道:“真的?”
“不相信?”
唐局长见薛华鼎起身要拿回的样子,连忙塞进口袋,问道:“哪里来的?”
“说了你也不信,今天早晨在安华市政府大院里冤枉得的。”华鼎微笑着说道。
“不可能!”
“我刚才说了你会不信。”
“看在你给了我一包烟的份上,你马上回去把那一千元给我送来,用信封装好,写上收礼的日期,不,写上收礼后的第二天的日期。”唐局长说道,然后脸色严肃起来,“以后你给我小心点,贪污受贿国法不容,钱多了我可罩不住,也没有人罩得住。这次屁股我给你揩了,你嘴巴紧点。”
“谢谢唐局长。”
“走吧。看你双眼深陷,昨天搞什么鬼了,下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上班。”唐局长起身送客。
薛华鼎心里一热,有点感动地看了唐局长一眼,开始出门。
正在这时候,唐局长电话响了,唐局长止住了步,说道,“出去吧。”然后转身拿起了电话。
“喂,是的。你好!……张局长?你抓了我的手下还找我什么事?……”唐局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过薛华鼎越走离唐局长办公室就越远,唐局长传出的声音就越小。
薛华鼎正要下楼梯去自己的办公室,身后却响起了唐局长的喊声:“小薛!你等一下,过来,过来,公安局的张局长……,你先过来再说。”
薛华鼎的心猛地吊了起来:公安局局长找老子干什么?
第136章 【在不安中等待】
薛华鼎忐忑不安不走进唐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唐局长他,等薛华鼎一进门他就把门关上了,电话机还没有挂放在办公桌上。
薛华鼎走到桌边正要抓起话筒说话,唐局长一把按住他的手,急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公安局张局长电话找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张局长找你了?是……,还是我来问你吧,今天你是从地区市政府大院出来的,是不?”唐局长有点不知如何下手的问道。
“是的。”薛华鼎茫然不解。
“你坐的是不是一部奥迪车?”唐局长又问。
“是的。”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要我仔细从今天出门说起?”薛华鼎奇怪地问道。
“废话!就从你今天开始坐车说起。”唐局长道。
薛华鼎心头突然产生了一点不安,连忙问道:“是不是奥迪车出什么事了?”
“你……你就说你的事吧,它没有出事!”唐局长摇头道。
薛华鼎见唐局长不象说慌的样子,就说道:“我今天吃完早餐就坐上了这部奥迪车从省城出发,先进了安华市市政府大院,又到那个烧尸体的什么殡仪馆,然后车上的其他人下车,这部车就送我回县局。等车走了之后就我上班。就这些,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刚才那盒软包中华烟就是车在市政府大院停车的时候得的?”唐局长问,眼里全是惊讶。
“你这下相信了。”薛华鼎笑问。
“你知道这车地领导是谁吗?”唐局长又问道。
“当然知道,就是他昨天要我坐他的车,今天他要司机送我的。他是白沙市的市委副书记。姓胡。”
唐局长还要问,突然想起电话没有挂,就示意薛华鼎先在沙发上坐下来,自己抓起话筒道:“张局长,那车是送我们局的一名职工回来的……哦,你在电话里听到了?好的,……对,他叫薛华鼎。我们电信股的股长。……你等下”说到这里。唐局长转头问薛华鼎道,“司机怎么没有吃饭就走了?”
“我留了他,他说赵秘书告诉他不要在这里吃饭。赵秘书是胡书记地随身秘书。”薛华鼎走到沙发边,心里想:这公安局局长也太婆婆妈妈了吧,这些破事都要问。
唐局长转头对着话筒道:“张局长,嗯,那车放下他就走了。……对,应该是领导指派的。不是司机自作主张。……好,再见!”
放下电话,唐局长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
“说一说,反正快到吃中饭时间了。”唐局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元旦那天。我在我女朋友……女同学家里玩。她家开了一个汽修厂。一部正在她家汽修厂修理的车被她弟弟错误操作而突然起动,一下越过马路中线,将一辆正在行使的奥迪车撞坏了,赔了他们三万元。当时胡副书记就在车里,就这么认识了。前天党校组织学员在韶山参观,我正好看见他,他就很客气地请我吃饭,然后让我搭便车回家。”薛华鼎三言二语地说了。
“你女朋友家赔了他三万?”唐局长以为发现了一个线索。
“交警判的。不过今天来县城的路上听司机说实际上他们的车修了三万四千,他们自己还贴了四千。呵呵。反正是他们公家出,我装着没有听见。”
“你地意思是那位领导没有得你一分钱的好处?”唐局长奇怪地问道。
“哈哈,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当时又不知道他是谁。再说我们已经被三万元吓得够呛,哪里还想到送什么礼。事故一出交警队就把他接走了,只留下司机跟我女朋友的妈妈吵,如果不是交警在旁边主持公道。她妈妈恐怕会拿菜刀砍人了。”
“交警不帮他们?”
“怎么不帮,你不知道,交警一到那里就直问:‘谁是胡书记?’上前就是啪地一声敬一个礼。”薛华鼎走到沙发顶端坐下笑着说道。
“怎么交警判三万而实际用了三万四呢?”唐局长问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婆婆妈妈了。
“可能是误差吧。主要是胡书记走的时候交代了交警和司机说修车需多少就要多少,不要故意多要。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是他们修好车之后顺便给车再装修一下,添点什么高级点地装备,所以多出的四千元不好意思要。而且这多出的四千元不是政府出就是保险公司承担了,何必跟我们老百姓过不出。局长你说是不?”
“你这小子不地道,别人为你女朋友家省了钱。你还这么偏排人家。”唐局长笑道,“滚吧,吃中饭了。”
薛华鼎这才离开局长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四双八只眼睛看着他,让他有点发毛的感觉。连忙说道:“曾工,马工,你们回来了?”
张灿则“小声”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局长喊你过去是不是谈心,征求你的意见。”张灿问道。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薛华鼎摇头道,“可惜不是,他要我汇报党校的学习情况。”
“这样啊。”张灿的情绪一下低了下来,其他几个人也失去了继续打探信息地兴趣,纷纷出门,或者去食堂吃饭,或者回家做饭吃。
薛
己也感到奇怪:现在李副局长被抓了,没有主管电信人,为什么唐局长没有给自己讲谁来接手,或者干脆指定他临时负责呢?
想归想。薛华鼎还是没有勇气问唐局长,毕竟自己还是一个代理股长,一下出掉自己头上的代字还有更一步当副局长,估计唐局长自己也不敢坚决向上级推荐。而且副局长级别等同政府的副科长级别,不但要由市电信局和市邮政局共同进行考察并签署文件任命,还要向县委组织部报备。
现在自己还只是预备党员,一个非正式党员要当这个副科级干部还是有非常大地难度。
但是,薛华鼎无论如果还是有点心动。
蠢蠢欲动的薛华鼎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在街上地一家小餐馆里要了一碗牛肉面,应付自己的肚皮后回到家就脱衣倒在了床上:昨天晚上与黄清明做爱的次数太多了,到现在都有点脚软手酸的。
“大懒虫,起床了!”不知什么时候,薛华鼎的耳朵被人抓住,一声大喊在耳边响起。
“冬梅?你来了。”
“早就来了。哥,你自己看看时间,都已经晚上九点了。我的肚子早饿了。”彭冬梅没好气地说道。
“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先吃?”
—
“哼,还不是等你一起吃。你们做什么事都要有点节制,知道不?也真是地,一弄到自己手里就不要命地用。”彭冬梅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不要命地用?”;
“我是说黄清明那家伙,她是不是要把你榨干才放手?”彭冬梅羞红着脸怜惜地说道。
薛华鼎的脸也一下红了起来,尴尬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哼!还不是她刚才打电话来说的?说话吞吞吐吐,最后她自己说的。快洗手去!”彭冬梅有点气愤地说道。
薛华鼎只好低头快速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去了。
彭冬梅在他身后偷偷地笑着。吃饭地时候她不断地夹菜给他:“哥,快点吃,多吃点。”
薛华鼎也就只能埋头苦干了。
过了一会儿,彭冬梅突然笑道:“呵呵。你们邮电局好多坏家伙。你们局里有三个人被我们公安局的人抓到了,你知道不?还是你们的领导呢。”
“怎么三个,不是二个吗?你是不是把那个电杆厂老板也算上了。”
“一个副局长,一个股长,还有一个司机。三个嫖客,他们嫖娼还不止一次呢。”彭冬梅白了薛华鼎一眼。
“你们什么时候放他们?”
“那个司机早放了。那二个当官的还查出来有贪污受贿地问题。我问你。那个电杆厂老板是不是送你一千元的家伙?”彭冬梅问。
“是的。”薛华鼎点头道。
“我就说嘛。他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么,有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收了他一千元你会不会有事?”
“我早就把那一千元上交给我们局长了。”
“你骗我干什么?钱还在我寝室呢。”彭冬梅瞪了他一眼。
“我难道就没有自己的钱?我把那一千元给你了,自己掏钱把它交给了唐局长。”
“真地?”彭冬梅惊喜地问道。
“骗人也不会骗你啊。”
“太好了。你真聪明!”彭冬梅放下心了,真心实意地夸奖道。
薛华鼎心里一阵惭愧。心里想明天一早就把钱交给唐局长。
二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晚饭,一起收拾桌子和厨房,各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时间已晚,薛华鼎正要送彭冬梅出门,门才打开,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薛华鼎说一声“等一下”就返身进门跑过去接电话。
电话是许蕾打来的。跟她没说几句,听说彭冬梅在门外等,就要他把彭冬梅喊进来。彭冬梅连忙进屋快速关上门之后跟对方叽里咕噜说了好久,好像是一对久未会面的朋友似的。
彭冬梅虽然说了很多,把邮电局发生的事和薛华鼎已经上交了礼金地事都说了,但没有说黄清明的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薛华鼎就拿着那个装了一千元写了日期的信封到了唐局长地办公室。唐局长接过信封没有说什么,只在薛华鼎转身要走的时候说了一句:“现在风言***多,你要安心工作。明天到财务股去跟他们商量一下建设贷款的事,不要因为这些破事影响了局里的通信建设和维护工作。”
“好的。”薛华鼎认真地说道。
回到办公室,薛华鼎一边忙于日常地工作一边抽时间按许蕾地建议开始找相关的技术书籍读。
日子似乎平静下来,一下到了四月底。李副局长留下的工作由唐局长和薛华鼎二人分担了,二人虽然很累但也确保了电信工作的顺利进行,少了李副局长局里的工作并没有耽误什么。
没有多久。局里就传出市局组织部门已经派人下来考察薛华鼎和邮政股的秦股长,也对办公室黄主任进行了考察。消息灵通人士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次薛华鼎铁定升为电信副局长,秦股长和黄主任完全是陪衬,如果说邮政和电信之间职能差别太大,那办公室主任更是粘不到边。
局里的员工对薛华鼎更是尊敬了,他到食堂出吃饭,路上无数人都露出
笑,排队打饭时排在前面的人一定要他排前面。让的同时也有一丝惭愧。股里地几个人更是使出解数讨好他,除了曾国华自以为年纪大没有希望外,其他三人都做着薛华鼎上升后自己填补其空白地美梦。
让薛华鼎感到最好笑的是张灿,一位女同志年纪超过四十五岁了。文凭也就是初中毕业,一直在股里当资料员,从来没有独当一面主持过哪怕一件工作。在别人看来她是绝对没戏,可恰恰是她的瘾最大、意图最明显、动作最夸张。
中午吃完饭,薛华鼎刚进办公室,张灿就马上站起来热情地喊道:“股长好!”这声喊把其他人都“惊醒”过来,不管愿意不愿意也跟着站起来跟薛华鼎打招呼。
薛华鼎只好客气地点头,再次说道:“又不是部队,干什么吗。请坐请坐。请大家下不为例好不好,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呵呵。”
始作俑者张灿马上离座小跑到薛华鼎的桌前,也不管茶杯里有茶没茶都拿到洗手间去洗,然后给他泡上新茶,让他吃完饭想喝口凉茶而不得。在他坐的椅子上早放上了张灿为他买的座垫。干净柔软,坐上去的感觉确实好。
但薛华鼎坐在上面的心情去未必就那么佳:真要自己当了副局长,该怎么照顾她啊?真是让人头疼!算了,不管它,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天是星期五,下班回来的薛华鼎未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菜香,薛华鼎知道肯定又是彭冬梅提前下班来这里当家庭主妇了。果然刚掏出钥匙打开门,彭冬梅就笑容可掬地拿着一双拖鞋放在他脚下,接过他手里地公文包——里面有他的BP机和他要回家看的技术书籍。
薛华鼎一边换鞋一边笑道:“冬梅。你们单位真的这么随便?你这么任意迟到早退影响不好吧?你要知道你才参加工作,不要让人说空话。”
“知道。我们档案室的人工作轻松,特别是下班前没有人去查资料,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所以我们班是轮流提前下班的,不会出事地啦。你以为就你积极?我就是想早点来为我们做几个喜欢的菜。我们局里的食堂太难吃了,我相信你们食堂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彭冬梅说道。
彭冬梅放好公文包,小跑进厨房继续烧菜。
薛华鼎跟着她进厨房,看到烧好的菜道:“哇,这么多好菜?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你生日?”
“不是啦。我明天回去,星期一再来。我多煮一点放在冰箱,你自己热着吃。”见他偷菜吃夸张地喊道,“喂!先洗手再吃,听见没有?”
“遵命!”嘴里吃着也应着。
“哇,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了。小日子这么过下去还真是不错。”
“嗯,我也喜欢,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彭冬梅陶醉地说道。
“怎么,现在不喜欢我开电器修理店了?”
“如果我们二人开修理店那就更好了。”彭冬梅说到这里,脸上全是憧憬之色,甜蜜地说道,“你就不会认识许蕾,我们……”
说到这里,二人都觉得现在的气氛太暧昧了,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彭冬梅才笑道:“哥,你不会动感情了吧?呵呵,你放心,我可不会做破坏你们幸福生活的第三者。”说完,她偏着头问道,“哥,五一假期快到了,你准备带些什么礼物见你的岳父打人?”
“五一假期估计去不了。现在李副局……少了一个人,唐局长一人忙不过来。看情况吧。”薛华鼎将一筷子菜塞进嘴巴。
“哥,怎么……你怎么还不升上去?这么久了。”彭冬梅问道。
“等不及了?我都不急呢。”
“哼,谁信?只是不好意思说吧。到底怎么样?说一说。”
“不知道。”薛华鼎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吃完饭一起收拾完碗筷,薛华鼎坐在饭桌边看技术书,彭冬梅则坐在远处地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彭冬梅觉得有点无聊就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问道:“哥,看得进去不?”
“嗯,还行。看不懂多看一次就是。怎么,电视没味道?”鼎笑问道。
彭冬梅羞涩地说道:“有一点点无聊。”说着她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后说道,“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去洗澡。洗完澡早点回去睡觉,明天搭早班车回家。”
薛华鼎没有说话,只看着她走开。
彭冬梅摇摆着充满活力的腰肢进了厨房旁边的洗手间,然后就关上门。薛华鼎收住心神再次认真地看他的技术书。
“嘭!嘭!嘭!”没有看上几行字,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137章 【送礼求官】
薛华鼎感到很奇怪:晚上从来没有人登门,他是谁?
他把书放好,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张灿就提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热情而献媚地喊道:“薛局长!”
薛华鼎再次被她所震撼,连忙说道:“请进,请进,你这么瞎喊就不怕人听见?”
“怕什么,你马上就是局长了。”张灿进门自己把门关上后,很自然地弯腰找拖鞋。
突然,她高兴地问道:“你女朋友小黄来了?”
张灿早已经认识黄清明也知道黄清明是他的女朋友。在她弯腰找拖鞋的时候看到鞋架上的高跟鞋,所以顺便问出这句话来。
这让薛华鼎一愣,心里莫名其妙地担心这个八卦高手看见彭冬梅。
没有听到薛华鼎的回话,张灿也没有感到异常,她穿好拖鞋把手里提的东西往薛华鼎手上一递说道:“局长,一直没有来拜访你,不好意思,买了一点点东西表示歉意。”
“张姐,我们谁跟谁,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你还买什么东西。你来我欢迎,但提东西我就不高兴了。”
“正因为我们是一个办公室的,就随便点,我又不是行贿,你怕什么,无论如何请收下,一点点心意,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就不要摆你那局长的臭架子了,好不?我们谁跟谁,你是我弟弟,做姐姐地提点同学来看弟弟,有什么不行。局长,你不会当了领导就不认我做张姐了吧?”说着她自己先笑了起来。“我相信你不会。”
薛华鼎只好无可奈何地接下她的东西,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到厨房为她泡了一杯茶。在倒茶水的时候听见了洗手间的淋水声,薛华鼎心里祈祷着这声音别被张灿听见。
张灿见薛华鼎端来茶水,她站起来双手接过,夸张地说道:“局长亲自泡茶,我怎么敢当啊。”
“张姐是嘲笑我平时太懒吧?”
“哪里哪里。你女朋友呢?”张灿捧着茶杯准备参观各房间,顺便想与黄清明建立更好地关系。
薛华鼎尴尬地说道:“她……她在洗澡。”他不愿意带张灿参观房间。所以不但没有移步反而在长沙发另一头坐了下来。
张灿一见薛华鼎不带路,也不好意思自己去看,听说黄清明在洗澡就暧昧地笑了一下,故着神秘地小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小黄真漂亮,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啊。是要抓紧,要抓紧。”
薛华鼎再次尴尬地说道:“她不是小黄。”
张灿一愣,也有点尴尬的说道:“对不起。”
薛华鼎只好主动问起她来的目的,说道:“没什么。张姐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灿只犹豫了一下就说道:“局长。你马上就升上去了。电信股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我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你也看见了,算可以吧?我多次获得先进个人称号,也多次评为局里工会活动积极分子。我爱好文艺,热爱祖国。入党多年。您看?”
最后这个“您”字让薛华鼎吓了一跳:我年龄比你小了一倍呢。
薛华鼎实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人,他字斟句酌地说道:“张姐,我现在是不是升上去都不知道,即使升上去了,我们电信股是全局最重要的股室,这个股长由谁来担任不是我说了算。在这个岗位不但需要有很强的责任心,这个你没问题,但还需要很多地专业知识,我想你在这个方面似乎有点缺陷……”
“只要有责任心。什么事情办不好?不懂的我可以学,我信心很大,你就看我的行动吧。其实我觉得一个股长没有必要懂那么多,只要知道安排下面的人做事,勤于检查下面人的工作就可以了。”张灿信心满满地说道,说着的时候还昂起头挺起胸。以显示她的魄力和决心。
“你说的也有一定地道理。”
“就是。只要我当了股长,保证按您的命令做,您说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绝对是您最忠诚的部下。”张灿拍了一下胸口,但因为胸脯丰满而衣服又不多,连续拍的话实在有点不雅。她只好按住胸脯说话。眼睛偷偷地瞥了薛华鼎一眼,薛华鼎地目光却是望着其他地方,神色有点忧郁。她虽然知道是这种结果,但还是有点点失望。
薛华鼎思考了一会才无力地说道:“嘿嘿,当一名忠诚的部下未必好。一个股长应该能独当一面,有自己的思路、自己的方法。……我现在也是瞎说,实际上我自己也做的不好。”
“人都有缺点,世界上哪里有完人,正如你所说,就是薛局长您也有做不好的时候,是吧?如果我今后哪里做的不对,你就当面指出来,我保证立即改正。”
无奈的薛华鼎只好摊牌道:“我真的没法答复你。”
张灿脸上还是笑容可掬,她说道:“其实我从其
了解到,其他县局地电信股开始分家,分为电信业务术股。我技术不行,这我承认,但我管业务还是可以的吧,不就是归总电话号码、电信业务收入吗?”
“可现在……”
“你要当了局长就改革嘛。仅仅是电信股这一个,我也知道你有点为难。要是有二个位置的话,安排我一个位置应该没问题吧?”说到这里,张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其实我还找……,还有其他领导答应我帮忙,在会上谈论人选的时候,请薛局长稍微帮我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哥——!热水器的火灭了,快帮我!”突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声音随着一团雾汽冲了出来。
薛华鼎大惊失色。连忙对张灿道:“对不起,你等一下。”脚步已经朝洗手间奔去,靠近洗手间地时候,他小声而焦急地囓道:“关门,关门。”
“哥——,你说什么?”水汽驱散了一些,彭冬梅地身影一下显露了出来,只见她几乎全裸身子。双手抓着一条浴巾盖在胸前,下摆刚好盖住那神秘之处,全身到处都是水珠在流淌。她偏着头看着焦急的薛华鼎。不过因为雾汽冲出来,只有近处的薛华鼎能看清彭冬梅,而远处的张灿最多看见彭冬梅的身影,不过那身影却难分清是穿了衣服还是赤身裸体,坐在沙发上的张灿自然而然认为正在洗澡的她肯定是裸体了。
—
张灿扫了一眼后移开了目光,暧昧而得意地笑了。
薛华鼎凑近彭冬梅的耳朵。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啊——!”彭冬梅惊恐地大叫起来,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脸色苍白地问道。“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呜——”
薛华鼎连忙安慰道:“没有,她是女地,看不清。”
彭冬梅双眼含泪,胆怯地问道:“真地是女的?”
“嗯,什么事?”
“液化气不够,热水器的火灭了,我一身还是香波呢。你快出把那液化气罐摇一摇,让我洗完!”彭冬梅连忙催促了,“刚才冷死我了。”
薛华鼎马上跑到厨房。从灶台下拖出液化气罐猛烈地摇了起来,热水器点火器发出咔咔几声响,火苗重新燃了起来。
连续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看火苗稳定了,薛华鼎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汗。真说不清是吓的还是累的。
他有点尴尬地走到张灿的旁边,不好意思地说道:“忘记买液化气了。真不好意思。”
张灿脸上全是笑脸。努力用平静地口气说道:“没关系,年轻人应该这样活泼。行,我先走了,我的事就麻烦薛局长关心一下。”
说着她站了起来向大门走去。薛华鼎跟在她后面,连连说道:“我会考虑的,我会考虑的。”
张灿弯腰换好鞋,打开门后象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哦,我的那条烟是找人特别买的,很好抽,你一定要试试。”
“我不抽烟的。你……。谢谢你。”
“特殊的烟,试一试。”张灿连忙颇有深意地说道。
薛华鼎哪里会关心这些,只想她早点离开,说道:“好,好。你好走!”
张灿挥手道:“再见!”
关好门,薛华鼎背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感到比踢了一场足球还累。过了好一会儿,薛华鼎才走到洗手间敲了敲门,问道:“洗好了没有,快点,等下又没汽了。”
“哦,知道了。我洗完了。”彭冬梅在里面喊道。
薛华鼎坐回桌边继续看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很快彭冬梅穿好衣服打开门,见他在看书就小声问道:“客人走了吗?”见薛华鼎点了点头,她不放心地朝客厅地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这才大松一口气,说道:“唉,吓死我了。”
薛华鼎瞪了她一眼,说道:“我才差点被吓死了呢。”
彭冬梅白了薛华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哼,难道怪我?前天我就跟你说了要换液化气了,你却没有买。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去买?哥,你明天必须把液化气买回来。”
“好的。”薛华鼎点头道。
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后,薛华鼎就送彭冬梅回宿舍。回家看了一下张灿放在沙发边的礼物:一对“芦兰春”酒,一条“白沙绿”烟。薛华鼎心里默算了一下,按市场价也就三百元左右,今后有机会买相应的东西还给她就是。所以他随手将礼物放在电视机柜上,没有再理它。
星期一上班,张灿难得地没有站起来招呼,只是坐在座位上客气地喊了一声,眼里有一丝暧昧。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站起来,曾国华甚至只抬了一下头就低头继续工作。从此以后,张灿就以薛华鼎的亲信和秘密共享者自居,开始心安理得地指挥起别人来。不过股室里年纪最大地曾国华
然我行我素。并不把张灿看在眼里,这让张灿有点奈何。
对于薛华鼎的新任命并没有如人们预期地那样下来,各种消息继续流传,最具影响的是上级派人下来担任副局长的说法。这说法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将来者地单位和姓名都说的一清二楚。
在此期间,薛华鼎找了朱瑗多次,想请她帮忙联系那个退居二线的叶老,让他见一见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子。开始朱瑗是一口回绝。说是她对那个副院子不熟悉,而且他又是明显地为求官,这与叶老约定地原则相违背。
后来碍于薛华鼎的面子,朱瑗专门请假飞到北京,到还是无果。甚至连朱瑗都被叶老当面批评了一顿。幸亏朱瑗留了一手,没有说出那个求官者的姓名和医院名称,否则他现在副院子的职位都有可能被扒掉。
黄清明听了薛华鼎的转告,也就死了出海留洋的心。老老实实地在单位上班。也把叶老拒绝见他地事委婉地告诉了他。副院子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把黄清明怎么样:她不能帮你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害你,只要她还有可能联系到那个大人物,她就有可能向那个大人物汇报他的劣迹。
现在只要不是圣人。谁没有一点劣迹?就看当权者是想借题发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视而不见。
薛华鼎心里对黄清明有点内疚,却无可奈何。最后倒是黄清明来电话安慰他,这才消除这个心里地疙瘩。
薛华鼎已经做好了五一期间加班的准备,但唐局长看他这一段实在太累,就在四月三十日下午告诉他放他三天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整休整。
早就思念许蕾的薛华鼎哪里能在家闲得住?从唐局长办公室一出来就给还在上班的彭冬梅打了一个电话,快跑到自己地家里,将彭冬梅为他准备的一些东西以及自己换洗衣物胡乱地塞进旅行袋里,就租了一步的士直奔省城。
虽然薛华鼎说是说可能不去福江省看许蕾。但细心的她还是为他准备了一些,怕万一要去就带上,不想真派上了用场。
赶到白沙市的薛华鼎运气很好,赶上最后一班飞往福江省会城市的班机。
顺利下了飞机后,他就坐上到湖舟市的长途汽车。
深夜薛华鼎人刚从汽车上下来踏上湖舟市的地面,一团香气就扑面而来一具惹火的娇躯将他紧紧缠住。薛华鼎笑着放下手里地东西将来袭者紧紧抱住。笑道:“丫头,差点把我推倒了。”
“你这么大一块,我怎么推得倒?”许蕾松开嘴说完了这句话又把嘴压在他嘴上。
“瘦多了,你怎么啦?”.着她的腰问道。
“瞎说,我哪里瘦了?”许蕾站在他前面转了一圈。
薛华鼎抱起她转了一圈,眼睛落在她胸脯上说道:“这里倒还是满满的,可我怎么感觉到轻了好多呢?”
“我本来就身轻如燕。”许蕾笑道。
“世界上可没有你这么漂亮的燕子。”臀部放了一下又立即上移,眼睛看了周围的人,见没有人注意才放了心。此时天色已晚,路灯散发出来地灯光不是那么明亮。
许蕾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小声道:“色鬼,这是公众场所。”
“那有什么,别人又没看我们。”
这时候很多人在喊:“有人抢东西。”
“有人抢东西!”
“小偷!”
……
薛华鼎正要转头看,许蕾的胳膊紧了紧,小声道:“那你快摸啊,反正别人不知道。”
薛华鼎眼睛的余光发现众人都在看他们,神色很怪异,薛华鼎一惊,小声说道:“他们都在看我们呢。”
“啊?”许蕾也是一惊,连忙从他怀里跑出来,发现众人果然都望着自己,脸一下红了,不知如何是好,一下窘在那里。
一个中年妇女对薛华鼎说道:“小偷把你的袋子提走了!”
另一个年轻人则说道:“哈哈,只顾亲热,东西被抢了都不知道。”
“有这么一位靓女,东西算什么?哈哈……”旁边小青年调侃道。
薛华鼎急忙低头寻找:哪里还有旅行袋的影子?
第138章 【唯一的妻子】
薛华鼎惊慌的样子,许蕾连忙问:“真的丢包了?”
“嗯。”
众人齐指左边道:“二个男的朝那边跑了。”
“一个穿黑色衬衣,一个白的短袖。”
“不是白色,是花色。”
“快追吧,否则追不上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薛华鼎对许蕾说:“你等我一下!”说完就按众人的指点朝前跑,许蕾愣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但薛华鼎没有跑上十几米就停止了,因为出了围栏就到了汽车站外面,水泥马路上只有车辆来回奔跑,没有发现众人说的二个男人。薛华鼎只好询问站在大门口的一个带红色袖套的老人。老人笑道:“被抢了吧?你说的那二人早坐出租车跑了。”说完就是一阵笑声,好象这事很好笑他很开心似的。
薛华鼎有点气恼地看着这幸灾乐祸的家伙。老头也不生气,笑道:“你没有看见那块牌吗?‘尊敬的旅客请保管好您的行李物品’,嘿嘿,这里经常被抢。”
薛华鼎看见许蕾气喘呼呼的跑来,她胸前二团随着她的跑到上下跳跃着。薛华鼎连忙上前牵住她的手。许蕾喘着粗气问道:“人呢?”
“跑了!坐出租车。”
“啊?”许蕾喘着发出了一声惋惜。
老头笑道:“不要怪我,我只是收罚款的,谁随地吐痰我就管。”
许蕾问道:“这里的警察呢?”
“全部去扫黄打非去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老头道。
许蕾挽着薛华鼎问道:“袋子里有什么东西?”
“给岳母娘和岳夫大人的礼物。”
许蕾一听只是这些。放下了心,笑问:“就这些?”
“还不够?我地心意啊,全被他们给糟蹋了。”道。
许蕾又笑了:“里面还有你的换洗衣物吧?”
“嗯,还有几本书呢。”
“我看那几个小偷是你故意安排的吧。”许蕾调皮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就那么一个袋子,又装衣物又装书的,能给我爸爸妈妈带来多少东西,还不是因为礼物少了怕进门而使出的这招。呵呵。”许蕾笑道。
薛华鼎故着惊讶地问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呵呵……,走吧!”许蕾拖了他一下。二人说说笑笑朝停车场走去。跟在他们身后看热闹的人奇怪地看着这二个不愁反笑的家伙,瞪大了眼睛。带红袖装的老头摇头道:“唉——,现在地年轻人啊,拿父母的钱不当钱。……呃,你,罚款五元!说的就是你,刚才我看见你吐了!”
……
二人空手坐上许蕾停在这里的小汽车,二人又亲吻了一会这才分开。
“我们是去你爸爸那还是去你妈妈那?”
“别扣了。你看马路上谁扣安全带了?去妈妈家。”许蕾启动了汽车。
“我怕你开车不专心、分神。扣上安全带安全些,呵呵。”薛华鼎笑道。
“你还很自信的嘛,你魅力竟然大到我可以分神。”
“那可不?不过我劝你平时还是用安全带,又耽误不了几秒钟。”薛华鼎还是将安全带放下。
“听你的。你自己怎么就不用?”许蕾还真的把安全带系上了。
“你爸爸在家吗?”
“不在。对了。你带书干什么?”
“有空就看,还有不少问题想请教你呢。”
“好酸。约会还带书,我真服了你。”
“我们抱在一起随意翻翻书,那不也很温馨吗?”
许蕾心里一阵激荡:是啊,相拥着看书,不也很幸福吗?想象着相拥的那一幕,许蕾脸红了,动作也迟缓起来。
薛华鼎小声问道:“我们到你爸爸那里去好不好?明天再到你妈妈那里。”
许蕾犹豫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幸亏我今天没有跟妈妈说你要来。准备给她一个突然袭击呢。你也真是,一时说来一时说不来。”见薛华鼎诡笑地样子,大羞道,“你可不要歪想。就象上次一样,一人一个房间!”
薛华鼎用失望的口气道:“那……那也好吧。”
许蕾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没有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一下异样起来。薛华鼎几次想开口说话都犹豫着没有说出来。看到外面一对相拥地年轻恋人,薛华鼎又要开口的时候,许蕾转头看了他一下,说道:“不许说话!”说完
了一下道,“这样很好。”
薛华鼎笑了笑,眼睛落在她身上,欣赏着她美妙的身材和优美的开车动作。她似乎很喜欢他看着,时不时转过头来瞟他一眼。
—
同样满足的薛华鼎突然说道:“蕾蕾,我们结婚吧?”
许蕾闻声身子颤抖了一下。接着她猛地一踩刹车,随着吱地一声车在街道上画出二条黑线停在了马路上。后面的司机大惊之后或刹车或紧急转弯——慌成了一团。
薛华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目瞪口呆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许蕾瞪了他一眼,说道:“就是你!”
薛华鼎道:“我怎么啦?”
“有你这么求爱的吗?”说完,许蕾自己笑了起来。看着旁边车上司机愤怒的目光,她吐了一下舌头,马上启动车走了。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许蕾问道:“怎么突然想到结婚了?你那个青梅绣马的黄怎么解决?”
薛华鼎道:“只要我们结婚。她也会明白了。她知道我地心都在你身上,我又不能给幸福,受苦最多的是她自己……”
许蕾冷哼道:“哼,都在我身上?只有天知道。”
薛华鼎不想继续那个永远说不清地话筒,说道:“早点嫁给我好吗?”
许蕾摇了摇头,说道:“太不浪漫了。你带戒指了没有?”
薛华鼎只是笑了笑。
走进她爸爸的房子,客厅里的那副她们父女在一起的相片已经换成了许蕾和薛华鼎相拥地相片。见薛华鼎看着那相片发笑,许蕾推了他一下:“这下不会吃醋了吧?”
薛华鼎干笑了二声。
“你先去洗澡。我来给你泡方便面。”许蕾指挥道。
当薛华鼎吃饭的时候,许蕾也去冲了一个澡,象上次一样穿着一件睡袍走了出来:“吃好了吗?要不要再来一包?”
薛华鼎笑了笑,迎上去自然地将她揽在怀里,又轻轻地抱起她走向沙发。她紧紧地贴着他火热的身子,双眼迷离地假装看着电视,但过不了几秒就转头看看他。
正在闻着她体香、欣赏她美妙身材的他,一边用眼睛跟她转过来地目光交流。手则在她身上慢慢地抚摸着、侵占着。先只是手、然后是胳膊、之后是肩膀、后面是……
深受刺激的她身子一时软一时硬,呼吸也粗重起来,迷离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当他的手握住她胸前丰满的乳房时,她彻底地迷失了自己。嘴里喃喃地说道:“我……嫁给你……我不想等……吻我……抱我……”
二人在沙发上纠缠了好久,或亲吻或抚摸或拥抱……,二人都热了也累了。
薛华鼎轻轻地问道:“我们……”
许蕾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薛华鼎松开搓揉地魔掌托着她瘫软的躯体快步朝她房间走去。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地中间,看着闭眼的她,薛华鼎笑了笑,然后动作轻缓地在她身边躺下。
突然失去怀抱依靠的她惊惶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心里才轻松了些。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立即就象章鱼一样地缠了上去。将他裹在怀里。
薛华鼎也伸出四肢重新紧紧地把她揽在怀中,一只手从她地肩溜到她的臀部,扯起睡衣,手一把握住她冰凉而肉感的臀部,抓紧再松开再抓紧再松开。
她嘤咛者,抓着他的衣服往上提。看到他的腹部肌肉后脑袋就一下往他衣服里钻了进去,热滚滚的呼吸吹在他的胸膛上。
胸前的刺激让薛华鼎大叫一声,抓揉她屁股的手一下移到她地前面,在她那桃源密处快速抚摸起来。“啊——”许蕾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在他怀里剧烈翻滚着,呻呤声越来越大……
薛华鼎另一只手扯开她的睡衣,随着她左右翻滚,很快她具那美丽洁白圣洁的胴体展露在他眼前。他扯掉自己的衣服,胡乱脱掉自己的裤子,然后扑在她扭动地身子上。晃动的乳房似乎在逗弄着他的嘴,薛华鼎把嘴张得大大的。看着晃过来的乳房。他就象老鹰一样从空中如闪电般落下一把就把那白白的乳房吞进嘴里。
许蕾快活着叫唤着,手急切地导引着他那根发火的小兄弟直抵花心。薛华鼎用力一压阻滞不前的痛。
他稍微抬起腰,再一次压了下去。许蕾再次受痛大叫。但薛华鼎依然被挡在了外面。
他用右手握住连续二次进攻不成功的小兄弟,在她桃源密处探寻着,她也不顾疼痛双手为它保驾护航。
“这里?”他问。
“嗯嗯……”她连连点头。
他不再抬起身子而是慢慢地缓慢地
着、挤着,她痛快地咬着牙,双手不由自主地抓在他力挤压、她用力抓拽。
实在受不了下身传来的痛苦。“哇!”地往上一抬,只听噗地一声他和她终于深深地结合在一起了。
一下得到了解放的小兄弟直往下一往无前地插去。“啊——!”薛华鼎舒服地喊道,一股热流奔涌而去。她和他都象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如两条垂死之鱼摊在沙滩上。只剩下嘴在张合着。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恢复了一丝体力。薛华鼎从她身上滚下来,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地躺着,她轻轻地捏着他的那黑色地小小的乳头,看着他笑着。他则捧握着她的乳房一动不动。
“痛吗?”她轻轻地问。
“这里还是下面?”他小声地说。
她用她的小腹碰了他已经失去雄风的那里。
“只有一点点。”他答,手握着乳房挤了一下,“你呢?”
“痛死了,现在象火一烧。”她皱着眉说。
“下次就不痛了。”
“你怎么知道。你也有?”
“嘿嘿……”
“要我哭吗?”
“为什么?”
“女孩子的第一次不都要哭吗?呵呵……”
“哈哈……”
“算了,哭不出来。你可不要怪我不是女孩。”
“不是女孩这是什么?难道男人有?”上面推了推,示意她看。
……
过了一会儿,薛华鼎问道:“你好些了吗?”
“怎么,又要来?哇,这坏家伙真起来了。嗯,你可轻点,就这么侧躺着好不好。你慢点,我还很痛。”她脸红红的,眼睛里全是醉意。
房间里再次响起撩人地呻呤。
当他第四次喷射而她第四次从高潮顶下跌落下来的时候,二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各自抱着被子的一角进入了梦乡。床单上的血迹、液、液、汗水没有人理会,因为他们太需要睡眠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身边的她还在酣睡,脸上全是满意的笑,不过眉毛时不时皱一下。轻轻揭开被子,她身上地红潮竟然还没有完全退净。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下那软毛丛生的地方,丰满的乳房向上挺立着。他低下头含住左边的乳头,轻轻地含着,没有吸吮没有逗弄。仅仅是含着。鼻子里闻到地是她温和的体香和床单上传来的一股青草的味道。
突然外面马路上传来一阵警车的鸣笛声。她被这笛声惊醒了,懒散地睁开眼睛,发现他正躬着背把头埋在被子里嘴含着自己的乳头。她幸福地笑了一下,无力的手在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背上滑动着。很快她发现在他腰部位置有几道红色的抓痕,上面还有一点血丝。
她眼里有了一点点地歉意,她的手慢慢移到那里。来回地抚摸着。
知道她也醒来了,他的嘴开始吮吸起来,手也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游走。
她呻呤着说道:“好幸福——”
“嗯。”他含糊不清。
“真的,一直这样就好了!”许蕾低头吻了他的后脑勺上地头发一下。
“再来一次好不好?”薛华鼎松开乳房,空出嘴来问。
她伸手在他那里摸了一下,笑着问:“行吗?”
“你行吗?”他反问,也在她那里摸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收回手,就放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
“不知道,那里好象不是我的了。嗯……”在他的抚摸下。她又动情了。
“我轻轻地,就放在里面不动,好不好?”
“嗯……,啊……,来……来……吧。”她喃喃地说道,全身又泛起潮红。
……
当他们终于决定起床的时候,时间快中午了。她下床刚要迈步就痛苦地哟了一声,薛华鼎连忙从后面扶了她一下。
许蕾娇羞地骂道:“就是这坏蛋,尽骗人,说什么放在那里不动,一进去就象……就……。下次不让你进了,哎哎哎——”她勉强抚着桌子或墙壁走到客厅去,饱满的乳房骄傲地矗立在她胸前。
第139章 【血热青年】
华鼎牵着她的圆润的小手、揽着她柔软的细腰,慢慢了卫生间,然后他转身回睡房穿衣。
当她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的时候,动作自然了许多。她一边在衣柜里翻找衣服,一边对跟在她后面饱览春光的薛华鼎道:“还没看够?你帮我把被单,被套放洗衣机,哎哟,那里还是有点痛。”
薛华鼎掀开被子,正要扯上面的被单,发现被单上面血迹斑斑,就笑问道:“留下做纪念不?”
“你说呢?”她首先抓起乳罩往身上套,一边双手在背上扣挂钩,一边转过头来问道。
听了许蕾的反问,薛华鼎愣住了,半天没有回答她。
“快放进去洗。要是洗不干净就把它扔了。”她抓起短裤弯腰往脚上穿。
薛华鼎动作迅速地扯下被单,取下被套,将它们放进洗衣机里。
他希望澡之后就上街买早点去了。
饥饿的二人幸福地享受着已到中午的早餐,身子挤在一把椅子上,手脚都有点不老实,不时在对方身上或抓或捏。
“我刚才打电话给妈妈了,说你下午过来。我们一起去家里吃晚饭。”说到这里,许蕾笑道,“你可不要傻乎乎地说昨晚到的啊。”
“为什么不说,我还要说昨晚我们睡在一起呢。”
“你想死啊,不许说。呵呵,谅你也没有这么大的狗胆,你答应过她三年内不跟我住一起的。”许蕾笑道。
“呵呵,我不说她也能看出来。”
“啊——!”许蕾大惊,脸上全是惊慌之色。急忙问道,“不会吧,不可能。她怎么看出来?”
薛华鼎见她着急的样子,乐了,笑道:“呵呵……”
许蕾知道被他骗了,从他怀里站起来,转身对他说道:“你是骗子!她看不出来地……”不过,底气还是有点不足。问道,“别笑,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出来?”
薛华鼎只是笑,没有回答。许蕾急了,向前走一步提起脚准备踢他一下,不料下身却传来一阵剧痛:“哎哟——”
接着,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焦急地说道:“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不等薛华鼎说话。她用粉拳不断地打在他的肩膀上,一边骂,“就是你,就是你这坏蛋!”
薛华鼎看她娇态十足的样子。笑道:“你慢点走,她看不出来。再说,我又不知道你这么急着要见我的岳母娘啊?”
“哼,要是知道你昨晚就不做坏事了?”许蕾脸上惊惶之色未褪。
“做!当然做,现在还做一直做下去,让你今天去不成。”
“吹牛,你能做这么久吗?”她偏着脑袋问道,心情稍好。
“不信,我们现在就做!”说完冲动地抱住了她。
“不要闹了。现在我们怎么办?”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再坚决地推开他,忧郁地说道。
“还痛吗?”他也心疼她的伤。
“当然痛,不痛我走路会这个样子?”
“要不,我们用冰敷一下?”
她羞涩地看着他,问道:“行吗?”
“试试看,用冷毛巾敷一下。”;得马上扒下她地裙子。
“好色。你到底是帮我治伤还是满足你的淫欲?”
“二者兼得之。”
“算你老实!吃完了没有?那你去洗手间拿那条白棉毛巾,先用冷水洗一下,再把冰箱里的冰包在毛巾里。我在房间里等你。”许蕾回眸一笑,摇晃着身子进房间去了,脸色变的血红。
薛华鼎一下蹦了起来,大声地哼着歌曲。在跑到洗手间找到她说的那条干净毛巾,又飞快地到厨房打开冰箱。
当薛华鼎“跳”进房间的时候,许蕾仰面斜躺在已经收拾一新的床上,因为害羞她把一个枕头盖在脸上。丰满的胸口在不停地起伏着。两条匀称的小腿并拢摆放着,长裙也被她铺的整整齐齐,从腰间一直盖到小腿处,两条大腿从长裙下显现出来。
“就开始吧?”
“行……不……行?”
“我试试看,反正死马当着活马……”薛华鼎把包着冰地毛巾放在左手里,轻轻地揭开她的长裙,边揭边说道。
“呲——,你才是死马呢。呵呵……”许蕾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抖动着。
薛华鼎揭开长裙,看到了如此性感的一幕:包裹大腿的黑色丝袜和丝袜下洁白、圆润的大腿,白色的小内裤包裹着女孩最神圣之处,鼓鼓的,因为内裤很窄,在它的边缘还伸出几根不老实呆在布里的卷毛……。
看到这些,薛华鼎地心就猛跳起来,呼吸粗重可闻。
薛华鼎将裙子的下摆往上提,一直扯到了她的胸口处,随手在她胸口上摸了几把,隔着衣服和乳罩的感觉更是尖挺。许蕾移开脸上的枕头,看了色眯眯的薛华鼎一眼,边笑边说道:“你正经点好不好,妈妈还在等我们呢。”
薛华鼎这才把手从她胸口移开,扯着她地白色内裤往下拖,她抬了抬臀部,内裤顺利地脱下下来。
“够了,不要再脱了。”许蕾小声道,双手再次抱着枕头按住脸。
内裤已经脱到了膝盖处。
看了看她毛绒绒的的私处,薛华鼎将毛巾慢慢伸过去。嘴里小声道:“不要怕,我慢慢放。”突然他心里一动,好奇心大起,只见他把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舌头卷向那粉红细嫩之地,轻轻地舔着。
“啊——!”突然受袭击的她,受不了这种刺激,全身一抖,忍不住大叫一声。全身绷的笔直。那里的快感随着他舌头地蠕动和深入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全身涌来。
她彻底地迷失自己,嘴里
哼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被高高地抛起,在云海中人欲死欲仙的……
高潮过后,当她再次稍微平静了一点地时候,才感到飘舞的心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含糊不清地说道:“坏……蛋……快……点,妈妈……在等……在等我们……我们呢。”
薛华鼎抬起头。用冰毛巾抹了一下粘满了爱液的嘴和脸,说道:“舒服吗?”
“嗯……,你不……不怕脏?”
“不脏。比那样做呢?”
—
“哪样做?”
“就那样。”
“嘻嘻,都舒服。不过那样更充实更……猛烈。你,啊——!你要死啊。”
再次偷袭成功的薛华鼎笑着把头从她那里抬起,轻轻地把冰毛巾慢慢接近那粉嫩地地方。
被冰冷刺激了一下的她,全身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把盖在头上的枕头丢开。看着他认真小心的样子,笑了。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冰块真的有效,反正以前的那里的那种灼热感减少了好多,疼痛感似乎没有了。看他又是摸又是敷。她心里感到异常温馨。她娇声道:“华鼎,我们先过去吧,嗯?”
“你感觉好了些没有?”他小声问道,心里却在想女人与女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同样是开苞,黄清明只在开始地那一会有点痛,过了一晚就没有什么大事了,而且她那里自己一捅就破。许蕾这里却是困难重重。
“好多了。”她哪里知道眼前这家伙在想别的女人,而且是想那种事情。
“要不我们用一个塑料袋装点冰在路上用?”他笑着道。
“你坏死了!路上那么多人。”许蕾大笑着起身抓起短裤穿上。再下床把长裙放了下去。走了几步感觉很好,感到只有一点点异常。她问道:“怎么样?能看出问题吗?”说着在薛华鼎走了起来。
“我看不出。”看她走路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薛华鼎答。
许蕾自己跑到衣柜大的试衣镜前来回走了几下,见没有什么大地问题,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真的不带点冰走?”想起许蕾提醒的人多的地方敷。薛华鼎就有点激动,笑着问道。
“你要带就带吧。我看你有胆量在别人的面前给我敷。”说到这里,她心里有一种如蚂蚁在爬的感觉,痒痒的,怪怪的。
“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我就把它扔了就是。”地薛华鼎找了一个塑料袋,在冰箱里又取了几块冰,再到在水龙头下把毛巾洗了洗,拧干。
许蕾没有阻拦他。而是把洗衣机里的被套被单在阳台挂好。她看了看被单,见血迹处还有浅浅的痕迹,估计晒干后就不会很显眼,也就让它这么挂着。
“我们买点什么东西进门?”薛华鼎问道,“还买葡萄吗?”
“葡萄就算了,再买其他东西吧。等下到商店再说。”
乘的士到附近商场买了礼物,又乘的士直接到了梁燕所住房间的楼下。二人手牵着手进了门楼,才爬了二级楼梯,许蕾就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又勉强爬了一小段,许蕾悄悄地对薛华鼎道:“又开始痛了。”
“要不要摸一摸减轻一点痛苦?”
“讨厌。看你笑地那傻样。没有良心的家伙,还笑!咝——”她拽了他一下。
“这里正好没人,冷敷一下怎么样?”
许蕾正要骂他,可剧痛使她骂不出声,只是痛苦地邹起了眉头。她紧紧地抓住薛华鼎的胳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爬到三楼与四楼的中间,走到楼梯间的窗户前,歇着气。见走楼梯间没人,许蕾小声对薛华鼎道:“哇,真的好痛!”
“我背你好不好?”
“不行!我怕别人看见了会羞死我。”许蕾朝窗户外努了一下嘴,“下面的能看见。”
“现在楼梯间没有人,还是我给你敷一敷。”
“不!要有人出来怎么办?”
“你面对窗户看着外面,我在你旁边。假装说话,反正你穿的长裙从后面又看不见,难道别人会拖你转身看你这里?”她那里一下又快速地缩回手。
许蕾大吃一惊,狠狠白了他一眼:“流氓!”心头却有一丝甜蜜的感觉,也有点想他再摸一下,她小声道,“熟人打招呼肯定要转身地,否则不礼貌。”
“你把冰毛巾给我!”
“干什么?你真要……”许蕾脸羞地通红。
“给我!”
“干嘛这么凶?给你就给你。哼!”说着许蕾气呼呼地打开包把塑料袋重重地塞在他手里。
薛华鼎打开塑料袋。右手提起冰毛巾摆了几下,甩掉上面的冰快,然后武断地把看着他的许蕾往墙边一拉,左手牵起她腰上的长裙往外一扯,趁裙腰与身体出现一条缝右手拿着冷毛巾直插下去,还未等许蕾回过神来,那冷毛巾已经穿过短裤贴在她那灼热的地方。
“啊——!”冰冷的刺激让她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不过立即就被她自己的手掩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道:“你好霸道!”
“有人看见吗?”
许蕾偷偷地四下扫了一眼:“好象没有!”
“什么好象没有?就是没有。越是犹豫越出问题,我看现在我还可以亲那里!”
“啊?不,不,我敷。我敷,我求你行不?”许蕾一听他要亲那里,一下吓地魂飞魄散,手主动从裙腰处伸下去,与他的手握。
开始她还只有害羞和害怕,但很快她的心就被一阵异样的感觉充满了。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的私处抓挠,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许蕾呼吸越来越重,眼睛放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薛华鼎看她沉迷地样子感到有点好笑。同时担心冷凉的东西放在那里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就问道:“好些了吗?”
“嗯。”许蕾舒服地哼了声。
“那我们走吧。”
许蕾不由自主地按住他欲走的手,但立即发觉自己做的不妥,脸上再次飞起一片云彩。
“呵呵……”薛华鼎轻笑。
许蕾大羞,一把抓住他地手往外一拖,然后甩开。扭动着身子说道:“就是你!还笑,还笑!你坏死了,你坏死了你知道吗?”
看薛华鼎笑着后退,许蕾准备追上去掐他,但担心乐极生悲,就强忍着没有动。压低声音道:“等下跟你算账。哼!”
薛华鼎笑着将冰毛巾放进塑料袋,走拢来揽着她的腰,二人小心地移着步子。
梁燕早等在家里,门铃刚按下不久,梁燕就开了门。
“阿姨。你好。”袋塞进自己脱下的皮鞋里。
“小薛,那不是毛巾吗?给我给我,我帮你挂起来。”从鞋里掏出来,“咦——,里面有冰块。怎么受伤了?”
许蕾一听大急,一下目瞪口呆地立在她妈妈身边。
薛华鼎连忙说道:“上午下汽车的时候,下得太快被地上的一部自行车撞了一下。开始有点痛,蕾蕾就给了这块毛巾给我敷一下。其实我早就好。阿姨你看,一点也不痛了,蕾蕾她总不相信。”说着,薛华鼎在她宽大的客厅里大步走了几下。
许蕾连忙说道:“对,对,对,他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你怎么就没有撞成残废呢?”她脸色通红。
薛华鼎笑道:“那人不胖,速度又不快。撞上没有什么大碍。”
梁燕把塑料袋放在洗衣间。
许蕾连忙跟了进去,从妈妈手里接过塑料袋自己洗了起来,几下就搓洗好毛巾。
将毛巾挂好后,她出来一本正经坐在电视机前装着看电视。心里想:“只要我不动,妈妈绝对发现不了。幸亏这坏家伙给我敷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想到这里,许蕾满含情意地瞥了一眼有点紧张的薛华鼎,心里笑道,“哼,你也知道紧张?”
“小薛,水还没有烧好,你等一下。”来说道。
薛华鼎连忙说道:“没关系。”
梁燕笑着问道:“在路上这么久,饿了吧。你们在外面吃了没有?”
许蕾白了薛华鼎一眼,笑着道:“吃了。他呀整一个倒霉蛋,不但被车撞了,东西还被人抢走了。”
“啊?真的吗?”梁燕大惊,急忙问道,目光也在薛华鼎身上扫描着,虽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但发现他才洗澡不久,接着又发现女儿许蕾也才洗完澡不久,她地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呢。
梁燕心里虽然迷惑,但没有说出来,只皱了一下眉。
见了妈妈的神态,心里有鬼的许蕾一下慌乱了,连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薛华鼎连忙回答道:“我没注意包就被二个小偷抢走了。追了一阵没有追上,让他们打的士跑了,本来给您带了一点土产,全没了。真不好意思。”
“带什么东西,今后出门要注意点。哦,水开了,蕾蕾,进厨房来帮我一个忙。”梁燕说道。
许蕾心神不安地跟在妈妈后面,妈妈见她进了厨房连忙关上门,白了女儿一眼,道:“哼,翅膀硬了?不理会妈妈的建议了?等下跟你算帐!”说着梁燕眼睛有点发红,语气有点悲哀。
“妈,我们……”许蕾小声反驳道。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看你们二个的头发。”妈妈在许蕾地脸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许蕾一看事情暴露了,干脆站直身子说道:“妈——,反正我要嫁给他。我不想等了!昨天他向我求婚了,所以我……我们就……”眼框里饱含眼泪。
妈妈一愣,脱口问道:“你要结婚?”
“嗯。我都成老姑娘了,想早点结婚。”许蕾见妈妈没有预想中的震怒,胆子更大了些。
“那是他调过来还是你调过去?”妈妈干脆也不忙于热菜,停下来问道。
“这……,为什么要调?我喜欢这里的工作,他在那里有前途。”许蕾犹豫了一下。
“就这么二地分居?一个飞机来一个飞机去?”妈妈问。
“感情还好些。我想他他想我。”
“等他有权有势了,你控制得了他?现在的男人就是住在一起都难得管住,你放心让他在那里?再说你也知道你比他大四岁,等他玩够了,也许……”妈妈大摇其头,心里非常担心。
“我放心!”
“你放心我不放心!”妈妈道。
第140章 【未入狱的狱友】
那怎么办?”许蕾固执地反问道。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怎么办呢。”妈妈盯着许蕾道。
“问我,我不说了吗,不动。”许蕾道。
“不行!”妈妈不容妥协。
“那你把二个城市搬到一起吧。”许蕾赌气说道。
“你这丫头。妈妈还不是为你好。”妈妈心软了。
“妈——,没事的,绝对没事的,我都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有本事让他一直爱我。”许蕾说道。
“随你吧,反正从小你就不听我的,你那坏蛋爸爸也纵着你。”妈妈眼睛望着别处,心酸地说道。
“妈——,你最好……”许蕾大喜。
“哼,到时候哭鼻子,你可不要怪我做妈妈的没有阻止你。”妈妈低头说道。
“保证没有哪一天,就算有那一天我也不怪你,要不我俩立字据。妈——,怎么样?”许蕾偏着头,调皮地看着妈妈。
“行了,你给他泡杯茶去,我生了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算我倒霉。”妈妈笑骂道。
“我最听话了。妈——”许蕾又发出嗲声。
“又怎么啦?”妈妈抬头望着调皮的女儿,虽然女儿这么大了,但在她心目中许蕾总是一个没有长大,喜欢撒娇,百乖百顺的小孩。
“我现在就去要他喊你妈,让你多一个儿子,怎么样,心里很美吧。不过,妈——”许蕾笑道。
“怎么?”妈妈心情好了点。
“您看起来太年轻了些,又这么漂亮,我怕他喊不出口。”许蕾调皮地笑道。
“这丫头。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滚一边去。”妈妈有点羞涩。
“说好了哦。”许蕾端着茶高兴地出了厨房。
……
“你妈真的同意了?”
许蕾继续沉浸在惊喜中,高兴地点头道:“真的同意了。等下你必须喊我妈妈为妈妈,好不?”
“当然,当然。”
喊妈妈还是一个很容易解决地问题,当梁燕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时候,薛华鼎就起身喊道:“妈,麻烦你了。”
梁燕已经在心里接受了他,听了以后也是很高兴。笑容满面地应道:“妈不累,你坐。”为了掩饰心里一点点的尴尬,她对在旁边抿嘴笑的许蕾道,“你也坐下吃吧。”
“谢谢妈——”许蕾嗲声十足。
“这孩子……”梁燕微笑着进厨房端另一个菜去了。
晚上睡觉许蕾也没有跟上次一样回母亲房去睡,而是和薛华鼎住在了一起,倒让薛华鼎有点点不好意思。
“看你好假,心里只想这样,还装不好意思。”许蕾偎在薛华鼎怀里。抬起脑袋用手捏着他的下巴笑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心里有点发虚。”道。
“我不管,我就喜欢躺在你怀里。”许蕾道。
“我也喜欢。”
二人悄悄地幸福地说笑着,一直谈到很晚很晚。
隔壁房间的妈妈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只是慌慌的,兴奋得难以入眠。她知道现在的女儿已经不再是以前在自己怀里撒娇地女儿了,要成家要离开自己了。
第二天中午陪妈妈吃完中饭,得知许昆山已经回家,二人就在商场再买了一点礼物一起来到了许昆山的家。
看到他们二人,开朗的许昆山就大笑道:“哈哈,中午我一个人吃饭真没有味道,晚上你小子陪我喝酒。没问题吧?”
薛华鼎笑着道:“没问题。”
许蕾忙说道:“我必须在场监督。”
许昆山叹了口气道:“那还有什么劲。既然还没有结婚就不要要求那么严嘛。”
许蕾羞涩地说道:“爸,我是监督你呢。他随便喝多少都行。”
许昆山故意睁大眼睛。说道:“哦,这么外向的女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道。小子,你的福气很不错啊。”
许蕾羞涩地说道:“妈妈已经同意他喊妈妈了。”
“是吗?刚才怎么就没有喊我作爸爸?”许昆山笑问。
薛华鼎连忙喊道:“爸爸!”
许蕾笑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问来的爸爸不稀罕。今天晚上陪我一醉方休,明天重新喊过,从明天开始你再监督爸爸。”许昆山心情突然有一点郁闷。眼里竟然有点点泪花。
许蕾善解人意地挽住爸爸道:“我今天随便你们,你就别哭了,不就是一点酒吗,你们想喝多少就是多少。我永远是你的乖女儿,就算我结婚了我还是陪爸爸你。好了,好了,爸,我们来你这里作客,你应该泡二杯茶来吧。”
许昆山连忙进了厨房,过了好一会才泡来了二杯茶。脸上全是发自内心的笑,重新恢复了以前地本色。
“爸,你和妈妈该和好了吧?”许蕾喝了一口茶问道。
“还不是你妈不同意。”许昆山道。
“你上门道个歉不就行了。”
“为什么总是我道歉,她都没有道过一次歉,我现在早已经金盆洗手了,她还不信。”许昆山大摇其头。
许蕾笑问:“你们私下交流了?”
许昆山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说道:“是又怎么样?”
许蕾一跃而起,挽住爸爸道:“这才是我的好爸爸,男子汉大丈夫道个歉算什么,我等你们复合人都等老了。”
“可她还总记得你奶奶说的话,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我总不能让你奶奶向她道歉吧。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小。”许昆山哼了一下道。
“那你这个男人就没有错?妈还是为了争一口气还不是为了你好。就你这态度,那你再等几年吧。”许蕾嘟着道。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公司生意好。女儿漂亮孝顺,为什么……
山有点委屈的味道。
—
“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去跟妈妈说啊。爸,要不要我给你出一个主意?”许蕾笑问。
“又出什么主意?不要再出什么送花送零食地鬼主意了,那没用。”似乎许昆山使用过不少许蕾出的点子。
“那是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好主意,现在我大了,给你出一个大人的主意。”
“说吧。”
“偷偷地躺在妈妈床上!”许蕾笑道。
薛华鼎大吃一惊,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人。许昆山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女儿当着外人的面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最开朗的他也有点挂不住:“你这臭丫头片子,……,”说到这里他无奈地说道,“没用,被她赶了几次。有次差点被她砍了。“
“呵呵……,爸,你真牛。早试过了?”许蕾大乐。
“笑,笑死你。”许昆山没好气地说道,一张老脸窘得不行。
“爸——,哪有这么说女儿的。哼!”许蕾撒娇道。然后又笑着道。“要不我哪天把妈妈灌醉了,再喊你过去?”
薛华鼎越听越惊讶:“这不是共谋犯罪吗?”
“万一她……”许昆山有点犹豫,但更多的是心动。
“我当然会先劝她,把你最近做地丰功伟绩给她吹一吹,让她不反感了再实施那一步。如果效果好也许不要那么做。爸,你说呢?”
“她铁板一块,能行吗?”
“有可能。反正你等了这么多年也等了,不在乎一时,对不?到时候我给你信息。”
“好!”
“不过嘛。你得给我好处……”许蕾满脸都是笑意,很得意又很狡猾。
“我就感到奇怪,今天你怎么这么好。说吧?只要爸能做到决不犹豫。”许昆山明知中计也没有后退。
“爸——,这又是你地不对了,我什么时候不对你好了?”
“那是,那是。一直好。”
“今天晚上你们只许喝一瓶。”许蕾的话让薛华鼎又是一惊,二人一瓶那也是每人半斤啊,我喝一瓶啤酒可以,喝半斤白酒那还不要我的命?
“不行,换别的。”许昆山一口回绝,这让薛华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来自己这位泰山大人有几斤的量。
“就这个。”许蕾不让。
“难得放开一次,开始你不答应了吗?”许昆山有点哀求地味道。
“你不知道,你酗酒也是妈妈对你不满的一个原因?”
“我们一人一瓶,可以不?”许昆山退让。
“好吧,你一瓶。我跟华鼎二人一瓶。”许蕾也退让了。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现在去买菜,你们二人在这里等我。”许蕾道。
等许蕾出门后,许昆山用恶狼看羔羊的眼光看着薛华鼎道:“小子,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我女儿这么看重你?”
薛华鼎抬头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想:这老头地态度变化也太快了吧,在她面前象绵羊,在自己面前就象恶狼。
“你现在升了官没有?这么好的生意不做,去当什么小职员。”许昆山大马金刀地坐在薛华鼎的前面。
“还是股长。”吗?”
“哦,那还是升了嘛。上次开局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是。其实你要调到我们这边来,一样可以升官。怎么样?”许昆山问道。
“我不想离开那里,再说还有我爸爸妈妈呢,他们不愿意离开家乡。”
“算了,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升地小股长?”
“元旦前几天。”薛华鼎道。
“这是好事,蕾蕾怎么就没在我耳边吹呢?你不知道,你会单独开局的事我被她说烦了。”许昆山笑问。
“比她差远了,我估计她不好意思说。”薛华鼎笑道。
“哈哈,有可能。这丫头虚荣心不小,她只跟别人说有男朋友。说男朋友有本事,就是不说你的工作单位和职位。”
“呵呵。”
“你知道我们公司地情况不?”
“不知道。”薛华鼎摇头。
“你这股东也够窝囊的,看不看帐务,抽个时间到公司去一下?”
“那东西我也看不懂,你跟我说说吧。”薛华鼎道。
“小子,你这口气好象你是董事长似地。现在生意马马虎虎,投资基本收回,整个公司价值大约有三千多万。帐上流动资金有一千多万。现在正在做旧交换机生意,第一批货销路不错,第二批货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会进关。”许昆山表面上生气,但还是捡主要的说了。
“哦,不是走私吧?”薛华鼎有点担心地问。
“第一批是那样的。从这批起就不会了,为了说服他们也为了让他们垫付购买资金,我又给了那几个家伙三个百分点的股份,你现在地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了。一个整数好记一点。我也就没有问蕾蕾,明天你就把那文件给签了。”许昆山大包大揽的说道,亏他还说出了一个整数好记的理由。
“行。只要正规的就好。”
“你啊,胆子跟娘们一样。看着银子白白地流失。”许昆山笑道。
“反正又不是很需要钱。”
“过段时间你要帮我们销售旧交换机,现在销路好不要你插手。”
“我?我怎么销,我又没有门路。”
“你不是邮电局地吗?至少让你单位和周围的邮电局购买啊,小子,你不要真地只坐等收钱,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麻烦的事我不干。”
“小子,你要明白,这公司是你的呢。老子现在拼死拼活地赚钱,等老子往地上一倒死了。你们最多干嚎几声然后往火葬场一送,公司就全是你的了,你不会不明白吧?”许昆山大笑。
“反正我
上门推销。”
“只想抱我女儿,只想坐在家看着帐上的钱笑,是不?”许昆山盯着薛华鼎问道。
薛华鼎笑了笑,算是默认。
“好。那就不怪我不客气,你每年地分红没收!”许昆山道,“我就用你的这些钱去送你们的领导。”
“那可不行,行贿的话……”
“行了,行了,你是圣人,好吧?你就坐在家里当大爷吧。我怎么就遇见你这么一个女婿呢?比我还牛。”
“我们生产光缆地事怎么样?”
“咦,你还知道关心啊,我以为你真的清高不与生意粘边呢。”许昆山故着惊讶地说道。
“嘿嘿,我只是不愿意找人帮忙而已。我还想生产蓄电池呢。”薛华鼎不好意思地说道。
“只要你生产产品。你就过不了找人帮忙这一关。就是你卖黄金也有一个市场销售的问题。”
“我可以聘请推销员。”
“……,算了,不说这些。光缆所需的光纤还没有定下来,而且我们现在的资金要全力以赴投放到旧交换机的销售中,现在正在与银行谈贷款的问题。庆幸的是合作的伙伴还有点经济势力,能垫付部分资金,我们筹集地钱主要用到市场销售和进关税的支付,最大的就是进关税,一次要几百万。而邮电局要安装验收完之后才付款给我们,我们的资金就是为应付这个时间差的。懂不?”
薛华鼎理解地点了点头:“懂。”
“现在还是卖方市场,多少能收一点预付款,而且我们的市场还没有全面铺开,所以基本能对付,等量大以后,那就必须要银行贷款了。”
“能贷到吗?”
“贷肯定能贷到,只是多少问题。我们想贷六千万,花点手续费,应该到手五千多万没问题。这个事你不用管。你也不要问我这些手续费用怎么花地。想不花一分钱就贷到款是不可能的。”许昆山再次大包大揽地说道。
“好,我不管。”
“你那个蓄电池的事我们调查了,大的前途没有,但也不是很差。因为涉及到环境污染,在大城市想立项还比较困难。而且我们现在资金短缺,不能现在着手,最快也要到明年。”
“如果与他人合作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可以脱离我单独与他人建一个厂。”
“可我看中了你在邮电局所建立的人脉关系,没有你的帮忙,我怎么销售?”
“哈哈,小子,你还真想的美。我们要你帮一点忙你甩手不干,现在却又想利用我们。告诉你,没门!”许昆山马上拒绝。
“按二公司之间签订代理合同总可以吧,反正建交换机就要用蓄电池,只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那么轻松你还要我代理干什么?现在到处有蓄电池厂在开工,深圳就有好几家,你们省周围的省份都有这类厂。就说你们省吧,就有二家生产这东西地。白沙市东边的郊县有一个乡镇企业也生产,电池品牌叫什么‘丰田’,对,就是这个名称,因为很特别,与日本车的名称相同,所以我记得。我给你一个提议你自己看行不行,那就是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工作,办厂的事放一放。如果旧交换机生意不行了或者光缆厂建不起来再说。”许昆山说道。
“有时无聊的时候就想起这些事。行,我也不是做生意的人,听你的。”
“这么快就决定了?”许昆山笑道,“做官我不懂,估计跟做生意差不多,靠的就是人帮忙,如果要用钱的话,你尽管说就是。只要注意分寸,别把自己给兜进去,还有你要保证你自己不收别人的,如果你当官,现在的钱对你来讲足够了。为了你和蕾蕾,风险大的生意我不会再做,就算做也会先为你们留下后手。”
“谢谢,叔叔。”
“小子,你……,你该喊我什么?”
“哦,嘿嘿,对不起,爸爸。”
不久,许蕾就买了一堆菜回来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在家吃饭,因为公司的合作伙伴打来电话说他们到了湖舟,特别是听说从未谋面的股东薛华鼎来了之后更要见一面,许昆山只好带着许蕾、薛华鼎赴他们的宴会,同时也通知了小股东朱瑗、罗军。
在赴宴会前许昆山还是很简单地介绍了那三个将见面的合作伙伴:刘丹平、周巍、司马和。刘丹平,四十六岁,香港人,主要从事蔬菜出口业务,从越南、泰国、印度尼西亚等国家收集蔬菜水果运到欧洲。周巍,五十八岁,香港人,经营电子产品进出口生意。司马和,五十二岁,丹麦籍华人,经营二手电子产品生意。
“爸,你怎么认识他们的?”了,大家吃的是自助餐,在取菜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人,薛华鼎就小声问道。
“保密!”许昆山干脆地说道。
许蕾在旁边笑道:“什么保密,还不是怕以前做的坏事爆光?他们是未入监狱的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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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再次升官】
昆山反驳道:“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什么狱友?我们罪。”
“得了吧,华鼎又不会去告你。警察只是没有抓到你们而已。”许蕾又笑。
“好多公司还是我们帮他们发展起来的呢,如果不是我们,他们能得到产品生产线?能得到那些电器样品?”许昆山再次反驳。
“华鼎,我告诉你。他们就是走私犯,把欧洲的旧生产线、旧电视用垃圾的价格购买了偷运进我们国内卖掉,赚非法的钱。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这么干才跟我爸一刀两断的。”许蕾笑着揭穿了许昆山的老底。
薛华鼎一听,倒有点不以为然,笑道:“那也好啊,我们正缺少那些东西,废物利用嘛。”
许昆山大笑:“你说得对,可有些就是没有你这种眼光,嘿嘿。其实,做这种事我们没有赚几个钱,你想,我们买的那些旧东西本就价值不高,要在当地雇人拆除、要租船运输、要打点国内的很多部门,如果交税的话,我们就没有钱赚了,你理解不?……,再说,我们也是对国家有贡献,是不?”最后的话似乎请求薛华鼎评价的意味,当然开玩笑的成分很大。
“爸爸,你把你们说得好崇高。呵呵,那你们还倒卖那些用过的电视机、电冰箱,又怎么自圆其说?”许蕾问。
“顺带的,又不是主业。”许昆山否认道。
“算了,反正妈妈当时不理你有道理。你要听妈妈的话,也许我就是市长的女儿了。”许蕾话是这么说,但也没有埋怨的意思。
“我没有官瘾。你爷爷那样地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许昆山道。
“那你应该给奶奶说清楚,每次奶奶骂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了多少次,你奶奶和你爷爷总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听了二人的对话,薛华鼎基本上知道许昆山和梁燕分手的部分原因了。
宴会的气氛很融洽,宾主尽欢。薛华鼎与那三个新的合作者开心地交谈了好久,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也谈了对公司的相关见解。三个合作者都没有把他当无知青年看。
期间,薛华鼎还和朱瑗交谈了一会儿。朱瑗趁许蕾不在身边,就问道:“小薛,我真的好佩服你,二边都被你安抚得这么妥贴。那个小黄知道了也不闹,蕾蕾听了好像也处之泰然。我问你,你到底有几处行宫?呵呵,皇上!”说完。笑着看着脸色绯红的薛华鼎。
薛华鼎连忙小声道:“哪里啊,被她们骂惨了,现在关系才恢复一点。我准备跟许蕾结婚了。”
“哦,那小黄怎么办?”朱瑗问。
薛华鼎无言以对。
朱瑗笑着劝慰道:“后悔了吧?呵呵。不过,你也不要过于自责。谁没有年轻地时候,是不?她一定会找到她喜欢的,那姑娘也是一个好姑娘。”
薛华鼎无声地点了点头。
朱瑗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对不起哦,小黄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叶老很反感这么做。说多了反而对那个副院子不利。”
薛华鼎连忙说道:“那只怪我的要求过分了点,真的不怪你,麻烦你了。我知道。”
在许蕾身边度过了一个幸福的五一假期。五月三日下午许蕾开车送他到长途汽车站。
“这些东西可不要被别人抢了,知道不?”许蕾看着他手里提的东西笑道,里面最贵重的是许蕾和许昆山通过各种办法得来地五台新版手机。
“绝对不会了。那边没有美女迷我的眼睛,丢不了。”道。
“哼!自己是色鬼,还怪我?”许蕾嘟着嘴道。
“好吧,是错在我。亲一下就走。”一下。
“什么好吧?就是你!……嗯,不行!时间太短,我还没感觉呢。”许蕾笑着盯着他。
薛华鼎四下偷扫了一眼。嘴又迅速地靠上去,许蕾调皮地抱住他的头不让他离开,直到旁边有人笑了才松手。让从她怀里出来的薛华鼎窘得满脸同红。
许蕾则哈哈大笑,小声“骂”道:“胆小鬼!”
等薛华鼎上车后,许蕾在车下喊道:“到了给我打电话!”
薛华鼎笑着连连点头。
在白沙下飞机后,薛华鼎就给胡副书记地赵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因为在福江动身前就与赵秘书联系好了,所以二人很快就在市内一家酒店会了面。
一人要了一杯人参乌龙茶,边喝边谈。薛华鼎把自己近段的情况稍微汇报了一下,赵秘书只是听着,没有什么插言。更没有赞扬或批评。等薛华鼎说完,他似乎才想起一件事,微笑着说道:“你那个假表妹,呵呵,就是在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小姑娘,胡书记过问了一下她的事,医院里答应给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至于她能不能取得培训指标就看她的本事了。我希望你能趁这个机会解决好这个问题。那姑娘能主动放弃你,也算是一个好女孩,胡书记难得地为你开了一次后门,委托姜部长去具体操作的。老弟,今后你自己要把握好这些事,以前你是年轻、冲动,不成熟,领导可以谅解你一次,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哎,现在这种真心为对方着想的女孩子不多了,真不知是你的福气还是……。呵呵,算了,不说这些。”
薛华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感谢胡书记,感谢赵秘书。我再也不会这么胡闹了。”
喝完茶,薛华鼎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纸袋交给赵秘书。并告诉他里面是三台摩托罗拉新。同时也说明这是销售厂家赠送地试用品,请赵秘记和其他人试用,同时请赵秘书使用一段时间后填写一张使用情况反馈单寄给他。
赵秘书自然知道这个诀窍,没有推辞就将三台手机接了过去。
他知道这种手机式样新颖、质量不用担心。也确实是销售厂家为推销产品而赠送给一些特殊人士的,他收下没有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要填那张反馈单,不过也就几分钟地事,怎么填没有人管,有的使用者甚至反馈单都没有见过。
与赵秘书分手后,薛华鼎马上坐车回到了长益县租住的家里。到家后给许蕾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二人情意绵绵谈了很久才挂机。
第二天早晨薛华鼎准时到办公室上班(PS:93年尚没有执行五一长假)。
到八点半,薛华鼎发现放假前那段时间里来单位最早、来了就主动打扫卫生泡茶地张灿今天不但最后一个到。而且还迟到了。当她进来的时候脸色阴沉阴沉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薛华鼎感到很奇怪,但对方是女同志,薛华鼎又不好问,只好当这事没有看见。
在上厕所的时候,正好张敬堂也上厕所,薛华鼎知道他和张灿家离得近,就随口说道:“张灿今天好象很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
马敬堂回答道:“她老公下岗了。”
“哦。难怪。他在哪里上班?”
“柴油机厂,那厂快倒闭了,大部分职工都下岗。”
“他年纪多大了?在工厂里做什么的?”
“好象是比张灿大一岁。当车间主任吧,不很清楚。”
“车间主任都下岗。看来那工厂也实在不行了。”
“那工厂地工人到县政府闹过几次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发工资。县里有人说那个柴油机厂是属于地区管,他们不理。现在的工人正在计划闹到地区去。”说着,马敬堂笑了,“呵呵,以前他们那些人好牛,对其他单位的人理都不理。现在一垮下来,他们都老实多了。”
薛华鼎也随着微笑了一下,问道:“他能不能做机线员的事?”
马敬堂抬头看了薛华鼎一眼。犹豫着说道:“机线员的技能要求不高,他要做地话肯定能做,问题是他愿不愿意当临时工。张灿原来总说他老公的级别是股级,就怕她拉不下面子到我们局里来当临时工。”
薛华鼎一愣,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你先找申力问一下我们局里缺不缺人。不要说张灿的名字。如果缺地话告诉我一声,我私下跟张灿谈谈,反正是要招人,能帮她一个忙也好,我想她不会真的那么在乎面子吧?”
马敬堂点头答应了。
薛华鼎心里有这个自信还她一个人情:现在的机线员身份是不高,正式工资也不多,但因为电话比较俏,所以灰色收入不少,很多灰色收入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比如收取客户地烟酒、客户请他们吃饭、多报客户皮线长度、将安电话过程中多余的废线私下卖给废品回收站……
当然也有更过分的,从不知情客户手里索要劳务费、皮线费。或者从邮电局领取几卷皮线后贪污一二卷。将安装电话的金具二个支局相互之间虚假购买。
反正他们的手段是防不胜防,除非有人每家每户一米一米地测量,否则,还真不好说什么。但邮电局哪里有人手去一米一米地量、哪里会挨家挨户去宣称邮电局的政策?
只有客户不上门告状、机线员不做得太过分,邮电局领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是邮电大发展时期,初装费又高,很多地方装机要排队,邮电局得大头,机线员喝汤水。
这就导致很多机线员的灰色收入远远高于正式工资。
这个情况,信息灵通的张灿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心动。
十点钟,薛华鼎接到办公室通知在小会议室参加了一个时间不长的碰头会。下午刚上班唐局长就打来电话要他去一趟他那里。薛华鼎一进门,唐局长二话不说就把一个文件交给他:“看看这个文件,你有什么意见。”
薛华鼎有点狐疑地看了唐局长一眼,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更没有底。薛华鼎双手接过文件。但仅仅扫了一眼文件,薛华鼎地心就狂跳起来:标题是《关于薛华鼎同志的任命通知》,正文是:“兹任命薛华鼎同志为长益邮电局代理副局长……”,后面落款为“安华市电信局”,盖着鲜红的公章。最后面是抄报一长串地单位。
唐局长笑道:“你小子是坐飞机啊,老子从邮递员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用了二十多年,你这小子才几个月。就算从你在跃马处理故障开始算起,也就一年时间。今天晚上你请客。注意,是私款请客,局里不但不报销,还要把股级以上的干部全喊去,吃得你出一身冷汗。”
薛华鼎笑着连忙答应:“行,要吃什么只管点。”
唐局长笑道:“红桥大酒店?”
薛华鼎正要答应,但随即想起李立球是在那里被抓的,就犹豫着。唐局长立即也明白了。笑道:“迷信了?那就换一家换一家,我们就定兴华酒店吧,离邮电局近,让大家晚点下班走着去就是。”
薛华鼎点头笑着应了。
唐局长说道:“明天上午召开股室、支局长会议。宣布你地任命,市局贺副局长和组织部的曹主任将出席会议,你可能要准备发言。”
“那我说什么?”
“也不要说什么
是感谢市局领导的信任,然后就今后的工作表一个态多。”唐局长以朋友的口气说道。
“好地。”
“你主管电信这一摊子,有什么想法没有?”唐局长笑了笑转移话题,又在椅子上坐下来,道。“你也坐下。”
“我才知道,我哪里有什么想法。”发上,说道。
“你就别骗我,我就不信你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当这个副局长。你这次当副局长比你当股长的阻力还小,市局那里更是在等着,我估计我们要提其他人他们马上会把我喊去骂一通。你看。我推荐你当副局长的报告才递上去,市局组织部就派人下来考察,考察的人一回去任命就下来了。我也算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发现市局办事地效率这么高。呵呵,众望所归吧。”唐局长笑道。
薛华鼎稍微想了想,说道:“那我谈谈一点看法,首先是组织机构上,我觉得现在仅仅一个电信股不足以承担全县通信的建设、维护和业务发展的重担。我提议参考有地县局,将电信股一分为三,分别是电信技术股。负责机房内设备的安装和维护,这是高技术层。其次是电信业务股,负责宣传、推广电信业务,负责资费管理和客户接待。第三是电信建设股,负责房屋建设,用户线路和传输线路建设。今后的建设量非常大,仅仅靠一二个人不足以完成这些工作量。”
“哦,步子迈得很大嘛,在此之前我和李立球也酝酿过机构改革,想把电信股一分为二,你这个一分为三确实更好,把建设单独出来也好,线路建设好之后由维护部门验收再投入使用。不过房屋建设就不要纳入其中了,转交给孙副局长的那边负责最好。”唐局长听了以后,就说道。
“那更好,我们就只负责电信有关地工作。”道。
“嗯。那人员呢?三个股就需要三个中层干部。这次电信股改的话,邮政股也要改。一下要增加好几个中层领导。要不明天把钱副局长、孙副局长召到一起,我们一起议一议。”唐局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先回去,不但是这三个中层干部要考虑,还要考虑一下我们县的机房怎么建,网络如何布,维护人员如何配置,需要多少建设投资。一个副局长的担子可比一个电信股股长的担子重多了,特别是要把你那个电信机房维护人员改革的事一并考虑好。晚上请客的事我会让办公室的黄主任给你召集。”
辞别唐局长,薛华鼎心里全是兴奋,虽然早就等着这个任命也知道这个位置十有八九是落在自己身上,但真正任命下来,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想不到上班没有多久就当副局长了。哈哈……
“薛股长,遇到什么喜事了?”刚下几步楼梯。邮政股秦股长上楼,看见满脸喜色的薛华鼎就问道。
“哈哈,捡了一万元。”
“哦,局长办公室还有巨款可捡?那我也快点去看看,说不定也能捡到十元百元地。”秦股长笑道,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任命下来了?”
薛华鼎只好点了点头。
“你小子请客!一条白沙王!否则我就不喊你局长。”秦股长心里虽然酸酸的,市局也考察了自己。但薛华鼎还是如众人所料地那样上去了,他也迅速调整了心态,“威胁”起薛华鼎来,毕竟他对电信那一摊子完全不熟悉。
“哇,太猛了吧,一条?最多一盒!”
“行!再加一餐好的。”秦股长点头后再追加。
“一言为定,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到!”
“好。”
分手之后,薛华鼎的心情也平静了些。不再那么喜形于色,也对自己刚才的幼稚感到惭愧。
但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全局,很多人都来办公室表示祝贺,见面都是恭喜和称赞。众口一词地说是众望所归。甚至还有很多支局长打来电话祝贺,语气之客气让薛华鼎有点受不了。
股办公室地几个人更是送了不少的恭喜,奉上了不少恭维话,也在四名同事的一致要求下,答应明天晚上请他们吃一顿。
整整一下午薛华鼎都有点飘飘然,虽然别人看他外表好象很镇静。
晚上的酒席上薛华鼎成了重点进攻对象,因为都是股级干部或者局级干部,薛华鼎谁也不好意思推脱,一杯又一杯地往肚里灌。在厕所里吐了一次后,众人看他脸色变得苍白这才放过他。
好酒好烟好菜将这些同事和领导打发走后,薛华鼎记帐时发现也只花了三千二百元,没有超过他地预算。
通过这餐饭,薛华鼎发现与大家的关系更紧密了些,特别是与孙副局长的关系大为改善。孙副局长不再板着他那幅脸,分手的时候还主动跟他握手道别。
众人都走了办公室主任黄贵秋还一直陪着他,直送他到家为他泡了一杯茶说了几句道贺的话才离开。
坐在沙发上的薛华鼎感到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端着黄主任泡地茶到厨房水龙头下加了一点冷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发现还不解渴就又灌了一杯。
之后坐在沙发上胡乱看着电视一边双手在太阳穴按摩着:哇,酒醉了怎么这么难受?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又是掏钥匙开门的声音,很快彭冬梅地身子就进来了。看着沙发上痛苦的薛华鼎,急忙问道:“你怎么啦?”
“你来了?”
头看着她,但没有象以往一样站起来迎接。
“哇。一身的酒气。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是不是醉了?快躺下。”彭冬梅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薛华鼎地身边。
她五一回家了,今天才回来上班。因为假期中一些事要加班处理,所以直到现在才过来。
薛华鼎顺从地躺在沙发上,彭冬梅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然后快步朝洗手间走去,拿出一条毛巾用暖水瓶里的热水打湿了一下又拧了拧,然后快步走过来将它敷在薛华鼎的额头上。
“今天你们聚餐?”彭冬梅坐在他身边,双手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按摩。
“嗯。”
“干嘛喝这么多酒,头很痛吧?”
“……”
“你肯定吐了,肚子饿不饿?”彭冬梅问。
薛华鼎点了点头:“有点饿,但一点都不想吃。”
“我去给你熬点粥,你先躺着休息一下。”彭冬梅起身欲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彭冬梅看着薛华鼎,薛华鼎努了一下嘴,示意她开门。
彭冬梅打开门,一个年轻人看了穿着警察服装的彭冬梅一眼,心里一愣,不由自主地感到有点紧张,心里也很奇怪,但还是客气地问道:“请问,请问这是薛局长家吗?”
彭冬梅正要说不是,薛华鼎已经在沙发上说道:“林白山吧?快请进!……他是我一个办公室的。林工。”后面的话说给彭冬梅听的。
彭冬梅连忙把门打开些,让提着礼物地人进来后再关上门,心里感到很奇怪:什么薛局长?她心里虽然感到奇怪也有点高兴:难道真的升了?
但她还是迅速地递给林白山一双拖鞋。
此时薛华鼎已经坐了起来,但额头上地毛巾还在敷着,看着林白山提着礼物就说道:“林工,你这就不对了,同事之间走动提什么东西?”
林白山没有回答薛华鼎的话,先把礼物放在墙边。然后看着薛华鼎道:“局长,你这是怎么啦?病了?下午都是好好的。”
“刚才几个朋友拉着喝了点酒,喝多了。你坐,你坐。”指着另一张短沙发道。
“怪不得要明天才请我们吃饭。局长,你是从我股室出去的,今后要多关心我们啊。”林白山小心地笑了笑说道。
“我们还是在一起,大家一如既往地相互支持。”下毛巾。
彭冬梅则为林白山泡来了一杯热茶。
林白山连忙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双手接过又轻轻放在前面的茶几上。然后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局长你休息。”
薛华鼎也点了点头:“真是对不起,我脑袋有点痛。欢迎下次来玩。”
彭冬梅见林白山要走,快步走到电视机前将放在那里的——以前张灿送地——那袋礼物提着走到正在换鞋的林白山身边。笑着道:“林工,你好,我是华鼎的表妹,我今天从家里带来了一点我妈妈为我准备的礼物,可我妈妈买错了,不知道表哥不抽烟的,你是他同事,你就帮他给抽了。”
林白山双手不断地摇着拒绝,彭冬梅则不由分说地把礼物袋塞到他手里。嘴里说道:“放久了会坏掉。要不是我家里离得远,我就送回去了。”
薛华鼎隐约感到有点不妙,现在的他突然想起了张灿当时送礼出门说的话,当时因为只盼望张灿早点走,对她的话也没有往心里去。又因为自己对这些礼物不感兴趣,当时张灿走后也没有去翻看。后来干脆忘记这桩事了。今天不是彭冬梅把它提出来,只怕就这么被人忘记了。
薛华鼎心里估计张灿在礼物里做了什么手脚,正要出口阻拦,但看到彭冬梅把礼物已经递到了林白山手里,只好附和着彭冬梅地话说道:“林工,你就别客气了,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你就帮帮忙,你是一杆烟枪,这点烟不在话下吧?呵呵。”
薛华鼎想:反正自己没看。管它里面有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即使有钱,林白山肯定也不敢乱说出去。
林白山只好尴尬地接下来,他强装快乐地说道:“谢谢薛局长。”心里想:送一袋礼物过来又提一袋礼物回去,这不相当于没有送礼吗?
关好门,彭冬梅惊喜地抓着薛华鼎地手道:“你真的升局长了?是正地还是副的?”
“哈哈,你也太贪了吧,还正的副的呢。”
“什么时候升的,下文件了吗?”彭冬梅也笑道。
“今天下午。”
“哇,好快,做梦一样。……躺下,躺下,我去给你熬粥。刚才把你的礼物送走了,你没有不高兴吧?”彭冬梅小心地扶着他重新躺在沙发上,明知故问道。
“生气!怎么不生气呢?撒谎说得跟真的一样。”道。
第142章 【副局长待遇】
生气就生气呗,我还怕你不成?躺好!”彭冬梅哼着了。
淘好米点燃液化汽后,彭冬梅又把毛巾重新用热水烫了一下,敷在他额头上,问道:“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十点多了。你什么时候回单位的?”
“我今天早晨回的。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哇,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家里的皇上,爸爸妈妈不要我做一点点事。”彭冬梅笑道。
“好爽吧?”
彭冬梅点头道:“那当然,感觉忒好。”她又说道,“我到你家去了,你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你姐姐家也来了,小亮问你为什么不回去,那小家伙好可爱。我说你坐飞机到福江去帮他找舅妈去了,呵呵,她父母同意你们结婚了吗?”
“嗯。肯定是你买了东西给他吧。”
“给他买了一个电动汽车。”彭冬梅又问道,“你打电话告诉许蕾了没有?”
“还没有来得及呢。我才到家不久你就来了。”
“那让我来给她报喜讯。”说完,她小跑到电话机边,快速地拨起电话来。
二人自是一阵畅谈,都得意和惊讶薛华鼎的升迁,对薛华鼎喝醉酒也没有过多的担心,二人都觉得升了官醉一次也无妨。
因为薛华鼎喝醉了酒,彭冬梅第一次留在这里过夜没有深夜回宿舍。
她帮他熬好粥喂他喝了二小碗,为他准备洗脸水,等他洗完脸之后就扶着他到床上睡下,她自己才洗澡睡觉。
第一次醉酒的他。感到全身无力、胃很痛。晚上几次都被痛醒来,但他没有惊动隔壁的彭冬梅,自己起身倒了一次水喝,轻手轻脚地。
第二天看薛华鼎好了很多,彭冬梅只匆匆忙忙洗了一下脸就在其他人出门前回去了。睡了一晚薛华鼎的胃也不痛了,只是精神稍微有点萎靡。他在彭冬梅走后就洗了澡,照例在上班路上买了一份早餐,吃完后准时上班。
上午九点。薛华鼎地任命会在大会议室召开。会议由唐局长主持,唐局长表扬了薛华鼎进邮电局以来的工作,说薛华鼎这次能被任命为电信副局长是众望所归。
然后就是市局贺副局长宣布任命文件,给薛华鼎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没有说更多。薛华鼎也被唐局长提名在会上表了一个态。会议就这么结束了,之后局级领导送贺副局长和曹主任回市局,县局继续开会,当然薛华鼎这次坐到了唐局长座位的旁边。代替了李立球。坐在台上的薛华鼎接受着人们各种各样含义的目光,心里虽激动,但表现还是中规中矩。
(PS:不知是否有人怀疑薛华鼎升官太快?实际上电信行业的很多基层干部是在90到94年提升上来的,当+;.系一般。想不升官都难。而那些无文凭无技术地老干部只能苦着脸看着小年轻一个个冒。
很多大学生(包括中专生)刚分进局不久就被一些领导干部选为了女婿,一年一个台阶升官的比比皆是。象薛华鼎这样有点背景的,更是挡都挡不住。试想一下,原来的邮电局开始只有四五个股室,一下扩充到八九个股室需要多少干部?后来邮政、电信分家,联通公司、移动公司出现,更是需要大批的学院毕业的人来填充,让那些早几年当了领导的人升官都“升疲”了。不过,当一把手的倒不是很多。除非有很好地机遇或后台。)
中午邮电局在兴华酒店订了餐,局里所有管理员以上的干部和支局长都出现了这次名义上的工作餐实际上的荣升宴。因为下午还要工作,加上唐局长知道昨晚薛华鼎喝醉了,有意在旁边阻拦大家地敬酒,所以薛华鼎平安地渡过了他人的轮番轰炸,大家尽兴而散。
吃完中饭支局长们回单位。各股室的人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办公。而薛华鼎和唐局长、钱副局长、孙副局长、办公室黄主任、人事股谢股长等人在小会议室里开会,研究局里二大股室机构改革的事情,黄主任做记录。讨论的重点是新的股室的职责分工,如何使新的机构更有利于今后开展工作。
在开会之前,大家先听了人事股谢股长对其他县机构改革地情况介绍,安华地区总共下辖四个县,其中只有一个县进行了机构改革,其他三个县都没有动。现在已经改革了的那个县好处没有显示出来,但相互扯皮的事却有不少。表面看谢股长只是简单地汇报,没有掺杂个人意见。但从他的语气里还是透露出机构暂时不动、等其他三个县取得经验后再动的意思。
会议室里的人态度也不是很积极,薛华鼎作为一个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会议地人员,自然保持着低调。没有站出来说自己坚决要求马上改革,现在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最后还是唐局长点名要他阐述了他昨天跟唐局长所说的设想,薛华鼎才开口说话。
薛华鼎较为详细地把昨天与唐局长交谈的电信股机构改革方案以自己的口气说了出来,也就是将现在的电信股分为电信技术股、电信业务股、电信计划建设股。也把三个股室的职责简单阐述了一下。
在钱副局长询问相关问题时,薛华鼎建议电信股的机构改革和人员任命一步到位,不给其他人犹豫的时间,虽然职责方面即使现在一时定不下来,也可以在实践中摸索。这样的话可以减少因为人事安排复杂而出现地矛盾。
等薛华鼎说完,孙副局长微笑着问道:“将你们电信股一分为三,也就是说至少要增加三个中层领导,你如何考
人选的?”
人事安排是最敏感的问题。就是才当上副局长的薛华鼎也知道。薛华鼎看了唐局长一眼,见唐局长带有鼓励地眼神,他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对于人事安排,我也稍微思考了一下,感觉现在有技术有管理能力的干部太少。对这些中层领导的安排我还没有形成什么想法,既然孙局长问我,我就稍微说一下,对不对都请各位领导指教。我提议将原电信股股长陈伟军同志调回我们电信股。担任电信技术股股长,马敬堂同志做他的副手,将来移动基站扩大后,再成立移动技术股,现在全县还只有四个基站,无须单独成立机构;林白山同志任电信业务股股长,张灿同志协助;曾国华同志任电信计划建设股股长,蔡志勇同志协助。”
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相互对视了一眼。
只有孙副局长笑道:“小薛人年轻胸襟还是很开阔的嘛。哈哈,只是陈伟军同志才受了处分,才被撤职,这样只怕有点不合适吧?还有……。我看你们电信股的小张不错嘛,一个女同志,四十多岁了,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地为我们邮电局工作,态度好业务精。能不能让她担任一段时间的股长?等一段时间再让陈伟军同志过来?”
薛华鼎心里一愣,难道张灿那天说地有其他领导会帮她说话,那这个领导难道就是他——孙副局长?你张灿在办公室是反对孙副局长最厉害的,过年后评为先进个人得了一个电火锅关起办公室的门骂了半天,怎么求神求到他的头上去了?”
想到这里。薛华鼎对张灿有了一点厌恶,他接过孙副局长的话道:“张灿同志工作态度确实没说的,是一位好同志,多次被评为先进个人。可是她专业知识有所欠缺,又一直没有独当一面工作过,整理资料还可以。要当中层领导的话,似乎还差了一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人员到底怎么安排我听你们各位领导地。”
孙副局长笑道:“哦,不在电信股,那业务股也行啊。一个人要负责一个方面不仅仅是技术和业务,还要有一颗红心,政治还是要讲的。她这段时间不是负责电信业务管理吗?”
薛华鼎摇头道:“电信业务一直是林白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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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副局长有点气愤地瞟了薛华鼎一眼,但还是笑着说道:“哈哈,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人嘛。都是可以培养的,小薛,几个月前谁会想到你会成为我们地电信副局长呢。大家说是吧?”
唐局长见孙副局长有点倚老卖老的样子,就说道:“现在干部讲究年轻化、知识化,安排职位不是分福利,我看小薛的提议比较合适,张灿同志还是维持原来的好。再说现在我们的改革方案还没有定下来,讨论人员任免还早了一些。这件事暂时不议,等方案确定了再说。大家讨论一下,刚才小薛说的电信股分为三个股的方案你们觉得怎么样?在职责方面还有什么要补充完善的?”
孙副局长笑着退让道:“我也是看小张同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有感而发。既然唐局长说暂时不考虑人选,那我们就不讨论人选,呵呵,大家继续。”
后面的讨论,其他人地意见与薛华鼎的意见基本相同,或者说都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但让薛华鼎不爽的是,他们基本上都主张机构改革慢慢来,现在只赞同电信股先确定一个电信股长以代替薛华鼎空出的位置。他们的意见是把电信股现在地一些业务逐步分开并确定相关负责人,等条件成熟后再将电信股一分为三,将相应的负责人提升为股长,那样就能水到渠成。
薛华鼎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认同了大家的意见。
令薛华鼎稍微欣慰的是除了孙副局长,众人对薛华鼎提议的让陈伟军担任股长没有大的反对意见:虽然陈伟军因为赌博犯了错误撤了职,但他有专业知识也有管理经验,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当一个代理股长。
唐局长拍板让局里先跟陈伟军谈话,在更大范围内做一次民意调查后再任命。
议论完这个事,唐局长看时间快到下班时间就散了会,只留下薛华鼎和孙副局长。唐局长说道:“自从李副局长出事后。我们工程所用的水泥电杆就停止了从那家曙光水泥电杆厂进货。现在工程还在进行,水泥电杆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你们二人说说怎么办才好?”
孙副局长看了薛华鼎一眼,抢先说道:“依我看还是恢复过去的老办法,我原来就说集中采购容易出现腐败,你们看,果然出事了嘛。一下栽了我们二名领导,名声实在不好听。现在外面对我们邮电局地评价非常糟糕。”
薛华鼎则坚持自己地意见,反对道:“孙局长。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局里集中采购材料的思路没有错,虽然这次出了事,那并不是我们的思路有错,只是被有些人利用谋私利而已。虽然如此,但我们现在用的电杆质量还是可以,至少能够让大家放心。其实让施工队自己去采购,还不一样存在腐败更加监控不到位?”
孙副局长眼一翻,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以前用的电杆质量不好?”
薛华鼎硬着头皮道:“我没有肯定有问题。但也不能肯定没有问题。”
孙副局长冷哼一声,正要薛华鼎拿出证据地时候,唐局长连忙插话道:“算了,算了。不要没有意思地争执。你们都是为了局里好。依我看二者思路都有利有弊,现在你们说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完全是二不相帮的口气,孙副局长和薛华鼎
时都没有说话。
唐局长看着薛华鼎说道:“以前你不告诉我,生产电杆的难度不大吗?那现在我们能不能我们自己生产呢?”
薛华鼎连忙说道:“这……。我认为可以,现在的量也不小了,生产电杆又不是什么高科技,难度不大,我赞成唐局长的办法。”
唐局长没有说话,眼睛落在孙副局长的身上。
孙副局长一愣。想不到唐局长想出了一个这样的办法,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们邮电局自己生产好是好,可哪里有场地,哪里有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哪里有办厂地资金?我们现在建设资金都凑不齐呢。”
说到这里。孙副局长看着薛华鼎道:“小薛,你到底是年轻,不了解局里的底子啊。真是俗话说的天下的麻雀想捉净,这怎么可能?”
薛华鼎还是心平和气地说道:“我们可以借鉴曙光水泥电杆厂地办法,租废弃的工厂场地,再聘请一二位技术员,然后找几个职工家属就可以进行。我想一个私人都可以办起来,我们邮电局不会穷到这一步吧?曙光水泥电杆厂花了不到二十万。”
唐局长则总结似地说道:“分二步走。第一步,现在还是按孙局长的办法,由施工队自己采购。而我们邮电局的电杆厂也开始进行筹备。第二步。当我们自己生产的电杆质量合格后,我们就开始只用自己的。”
孙副局长道:“我们自己生产的话,会不会成为局里的经济负担?不要到时候电杆不行,招来了工人又要辞退,那就麻烦了。”
薛华鼎道:“成为经济负担这几年都不可能发生。我了解了一下电杆的成本,如果严格按质量要求生产地话,毛利至少在八十元以上,全年有四十多万的毛利。”
孙副局长又问道:“如果发生安全事故呢?”
薛华鼎道:“当然要杜绝安全事故的发生。”
孙副局长道:“怎么杜绝,你能保证吗?”
唐局长插言道:“做一件不能只考虑好的,但也不能只考虑坏的。既然人家没有我们邮电局这个条件都可以建厂生产,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反正孙局长你那里还是先让施工队买,这边小薛你就负责一下,把这个厂办起来,前期多花点钱没关系,千万不要出事故。你们看怎么样?能为职工解决待业问题也是一件好事。”
孙副局长无奈地说道:“那,行吧。”
薛华鼎则说道:“我哪里有时间再去筹办什么电杆厂?”
唐局长笑道:“你可以先物色一个厂长,然后由他去办理具体事宜你指导就是。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陈伟军的事我会让人事股地抓紧点,他一到位你就稍微轻松了。”
“那你不要限定时间。”
“不限定时间不可能。别人一个月出产品,我给你二个月,三个月也行,怎么样?”唐局长笑道。
“好吧。”
“哈哈,那你就反对试试看,看有没有有效。”唐局长笑道。
看二人谈笑风生,孙副局长心里实在不是味道,恨恨地盯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一眼,然后抬头问道:“没有其他事了吧?”
“没有了。走吧!”唐局长笑道,起身就走。
二人跟着他出了门。
办公室主任黄贵秋提着一个纸袋站在走廊等着,见他们出来就一一招呼道:“唐局长、孙局长!”
唐局长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孙副局长则笑着点点了头。
薛华鼎见黄贵秋的目光落下自己身上,就笑问道:“总管大人,有什么指示?”
黄贵秋笑道:“薛局长。嘿嘿,我算什么总管?纯粹是一个二十四小时为领导服务的小跟班。薛局长,打扰一下,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汇报一下。”
薛华鼎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见黄贵秋进了会议室,薛华鼎只好转身返回充满烟味的会议室。
薛华鼎进来后对站在旁边等他的黄贵秋道:“黄主任,什么事?”
黄贵秋有点讨好地笑道:“向你汇报一下副局长的待遇问题。”说着,黄贵秋把手里提着的纸袋交给薛华鼎,然后说道:“这是三条招待烟。薛局长,根据局里的惯例,局里给你增加了一些待遇:每个月有三条招待烟、配备大哥大手机、你租住的房子房租全部由局里承担、你可以在兴华酒店签单消费,当然发票签字和用车都按局里地文件来。对于招待烟,如果应酬大,你还可以再买,到时候把发票交给我们办公室就行。大哥大的机型号请薛局长自己到电信营业厅挑选好,觉得哪种好就告诉我一声,我们买好后再给你。至于局里住房分配,现在还没办法解决,局里房子很紧缺,请薛局长谅解,只要等开发区新的电信大楼建起来后,才能解决,估计要二到三年。不知薛局长还有其他的疑问没有?”
第143章 【调查组审薛华鼎】
华鼎回答道:“没有疑问,够好的了。谢谢你,房我不为难局里。至于房租没几个钱就算了,没几个钱。”
“还有通信费也全免,包括你租住房子里安的那部固定电话。对了,还有交通费。局里规定局级干部是三百元一月,每月直接打在你的工资上,如果超过三百的话,把车票交给我就行。”黄贵秋又说道,“可能我还有漏掉的没有说到,有什么疑问你问我就是。”
“好的,麻烦你了。”
“薛局长客气了,我们办公室本来就是为领导服务的。”见了薛华鼎的客气,黄贵秋也认真地说道,“如果薛局长没有其他事,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没有了,你忙吧,谢谢。”
虽然黄贵秋说要回办公室,但他还是等薛华鼎先走,他才跟在后面。等走到楼梯口,黄贵秋就热情地说道:“薛局长,再见!”
薛华鼎微笑道:“再见!”
等黄贵秋的身影不见了,薛华鼎苦笑着掂了掂手里装烟的纸袋,然后打开纸袋看了一眼。
看着里面躺着的三条新买的香烟,薛华鼎心里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原来当官有这么多好处。这些额外待遇比一个普通正式工的收入还多,更不必说临时工了。只讲三百元的交通费,这些住在局里宿舍的局长副局长们平时不怎么坐公交车,公事出去都有局里的车使用,可以说是白得三百元:比一个临时工的工资还高。
“靠!这还只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待遇就有这么高?”薛华鼎摇了摇头。
(PS:提醒有地读者。当时县邮电局是正科级,跟乡级干部的级别一样,请勿误解。)
提着装烟的纸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薛华鼎对里面的四人道:“下班我们就去兴华酒店,各位可以带家属和小孩。人多热闹点。”
马敬堂连忙问道:“薛局长,能不能推迟一点,我女朋友要晚半小时回来。”
薛华鼎笑道:“没关系,有事的先走一会。没事的在这里等半个小时,正好让其他股室下班了再去酒店。”
几个人都高兴地走了,只有张灿犹豫着要不要去叫自己的丈夫。
薛华鼎不解地问道:“张姐,你可要把你那位喊来啊,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张灿犹豫着,小声说道:“他不会来,他……他病了。”
薛华鼎才想起她丈夫下岗地事,本不想再说什么。但突然想到刚才与唐局长谈论电杆厂的事,心里一动:能不能由他担任电杆厂的厂长呢?他可当过车间主任的,如果能行的话,倒可以解决他的工作问题又能帮自己一个忙。这个厂长肯定比当一个机线员要好多了。估计张灿得了这个人情不会有意见了吧?毕竟让她当股长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薛华鼎对张灿道:“张姐,我知道你丈夫的事了。”
张灿一下尴尬起来,说道:“你知道了?其实……其实只要他们厂好起来,他还可以……”
薛华鼎说道:“现在下岗地多,也不单是哪一个。现在大环境这个样子,不是他的错。他愿意到我们局里做临时工吗?”
张灿道:“我倒是愿意,就怕他不肯,我也拉不下脸去求人啊。”
薛华鼎心想:是你自己不愿意吧。拉不下脸,你怎么就拉得下脸求自己要当股长呢?
薛华鼎道:“如果不愿意那就没算了。如果愿意的话我倒想问问他,你看能不能请他来吃饭?”
张灿脸色马上多云转晴天,笑道:“真的?那就谢谢局长了,我马上喊他来。”说完就走了。在她心里其实并不看重这个临时工,而是看重薛华鼎向她示好这个信号。说明自己送礼送出了效果。如果自己再拒绝,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每个人都带了爱人来了,张灿还带了上初中地女儿,一共十个人,在兴华酒店坐了满满一桌。几个人轮流敬了薛华鼎的酒,因为人少加上薛华鼎又是副局长,级别相差悬殊,所以大家没有过多的逼他喝酒,有时他一杯酒可以应付三四个人的敬酒,所以喝到最后也没有醉。大家尽欢而散。薛华鼎还是自己掏钱买的单,没有行使副局长的签单权。
吃饭期间薛华鼎与张灿的丈夫没有谈什么话,但不多的谈话中薛华鼎也发现出他是一个有相当管理经验的人,薛华鼎认为他管理一个十几个人地电杆厂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回到家,彭冬梅已经泡好茶熬好粥在等他,发现他没醉更是大喜。
二人象平时一样,他坐在桌边看书,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都静下来不久,电话响了。薛华鼎拿起话筒喂了一下,却没有听见对方的回音。他奇怪地按了一下键盘上的一个数字,听见了话筒里面的声音,确认不是电话机问题后,薛华鼎又说道:“喂!你好。”
电话机还是没有话音传出,薛华鼎正要挂机,里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我!”
“清明!你搞什么鬼?打通了怎么不说话?”薛华鼎惊讶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华鼎说话的时候,彭冬梅转过头来,看着薛华鼎,然后把本就不高地电视机声音调得更低。
“我……华鼎,我没有……没有取得培训指标。”黄清明说道,话里非常失望。
薛华鼎脱口问道:“指标这么早就确定了?”
“没有。可我……我刚才买了东西到副院长家里去了。他告诉我说就是考试名额也很紧张,没有我的份。还说是因为我还不算医院的正式职工,反正他以前说的话全变了。真是一个骗子!”黄清明气愤地说道。
鼎安慰道:“这个培训名额对你而言只算是一个额外与没有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他是准备跟你进行交换的。现在你不能帮他联系叶老,他当然也不能帮你。呵呵,你前几天不是想通了吗?”
—
“可前几天他还跟我说我有机会参加选拨考试啊。今天他说什么考试资格都不是他能审核的了,权力都被上面收上去了。你说他骗人不?他一个副院长不可能没有审核权,完全是推脱。哼!他假惺惺地说什么到七月份就把我当做正式工,给我一个好的岗位,谁信?”黄清明气愤地说道。
薛华鼎想起前天下飞机见赵秘书的事,说道:“清明。我估计你们副院长说的是对地。你现在请一段时间的假,安心在寝室里复习。如果你们寝室不利于学习,你干脆在附近宾馆租一间房子学习,不要担心花钱。”
“还学习?我都学蠢了。这段时间我一下班就学,上班时间只要有空就跟我们科长学英语。你还嫌我学地不够?你……”黄清明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问道,“你知道情况……”
薛华鼎不好透露什么。也不敢肯定胡副书记他们是怎么过问这件事的,就含糊地说道:“不就是耽误几天吗?学了总比没有学好。俗话不是说希望总留给有准备之人吗?”
黄清明一下高兴起来,渺茫的希望似乎不再渺茫。她连连说道:“好,好。我这就去看书!”说完就挂了机。
第二天下班后薛华鼎提着林白山送的礼物上了张灿的家,张灿一家自然热情地接待了这个局里的新贵。
薛华鼎稍微闲谈了几句后,就直接了当的问张灿的丈夫愿意不愿意到准备成立地电杆厂上班。但没有说要他当厂长的事,毕竟先要征得他愿意当临时工的意见,之后将自己准备让这个人当厂长的想法向唐局长汇报,在唐局长首肯地前提下才能告诉这个人。
张灿认为电杆厂太累,想让丈夫干轻松体面一点的活,所以有点犹豫。而她丈夫却爽快答应了,只是提了一个条件就是如果今后找到更好的工作就退出。
薛华鼎差点说出自己的打算。但最后还是没说,只答应了张灿丈夫的要求。
二口子很客气地送他出了门,这个时候张灿也想通了,反正是临时的,先进来再说,以后有机会特别是自己当了股长以后再为丈夫更换一个轻松的工作就是。特别是不能冷了薛华鼎的心。不管怎么样薛华鼎是在帮自己,有了这个基础,今后还有什么事不能办?
隔天薛华鼎随唐局长到市局参加会议,在车上薛华鼎把自己想聘请张灿丈夫为电杆厂厂长的想法跟唐局长说了,唐局长一听他下岗又当过柴油机厂地车间主任也很赞同,准备亲自找时间和他谈一谈就让他走马上任。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三天,唐局长还没有找张灿丈夫谈话,从各种渠道得到了前几天局办公会议内容的张灿就骂上门来了。
那天中午,电信股的几个人象以前一样围坐在局食堂里的饭桌边吃中饭。大家中午不回家,聚在食堂一起吃饭这个这个习惯还是薛华鼎从党校回来后形成的。薛华鼎今天因为与新上任地、从一个支局局长位置调上来的多经股股长见面。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他进食堂后就打了饭菜象以前一样走到那张桌子前,几个人笑着向他打招呼:“薛局长,这么忙?”
“你还不来,菜都吃完了。”
薛华鼎象平时一样招呼一声就坐下吃饭。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今天的情况稍有不同,平时坐在薛华鼎身边的张灿今天一反常态地坐在离薛华鼎远一点的座位上,脸上也阴沉沉的。不像平时一样又是让座又是夸张地为他抹凳子上的灰尘。
薛华鼎感到有点奇怪,不知这位老同志又有什么难事,就笑着问道:“张姐,今天怎么啦?”
张灿没有答理,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其他人偷偷地交流了一下神色,没有说话,都低下头吃着饭菜。
薛华鼎也没有在意。低头往嘴里扒着饭。
这时旁边一位端着饭菜找座位的女人看了张灿一眼,不无讥讽地说道:“张灿师傅,今天怎么不陪薛局长一起坐了?”
张灿抬起头瞪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也不示弱,回瞪一眼,冷哼一声,嘴里小声道:“有的人啊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声音虽故意压制,但她还是让周围的人都清晰听见了。
张灿本就心情不佳,此时听了那女人地话。已是勃然大怒,抬头大声骂道:“老娘总比你要值钱些!”
突然爆发的骂声一下惊动了所有人,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着两个对立者,也有不少的人目光望着有点茫然不知的薛华鼎。
那女人面对众人的目光一愣,惹出了麻烦就想退缩,但又想挣回面子。她小声地反击道:“我值不值钱不用你管,我只要不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个女人是邮政传递班的老职工了,一向大大咧咧地。也对前段时间趾高气扬的张灿有看法。
她也得知了前几天局办公会议的内容,对张灿被薛华鼎拒绝当股长幸灾乐祸。
周围的人看薛华鼎的眼色变了,张灿眼里一下涌出了泪水。
薛华鼎面对众人有点怪异的目光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但考虑到这里自己的职位最高。所以还是决定出面平息这场无意义的争执。
他面对众人说道:“没什么事,大家吃饭吧!”
看那个女人退缩地样子,想到她是属于邮政不归自己管,薛华鼎就转头对还要说话的张灿道:“张姐,你少说几句,快点吃饭。下午还要上班呢,算了。”
张灿回头大声道:“我说什么啦,是别人先惹的我,我吃不吃饭关你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
薛华鼎大惊。连忙说道:“张姐,你怎么啦,我还不是为你好?”
张灿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扔,站起来大声道:“姓薛地,不用你假惺惺,我不是你的什么姐。你对我好不好大家心里有数!哼!”
薛华鼎不解地看着她:“我怎么啦?”
坐在张灿旁边的曾国华连忙拉了张灿一把。说道:“你这什么态度,快坐下。”
张灿把手一甩,说道:“你们巴结可以升官发财,老娘反正没戏,不怕他!”说着就举手指着薛华鼎骂道:“姓薛的,老娘算是看走了眼,你答应老娘的话原来是骗老娘的。你不得好死,生的儿子没屁眼。”
“你收了老娘的礼,不要以为还了那点点东西给我就以为你没事了。老娘要告你!”
“你包庇犯罪分子,我看你横行多久!”
“你玩女人。养妓女,不要以为老娘我不知道!”
“老娘工作负责,不怕你打击报复。不要以为你让我老公到电杆厂当临时工当苦力,老娘就会感谢你,那临时工老娘不要了,老娘还真不缺那每月一百多元!”
“你等着,老娘马上写信给上级领导!”
“你一年不到连升几级,老娘就不信你没有送礼!”
“别人都提议老娘当股长,你小崽子看老娘送少了礼就反对,你说!你收了赌博犯多少好处费?”
……
看着这因官路失意而失去理智的泼妇,薛华鼎气得全身发抖,把饭碗一扔,上前对她就是一巴掌,在她发愣地时间他气冲冲地走出了食堂。
坐在周围的几个人连忙扯拦住已经发狂的张灿,办公室的几个人七手八脚地租车把她送回了家。
张灿今天之所以破釜沉舟是因为本以为希望大大的股长位子没戏了。这还不算,薛华鼎在会上的发言几乎完全断绝了她今后担任新成立股室领导地可能性。最不能容忍的是未来的电信股股长还是和她关系不好的陈伟军。
当时陈伟军因为赌博、对摩托车坠落电杆坑导致死亡事件的发生负有部分责任而被撤职的时候,张灿还当面讽刺了陈伟军,现在陈伟军又来当自己的顶头上司,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面子又往哪里摆?于是怒急攻心的张灿在被那个女人捅到痛处后干脆撕开脸皮对着薛华鼎就是破口大骂。
在同事离开后,她就开始到处写告状信,第二天回到办公室还当着薛华鼎的面到处打电话告状。那架式是铁了心要把“贪污腐化”的薛华鼎拉下马来。
她偏激地行动不但惊动了县局领导,而且还惊动了县委县政府和市电信局领导。
不少邮电局职工也幸灾乐祸地注视着事态的变化。
最后还是唐局长出面命令张灿回家休假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上班,电信股的工作这才没有中断,薛华鼎也继续认真履行他的本职工作。
作为一个各方面看重的青年干部,出于对他的关心,县委县政府和市电信局立即成立了相关调查组,在事情发生的第三天下午就进驻邮电局对薛华鼎就张灿反映的事情进行调查。
首先是调查礼物的事情。张灿对调查组反映说她在其送给薛华鼎的礼物里夹带了一千元的现金,现金卷起来放在那条香烟里。
当调查组询问薛华鼎时,薛华鼎先是承认收了张灿送的礼,但他不知道烟里藏有一千元。
张灿自然一口咬定薛华鼎知道,她说她出门的时候就特别说明那烟是特别买给他的,请他一定要抽,而且她还亲耳听到薛华鼎说过会打开看看。
薛华鼎则说他确实没有打开看过,他对那些烟酒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是一个办公室的,拉不下脸来拒绝,被迫收下后就一直没有理它们。他还说他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收到礼后不可能小气到将收到的礼物一个个拆开看。
二人一个说不知情一个说对方一定知道,最后调查组的人只好追问薛华鼎礼物的出向。薛华鼎被逼无奈只好不好意思地说出礼物转送给了林白山。
当调查人员询问薛华鼎为什么要送林白山礼物时,薛华鼎再次尴尬地说出林白山提了礼物来拜访他的事,同时也被迫说出林白山的礼物被他转送给了张灿。
薛华鼎的话让调查人员哭笑不得: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与其采取这种方式来拒绝收礼,还不如当时就坚决不收。
调查人员只好分头到二家去追查礼物。令人庆幸的是因为礼物比较贵重,林、张二家都没有打开。当然,这个时候张灿是相当坚决的,抓住薛华鼎送上门的礼物往调查组的人怀里一塞,说道:“哼,想用这点不值钱的东西来打发老娘,真是打的好算盘!”
但令所有人惊奇的是,调查人员不但从张灿送的那条烟里找到了张灿所说的那一千元,而且从林白山送的酒的包装盒中找到了一千五百元现金。
第144章 【公安局长示好】
着调查组摆在桌面上的二叠钞票,不但张灿、薛华鼎就是临时被扯进来的林白山也是惊得差点落了下巴。林白山心里恨死了张灿这个八婆,如果目光能杀人,张灿不是成了碎尸也是被大卸八块了。
通过调查谈话和礼物检查,调查组的人一致认为薛华鼎没有打开过礼物,也确认他不知道里面夹带了大额现金,因此构不成大额受贿,只能按烟酒的价值计算为违规收礼。
其实调查人员心里都站在薛华鼎这边,他的违规是情有可原的,可以说是一般的人情往来。如果说有错误,那么张灿行贿的错误更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陷害。
张灿反映的第二个问题是包庇犯罪分子。所谓的犯罪分子就是将担任电信股代理股长的陈伟军。对于这条自然算不上薛华鼎的问题,这是组织集体研究决定的事,而且薛华鼎也不是决定者,他只是建议人。况且现在陈伟军的调动只是意向性的,有待组织的最后决定。虽然启用陈伟军担任股长有点不合适,但对于专业人才和管理人员严重缺乏的县局,这么快就启用有点问题的干部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灿反映的第三问题是玩弄女人,在家里养妓女的事,调查起来就比较困难了。薛华鼎承认张灿那天看到的是彭冬梅而不是原来来过局里的黄清明。调查组只好请县公安局出面访问薛华鼎租住房周围的居民,周围的居民和林白山都证明出现在薛华鼎房里的是穿警服地彭冬梅。也有居民证明彭冬梅每次来之后到晚上就回宿舍去了,彭冬梅的室友和宿舍传达室的人也证明彭冬梅天天回宿舍睡觉(唯一的一次被她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这个调查结果自然使调查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集中起来薛华鼎的污点是与二个姑娘谈过恋爱。这其实算不上污点,谁说年轻人不能多谈几个对象呢,只要不是以玩弄为目的,别人还真管不着,再说现在社会也开放了,男女之间交往比以前要多得多,谁知道他与二个女青年之间是正常的朋友交往还是谈爱?
至于张灿说什么连续升官是因为送礼,那更是纯粹的臆测。那完全是薛华鼎机遇好或者说他有这个能力。从整个邮电局地职工来看,只有薛华鼎有过硬的专业知识,有大专文凭,而且从上任以来他的表现也是完全胜任这些工作。
张灿听了这些调查结果后就傻眼了,痛心疾首地向调查组和局里领导检讨,并愿意向薛华鼎公开道歉,只请求领导和组织原谅她的错误。但是调查组还是建议县邮电局对行贿、诬陷造谣的张灿进行严厉处分,也建议对行贿者林白山进行处分。
最后经过局办公会议讨论决定将张灿调离电信股分配到机房值班。记过处分,免去其管理员资格;送礼的林白山记过处分;薛华鼎则在全局会议上就收礼和打张灿巴掌的事公开做检讨。
这事就这么解决了,至于这件事薛华鼎在众人心目中造成什么影响就不知道了。
不久,局里传出薛华鼎本来想聘用张灿丈夫当电杆厂厂长的小道消息。而且很快薛华鼎真地找了柴油机厂另一位下岗的车间主任当了电杆厂厂长。
传言和事实让张灿气得差点吐血了,连扇了自己几个嘴巴。
最后还是张灿丈夫亲自到薛华鼎的办公室道歉才获得了电杆厂一个临时工名额,但他的收入跟那名厂长地收入相比待遇相差可就悬殊大了,就是跟普通的机线员比收入也少了不少。
陈伟军最终还是当上了电信股代理股长,整个过程看起来只是行走中的陈伟军为薛华鼎让了一下路,等薛华鼎走过去后,陈伟军再上路走,不过原来的上级变成了下级,原来的下级变成了上级。
另外陈伟军还在请示了薛华鼎和钱副局长以及唐局长后将邮递班主任刘平调到了电信股当资料员。代替了张灿的位置。
过了一段时间,薛华鼎终于拥有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配备了一部大哥大,当然他没有用局里配的裸机而是用上了从许蕾那里带来的手机。唐局长用地也是这一款轻巧的机型,只不过他是从市电信局得到的。
从许蕾那里带来五部,连自己在一起用掉四部。还剩一部准备送给朱县长,但一直没有时间过去,也担心朱县长连这个都不收。况且去年薛华鼎用朱瑗的名义送了一部虽然没有现在的漂亮但也差不多的机型,所以薛华鼎就把它留在身边。
薛华鼎还见识到了一件没有想到地好事:张灿诬告事件结束后不久,公安局的张局长从参与调查的公安人员嘴里得知自己档案室里的彭冬梅是那个胡副书记用车送回来的小伙子的女朋友后,很快就提升彭冬梅为档案室主任,而且为她配备了BP机,为她分配了单独一间住房。
这让彭冬梅嘴都笑裂了,配到BP机的当天彭冬梅就兴高采烈地过来对薛华鼎笑道:“哇,一人得道。……,不,一狗得道,众人升天。”
高兴之余,彭冬梅还是有点担心,她低头对薛华鼎说道在好高兴。可我担心他们把这些收回去,如果今后收回去,还不如现在不要,那样太丢脸了。”
“怎么会收回去?”
“你马上要与嫂子结婚了,他们一知道我是你的假女朋友,还不收回去?只怕会连本带息呢。”彭冬梅苦着脸道。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先瞒着就是。”彭冬梅说到这里,调皮地说道,“我天天用BP,等它旧了。里就不会收回.
薛华鼎被她孩子似的话弄笑了:“哈哈,那你干脆现在拿着它在地板上磨几下。就是他们明天要也来不及了?”
—
彭冬梅笑道:“好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BP恋恋不舍地抚摸着。
薛华鼎看了她的模样,想了想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台新版手机,准备送给朱县长地,干脆送给你们局长算了。你看怎么样?只要跟他搞好了关系,他不会做得那么绝情吧?”
“送礼不好吧?我怕他不收,他很严肃地。我最怕他,要是他把你抓起来说你行贿就麻烦了。”彭冬梅犹豫不定地说道,过了一会又问道,“一台手机多少钱?”
“这本身是试用品,不要钱的。再说只是裸机不带号码,就是到外面买也要不了几千。”.跟她的局长不熟,谁知道那人是什么性格。现在手机初装费很高。大大高于裸机的价值。
彭冬梅关心的却是其他的事,问道:“没有号码怎么打电话?”
“你笨啊,他可以要我们邮电局把他现在用的号码转过来就是。你知道他现在用什么手机吗?”
“知道,就是嫂子春节回来时用的那种黑色大棒棒。对了。嫂子地大哥大还是大棒棒吗?”
“早换了。我还是试一试,既然他能帮你这么多的忙,说明他有可能接受我的东西。”薛华鼎道。
“随你,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彭冬梅心动了。
其实一台BP哪里有一台大哥大昂贵?只是BP是公家配的,意|而已。现在一般人拿一台三四万元的大哥大出去有过分炫耀的意味,携带者也有点不好意思,带BP出去既显得身份显贵又不显得过于显摆。
当然,彭冬梅得到的不仅有BP机还有一间住房、一个档案室主任职位,这是一台大哥大所换不来地。
……
隔天。薛华鼎从林白山掌握的资料里查到了公安局张局长的电话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听说他是薛华鼎并请他吃饭,张局长连忙答应了,当即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才挂机。
挂完电话。张局长很得意地笑了:“这下押对了,这小子懂得做人。”
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搞清楚彭冬梅进公安局是走地哪条线,他在官场打滚多年,他可不相信一个没有一点后台的小镇待业青年能被劳动局强行塞到公安局来,即使她的成绩最好。
薛华鼎没有带彭冬梅而是单独赴约,张局长一身便衣出现在薛华鼎定好的包厢时,笑着问道:“你是薛局长?”
薛华鼎点了点头,说道:“张局长你太客气了,叫我小薛就行了。”
“呃,是局长就叫局长。你年轻有为,我们这些老朽早该退出了。看了你,我都惭愧啊,太年轻了,二十岁吧?”张局长笑着坐下来。
“张局长正是年富力强大展鸿图的时候。张局长,你还是叫我小薛吧,我心里压力小些。”
“哈哈,那就叫你薛老弟,我比年纪大,痴长十几岁,你就叫我张大哥。这没问题吧?”张局长喝了一口茶说道。
“好,张大哥。”
“哈哈,爽快!”
“张大哥,干你们这行的很忙吧?”
“这你应该清楚,对了,小彭怎么没来?”
“她才下班吧。我们男人谈男人的。”
“那是,那是。”张局长笑道。
“今天我请张大哥吃饭,一是想攀张大哥,跟张大哥交个朋友,不知张大哥赏不赏我这个面子?”薛华鼎故着诚恳地说道。
“薛小弟,你这就客气了,咱们称兄道弟了,还不是朋友?”张局长显然是诚心相交,虽然这样有点掉身份,但薛华鼎不可以用普通的副局长来看待。
“张大哥真是客气。第二个嘛,也是感谢张大哥对我朋友地照顾。”
张局长摇头道:“别,你这就说错了。我这是正常提拔。是小彭有能力,有水平。她进来的时候是考试成绩是全县第一,她能选择进我们单位。是为我们公安局增了光。所以薛老弟说的这条,恕老哥概不接受。如果她没有能力,工作表现不出色,我是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的。今后如果表现平庸,她还可能下去,当然表现好,她还能进一步上升。说到这里,大哥倒想问一问小弟。她有什么特长,或者什么爱好?”说到后来,张局长微笑着问道。
薛华鼎自然不敢得寸进尺,再说他也不知道公安局到底哪个部门好。他委婉地拒绝道:“我还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长。”心里想:一个管档案地,才来几天能有什么出色表现?
“行。反正我们今后交往多,有什么今后再说。”张局长大手一挥,见薛华鼎不提额外要求也是高兴。
薛华鼎取出身边的一个纸袋放在桌面上推到张局长面前,道:“你地心意我领了。第二件事就是请张大哥帮一个小忙。你也知道我在邮电局上班,我看中了一个大哥大机型,觉得好看,又轻便又好用。你帮忙给我挑挑缺点。”
“这不好吧?”张局长笑道。
“这是广告品,厂家做广告用的,这是麻烦你帮他们检验产品质量呢。如果你不是我大哥,我还真不好意思麻烦你呢。看在兄弟份上,帮小弟一把。”.拳说道。
“哈哈,那为哥的就帮你这个忙。”张局长看了一下包装盒,正好是自己在地区开会时见少数的领导使用过的机型,心里很是高兴。
薛华
:“谢谢。你要转号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保证随好。”
“好地,过几天我就过去。”张局长强忍立即使用的冲动,将纸袋故着随意地放在身边座位上。
薛华鼎继续道:“第三个事我还真不好开口。”
张局长以为薛华鼎又有什么事要请他帮忙,也犹豫起来,担心自己答应满了完不成就失面子了,而且失面子事小。得罪了他更划不来,应该小声说道:“小弟你有什么话就说,虽然我现在不敢打包票说能办好,但我一定尽力,比自己的事还上心,老弟的事就是我地事。”
薛华鼎摇头道:“这事不是……怎么说呢。我还是说实话吧,彭冬梅不是我的女朋友。”
“小彭不是你的女朋友?”张局长惊讶地问道。
“只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不久就要结婚,我怕张局长误解,所以提前告诉张局长一声。”
“你结婚小彭知道吗?”张局长小声问。眼神里有点点暧昧。
“知道,她跟我女朋友更是好朋友。”
张局长刚才吊着地心一下放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啊还是没有把我当大哥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等下罚酒三杯!其实小弟你还真误解我老张了,我真是看在小彭的能力才把她提拔上来的,不是看在她是小弟你地朋友这个面子上提的。当然罗,既然现在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好朋友,今后我更会关照她。最近我们还要派她到党校学习,学习回来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安排。”
“那真让张大哥操心了。你等一下,我去喊服务员来,今天张大哥要吃什么只管点,不要客气。”点菜。
张局长也是满腔的高兴,不管这彭冬梅是他的朋友也好,是他的情妇也罢,我就让她到好的股室当一个管理员就是,反正凭她的能力也绰绰有余,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一个女地能到这一步也算可以了,相信他今后也不会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事情顺利办完,吃什么东西已经不太重要了,二人随便点了几个菜,一人要了一瓶啤酒就几下吃完了饭。薛华鼎结帐时只花费了六十多元,所以张局长也没有任何推让,出了餐馆二人握手分开。
时间到了七月,蔡志勇和毛海东都完成了在南京邮电学院的交换机培训回到了单位上,二人都是睁大眼睛倾听着同事有关薛华鼎再次高升的“故事”。蔡志勇自然又把薛华鼎拖到了那家小餐馆里修改他的仕途前进计划。不过,现在的蔡志勇少了原来地勇气,在称呼薛华鼎的时候他也犹豫着喊薛哥好还是喊薛局长好。最后还是决定喊薛哥以显示他跟薛华鼎关系的亲密,也便于今后的私下交谈。
薛华鼎再次笑着听其发表高见。对于薛华鼎提出的如果在今后机构改革中遇到不好处理的情况时,可能暂时不会考虑他蔡志勇的事,蔡志勇拍胸口说:“只要有利于你开展工作,薛哥怎么安排小弟都行。”
二人都知道,只要薛华鼎站稳了脚跟,什么事都好办。解决了这个问题,二人就只是喝酒聊天,蔡志勇不再宣传他的那套升官理论了,这让薛华鼎多少有点点失望。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薛华鼎的工作也逐步上手,逐步由一个任务执行人转变为决策人。电杆厂也在租了效益不好企业地厂房后成立起来,招聘了二个从事电杆制造多年的技术员、一个会计和几个体力工人,正在进行试生产,工厂通过了县劳动局安全部门的严格验收,估计几天后就能生产出电杆。
张局长果然没有食言,彭冬梅不久就被公安局推荐去参加党校培训去了。
黄清明也真的参加了医院的培训选拨考试,那个副院长也顺利地接了老院长的班,他私下告诉黄清明说培训指标铁定有她的一个,让她安心回学校完成毕业答辩。
当然,对薛华鼎而言也不尽是好事,“损主”、“灾星”的恶名开始在悄悄流传,“养情妇”的小道消息也时常在一些人的嘴里飘了出来。因担心他的名誉所损,彭冬梅主动减少了来他家的次数和停留时间。有时一周干脆不来,只在星期六或星期日白天来为他的房子搞搞卫生,或者为他做一次好的饭菜,未等天黑就回单位宿舍去了。
这让吃惯了彭冬梅做的好菜不习惯食堂的薛华鼎很是无奈。
七月的天气越来越热了,薛华鼎就花钱买了一台窗式空调,将酷暑和炎热挡在了门外。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薛华鼎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薛华鼎迟疑了一下,接通后刚喂一声,对方大声喊道:“薛华鼎,你这家伙……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薛华鼎拿开耳边的手机惊讶地看着,好像有点不认识它。
第145章 【目的何在?】
话里继续传出亢奋的声音:“薛局长,我是刘诚啊?通知我们一声,是怕我们粘了你的官气,让我们也升了官吧?”
薛华鼎苦笑了一下,问道:“刘诚?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刘诚笑道:“门路多着呢。先别说这些废话,你请客不请客?”
薛华鼎笑道:“请,请。你帮我通知一下其他人?”
刘诚笑道:“可以,一包烟的手续费。今天晚上怎么样?”
薛华鼎想到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就说道:“好的。你定地方还是我定地方?”
刘诚大包大揽地说道:“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记得六点钟带嘴巴和钱包来就行。”说完,他自己笑了起来。
薛华鼎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打我电话。”
“还是薛局长爽快!等下见!”刘诚笑着挂了电话。
刘诚这家伙还真的不客气,他在“红桥大酒店”定了一个豪华包厢,饭前又是点歌又是点水果的,当薛华鼎下班后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叠账单在等他了。
来的都是在党校玩得来的几个学员:县委组织部的马竞、文化局的王国良、团委的邱秋、一中老师曹奎。
刘诚、王国良和曹奎来的最早,他们已经嚎了几十首歌,喝完了三瓶红酒,抽完了一包烟。
薛华鼎、马竞、邱秋几乎是同时到达。
大家先是客气地恭喜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放肆了,薛华鼎带来的二条烟被那四个家伙彻底瓜分。点菜的时候,刘诚是乌龟、甲鱼上全套。
按刘诚的说法是今天就算不粘点官气。也要大大犒劳一下长期没有油水地肚皮。
幸亏几个年轻人都不喜欢喝白酒,只能用啤酒和红酒来吃大户了,所以薛华鼎倒不担心钱包会被这帮家伙掏空。
薛华鼎有意留意了一下刘诚、王国良跟邱秋的交往,在党校的时候二人可是使出全身解数追她的。不过,他发现他们三人还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王国良想追但找不到机会,只是一个劲地阻拦刘诚接近邱秋。坐座位的时候,他抢着坐在邱秋身边。而将刘诚拉到自己的另一边坐下。
刘诚也就嘴巴厉害,见王国良隔开自己和邱秋,就喊道:“骚人,你真不地道。自己追不上又不让我追。邱秋,你别理他,他现在连酸掉牙的诗都不会写了。”
王国良急忙说道:“我准备写散文,现在地人都堕落不读诗了。”
刘诚道:“是你自己堕落了吧?我们可跟过去还是一样的。骚人同志,好久没有听过你的酸文了。今天我们得知了薛局长荣升,你能不能即兴一首?虽然堕落,但憋出一首应该问题不大吧?”
王国良难得地谦虚道:“班门弄斧,只能遗笑大方。不敢献丑,不敢献丑。”
邱秋掩着嘴小声地笑了笑,说道:“王老师,来一首嘛。要不有什么古诗也行,让我这个诗盲学习学习。”
王国良摇头道:“有薛局长在,我是绝对不会献丑的。”
刘诚将一块鲵鱼塞进嘴里,喝了一口啤酒后,说道:“味道好极了,既然骚人不拿诗出来败兴。那我们就猛攻这些美味佳肴。来,大家举杯,祝我们的薛局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干杯!”
几个小年轻的交往没有什么功利思想,薛华鼎虽然身为副局长,但因行业和单位不同。他的身份对其他人而言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所以他们玩得特别开心。吃完饭,他们一起到舞厅跳舞,之后又一起到街上闲逛。
刘诚和王国良表现最活跃,象小孩似地跑来跑去。在二人嬉闹中,几乎每次都是王国良吃亏,不是被刘诚捶一下就是被他推几下。
曹奎表现最老成,一直在最后面慢慢地走着。
薛华鼎小声问道:“曹奎,你是怎么打算的?”
曹奎笑道:“我也想通了。我已经向教育局提交了请调报告,申请到五中去教书。”
薛华鼎想到蔡志勇的爸爸是副教育局长。应该可以帮上一点忙,就问道:“批了没有?”
曹奎看着身边的邱秋道:“还不是她帮忙。下学期一开学就到五中报到。”
邱秋笑道:“我可不敢居功。还是你曹老师表现好。又是武汉大学毕业地,名牌大学生当然要照顾一点。薛局长,不只是你升了官,曹老师下学期到五中去当副校长。”
薛华鼎衷心为老同学高兴,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道:“恭喜你!这下你岳母娘没有意见了吧?”
曹奎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总算摆平了。还是你们的意见对,真要继续留在一中,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出头。”
邱秋笑道:“是金子总要发光哦。你今后不要埋怨我们薛局长出骚主意就成。”
薛华鼎笑了笑:“你这是把功劳退给我还是把责任退给我?我可清楚的记得在党校的时候,是你邱秋小姐出的主意。”薛华鼎心想:邱秋身后肯定有后台,是谁呢?
马竞走过来,问道:“你们在谈什么?薛局长,当时我看了邮电局送过来的报送材料,以为你们局有二个薛华鼎呢。我可没想到你一下升到了副局长。”
薛华鼎道:“原来情报是你泄露的?”
马竞马上说道:“我可不敢。现在县城了有几个不知道?我还是听了县委办公楼里其他说起一个年轻的小子当了邮电局的副局长,才敢确认是你地。你现在可是全县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了
这时,薛华鼎的手机响了。
薛华鼎看来电显示,心里一愣,连忙对其他人挥了一下手。走到僻静处接通了,说道:“张局长?”
“呵呵,是我。睡觉了没有?”对方笑着问。
“还没有,正和几个朋友在街上玩,准备等下回家。”薛华鼎不知道公安局张局长找自己什么事,说话很小心。
“薛老弟,明天有空没有?”张局长问道。
“有啊,有什么好事?”
—
“辛苦了一周。明天我们一起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怎么样,去乡下钓鱼,我请你。”
“钓鱼?钓鱼我可不内行。”
“嗨,能骗上几条傻鱼就行了。明天我和你、还有小彭还有我们局里的一名干警,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的避暑地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那我先找找她看,看她有没有空。”
“你不用找她了,我知道她现在在她地宿舍。我让人通知她,不去也得去,这是命令,哈哈哈。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晨九点我的车在你家外边等你。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好,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薛华鼎有点搞不清这个张清林为什么这么巴结自己,无论从级别还是社会影响力还是实际权势,一个公安局局长比自己强大可不止一个级别。难道他就凭那次胡副书记的车送自己回单位就认为自己有利用价值?那也太玄了点吧?
既然想不清,薛华鼎也就懒得想这么多,他挂了电话跟大伙汇合。
刘诚问道:“薛局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是你的小蜜打来的?”
薛华鼎笑道:“我可落伍得很,你介绍一个小蜜给我?”
刘诚道:“嗨,想得美。我自己还是色中饿汉呢。你什么时候跟你那个医院工作的同学结婚?”
薛华鼎模棱两可地说道:“结婚的时候再请你,我看你上多少礼金。”
……
星期六早晨七点钟,薛华鼎刚从床上起来,彭冬梅就提着买好地早餐上门了。
薛华鼎上洗手间洗脸刷牙。彭冬梅一边摆早餐一边问道:“哥,为什么张局长对你这么好?他的官比你大多了,现在好像是巴结你一样。”
薛华鼎心里也有这个疑问,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原因,但总觉得这个原因并不可靠:自己跟胡副书记的关系还说不清道不明呢,又怎么可能通过自己让公安局长张清林得到好处?
不过既然他这么主动示好,自己可没有理由拒绝,总不至于有大官害小官地,自己对他的仕途和声誉一点威胁都没有,他犯不着这么费心思。
他把牙刷从嘴里拖出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我没心没肺,你们公安局的干警又特别古板无趣,所以喊我去玩吧。”说完,又刷起牙来。
彭冬梅开始点点头,接着笑骂道:“你才古板无趣呢。”
二人吃完早饭收拾完桌子,因为时间还没到九点,二人就坐在沙发上闲谈着胡乱地看着电视打发时光。
“哥,你会钓鱼吗?我不会钓,张局长会不会笑话我?”
“我也是小时候钓过。反正是好玩,少钓点受苦的鱼就少。”
彭冬梅笑了,道:“你还有慈悲心啊。怎么不当和尚?”
“假的,我可是最喜欢吃肉,你又不是不知道。鱼吃新鲜地没味道,还是稍微腌几天再煎着吃才好吃。”
“好吃鬼!还亏我说你有慈悲心呢。”
……
墙上的时针刚指到九点,外面就响起了公安警车那特有的鸣笛声。彭冬梅一跃而起,说道:“来了!”
接着她又有点害羞地问道:“我穿这套衣服行不行?”此时的她换上了一套浅白色地连衣裙,看起来很清秀很单纯的样子。
薛华鼎笑道:“很好。又不是去参加选美,你穿这么漂亮干什么?”
彭冬梅害羞地推了薛华鼎一把,拿起自己的小包站在门边等薛华鼎提他们刚才准备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矿泉水、卫生纸、塑料布等东西。因为昨天有人通知彭冬梅的时候,那人说吃的东西、钓鱼的用具都已经备好,什么都不用薛华鼎彭冬梅准备。现在他们提这些东西只是到时候方便一点。
张清林看见薛华鼎出来,他坐在驾驶室左手胳膊压在摇下玻璃的窗户沿上,笑问道:“薛老弟。我没有迟到吧?”
在那深蓝色吉普车的外面,站着一个漂亮地姑娘,跟彭冬梅地年纪差不多。见了薛华鼎,就笑着道:“你好。”
薛华鼎对那姑娘回答一声你好之后,对张清林道:“张局长,你亲自开车,我可不敢坐啊。”
张清林笑道:“人少好玩。不敢坐你就站着。快上,等下还要赶好远的路呢。……。小彭今天真漂亮啊,还是警察服糟蹋身材。哈哈哈哈,你和小林坐后面当领导,我和薛老弟坐前面当司机和秘书。走啰!”
上车后,张清林熟悉地驾驶着吉普车穿行在县城的街道上,路上执勤的干警见了这部车连忙举手敬礼。不过张清林也不是很炫耀,车速虽然很快,但遇到红灯还是主动停下。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张清林先朝给他敬礼地交警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头对薛华鼎道:“今天我请你们到我的老家去看看。我是去年从浏章县调过来的。心里还念叨着那里地山山水水呢。呵呵呵,笑话了吧?山没有,湖和河却不少。”
浏章县是同属安华市管辖
县之一。与长益县比邻,基本上都处在长益县的西的湖区,经济情况跟长益县差不多。
张清林看红灯灭了,就挂上一挡轻轻踩了一下油门。等车速提高稳定后又说道:“呵呵,我是一个外来户,平时工作很忙,新来的嘛,一些工作开展是要困难点。上面的领导在考察我的工作能力。下面地干警在观察我地工作水平。”
说到这里,张清林意味深长地看了年纪轻轻地薛华鼎一眼,心里不敢肯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看到薛华鼎认真在听的样子,心里有点高兴。
其实薛华鼎只是尊重他是一局之长,张清林的话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听了他的话,薛华鼎心里只知道他是流官。跟唐局长唐康差不多,都是从外地调进来地。作为外面调进来的人,在开始都想尽快地融入他所领导的部门,将该有的权力抓到手,然后开展工作,争取取得比前任更好的成绩以引起领导的重视,为今后的仕途升迁打下坚实的基础。
薛华鼎没有思考张清林的话,而是在心里问道:“我又不是你地领导,也不是你的手下,一个邮电局的小萝卜头。与公安局八竿子都打不上,跟我说有屁用?”
张清林说这话的目的也只是想引起薛华鼎的思考,让他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对他示好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说冒傻气就行,为下一步的计划打下一个小小的锲子就可以了。他可不指望一个才走上领导岗位,对官场一窍不通,年纪不到二十三岁的小青年能想出什么道道来。
见薛华鼎没有说话,张清林笑道:“我累了这么久,今天就放松一下自己。我看你是邮电局的,与我们行政单位没有什么瓜葛,跟你称兄道弟也好,交朋结友也好,别人也没有什么闲话。再说,我跟你小老弟谈得来,所以就喊上你去钓鱼。那个鱼塘是我的老上级承包的,现在他从县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退休了,希望我们去热闹热闹,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薛华鼎笑了笑,看着窗外如火的阳光,道:“天气好热,怕是要双抢了吧?”
张清林点头道:“有地地方已经开始双枪了。一般都是插完晚稻迎八一,现在七月八日了。”说到这里,张清林提高声音道,“小彭,工作怎么样?开心不?”
坐在后面的彭冬梅心里一慌,连忙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认真地回答道:“谢谢张局长,我工作也愉快。”
“哈哈,看来你很轻松啊,过段时间要给你加加担子,我们都累得喘不过气来,你倒一个人轻松。小林,你说是不是?”
那个姓林的姑娘笑道:“我看冬梅的身体很棒,压点担子肯定没问题。”
彭冬梅自为张局长说自己太清闲了,心里很后悔说那话,连忙说道:“我现在也很……比较忙。”
张清林一听大乐,哈哈大笑起来。
薛华鼎和那个小林也乐了,跟着笑。聪明的彭冬梅很快就明白了张局长加担子的意思,但她不但不高兴,心里反而更多了一层忧愁。她干脆装傻装到底,半真半假地说道:“张局长,我们室真的很忙,你再加任务,我可受不了。”
……
车开了二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家离浏章县城不远的农家。外面用楠竹围了一道篱笆,从入口进去里面是一个铺了沙石的宽大停车坪。不过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只有一群鸡在地上觅食,二条狗趴在树影下吐出舌头喘气,看到他们的汽车进来,它们很不情愿地抬起头,懒散地站了起来,目光散乱地看着。
停车坪后面是一栋红砖小楼,二层。因为房子周围全是高大的柳树,看上去房子就藏在柳条柳叶中。
张清林将车开到刚才狗趴的树影下,开门下车后朝房子里喊道:“崔主任!”
话音未落,一个满天白发、精神饱满的老头拿着一把蒲扇从房里出来,站在台阶上笑道:“到了就到了,还要人迎接不成?”
张清林笑道:“这叫自报家门。崔主任,你还没买空调?”
老头笑道:“我可没有那个闲钱。快进来吧,这位是……?”
张清林对薛华鼎他们道:“先进去吹吹自然风,休息一下再钓鱼。”然后回答老头道,“崔主任,这是长益县邮电局的副局长薛华鼎,呵呵,年轻吧?这位是我们局里的小彭,这位也是我们局里的小林。今天来就是要吃你做的鱼的,吃完了我们就去钓鱼。”
老头用蒲扇指着张清林笑道:“每次吃完你就嘴巴一抹就走路。现在还带人来,你是想把我这口鱼塘吃垮吧?”说着,又笑对薛华鼎他们道,“小伙子,我们说着玩的。欢迎经常来玩。”
薛华鼎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146章 【要求不高】
车坪里温度很高,但进了房子后,燥热一下减轻了很从房子的后门不时吹过来一阵阵凉风,使人感到很舒服。这种舒服比吉普车上的空调吹出的冷风还惬意。
小林一边帮老头搬小竹椅给其他人,一边由衷地感叹道:“好凉快,真的是世外桃源啊。”
张清林得意地笑道:“没有骗你们吧?坐,坐。……崔主任,有西瓜没有?”
“我老婆上街接孙女去了,等下回来做饭。要吃什么你们自己拿,这里可没有服务员。西瓜在厨房里的水缸里。”
“好咧。嫂子不在这里最好。她啊,太客气了。”说着,张清林从绣椅上站起来,笑着到厨房去了。
薛华鼎则趁机打量着房子和屋后的鱼塘。房子是农家普通的房子,没有什么特别。屋后的鱼塘则显得很大,估计有二十多亩到三十亩。在靠近房子的塘基边载了不少枝多叶茂的柳树,离柳树不远处则是一片碧绿的毛竹,微风吹过,引起一阵沙沙之声,很柔和。
“坐在那里钓鱼还真是一种享受。”薛华鼎心里想。
这时,张清林已经端着一个装满劈开的西瓜的脸盆,笑着招呼道:“小薛、小彭,快来吃,好甜,起沙了。”
彭冬梅显然接受不了平时威风凛凛、总板着一副脸的张局长的身份变化,她怯怯地跟在薛华鼎的后面小心地从脸盆地拿了一块,坐回椅子吃了起来。
薛华鼎正口渴,他可没有考虑什么,拿起西瓜就大啃起来。一边吃一边对笑哈哈的老头道:“崔主任,你也吃啊。”
老头笑道:“你就别喊我什么崔主任了,早退休几年了。喊我崔老倌或者老崔都行。”他心里也是奇怪:张清林今天是准备唱哪一出戏?一个小小的邮电局副局长有什么能耐,值得他这么费心思?
休息好之后,张清林就带着薛华鼎坐到塘边地树影下钓鱼。彭冬梅和小林则主动提出和老头一起准备饭菜。
撒下就米,抛下鱼钩后,张清林和薛华鼎一人坐着一张竹睡椅,悠闲地等鱼上勾。
“抽烟不?”张清林掏出香烟。笑道,“现在抽烟可真是享受,来一根吹一吹?”
薛华鼎摇了摇头:“这已经很享受了。这里还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张清林看了一下身边的柳树和身后的毛竹,感叹道:“是啊。现在能找到一个这么清净的地方,真是难。这里虽然离我们县城远,工作累了烦了,只要一跑到这里,心就安静了。所有的烦恼也被抛在了一边。”
薛华鼎笑道:“你一个公安局长威风八面。手指东别人不敢看西,你还有什么烦恼?我们这些人才有烦恼呢,上面有任务压头,下面的人不听安排只能干瞪眼。”
“呵呵。只能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吧。”张清林笑道,突然他收住笑,问道,“老弟,你知道我请你来干什么不?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这样?”
薛华鼎心里一噔:终于来了!
他笑着问道:“心里确实是很不安,我一个小萝卜头,怎么值得你这么对待?张局长,你就别闷葫芦了,从昨天接到你地电话起。我就没安宁一分钟。”
“呵呵,老弟你撒谎的本事也很高啊。我倒是看你没有惊慌过一分钟。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
“张局长为什么这么说?我最多算一个走了一点狗屎运的普通人。”
“不,普通人象你这个年纪见了我这个身份可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呵呵,我看你可一直是波澜不惊。官员见多了练成的吧?”张清林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华鼎。
“张局长说笑了。我有什么资格见什么官。”说着,薛华鼎开玩笑道。“你可别忘了,我跟你只差一个级别。”
“呵呵,是啊我们都是彼此彼此。老弟,那我就直言了,省城胡副书记你是不是很熟?”
薛华鼎老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熟。只能说是认识。”
“能用专车送你过来,也就不仅仅是认识了。不会吧?”
“张局长的意思是不是想通过我……”
“呵呵,老弟你还真是直爽。不过,你说错了。我可不会那么鲁莽。”张清林摇头道。
薛华鼎惊讶地问道:“你不想认识他?”
张清林瞥了愣头青薛华鼎一眼,似教育似提醒似地说道:“不是不想。是现在不能够想。我们就随便闲聊,你可不要当真。”
张清林继续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知道吧?胡副书记是从我们地区调走的,他调走后其他人接位,如果我现在甩开他们去摸胡……去找胡副书记,他们会怎么想?在胡副书记没有上升到省里去之前,只要是聪明人,我们这些下级干部是不会那么做的。除非我调到白沙市去,在胡副书记地直接领导下,作为他的亲信自然可以稳步高升而不担心其他。否则的话,我在这里只有小鞋穿。”本来他想说摸胡副书记大腿的,但话到嘴边改了口。说完笑道,“你可不要多想,免得你心里说我是在毒害你。呵呵。”
薛华鼎摇头反驳道:“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认识胡副书记,我怎么就没有这个感觉?”
张清林笑道:“你地职位跟我的不同。”
薛华鼎脸一下红了:在市委书记、市长、县委书记、县长的眼里,一个邮电局副局长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爱跟谁跟谁,他们完全不在意。而一个公安局局长却是举足轻重的,他们都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张清林没有理会薛华鼎的尴尬,问道:
所在,老弟跟朱县长来往很密,是不?”
薛华鼎点点头。说道:“不算很密,只是他很关心我。”
张清林也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一个外地调进去的人工作很难开展啊。领导与领导之间因为对一些事情地看法不同,常常产生一些分歧。我们这些执行着有时有点无所适从。老弟,你遇到过这些事吧。”话的意思似乎是改换了话题。
薛华鼎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个是肯定地。
张清林说道:“这种事情是难免的,不说县委与县政府,就是一个家庭夫妻二个有时都会有矛盾。我们公安局当然必须紧跟县委走。党指挥枪这是一条原则,老弟应该知道吧?但我们也需要政府方面的支持。只有这样我们的工作才好开展。才能保一方平安。呵呵,我开始说大话了。不过,这也是实话。”
薛华鼎总算明白张清林的意思了,估计他这个外来人想找一个稳妥的人结成联盟以迅速巩固自己地地位,但又不想得罪另一方。从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紧紧跟随庄书记。
薛华鼎心想:没有听说过县委庄书记和朱县长之间有什么矛盾啊。难道他要自己在一个县长和一个公安局长之间做一个牵线人?让自己做一个矛盾的化解者?
薛华鼎思考了一下问道:“张局长想让我怎么做呢?”
张清林爽朗地大笑道:“呵呵,你吓怕了吧?问得这么严肃。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只要老弟有空就来陪我一起来钓鱼就成。怎么样。这个没问题吧?刚才看你如履薄冰的样子,对我将小彭的位置改了一下,你们就想三想四的,所以就跟你开诚布公地说一下。我现在真的不要你帮我做什么。你我是兄弟,我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地话了,我帮助小彭完全是举手之劳,只希望我今后有什么为难的时候,你帮我在有地领导面前说几句解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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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鼎狐疑地看了大声笑着地张清林,反而更加搞不清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了:我的几句话有用?
其实张清林确实也不是要薛华鼎现在就帮他做什么。他现在正忙于取得庄书记的信任以站稳脚跟,当然不会马上去找朱县长,那样会给人以脚踏二只船的不好印象。但他也知道朱县长不久会取代庄书记,特别是胡副书记上升到省里后。朱县长通过薛华鼎联系上他,那么上升会更快、空间会更大。最后自己终究要靠在朱县长的身上。
到那个需要张清林改变投靠者的时候,就需要一个中间人替他解释以前的做法,为他顺利靠近朱县长铺平道路。这个人当然非薛华鼎没属。作为联系胡副书记的桥梁,薛华鼎在朱县长地心目中,绝对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只是薛华鼎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正因为薛华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张清林才能在现在以最小的代价结交他。从开始与薛华鼎交往起,张清林不但没有损失什么,反而得到了一台新版手机。照顾彭冬梅的事那纯粹是举手之劳:公安干警几个不是党员不上党校的?档案室主任只是一个班组长,离股长还差十万八千里,就是让她当管理员也不损失他张清林什么。
至于对薛华鼎客气,那也只是说几句客气话而已。他薛华鼎不是政府官员也不是自己地下属,跟他说几句好话并不落张清林的面子,说不定薛华鼎还以为张清林和蔼可亲呢。即使将来朱县长没有上升,将来张清林无须再投靠他,那也不损害张清林什么。薛华鼎也拖累不了张清林。
还有一层意思是现在的薛华鼎是树小不招风,只要给一点好处,他就可能感恩戴德,也不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等到薛华鼎地位升高了才去临时抱佛脚请他帮忙,张清林出不出得起其代价是一个方面,过于接近薛华鼎也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薛华鼎听张清林说不要他现在在胡副书记和朱县长面前求什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想:你张清林真是既要抓住眼前的又要抓住将来的,算盘打得精啊。说白一点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过看在你照顾彭冬梅的份上,到时候在其他人面前帮你说说话也没有关系。不过你现在可不要为了讨好庄书记而过于得罪朱县长,到时候可不是几句话能劝和的。
薛华鼎总算明白官员光鲜外表的背后还有这么多苦恼和无奈。
于是,张清林为未来转变身份找好了传话人。薛华鼎也放开了狐疑很久地心。二人都轻松起来,开始专心致志地钓鱼。
不知是天热导致鱼不想吃食,还是因为二人的钓鱼水平不高,直到吃中饭了二人还没有钓一条鱼上来。不过二人还是很高兴,躺在竹睡椅上都不太想起身。还是老头大喊:“你们二个家伙快点,我孙女肚子饿了呢。”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块避暑的“宝地”。
崔老头的老婆已经回来,一个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挣脱***手,热情地扑入张清林的怀里大叫“张伯伯!”。在她***指挥下又羞涩地喊薛华鼎为叔叔。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奶奶地督促下吃饭。
菜很简单,就是一大盆鱼。旁边摆着几个新鲜的蔬菜。一瓶五粮液在三个男人的杯子里各自倒了一点。碰了几下杯就各喝各的,主要是天气太热,不适合喝太多的酒。
小女孩提前一个人吃饭,等大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吃完了。一个人拿着一本旧杂志在旁边翻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里面的图片,偶尔也读一读里面的文字。遇到不认识地字还找她爷爷问。
可崔老头
好,就打发她找小林或彭冬梅。问了几次后。与二疏感很快就消失了。她干脆挤在二个姑娘之间一会要这个读一段、一会儿要那个读一段。调皮的她让桌上的气氛更显轻松。
小女孩又翻了一页,看了看,自己念道:“月饼盒里藏现金,谁是收礼人。”九岁地小孩已经懂得这几个字的含义。她笑着对彭冬梅道:“阿姨,谁把钱藏在月饼盒了,要是我捡到就好了。”
彭冬梅闻言心里一震,脸变得通红,她连忙低下了头。小林用筷子点了小女孩的额头一下,笑问道:“哪有这么多捡的?你妈妈有很多很多钱,不要别人的。”
小女孩转头对小林笑道:“我要捡到了就是我的了,我可以买很多很多东西。”
她奶奶见孙女让二个姑娘吃不了饭,就起身把她拖走了。
崔老头哈哈大笑。放下酒杯,说道:“哎,现在的人啊真是钻山打洞地送礼拉关系。象这种糊涂蛋,送礼送成这个结果,真是可怜啊。”
也许是喝了酒话兴来了,没有人搭腔他也继续说道:“送礼也有上中下三等。下等就是刚才这种人。把钱塞进月饼盒、鱼肚子、食品袋,还有什么香烟盒等等地方,生怕送出手的时候被收礼者看见,结果别人还真的没有看见。浪费钱不说还浪费了一番心思。真是愚蠢之极。”
薛华鼎有感地问道:“那上等送礼怎么送?”
“当然是光明正大地送,让收礼者光明正大地收。送礼送得理直气壮,收礼收得理所当然。”老头道。
别人没有说话,他老婆则笑骂道:“喝了酒就瞎说。送礼收礼怎么能光明正大?”
老头摇头笑道:“多呢。送礼收礼都是一种交往,最常见地就是你为我在世人面前歌功颂德,我帮你在仕途上平步青云。这种相互提携似的送礼就是最上等的一种送礼。”
薛华鼎笑道:“这种方式太难了。”
老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对大多数人难,但对有的人不难。收礼也有上中下三等。”
薛华鼎笑道:“那这个丢月饼盒的人应该是下等收礼之人吧?”
老头哈哈大笑。但没有急于回答,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吞下后,又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里,吃完后才说道:“不然。如果收到后就扔掉,那是收礼的上等人。”
薛华鼎啊了一声,说道:“那不浪费钱吗?至少要从里面把钱拿出来再扔啊。”
老头又笑了:“收礼之人缺这个钱吗?这种偷偷摸摸塞钱地又有多少钱可塞。一扔,一了百了,心安理得,可以安心睡大觉。收礼的下等人就是把礼物都收起来,或者堆在家里码成墙或者偷偷地运到外面的小商店换钱。心里想着怎么为送礼者办好事,又担心有人发现自己收礼。”
他老婆笑着对老头道:“你这么精通送礼收礼,在位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见什么礼物,也没有看见你高升?……,小伙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退休后,他就只有一张嘴巴厉害。”
老头听了老婆的话,一下没有谈话的兴趣,老老实实地喝起酒来。
但老头的话却在薛华鼎心里产生了一点点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吃完饭,下午钓鱼的成绩就好多了。薛华鼎调了六条鱼,张清林钓了十一条鱼,就是彭冬梅试着玩也钓上一条大草鱼,乐得她忘记了东南西北。
晚饭是在浏章县城吃的,他们没有拿多少鱼,薛华鼎拿了二条,张清林拿了二条,小林接受了一条,彭冬梅没有要。
张清林将薛华鼎和彭冬梅送到薛华鼎住的地方就就开车走了,彭冬梅自然留在这里帮他一起收拾已经死了地鱼。
一边收拾,薛华鼎一边回答彭冬梅的问题:“没事。他也是闲得无聊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那个老头说话没什么顾忌,带其他人去当然不好。他对你们张局长大呼小叫的,带你们干警去那里还不降低你们张局长的领导威信吗?呵呵。他是一局之长怎么可能巴结我。你就放心吧。”
实际情况当然不好跟彭冬梅说,再说薛华鼎也一时说不清。
第二天,天南摩托车公司的老板董楠杰也打电话跟他联系。二人还在红桥大酒店见了面。入座后稍微寒暄了几句,董楠杰就交给薛华鼎一份有关蓄电池生产的可行性调查报告。
薛华鼎拿着装订整齐的文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不好意思地问道:“市场前景好不好?”
薰楠杰笑着朝薛华鼎手里的报告努了一下嘴,说道:“短期效益可以,长期竞争激烈,它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技术含量不高,准入门槛低。我不建议你进入,我也不准备进入。”
薛华鼎失望地哦了一声,又拿着厚厚的文件稍微翻看了几下,诚恳地说道:“董老,非常谢谢你,我没有想到你真的派人专门做这件事。”
第147章 【尽力表现】
楠杰笑道:“我可不是只帮你的忙,也是你的话说动我们每年都要考察几个不同的项目。你说的这个只是我临时多增加一个考察项目进来而已。再说如果市场前景好,我当然投资进来,我还真想看看你这个小伙子的商业天分怎么样呢,呵呵……”
薛华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不懂这些。当时我也是看在电信机房对蓄电池的需求量大这个利好条件才起心的。”
薰楠杰点点头:“我知道。商业天分跟懂不懂没关系,不懂可以学嘛。这个项目不是不好,只是麻烦太多,资金回报率没有电子、T行业高。”
薛华鼎笑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又选了其他好项目?”
薰楠杰点点头:“我以前一直从事机械制造行业。这次我想试一试其他领域看看。我计划投资进行你们邮电局的BP机组装。是不是也认为BP有很大的市场呢?”
薛华鼎道:“那绝对有大市场。”
薰楠杰笑问道:“具体多少?就你们湘湖省而言,有多少的市场容量,人平普及率将达到多少?人们接受的最高价是多少?什么样的价格最有利?”
薛华鼎一下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没有这些数据。”
薰楠杰笑道:“我也是随便问问,你要想开厂做生意就必须分析这些数据,呵呵。上次听你说你岳父是一个商人,他有没有投资意向,如果暂时没有的话。他有兴趣进行这个领域吗?我希望多拉几个合作伙伴一起投资,我还真的缺一个在大陆的好地合作伙伴。”
薛华鼎答应道:“我先跟他说说看,如果他有兴趣我再找你,”
薰楠杰道:“行。”说着,他又笑着道,“今天我是专门来吃你答应的夜宵的。小伙子你不会赖账吧?”
“呵呵……”
……
现在薛华鼎几乎把所有空余时间或者说挤出空余时间用在学习新技术上。许蕾是一个非常爱学习的女子,见薛华鼎已经上路,她几乎每天都在电话里跟他讨论电信技术方面的问题。当然,许蕾当老师的时候多,不过薛华鼎进步也很快。在许蕾的慢慢调教下,半路出家的薛华鼎对电信知识掌握得越来越多,工作起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电信股地机构改革虽然没有大刀阔斧的进行,但在薛华鼎的干预下电信股内部分工已经逐步明确。陈伟军、马敬堂主管电信设备和维护,林白山主管电信业务,曾国华、蔡志勇主管电信建设。刘平则为他们三方管理资料。
除了刘平才从邮政传递班升上来,对电信了解很少、需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学习、暂时不做往上爬的美梦外,其他人都是野心勃勃的。就连年纪大的曾国华也象上紧了发条发奋地工作着,工作效率前所未有地提高。无论是市局还是县局领导下达的任务,电信股都能按时按质地完成:从县局到河背镇的光缆线路已经建设完成,几个交换模块局顺利割接。通信故障历时都在市局规定地指标以下,具备装机条件的电话装机时间小于上级规定的一周……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新上任地薛华鼎有很强的管理能力呢。受到市局和唐局长表扬的薛华鼎自己则非常清楚这些原因。
他常常暗暗地笑着,也常常恶作剧地想:干脆这些职位一直这样悬着,让电信股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张大馅饼,让他们都觉得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得到。那么,电信股的工作就好开展得多了。
很多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电信股还有电信业务管理岗位缺人,于是那些聪明人开始到处活动。当然。薛华鼎是他们的主要活动对象,不少下面的支局长都千方百计想给薛华鼎送礼以谋求那个岗位。只可惜薛华鼎油盐都不进,送几十上百元的土特产也许不会令人难堪地带回去,但送礼之人自己也知道这些价值不大地礼物,作用非常非常有限。
而一旦送礼送重了,薛华鼎肯定没有好的脸色给送礼者看。很多次都被他无情地赶出门。让送礼者异常地尴尬。
没有多久,薛华鼎不收礼的名声也慢慢地传播出去了,求他的人也越来越少。
当然,那个令人眼红的电信业务管理岗位也就一直没有人得到。
时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骄阳似火的八月,农村地双抢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但迎来的是防汛紧张时期。做为邮电局通信畅通保障小组的主管领导,薛华鼎开始日夜奔波在抗洪现场,按照县政府的要求指挥调度维护人们守卫着一部部重要地点的电话。
薛华鼎在抗洪抢险现场多次遇到朱县长以及县委庄书记。这些领导都是千遍一律地嘱咐他好好干,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那说话的口气都有点怀疑他的年龄是不是应付得了这么重大的工作。就连朱县长说话时的神色里也有一丝掩饰不住地担忧。
这让薛华鼎有点不服气,工作更加认真负责。全心全意地扑在抗洪保通信上,真正做到了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无论是抢修机房内设备还是抢修室外线路,薛华鼎都战斗在最前线,重大故障都是与机线员或机务员一起处理。
黄清明出国培训指标已经拿到手,现在的签证正在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办理。按计划她们五个将于九月上旬飞抵美国,进行为期四年的培训。
得到确切消息的黄清明当时就给薛华鼎打了报喜电话,并要求跟薛华鼎见上一面,希望薛华鼎能陪她几天。
虽然薛华鼎答应陪她玩几天,却因为防汛工作太紧张而抽不去时间。防汛工作可马虎不得,不少官员仅仅一点小小的失误就可能被处分甚至撤职:毕竟大堤的安全关系到成千上万老百姓的安全。就是县委书记、县长都是一身水一身泥地死守在大堤上,薛华鼎可不敢有任何其他想法。
当签证拿到手之后。薛华鼎还是没有时间陪她,郁闷地黄清明只好在省城的一所大学里报名参加英语口语培训班,一边学习英语一边焦急地等待薛华鼎空闲下来。
但是,直到八月底洪水退到警戒线以下,县政府终于解除了值守警报,精疲力尽的薛华鼎这才从抗洪前线撤了下来,时间才稍微充裕一点点。
黄清明闻讯后立即终止了英语培训,急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家。到家之后就给薛华鼎打了一电话。现在的黄清明也不想到薛华鼎租住的房子里去了,担心又给薛华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真应了好事多磨这句老话,从抗洪前线撤下来的第二天薛华鼎向唐局长请假,唐局长也大方地准了他几天假让他回家休
|自己租住地家,他却就病了。
如果不是彭冬梅碰巧过来搞卫生发现异常,将发高烧的他连背带拖地弄到医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直到第二天下午薛华鼎才退了烧,给在家等待的黄清明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同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劝住她不要到县城来。并说好第二天回去看她,她才没有过来。
第三天上午才在彭冬梅的陪同下一起乘车到了黄矛镇。
彭冬梅知道黄清明这一去就是四年,心里也很怜惜黄清明,就没有进汽修厂当他们的电灯泡。与薛华鼎在大门口分手后就回家了。
坐在房间无聊的黄清明看到黑瘦的薛华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薛华鼎笑着问道:“怎么,认不出来?”才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扑进薛华鼎的怀里。
二人依偎了好久才分开,黄清明责怪道:“你地病真的好了没有?”
“应该算好了吧。”薛华鼎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嗯——,这么一走,想不想家?”
“想……就有点想你,哎。不知四年的时光能不能把这份感情掩藏起来。”黄清明苦笑道。
“现代林黛玉啊,这么多愁善感。对你出国,你家里爸爸妈妈高兴不?”
—
“那还用说?我妈妈就差每家每户上门通知了。她是看见一个人就告诉一个人:我女儿要出国了。呵呵,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好的精神。”黄清明笑道。
“是吗?我刚才进来地时候怎么没有对我说,只是笑。”
“呵呵,看见你喜饱了啰。对啊。你来了,我妈妈怎么没有喊我下去接你?”
“呵呵,我想看看你思春的样子。刚才你妈妈要喊你被我阻止了。”
“看见了?”黄清明笑道。
“嗯。”
“好看不?是什么样子?”黄清明微笑道。
“好看。笨笨的,蠢蠢的,搓着手指,双眼无神,哈哈。”鼎笑道。
“讨厌!那还不是一个神经病。”黄清明笑道。
“呵呵,差不多吧。”
“你就笑话我。我真的好想你,呜……”说到这里,她小声地哭出声来。
“出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薛华鼎轻轻地拍了拍黄清明的背。问道。
“嗯。我现在好紧张。又想去又不想去。我好怕。”黄清明说道。
“怕什么?”
“怕真的忘记你,更怕你真的忘记我。”黄清明小声道,“你会吗?”
薛华鼎没有说话。
清明突然抬起头,说道:“不想这些了。我走后你肯定只有过地更好,肯定不会想起我这个笨蛋。对了,冬梅呢,她昨天打电话说她也要回来送我的。”
“她陪我到你们家门口就回家了。”
“那傻家伙,比我聪明不了多少。呵呵,亏她还想出一个什么妹妹的名义。不过,她认识你也值了,解决了工作,又在公安局当了官。听她妈妈讲她当了什么干事,是不是?呵呵,你不知道我们镇的那个派出所所长几乎过几天就到她家去一次。她家现在很牛气了,嘻嘻。连我家都粘了她家的光呢。”
“哦,怎么回事?”的人事股当干事。
“还不是她妈妈和我妈妈把你看成一块宝,呵呵,她们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准备联合起来对付许蕾。我们不急她们急,她们二个人现在好得跟姐妹一样。在她妈妈地劝说下,派出所的车也在我家的修理厂定点维修了。而且派出所的人帮我们揽了不少生意呢。”
“哈哈,那是好事啊。”
“是啊。现在我们和冬梅家的人提起你就全是笑声。她妈妈和我妈妈还时不时一起到你家看一看,跟你妈妈聊一聊。”
“那我还真地谢谢你们二家,我估计我爸爸妈妈也是高兴地不得了,住在那种房子里现在邻居串门的少了,又没有菜地可种,他们肯定一天到晚无聊得很。”
“年纪大了正好休息啊。”黄清明说道,停顿了一下。她伸手在薛华鼎黑瘦的脸摸了摸,小声地问道:“我想你陪我最后一次到你们家看看。好不好?就一次。”她说着的时候,脸上涌起了一层淡淡地红晕。
薛华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脑海地突然想起许蕾来。但见黄清明哀怨地望着自己。想到以前交往地点点滴滴,心里也是有点伤感。
薛华鼎点了点头,强装笑容说道:“说到得跟什么似的……没有这么严重吧?如果真的想家,学校放假了可以回国看看。”
黄清明见他点头,心里一酸,泪眼婆娑地说道:“哎,谁知道将来怎么样?我以前定的一年期限作废,你就陪我这最后二天。二天后我就回白沙市。”
薛华鼎再次点点头,然后奇怪地问道:“怎么只有二天?你不是下周的飞机吗?”
黄清明道:“单位还要集中学习二天。我们五个人已经约定一起走。还有那个院长那里再送点礼,他可帮了不少忙。很多人还说他的闲话,说他和我……。算了,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随他们去说。只是觉得院长有点委屈。对了,你要不要感谢胡书记和姜部长?呵呵。他们为了赶走我可是费了好大地力。”
薛华鼎看着黄清明,对有些人爱捕风捉影的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问道:“你们还学习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吗?”
“不知道,不管了。你说了陪我的着二天的,不许反悔。”黄清明说道。
“不会。”
黄清明抓起床头地坤包递到薛华鼎手里,然后挽起他的胳膊,说道:“走吧。”
薛华鼎连忙说道:“现在就走?还是吃了中饭再走吧,刚才你妈妈说了好几次,说是你要出国了,一定要我陪你在家里高高兴兴地吃几餐饭。她还说你回来的这几天都是茶饭不思。她看着心痛。”
黄清明眼睛一红,点头道:“好吧。我也想他们,但想得最多的还是你这个坏……”
二人携手走出房间与欣喜做饭的李桂香说笑着。杨胖子也闻讯赶了过来,帮忙李桂香一起做饭,对黑瘦的薛华鼎问寒问暖,让薛华鼎体会了一种别样的亲情,心中对她们的反感早一扫而光。
吃完异常丰盛的中饭,二人亲亲密密地告别黄家和彭家回到了薛家,自然把欢乐也带了过来。二人陪着母亲和闻讯来地邻居谈着闲话,直到晚上吃完晚饭陪父母看了很久的电视后二人才关上房门将时间真正由自己使用。
忍耐已
人并没有表现出急不可耐。亲吻一会后,二人才脱上。一边抚摸着对方一边轻轻地缓慢地为对方脱着衣裳。即使都已经赤条条了,薛华鼎也没有急于进入,而是继续抚摸着小声地说着闲话。
直到二人激情实在不能压抑了,薛华鼎才一跃而上,在早已经瘫软成一团的黄清明身上奋力的鞭挞起来。
此时的黄清明彻底迷失了自己,双手胡乱抓着竹席,嘴里尽情地欢唱着啊哦啊,饥渴地心一次又一次被他抛到高空,再轻飘飘地落入无底的深处。高潮快感一次次的袭击使她欲死欲仙。
“我要来了,要不要……”薛华鼎终于要崩溃了。
黄清明没有回答。只是用无力地胳膊抱紧他上下起伏不停的臀部。
“刚才没戴那个……”薛华鼎提醒道。
“我要……”黄清明依然抱着他臀部不放。
他吼叫一声,全身抖了几下,趴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了,一股热流直冲而出,全部注入她的体内。
二人紧紧抱着大口地喘息。过了一会儿薛华鼎准备从她身上下来,黄清明去死死缠住他,二条光洁的玉腿高高上举围在他腰间,二条胳膊更是抱住他的脖子。
见薛华鼎身子欲动。她懒散地说道:“别动……,就一直这样压着我……”
过了好久,薛华鼎胯下的小兄弟早已经缩成了一小团肉,但她还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她地双腿也一直高举着将他地腰围住。
“你不累?”呼吸就知道她肯定不轻松。
“没……关……系,我……我愿意……你这么……压着我。别动!”黄清明狡猾而调皮的笑道,说一个字几乎喘一口气。
薛华鼎只好随着她,双手稍微用力撑在床上以减轻对她的压力。他心里虽然有点奇怪。但没有开口询问。直到薛华鼎都感到支撑在床上的胳膊有点累了,她才放开他,但她的双腿还高举着,转了一下身子将它们搁靠在墙上。她的呼吸依然沉重。
薛华鼎看她怪异地模样,突然明白过来的薛华鼎有点惊慌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怀孩子吧?”
“就想。”黄清明肯定地回答道。
“……”薛华鼎头上又涌出一层汗珠,不过,这是冷汗。
黄清明得意地看着束手无策的薛华鼎,过了好久才说道:“我说你就不用担心你的仕途官路了,我不会拿这个要挟你地。从后天分手后,我保证十年内不见你。这行了吧?”
“不行!你傻啊你,你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带一个孩子好辛苦你知道吗?”
黄清明笑道:“呵呵,好象你知道似的。别人能带我也能带。”
“可要真生了孩子。你怎么读书?”
“不要你管。我现在也不奢望跟你结婚,就让我有一个我们的宝宝。”黄清明小声道,说着眼睛就红了,眼泪也涌了出来。
看她流泪,薛华鼎心软了,小声道:“可……。我总觉得不好。哎……,随你吧。但你做这样的动作干什么,举着腿不累吗?”
“增加受孕机会!”黄清明直言不讳地回答道。
薛华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是医生,怎么还做出这样的愚蠢……”
“医生怎么啦,好多医生也相信民间的单方呢。我这么做至少不会减少怀孕的机率,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做百分之百的努力。”黄清明狠狠而且恨恨地白了薛华鼎一眼。
看薛华鼎还是忧心忡忡地样子,黄清明推了他一把,说道:“你不要婆婆妈妈地好不好。我说过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我一个人一定会带好他。哼,我当不了你妻子,我也要当你孩子的妈妈。等今后我带孩子见了你老婆。看她不惊讶地掉牙齿。呵呵……”黄清明说到最后大笑起来,似乎她脑海中那一幕非常有趣似的。突然她收住了笑,惊惶地说道,“流出来了,流出来了,就是你!”
“什么流出来了?”
“不告诉你。”黄清明又白了他一眼。
薛华鼎看她将腿举的更高才明白是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薛华鼎有点忐忑不安地去洗澡,当他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举着腿,全身还在冒汗。
薛华鼎再次哭笑不得地说道:“医生大人,你有点科学头脑好不好,要结合早结合了,如果现在还没有结合就是劣质产品,把腿放下来。”不过心里还是被感动了,有点怜惜地往着固执而执着的她。
“嗯,抱我去洗澡!”黄清明正要放下腿,却又痛呼一声道,“我腿麻了,你别碰我,好痛。”
“我给你轻轻按摩按摩,会好点。”
“好吧,哎哟,不行,不行,你一碰就痛。”
“先忍一忍,我轻点就是。”
过了好久,才让她消除麻木,将她抱进洗手间。
“不许冲那里!”她提醒道。
“哈哈,我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不讲医学知识地医生。”
“哼,你跟几个医生上过床?”
“什么跟几个医生……”
“那你怎么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是文盲医生?”
“我猜的。”薛华鼎道,心情也好了一点。
“就是。既然是猜的,你就没有科学依据。你走开,我自己来,我一定要生一个漂漂亮亮,聪明伶俐的孩子,把她给比下去。”
“……”薛华鼎摇了摇头。
“滚吧!……尽在这里烦我,呵呵。”
为了稳固已经取得的成绩,黄清明强忍心里的欲望没有再次跟他做爱,而尽量不去抚摸他以激化他的欲火。薛华鼎则悄悄地躺在她身边想心事,一会儿高兴一会担忧。
两人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睡得正香的薛华鼎和黄清明被薛华鼎手机急促的铃声惊醒。
二人大吃一惊,心里恨死了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扰人好梦的人。
第148章 【坏事也能变好事】
华鼎抬身移向床边伸手从床头柜的手包里拿出手机,将黄清明揽入怀里后才懒洋洋地打开电话盖放在耳边。
“薛华鼎!你是薛华鼎吗?”一个急促而愤怒的女声。
“是我,你是谁?”
“你们这些臭男人,你听不出我是谁?你们怎么不死,在世上丢人显眼……”对方破口大骂。
薛华鼎完全被这一通骂声骂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有听出是谁来。
黄清明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是敏敏,是罗敏!”她脸色全是惊讶,不知道为什么罗敏这么骂他,是不是薛华鼎在外做了丑事被人发现了?
“罗敏?你发什么神经,天还没有亮就骂我。”出了对方是自己的表妹。
“就要骂你们这些臭男人!”罗敏声音地带着哭腔。
“敏敏,发生什么事了,别哭好吗?你说,是不是要表哥帮忙?”薛华鼎估计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安慰道。黄清明也隐隐约约猜测到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此事与薛华鼎没有什么关系。
果然罗敏带着哭腔道:“我那个臭哥哥玩妓女被抓了!”
“啊?真的?”联系在一起。
“不是真的,我会这么着急。”罗敏没好气地说道。
“你先别急,慢慢说,他在哪里犯的事,什么时候被抓的?”鼎虽然感到奇怪。但心已经放了下来,现在嫖客不少,一般花钱就可以让他们从警察局出来,没有什么大事。
“才抓不久,就在你们黄矛镇。他给警察报的联系人是我地BP机,我刚接了警察的电话,他让我来出丑。我恨死他了。”罗敏哭着道。
“他不在跃马镇上收税吗?怎么到黄矛镇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不想去,你帮我去领他出来。”罗敏还是气呼呼的。好象表哥嫖娼是薛华鼎鼓动的一样。
“行,你别急,我马上就去派出所。”
“我急,我急个屁……。表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昨天上午回的。”
“哦,我等下就乘车过来。麻烦你了。对不起,刚才骂你了。”
“呵呵,没事,表哥反正被你骂惯了。再见!”
“再见,对了刚才那个给我打电话的警察说要交三千元罚款,我哥没有说他是哪个单位,你帮他隐瞒一些。”罗敏小声说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再见!”罗敏挂了电话。
“清明,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等我。”
“嗯,你也不要说你的单位和真实名字,只管交钱就是。”黄清明吩咐道。
“哈哈。又不是我嫖娼,搞那么神秘干什么?”服一边说道。
“你敢?要是我发现你睡那些脏女人,我剪掉你的。哼!你以为有一个嫖客表哥很光彩是不?”黄清明大怒,起身要掐他。
薛华鼎连忙说道,看她气急败坏地样子就好笑:“行,行。我照你说的办就是,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呵呵。”
“看你不听话,早出早归。”黄清明重新躺下,调皮地笑了一下。
此时父母已经起床,母亲在梳头,父亲则拿起杂物间的箩框要出去。薛华鼎奇怪地问道:“爸,你还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父亲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收拾东西。母亲在旁边说道:“他到乡下收些菜运到镇上去卖,天天这么,习惯了。”
“那能赚什么钱?爸。你别去了,政府现在不给你们发生活费吗?”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一天也能赚二三块钱,还能赚一天吃的菜。没事,让你爸去。”母亲说道,一边帮父亲拿扁担。
“二三块钱,二三块钱有什么用?我不给你们钱了吗?用完了?”
“太闲了身体反而不好,你就让他去。”
“好吧。”
“你这么早起床干什么?”母亲问,父亲也扫了他一眼,手的动作慢了一点。
“敏敏她,哦,没事,我出去找一个人。等下回来吃早餐,妈,早餐你就别做了,我顺便买回来就是。”
“还是自己家做的好吃,你去吧,别买什么东西,你看小黄喜欢什么就买一点,我们吃自己做的。”母亲说道。
“行,我走了,敏敏可能来吃中饭。”
“我也好久没有看见这闺女了,怪想她的。你去吧。”
出发地时候,薛华鼎想给公安局张清林局长打电话找后门。但想到自己已经欠了他不少人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给表哥一个几千元的教训也好。
薛华鼎花二元钱租了一部“叭叭叭”车到了派出所。
薛华鼎还没有说明来意,里面值班的警察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见薛华鼎进门就开口问道:“领嫖娼的回去吧?”
薛华鼎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是地。”
“姓名?”警察一边拿记录本走出值班室走向薛华鼎一边问道,眼睛在薛华鼎的手机包上“无意”扫了一眼。
“我?”
“谁问你?嫖客的姓名。”警察没好气地说道,但脸上的怒气很快收起。
“罗大军!”
警察翻了翻,按日期找到页面后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动着,很快就抬起头道:“罗大军?没有,只有一个叫罗青山的。”
薛华鼎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对,对,就是这个叫罗青山的。”
警察见怪不怪,报假名字假单位的多了去了,很平常。只是怀疑他怎么就肯定罗青山地就是他开始说地罗大军呢。于是问道:“你肯定是他?”
“是他,他高考前就是用这个名字,第二次高考的时候他想混成新考生,改了这个罗大军的名字。”
“哦。钱呢?”警察斜眼看着他,懒得追
假。
“在这。”.准备掏钱。
—
“要不要收条?”警察问。
“能便宜点吗?”
“要收条的话三千,并在这里签下你的工作单位,姓名,和他的工作单位和姓名。”警察“公事公办”地说道,“不要收条二千五。”
“这……”薛华鼎还真有点犹豫,妈地二千五百元就让他们白白地吞了,实在有点不甘心。
“考虑怎么样?”警察不怕他不上钩。
“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一面。要不他怎么相信我为了他掏了二千多块钱?”
“不行!等下你们串通起来说一个假名假单位谁去查?”警察也是老油条,见多识广。
“还能不能少点?二千!”
“不行,不过你要把他们二个一起领走,就四千。”警察看着记录本道。
“二个?”
“他们肯定是一个单位地。我们进去的时候二人在一个房间里弄,有说有笑的,而且那个好象是你这个熟人的领导。”警察道。
“妈的,这么不知羞耻!”
“哈哈,小弟还很单纯嘛。二人干二个还算正常,有的四五个人干四五个,一房间的人全是赤裸裸的,男地女地在一起那才丑态百出呢。怎么样?”警察笑着问道,在这警察的眼里。估计没有把这些嫖客和妓女当人看。他靠近薛华鼎神秘而小声地说道,“你这次如果帮你那个熟人把那个家伙弄出去,你的熟人还会因祸得福呢。”
“是吗?为什么?”
“你还不懂?什么关系再好?一起同过学,一起蹲过狱,一起抗过枪,一起嫖过娼。最铁地就是一起嫖过娼。知道了吧?哈哈……”警察看着眼前这个菜鸟一愣一愣地感到好笑极了。
这是外面又有人要进来。
警察收起笑脸,咳嗽了一下,威严地说道:“快点。”
薛华鼎一愣,想到警察的话也有道理,就从手机袋里拿出一叠钱,从这叠钱里算出十张,然后把余下的交给警察。
警察接过钱,对薛华鼎道:“你先坐下,我数完就领他们出来。”说完就一边数钱一边进值班室,里面一个声音问道:“几个?”这才发现值班室里面还有人。
“二个。你去喊那个叫……罗青山和他的同伴张三元的出来。”数钱的警察道。
“好的。”
不久,二个脸色苍白的人胆怯地跟在警察后面,头半抬着。看见站在大厅里的薛华鼎,走在前面地那男子明显一愣,连忙把头低了下去,动作更缓慢了。警察则大方地对薛华鼎道:“嫖客罗青山、张三元带来了,你领走吧!”
薛华鼎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小声道:“走吧!”
前面的男子胆怯地喊道:“华鼎,对不起。”后面年纪在三十多岁样子的男子只瞟了薛华鼎一眼,没有做声。
“先回去再说。”
二个男子急忙跟上,眼睛盯着地面一点也不敢看其他地方。
薛华鼎走到街上招了一部“叭叭叭”车,三人挤着到了一家镇上还算干净的旅社,从车上下来,薛华鼎从袋里拿出二百元,想了想又加了一百交给表哥罗大军道:“进去开间房洗个澡,然后回单位上班。今后你给我小心点,这是最后一次!你妹妹被你气哭了,要是你老婆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她快要生小孩了吧?”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罗大军点头哈腰道。
罗大军旁边的男子主动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黎春元。谢谢你解了我地围。大恩不言谢,今后有用得着我地地方只管说。大军我会照顾好的。”
薛华鼎有点不自然地握了握他冰冷的手,道:“我叫薛华鼎,在邮电局上班,谢谢你照顾大军。”
三人就此分手,薛华鼎坐上停在旁边等他的“叭叭叭”车,直接回来家。薛华鼎不知道他这无意中帮了别人一个忙,却在今后的工作中多了一个很大的助力。不过这是后话。
黄清明已经起床,她和母亲坐在桌前小声说着什么,看到薛华鼎进来,二人都抬起头看着他。黄清明柔声问道:“办妥了?”
“嗯。”.一放就在桌边靠着黄清明坐下。
母亲微笑道:“粥还要熬一会,饿不饿?”
“不饿。清明,你怎么不再睡一会?”
听了他的话,黄清明很受用。她看了薛华鼎一眼,微笑道:“妈都起来好久了,我还好意思睡?”
母亲笑道:“我们老了,睡不着。不象你们年轻人。闺女,美国很远吧?坐飞机要几天?”
“只要十来个小时。”黄清明回答道,“也没有多远,我一想您了就飞回来看您。”
“闺女真会说话,哪有那么容易。……你们等一下,我去看看好了没有。”母亲起身去了厨房。
“麻烦不?”黄清明小声问道。
“不麻烦,只把钱一给就放人,比买冰棍还容易。”“罗常山”的名字就好笑,脸上自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光荣是不?还好意思笑。我都替你们男人感到羞耻。”黄清明伸出手指在薛华鼎地脸上刮了一下。
“又不是我。你可不要打击一大片。”
“好象你比他们表现好一样,你早就拥有了我,为什么还去勾搭许蕾?哼,世界上最花心地就是你这个坏蛋。”黄清明说道,语气虽然恶狠狠,但眼里的柔情和笑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吃完早饭不久。杨胖子和李桂香就带着很多吃的东西联袂而来,这些人坐下没有多久,罗敏也急匆匆进房。她穿着一袭漂亮的短装,人显得异常清爽。
罗敏首先招呼的是黄清明:“表嫂,听姑姑说你要出国?”
“对啊,惹不起躲得起,我躲到天边去,眼不见为净。”装着不知
哥的事,“敏敏,你今天怎么舍得来了?好久都没有了。”
罗敏看着旁边地薛华鼎。瞪了他一眼,然后道:“还不是因为世界上有太多的臭男人。”说完对薛华鼎道,“你跟我来。”
黄清明笑道:“你喊我老公做什么事?我可以听吗?”
“哼,谁稀罕你这个花心的家伙,来吧。知道你们现在分不开了,我真不明白既然分不开,你还出什么国?”罗敏嘴巴快速地开合着。
三人进了薛华鼎的房间,里面已经被黄清明收拾整齐了,倒没有什么不雅地东西,让薛华鼎放下心来,手牵着黄清明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黄清明幸福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行了,好象才谈恋爱似的,恶心!”罗敏一屁股坐在床沿白了亲亲我我的二人一眼。
黄清明笑道:“你谈恋爱了?是不是象我们现在这样?嘻嘻……”
“我一辈子不谈恋爱,我不相信我会死。”罗敏赌气的说道。
“呵呵……,谁伤了我们罗美女的心啊?是哪个白马王子让如此美女要削发为尼?真是可惜啊。”黄清明笑着伸手在罗敏的下巴那里摸了一下,让罗敏连忙后躲。
躲过黄清明的辣手后,罗敏笑骂道:“女色鬼!表嫂,我不信你离开这花心鬼能守二年。”
“不信就不信,谁为他守,他马上要跟许蕾那个狐狸精结婚了,我不走怎么办?”黄清明神情落魄地说道。
“真地?表哥,花心鬼,我怎么不知道?”罗敏抬头问薛华鼎道。
“你自己忙,很难得来一次,当然不知道。”要不是为你哥哥的事。你还不会来吧?”
“我来干什么?来一次心……,算了,不说了。”罗敏自知失言,连忙住了口。
黄清明笑道:“透露信息了吧?呵呵,小妮子怀春爱上亲表哥,哎,可惜啊。我实在不明白这花心鬼有什么好,怎么这么多美女都要前赴后继呢?”
“别阴阳怪气。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喜欢这家伙。如果他不是我亲表哥,你们哪一个都没有份,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二个我砍你们成四段。”罗敏大声说道。
“哈哈……”薛华鼎忍不住大笑。
黄清明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呵呵……,好残忍的女魔头。”
罗敏哼了一声,问薛华鼎道:“他出来没有?”
“你说呢?还有一个叫黎春元的,你认识不?”
“啊?他也去了,他是跃马镇税务所地所长呢。”罗敏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快四十岁,孩子都读初中了。”
“是他。”薛华鼎点点头。
“二个人的钱都是你交地?”罗敏问道。
“你表哥有钱吗?”
罗敏奇怪地问道:“他所长有的是钱,为什么要我哥哥这个穷光蛋来交罚款?”
薛华鼎笑道:“你哥哥是一临时工。被别人知道了只是名声不好,最多辞退一段时间,到时候再重新聘请就是。如果这个所长的丑事被人知道了,那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撤职、记过等处分肯定有,损失可就大了。他肯定是想先让大军出来,然后再由大军偷偷凑钱把他悄悄放出来。”
黄清明笑道:“坏蛋都是聪明的,呵呵。”
“我保证让他们把钱还你。我真不知道我嫂子知道了会怎么想,肚子都八个月大了。”罗敏恨恨地说道,“要是嫂子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他。你不知道我爸爸妈妈盼孙子眼睛都望穿了。”
薛华鼎道:“只要你不说,你嫂子不会知道的。”
罗敏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们说了真实姓名没有?”
薛华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
二个女孩莫名其妙,看着不断大笑的薛华鼎。罗敏跺了一下地板道:“笑什么笑,你倒是说呀。”
“没有,没有。你猜你哥写地谁的名字?”
“谁?你就说吧。我没有心情跟你猜这些。”罗敏道。
“他用的是你原来的名字,罗青山!”
“这个混蛋!”罗敏大怒又大羞。黄清明也感到有点好笑,但不觉得值得如此夸张地笑,只是浅浅了笑了几下。
薛华鼎又道:“你不知道,我想起警察说什么嫖客罗青山我就忍不住想笑。”
罗敏大急一下扑上来先是抱住薛华鼎地脑袋,然后双手朝他脑袋不断地拳击,嘴里又羞又急地叫道:“我叫你笑,我叫你笑,你才是嫖客呢……”
薛华鼎一边笑一边弯腰双手抱着头保护自己的脸,脑袋不断摆动着躲避。不想二人的幅度过大。随脑袋而动的薛华鼎地手掌就在罗敏的乳房上蹭来蹭去,开始二人还没有注意到,只知道在打闹。旁边的黄清明却看到了,故意大声道:“你们打情骂俏吧?你们自己看!”
罗敏这才发现异常,胸前的一粒钮扣被薛华鼎地手蹭开了,乳罩都露出了一大半。薛华鼎也感觉到了异常,手掌里握的那团柔软是什么?
黄清明笑着扯起薛华鼎的耳朵,对薛华鼎道:“手感好舒服吧?还不想放手?”
罗敏先是脸一红,接着在薛华鼎的手背上死劲一拍:“叭!”的一声脆响,薛华鼎哎哟一声迅速收回了手。
黄清明大惊,连忙抓起薛华鼎被打的手,看到他手背都红了,心里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罗敏看着黄清明委屈的样子,说道:“死不了人的。我是看不惯才打的,要摸我地奶奶摸就是,我也不会反对,装模作样地偷袭我。哼!”
罗敏的话让薛华鼎和黄清明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傻了。
“怎么啦,你又不是没有摸过,小时候在我们家后面的水塘里。我们都光溜溜的,你还背着游好远呢,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有摸过?”罗敏说道。
黄清明早忘记了薛华鼎手上的痛,半真半假地说道:“敏敏,你可让我刮目相看啊。”
“你放心,我不会走最后一步。我地身子虽然
给最爱地人,但能交给我将来的丈夫。”罗敏道。
气氛有点尴尬,黄清明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罗敏倒无所谓。她对薛华鼎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到这里来玩妓女吗?”
“不知道,可能也是不想让熟人看见吧。”
“他怎么跟他们所长在一起,按道理他这个临时工傍不上所长的。”罗敏又问。
“我更不知道了。不过只要大军他改邪归正,这次对他也许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罗敏马上问道。黄清明也不解地看着薛华鼎,心里想:“嫖妓还嫖出机会来了?”
薛华鼎点点头:“这下他和他所长是坦诚相待了。”
罗敏道:“说得这么文皱皱的,不就是相互抓了对方的把柄吗?”
“呵呵,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我们税务局最近要明确一批合同工,我正在找门路去巴结他那个嫖客所长呢。这下可能不要再花钱了。表哥,你这次花了多少钱?”
“一人二千?”
“不是说好三千吗?”
“不要收条打折。”
“好,我过段时间给你。”
“算了,你就安心工作。不要管你哥哥的事。这是我跟他地事,与你无关。”
“不行,我要把他的钱管死,否则的话,他还会有下次,偷腥地猫尝到了甜头,如果有钱的话肯定还有下次。”
“这只能靠他自觉,你控制得了他?不可能。我听说象我们这种小镇,找一次二十块钱。十块钱,甚至五块钱都有。也就一包香烟的钱,你能控制得住他?”
“啊——,这么便宜?”二个女孩不约而同地喊道。
“你以为呢?”
但他得意没有多久,左右两边的耳朵就被二个女孩扭住了,一张嘴巴对着一个耳朵吼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说!”
“舅舅。阿姨,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一个快活的童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小亮!”三人不约而同地喊道,都伸出胳膊要抱他。最后还是罗敏霸道,将小亮抢在怀里。
“阿姨,你地衣服没穿好,里面都露出‘吉吉’了。”小亮指着罗敏的胸脯道。(PS:“吉吉”是农村里小孩对女人乳房的称呼,土话)
“你这小流氓!”罗敏又羞又急地把小亮扔在床铺上,连忙扣好衣服。
黄清明大笑,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再把床铺上地小亮抱在怀里。她笑着问小亮道:“小亮,我是你舅舅的什么人?”
“你是我舅舅的老婆!”小亮爽快地回答道。
“真乖!”黄清明大喜。狠狠地亲了小亮一口,道,“等下阿姨买好多东西给你。”
罗敏哼了一声后,问小亮道:“小色鬼,那我是你舅舅的什么人?”
“你也是我舅舅的老婆。”小亮又爽快地回答道。
黄清明瞪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她也是你舅舅的老婆?”
“我妈妈说了,只要是漂亮的阿姨问我她是舅舅什么人,我就说她是舅舅的老婆,阿姨肯定会喜欢我。”小亮伶牙俐齿地说道。
黄清明和罗敏面面相觑,薛华鼎则哈哈大笑。黄清明在小亮的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咬着牙说道:“你妈妈倒很看重你那个坏蛋舅舅地嘛。”
小亮大声地笑了起来,二个女孩也随之笑了起来。四个人一起回到了客厅里,与姐姐打着招呼。
薛华鼎问道:“姐夫没来?”
“没呢。他说今天上午要装二部电话,看下午能不能过来。”姐姐兴奋地说道,“华鼎,谢谢你。”
“一家人说什么二家话。反正邮电局要招人,招谁不是招,姐夫也是高中毕业算是知识分子,应该能应付得了。”
“开始还有点不熟悉,现在可以一个人安装电话了。”姐姐笑道。
“他爸爸还是不是村长?”
“是的,可能明年就会退。”姐姐答道,“怎么啦,有什么事?”
“今年年底我们准备在你们村那里建一个电信机房,你叫姐夫认真点做事,特别是对装机的人家好点,与现在的支局长搞好关系。但时候让他爸爸到我那里去一下,做做样子,我想办法让姐夫当一个支局长。”
“是真的吗?他现在是临时工,有问题没有?你不要为了我们而犯错误。”姐姐又是高兴又是告诫。
“没事的,现在邮电局大发展,已经有不少临时工当了基层领导。注意千万不要向装电话地人家索拿卡要。如果有用户告状那就麻烦了。我只能在情况相近的情况帮他。”
“现在有不少装电话的人家要请他吃饭,这算不算犯错误?”姐姐急忙问道。
“如果是熟人又是吃饭时间,吃几餐倒是问题不大。稍微注意点就是,千万不要朝人家要东西,也不要象有的机线员一样把公家的东西拿出去卖钱。只要有人告状,我就不管他是不是姐夫了,临时工都要开除。”薛华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