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的准备
审配话毕,身旁一员长的颇为强壮的年将领轻轻叹道:“配公,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卒自然不会胆丧。可城士族百姓,万千庶民,虽然现在都已付了武器,却士气低迷,战力堪忧,城外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末将担心这些守城的民众早晚要生异!”
审配闻声,微微颔道:“我知道,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他们胆气尽丧,屈膝投降的。我更不会让曹智称心如意,坐享其成!”
说着,审配猛一转身,披风“呼”地一声随之扬起,使他那矮胖的身躯看起来犹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高蕃,我让你筹备的事情可曾做好?”
方才答话的那员被唤作高蕃的将领微一迟疑,嗯了声时就迎上了审配狠厉的目光,高蕃双膝一软,惶然跪了下去,禀报道:“末将……末将已按配公的吩咐将物什准备妥当,并令兵丁日夜看守,只候……只候……”
“好”审配这一声冷哼好声音虽不大,却如一记重锤擂在高蕃地心里。审配冷漠地双眼此时再次投到他地身上时,已表现出满意的微微一笑,随后又目注城外曹营冷冷道:“那就好。只待城破之日。便给我点起火来,将那些仅存的财帛布匹、粮食器物尽皆付之一炬。将这邺城,将她们……付之一炬!我,不会留片瓦于曹智。”
高蕃以额触地,惶然应道:“末将遵命。”但低头的眼神却是另外一番思量景色。
审配转身走下城头,到了一段城防回望乌沉沉的各处环形耸立的城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高蕃见状凑近了道:“配公还有何吩咐?”
审配沉吟片刻后道:“城外曹军攻城日见猛烈。只使这些公卿士族及其家将,还有那些几乎不曾经历过战阵的农夫、平民防御于城头一线。我着实有些不太放心,可我们所剩的精锐又实在消耗不起……”
审配在原的踱了两圈便吩咐道:“高蕃,你从我们精兵挑选忠贞机敏之士赴城头一线,按每千名民兵之,置督战兵士二十人的比例安c,督战执法,以防不测。”
高蕃闻言犹豫道:“配公,每千人之,只安c二十人,是不是少了一些?”
审配不屑的冷笑道:“足够了,在我酷法严刑之下,现在城内敢生异心者已然寥寥,这些人莫说一千人,便是一万人、十万人,也都个个驯如绵羊。有一支生杀予夺的督战执法队在,足以震慑他们,我不虞他们敢造反,只是担心他们不肯竭尽忠诚,用心守城而已。”
“是!末将这就去办。”高蕃一拱手,正准备离开。
审配突地又是叫住高蕃道:“慢着!”
“末将在。”高蕃回身再次躬身聆听道。
“你立刻派人去大将军府,根据邺城户藉名册,安排守城丁壮。从即日起,不管公卿大夫还是士子庶民,每日使全部城民五分之一的人家,无论男女老幼尽皆上城备战。这些人就算毫无斗志,但是他们的父母妻儿尽在城头,谅他们为了自己也不敢不尽心竭力。若是他们的家人亲眷被城外曹军兵杀死,更可激励士气,使我全城子民与我军将士同仇敌忾。”
高蕃脸皮抽搐了一下,当下不敢多言,只是向审配匆匆一抱拳道了句“末将遵命!”,也就返身离去了。
天亮了,城外曹军的军营战鼓声响起,一队队士兵排着方阵,整齐划一地以刀剑击盾,嘴里着低沉的吼叫,向城下高地缓缓集结。在每个方阵后方,沉重的投石车、攻城车、望楼等大型攻城器械被一条条拉得笔直的纤绳拖运着,役夫们喊着号子,将一具具攻城器械都在陆续被推出,运往远近高地,对准城下,曹智大军气壮如山。在兵阵间云梯、渡船等运兵器械也是有条不紊的被放置在每个方阵间,方阵的士兵随时都能取用,用其接近城墙,起总攻。
今天,曹军似乎已倾巢出动,那一个个方阵黑压压地排列下去不见边际,城头守军大惊失色,各种示警地鼓声、梆子声、锣声此起彼伏,一队队正规和非正规士兵匆匆奔到女墙箭垛后,急促地喘息还未平息,就紧张的做起了战斗准备。
叉竿、飞钩、撞车各就各位,滚石、擂木被抬到守城士卒的脚下,一方方擂石贴着女墙墙根摞起,一口口大锅下燃起了熊熊烈火,沸油、滚汤、粪水在大锅里翻腾着,塞门刀车被推到城门洞待用,一匣匣箭矢被搬到城头,妇女和老人匆匆从匣抓出羽箭,往来奔跑着放入弓箭手的箭壶,大战一触即。
城头守军紧张地等待着城下曹智的人马动攻击,但是城外的曹军人马到了各处城外一箭之外的地方却齐刷刷地站住了脚步,后面一个个方阵仍如浪潮一般向前涌动,渐渐与前方的军阵联成一片,但是最前方的士兵却不再进一步,他们立于城下,一面面钢铁怪兽般的巨盾竖起于军前,形成一道长长的可怕、森寒的钢铁盾墙。
军阵渐渐静止,不动如山,只有役夫们搬运的重型攻城器械,仍在缓缓向城防运动。城外军队的怪异举动使得城头已经习惯了对方攻势的袁军莫名恐慌起来,他们不知道曹军在打什么主意,只是直觉的感到,今日种种怪异,表明城外曹智军队一旦动攻击,其攻势必如石破天惊。
消息迅向后阵传去,袁军守将们沉不住气了,越来越多的军队被派驻到城头,就连审配的最后二千精锐部队也走出藏兵洞,就在城下持戈待命,随时准备驰援城头守军。
#########
当邺城眼看就像一颗熟透的果子,即将要被曹智任意采摘时,曹智又迎来好消息——袁尚被俘了。
但曹智先见到的却是给他和曹氏写下三千檄的陈琳,“罪……臣,罪臣陈琳,奉万死之躯,拜于丞相墀下!”
陈琳说罢举步上前,向曹智施以最隆重的跪拜之礼。那时君臣,除非重大典仪的时候,否则见到君上也只须一揖,并不必行跪拜礼。而且曹智只是汉国丞相,并不是一国之君,但陈琳还是以君臣之礼,在邺城外的一座营帐如此这般的觐见了曹智。
大帐左右冷眼旁观的众臣武将见了陈琳的举动,便微微s动,对他的敌意似乎也在他隆的跪拜,减轻了许多。
高坐主位的曹智眸露出一丝笑意,相较于前世见过为了活命和前程的汉Jin、高官,所做过的种种丑陋、Jin臣行为,今日陈琳的行为和表现还只是小儿科而已。
当然,陈琳在历史上,和在曹智的观感里也绝对够不上一个Jin臣。因为,他还不配!
他和曹智的对立只是因为他服侍袁绍时,或者说袁绍强大时,他作为一个臣子、士大夫,为了自己的前途,对曹智和曹智的家族进行了一些诋毁。为了自己的仕途,陈琳用手犀利的笔做了些过份的事。他和曹智间并没有苦大仇深的世仇,如今想要取信于曹智,自然要表现的更加不要脸些。
曹智讥笑的眼神隐在眼开眼闭之后,注视着陈琳诚惶诚恐,又不失新意的一举一动。对陈琳这个人,他既没有掉以轻心,也没有乱起妄杀之心。
凭心而论,能写出那样章的“Jin臣”绝非一介庸才,所能做到的。
“陈琳!”高居主位的曹智终于说话了。大帐一下子静的掉下一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曹智清朗的嗓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陈琳肩头一耸,头又俯低了几分的回道:“罪臣在。”
“你这个竖儒,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有罪,你倒说说看,你罪从何来啊?”曹智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毕恭毕敬跪在那里的陈琳道。
“罪臣为汉家臣子,却一直侍奉于袁氏阶下,不知时势。受逆臣、贼子蒙蔽,妄为勤王旗号执助威,诋毁丞相氏族,与丞相之王师为敌,此罪一也。”
陈琳不愧为此后建安化的代表人物,章写得好也就算了,这侃侃而谈的口才,着实也让大帐两旁群臣听着,心纷纷生出爱才之意。他们不断去看曹智的脸色,眼神希望保住陈琳的眼神已经渐渐代替了最初的敌视之色。
这第一点罪责陈琳说的太漂亮了,但那端坐于主位的曹智任是在这片华丽的说辞前纹风不动,众人也看不清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众人又不由为这位名声建起的士的命运,暗暗担忧起来。
“罪臣二不及时朝见,三不入丞相王师请罪,自不量力,心怀侥幸,直到丞相大军压境,罪臣命在须臾,这才诚惶诚恐前来谒见丞相。此罪三也。”
曹智听完陈琳自编自导自演的三条罪责,打心底里要忍不住为其喝彩一句“这家伙真是个人才!”。但表现出的脸色却是决然相反的一冷后,沉声喝道:“陈琳,你既知有罪,还敢先于袁尚来晋见寡人,你就不怕寡人杀了你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袁尚的无耻
这是曹智第一次自称寡人,寡人这个称号是在秦始皇之前的君主自称,春秋战国时期常用。而在其后皇帝一般都以朕自称,各代体制习惯虽各有不同,一般被封诸侯王者也可自称“寡人”。
曹智现在已经是等同于一方诸侯的诸侯了,献帝也分封他为一方诸侯,又在陈琳一再的君臣之礼和言辞下,曹智突然也改变对自己的称呼,来了个君主自称。
陈琳面不改色,俯叹息道:“陈琳自知死罪,今奉万死之躯拜于丞相墀下,甘领丞相罪责。陈琳死不足惜,唯祈我主,宽囿千千万万北人,则臣九死,亦含笑于泉下。”
陈琳说罢从容扬头,拔去玉簪,解去髻。然后褪下大袍深衣。内穿麻布,左衽披,形似罪囚,重新俯拜于曹智丹墀之下。
一时间,大帐鸦雀无声,唯有一片沉重的呼吸。
曹智眼神采被陈琳的这一番作为再也难以抑制的勾动而出,但人始终端坐不动。半响,曹智双眼微微一垂,盯着伏地不起的陈琳。
帐内众臣都在盯着曹智的脸色,静待着曹智的决断。对于陈琳的命运、前途,皆在此时其一人手。
曹智沉默良久,微微伸出一手,往空一举,后又徐徐放下手掌,轻轻放在面前的几案上,轻轻叩击两声后道:“陈琳啊,陈琳,你这个竖儒,不但在官渡之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将我的父祖也骂了个遍,真是……”
“对,杀了这个他!”
“杀了这个竖儒,以祭祖灵!”
曹休、曹昂、曹安民等小辈子侄纷纷叫嚷道。伏在地上的陈琳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但未出声与曹氏小辈们争辩一句。
曹智最终也在曹氏小辈们的一片叫骂声,把脸一抹,怒容瞬间转变消失道:“但这个竖儒还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笔不错!陈琳,你且起来!”
“谢明公谬奖!”陈琳擦着冷汗,从地上爬起,正准备退至一旁时,曹智又叫住他。
“陈琳,你今后可有打算?”这是曹智**裸的暗示,要是陈琳再不接领子,那他就辜负了刚才曹智的一番夸奖和赞誉。
“臣愿自此誓死跟随曹公左右,为主公霸业略尽绵力。”陈琳再次趴回地上,诚惶诚恐的应道。但此时的声音,已没了惧意,相反,声调还满是兴奋之情。
他陈琳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不但得以活了过来,还找到了新工作,有了这个帝国最强势大老板做后盾,陈琳能不兴奋吗?
“袁尚都做了俘虏了,还摆什么谱,他遣你来,所谓何事?”绕了那么一大圈,曹智总算问到了正题上。
已经在为自己庆贺的陈琳“呃、呃”了半天,也总算从过度兴奋的失忆状态清醒过来。
“喔,他遣我来向主公表示臣服,但却要主公还他一个冀州牧的职位,将他闲养起来!”
从称呼上不难听出陈琳只用了三秒钟,就把袁尚主上的位置从心底抹除干净。
“不准!”曹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众望所归的字,然后又是一变脸的对着躬身案前的陈琳道:“不过,这个废物寡人还是要利用一番的……”
#########
审配自曹军一大早的集结行动开始后,就立于了城头,严阵以待了。他此时正眯着双眼盯着仅几十余丈外的一处曹军垒砌的土山山顶,一时猜不透曹智的心意:曹智今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是要对邺城动总攻了。
曹智所谋者乃是天下,这已经是昭然若揭之事,这场战争也不是他和审配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莫不因江山而起。
但在审配心底,现在甚至还认为他和曹智的恩怨是因为刘有宠而起。双方的战事展到今日,眼看即将失败的审配,心态早已失衡。他如今早已真的置江山社稷、袁氏霸业于不顾,不计一切的殊死抵抗着。但话又说回来i,审配现在真有心顾及,也顾及不来。
但今日曹智指挥下的曹军行动,集结准备总攻,审配是能理解的,但为何到了近前,突然又这样按兵不动呢?
“大人,曹智派人传话,约您战前对话!”
“对话?”
曹智在此时使人传话,约他相见,还要对话,他们敌对到今时今日,还有什么好对话的?莫非曹智在最后时刻还妄想招降了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握邺城?想至此处,审配自觉荒诞,不禁为之失笑。
就在这时城外土山头一阵异动,审配只见一个公子摸样的人独自走上山巅。
因为隔的远,审配一见土山上有人出现了,还道是曹智呢,便也独自按剑上前会晤,准备进行所谓的“对话”一番。
这样的公然约见会唔,倒不必担心任何一方会暗箭伤人,如此龌龊行为,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盗贼也是干不出来的。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今日天清又格外的晴朗。风行旗猎,云霞掩映。审配站在最靠近那处土山的一处城头,袍裾也在风一阵阵抖动。对面那人也更清晰的独立于对面山巅之上。
“主公!”
风向城头吹去,此时站在城头即便不用竭力去喊,城头上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这阵风正好把审配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城头一众兵将的耳。一听清了这句话,城头上轰地一声炸了锅,许多人惊声叫道:“是主公,是袁公子!袁州牧怎么到了曹军阵?……”
要说这群人最惊讶袁尚出现在曹军阵的莫过于审配了,他定睛一看,山头所站之人果然便是袁尚模样,不由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失声出口。
但马上又清醒到袁尚无论是怎么到的曹军军,对他和最后的这份坚守来说,都将是极其不利的。
“主公被俘了,全体将士,准备,与我杀出城去,救回主公!”审配攸然变色之下,也只能想到用这个方法,企图蒙混过关了。
但还未等审配转身,对面的袁尚已经战战兢兢的抢先放声道:“没人俘我,也没人胁迫我做什么,我乃是自愿前来的……”
袁尚话音刚落已是自动的引一阵s动,窃窃私语之声如蜂群拥来,听得审配心慌意乱不已。
袁尚更是说完这段开场白,就不住的回头张望着什么,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又有点在等待什么吩咐、指示似的。
“邺城军民听了,城外之军乃是王师,我邺城、冀州连年兵灾,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汉室江山已尽归……尽归王道,我们只剩下这一座孤城,覆亡在即。本州牧实无法坐视如此多的百姓家破人亡,我今日来此,便是要宣布我冀州军民自此日起放下剑戟停止抵抗,依附丞相,归顺朝廷。
城头军卒百姓闻言之下,不禁又是一阵更大的s动,甚至此时有人竟不顾审配军令的擅离起原先的岗位,交头接耳的就袁尚的新令攀谈、议论起来。
“主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审配嗔目大喝,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扶植上去的主公,审配此时已是失望的无以复加,人都差不多已经站立不稳。
“城内的军民听了,我已与曹丞相谈妥了,若各位依言投降归顺,我可以作保,自我以下,城人人可得平安。”袁尚此时那还顾忌得了审配的失望,他此时只是一味鼓吹邺城军民和他一起投降,以换得他的保命机会和将来更大的封赏。袁尚现在还天真的奢望着曹智会保留他冀州的所有职务和他的爵位,让他下半身继续过好日子。
“这是我的大将军和冀州牧的符印,现在我尽交予丞相之手,丞相已是名正言顺的冀州之主,各位莫要再做乱臣贼子了。”
可笑吧!
曾经指明曹智才是乱臣贼子的袁尚,记得前不久还在对面的城楼上表讨伐曹智的檄里,就是这么说道曹智和曹军的,现在却又反过来积极为曹智和曹军证明着合法地位,并要治下军民臣服。
这就是北方之主,袁氏最后的继承人。袁尚的表现让属下军民看清他为人的同时,也不再计较袁尚到底有多么无耻,他们此时倒是看到了一丝希望,而心悸动不已。
“曹智才是乱臣贼子,他引兵谋乱,侵入冀州,逼死你父,夺你江山,你,你……”
“嘿!”对于审配咆哮而起的指责,袁尚不但这才注意到他,还苦笑一声的漫声道:“配父,你之所言,已经过时了……若说家仇,我和丞相二家彼此之间皆有亏欠,这笔糊涂帐又怎么算得清?丞相今日是引兵入冀,我们之前不也引兵杀入过官渡吗?这种你今日杀过来,明日我杀过去的事,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我父不是被丞相逼死的,他是积劳成疾,最后不治吐血而亡,配父硬把我父的死强加在丞相头上,就有欠妥当了……唉,不管怎样,我们此时都应以我国家社稷为重,应以黎民生死为重,岂可效仿草莽匹夫,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快意于一己恩仇。”袁尚仰天打个哈哈,口口声声叫着审配为父,却极是不知廉耻的说道。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全城叛变
审配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扶持的袁尚,简直到了不忍再看的程度。审配甚至气得一时腹部疼痛的难以直起身子,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劲后,审配就对着对面土山上的袁尚冷笑道:“公子不要说了,审配不是你,做不到公子如此的见利忘情。审配成不了高贤大圣,但还懂得廉耻和气节。”审配说着还“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剑指山头咬牙说道:“曹智听了,被躲在袁公子之后指挥了,审配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向你屈膝投降。我在此誓,与曹智,决不同顶一方苍天、共踏一方土地!如违此誓,有如此袖!”
审配说罢,伸手狠狠一扯。“刺啦”一声,一幅黑底绣纹的服袍袖被他扯了下来狠狠弃在地上。
审配此番作为方罢,袁尚又是一声长叹道:“配父,大局已定,你独力难以回天,且听我良言相劝……”
袁尚的话却被审配冷然打断道:“公子不必多言,审配尚有道道城防在手,尚有三月存粮可用,曹智要取此城,那就让他来吧,审配与城数万军上下一心、众志成城,誓与邺城共存亡!”谁都知道审配尚有三月存粮,是在安抚人心,骗人的。现在邺城,还那来三月存粮,有的也被水浸泡的了霉。
听到此时,另一个人也忍不住了,那就是的确一直在袁尚背后指挥的曹智。曹智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他双目一寒,就奔上了土山,一把拎开还想尽力,恪尽职守相劝审配投降的袁尚,对着对面正在激励属下军民誓死守卫邺城的审配嗔目喝道:“审配,你一意孤行,定要让全城百姓,数万生灵与你同归于尽么?”
对于曹智突然跑了出来,审配一愣之下,马上拿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对着土山上的曹智拱手道:“曹智,你个小人,终于肯出来了……我与邺城军民的这些事不必你来操心,你还顾好你自己吧!”
此时已动了真怒的曹智,他立于山巅,阳光洒在曹智身上,一袭黑袍隐镀金边,如天神般威风凛然。曹智站在土山上,平视着仿佛近在咫尺的邺城。初升的朝阳铺在他的眼眸上时,使得曹智双目犯泪的微微垂下,随后不怒自威的又瞪视着城头审配,凛然喝道:“审配,你定要用这万千子民的性命为你殉葬吗?”
审配按剑冷笑,初时一言不,随后又仰天大笑起来,张狂之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令观者厌恶至极。
审配的态度也是引得曹智大怒,拔秦皇剑在手,站在土山上,剑指审配怒道:“审配,你真是真是冥顽不灵!”
随后曹智张开双臂,大袖垂拂,向城头军卒百姓高声说道:“邺城的士兵和子民们,不要随着审配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走下去了。放下武器,打开城门,只要不予抵抗,寡人可以保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受到伤害。”
曹智虽然只是一国丞相,但谁都知道他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权利人物,主宰一切之人。在普通民众心,他也是有能力、实力。实现这一言九鼎的无冕之王,他绝对有资格决定他们这些人的命运和前程。
曹智这番话出口,城头的骚动更形激烈,每一个人都在左顾右盼,就像一群羊羔在寻找着头羊,现在只要有一个人放下武器,所有的人都会起而效之。即便审配身边地亲兵,他的亲戚等,都在曹智的威名之下,已完全丧失了斗志,就连他的侄子部将审荣都是一脸的彷徨。
“当啷!”人群不知是谁先壮着胆子丢下了他手的刀和盾,然后就听“哗啦啦…….”之声不绝,越来越多地人放下了手的兵器。
意外的情况令见状的审配又惊又怒,咆哮道:“是谁弃刀的?谁敢违抗军令!把他抓起来,抄家灭族!”
但情况越来越糟,审配的命令不但在此时渐渐失效,眼见身边亲兵惶然四顾,一时竟鼓不起勇气去捉拿身边已放下武器的同伴,审配大吼一声,挥剑杀进了人群,像疯了似的乱劈乱刺,怒吼道:“我要杀了你们、要杀了你们!”
“不许放下武器,我才是你们的上司,我才是你们的主上,统统拿起武器,抵抗到底!”眼见三军行将崩溃,审配如颠如狂,挥舞着利剑一边大声喝令,一边挥剑猛砍。
那些虽依曹智之言放下武器的人,等于已背叛了审配,这里面就有审荣,只是他早已退居一旁,了疯地审配没有注意到他。
但这些放下武器的人,却仍不敢捡起武器同审配为敌,几个人措手不及死在审配剑下。其他的人仓惶四散,到处躲避着这个已失去理智的主上。
耶稣啊!
曹智在看到因自己一言,而生的奇效,曹智使劲的摸了摸自己头顶是不是有一个明晃晃的光环存在。
太邪乎了!曹智一时有点感觉自己成了耶稣,一言就动了一场兵变,而且还是全城叛变!
其实曹智还是暂时夸大和高估了自己的感召力和对邺城军民的影响。他即便不是圣人、伟人,光凭精神感召力是绝对不能感化邺城军民的。本来还与之誓死抵抗的敌人,曹智就算在强大,能依靠他的个人力量,愿意团结到他身边地人必然有限。
如果不是曹智已经拥有了今时今日的局面,仅靠他口才在如何出众,不管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仅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邺城军民全体叛变的。
再说曹军实际上已经掌握了除邺城以外的大部分国家疆域,又以绝对优势兵临城下,并且已打得城军民心生绝望,那么就算曹智有口吐莲花之能,也决不会三言两语就挑拨的邺城军民在素以残酷著称的审配面前有勇气公然违抗命令、放弃抵抗。
实际上,是在这之前的一切,包括袁尚的公然投降,这些条件都是为曹智此时扭转乾坤的表现创造了先决条件。
最终才使在曹智登山后,一番言辞保证之下,催化了这种可能,并且凭着他的强大感召力,使得邺城军民,甚至审配身边的亲戚鼓起勇气,背弃了审配。
但是不管怎样,曹智一见邺城内纷乱一起,马上觉察到机不可失。之间他一手持剑,一手前指邺城城内,高声喝道:“城军民听了,审配不知休恤民众疾苦,不以江山社稷为重,他已不再是你们的主上!你们可以打开城门弃械投降,可以拿起武器阻止审配滥杀无辜,寡人会保证你们每一个人地安全的…….”
这一声喊,城头守军终于彻底瓦解。士兵、民壮、老人、妇女、孩子,哭地哭,叫的叫,四散奔逃。虽仍无人敢向审配递剑,但是已经有胆大的民壮,和家族被抄没,自己沦为行尸走肉的人拾起剑戟,向着保护在审配身边的卫队亲兵开始攻击。
高蕃还是忠于审配的,但眼看情形已无法控制,他身边人马比起城头民壮乡丁的人数来远远不如,生恐混乱之审配为人所杀。于是,立即命亲兵架起审配退向城下。
孰料,他这一退,叛变的军民大受鼓舞,越来越多的人重新拾起了武器,但是这一次他们攻击的对手变成了身边的正派士卒,那些被审配安置进入的亲卫督战队成员。
审配见势不妙,架起怒不可遏的审配向内城逃去,许多老弱妇孺高喊着曹智的保证,呼吁全城军民弃械投降的消息涌向四城,还有一些人则冲向城下去打开城门。
南门城楼下,那两扇已近数月不曾开启的厚重大门,在配侄审荣和数十名哗变的士兵、民壮共同努力下,轰隆隆地打开来,向城外严阵以待的曹军军方阵,开门迎敌,敞开了它的门户,邺城崩沮了……
#######
在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审配虽然在忠心属下扶持之下,奔的已是毫无尊仪可言。但披头散,气急败坏的审配还是心有感应一般,挣脱属下的搀扶,停住了脚步。
审配急喘着气,回望呐喊声和隆隆兵甲声掩盖一切的南城方向。他突然再次狠历一声下令道:“咱们先去监狱!”
在这审配身边人人预感到不妙,大势已去之时,都莫名的看着审配为何要在此逃命的关键时刻,去什么监狱?
当高蕃等一众军卫左右看看,面露疑问时,审配大怒。厉声大骂道:“都看什么呢?还不快前面带路…….”
高蕃等刚才已经领教过审配的疯劲,此时一听审配历喝,均面露惧色。之后也只能继续护着审配改道去了邺城大狱。
邺城遭逢大水时,倒是因为狱还有一批如降曹许攸的戚谊和袁谭手下的辛评、辛毗的家眷,还有苏由等近期叛将的一些家眷、亲人。
甚至因为弟弟辛毗投降曹智后,被袁谭遗弃的辛评此时也在邺城狱。
辛毗为袁谭所遣,出使曹营,不想最终辛毗变节,投了曹智。在这期间辛毗当然没有忘记兄长辛评,曾书信提议辛评也与他一样投降曹智,但为忠诚不二的辛评所拒绝。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最后杀戮
辛评一直是绝对忠于袁氏的,即使袁谭节节失利,面临灭顶之灾,他也是不离不弃,可谓是个“从一而终”的袁氏官员中的典范。UU小说手打小说['www.uu234.net']免费文字更新!但辛评因为其弟辛毗投降曹操而为袁谭猜忌,待辛毗投降曹智的消息传至袁谭处时,就被袁谭罢官免职,赶出了平原。
当曹智围攻邺城时,报国无门的辛评无可奈何的正好回到邺城。辛评是走投无路回到邺城,他现在只是一名平民。但他这个平民因为之前的身份和站错队伍,是一个有家难回之人。因为他现在袁氏的臣子,更是审配曾经的敌人。
辛评一回到邺城,就被审配抓捕,投入大狱。但这些人审配一时都未杀,他本来还想留着这些人,扰乱这些已经归顺曹智之人的心绪,最起码还可以在关键时刻牵制一下这些人。亲情这一关任谁也是逃不掉的,但谁会想到曹智围困邺城只有数月,就以漳水灌城,今日有这么快破了城。
但这些人审配是不会留给曹智做人情的,在审配的侄子审荣引兵入城时,审配愤恨辛评等人败坏袁氏家业,决定杀害邺城大狱中辛评、许攸等人的家眷。他审配要倒行逆施一回,赶尽杀绝这些叛贼戚谊。
“辛评何在?”
“不敢劳动审大人动问,我已经来了。”
监狱暗处,慢慢走出一人,年约四旬,嗒然若丧。到了审配面前直挺挺的站着,哑声道:“辛评见过大人。”
审配对着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辛评,见到他还不知跪地的,森然喝问:“辛评极其家人,军前叛变,不准主公遗命,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辛评侍奉大公子何罪之有了?那份遗命到底是不是袁公遗命,你审配心里最清楚!”
审配一听辛评振振有词的辩解,甚至再次触到了他的软肋,不由怒剑一指骂道:“袁公在世时,冀州、北地安宁平静,你等公卿大夫坐享安乐荣华。主公一亡,你等就各怀鬼胎,为着自己的私利,拉帮结派。如今邺城更是到了存亡之际,本正需你等效力。你身为大夫,理当为众表率。但尔等却背信弃义,不知与主共赴患难。你们这些人,身为袁氏官员,却不知知恩图报,不听继任主上号令,纷纷变节,罪当处死,罪当处死……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枭示众,以敬效尤。”说道最后审配的眼神已是更显狂乱。
此时审配身边的军卫闻言尽皆大惊失色,纷纷叩为求情。审配只是不理,已被两名兵卫抓起的辛评,正依审配令被拖向大牢外。
辛评挣扎不得,不禁破口大骂:“审配,你视臣民如刍狗,倒行逆施,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把这个人给我寸磔而死!”怒声的审配大声吼叫道。那正在行向的高蕃一听审配之言,生恐辛评真受寸磔之刑,熬尽酷刑方死,连忙抢在抢出的审配之前抽出利剑,一剑刺入辛评的心口。辛评骂声未绝,便已止息,只是那双眼睛,却仍死死瞪着审配,犹自饱含恨意。
火光映在辛评的眸中,微微有光闪动,恍如仍是活人一般,审配见了心头也不禁一寒,不禁恼羞狠道:“给我枭其级,挖去双眼,悬尸示众。此地的人火全部处决!”
“啊……”
“配公饶命啊……”
审配杀了辛评,持剑来到匍匐在脚下一大片瑟瑟抖的狱中囚徒。审配再次向前走出几步,看着一众老弱妇孺的哭泣,还有许攸儿子等在大声求饶,回对着一杆亲卫兵将厉喝道:“这些人一个都不留!”
审配满身鲜血提剑从狱中行出时,各个城门方向如潮水般的呐喊声,已是充斥了邺城所有的每一条街巷。
审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仰天长笑一阵后,对着高蕃道:“去吧,去执行吧,我们也只有最后一步可走了……”
#######
“主公,辛毗请命火进城,我的家人都在城内,我刚得到消息,我大哥也在城内……我恐审配狗急跳墙…….”辛毗白净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有些汗渍,有些气喘的从后军中奔来,向曹智请命。他身后还跟着苏由等同样叛逃曹智处的袁氏叛将、降臣。
辛毗作为谋士,他此时其实还不应出现在入城的中军中,他本来也的确随郭嘉立于后阵,等待着进城。但他收到家兄就在城内的消息后,心下担心家人之情,已是难以抑制,在苏由等向他同样诉说、表达了担忧之情后,他就告别了郭嘉,直奔曹智的中军请命而来。
对于辛毗说辛评就在城内,曹智一愣。辛毗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也不至于左右了他的按部就班进城计划。
在这几个月在曹军的高压军事围逼和审配的残酷统治下,每天都有被用来杀一儆百的人家破、灭族,城外的攻击和围城使得城中居民日常的劳作完全停止,匠人、商人,全部困守家中日夜恐惧着死亡的来临,使得每一个衣衫完整,看起来毫无伤的居民眼神呆滞,面色苍白,他们胆怯地站在路边、门口,怯怯地看着曹军的军队缓缓驰过长街。
虽然在曹智严令之下,没有哪个士兵胆敢趁乱行些为非作歹之事,整个接收城池地工作井井有条,大有秋毫无犯地样子,这些百姓仍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所以曹智不能让一些有着家眷在城内的属下官员坏了这种刚刚有所好转的氛围,乱开杀戒。
曹智知道如果辛评等辛毗或是其他袁氏降臣,现他们的家人已死在审配屠刀下,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报仇。甚至在找不到审配这个主凶时,会把气和满腔仇恨泄在审配的部下、家人身上,也来个以牙还牙的残杀等。
而且以曹智的估计,他们的家人很可能已遭毒手。那么他们这群两眼红的人到时眼门前倒是就有人泄,那边就是此时畏畏缩缩站在城门口迎接曹智的审荣了。
曹智不能让这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惨案生在他眼前,他新接手的邺城也不允许这样违背曹智保证的事儿生。按着郭嘉等人的事先提议,收复邺城之后,第一要务,便是安抚人心,不能在随便妄杀一人。其次,便得犒赏有功之臣,重设北方朝廷的官吏,恢复北地自上而下地有效统治、重建秩序。重整各城各邑、关隘要道,安排驻军。抚恤因战乱而死的人家,救济因兵荒而耽搁的农垦的百姓。派遣使节同还在高干治下的并州,袁熙的幽州,袁谭的青州等地交好关系,并与做进一步接触,能不再动刀兵,就收复这些地方,自是最好。因为从长远计,曹智打完冀州须得先恢复些元气,否则明年春上,全国的粮食便接济不上了,如何在同那些有异心者周旋和动战争。
这些都是曹智在攻破邺城,取得冀州后,须得早作思量之事。他绝不能因为辛毗一家一户的私人感情,而乱了整盘计划。
曹智轻轻一拍辛毗削瘦的肩膀,让人带着审荣先到郭嘉处报到后,就对辛毗道:“你不要急,现在,许攸带着曹洪、许褚和吕氏兄弟已先入城而去,要是能救下你的家人,自然已是救下,要是……唉,你随我入城吧,但我要提醒你约束你的手下和双手,不许胡乱杀人。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会……咳!寡人也会军法从事的。”
“是!”辛毗心里虽然焦急,但面对曹智的训示,还是不敢怠慢,同苏由等人一起在曹智的战马下躬身应道。
曹智随即喊了声“进城!”便抖动马缰,绝影“达达”踏着有规律的节奏,溅起无数水花,在进城的泥泞道路上缓缓启动。曹智的亲兵护拥着他,向已清除了路障的南门后的大道行去。
此时已是轮到中军进城,曹军作为绝对的胜利之师,每个昂挺进的士兵,都斗志昂扬精神亢奋,可坐在绝影上的曹智,心神早已越过这趾高气昂的进城士兵,想到了战后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和许攸等家人可能早已死在审配屠刀下的善后事宜。
前方已是宽阔平坦的青石官道,再前行一段时间,前方出现两座巨大的阙楼,一间阙楼中间便是大将军府的大门了。而旁边一座据说现在就是审配的行辕和整个邺城的行政枢纽中心。
“杀,得审配人头者,赏千金。赐田百亩!”曹智的大队渐进那两座阙楼时,便听到了阵阵喊杀声。里面甚至还有曹洪在激励属下的许愿高喝。
直到此时曹智才知终于审配的人还未死绝,不由感叹此人在治理和用人上的独到之处。
审府后宅之中,审配站在厅上。审配拥有此座豪宅,也是在袁尚受他辅助登上主位后,才赏赐给他的,说实话,他得了此处豪宅,连一天也没好好享受过,就已经要成为过眼云烟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最后勇士
此时耳听厮杀声越来越近的审配,不由目注厅外惨淡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想我审配一生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竟至如此结果……尔等皆是有家有室的人,不必陪同我一起赴死了,各自散去吧,或可逃得一命……”
厅前阶下立着数百名手持剑戟的忠心审配家将和一些忠心亲卫,为者是见事机不逮,不能也不愿放火焚烧大将军府和整个邺城,赶来卫护审配的高蕃等一杆兵卫。
高蕃一听审配的诀别之词,便带头慷慨激昂道:“配公对我等恩重如山,如今正是我等报效公之时,卑下愿与配公同生共死,誓死追随!”
阶下数百名家将、亲卫“刷”的一下举起剑戟,齐声高呼道:“同生共死,誓死相随!”
“好,好好……”审配没想到自己方才最后一番遗言的话,本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想到还能激起众人同仇敌忾之心,一见人心可用,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危难关头,方显英雄本色,众将士不负审配,审配亦不敢负众将士。只要各位在坚守一时,待幽州、并州援兵一到,脱此难,荣华富贵,审配当与众将士共享之!”审配是这么说着,但到底会不会有幽州、并州援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了。这只是审配最后给予这群誓死相随的勇士一点幻想。
审配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更加猛烈的呐喊声传来,兵器交击声铿锵在耳。曹军的人马已经攻陷了这里的第八进院落,快要到达此地了。
高蕃脸色一变,提起一支长戈大声吼道:“敌军来势汹猛,配公从后门走吧,我等去阻杀敌人!”说罢举起长戈,率领一哨人马一阵风似的向前冲了出去。
“杀杀杀!”曹洪和许褚的人已经杀红了眼,咆哮着冲进第八进院落,与院中严阵以待的审府中家将们杀在了一起。双方能杀到此处、守在此处地人,都是武艺出众、悍不畏死的勇士,双方交锋。正是棋逢对手。两股洪流交织到一起,喷溅着鲜血的浪花。
就在这时,高蕃一阵风般卷来,身后跟着一群红了眼的猛士,这一进院落极为宽大,双方人马占据了整个院落,到处都是殊死拚搏的对手。高蕃这一队人马一到,就象一股溪流注入了惊涛拍岸地礁石群中。没有激起什么更大的风浪。然而这支生力军的杀入,毕竟给自已人注入了一些信心,审府中家将们奋起余勇,竟将刚刚冲进院子里来的曹洪、许褚人马给压了回去。
但稍退出第八重院落一点的曹洪,在得到源源不断的人马补充后,立时卷土重来,又向门口涌去。
高蕃一见,把长戈一挑,大喝道:“随我来,封住门户!”然后高蕃奋勇当先,领着一群勇士扑过来,死死守住门口。双方就在这第八重院落门前,展开了一番夺门血战。双方人马一拥堵在此地,使原本尚显宽阔的院落门口立时变得拥挤不堪。有人倒下,立即便有人补充上去。人命在此时的剑戟下变得一文不值,不断有人倒下,成为别人脚下一堆毫无知觉的死肉。
然而毕竟曹洪、许褚一方人多,能够源源不断地补充兵员,高蕃等人虽然已是杀得浑身浴血,但还是眼见敌人层出不穷。已方人马越来越少,高蕃最后孤注一掷的大吼道:“关门!关门!”
这道门并非城门,纵然关上对方若取来重物砸门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况且院墙虽高,也非爬不过去,高蕃只是尽量为审配逃走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高蕃身后有人听到命令,急急赶去推门,阶上有些死尸,这时也不分敌我,使脚便踹开了去。
高蕃的长戈此时已然折断,于是高蕃手中捡了两柄砍缺了口的长剑,有若疯魔一般守在门口。
“呃……”,高蕃一个不慎,大腿就被一矛刺穿。高蕃闷哼一声,挥起一剑将那使矛的曹军军士半边脑袋都劈了下去,舞着双剑踉跄几步,一支长矛趁机搠进了他的腰眼。
那曹兵大喜,双膀用力,正欲拧动矛杆,搅烂高蕃的内腑。未曾想高蕃炸雷般怒吼一声,右手利剑脱手掷出,正中那人面门。那人惨叫一声,仰面便倒。
高蕃哈哈大笑三声,站立不住向后倒退两步,被一具尸体一绊,连忙单剑支地半跪下来。他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狞厉地瞪着前方,涌上的曹军将士为他气势所迫,几名近前的曹军军士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面露惶然之色。
“铿!”半扇门已然关上,眼见高蕃悍勇的曹洪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突地喝道:“他在拖延时间,审配必要逃走。”
一旁的许褚一听忙道:“杀进去,莫让他们关了门!”
受许褚一喝,他的手下将士们再度一拥而上,此时的高蕃身边所剩已经没有几人,他们且战且退,避进门内。
高蕃腰间一矛深刺,他自忖必死,身边武士再三呼喊,他却一步不退,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剑拄地,一手捡起支长矛,半挟于胁下,厮杀之间,竟又被他刺死两人。眼见高蕃如此英勇,彼此虽是生死大敌,曹洪、许褚等也不禁生起惺惺相惜之感。如此血性男儿,可惜他保地却是敌人。许褚等人替他不值之时,亦只能加强进攻,以求杀了高蕃,也好及早结束他的痛苦。
政客以权谋智慧、谋富贵,勇士以血气之勇谋富贵,行径不同,目的相同。只是各依所能各展其长地混在杀人与被杀地名利圈里而已,为何政客令人鄙视,勇士却令人可敬?实在是他们以血肉之躯所呈露的无畏对别人地心理冲击太大。
许褚看得又惊又怒之时,举起血肉模糊的弯刀,大骂道:“一群废物,统统滚开,老子来杀此人!”许褚没有骂高蕃为贼子,就是因为心底敬佩他的悍勇。
但曹洪却一把拦住许褚,冷笑道:“许将军何必自降身分!”说罢从亲卫手中夺过一把弓来,张弓搭箭一箭射去,高蕃立时惨叫一声,右眼已被利箭射中。但却还未就此死去。
“关门!”就听高蕃仰天长啸一声,另半扇门在他的嘶喊声中砰然一声关上。
“哈哈!”高蕃大笑两声,伸手一拔,箭矢带着眼珠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随手弃箭的高蕃一脸是血,狰狞如同厉鬼地举起长剑向阶下猛扑过来,鲜血喷洒满面以致不能视物,许褚身前武士一拥而上,正要剑刺戟砍,将他剁杀于地时,突然一声断喝,喊了一声“慢!”。随着这声断喝,冲之半途的高蕃也是气力用尽似的,未能与停止涌上的曹军将士相接,就又噗通一声,跌坐于地。
这声断喝是闻声赶到曹智喝叫的,他率部冲进审府家第八道院落,阻止众将士最后绞杀高蕃。但分开人群,来到高蕃身前时,只见一位袁军将军跌坐在血泊里,圆睁一目看着前方,他的一只眼睛空洞洞的,已经看不到生者的气息。
曹智知道此人就是高蕃了,他最后赶到,想救下高蕃一命,曹智把许褚属下的乱刀进攻是阻止了,但高蕃也在此时还是重伤力竭死了。
曹智到了一声“可惜”之余,环顾左右,映入眼帘的都是本方部下军士们和袁军、审府家将的各式残肢、尸遍布四周。同许多曹军士卒的尸体纠缠在一起的袁军、审府家将,就算一条手臂被砍断,只余几条血红的筋脉缀连着,颊上一道伤痕深深的,露出森森白骨。但他们还用最后的力气和生命与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没有一人最后表现出怯懦、贪生怕死之意。有甚者在一名袁军军士肋下,插着几杆长矛,就是这几枝长矛,支撑着他的身子没有倒下。他到最后,自知必死时,也决定站着死。这些最后的敌方勇士,所表现出的精神意志,令所有在场的曹军官兵肃然起敬。
其实此时城中审配的人马已经并不多了,他的亲军不过二千人,分布到城中大小数十座城门处做预备队,再加上守城民壮中每千人安插二十名心腹督战队后,所以随他登上城楼去见曹智的人数并不多。
当时哗变一起,审配的亲信将领立即护着他退往城中,南门随即被哗变士兵、民夫和他亲侄子打开,迎曹军人马入城。
此时,面对突入其来的破城机会,在曹智授意下,曹仁立即作为前军主将,亲率精锐,直取城中,并派兵遣将追击、抢占迅,竟致审配来不及封锁最后的府宅要地,他分布在各处城门备战的精锐之师此时大多还不知南门生变。等到曹仁尾随审配闯进邺城关押重要犯人的大狱,许攸等看到满地亲人的死尸时,曹休、李典、张辽、张颌和吕氏兄弟等人已分率人马扑向各主要城门,占领各城防要隘的同时,切断了各城门与城内审配之间的联系。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审配在哪里
也亏得曹仁、张辽等人的反应迅,审配只带着少数人马仓促退回府邸,根本来不及实施他的焚城计划。邺城大部分建筑得以保存,就连穷凶极恶的审配想好的连同刘有宠母子一同烧死在大将军府的计划也未得实施。
其实,审配不知就算是对他忠心耿耿的高蕃,也在焚烧袁府一事上对他阳奉阴违了一番。高蕃根本未在大将军府宅布置引火之物,这也是高蕃忠心的另一体现。因为他效忠的不止是审配,最主要的还是袁氏中人,他是不能坐视审配的一错再错,留下弑主的千古骂名的。
曹军在短暂悲叹高蕃的悍勇后,就又一路杀进后宅一通搜掠,果然不见审配身影。搜至后院中轴线上的建筑群,趟着一地死尸向后追去,至最后一栋建筑时,只见墙上一道门户反锁,使利斧劈开,正是这间屋内传来了阵阵兵甲和叹息声。
当曹智赶到最后一片楼阁前时,只见曹洪、许褚已指挥大军团团围困住了这座巍峨壮观的楼阁。这座楼阁十分宏伟,高有四层,大厅长廊下死尸遍地,厅堂正门上写着“有宠楼”三个大字,厅中空空荡荡,厅外数千人马将这座阁楼围得水泄不通,却不曾出半点声息,气氛静谧地有些诡异。
“末将等见过丞相!”一见曹智赶来,曹洪、许褚立即趋前拜见。
“审配呢?”曹智剑眉一舒,向他们问道。
“回禀丞相,审配已逃入这座楼阁,身边只余几名亲兵。丞相有言在先,勿伤了审配性命,是以我们只困住此楼,并未强攻,如今如何行止,听候丞相吩咐。”曹洪小心道。
曹智听罢眉头一皱,不觉有些难以抉择。审配这个人看来是不可能归顺自己,就算归顺,也是在自己的团队中人结怨甚多、甚深。但自己之前又有言在先,现在出尔反尔,这样一来难免又要横生枝节,但一看匾额上的楼名,又是一阵诧异之下,不免嘟念道:“有宠楼?原来……派人进去,逐层搜索,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不过……须留审配性命……”
曹智看到此楼的楼名时,一阵诧异,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结合审配拒不肯降,与之死战到底的态度,从这个楼名上,曹智得到了些许印证。
但就在曹智下令之际,几声哭天喊地的声响至曹智等人身后传来,“审配这个狗贼在哪里?让我进去……”
随后曹智就见到了状若疯子的许攸、辛毗等了奔进此处院内。许攸等人自是从邺城大狱来,当许攸快马加鞭,跟在曹仁军中,第一个赶到狱中时,他所能看到的只是几具新近断的尸体,其中就有他的儿子和妻子。许攸一把扑到在地,抱起儿子暴睁着双目的头颅失声痛哭。
一刻钟后,辛毗等人也赶到了。他们各自找到自己的家人尸,大呼嚎叫,悲痛不已。
最后不知是在何人的提议下,一群悲愤地随时都要杀人的遇难者家属,齐齐寻到了审配的府邸,要杀审配泄愤。
“审配你这螫人的疯狗,今日你休想再活命!”一路用鞭子抽打着欲阻拦的曹军军卫,一路纵马奔进院落的辛毗第一个映入曹智的眼帘。
“混账,还有没有点军规了?”曹智一声爆喝的责骂,立时使辛毗等人清醒了些许。
他们纷纷下马,奔至曹智脚旁,“噗通,噗通”的一个个跪倒在曹智脚下。许攸更是急忙抢前请命道:“主公,我们的家人都被审配这个疯狗在城破前斩与狱中……呜呜……”
“审配是不是还在此楼里?”辛毗很快就从许褚等人的木讷点头中,得知了审配确实还活着的信息。
“下官等愿为先驱,带队杀进楼去,请丞相务必恩准……呜呜……”
辛毗等人的请命和哭声响彻了院落,令众曹军将士无不听着落泪,感同身受。
对于哭得咬牙切齿的许攸、辛毗等人,曹智定定的看了他们一眼,“唉!”了无奈一声,随即颔道:“寡人准了!你们,你们自己……小心一些。”曹智此时也在理解许攸、辛毗等人的心情后,准许了他们的提议,并且没有再重申之前的一定要入厅兵卫诛杀其他反抗者,唯独留下审配的命令。
有些事,太过压制,的确不近人情。而且以曹智的估计审配就算活着被抓,他也是会誓死不降的。最终要他动用屠刀,正法此人,还不如此时做个顺水人情,让许攸、辛毗等人报了私仇。
辛毗一听曹智准了之言,立时一把抹着眼泪,跳跃而起,对着曹智躬身道:“谢丞相!”,说罢把手一挥,跟随辛毗、许攸而来的各家族子弟兵排在八列曹兵纵队的最前面,呼啦啦的冲进了宽敞的大厅。其后正规曹军兵卫也是在指挥将官的令下,一排排长矛平平端起,锋利地尖刃犹如一柄明晃晃的钢刀,跟在辛毗等人身后冲进大厅。
大厅中左右各有一道楼梯通向楼上,八列纵队一分为二,犹如两道洪流。向两侧席卷过去。整齐的脚步出“嗵嗵”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着,敲击着人的心神。
曹智是在辛毗、许攸等带兵入厅后,才慢慢踱进大厅,慢慢仰看向屋顶承尘,犹如一具雕塑,不言不动,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同一时间,审配独立于空荡荡的楼宇第四层之上,听着楼下传出地整齐的脚步声,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惨淡笑容。
“终于上来了,该来的总是回来的……”
空空荡荡的四层大厅上,回绕着审配的叹息声。厅中从梁上垂下许多素缟,直垂至地,随风曼卷。此时审配站立之处的正前方,贴墙放着一张书案,书案上有一口漆黑亮地匣子。
审配脱去代表他邺城最高行政长官的冠,解去袍服。将它们弃于地上,又拔去束地玉簪,披头散,只穿一袭雪白的葛布内袍,慢慢走到那张书案旁,将颤抖地手指抚上了那口漆黑的匣子。
那口匣子是此时还是严丝密封的合拢着,审配摸挲片刻,忽然举掌在匣上轻轻一滑。“啪”的一声,本来还在匣槽里的盖板,被顺势滑开,并脱离匣槽,摔裂于地面。
然后审配慢慢走进那匣子旁,黄色的丝绸中间横亘一柄无鞘的锋利短匕。质朴而未做修饰的木柄,中间隐现一道血槽地锋利刃身,柄身和刃身几乎等长,全加起来长度也不过一尺。
这是早在邺城被围时,审配就备下的自尽匕。他一直奢望着自己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但真有这一天,审配还是坚韧的选择了用它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只是真到这个时刻,审配握着匕的手还是有些颤抖,指肚从匕身上缓缓拭过。
审配突然用力的握紧匕,暗骂一句自己为何到了此时还在胆怯,然后放声大笑起来,以壮其胆……
此时四层大厅的入口处,分别自左右两侧楼梯上来的许家和辛家的几员家将,并迅在此汇合,重又与后续的曹兵变成作列纵队。人比许攸等人年轻,又是第一个冲杀上来的辛毗居中站立,仰向斜斜延伸上去的楼梯看去,十余名披甲审配身边最后军士、武士家将横剑于胸,站在楼梯上正紧张地看着他们。
这十余名亲兵身材都很魁梧,年纪却有大有小,其中一个唇上还有细细的茸毛,也许还未过弱冠之年。楼梯下密密匝匝的矛刃,使那胎毛未退的小军士紧张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他咽了口唾沫,慌张地看了眼左右的袍泽,忙又站稳了脚跟。审配身边的这每个士兵,每个人此时都在恐惧,或许他们不是那么畏惧死亡,但是面对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斗,却无法不沮丧。
除了风箱般的呼吸一片静谧的楼道上,辛毗突然低斥一声道:“降者不杀!”
声音回荡,楼梯上没有人回答,那十几名袁军士兵沉默着,紧紧握着手中地兵刃。
辛毗目中隐隐露出杀气,又喝道:“我们只要恶审配,尔等让开!”
十余名袁军士兵和审府家将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他们回头望了一眼,脸色重新坚定起来。
辛毗长长吸了口气,冷冷地道:“举矛!”
“霍”地一声,辛毗一方的士兵、家将们将战矛高高举过了头顶,在他们头上立即出现了一片锋刃斜指向上的矛刺森林。
辛毗冷冷地凝视着楼梯上地那些士兵,右手并掌如刀,慢慢举起。
阶梯上的那些袁军士兵和审府家将们徒劳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剑,与气壮如山的辛毗等人对峙着,却不知该把手中的刀剑劈向何方。
“掷矛!”辛毗最后的冷静和耐心终于耗尽,他把右手向下狠狠一劈,所有站在阶梯上的士卒都奋力将矛掷出,“呜……咄咄……”一片嗡鸣和刺透人的**、木板的声音连续在此处楼道内响起。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有宠楼倒有宠人活
仅仅这一秒之后,只见通往四层的楼梯上、扶手上、门楣上、画柱上,密密麻麻钉满了长矛,那十余名士兵已经不见了,他们被埋没在由长矛组成的荆棘丛中。一道道鲜血,如蜿蜒爬出的蛇,从那“荆棘丛”中钻出来,沿着楼梯缓缓向下流淌。
“审配你的死期到了…….冲上去!”
辛毗一声低喝,立即自队伍后面冲出几名手中仍执着长矛的士兵,拨打着钉在楼梯上的长矛,踢开被鲜血浸透的尸体,清理出一条通道。辛毗在士兵们地护拥下,沿着这条通道一步步快向上走去,在他们脚下。出现一个个鲜血浸润的脚印。
“哈哈哈哈……”但在第四层上突如其来传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然后一声闷哼之下,突听有人倒地之声响起,迅又是变得寂然无声。
辛毗立即加快了脚步,率领士卒们冲上四层。四面通透的大殿上。一匹匹布缦从大厅的横梁上垂下,在风中轻轻律动。就像招魂的幡。一根根巨大的立柱掩映其间。
辛毗怒眉一蹙,一声“搜”字还未出口,忽地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
他双臂一展,止住身后的兵士、家将,狐疑的眼神四下一扫。慢慢垂头看向脚下。一道道水痕蛇一般蜿蜒游来,辛毗用力吸了吸鼻子,诧然道:“是酒?”
“轰”的一声,一团火苗腾起,沿着那遍地流淌地酒液向他们猛扑过来。
“不好!快走!”辛毗见势不妙,立即率人逃回楼梯口,到了楼梯口辛毗扭头一看,这片刻功夫大火已熊熊而起,一条条燃烧的布缦将火蛇引向了楼顶的承尘雕梁。喷吐的火焰中,他看到了手握一柄短匕倒刺入腹中,倒卧在地上的审配。熊熊大火已将他包围,瞬间吞没了他矮胖敦实的身影。但审配最后看着辛毗的眼神中,还满是笑意,仿佛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还在讥讽辛毗等人无法达成心愿,手刃于他……
围在楼道旁的曹军士兵们初时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甚至连已经气喘嘘嘘奔至三楼的许攸也一时没闹明白刚冲上去的辛毗怎么又退了回来。
“审配抓到了吗?”
“军师退,审配纵火自尽了…….”
“啊!”
许攸和其后的一杆兵卫,一听之下,不得不一退再退。因为整座四层已变成了一片火海,整幢楼都很快会变成了一座熊熊燃烧地火把。烟先在辛毗说话间喷了出来,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火苗。哪怕隔着十多丈远,顺风处热浪仍炙得人皮肉烫。
到许攸、辛毗等人退至一层时,整座楼宇内已不时有燃烧的巨木轰然落下,砸起一片飞飞扬扬的火ua木屑,迫使众人继续向后退开,直至退出整座楼宇。
辛毗搀扶着许攸,无奈看着那座即将完全倒塌的大殿,因为不能手刃仇人而心有不甘。许攸甚至伏在地上捶xiong顿足的哭嚎着审配的名字,一度还晕厥过去。
曹智等此时也以知道,许攸的独子和所有家人,一个不留的被审配杀死与狱中之事。许攸年纪不小了,唯一的儿子死了,自是难以接受和悲痛。
在安抚和命人将许攸、辛毗等伤心yù绝的部下送走后,曹智在曹洪、许褚的护卫下慢慢走着,沿着笔直的院落小道,前方已经能看见进门处那座巍峨高耸地阙楼。偶尔回头的曹智,还能看见后院深处那座熊熊燃烧的有宠楼。风向开始转变,随风吹来些木料燃烧的灰烬和焦糊味。
日已西斜,无数道霞光穿透天边的云彩,把一道道光影投射到这座雄伟之城中来,那灰烬便像蝶儿般在那光影中飞舞。
远远的,传来沉闷的“轰”的一声,那是审配最后自尽的有宠楼彻底坍塌的声音。随即曹智还听到了此处楼阁以外千百人一齐出的欢呼声,那是他的部下在庆贺全部夺得邺城的欢呼。
曹智在有宠楼倒塌的那一刻,站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回望向那片原本矗立过一座巍峨高楼的天空。现在,那里只有一道冲宵的烟柱伴着火光,无数地飞灰使那烟柱看起来雾méngméng地。有宠楼倒下了,袁氏的北方政权也等同与宣告了灭亡。他将成为这里地新主人。从若干年前的短暂占居邺城,逃奔离开冀州,到今日的入住邺城。曹智人生的几起几落中,无数的人为了他或因为他今时今日的辉煌而战斗、受伤、流血,乃至灰飞烟灭……终于为他打下了这片江山。
熟悉的、不熟悉的许多面孔,从记忆深处重新泛入他的脑海,那都是曾经追随于他左右的兄弟,如今他们都已长眠于地下。曾经巍峨的有宠楼倒下了,也许明年的一场春雨后,那片废墟上就会长满野草,两年之后,就不会有人再记得那里曾有一座巍峨的楼阁,或是那座楼阁的特殊名字。那些曾追随着他,披肝沥胆、洒尽热血的大好男儿呢?曹智决定记住他们!
“走,我们去看看我的有宠和我的儿子……”
就在以刘有宠名字命名的楼阁起火时,仅一府之隔的大将军府后ua园,刘有宠倚窗而坐。窗外,百ua已经凋谢,本来绿草茵茵的草地,现在也是一片肮脏的积水,甚至已与不远处的池塘相连。
战火并没有席卷到这处真正的邺城核心,但相较于一年前的大将军府,这里毫无疑问已经衰败、没落了。就像刘有宠的模样明显有些削瘦,黛眉弯弯,容颜若玉,皓腕上的玉镯似乎只要一垂手就能随之跌落,纤腰约素,一袭轻衣,仿佛会随风而去。对生存、个人命运和情感的担忧,让她日渐憔悴。
今后该怎么办呢?她的家该何去何从?袁尚、袁买,以及她的所有亲人,还有多少年来依赖于她的家族的那些人,这些人的命运,此时仿佛汇聚成了一座山峦,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曹智和袁绍争的是整个汉帝国,无论这江山成了什么模样,最终都会是他们之一的囊中之物。
在这过程中,死多少人,多少家族化成飞灰,都无关紧要。新的世家会崛起,新的势力会形成,过去的,不过是这命运潮流中一朵不起眼的浪ua,诞生、辉煌、消逝,永远会更替下去……
可是,对她来说,对刘有宠来说。一个女人,一个和这场纷争中两个主角男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特殊女人,这在他们两个做大事的男人眼中只是一朵小小的浪ua,而这两个男人的兴亡、衰败却是关她的全部存在。
刘有宠生于此、长于此,她的父母亲人,她的家族,她个人的命运,与这座城池,这的一切息息相关。同时,维护她的生存、保护亲人,这也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父母渐渐老了,鬓生华,面生皱纹,那是给了她生命,哺育她成长的父母双亲,做为刘家长女,整个家族的命运,和年幼的儿子,便成了她的使命,所以她的心中自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在。
然而,这不是商贾间的竞争,当高高在上的两个政治团体动全面战争的时候,她这个和这两个男人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来说,其命运也不过就是这乱世潮流中的一粒泡沫,随时可以被破灭,也随时会焕出新的光亮,完全由不得自己。
曹智…….
忽然间,她想起了那个与她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刘有宠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想起这个男人,她和这个男人谈不上有多少感情,甚至刘有宠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见到这个男人,不要需要想起他是最好的选择。
但事实是这个始终缠绕在她心头的男人,不但与她有着割舍不断的关系,现在还已经攻进了这座她居住和赖以生存的城池。
刘有宠不关心袁氏基业的崩塌,她只关心自己又将会以何种情形下与他见面,她和儿子袁买的身份和命运又会怎样?
“娘……”
一声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奶声奶气的幼童声音,在刘有宠的身后突然响起。不得不的打扰了看似一直那么平静的刘有宠,外面鸣响了月余的攻城声,都没有让她动容过的主母刘有宠,一听见幼子的叫喊时,也不得不停止自己的思绪。
当刘有宠转身时,只见一个一身翠衣,年近三旬。眉目倒还姣好,体态略显丰腴的一个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孩童,慢步来到刘有宠近前,带着惶恐的轻轻唤了句“夫人!”。
那fù人怀中的幼童肚腹要害处缠着几条绫罗,不知是不是由于匆忙,竟把白白胖胖的小tuǐ1ù在外面,未及穿戴好衣kù。藕节儿似的小tuǐ,看着十分可爱。
那小儿被fù人抱在怀里,嘴里吮着一根手根,两条藕节儿似的小tuǐ有规律的前后摇晃着。却没有怀抱夫人的紧张,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左转右转,很是惬意又好奇的扭头看着长吁短叹的娘亲刘有宠。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战争目的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里?”刘有宠见抱过自己三岁不到的小儿袁买,对着奶妈这副打扮,不由诧异的问道。wap.www.uu234.net
“夫人,我们,我们带着小公子快走吧!”那fù人跪地说道,声音几近哀求。看来她这样的建议,已不是第一回说了,只是结果都是一样而已。
“你想去哪儿?这个天下都快是他的了,我们还能去哪儿?”刘有宠一笑摆手说罢,就开始轻拍着小儿袁买,一扫愁容,看着儿子的眼眸中尽显慈爱之sè。
“夫人…….”奶娘还待再劝时,突然一阵兵甲敲击声和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那奶娘自是一阵紧张,倒退后几步,差点就瘫软在地板上。但被无比镇静的刘有宠一把扶住,并把以拉好kùtuǐ的袁买交给她后,一整衣衫,就肃穆的对着行将被粗鲁踢开的房门。
“小侄曹安民、曹昂,率部入大将军府,打扰刘伯母休息!”说话的应该是已长大成*人的曹安民。
但刘有宠知道曹昂才是那个冤家的长子,不免一愣,随即声道:“两位公子但进无妨,袁大将军未亡人刘氏在此恭候多时了!”
刘有宠话毕等了半响,没有想象中粗暴的推门而入,更没有了叱喝、咆哮。相反门外是越来越安静,好一会儿才再次传来一个略显幼嫩的声音:“家父…….呃,不,丞相有令,所有曹军兵将不得乱闯大将军府,请伯母安心休息,小侄等告退!”
对于曹智如此礼遇刘有宠的命令,屋内三人听得清楚。小袁买还不懂什么是凶险,他根本连世事都还不通。此时正摆动着开档的kù衩,肆无忌惮的展1ù着两半边浑圆的下屁股,挣脱的下了奶妈的怀抱,一路摇摇晃晃,走至一处盛放一些木刀、木剑玩具的几案前,抓了一把一尺长的小木剑,哼哼哈哈开心的舞弄起来,开心之极,一副天真之情。
刘有宠和平静下来的奶娘对视一眼后,就驱步上前,大为好奇的拉开了那扇房门,想要看看屋外正如曹昂所说,曹军兵将都已撤出吗?
“啊!”
刘有宠拉开门的那一霎,着实被堵在门口之人吓了一大跳。曹智未带铠甲,一声袍服的正好站在房门口,一手还举着,预作敲门状。曹仁、曹洪、曹休、曹安民、曹昂一群曹家宗室成员躬身其后。
在刘有宠惊叫一声,吓得直往后退,差点跌倒之际,眼疾手快的曹智前冲一步,就将其仟腰一把抄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他们两人身上,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定格在那里。
作为胜利者,享有失败者的一切,但刘有宠毕竟是袁绍正妻,曹智这下手也太快了点,太黑了点。并且身前有人家的婢女在,身后一群宗室成员,还有亲卫都在呢?他也太急了点!
战争都是有目的,有可图的,看来曹智的目的就是这个女人!
曹仁在暗自琢磨自己这个丞相堂弟,怪不得对于大将军府严令其他兵将进入,指名派了儿子、侄子先来,这会儿陪着他来的也都是姓曹的宗室成员,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呀呀,妈妈……妈妈……妈妈抱抱,叔叔不抱……”一个童音打断了这场尴尬和遐想。
多少个梦中萦绕,多少次设想的相遇情景,但刘有宠从未想过真到今时今日,她和曹智的相见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直到拿着木剑的袁买一路蹦蹦跳跳的扑到抄腰而立的曹智和刘有宠面前,刘有宠这时才从愣神中醒悟过来。一下挣脱了曹智的搂抱,脸上红潮未退的,正要转身搂抱袁买。
曹智的声音突厥而起道:“这……这……是何人?这就是我儿子吧?”曹智指着那孩子,不觉有些口吃起来。
“嗡!”
所有人不但把目光再次都聚焦到那孩童身上,便是沉稳异常的曹仁也是看着那白白胖胖的袁买,不禁两眼直。
“这又是我们曹家的种吗?太离谱了,这不是袁绍的正妻吗?阿智什么时候连袁绍的大老婆都搞上了?还有了孩子,袁绍这绿帽子不但带了,还做了便宜爸爸?袁绍知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父亲真是太厉害了,原来这刘夫人早就与父亲有染,还生了弟弟!”曹昂长大嘴巴,愣愣地保持着一个动作,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正当曹仁和一杆曹氏宗亲、亲卫被曹智的言语惊得无法集中思想时,那已经跑到刘有宠、曹智近前的袁买小儿被曹智抢先一步抱在怀里,审视着。
刘有宠的惊愣不比其他人好多少,她没指望过曹智会认这个孩子。因为在这之前,刘有宠将自己孕有曹智骨肉一事,告之曹智时,曹智非但不信,还将之当成天方夜谭。两三年不见,他为什么一见面就又知道了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刘有宠愣神之际,那个袁买的奶娘更是为眼前的一幕震惊。初时,她以为持强凌弱的侵略军暴行就要来了。但当曹智一句“这是不是我儿子?”出口,奶娘彻底忘了去抱开小袁买的想法和行动。原来……原来……
在诸多条件综合下,曹智一下子如愿亲手抱到了自己的儿子。小袁买嘴里吮着一根手根,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左看看右看看,好奇的看着这个抱他的男人。想是平常小袁买也见惯了人多和被陌生人抱,竟毫不怕生,在曹智怀抱里,还嘻嘻的拿木剑戳着曹智的xiong膛,与之嬉闹着。
收回心神的刘有宠,立时在曹智、袁买父子相认之际,慨然道:“此乃贩fù之子,大将军袁本初四子。与丞相何干?丞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有宠绝不会让其认贼作父!”
刘有宠寒煞着的表情,又让众人犯了糊涂。当他们再次将目光如球比赛一般,转向曹智时,曹智却是不生气,也不在追问,只是看着别过脸去的刘有宠半晌不语。
这倒是让曹仁等过来人,看出了刘有宠在赌气,曹智无奈和愧疚的小两口闹别扭的居家情形。
叹了一声气的曹智没有和刘有宠争辩或是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将袁买抱起来仔细打量。这个袁买可比曹智依稀记得的曹昂小时候看着可爱多了,这小子白白胖胖,眉眼俊秀,眸如点漆,煞是可爱。一般来说,男孩长相随其母。女孩长相随其父的居多。这个孩子应该长的像他的母亲,大部分像刘有宠,但也有曹智的影子。若是长成袁绍半点样子,曹智也不会那么肯定这就是自己的骨肉了。
小袁买也不怕生,他在大家族中出生,也许是被许多人抱惯了的。离了奶妈、母亲的怀抱和视线并不啼哭。一挨到了曹智怀中,兴许是父子间与生俱来的感觉和情感纽带,那双乌溜溜的眼珠立即对曹智衣袍上的图案生了兴趣。小袁买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一会儿去抓着那些图案,一会儿还试图用木剑戳一戳,不时还要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而曹智一身隆重的袍服,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满脸笑容,毫不在意他的举动。这在曹氏宗亲毕集的刚被占领的敌方屋宅里,突然上演这么一幕温情画面,看着实在令人噱。
“哈哈哈……好,吾儿平安无事就好!”曹智举起那小袁买,微微往上一抛,又将他稳稳接过。逗的小袁买裂开小嘴咯咯的笑起,见曹智抱住他只抛了一下,不再抛掷,袁买就不甘心的蹬着两条小胖tuǐ,小腰板儿一tǐng一tǐng的直叫“再来,再来。”竟然有些乐此不疲的意思。
“ún账!”刘有宠怒叱一声,就要把曹智手中的袁买抢夺而回。但被曹智一转身,避了开去。
“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快还我!”
“有宠,以前是我不好,但我当年真的不知情,但后来我知道了,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把你带走……你就不要闹了。我十分喜欢买儿,一直惦记着他和你。我也yù收你为妾,你可愿意么?”
“我,我不愿意……我三年前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时,你相信过我吗?你在邺城呆了那么久,你就是不相信孩子是你的。我后来为了生下这个孩子,绞尽脑汁时,你又在那里?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就怕哪天东窗事,我们母子就此魂断在这大宅深院,你又在那里?你从来没对我们母子尽过一点责任,你现在想要认回儿子,就认回了,想要把我收为你的妾室,就收了,告诉你曹智,我宁死也不会在屈服与你……呜呜……”
“哇……妈妈…….”
被豁出一切的刘有宠大声指责的曹智抱着小袁买一退再退,都快被逼入房门旁的另一处墙角时,随着刘有宠的失声痛哭,袁买也感应般的哇哇大哭起来。
“有宠,你听我说……”
正待进一步解释和安慰的曹智,就是被袁买的这番哭闹搅乱了手脚。一时也接不上刘有宠的一番指责。但话又说回来,大部分男人,面对这种情形和质问,都是无法提供出有效解释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老套征服
老成、老练的多的曹仁在此时终于挥出应有的水平,他一边招呼着屋内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的奶娘,上前接走袁买,一边又招呼其出房后,接着就开始赶身后的一众傻愣愣的曹氏宗亲,最后顺手就把房门再给带上了。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这孩子铁定是曹智的种了。人家女方都承认了,接下来就该他们这对冤家间,解决“宿怨“了。
奶娘在抱着袁买出屋时,也终于弄明白了主母为什么在兵临城下,甚至敌军最后杀到房门口时的那份镇定出自那里了。
这时他们这些人的确是应该撤了,接下来不管是打打闹闹,还是卿卿我我,都是这对真正欢喜“冤家”之间自行解决的事了。
“有宠我知道对不起你,但给我次机会补偿你和儿子好吗?”在感觉到曹仁的善意和领得清后,曹智马上表着正宗夫妻间的言论和对话。
“不行,不行,你想认就认了。你想补偿就补偿了,告诉你曹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刘有宠转过身体,正对着曹智气势汹汹的说道。
曹智看着刘有宠因为jī动而泛起两朵桃ua的俏脸,微微颤抖的睫毛,翘起的mí人樱桃小口。呃呃了半天,再讲了几遍求原谅的话,刘有宠就是不依不饶着。
正当刘有宠再次正义凛然,大倒苦水加质问之际。在瞅准了一次机会,曹智就再也不解释的,一下就照着刘有宠的双net上去了,就此展开了一段夫妻间吵架,极为老套的手法和善后处理。
曹智突然俯身ěn上了刘有宠的红net,刘有宠“呃”地一声,睁大了眼眸,随即奋力抵抗,挣脱起来。
但曹智是何须人也,岂能容这颗象熟透的果实般的fù人再次逃离自己的魔舌。
曹智的舌尖在刘有宠的口中追逐着她的雀舌,这种挑情滋味,使刘有宠成熟又空旷已久的娇躯连连轻颤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紧跟着,曹智的双手从她的后腰滑向她弹xìng惊人的翘臀,不断地揉捏抚弄着,弄得刘有宠浑身燥热,屏息的xiong膛几乎快要爆炸了。
当曹智的手想要探入她裙下时,刘有宠一时惊呼,终于使劲一退,飞快地离开曹智的怀抱,并退了两步,手扶着一张矮几,望着曹智只是喘息着。
虽然此时此地的环境和浪漫的气愤不算很好,甚至有些突厥和霸王硬上弓之嫌,但多日多年的相思之苦却正在刘有宠的脑海中挣扎、冲突着。
她这个年纪正是最为需要的时候,之前是她人为的封闭和无人向曹智这样来撬开刘有宠这块久封的yù海。但她这种年纪一旦被点燃,就将会是一不可收拾的。
此时已是天上一轮明月静静的照着大地,这间大将军府的后宅屋内却是流动着爱意,满室潋滟。刘有宠攥紧一双粉拳,娇喘细细,暗暗动情。
“你……”刘有宠娇躯一震,别过的身子突然又一下子绷紧起来,就象一张上了弦的弓。原来。粗暴,且不缺乏进取心的曹智再次忽然从背后揽住了刘有宠的纤腰,一只手掌贴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一只手掌,固定了她瘦瘦的胯骨,而他的身体,却贴住了她耸tǐng而富有弹xìng的隆臀。
刘有宠企图反抗、挣扎,但都于事无补!
曹智轻轻推动她的胯部,另一只手温柔地滑到她柔软地腰间,把她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刘有宠数年不曾男人这样搂着了,而这个男人更是她长了这么大,唯一一个又爱又恨的男子,只被他这样亲昵的搂着,便已骨软筋酥动弹不得,一种难言地滋味随着全身的血脉迅涌遍了全身。
在月sè、烛火交相辉映之下,看刘有宠的脸sè谁都能知道,刘有宠已经动情。她现在地脸一定已红得象盛开的石榴ua,娇躯也在曹智体温的传感之下,不由自主的抖颤起来。
刘有宠似乎意识到了将要生什么,那一双星眸躲躲闪闪,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却不敢迎上曹智的眼睛,甚至无力的躲避着。
但曹智这个情场老手又岂容她就此罢过,曹智在刘有宠耳边突然低轻语道:“亲爱的夫人,今夜风光,良辰美景,这天上人间里,我要你做那居住其中地仙子了。”在听到这样从不曾听过的情话,刘有宠的双眼不觉便1ù出mí离沉醉的光辉。
随着曹智的这句甜言蜜语,他又一次展开了他火辣的行动。曹智再次俯身ěn上了刘有宠xìng感动人的红net这次如雨点般扩展到刘有宠的秀、俏脸、小嘴、耳朵和玉项处。
刘有宠在这份攻势之下,终于撤掉最后一丝矜持,忘情地反拥住住曹智的脖颈,低声呢喃一声:“智……”
在刘有宠的这声爱的呼唤下,暂缓一下攻势,低头看着这紧贴自己xiong前,神情慌张的美女,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他轻轻拉起刘有宠的手,退了一步,柔声说道:“来,让我们共同遨游人间天上吧!”
四片嘴net随即贪婪的交织在一起,曹智的舌头温柔的叩开刘有宠的牙齿,轻轻的伸进她的口中,肆意翻搅。
刘有宠那滑腻腻,甜蜜蜜的丁香小舌也主动吐了出来,被曹智好一阵吸吮,香津暗度,两条舌头不停的在一起缠绕翻卷。刘有宠的琼鼻轻微的翕动,不时出醉人柔腻的哼声,双眼中射出mí离的艳光,一双白玉莲臂紧紧的搂住曹智的脖子。曹智双手穿过刘有宠的臂下,绕过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两臂微一用力,就那么把刘有宠贴身抱了起来,一边狂ěn着她,一边慢慢的把她放在了几步之遥的netg榻上,立刻这昏暗、潮湿,刚被易主的“占领房”里就春意盎然起来。
当刘有宠伸手拔去她间的玉簪,一头乌黑的秀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她那长过臀,丝间一双朦胧的星眸,美丽的犹如夜的精灵。接着就是让上面注视着他的曹智酥麻的感觉登时由此传遍全身了,蠢蠢yù动起来。
满面潮红,浑身酸软无力的刘有宠,如棉ua般偎在曹智的怀中。一张白皙的俏脸现在也满是红霞,mí人樱桃小口象是期待着曹智的再次采摘而微张着,出you人的喘息声……
#######
第二日邺城,城门洞开,杀气腾腾的数千曹军士兵簇拥着三辆车驾驰出西城门。
中间一辆车驾在出得城门后,突然停下,全身袍服盛装,手按秦皇宝剑的汉丞相曹智此时站到了车外,扭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象一个帝王正在审视自己国都一般。
年近三旬的曹智,虽说在昨夜老套的把戏下,再次征服一个早已属于他的女人。这也造成了,他的眼眶还有点浮肿。但正值壮年的他还是一早就离开了刘有宠的温柔乡,出城办一件很是重要之事。
曹智看着虽在战火硝烟和河水之中浸泡半月的邺城,有些脏乱。但远远的注视着它,仍显巍峨壮观的邺城,终于使曹智的眼中1ù出欣慰之sè——这座北方最重要的城池终于是他的了。
自来但凡能破一座类似都城者,就预示着他已经有能力占有整个国家了。袁绍可能不能用昏庸来形容他对北方的统治,但袁绍任用jian臣、小人、残暴者当道,并连连在战场上迟疑,造成了他的一败再败,和最后审配的高压统治之下,邺城的百姓、庶民对袁氏集团早就已经失望透顶的结局。
如今曹军入城能做到秋毫无犯,但有反抗者,也不是以格杀勿论处之,先没有把邺城军民推到了誓死反抗的境地。而是尽量拉拢了沦为俘虏和之前投降的一批邺城公卿世族,许以高官厚禄,以美好前景相you,苦心经营调整一番,就此能使占领的整个北国心悦诚服的收服治下。
此时的曹智已把统治区疆域扩大无数倍,可是他的志向似乎不在这一城一地的财帛美女,也没有尽情享用邺城一切。
攻克冀州治所邺城,抓获现任冀州牧袁尚,审配自尽。冀州邺城一陷,袁绍基业也算是彻底崩溃了。袁绍连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最终败自己曾认为很傻的曹智手下。
但事实就是如此,大战的结局已经尘埃落定。整个冀州,整个北方要真正落入曹智之手,还有很多事,和一点点时间需要等待,需要他去做。比如:去袁绍西郊的墓场祭拜,就是他当下必须要做的。
曹智昨天入邺城之前,就向郭嘉等人交代过,今日他要亲自去祭拜这位故人之亡灵。
无论曹智这么做是出于真心,还是政治作秀。郭嘉等谋士非但一致赞同,还在今早就紧张操办准备下了牛、羊、豚三牲,用于曹智今日之祭拜。
够规格用三牲祭奠的,只有“天子、诸侯”才可用,俗称“太牢”。袁绍是一方诸侯,也不是一方诸侯。但曹智和其心腹手下对于这次奠仪不但选用最高规格的三牲祭品,而且曹智亲率袁尚等袁氏宗亲,前往祭奠。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祭拜与生日
曹智在彻底侵占邺城后,第二天的第一件事,就选择来祭拜袁绍,这一招无疑是赢得人心的。泡-(
袁绍的墓场造的闺阁很高,这点上,袁绍的儿子袁尚在其死后没亏待他。墓场位于西郊的平原上,南濒黄河,西依西山(太行山脉余脉),但从选址上说,是个遮yīn子孙的风水宝地。
但可惜的是,袁绍的坟地选的再好,也没能遮yīn他的子孙。这不邺城已经沦为曹智的地盘,袁尚已经沦为俘虏。
曹智等一行人到达袁绍墓地后,曹智完全按照古礼“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亲手在袁绍的坟前,种下一棵小柏树。
而在向袁绍的墓碑前酹酒时,周围幡声的猎猎和树叶的沙沙,使他产生了少许心弦的共鸣。
这一切让曹智回想起了数十年前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初见袁绍时的情形。其实那个穿戴讲究,仪表堂堂,一副风流倜傥的袁绍并不多惹人讨厌。可是后来与何进的伪造圣旨,把董卓引进洛阳,把个好端端的汉帝国搅得面目全非,曹智就对袁绍产生的隔阂和厌恶之情。但在这段时间里,袁绍一直没有觉察到曹智的这种厌恶,甚至还一直很是照顾和亲近与他。直到曹操在东郡另立山头,与袁绍分道扬镳,袁绍还一直没把曹智当过敌人。
可是后来,他们必不可免的成为了敌人。并且是你死我活的那种……
“本初兄长,想当年你和我大哥共举义兵时,是何等的风华正茂,是何等血气方刚的临风指点江山,但今日你和我大哥都以故去,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人……”
曹智高擎酒樽,面前墓碑说着说着,就扑到在坟前,悲泣起来。此时陪同曹智来陪祭的数千曹军和新降的袁氏部属,听了曹智的哭声,无不动容,遂墓场一片唏嘘。
在此时仿佛所有的人都忘了他们曾经是对立、敌视的,甚至在战场上你死我活过。现在他们就已经是一个团队、一家人了。
无论曹智的这番眼泪和情感是出于真挚的,还是作秀,接下来曹智都以实际行动让冀州军民归心。
曹智在入住邺城的第三天就下令,在战争中缴获的袁氏的财务、仆役一律归还,并从自己军中辎重中取出好些粮米金箔,赏赐、赠送袁绍遗孀。从此也确认了刘有宠、袁卖等袁绍遗孀的日常用度,将有州衙列专项资金供给。
鉴于目前曹智和刘有宠的关系还未公开,所以大多数人认为这是曹智的另一项对待敌人家属的义举。也就是曹仁等一班曹氏宗亲,知道曹智这是在假公济sī。
刘有宠坚决不许曹智现在公开两人的关系前提下,还是袁绍遗孀。但之后曹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毫不吝啬了,袁买被封为邺侯,毫不客气的继承了袁绍的爵位。一心想保住爵位和冀州牧职位的袁尚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不但被曹智削了所有官职、爵位,只给了三个村庄的食邑,同样圈养在邺城内,奉养到老。冀州牧一职也由曹智自己暂时兼领了。
袁尚可能对曹智的这些决定很是不满,但最起码刘有宠是满意的。
接着曹智又对冀州百姓施以安民政策,因为战乱的影响,冀州百姓今年肯定是个饥荒年。曹智在郭嘉、荀攸等人的建议下,下令减免了今年冀州百姓的赋税钱粮,并拨款对邺城等受战火影响较大的城池、地区予以战后重建。
随后在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里,并州高干、青州袁谭纷纷向曹智来贺信和归降书,表示了原意臣服和恭贺曹智入主邺城的美好意愿。自此曹智基本上已经一统天下,只是有些人是表面上臣服曹智,实际上还是自说自话的一方诸侯。但不管怎么说,整个汉帝国此时大部分的军阀、大豪都已明着、暗着站到了曹智这面大旗下,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
建安六年五月里,也就是曹智入主邺城的几个月后,这日据说是曹智的生日。古代叫寿辰,因为曹智现在身处高位,在取得空前文治武功后,他的手下们认为应该大肆庆祝一番。
至于这个曹智的生日,代替的曹智从来不放在心上,常年的南征北战,也让他和他身边的人忽略了这一天的存在。
但今年曹仁兴高采烈的领着几个子侄来和他商量怎么庆贺生辰是时,曹智倒是隐隐有些愧疚的了会儿呆。带着对曹智这副皮囊的歉意,曹智最终答应了曹仁等人的所请,操办了一回生日。
曹智自从拿下邺城,引来各路袁氏豪强的投降后,心情一直很好。虽然曹智知道像袁谭、高干这些人不是真的归心,也命令了西路的徐晃和东路的臧霸,全面戒备的同时,做好了全面出击,正式收服两地的各项用兵准备工作。
但在邺城处理善后和继续进攻事宜的曹智因为有了刘有宠和袁买的陪伴,使他这段时日过的很是愉快。
长期的戎马生涯,操持刀兵的枯燥日子,难得在这间隙有上一番天伦之乐,自是让人开心。
但好景不长,曹智的寿辰之前,他和刘有宠sèjian情还是被身在许都的大小老婆们现了。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曹智现在身边还有个耿直的大儿子曹昂。
曹昂在被大娘任红昌一封家书之下,就逼问出了只有他们曹氏宗亲间才知道的秘密。
正在安排曹氏一家南迁,入已新建的秣陵城的任红昌,闻听曹智不但早已勾搭了袁绍的正妻刘氏,还和其早已产下一子时,再次大雌威,把一个个曹家小一辈的儿子、女儿、侄子、侄女,还有曹智留在许都的妾室,连夜过府耳提面命似的谆谆教导了一夜,大谈男人是多么多么的ua心,见sè忘义,自己是多么多么的辛苦,在后方为他操持整个家务,当年又是多么多么的帮着这个男人起家创业的,现在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是多么多么的让她伤心。
反正任红昌了一夜的神经,弄得这些小辈和妾室们一个个第二天都顶着一双黑眼圈。
这场伤人精力,耐人寻味的家庭会议,最后还是在蔡文姬主动提出跑一趟邺城,才得以罢休和终止的。
脱不开身,甚至不久后就要搬迁新家、新封邑之地的任红昌,对这个知书达理,身份是妹妹,年龄是姐姐的蔡文姬还是很放心的。不过在出行前还是拉着蔡文姬狠狠叮嘱一番,并关照了一定要让她知道事情的一切详情和进展。
最后蔡文姬才不得以带着曹彰、曹冲两个儿子一同上路,这才让憋足了劲要去和那个与她有同等身份、地位的刘有宠别苗头的心,放下了些许。因为蔡文姬带去了京师目前公认的一文一武两位曹府顶级公子——曹彰和曹冲。
说实话任红昌有时真妒忌蔡文姬,她怎么就能生下如此出sè的两个儿子。就说那个曹彰吧,十岁还不到呢,就已经有了一身好武艺,听说在一众京师文臣武将的同年龄公子中,已经是打遍京师无敌手。
再说那个曹冲,没人教,十个月就自己开口说话,一岁就能识字,两岁断文,三岁作诗了。唉,这大概就是血统吧!谁让人家有个大汉第一才女的妈妈呢?
但曹智对于家中有一路人马正在杀到,要来破坏他目前很是享受的天伦之乐的人马一无所知。
记得那是一个午后艳阳高照的平常日子,曹智正领着刘有宠在大将军府北阁,与刘有宠缅怀和纪念他们相识、相知、相互熟知身体的日子和幽会地方。
相同差不多的***里,相同的有些炎热,相同的两个人,布下了相同的酒菜,做着几乎相同的事。
只不过这两个人此时都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特别是那个曹智。已是敞开了衣襟,正干了案前的一樽玉1ù琼浆。但却一点没有解去他的热意,相反他却更热了。
曹智的热气主要不是来自对面的刘有宠,刘有宠通过几月的调理和滋润,娇俏模样更甚从前,白嫩的脸蛋上两抹酡红如桃,竟与处子一般无二,把人馋得心痒难搔,恰似一个粉妆玉琢地人儿。此时又正为曹智做sī人歌舞演出,那体态玲珑,粉腮秀眸,冰清玉润,看得曹智咕咚一声吞了泡口水,恨不得便连眼前这美人合着口水也一口吞下肚去。
但正当散尽观赏刘有宠歌舞的兴趣,不小心碰翻了酒樽,提枪yù上马,驰骋沙场一番时,两声不同,但不失幼嫩的呼喊响至阁外。
“爹爹、爹爹!”
随着两声脆叫,一个半大和一个幼小的两个身影,争抢着撞进北阁宴厅来。
“我先,我先……”虽说曹冲要比曹彰小得多,也文弱很多,但好胜之心,却是一点不弱,一路拼命与曹彰争抢着,跑在前头奔进宴厅。因为奔跑的太快,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曹冲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摔进厅门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尴尬与大度
“谁人这么大胆?呃……”被坏了兴致,但已经造成蜂拥而至精囊内的精虫,肯定在这一刻的急刹车之下,拥挤而死不少的曹智,正要破口大骂之际,猛一抬头之下,就看清了曹冲和曹彰两个儿子的粉脸儿,出现在了房门口。UU小说手打小说['www.uu234.net']免费文字更新!此时,衣衫不整的他搂着刘有宠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愣在那里。
“你们两个作死的兔崽子,怎么……”硬生生憋回去诸多责骂和精虫的曹智,愕然问道时,就听好奇的曹冲打断道:
“咦?爹,你怎么搂着这位姨姨啊,你怎么还不穿衣服啊?”
撑着小身板,刚刚爬起的曹冲立时被眼前少儿不宜的一幕弄得不知所谓。
曹智的另一大部分精虫,在曹冲一番好奇之下,不幸郁闷而死。
“闭嘴,仓舒,快走……”略微懂事的曹彰一看屋内的此情此景,就知道触犯了父亲大人的大忌讳了,伸手去慌忙地拽着曹冲就要往外走。
但正当曹彰要拉着弟弟曹冲退出时,身后又想起蔡文姬的呼喊声:“你们两个小鬼头跑那么快干什么?别摔着了……”
蔡文姬声音响起时,宴厅内的两人更加慌乱了。那份能预见的尴尬,也是已近在眼前。
但当蔡文姬一脚踏进北阁宴厅时,另一只脚,就没再往里挪。相反还急着往外把已经进去的那一只脚急忙抽了回来。
“咳咳,你们两个小子,随我走吧,你爹忙。晚上再来拜见吧!”
蔡文姬太给面子了,和刘有宠一样都在慌乱着衣,打扮回朝廷丞相和袁绍遗孀的正规形象的他又急着往外冲去。
“阿琰,阿琰,你们怎么……”
“娘,爹叫你呢?你怎么不应啊?”
“小鬼头快走,你爹忙,和刘姨娘有重要事谈呢!”蔡文姬说道“重要事”三个字时,特别的咬文嚼字,还加了重音。甚至还回狠狠看了一眼正蹦蹦跳跳跟出来的曹智一眼。
“喔!那他们谈事为何要脱了衣服呢?”曹冲的聪明和不耻下问,在此时不折不扣的体现着。
“我知道,娘和爹谈重要事情时也要脱衣服的,这就叫男女之事懂吗?”曹彰的耿直和傻气也正巧赶在一个时候大爆,还振振有词的对曹冲进行着“科普”教育。
曹智大叹苦也的时候,一向文静的蔡文姬也是被口无遮拦的儿子弄了个双颊通红,一抬纤手,就把曹彰打了个踉跄。
“哎哟,娘,你为什么打人啊?”
“快走,你个多嘴的小鬼!”
蔡文姬这会儿没了冷嘲热讽之心,一溜烟拽着两个儿子逃出了北阁。
“末将曹纯参见丞相!”
正站在宴厅门口看着蔡文姬背影愣愣呆的曹智,突然又被一声问候打断思路。扭就看到了抱拳躬身而立的堂弟曹纯。
“哦,曹纯来了……嗯?文姬她们母子是你护送来的?”转念想到突然来到的蔡文姬母子,又看到一直驻守许都和养伤的曹纯出现在此地,不由一愣之后,马上联想到相互间的联系。
“是!”曹纯头也不敢抬的,低头躬身硬着头皮应声道。
“好你个小子,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堂弟啊?竟敢带着我的妻儿,来给我好看!”曹智一边说,已经一边脱鞋在手了。
“哎,大哥,不是我,是任夫人要我护送蔡夫人他们来这里的,也是她不许我提前通知你的……”曹纯回话时,已经在北阁ua园里东躲西藏,以躲避曹智的追打。
“你不会中途偷偷派人跟我通个气啊?”随着话音刚落,一只鞋底正中躲闪中曹纯的面门。
“啊!你也知道你这个老婆是才女,我哪点小招那瞒得过她,哎哟,我招谁惹谁了……”
曹智的生日宴还是如期照常举行了,尽管曹智的心腹都知道他最近后宅不太平。但现场气愤还是一片欢腾,除了一杆曹氏宗亲、嫡系文武官员,还有许攸、辛毗、陈琳、王修等都是今日此宴上重要的座上宾。
蔡文姬作为此时身边唯一的合法夫妻,也出席了宴会,并在宴上谈吐得体,举止大方,赢得了宾客的一致尊敬和爱戴。
行酒布菜吃至半响,乐人的演奏也正值**时,蔡文姬突然提出了邀请刘氏母子出席的良好意愿。
这个提议立时也受到曹智的附和,只是作为回报,他几案底下的大tuǐ上挨了蔡文姬一记狠捏掐。
但这一信息无疑在曹智嫡系中表达了曹智后宫危机已经解除的信息。当然曹智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又对蔡文姬用了一回老套征服的套路和手段,与她裸身畅谈一番“重要事情”。开始当然蔡文姬是不同意,也是不配合的,但在曹智的死缠烂打和既然事情也已木已成舟的情况下,作为东汉第一才女的蔡文姬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刘氏和袁买迅被请出,并以上宾坐在了曹智的右下。席间蔡文姬频频展现着大家风范,与刘氏亲切交谈、劝酒。两位fù人也非常知趣的在亮了亮相后,就告辞退席了。
毕竟这中国历来的宴会上男人们才是主角,女人永远只是陪衬。陪衬就应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不能让男人们等到烦了你,你才告退。
虽然曹智在宴上连多看一眼刘有宠和袁买的眼神都没过,但在蔡文姬把臂同刘氏作亲热状的退席时,还是有很多善于寻找蛛丝马迹的曹智部下,看出了些许端倪。
但正在此时,一个怪物一样的助兴节目让众人大呼小叫起来。准确的说是一颗很大很大的头颅,很大很大一条鼻子和很大很大两颗白牙出现在了宴厅外的前头。
众护卫兵将一见那长粗如梁,长牙比普通刀剑都长的怪物时,就惊恐万分的刀剑齐出。
“哈哈……那是大象,各位务虚惊慌……”曹智搂过同样脸sè煞白的曹冲,一边安抚,一边说道。并且马上联想到“曹冲秤象”的典故。
不过看看只有四岁不到的儿子,怎么可能想出那么经典的方法,并引为经典呢?
“这是何人送来的贺礼?”众人在曹智道出此动物的名字时,不由纷纷称奇的起身,走出院落围墙,观看起大象的全貌。
曹智一边问着大象的出处,一边思量着生在现在是自己儿子曹冲身上的典故到底有几分可能。
“是孙权派人送来给丞相的贺礼!”郭嘉越众而出,款款答道。
“喔,南边最近太平吧?”曹智一听郭嘉提及孙权,马上去了其他念想,认真问道。
“南边……孙权的堂兄孙暠起兵征伐孙权了,从得回的战况来看,孙权怕是难以支撑了……他派人送来这些东西,就是想丞相能派兵相助与他!”郭嘉三步两步走上曹智的主席上,低声向曹智汇报道。
“呵!”曹智轻笑一声后又再问道:“那我军和我方的情形如何?”
“严象和鲁肃等领着一杆扬州文武随时准备入住山yīn!”
“嗯!”
曹智满意的点头,再次拿起酒樽准备饮一口时,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历史上能与他鼎足的人来。
“刘备呢?最近他怎样?”
曹智的问题让郭嘉一愣,随即就道:“在我们围攻邺城时,刘备带军继续西窜,在猖狂退入汉中的过程中,夏侯惇、于禁、乐进率军拦截。但刘备伪退,设下伏兵,乐将军觉得有诈乃劝之,夏侯惇将军不听,被刘备打败,幸好乐将军的后续援兵及时赶来,刘备军力过少,知道相持下去占不到便宜,于是退军。现在应该已和张鲁会师一处了吧!”最近曹军对于西边过来的消息有些少了,郭嘉也只能知道这么多。
“那前段时间不是说刘备反其道而行,逃窜过到荆州境内吗?”
“嗯,他还在长江北岸子阳城,企图修建一座什么城池,取名白帝城的,想以此为大本营,扼守险要,占据一地。但被夏侯渊将军和曹真将军非但击败,还赶出了荆州,白帝城也被夏侯将军拆了,现在夏侯渊将军已经还师许都!”
“嗯!”
这番郭嘉的回答,又让曹智恢复了几分满意。毕竟现在正常的历史已经被曹智搅乱的一谈糊涂,刘备再能称王成都的机会不大了。但曹智还是马上又慎重其事的对郭嘉道:“刘备此人不容他再有翻身的机会,着夏侯渊、曹真,调张颌、李典、杜濩、朴胡、袁约一同出兵汉中,升任诸葛亮为前军军师,在要求刘璋从成都出兵,形成两面合围之势,务必要全歼刘备与汉中,不能再让他脱身。我们下一步要对付袁谭、袁熙、高干,无暇分身,告诉荀攸和贾诩必要时可抽调动用防御许都的兵马,参与汉中围剿!”
“是,但抽调许都兵马会不会…….”
郭嘉的担忧立时被曹智打断道:“趁我们清除北方最后钉子时,有能力偷袭许都的人,我想不出再有谁了,所以必要时,还是要以歼敌为第一要务。”
“是!”
在郭嘉也被曹智说服后,曹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询问道:“那张鲁这个人你了解的怎样?”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汉中张鲁
“喔!”说到此人,郭嘉早已准备了一番说辞,本想宴会后,再向曹智汇报的,但现在曹智问起了,郭嘉也就一整衣襟,顺势落在曹智的席案旁,娓娓道来。UU小说手打小说['www.uu234.net']免费文字更新!
这个张鲁,字公祺,祖籍是沛国丰县人。他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十世孙、五斗米道教祖张陵的孙子,在祖父和父亲去世后继续在汉中一带传播五斗米道,并自称为“师君”,家而起。
东汉末年,群雄蜂起,社会动乱,不少人逃往相对安定的汉中地区,如关西民从子午谷逃奔汉中的就有数万家。但张鲁其实能在汉中这个地方ún的风生水起,主要还是依赖有个颇有姿sè的母亲。
张鲁仗着母有姿sè,兼挟鬼道,也就是装神弄鬼的往来于刘家。不知怎么的就与刘璋的老爸,前益州牧刘焉有了暧昧关系。
刘焉这个老sè鬼和张鲁的老娘勾搭上之后,倒是也有情有义,遂任了年轻的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率部兵攻打汉中太守苏固。
这个苏固可能当时不太听刘焉这个正牌益州牧的话,所以老刘焉派人镇压了。这就给了张鲁家的机会,张鲁跟着张修打败苏固,并杀了苏固,占领了汉中的地盘。随后张鲁复杀张修而并其众。这样,无论是五斗米道的领导权,还是汉中实际军政权利都归属了张鲁所有。
当时,刘焉也是被张鲁的老娘mí得稀里糊涂,就此也就升任了张鲁为汉中太守。至此张鲁就在汉中带了二十几年,张鲁在汉中还得到巴夷少数民族的支持。他采取宽惠的政策统治汉中,“民夷便乐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凭借张鲁在汉中政权的力量扩大了影响,教徒最鼎盛时有十几万。东汉末年,道教派别张角传授的太平道,张陵、张衡、张鲁祖孙三代传布的五斗米道。五斗米道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张鲁在汉中二十多年,信徒众多,成为汉末一支颇有实力的割据势力。
但直到刘焉死了,刘璋继位,张鲁还是和刘家关系很好,张鲁也一直以属臣的姿态,向刘焉、刘璋父子表示着尊敬。
到了张鲁家的老一辈的人物也相继过世了,到了刘璋和张鲁两个彻底摆脱束缚的少壮派当家人主持家务和支配权力时,摩擦必不可免的产生了。
刘璋看不起装神弄鬼的张鲁,认为他只不过什么他们家的一介奴才,张鲁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他们家给的。只要他高兴随时随地就能收回,让张鲁变回奴才。刘璋皇家贵族出身,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有这种想法也符合他的秉xìng。刘璋一直认为这天下都是他们刘家的,那在他治地里的张鲁一个不是他的奴才,是什么。
张鲁其实也看不上从小就肥的像头猪的刘璋,嚣张跋扈,看不起他。年纪轻的时候,就处处针对他,不把他当人看。而且张鲁绝对反感有人提及他家的历史,和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刘府的一介奴才出身。
这样一来,不管两人的政治主张如何,矛盾是早已积怨而下的了。
张鲁还没有权势时,也就忍了,不过等在汉中站稳脚跟,势力稳固后,就对刘璋的指手画脚不太买账。刘璋好几次的命令他上交钱款、人马,张鲁都没有照章办事,寻着各种理由搪塞刘璋。到后来甚至隔断时间就要回成都述职的义务也不尽了,张鲁利用天下大乱的这段时间,决定在汉中大力展。
但这就严重伤害了刘璋的面子,刘璋一开始还只是恼怒张鲁的不尊重,续而在各种酒宴上公开指责张鲁的不敬,骂他是利用出卖母亲sè相的狗奴才。事情展到建安三年的时候,出现了使张鲁和刘璋重大决裂的事件——刘璋一次喝醉了酒,把张鲁一直定居在成都的老娘给杀了。
等到酒醒后的刘璋虽然有些后悔,但杀一个半个身体已经躺在棺材里的老太婆又能怎样。再说刘璋老早看这老太婆不顺眼了,仗着和自己老爹的那点风流韵事,张鲁的老娘到现在还敢随意出入刘家府邸,对刘璋向晚辈似的指手画脚,一副刘璋后妈的姿态。
刘璋那时看着张鲁老娘的尸体,突然大骂一句“你当你是我后娘啊!在我府里晃什么晃,撞在我剑口上,算你活该!”
刘璋说罢,就像宰了只鸡一样,扬长而去。张鲁母亲的尸体也没好好安葬,直接那根芦席一卷,扔在了一处乱葬岗。后来刘璋还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张鲁老娘在成都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以莫须有的罪名投入大狱——宰了。
刘璋这么做的理由是,杀一个也是杀,杀一家,就可以永诀后患,使他高枕无忧。但刘璋怎么没想过,最主要的张鲁没杀呢?怎么可能高枕无忧。
这么恶劣的行为,令人指。消息传回汉中时,张鲁痛不yù生啊!张鲁是个孝子,因为他的事业能到今时今日,靠他老娘出力最多,现在老娘横死刘璋剑下,刘璋不但一点没后悔的意思,还这样对待他老娘的尸体,随即张鲁反了。
当然以当时张鲁的实力,还是绝对不能吞并刘璋在益州的势力。但他还是反了,为了这口气也是要和刘璋决裂的。
张鲁此时算不得兵强马壮,但他五斗米道信徒众多,张鲁在自知缺兵少将的情形下,马上整合建立了汉中政教合一的政权格局。张鲁将政教内部从鬼卒、祭酒、治头大祭酒直到师君的宝塔式教阶制。张鲁自称为“师君”,也就是教中最高领导者,将整个五斗米道的教务和政府合并。初来学道者名为“鬼卒”,后号“祭酒”,众多者又名曰“理头”。无论怎么叫法,这些“祭酒”等五斗米道的教职,又是官职,他们保证义舍、宽刑、禁杀、禁酒等张鲁明的颇具现代教会活动的各项措施得到实行。
此外,还设有“庐”或“静室”(用于请祷祈求)的大量场所,这大概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早有这种祈祷形式的宗教场所。从庐到治,张鲁迅将整个汉中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组织关系,将广大道徒和政府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宗教团体的同时,也有了一支不可小视的军队。
随后几年里刘璋几次出兵征讨张鲁,均被张鲁率领的五斗米道军打败。
当曹智把持的东汉政权后,特别是征伐荆州取得胜利时,刘璋积极靠上曹智这颗大树,想让曹智帮忙出兵讨伐张鲁,但曹智一直忙于应付来自北方的战事和威胁,无暇顾及汉中,遂封张鲁为镇民中郎将,领汉宁太守,以示安抚,并派官员对两家进行了一定的劝解。但这两家积怨颇深,怎么可能化干戈为玉帛。明理都在热情接待曹智的使臣,暗地里摩拳擦掌要给对手致命一击。
张鲁自此有了正统的身份统治巴、汉之地,张鲁也利用这几年短暂的太平,积极使汉中有了比较安定的局势,百姓也较其他地方更为丰衣足食。张鲁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但张鲁这人倒是颇为勤俭质朴,平时布衣葛巾,他自己从不饮酒,倒是有点人民好公仆的意思。
张鲁此时为了行宗教之善化,将全身心投入到设立义舍的五斗米道特殊活动中去,以达到收买人心的目的。张鲁以极大的爱心和精力、财力置义米义肉供教徒、饥民和行路者往来之用。让人自由取食。其目的是招引外地流民,让这些流民加入五斗米道,达到扩大宗教组织的手段。
而义舍的经济来源大概是托名于“供道”的租米制度,即由道民交纳一定数量的米肉诸物,对义米义肉实行限量供应,食者量腹取足,过多则鬼能病之。
张鲁的行为和教义活动,在汉中等地赢得了很好的群众基础和民心。张鲁在乐此不疲布道扩展教徒的同时,野心也开始有所膨胀。张鲁甚至想象到了自己依靠这份民心和势力,将来也能称王称霸一番。于是,也就有了,接纳刘备入汉中,共商义举,对付刘璋,甚至对抗曹智的野心。
曹智听罢张鲁的介绍,沉吟半响,才对郭嘉道:“张鲁这个人倒也不是十恶不赦,我们刀兵用到一定的份上,倒是也可以争取一番!”
“嗯!”郭嘉也点头同意道:“有个张鲁一直在汉中,时常威胁着刘璋,才会让他对我们俯贴耳!”
“对!哈哈……但那个刘备一定要穷追猛打,我要他全军覆没与汉、巴之地……”曹智表情数变的低声对郭嘉说道。
“是!”
正当曹智与郭嘉的谈话行将结束时,突然在院落里观看大象的群臣,生了一段争辩。
也不知是谁讨论到了这大象的重量时,有说三四千斤总有,有说顶多一两千斤。众说纷纭之际,有点喝多了的许褚提议宰了这头大象,把整个大象切开了,一块块过秤,不就知道了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聪敏的曹冲
但同样喝高了的许攸马上提出反对意见,说许大将军你戎马一生,只会打打杀杀。泡*)这大象要是杀了,就是死物了,今后还怎么供大人们观赏,你这主意不行。
许褚一听不乐意了,说你许大军师聪明,你来说说怎么称出这大象的重量来?
许攸虽然聪明,但此时不但有点喝高了,还因为家人在邺城城破之前,全部被审配杀死,一直没有从那份悲痛中走出来。此时根本不可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只是一味和许褚争着口舌之争,也没说出个可行的办法来。
两许就这么从争辩一直展到吵了起来,直到曹智和郭嘉带着曹冲、袁买出了宴厅,来到院中时。在言语上没占到便宜的许褚已经和许攸争得面红耳赤,就差没动手,要打起来了。
郭嘉急忙上前劝架时,曹智大摇着其头,特别去注意了一下曹冲的反应。
应该说这个年龄的确如曹智想象的那样,曹冲牵着袁买的手,此时还只是好奇的躲在曹昂、曹彰等人背后,一味只会打量从未见过的大象和其它珍惜动物,根本没有意思来个“曹冲秤象”的典故。
曹智一看在失望之余,轻轻唤过几个小儿,启xìng的问那个有办法能称出这大象的重量。
众小儿抓耳挠腮一阵,没有一个能说出一个办法来。他们也都想在父亲面前有所表现,但院中此时一群这个国家最聪明的人都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他们看来,他们想不出也是正常的。
在曹智启xìng的提了提船和石头等要素后,众小儿还是无人能联系上秤象之事。最后只能曹智亲自让人取来一只陈放在前厅中的一艘战船模型,对着众人大谈一番先让大象上船,然后测出吃水线,再换石头上船,直到达到同等吃水线时,就将船上的石头撤下,一一过秤后,就能得出大象的重量了不是。
曹智的截取“曹冲秤象”典故,一下子技惊四座,引得一片赞誉的同时,很多人还道曹智真有这么急智聪明呢?
曹智在哈哈一笑后,就转身准备返回厅中继续饮宴时,一名sì者正站在曹智身后的台阶上,手中抱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
这也是孙权送来的贡品,这山鸡到了曹智这儿,也就是一只供观赏的玩物了。sì者因为怕它乱跑,扰了宾客的兴致,所以在一直抱着它,立于台阶上,供人观赏。
但曹智一看这只漂亮的山鸡,不免兴致大起的让sì者放下山鸡后,再次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曹家一众小辈道:“你们谁能令山鸡起舞,寡人自有重赏。”
曹智说的这个既是个对子侄的考题,又给众宾客一个娱乐的节目,更能调节一下刚才因为许攸和许褚吵架带来的不良气愤。
接着,曹家小辈们都饶有兴致的围着那只山鸡,曹休用根树枝,捅咕几下山鸡,想让他张开翅膀起舞。但那只山鸡只是吃痛的躲了开去,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张开翅膀,起舞而起。
接着曹昂等不是在山鸡面前舞蹈,逗引它共舞,甚至对着他弹琴,希望它闻声而舞,但都不能如愿。
令随都没想到的事,在这一刻突然生了。谁也没在意的小曹冲,在一旁看着哥哥们想尽办法,想让山鸡起舞,但都未果的情形下,突然灵光乍现的要sì从搬来一面铜镜,摆在了那只山鸡面前。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立即生了,那只山鸡一见镜中的自己时,就拍着翅膀,很快起舞起来。甚至越跳越兴奋的对着镜中的自己舞到力竭而死。
但此时没人再去关心这只山鸡的死活,因为他们都深深为曹冲这个只有四岁的儿童,竟有如此聪明的才智,而惊讶万分。
在众人一片赞誉声中,曹冲从一众哥哥中脱颖而出不说。曹智更是惊喜连连,也是大感脸上有光。生了个这么聪明的儿子,无论哪个父亲都会觉得自豪的。曹智也暗自相信曹冲是的确真的聪敏了。
总之,这场生日宴上,曹冲成了一颗耀眼的明星。
######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建安六年的九月,本来心情不错的袁谭开始倒霉。九九重阳节这天,与妻妾刚饮了第一杯菊酒,就接到了曹智的一封书信。信中曹智大骂袁谭背信弃义,要与他断节往来,并取消了已定下的儿女亲事。
曹智的突然翻脸,让袁谭触不及防,也有点慌手慌脚。但他不糊涂曹智为什么的翻脸,前段时间,趁着曹智在安抚冀州军民,曹智没有进一步对其紧逼之际,袁谭果断兼并了甘陵、安平、渤海和河间等地,甚至一直把势力扩展到了中山。这些地方的太守、都尉本来就是在投降曹智一事上有点举棋不定。袁氏中人及时的出现和兼并,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和出路。并且袁谭在这期间一直是打着和曹智已结同盟的旗号,收服这些官员和兼并这些地域上的势力、军队的。
说实话,曹智从来没授权过袁谭可以代言他收服、兼并土地、势力、军队的。这些照道理应该都以随着曹智入主冀州,袁尚宣布冀州投降后,都应该由曹智的人来做的。
但郭图看准了机会,让袁谭趁机扩展自己自保的实力,用了招欺上瞒下的招式,试图在曹智大势力的夹缝中,异军突起。
袁谭在初期做这一些列事是,也有点担惊受怕,怕曹智知晓了怪罪于他。因为袁谭知道就算加上他最近东拼西凑的兵马,他也是不够格与曹智一战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曹智对于袁谭的兼并行动,一直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没过一句责怪,没过一次质询。一直到袁谭已经把手伸到中山了,他才突然站出来要与袁谭绝交了。
这什么意思吗?
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的袁谭,现在才感觉到之前曹智对他的不闻不问,其实是个陷阱了!
而且随着书信的到来,曹智的大军也在九九重阳节这一天突然出现在了平原周围。
袁谭仓促退出平原,退守南皮。曹军迅占领平原,并在之后吞并了周围的几个县。
也就在今年的第一场早雪中,曹智的身影出现在了平原的城头上。
“曹智亲自来了!”
这个消息对于刚刚退守南皮的袁谭,再次慌了手脚。他与第二日,让郭图镇守南皮后,自己分兵退守龙凑。
袁谭这样自认为的“犄角之势”,可以高枕无忧的抵挡一阵迅而来的曹军,也把自己安排在了相对一个安全的地域,虽然让郭图挡在第一线,有点不厚道,但谁让他袁谭才是老板呢?
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袁谭的设想再次被打破。一支骑兵出其不意的夜袭龙凑,打得袁谭丢盔卸甲。袁谭不得不再次连夜撤退,回撤入南皮。
袁谭实在想不通在他设想下曹军怎么怎都应该先打南皮的,为什么曹军战刀会绕过南皮,先挥向了他的头上呢?
袁谭败退的一路都没想通,最终只能认为曹智用兵神奇应经到了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所能预测和了解的程度。
就这样龙凑只在与曹军交战一次后,就丢下大量辎重退兵了。曹军也在不费多大代价的情形下,占领龙凑,缴获大量辎重,并形成了对南皮的合围。
“我们据险而守,已经连续两日曹军与我军硬碰硬的大战,并没占得什么便宜。看天sè,今晚也许又会下雪,传令下军,三军戒备,警哨增加双岗,以防曹军偷袭攻城。”
“得令!”袁谭、郭图身后地主薄匆匆记下了袁谭的命令,刚刚跑出两步,忽地肩头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把他整个人分离开来。一瞬间的功夫,那人就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碎石、烟尘、血肉横飞,一下子就在袁谭等人站立的城防上连续上演。
“敌袭了!”郭图一下子仆倒在袁谭声上,被一枝低射而入的羽箭划破了脸颊的同时,一阵巨大地痛楚才从肩头传了过来,他扭定睛一看,一枝劲弩直贯入肩,前边射出一截,后边直没至箭羽。郭图不由一声闷哼,一头仆倒在地。
随着郭图的那声“敌袭”,一见城下曹军真的说开战就开战了。袁谭拉起受伤的郭图转身便走,而此时南皮城下正面快逼近的曹军,手中早已备好的劲弩、弓矢齐刷刷射来,一bo三百多枝箭矢,如雨打芭蕉,射入这段城防之上,出连续不断咻咻的声音,许多箭垛里外立时笃笃钉了一片,更多的则着落在那些倒霉的袁谭亲卫士兵们身上,一大片刚刚站到袁谭身前的亲卫士兵惨叫着倒下。
接着,裹着火油的石弹被窜射上了城墙和城中。随着这些火弹的点燃,一团一团的火焰开始在城墙和城后升起。
“轰轰!”声中,曹军的投石攻击全面展开,无数或明或暗、或圆或方的石块络绎不绝的轰击在南皮城防内外。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保守与激进
在南皮jī战已经不是第一天的袁军挨过第一轮石弹、箭矢突袭后,袁军也不需要袁谭做什么督战或动员,很快就做出了应有的反应,很熟练的分出了数队人来回奔走灭火,更多的守军则涌上了城防,大队大队的弓箭手集结上城,用更密集的箭雨来还击。手机阅读小说,同步更新\!{www.uu234.net'}
曹军这次攻势,曹智集中的过五千的兵力,合四营的精锐军队,几乎是不计损失的投入了这场扑城之战。曹智本人更是亲自披坚执锐,带着亲卫就立在前军的前列。一排一排的曹智亲卫营、虎豹营的军士手持长矛就站在队列的最前端!
在取得平原、龙凑两地,对收缩兵力与南皮的袁谭,曹智毫无悬念的就对南皮动了猛攻。两天来,曹军在无数次攻打南皮的战斗之中,曹军对于各处城门的攻击次数已经不下数十次,通常都是从早上一直打到晚上。但是作为袁谭最后的大本营,城防也是被郭图等人修缮的坚之又坚。作为袁谭这伙人马最后的依仗,南皮城集中了袁谭各地守军最精锐的力量。加上齐全完整的城防设置,目前还能每一次成功的将曹军击退。
可今晚,曹军攻势的疯狂程度,却让守军的袁军将领有些吃惊!
夜袭,对于曹智进攻南皮也是次尝试,但他就是要以绝对力量,快征服,将整个冀州、青州,实实在在的纳入囊中。
南皮城内现在的实际指挥官是郭图,袁谭在郭图的爱护下,早已先离开了最危险的城防。郭图此时几乎将家底都搬了出来,他麾下最精锐的步兵、骑兵,在冒着密集的箭雨下,统统上了城防。不过只是一刻钟的时候,他的人就死伤数百。
但是城下的曹军却依然不要命了一般的疯狂的往城上冲上来。城下护城河上曹军搭建的简易桥梁,几乎挤满了攻城的曹军士兵。他们人贴人,铠甲碰铠甲,拥挤在狭窄的桥面上,城墙上的袁军弓箭手几乎不用瞄准,只要对着桥梁的方向放箭,几乎每一箭都不会落空!
曹军疯狂的一次次,一队队,一排排的攻城云梯、挂钩搭上南皮各处的城防,一队队攻城士兵,像蚂蚁一样疯狂攀爬而上。城上,同样越老越多的袁军尸体被就地直接推下城防,当成滚石一般的掉进护城河里,不过片方的时间,每座人工桥梁的两旁河面上就飘满了密密麻麻的袁军和曹军的尸体!
在付出了不小代价后,一辆辆攻城车终于被推上了桥梁抵达南皮城的各处城门之下!
这些包了铁甲的攻城车,两翼张开了铁翼抵挡着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和砸落的石头,藏在下面的曹军士兵,奋力的推着攻城车,用悬挂的木桩狠狠的砸在巨大的城门之上。
轰隆隆的撞击声,在夜晚传来,仿佛每一下都敲打在人心头之上,就连那潮水般的厮杀声都无法将这声音盖住。
城墙之上很快就丢出了一个一个烧得滚烫的油锅,那些沸腾的火油淋了下来,顿时穿过攻城车的铁翼,将藏子下面的曹军士兵烫的疯狂惨叫,一时间,顿时空气里满是烤肉一般的味道,随着火把丢下,第一架淋满了火油的攻城车顿时就变做了熊熊的火团燃烧起来。
曹军的攻势为之一滞!
前面的曹军似乎就要有些后退的意思,可后面的军阵之中,战鼓轰轰的响起。更多的曹军队列冲了出来,在曹智亲卫督战队的驱使之下,再次拼命往前拥挤上去。
“不许退!不许退!后退一步者格杀!……”
曹纯在黑暗之中奋力的吼叫,在砍掉了几个后退士兵的脑袋之后,退势顿时就被止住了。拥挤在桥梁上的曹军立时又举起盾牌来抵挡城防上的箭矢,同时在盾牌的缝隙之中,用手里的弓箭对着上面还击。
局面僵持之中,几乎每一秒都有人惨叫着中箭落河,城墙之上。中箭从上面掉落的袁军的惨呼也是此起彼伏。
曹军之中的精锐勇士冲了上来,将城墙下那架已经熊熊燃烧的攻城车奋力的推开,几个不怕死的悍勇之士几乎是直接扑进了火团之中,以血肉之躯强行将这架燃烧的攻城车推到了一旁。
后面的曹军士兵重新涌了上来,数十人抱着巨大的撞木,两旁的士兵高举盾牌的掩护之下,继续对城门动攻击。
这一场厮杀不过进行了一两个时辰,曹军至少就折损了过千!如此惨重的伤亡,若是换在从前,这时曹智也该下达鸣金收兵的命令了。
但是今晚,亲自站在阵前的曹智,却在准备下达暂缓进攻的命令时,有人阻止了他。曹纯及时赶了回来。
“丞相,我军孤军远征,其势难以持久,如果此时休战,必会挫伤士气,不如加把劲,奋力一搏,定能破城全胜!”
曹纯说着一指他身前已经预备下的虎豹营督战队,都是手持行刑用的**刀列在那儿!前方的厮杀和惨叫声震天价的传来,曹纯坚决、敢死表情却是毅然决然,就连眉头都不曾松动一分,只是咬着牙齿,指着身边这些人,大声对着曹智道:“丞相末将愿亲往最前线督阵!”
曹纯的态度,让曹智很是感动。但多少他的想法代表了一定的jī进成分。
“丞相!”
正待说些什么的曹智突然身边又多了一一个身材魁梧的副将,一脸的焦急的表情,匆匆赶来,在站到曹智身边后,就一把拉住了曹智的衣服,焦急的低声道:“丞相!这样不成的,让前面的人先退一退吧!我们已经填进去一个营了!这些都是咱们的精锐啊!”
来人自是曹仁,曹纯的胞兄,此时曹智的副将。在同一场战争中,对一个战略思想或认识有偏差,是很正常的。绝不因为血缘关系,而有相同一致的看法。曹仁的想法无疑代表了曹军中相当一部分保守的作战思想,不能说他是错的。
但现在刚被曹纯说动的曹智,听罢曹仁的劝说,只是一皱眉,看也没看身边的曹纯,只是冷冷的颁令道:“曹纯,调你的人上去吧!”
旁边的曹仁一愣,看着整装待的曹纯,忽然就大呼一声,喝道:“丞相!那可都是您亲卫营的人啊?”
“不要再说了!”
曹智猛然扭头,对着曹仁断然喝道:“打仗哪里分什么亲卫不亲卫,曹仁难道你安逸日子过多了,已经没了勇气了吗?”曹智决定选择曹纯jī进的战法,因为有时打仗是需要jī进一些的。
曹仁作为曹智的不二副手,被曹智如此斥责还是第一次。不由面颊涨红,双目充血,咬牙道:“丞相,我不怕死!只是您看……”
“你,闭嘴!”曹智忽然就拔出了长剑狠狠虚劈了一记,厉声喝道。
曹智身边的曹仁也是在此刻面sè一沉,忽然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喝道:“大哥,我知你担心我,但男人就是应该搏一把,今天就将这条命交出去一会儿。今后若是不能在您身边了,望两位兄长自己保重!”
曹智、曹仁听罢曹纯的话,脸sè一变,都着重的看了这个弟弟一眼。曹纯无疑是曹智、曹仁身边最亲信得力的亲戚、部下,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曹智、曹仁心中一沉,却突然异口同声咬牙道:“好!你上!你若是死了,你家中妻儿,我们给你养活!”
战争有时无疑是需要这种致死地而后生的精神的!
曹纯听罢,大喝一声,从身边的亲卫手具拿过一柄粗重的铁矛,策马带着人正准备冲了出去。
“慢着,这是我军最后剩下的炸药,你都带上,去吧!”
“谢丞相,弟兄们走了!”
曹纯带了数百人冲上,迎头在密集的箭雨之下,冲到护城河边的时候,身边的人马已经少了小半。曹纯翻身下马,直接撞进了一座桥梁之上,在身边的部下奋力开路之下,一口气冲过了桥梁到了城门之下。
之前,曹军已经将一个一个营队驱赶着往前面的那个巨大的绞肉机里填了进去!
一个一个营队被填了上去,桥梁上城墙下的争夺异常jī烈,上去一个营队,几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被打光。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曹军至少有两个营已经不成建制。曹军近半年中的攻城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能展现出如此强烈而坚决的战意了。
到达最前线的曹纯站在那儿,面sè铁青,只是看着身边一个一个营队冲了上去,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狂叫:“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整整一两个时辰的jī战,南皮数面护城河上的桥梁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地狱,两旁的河面也已经被鲜血染红,城门下火焰熊熊燃烧,曹军丢下了数千具尸体也无法攻破,不知道多少平日里彪悍勇敢的猛士已经在这方寸之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城墙上射下来的箭雨,将战场之上几乎插得满满当当,仿佛就变成了一片羽林麦田一般,令人甚至无法立足!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得此彼失
“闪开!!”
一声厉喝,就如同惊天一个霹雳一般!
一身铠甲的曹纯,身材不算雄威,双手握着那粗重的铁矛,矛头不知挂着什么东西,一路直冒着火星,直接冲出了人群,当头就对着那雄威高大的城men就是一击戳se过去!
“后退,都卧倒!”
“轰!”
在一声不属于这个时代武器的怒吼声之中,曹纯戳se而出的铁矛之上,在接触南皮城men的那一刻,顿时就爆出了如火焰一般的赤sè光芒!伴随着轰天的巨响,当头就轰在了南皮城的城men之上!
“轰!”
这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巨响,顿时震得周围的人都头昏脑涨,那震动的动静,仿佛那数十丈高的城men都已经在狠狠的晃动起来了!
绑有炸y的铁矛击在了城men之上,顿时那jing铁打造的铁矛炸成粉碎!火光和气1ng的光芒融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最终的效果如何!
这南皮的城men高达数十丈高,城men之中设置的是铁质的闸men!厚达接近一米的铁闸,几乎完全是涌铁汁浇铸而成。**泡!*
曹军连日攻打中,无所不用奇迹,但无论如何努力,填进去多少人命,都无法撼动这城men的铁闸!
此刻被曹纯的奋力一丰,这铁men居然就有了松动、yù倒的迹象!
城防之上的郭图也感觉到了脚下这一记狠狠的轰击,仿佛站在城men上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传来的震动。
这惊天一击顿时让城上的郭图紧张了起来,就有指挥的将领高声历喝:“弓箭手!弓箭手瞄准桥梁!杀了那些人!杀了那些持矛之人!快杀了他们!”
ún1un之中,不知道多少强弩被仓促的调了过来,就瞄准着桥梁尽头城下的一个个高大,和正在和曹纯一样做着戳se动作的身影。
破空之声落下,那些个正在奔进城men下的兵士顿时就有数人身中数箭!他们虽然一身铠甲,但是依然有数枚破甲铁箭刺穿了他们的护铠!
但这些个手持火y的虎豹营家伙也当真悍勇,大喝着“破!”,就将手中长矛高高举起。
“破……”
伴随着这一声声的吼叫,这些敢死勇士周身与那爆炸的红光,再次大作后与他们的身体一瞬间就ji融在了一起。
轰隆隆的巨响和强光,几乎耀眼得叫人无法bi视!巨大的声响也让人耳膜崩裂!
由于靠的太近,受到余bo震dang的曹纯,忽然就张口,一团鲜血从他的口鼻之中狂喷而出!但同时,那十几个炸y效果也在硝烟散尽后,呈现在攻守双方兵将的眼中。
那厚重的铁闸men,既然就被轰的整个凹了下去!
表面的铁皮被炸的彻底粉碎掉了!木屑纷飞,红光之中,已有些城men部分在起火燃烧了。而那铁闸men的已经严重变形。轰击的地方深深的陷了进去,完全扭曲!
曹纯突然从卧倒的地方,站了起来,他的口鼻满是鲜血,就连耳孔里也有鲜血流淌而出。但他却在狂吼一声,一把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长剑,飞身扑了出去!
“杀”当曹纯再次奔到城下时,便出了一声怒吼。身后的数万曹军将士好象洪水找到了渲泄的口子,数万士卒同声呐喊,在夜sè中掀起一片可怖地声1ng,席卷向那座血雨飘渺中的城池。
只见他们就此站起了卧倒的身影,大步冲上,当头箭雨落下,他们就在这箭雨之中战剑挥舞,粗大尖头的冲城工具撞击在只剩下薄薄的城men防护上。在持续不断的几下攻击之下,那道现在已经失去厚重防护的城men,被撞击的岌岌可危。
在第三声轰鸣声中,就听见城men的破裂声音,随即就看见城men下火光也顿时就黯了下来。
伴随着夜空中一片片火箭像流星雨似的向城中倾泻,鲜血和火光冲天而起,城内城外火光四起。
曹纯率领的曹军之中,却涌出了震天的呼喝!
“城men破了!城men破了!杀啊……”
大火燃烧之中,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眼看那城men的men板已经被烧的支撑不住了,噼里啪啦的掉落木屑、铁皮,显1ù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数十个曹军之中的jing锐力士,已经向着这城men上突出的巨大的窟窿冲杀进去。
曹军先头部队与守城的袁军迅在城mendng中展开了ru搏,百余架云梯再次疯狂的架到了南皮的城墙上,士兵们蚁行而行,不断有人惨呼落下,不断有人继续冲上去,仓促应对城破和更猛烈的突城攻击的守城袁军官兵很快就进入了两边应接不暇的短兵相接阶段。此时的守方再有优势,也颇显举步艰难起来。
南皮终于攻破了,曹军蜂拥而入。不一会儿,内城被突破,郭图就被俘获,并带到了曹智面前。
“袁谭在哪?”曹智对于郭图已经失去的招安之心,他现在关心的是袁谭的下落。
对于曹智的直接,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的郭图,悲叹一口气,垂下了头。
#######
南皮郊外,袁谭丢盔卸甲,单人独骑突出重围,沿一条河道没命狂奔着。
曹纯率曹昂和十几名骑兵军卫,在后紧追不舍。
“咻咻!”
曹纯等在一路狂追,并连续放箭均为se中之下,不免高呼低喝的催马急进着。
曹纯急着追人,袁谭何尝不是急着摆脱身后的追兵。在一个满是河冰的河道转弯处,由于袁谭催马太急,一个不慎,马蹄打滑,前蹄跪地之下,把马背上的袁谭甩了出去。
袁谭这下摔的不轻,但当他手无寸铁的袁谭,被冰冷的河水jī醒所有痛楚时,两双靴子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你,曹纯是你…….”袁谭数年前,曹智第一次带兵入冀州之前,就认得曹纯,并与他见过面。
“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不,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袁谭惊恐的看着曹纯,乞求道。
“哈哈哈……袁谭,你已失去一切,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什么……不过,有样东西你还是可以给的……曹昂,动手……”曹纯冷冷的道。
曹昂手持长刀,面对他人生的第一个敌人,不免有些紧张。
“不要,不要,啊……”
在袁谭的惨呼声中,曹昂卯足的力气,一刀挥向了袁谭的颈项之间。
“噗!”
随着一股热血冲天喷溅而起,把个曹昂喷得一头一脸,眼看着袁谭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出老远。
袁谭的死和南皮的陷落,意味着整个冀州和青州彻底落入曹智的手中。
在儿子曹昂兴奋的提着袁谭的级,来到曹智跟前时,曹智刚刚接获臧霸在青州势如破竹全面tǐng进的战报。
“父亲,我们下一站去哪儿?”曹昂呈上袁谭的级,兴奋地问道。
“幽州!”
#######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进攻,却是敌方欢乐、曹军愁。
盲侯、建武将军夏侯惇统帅大军,趁着刘备兵败白帝城,一路败退之际,与乐进、于禁两军汇合,一路打进汉中,想一举干掉刘备的同时,趁机吞并汉中。
夏侯惇因为前段时间战事不利,靠得乐进的后续支援才没有闹了个全军覆没。所以现在集结了更多兵马的夏侯惇急于建功,在中原节节胜利的曹智面前找回面子。
他此时的雄心是好的,但一来后续的夏侯渊兵马还未跟上,他就一路突飞猛进的杀进汉中,二来,他在这之前对张鲁的实力,没有很好的详细了解,就急急孤军深入了。这些其实都是危险的信号,但夏侯惇对于这些潜在的不屑一顾。
在夏侯惇看来,张鲁只是一个装神1ng鬼的神棍,手下也是一帮拿着高香的教兵,那里堪他的五万大军一击。
当夏侯惇率军在瓦口出现时,周边村落赶来看热闹的汉中老百姓们诧然看着数不清幡旗飘摇而来的军队。这些一生没离家七里地远的穷苦百姓,眼见从未见过的如此奇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曹军根本不去理会这些在近旁的老百姓,他们一队队大模大样的走到平坦地黄土地上。在伍长、伙长、司马等各级军官地号令和大旗指挥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队伍。
曹军的标准训练和这些士兵大都经过战火洗礼,所以随便拉出来的队伍绝对是一支成熟的军队。那一个个合格的军官,也颇具指挥能力,在他们的指挥下,整支队伍迅集合完毕。
随后中军的夏侯惇开始调兵遣将,准备派出两支左右两军,各统领的一支万人军队,在瓦口两翼设立驻地。
进入汉中前军主将已改为是乐进,此时也在与诸葛亮相商后,又派出了一对人马,四百多名江夏蛮兵组成的一只队伍,向着另一面的巴中方向先行上路了。
他们这支脱离大队的人马,是有着特殊任务的。他们目前的主要任务便是护送杜濩﹑朴胡﹑袁约﹑杨车﹑等为现任江夏蛮领从陆路先行向巴郡阆中今四川阆中一带tǐng进。
ps:今早电脑被儿子霸占,所以晚了,劳各位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