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不知羞耻为何物
再说她现在用一种古雅姿势端坐在那里,配上她那身白玉色非丝非棉,反正曹智怎么都说不上来的材质衣服(有点像现代的睡袍),和一头长长的头发,就是一个十足的古代淑女的味道,只是静静的往那里一坐,即使一声不吭,全身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融合了漠然、傲岸、决绝、淡定和高贵的风仪,整个人显现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UU小说手打小说)
当曹智将他的眼神停留在对面车厢内的甄宓局部,看到她月眉细细长长,最有特色的眼波却是在双眼的煞气之下,显得格外的狐媚之极。那只瑶鼻儿是那么的精巧,红唇上挑,是曹智这辈子看过最鲜艳的,一种青春娇美肆意盎然的写在那张无处不调配的如此精致、魅力的脸上。
好漂亮的人儿!像那部曹智前世引为经典电影中的聂小倩?不!仔细看又有花木兰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不!张曼玉、刘嘉玲、关之琳、张柏芝…….曹智一瞬间脑中闪现着无数他前世记忆中的美女,当然还避可免的与现在他身边的任红昌、蔡文姬、大小乔、杨婉、张玲、孙尚香等做着瞬息似的比较。
但曹智很快的发现,这些他前后世记忆和现实中的绝世美女,却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着窘然不同的一切。她应该是那种画上的人物,婉弱气质中透着刚毅,虽还未达到最成熟时,身上却已经带着三分英气、三分倔强、三分孤傲、三分贵气、三分凛然,三分柔美、三分妩媚,曹智惊异着天地间竟然会有眼前这样一个如此多优点和气质集中于一身的女子。曹智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过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谓闺秀能够形成的,也不会是在现代爆炸、**的氛围中能熏陶出来的。
曹智一时惊呆了!原来在官渡之战前后,曹智不但早就听闻甄宓的美丽,并在战前,就派人前往查证过。回报的人只说,的确是个美人,但从没人跟曹智说过此女是如此出众,想来那时甄宓还小的缘故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金伯不止一次旧话的重提,已经在周围几名曹军军卫的抄手、摁肩之下,已经将原本还不可一世的金伯推上马车的车辕,搁在了驾驶的座前。
本来眼中凶光毕闪的金伯,但在一名军卫的一把掐住金伯的喉咙后,就心平气和多的再次问道。他们已经觉察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低级军佐,不是普通人。
“我是曹智!”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出自刚才还看着甄宓出神的一名身着普通军佐的口中,脸上却在报出姓名后,露出傲岸的神色。
几秒钟的冷场,望着那张一脸的静和无惧的脸,那名金伯忽然放弃了所有再次跟这伙人动手的打算。
现在没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人惊讶,可能都忘了的缘故。甄宓静静地与同样在她这个时代传说中的人物,对视了半天,刻意的忽略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平静的开可口:“你……胡说,这是我公公的治地,你们难道打过来了,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哈哈哈……公公……哼……你不相信我能到这里来,这现在的确还是袁绍的地盘,但很快都将是我的了,你也一样……”曹智倨傲的说道。
甄宓对于曹智的自大,不以为然的唇角轻轻向上一挑,用一种无言的轻视,也就是不用说话,仅这一个动作就能激怒对方的举动蔑视着曹智的狂言。
不过曹智当然没上当,曹智已经不再是那种爱冲动的毛头小伙子了,连别人一个眼色一个动作都承受不起,他就不配做着一统天下之人了。
不过曹智的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居然会给一个小美人看不起,靠!这也就是长成甄宓这样的也就罢了,万一长得跟黑山老妖似的,那还指不定谁看不起谁呢!
当即曹智也用嘴角同样向上一挑,火速来了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嘴角还嘴角,同时用更轻蔑的眼光盯着甄宓道:“你此去是下嫁袁绍的儿子袁熙吧?哼哼,你不必去了,因为你碰到了我,你将成为我的女人,哈哈……”
就在曹智见到甄宓的第一眼时,就决定了这个女人不能成为他侄子曹丕的女人,更不能成为魏帝国的第一任皇后,因为他决定要她,让她成为他曹智的女人!
这是种莫名的冲动,也是曹智见到甄宓一瞬间就非常肯定的想法:“我不能让你成为皇后,但却可以保你一生平安、幸福!”
不管曹智有多熟知这段历史,他一时竟产生了极其自私和任性的冲动:“袁熙、曹丕,不管这天底下的什么权贵,统统靠边站吧!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这就是一个女了你的魅力所致,会让男人为之疯狂、不顾一切的魅力。或许甄宓还未挖掘自己的这份魅力,但曹智已经深刻的体会到!
“你胡说!你胡说!我要砍了你的头!来人哪,把他拖出去杀了!”别看甄宓年龄还小,但脾气倒是挺大,被曹智近乎无耻的语言,一下子呛得双颊一阵绯红。但接下来嚷了半天,没有人答话,才想起了事实情形的风云变幻,早已今非昔比,自己已经连个人生安全都不在自己掌握中时,还谈什么杀眼前之人,一急、一气之下,甄宓顿时气得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被曹智的直白和强盗行径惊呆了,那被曹智手下摁伏着的金伯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再领教曹智不知廉耻为何物的高超境界后,却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不知他此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对付女人哭,曹智有的是经验,他一边欣赏着甄宓充满魅力的哭泣,一边跟她说道:“那个,我的女人,我是要等你哭完了,咱们再继续呢?还是就这样我说我的,你哭你的?”
甄宓抽噎着,用力的咬住嘴唇,忍住泪,转过头去。几分钟之后,她一手绕到背后,像是撑住身体,一手置于身前,重转过头来,神情已渐渐平复的样子。
但曹智的无耻语言还在继续道:“如果忽视年龄,你倒是有点象我曾经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是的,我在做的梦里有过你……”
曹智近乎**裸的无耻语言,和富有诗意的现代爱情表白,立即使甄宓的脸颊突然涌上一片怒红,强忍着不适应,她的眼里一抹暗红掠过时,对着沾沾自喜,且越来越靠近的曹智手中寒光一闪,长长的一把钢刀向着曹智的颈上劈来。
曹智是何种身手,像甄宓这种根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娇躯,怎么可能击杀曹智这样的高手成功。
一柄利刃“嚓”的一声落在曹智刚才站立的地方。在有些人“哦”的惊叫声中,众人定睛一看,断刃正是刚才甄宓不知从哪里捡拾来的一柄战刀。而曹智的佩剑不知何时已经惊鸿出鞘,并斩断了甄宓偷袭的兵刃。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从你的!”甄宓用一种近乎最大义凛然的态度,一手扔了手中的后半截断刃,站起身,昂起头,一手梳理好了散发,将秀发拂散于肩后,眼注向遥远的东方。
很多人会因为眼前这个贞洁烈女而忽然产生种罪恶感,这情景象不象电视里演的,恶霸流氓强抢民女,那民女却是贞洁烈妇,怀揣利刃保护贞操。倒是有点刘胡兰大义走向镰刀的镜头,但在曹智的眼里只赢得两个字“小样!”
“这套对我没用,许攸,这里的人全部带走,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人只要不反抗,就不要虐待他们!”
曹智一口气把甄宓这帮人已然当成自己战利品似的吩咐给属下,就逼视着甄宓大步走了过去。他的目光中没有淫邪之意,但却令甄宓一下子陷入心房乱跳的不安之中。
大胆的男人都是女人表面抵触,心底所期盼的!
甄宓尽量要避开曹智炯炯的眼神,但却感觉怎么也躲不开。当她鼓起勇气偷瞄一眼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曹智已经窜至她的眼前。
“你想干什么?”脚下没站稳的甄宓一个自然反应的后退,却不曾想就跌回了车厢。此时的甄宓小女孩的性子一下子展露无疑,媚眼儿自然的一飞,嗔怒着娇呼而起。
但因为刚才的颠簸,到此时的意外摔跤,导致甄宓穿的是白色玉衣,被敞开了些胸口三粒口以下的部位。这件衣服平时是高贵的,但在此时狼狈的甄宓身上就显得太薄太露了,胸开的也低了一点。
曹智的目光本来也没瞎看别的地方,因为这无意的意外,使得那件高贵的衣衫微微敞开了些,立时就让曹智看到了甄宓胸口露出一抹莹润粉白的肌肤,玉雪**半隐半露。从幽暗的车厢外看去,粉莹莹,颤巍巍,茵蕴绰约,让人感觉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刻。
曹智也因此一呆,立时控制着从自己心底无乱跳起的心猿意马,顾左右而言他的指着甄宓的头顶道:“你该洗洗再走!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抵达乌巢
女人爱美,爱清洁的天性使然。(UU小说手打小说)曹智的话使甄宓下意识的跟着曹智的目光指引伸手到头顶上抹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就起身就往车厢外冲去。
“哇!哇!”甄宓趴在一从杂草边就一通狂吐!曹智在甄宓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轻拍了她的两下粉背。在甄宓刚刚准备起身挣扎、反抗时,曹智一点也没跟她客气的,拿出一袋子水,径直往还未转过身的甄宓头上浇了下去。
“呸,呸,咳咳……”
在曹智又一次的哈哈爽朗大笑声中,一根绳子就迅速绕过甄宓的胸前。曹智迅速的把这个与二乔齐名的三国时代的著名美女给捆绑上了,连带着把那松开的衣襟也合得严实不透气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
“老实点,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再说那么好的东西哪能让别人看见…….”
曹智表达这份口口声声的关切之语时,只是眼神太凶悍,太小心眼,有点煞了这关切之情。进而造成了甄洛神眼睛里恨意太浓,有点破坏了她的美感。不过曹智没有计较,谁被收拾得成只大粽子了,也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曹智的属下一看这么美的人儿主公都下得去手了,他们也就不再犹豫,不客气的捆了剩下的护卫和那叫金伯的老头。尽管这些人都拼命的叫骂,但还是被他紧实的绳子勒得气差点都透不过来。
往往的叫的越大声的人,就被绑的越结实。叫金伯的老者就是其中被绑缚的最紧的一个,他费力地咳了几声,停止挣扎时,才感觉拽抓着他的两名兵士的手微微松了一些。
“曹智你是大英雄,怎可出尔反尔,刚才你还说只要我们不反抗,你就不虐待我们呢?”叫金伯的老者侧着身,对着曹智叫嚷道。
曹智见属下都麻利的打扫好这的一切时,才干笑着转身对着金伯道:“你们想跑?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你们要是老实,我绝不会出尔反尔。就这样老实点呆着吧,俘虏就该有点俘虏的样子。”说罢,就是单手一提由他亲自捆结实的甄宓,塞进她原先的车厢,叫许攸换了辆车赶后,就一跃上了自己的战马,马鞭一声脆响,身下健马翻开四蹄,向前窜去时,曹智豪迈的声音也在卧躺在车厢中的甄宓耳边回荡:“哟呵……甄美人,哥哥带你去见证我一统天下的历史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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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渐入六月的天气,就越发热了起来。但今夜因为前段时间的暴雨,余阴未散之下,吹起的阵阵阴风,却使赶路的人感到阵阵凉意。
“前面是那一部分的?”
在一条进发前往乌巢的小道上,远远的两队士兵相遇了。率先喊话的是负责乌巢外围巡夜的一队步兵。
“沮监军部曲的!”张辽大大咧咧的回话道。
“来干嘛?”
“换防!”
“***总算来了,在这鬼地方都快憋死老子了……口令……”
对于对方突然想起的对口令,张辽不慌不忙的回骂一句:“不应该你他妈先问吗?”
“哦,对对……凯风……”
黑暗里张辽对于对方报出的口令,嘴角牵动着笑了。因为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袁绍并没有因为刘备和许攸的叛逃,而马上改变每日军中通行口令从古诗中提取的习惯。
“应该是‘自南’…….”许攸那猥琐的脑袋不知何时探出在张辽身后的阴影里。他本来是跟随在曹智一行人马中的,但在五路人马各自接近乌巢时,就需要派人加紧联络了。
于是许攸就被曹智派到了这里,联络上张辽、赵云、张颌的几部人马,并汇合着向乌巢靠近。
在越接近乌巢地域时,他们碰到淳于琼派遣在外围的巡逻部队,就越频繁了。由于张颌、赵云在袁军中都有人认识,所以此时他们都改扮成普通军士,藏在张辽身后的部队中,而一切应答,自然就都落到了张辽身上。
相对于前面一番来路,由许攸伪造的调令等文书蒙混过关不同的是,在进入乌巢这等重要军事基地时,盘查口令,对喊“号子”的次数和机会越来越多。
而此时许攸的价值再次得到体现,他不但知道袁绍选用口令的习惯。更在叛逃前,就是为袁绍处理此事,选择过多部古诗集。
上个月他记得帮袁绍选择的是《诗经》里的《击鼓》,这个月他猜测袁绍的选择不会超出《凯风》的范围,所以出行前,就在他的要求下,让各部将领熟记了《凯风》中的诗词,没想到果然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张辽顺着许攸的提醒,向着对面喊了一嗓子“自南!”,随即两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双方都开始继续继续前行,并在交错而过时,互相打量一眼。
对方的步兵指挥官眼看张辽骑着高头大马,神情倨傲,知道是个不小的将官,也就没敢再多做盘问,而是嬉皮笑脸的讨好似的为张辽指了通往乌巢主营最近的一条路。
张辽只是“嗯”了声,就甩开马蹄子,走了。害的那名连句“谢”都没捞着的步兵军佐,只能在渐渐远去的张辽背后狠“呸”了一下,狠骂一句“什么玩样”,才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了。
在这次偶遇过去大约两刻钟后,在乌巢屯粮营地西南面的一处山坡上出现了几个黑影,还有几双在这黑夜里透着不同光华的眼眸。
山坡下不时闪动着亮点的营地,让所有看见他的人还是一阵惊愕。在这个因南临乌巢泽而得名的小地方,淳于琼的屯粮营地就设在眼前这片谷地里,占地千米的之广。
站在山坡上的人入眼尽是一簇簇的营房和用木栅栏围起来的一堆堆草堆垛子,就着风灯的光亮,还在往一辆辆牛、马、裸车上搬运者一袋袋的粮食的民壮,依然川流不息着。
整个营地大致曾长方形,中间有条明显的主通道,把它一分为二。南营主要住的是兵马,北营则由六十多个巨大的粮囤组成。整个营区不是用土木垒砌的寨墙,不知淳于琼是鉴于官渡袁绍大营的简陋做法,还是像继承发扬一番艰苦朴素的优良品质,乌巢的整个营区是用简单的木栅栏和废弃的无轮辎车组成的。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粮草,和这么多士兵、民壮在这个营区里走进走出,只要在这个营区里栽种些蔬菜、花草,那就是一个“公园”了。
能在此时、此刻,深更半夜出现在这满是荆棘、鸟屎的山坡上的,也就是通过一路坑蒙拐骗,终于来到乌巢的曹智等人。
就在一刻钟前,曹智汇拢了五部人马的将官,集中到此处进行行动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火禽和雀杏都准备好了吗?”曹智头不转,眼不动的沉声问道。他口中的“火禽”和“雀杏”是在前不久到达乌巢地界是,捕捉的一些野鸡和麻雀。
但捕捉这种野鸡不是为了吃,而是在曹智缺乏石油等易燃纵火物品支持下的,许攸的又一个贡献。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秉承先人的一些创造发明能力,一点不比曹智军中之人差。他让人在野鸡的脖颈上系上胡桃,而胡桃的内部早已被挖空,塞上了一些混合有酒精或是火油的煤渣,这也就是他所谓的“火禽”。而“雀杏”,将掏空的杏核,塞上一些艾火,然后系在这些捕捉来的麻雀腿上。就这样组成了一支,在曹军进攻前的一支特种部队。
他们的职责不但是要先期负责烧着这山坡下的营地,而且也是给已经都在按部就班围拢上的各部曹军部队的信号指示。看到这些火光,就是埋伏在周围五部曹军进攻的信号。
“都准备妥了!”回答曹智问题的是曹智的侄子,也是到此时为止已经为曹智建功的夏侯悼。
说来这小子运气真是不错,晃点了卢韦璜好几把,竟然都让他涉险过关。最后连曹智预计的卢韦璜会派人追出延津城,核实情况的事都未发生,竟然曹智这帮三千多人,就这样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延津,一路顺风顺雨的走到了乌巢。
曹智甚至怀疑是不是已经行踪败露,为那个卢韦璜所察觉什么,而让乌巢有所的准备。
但到曹智等五千人马都秘密潜至了乌巢,都证明着乌巢方面没什么特别反应和准备。
那卢韦璜怎么会就这样对于抢了他功劳,又嚣张异常的夏侯惇不闻不问呢?还有他的管辖之地内出了敌方细作之事他也不核查一下吗?
要说卢韦璜没有核查,那真是冤枉他了。在夏侯悼离开后,他的确很快查明了双方冲突的原因,甚至那被夏侯悼口口声声指责为细作车队的身份,他也查处了是甄氏家族的五小姐的座驾。
甄家的车队是在卢韦璜在西门躲雨时,由延津南门进,准备从北门而出,去往邺城的。但甄家车队为什么会被夏侯惇指为细作的详细原因,卢韦璜就不得而知了,也没多加理会。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身份超然的亲卫
但甄家五小姐的艳名和准备去往邺城和谁完婚,卢韦璜作为军中高级将领怎能不知。(UU小说手打小说)甚至之前卢韦璜就知道他的辖区内有这么个大人物居住在延津郊外的一座庄园里,他初到此地时,还带人去主动要求对他们一家进行保护过。
但人家上蔡令的家,那要他一个骑都尉派人保护。甄府上不但有身手了得的护卫几百人,听说二公子袁熙,甄家五小姐的未来老公,也派了人来,护卫丈母娘一家的安全。
而且人家也说了,人家要的就是安逸和宁静。甄府的各位公子、小姐说了,他们在曹智统治此地时,也不曾受到打扰,现在又何须袁军的保护,你卢韦璜就当不知道有我这一家住这就行了。
的确,自从甄家为了躲避战乱,从中山无极搬来延津居住后,就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要不是袁家早和甄家有婚约在先,会让人知道他们一家住在这里。
说起来,甄家会搬到延津这地方来,也和曹智有着间接关系。他们之所以在无极觉得住不下去了,就是因为当年曹智伙同黑山贼在中山那块地闹腾的厉害所致。
这也可以说是曹智生命中另一段地爱情,埋下了伏笔。这大概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自从那次被拒后,卢韦璜倒是再没去打扰过。但这次他一听说,夏侯悼追杀的人是甄家五小姐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正当他准备亲自率人火速前往东城外,阻止悲剧发生时,就在他的战马奔出东城门口的那一霎那,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卢韦璜脑中闪现。
“我为什么要去阻止这场悲剧发生呢?这两帮人和我有什么相干?一个嚣张,一方傲慢,都怠慢过他。何不就让这场误会继续发生下去,甚至发展成悲剧才好……这两家一个是袁绍的外甥,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并州刺史,一个刚刚被任命为幽州州牧,这两人要是因此交恶,甚至打起来,对我卢韦璜又有什么损失呢?”
卢韦璜在这种邪恶心里的作祟下,意外在东门停了脚步,像是犯了神经病似的还咯咯一阵笑后,就下达了忘记今天碰上过这两拨人之事的封口令,还沾沾自喜的准备等着看好戏。
等过了半宿,卢韦璜再派人去城外查看时,却意外的得到了夏侯悼三千兵马,像人间蒸发一样,早已消失的踪影。
卢韦璜听后,直问东城外可否发现打斗和血迹。在属下回禀说“有”时,卢韦璜再次哈哈大笑着,指着并州和幽州的方向道:“袁熙你未过门的老婆死了,高干你属下闯祸了,你们两个都去死吧!有热闹可瞧喽……”
由于卢韦璜的自娱自乐,唯恐天下不乱的神经心态,直接导致了夏侯悼成为曹智身边继许褚之后的又一位,被曹智定性为“福将”之人,成就一段绝对“臭屁”的传奇。
就在卢韦璜等着他们内部上层之间的一场内斗的盛况出现时,乌巢山坡上曹智正紧张的布置各部的进攻点和方式。
这时,他身后忽然附近的一颗歪脖子树后,传来一声娇媚之极的声音:“这就是乌巢吗?”
“谁?”张辽刚低喝出声的同时,曹智已率先厉声道:“甄宓,出来!”
随着曹智的唤声,一道婀娜身影一下从那颗歪脖子树后闪现而出,并在屁颠屁颠的许褚跟随下,很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天虽说黑,但众人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一名女子。但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身披一身藤甲的一个小兵,众人中除了一路跟随曹智的许攸和夏侯悼知道这个小兵来历外,其他人,曹智还未来得及跟他们谈及过甄宓之事,所以此时在曹智身边的人,大部分还不认识这个脸庞娇艳如花,但身上却穿戴打扮着曹军士兵女子是何人。
“不是我……是她硬要来的……”
甄宓还未开口回答曹智的质问时,跟在后面保护的许褚已经先对着寒着脸的曹智解释道了。
“没问你……”曹智朝着许褚瞪眼时,众人诧异之余,大概也弄明白了,这可能又是他们主公在半道上惹来的风流债。
而此时夏侯悼看清了和先前狼狈的满头骡子血,决然不同的甄宓时,因为想起那副场景,就忍不住想起了曹智那番大胆、无赖加无耻的表白,而忍不住嘿嘿一声笑,就这一声笑,让剩下的所有还不明白甄宓身份的人都更加确定了是他们心中所想。
但众武将和夏侯悼反应不同的是,他们下一秒都立刻让刚才还在极其认真排兵布阵的曹智变成了那种他们眼中的“衣冠禽兽”。因为他们都是用一种略带敬佩的眼神集体看向曹智,弄得曹智老脸第一时间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红色。
曹智也在第一时间,大为尴尬的读到了这种眼神里包含的“你真厉害,在这么秘密的行动中,也能泡上妞?”的意思,
正当曹智大为尴尬之际,“敬佩”完曹智的众人,再看向走近了的甄宓是,虽说没什么火光,但就这么借着月光,此女在一身男装,却也挡不住浑身那种醉人心神的气息,一举一动之间,都散发让男人为之发狂的惊人魅力,还有那份可远观,但又不敢亵渎的神圣高贵气质,根本不是普通丽人可比分毫的。
“主公就是主公,每次出手的妞就是不一样!”
众人心中一阵感叹时,又是一阵敬佩的眼神集体射向他们尊敬的主公脸上。
在曹智差点没有恼羞成怒时,甄宓却目光一阵闪动后,撇撇嘴的说道:“我来看看不行吗?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要火烧乌巢吗?我来给你们望个风,顺带便也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打仗……”
在风光无限、多姿多彩的生活背后,却常常有一种孤独的感觉,这就是富贵人家小姐的生活困境。她们不可能如常人般,翱翔在自有的天地间。她们虽说锦衣玉食,但却肯定会丧失一些最普通的童年、少年、青春的回忆。
在后世被人尊为“洛神”的甄宓,三岁死去了父亲,家中有三位哥哥和四位姐姐,她是排行最小的五妹。母亲和长兄对其的家教极严。甄宓也的确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她九岁时,就会读书写字,喜好诗文了。她的哥哥笑她将来要当“女博士”,甄宓也的确很小就有了才名。
后来,袁绍听说她的才貌,又懂诗文,又貌艳丽的,遂让她与次子袁熙成婚,成为他袁家的儿媳妇。甄宓的母亲不是攀龙附凤的势利之人,但也禁不住要为偌大的家族考虑。对于这桩婚姻,甄家最后迫于袁绍的势大,不得不答应了。但对于袁绍邀请他们全家去往邺城居住的提议,最后还是为甄家所拒绝,只是派了曾跟随甄家三代人的老管家金伯陪同、护送甄宓前往邺城晚婚。
也是碰巧因为官渡之战提前爆发,一时阻隔了他们的行程。但在曹军让出延津后,袁熙又因为要急着去往幽州上任,所以袁绍就派人催促了甄家,快点北上,与其子完婚。才有了曹智与甄宓意外相遇,并被曹智俘虏之事。
但就是这样一个才女,在屡屡遇险,险象环生之后,遇到了曹智这种即成熟又霸道,还很无赖,根本不知何为礼义廉耻的家伙,就只能入乡随俗,去感受和体会一段她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军旅生涯。
在碰到那么多人,和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的事情后,甄宓发现自己不但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和解释,只有在不断的刺激下,去接受这一切对她来说无比新奇的人和事。甄宓倒是一个很有冒险精神和大胆的女孩,她的性格或许真如拿她与水仙来形容一样,生命力顽强,又飘飘然若凌波仙子。
我们的甄大小姐也在这份意外之下,心如水仙瓣似的花开了,还一度自认为自己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开疆扩土新女性的典范。在现代她这就是典型的处世未深的纯真女孩,对绑架她的人和事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这是很危险的!
通过这几日甄宓和曹智的接触,甄宓早已不怕这个无礼的家伙。在她被曹智松开束缚,得到自由后,就主动提出穿上曹军的兵服,跟在曹智身边做了一个身份超然的“亲卫”。
甄宓的好学在此时得到体现,她虽说依然一副对曹智冷冰冰的样子。但每每看到曹智在认真工作时,她就觉得这个老男人还是很有魅力的,懂得也很多。好像比他还要博学多才,每每随便一两句成语或是诗词,都是技惊四座的佳词绝句。
再加上曹智并没有再对她动粗,或是恶言相向,更没有她从书本上得知像她这样的俘虏会被**、**那样的事发生,所以造成不但她敢于更加的靠近曹智,还越发大胆的拉着应该看管她的许褚一起跟在曹智等人身后,来到此处,登高看一看她“公公”的屯粮基地,也就是她现在已经得知的曹智的奇袭目标。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九姨太在这看火
“哇……这么大啊!”甄宓自顾自,一脸烂漫天真的看着夜空下的兵营、军帐顿时妈然一笑。这一笑,使她的面上百媚俱生,散发魅力仿佛一瞬间高涨倍许。
甄宓这不经意的一笑,绝对够得上祸国殃民这句话。即使曹智这般世间绝色环绕的高手、老手,望着甄宓不经意间展现的笑容,也不禁目光一时恍惚。那一声娇笑的嗓音也是诱人之极,仿佛她的语音,也和她的身躯一般柔若无骨,也更凸显了她面上笑容越发娇媚。
曹智在迅速控制心神的同时,周围众武将却是逼迫自己激灵着打着一个个冷战,马上连连摇晃着自己有点郁郁发昏的脑袋,对着曹智苦笑着火速转过头去,不敢再看甄宓一眼。
曹智自然也马上注意到了众属下的窘态,连忙无奈低喝道:“按照计划,各自准备去吧!”
“是!”
众人齐声躬身应命,立即就都转身匆匆而去。
此时的甄宓也可能觉察到了自己不应该的失仪,所以也马上板起了面孔,重新换上了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你们俩个那么爱看风景,就在多看一会儿。许褚,在我们成功端掉乌巢之前,你就陪着我的‘九姨太’在这看风景、看火,多走出这方圆半步,我为你是问!”
说完曹智看也不看气得粉脸生煞的甄宓,更没理会张大了嘴,一脸惊愕加无奈表情的许褚,转身就带着最后的许攸也离开了。
“呸!那个是你的‘九姨太’,曹智你给我站住……喂喂……”在甄宓的跺动玉足的嗔怒声中,曹智未但没有停步,相反却走得更快了。
甄宓当然通过这段时间和曹智的接触,已经明白‘九姨太’这个新名词的含义,所以在一阵由煞脸转化为绯红之后,嗔骂了好一阵远去曹智的背影。
而在此时山坡下的军营周围,已经对袁军的营寨形成了包围之势,大部分曹军骑兵衔枚马缚口的到达了指定位置埋伏好后,正等待着四面火势一起后的围攻而上。
各部的士兵将本来关在笼中的“火禽、雀杏”一一放出后,那些已经被饿了一整天的野鸡、麻雀立即兴奋又疯狂地扑向了远处的粮囤上。
晚上在这旷野之内,对这些动物来说觅食本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此时能轻而易举寻找到食物,还不欢欣雀跃的勇往直前。
动物的头脑是简单的,但这也正好顺应了曹智的愿望和计划。它们此时绑、挂在身上的“火煤”已经在它们被放出前,就点燃了。这点微弱的火光,不会引起灯火高照的营寨上的守军的注意,燃烧的也很慢,更不会在一时半会儿里烫着它们。所以这些动物叽叽喳喳的很是惬意的嬉闹着,一路奔向那些粮囤处。
而当这些“火禽、雀杏”接近袁军的粮囤时,袁军军营内不但毫无戒备,在淳于琼的营房内,还正上演着一场小型酒宴,他今晚就准备好好乐一乐。
正如沮授担心的那样,淳于琼这名多年前的宿将,此时早已锐气尽失,懈怠松懈的早已没了当年之勇,只知每日贪图些酒色的享乐。当年的“西园八校尉”,至今只剩下两人,一人就是贵为大将军的袁绍,另一个就是他了。
依照资格来说,他是何等之深,但他觉得袁绍亏待了他。想他从中平五年就投效了他们袁家,跟着袁绍南征北战十数载,结果现在连沮授、郭图这号人都不如,最多也就领一万的兵权,淳于琼心里又怎能平衡。
不平衡,用什么方法对待呢?只有消极怠工了,自己好好待自己了。所以目前的淳于琼不但对那些所谓的战功不上心,甚至连平时的日常操练,也是点个卯就开溜了。
来了这乌巢淳于琼更是懈怠的变本加厉,今天是属下乌巢驻军一月一次的大军演操练。淳于琼也是象征性的到点将台上转了一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宣布操练结束。
他在回到属于他的独立营房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晚间的娱乐来。这也是他目前唯一上心的事儿了。
主将如此,手下的将佐当然也会有样学样的,开始了能偷懒就偷懒,能插科打诨,就插科打诨的敷衍了事了。
这不,淳于琼在他的胡床上刚坐定,他的两员副将赵融、韩莒子便尾随着进来了。
“嗯,你们这么快就忙完军务了?”淳于琼此时还有模有样的问着。
“忙完了,忙完了,早完了!”赵融和韩莒子争抢着满口应承着,这两个家伙和淳于琼一样,在袁绍手下多年,是自知再也不能往上爬的那种,所以一被袁绍委派为督护粮草的军将后,就跟淳于琼打的火热,没几日就成了如胶似漆的酒肉兄弟。
其实,淳于琼也知道这俩小子不可能这么快忙完这偌大军营的军务。但就像袁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样,他也对属下要求也不高,差不多就行了,否则那有人来陪他喝酒打牌呢!
今天韩莒子这个淫棍,还给淳于琼带来的惊喜:“将军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一拉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个大姑娘,还在那摆首弄姿的吸引着淳于琼的目光。
淳于琼作为男人,年龄绝对还不算大。也正值是人需要需求最旺盛的年龄,俗话说的好,“三年不开荤,母猪赛貂蝉”。淳于琼虽然没有达到三年不开荤的程度,但来这只有鸟拉屎的乌巢后,也有一段时间没闻过女人味了。
“快进来,进来……”
淳于琼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声,使得那三名女子咯咯轻笑起来,脸上媚意更加妖娆了几分。
接着酒宴就提前开始了,有酒有女人的生活才叫生活吗!
淳于琼看着围绕着坐在他胡床上的三名女子,一边眼睛眯的成了一条缝,在和韩莒子等人的频繁交杯下,就开始了胡言乱语的谈天说地。
他们即将惬意了,但聊着聊着,就把话题都扯上了对上级满腹的牢骚。最令这帮军将不满的就是袁绍拖欠他们的奖赏欠账,俗话说得好,“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说实话,军人们之所以能拼死拼活,都是靠的这些军饷、赏赐的激励之下。普通士兵如此,他们这些军将那就更是了。然而大半个月前就应该发到他们手上额那点奖励的财帛,却是现在连个影子也没看到。
虽说这种事在战时常有,但几个人还是借题发挥的越说越起劲,甚至就着酒意,扬言要是袁绍再不把属于他们的钱发下来,他们尥蹶子走人都敢了云云。
但很快又在三位陪酒女郎没见识的提议淳于琼等人,既然上官没把钱发足,他们应付上级的任务,也就不需要那么认真等等的开解之下,哈哈大笑着释怀了。
这种论调不但正好又是这么的符合淳于琼一贯的处事风格,于是乎在淳于琼的的奖励亲嘴之后,酒宴的气氛就越发高涨了。
几人正饮宴至兴头上时,这工夫,那些“火禽,雀杏”也是已经飞抵营地内的粮囤。它们立时给枯燥的军营增添了无限生机,而守夜执勤的士兵们,却对这些充满危险的小生灵,毫无知觉和警惕。因为它们看上去和普通的野鸡、麻雀没什么两样,直到后来有人准备弯弓搭箭,射几只野鸡来充当宵夜时,才惊愕地发现那些刚奔上粮囤的野鸡,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团火光,扑腾好几下后,就燃着了那些粮囤。
“禀报将军,十六号粮囤不知何故起火了!”赵睿着急慌忙的奔进淳于琼的营房,禀报道。
正值兴浓的淳于琼不耐烦的“哎呀”一声后,从已经开始的牌局中抬起头,问道:“火势多大,有没有派人去救火啊?”
淳于琼等人玩的是叫一种“樗蒲”的赌博**,赵睿进来禀报时,淳于琼不但正好拿了一手好牌,又在身边几个粉头的劝酒下,早已经有点喝高了。
所以还未等赵睿就驱赶着挥手道:“去去,一点点火,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自己处理吧,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但还没等赵睿行出,陆续又有惊慌失措的军将奔跑进来禀报道:“五号粮囤失火了,九号粮囤走水了,四十号、五十三号粮囤起火了……”
随着一时间进来禀报粮囤起火的兵卫越来越多,终于淳于琼也做不住了。扔了手中的那副好牌,披衣下床的急冲出房门,入眼一看,的确远处已有好几处粮囤燃起了火光。但情形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那火还没达到冲天大火。
“你们都他妈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组织人救火去……”
淳于琼冲着身边一通衣冠不整的军佐一通大声咆哮的责骂,那群人也是打了个愣怔,随即就像一群野鸡、麻雀般,被什么东西烫着屁股了似的,呼啦啦的一下全散了。
[奉献]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三步杀一人
“***,都是些什么人哪?就知道吃喝玩乐,插科打诨,要干点正事了,一个指望不上……”
淳于琼好生的抱怨了一番后,竟然没有去指挥和参与救火工作,而是一转身直接就回转了自己那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屋子。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淳于琼一边嘟囔着该死的走水毁了他刚才一副好牌,又吓跑了那几个美人儿,害他现在还能找什么乐子,心痛自己娱乐活动无极而终后的淳于琼,了无生趣之下,最后以一个太字模样,大手大脚的吐着长气,“呯”的一下躺回了他那张胡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好好的长吁短叹了一番。
失火、走水这种事的确在这么一个充满易燃物品的营地里,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任何一个大型营地里,这种不说司空见惯,也是必不可免的。因为他们这个时代的生活还比较落后,炊饮、照明等是需要用到明火的,这样一来就必不可免的容易发生火灾。不过一般他们都能处理,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淳于琼眼望着那破旧的顶棚,看着自己头顶那破木板房顶上裂出的一些细若游丝的裂纹,淳于琼心头暗自想着:“这地方可真破,虽然这裂纹是挺小滴,不过貌似也因该重新换换了吧,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破屋顶会一时承受不住压力,当自己在睡梦中的时候,狠狠的向自己身下塌陷下来,那样一来,自己可就要惨了!砸到其他地方不要紧,老子身体结实,但要是砸到老子今天还没泻火的兵器之上,自己可就没地方去悲呼去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乌巢这地方和不吉利的乌鸦意思挂钩的缘故,还是淳于琼的乌鸦嘴太厉害了,他刚有了这个想法,忽然发现自己头顶那破木板本来只是细若游丝的小裂纹,在他的眼中突然无限的放大起来。
淳于琼的瞳孔随着那裂纹的放大而收缩了起来,忽然他的脸色一变,接着眉头一皱,身子瞬间化为一道虚影向着木屋外面夺门闪了出去。他的身子刚一闪出,整座木屋就“轰!”的一声坍塌了下去,带起一片粉尘,卷起一阵烟土。
“咳咳……***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是,老子是不是流年不利……”
“不光是你流年不利,袁绍和你们整个军队都流年不利……”
正当淳于琼有些愤怒的看了看自己那坍塌下去的木屋,抱怨一声时,接着另一个声音突然在淳于琼的身边响起。
淳于琼猛的将目光给狠狠的向着左边某处扫视过去,只见在那个方向,一个人影,或者确切的说是一个连人带马骑兵的身影,正淡然的伫立在那。令淳于琼惊骇万分的是,那人赫然就是他见过的一位老熟人。
“曹智!”
淳于琼见着那人竟是曹智后,淳于琼将心中的愤怒强迫收敛起来的同时,一连倒退着退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身影,一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表情怔怔注视着不远处的曹智。
而仅仅这会儿的功夫,淳于琼剩余的目光中,竟然入目都是一片红光印天着。警报的钲和鼓,充斥着他的耳房,他被眼前的场景征得已经不能动,不能言了。
他不明白刚才还不大的火势,怎么就突然变的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很快他眼前那个真实的曹智给了他答案。
“我嫌那些火禽、雀杏燃的火太小了,所以就派人给你们加大了些火引!”
曹智从出现到现在脸上一直是这种一幅笑吟吟的模样,曹智看到淳于琼心中一点都不愤怒,真的一点都不愤怒。因为只需要稍稍的过一会,他就可以进行一件非常爽的事情,那就是杀了他!看待一个即将要死之人,曹智的确不需要用愤怒来填充自己。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这小木屋虽然坍塌了,可是过一会你就可以得到一栋非常不错的坟墓,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曹智,你这是在找死!”淳于琼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笑吟吟的曹智道。
“有么?”曹智最后对着淳于琼一笑,摊摊手以无比无辜的眼神看着淳于琼,随后眼中开始闪现杀机。
“轰!”
淳于琼的怒气和突然身后轰然冲天而起的又一处火光,喊杀声响彻了整个淳于琼的耳膜。
淳于琼已经明白了曹智是来偷营、烧他的粮草的,他通过刚才的惊愕后,已经翻然醒悟时,脸上完全涨成了猪肝色,他咆哮了一声,右手一动习惯性一把摸在他的腰上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武器。
刚才逃出自己的木屋仓促了些,自己刚才又是准备就寝的,所以身上根本没带兵刃。然而就在淳于琼觉醒自己手无寸铁时,重重地蹄声已在他面前响起,淳于琼只觉一道无比凛冽的剑气向着自己的身子奔袭而来。
“嗤嗤……”
“曹智你……”
强劲的剑气,深寒刺骨,以无比强大的威势,划破大地,卷动周边的空气,仿佛要将那空气都给分成了两半。曹智秦皇剑划出的剑气,瞬间形成了数道小型气旋,将地面上的那些野草野花给全然的摧残为了齑粉,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一点不因为淳于琼的叫骂,而停止了向着他身子奔袭之势。
“你想说我趁人之危、卑鄙是吧?告诉你,我的确是……”
看着淳于琼从他匹练似的攻击中狼狈向一旁滚落时,曹智的脸上依旧带上了那股他那种淡淡的微笑。在淳于琼那狠厉的目光中,曹智等到淳于琼翻滚出他攻势的身影一止时,才一个漂亮且随意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对着身下的马脖子轻柔拍了一巴掌,他那轻柔的动作,简直就像是在拍什么粉尘一般,身下战马却像收到严格指令一般,偏转着朝还未站定身影的淳于琼猛撞了过去。
“嘭!”
“噗!噌噌噌……”淳于琼的身子被曹智身下绝影的一双前蹄,猛的一下子撞开数米。淳于琼落地后,又向后接连的退后数步,一口鲜血立时从他口中飚溅而出。淳于琼两眼惊恐的看着悠闲打马一步步紧逼过来的曹智,在此时他的眼中,曹智和他身下战马这一刻好似化身成为了一个从地域里面爬出来的杀神,一个马上要结束他生命的勾魂使者。
淳于琼知道自己现在要兵刃没兵刃,连马都没有。此时只能抱着受伤的身体快速的向着后面飞退奔逃,可是曹智那轻柔的微笑却还是紧紧地始终不离淳于琼的身上,他在戏耍一只濒临死亡的动物。
这个时候整座袁军营寨中,依然是乱哄哄的一片,每一个士兵仿佛都在大声地嚎叫,亡命的奔逃。
张辽、张颌、赵云兵分三路,分别从敌营的东、南、西三个方向杀入他们的营寨。而夏侯悼被认为火势还不够大的曹智委派带人在袁营内各处,加大的纵火的范围和火势,成就了他儿时纵火的一段梦想。
南营中的有好些袁军士兵本来还在熟睡中,突然一片片的刀光划破一个个帐篷,无数铁骑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涌入他们的视线内。戟戈如割草般洒向这些还睡眼朦胧的头颅上,这些从天而降后的骑士驱赶周旋,往来纵横,一个个杀字在他们的心中、脸上诞生,这些天兵天将此时好似眼中只有了一剑御天,万人屠的场面。而那些惊恐地袁军士兵头颅飞向天空时,最后见到的就是那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在被这突入其来的曹军将士斩杀的万千同伴的修罗场景。
澎湃的杀意,沸腾着所有杀入敌营的曹军将士的灵魂,他好似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他们好似出现在了那无数次梦中才有的两军交战场地。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个被劈到的士兵,那鲜血洒落大地,染红疆土。一股股澎湃的杀意,从他们每一个身旁那些杀红了眼的曹军将士身上放出,感染着所有人。
这一刻虽然这些士兵都不是世间最顶尖的强者,可是他们的身上却是散发出来了一股足以让所有悍将都为之动容的杀意。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曹军将士们痛痛快快的发泄一通,待那些觉醒过来的袁军将佐在一声声高喝“敌袭!准备应战!”下,刚开始有秩序的指导、收拢着那些还能征集过来的兵丁时,杀入袁营的曹军犹如一阵南风般,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除了有数的几名高级将领外,没有人知道,在数百米之外,乌巢袁军最高的指挥官淳于琼,正被一支青锋剑逼得险象环生,他的险情一点不比被搅得天翻地覆军营差。
“淳于琼,我看在你和我大哥同出‘西苑’的份上,归顺我吧!”
曹智半眯着双眼,对一旁的喧嚣充耳不闻,只注视在自己剑光中险象环生的淳于琼。
[奉献]
第一千零六十章 肃杀清晨
“放屁……”淳于琼周身已是被曹智的秦皇剑划出十几道口子,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全身。(UU小说手打小说)但他终究是一代名将,就算已经岌岌可危,气喘如牛,还是继续游走顽抗着。
“好,那我就成全你!”
曹智眼神略微一扫,满眼映红了半边天空的火光,知道自己一方的人马,应该差不多完成任务了,就不在跟淳于琼客气。一道青光狠命落在了淳于琼的身上,并且这一招是直奔淳于琼身体要害的,力求一招致命。
在淳于琼此刻的眼中,那曹智舞动出的人影身上,带着一抹无比嗜血的气息,那种萧杀的殺戮之气,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这些杀戳之气,好似要撕裂空间,好似要屠尽整个天地一般的令人敬畏。
“当!嗤……”
一抹清脆响声后,曹智那原本前冲着的身子,猛的一颤之下,就静立不动了,接着双眼慢慢抬起,爆闪出一抹无比恐怖杀机的注视着眼前刚刚加入他和淳于琼战团的一人。
因为两声不同的声响在曹智这一招决杀之下,曹智和淳于琼搏杀的空地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因为这个局外人的加入,使得一个闭目等死,一个胜券在握之人都呆了呆。
当先清醒的却是因为曹智一剑未能砍实,却被其剑锋,划中鼻尖的淳于琼痛呼出声,而打破了这激烈和意外的沉默。
看着来人将淳于琼从自己剑下救走,曹智收势止步,随意向左侧望了一眼,那是一个大约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容白皙,如果不是身着甲胄,手提长枪,很难将其与这惨烈的战场联系到一起。
不过曹智却知道,此人可不是一个文弱书生,至少在方才他一枪便挡住了自己决杀一招,这份臂力且不必说,单是那种介入的时机便足以让大多数自诩武艺精湛者汗颜的了
“你又是何人?”
“赵睿!”
“好一个赵睿,同你的上官一起去死吧!嗤……”
那一抹杀机犹如实质化一般和曹智手中的秦皇剑,直接刺破空气,向着那一站一跌坐的淳于琼和赵睿两人身处,狠狠的冲击了过去。
“噌噌噌……”
在曹智准备最后大开杀戒之时,一声暴喝和一阵隆隆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那声音的响声,顿时将从曹智和淳于琼、赵睿在此地闹出的声音给压下。
稀稀疏疏的几道人影在他们视线的远方出现,那是淳于琼的人。
“哈哈,曹智,你等着受死吧……”
然而就在赵睿惊愕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曹智时,得意了不过两秒钟的淳于琼就因为看到朝他奔过来的人马后面那漫天的曹军骑兵,声音戛然而止。那竟是成千编队的曹军黑甲骑兵,要死的人看来还是他。
见到此幕,淳于琼不由暗叹了一口气,毫无疑问,那前面奔跑的他的兵士,只是被这数千敌骑正好驱赶到了此处。
“赵睿,走!”
淳于琼不再逞强,让赵睿扶着,不理鼻子上狂流的鲜血,转身就逃。
“主公,我们也走吧!”
看着消失的淳于琼和赵睿的身影,已经陨落够了的袁兵尸体,极其已经烧得不可能在扑灭的火势,张辽低声对着心有不甘的曹智说道。
先前分作三路的五千曹军兵士,现在已经合拢在一起,他们正在奉命截击南营一部的兵将后,此刻似乎一点麻烦未遇上的,将一路赶杀过来的一批袁军兵士团团围住,而随后那明显是最后增援到位的几百士兵也只能在一旁游走,根本无法起到半点作用。假若淳于琼再不派出大量兵士前来营救,怕是这批袁兵就要凶多吉少了。
不过曹智很怀疑淳于琼现在是否还有多余的力量能够组织和派遣过来。虽然此时也有大量袁兵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觉醒和安定下来,不过他们此时的重点,怕是只能放在救火上了。
曹军放的这把火,至少可以让他们忙活大半夜,再加上整个千米长的营区,需要派兵去清理搜查曹军的踪影,所以就算淳于琼现在能回去坐镇指挥了,也根本抽调不出大量的兵士追击他们。
当然,若是淳于琼现在肯放弃那些还在熊熊大火中的粮草,再向就近的故市、延津等方向求援的话,或许还可以组织几场进攻和追击,否则就不要指望会有翻盘的机会了。
“哼,淳于琼,你的人头先寄存在你那里,回头我再来取……我们走!”
曹智狠狠向淳于琼消失的方向大叫一声后,就不在计较这一时的得失,招呼属下撤出了袁军营地。
一片混乱,至拂晓时才稍稍停止。淳于琼不愧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慌、气愤后,立时在代表中军“五方旗”下,指挥落定起来。
袁军士兵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在度过最初的慌乱和混乱后,望着营内最高望楼上升起的“五方旗”所指示的内容,开始恢复秩序,依照指令按部就班的执行起命令来。
他们根据指示,将受袭的帐篷处响起警鼓,未受袭击的地方,也忙用号角回应,并开始向未受火灾的部分北营地区集结。
随着四面八方已经穿戴好铠甲的兵卫,手持兵刃、弓矢集结在一处后,脸部包的像个木乃伊的淳于琼才知道自己这一夜里损失了三四千兵马和全部的粮草、辎重。
由于北营的粮囤借助风势,火势大发神威,使看着眼前这片灰烬的袁军兵将均感到了恐怖。火势并有就此停止,此时已经蔓延到了南营的营房处。
淳于琼知道此处营地算是彻底完了,在他下令全体撤出的同时,嗡声咆哮问道:“曹智的人现在在哪?”
“曹军堵住了南面的谷口!”救了淳于琼一命的赵睿据实禀报道。
“什么?曹智竟想困死我?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五千!但都是骑兵……”
“我们还有多少部队?”
“六千!”
“哼,曹智别以为烧了我的粮草,你就吃定我了。来人急报官渡大营派人增援外,我们要让曹智永远留在乌巢……”
“杀曹智,杀曹智……”
一声声夹杂着愤怒和肃杀的喊声充斥着乌巢的又一个清晨,而在远方的官渡更震天,慑人肺腑的喊杀声即将响起。
“弓箭手准备!”
“投石车准备!”
“巨弩弓准备!”
一时之间,官渡大营的袁军城寨上回响起各种命令,而各防守士兵也匆匆进入着战斗状态,看上去倒也不算混乱,不过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老兵外,极大多数新丁眼中都有些惶恐与茫然。
在通过了尽两月左右的平淡期后,从昨天开始他们驻地外的两军空旷地带上陆续出现了曹军士兵的身影,并且越聚越多着。但令人奇怪的是袁军最终确认曹智是在把兵马从他们的营寨后大规模运出后,却并没有看到像常规攻城战那样的马上发动攻击,反而是静静停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疯了吧?竟想以比我们少一倍的兵力,主动和我们发动决战?”为了取得更多实战指挥经验的袁谭,此时也出现在了营寨上,看着已有数万军马集结完成的曹军方阵,不解着疑惑道。
但这般平静的情形却是令兵力占优的袁军营寨内的众多将士越发不安起来,从现在的数目来看,外面至少会聚集了十万曹军以上,那就意味着曹军要倾巢而出,与他们做最后决战了。而决战时刻的来临,也就意味着会有很多人死去。不管哪一方胜利,类似尸横遍野的场景是普通士兵最不愿见到和面临的,因为那些尸体中很有可能就会有他们的身影。
不过令所有普通士兵感到庆幸的是他们这一方的高层除了安排众多士兵在城寨处死守外,并没有其他举动。
而不要说主动出击,顺应曹军的挑衅,出寨与之决战的命令和传言都没有。只是现在整个驻地都是由袁绍的白马督战队维持了秩序,以防止再有临阵脱逃者。
前段时间的一名高级将领和一名高级军师叛逃,不知所踪的事,一度成为军营内无聊生活的谈资。
突然,一个惊恐无比的声音从城寨上响起,“快去通知沮都督!敌军开始进攻啦!”
这句话音刚落,犹如马头大小的一块巨石就“扑通”一声落在平静的袁军城寨上。这块石头就好比在一块平静地水面上,立刻激起了无数波浪,整座城寨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尖叫声,怒骂声,训斥声乱成一团。
不过好在这些还是正规士兵,在各中高低级军官的临场指挥下,都能赶到城寨上的指定位置,开始进入防守状态,等待着敌军更疯狂的进攻。
虽说袁军在长达数里的城寨上有数万兵士进入了防守位置,但在曹军开始隆隆的投石首轮进攻下,分散到数里的城寨上却也是显得稀稀疏疏。
袁谭在二十几名军士簇拥下,在前移到达一段二十丈的城寨上时,半空中突然落下一片黑影。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正面进攻
“轰!”
土石飞溅之下,立时使那个年轻的袁氏将领,再也看不到前一刻意气风发的样子。全身的肉都在这一击下,不停地颤抖着,矮身在一面铁盾之后的两只眼睛却是瞪得非常之大,不停地在那黑压压的寨外人群中扫视着,仿佛是在寻找着投石的发源处。
“杀!!!”
此刻袁军城外的大军在进行了两轮投石后,就在一马当先曹仁的怒吼中,震天的喊杀声从他身后轰然传出,然后就是大部队缓缓地向着袁军的城寨隆隆移动。
营寨上的袁谭和众多袁军又是一阵紧张,“准备,敌人要进攻了……”“狗娘养的,我们的投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但就在营寨上的袁军一阵鸡飞狗跳时,移动到袁军防御城寨一箭之地的边缘处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们又要干什么?”
袁谭话音刚落,忽然,忽然有兵士惊叫道:“看!那是什么?”
数百道火球从曹军后阵的远处如轻烟般出现在众多袁军防守士兵的视线内,这一变化令很大一部分城寨上的袁军士兵大惊失色。
“火弹……那是火弹,灭火队准备……”
当有经验的袁军老兵叫唤出曹军的这轮投石名称时,只见那几百颗熊熊燃烧的火球,此刻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撞向他们的防御城寨上。
轰隆隆的声音使时间似乎在此刻凝结,所有的防守袁军士兵都甚至来不及目瞪口呆地去欣赏这一幕,只看那直径在一丈左右的巨大火球,隆隆的将他们的力量都释放在袁军城寨的各处。
“轰轰轰”一连串的轰击声似乎令整个空间都要坍塌下来,一时之间站在城寨上的众多袁军士兵被震得东倒西歪,而运气不济的甚至直接被震飞、砸中,魂飞魄散,运气好点的也就昏了过去。
光看这些个头巨大的火弹,就可以猜到其威力有多么巨大,恐怕就算是真正的城墙也不能轻易经受其攻击的,更何况此时袁军这些连一般土木结构都称不上的土墙了。
“啊……快救火……轰……”
在惨叫、飞石尽呼的嘈杂声中此刻的袁谭也是非常狼狈,由于他有督战、监督的职责,所以刚开战的他不是很方面离开,否则他早就跑掉了。
而那几百颗火球撞击在他们防御城寨上时所产生的巨大震波,差点也令他心神失守,而更要命的是那袁绍派给他的在他身边保护的二十几名军卫,竟在一颗火弹掠过的刹那之间便令五人就此消失了身影,连具尸体都没找着。
若不是袁谭他反应比较快,立刻趴伏下身体,双手将头部保护住,恐怕也会随着那轰隆隆的声音一下就灰飞烟灭了。
但饶是如此,他仍然禁不住口角流血的面色萎靡起来。闻着阵阵焦肉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了,令其难受更加异常起来。
袁谭狠骂一声“可恶!”后,暗叹着“人的力量再大,在这么强大的武器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此时那第一波火弹引起的震动才停息,第二波火弹又已经呼啸而来。但这次不但袁谭却有了准备,众多普通袁军士兵也有了适应力。他们立刻趴地的趴地,护住头部的护住头部。
而此次攻击,在袁军士兵都在做了准备后,袁军城寨上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狼狈了。
只是那防御的临时城寨经过这数波石弹、火弹的撞击后,早已变得防御力大减,只看那明灭不定的光芒便可知道此防御已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刻。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发生了坍塌,如果不立刻进行修理维护,怕是会随时会被曹军的兵士突破。
但那早已等候在一箭之地边缘的大军,在此刻却忽然潮水般的发动攻击了,在此情况下,又谈何重修。
眼见大批敌军随时会攻至,众多防守的袁军士兵才从恐惧中走出来。
“弓箭手准备射击……嗖嗖……轰轰……”
在守军的反击下,一时之间,成片成片的寒芒闪动下,在城寨外疯狂撞击而来的曹军将士,一瞬间也在这成千上万的密集箭矢攻击中成片成片地倒下了。袁军迟迟的投石攻击也在此时终于发动,同样隆隆的投石震动下,却是丝毫没有令那些疯狂进攻而来的曹军兵士感到恐惧,反而随着双方将士的面对面,促使他们越发凶猛地冲了上来。
此时双方的将士都清楚,他们的使命就是杀死对方,赢得胜利。若是畏缩不前,还是不全力防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根本没有后路可退。
这个时侯,再没有人去花心思想东想西,纷纷拉开架势,拿出兵刃,激射出手中的每一支箭矢,对城寨内外的敌人展开他们最凶狠的攻击。
“大家集中力量!先灭掉这批敌军,他们不可能战胜我们!”在一处城寨上方,一个年轻的将领对着一众士兵大喊道。
由于此时现场没有更高级的将领在场了,袁谭便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段城寨的指挥者。
袁谭的话音才落,顿时有一大半士兵手中的弓矢纷纷放开箭弦,一支支利箭带着呼啸的劲风射向靠近他们城寨的曹军士兵。
只是瞬间,那些本来还鲜活的生命,他们的身上便闪烁起了各色生命的光华,随着无数血水的飚溅,饶是冲击力惊人的曹军也有些人吃不消,但很快在这种凶猛地冲击下,部分地段的曹军还是成功的从坍塌的袁军城寨处杀入了。
但袁军密集的箭矢攻击,此刻还是让曹仁感到有些吃不消。而袁军城寨虽说出现了坍塌,但那之后依然有数万袁军士兵以血肉之躯,成为了有一道他们前进的屏障,阻挡着冲进去的曹军步伐。双方在这些狭义断口短兵相遇,厮杀惨烈,但吃亏的却是曹军一方的人马。
见伤亡渐增,有效的突破也无法形成,曹军最高指挥官曹仁,在开战一个多时辰后,随即宣布后撤。被那成千上万件兵刃和箭矢攻击得连连后退的曹军,是踩踏着身旁同伴和敌军的尸体一路退回了一箭之地外。但曹军却没有就此撤回营寨内,一切迹象是他们还会来第二、第三次进攻。
见到攻击生效,取得短暂胜利,击退曹军的所有城寨上下的袁军兵士都欢呼起来,更是卖力地操纵弓矢、投石机向着曹军阵营攻击起来。
一时之间,袁军竟然稳住了局面,并隐隐有能力展开反击。但袁谭派人催了两次的后续援兵,却迟迟不见踪影。
袁谭不知自己那个父亲在忙些什么,在和沮授短暂磋商,只能趁此机会,命令人员去修理破损的城寨。
眼见双方的互射光芒逐渐稳定下来,袁军众将士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随之都把目标转向主营,疑惑着阳武主帐那边怎么还没有进一步命令传来,甚至应该上来或是换防,或是增援一同出击的后援部队也是迟迟不见踪影。
乌巢受袭的消息还未传到位于阳武的袁绍大帐时,他正大骂着“曹智是疯子,他这是以卵击石!”等等粗俗言语。随后又一边包着他的“袁绍巾”,一边对着高览、蒋奇、孟岱信誓旦旦的扬言着要趁此机会全歼曹军,生擒曹智。
但就在此时,一声长啸和仓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听这么着急的啸声和马蹄声音,应该是传令兵一类的人无异。这让帐中的众人都有些疑惑,难道说前军这么快就失守了?
停下了包扎头巾的袁绍,也正在疑惑之间,却见一道人影几乎是跌撞的出现在了主帐中的众人面前。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跌进来的竟是一个血人。挡在袁绍身前的几位将领自发的向旁边退出了几步,让来人直接面对袁绍后,就听袁绍急问道:“前面怎么了?”
重伤跌进大帐的的确是一名传令兵,但他来不及纠正和愕然袁绍问错的方向,就趴在地上急喘着指着身后来的方向道:“主公,主公,快,快……乌巢受袭……”
“乌巢!”袁绍本来还有红晕的脸庞随着“乌巢”两字从传令士兵的口中说出,他的脸庞也随之忽然一白,颤声重复着说道。
而那个在说完“乌巢受袭”后已经垂首晕过去的传令兵,在随即高览等人将其抬起,才发现此人的胸口已是轰然出现一个血洞。甚至此时还噗噗往外冒着血,见到此景,站着、蹲着的所有的将领都不由感觉一股寒气灌顶而下,眼看这人是活不成了。
但还没等他们心寒之际,袁绍一把扔了手中包到一半的布巾,披头散发的分开人群,对着昏迷的传令士兵咆哮道:“说,是什么人偷袭了我的乌巢?说啊……把他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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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前线战火如火如荼,后方阳武大营却是迟迟疑疑。这一夜对袁绍来说是那么的漫长,除了镇守前线的袁谭和沮授外,所有袁绍的军将、军师,文武两方面的人员纷纷齐集袁绍大帐。
[奉献]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遇袭就让它遇袭吧
曹智率部在乌巢出现,并端了乌巢所有粮草一事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进帐的人纷纷愁眉苦脸的,他们的军粮屡次受袭,此次更是听说被曹智一把火全烧了。情形不容乐观的大势,谁都在看到袁绍背负双手来回走动的身影后,估计到了个大概。
袁绍在屏风和软榻之间已经来回走了十几个来回,榻旁那盏架座为虎型灯芯发出的光亮,随着袁绍的身影,一会儿忽的把他的身影投射到最近审配的脸上,一会儿又投射到那屏风上。
帐内所有人屏住呼吸,随着袁绍的脚步,亮晶晶期待的眼神,与灯光一起忽闪忽闪的。
突然袁绍停止了踱步,对着那片亮晶晶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后道:“乌巢即已遇袭,就让它遇袭吧!我们这儿不派兵驰援……”
这叫什么话?作为三军主帅,袁绍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好些人失望的同时,底下的人群中也爆发出一阵匪夷所思的嗡嗡议论声。
乌巢遇袭多严重的事,袁绍尽不当回事的笑眯眯的说什么“遇袭就让它遇袭吧!”,难道他不知道这事关他们此战胜负和他们生死的吗?
“主公,乌巢遇袭非同小可,还请主公速派援兵增援淳于将军……”高览首先跪地,向袁绍发表建议。
“主公,末将愿率部前往乌巢……”
“末将也愿往……”
蒋奇、孟岱等也是纷纷跪地请求出征。
但袁绍却继续着他的微笑和摆手道:“曹智去了乌巢,官渡大营群龙无首,现在又盲目出击,不正是我军攻下敌军大营的绝好机会吗?”
面对袁绍的自我感觉良好,就连这里智慧最高的审配也是一脸茫然的对着袁绍张大了嘴巴,眼睛一个劲的眨巴的怀疑着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了问题。
面对众多茫然和质疑的眼神,袁绍唉了一声后,继续自我感觉良好道:“各位难道看不出这件突发事中间,对我军带出的莫大机会吗?曹智率部偷袭乌巢,必定带走了军中精锐。我军已强攻官渡为诱,实施‘围魏救赵’之计,到时曹智必定要从乌巢撤兵,我再布置精兵在半路埋伏,不消说提早结束官渡战事了,就是曹智看来这次也是难逃我手,都明白了吗?”
甭说明白了,听完袁绍的解说,所有人更糊涂了,他们均在疑问在袁绍天真设想之下,他们接下来靠什么吃饱肚子,来与曹军两线作战。
但此时袁绍已经开始不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开始颁令道:“高览率部出寨,与袁谭、沮授汇合后,与曹军正面对攻。蒋奇、孟岱率部五万,在官渡与乌巢必经之路埋伏,等曹智回师之时,定然要杀他个措手不及,众将务必……”
在袁绍的最后激励话未说完之前,高览、蒋奇等已是忍不住用膝盖急步挪到了袁绍跟前。高览都快是哭着对袁绍说道:“那曹智要是不退回官渡呢,他要是向上次一样直向邺城奔袭呢?到时就不是曹智需要‘围魏救赵’了,而是我们了……主公这里面还有太多太多不确定因素,我们还是要火速增援乌巢吧……”
“胡说,你以为淳于琼是纸糊的,他能发回求救信,就证明他还能坚持,我邺城更有数万兵马驻守,岂是他一支奇兵可以掠动的……”袁绍不买账的一板起面孔,斥责高览道。
“那要是淳于将军未能坚守住乌巢呢?”蒋奇也及时插言的提出疑问,也等于提出了他的反对意见。
同样没等他说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就被袁绍驳斥回去。他声称淳于琼驻军乌巢有一万人马,再被曹智打的落花流水,现在也还能保存有五六千人,这最起码能支撑一段时日。
“各位先慢一慢……不管如何,正南(审配字)有一事不明,试问要是曹智在乌巢消灭了淳于将军,有扼守此处粮道,我军接下来又未能及时攻克官渡大营,我军的粮草恐怕会接济不上,到时……”审配差不多是在颤抖着下巴壳上赘肉才说完这段话的。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肯定是会得罪袁绍的,但涉及到如此大势所趋的事儿,他不能再忍了。
“审配,你……”袁绍已经捏着手中几张兵符,正被高览、蒋奇一阵抢白,大为尴尬时,竟然又跑出来个审配,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袁绍胸腔此时的起伏,显然较之刚才更猛烈了。也显示了他对审配的失望程度,并在心中暗暗怀疑道:“难道我引为心腹的人,最终都要站到我的对立面去吗?”
“末将等恳请大将军慎重考虑乌巢之事的决断,官渡曹军陈兵二十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攻克的,曹军又素以坚韧闻名,要是曹智偷袭乌巢之前,对大营早有安排,我军将陷入绝对不妙之地!”高览再次向着袁绍跪拜的诚恳道。
“你,你说什么?”袁绍已是都不知该怎么驳斥高览了。其他军将在此时也纷纷跟着高览的言语后,跪地请袁绍收回刚才的命令。
“倘若淳于将军彻底兵败乌巢,只要消息传回我军军中,就会使全军斗志丧失,,我军在官渡就大势将去啊……主公,三思啊……”
审配再次的进言,已经使袁绍彻底放弃了一贯儒雅的风范,戳着手指,狠历的质问审问:“你……审配你是不是想做第二个田丰?”
这时多高的定性啊?审配一时不但胆怯的语塞了,人更是跌坐了下去。帐中的气愤也一下子紧张、尴尬到了极点。所有人再次沦为大气都不敢出的主,袁绍需要有人出来给他找个台阶下,给众人一个台阶下,给这个会议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袁绍将眼神瞟向了一直充当此种角色的郭图。郭图立时会意的行出人群,站到了高览、审配的身前,俯下身用循循善诱的方式轻声道:“高将军,审大人,只要各位按照主公的要求去做,即使有什么差池,我想主公也不会问罪各位的,主公之计,要迫使曹智回援,就必定会如愿,两位就不要如此执着了。”
郭图大概是袁绍智囊团中智商最低的,但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帮袁绍瞎出主意是绝对行的,袁绍的多次决定历史走向的决断,都有此人推波助澜。成就袁绍历史上的失败,此人功不可没。郭图最出色的功夫,不仅在此,帮袁绍擦屁股君臣之间的关系,更是行家里手。所以你看袁绍身边的亲信宠臣,今天这个得势了,明天那个垮台了。但就郭图一直能够稳稳地呆在袁绍身边,没有大红大紫过,也没有什么大的沉浮,或是不得势,他老能被袁绍安排在身边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袁绍到那儿,任何袁氏集团重要的事都有他的身影。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中国所推崇的为官之道,就是像郭图这样的。郭图作为一个官,他无疑做的是非常成功的。
“末将等还是担心乌巢危殆,一旦我军粮草接济不上,淳于琼战败乌巢之事,传回军中,必会在军中引发恐慌!”高览依旧不放弃的低头抱拳道。
“哎哎!”郭图对于高览的担心真是多余:“淳于将军老当益壮,且治军有方,其兵马也不一定会被曹智的奇兵少,他不会如此容易溃败不说,现在乌巢受袭的这一消息并未外传,只要今日与会者不乱传,下面的人又怎会知效。列为将军只要抓住战机,击溃官渡曹军,我军的粮草不成问题,大不了再从各州征调就是了!”郭图代表袁绍信誓旦旦的保证,并没有引发众人的热血沸腾。
相反高览等人还想说什么时,郭图赶紧阻止道:“各位将军,此时战机一时一发千钧,各位若不再领命,恐怕主公真要军法处置了!”
郭图话音刚落,袁绍也马上“哼”了声,摸起架子上的“钺”,向着高览等人喝道:“尔等听了,再敢抗命,必军法从事!”
事情发展到这步,高览等人只能领命了。审配却在见大势已定之后,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颓废的呆坐在一旁,半天没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又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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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巢,随着夜幕的撤去,晨光显露,曹智和淳于琼的战事也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在经过一夜洗劫的乌巢上空再次隆隆响起,淳于琼纠集被曹军昨夜一轮奇袭冲杀后,所剩的五六千人马,缓缓推出原有的营地,向着二里地以外的曹军结营、结阵处奔杀而去。探听清楚曹军兵马不多的淳于琼,集结了部队,出营布阵,企图反扑曹军。
昨夜奇袭成功后的曹智就率部退到了距离袁军南营二里外的一处蜗牛状山林之地上,在这里利用此地的天然地形,进行构建防御工事。
此处地域不但是淳于琼要突围,靠拢官渡大营的必经之路,也是昨夜曹智安排“九姨太”甄宓“观火”之地。
[奉献]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被遗忘
淳于琼明白曹智是要困死他,利用地形,防止他的冲击和突破。他们这支护粮军队,如果全军覆没在在此地,无论从官渡大营的实际粮道畅通、粮草供应和心理上都将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淳于琼非常明白自己此时对于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他平时是懈怠一些。但不代表他看不明白形势,一定要打通这条道路,那怕是带着一百人象征性的回到官渡大营,也能让那里的士兵安心他们的粮道还是畅通无阻的,他们的后勤保障还是能够保证的。
“驾,驾,儿郎们跟我冲啊!”脸上包着厚重白布的淳于琼嗡声在马背上高举着长戟,指天嚎叫着领头对曹军阵地发起的冲锋。
淳于琼和他的骑步兵马一窝蜂的冲上曹军的第一道土坡时,随着曹军阵中同样的战鼓震天,在那些人为的铁盾之后,箭矢如飞蝗般激射而出。
淳于琼的兵马从火光冲天的南营撤出时,所有的战马都不一定装配上了“面帘”和“胸帘”护卫、遮挡,所有很快就在曹军的第一轮箭矢射击下,人马倒下了一大片。
但后面的骑兵还是疯狂地越过盾牌的阻拦,杀入曹军阵中。此时此地的地形,是不利与骑兵发挥的。这对淳于琼的部队如此,同样对曹智的人马也一样。所以曹智舍弃了三千骑兵,让他们下马步战,充当步兵扼守住此处阵地,就是要利用地形和步兵阻击拖缓淳于琼,方便他下一步的反扑。
当那数百个饿狼似的袁军士兵穿过曹军的铁盾防线后,那漫天如乌云般的曹军军士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甚至有袁军士兵连人带马,还未踏实地面,就清晰地看到那一支支如长了翅展的长矛、标枪,激射入他们和战马的体内。
血花飞溅,惨呼连天。激烈的拼杀就此展开!
淳于琼的第一轮突破战,在地理、人为条件不甚理想的情形下,被击退。
曹智也在此时举剑在一个土墩上,对着自己的属下鼓舞道:“军临险地,凡畏死者必死,不畏死者,兄弟们跟我冲啊!”
曹智率其后的骑兵,在淳于琼进攻失利后撤时,予以了迅猛的冲击,在后退中的淳于琼没想到曹智不但要阻截住他们,还敢反击他们。
于是他也不得不停下脚步,返身再战。当两股钢铁洪流再次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时,残肢断臂如飞而出,鲜血更是不要钱的狂洒向乌巢这片大地。
接下来紧紧一个上午,这样的你来我往的对攻,就来了十几趟。谁都不愿给对方一丁点休息的时间,在双方都损失了二千多人马后,所有剩下的人也都是精疲力竭。
双方不得不各自停手,躺在相距百米的各自阵地上大口喘着气。
在越发发出狠毒光芒的正午时分,曹智叫来张辽、张颌、赵云、李典、夏侯惇开了个临时的战地会议。
“接下来这仗会越来越难打了!”几乎不能分辨出原来肤色的曹智,满身鲜血的首先告诫自己的这几位得力属下。
“我们累的没力气时,对于淳于琼和他的人也一样!”负了伤的张颌在一个忙不在乎的笑容下,脸色苍白的说出这句话。
接着所有人都“嘿嘿”干笑几声,表达着心中对于敌人的蔑视。
曹智干笑两声后,又问身后唯一身上衣服完整,还相对干净的许攸道:“官渡袁绍那边有什么反应?”
“据探骑回报,蒋奇、孟岱已经率部从官渡大营出发,方向正是我们这里!”同样脸色发白的许攸一见曹智询问,赶紧向曹智汇报道。说罢不由担心的补上一句道:“阿智啊,我们已经顺利毁掉了乌巢袁军的粮草,我们该走了,回官渡吧!要不然,等蒋奇、孟岱合围上来,我们……我们恐怕……”
在此危急关头,无论作为此行的军师,还是自身的安全考虑。许攸的话都没有错,但对于一群杀得精疲力竭的铁血战士来说,他们在此时是不能容忍这种临阵退缩的。
“呵呵!”一顿身影的曹智,重新挤出笑容的曹智半转着身体,对着许攸笑了笑,然后轻轻道:“如果让淳于琼出现在官渡,就说明我们的任务失败,袁军士兵是不会相信他们的粮草已经被我们烧光的,袁绍甚至会告诉他的士兵,这只是我们故意制造的谣言,所以我们必须留下,那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也要把淳于琼留在这里!”
曹智的坚持要消灭眼前淳于琼这部人马,以断了自己的归处,直接把准备劝说曹智撤退的许攸惊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泥地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同样轻视看着他的一群铁血悍将。
目前来说,双方的兵力是差不多相等,但淳于琼毕竟后面还有援兵已经在开来,而他们是不会有一兵一卒援兵来驰援他们的。
这一点在座的人都很清楚,只是故意的不予理睬着屁股后面这股增援敌兵的存在。曹智等人能有这种阿Q精神,许攸不能,他更不能接受等在这里,只有等着战死的命运。他一时忍不住想到自己千选万选之下的结局会是这样一个宿命和结果,就失声痛哭起来。
曹智和众位将佐,看着失声痛哭的许攸,除了撇了撇嘴,没有人发出什么声音。
“你走吧!我这一战多亏了有你,你的任务到这也算完成了……”曹智突然对着痛哭中的许攸低声说道。
然后再次站到一块高一点的土墩上,对着或近或远的士兵叫道:“我知道你们都已经精疲力竭,但对面的敌人同样如此,他们从被我们焚毁的军营里抢出的军械也已经有限,我刚才看到敌军很多士兵的箭壶中只剩下最后一支箭,勇士们憋足最后一口气,准备杀上去,结果了这最后一波敌人,我们就能赢得胜利!”
“啊,杀光这帮北军!”
“杀光他们!”
……
曹智的激励无论在什么情形下,都能爆发出惊人的煽动力。
曹智在说罢自己的鼓动之言后,就走下土墩,开始脱掉自己的战甲,光着膀子,拖过一个脚旁的敌军尸体,用他们的鲜血吐沫在自己身上,以壮声势。
底下的士兵见曹智这样做时,也开始有样学样的脱光了衣服,用敌人尸体里的鲜血,往自己的胸膛、胳膊、甚至是战马上涂沫,有甚者还画上一个个自创的鬼画符,大喝着自己从此刀枪不入等等符咒之语。
“还有我呢?”就在曹智等人,准备发动一次敢死冲锋时,一个惊雷般的声音,从曹智等人扼守身后的山坡上响起。
接着就见两道身影,一粗狂、雄壮,一纤细、柔弱从山坡上疾奔而下。
粗狂者奔跑在前,显然是拉扯着身后纤细的人影。曹智回头一看从山坡上飞奔而下的两人,就笑了,对着一旁同样在摇头微笑的赵云道:“我怎么把这两人给忘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曹智强制安排在山上“观火”的许褚和甄宓。
许褚这回是严格执行着曹智的命令,在曹智等人冲杀、纵火淳于琼的南北两营时,坚决让甄宓呆在山上“观看”,一步不许甄宓再离开。
甄宓也是在兴奋了大半夜观看历史著名的“乌巢大火”后,便在清晨的战事打响时,对许褚提出了她实施真正体验战地生活的大计。
她要求许褚带着她下山去近距离看看,但被我们的许褚同志无情拒绝,并且还嘲笑一番甄宓对血腥的过敏、恶心、晕倒等女性通病。还大吹特吹一番,自己见过的无数次人肉、肠子、内脏和血流成河的场景,劝她还是算了,不要去体验真实战争了。
许褚的危言耸听,虽然的确弄得甄宓在凉风尽抚的山上,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但她还是坚持着要去看看。
在战事进行到中午时,还未等到替换之人的许褚不由显得焦急起来。频频在向山下张望和看着十几次的冲锋和反冲锋战斗后,许褚突然脑子开窍似的,醒悟到“曹智可能将他和这个九姨太给忘了!”
而事实却是如此,一心忙于战斗的曹智就是把一直在山上看风景的许褚和甄宓给忘了。
终于受不了甄宓怂恿的许褚也算来的真是时候,正当曹智要发动敢死冲锋时,他们来到了山下。听到曹智鼓舞誓词和看到无数士兵正在往身上涂鲜血,画鬼画符时,许褚体内的战意早已燃烧到了极点。
只见他离曹智部队集结处还有几十米时,一把甩了拽在身后的拖油瓶甄宓,一路鬼叫着疾奔,一路也开始脱衣服,并迅速加入了曹智等人的行列。
“哎哟,你个无礼的黑皮鬼,哎哟,摔死我了……”甄宓一边自己爬起着身,一边愤声抱怨着许褚,害的她不但重重摔了一跤。
虽说甄宓现在穿戴的是男人的衣衫,外加一套士兵专用的藤甲,这样摔一跤,受伤倒是不至于。但对于甄宓这样一位才德兼备的美女来说,还是很失体面和形象的。
[奉献]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一群裸男
但就在甄宓爬起身,准备好好告许褚一状时,突然出现在甄宓眼前一个个光膀子的男人和上面鲜血粼粼的一具具肉墙,把个甄宓惊得直接“啊!”的一声从地上大叫着窜跳而起,羞红着脸的背过身去,大骂这些人无耻。
就在甄宓背后传来一着阵阵哈哈的嬉闹声,惊慌的甄宓已经不知此事该怎么办,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裸男,就算她的几位兄长,在再热的的天气下,也不会裸露身体。
但眼前这些男人不但不知羞耻,还将那么多鲜血吐沫在身上,这是甄宓这一生见到过最恶心的场景。
“呕!”
连续弯腰干呕两声的甄宓,发现肠胃里也实在没什么好吐出的东西时,突然背后一股熟悉的气息,一只充满热量的手掌,轻拍到了她的粉背上。
甄宓木讷的转身回头,然后一见到背后之人时,就是直接如见鬼神似的,弹跳而起。
“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甄宓的惊呼非但没有吓跑身前这只“鬼”,这只“鬼”一看甄宓的反应,一边一手往脸上一抹,一边哈哈大笑道:“亲爱的九姨太,你怎么连老公都不认识了?嘿嘿……”
“啊!”
等到甄宓终于看清眼前之人是那个可恶、可恨的曹智时,又是一声尖叫的向后便到。
“唰!”
曹智再累,总不能看着美人再次与大地接吻。一手挽抱住已经晕倒的甄宓的曹智,将甄宓直接抱着就来到刚才讲话的土墩下,将甄宓安置给那个叫金伯的管家后,正准备转身再次上马,率部出击时,一转身就撞见了脸带羞愧的许攸。
曹智同意许攸离开,他也没回绝后,众将领已经将他列为空气。这种不能和他们同生共死的人,作为这帮热血将士,是打心眼里鄙视的。
知道这种不能和将士同甘共苦的行为,是可耻的,但许攸有自己的难处。他怕死!他太珍爱自己的生命了。他曾经最信奉的人生准则,就是,就算过的不是很精彩,他也要让自己好好的活着。
“主公,我会回转官渡大营,等你们的好消息!”这是许攸忍到现在,能做出的最大决心。
许攸表达完自己不会就此背叛曹智,只是换个更安全的地方继续对曹智效忠后,愣了一下的曹智,拍着许攸瘦弱的肩膀,大笑着说了两声“好”之后,就对许攸道:“子远兄回到官渡,麻烦对曹仁、荀攸转达我的坚决和要求他们坚决执行我的命令!好了,路上小心,兄们,准备出击……”
“吼!”
震天的呼喊声中,曹智率先赤膊着,举剑冲出。随后是许褚,一柄长刀,一身全是伤疤的栗子肉,“不怕死的跟我来!”
张辽、李典等部件紧随其后,均身先士卒的跟着曹智身后冲杀而去,向着百米开外的淳于琼等停身处,狂喊着杀去。
“这帮王八蛋,真不是人,上吊也不认人喘口气,咳咳…”
淳于琼何尝没有收到袁绍派人发还到他手上密信,知道后面蒋奇、孟岱援兵已在路上的消息。但目前也就是他一人知道,他们是不会来乌巢的。
他看完袁绍所谓的计划后,才知道这个袁绍有多混蛋。他尽要淳于琼原地驻守,等待他的官渡大捷时,曹智的主动回撤,他会在路上派人堵截曹智这一部。
“这他妈简直就是混蛋透顶的命令,官渡这帮人是在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袁绍做出这样的决断?坚守,我也想,但眼前的曹智他肯吗?不派人增援乌巢,这不是给曹智机会全歼他吗?”看完密信的淳于琼骂完袁绍,诅咒袁绍全家的心都有了。这么明显的问题症结在那里,袁绍好歹也是当年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粮草乃兵家大忌,这点他都不明白吗?竟然不派兵来援?
淳于琼在吐血的心都有的情况下,把密信烧掉,准备不让自己的属下任何一人知道,并骗他们说援兵已经在路上了,要他们与他一起死守乌巢,只要再守一两天,他们就能等到援兵。
但曹智的防守严密,在此时更是开始的不计代价的进攻。这帮人太疯狂了,淳于琼和他的人哪能吃得消这样密度的对抗。
淳于琼猜测曹智那边可能是因为也知道了后面有蒋奇、孟岱这支兵马正在向乌巢挺进的缘故,所以如此猛烈的进攻,就是想要速战速决,吃掉他们这一股人马。
淳于琼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也只有他心里清楚,蒋奇等人是不会来到乌巢的。但眼前这样猛烈的进攻,又要淳于琼如何面对呢?
“杀……”
血雨纷飞,激烈的拼斗,随着战鼓的咚咚声,不断升级着。各色银光、劲风、怒吼,铺天盖地向着淳于琼等人席卷而来,整个天地都仿佛在震颤。
每一声鼓声下,必有一名士兵倒下,冲进袁军阵营的曹兵,个个**上身,毫不畏惧自己的伤痛和生死,也早已放弃了原先手中的盾牌,举着兵刃直往袁兵的身上刺去、砍上。他们身上本来就有鲜血,此时被袁兵的兵刃戳中后的那些血肉之躯,也有血水流出,但一时混乱中的袁兵们看不清那是对方的血,还是本来就有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这些不畏生死的“裸兵”,只要在没有倒下之前,他们只有一种恐怖表情,就是面目狰狞的要将面前的对手杀死,仿佛要生吞下与他们对持的袁兵一样。他们在活着的那一刻,他们只知前进,消灭眼前的一切对手。那怕他们手中的兵刃断了,丢失了,他们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算是用牙咬,用双手掐,也要把对手杀死。
此时只有一种情形能让这些疯狂地人停下脚步,那就是先一步杀死他们。袁军将士面对这样的进攻,自然步步后退着。
此时大感吃不消的淳于琼,终于有人向他建议道:“将军,这样打下去,我们恐怕等不到援兵到来了!”
说话的是年轻,但一直不被淳于琼看重的赵睿。
“那你以为应该如何?”淳于琼没好气捂着又一道新增的伤口,退下厮杀的前线问道。
“我们还是退回营地吧!那里多少还有些遮挡,可大大减小我们的伤亡……”
淳于琼虽然不喜欢这个赵睿,但他的提议还是让他眼前一亮,“对啊,在这里跟曹智死战,不正好符合了他的意图,我退回营地,据营而受,说不定就能多撑一些时间,等待官渡那边传来好消息!”
于是,淳于琼接受了赵睿的意见,率部且战且退,退回了已经被曹军烧得面目全非的南营,在焦黑的瓦砾、木炭后建立了防线。
曹智和一杆将士一通拼杀后,在淳于琼率部退走后,由于体力、锐气难续,也只得取得的一丁点优势的退回了蜗牛山下。准备稍事休整后,再做打算。
光着膀子的一路和属下嘻嘻哈哈的回到驻地时,已经渐渐习惯看到到处血液场景的甄宓已经转醒。满身红色黏答答血液已经凝固成血浆,甄宓看着笑呵呵走进的曹智,还没等她害怕,或是晕倒,曹智整个人就这么带着一脸的笑意“噗通”一声直接倒在了甄宓的娇躯上。
“啊,曹智你干什么?”
惊呼着手脚乱蹬的甄宓在连拍带打压在身上的曹智,甚至还试图奋力推开他。但一个一百多斤的强壮男子,又怎么是她这个较弱的女子所能推得动的。
此时,周围的将士,除了发出哈哈的大笑声,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助甄宓。非但如此,这帮人还很乐意看到曹智趴在甄宓身上的场景,不但把金伯等人重新看管住,还自发的找来了一块营帐的布棚,用三支长矛往三个角上一插,就算临时为曹智搭建了一处住所,让曹智与甄宓独处了。
“曹智,你快起来……你别再甩无赖了,我要生气了……”甄宓继续在曹智的属下起哄似的为他们建起营房后,继续用力乱踢乱蹬着身上压着的曹智,并不顾礼仪的大骂曹智,但曹智自从带着笑意趴在甄宓身上后,就没再动过。
感觉到在耳后的阵阵沉重呼吸,感觉在自己胸腔、心口的鼻息、跳动,汲汲营营中,甄宓试着忍住眼泪,试着推开曹智的举动均以失败告终。
最后躲不开,应该又有点起疑,为什么曹智一直不知不觉,无声无息的原因后。在甄宓的怀疑下,她尝试着用双手搬抬起曹智的脑袋。
“啊,他真的晕过去了!曹智,你醒醒,你死了吗?你是不是受伤了?……”发现真相后的甄宓给着自己藉口拉近与曹智的距离,并试图关心起这个她打定主意要恨的臭男人来。
感觉着在耳旁的呼吸,风吹干了甄宓眼角的泪水。甄宓努力的微微撑起曹智的身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慢慢移动,终于在挪出小半身体后,将昏倒的曹智滚翻了个身的情形下,脱出了曹智的压伏。
[奉献]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千转百回的一夜
“哎哟……呼……曹智……曹智,我告诉你不要再装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啊……你个臭无赖、大坏蛋、淫贼……”终于确定曹智是真昏迷了的甄宓,立即毫不留情的发泄着对曹智的不满,手脚并用的对着曹智不但又踢又打,还不停恶言相向。(UU小说手打小说)
分不清自己这会儿是在哭还是在笑的甄宓,发泄一通后,看着有一点可怜的曹智,不醒人事,女人天生的同情心作祟下,甄宓开始迷蒙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和公平。
“哼,他把我绑起来时,可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我现在管他是死是活!死了最好,这个人最可恶了……”甄宓自我修正了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错后,开始探头探脑的翻开营帐的一角,准备离开这个小空间。
但一探出小脑袋的甄宓马上又缩了回来,外面到处是曹智的手下,天快黑下来了,外面有些地方已经燃上火堆。有人在包扎完伤口,有人坐在地上休息,有人掏出干粮正在一边眉飞色舞的谈论今日的战斗,一边往嘴里塞着吃食,更有人想这个曹智一般,倒在地上随意的就睡着了。整整为了一圈,就是没有甄宓可以逃走的空间。
“哼,一群猪……哼,和你一样,猪一样的长官,带着一帮猪一样的懒散的属下……”甄宓再次狠骂一通四肢大开躺在那里的曹智,又用小脚踹踢了曹智手臂的一下的甄宓,卷缩在营帐的一角,心中千转百回。
不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周围的嘈杂声渐渐低了下去,但震天的鼾声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越响了。
在曹智没有明确进一步指示的情况下,这支疲惫之师,的确不得不需要休息了。
感觉自己环绕在一群野兽中的甄宓,随着夜幕的降临,又试图两次钻出营帐的甄宓,均以无果告终。因为夜幕降临,双方部队也进入了休战状态,虽说曹智未能在坚持指挥,但各部将领还是能按部就班的安排岗哨,安排巡逻。曹智的这座临时营帐,兼他属下们以为是为其搭建的临时洞房,但周围依然安排了岗哨,以至于甄宓的逃跑计划,均告破产。
“哼,我一黄花闺女,和你这个死猪共处……共处一室,传出去,今后我还怎么做人啊?……”脾气越来越坏的甄宓,一边含泪打量着这处还能称得上“室”的营帐,一边对着熟睡中的曹智又是一顿连踹带踢。
但这次不知为何,甄宓一计不算很重的粉腿踢在曹智的左臂上时,曹智突然“哼哼”了一声,然后眉毛一皱,好像有些痛苦的样子。
“曹智,曹智……你怎么了?”吓了一跳的甄宓,以为曹智要转醒,等了一会儿,见曹智又睡着了时,就试着轻叫了两声,但曹智依然没什么反应的,一切好像又重归了平静。
“曹智……你不会死吧?”只是这段时间里,一直必不可免注意到曹智那上半身全是血污的甄宓,尤其在这带着外面火光的夜里,此时着重注意了一下曹智脸色的甄宓,才怀疑到曹智是不是因为受伤才突然倒在她身上的。
甄宓此时既不敢大声叫唤外面的兵士,又很害怕曹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与她共处一室之下死掉。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是不能知道还如何处理此种情况的。但最终害怕了半天的甄宓,知道自己是逃避不了眼前的情形的。既然逃避一点没有用,那就只有面对了。
慢慢靠近曹智的甄宓,听着自己胸膛心在跳在狂跳,才几步,她却好像移动了千年之久。
一支颤颤巍巍粉臂,前伸,前伸,尽平生最大努力前伸着。
“哒!”甄宓又不懂什么急救措施,只知判断一个人的生死,就是摸到他的鼻孔。要是有呼吸,就是还活着,要是没了呼吸,就是死了。
当甄宓闭着眼睛,撇着脑袋,将两根仟指颤颤巍巍的伸到曹智的鼻孔下时,一股粗重的热气,吹得她柔嫩的手指表皮一阵毛毛痒。
在甄宓被这股男人特有的气息,吹得全身毛孔全因为紧张张开时,她终于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个人还是活的!”
但下一秒,松了一口气的甄宓,在刚想收回那支伸出的手时,突然,那个本来一直躺着不言不动的曹智大喝一声“杀”,就一把把甄宓的纤手抓住,并一用力,就把因为想把身体尽量远离曹智的甄宓给抓了过来。
失去平衡的甄宓在一连三声的“哎哎哎”声中,直接被曹智的蛮力给拉到。
“啪!”一声**相撞的声音,随即在这间简陋营帐内响起。让甄宓眼神一阵迷糊的情形下,马上知道了她自己又一次和曹智倒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不是曹智倒在甄宓身上,而是甄宓被曹智拉倒在他没穿衣服的身体之上。
“你,你放开我……”再次陷入挣扎境地的甄宓,单手从曹智的一边撑起时,立时发现那只被曹智抓住的手,还在曹智的控制之下。
“哎呀呀……你快放开我,好痛……”
越是挣扎甄宓的手,被曹智如铁钳般的手掌捏的更紧,甚至使甄宓产生了疼痛感。
“哎哟,噗啪!”单手借力不成的甄宓,在努力从曹智魔掌中挣脱的过程中,不慎再次摔倒在曹智沾满血污的胸膛上。
就在甄宓再次摔倒时,刚才还在喊杀的曹智,又突然“呵呵”的在香甜的梦里傻笑出声。
“你傻笑什么?”半边粉脸靠在曹智肩膀上,一边再次努力撑起身体,一边牙齿磨得咯咯响的愤声道。
但她的一切愤怒和努力,终究挣脱不了曹智的魔掌。最后再次狠命打了不醒人事的曹智两下后的甄宓,干脆撕下一块衣服的下摆,在曹智的右肩膀上一阵胡乱擦拭,就也耍无赖似的,将脑袋重重的枕了上去。
“你要拉着我,我就睡在你身上!”小脾气上来的甄宓累了,也豁出去了。反正共处一室大半宿了,清白不清白的早没了,无所谓了,压死你个臭曹智!
“哎哟,你怎么流血了?”
刚才擦拭曹智右臂时没注意的甄宓,才将脑袋枕上曹智的臂膀,就感觉到了一阵带着热度的液体,浸湿了她后脑勺的发丝。
甄宓赶紧再次半起身,回头一看,原来被擦拭干净血污后的曹智右臂一处,正在慢慢往外映血,已经流淌下一条直线,挂在手臂上绕了一圈。
甄宓差点要哭了,赶紧将手中已经沾了血污的布条,捂上曹智手臂上的伤口。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恨曹智,擦拭曹智这处手臂时,下手重了的缘故,把曹智擦出血来了。
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就算刚才怎么狠骂曹智,咒他死,但心到底是善良的。怀疑是否因为自己的缘故,将曹智弄伤的甄宓,一下子失声痛哭起来。
泪洒风雨中,那盏爱心之火慢慢点亮。在某个内心深处建造起围墙的女孩,一份复杂的爱意在她心间的围墙悄悄坍塌,悄悄绽放。
一辈子有多少次人生像这样的夜晚,像这样的际遇,然而人们在发现它的美好时,那份时光早已经悄悄逝去。而当回忆时,人们才会恍然那一夜才是最重要的。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生!
天亮的是那么突然和快,在梦中情绪从来没有如此自由自在的游荡过的甄宓,突然她就被刺眼的阳光和身下人的翻动,惊醒了。
“哎,你怎么在这里?”依然赤膊着上身,但明显血污被擦干净了大半的曹智,揉着自己的眼睛,猛然坐起身来,把个不知什么时候伏在他身上和着泪水和幻想睡着的甄宓,一下子撸到了地上。
“哎呀,你这人真是……”连日来几次被摔了个趴地的甄宓,人还未全部清醒的情形下,一骨碌坐起来,就要大发小姐脾气。
但一和一脸茫然不知,带着一脸疑惑的曹智的眼神一接触,甄宓马上又想到了昨夜那份她不该有的亲近和怜悯,慌忙的低下了头。
她记得自己是一边用自己撕下来的衣襟,擦拭泪水,一边再为曹智擦拭污血,甚至那几条包扎在曹智身体各处的白色布条,都是她从自己最柔软的里衣、内衣上撕下来的。
那上面不但包含着她的泪花,曹智的鲜血,甚至还有她的体香。这是多么令人害羞的事啊,甄宓此时想来真不敢相信那都是她自己在心甘情愿之下,毫不犹豫去做的。
但当时她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当甄宓发现曹智右臂上的第一个伤口后,很快随着擦拭,甄宓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覆盖在那些不知是别人,还是曹智自己血污下的伤口。
“原来他受了这么多的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怪不得会晕倒了!”
女人多会自己找理由,那怕刚才这个女人还肯定的认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借机的在故意非礼她。这会儿,对着这个有这么多伤口的男人,她已是同情心大肆泛滥了。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你不再是我的俘虏
甄宓一边哭一边擦着、包扎着,对眼前这个刚才还恨得牙直痒痒的男人,不自觉的把恨抹去着,转为敬佩和因为肌肤的接触,所产生的一些朦朦胧胧的东西。(UU小说手打小说)
“多么勇敢和坚强的男人,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竟然啃也没啃一声过!”
甄宓不知为何越为曹智服侍着,就越得心应手。先前的对于满身血污、汗水的厌恶,慢慢流逝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就感和莫名的幸福感。甚至擦拭着的甄宓收干眼泪的同时,幻想着时间就此停止转动,能不能就将这份幸福感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甄宓不知自己是何时、怎么睡着的,但这一觉,是她这半个月来,睡得最香甜、安稳的一觉。
醒过来的甄宓此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曹智,只是羞红着脸低着头脑袋,不说话。
“九姨太,这些都是你给我包扎的?”发觉身上多了许多布条的曹智,没有注意甄宓的羞涩,只是一边查看,一边问低头的甄宓道。
“嗯!”甄宓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加固手臂上布条的曹智,就赶紧低下头,轻若蚊音的应了一句,就不再敢看曹智。
“你这手艺不咋样,你看你包的松松垮垮的……”一点也没在意甄宓为什么脸红的曹智,自顾自得说着。
满心等待感激和表扬的甄宓,一听曹智的批评“噌”的一下,面色一变,杏目圆睁的就从坐着的地上窜跳起来。
“不好你别要,本小姐还不伺候了,来,我帮你拆了……哼……”
“哎……不要这么小气吗?哎哟……你看又出血了……”
“哎呀呀……都怪你……过来点,我赶紧给你再包上……”
“九姨太你越来越像我的九姨太了,哎哟,真舒服的绑带啊,你用的这是什么布料啊?哎,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好奇的曹智最后把甄宓问得红布盖面,羞红着脸的甄宓,最后只能不顾伤痛的把曹智硬推出了帐篷。
出了这件简易营帐的曹智,才发现自己昨晚睡的地方之简易。正要找人来询问怎么能让自己睡这种营帐时,曹智只听背后一阵哈哈大笑。
曹智蓦然回首,发现许褚、李典等一群人,都站在他的背后,一副嘲唧唧的笑容。
甄宓也在此时一头转出帐篷,准备追讨曹智时,才发现外面站着这么多人。不由一下子又将脸缩了回去,涨红着脸,抱着双膝,在营帐里咬嘴唇,胡思乱想。
“你们这帮家伙,你们也挑个我清醒的时候,让我和‘九姨太’洞房啊……”
“哈哈……不用解释……不用解释……”
“我昨晚真的昏过去了……”
“哈哈……”
在外面阵阵的嬉闹声中,甄宓不但没有因为听到曹智称她九姨太而恼怒,反而心中却有一股自由的暖意在心中游荡。想起昨夜那结实、温暖的胸膛,甄宓在羞意大增时,却对那份回忆和感觉充满了再次尝试的渴望。
甄宓暗暗地暗骂自己为何会如此不要脸,但感觉还是抑制不住的滋生着。
“准备进攻了……”
随着帐外的嬉闹声渐止后,就传来了嘈杂的兵甲、马嘶人喊和叱喝声音。
觉察到外面变化的甄宓,在收拾心情,重新穿上藤甲后,掀帐而出。营帐外还是有亲卫看守她,但从他们的眼神中,甄宓明显读到了不一样的尊重和亲近。
甄宓羞涩的低着头走出几步,抬头一看不远处那个与自己独处一夜的男人,快步行了过去。
“曹智!”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喜悦的甄宓来到背对着她的曹智叫了声。
“哦!”正由许褚帮助穿戴铠甲的曹智闻声回头,一看是甄宓,只是微微一笑道:“你没事不要乱跑,回帐休息去吧……喔,许褚,给九姨太安排个大一点的营帐!”
“是!”看着曹智关心甄宓一眼的许褚,黑脸笑得都打皱了。最后还和曹智来了个会心一笑,然后才转身跑开。
看着许褚那种包含深意的笑意,甄宓又是一阵羞涩后,就向曹智大胆提出道:“我要帮助你!”
“啊!”一愣神的曹智奇怪的注视到甄宓的脸部表情,疑惑道:“你要帮我什么?”
“参战!”
“你?……”
“我不在是你的俘虏,我虽然不能帮您上阵杀敌,但我可以……可以帮你照顾伤员……”
甄宓曲意的表达完心迹,曹智也立时感受到了昨晚独处对这个小姑娘情感的影响。
“你看见血液会……还是不用了,我会让你的家仆和你呆在一起,我宣布你从此刻起不再是我曹智的俘虏,可以自由出入这处营地……曹智说这番话时,语气不但变得温柔、认真。而且还是看着甄宓的眼睛说的。
被人重视、注视,对于一个刚刚品尝到初恋滋味的小姑娘来说,是多么的让人遐想和陶醉。
“不过,要是我今天回不来了,你就和你的家人快速离开这里吧!”曹智继续看着甄宓的美目,一字一句认真慎重的说道。
“你……”
曹智的话让甄宓由喜差点一下子转为悲泣,冲动的要抱住曹智。她不知道、不理解战场上的男人是随时会战死这一现实情形的。
但甄宓的理智最终战胜了这股冲动,咬着下唇,一字字对着曹智道:“我那儿也不会去,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深情、真挚的言语在甄宓一愣怔之后,也是极其慎重的说出。
如果说女人的感情容易被感动的话,那么面对心怡女人的生死与共的表白,男人同样会被深深地感动。
一边开心微笑着伸手抚了一把甄宓的娇媚脸庞的曹智,一边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然后想对着甄宓再说些什么的。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道:“那就去照顾伤员吧,小心别伤着自己!”
说罢,曹智也不做多啰嗦,就要翻身上马时,突然,背后又是传来一声急叫:“主公慢走,慢走……”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很容易分辨,特别是许攸的猥琐声音和甄宓的甜美嗓音,那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曹智止了上马的动作,让甄宓先离开后,就等着去而复返的许攸纵马疾奔而来。
“先生怎么去而复返了?”
“主公,主公……蒋奇、孟岱等人在离官渡二十里处安营扎寨了……安营扎寨了……”
“什么?”
许攸带回的信息太富有转折性了,也太及时了。如果属实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袁绍要给曹智机会全歼了淳于琼乌巢一部。
不知是袁绍和淳于琼有仇,还是有意帮助曹智。曹智此时已经没有太多对于机会和时间去做选择,赶紧老实不客气的针对这一新情况,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再向藏身的废弃南营而去。
“敌袭!敌人进攻了,快……结阵……立刻……”在赵融、韩莒子等军将便大吼起来。
守卫在用一些石块和烧的半废车辆、营帐等杂物,一夜之间建起了一段简易营寨。此时一听曹军进攻的袁军士兵,托着疲惫的身体,各个防御小队将官见状,也纷纷下令,站起身,带领各自的部队进入防御工事后,准备着战斗。
轰隆隆的震天马蹄声响之下,一波数百人组成的曹军骑兵在不经意之间,突然就爆发的越出南营袁军的视线之内。
接着就是从南营两侧涌现,铺天盖地的更多曹军骑兵,隆隆地向淳于琼存身的简易工事前袭来。庞大的人马潮中,如同波浪似的涌来,转眼间就冲近了距离淳于琼等守军一箭之地的中央旷野。
负伤,又一夜指挥抢修这段简易工事的淳于琼,同样手提长戟,纵马冲上了乱石工事上,朝着四周满目凄凉的地域望去,敌军只用一夜休整,以区区三四千人,就能有这份阵容,淳于琼也忍不住由心底里动容。
“曹智的统兵之才的确一点不比他大哥差!唉!”感叹曹智领兵才能时,就让淳于琼想起了袁绍。相比他的这位主公,以前他也认为袁绍有着一定雄才大略的,为什么?他会是越活越回去了呢?为什么现在连个曹智都比不过呢?
淳于琼短暂感叹一番后,就立即对着身后的部队高声宣布道:“准备战斗!”
对于淳于琼的部队,军营、辎重被毁,又连番恶战之下,早已没了锐气和主动出击的能力,他们现在能守住此处临时工事两天,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曹军的部队在进入袁军工事前一箭之地后,就停了下来。
“对面北军的兄弟们,你们不会有援兵了,袁绍命令放弃乌巢了,蒋奇、孟岱已经停止前进,官渡大营也以在我军强攻之下岌岌可危了,你们投降吧……”
“可恶!”
淳于琼没想到曹智这么快知道了他们没有援兵之事,并在此时加以利用。
“杀……”
近七八十名骑士,在淳于琼的带领下,从工事上飞腾而下。淳于琼决定不能曹军先进攻了,他要阻止敌人继续扰乱他的军心。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为了最终胜利
随后就是赵融、韩莒子等刚听到对面曹军传出的鼓噪之言,对于这份意外的信息,还在疑惑之际,因为见淳于琼已经当头飞奔而下,也只能带着怀疑之心纷纷结成攻击队形,朝上一箭之地外的曹军结阵杀去。(UU小说手打小说)
情势突变,本来来进攻的没进攻,防守的到先出来了。证明着许攸消息和曹智胡编乱造所产生的效果,咧嘴一笑的曹智,就对着属下下令道:“阻止他们,放箭!”
快速靠近他们阵营,冲击他们阵型而来的袁军将士,只觉数百道箭矢的光芒在他们接近前,飞上了天空。他们看见这些光芒的下一秒,光芒瞬间刺破了他们漆黑的铠甲。
闷哼声中,几十骑瞬间倒下了!
此时曹军列队整齐的骑士,依旧据守着现有阵形,并没有引着袁军发动对冲。
第一波的交锋,就在这样的情形下两军千余人混战了起来。其实此时双方都是有所保留的,并未倾尽全力,驾驭着千余军士的淳于琼,为了封住曹军继续制造谣言,动摇他的军心。只能不顾伤势的领着队伍,出现在与曹军正面厮杀的最前方
“所有人听令,杀……”
“砰!”
在双方众多骑士的怒吼声中,两军交实。人群中那些所谓凶悍的战士们,一瞬间就被长矛刺透,轰然倒地者比比皆是,人马砸起一片沙石尘土的情形在这条几十米的地域里一时间频繁上演。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失去了前冲锐气的袁军人群,只半柱香后,他们就在分作三梯次的一群群曹军骑士,杀的溃败。淳于琼在乱军中宣布撤退时,他的兵马顿时大乱了,剩下的五六百名战士转身就在荒野上四下奔逃。
曹军众骑士分出一小部分收取还在与他们混乱厮杀在一起的袁军生命外,另一部分则开始乘胜追杀那些溃败的袁军。
曹军自身在此战中的消耗也甚大,甚至伤亡的代价和袁军相差无几,但他们的还是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北军的弟兄们,你们的援兵不会来了……”
赵融、韩莒子等灰头土脸的退回工事后时,就迫不及待的拉住有意回避他们的淳于琼,急问道:“将军,曹军说的是真的吗?”
对于属下的质问,淳于琼很想张口就告诉他们这纯属子虚乌有。但他提不起这份说谎的勇气,看着连日来为了守住此地,而快流尽血水和汗水的属下、弟兄,他的谎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对于淳于琼的沉默,围绕在他身边的一杆将领都脸色难看的沉寂了下来。
赵融和韩莒子用最简单的眼神对视一眼后,他们都有心要对淳于琼脱口而出那个他们军人最引以为耻的字。但说实话,他们都没这份勇气率先提出来。
咬得嘴唇快要出血的韩莒子颤抖着下巴,鼓足勇气试了好几次,但都憋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等待片刻后的曹智进攻号角和战鼓隆隆响起了。正当淳于琼和他的属下们暂时放下那份尴尬和沉寂,准备应战时,一匹黑色的战马和其上的骑士,已经火速的冲上了袁军的防线。
“儿郎们,跟着我杀进去……”
在曹智的大喝声中,改用长柄大刀的他,手上战刀一挥之下,就是一道寒光洒下。
“啊!”一名防守的袁军士兵在此片寒光之下,惨呼倒下,后面就是跟进的曹军数骑。
对于曹军野蛮、迅捷战法,好些袁军战士还未反应过来,就是已经身首异处。
曹智带着一百多名的前锋,硬生生杀入敌阵,撞开一个袁军工事缺口后,在后面的人群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暴洒出一片片血雨腥风。
曹智率领着这股突击队,成为了全军的最强利器,跟在后面冲杀而入的曹军士兵来说,他这支劲锐之师,也是最好的一面盾牌,把试图反击的袁军死死压制住的同时,其余的士兵也不敢懈怠,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跟着这条血路冲杀过去。
几个照面的功夫,五六名袁兵就被曹智一口气绞杀干净。但他也来不及喘口气,看着反扑而上的一群敌兵,又是大喝一声“杀!”就冲进了人群中。
“挡住,不许后退,给我挡住……”
同样又急又怒的淳于琼,也在此时迎上曹军,并在厮杀中,大声重申着命令,要求他的士兵坚守不退。
真正的血战只是刚刚开始!
淳于琼全线阻敌时,曹军的第二波骑兵又冲了上来。虽然人数不多,但曹智还是很有章法的坚持三段式进攻,这给袁军的防线带来巨大压力的同时,也使进攻变得有节奏感。
“顶住!”
面对淳于琼组织的凶狠反击,曹智和他手下的任何一位部将、士兵都不敢懈怠。
愤怒的淳于琼终于挺着长戟找上曹智时,曹智正背对着他。淳于琼看到了机会,他在混乱中怒吼一声,挺戟便刺。
“当!”
曹智的长刀未能及时从一名袁兵的身体里拔出时,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半转着身体,秦皇剑电射反手扫出。
一击金属断裂的脆响随之响起,秦皇剑不愧是神兵利器,一下就将企图偷袭的淳于琼的兵刃斩断。
淳于琼一愣,心灰意冷之下,准备就此闭目等死。但就在曹智企图返身追击时,斜刺里又有两名袁兵拦住了曹智的去路。
而此时,赵融和韩莒子不知从哪里冲到淳于琼身旁,拉着他就走。
“将军,快走……我们往营区里退……”
被曹智等人搞得面目全非的乌巢南北两营,此时的确还有好些障碍物,能阻挡曹智铁骑的步伐。
但谁都明白这只能阻挡一时的,他们败了,彻底的失败了。
在半倒塌的粮囤下,满身伤和血的赵融、韩莒子、赵睿或双膝,或单腿跪倒在了淳于琼身前一片人影。
“将军,为了剩下这点弟兄们,我们降吧!”赵融满脸泪水的向还死撑着半截兵刃站立的淳于琼大喊道。
这个“降”字会是如此的刺耳,他淳于琼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一生自视甚高的淳于琼,在一阵悲泣的哈哈大笑中,低下头,沉默了半响。最后只是身体不支的倒在了还未烧尽的一堆柴草上,两眼死死的望着天空,默默地控诉着。
赵融在这关键时刻,没有再等待淳于琼作抉择。先是几人转身走了,接着就是几十人,最后整片本来还在喊杀的营区,充斥着“我们投降!”的声音。乌巢战役也在这片投降声音中,正式宣布告一段落。但却是预示着另一场悲剧的上演。
当曹智再次见到淳于琼时,他还是像个死人那样躺在那堆柴草上。此时的淳于琼除了眼睛还在动之外,其他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淳于琼我们又见面了!”带着一杆将领和许攸等人和曹智一起慢慢打马跺到淳于琼的身前,才停下。曹智翻身下了“绝影”,来到淳于琼身前,幽幽问候道。
淳于琼一听曹智的身影“噌”的一下,就从柴草堆上坐了起来,双目喷出的尽是怨毒怒火的死盯着走进的曹智。
曹智身后的许褚和亲卫们一阵紧张,纷纷兵刃出鞘的护在了曹智前后左右。
“都退下!”曹智伸手拨开身前的护卫,如一尊天神般的走近些淳于琼的身前,对着淳于琼面无表情道:“你败了!”
“曹智,我是不会降你的……你看在我和你大哥同出‘西园’,是故人的份上,杀了我吧!”淳于琼此时放下了刚才的仇视,对着曹智缓缓低下头,用近乎乞求的语调艰难说道。
“可以,我对外会说你是战死的,但你死后我不能给你全尸!因为你死后的头颅必须借我一用……”
在曹智对淳于琼交代不能给他留全尸时,已经豪不犹豫的“沧浪”一声抽出秦皇剑,迅速的一剑,斩向了淳于琼的颈项处。
“噗!”
秦皇剑是何等的锋利,切金断玉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淳于琼的血肉之躯。随着一嘭血剑冲天而起,淳于琼惊愕地瞪着双眼,甚至是没有什么痛哭的保持着坐姿,但人头却自此从他的身躯上分离了。
收势,将秦皇剑插回剑鞘的曹智,看着骨碌碌滚出老远的淳于琼人头,默然的转身对着眼中有些不忍的赵云道:“我必须杀他,没得选择。他死,就能换回官渡很多将士的性命!把他的头颅收好,马上送回官渡!”
“是!”赵云一声恍然般的应喝,就立即起步收拾起淳于琼的头颅。
就在这时,许褚上前一步,躬身对着曹智问道:“那剩下的一千多降兵呢?”
“押解……”正当曹智举手对着许褚宣布他对待那些俘虏的决定时,一只手突然轻拍着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杀一个淳于琼能救官渡很多兵士,杀光这里的俘虏,我们就能立时击碎官渡所有袁军的所有战意。成败就在此一举,主公杀一个是杀,杀一千个还是杀,我们为了之后的大胜,您看我们还需要俘虏吗?……”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恐怖之师
许攸阴阴的话语,适时的出现在曹智的耳际。说罢,他就微微欠身放下手,退开了些。
许攸作为谋士和武将的搭配组合,此时发挥着最关键的作用。俗话说“文人的阴毒才叫阴毒!”,他们有时关键时刻的一句话,一个主意,都是可以胜过千军万马的,也是能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许攸的狠毒在此时才得到着体现,曹智以前一直以为他的团队中,只有贾诩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这个贪生怕死的许攸同样不容小视。
沉默着审许攸良久的曹智,最终视线离开许攸,对着一种等待命令的将领道:“战争是残酷的,我们要尽快结束战争,只有这么做!”
“许褚、李典听令!”
“在!”
“全杀,并割掉所有俘虏的鼻子及所获全部牛马的唇舌,向袁援兵示威!”
“是!”
负责阻击曹智的蒋奇、孟岱在终于等到了袁绍改主意,他们在接获可以迫近乌巢的命令时,曹智已经力破淳于琼营寨,斩杀淳于琼,将屯积的全部粮草和车辆、辎重焚毁,并杀了全部投降的俘虏。
乌巢已经成了一片修罗地狱,而很快曹智就让这片地域成了移动的恐怖代名词。
在仓促出了营地的蒋奇等人,未行出十里地,就见到了一支全部用敌人尸体和口鼻武装起来的部队。
这就是消灭了淳于琼,取得乌巢完胜的曹智等人。他们将敌人的头颅钉在他们武器、旗幡的顶端,任由血水和脑浆顺着武器流淌而下。他们用敌人的鲜血妆点身下的战马,将所有袁军无头的尸体整车整车的装在自己的辎重车上,一路飘洒着血水和恐怖,大张旗鼓的缓缓而行。
这不是一支来自人间的部队,在蒋奇等远远遇见这支队伍时,就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待到进了,看清时敌军的人马时,亦有怀疑这是一支来自地狱的军队。
虽然曹智的这支人马只有二千余人,但他们营造的恐怖气氛,是空前的。并且一副不打算停止分毫的气势,给蒋奇等袁军将士带来了从未感受过的恐惧,旋即蒋奇等不战,就被曹智等人的气势击溃,一枪一炮未放,就转身逃回了官渡。
赶走了最后的障碍,曹智率领余部乘胜还师官渡。
乌巢粮草被烧的消息传至官渡前线,最先得到消息的袁军高层军心开始动摇,内部对于接下来怎么办的意见更是分裂成了几派。
但官渡袁军城寨外的攻防战却是越演越烈着。曹仁和曹营留守的将领们,在乌巢没传回确切消息时,没有停止过一刻的攻击。
曹仁、曹洪等人分别率部众强攻袁营,但袁营坚固,难以攻克。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四次,随着乌巢传回越来越多的消息和战果,曹军的进攻次数越来越增多,进攻强度也是越来越增强中。
云梯、填壕车、搭天车等专用攻城军械,轮番上阵。曹军中的骁勇之士,更是屡次越过袁寨外的壕沟,一次次地往寨墙上攀登。
按说此处袁寨的城寨不高,也并不坚固。跟他们往常攻取的城池差远了,但他们每次面对的都是无数的箭矢、檑木、滚石、狼牙拍,甚至还有装有铁蒺藜的火罐。无数曹军将士永远的倒在了这条袁营的城寨下,但他们依然没有就此停止战斗,罢手进攻之意。
很快,曹营也受到了出击袁军的进攻。负责进攻曹营的是高览,这位曾经张颌的战友,虽然能征善战,但曹营比袁营更坚固,他虽和曹仁等一样,不计代价的从左路狂攻曹营,但两日来一样未能攻克。
官渡的战事,一度陷入不计代价,不讲兵法的蛮打蛮干中。很快乌巢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官渡时,在前线苦战的高览却被后面阳武大营里的党争中,郭图为了转移袁绍对乌巢损失和惨败的痛心疾首,随即诬陷高览有意临阵反叛,被袁绍临时派主簿召回,另作听用。
命令传达到前线时,高览仰天悲呼“老天怎么让这群狗才指挥我们!”随后,就烧毁了自己所有的军械,向着曹营后的曹军投降。
曹洪、乐进、于禁等初时还怀疑高览是不是假意投诚,绝不肯开寨门。但在听说了此事的荀攸、贾诩火速赶到后,就命令了打开寨门,放高览进来。
至此袁军方面在失去高览这部出击兵马,和已经开始流传的乌巢战败、粮草被烧一事,在那些主事将领的怒斥下,再也压制不住众多普通士兵的窃窃私语声。一股恐慌的情绪不知从何时在袁营中蔓延起来,整座营寨都弥漫在一种彷徨的氛围之中。
终于有一群兵丁承受不住这持续每日的战地噩梦,相商后便想效仿高览逃走,投降曹营。受这些人的影响,在今日袁谭直接控制,指挥的城寨上,周围十几个兵丁也都跟着那些叛逃者,向城寨下逃去。
“嗡嗡!”只听得一阵弓弦响动,几十支羽箭忽然从左侧呼啸而来,将那十几个逃跑的兵丁射杀在当场,随即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四下里蔓延开来。
“悉悉索索”的胆寒议论声在这十几名兵丁被射杀的当场,就此起彼伏起来。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这里虽说没几人没经历过。但死在自己人箭下,对袁营城寨上的这群士兵却是很少有的经历。这也让他们在此种军心不稳的情形下,多了一份思量。
“临阵逃脱者!格杀勿论!”一个非常儒雅好听的声音从左侧城寨上的一座高台上响起。这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强装着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话的人自是已经受命接替高览左路指挥权的袁谭,袁谭对于自己目前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三言两语,模仿者袁绍平日里的言行和处置手段,如此就平息了这股叛逃之风,甚是满意。
对那些判逃者的死,他却是不以为然的,看着落在他城寨下的几十具尸体,只是轻蔑地“咧嘴”笑了笑,便随手一挥,让各部继续各就各位后,就转身一闪,整个人消失在了高台后,不见了踪影。
而那片因为高览叛变,空出来的左城外的空置区域,也立即有袁谭颁令,让一支部队,出寨而去,负责镇守此处,与曹军继续对持和进攻。
他们作为炮灰,自然不能和高寨后的军队一样有屏障可依。但此时袁军中又处于厌战情绪最高点的状态,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能有城寨的保护,他们又不愿冲上前去,攻打曹军坚固的营寨。于是只能依靠在自己身后的城寨边上作战,而且对于时不时飞在空中的曹军不间断投石,他们只能靠经验的判断躲闪着,增加着那些有着可怕冲击力度石弹的狂轰滥炸。
“呜……”
一声奇怪号角的长鸣打断了交战双方,一时间官渡战区的所有人都为这长鸣的号角所吸引。
首先出现在城寨上袁军视线里的是一面有些破败的旗幡,那面旗幡的颜色相当特别,曾赤红色。应该不是原先的颜色了,好像是经过什么液体浸泡而出的。上面原先的硕大曹字,倒是因为鲜红赤红的映衬,迎风招展之下,显得更是夺目、诡异。而最让人惊讶的不是这面赤红的旗帜,而是挂在旗幡顶端的一口人头。
袁军将士远远地此时还看不清那是何人的人头,但接着出现的举着这面的骑士,他们渐渐看清了轮廓。
此名举着怪异旗幡缓缓而来的骑士,一身明光铠,英俊、高大、强壮,身下的白色战马更是彰显着他身材的挺拔,一杆银枪斜插在马鞍附近,随着战马的运动,泛着一阵阵耀眼的银光。
白色的战马、银色的战甲和兵刃,加上赤红的旗幡,形成了一副绝对夺人眼球的形象。
“那不是赵子龙吗?
“他旗幡上的头颅是谁的?”
“那是淳于琼,淳于将军的头颅!那旗也是用血涂成的这种颜色!”
“原来乌巢真的被曹军攻占了,焚毁我们粮草之事是真的,我们完了……”
只是片刻之间,看清赵云身影和淳于琼头颅的自西北袁寨开始,开始在城寨上疯传乌巢之事。
仿佛顷刻间,本来的流言都被证实了一样,营寨上的将官怎么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两边的军士开始停止手上的战斗,纷纷为一马当先赵云让开道路。
令他们自动停手的原因,还是跟在赵云身后出现的震撼场面。一支人人举着赤色旗幡的部队,一直恐怖之师在赵云身后缓缓踱进官渡。
不消说,这就是从乌巢胜利而归的曹智等人。这个阵仗也是他精心策划和准备的,在尝到用震撼场面逼退蒋奇、孟岱之后的曹智,现在对于再次用这种手段,震慑一番官渡更多的袁军,已是充满了信心。
的确两千多颗被残忍割下的头颅,插满了两千多支曹军的旗幡。他们手上的旗幡统一都是赤红色,不用说都是用乌巢袁军的血染红的。而那些头颅也正是乌巢守军的,他们和赵云白马银衣的耀眼不同,他们全身,连同战马都一路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奉献]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官渡大捷
随着这股血腥、残忍的列队大张旗鼓的走入官渡两军营寨中央的空地时,立时有袁寨上的士兵认出了那些旗幡上自己的战友,甚至是亲人的头颅。(UU小说手打小说))有人开始忍不住呕吐,这对一个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战士来说是绝对反常的,也昭示着曹智震撼手段的成功。
但曹军并未就此罢休,他们的重头戏还刚刚开始。让两军将士大开眼界的是之后的一整车,一整车人的鼻子和鲜血淋漓骡马唇舌。这还不算,后面更是一整车一整车的人畜生殖器,极其一整车一整车的无头尸体。
这支曹军一路行来,并开始将这些器官、尸体往袁军的营寨前抛扔,一路扔下来,加上原先未来得及打扫战场留下的双方军士的尸首,足足堆了一道三尺余高,四尺余宽的尸墙。
封建迷信中传说的修罗地狱的场景,被曹军人为再现。这真叫从新站回寨墙上的袁谭直泛着胃酸,双腿直打颤。什么叫触目惊心,什么叫不寒而栗,袁谭此时算是明白和领教了。
而此时两边整个两军的寨墙上一下子都变得寂静无比,每个人都承受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这恐怖的情景根本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那一眼看过去尽是的尸体,就仿佛是一个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整个战场也仿佛是在瞬间变得无比的安静了。
而尸墙后一点没有防护,但却给人与地狱来使般凶神恶煞的曹军二千骑兵,却在此时扔完该扔地东西后,继续举起那些带有头颅的旗幡,在一名长相平庸的将官发令下,开始整齐的向袁营城寨下催马齐步走。
那发令之人自然就是曹智,所有的努力都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袁军寨墙上顿时更静了,随着整齐的队伍一步步逼近,那铿锵的步伐、马蹄都发出钢铁一般浑厚沉重的声音,寨墙上袁军士兵们有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地感觉。
寨前百步,“铿”地一声,队伍停止了前进。可是那种窒息的压抑感却丝毫没有消失。曹军士兵们一个个神情冷肃,就象一道钢铁铸就地森林。
“乌巢已清,粮草烧尽,北军的弟兄们,你们快投降吧!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这就是这支地域之师一路给城寨上袁军发布的唯一信息,简短、简洁、明了、充满了不可置否的森严。
“当啷!”一柄钢刀坠地声传来,也不知是那个袁军城寨上的那个士兵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转身便向后方逃去。而受此影响,所有防御的士兵也随即混乱起来,开始拼命地向后方逃去。
此时那无数的跟在曹智这支恐怖之师之后,正在迅速出城集结的曹军,突然接到了曹智全面出击的命令。
几座寨门内的曹军骑士在看到曹智胜利回师的部队时,各部将官在荀攸、曹洪等人的授意下,就已经下令全部洞开了。但到了此时名正言顺的倾巢而出时,那些寨门还是根本无法满足二十万狂涌而出兵将的需求。
曹军上下依然明白,他们总攻的时机终于已经到来了。怒吼着冲出营寨的曹军兵将,像一片片黑色的乌云般,涌出营寨,奔到两军之间的空旷之地。
袁谭此刻也有些慌乱,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自己前不久的高压手段之下,竟然还有人敢不战而逃。但看到城寨下那支恐怖之师营造出的恐怖和高压氛围,的确连袁谭也想转身逃了。很明显他身后的阳武大营,在肯定,并比他们早得知乌巢兵败后。但却未叫他们撤退,明显是要用这近十万的前军士兵性命为那些高层拖延时间,让他们想出对策,或是争取撤退的时间了。
深深了解自己父亲的袁谭,第一不傻,第二他也已无法再控制此处城寨的情形。他匆匆交代属下颁令给沮授坚守外,飞快地转身也跟在成百上千的溃逃士兵,在一排排的军械、营帐、木寨中穿梭着,耳边不断传来身后的敌军嘶吼声与他们士兵临死前的惨呼声。
从上一刻,曹军表现出的轻描淡写地灭杀乌巢全部军士,并破坏了那里的一切后,所有的袁军士兵都在那一刻丧失了斗志,尽管谁都明白向后逃去,也仍然逃不开一条死路,但恐惧已经深深地在众人心间深埋了下去,现在的亡命奔逃只不过是求生的本能罢了。
一路上不时有士兵惨叫的在袁绍白马仪从督战队的箭矢下跌落、丧命,但这些平日里高人一等的白马督战队兵将,此时却无人再理会他们,对他们执行的军法,也不再感到有任何一点惧意。因为在此时此刻,每一个名溃逃下来的士兵,都认为背后的曹军才是更恐惧的。他们此时必须全力奔逃,甚至不惜击杀阻挡在他们身前的白马督战队。
这个时候,只是稍一迟缓,便会决定生死。很快隶属袁绍最亲近的白马仪从督战队,也预见到、听到、甚至看到了这些人不计后果奔逃的原因。
“城寨破了!他们坚固,有十几万人坚守、驻防的城寨破了!那是怎么会发生的?”
此时已经无人再来深究这个问题,越来越多的白马仪从督战队,也跟着溃退的士兵,丢盔卸甲的开始加入亡命者的行列。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回事?”
斜挂着橘色“袁绍巾”的袁绍在一群文武官员的簇拥下,着急忙慌的奔出中军大帐。
他们是在听到官渡崩塌似的溃退声,才出帐查看的。之前他们对于乌巢的失利,还未得出一个可行的商讨结果,没想到,官渡前线就发生了大溃败。
“父亲,父亲……曹军进攻了,进攻了……我们的城寨破了,破了,曹智杀过来了……”
还未能全面了解官渡尘土飞扬和如潮朝着阳武溃退人群的原因,袁谭就带着三百多白马仪从,一头撞进了大帐的人群中。
“什么?城寨破了?怎么可能?蒋奇、孟岱……郭图、审配……”
袁绍惊叫出口时,袁谭已经气急败坏跌倒在袁绍跟前,“别说了父亲,没用了,曹智一亲率部队杀过来了,快走吧!”
“主公,已经看到曹智和他的亲卫冲进官渡大营了……”同样被派遣出去查看情况的郭图,此时可以说连滚带爬的奔至袁绍跟前。
“什么?曹智这么快已经回到官渡……”
官渡曹军在曹智的带领下,开始了全面的总攻。曹军摧枯拉朽的摧毁了袁军历时几月的官渡防线,袁军近三十万人马却在此时全线放弃抵抗,开始了全面的大溃败。
袁绍再也难以保持平时的威仪和雍容风度,现在还能够护卫在他身边的只有六百夺命军卫,白马仪从更是只剩下一百多人。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活命,而争夺一切道路,一切可以快速离开大河南边的交通工具。
此时,在袁军上下,倒是没了什么阶级观念,难得体现着人人平等的良好现代风尚。
袁绍一口气带着袁谭和一杆重臣,赤脚涉水强渡大河,一直逃到黎阳大营,看到一片片灯火闪闪的营地时,披头散发的袁绍才算松了一口气。
负责镇守黎阳的蒋义渠,也只是刚刚拿到乌巢被曹军攻破,淳于琼和他全体部署统统战死的消息。
蒋义渠举着那张由传令兵送达的信扎,一边泡着“脚气”又犯了的一双臭脚丫子,才读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将佐奔了进来。
“什么人?”
“义渠,义渠……是我,是我……我将我的首级托付与你了!”袁绍一面向着蒋义渠扑将了过去,一面未站稳的跌滚下了身影。
“哎呀,主公,这不是主公吗!这话从何说起,主公快起来,快起来……”蒋义渠一面惊慌失措的踢翻了自己脚下的脚盆,一面伸手扶住袁绍,光着脚尽力要将袁绍拉起。
“是啊?这又是从何说起呢?……”袁绍喃喃自语着终于在蒋义渠的搀扶下站定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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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绍在黎阳回首官渡时,曹智的千军万马一路势如破竹的冲入了官渡大营和位于阳武的袁军中军大帐。
袁军除了前军都督沮授还在率部抵抗外,其他部队已经放弃抵抗的放弃了抵抗,见机得快的早已和袁绍一样,连夜奔逃过了大河。
曹智亲率的前军已经一路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抵抗的前提下,还一口气俘获了三万袁军,并成功人为隔开袁军所有防线之间的联系。在曹智率领夏侯悼、张辽、许褚、赵云、曹洪、贾诩、许攸等踏进袁绍的大帐时,他身后的军马也实现从中间把袁营切割成一分为二的局面,曹智取得官渡大捷、大胜,只是时间问题,袁绍翻盘的悬念已经不存在。
作为胜利者,曹智现在首要做的就是踏进几乎什么也没有来得及撤走的袁绍大帐里看看。看看袁绍的大帐是怎样的,看看袁绍给曹智留下了些什么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