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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一凡3703     搅乱三国txt下载     搅乱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九十八章 坐拥四州

    田丰此时就好比一个眼看生意要黄了的保险推销员,自己的保单眼看要推销不出去时,不惜连连触动袁绍的伤痛,来试图唤醒袁绍。但这种方法和形式,其实是很惹人反感,甚至是讨厌的。

    “元皓,呃,田先生,不要激动,公则讲得有些道理,先生可是为攻打幽州做了多年谋划,其实如果现在放弃幽州,最对不起的就要属先生了!”

    此时从称呼上不难看出袁绍已经对田丰和郭图的区别,但袁绍还是很有风度的耐着性子劝慰田丰。

    但不知好歹的田丰此时早已犯了钻牛角尖的毛病,直嚷嚷着“没关系的,我愿意重做计划,许昌、献帝对主公真的很重要!”

    “我看未必,属下以为曹军和袁军正在豫州交战正酣,并没有到我们介入的最佳时机,属下以为我们只有抓紧此时迅拿下幽州,一统北地四州,巩固我方在北地的势力,回过头来再来考虑收拾两败俱伤,损兵折将的曹智,这才是目前主公应选的最佳方案!”

    “胡说,公孙瓒乃末路狂徒,不足为虑,倒是曹智,现在不及时铲除他,将来定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还……”

    一场好好的庆功宴,已经演变成了讨论会,现在更是逐渐变成了一场争吵会。

    田丰和郭图各持己见,相互争执不下。但田丰卖相不好,而且一再中伤袁绍,又急吼吼的。不像郭图老神在在,一副飘逸潇洒之样,所以在场支持郭图的居多。

    在双方相持不下时,袁绍请出了审配表意见。审配却因田丰的越级态度,也对田丰感官不好,虽说审配在这件大是大非之事上还是看得到袁绍迎帝比夺取幽州的重要性,但他就是不说,不负责任的选择了中立。

    田丰对于缺乏支持者,气得当场胃痛,续而主张等回到邺城会和沮授后,在升帐议事,就此事进行更广泛的讨论。

    袁绍表面上答应了田丰所请,但心底里却是肯定了不听从田丰的意见,而是倾向郭图的意见。

    袁绍本来就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个性,还是个极其注重外表、卖相之人。田丰用的方法不但不对,还在这晚找错支持者,不是去说动态度中立的审配,而是半夜三更亲上袁绍的官邸再次请命。

    袁绍白天听他们吵架已经很累了,这会儿田丰还不让你他睡觉,更是加剧了袁绍对田丰的反感,最终下定决定否定田丰的方案,选择先取幽州。

    在第二日,就传出袁绍决定要在今年年末前拿下幽州的消息。并且袁绍在离开薄落津,不但未回邺城,还亲领大军直接围攻向幽州易京,就连听取其帐下重要谋士沮授意见的机会都未给予,直接带着郭图、逢纪等谋士武将到了易京。

    此时,公孙瓒在易京的外围挖了十道壕沟,城内垒起许多土台,一般高五、六丈,高台上建楼。他自己居住在中间高达十丈的台楼上,以铁作门,男人七岁以上皆不得入门,身边只有侍奉他的姬妾,来往书信文书都要用绳索吊上吊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由于城内积谷甚多,防守严密,袁绍进攻月余,也没攻打下来。

    公孙瓒派遣其子公孙续向黑山军张飞燕求救。袁绍上架云梯,下挖地道,不断加强攻势,易京危如累卵,公孙瓒手下的将领有的投降、有的溃散,易京已是岌岌可危。

    这年中秋节到来之前,公孙续和黑山军领张燕带领各地征集来的数万兵马,兵分三路向易京进。

    袁绍得知公孙续搬来救兵后,十分着急,但身边的谋士郭图等人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既要防止公孙瓒得到援兵,又想要在短期内攻克易京。

    此时,袁绍不得不又想到对攻取幽州计划最为熟悉的田丰,可以说目前的幽州计划都是出自田丰之手。

    袁绍不得不从新启用田丰、沮授,在得到公孙瓒搬救兵的消息后,袁绍就急招了田丰回前线听命。

    田丰的到来,也带来足智多谋的沮授,沮授先派情报人员截获了公孙瓒派人给公孙续送的密信,信中约定让公孙续率五千黑山军骑兵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公孙瓒就从城内倾巢而动的出战,内外夹击袁绍军。

    这封信的内容被沮授等的人得知后,田丰当即提议袁绍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在易京北隰郊外的一处山地上点起了火堆,并在此地设下伏兵。

    公孙瓒见到火信以为救兵已到,领兵攻出了易京,遭到袁绍伏兵的痛击,被打的一塌糊涂,不得不又龟缩入易京城内。

    接着,田丰又主张袁绍调转枪头,阻击了真正增援而来的公孙续和张飞燕的黑山军。张飞燕的二三万黑山军也是自上次冀州兵败后,收拢的黑山军散兵游勇和近几年从山区乡村征召的,作战能力实在不能和袁军相比。

    他们原先以为能和公孙瓒易京的大军,出其不意两头夹击袁军,或许是会有点奇效,但现在计谋早已被袁军识破,他们的行踪也已暴露,公孙瓒先被袁军引出城,杀的大败而归。此时单靠张飞燕的一支兵马,还那是袁绍的对手,才一交手,就被袁军击散,打的溃不成军,张飞燕最后只带着三千军士冲出重围,向兖州逃窜,投奔曹智而去。

    而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也因为久突袁军防线不成,而无法入城与他的父亲公孙瓒会和。他最后得到了从城内传出的一条口信:公孙瓒让公孙续快走!

    已是走投无路的公孙瓒清楚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他让儿子往塞外走,去找乌丸等塞外异族,寻求他们的庇护,以求将来的东山再起。

    没想到公孙续急于寻找援兵救助父亲公孙瓒,急马一出塞外,就找到了屠各部落,请求屠各出兵帮忙救援易京,没想到屠各单于摄于袁绍在北地的威名,正要寻找机会向袁绍示好,没想到公孙续自己送上门来了。

    于是,屠各人杀了公孙续,将他的级送往了袁绍在易京外的大营。

    在解决了公孙瓒的外围援军后,易京已成了真正的一座孤城,袁绍接到屠各人送来的公孙续的级后,将其高挂旗杆上,激励全体将士奋勇杀敌,早日攻破易京。

    在八月中秋过后的日子里,袁军加紧了对易京的攻势,挖地道,连片的望楼简直封锁了整个易京城,无论城中军民,稍有不慎就会吃到袁军箭矢的无情射杀。在冬季开始前,易京的整条整条街道出现了一片空巷的萧条场景,很多城民因为家中存粮不够,而饿死在家中,易京已经犹如一座鬼城般的存在。

    但公孙瓒所建的行宫内存粮丰富,公孙瓒和手下的兵将,目前粮草问题还不困扰他们,但袁军的攻势太强大了,简直是日夜不停。

    而今最令瓒军将士气馁就是他们跟随了多年的主公公孙瓒了。公孙瓒基本处于崩溃状态,他这几年来一直封闭自己,不予属下见面、交流,现在还留在公孙瓒身边是他最忠实的部下,但公孙瓒好像把这群忠贞的属下忘记了一般,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公孙瓒是在这次出城迎接黑山援军,结果中伏大败而归后,公孙瓒就又把自己深锁在他建造在易京城中央的土丘高台上的深宫里,每日荒淫无度的饮酒作乐。

    现在指挥易京守卫战的真正将领是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公孙范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兄长日渐堕落、消沉,他知道他们已经跟着公孙瓒走入一条不归路,但又有什么办法唤醒曾经像雄狮一般的公孙瓒呢?

    公孙范现在还能以弟弟的身份见到一两面公孙瓒,公孙范每次见到兄长公孙瓒,就觉他一次比一次邋遢、颓废。公孙瓒现在每日披头散,衣不遮体的,兴致来了就招来两三名他搜罗的美女妾氏,行云布雨一番。但任谁稍有不顺他心意,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立杀此人。这个月来公孙瓒就杀了他后宫的一十八名女子,这些人都是因为一点小错,而枉送了性命。弄得现在住在这所奇特的宫舍里的人,人人自危,胆战心惊的度日。

    公孙瓒现在基本处在精神不太正常的边缘,他已经把他自己彻底给放弃了。

    公孙范还不想放弃自己,但他没有好的办法来唤醒公孙瓒,更没有办法改变目前的困境。

    这时有人向公孙范提议:向曹智求救!目前天下还能和袁绍抗衡的也只有大司马、车骑将军曹智了。

    公孙范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马上写了一封密信交死士带出易京,去往许都,求见曹智。

    但还没等公孙范等到曹智的回信,袁绍更强大的攻势已经敲开了易京的城门。公孙范率领最后残存在城内数千将士与袁军展开最后的巷战时,袁军的地道也一直挖到了城中央的公孙瓒行宫台楼下。

    袁军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了。公孙瓒无路可走,于是疯似的缢杀了自己的姐妹、妻子、女儿,然后引火**。

    这时袁绍的士兵终于冲到楼上,将他斩杀。至此,袁绍占据了幽州,兼并了公孙瓒的军队和地盘,至此坐拥天下十三州中的四州,成为北地第一大毫,也隐隐站上了天下第一军阀的位置。

第七百九十九章 同样想做皇帝的袁绍

    令人意外的是,在公孙瓒的库存粮仓中,袁绍真的找到了二百多万斛存粮。传言的公孙瓒在易京储藏了三百万斛军粮的谣言,竟然是真的,这让袁绍着实高兴了一把。

    但此时袁绍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仲家皇帝袁术就没那么好命了,袁术一家被袁胤救出寿春后,他们就往灊山会合驻扎在那里的袁军,企图翻盘。

    没想到却为雷薄、陈兰等拒绝收留,只看在当年宾主一场的份上留住袁术一行人三日,三日后就要请袁术离开,因为陈兰等人正准备向曹智投降。

    袁术此时才知自已经是众叛亲离,他想找陈兰、雷薄等理论,甚至要罢免他们,杀他们的头。但袁胤和袁术的儿子袁耀此时都很现实的告诉袁术,别再去干那蠢事情了。人家没杀我们,把我们的人头当礼物献给曹智,已经算是不错了,别在给脸不要脸了。现在袁术还能指挥动谁,他这个仲氏皇帝已经名存实亡,再要想撤换谁,杀谁的头更是别指望了。

    袁术气得又是呕血又是晕厥的,冯氏哭得像个泪人儿般,全赖一众妃嫔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接着袁术临时居住的房舍内立时哭声震天,妃嫔大臣跪遍地上呼天抢地的喊了一阵。但现实就是这样,他们已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急于寻求出路的袁胤等人,在袁术一醒来,就急着与其商议他们的出路、对策。

    袁胤给袁术分析了眼前的形势,第一他们绝不等在灊山多呆,要尽早离开。不能等陈兰、雷薄反悔时再走,那就迟了。但离开了去往何处,就是目前最重要的第一个抉择。

    袁术此时虽然悲愤、失落,但基本的进退应对还是有的。袁术指着地图上的江亭,对袁胤等人说:“去江亭暂避,还有马上给本初写信,让他派兵来救我!”

    袁术的决断让袁胤等人一愣,小心的疑问道:“皇上多年来一直与……与堂兄的关系……他会……”

    面对袁胤的疑虑,袁术挥手打断道:“被担心,我们毕竟是亲兄弟,而且我准备把玉玺和仲氏帝号都给他,我了解他,他也一直相当皇帝……”

    袁术有气无力的说完这段话,众人释然之际,现袁术眼神却盯着袁耀一直捧在手中的传国玉玺。

    就是在袁术获得这方代表正统帝王的玉玺后,才使袁术信心膨胀到了今天称天子的地步,其实此时袁胤等人均看着这块祸害根源的玉玺,眼中竟是悔恨,也只有袁术还满是不舍。

    “大哥不考虑一下,我们先向豫州突围,毕竟那里还有郭贡和我们的军马在……”

    袁胤认为舍近求远的做法不是很妥当,毕竟只有在大一点的地盘和更多的军马保护中,他们才能更安全。向隔着兖州和徐州的袁绍求救,毕竟太远了些。

    又将陷入弥留的袁术,再次挥了挥手对袁胤道:“郭贡撑不了多久了,我们不能回豫州,一但豫州失守,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袁术最终难以支撑,再次陷入昏迷后,袁胤等就照着袁术的指示写信给袁绍将归帝号于他,并向他求救。

    已经回到邺城正大肆庆贺的袁绍忽然接到久无往来的袁术的来信时,一阵吃惊。

    袁绍此时正在庆贺的同时,进行着他人生中最励精图治的整合阶段。新接手了公孙瓒全部的势力和资源,拥有了四州的袁绍挥着他的才干,并非常清醒和开明的听取着,如田丰、沮授、审配等人的许多正确谋士的建议,使他在这一段时间的政策制定,统一规划都显得井井有条。北地四州也在袁绍的治理下迅的恢复着生机,袁绍俨然也在为将来的治理天下做着施政经验的累积。

    接受完公孙瓒的一切,又经过这段的励精图治,袁绍的自信心正在一个巅峰状态,他也在为自己将来更大的展做着种种设想。

    袁绍知道袁术没死,就想到过了是不是可以拉自己这个弟弟一把,顺便给自己未来更大的展谋求点什么。

    袁绍此时到时没想到过让袁术禅让帝号之事,但传国玉玺在袁术身上,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在寿春观礼袁术称天子的仪式上就见过,当时很多人恍然原来现在在许都的汉献帝用的不是传国玉玺。

    真正的一国之君又岂是因为一枚玉玺就可以证明的,但袁术很是在乎,同宗的袁绍也一样,他一样很重视传国玉玺,他希望此次救助袁术的同时,也能将传国玉玺收入囊中。这对他将来的“大事”可是一个很好的伏笔。

    袁绍知道袁术的信不能轻易示人,一拿到,袁绍就躲入了书房内阅读,袁术在信上说:“汉朝的天下早就丢掉了,天子受人控制,政出于私门,豪强角逐,国土分裂,现在和周朝末年七国纷争的时代没有两样,结果是强者兼并天下。我们袁家受命于天,理应当皇帝,符命、祥瑞都显示得一清二楚了。今日您拥有数州之地,民户百万。论实力无人比得上您的强大,论德行无人比得上您的崇高。即使曹智有心扶衰拯弱,怎么能够接续已经灭绝了天命的汉朝呢?”

    袁术是在建安二年称帝淮南的,但只过了半年时间,搞得资实空虚、内外交困、众叛亲离,在走投无路之际,他“慷慨”地表示愿把帝号让给袁绍,袁绍知道他这是无奈之举。

    但这对袁绍来说真是天大的消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袁绍见信虽然不敢声张,心里却是求之不得的。

    “机会终于来了,亲兄弟,就是亲兄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真是太好了!”

    坐拥了小半个天下,实力又远天下任何一路豪强,他袁绍还没资格做皇帝,那还有谁够资格。

    于是,袁绍积极行动起来,要具备称帝的条件不是袁术愿意禅让,拿出传国玉玺就可以的。称帝先要取得他身边文臣武将的支持,进而才是天下才俊的认可,这是政治基础。最后做出一番民心所向,天命所归等姿态,袁绍再推让三番五次,就能顺理成章的自建一国,成为一代君王。

    说句实话,袁绍认为只要取得他身边这些文臣武将的支持,就等于取得了天下才俊的支持,就有了政治基础。因为袁绍一直认为天下有点本事的人才都在他帐下,或是曾经在他帐下。而同样最近显现出人才济济的许都,曹智帐下那些人,要么在袁绍眼里根本不能算人才,要么就是从他这挖墙脚挖过去的。

    袁绍坚信这些墙头草,不但够不上顶尖人才的标准,而且今天他们因为曹智的起色,而投奔与他,他日他袁绍一但称帝,他们还不调转枪头,蜂拥而回,争着要投效到他帐下,从新为他效命。

    袁绍想过了,到时你们这些墙头草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哼哼,到时袁绍准备挑挑拣拣,像荀彧、郭嘉这种做了太多对不起他事的,他还打算不收呢!

    袁绍在自己设想、狂想、妄想一番后,就指使主簿耿苞为自己当皇帝寻找根据。

    耿苞这个笨蛋也算饱读诗词,有那么两把刷子,又求表现。于是通过一番收集资料,断章取义的私下对袁绍说:“赤德已经衰败,袁氏是黄帝后裔,应该顺天意、从人心。”

    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按“五德相生”的“理论”,汉朝是所谓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黄帝就是土德,而袁家为黄帝的后代,所以袁氏取代汉朝是“天意”。

    接着袁绍故意在一次会议上向军府僚属公开了耿苞的这些鬼话,本指望大家同声拥戴,没想到以田丰、沮授,甚至审配等僚属们都认为耿苞妖言惑众,混淆视听,汉王朝和汉献帝都活的好好的,还受封了袁绍和他们很重要的官职,怎么有可以取代的想法,更没什么胡乱的“天意”说法。

    并且一针见血的指出袁术就是个很好的教训,一称帝便成了天下人的众矢之的,田丰等人忠心的劝阻袁绍千万不能重蹈袁术的覆辙,众人一致声讨、主张袁绍应当把耿苞杀头,以儆效尤。

    袁绍虽说心里对于田丰等人的言论很是生气,但同时也知道自己称帝的时机还不成熟,开来是什么基础都没有。但他唯恐露了是他指使的马脚,急忙令人密杀了耿苞。

    为求表现的耿苞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袁绍的帝业路途上的第一位牺牲者。

    袁绍虽说没在自己的政治团体中,取得称帝的任何支持,但对于接受投奔的袁术一事还是做出了安排:袁绍给袁术回信的同时,密令长子时任青州刺史的袁谭,派兵在青州和徐州的边界上准备迎接他的叔父袁术。并密令袁谭一接到袁术不但要秘密护送往邺城,还一定要先把玉玺送到袁绍手上。

第八百章 狠毒的郭嘉

    “哇……”阵阵哭声从宛陵的一间府宅中传出,之后扬州各界官员就开始络绎不绝的到来,来时都是神色匆匆,已进入这间府宅个个都是满脸愁云。

    这间看上去不算最奢华,但还是很大的府宅属于曹家,是现任朝廷重臣大司马,车骑将军曹智老父曹嵩的府宅。曹智贵为权臣后,曹嵩就很拎得清的把原先居住的郡府让出,自己在宛陵另置府宅居住。

    这片扬州之地说白了就是曹家的后花园,曹嵩一家继续住在宛陵郡府也不是不可以,但曹嵩不这样认为,自己儿子官越做越大,他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和法理的霸占着郡府不出。作为官场老臣子,他明白作为曹智的家人,此时不能过分嚣张和跋扈,应该要让曹智治下的官员和民众对曹智有更好的口碑,他就应该搬出原先他们一直居住的丹阳郡府,让新任的太守、官员居住、办公。

    但曹嵩不想再搬迁到更远的地方了,他身体不行了,他就一直留在了宛陵,连许都也没去。

    风烛残年的人过一天算一天,大儿子是死了,但二儿子更有出息,曹嵩这辈子光宗耀祖的使命因为两个儿子的争气,已经使他心满意足。

    建安二年八月中秋前一夜,曹嵩在得知曹智征伐仲家皇帝袁术胜利的消息后,在非常正常且普通的一次入睡后,满足的撒手人寰,第二日才被二娘等家人现。

    在传统家人团聚的日子来临之前,曹智结束寿春战役后,就坐镇寿春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向豫州,甚至亲临了一次豫州前线,进行督战。

    在扬州军马腾出手来后,曹军已经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取得最后的胜利变成了只是时间问题。

    曹智要求两面的将领能在中秋节到来之前,拿下豫州全境。但郭贡的出奇顽强,使曹军在取得四座城池后,就越来越难打起来,每次进攻都伤亡巨大。曹智和他帐下的谋士、将领们不得不多次修改作战计划,以避免无谓的大量伤亡。

    郭贡之流已经是必败无疑,又何必为一个时间概念,而徒增手下兵士的伤亡呢?

    基于这些想法,曹智下令各路将领围住残剩的袁兵,不急着歼灭他们,但一定不能让他们突围,要把他们围死了。曹智决定消耗光剩下坚守豫州几县的袁术兵将的锐气和有限的粮草,逼他们无路可走之下要么弃械投降,要么冲出城池进行决战。

    利用这段战事相对进入平缓期的机会,曹智急于解决眼前的两件麻烦事:一就是搜捕仲家皇帝袁术,不杀袁术曹智的征伐行动就不能算最后胜利。但袁术逃出寿春后,就失踪了一般,曹智派出了多路军马都一时没找到他的踪影。后来终于从来面见曹智的陈兰属下那里,曹智的手下探听到,袁术曾留住过他们在灊山的军营几日。

    这让本来就有点反感跟他讨价还价半天的袁术叛将陈兰、雷薄之流,现在更是对他们有了看法和戒心。这种非常敏感的事情,曹智一直被蒙在鼓里,让曹智不再信任这两人和他们投诚的诚意,及其把阻挡豫州和徐州接壤的东路一段防线交给他们。曹智对着两人肯定是很不放心了,甚至在徐州那里还有盱眙、淮阴两县还在陈兰、雷薄的控制下。

    第二件事,就是桥蕤和他的一万降军,桥蕤心不属曹智,这是曹智心知肚明之事。在曹智夺取寿春后,桥蕤就多次请命曹智要回吴郡或是会稽驻守。那两块地盘现在明面上是归属曹智的,但实际还是在孙策控制之下。

    孙策已经是曹智的心腹大患了,在眼睁睁看着上万兵马和将领流入他的怀抱,曹智怎能心甘?

    正为这两件事烦忧之时,郭嘉和贾诩来到了寿春,来到了曹智身边,祝贺曹智征伐成功的同时,更是带来了再次代表刘备出访许都的糜烂,和即将为曹智头痛的这两件事开始了一番出谋划策。

    自从刘备正式加入曹智控制的汉政府后,就由曹军的兵马保护着,继续驻守小沛,与吕布对持。但一直不敢亲到许都或是其他地方与曹智见面,一直派人与曹智的人进行交流。双方也各自派驻了常住代表,以方便通信和交流。

    曹智对刘备的这种防备很是理解,因为只要刘备敢离开自己的地盘,踏入他能全盘控制的区域,一定就会宰了这位未来的汉中王,为自己将来的事业永诀后患。

    曹智不但是这么想的,还是这么准备的。在曹智的亲卫军中就专门演练过对付刘备亲手训练的白耳精兵的兵阵,和各种击破的办法。

    刘备不知是知道曹智的计划,还是早已感应到曹智与他再次见面时,必将是你死我活之局,刘备虽说投诚了曹智,但一次也没和曹智会过面。对于糜烂的再次到来,还跟着贾诩找到了寿春,看来是有荀彧、贾诩等人不能决断之事,所以要来寿春请示曹智。

    糜烂的来意没什么出乎意料的,刘备看曹智把袁术打的落花流水,也想举着为献帝分忧的旗帜参战,分一杯豫州战国之羹。作为已经有了正统豫州牧地位的刘备,为自己治地出兵平乱的提议不过分,但曹智又怎会同意刘备插手他即将要统一、平定的豫州。

    曹智把糜烂敷衍一番,打进传舍休息后,就和郭嘉、贾诩把目前两件棘手之事一说,令曹智没想到的是,贾诩是出了名的毒士,但曹智一直不知道郭嘉也有其狠毒的一面。

    郭嘉一听完曹智讲得陈兰、雷薄、桥蕤等人表面臣服,私底下都有着自己的小动作,而且袁术现在还没找到等事,还没等贾诩沉吟着表示什么,立时坐下指着曹智:“袁术知道豫州保不住,一定不会往包围圈里钻,我想他肯定在扬州、徐州等地的交接之地躲藏,也就是江亭、临淮等地!”

    “喔!”曹智也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郭嘉道:“奉孝,你何以确认袁术在那呢?”

    “因为那里离青州最近,袁术现在在这世上还能求助的人,只有他的兄长袁绍了!”

    郭嘉随意一句,令曹智恍然,“是啊,青州已为袁绍所得,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袁术会往有部下的地方躲藏,却忽略了他和袁绍可是亲兄弟。平时吵得在像仇人似的,关键时刻就是那份手足亲情也是值得袁绍出一回手啊!”

    曹智此时没细想袁术身上还有仲氏帝号和传国玉玺等能引袁绍出手救助的好处,他只是暗呼自己思路不够宽,一直局限于狭隘的思路里,还有就是他蹩脚的历史知识里。

    “嗯!”曹智沉吟半响后,点头道:“奉孝说的有些道理,那我这就派人去那个方向搜寻……”

    “慢!”郭嘉及时阻止并打断道:“主公不急,这事可以和那些不安分投诚者和刘备的主动效力合并在一起解决!”

    “啊?”

    这次不光曹智惊奇了,连一向以足智多谋见长的贾诩也是啊声出口,眼珠频转的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嘉,静待他的下文。

    郭嘉接下来地话语的确没有辱没他“王佐之才”的赫赫名声,他一抬手指着地图上临淮、淮阴等地,对曹智侃侃而道:“主公先答应刘备请战的要求,但不让他出兵豫州,而是让他的军马向东进驻淮阴、盱眙等地,帮助我们夺取和清除临淮、淮阴等还在袁术部下控制之下的徐州三县,让他在那堵截北逃的袁术,能不能劫杀袁术,主公都不必在意,我们在这段时间内,就地解决陈兰、雷薄、桥蕤等人和他们的部属!”

    曹智和贾诩感叹郭嘉懂得应变之时,一听郭嘉说到解决陈兰等人,齐声问:“怎么就地解决?”

    郭嘉咪了口:“主公请他们喝酒,然后毒杀他们,永诀后患!”

    曹智在听罢郭嘉主张用毒后,深吸一口气后,像次认识他般打量了好一会儿,双目精光闪闪道:“说到玩手段、弄诡谋,耍毒计,我一直以为是贾诩的专利手段,郭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哈哈……”贾诩被曹智的话也弄笑道:“恐怕我今后也要收敛一点,主公都说是我的专利了,我能活到今天,仍活得这么健康活泼,真是难得!但郭嘉你这一了百了之计固然好,但要考虑到的问题还很多!”

    贾诩话锋一转,就开始展现他的才华,反质问起郭嘉来,为曹智剖析一番郭嘉计谋的诸多弊端。

    只见贾诩略调整坐姿后,便侃侃而谈道:“先,陈兰等人七孔流血被人毒死在主公跟前,主公和我等却安然无事,他们这些人的属下和天下人都会知道是主公难以容人,杀了前来投诚的降将,这对将来准备投效主公的人来说可是心中多了一道很不好的印痕,对主公的声誉更是大大不利,对我们匡扶天下的大计更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第八百零一章 奇怪的毒药

    贾诩几乎一口气说完他的第一条反驳意见,但郭嘉还是老神在在的微笑着注视着侃侃而谈的贾诩,一点也没惊慌失措或是心里没底的感觉。

    贾诩也知道郭嘉早已想好了对他第一条反驳意见的对词,但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第二条,第三条的反驳依据。

    “其次,他们一死,主公要收编他们的军马不是那么容易不说,一但他们知道是主公毒杀了他们的主公,这些人一定会就地哗变,到时我们刚平定的扬州又该乱上一阵,甚至会给袁术等人机会,东山再起!”

    贾诩说完,端起茶杯借着润嗓子的机会,偷瞄了一眼神情笃定的郭嘉,知道郭嘉已有腹案的情况下,还是继续道:“还有那个桥蕤,他背后可是有孙策这股势力支撑的,要是他的死引起孙策的猜忌,就可能早就他提前叛变,主公前期的诸多安抚手段不但会付之东流,还可能将我们目前颇好的局势引入一个尴尬、混乱的境地,我想奉孝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可不能分兵几头同时作战啊!”

    贾诩把自己的观点一一陈列后,端起了茶杯,眼底余光却迅的在曹智和郭嘉两人脸上游走一遍,就在看到郭嘉的一刻,还故意把眉毛向他挑了挑,示意着郭嘉“我说完了,该你了!”

    曹智现在可是已经很会做老大了,他自始至终都把两人的言行、表情看在眼里,但他就如一尊大佛般杵在两人中间,睁一眼闭一只眼着。曹智一直坚守的大佬处事原则告诉他:属下间有争斗是件好事,那样才显得他这个大佬有价值。

    这在一定古籍、圣书中被定性为帝王之术,曹智品味、手法自认为还没到那个层次,所以自我定性为“大佬理论”。其中令曹智最为推崇的宗旨就是“他往中间坐,看着两边人折腾!该他出手时再出手!”

    郭嘉看到贾诩玩笑的眼神立即会意的嘿嘿一笑道:“谁说他们一定要死在主公面前了,而且饮酒的地方也不会在此地,或是扬州主公全权控制之地,主公即将要出行,对下属慰问劳军一次,地点就是陈兰等人陈兵之处——灊山!”

    “喔!”曹智、贾诩都认真的听着,并出声应诺着。

    郭嘉不管曹智和贾诩的眼神和声调中对他的计划是赞同,还是否定,继续道:“我想主公已经在桥蕤等部属中笼络人心了吧?”

    曹智点头承认,这在他们团体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是基于曹智的信任和拥戴要建立在基层兵士身上理论,在曹军将领和谋士中是已经得到认可,并且被推广执行着的。只要一碰到像今日这种有率部投降的部队加入他们,这支部队在被整编以前,他们都会开始深入他们的基层送温暖,拉近关系。

    “那就好办了,人不在我们跟前死,到时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而袁术和徐州那边有刘备盯着,我们这边完全可以腾出点兵力来,以防万一的防止可能的兵变。至于桥蕤……主公先要迷惑他一下,让他以为主公对他的去留问题已有所松动,还要借机要求调防桥蕤去灊山增加那边的防守力量为由,要桥蕤前往。当然,桥蕤不会答应主公的建议,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他骗到哪里,在喝下由我一名属下手配制的一种毒药后,在直接放他回孙策那里,以我的估计他在没到吴郡或是会稽的半途上就会突然暴毙,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中毒而死,孙策之流也只会以为桥蕤突然抱病而亡,等他有所起疑,或有所行动时,我们已经接收了他的兵马!”

    郭嘉一说完,曹智和贾诩都瞪大了匪夷所思的眼珠子,暗忖着郭嘉用的什么毒啊,怕比有名有姓的使毒行家尚要高明数倍,要知即使是慢性毒药,总还是有迹可寻,吃下肚后会出现中毒的征兆,那有毒药可以像郭嘉所说的那样,在吞入腹内后好几天都不作,突然才使人毒的呢?

    曹智更是搜肠刮肚的也想不明白,就算在他从前的二十一世纪,这种毒杀人的办法恐怕亦难以办到如此高科技,除非毒药被特制的药囊包裹着,落到肚内黏在胃壁处,经一段时间后表层被胃酸腐蚀后,毒药才泻逸出来,致人死命。但要几天之久,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曹智和贾诩立时对郭嘉所说的这种毒药非常感兴趣,一定要他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郭嘉本来打算就自己这种毒药对曹智等人一笔带过,接着往下讲他的计谋的,毕竟用毒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谁会因为自己身边常带着一两种毒药而沾沾自喜的,特别是像郭嘉这种自持有身份的人,更不愿多说了。但曹智、贾诩明显对这种神奇的毒药感到莫大的兴趣,非要郭嘉拿出来看看不可。

    郭嘉被两人缠的没办法,最后只好坦白。其实这毒药并非郭嘉明,他也不会用毒,刚才他只是想故弄玄虚了一把。随着曹智能人的紧逼追问,郭嘉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属下的一位马夫无意中现的一种长在一种草茎上的像种子一样的颗粒物。因为混合长在一些马匹爱吃的草料中,郭嘉的马夫拿这些草料喂马后,七日左右一连死了好几匹马,他才知道去查找原因,终于现了这种像种子一样的东西很是奇特,并拿来给郭嘉看后,郭嘉就拿这种结在草茎上的颗粒物做了实验,分别让另外马匹食用,果然吃了混有这种颗粒物的马儿,七日后就死了,没吃的还好好的,从此也确定了这是一种天然的毒药。

    这种毒药颗粒是由一种天然的毒草附带长出来的,连一匹强壮的马儿都再吃下后,会慢慢死去,照郭嘉想来人要是吃下后还能不死吗?

    当然郭嘉还没找人来试过,但据他的对马的实验观察,这种像种子一样的毒颗粒,马吃下后都会迅入融这匹马的体内,再也找不见踪影和显现出任何中毒的症状。

    而这种毒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不会马上致人于死地,而是很延后的一种毒药。它厉害就厉害在它的慢上,照郭嘉的估算,这种毒颗粒人吃下后,也该在七天后作。他的依据是他曾经拿马做过的实验,当日吃下这种毒药,七天后才忽然出现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致死。

    由于郭嘉也是从来天下从来没听过有一种毒药可在七天后才突然作的,所以他认为这些人的属下就算他们的上司或属下觉得这些人死的内有跷蹊,仍很难指是曹智等人下的毒手,当然也是找不出任何证据的。

    但既然是毒药,为何会刚服下时毫无征兆,要等七日后,才会生窒息致死的事情呢?这个问题不光令曹智、贾诩很是费解,有一定探知精神的郭嘉也早在现这种毒颗粒后,就进行了探究。

    郭嘉本身就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碰到这种稀奇古怪之物,自然加以深入研究了一番,终于现这种颗粒物内有乾坤,把它浸泡在水或酒中,要花上好长一段时日才会被液汁蚀开个口儿,在这颗粒物中就会流出一点液体,那就是置马儿丧命的毒液。

    郭嘉一边介绍着,一边着人取来他的这一收藏,只见他从一个木匣抽出来一个小木圆片,小圆片上黏着一粒粒乌黑色的药丸状颗粒,大小只有蝇头般,混在酒水中的确不易被人察觉。

    郭嘉逼不得已说出实情,其实也是要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心肠歹毒,或是喜欢使用这种下三滥毒计之辈,他只是一时好奇收藏了这东西,但想到正好在此时此地能用上。

    郭嘉慎重其事的对心有不仁的曹智道:“主公现在正值一副好局,不能因为这几个跳梁小丑而坏了主公倾尽所能营造的大好局面。袁绍已经拿下青州,正在围攻幽州,一但袁绍打完幽州,就会把矛头指向我们,我们也只有趁着这段空暇,迅的平定袁术残存的势力,才能集中力量对付袁绍、吕布等人,要是这留一条尾巴,那留一点祸患,到时就会让我们痛失好局!”

    曹智听罢也点头同意道:“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没时间去慢慢收服他们,一天不杀这几个人,早晚是会让他们惹出祸端,唉!看来我曹智也要做回卑劣之事了……”

    贾诩此时也凑到了郭嘉放置装盛毒药颗粒的书案旁,俯头细看了一回后,哈哈大笑道:“主公啊,看来你不但有位智比天高的谋士,更有一名毒国圣手,任谁碰到这东西非要着道儿不可。唉,陈兰、雷薄还以为把自己买了个好价钱,却不知反被我们算了一着,到口腹中被液体蚀开了这个小东西的口儿时,他们死了还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郭嘉听出了贾诩在臭他、损他的意思,红着脸拍推着贾诩,不很欣然道谢着贾诩的夸赞,还连连用了好几个“去去去!”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第八百零二章 不是专业的

    正当郭嘉、贾诩两人互开玩笑时,曹智突然想到了点什么的,担心地问道:“那东西会不会无意间被吞食者吐出来呢?”

    倚着一副软席的郭嘉笑道:“主公放心好了,那东西只要进入口腹内,不知什么原因就会黏紧口腹,甚至近的就黏在喉咙里,若非他们把舌头卷出了整个嘴巴,根本不可能看到或碰到!”

    “噢!”曹智和贾诩又是一阵惊奇,三人表面唏嘘着这毒药的霸道,甚至还诋毁了一番他们即将展开的卑劣行为,但还是说干便干的,拿着郭嘉的这种毒颗粒马上在一条大黄狗身上做了实验,的确有效后,入喉就粘住了。(.)几人也不由心服这天地造化的万物,确是高明至极,竟会有这样遇水而黏的天然毒药。

    但很快贾诩又现了问题,要是这种东西遇水而黏,那么他们准备在酒中下毒的计划就有了障碍。在贾诩马上用身边茶杯做的实验中就现,这种小颗粒一扔进茶杯,缓缓沉入杯底后,就黏住了杯底。贾诩倒光里面的水,那颗东西还牢牢的黏在杯底,不肯掉落下来。

    贾诩的实验很说明了问题,如果他们想用酒中下毒的办法,就必须让被害者连酒带毒一起饮下去,要是这样黏在杯底了,还怎么让那些人吞下这些毒药?

    新的问题一出现立时困扰了几人,他们甚至想到了这个计划看来不可行。

    正当曹智、郭嘉准备另想清除这几个居心叵测的乱党时,贾诩却又突然想到了破除这种毒药太强黏性地方法。

    他找来一种植物的香枝,把里面带有润滑效果的汁液榨出来,涂抹在颗粒状的毒药上,在用碗杯一实验,果然黏住杯底的时间大大被延缓了。

    这一改进让曹智、郭嘉雀跃不已,接着三人便密谋到半夜,把一步步的计划都盘算好,才各自回房休息。

    那晚曹智梦到陈兰等人七孔流血的情形,凄然叫着他的名字,要找他报仇。一声惊叫重,曹智从噩梦挣扎醒过来,现已是早晨日上三竿了。

    曹智环视着不知去向的值班亲卫和侍女,抹着自己的额头,暗叫:“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坏事还没做呢,梦里头索命的冤魂已经来了!这人看起来是不能做太多缺德事,要不然这日子还怎么安生?”

    想归想,做归做,已经起了杀意的曹智,在这日就重新叫来糜烂,表达了要刘备出兵淮阴之事。后者虽说一愣怎么不是出兵豫州,但他这次也算不虚此行了,能够扩大刘备在徐州的地盘,在糜烂想来也是不错的。

    送走糜烂,在当日下午又从曹智在寿春临时的议事之地传出曹智要劳军的行程。前段时间曹智刚去过豫州,这次曹智要到灊山慰问新近投诚的陈兰、雷薄等部,随行的有陆勉、桥蕤等一干新近投诚曹智帐下的将领和从许都赶来的郭嘉、贾诩和扬州的鲁肃等曹智身边的老臣,这种规格的老军团,对待新加入曹智团体的陈兰、雷薄等人的重视程度不可谓不高。

    曹智如此重视陈兰、雷薄这股人马,尽出动如此阵容去慰问在曹军夺取寿春战役中寸功未立的陈兰、雷薄部。正当有人对此事产生疑问时,很快就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说是陈兰、雷薄对投诚曹智开了诸多条件,初时曹智不想满足他们,但这段时间因为豫州战事的不顺利,致使曹智改变策略,不但全盘接受陈兰等人提出的条件,还如此高调劳军,目的就是拉拢住这帮人,不要生乱,这样就能巩固曹智在九江、扬州、甚至一部分徐州地域的统治。

    这天晚间,曹智又请桥蕤吃了顿单独的私宴,在饭局上曹智毫无保留的表达了他对桥蕤的笼络之情,说了好些动情的话,曹智无非希望桥蕤能留在他的帐下,继续为他效命,高官厚禄允诺了一大堆。

    但桥蕤感激着曹智的赏识,却还是坚持要回孙策帐下效命。曹智赞叹着桥蕤对孙策的义气,语气间不免表达了一两句孙策能到结交到像桥蕤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但孙策还好不再是站在他曹智地对立面之人,不然曹智都不打算放桥蕤离去等云云。

    总的意思就是在说你桥蕤投效在孙策帐下,也就是我曹智帐下,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问题不大。等于也就是表达了曹智准备放桥蕤走的意思。

    这让桥蕤一阵激动,不免也顺着曹智说了好些虚情假意的效忠汉室,效忠献帝之言。

    三日后,曹智在扬州的一些未参与九江战事的将领,均收到了曹智请的密令,要求他们秘密开始调动部属。

    又过了五日,在灊山的一处军帐内,陈兰、雷薄和一种奴婢、乐师、军卫都俯身曲膝,半跪着迎接着当今汉朝廷的第一红人曹智前来劳军的高调阵容。

    “恭迎将军,末将等惶恐,末将未能为……”陈兰双目闪过不安之色,在迎接曹智慰问团的人群中,率先跪地,向曹智高声放着酸词。

    曹智已经书面同意陈兰要自成一郡的要求,陈兰为淮阴太守,雷薄为都尉。这已经是很高的待遇,曹智能同意已经让陈兰、雷薄满意,但却没想到曹智还要如此劳师动众的亲来劳军,以示对他们重视,或者可以说是宠爱有加。

    这一切让陈兰和雷薄太感动了,距前期来交接、安排的曹智手下透露,为了笼络陈兰、雷薄,曹智还可能向皇上,向朝廷为陈兰、雷薄两位请赐封号,可能均是不低于三品的将军。

    怀揣着马上你又要有个名正言顺将军的封号,陈兰对于只带了千余人亲卫到他这里的曹智,什么戒心都放下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未来飞黄腾达的好事。

    陈兰尚是如此没啥脑子的雷薄也就成天只知跟着陈兰屁股后面傻笑,加做白日梦了。

    此时所有人都认为,曹智治下几个还有战乱的如扬州、豫州、徐州所有的事都在朝着皆大欢喜的方向展。

    “对大人的敬意,我们兄弟真是没话说了,大人请赏脸咱们干了此杯,来,我先干为敬!”

    这时捧起满斟的酒杯的陈兰对着帐内唯一主位上的曹智高声哟呵自己滔滔江水般的感激之情。

    曹智在陈兰的盛情下,也是微笑着忙不迭是的一手举杯,另一手以广袖掩着,以一个优美无比的姿态,提杯而饮,没有出任何声息。

    在宾主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众人豪饮下了这酒宴的第一杯酒。在接着雷薄等鼓掌叫好声中,宴会正式进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智照例搬出了曹操在世时亲酿的“九酝春”,赐给陈兰、雷薄和今日赴宴者同饮。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曹智在许都是就把这种曹操配制的佳酿进献给过献帝,并在国宴时让朝中大臣同饮过这种酒。可以说这种酒也是有一定名气的,甚至于在许都即将把这种酒定位国宴指定专用酒,所以在场没去过许都的人听闻过这种酒名声的不在少数。

    陈兰、雷薄等一听这酒连献帝也夸赞过,不由两眼泛光的盯着还在振振有词介绍“九酝春”郭嘉的手中坛子,口水都快要滴嗒下来了。

    曹智留神注意着边说边为陈兰等人满上酒的郭嘉,见他拿杯的手在袖内微有动作,还不心里雪亮,知他是趁机把毒药放入酒里。

    但轮到为桥蕤倒酒,广袖垂下后,改以两手捧杯,送至桥蕤唇边时,眼光却不自然垂了下去。

    毕竟郭嘉不是专业这种“特工”活的料,许多动作总有纰漏的地方,不可能尽善尽美的,心理素质可能也有点不过关。

    但这一切落在心思较之陈兰等人缜密多的桥蕤眼中,立时看着眼前已经满盏了的美酒,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

    要是有问题,桥蕤他是否该当场揭破毒酒的玄虚呢?这或者是他躲过这段玄虚的最佳良机了。

    但问题是这酒中没什么玄机呢?

    要是桥蕤冒冒失失的指责郭嘉给他倒的就有问题,就等若和曹智公然撕破脸皮。

    桥蕤只转念想了想,就知这做法肯定不智。假设此事牵连到曹智身上,那就复杂了。那样一来不但桥蕤会失去了一直以来与曹智尔虞我诈的微妙形势,同时想到假若自己能诈作喝了这杯酒,那曹智和郭嘉等人想杀自己的心不能得逞,将再不会另定奸计陷害自己,事后还会疑神疑鬼,以为自己不畏毒酒,瞎自猜疑。又或当场翻脸,直接捕杀他,岂非更妙。

    桥蕤在心年如电之际,又借机细察郭嘉送至他案上的整杯美酒,却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状。他才不信药末可以不经搅拌而遇酒溶解,只是在这古时代油灯掩映的暗光下,根本难以看清楚酒内的玄虚。

    桥蕤旋即放弃了借郭嘉的异样,揭这杯毒酒的想法。非是此事不可行,因为只要抓住一点郭嘉的神色有异,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说不定还会把本来子虚乌有的事情弄出一场轩然大波,那样只有对他自己不利。

第八百零三章 人和马有区别

    桥蕤这时身边带兵不多,就算想暴起与曹智就地翻脸,力量也不够。(.)陈兰和雷薄这两个废物虽然和桥蕤是一条线上的人,如果桥蕤暴起指责这郭嘉抬出的“九酝春”有问题,只要他拿得出证据,他们肯定会站到桥蕤一边。但桥蕤此时根本拿不出证据,他有的只是自己的猜测,并且他也知道陈兰、雷薄这两个只会左右摇摆的笨蛋根本依靠不上,现在也只有靠自己略施小计,不怕曹智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这些想法以电光石火的高掠过桥蕤脑际,也就是郭嘉把身影移向他处是,桥蕤心中已有定计。

    桥蕤在曹智再次举杯示意全场干杯时,从容的一手取过毒酒,举杯诈作一饮而尽。但却把酒含在了嘴里,并没有吞下,他心下的定计就是无论这杯酒有没有毒,他都不打算吞下去,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在桥蕤的认识里,在厉害的毒酒,只要不进肚,就无大碍。但把酒含在嘴里,就不能说话了,桥蕤还是要想办法把嘴中的这口酒迅处理掉,所以在众人刚放下酒杯的时候,含着满口的“九酝春”毒酒的桥蕤环视一圈曹智的等人的表情,再一手自然地抄过面前的酒壶,迅但不失从容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迅端起后,另一手也学着郭嘉、贾诩等文士以袖挡杯的样子,趁对席的郭嘉、贾诩等人注意力全集中到正豪言壮语表决心的雷薄身上时,桥蕤手往下略略移动,把嘴中的酒立时喷在衣袖上,最后藉把手中酒杯扶起来的动作,掩饰得天衣无缝。

    接下来的宴会上桥蕤就开始谨言慎行,再有郭嘉、贾诩等曹智嫡系属下的敬酒,一概不喝,能推就推,能吐就吐了,假装着自己不胜酒力,快要醉了的一副样子。

    而且开始频繁注意着陈兰、雷薄等人和他一样,应该是曹智毒杀目标的人物,有无中毒表现的情形,但可惜的是直到宴会结束,雷薄直接喝醉被人抬出去,都没见在场任何一人有中毒的迹象。

    在桥蕤暗呼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时,整场宴会上郭嘉却一直捏紧了拳头,后背细汗出了一遍又一遍。

    他早已看到桥蕤的异样,武将相对豪爽,那有那样文绉绉饮酒的动作,加上自己刚才在为桥蕤斟酒时的紧张表现,他断定桥蕤已经对他起疑,甚至没有饮下那杯毒酒。

    机会只有一次,后面郭嘉还想再试一次时,被贾诩暗中制止,要是当场惹急了这个桥蕤,不顾一切的当场揭,只有对他们的全盘计划不利。

    今日曹智和他们可是以身犯险而来,出现兵戎相见的场面,他们肯定吃亏,这可是在陈兰、雷薄的地盘上。

    明月高照下,郭嘉和贾诩两人跟在曹智身后步入一间陈兰等为其准备的木楼里,沿着一条小径漫步而来的路上,三人都默不作声,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主公,可能…….”

    一进楼内,郭嘉就急着向曹智汇报他在宴会上注意到的情形。但曹智及时摆手阻止道:“我看到了,小心隔墙有耳,不管怎样那两人已经喝下去了,无论那个怎样,我们只能到这里了……”沉吟半响后的曹智再次声音响起道:“通知周仓他们在历阳一路上准备好,看来只有动用后背计划了,唉!”

    在曹智出这声无奈的哀叹时,同住在这片营区就住的桥蕤深更半夜的也是一片忙碌。他倒是没想到过自己的喉内竟因为那含了一会儿的酒,便依附了随时可取他性命的一枚毒囊。这时代又没有开刀的手术,更没放大镜等东西,加上这东西无色无味,他桥蕤其实已经是死定了的。但他此时却笃定的指派手下,去查探曹智、陈兰、雷薄等人今晚的动向、言行。

    查探陈兰等人是为了验证他们在宴后有没有中毒,盯着曹智是因为看到会不会最贼心虚,连夜离开灊山,逃回寿春。但令桥蕤失望的是陈兰一夜无事早早便睡下了,雷薄虽然因为酒醉吐了半宿,但第二天也就生龙活虎来相送准备回寿春的曹智,那来一点中毒的迹象。曹智更没逃跑,宴会后只和属下议了一小会儿事,就睡下了,一夜也没什么特殊举动。

    桥蕤暗松一口气,暗忖是自己多疑了后,也是当即在跟着曹智出了陈兰的营区就向曹智告辞,说是要回孙策那里复命了。

    曹智唏嘘一阵“可惜!”后,也就同意了桥蕤的离去,还热情的送了桥蕤一段,才返回。

    桥蕤此行并没有带齐部下,来灊山只是为了陪同曹智劳军,他只带了一百多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再跟在曹智身边,人在预感到一次危险后,明知的都会选择尽量远离危险,不管那是不是他的判断错误。

    桥蕤已经连夜派人回去,调走自己的部属,他只不过不愿回去和大队人马同行,自己先行了一步。桥蕤的部队本就驻扎在寿春和合肥的中间地域,想来跟上他去往会稽的步伐不难。

    但这三个曹智欲去除的人,却在很短的时间后,生了截然不同的命运和结果。

    在曹智回到寿春后的第三日,也是他接获袁绍已经大举进攻易京的消息当天,从安插在灊山耳目、暗桩回馈来消息说在陈兰收到从曹智这里出的委任他为淮阴太守的诏书时,竟然在三声大笑后突然中风了。

    这让曹智等人一愣,这人和马是有区别,但这陈兰作的也太快了,才三四日功夫怎么就倒下了呢?

    原先曹智等人估计长得五大三粗的雷薄一定会比陈兰先毒,那人一看就比陈兰运动量大,血液循环的快,但那雷薄到现在还是没什么事,陈兰却先倒下了,这陈兰真是连匹马都不如。

    而接下来陈兰的情况越来越糟,脉搏愈来愈弱不说,期间心脏都两次停止了跃动,也就是现代医学上讲的“休克”,但不知他那里来的力量,还是心有不甘,却支撑住了他,一时没死,撑了两天都没死!

    在第二天时还醒了过来,当他的生死兄弟雷薄趋前来看他时,他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口唇颤震,只是说不出蹩在心里的话来。陈兰虽不知曹智用什么手法和毒药害到他这个样子,但极有可能是在那天来劳军时下的手。所以陈兰醒来后,心知肚明害他的人是曹智,却苦于中毒已深,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天夜里,带着愤恨的陈兰一名呜呼了。而五大三粗的雷薄到了第十天来到曹智跟前时还是好好的,一点要死或是中毒的感觉也没有。

    曹智、郭嘉等人惊异的看着眼门前这个主动来交还太守印绶的傻大个,左看一遍是右看一边,搞不清这家伙怎么解除那致命毒药的。

    后来还是聪明的郭嘉旁敲侧击的猜想出一个大概,雷薄当晚在酒宴上饮下那杯毒酒是千真万确的,但问题出在后来雷薄那晚的呕吐上。郭嘉分析可能是这个喉咙口特别大的家伙,因为那些润滑剂的作用,在他大吐特吐之下,可能还是滑出了那颗毒药,这是唯一的可能和解释了。

    此时,无论是那种情形,曹智等人都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陈兰一死,而且是死于乐极生悲的中风,自知没有治理一地能力的雷薄扶着陈兰的灵柩,来到寿春,向曹智交还印绶的同时,请曹智给他个适合武将的官职,曹智要他继承陈兰担任太守一事,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曹智一听雷薄的要求,差点没笑出声来,自然马上接受,把雷薄安排在了兖州军中任职,而他和陈兰的军马就这样被曹智接收了。

    接着,曹智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已准备妥当在半道上伏击桥蕤的周仓等扬州部将那边传回的消息。令人惊讶的是,周仓在后来送来的急件上说,桥蕤却是在还没等到进入历阳地界,这个精明的桥蕤就也在半道上死了。而死因也都被随军郎中认定为中风,因为所有的症状都是一致的和中风相似。

    这一意外的消息传到曹智的耳中时,又是让他愣了愣,这没吃下药的,怎么就中毒死了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曹智都认为桥蕤是真的中风死的。但这时曹智没空探究桥蕤的死因了,他赶紧命令驻扎合肥的王平截留住了正往会稽运动的桥蕤兵马,收编再整编,全然没再把这帮人当是孙策的兵马,他现在名正言顺的是在收编袁术投降他的兵马,和会稽太守孙策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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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磅礴的大雨终于稍见减小,但雨势却仍形密集。

    突然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透过雨幕,悠悠传来。箫声中充满了散不去的哀愁,只听着这声音,便可想象得到吹箫的人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幽怨。

    在花园正中的一座凉亭中,一个身穿雪白衣服的男子背对着周瑜独自坐在石凳上,专心的吹着他的萧。

第八百零四章 败家子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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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静静的站在亭外雨中,微微闭上眼睛,倾听着这犹如天籁之音的悠扬箫声,心思恍恍惚惚,一样的哀婉,一样的如泣如诉。(.)

    秋雨潇潇,无边无际,在这凄怨的箫声中,连风声似乎也变得呜咽起来。

    箫声渐渐低沉,如同一缕细细的丝线在风中摇曳,终至不闻。那白衣男子端坐不动,轻轻放下手中玉箫,幽幽一叹。叹息声消泯于风雨声里,显得那样的无力。

    周瑜心有所感,忍不住也是轻轻一叹。

    这是孙氏家族在会稽的大院,石亭中坐的就是孙家的现任家主,会稽太守,明汉将军孙策。

    孙策颀长的身形潇洒飘逸的站在靠近一株牡丹花树下的凉亭边,一袭白袍一尘不染。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脸上含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目光深邃而执着的看着远方黑云涌动的天空,良久不语。

    一阵和煦的秋风吹来,孙策衣袂飘举,使他整个人更如是琼楼玉树,天宫仙葩,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油然而起赞赏之意,如此风致,直可说是凤毛麟角,举世罕见!

    在他的背后,周瑜、吕蒙、孙权三人笔直的站立着,此时的秋风本应最为宜人,惟这三人脸上却尽是大汗,却连擦也不敢擦一擦,任凭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鼻尖,落到眉梢,浸进眼眸,难受得要命,却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补于事,就此作罢;这次就算是桥蕤运气不好吧!或者也是我们运气不好,而那个曹……曹智运气真是太好了……”

    孙策说到曹智的名字时,他的身体同时身躯颤抖起来。同属一代人物的周瑜等人,却是知道一点孙策颤抖的原因,他们甚至在孙策提到名字时,也跟着孙策颤抖了一下。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曹智的名字,似乎这个面前这么温文尔雅的少年才俊每次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都厌恶、愤恨到了骨头里。

    周瑜可是和孙策从少年时期就认识的朋友,他从来就没有见孙策大过脾气到一听到某个人名,就会要杀人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就连德高望重的张昭,有一次无疑提及了曹智的人名,还中肯的褒奖了那人一句,孙策竟然提剑在朝堂之上就要杀他。

    可怜的张昭老先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被孙策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追的满堂跑,好几次就险些被孙策的剑刺中了。虽说那时有众多文臣武将出面劝阻,但都被孙策毫不留情的挥剑逼退,并大吼着一定要杀张昭这个老匹夫。

    最后还是请动孙策的老娘吴夫人出来劝,才让了疯似的孙策罢了手。但孙策还是对张昭不肯罢休,一定要把张昭下大狱,杀他的头。

    吴夫人最后以死相逼,站在一口水井边,逼着孙策放了张昭,不然她就要跳下去。孙策在老娘的威逼下,不得不放了张昭,但此时他与张昭的关系已经到了相互不讲话的地步。

    自此以后,包括今日在场的三人每次听到曹智这个名字,只要是有孙策在场的地方,总是感觉从骨髓里嗖嗖的向外冒凉风。

    孙权这个也已初长成*人的纨绔子弟,现在正等待着自己这个极度自恋的哥哥这会儿会有什么惊人表现。

    孙权不但害怕他这个严厉的哥哥,而且认为自己这个大哥已经疯了。

    他因为和孙策生活在一起,一直知道孙策极为自恋,但自从娶回现任美得冒泡的嫂嫂乔莹后,就见识了孙策进一步疯狂地自恋,现在孙策梳一个头要三个时辰,他的房间里到处都有梳妆用的铜镜,全身上下不打扮的服服帖帖,整整齐齐,飘尘出新是绝不出门的。

    孙权每次一看到孙策在梳头时,就要犯呕心。但有一点令孙权看不懂就是孙策从来不到新嫂嫂居住的院子,俩人甚至见着面话都不多说一句,基本就是在该出席的公共场合,俩人一起露个面,然后一回府,就扭头形同陌路一般的各自回自己居住的院子、房间,再也不愿多看对方一眼,多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整天在外混日子的孙权,随着年龄的见长,开始怀疑起大哥孙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问题,但随着乔莹和多位孙策的妾室肚皮圆滚滚起来,孙策不能人道的这种可能又被孙权给排除了。

    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只知道孙策很是不待见美得冒泡的嫂子乔莹。于是孙权这纨绔败家子在这位美的冒泡的嫂子住进来之后,便颇不安分,见孙策很少理乔莹,就没事老往乔莹所住的院子前晃悠,一有机会遇上乔莹就言语轻浮,举止轻佻,让乔莹心中厌恶到了极点,实在忍无可忍,也曾出言狠狠教训。不过这浪荡小子色心不改,也知道自己的美丽嫂子不会对自己下重手,屡屡暗相窥伺,乔莹见到这样的滚刀肉,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长时间的呆在房间里不出来。

    貌似因为看着自己的妻子越来越不顺眼,或者是孙策现了孙权的色心,后来孙策居然在自家院子里又隔开了两个小院子,并用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将乔莹圈禁在了里面。至于另外相邻的两个院子,左边是他自己的,而右边,则是已成*人孙权的住所。

    在建安元年时,年仅十五岁的孙权被他哥哥孙策举为孝廉,外放到吴郡任阳羡(今宜兴)长,行奉义校尉军职。成了人,孙策才会给自己这个成天惹是生非,一个标准败家子版的孙权单开府苑,也是希望他能收心,好好做人,将来有出息。

    这会儿孙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百年后要让这个纨绔的弟弟来继承事业,甚至极不看好这个整天交些狐朋狗友,不思进取的弟弟。

    这次将他又招回会稽,自己的身边也是因为受不了孙策派驻在吴郡的财政大臣吕范的投诉,不得已才把他又召回了身边。吕范在给孙策的信中以辞职相要挟,坚决不要孙权这个败家子再留在吴郡任何地方了,因为这个家伙快把吴郡弄破产了。

    孙权回来后,自然又住进了孙宅的院子,现在这两个院子,面积着实不小,足足占据了孙府的一半大小。另外一半,则是吴夫人和一杆未成年的子女居住。

    但今日孙权期盼的孙策疯场景,并没有出现。唯恐天下不乱,加无比失望的孙权开始出神,想些别的什么令他愉悦的龌龊事。

    此时,一脸忧愁加愤怒的孙策终于平息了自己涌动的怒火,回时正好看见了正在出神的孙权,不由火又上来了,“呯!”摔砸东西的声音传进不知把思绪瞟到赌钱还是调戏丫鬟的孙权耳中,立时吓得他噤若寒蝉,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脸严厉的兄长孙策。

    “恩,曹智…呵呵……”孙策并没有多说轻浮的败家子弟弟孙权,只是收回严厉的目光轻柔的一笑,淡然道:“你们去吧!”听到这两个字,三人才敢挪动一下身子,开始撤退。孙权也是异常乖巧、顺从的走了出去,一张还显幼嫩的脸上居然尽是一脸的庆幸万分的模样!

    “来人。”待众人一走,还在亭中的孙策轻轻拍了拍手,瞬时有两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躬身听令。

    “恩,细细的调查一下,桥蕤、陈兰到底怎么死的,确认一下在他们死之前,前后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他们的死是否都是意外中风!一旦调查清楚,立即回来报告给我知道。”他说话依然是轻柔淡然,似乎就连说话也不愿意多花半分的力气。

    “是!”两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下后,亭中的孙策又出了会儿神后,呐呐自语道:“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巧的是吗?那曹智你可真他妈运气太好了!不过,你等着,无论什么人,好运总有用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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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智在收编了桥蕤的兵马后,就等于取得了征伐袁术的仲氏帝国的第一阶段性的胜利。并且在此时曹智的人也确认了袁术和他的残部躲藏在江亭,于是在曹智兵江亭,继续围剿袁术。他自己也在中秋前,回到宛陵的家中,看望老父和妻子何静湘,并与他们一起度过一个中秋佳节。

    在此之前,曹智还特地派人把大了肚子的乔霜接到寿春,让她看一看自己的老家,也算是给了点乔霜的衣锦还乡的感觉。乔霜此来也把曹昂带了回来,一来孩子想娘,二来也是想让二老开心一点,见见孙子。接着乔霜也随曹智一起回到宛陵曹家,一家人正准备迎接中秋时,却不知一场生老病死的自然循环已经悄悄在曹嵩身上酝酿已久。

    许多事情往往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曹嵩能在寿终就寝前能有儿孙在身旁,他其实应该是很宽慰的。

    老爷子做了一辈子官,晚年虽说也经历了些劫难,但都挺过来了。并且在脑子清醒的时候,也早已看清了两个儿子的不小野心。

    就在他去世的前一晚,他还断断续续的跟曹智说了一句“放手去做吧!”的奇怪话语。

第八百零五章 捕风捉影

    曹嵩的表达力已经是大不如前了,但这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还是让敏感的曹智读懂他的意思:您老爹我的是一生对汉室皇家忠心耿耿,这一点毋庸置疑。(.)但那只是我自己的行为,和你这一代人是可以无关的!

    听明白曹嵩表达的意思,曹智也很坦诚的看着曹嵩道了句“我要将我们曹家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自家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有这种思想的人,在曹嵩看来就等于有了造反的苗头。曹老爷子听得曹智如此坦诚的话,浑身一震,凌厉的看了曹智一会儿,最终无奈的笑了笑,最后告诫了儿子一句,“纵然权倾天下,纵然君临大地,纵然三千粉黛,对一个人的一生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任何事顺其自然一点,不要过分强求了!”

    曹智后来一直很回味曹嵩的这段话,也为他的人生指明了多次方向。但此时的曹智只看到他们曹家虽然现在看起来权倾天下,但实际上,他曹智的所有势力,都取决于汉献帝陛下的一道圣旨!只要这道圣旨一下,顷刻之间就会瓦解冰消!对这一点,他是不能习惯的,曹智坚信不止是他,要是曹操在世的话也未必会习惯!

    当然,这一切也要汉献帝敢这一道圣旨,毕竟这个时代决定一切的平衡码都有武力在说了算,而不是政治!

    曹智在中秋佳节里为老父丧时,袁术也率着大军进逼徐州,企图穿破徐州曹军的防线,逃往青州。

    刘备及时受命赶到迎击之,两军在盱眙、淮阴相持。这时袁术为了活命和他的属下可谓是穷凶极恶,虽说现在袁术能收拢在身边的只有区区几千人,但在轮迎战中,刘备仓促应战,就算有关羽、张飞等猛将,但还是不敌,被袁术杀的军队溃散,节节败退。中途还好夏侯惇的救兵及时赶到,并东取广陵,站稳脚跟,在徐州寸步不让,坚决阻止袁术再进一步,靠拢青州。这一有力的行动也为袁术所败的刘备收拢残部争取了充分的时间。

    刘备收拢余军转军海西,与夏侯惇两头互为犄角,夹击袁术,把袁术杀得大败,困顿至极的袁术最终不得过境,只得退回江亭,再作计较。

    而此时的曹智因为老父新丧,并没有立即对退回江亭的袁术起围攻,只是此时在豫州战场上传回捷报,郭贡终于没能在坚持住,在属下天天叛逃的情形下,终于难以支撑,城破兵败,他也在战斗中被杀。

    自此曹智打通了连接扬州和兖州、许都的豫州,其实在袁绍坐拥四州之前,也实现了一统三州,外加一个司隶区的宏伟战绩。

    当然这里头还有许多势力是表面依附,背地里还有自己的心思,这都都需要曹智以后去慢慢清理,但对于曹智扶持的汉献帝政府,能在建安二年就取得如此骄人战绩,实属不易。

    但在这年的十二月之前,曹智的这份伟岸功绩,却因袁绍踏平易京,完成北地四州的统一,而显得光芒黯淡。

    这也是曹智希望的,他可不想那么快成为天下人的重视之地。但在他为老夫服丧期间,还是有些事让他很不愉快,不得不再次秘密回许都,展开了一些血腥手段。

    事情的起因出在许都,曹智为献帝建造的皇宫,已是初具规模。献帝也是在昭阳殿初具规模后,就急急地搬出了曹智为献帝准备的的一处豪宅,住进了彰显他皇帝身份的皇宫。

    一座真正的皇宫真要建完,没有三五年更本不可能,要想建成旷古绝今的宏伟宫殿,更是没有十几,几十年的功夫是建不好的。

    此时的许都皇宫也算是初具雏形,献帝搬入后,整个国家行政机关也相应的迁入皇宫办公。

    但在此时由于曹智率大军长时间在外征战,许都虽说还是以曹智嫡系班底的文武官员,把持朝政和拱卫京师,但这还是让许多人看到扳倒曹智的希望。

    这些在落难时受了曹智救护的朝廷命官,平日里对曹智毕恭毕敬的,但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开始看不惯和妒忌曹智高高在上的地位,及大权在握了。暗地里时不时非议一番曹智和他属下的飞扬跋扈,和捕风捉影的说曹智已有谋逆之心,国家再次落入了一个狼子野心的权臣之手等等。

    这种暗地里的非议,由于曹智的长期在外,正在有心人的牵头下,迅增长,并为之利用。

    董承自从被曹智半绑半推的押入了许都后,他就开始深居简出,非常低调起来。平日里更是沉默寡言,常以谦虚恭敬待人,只是情感很少表露于外。他这时给曹智监视的人一种从此沉寂的假象,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爆。

    别看他深居简出,但对外面的联络不断,甚至身处内宫的董贵人也能经常收到董承的指示,让他慢慢从探听献帝刘协口风,到现在经常吹枕边风,已是在肆无忌惮的暗流涌动了。

    而曹智留守许都的人,因为把精力都用在配合曹智征伐袁术战役上,对身边这些已成废物的势力,注意力有所放松,才会被他们有机可趁。

    许都曹家收到曹嵩逝世的消息,立时一阵忙乱的重要人物全体出动,赶赴宛陵奔丧。

    曹嵩作为曹智的父亲,他的死此时不能再单纯的理解成一个普通老人的过逝。许多许都官员要么亲自前往吊唁,要么托人送去问候。

    荀彧作为政治上曹智代言人,肯定是脱不开身去宛陵吊唁的,他必须坐镇许都。也就在这段时日荀彧意外的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他闻到了一些拉帮结派的味道。

    先是在朝堂上,一次议郎赵彦在朝会上向献帝进言,说国家欲想中兴,必须谨记董卓擅政的教训,不能过分赋予某人太大的权利。朝中大事应先有“台省”议论,“三公”会商,最后有皇上裁决,不应由某人独断专行。又说,故太尉杨彪,乃忠直勋臣,谁不敬仰?不想无端的系于囹圄,几乎丢了性命,至今仍罢官在家。众人虽感不平,却因畏惧某人威势,只好缄口莫言罢了!今日臣彦实在是骨鲠在喉不吐不快,面对圣上直抒胸臆,乞圣上快快“起复”杨公……

    而此时献帝刘协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这个赵彦今日这么大胆,敢在朝堂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含沙射影曹智霸权、擅政。他本想当场叱喝赵彦,但一想起昨晚董贵人说朝中有好些忠贞之士早已看不惯曹智的所作所为,想来着赵彦便是那些忠贞之士总额一员吧!

    献帝自从人生中几逢变故后,对于只要是自称忠臣的人,就特别珍惜,所以那天他也没斥责赵彦,而是故意扭过了脸,做不听状,还暗暗地朝着赵彦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这些人,这些事的抬头,便引起了荀彧开始注意这方面的事,这方面的人,很快就掌握了一些情况。荀彧怕曹智这一服丧,就要好长时间不能回转京师,掌握军队或是地方实权的曹氏族人此时又大部分告假,去宛陵奔丧了,荀彧恐许都被这些人闹出点乱子,所以把掌握的情况及时通报了远在宛陵的曹智。

    曹智虽说异世的老夫去世,也很悲痛,但毕竟曹嵩是寿终就寝,所以一边办着丧事的曹智,一边也关注着豫州、徐州、幽州的战事变化,和一些值得关注大豪的反应,并正准备彻底清剿袁术和他的残存势力。

    就在这时曹智收到了董昭的密信,说是有传言说曹智带兵进驻梁国时,密令军士挖掘了梁孝王的陵墓!

    梁孝王是景帝之胞弟,受封梁国,死后便葬于梁地。前些时日曹智带兵增援刘备,确曾驻军梁地,军营也曾设在梁孝王陵墓附近。但要说军马啃坏陵墓旁的的几棵树是有的,可盗墓取宝的事,纯属造谣污蔑。

    董昭说先下在司隶地区,在京城内外把这事说的有板有眼,什么曹司马挖掘梁孝王陵,开棺剖尸为的就是拿出陵墓里的财宝以充军饷。而当时无数忠臣暗自垂泪,而曹智立于陵墓旁,谈笑自若等等。

    郭嘉在曹智转手看到这份密报后,愤然而起,面红耳赤的道:“这真是无中生有,我前前后后一直在主公军中,从未听闻主公帐下兵将有此恶行,这些人怎么想得出的?”

    此时曹智等人也从吊唁的官员私底下的言辞中获知,在这些官员中现在盛传着曹智是天煞孤星等命相之说。因为有心人已经为曹智盘算过,曹智一路走到今天,都是以家人的性命作为铺垫的。

    曹智奉迎献帝到许都,取得半个豫州,在曹智狭天子以令诸侯崛起的第一阶段,曹操死了。这次曹智征伐袁术成功,打通兖、豫、杨、司隶等三州,一区,可谓又是迎来曹智短期内丰功伟绩的第二高峰,但这时有那么巧,曹智的老爹曹嵩过世了。

第八百零六章 仲氏末日

    这好像很是说明了一些曹智要取得更大的成功,就要用家人的性命作为铺垫,这就是古代人所称的天煞孤星。意思是说在曹智身边的家人都会因为他事业的蒸蒸日上,而用他们的生命去为曹智做踏脚石。

    这种奇怪的论调,在古代崇尚迷信的这个年代里,很多人还真相信了曹智是天煞孤星的命,还有人把这种荒谬的论调当真了,纷纷猜测着曹家接下来要为曹智填命的是何人!

    曹智听闻属下密探的汇报后,气得火冒三丈,要是几年前他甚至就冲动的拿人、杀人了。但现在曹智已非那么冲动莽撞的毛头小伙子,他和贾诩、郭嘉一分析,就觉察到了这是人为的阴谋,这样不但大大诋毁曹智这段时间所建下的这番丰功伟绩,还可挑拨目前很是团结的曹氏一族人的内部矛盾。

    这些有心制造谣言的人不可谓用心良苦,曹智甚至在第一时间就有了制造这些谣言人选的名单,南北两头细细一想,能有这份力量和胆识做这事的也就这几人。

    曹智在还没收到荀彧的密报之前,就已为此些谣言派了人回了许都,同时也有去往会稽,邺城、荆州,甚至益州、关中等地都未放过,还写了密信给在兖州的乐进,让他派出手下全部特务,查探此事,抓出幕后主使。

    这时,曹智又接到了荀彧的密信,立时让他明白了问题的根源出在自己的老窝——许都。

    于是,曹智在服过了断七之日后,就动身兵江亭,他要在离开扬州之前,回转许都之前,先彻底解决了袁术。

    从徐州无功而返后,此时袁术的临时行辕内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乱!”,而且是非常之乱,一塌糊涂的乱!

    谁都知道袁家,仲氏帝国的末日到来了,整个行辕内外早已是止不住的一片人心惶惶,抢夺珠宝、绫罗绸缎值钱之物的比比皆是,彼此争夺厮杀不断。

    晚上的时候,张郃率领的人马终于看见了之前郭嘉说的那条位于江亭外的河流。因为今年南方有些缺水,进入秋季更是缺水的严重,河床已经干涸,原本有一百多步宽的河,只剩下了不到原本三分之一的宽度,而且水位已经降得很低,别说是战马了,就算是徒步的士兵都可以毫不费力的从水面上趟过去,水位最多只到膝盖的部位。

    而五万曹军将士却是一个个神情冷漠地看着袁术最后固守的一座小城池中生的一切,他们没有一人准备插手,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包围这里,袁术已是梦中之鳖,夺取这座只有一个小型营地大小的小城,实在是手到擒来之事。

    这时,张郃骑在高头大马上嗯了句后反驳汇报情况的属下道:“准确的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小城!这会儿连个村庄都不是了,看看那些城门,真像菜市场啊!”

    众人顺着张郃的指点,老远一看,确实啊,捧着包袱往外逃得“皇亲国戚”和人群比比皆是,奔逃出城的袁军士兵一见这么大阵容的曹军军团,投降者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乞降了。

    远远的,张郃就看见圆形的残破的土城墙,大半已经倒塌,土城墙上还三三两两的趴着几具残缺的袁军尸体,那些尸体上还有马蹄践踏过的痕迹。

    张郃长叹一声,暗忖:看来自己未到之前,自己的属下已经有威慑性的小规模火力交火。土城墙之内还能抵抗的袁军,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几个临时搭建的土楼岗哨也以被捣毁,城前原本有一棵枯萎的老树干,此刻树干上挂着两具袁军将领的尸体,看来这两个不开眼的家伙是唯一还在这时奋力抵抗的人了。

    城内,一个土包高地上,袁术临时的“皇宫大殿”之上,那张胡床暂且就是袁术的“龙椅”了,“龙椅”前有一张残破的几案,几案上有一碗淡黄色的东西。而在这“龙椅”之上唯有只有袁术一人斜坐在那里,一袭白裙的冯氏站在袁术一旁。

    “皇上!”

    冯氏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仲氏王朝皇帝袁术,这是她的男人,当年入了那扇宫门,她就将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人当成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同生同死的那种。

    冯氏是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人,至于现在的袁术失事,即将亡国等事,冯氏认为都是她自己的命,二十岁正值花季的冯氏在其她妻妾都卷着黄金珠宝弃袁术而去时,冯氏却不想在逃了。

    看着今日还能坐在“龙椅”上神情萎靡的袁术仿佛睡着了一般,听到冯氏的声音许久才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睛看了一眼冯氏:“哦,是皇后啊,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你陪朕了。”

    冯氏道:“皇上为何没有逃走呢?只要你保住性命,何尝不能东山再起呢?”

    袁术摇了摇头:“任何人都可以逃,朕却不可以逃。”袁术眼中有着一丝冷厉,“曹智准备了如此周到,然而他们直到此时也没有动,是因为他要我,是朕,曹智此次的行动,第一目标就是朕。”袁术说到此处时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如今看来却是我袁家传承下去的唯一办法了,就是朕送走的那几个儿子和本初了,可笑的是我这一生都看不起他,现在他却成了家族最重要的人。朕绝对不可以逃,一旦朕逃,那朕的骨气还往那里放,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或许也会被屠杀,再说曹智也将不惜一切地抓捕朕和朕的骨肉。”

    袁术说到此处身体略微有些震颤,而后袁术又怅然笑了起来:“朕跑不掉了,哈哈哈……没有了千军万马,朕是绝对跑不出曹智的天罗地网的,既然如此朕便在这等着曹智,让他杀了我吧,朕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曹智大概离这不会太久了吧?朕只能期待有一日,被朕送走的袁耀他们袁家的子孙能够报了我这灭国之仇,朕死也甘心了。”

    冯氏静静地听着、看着袁术许久,仿佛第一次认识袁术一番,而后叹息道:“皇上,臣妾一直以为皇上……没想到是如此……”

    “你一直以为朕荒诞,以为朕昏庸,对吧?”袁术淡然一笑道。

    冯氏没有否认,到了这样生死关头,什么虚情假意都不再需要。何况冯氏已经决定和袁术做一对患难夫妻了。

    此时,在袁术惨淡笑完后,又冲着冯氏补充的问道:“皇后你为什么还没走?”

    只听冯氏对着坐也快要坐不稳袁术一脸温柔地轻轻道:“仅仅皇上有勇气在这儿等那曹贼,臣妾打心底里佩服皇上。臣妾如今贵为仲氏国的皇后,皇上一死,臣妾独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臣妾别的事不能为皇上做什么了。而且很多人臣妾嫁给皇上后,才把皇上害成这样的,臣妾今日就和皇上一同赴死,这样简单的事情还是不能够做,那臣妾再活苟且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

    袁术看了冯氏一眼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缓缓道:“没想到朕在这时候还能有你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妻子,朕没白来这世上一遭,好,好得很……”

    正在袁术夸赞冯氏的片刻,一个黑衣身形陡然出现在“大殿”之中,看到袁术后当即躬身道:“禀报皇上,任务已经完成,各位娘娘妃子,已全部离世了。”

    冯氏听了那黑衣人的禀报,脸色一变,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袁术早已下令杀了所有后宫女眷的,要是自己没在袁术身边,大概此时也难逃袁术这最后疯狂地行动。

    面对这么多条冯氏所熟知的鲜活生命,就这样被杀了,冯氏止不住的一脸惊骇。袁术却是面无表情,淡然挥手道:“好了,朕知道了,你任务完成了,你去吧!”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应了声,而后直接急离开了大殿,不知去往哪里了?

    轰隆隆,破的不能再破的城门之外的密密麻麻的曹军几乎没用像样的攻城,就开拔进了城内。

    “恭迎车骑将军!”

    这一声整齐的叫声是在一阵统一的全部单膝跪下的噌噌声中,几个独特鹤立鸡群的人影被凸显了出来。一眼看去,数万人中只有曹智和几名重要将领是站着的。

    此刻曹智带着张郃、邓艾、郭嘉、鲁肃、赵云、典韦等径直走向了土包上的“皇宫”,随后五万曹军也紧随着曹智身后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这仲氏帝国的最后一座皇城内,城内城外瞬时拥满了曹军的身影,最后残存的二三千袁军早已在如此强大的阵容面前,土崩瓦解,不知了所踪。

    此刻的曹智一脸的冷漠,没有一丝笑容。看见跪在身前托着自己官印乞降的袁胤,也想没见到似的。

    张郃还有邓艾等也同样没有丝毫笑容,众人就这么直接朝仲家皇帝的最后“皇宫大殿”走去。仿佛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袁术肯定在这个地方一样,而曹全体将士,因为几乎不用他们打什么仗了,此时也是全神灌注的看着这座土包上的房子。

    [.]

第八百零七章 天下第一大奸臣

    如果袁术此时还能站出他的“宫舍”出来看看,就会现,刚才还在向他汇报屠杀行动结果的那个黑衣人和他的一杆属下,此时已经在他的“殿门”前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这也是袁术最后的一批死士!

    “你来了……”袁术看着打先走进他这座破屋的曹智,嘴角擒着一丝让人看不明白的笑容。

    曹智冷漠的回道:“袁公路,我来了,我们……或许应该叙叙旧了……”

    随着曹智的长叹,袁术咯咯的讥笑起来,“曹智,你有毛病吧?叙旧?我们从来都是敌人,朕没什么旧好跟你叙……你是来杀朕的么,要杀就杀,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朕也累了……”

    袁术急喘着说完,曹智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在无奈的一笑后道:“到了这个时候,我真佩服你还有空装作一副不畏惧生死的模样……袁公路,我知道你把儿子送走了,送到孙策那边是吧?所以你自以为有了后路了是吧?”

    袁术不为人察觉的身子轻颤一下,微微眯着眼睛,而后淡然一笑道:“朕说不对,你相信吗?”

    “朕,此刻你还自称朕……”邓艾在一旁眼中尽是不屑的讽刺道。

    袁术却是根本不在乎道:“朕就是朕,曹智,你也想做皇帝吧?但你们都是懦夫,你们有谁敢像我一样,自立一国,你们都是些孬种,心里想的要命,却不敢做,你们还有脸称自己为男人?”

    袁术让曹智身侧的邓艾等人立时不安起来,纷纷出言斥责袁术胡说八道。现在许都京城已是满布谣言,说曹智有野心要篡位,袁术名正言顺的叫嚣曹智有做皇帝的心,还不急死曹智身下急于维护曹智名声的文臣武将。

    曹智却没他们剧烈的反应,他非常冷静地仔细看了袁术一眼:“朕,你自称朕就自称朕吧,不过我要告诉你的,在你死后我会马上征伐孙策,他一样保不住你的儿子和你的那块玉玺,他那些联合许都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散布我的一些谣言,一点也不会伤及我的根本,在历史上你们这些人都将成为我曹智辉煌一生的一段笑料而已,哼……”

    曹智的话语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袁术的心房,他的脸色却是极紫,而后两到黑色的鲜血从袁术的鼻孔里流了出来,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让我……我自称朕就自称了么?曹智,你这一辈子永远无法命令我……即使我死,你也威胁不到我。”袁术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反而自称起“我”来,他这时候竟也要和曹智唱反调。

    看到袁术的惊慌,曹智换上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看着袁术开始流血,有的只是一丁点对他一生,对他所做那些事的怜悯。

    然而袁术看着曹智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在意,继续着他的最后歇斯底里:“曹智,我可是明确告诉你,我的几个儿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怎么对付他们和我没关系,你尽管去好了,哈哈哈…….”

    随着袁术的最后咆哮完,他的也慢慢脸色沉了下去,对着自己身前一副残破的几案上的一碗浅黄色液体,继续笑道:“曹智,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连我的生死,你也无法掌控。因为……”袁术笑着就端起了那碗浅黄色的东西,对着曹智用近乎疯狂地眼神道:“这是我军中仅剩麦屑三十斛,还有一些蜜浆熬制的,很好喝的,曹智你要不要来点,你敢不敢来点……哈哈,你当然不敢……因为你们这些人都是孬种……”

    袁术说着端着那只碗,左右摇晃的看着曹智和他身边的冯氏,然后在变声的古怪叫嚷声音中,一扬脖,一大口灌了下去。然后仅用了一时半刻,袁术就全身变黑,嘴角溢血不止,最后大口大口呕血,直至衣襟和他的坐榻旁满是黑血,而这时他面目狰狞的盯着曹智,嘴巴一张一合,“桀桀”的着怪声,手指突然抬起指向曹智,不知想要说什么狠毒的咒语,但话没有说完,在一声噗通声中袁术倒地死去。

    然而此时的曹智阻止着任何人的妄动,他当然不会傻到受了袁术的激将,去喝那碗蜜浆水,那很明显不是什么麦屑和蜂蜜熬制的东西,那是袁术用来自尽的毒药。

    曹智此时脸上有的只是一抹冷笑,静静地看着袁术的死亡,没有喜怒哀乐的任何表情波动。

    而此时在几声环佩叮当声中,一旁一直含泪看着袁术死去的冯氏也是微微一笑后,向着袁术的尸体盈盈拜倒,拜毕站起,烛光映到她脸上,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哦”声中,随着环佩的声响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冯氏身上。

    张郃自出道以来,一直对自己精神极是把持得定,但此刻一见这女子,不由得心中一动,暗道:“天下竟有这等美貌的女子!”

    刚才由于这间屋内所有人的视听都被袁术和曹智两人吸引,所以就算冯氏再惊艳绝伦,也未收到张郃等人的注意。

    而这么一个让张郃怦然心动女子接下来的行为却让他措手不及,只见他从容的从跌落在袁术身旁的那只盛满毒液的瓷碗,在张郃刚伸出手“唉!”声中,只见冯氏一口就将瓷碗中的液体倒入了口中。

    “皇上,臣妾随你来了。”

    随即也是七窍流血,而后也委顿倒地死去。

    曹智看着死去地袁术和冯氏,脸色很是复杂,一时间外人根本无法想像此刻曹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为了袁术死而高兴,还是为无法亲手折磨袁术而感到可惜?

    最后只是在错愕的眼神中瞥了一眼看着冯氏尸体呆的张郃,大喝一声“走!”随即曹智带着他的惊人气势,带着他的怏怏十万大军北返了。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正是因为他搅乱的这段历史,使袁术整整早死了二年之久。

    但这一切都不是曹智目前所要想的,他正要会自己亲手建立汉帝国新都——许昌,去解决一场政治危机。而就在曹智返还许都之前,曹智早已秘密调动人马在京城展开了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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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皇帝的惯例之后,往往先是片刻的沉默,很有点万木无声待雨来的意思。这个也不希奇,在很多电影、电视场景中,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有一些令人窒息的宁静……

    献帝刘协在结束了一天乏味、单调、走走样子的朝政后,回到后宫。此时献帝正握着董贵人粉嫩的小手,两人正合画一只驾鸯。陡听门外一声尖嚎,刘协愣没听出那是人动静来,他怔了怔便道:“这谁呀,在朕的门外如此喧哗,去看看。”

    但还没等两个小太监拉开房门,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再起道:“车骑将军、国丈董承,长水校尉种辑,工部侍郎王子服,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太医吉平,议郎赵彦求见!”

    刘协直着耳朵听完门外太监报出的一连串人名,吓了一大跳:“这……这这……,这是要干嘛,朝廷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随后在御书房召见了这几位肱骨之臣,也就出现了之前的窒息宁静的一幕。说实话,献帝刘协预感到了这些平日里在朝堂上无所事事的人,这么三更半夜的来找他,准保没什么好事,不是要弹劾那位大臣了,就是要告什么人有谋逆之心。

    但现在整个朝廷能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人,也就一人。

    刘协其实很烦这些事,作为皇帝,作为一个刚成年的少年,他已经吃够了颠沛流离生活的苦,现在他很安定,很安全。这里有刚建起宫舍,有人保护,不用再担惊受怕,曹智和他的属下对他也很客气,把他当真正地皇帝看待。

    但他的“忠臣”们就是不消停,刘协看着面前摆着的高高的一摞弹劾曹智的奏折,也不禁有些怔忡,虽在意料之中,但也大大的意料之外,这也太多了吧?“他”有那么多罪吗?

    “众位爱卿,深夜叩见,到底所谓何事啊?”刘协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一句话,掀开了御书房言论攻击的序幕。

    “皇上,您可要为天下人做主啊……”在刘协一声询问出声后,顿时刘协的书案下呼啦啦跪下一大批人。一大帮大臣齐刷刷的两眼含泪,悲苦交加,叩如捣蒜。

    “众卿快快平身,有事可细细道来,都起来说话……”刘协皱着眉头,一副纳闷的样子。

    此言一出,顿时在赵彦、王子服等大臣全部对着远在扬州的曹智开了火。这些人可真能说,而且一看就看得出是经过排练,说曹智自恃功高,无视帝法,为一己之私擅自调动军队;说他枉顾帝国律法,不顾皇家威严,行事肆无忌惮;说他擅闯大臣住宅,纵容属下打砸、抢劫财物,无法无天,罪大恶极;说他盗取皇陵,十恶不赦;说他倚仗权势强抢别人老婆,色胆包天;说他任意杀害朝廷重臣,陷害忠良;甚至还有说他拥兵自重,私设自己的小朝廷,意图造反……总之林林总总一连串的罪名,足足列了三十条,说得那个证据确凿,那叫一个真啊!简直把曹智包装成了旷古绝今的天下第一大恶人、大奸臣!

    [.]

第八百零八章 衣带诏

    这些人中不少人开始还有些心下忐忑,现在既然说开了,也就顾不得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把曹智前半生他们听说的,流传的,载入史册的统统从新罗列一遍,能抓出小辫子的统统给曹智按上罪名。

    后来更是直接大肆建议,应立即将曹智革职查办,凌迟处死,全家抄斩,诛灭九族等等……一时间御书房内言辞激烈,人人满脸通红,个个义愤填膺,到最后更是上升到了“不杀曹智不足以清君侧,不杀曹智不足以平民愤”的高度。

    随着众人的诉说,皇帝刘协的脸色越来越是沉重,眼神也越来越是寒光闪烁,他低垂着头,不出半点动静,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次众臣联名**事件,有些怪异……真是想不到……啊,怪不得董妃……唉……

    刘协微微沉思着,眼底的锋锐一闪而过,“恩!也许,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刘协耳际那些嘈杂的启奏声,渐渐远去,随之带来的是浮想联翩,铺天震地的战鼓声仿佛已经冲破了刘协耳边的寂然,展示着他少年的雄心。

    刘协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受了比普通少年更多的苦,才成长到今天,他的心境可能和普通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正常的,有着对未来憧憬的少年。同时他还是一个帝王,虽说并没有奢望比他的祖先们一样,建下丰功伟绩,但也不时会向往一番摆脱所有束缚,脚踏九州,自豪、任意的驰骋在自己的天下,而自己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千军万马。

    然而,刘协的特殊经历,并未因祸得福,造就他比普通人更坚毅的性格。而是使他成为了优柔寡断,更欠缺磅礴大气的一代君王。总的来说刘协耳朵根特别软,总是在曲意迎合别人,而没有更多的自己应有的帝王想法。

    董承轻叫“皇上”的话语重新钻入刘协耳中,把刘协拉回现实时,一回神的刘协立时又感受到了天地间依旧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压抑之极。

    刘协眼睛中露出极为复杂的感情,一闪而没,正要一清嗓子说些什么时,最善揣摩刘协心思的董承,知道刘协心里已有要回避,这些针对曹智这些控诉。

    董承在刘协开口之前,急忙抢先朗声说道:“奸佞者,上辱先人,次辱自身,虽累百世,诟弥甚尔,日月昭昭,民心如镜,为人当戒慎自省!”

    董承的话让本欲脱口而出的刘协浑身一震,董承的话既是在劝诫刘协,还是在以一个长辈的口吻教育他。这番话虽说还没达到如当头棒喝的警示作用,但也让刘协止了为曹智辩解的言辞,并且思绪一下子被勾回到了幼年母亲的惨死和他这小半生经历的种种苦难。

    此时一个虚弱,略显苍老的声音更是恰到好处再次在刘协耳边响起:“皇上千万不要被某些人虚情假意给蒙蔽了,他以前那么关心你,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高官、爵位,现在他把持朝政,独揽大权,还哪有以前的关心了?”

    董承说完,密切注意着刘协的脸部表情,在刘协脸上捕捉到一丝迟疑时,他心下满意的笑了。的确曹智因为繁琐的朝政和辗转于各地紧张的军务、战事,对刘协的关心是比以前少了很多,甚至在外征战时,一连好几个月都见不上刘协一面,感情上两人近期是有些疏远。

    董承立即抓住了这点,先切开刘协维护曹智的防线,“皇上,恕臣讲句实话,现在曹司马来找你就是为了要圣旨,或是要封赏谁,何来多关心过皇上的其他?”

    董承说一段再次顿了顿,注意着刘协脸上闪过的一丝肯,嘴角擒着一丝笑意,继续道:“皇上不要忘了董卓、李傕、郭汜、杨奉、李乐等人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也是对皇上客客气气的,但之后呢?……皇上还年少,阅人不多,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有些人坏的一面显露的很快,有些人就是能隐藏很久,但等到皇上察觉时,可能是为时已晚……”

    接着董承再以敞开心扉的方式,向刘协回忆了董卓擅政,强牵长安,李傕、郭汜追赶刘协入大阳等等,刘协自登基以来所受的种种苦难,立时让刘协感到历历在目。说到动情之处的董承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刘协随着董承的话语,思绪也是越来越悲痛,最后也是跟着董承哽哽咽咽不已,其他臣子也是以衣袖不停地抹着泪。

    董承在此时又适时的提出,“皇上,臣以为权力的过分集中总是一种祸患,不管曹司马现在有没有篡位之心,皇上都应该早为自己做打算,为汉室的江山早作打算……皇上难道还要等到生以前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时,再来想方设法……那不就晚了吗……”

    董承真挚之言,外加一点威胁,立时让刘协脸色都变了。

    刘协的确最怕在生董卓、李傕、郭汜、杨奉等人给他带来的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那时刘协好几次都绝望了,甚至有过丢了江山不要紧,只要保住性命就好的气馁想法。自从经历了那些后,刘协就怕了,他再也不要有那种感觉,再也不要过那种日子。

    现在董承很好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由就对本来非常抵触的想法有了妥协之意。刘协心里暗忖:“岳父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一个**力过大了,的确会助长他的野心膨胀。曹大夫虽说待我与董卓、李傕之流有天差地别之处,但现在曹大夫身居高位后,也的确是有了不少改变,我只要以不害曹大夫为前提,只是要在关键时刻,有人能遏制住曹大夫做出不理智的事就好!”

    刘协还不是个能很好掩饰心中所想的年纪,董承看着刘协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刘协妥协之意。让他今天这番说辞也是有备而来,他通过自己和女儿揣摩刘协心思,摸清了他的性格,对症下药,一步步剖析、引诱刘协走入他的圈套。

    在刘协刚张嘴道了个“这!”字时,董承就跪地一脸正气的仰面对刘协抢先道:“皇上要是相信我等,我等原为皇上做这阵前士卒,甘为皇上承担这千古骂名,我等死不足惜,然一但让某些有野心者继续干出乱政,乱入人罪,霍乱一方,动摇社稷之事,有了皇上的这份防范,就可以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保皇上和社稷千秋万载!”

    刘协听罢董承的话语,脸上一阵热血上涌,心下更加肯定着董承等人也不是要针对曹智,他们也只是想保我的江山社稷。

    这又是董承的高明之处,他今日说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的提过一定要治曹智什么罪,或是现在就要把他怎么得了,董承甚至到现在都没怎么提曹智的名字。他和赵彦等义愤填膺不同,他一直是在把刘协往防范未来的方向引导,这又正是刘协所能接受和认同的方向。

    但刘协被董承引出妥协之意时,随即又有些心虚的忙躲闪着董承烁烁的目光,长吁短叹道:“这事……这……还需……是否需要从长计议……嗯……曹大夫现在可是为朕建了不少功业,他也没对朕做出什么图谋不轨之事……咳咳……”

    刘协自觉和曹大夫感情非浅,要防着对他像亲人一样的人,刘协打心底里还有一份顾忌。

    董承看着辩解毫无底气,眼神又躲躲闪闪的刘协,早已确定了刘协还在最后的挣扎,他当然不能满意就此取得的突破。

    于是董承再接再厉的突然仰面大哭,哭着哭着又悲呼道:“啊!满朝文武要是都像今日和睦倒是也是不错,皇上又怎会受一些奸党欺凌,可是就怕我们这些忠贞义士一个个都像杨公那样被慢慢逐出朝廷,**离开皇上身边,到时皇上一但有什么不测,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恨我们这些人空有一腔忠君爱国之心,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和汉室江山从此沦落,怎叫臣等甘心啊……”

    “皇上请三思啊……”

    御书房内其他几人也在此时跟在董承之后一片呼天抢地的悲呼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听得刘协也是不经潸然泪下,更加确定着这些人是为了他好,是他身边真正的肱骨之臣。

    董承哭了一阵,又道:“臣等不是要暗害曹司马,只是希望在他做错事时,在皇上受到欺凌时,能有一份力量纠正错误,保护皇上。皇上,你别看臣等现在势单力薄,但臣早已联络了徐州的皇叔刘备,关中的马腾,江东的孙策等几股有实力的镇守各地忠臣、将军,一但有人要对皇上不利,入京勤王我们就可以有足够的实力,但现在缺的就是正身!”

    “正身?”刘协一阵疑惑后,终于松口道:“国丈说的正身是什么意思?朕知道你们都是忠臣,但你们又要朕如何做呢?”

    [.]

第八百零九章 一盘散沙

    董承闻言“噌,噌!”的两下,就爬到了坐在书案后刘协的跟前,扶着刘协的膝盖,神情专注道:“身不正,名不顺,皇上要我等在关键时刻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就要有能让人信服之物!”

    “嗯!国丈说得在理,但真又能如何让你等身正、名顺呢?”刘协两只脚彻底踏入了董承的阴谋中。

    “皇上请看!”董承说着就用力撕开自己的衣带,从内取出一封文:“这是臣起草的密诏和我等联名之义状,请皇上过目!”

    刘协“哦!”了声,接过董承手中的文:“国丈倒是考虑周详,只是……”

    “皇上,妇人之仁是要贻害万年的,臣在措辞上可能严厉了些,但有备无患啊……”

    董承打断着刘协的话语,热切的看着他,反复强调着这只是“有备无患!”之物,并不是一定要用来加害某人之物。

    刘协拿着这份诏书和义状,沉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也就同意的点了点头。

    正当他起身准备拿起书案上的玉玺加盖时,董承又阻止道:“皇上,这只是臣草拟的,请皇上另立一封血诏,说明我们的身份,以正我们之身!”

    “啊,为什么要血诏?”刘协扭头看着董承,疑问道。

    “皇上不知,此封东西非同小可,用臣草拟的笔墨,将来难免有人非议,为彰显这是皇上下定决心和极其慎重的诏书,所以臣建议用皇上的龙血书写,这样在将来有机会用到它时,才能服众和体现此封诏书的威严!”

    “唉……也罢,就依国丈吧!”

    刘协扭头、伸手半闭着眼睛让董承熟练的刺破了右手食指,开始照着董承草拟的诏书样张,抄了一遍。

    待到太医吉平为其止血包扎时,等着血干的董承一脸激动地凑在书案前,仔细审核着刘协血诏上的每一个字。

    当他满意地准备收起时,刘协突然想到了什么,担心的问道:“国丈和诸位要谨记此物轻易不能示人,只是在不时只需时才可用到之物!要是……”

    “皇上放心,臣等一定誓死保守这个秘密,其实臣等也不想用到此物。臣现在就把血书密诏藏在衣带中,直到必要时才会拿出诛杀不臣之乱臣贼子…….”

    “啊!这……这……国丈考虑周详,朕就放心了……”

    “臣等原为皇上万死不辞……”在刘协书案下一片齐声山呼下声中,血色许都的序幕被董承等人自己拉开了。

    然后刘协赐给了车骑将军、国丈董承必要时能遏制曹智的权利,甚至在董承的软磨硬泡之下,董承还有了对乱臣贼子的生杀大权。

    看着董承等人离去的背影,献帝刘协负手而立,沉思了一会,突然仰天长叹道:“希望,希望各位忠臣,希望曹大夫你们都不要让朕太难做了……

    #######腰带上揣着“衣带诏”的董承坐在轿中,心里乐开了花,一路上晕陶陶的象喝了四两烧酒,云里雾里自已也不知道心里都转了些什么念头,最难扳倒的敌人眼见有置死地的法宝,怎能不叫董承高兴!

    董承随后又在自己的府邸,当晚就召集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太医吉平以及议郎赵彦和西凉太守马腾在京城许都的人质,他的小儿子马铁代表,以及孙策派出联络人等人共同密谋除去曹操的计划。

    在这次会后,董承确定了尽早动,在消息尚未走漏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曹智和他的党羽。

    董承和几个半梦半醒的反曹盟友,在刚开始说到如何如何诛杀曹党之事时,还是很热血沸腾的,一个个连胸都挺了起来,各自把头连点,满面带笑七嘴八舌地道:“是啊,是啊,该杀,该杀!”

    过了半晌,就在董承轻轻提及伐曹具体日期、步骤和各自职责时,赵彦等人听了都努力扮出一脸和霭且平易近人的笑容后,开始不遗余力的“各抒己见”了。

    董承虽说有壮志雄心,也联合了一帮朝廷内外的重臣,但这些人要么各有心思,要么刚正不阿的十头牛都拽不动。这些人都是自命不凡之辈,很有点驴脾气,你若是顺毛捋的话,怎么说怎么是,你要是一味强硬,横着来,这些人是决计不会惯着你,你横,我比你更横!或许这便是有本事人的性格。

    董承商量到具体步骤、细节时,却难以使众人达到一个共同的步调上来,商议了半天连个具体行动日期和具体行动步骤的章程都没拿出来。

    这伙人,单个看来都是不可一世的人才,勉强撮合在一起,问题就暴露的很多,个个刚愎自用不说,董承也没办法彻底折服他们,往往是顾了那个,就又得罪了这个。

    这些有性格的人才却更是个个不折不扣的草包脾气,偏偏还都是自视甚高,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意思,凭什么听你的?平常全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虽然本身也就那么点墨水和修为,但却是个个绝对的不可一世。人人都认为自己讲的有道理,董承又震慑不住他们。董承的第一届伐曹大会,就这样在似如一盘散沙是的人中展开。

    最后,董承考虑到还要让刘备等不在京城的重要人物,也在联合伐曹的文书上签字,也就放下了继续协调各方意见之事,他认为他谋曹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而在四日后,豫州牧刘备在接到董承来的“义状”时,先是愣了愣,随即思绪在昏黄的灯芯上缠绕了半天后,也在“义状”上签了字。

    这可能是刘备一生做的最傻的一件事,也是他在形势不明情形下做的最草率的一个错误决定。

    刘备这时虽说在曹智的帮助下,取得的徐州不小的一片地盘,势力已延伸到了广陵之地,隐隐有恢复被吕布霸占下邳之前的情形。他此时考虑的问题,只想着要如何摆脱曹智的束缚和看管。他见到董承已经拉到了马腾、孙策等势力,这两股势力加起来已经可以和曹智一争高下。再加上他,应该有机会成事。另外刘备错误的估计了董承的能力,认为他还能拉拢天下其他各路的诸侯,加入到讨伐曹智的行列,董承扳倒曹智的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所以他就急着加入了董承起的伐曹集团,却不知京城这帮自命不凡之人正如一盘散沙般存在。

    但就在刘备把签了字的义状出没几天后,许都就传回了可怕的消息。

    #######金殿上的布设千年不变,上朝的百官也没有变化,昭阳殿外阳光明媚,黄金灿灿的季节,空气说不出的清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美好,但是荀彧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一种杀气,一种无数人的恨意凝聚成的杀意这时,贾诩突然出现在了荀彧面前,并带回了详细的行动方案。

    就在两天后的须臾时,曹府灯火通明,李典、许褚、徐晃等十几名曹系将领一身戎装,看着端坐在大堂上的荀彧和贾诩。外面,四十几名低一级的曹军将领铁青着脸,满身杀气。

    曹府内人数正在越聚越多,但声音却是越来越轻,一个个都是一言不。看到这一场场景的,都明白这一夜,注定了是个杀伐之夜!

    大堂下,众多曹军将领肃容而立,两边,数十面大旗,在夜风中呼啦作响,呜呜咽咽,宛如千人同哭,四个大火盆更是把个能站百十人的大院照的通亮。

    看了看时辰差不多的贾诩突然大踏步走出大堂,对着一众将领高声宣布道:“主公令,今夜尔等确保皇宫内外,整个京城内外一切正常,任何人在未得主公令不得擅自妄动!”

    “遵命!”

    贾诩接着具体吩咐了一连串的命令后,十几名曹军将领上前接了调兵的虎符令牌,转身即走。“得得得!”的曹府内外只闻马蹄声不断响起,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这是为什么!

    这些,都是曹智的嫡系,也是曹家军事集团的中坚力量,对主公曹智的命令,一向只有执行,没有为什么!哪怕是死!

    但在各部将领离开曹府后,军队尚未出动之前,贾诩又向屋内没头没脑的讲了句,“一切还要麻烦乐将军了,主公希望在他回京之前,不要太大张旗鼓了!”

    “明白!”

    随着一声简短的话语,一个不算高大的人影从屋内踱了出来,此人全身黑衣,与刚才李典等人的戎装天差地别,但他也是曹智帐下一名重要的将领——乐进。

    很多人现在私底下管乐进叫“特务头子”,看他这身打扮也的确一副夜行的准备。曹智把乐进先一步秘密调回许都,就是要他展示他和他属下的特长,在他回许都之前,先秘密解决几个想在他背后捅刀的人,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让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收敛些。

    [.]

第八百一十章 血腥清洗

    曹智的初衷还不想那么血腥,只想让董承等人好自为之,但贾诩先期回到许都,从荀彧那里得到的情报,情况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于是,贾诩一边向正在来路上的曹智汇报,一边改变策略,直接以绝对武力控制住许都内外的强硬方式,先下手,将一切针对曹智的阴谋胎死腹中。

    贾诩提议将胆敢参与谋逆党羽的“蟹脚”一律先掰掉,恶马上要控制起来,不能让他们在曹智回到许都之前,闹出些许风波来。

    贾诩对于“清洗”是绝对的心狠手辣,也绝对的有心得。他知道任何一有苗子叛乱,在第一时间镇压是最有效的,要想求全了证据,敌人也准备好了。一个不慎,曹智就会有危险,在几年前何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贾诩决不允许这种事再次上演,所以他决定直接动用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

    荀彧非贾诩这种冠了名的毒辣与不择手段,他家世渊源,受了也是正统教育。初时一听贾诩的建议,直摇头,不肯肯,但最终止不住贾诩的劝,勉强同意了,他只是希望贾诩不要做得太过分。

    但荀彧这一放权,贾诩就有些肆无忌惮了,此时正好乐进又到了,这就更加增添了贾诩的手段……

    乐进轻轻一出曹府,就有无数个黑衣人似乎从黑暗中突然现身的幽灵般出现在了乐进身边,乐进对着身边之人匆匆交代几句,那些蒙面人立即四散而去。

    太医吉平、议郎吴硕两人份属董承阵营,也是正统的保皇派。你说一个太医参与什么伐曹行动,能看好病就不错了,偏偏这位在医术上还颇有造诣的郎中,因为太医院掌令被华佗夺走后,把一股愤愤不平直接转变成仇恨,因为华佗是曹智举荐入朝的,所以吉太医就把这股仇恨转嫁到了曹智身上,平日里便看曹家的人很不对付,并天真的以为只要扳倒曹智,就能顺理成章的踢走华佗,而他也就能成为新的太医院掌令。

    吉太医不知道朝廷斗争是那么血腥的,但他知道的时候也有点晚了。吉太医和议郎吴硕这两家在今夜当其冲的遭殃了。

    吉太医家的宅院里在一片寂静无声中,突然“唰唰唰!”跳进几个黑衣蒙面人,从看门的门卫杀起,一路尸体的铺进了正厅。太医家的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武艺高强者,他们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一个个黑衣杀手,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杀手冲进了卧房时,我们这位可怜的太医连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被砍掉了脑袋。

    不到一时三刻,杀手找到要找的东西后,迅撤离。吉太医全家无一幸免,随后还全宅火光冲霄……

    吴硕这位曾经上奏献帝,说曹智在豫州平叛黄巾贼作战不力,导致曹操爱将、老朋友车胄直接被曹智阵前免职的议郎大人,微醉着酒醉后爬上小妾的身体呼呼大睡,两个黑衣人似乎从黑暗中突然现身的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吴议郎的房中。随后梦中的吴议郎被人赤条条的抓起来,一刀削掉了两腿之间那话儿,然后一剑捅进心脏,尸体赤条条的挂在了自家院子里的大树上,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自家的宅院火光冲天……

    这几日来义愤填膺的快要血管爆炸的议郎赵彦,认为这次是扳倒曹智的机会真正来了。由国丈、车骑将军董承牵头,朝中那么多重臣为辅,又有多路外藩军马威慑勤王,这一切在赵彦这只井底之蛙看来,那可是老大的实力了,扳倒个曹智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位眼高手低,忧国忧民的议郎半夜披衣下床正连夜起草弹劾曹智的奏折,才写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门窗轰的一声一起破碎,几个黑衣蒙面人鬼魅般直闯进来,抓起还未写完的奏折看了看,冷笑一声,异常野蛮的团成一团塞进了一脸莫名的赵彦喉咙里,然后刷的一刀,连脖子带奏折砍成两半。

    另两家工部侍郎王子服,昭信将军吴子兰,本来还是投效曹家阵营的,因为没有受到曹智的重视和相应高官的提拔,最终选择叛投到国丈董承的伐曹行列。

    两家的住宅接近城门,听到些许风声,一看到城中几处的火光,立即感觉不妙,深悉曹军凶狠作风的他们顿时非常明智的作出决定,立即收拾一下准备连夜出城避避风头,却在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被大批曹军铁骑团团包围!

    为的军官一边高喊抓刺客,一边箭如雨下,不给任何分辨的机会,直接下令格杀!两家一百多人在南城门口活生生的变成了刺猬,连脸面也分辨不清楚了……

    赶到吴硕家的长水校尉种辑看着死的惨不堪言的吴硕尸体,以及满地脑浆迸裂家仆的惨状,种辑手足一片冰凉。

    种辑因为官居长水校尉,手中还有些兵权,并且他一直职守禁宫,所以贾诩还没找人向他动手。但这不意味着贾诩等人忘记他了。

    就在这些“蟹脚”都一一被清除干净时,突然许昌城内一阵沉重、沉闷、雄壮的声音远远的响了起来,响彻天际!就如同天边的浪涛,滚滚而来,又如天际的闷雷,缓慢却无休止地一声声击打着,带着扫平乾坤粉碎风云的无匹气势,慢慢扩散开来。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整个天地之间,似乎也在瞬息之间变得无尽萧杀!连这漆黑的夜色,也突然变得格外的沉重了起来!

    那突兀的声音丝毫不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缓,反而越来越响,到得后来,已经是整个许昌城内外四面八方一同响起,随着一开始的那沉闷的频率,慢慢跟上、迫近,然后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在整个天地之间悍然的响起!

    这是战鼓!

    种辑和他的士兵明白这亦是杀戮的前奏!随着战鼓冲天一响,一片血腥笼罩了整个许都!

    跟着种辑前来缉凶的兵士,看着种辑在呼呼的喘气,四周众人,人人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是他们不想站在种辑一阵营,而是这不是他们这点人能改变什么的了。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禁卫军将们,这一刻都明白,自己一脚踏错,就会像是一群羔羊陷身在了狼群的包围之中!

    “哐啷!”不知谁先扔了手中的兵刃,返身跑了。有了第一个,马上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种辑身边的军卫走的一个不剩。接着,种辑还未走出吴硕家的院子,就被曹军军卫抓捕了。

    随即京城之中战马来回奔驰,不断的有一个个朝廷大员的家门前出现了一队队早有准备的曹军兵将,奉命保护许都各级官员的府宅。当然总是会有些不开眼的高官想要不听号令,命家奴或是护卫冲出府宅时,他们的门前就此响起兵器交击的声音,和一声声惨叫。

    战鼓刚起的时候是深夜,皇宫中,皇帝刘协一惊而起,喝道:“这是什么声音?”

    这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劫难的少年皇帝,一听到那密集的战鼓,就明白了那是有人在调兵。但身为皇帝的他并没有下过调兵的命令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好像……在这座新都城中有能力这么做的,只有一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使得这人莫名调兵呢?也许……也许正在生的事,刘协隐隐猜到了几分,一想到那事败露,刘协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巨大的危机和恐慌!

    寝宫外,一个迟到且阴柔的声音道:“禀皇上,好像是……战鼓的声音。”

    “战鼓的声音,废话,朕当然知道那是战鼓!”刘协眉头一皱,随着斥责宫外回禀的太监后,脸色已经大变。他急忙推开缠在他胸膛的一条属于董贵人的粉臂,一个翻身下床,随手扯过披风披在身,里面只着中衣,快步走了出来,侧耳听了一会,脸色逐渐沉重起来。

    刘协这时已经很肯定,这是曹智帐下军队的战鼓!除了曹军的战鼓外,京城之中再也没有相同的声音会这样的雄壮惨烈!也只有那支百战之师的战鼓才能显现出如此的威势,足以轰动整个京城的威势!

    “传国丈董承前来……立刻派人去查探情形……”刘协明显有些慌乱,不光说话结结巴巴,思绪也显得很混乱。他不想想此时要是“血带诏”之事已经东窗事,董承还怎么前来见驾?

    的确,此时董承来不了了。在许都内血腥的清洗刚开始没多久,董承就接到了消息。董承立即披衣而起,召集了自己的所有幕僚、门客,忙着查探情形,并紧急展开商议对策。

    但正在商议的过程中,突然他大若王府的府宅三处地域同时一起起火,接着无数的被砍掉的人头带着滴溜溜的鲜血的脑袋被扔了进来,将董承的家小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董承秘密招兵买马多年,府中还是藏了一些私人兵卫的,董承随即命令大肆搜查,却在偌大的府中连毛影子也没有一根,还被早已围在府外的曹军铁骑赶鸭子一般赶回了府中,并被勒令任何人不得外出,至此被禁足了……

    [.]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主谋就是你

    就在这时,突然半空中有一道烟花火箭“轰”的炸裂,爆出五彩缤纷的烟花,绚丽之极。

    随着烟花绽放,潜伏在董府周遭的所有黑衣人突然一起撤退,如退潮一般迅退却,转眼间跳出围墙,一闪一闪之间,已经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紧接着,轰雷般的马蹄声响起,数千铁骑汇成一道洪流,军容严整,萧杀之极的急而来!转眼间已经聚拢董府门口停下,一连串的号令响起,骑兵们井然有序的左右分开奔出,瞬间,就已经将董家大宅围得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就听董府门前“轰”的一声,大门被无礼的撞开了,曹智帐下第一悍将,京师拱卫羽林监许褚浑身煞气,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身后的两侧,两队精锐士兵分成两列鱼贯而入,刀剑闪烁。

    “董家所有人听着,给本将全都出来,京中出现刺客,全城搜拿!”许大杀神提气大吼,声震百米。

    “呵呵呵,原来是许将军亲自到来,舍下真是蓬荜生辉啊!”董承皮笑肉不笑的,从大堂中慢慢走了出来,一见许褚三步并作两步,热切的就像是在战乱中失散后多年不见的双胞胎兄弟。

    许褚板着脸,道:“董国丈,请管教好你自家的下人和亲属,许某捉拿谋逆刺客,职责所在,若有误伤,概不负责!”说着一挥手,大喝道:“搜!”

    “慢!”董承长须飘动,踏一步,温和亲切的神色须臾一变,须乾张,大声道:“许大将军,你虽是京师羽林监,有拱卫京师职责,但本人亦是当朝车骑,又是当今圣上的国丈!你有什么权利擅闯我的府宅,哼!本将告诉你们,若无皇亲笔旨意,有哪个敢在我董家放肆?”

    许褚对于董承的咆哮一副置之不理的神态,完全一副“老子无赖,是不讲理的老祖宗,你能那我怎样?”还摆开了架势,切了一声后就等着董承一说完,就要粗**手。

    董承身边此时也聚集了百多名自己的私兵,一看许褚的神情,也是纷纷挺起兵刃,准备着鱼死网破的拼斗。

    董承见许褚的样子,也知这个六亲不认的刀疤脸是六亲不认的,所以一时也不敢把话停下的,只是顿了顿后,就继续道:“许褚,你敢造次,这京城之中那来刺客,我看是你们故意捏造的,想借机到我这来撒野。我立时要进宫面见皇上,禀明你们欺上瞒下,擅自调军,私闯府宅,陷害忠良,诬陷大臣……”

    “呵呵!”两声冷笑,许褚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竭斯底里,道:“董承,你省省吧,有那力气,等见到阴阳判官时再叫吧!来人,动手……”

    “你敢?来人…….”

    双方兵将立时怒目相视着,刀剑齐出,一副剑拔弩张,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个慢有肆理的声音突然响起至人群之后,“许将军,怎可对国丈无礼?”

    声毕,许褚身后的两队军卫,立时自动分开,贼眉鼠眼贾诩的身影,一摇三摆的慢慢从人群中踱了出来。

    董承一见贾诩,知道他才是正主儿,立时更嚣张的叫嚷道:“贾诩,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唆使人马擅闯本府,你该当何罪?”

    对于董承的指责,贾诩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理也没理他,只是走到许褚身边继续道:“就算你知道董国丈很快就要不再是当朝一品了,也不能如此无礼!”

    董承一听贾诩之言,大吃一惊,戳着手指反问道:“贾诩,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本府马上就要不再是本朝官员了?你有这资格吗?本府现在还是当朝国丈,我的府邸是你说要搜就可搜的吗?”

    贾诩嘿嘿一笑道:“国丈言下之意,难道说当朝一品位高权重就有窝藏刺客的权利不成吗?给我搜!但凡有阻挠搜查者,格杀勿论!”

    贾诩话音刚落,顿时身后的数百士兵一拥而入,就要冲进董府各宅院搜查。

    董承气得浑身抖,大吼道:“贾诩,你如此肆无忌惮,越权行事,当真想造反不成吗?叫曹智出来答话!”

    贾诩哈哈大笑。“国丈之言才是当真奇怪,鄙人此行只是为了搜查刺客,那里越权了?如何肆无忌惮了?怎地就要造反了!国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鄙人搜查,难道真与那刺客有些关联不成?!”贾诩说着话却再也不理董承,挥手令士兵以搜查之名逼近了院内。

    便在此时,听清楚贾诩话的董承,倒是不急了,一收刚才的怒意微笑着越众站了出来,只见他恭恭敬敬的对着贾诩天行了一礼,道:“这京师要是真有刺客,贾大人若是奉旨搜查,董承当然不敢违抗,但我要请问贾大人,何人被刺了?谋逆乱党又在哪里?有没有皇上圣旨?贾大人如此无凭无据,擅入一品大员家里大肆搜查,呵呵,纵然是曹智亲来,老夫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你们能搜出什么来?”

    贾诩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循循而言的董国丈,冷冷问道:“董国丈你要得知何人被刺?我现在就告诉你现在京城还没人被刺杀,但要是我们行动迟缓一会儿,我家主公就有可能要遭逢一些小人的毒手!”

    董承闻言不由心中怒火一阵大炽,立时大叫道:“荒唐,贾诩不要以为你是曹智**,就可为所欲为,你家主公连人都没回来,你竟然为了一桩子虚乌有的案子,大索京师,你……你们简直就是目无王法的可以啊!你们……”董承气得责骂之词也忘了用哪个好。

    “就是,就是……太胆大包天了……”董承身后的一众幕僚纷纷跟在董承身后鼓噪出声。

    受到力挺的董承,立即腰杆子挺了挺,只见他跨前一步,对着贾诩道:“我这里先不管其他,只是想请教贾大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贾大人口口声声搜查刺客,刺案又没生,你凭什么就可以打着捉拿刺客的名义到处搜捕,还有又是何人告诉你搜捕刺客要跑到本国丈府中的?”

    “还能有何人?我们如此兴师动众到董国丈府中,自然是吃准了主谋之人是董国丈你了!”

    董承吃了一惊,立即把眼光投向了贾诩身后,因为话不是贾诩说出口的,而是来自贾诩身后。

    一个温文、微笑着身影很快转出人群,出现在董承等人的视野里。

    如此儒雅之人,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当朝尚书令荀彧了。

    董承看到荀彧心中一阵撼动,但他此时还算有些底气,贾诩、荀彧等曹智的手下找上门来,还是在他刚才的紧急幕僚磋商的预料当中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贾诩和荀彧会联袂而来。

    董承呵呵数声冷笑后,胸有成竹的反问道:“荀大人既然说我是主谋,不知可有证据?”

    “哼!当然有!”

    这回轮到贾诩冷哼出声后,伸手往身后招了招,两名军卫立时奔上。这两人还捧上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等制药工具盒一批药包、药瓶,打开后就见里面都是一些颜色鲜艳的粉末和液体。

    贾诩指着这些东西道:“这都是从吉平家中搜出的,经鉴定,这些都是毒药,是要用来刺杀当朝大司马,车骑将军曹智曹公的!”

    “哈哈哈……真是滑稽天下,本府是车骑将军,他曹智也是车骑将军,他曹智却养了一般蠢人!”董承如鹰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贾诩、荀彧继续道:“吉平贵为太医家中有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何足为奇?再说了就算这些是毒药,又怎么证明就一定是要用来毒杀你们主公的呢?更滑稽的事这事怎么还和本府扯上关系了呢?”

    董承一连三问的说完,荀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低声叫道:“把那人带上来!”

    荀彧话音刚落,立时有两个军卫夹着一个矮胖的身影,奔到庭前。

    董承一见他白白胖胖跪伏在地上的人影,心里一惊,面部不自然的抽搐起来。这人他熟的不能再熟了,这是他的家奴,名叫秦庆童,在这之前还是董承府内的一名内院官家。前段时日因为秦庆童与董承侍妾在暗处窃窃私语,被董承觉,还道两人有奸情,于是暴打了这个奴才一顿,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没想到这个秦庆童竟然一直怀恨在心,而且还向曹智的人告了他,董承此时马上不安起来,不知道这个狗奴才把自己的事情败露给荀彧等人知道多少?

    但转念一想这个奴才能知道多少,自己谋划的事,一直是在书房等密室商议的,就是连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他一个奴才又能知道多少,无非是凭着平时听闻的只言片语,摆弄出一番是非而已。

    “没错,这人是我府中的家奴,前些日子犯了家规,潜逃出府,我正寻他不着,怎么?荀大人这是把他送交回来给我处置了?”

    这就是董承老成之处,他不管秦庆童接下来会说什么,先承认下秦庆童的身份,并说明着他是犯了家规潜逃出去的,那么接下就算这个秦庆童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他也好找到理由说他是怀恨董承,而故意捏造事端、诬陷董承。

第八百一十二章 对质

    荀彧当然听出董承在话意里已经为自己留了后路,但他没有因此而去改变什么,还是依照原定计划,对着索索抖的秦庆童道:“把你听到的再说一遍!”

    “是~~”白白胖胖的秦庆童此时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在这秋高气爽的凉爽季节里,汗珠滴答答挂满了他的脸颊旁。他只不过是个董承的家奴,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大志,混到内院管事一职也算不错了。平日里就是比较好色,但也没敢动家主董承女人的主意,只是有机会见着了那几个如花似玉,没事就乱丢媚眼的小妾,寻着由头讨个近乎,说笑两句。没想到竟被董承撞见,以此就狠打了他一顿,要不是有人为秦庆童求情,董承差点就打死了他。

    秦庆童这种虽说胸无大志之人,但却自忖有了点身份、地位了就受不了这份气,因此也就狠上了董承,一直暗暗寻着机会报复。

    但一个奴才,想报复主子谈何容易!说来也巧,董承因为和赵彦等人商议不出一个具体的伐曹方案,于是他就采取逐个协商,争取能拿出一个可行和大家能共同接受的方案。

    但到董承与吉平商讨时,吉平贼头贼脑的向董承出示了他的一些珍贵收藏。像吉平能为人医病的郎中,同时他也是一个识毒高手。吉平本就收藏有几种剧毒,这些东西可以用来做几味药方的药引。在中医上以毒攻毒的药方并不少见,但这些药石单独列出来单吃就是巨毒之物。

    吉平向董承建议,在曹智这次回京后,就用这些毒药毒杀曹智。

    毒杀倒是个好计策,董承暗忖自己在京师的力量还不是很足,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毒杀曹智,趁他手下慌乱之际,他在火引一路外藩兵马进京,到时不就可以控制局势了吗!

    很是赞同这个主意的董承,于是就密会了吉平两次。有了个好主意,但要想付诸实施,还是有诸多细节要商讨:比如曹智回京后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给曹智下毒?他们平时都不跟曹智怎么对付,要想找机会给他下毒,还真不容易。

    有一次,正当董承与吉平在书房商议谋杀曹智的计划时,正好被有事欲寻董承的秦庆童在门外窃听到。秦庆童因为其与董承小妾那根本没生过的奸情被抓,害怕迟早有一日被董承斩杀,所以在一得到这消息后乘夜逃出董府,想去曹府密告董承与吉平谋害之事。

    但这段时间曹智根本不在许都,再说秦庆童地位低微,根本连曹府的门都进不了,又怎能将这份密报捅到有能力扳倒董承的曹智那里。

    秦庆童人胖点,智商倒是不低,也知道变通。找不到曹智,进不了曹府,他就堵到荀彧家门口。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碰上下朝回家的荀彧。

    荀彧的护卫一见秦胖子,初时还道他是荀家哪门子来乱认亲戚的人,在他堵在门口高叫要见荀尚书令时,立即把他抓起来,准备把他赶走。

    但就在几人把秦胖子往外撵时,秦庆童豁出去的大叫“我要举报董承!”

    这句话还好让马车里的荀彧听到了,赶紧探出头,阻止属下“慢!”了。

    当秦庆童来到荀彧面前,把他听到董承和吉平密谋毒杀曹智的事一五一十说完。荀彧就像捡到宝似的把他请进了府内,奉为上宾。

    在这之前,荀彧已经注意到董承和一班朝中大臣最近走的过近,针对曹智权力过分集中的奏折也在增多。荀彧正在怀疑董承他们拉帮结派,合伙对付曹智,但一直苦于没有真凭实据,这会儿可是找到真凭实据了。

    荀彧掌握了董承密谋铲除曹智之事后,一边火禀报曹智,一边开始着人严密监视董承等相关人员,本想等曹智回转许昌后,通过正常的揭和上奏等手段,以正常、正规的渠道和方式治董承等人的罪。

    但接下来贾诩及时被曹智派回了许都,他听了荀彧的陈述,立即劝荀彧放弃用正常渠道,他主张要快,要狠,把董承等人还在萌芽状态的阴谋,立即连根拔除,还急调乐进带人入京,协助他的行动。

    贾诩为人狠毒,做事讲求不择手段,那来名正言顺之说。在他的字典里,只要达到目的就行,管它留不留下骂名。他历来的信条就是“宁可遗臭万年,也要达成所愿!”

    今日能有机会还留给董承辩解,纯属是荀彧苦苦相争而来的机会。荀彧认为就是要这些人死,也要让全天下明明白白他们的罪行。

    秦庆童这时当着董承的面揭他的罪行,是很紧张,毕竟平日里他这种人习惯了见到主子就心里紧张。但秦庆童虽说紧张,但站在几百曹军士兵前面,胆气还是油然而生,当当把他听到董承和吉平密谋毒杀曹智之事都说了出来。

    “国丈,你对秦庆童的话作何解释?”荀彧双手背负,平静地问对面须倒立的董承。

    董承身后许多门客、幕僚听完秦庆童的话,已经有许多人两腿颤,在左顾右盼了。

    董承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能乱,他尽力平复了自己胸中闷气,先是仰天中气十足的哈哈大笑了三声,震慑了自己身后一杆意志薄弱的属下,前跨一步,神色平静地对荀彧等人反驳道:“且不论荀尚我和吉太医共谋欲刺杀曹司马。我们现在就可请出吉太医,与我一起去皇上面前对质。再说了这样一个心存私愤的狗奴才的话,你们也会信,他这是明知要被我家法处置,就故意含血喷人,胡编故事想陷害本府!”

    “哼哼,陷害你,董国丈可是已经得知吉平不能再来与你对质,你就心里有底了?哈哈哈……暂且不说这些无用的,董国丈既是清白的,为何有阻止进府搜查?”贾诩转过侧着的身体,双眼微眯着反问道。

    “贾大人,要搜我的府邸,尽管搜,但搜不出什么能证明我欲刺杀曹大司马的罪证,却又如何?是否会给我董承一个交代?敢不敢和我一起去金銮殿上对质?”董承说到此处,整个气势正在恢复,每说一句,就进逼上前一步。他知道曹智这会儿不在许都,而且刚才的火光表明,吉平的生还可能不大,所以董承就想以自己的身份和气势在贾诩等人还没曹智回来撑腰的情况下,先震慑住他们,甚至于利用刘协对他的信任,先铲除这帮曹智的爪牙。

    但一路进逼的董承却未成注意到,这样一来就和同样站立在曹军队伍前列贾诩,正在拉近,已经到了危险警戒的距离。

    贾大毒士大笑一声,突然踏前一步,二话不说,狠狠一巴掌刮在了董承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接着一脚踹在董承的小肚子,顿时将身为武将的董承踢倒在地,并大怒喝道:“我们能搜查你欲图刺杀曹公的证据,连你府内一只跳蚤,统统都要被凌迟,一个也别想生离此地。要是搜不到,皇上马上就会来旨意,给你一个公道……”

    身为一名战将出身的董承,一个不慎,就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贾诩踢到,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就在他破口大骂贾诩“岂有此理”时,他的护卫也想要上前对贾诩动粗,但都被早已等待得不耐烦许大杀神,两刀砍下了三颗头颅之下,给逼退了。曹军士兵趁机冲上,控制了那百多名董府护卫。

    “统统让开,让他们搜!若是搜不出什么证据来,贾诩你个匹夫,明日金殿上,老夫要和你在皇面前好好的理论理论!且看你这匹夫还有没有这般嚣张!”董承好汉不吃眼前亏,冷冷的一挥手,早已站起的他拂袖转身,坐到一株正在掉落叶的花树下,闭眼睛,岿然不动。

    贾诩和荀彧对看一眼后,一挥手对着许褚道:“明日!但愿你还有明日!搜!细细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身后近千士卒齐声答应,凶神恶煞的瞬时冲了董府。

    瞬时之间整个董家大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之中。

    而在花树下的董承,却闭着眼置若罔闻,不一会儿脑门上就有了明显的汗珠。

    董承当然不是因为热的,而是因为急的。贾诩最后几句话中,那句“皇上马上就会来旨意,给你一个公道!”,已经在董承心里照成的极大的震撼,难道皇上也被他们…….

    董承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皇上也被这帮乱臣贼子给那什么了,那他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就在整个许都京城,如同世界末日!曹智的怒火,彻底的燃烧着了整个许都城时,一队为数不多的骑兵也适时回转到了许都。

    这队人中,一个脸庞清癯,脸型微微有些方正的人对今夜看到、听到的事情,已经远远的出了他的预料,最终也导致了他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当场就决定不现身,只躲在幕后看着这件事会怎样展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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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现代户籍民警因意外灾害,穿梭到三国,附身与曹操的弟弟曹智(此人纯属虚构)身上,本来他也想老老实实的在三国过个小康生活,等着曹操打下江山。但老天作弄,事与愿违,上天把大把的美女,大把的建功立业的机会送到他面前。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对得起这大把的美女,为了生存,搅乱了一把三国,把曹操、刘备、孙权、诸葛亮。。。。。。弄了个面目全非。搅乱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搅乱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搅乱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