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温情
有些话实在难以开口,尽管杜荷拿定主意,下定决心,要娶武媚娘,但是如何开口向长乐、李雪雁言明,始终是他心的一大烦恼,让他愁眉不展,难以定心。
离开了秦煜的住处,杜荷就在想着此事,一步一步,荡荡,直至家门口,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入夜,一轮明月当空,成群结队的星星在天上不断的闪烁着,方才觉已经到了亥时二刻了,也即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心道:“长乐、雪雁应该已经睡了吧”
古人由于没有什么特殊的娱乐项目,对于作息掌握的非常到位。早睡早起,基本上都养成了习惯,贫穷人家更是如此,不舍得浪费灯油钱,让他们天一暗就躺在床上休息。长乐、李雪雁还好,不为灯油钱愁,可以适当的晚一些,然九点半差不多是极限了。
随着杜荷地位的提升,事情的繁重,他有时会因为应酬或者公事,忙至半夜。长乐、李雪雁本坚持等他回家,然他不忍两位夫人劳累,次次劝说,二女耐不住劝,最终妥协,九点半也正是界限的最后时刻。
敲开了大门,走进府邸,府内呈现寂一片静,已不见佣人侍婢。月光笼罩下的杜府显得格外清幽,偶额传出几声鸣虫叫声,似乎提前预示着夏天即将到来。
杜荷走在通往大堂的路上,心道:“时间不早,一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正好今晚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应该如何开这个口。”
走到近处,杜荷意外现大堂灯火通明,似乎还有人迹,不免寻思:“难道长乐、雪雁并没有去睡?”
来到大堂口,不觉哑然失笑,长乐、李雪雁二女分坐上左右,均趴在桌上睡去了,在两人的面前还有一盘自己最爱吃的桂花香糕。
杜荷轻步上前,叫唤着两人的名字。
二女并未睡死,听到叫唤,茫然的睁开了双眼,压在桌上的脸红红的,留下了印迹,仪态也有些不整。见杜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们,两张俏脸相继红了,均有些不好意思。
长乐很快整理了不雅的仪态,整理了秀,恢复了公主的气度,柔声道:“杜郎,你回来了”说着上前为他脱下了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杜荷笑着对二女道:“不是早就说了嘛,不用等我的,看你们为我而累,这心底好不舒服。”
李雪雁意外的还在害羞,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声道:“今天是特殊嘛”
杜荷不解,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细细一想,却不是彼此的生日、纪念日。
长乐掩口轻笑:“好了,还是我来说吧其实呢,雪雁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些糕点,想让杜郎尝尝味道。”
杜荷怀疑的目光在李雪雁身上飘过,有些不相信,长乐下厨也就罢了,李雪雁可是连菜刀都没有拿过的人,下厨,这……他不由得想起了动漫的那些女主角的杀人式恐怖厨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李雪雁察觉出了杜荷眼的怀疑,眉头忍不住的向上一挑,愤慨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不相信我吗?不想吃就算了……我拿去喂狗”她嘴巴掘起,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狐狸一样,张狂的跳了起来,反应极大。
想起自己一个月的努力,十指上的五六道口子换来今日的一切,让人如此的讨厌,一委屈,端起桌上的那盘桂花香糕,当真有拿去喂狗的打算。
杜荷赶忙制止,赔笑道:“我错,我错,好夫人,为夫只是有些意外,从未想过你会下厨。我吃,我自然要吃,夫人亲手做的糕点,哪有不吃的道理。”他眼疾手快,一伸手,已经将一块桂花香糕拿在了手,一口咬了下去,眼不由得一亮,这桂花糕做的清甜爽口,细腻化渣,桂香浓郁,已经把握住了糕点的精髓,或许比不上那些糕点师傅,但决不逊色多少,尤其是其那种温馨的感觉,那是再好的糕点师傅也做不出来的。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的碎末,张口道:“我还要”
李雪雁见爱郎那副馋样,什么怒火也消失干净了,将糕点递上前去,撅着嘴道:“不将它吃光,我可不原谅你”
杜荷注意到李雪雁手指上有些刀切的伤口,一把抓住了那白嫩无暇的柔荑,在那双从来没有任何痕迹的小手上,此刻却多了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难受道:“这又是何苦呢”
李雪雁幽幽道:“我羡慕长乐姐姐啊,她能为你做一顿开开心心的早餐,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也想以妻子的身份,为杜郎做一顿早餐,于是,就跟长乐姐姐学着做了。只是想不到那么难,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掌握其关键呢。”
“傻丫头”杜荷情难自控,将李雪雁重重的抱在怀。
长乐也有些哀怨道:“我们虽是公主郡主,但什么也不能为做,更不能帮相公什么,只能略近绵薄之力了。”
李雪雁也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杜荷隐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长乐、李雪雁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不解问道:“怎么了,生了什么事了?”
长乐、李雪雁两人相继摇头,笑说没事。
杜荷沉默片刻,明白了些什么来。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太过专注于大唐的改革了,忽略了两女的感受,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又离家月余,确实对不住她们。
如此一想,心更为内疚:自己离家月余,还没有好好的陪一陪二女,却有心再娶,换做是谁都会有想法的。这样一来,原本就难以说出口的话更加,难以启齿了。
其实杜荷完完全全会错了二女的心意。
杜荷的直觉并没有错,长乐、李雪雁确实心藏事,从而多愁善感,但并非是因为受到了冷漠,更不可能受到冷漠。
杜荷自己或许不觉得,实际上他是很顾家的,能够早一些回家,就不愿多耽搁一刻,能够与家人共进晚餐,就绝不在外面吃,即便遇上了忙的时候,或者是必要的应酬,他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回家报信,让二女不用等他。
哪怕是延误了回家的时辰,他也都会让人报个信,让家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种事情在后世显而易见,因为有手机,通讯便利,然在古代男人为天的时代,类似杜荷如此顾家的男子是绝无仅有的。虽然这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却让长乐、李雪雁心常常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虽然杜荷有些时候会离家公干,但那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唐,为了天下的百姓,她们就算寂寞了,也能够理解。
能够嫁给杜荷,她们只有幸福,没有任何的报怨。
真正让她们多愁善感的原因不在于杜荷,而在于她们自身,自己的心结,当然也与杜荷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让她们如此的关键只有两字……无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是孟子的一句话,一句影响两千年历史的话。
古代由于人口极少,对于繁衍后代看的很重。
尤其是有身份的人,往往都会娶好几个妻妾,生他个十几二十个儿子,比如说大唐最伟大的帝国头子,他就有十三个儿子,二十一个女儿。
然而长乐、李雪雁嫁给杜荷一个已满三年,另一个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可两人的肚子却毫无起色。假若杜荷耕耘的不勤快,还能是一个理由,但是杜荷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子,面对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耕耘的不可谓不勤快,但是始终没有半点起色。
对于这一点杜荷是后知后觉,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虽然有些时候会羡慕罗通、房遗爱等有了儿子,但在此事上从不强求。在他看来长乐、李雪雁还年轻,方才十八而已,在后世方刚成年,从医学角度来讲,还没有到最佳的生产时期。此时生子,算是早产,很危险的,尤其是古代恶劣的医学环境。在他的映像有一位学子甚至做了调查,认为古人婴儿是死亡率高达四成,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为了长乐、李雪雁的身体着想,杜荷决定是顺其自然,若是怀上了,那就生下来,没有怀上也是好消息,不着急的,自己事业未成,生孩子那么着急做什么。
这是典型的后世思想,与焦急的长乐、李雪雁的心思正好相左。二女已经想尽了一切法子了,可都没有效果。
对于这无后之事,不仅只是长乐、李雪雁焦急,最急的还是杜荷的母亲章氏。
这奶奶盼着孙儿出世的心情,那不是一个急切能够说明的。
每每二女前往蔡国公府探望二老的时候,章氏都会忍不住的提及此事,这还不仅只是章氏一人急,就连李世民、李宗道这两位做父亲的也为女儿的肚子烦忧,弄得二女好是尴尬为难,这压力也就更大了。
长时间的累积下来,心情自然而然的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第三十二章 好逑汤
杜荷对于二女未生子一事,并不上心,故而也想不到长乐、李雪雁会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伤神,变得多愁善感,只以为是自己怠慢她们之故,这样一来,娶武媚娘的事情更难开口了。他并非对武媚娘无情,只是作为丈夫,实在不愿伤妻子之心。
可是娶武媚娘的事也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啊!
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他眉头促在一起,内心不住的挣扎,欲言又止。
长乐、李雪雁一颗心都在杜荷身上,爱郎脸上突现的那挣扎神态瞒不过她们。二女互望一眼,心中更是不安。没有读心术,不解杜荷心中所想,只道是因为朝中事情烦忧,而她们又多愁善感,让爱郎更加的伤神,心念此处,也忙收起了愁容,强作欢笑。
杜荷看了心中更痛:“她们为自己付出如此许多,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为她们做来,反而有心再娶一房,真是混蛋透顶!”
误会源至于关心!
夫妻间的关心则乱。
此时的杜荷与长乐、李雪雁都陷入了这个迷雾之中,因为他们太在意对方,彼此之间的羁绊太深,都一心的为对方着想,忽视了自己,如此反而带来了更大的哀愁。
李雪雁有些心疼的摸着杜荷那蹙起的眉头,转移话题的笑道:“明早我亲自下厨,杜郎也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我这一个月的进步,怎样?”
杜荷笑着拧了李雪雁的翘鼻子一把,正打算点头,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也会做饭:作为后世的单身一族,悲剧的自己自然是没有女朋友做饭,也不能天天月月的泡在餐馆里,被逼无奈,只能学着自己动手,手艺不怎么样,可不至于油盐酱醋混淆不清,做出来的食物,无法入口,大笑一声:“你们谁也不要跟我争,明早我来下厨,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此话出口,长乐、李雪雁都古怪的看着杜荷,一脸疑惑,脸上写满了不信,那是对自己耳朵的怀疑。
正所谓君子远庖厨,在厨房里要杀鸡杀鸭的,不是文明人应该做的。真君子应该衣冠楚楚,面含情眼含笑,手里拿的是书,嘴里说的是四书五经,不是屠夫那样粗衣油垢,眼有凶光,手里拿着刀子,嘴里念叨着这只肥那只胖。
杜荷作为大唐著名的文士,又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公子,这开口要下厨房,可将长乐、李雪雁二女雷的不轻。
李雪雁那迷人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再问能吃吗?
杜荷佯怒,一抬手对着那翘臀实行了家法,“啪”的一声,在李雪雁的惊呼声中,他微微笑起,心情也略作好转,一直以来都是长乐、李雪雁把持这个家,有她们的存在,自己方才能够无所顾忌的在外边打拼。面对如此情义,自己应该为她们做些什么,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一餐温馨的早餐,也许是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了。
“好了!”杜荷拍拍手,你们就期待着吧,“你们相公的厨艺,绝对不比你们逊色多少!”他高傲的扬起了头,就像故事里那骄傲的孔雀一样。
当夜杜荷搂着长乐做着**后的安抚。
长乐头枕在爱郎的胸口,耳中听着爱郎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那张绝美的俏脸露着幸福满足的潮红。
两人说着情话。
长乐忽然道:“杜郎,明早真的打算下厨?”
杜荷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你等着就是了,夫君我的手艺,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长乐笑答道:“长乐相信杜郎做出来的一定是美味佳肴。”随即却又好奇的问道:“只是杜郎真的下过厨房吗?”
杜荷见一脸相信自己,却忍不住问出这个问来的长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挠她痒痒。
长乐咯咯直笑,那魔鬼一般的身材在他怀中不断蠕动,刚刚泻过的邪火再次涌上神经末梢,身上的某个器官也来了反应。
长乐笑声突的停止,也察觉了异样,不由俏脸通红,美目含情,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那安禄山之爪已经抚上她饱满的双峰,将她压在了身下,那张樱桃小口微微喘着气,喉中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长乐轻轻地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爱郎已经不见,想起昨夜的承诺,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有着些许期待。
杜荷还是第一次踏入自己府中的厨房,不由感慨,这古代就是奢侈。后世中由于房价昂贵,一个厨房往往小的连转身的余地也没有。然而他发现自己府上的厨房连灶台都有五个,足足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各种各样的做饭器械一应俱全,这感慨之余,迎来了一个个意外不安的目光。
虽然时间还早,天蒙蒙亮,但府中的侍婢已经开始准备做饭了。
在这动手的当头,对于不可能出现在厨房里的一家之主,突然造访,一个个都意外不解,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忐忑。
杜荷温和一笑:“不用怕,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你们老爷今日亲自下厨做一顿爱心早餐给两位夫人,你们也别杵在这里碍事。”
这一番话,可将厨房里的侍婢妇人吓得不清,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暗道:“这一家子还真古怪,身为公主、郡主下厨做饭,已经是天大的怪事了。如今连一家之主的老爷也掺合了进来。”
她们虽然不解,然而眼中却露出了欣羡之色:能得丈夫如此关怀,两位夫人真是太幸福了。
“老……老爷,您打算做什么?需不需要帮手?”说话的是一个五旬的老妇人刘氏,她是杜府的主厨,曾经宫里的御厨,专门负责立政殿的伙食的。有着强烈女儿控思想的李世民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杜府吃不惯,所以将她一并调来了。
长乐、李雪雁的厨艺也是这位刘氏指点的。
刘氏从长乐、李雪雁哪里充分的了解到一个新手下厨房的恐怖,这里尽管杜荷下了命令,也忍不住站出来问了一句。
杜荷只见她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担心,也知她意,但并不领情,“哈哈”一笑道:“不用了,我对于自己的厨艺有些信心,你们忙你们的去,这里交给我来就行了,只有亲自动手,一切才有意义。”
刘氏被逼无奈,指着厨房里的一个小间道:“老爷,那里是储藏室,有买来的生菜,还有一些干货……有什么吩咐传唤一声,老身就在外头等候,千万别勉强了。”
看着依旧对自己不放心的刘氏,杜荷也懒得跟她解释,将她轰了出去。
来到刘氏所指的小间,杜荷再一次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是井底之蛙了,小间确实是“小间”,只有半个篮球场大而已,里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当然几乎全是干货,只有个别用来今天食用的新鲜菜。
稍微逛了一圈,储藏室关是熏肉就是十多种,什么兔子、狐狸、獐子、野猪之类的,还有一些干笋、燕窝、银耳等等东西,连人参、何首乌这类高档的食物也能这储藏室里找到,还有一些菜肴,杜荷连名字也叫不出来。
在储藏室的尽头还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地窖,杜荷好奇的走下去,一股寒气逼来,原来是冷藏室,里边储藏着一切容易坏的食物。
这杜府大多都由他来设计的,连他也想不到厨房居然被改成了这样。
看着储藏室里不下百种的食材,杜荷彻底傻眼,犯愁了,那么多食材,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放眼望去,荷叶、笋尖、白菜、鲜猪肉、豆腐……
目光在储藏室搜索之余,突然发现了火腿和斑鸠这两类食物,心中却是一动,一道灵光闪过,好象想起些什么来,却又迷迷糊糊的不太清楚。
“火腿、斑鸠……”他反复念着这两类菜名,眼光也在这两道食材上来回巡视,在两道食材的中间,正好摆放着新鲜的豆腐:“对了……”他忍不住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二十四桥明月夜……”随即忍不住手舞足蹈的叫道:“对!对!还有好逑汤!”
这样一来,心思缜密的长乐应该会理解自己的心思,也便于开口。
这两道菜那是大大的有名!
正是金庸金大侠的那部《射雕英雄传》中记载的食物。书中曾说黄蓉为了傻郭靖能学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出尽了力气,做出无数美食,其中便有这二十四桥明月夜和好逑汤。
杜荷在后世是一个地道的武侠迷,他最喜欢的就是金古两位大侠的巨著,射雕三部曲与楚留香、陆小凤系列是他的最爱,射雕里的黄蓉、楚留香系列里的苏蓉蓉是他最喜欢的两个女主角。
当初复读《射雕英雄传》这一片段时,心血来潮,心想:“虽然这是小说家言,但却未必不能做出来。”于是,特地买来食物,依照书中记载的方法,将二十四桥明月夜和好逑汤做了出来。味道也许不如书中记载的那么美味,但那种独特的滋味还是很好吃的。为此他当初还特地请了好友还一并品尝过呢!对于这两道菜的做法,那是记忆犹新!
想到了这一切,杜荷安心下来,立刻动手,依照记忆中的步骤,一步一步的行动。
天色还早,然而长乐、李雪雁却早早的聚在了一起。
“长乐姐姐,你说相公真的会做菜么?”李雪雁偷偷的扫了一眼厨房方向,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长乐因为尝试过,所以知道做菜的艰辛,这心底也是没底,道:“会不会做呆会便知道了。”
“可是……””李雪雁依然一脸的担心,“万一失败了,以杜郎那高傲的性格,一定会难受的。”
长乐闻言脸上也闪过担心的神色,不过一闪即逝,自我鼓励着道:“他将话说的那么满,自然是有把握了,我们就不需过多担心,应该相信他!”
“只是……这真的能够相信吗?”
“我想能吧……”长乐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相信,但心底的感受却出卖了她。
杜荷神通广大,长乐、李雪雁非常了解,在别的方面两人对于杜荷有着盲目的信任,可是做菜嘛,这就另当别论了:她们嫁过来后,杜荷从未踏入厨房半路,嫁过来之前,杜荷绝大时间都是充当人间蛀虫的角色,不可能下厨,性格大变之后,也没有下厨的举动。
她们实在无法对于一个没有下过厨房的人抱以很大的希望。
李雪雁小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万一杜郎做出来的食物难以下咽怎么办?”她脑中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炒菜时的产品,黑黝黝的肉块,丢给了家里养的小藏獒,小藏獒连闻都懒的闻一下,典型的丢给狗,狗都不吃。
她脸色有些惧怕,但随即鼓起勇气道:“不管杜郎做出来的是什么,那都是他亲自下厨为我做的早餐,即便在难吃,我也要将它吃下去。”
长乐微微一笑,也有着同样的觉悟!
不知正在忙的热火朝天的杜荷,知道两位夫人的想法,会有什么反应。
此时的他,正在小心翼翼的将豆腐削成明月呢!
他心灵手巧,即便从来没有干过类似的活儿,但胜在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将豆腐削成明月型。
由于长久不下厨房,对于火候的掌控,早已忘记的一干二净,但为了做出美味的佳肴,不断的将不满意的倒掉,反复吸取教训,直至满意为止。
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正式出炉。
不过只有这两道菜似乎并不足够,于是又随即炒了几道简单的佳肴,小心翼翼的将苦心弄出的几道佳肴端了,唯独留下好逑汤,向正厅而去。
刚一进厅,长乐、李雪雁就迎面上来。
杜荷将自己的成果放在桌上,让他们品尝。
“唔……”李雪雁摇头晃脑的咀嚼一阵,发现味道算不上绝妙,但也可入口,将菜肴的原汁原味发挥了出来,并不难吃。
不过杜荷精心制作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还是因为独特的风味,赢得了二女的好评。
他见两人吃的有滋有味,略一沉吟道:“这些只是小菜,真正的主菜还没上呢!”说着,让下人将好逑汤端上!!!
第三十三章杜荷肾亏
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具体做法是先将豆腐削成月亮一般的小球。,在火腿肉上挖上相应大小的洞孔,将豆腐球放入其,然后再以温火将火腿蒸熟,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腿肉的味道渐渐的融入豆腐,使得素食豆腐含有了火腿的味道。
长乐、李雪雁吃了,自然大为倾倒,这一听还有主菜,脸上隐隐透露了期盼色彩,虽然不知爱郎是从哪里学来的厨艺,然二十四桥明月夜的豆腐的那香浓的火腿味,已经让她们大开眼界,对于真正的主菜,不由充满了期待。
下人将好逑汤端上。
“这是……”看着由荷叶、笋尖、樱桃,弄成的红鸀分明的好逑汤,都是一脸的食指大动:碧鸀的清汤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ua瓣,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鸀三色辉映,鲜艳夺目,汤泛出荷叶的清香,色香味的色、香二字已经充分体现,至于味道,即便不尝也知决计不差。
杜荷催促道:“你们尝尝看,这汤可比上一道,二十四桥明月夜,有滋味多了。”,李雪雁舀起匙羹舀了两颗樱桃,含在嘴里轻咬着,荷叶之清、笋尖之鲜、樱桃之甜,还有那不知是什么的鲜美肉味,将这樱桃的美味完全的激了出来,她“嗯嗯嗯”的,好吃的舍不得张嘴说话,只能不住的点头表示。
长乐舀了半碗汤,细细品尝,荷叶的味道、竹笋的味道、樱桃的还有鲜肉的味道这四种食物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赞叹道:“美味,杜郎这汤,就算是皇宫里的御厨也做不出来。”
李雪雁将樱桃吞下了肚惊奇道:“原先的豆腐里有火腿的香味,现在这樱桃里竟然还有肉的滋味,究竟是怎么做的,太神奇了。”,她赞不绝口,一边喝着鲜美的汤,一边将汤的樱桃往嘴里塞。
好逑汤的的做法要比二十四桥明月夜更加的复杂,最难的是要将樱桃的核取出代之以斑鸠肉。
樱桃味甜,皮薄,汁多,果小,美味多在汁液,想要不伤及汁液美味,又要将樱桃核取出镶入斑鸠肉,绝不是易事。若非杜荷剑术高,决计无法以精准迅捷的剑技将樱桃核取出,若非他双手灵巧,也决计不能在瞬息间将斑鸠肉镶入其。
当然这也多谢天时地利的配合,现今正是春季是樱桃、竹笋成熟的季节,而恰恰在杜府的储藏室里都有这些食材,不然他便如做不出无米之炊的巧妇一样,有心无力了。
杜荷将做法细说,古怪而繁杂的做法让长乐、李雪雁听的是目瞪。呆。
一大碗鲜美的好逑汤让她们两人吃的尽光。
李雪雁惬意的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道:“杜郎,你这汤叫什么名字!那火腿味的豆腐叫做古怪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这个汤也应该有个古怪的名字吧!”二十四桥明月夜此名是黄蓉根据白居易的《寄扬州韩绰》一诗的一句话命名的在初唐白居易还未出生,自然不解其之意。
杜荷自己都解释不出来好在二女也没有细究。
面对李雪雁的询问,杜荷脸上再露挣扎之色,沉默片刻缓缓道:,“汤有ua,有樱桃,这代表美人,荷竹又比作君子,辅以斑鸠之肉,则能以《诗经》的一句说明,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汤便是叫好逑汤*……”
“好逑汤?”,长乐、李雪雁听了此名,相继呆了呆,均是一言不。
杜荷微微一叹,知道以长乐、李雪雁两女的聪明,自然知道他现在心纤想。
李雪雁幽幽道:“杜郎想要再娶一房,直说就走了,何必顾念我们*……”
长乐温柔的望着他道:“其实即便今日杜郎不说,长乐也打算劝说郎君再娶一房的。”说着,她也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哀怨自责,心也是恍然,明白昨晚杜荷为何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续道:“这怪不得郎君,都是我们姐妹没用,没能给杜家留后……”
着七八百日的压抑,泪珠不断的滚落下来。
李雪雁眼圈泛红,泪水也跟着掉下。
杜荷登时慌了手脚:“别,别哭啊!你们这一哭,我心都碎了……啊,等等……”,他脑再度浮现出长乐哀怨自责的表情,想起那句“怪不得郎君,都是我们姐妹没用,没能给杜家留后”,一切为之恍然,低呼道:“你们是为无后之事,难过伤心?”,李雪雁抹着泪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嫁给杜郎已有好一段时间,至今无所出,早就急坏了。相公至今才提再娶之事,已经很顾念我们的感觉了*……”
听得此话,杜荷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代对于无后看的很严重的。
古人休妻,有七大标准:第一、不孝顺父母;第二、无子;第三、淫:第四、妒:第五、有恶疾:第六、口多言;第七、偷窃。这无子一项位列第二,可见后果之重。
公主无子,固然不能休妻,然再娶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无子,所以长乐、李雪*才多愁善感”因为无子,她们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自己不规则娶的要求!
杜荷心念此处,心涌出无尽怒火,“你们不可理喻!我是你们丈夫,受到了委屈,一句话也不说,独自的自艾自怨,这叫什么,这算什么,你们还有没有将我当作你们的丈夫!”,他这还是第一次向长乐、李雪雁脾气,脸都狰狞了起来。
长乐、李雪雁忘记了哭泣,呆呆了望着气得都快张牙舞爪暴跳如雷的丈夫,完全没了主意。
“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说!”,人有七情六欲”怒正是其一种。
杜荷为人处事沉着镇定,少有怒的时候,但此刻却已经让怒火冲昏了头脑。他气长乐、李雪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受了委屈也暗自承受,他气自己后知后觉,以现代人的处事方式来对待她们。
他气长乐、李雪雁对他的不信任,也气自己失职,始终没能现二女真正伤心的缘由,没有察觉这些年来,二女心的苦楚。
他心越来越烦躁,越想越是钻牛角尖,觉得长乐、李雪雁根本不在乎自己,有事情都不对自己说,独自的伤心,独自的难过,根本没有将自己当作丈夫,当作避风的港湾。这越想下去,心也是越痛,就如刀割一般,想出去透一透气,直接夺门而出。
一个人在气头上,井么也顾不得了。
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泄一下满腔的怒火。
不知不觉来到了军营”左威卫军的将士早已起来操练,呼喝声阵阵。
来到校场左近的小型练武场,这里是专门被军将校练习骑射武艺的地方。在军上下职位划分分明,也只有校尉一级别的军官才能到练武场里不受任何人打扰的练习武艺。
进入练武场,意外现练武场上以有一人在挥汗苦练,正是罗通。
罗通为人心高气傲”输给武功更甚他一筹的薛仁贵虽是心服口服,然并不认输,而是以他为目标,加倍的苦练,争取越。
见杜荷到来”罗通停下了练习,笑道:“青莲,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杜荷平日就是甩手掌柜,出现在军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军务需要处理。这演武场是从不踏足的。
罗通也因此而感到意外,察觉了一些问题。
“我也不知道*……”杜荷摇头苦笑道:“只是家生了一些事情,心好乱,平静不下来。”
走到近处,罗通神色也为之凝重,杜荷给他的感觉是那种天塌下来我撑着的人物,那自信的笑容,在任何时候都给他们带来强大的自信,然而此刻的杜荷却一副心绪不宁的神态。
罗通并没有细问缘由,只是站在他身旁笑道:“这不开心,不高兴,烦心的事情谁都会有,我自创了一套应对的方法。找人打架,全心全意的与人打一架,泄心的不快。打了以后,心情自然就好了!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是满街的找人打架,我小霸王的名号也是这么来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架?”,杜荷很讨厌现在自己的感觉,但有些控制不住,听罗通的办法,也不管有效没效,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话音一落,罗通暗地里一脚抽击,正杜荷胸口,将他踢得倒飞了出去。
杜荷心绪不宁,更想不到罗通会突然偷袭,躲避不开,莫名的受了一脚。他正觉得莫名其妙,罗通再次飞扑了过来,又是一脚,将他踢翻了个边,口叫道:“打架不是比武,可没井么规矩!”
杜荷本就心情不好,这回又连挨了两脚,火也跟着窜起,鲤鱼打挺的起身,挥拳向罗通打了过去。
他没有用自己最擅长的轻功,只是为泄而战,不断的挥舞着拳头,与罗通扭打在了一起。
“看我仙人赵摘桃……”
“看我猴子捞月……”,噼噼啪啪的,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恢复。
杜荷、罗通精疲力竭的并肩躺在了地上,两人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杜荷胸前有着两个巨大的脚印,手臂上也有抓痕,罗通似乎更惨一些,左眼处挂着个熊猫眼圈,那是在扭打都遭受到了杜荷的一计铁拳攻击造成的。
罗通半眨着眼睛,笑道:“想不到就算不用轻功,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杜荷“哈哈”一笑,心所有烦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先前的泄,就如被拦截的河水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已经将所有烦闷之事,通通的宣泄了出来,高声道:“那是自然,想要胜我,你还差得远呢!”,他长吐了口气道:“谢谢!”
罗通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兄弟!”
“不错”是兄弟*……”杜荷肯定的点了点头”躺在演武场的草地上,看着天上漂浮的白云,问道:“明达,你说在女方眼,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想是的!”,罗通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我并不了解女人的心。但是我夫人就曾因为成亲三月后肚子里没有任何反应而愁。甚至我娘对她的态度也隐隐变化,生出了不满直到不久,诊断出有身孕的消息,娘的态度立刻不一样子,待她,比待我还要关心。”,才三个月就为之愁了,那长乐三年呢?
这三年里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杜荷再一次觉得自己当真是混蛋透顶,竟然一直都没有现长乐受到的委屈。不过此时他以恢复的冷静,不在迷茫,而是再想解决问题的方法。
事情一切的起因在于不孕,只要能够唐长乐、雪雁怀上,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只是这怀孕,不是射箭说就的,有什么法子?
不对!
他记起了上学时的生理课上老师传授的知识,男女结合,之所以会生孩子,是因为精子与卵子的结合。人是两者结合孕育出来的生灵。男子精子用之不竭但女子的卵子要到一定的时间才会从卵巢排出到腹腔。
这个时间大约是一月一次,也就是受孕期。在受孕期内同房,怀孕的可能性是极大的。自己与长乐结婚三年,不可能次次圆房都在安全期,这一直没有能够怀上,一定有别的原因。
难道是我的问题?
这不孕女子的原因占据多数,然而作为二十一世纪人,他更清楚的知道男子也能成为不孕的原因,而且例子不少。
若是女方问题长乐不能生,难道雪雁也不能嘛?
如今二女的肚子都没有反应,自己的问题应该占据多数。
他记不起历史上长乐、李雪雁是否生有儿子,但却清楚的记得杜荷是没有儿子的。
他记得《唐书》记载:杜荷性暴诡不循法,尚城阳公主,李承乾谋反时,他给李承乾出了杀李世民的烂主意,导致被杀,根本没有记载他与城阳公主怀有子女的消息。
如今历史已改,城阳公主意外的嫁给了房遗爱,并且还生出的孩子,可见她是能生的,造成不孕的应该就是杜荷本人?
不会吧?
杜荷在心底叫苦:“穿越到一个烂人身上也就算了,拥有一句柔弱的身体也能够接受,难道因为那个王八蛋还要导致自己绝后?不成……不能就这样了,得找个大夫看看……”
他虽然不急的生子,但并不代表不喜欢孩子,更不代表不想要孩子。
念及此处,他拍去了身上的尘土,跟罗通道了别,直往太医署去了。
孙思邈为了专研医术,已经离开了杜府云游四海,能找的只有皇宫里的御医。宫御医也许比不上孙思邈,但也不会逊色多少的。
找到了太医令,杜荷悄悄的拉着他,颇为不好意思的将情况说明。
太医令听及缘由,也没笑话,只是严肃的提杜荷把脉,过了许久,他道:“杜大人猜的不错,公主、郡主不孕之关键并不在于她们,而是在于大人。
五脏五行,相相生,昼流转,无有始终。从之则吉,逆之则凶。天地阴阳,五行之数,含于人。大人五行缺水啊!”,杜荷一脸的茫然,什么五行缺水,自己不孕,跟五行缺水有什么关系?
太医令缓缓道:“五行即为五脏,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士,肺属金,肾属水。五行缺水,即为大人肾子*……”
杜荷脸色僵硬,险些当场爆安,郁闷的道:“王太医,你说我一个身体健康的小伙子肾亏,会不会悬乎了一些?”
太医令脸色不悦:“大人这是怀疑医者的诊断吗?酒色伤身,大人以前的行为,老夫略有耳闻,过渡纵欲,自然有今日之痛。”,杜荷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一切又是原杜荷那个王八蛋搞的鬼,小小年纪就纵欲过渡,导致了身体肾亏,结果他死了一了百了,现在确嫁祸在自己头上了。
这……这简直岂有此理!
杜荷苦着脸谦虚道:“那不知有没有挽救之法吗?”,太医令道:“无妨,自从大人性情大变之后,作风干净,身体也愈强健,这肾亏已经在愈合之了。我这里给大人开几副药,补补身子,少则半年,多则数年,大人这毛病,自然会得到治愈。生育问题,也将不在是问题。”
杜荷听这一说,也彻底的明白,这句身体过渡的纵欲,使得肾虚,精子数量过少,精子质量低下。自己占据身体以后,改了所有的毛病,而且重新练武,使得受损的身体自愈。只是只因当初实在伤的太重,一时好不了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不育,还是能够繁衍后代的。
杜荷心情大好,舀着大夫开的补肾药方,向杜府走去。
缘由找到,不育的责任并不在于她们两人,这样她们也不用自责了吧!将她们安抚好,只有解决了家庭纷争,才能着手武媚娘的事情。
他此时已经现了他们夫妻之间彼此存在的问题,因为他们太在意彼此,为了不愿意彼此担心,有事情,宁愿隐瞒,也不说出口,有必要针对这一点好好的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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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真正的幸福
杜荷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原本陷入悲痛的长乐、李雪雁忘记了哭泣,直到他甩袖而出,二女方才反应过来。
砸吧着眼睛,李雪雁骇然道:“杜郎的样子好吓人,他这是怎么了?还是第一次冲我们脾气呢!我心底好不是滋味,感觉我们做错了………”
长乐垂下了眼帘,对李雪雁的话不闻不问,就如没听见一般,此时的她,脑子里只有杜荷的那愤怒的叫吼。
“你们不可理喻!我是你们丈夫,受到了委屈,一句话也不说”独自的自艾自怨,这叫什么,这算什么,你们还有没有将我当作你们的丈夫……”
那心痛至狂的表情,那张扭曲的脸庞”那一脸的懊恼自责,此刻想起”心如刀割,泪水再度而下。
许久许久!
已经红肿的双眼,方才止住了泪水,长乐失魂落魄的囔囔道:“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总以为他在外操劳”不应该让他为家的事情烦忧”总以为难过的事自己承受”不应该将他也牵扯进来。但我们忽视了一点,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我们的丈夫,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有权力有义务同我们分担一切,有义务与我们一起分享快乐与悲伤。而我们却对他隐瞒了悲伤,这跟欺骗有什么意义?我们骗了他三年,难怪他会为之狂……”
李雪雁心思不及长乐细腻”只是隐隐察觉自己错了,但真正的错在那里,却想不明白。
此刻听长乐点明”泪珠也跟着滚落,泣声道:“长乐姐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找到杜郎”跟他好好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不然我们之间将会存在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会痛苦一辈子的……”长乐已然站起,她不知杜荷气急之下,会去往何处,但即便是盲目的寻找,也要试上一试。
“我也去……”李雪雁抹去了眼泪,拉着长乐的手道:“我们好好道歉,杜郎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两人对视一眼,直往屋外走去。
………………
杜荷拖着脚步返回了杜府,心却不断的盘算着应该如何向长乐、李雪雁诉说此事。
此时此刻他的心,那是万分的复杂,已经将那个杜荷恨到了骨子里了,可是悲剧的他骂不能骂出口,诅咒也不知应该如何诅咒”完全没辙。
因为他就是杜荷,骂杜荷等于骂自己,至于诅咒更不可能,他已经视杜如晦为父、章氏为母,怎么能够诅咒他们?
他现自己注定了要给杜荷背一辈子的黑锅了。
那小子“……”坏了身子,自己给他调养不说,还要帮他承当一切,这份郁闷的感觉,只怕要缠绕他一辈子。
不过细细想来,心也有些释然,假若不是杜荷”自己又怎能得到一个好父亲,好母亲,还能在这异世界里继续享安生活?
只有这般安慰”杜荷才觉得自己心的郁闷会有所减产。
刚来到府外,正打算敲门,确听“嘎吱”,一声,府门大开,正与长乐、李雪雁打了一个照面。
见她们一副要出去的样子”杜荷心一颤,暗道:“不会让自己凶了几句气得回娘家吧!那可不得了耶,雪雁还好一些,假若让李世民那个女儿控知道自己欺负他的宝贝女儿,那还不气得脑袋冒火,屁股冒烟的杀上门来找自己算账,与自己做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不能闪避的真人pk……”
想着那种场面,杜荷这心不由得为之一颤,陪着笑脸道:“两位夫人这是去哪……”
长乐、李雪雁皆内疚的看了爱郎一眼,相互一望,齐声道:“杜郎,是我们错了,别恼我们了好不好!”,杜荷见二女楚楚可怜的模样,魂都要飞上九天了,露出了一个笑脸道:“不管是孰对孰错,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二女正有此意,相继欣喜点头。
三人来到了府内西院无人的庭院里,庭院有着江南水乡的风格”小桥、流水、凉亭、假山。
他们过了小桥走进了凉亭。看着清澈的湖水,杜荷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嘛,再此之前,我的心真的好痛,好难受。我想不明白,想不懂,为什么一切会是这样?你们是我的妻子,是我杜荷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最大的愿望不是取得多少丰功伟业”当多大的官,成就多大的事业,而是你们,你们的幸福,你们的快乐。对于我来说”什么事业,什么名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天上的云彩,虚无缥缈,如梦似幻。
我只要你们能够快快乐乐的与我共度一生,可是今日,我却现这一切幸福,一切快乐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你们过的根本不快乐,根本不幸福,反而有着无尽的哀怨,无尽的痛苦。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觉得我快要疯了。最爱最亲的人,跟着我却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而我却一直在以为你们很幸福”很快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他泄似得吼叫了出来。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话,也是一切的根源”是他失去理智最重要的原因:他让最爱的人受了那么多苦,却毫不知情,一直愚昧的认为她们很幸福。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长乐也没有了公主的仪态,哭喊着叫了出来”她抱着杜荷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泣声道:“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幸福没有任何的作假,能够嫁给杜郎,能够进杜家的们,是我这一身最幸福的事情。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没能体会真正的幸福”将一切都压抑了起来,没能坦白的说明一切。并不是杜郎的错,是我们的不对。我只想让你高兴,不想看你皱眉的样子,却忽略了我们是一家人,是夫妇。”,李雪雁也跟着靠了过来,流泪道:,“我也是一样,喜欢相公的笑,喜欢相公那天塌下来也能当被盖的笑容。我们确实不应该隐瞒这一切的………”
杜荷眼睛也红了,反过身来”将二女分别搂在了怀道:“是啊,长乐说的不错,我们是夫妇,是一家人。但我们都不知道夫妇的真正意思,直到今日之痛,我才有所体会。只有欢笑的夫妻并不是幸福的,因为人生的道路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再幸运的人,也会有走霉运的那一刻。在人生的底谷”事业的低潮,前路的坎坷,在重重不可预知的哀愁下,夫妇能够联手面对,联手走出生的底谷,走出事业的低潮,走出坎坷的前路,这是最幸福的。哪怕在人生的底谷无法翻身”在事业的低潮,无法崛起,在前路的坎坷无法通过等等情况,再开心的笑容也比不上他们这一路上心连心的呵护与支持,就算不成功,失败了,也是幸福的……”
李雪雁幽幽道:“我也明白了,只要夫妇一体,哪怕是抱在一起哭,一起痛,也是一种幸福。独自承受一切,自以为为对方好,其实是最蠢”最愚昧的做法……这不是夫妇应该做的事”做的决定……”
长乐随即补充道:“真正的夫妇,彼此之间应该没有隐瞒,没有欺骗,开心的时候一起欢笑,难过的时候,一起悲痛,悲痛之后,一起联手渡过。这才是真正的夫妇。我们太年轻了,完全没有领悟什么是夫妇,什么是一家人……”
“不错……”杜荷为之神往,假若他们能够早一日的领悟这些,也就没有今日的事情了,随即却也笑出声来:“现在领悟也不晚啊,我们之间的日子还长着呢!吸取今日的教训,我们来做个约定怎么样?以今日之事为鉴,从此刻开始,我们夫妇彼此之间同喜同悲,不再有任何的秘密”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就是长乐说的那样,开心的时候一起欢笑,难过的时候,一起悲痛,悲痛之后,一起联手渡过,做真正能够祸福相依的夫妇……”
长乐大胆的在杜荷的左脸颊上亲了一。”含羞道:“我同意……”
李雪雁也有样学样早右脸颊上亲了一。”道:“我也同意!”,杜荷见已经彻底的解决了三人彼此心的芥蒂,心情大好,大笑了一声道:“我自然是百分百的同意!”,说着低头分别在怀佳人脸颊左右轻轻的一吻。
长乐将头靠在爱郎胸口道:“杜郎先前的话并不全对,妾身确实再为无子之事烦忧,但并不代表我过的不幸福,有杜郎的呵护,成亲以后的几年,是我最幸福的日毛……”
杜荷知她此时此刻不可能在说敷衍的披心也极是高兴,顿了顿道:“关于无子的缘故错不在你们,在我……”说着”他将去看御医,御医的结论告诉了二女。
“所以,一切是我的过,你们不用内疚的!也许是我在失忆前太过荒唐的报应吧……”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对于这计黑锅,他实在背的不情不愿。
二女也知杜荷失忆前的为人,并不在意”听说只需年余就可以康复心窃喜。
长乐更是从杜荷那里拿走了药方,打算叮嘱下人熬制。
家事以了,接下来就是媚娘的事情了。
第三十五章 街头遇刺
杜荷搂着二女如实的坦诚的将武媚娘的事情告诉了她们,还有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尤其是武媚娘为他那不求回报的付出,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长乐、李雪雁静静的听着,小手不期然的停留在了杜荷的腰间,对着那腰间的***做着爱抚,一下一下,那感觉让杜荷醉仙欲死,但却不敢表露任何的不满,忍着剧痛,缓缓的说着。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子分享丈夫,但封建社会,本就是一个男人做主的时代,只要有权有势,多几个妻妾,那是很正常的。类似于房玄龄、杜如晦这般一夫一妻,那才是不正常。
所以历史上李世民才会对于房玄龄只有一个老婆而讶异,才会赏赐他一些美女做妾室。房玄龄也不是不想收下,而是不敢,没胆,如此才引发了房夫人喝醋的一段历史故事。
李世民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女人可算无数,李宗道作为王爷,妻妾也有十余人,生在这种环境之下,耳闻目染,他们对于纳妾并没有很大的心底抵触。此外原先他们不知不孕的原因在杜荷,皆以为自己不会生。为此,她们不止一次考虑要给杜荷纳一个妾,虽然现在一切都以明白,不孕的问题在杜荷身上,但对于纳妾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她们看的更开。
长乐、李雪雁更是早已察觉武媚娘的存在:武媚娘时常前往蔡国公府陪章氏聊天,很得章氏欢喜,二女作为媳妇,自然也少不了前往蔡国公府尽孝,这长此以往,少不了撞车的时候。三人常常在蔡国公府与之会面,武媚娘善抓人心,对于对她的聪明才智,风采气度,长乐、李雪雁二女有极大的好感,甚至还有过武媚娘若不是商家女,纳她也是一个理想选择的想法。
再听杜荷的叙说,也知武媚娘为自己的丈夫付出了很多,而且甚至不要命的帮助他,隐隐了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最关键的还是二女都听出了杜荷确实对武媚娘动了感情,面对这种情况一味的反对绝不是明智的处理方法。
在种种因素的辅助下,长乐、李雪雁认可了武媚娘的存在,然而也使了不少性子,让杜荷知道她们认可了武媚娘,并不代表放纵他在外花心胡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杜荷见二女松口,哪里还有反对的意思,头像小鸡吃米般的不住点着,乐不可支。
长乐、李雪雁二女见杜荷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心底吃味儿,伸手再次对腰间的***做着爱抚。
杜荷赶忙跳着逃出,笑道:“既然二位夫人同意,我这就请示父母,向媚娘求亲。”
“现在?”长乐、李雪雁见杜荷急不可耐的模样,更是吃味,后者愤恨的说道:“有了新人,忘记旧人,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杜荷犹豫了片刻,想起先前的保证道:“不是我着急,只是当心夜长梦多。其实怕你们伤心,我一直都无法做出决定要不要对你们说出媚娘的事情。是齐王殿下刺激了我,事情是这样的……”他如实的将与齐王李佑在迎宾楼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长乐低呼道:“五哥行为不端,武妹妹要是嫁给他,那就太可怜了!”她也知李佑是什么德性的人物。
“不只如此!齐王品行不端,可算恶劣,再坏再坏还算个人。那媚娘的两个哥哥却是彻头彻尾的畜生……”杜荷本人最讨厌的两件事情就是不孝、***,在他眼中,这类人物都可以用畜生来称呼。
在他说出武元庆、武元爽的恶迹之后,长乐、李雪雁也都忿忿不平。
长乐更是道:“哪天进宫,我非跟父皇好好说说,这两个人根本不配吃我大唐的俸禄,爵位挂在他们身上,实在是我大唐之耻。”
杜荷眯眼一笑,长乐可是李世民最溺爱的宝贝女儿,她这一开口二武不完都有鬼了。
听及缘由,二女明白杜荷心中的顾虑,齐王李佑的混账,武家二少的畜生行径,这三人同流合污起来,那威力是不可忽视的。
杜荷先征求了章氏的意见,章氏想抱孙儿已经想的茶饭不思,她不知是杜荷的问题,只以为是长乐、李雪雁肚子不争气,心底也有让杜荷再娶一房的意思,只是二女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不好开口。此外二女孝顺之极,她也不忍因为此事而伤了她们。
如今见二女识趣,同意杜荷再娶,自然不会反对,这一听要娶的是武媚娘。
章氏眼睛都笑迷了起来:“好好好,媚娘可是理想的儿媳妇,为娘很满意,很满意!”
也不知武媚娘给她老人家灌了什么**汤,一听自己要娶她,笑得跟什么似的。
杜荷还本想跟杜如晦商议,章氏直接道:“免了,二郎去就是了,这事为娘已经答应,你爹不会不同意的。”
杜荷会心一笑,应了一声,自己的老娘可是能比房夫人的存在,家事上有她同意这就足够了,正打算前往武府,却让章氏拿了住,笑骂道:“混小子,你干什么去?”
杜荷讶异道:“求亲啊!”
章氏一脸的无语,反问道:“空手去?”
杜荷一拍脑袋,急道:“看我,这都高兴忘了……我这就去准备!”迎娶长乐、李雪雁的时候,由于他们地位不同,婚礼隆重,一切流程都用不着他来插手。武媚娘毕竟身份不同,不可能办得隆重浩大,一切都需要他来处理,这一切对他来说,那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一切都无头绪,经章氏这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什么也没有准备。
章氏溺爱的摇头笑着:“混小子就像长不大似得,好了,寻常的聘礼娘来准备,你到集市上看看可有什么具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媚娘是个好女孩儿,可别亏待了她。”
杜荷展颜笑道:“谢谢娘,孩儿这就去了。”
他策马来到了长安西市,这是长安城的主要工商业区和经济活动中心,因此又被称之为“金市”。西市距离唐长安丝绸之路***开远门较近,周围坊里居住有不少外商,从而成为一个国际性的贸易市场。这里有来自中亚、南亚、东南亚及***、百济、新罗等各国各地区的商人,其中尤以中亚与波斯、大食的“胡商”最多,他们多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一些坊里。这些外国的客商以带来的香料、药物卖给中国商人,再从中国买回珠宝、丝织品和瓷器等。因此,西市中有许多外国商人开设的店铺,如波斯邸、珠宝店、货栈、酒肆等。其中许多西域姑娘为之歌舞侍酒的胡姬酒肆,则时有少年光顾。故李白《少年行》就有“五陵少年金市东”,“笑入胡姬酒肆中”等诗句。
杜荷此刻就身处西市东,往来各类珠宝饰品店里,想找一块配得上武媚娘的首饰。
武媚娘妩媚迷人,就如狐狸精一样妖艳,美的是动人心魄,想要找一个适合她的首饰,并不容易。
连逛了三家知名的珠宝行也没有找到理想的首饰。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一家名为“奇珍阁”的珠宝铺门口,看着那一尘不染的鲜艳招牌,不由停住了脚步,心道:“新开张的,暂且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当下也不犹豫,一步迈进了珠宝店。
店家掌柜迎面走上,珠宝店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类型的店铺,本就不会有很多的客人,他这家店铺才是新开张不满十天,名气不在,生意更是少的可怜,见有客人,那一张脸笑成了花形:“公子,随便看看,我们‘奇珍阁’虽然是新开张的店铺,但不论是珠宝首饰,还是玲珑玉器都是一绝。”
杜荷一笑,也不理会,自顾的在柜台上寻找,有没有合适的要看过才知道,哪家店铺的掌柜不将自己的店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在柜台上找了许久,他看中了一枝发钗,发钗纯金铸就,钗头并非常见的凤形、鸟形,而是一支九尾狐,活灵活现的,在九尾狐的眼中含有一颗珍珠,匠心独运,手工精巧。
杜荷看中了它,但却皱起了眉头道:“这发钗是两个不同人设计的吧?”
掌柜奇异道:“公子如何得知的?”
杜荷摇头笑道:“画蛇添足,愚蠢至极。九尾狐预示着妖艳,能佩戴如此首饰的当是那种祸国殃民级别的妩媚女子,而白珍珠有纯洁之意,两者怎能相配。这支发钗我收下了,但不要白珍珠,给我去掉,换上红宝石,黑珍珠也行,不过我觉得红宝石更加合适。半个时辰后,我来取。”
他说着将发钗交还给掌柜,付了订金,走出了店铺。
这还没走几步,一个模样邋遢的男子笑着走了上来,神秘兮兮大热说道:“这位公子,一看你就是识货人,我这里有一件宝贝,你看了保管满意。”说着,他将手一摊,一颗黑亮透明的黑珍珠在他手上不住的滚动,“你看,这黑珍珠可是世上绝品,公子要是想要,只需五个银饼,它就是公子的了!”
杜荷眼中闪过异彩,这还未开口,一屡冰冷的劲风竟直射他面门而来。
第三十六章 谁是黑手?
杜荷正让突如其来的一个卖珍珠的人吸引了注意力,那黑珍珠光亮透力,绝非凡品,是罕见的稀奇珍宝,连杜荷这类身价不菲的人也忍不住为之惊叹,不知如此珍品这个邋遢的人从何得来。
如此他的心神皆在黑珍珠上,正是警惕心最为松懈的时候。从对面射来的这一箭,却是御风疾飞,气势逼人。他只觉得一缕锐利的杀气扑面而来,还来不及猜想到是什么原因,利箭穿过大街,已到了他的额头,声未至,箭已到。
此时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箭支来势,但杜荷的动作同样也是快如闪电。
以他那可称绝世的轻功,此时此刻想要躲避这一支箭,并不困难。
但他不敢躲,更加不能躲。
他心思机敏,当世不做第二人选,在察觉利箭的那一瞬间,就在这短短的零点几秒的时间里,脑的思绪已经来回转了好几十圈,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在这短短的转瞬间分析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遇刺了,受到了他人的刺杀。
这是一次有预谋精心策划的刺杀,凶手选择了在他警惕心最为松懈的时候下手,也即是说那个卖黑珍珠的也是帮冉,他在帮着射箭的人吸引自己的注意,甚至也是刺客,在射箭的人一击不之下,给自己致命一击。
杜荷心知即便自己轻功再好,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已经让费尽所有精力,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足以抵达在同一时间动攻击的刺客”一但受伤”实力将会有所下降,面对这种刺杀是最危险的。
他不能躲!
在这短短的转瞬间,他已经冷静的分析了一切”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就在这箭的眸间,他竟以右手硬生生的握住了箭羽,强行让利箭停在了眉心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直到此刻杜荷才看清手的利箭乃是一支弩箭,也是一支毒箭,箭头呈现乌黑色,有着一股怪臭。
与此同时,就像是在印证他猜测的一样”身旁那个邋遢的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乌黑的匕,匕直刺杜荷手臂。
越在这种危机的时候,杜荷越显得沉着镇定,左手搭在邋遢男子的手腕上,运气太极拳的卸力御力之法,将力量强行移开顶着他的手腕,重重的砸在了奇珍阁的门框上”打落了他手的匕,随即毫不留情的将手的利箭作为兵器,狠狠的插进了邋遢男子的手臂上。
他完全可以将利箭刺穿邋遢男子的喉咙,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来:他只为将他打倒,以便留下活口审问。可就在那邋遢男子箭倒地的瞬间”竟然全身抽搐,犹如大神上身似地强烈抖动着,不过一刻,七孔流血,惨死当场。
毫无疑问,那箭枝上抹了并非是一般的毒”而是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命。
这一番遇刺到应敌,只不过是在短短的瞬息间。
可就在这短短的瞬息间”杜荷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两回。
若不是他反应之锋,心思之深”遇上这种精心策划的杀劫,只怕十死无生。
在古代度最快的莫过于利箭,古往今来,能够在危机时刻这般从容不迫的只手接箭又有几人?在这种杀机陷阱之下,能够依旧保持镇定,冷静而理智的分析一切,又有几人?
由此也见杜荷虽说不上武艺当世无双,但着反应之快,心思之深,以是惊世骇俗。
这时又有两人舞着长刀冲到了近前,他们的刀锋与刀背呈现两种颜色,刀背亮如明镜,刀锋却黑如墨汁,显然也抹有剧毒,对方这是处处欲致他于死地。
杜荷眼闪过一丝阴冷,以独门手法拔出了盘龙剑,手腕抖动,长剑挥舞,刹那间就刺出一片剑影,极寒气流在涌出剑身的一刻凝化成朵朵雪ua般的光点,仿佛千万朵梨ua突然绽开。
&nba缭乱,剑招看似华丽不实,但却处处暗藏杀招,正如当初他被薛仁贵那一拳吸引了注意,却没有察觉杀招是那衣袖上的雨滴。
&nba俏的招式吸引,则必死无疑,若敌人为ua俏的招式所骗,认为此招华而不实,则将陷入生死存亡的绝地。
&nba,双手、双肩、双腿均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剑口大的伤痕。他们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即便是在他们倒地的时候,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招的,眼竟是恐惧与迷茫。
杜荷眉头微皱,顿觉奇怪,心道:“对手有些弱了*……”暗放冷箭的杀手那一箭射的不偏不倚,正是他躲无可躲的要害,那名邋遢男子也非同一般,出手的时机把握的分毫不差,换做是武艺与之不分上下的薛仁贵,面对这种刺杀也是九死一生。
先前的那对刺客组合高明之极,可这两人却?
难道?
杜荷心念一转,无暇他想,一脚踢在了一名刺客的颈部,将他踢晕,看了一眼混乱的大街,高喝一声,“都给我让开!”
因为杜荷遇刺,西市东这条大街上乱作一团,这里本就是行人商人集会的场所,人数众多。遇上这种事情,自然无法平静,群众喊着叫着,摔着跌着,四散奔逃,场面极其混乱。
但他这一声利喝却有着显著的效果:他表现出来的神技,己经让百姓感到惧怕,听他话,自是无人敢不听。
在奇珍阁的对面是的永亨客栈,杜荷无法确定那夺命一箭从何处射来,由那个窗口射出,但却能肯定,那偷袭他的刺客就是从这客栈对他施放冷箭的,只是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一击不,必然撤退,不会留下让他来抓的。
不过为了防范万一,杜荷还是顺着百姓让开的道路,将永亨客栈细察了遍,如他所料的一般,那名刺客已经消失无影踪了。
他也并没有打算追逐,这里是长安西市,客流量何其之大,自己没有看见刺客的模样,想要在这人群里找到他,无疑是大海里捞针,与其无意义制造混乱,图劳无功,不如理智的放弃。
回到了刺杀现场,大唐军人的效率就是非凡,已经有二十余名巡逻的唐兵封锁了现场,等待负责官员的取证处理。
杜荷上前自报了姓名,表示刺杀的对象是自己。
巡逻兵闻言,一个个都打了一个激灵。机警的个别唐兵,已经偷偷开溜,打算去通报负责刑事的州府长史,让州府长史亲自前来处理这个案件。杜荷是李世民的心腹,是他跟前的红人,也只有州府长史亲自前来,才有资格说上话。
作为杜荷本人,却没有在意那么多,而将心神放在了地上那两个刺客身上。
两名刺客一个被他踢晕,另一个却脸如死灰的躺着,如他料想的一般,没有自杀。
为了证明心所想,杜荷特地给了当的一名刺客自杀的机会与时间,可是他却无动于衷。可见此二人决计不是训练有素的刺客。真正的刺客最重保密,为了不受到严刑逼供,真正的刺客都具有死志,他们宁愿死也不会透露半点风声硪在州府长史来之前,杜荷思考着究竟是谁要如此劳师动众的杀他:脑将可疑的人物一一列出,现自己得罪的人不严,但真正有可能冒险杀自己的只有三人:第一、长孙无忌,这老狐狸了自己与武媚娘的算计,被处罚关禁闭三年,早已是恨不得要将自己挫骨扬灰了。第二、太子李建成,自当初偷牛一事起,自己与他就是生死冤家,处处于敌对情况,自己让他在李世民心知地位大跌,他恨自己要派人杀自己并不奇怪。第三、齐王李估。
三人都有可能,杜荷一时间也难以凭借主观老判断谁是真凶,闭目沉思以排除法来判断谁才是真凶。
先长孙无忌应该除去,这家伙确实恨自己入骨,但却不至于如此轻易的动手,而且以他的才智布下的杀局应该更加厉害,动用的杀手应该更加的了得。虽然此次刺杀,杀局与杀手都不是凡人,但还没有到达长孙无忌安排的那个境界,所以是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接下来是李承乾和李估,李承乾有杀自己之心,而李估没有,他虽然与李估有口角,但还不至于生死不容,依照常理判断,当是李承乾无疑。
然而杜荷却知道李估,知道李估是一个疯子,历史上李世民为了教好李估,给他安排了刚直不阿的权万纪作为老师,权万纪多次犯颜劝谏引起李估的不满,最后甚至派人将权万纪杀了,杀了还不够,还将他分尸,然后举起大旗造反。
这样一个疯子,为了武媚娘一事,未必不会派杀手来杀自己,是他的可能性由甚李承乾。
杜荷看了地下的两人心道:“究竟是谁,听他们的招供就知道了,假若供出的是李承乾,则表示幕后黑手是李估,反之亦然!”,
第三十七章 齐王,你来晚了!
杜荷如此心想,有人会觉得奇怪。
为什么刺客供出来的人,不是真凶,反而另外一人才是。
这也是杜荷故意不踢晕另一个刺客的意义!
在制服最后两名刺客后,在他的心就产生了疑问,觉得很不合理。
后两名刺客的实力太弱了,第一名刺客那暗的一箭,逼迫的他需要全力应对,第二名刺客在恰到好处的一剑,让他爆出了身体的潜能,才勉强的以太极卸力之法,避过了那一剑。
假若他的判断有误,假若他不精于太极这种神技,以兵器上所含有的剧毒来看,他此番是九死一生。
可见这再名刺客还是很有实力的,可随后的两名刺客却是大失所望了,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两拨刺客的实力完全不成正比,这之不可能不存在古怪。
杜荷最擅分析,有着侦探的特性,对此觉得迷惑,不解。从第一波刺客的联手来看,那幕后之人应该对于自己的能力有所了解,他派出了这样犀利的阵容是存心想治自己与死地的。既集幕后之人,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那为什么在刺杀不成的情况下,不派更厉害的杀手,或者干脆直接放弃刺杀,而让两个不可能刺杀成功的人来强出头?
这不是摆明的送活口给自己嘛?
这其不可能不存在猫腻,更不可能不存在问题。
顺着这个思路细想下去,谜底答*案亦将揭晓:也许这幕后的策划者就是要送活口给自己。
幕后策划者在这里布置了一个陷阱!
一个撇清罪行的陷阱。
自己的身份是大唐驸马,老婆是深得皇帝皇后溺爱的长乐公主,还是宰相之子”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最欣赏的臣子,是大唐最年轻的将军,是大唐最年轻的臣。这任何一个身份都不简单”更何况聚合数者与一生的自己?
一但自己遇刺的消息传扬出去,后果怎样,显而易见。
这无疑是在大唐的上空投下一计重磅炸弹,将会引不可估计的动荡。
在这种情况之下,幕后之人想要脱身,最好的法子不是隐藏起来,而是祸水东引”将刺杀的对象从自己身上引向他人那里。
说句明白的,倒在地上的两人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棋子,只是受人利用与摆布的,根本不是真正训练有术的杀手,幕后之人派他们出场,根本不指望他们能够杀了自己,只是想通过他们传达错误的消息情报。
为了证实这一点”杜荷这里故意留下了一个刺客,让对方拥有清醒的理智:假若一切如他所料,那名刺客就无自杀之念。果不其然,不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刺客是没有自杀的勇气车决心的。
这一切也证明了他的推断无假,后一波刺客就是棋子”他们脑有着虚假的讯息,在受刑不过时,供出来的也必然是虚假的人。
杜荷很清楚的了解,与自己有生死之恨的人唯有长孙无忌、李承乾、李估三人,长孙无忌最先划去,也就余下李承乾、李估两人,二人均有可能,无法判断,但那棋子供出来的人必然不会是幕后黑手,剩下的最后一人,自然是幕后之人无疑。
如此录丝抽茧一想”一切明子,故而杜荷肯定的表示“供出的是李承乾,则代表幕后黑手是李估,反之亦然!”
就在杜荷纠结的时候,在另一方齐王李估已经陷入了暴怒状态。
李估看着一动不动如同死猪一般躺在床上的武元庆、武元爽,眼角忍不住的抽*动,整个人已经到了爆边缘。
咎君谟、粱猛彪两个小人在李估的身后幸灾乐祸,不住的互望着挤眉弄眼,说着二武的坏话。
原来昨夜秦煜依照杜荷的吩咐,将七ua麻痹散倒在了二武的酒杯。喝下药酒的二武,神经受到了药性的刺激,直接麻痹了过去,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着,以怪异的姿势倒在了地上。侍奉的婢女大为惊恐,以为二武死了,惊呼着跑了出去。
秦煜是一个有主见的聪明人,他并不知道杜荷的真*实用意,但却清楚杜荷不想二人碍事。于是,趁着婢女跑出去的当头,进入了屋,将二武的眼睛合上,嘴巴也合上,然后给他们摆了一个合理的姿势。
李估、咎君谟、粱猛彪三人闻讯而来,见二武闭目倒在地上,并无异常,只道二武是因为酒量不济,方才有这种情况,至于婢女所说的那些什么瞪眼,张嘴,还有姿势怪异什么的,他们没有瞧见自然是不信的。
李估让人将二武抬上了床,相安无事的渡过了一夜。
翌日一早,李估不愿落在杜荷之后,命人准备一切,去武家娶亲。
二武已经收了他的聘礼,他要比杜荷更先一个步骤,已经是直接上门去娶了。
但左等右等,二武始终没有出面,细问之下,才知二武依旧在房间内呼呼大睡。
李估作为皇子心性高傲,这一听二武不将他的事情当回事,怒火涌现,直接杀了上门。
咎君谟、粱猛彪不愿二武的存在与之争宠,更是百般嚼舌。
李估越听越怒,看着沉睡如猪的二武,利喝道:“给我用水将他们泼醒!”
“哗啦啦*……”
咎君谟有心整治二武,亲自去提了烫手的热水,罩着他们的脑袋倒了下去。
没有想象的尖叫声,二武就如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李估、咎君谟、粱猛彪神色剧变,他们都想到了昨夜之事,这才意思到情况有变,请来了城的大夫。
《苗疆万毒篇》是苗疆千年用毒累积起来的经验,苗疆因受到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所影响,自古以来,使毒之术都要胜于原,ua样百出,便是宫御医在短时间内也是没辙,一般大夫如何能够检查的出来,幕然不觉,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李估脑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咆哮道:“杜荷一定是杜荷!只有杜荷那小子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娶武媚娘的关键就在于二武,如今二武如死猪一样躺着,完全失去了作用,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了强娶的理由。
“混蛋,没用的东西,一点也靠不住!”他一咬牙,想起武媚娘那狐狸精一般的妖艳姿容,眼闪过一丝疯狂,粗声道:“我就不信,没有二武,今天我娶不到武媚娘!来人,带上聘礼,我们上武家去!”说着,一声呼喝,当即拖呼了八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直逼武家而去。
那架势,已经有了强娶的势头了。
李佑亲自带队,来到武家门口,那齐王的身份挂在那里,小小的门卫哪敢抵挡。
李估大模大样的走进了大堂,闻讯而来的杨氏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已经吓得心惊胆战,跪伏在地,不住磕头。
李估一脸的和颜悦色道:“岳母不必如此,从今日起,你老就是孤王的岳母,无需行此大礼。”
听此话杨氏彻底的懵了,她压根就不认识李估这个人,也从不知道女儿出嫁,一脸的茫然。
李估洋洋得意道:“岳母大人难道还不知嘛?武元庆、武元爽已经代表武家收下孤王的聘礼,今日就是孤王迎娶令千金武媚娘的大喜日子。”
粱猛彪在一旁谄媚附和:“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齐王乃是当今陛下之子,令千金嫁给了我家王爷,那就是齐王妃。成为王妃,飞黄腾达,自然少不了,以后你老就等着享清福吧!”
女儿能够成为王妃,杨氏不是不喜,只是她知女儿脾性,也不喜李估为人,更何况一女岂能嫁二夫?当即苦着脸道:“王爷大人,媚娘已经许给了杜如晦杜大人的二公子了,这一女怎能嫁二夫?”
李估脸色剧芜便在这时,杜荷的声音在他耳响起:“这不是齐王殿下吗?如此劳师动众的,不知所谓何事?”
李估寻声望去,双目一凝,眼露出了无尽的嫉火。在正殿的偏门,杜荷正与武媚娘并肩走出,双手十指紧紧相扣,神色亲昵。尤其是武媚娘,那娇艳的瓜子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色的云彩,眉目间端是风情万种,那令人沉醉的眼神正痴痴的看着一人,一眨也不眨,对于当前事情已然全不在意,似乎在她眼只有一人,也只能够容得下一人。
杜荷笑望着李估,再等他的答*案。
原来杜荷在等州府长史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李估的处事风格,觉得假若刺客是李估派的,那便可证明在李估的心,占据着非一般的位子,势在必得。即便没有了借口,没有了二武,也未必会就此罢手一个有胆子弑师造反的疯子,未必没有胆子强抢民女,于是,也不等州府长史了,直接来到了武府,先一步当着武媚娘的面向杨氏提亲。
杜荷什么也没带,但武媚娘哪里会在意,听他来意高兴的当场哭出了声来,疑是在梦。
她等这一天太久了,类似这样的事情,他只敢在梦奢望的想一想,如今梦想成真,喜悦之情,充满了心房,眼再也容纳不下他人了,此刻面对李估的到来,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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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针锋相对
第三十八章针锋相对
“杜荷”李佑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两个字,眼神以冷得如冰似刀,直射对面而去,他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打算与我为敌?”
杜荷其实并不想与李佑为敌,就如他不想与李承乾为敌一样。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平平安安的生活,开开心心的改变历史、掌控历史,让大唐让华屹立于世界之巅,永垂不朽。
在这种梦想之下,一切都是虚幻。
但是万事都不尽如人意,麻烦的事情总是不期而遇的找上门来。
李承乾如此,这李佑也是如此
这两个兄弟,一个为祸百姓,一个打算抢自己的老婆,面对这种情况,若不站出来,那他杜荷就枉为一个带鸟的男人,虽然目前来说,这只鸟有些虚。
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打算退步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置他于死地的幕后黑手。
面对李佑的这般询问,杜荷上前一步道:“算是吧我的看法与殿下不一样,媚娘在你的眼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但在我的眼,她是我的妻子,是呵护保护的对象,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为了她,我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杜郎”听了这番话,武媚娘心醉了,一颗心飘呀飘的,几乎飞上了天,眼睛幸福的眯了起来,身子如若无人般的粘在了杜荷的身上,低声道:“媚娘只爱杜郎,这辈子,不,十辈,万辈都只做杜郎的女人”说着,那目光不经意的瞄了李佑一眼,眼底充满了鄙夷。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能清晰的传到了李佑的耳。
她这是有意激怒李佑,杜荷固然聪明,才智无双,然他多偏于阳谋,对于一些阴谋诡计,武媚娘较之他要更甚一筹。那小脑袋瓜里的有着数之不尽的鬼主意,已将当前之事分析在心。
此番争风,杜荷表面上占据上风,可实际却稍逊一筹。关键就在那两个该死武元庆、武元爽,幸好今日两人今日没来,不然李佑更是占据着理字。
这种情况僵持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事情闹大以后,将一不可收拾,传扬开来,就是笑柄。
万一闹到当今皇帝李世民那里,对于杜荷的前程会有一定的影响,毕竟再怎么说李佑都是王子,是李世民的儿子。他也并非是无理取闹,有二武的支持,就有一定的道理。李世民会偏向谁,根本说不准。就算李世民这里偏向了杜荷,那也会留下恃宠而骄的坏印象。
闹到那一步,并非是武媚娘想看到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杜荷的前程,唯一之法,就是战决,让李佑从有理变成无理
今日李佑劳师动众的前来逼婚,无理之一,强闯民宅,无理之二,假若再加动手打人抢亲,三个无理加在一起,那就成为李佑仗势欺人,依仗皇子的身份,横行霸道,强抢民女。那时李佑即便再有理,也会变得无理起来。
李世民是个英明的皇帝,面对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盲目包庇自己的儿子的。
李佑哪有武媚娘这般心思,他见杜荷与武媚娘互亲互爱,柔情似水,心本就是妒火烧。武媚娘那轻蔑的眼神,更是如浇往火的油,让怒焰“砰”的一下彻底的爆炸了开来,心下更恨,一咬牙,怒道:“来人,杜荷阻碍孤王娶亲,给我拿下”
昝君谟、梁猛彪见李佑已经下令,应道:“是”
他们两人齐上,一左一右,向杜荷夹攻而来。杜荷名头之大,一时无两,他们在齐地也是知名好手,可面对杜荷却不敢托大,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拳;力刚劲,拳风四溢。
杜荷冷冷一笑,他本有心不动声色的逼李佑动手,将一切过错,套在对方的身上。他不知是武媚娘搞的鬼,只是暗笑李佑的识趣,不等他行动,便将自动送上门来,将武媚娘护在身后,呼的一掌,向昝君谟拍了过去。
梁猛彪与昝君谟狼狈为奸,同出同入,配合默契,见杜荷攻往昝君谟,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让他尾不得相顾。
杜荷却是一笑,毫不在意,右掌仍是击昝君谟,分出左手挡向梁猛彪的来击。
“砰”的一声。
右掌与昝君谟的拳头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这是真力对真力相碰,杜荷却轻易的结下了这一招,在于薛仁贵对战时,他已经现经过三年日夜不断的练习,他的力量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不在脆弱的不堪一击。或许比不上薛仁贵、房遗爱这类力量型的牛人,但昝君谟想要以力量取胜,却不可能。
就在他接下昝君谟拳头的那一瞬间,梁猛彪已然攻到。
杜荷对敌经验何等丰富,手肘微沉,施展太极借力打力的技巧,拍的一声大响,梁猛彪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昝君谟的身上。
霍然不觉的昝君谟意外招,连退了三步。杜荷岂会放过如此机会,借腰力弹了起来,炮弹般往正为自己的拳头为何会打在昝君谟身上不解的梁猛彪迎去,如钢铁般的膝盖好顶在对方小腹处。
杜荷度太快,梁猛彪还未反应过来,对方膝顶处传来一股无可抗拒的庞大力道,使他近一百公斤的身体像玩具般往后抛跌,结结实实摔到了人群去。
杜荷如猛虎出柙,往跌得四脚朝天的梁猛彪扑去。
昝君谟见势色不对,挡在了杜荷的前面。
杜荷哈哈大笑,瞬间加,豹子般窜到昝君谟面前,右手格开敌拳,狠狠在他的鼻梁处捣了一拳。惨嚎声,昝君谟鲜血喷溅,倒入刚刚爬起身来的梁猛彪身上,这两人立时变作滚地葫芦。
杜荷轻易的打倒昝君谟、梁猛彪,齐王府的人骇然失色,想不到杜荷不但名不虚传,比传言的更加厉害
李佑阴沉着脸,心更是盛怒,便在此事有注意到武媚娘那满脸崇拜的神情,怒气上涌道:“上,一起给孤王上,往死里打”
杜荷正准备迎击,确听屋外哈哈一笑:“打架这事哪能少得了我房遗爱”他这话音一落,在门边的十多名齐王府的侍卫相继倒地。
房遗爱、罗通两人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第三十九章 李世民自嘲一问
第三十九章李世民自嘲一问
(两章合一)
今个一早,杜荷的异常就让罗通有些担心,恰好房遗爱来军营的时候遇上了齐王李佑的迎亲队。到了军营,两人相遇各自说起此事,放心不下,一并往武府赶来。
顺着府门进入府邸,刚好听到李佑喝令一干兵卒要将杜荷往死里打。
两人最重义气,也顾不得李佑是不是齐王了,当即下了重手。
罗通、房遗爱本就有着不俗的武艺,更何况这是背后里下拍砖头。罗通三拳两脚就打倒了五人,房遗爱更是了得,直接拎起一个,当炮弹似得往人群砸了过去。那力道登时将抵挡在他面前的十数人,通通的打倒在地。
他拍了拍手,笑着站了出来。
听到房遗爱的名字,杜荷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以一敌八十,他并不惧,他身怀盖世轻功,便是敌八百,也能从容以对,只要避免被围在一圈里乱打,谁也奈何不得他,不需几盏茶的时间,他有信心一点一点将八十人逐个击破。问题关键在于这里是武府,府有许多女眷和无辜的人,动起手来,他可保无恙,但难保不会伤及他人。
罗通、房遗爱此事出现,正是时候,以他们三人的武艺,对付区区八十名护卫,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佑的脸在两人出现的那一刹那变得格外难堪,罗通小霸王之名,名动长安,房遗爱虽要弱一些,但勇者角逐上所展现出来的神力,亦然让人侧目。杜荷自不用说,在长安那里都能听到他的传奇故事。
这三人聚在一处,只凭他麾下的八十人已经难以取得任何优势。
“你们……你们也要与孤王作对?”李佑气得面容扭曲,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遗爱笑道:“我自然要与老大共同进退”
罗通也道:“齐王殿下,青莲与武家姑娘情投意合,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今日之事,已到这里,在闹下去,恐怕要传到陛下耳,到时候对谁都不好。还请殿下三思”他说的比较婉转,但以表露了自己站在杜荷这一边无疑,只是不想事情闹大,给李佑一个台阶。
当前的情况即便是没有台阶,李佑都必须往山崖下跳,此刻给了他一个台阶,便是他现在如何的无谋,也不得不顺阶而下。
“哼你们等着,孤王不会就此罢休的”李佑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忿忿离去。
罗通回头肃穆道:“我看以齐王的性格此事只怕如他所言,不会轻易罢休的。青莲这里无惧,但武姑娘要注意一些我担心他会对武姑娘下手……”
杜荷淡淡一笑道:“放心,对此我已有准备,不会让他得逞的。”说着他阴阴一笑,就等着李佑动手。李佑不动手,自己没有吃亏,此事就揭过,但若他一意孤行,《苗疆万毒篇》上记载了好多好多苗疆用来逼供犯人的毒药,自己并不介意让李佑尝尝这个滋味。
军营还有训练,罗通、房遗爱也没有多待,说了两句话一同离去了
杜荷也想起自己还有事情处理,对武媚娘道:“因为要赶在齐王的前面,这来求亲,我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等忙完手上的事情后,再重新慎重的来过。依照正常的程序,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进门”他怕武媚娘担心,也没有说去处理遇刺一事。
武媚娘识得大体,自然也没有挽留,只是幸福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初唐时期,并没有在长安设置京兆尹,一切刑事案件有州府长史处理。
州府长史姓王,是当年跟随李世民的一位资深幕僚,断案能力不俗,为人也刚直不阿,在长安这种一抓一把官的地方,将所有的案件处理的不偏不倚,相当的有能力。
杜荷听过他的名号,对他这类能史也很是敬重,来到府衙很配合的将遇刺的经过细说一遍。
正如他所想,杜荷西市遇刺,很快就如一股龙卷风暴卷过了长安上空,引了不小的动荡。
事情传入深宫,李世民龙颜大怒,当即让州府长史将一切情报交给大理寺处理,让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御史丞这三位掌管最高刑事的官员负责处理此事。
而听说杜荷遇刺的杜如晦、章氏、长乐、李雪雁等均是担忧之急,尤其是老爷子更是暴跳如雷,直接动用了手上的权力给刑部施压。作为尚书省的大哥大,统御六部,而刑部作为六部之一,等于是他麾下的一个堂口分舵。
这老大要找小弟的麻烦,实在太容易了,憋了一肚子火的刑部尚书,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案情进展极快。
当天夜里,受不了逼供的两个刺客都先后吐出了实情。
得知实情的三位巨头,一个个都是神色惊骇,一起将所有事情禀告了李世民。
听到刺客供出的名字,李世民的神色也不由得一变,沉默了半响,让人将有关人员一并请往承庆殿。
杜荷在府衙做了笔录,从奇珍阁取回钗后,带着章氏准备的聘礼,再一次慎重的向武家下聘。
这一次杜荷没有见到武媚娘的面,依照习俗,在成亲以前,他都不能与武媚娘见面。
当夜他正与二女用餐的时候,得到了李世民的传召,来的是传旨太监,表示事情的急切严重。
杜荷心知十之**是关系自己刺杀一事,也未做停留,进皇宫来到了承庆殿。
承庆殿上下有着一股肃然的气息。
大唐帝国皇帝李世民正高坐在上,脸上冰冷的如冬季的寒风,使得偌大的宫殿有着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太子李承乾低耸这头站在一旁,脸上已没有半点血色。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丞三位掌管大唐最高刑事掌管恭谦的站在下,额上也隐隐冒着冷汗。他们万万想不到这次刺杀竟然意外的牵扯到了大唐的储君,这事情闹开,将会是一场巨大的风暴。
三人谁也承当不起。
“见过陛下,太子、三位大人”杜荷走到近处,逐一想众人见礼。
李世民抬手叫免礼,李承乾意外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充满了委屈和哀求,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像杜荷露出这种表情的,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了。一个被罚关禁闭的太子,若再摊上了这种事情,后果可想而知。为了保住太子之位,他也不得不对杜荷委屈求全,露出了服软的神色。
杜荷见了心大爽,虽然他并不知道将李承乾放在心上,然让一个敌人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也有一番滋味。只是在李世民的注视下,他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余下三位大臣也相继点头示意,杜荷现在已经在朝站稳了脚跟,得到了所有武大臣的认可。
他这一站直身子,李世民便缓缓开口:“杜爱卿被你擒获的那两人已经招供,他们说是受到太子府人收买的,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杜荷瞄了李承乾一眼道:“臣下认为不可能,这应该是恶意栽赃,刺客一事与太子无关”
他实话实话,这看到太子倒霉,也能让他一喜,但他还是喜欢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让他倒霉。
既然刺客是供出了太子李承乾,那真正的幕后者十之**就是李佑无疑了。当然这不是没有贼喊捉贼的可能,然而世上还没有那么蠢笨的策划者,将自己也圈入事件的心。
说着他便将自己遇刺,擒贼的经过细说,个的怀疑,自然也一一道明,接着续道:“依照臣下的推断,应该打算有人聘请了两名刺客来刺杀我,然后在不经意的时候透露了自己是太子府的人,让刺客知道自己的雇主是当朝太子殿下,以达到栽赃嫁祸的目的。应该是有人知道臣下与太子有些过节,故而才设下如此圈套,来转移视线。”
李世民是何等人物,在得到消息后。因为事关大唐的皇储,他曾亲自审问二贼,依从二贼口现了一些破绽,已经有了这个怀疑。杜荷这番话更是让李世民证明了心所想,心也涌现无尽怒火:他早有易储之念,可时机过早,也为行动,在他没有正式下令废除太子之后,李承乾依然是大唐的皇储,幕后之人胆敢诬陷太子,实在可恨之极。
李承乾也跪拜道:“父皇,儿臣不否认确实不喜杜荷,但还不至于派出刺客,刺客确实不是儿臣所为啊”
李世民点头道:“太子起来吧,此案确实疑点多多。以目前情形来看,此次栽赃嫁祸居多,不是你做的便抬起胸膛,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朕会彻查下去的……你们先下去……杜荷,你留下”
李承乾与三位大臣先后退下
李世民缓缓的来到杜荷面前道:“朕与你好久没有喝一杯了,今天,好好的陪朕喝几杯”
来到膳房,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唯独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
杜荷给李世民满满的倒了杯酒,李世民将杯酒一饮而尽,用龙袍抹去嘴边的酒渍后,双眼望着空空的酒杯,缓缓道:“贤婿,你说,朕是一个好父亲嘛?”
“这?”面对李世民这莫名其妙的一问,杜荷有些迷惑,更多的是迷茫,向对面望去,意外的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千古一帝眼隐隐有着几分伤感之色。
这还没等他开口,李世民就徐徐道:“朕自认为是一个好皇帝,但却不敢自认是一个好父亲”
杜荷沉默了半响,笑道:“岳父大人这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世民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找你做什么?满朝武,也只有你一人敢跟朕说真心话魏爱卿也能算一个,但那只是针对国事上的……”
杜荷笑道:“小婿这里的答案是肯定的,岳父大人是一个好父亲,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无疑这点小婿,万分的肯定。”他也将杯酒喝下肚,然后万分肯定的说着。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什么是合格的父亲,这个真的很难判断。小婿觉得只要怀有对孩子的爱,知道关心孩子,爱护孩子的父亲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岳父大人对于诸王子严厉,那是喜欢他们能够成才,是爱的表现。岳父大人为诸王子找最出色的老师,这也是是爱的表现。只是岳父大人毕竟不是凡人,你是大唐帝国的皇帝,千万人之上,作为你的儿子,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地位崇高,能够享受一切荣华富贵。但因为一切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懂得珍惜的却是不多。越是如此,作为父亲的岳父大人就越不能与诸王子表现的过于亲昵,这样容易让本来就衣食无忧的他们更加的骄纵。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岳父大人无须过于自责。”
他不知李世民为何由此一问,但熟知历史的他深知皇子的难逊。
因为皇子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二世祖,二世祖正是最难教育的团体,越是溺爱的利害,他亦将越是昏庸。
历史上也没有几个优秀的君王是被长辈捧在手心的,往往他们有着非比寻常的遭遇,比如说汉武帝、汉宣帝,作为汉朝最有作为的两个皇帝之一,武帝小时候并不得宠,因为太子刘荣含冤受罪才轮到他当太子,汉宣帝更是在牢狱长大,还有唐玄宗、宋真宗、宋仁宗、宋孝宗、明成祖等,这些有作为的帝王往往都没有受到过份的溺爱。
李世民对于诸子的关心,毋庸置疑,在他即位之初,曾在宫亲自盘马弯弓教育诸子,颇有不忘传统的味儿。他还亲自为所有的儿子都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老师,可算是费尽心机。即便最胡闹无能的齐王李佑,他都不曾放弃,数次更换他的老师,希望能将他教好。只凭这一点,已然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只是事不如人意让人惋惜的是李世民的十四个儿子,绝大福分都是不肖的,而且下场也是悲剧的,这十四人,除李福、李治外,竟有十二人“死于非命”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话未必完全正确,杜荷为人造成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封建社会。
皇子拥有一切,“骄侈”二字,恰是促使人堕落的重要原因。
英武如李世民者,亦无之如何
李世民喝着杜荷给他斟满的酒道:“贤婿说的不错,身在帝王家,他们体会不到朕打江山的不容易,不知道这日守江山取江山的困难,将朕给予他们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如此下去,大大不妙朕……确实不应该纵容他们。”沉默了片刻,他语破天惊的说道:“刺客是齐王派的吧”
杜荷闻言一怔,恍然明白,原来李世民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不知应该如何处理,身为皇上他不能坐视不理,但作为父亲,齐王毕竟是他的儿子,管教无方,追究起来,他这个父亲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心迷茫,眼甚至隐隐有着几分伤感之色。
杜荷笑道:“小婿确实跟齐王殿下有一点摩擦,但小婿相信,齐王殿下不会如此糊涂的,此事应该于他无关。”
这话他答的干净利落,让李佑倒霉这是他的初衷,但经过与李世民的这番对话,心思动摇了。
不管怎么说,李世民作为一个皇帝,待他确实不错的,可以用“没得说”这三个字来形容。投桃报李,他不愿看到李世民为难,说了这话等于是不在追究李佑的刑事责任了,就让李世民以父亲的身份自行处罚吧
李佑此人在历史上根本就是一个屁,连李承乾都比不上。
杜荷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此事买李世民一个面子也不算亏的。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李世民摇头赞叹,略带欣羡的道:“杜相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若朕之诸子,皆有贤婿这份度量,朕在梦也会笑出声来。”说着,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早已通过特别的消息得知了李佑与杜荷之间的事情,只是无法判断幕后之人到底是李承乾还是李佑,杜荷为李承乾说话,无疑表示幕后之人正是李佑,故而决定严惩李佑,问题的关键在明在暗。杜荷如今的身份早已非同一般,是大唐的栋梁。若是再明处,李佑这一生就毁了,记载青史上会留下永世骂名,但在暗处,却保存了李佑的一点颜面,虽然他也会找个借口来处罚,但不至于落得千古骂名的地步。
杜荷却想到了目前为止,几个皇子,唯一让他抱有好感的人吴王李恪,这李恪有李世民之风,那胸襟度量,足以让人眼一亮。
心事一了,李世民也健谈起来,两人随意的聊着。
杜荷也乘机说了一下治理江南的进展,听的李世民不住的点头,认可了杜荷的努力。
但随即这话音一转,李世民眼隐隐透露着杀气,问道:“贤婿啊,朕似乎听说,你打算再娶一房,可有此事?”
杜荷打了一个激灵,脸上挂着灿灿的笑容,心底有些虚。
第四十章 李佑晕了
这再娶武媚娘,杜荷不怎么担心杜如晦、长乐、李雪雁等人,最怕面对的人物正是面前这位怀有强烈女儿控思想的李世民。
如今让李世民以这种表情,问出这个问题,事情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疼。
“呃……啊…………”杜荷眼神不住往李世民身上瞟,脑子转的飞快,再想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道:“也别咿呀啊呀的,朕也知道。这不孝有三,无后是大。长乐、雪雁嫁入杜家,许久未孕,为了杜家有后,再娶也是理所当然。朕并非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能够理解。不过你小子给朕听好了,假若让朕知道,你有任何亏待长乐的地方,朕不将你的皮给拔下一层来,就枉为大唐皇帝。”
杜荷见李世民罕见的通情达理,哪敢告诉他不孕的真正原因,嘿嘿咻咻的蒙混了过去,不在此事上多做交谈。
两人随即说着大唐未来走向,一些经济,军事问题。
杜荷也便随意的给他灌输一些后世先进的军事理念,一些规章制度。
说着说着,李世民忽道:“今年秋季,朕打算举行一场田猎大典,贤婿觉得如何?”
“田猎大典?”杜荷莫名的望着季世民。
李世民道:“昔年朕在马上取得天下,如今下马治天下已有十三余年。现诸子弓马娴熟者,寥寥可数。昔年随朕征战天下的名门之后,也大多弃武习。嗯当年朕麾下尉迟敬德、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柴绍、长孙顺德、张亮、张公瑾、程咬金、秦琼等等忠勇虎将,不下百员”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豪勇之士。可如今我大唐强盛远迈以往”然而朕细数如今朝剩余大将,却现能战之将,不如以往一半。这其还包括了秦琼、程咬金、尉迟敬德这类的老将。如此情形,让朕感触良多。
觉得有必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田猎大会,让所有人知道朕不但重视治,武略也不曾放弃。以此来激励,朝堂上的尚武之风。”
杜荷明白李世民的感受,这其实是每朝每代都不可避免的事情,王朝的兴衰,往往也是因此生的。因为天下大乱,各方诸侯想要一统天下,成为天下霸者。如此便需要骁勇之将,为他们征战天下。在这种局势之下,一名优秀的大将,格外重要,也最为吃香。故而有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古话。
可这天下一但太平”一切都变了。
一名名曾经叱咤风云的战将,只能赋闲在家,无所事事,一个个将门之后,因为无仗可打”只能依仗父亲的功绩在朝混取一个闲职,因为无功可立,很难升迁。
想像一下,名将之后尚且如此,那些无名的似于薛仁贵这样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想要混取一官半职是何等困难的事情”如此一来,愿意从军的越来越少,朝官越来越多”长此以往下去,便会照成朝无战将的局面。
原王朝在这种恶性循环的时候”位于周边附近的异族,他们却因为弱肉强食的环境,不断的征战,使得战斗力越来越强,最终造成敌盛我衰,外寇入侵的局面。这是封建社会,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避免的。
如今的唐朝还时时扩张都造成如此局面,可以想象万一远离战争,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局面。
历史上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宋朝。宋朝可谓封建社会之最,经济繁荣,无可匹敌,但自从与辽国与西夏结盟以后,双方没有了战事,大宋禁军之无能,已经到了指的地步了。
宋金连盟灭辽的时候,金国将辽国打了一个半死,只剩下一口气了。大宋面对辽国这条奄奄一息的落水狗,出动了大军,结果大宋禁军居然让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落水狗打的是落ua流水,完全不堪一击,甚至全军覆没。最后金军南下,一路上所向披靡,竟然没有一支军队能够阻挡金兵的脚步。完颜兀术的十万兵马,将一个偌大的王朝,赶到海上去谋生。可见当时宋朝的禁军已经弱到了什么地步。
杜荷心暗叹:李世民果然不愧是一代明君,卓越的见识已经意识到,唐朝的将领后继力量不足。如今大唐的军事是天下无敌,然后二三十年之后,能够依仗的人却寥寥可数了。
也是因为将领后继力量不足,李治一朝,大唐已经出现了能与帝国叫板的敌人,随后几代更是如此。
杜荷眼燃烧起了熊熊斗志,也许二三十年之后,唐朝会如历史上一样,军事力量逐渐退步,但还有自己呢,自己的存在就是异术,吐蕃想展起来?将他灭了,看他怎么起来;**很牛吗?攻破大唐国都,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看他怎么攻破大唐的国都:回纥似乎很吊啊,依仗军势,强行将一切劣马卖给唐朝,换取金银,将他们的马统统抢来,让他们拿内裤来大唐卖。
有自己在,还担心这些事情生吗?
做梦去吧!
杜荷心底有些搞恶的想着。
李世民惊愕的目光在杜荷脸上扫过,哑然道:“你小子有没有在听朕说话,想什么呢*……”
“啃!”杜荷收回了心思,咳了声笑道:“岳父大人高瞻远瞩,小婿这里是佩服至极。不过岳父大人放心,还有小婿呢,只要有小婿在,保管一个顶百,那些有胆子在我大唐头上动土的王八羔子,小婿一个个将他们的毛给拔了。”
李世民“呵呵”一笑,也不答话,眼也满是笑意:杜荷有当魏征、房杜的潜力,武有李靖的潜能,正是他打算培养给下一代最优秀的人才,听他如此说来,打心底的高兴,开心。
杜荷接着道:“不过,小婿也觉得这田猎大会值得一办。既可以表示出陛下重于武备的心情,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劳逸结合嘛,一天到晚,憋在皇宫里,不憋出病来都怪了。”
李世民摇头苦笑:“你这话要是让魏爱卿听到少不了奏你一本,说你教唆朕不顾正业!”
杜荷耸了耸肩膀道:“奏就奏呗,那家伙都是个顽固派,脾气更石头一样,跟他生气,那存属吃饱了嗔着,没事找事。”
李世民会心一笑:“这点朕有同感。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你也一起,朕想跟你这位骑射冠军比一比骑射,看看朕是否还有当年之勇!”
杜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射箭一直以来都可都是他的短处,属于那种十射十不的的优秀人才,这更跟马娴熟的李世民比,这玩笑似乎有些开的大了。
李世民随意的笑着,但那眼神透露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不屑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抓住了老鼠的猫,不急着吃,而是好好的玩一玩。
杜荷心微动,有种感觉,这一次田猎大典,并没有那么的单词,这位千古一帝,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如此想着,李世民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对了,贤婿,朕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说对于异族,应该怎么处理。”
杜荷不知李世民为何由此一问,然结合脑的历史经验答道:,“对于异族的处理,千百年来莫过于两条:同化与灭族。灭族,小婿认为不可取,妄造杀戮只会将矛盾激化,无法改变事情本质。故而唯有同化可行*……”
李世民道:“那对于那些不愿意接受同化,包藏祸心的人呢?”
杜荷冷冷一笑道:“这种人有多少,杀多少,绝对不能手软!”
李世民微微一笑,不感意外,也没有回答。
杜荷却是一怔,心道:“难道这一切都跟异族有关?”他心底怀疑,却也没有细问,只是随意填了肚子,离开了皇宫。
就在杜荷离开皇宫不久,李估正好得到了刺杀杜荷失败的悄息。
弘智本不愿让李估知道此次刺杀的经过,然而李估已经彻底的让怒火迷失了心智。身为皇子,他自幼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在他人为地位拼搏的时候,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得到王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飞在这种身份地位平,他要什么有什么,养成了无比骄纵的性格,唯我独尊。
他忍受不了任何人的忤逆,但今日在武家受到了“耻辱”让他如做了一场噩梦,脑想着杜荷与武媚娘那亲昵的神态,妒火泯灭了一切理智,誓一定要让杜荷、武媚娘一行人付出代价。
这一回到齐王府,立刻在做报仇雪恨的准备,弘智一来到齐王府,李估就逼着他即刻动手暗杀杜荷。
弘智被逼无奈,只好将暗杀失败一事告诉了李估。
李估闻言怒火更甚,咆哮道:“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再派一次,孤王就不信我一个王爷,斗不过小小的杜荷?”
弘智面色难看,李估这声废物,无疑是将他也骂了进去,他强忍着怒气道:“齐王殿下,我派出是人乃是当年你外公遗留下来的心腹,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才,他们都奈何不得杜荷,其他人又如何成功*……”
就在李估惊愕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圣旨到的声音。
李估、弘智等人忙上前接旨。
听传旨太监念完圣旨,李估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第四十一章 悲剧的二武
第四十一章悲剧的二武
李世民的圣旨很简单,只是在细数李佑假病在长安这几个月来说犯了小过。
这小过虽小,但如此细细数起来,已经不下五十余个了,平均几天一过,记录的清清楚楚。
小过不压人,然李世民这一次却下了重手,下了狠手。
在圣旨的最后,李世民正义言辞的指责了李佑不学无术,为祸百姓,竟撤销了李佑齐王的头衔,改封为南平王,不可在长安逗留,即日前往封地。
汉晋以前无所谓一字王二字王之差别,如汉之淮南王与梁王并无差别,全是以封地为名。但到了隋唐时期,一字王、二字王就有了实际意义上的区别,一字是亲王,二字要逊于一筹是郡王。
一般来说皇子封亲王,而皇室宗族为郡王,李世民改李佑齐王为西平王,已经将他从亲王改了郡王,而南平位于大唐的最南方,逼近黔,那里环境恶劣是流放囚徒的地方。
这一封圣旨的意义很显然是将李佑贬至西平,让他在遥远的南方当他的郡王去了。
弘智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小过难重罚,李佑所放的错虽多,但绝不至于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点刺杀的事情暴露了。
因为李世民顾念父子之情,没有如实的公布出来。
翌日此事在整个长安闹得沸沸扬扬,百姓得知一个个拍案称喜,赞李世民是个仁君,唯有个别心思机警之人,能够察觉出其有猫腻。
杜荷听到这则消息,也感到意外,他早知以李世民的性格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李佑的,但想不到这一次他下了如此重的手,直接撤除了李佑亲王的身份,还将他贬至西平,当贫苦地方的郡王。
但细细一想,也觉得李世民如此处罚是在情理之的,李佑此次犯的错实在太大,刺杀自己不说,还嫁祸太子,嫁祸给自己的兄弟,假若事情传扬出去,那就是天大的丑闻。
李佑这辈子也摆脱不了,为了一个女人而暗杀朝重臣,且嫁祸于兄弟的罪名,这种错足以让后世咒骂一生。
没有将事情揭穿,这已经是对于李佑最大的宽容了,假若还要例行包庇,那他李世民也就不是李世民了。
毕竟李世民先是一个皇帝,然后才是一个父亲。
此事传开,好处意外的大。作为皇子,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哪一个没有傲气?
然而李佑的下场,确如一面镜子。他们不知李佑真正受贬的缘由,只以为真是那些他们也经常犯的小小过错,让他们意识到“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一怪异的思想,人人都觉得假若与李佑一样,不将小过放在眼,下场也许会如他一般。
有着这面镜子,一个个难以训教的皇子罕见的乖巧起来,不敢在恣意妄为了,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一点,便是李世民自己也始料未及,也常常自嘲,不知是福是祸。
武媚娘出身远不如长乐、李雪雁,但杜荷并不打算怠慢这位多次助自己一臂之力的红颜知己,要求按照一切娶妻的程序进行。虽然规模不可能比得上公主、郡主出嫁,但绝不能寒碜。
这是杜荷唯一的要求。
要按照一切程序,则需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一步也马虎不得,一时间这婚还是结不成的。
杜荷最讨厌这种繁杂的事情了,手一甩交给了章氏处理,反正她老人家闲着无事,让她高高兴兴的为爱子筹备婚礼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在婚期未到之前,杜荷的重心还是用于治理江南。
也许今日是杜荷的幸运年,这好事接连不断的传来。
先是海船的成功,一趟龙门之行,不但现了赵回这一个优秀的船长,还顺带请来了大唐未来的第一名将薛仁贵,回到长安后,先是罗盘的成功,然后再是与武媚娘的喜事定下。
这一日他又受到了刘仁轨的来信。
刘仁轨受到了李世民的重用,已经是一州刺史,全权负责江南的开事情,几乎所有执行的重担都落在他的身上。不过这家伙是属牛了,越难犁的地,他越犁的有劲。作为拥有宰相才华的他,将所有到手的事情,处理的是游刃有余,将整个江南百姓的热情都带动了起来。
他曾经在杜荷麾下挡过副手,对于杜荷有着一股盲目的信任,听说杜荷需要一只船去东南方的无人岛取一样关系大唐未来的东西,想也不想,直接找到了地方商家,他们借了艘货船到了南沙群岛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屿,将岛上储藏的番薯统统取了出来。
在美洲大6,印第安人多以番薯为主食,种的也多为番薯。
赵回与同行的印第安人基林贝克都是种植番薯的能手,在刘仁轨的帮助下,他们已经找到了一块良田,将番薯种了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理,番薯已经开始芽,结藤了。
众所周知,这番薯藤就如仙人掌、仙人球一样,只要将他们插在地上,就算没有根也能成活。这番薯结藤,意味着番薯已经在江南移植成功,剩下的就等他结果了。
这是一个值得欢欣鼓舞的消息,杜荷当即回书一封,让赵回在江南好好的看好番薯,等待自己的命令,同时也让刘仁轨尽快的将上海港口建造成功。
因为赵回要顾及江南的番薯,故而杜荷决定等船队准备好后,一并前往江南受训,这样赵回就可以分身两顾了,上海港口正是远行海船的站,要当先竣工。
虽然有些苛刻,但杜荷相信以刘仁轨的才华,一定能够很好的克服,并且做到最好。
江南的大开,在一步一步有序的进行着。
时过一月,如今的武元庆、武元爽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正一脸泥垢,偷偷摸摸的躲在墙角,做贼似的不住的伸着脖子,左看右看,有着看他们可怜,不时的赏给他们几个铜子,几个馒头,以如乞丐一般的活着了。
正所谓因果报应,毫厘不爽。
武元庆、武元爽为他们所种下的恶果付出了代价。
李佑是何许人?
类似于二武这样的废物,若不是要娶武媚娘有用的着的地方,又怎会理睬二人?
在那天从武府回来之后,李佑还没有被废之前,就已经让人丢垃圾一般,将二人丢到了齐王府后门不起眼的角落里去了。
二武了七花麻痹散,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但理智并没有消息,一切的经过也亦知晓,两人都明白自己被扫地出门了。这还不算惨,他们欠下了百胜赌坊五千两的银饼。
常百万已经收起了笑脸,向他们讨债了。
二武哪里有能力还钱,本打算逃回利州,倚靠父亲遗留下来的最后一切资产,糊口度日。
但常百万哪里会让这到口的肥羊跑了,派出打手守在了所有城门口就等着二武自投罗。二武被逼无奈,只能沿街躲逃,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当了,倚靠着路人的施舍度日。
作为想尽荣华富贵的国公爷,二人如今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武元爽将刚刚得来的一个馒头,对半撕开,分给了武元庆,道:“大哥,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去找杨氏吧再怎么说,他们也能管我们饭吃”
武元庆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道:“说什么傻话,那武照是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有她在,便是我们饿死了,她也不皱一下眉头。更何况,那群王八蛋能够堵着城门,不让我们出城,就一定会守着武家,等我们出现。除了想办法混出城,没有别的办法。路多的是,相信大哥,大哥一定带你闯过这道坎,回利州享福去……”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条大汉已经挡在了他们的身前,其一人狞笑道:“想的倒是挺美,让爷告诉你们,你们的路……”他一脚飞踹,将武元庆狠狠的踢飞了出去,然后将武元爽踩在脚下道:“你们跟我去见‘常四爷’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押着二武,来到了百胜赌坊。
常百万依旧一副笑面虎的脸色,笑道:“两位贤侄,老夫将你们视为故人之子,百般照拂,你们却想负债逃跑,实在太伤老夫的心了。”
武元庆先前让打手重踹了一脚,伤到了内服,咬牙咧嘴的道:“叔父误会了,小侄只是打算回利州取钱,来还叔父,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常百万收起了笑容,寒声道:“看来你们两小子将我‘常四爷’当作白痴来糊弄了?你们欠下两万两的赌债,就凭你们在利州的余财支付的起?”
武元庆惊呼道:“明明是五千两,怎么成了两万两了?”
常百万冷笑道:“难道不要利息的嘛?连本带利,算你们两万两已经便宜你们了。依照赌坊的规矩,实在付不出钱的赌客当断去一臂。你们欠下如此巨大的数额,就剁下你们的双手双脚吧”
这话音一落,二武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哀求。
常百万从怀拿出一份协议:“只要你们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画押,那么我可以考虑免去你们一切的债务”
二武定睛一看,却是武家商号的转让协议。
第四十二章 弥勒佛一样的老狐狸
第四十二章弥勒佛一样的老狐狸
皇宫弘馆
杜荷笑着走进了馆内。
负责弘馆的学士于轩笑着打了个招呼道:“杜大人好久没来了”
杜荷从容一笑道:“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最近都为江南的事情忙昏头了,直到今日才找到一点空余的时间。正好前些时候,读《史记》时,读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对那时候的化气氛非常感兴趣。只可惜,始皇帝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个干净,流传下来的古籍屈指可数,后又受到武帝朝独尊儒术的影响,遗留下来的就更少了,于学士可知这弘馆哪有那时候遗留下来的书籍?”
于轩是昔年十八学士之一的于志宁之子,他凭借出色的才华,子承父业,为朝廷撰令律,修礼典,编史志,看管着弘馆,杜荷每次来都要与之聊上两句。
唐朝是历代少有思想开放的国都,化虽然还是以儒学为主,但并不排斥其他学说,听杜荷说起独尊儒术,于轩也不觉得无礼,反而赞同道:“始皇帝确实功盖天下,然这焚书却几乎将此之前历代先辈的结晶毁于一旦,实在可惜。不过世上一些不愿看先辈遗留下来的化消失,将一些珍贵的书籍藏了起来。还是有一些流传后世的。在三楼,最右上角的书架上有一些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孤本。我想杜大人应该会有兴趣。不过得小心一些,都是孤本,弄坏了就可惜了。”
“谢了”杜荷打了一声招呼,往弘馆楼上走去。他早已知道那些先秦时期遗留下来的古籍存放在三楼,如此一问只是告知于轩要上三楼而已。
上了三楼,转身来到窗口处,叫了一声。
丽影闪过,公孙夜月从窗口飘然而下,“好慢”她在屋顶居高临下,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四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双眼,早已瞧见杜荷走进了弘馆,只是等了许久,才听到他的通知。
杜荷一笑道:“跟于轩聊了两句”
公孙夜月的眼睛不住在杜荷身上停留,欲言又止,“那……我要的东西给我带来了吗?”
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屋顶,实在是无聊之极,杜荷从龙门回来,等了许久,确认了安全以后,才带上了食物给她送去,途路过一个书摊,卖的是那些市井流传的小说集,心血来潮给她带了一本,让她解闷。
哪知公孙夜月意外的好上了此道,每次都要唠叨几句,让他多带一些书来。
不过这一次杜荷什么也没有带,连食物也没有。
“不用了”杜荷看着有些惊愕的公孙夜月道:“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在世人眼,你在皇宫的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皇宫的守卫恢复了以往,你对于滑翔翼的掌握也应该有了一定的水准,今夜就是你离开皇宫的时候了,恭喜你,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你可以自由了。”
“啊”公孙夜月低喝一声,脸色有着兴奋,也有些复杂。能够离开这如囚笼一般的地方,从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但如今听见能够离开,回想起这些时间的相处,心不知为何隐隐有些留恋与不舍。
杜荷见她呆呆的,打趣道:“不会是高兴傻了吧还是舍不得?”
“谁……谁舍不得了?”公孙夜月就像是受惊了的小猫咪,紧张的跳了起来,脸红的如同涂抹上了一层脂粉:“你才……呜呜……”她还待要说,手已经封住了他的嘴。
“喂喂喂”杜荷吓得赶忙堵住了她的嘴道:“我的姑奶奶,这里可不是你脾气的地方。万一被现了,我们一并完蛋”
公孙夜月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他将手拿开。
杜荷收回了手,细听四周动静,见并无异常,才松了口气。
公孙夜月愤恨道:“还不是你害的,乱说话”
杜荷投降道:“是是是,算是我的错,反正过了今天,也不知以后何时才能再见了。到时候,你想听也听不到了了。”
公孙夜月娇躯微震,低垂着头道:“谁想听了,你不说话耳根子更清净些”
“好了,不说就不说吧,最后几句。”杜荷将一张纸递给了她,道:“这是一副简单的地形图,上面记载着从这里到芙蓉园的路线,今夜凌晨,你只要往东飞就是了,我会安排人在宽阔处点火把为你指路,此后一切听就他们吩咐吧,我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并且还为你准备了易容面具,保管你能够平安无事的离开长安。离开长安,短期内也别再回来了,你在这里名气太大,不少官员都见过你,等时间冲淡了一切再说吧”
公孙夜月接过了纸,却没有说话。
杜荷一笑道:“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等等……”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公孙夜月忽然叫出声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轻声道:“谢谢”
杜荷作了一个不用的手势,笑着离去。
公孙夜月沉默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回到了屋顶,望着下方杜荷远去的身影,又度叹了口气。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将手上的事情放下,伸着懒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久坐的身体传出了沉闷的关节摩擦声,一年的足不出户,长孙无忌的皮肤白皙了许多,身子也福了一圈。
他原来只能算的上是略肥,但如今已经完完全全的长成了一个胖子,那模样越来越像弥勒佛了,一张敦厚老实的脸庞,慈祥和蔼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外加一个如同怀胎十月的大肥肚,活脱脱的就是弥勒佛再世。
三年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在这一年半,长孙无忌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不是那种认输的人,更加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一年半前的那一次败战,他输的是心服口服,然而正是因为这心服口服,让他对于杜荷有了更高的评价。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撇开了一切朝的事情,暗地里控着这些年累积的人脉金钱,招募各类人才,收为己用。
以他那高明的手段,在这一年半里,以如孟尝君一样,手聚集了大批的人才,有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忠贞豪勇之士,更有阴险残忍之辈。朝的实力,固然因为长时间不与外界接触而有所减弱,但手的力量确因这些年的努力大幅度的提升,正是有得有失。
长孙无忌很清楚,也很理智,杜荷如今羽翼已丰,他的地位在朝可谓一日千里,与以往不言而喻。只要江南开成功,杜荷在朝所掌握的实权,将胜过他这位位高却没有任何实权的司空大人。
那时候朝有李世民为之撑腰,还有房玄龄、杜如晦率领的尚书省与之共同进退,又有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这类人为之保驾,连魏征也因为开江南利在千秋而对之态度有所改变,在关键的时候,也能助他一臂之力。想要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将他击倒,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除非他犯下无法救赎的大过,然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杜荷在政治场上日渐老道,那成长的度连长他孙无忌这种老鸟也为之心悸。
唯一的法子只能在背地里使阴招,这样便需要大把的人才,这些年的举动,正是为了一年半后的再度复出做准备。
“不知常百万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长孙无忌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脑筋转的飞快。这养大批的能人异士,少不了要白花花的银子。唐朝官员不得行商,他也只能在背地里开些商铺办些产业谋取盈利。这其最赚的莫过于常百万的赌坊,这百胜赌坊是他最重要的财路来源之一。
但随着这些年的展,能人异士日渐增多,他所扶植的一些产业收入已经相形见拙,需要寻常新的财路来源。
对此他看了武家茶的暴利,只要能够将武家茶的配方弄到手,他就有信心扶持新的茶行,挤垮武家茶。只是他想不到,武家人特难对付,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配方,不能强来,只能望之兴叹。
常百万把握住了这个机会让他很是欣慰,只要能够将武家茶能到手,反客为主,比取得一纸配方更要有成效。到时他也无需为钱财之事,烦忧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心底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是自己过于多虑,还是真的存有情况?
长孙无忌脑想着武家与杜荷的关系,摇头苦笑:“想我长孙无忌活了大半辈子,每每想起杜荷这毛头小子,心底竟然会有怵之感,可笑之极。”
“叔父”长孙诠这时走进了书房。
长孙无忌笑道:“你来的正好,给叔父说说,杜荷那小子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长孙诠道:“没有什么,多是在尚书省处理江南开的事情,没有什么异常。话说回来,这小子艳福还真是不浅,娶了长乐公主、雪雁郡主,如今又要娶武媚娘了,三个可都是罕见的美人啊”
“什么?娶武媚娘?”长孙无忌动容的站起身子,意识到了危机,神色剧变。
第四十三章 关心则乱,媚娘岂是易于之辈
第四十三章关心则乱,媚娘岂是易于之辈
长孙无忌听得此话,心有着强烈的不安。
武媚娘作为商家女,杜荷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娶她的。即便他打算一意孤行,杜如晦这一关也过不了。除非这其另有猫腻,又或者武媚娘根本就不是商家女。
如此常百万非但无法夺取武家的产业,反而会暴露自己的用心
“快快快”他一连叫了三个“快”字,沉声道:“诠儿,你立刻前往百胜赌坊,让常百万停止一切对武家的行动,另外查一查看看武媚娘到底是不是商家女。”
就在长孙无忌让长孙诠去找常百万的时候,杜荷得到了房遗爱来找自己的消息。
他放下手之事,离开了办公室,往尚书省门外走去。
尚书省是大唐最关键最重要的机构,权掌六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别说是房遗爱,就算是魏征这位宰相,在没有得到通传之前,也是不能随意进入。
来到尚书省外,杜荷见房遗爱牵着坐骑在左右渡步,脸上有些焦急,似乎有什么急事,他走上前去叫了一声:“遗爱”
房遗爱听到叫唤,脸上一喜,迎面走来道:“老大,不知是不是我杞人忧天,但觉得有必要跟你一说前不久在百胜赌坊,我看到了武元庆、武元爽了。”
杜荷听了眉头一挑,喜笑道:“好样的,遗爱哼……这两个混蛋,搞出这样的麻烦事情,还有心情赌博?不好好的整整他们,我杜荷二字倒过来念”他脑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药粉在他们身上做下试验。关于这点他心底实在为难,因为苗疆的毒术太神妙了,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而且竟然以整人的居多,那些置人于死地的,反而占据少数。
“不对”杜荷很快反应过来,眼神在房遗爱身上飘过,“你小子去赌坊赌去了?”
房遗爱摇头道:“老大,你误会了,这事以后再说。我确实有急事,那武元庆、武元爽不只是他们两人,还跟着常百万混在了一起。看架势两人似乎受制于常百万,生了齐王的事情,我怕他们对武家不利。”
杜荷闻言一顿,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离开了齐王,武元庆、武元爽应该成了丧家之犬,没有任何作用,除了挂着武家家主的身份,能够给媚娘他们带来一点威胁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二武受制于人,很有可能对武家不利
杜荷挂念在心,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说着快步走往马厩,策马往武家方向走去。
房遗爱应了一声,挥鞭跟上
杜荷挂念武媚娘,走的极快,途问房遗爱,常百万是什么人,跟百胜赌坊有什么关系。
房遗爱怔了怔,恍然道:“老大失忆不记得也在情理之,那百胜赌坊可以称得上是我长安最大的赌坊,生意特别的红火,不少的达官贵族都偷偷的关顾。老大和我原来也是其之一呢”
杜荷听到这里,不由摇头苦笑,以那个杜荷的混账,想必在那里惹了不少的笑话。见房遗爱停下,他催促了句:“继续说”
房遗爱续道:“而那常百万就是百胜赌坊的东家,当年是长安一霸,但后来改行开了赌坊,在这一亩三分地混的很开,吃的也香。”
“在他幕后应该另有支持者吧?”杜荷不知常百万、百胜赌坊的猫腻事迹,但用屁股也想的出来,在长安开赌坊,背后没有一点势力绝对做不到第一的。毕竟赌场是最容易引争斗的地方,尤其是百胜赌坊这种接待达官贵族的赌坊,更是如此。假若没有镇得住场面的人物,怎么也说不过去。
房遗爱叹服道:“老大圣明,确实如此。这百胜赌坊背后的力量确实不简单,当初我们……”他见杜荷眉头一皱,也赶忙住口没有说下去,灿灿道:“自从赌坊开张之后,不少的世族子弟打算依仗自身的优势捣蛋,都没有讨得好处,无一例外。一些官阶低的世族子弟甚至直接害的老子丢了官。这后台,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杜荷脸色更是严峻,既然常百万幕后之人身份不一般,那么他们便是一个效率极高的赚钱团伙,如今他们控制了二武,那借助二武对付武家的可能性极大。由此想法,心也隐隐有些不安,不能让媚娘受到伤害,想着扬鞭再一次加快了度。
一路疾行,好在杜荷骑术精妙,没有生任何意外。
武府的人见是未来的姑爷,也没有阻拦,让他入内。杜荷快步抢入武府,却见武媚娘正在大厅出悠哉悠哉的品着飘香四溢的龙井茶,心略安。
见到杜荷的身影,武媚娘双眸闪过喜意,将茶放在一旁,迎上前道:“杜郎,你怎么来了啊……”她突的转过身去,道:“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见面的,据说不吉利”她口虽是如此说来,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他。以往将心的感情埋藏在心底,还不觉得相思苦,如今婚期已定,心满是幸福,杜荷的一切无时无刻不浮现心头,那滋味当真可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只恨不得长上翅膀,冲破一切礼教障碍,与之相会,好好的一诉相思之苦。如今杜荷到来,哪里能够做到不见
杜荷对上那饱含爱恋的双眼,本就不在意礼法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就将武媚娘的身子搬过来,搂在了怀道:“管他什么规定不规定的,我只知道我想你,想见你”
武媚娘两眼水汪汪的,将头贴在了爱郎的胸膛幸福得道:“媚娘也是一样,真不知,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杜荷一勾武媚娘的翘鼻子道:“真是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啊……对了”他记起了来意,道:“那常百万来过这里了吗?二武又带来什么麻烦了?”
武媚娘那妩媚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冷哼了一声道:“自不量力的鼠辈,他们逼迫那两个混球签下了转让武家商号的契约,想利用两混球武家家主的身份来谋取我们茶行的基业呢。”
杜荷面容一整,怒道:“好胆,这注意都打道武家茶上来了,岂有此理。那……你是怎么应对的?”
武媚娘抛了他一个媚眼,柔声道:“杜郎怎么忘了,从来不存在什么武家商号的。媚娘开的店都是挂着贺兰氏的头衔,只是我那侄儿才五岁,当不了家,一切由我做主而已。世人都以为武家才是武家茶的主人,却不知真正的主人还是一个娃儿呵,他想要武家商号,给他就是了。”她眯眼笑了起来,但眼神很冷,让人心徒生寒意。武家商号确实挂着贺兰家的旗号,但那是因为她想光明正大的嫁入杜家而使用的小手段,真正的大权还是握在她手上的。武家能够有如此成就,她也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有人打这份基业的注意,等于是与之为敌。
武媚娘的骨子里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阴狠,常百万在她的眼如今已经是生死仇敌了。
杜荷方才想起此事,笑道:“这个我却是忘记了”
武媚娘幽幽道:“杜郎不用在意我的,即便挂的不是贺兰家的旗号,面对这种伎俩,媚娘脑至少也有十种应对之法,只是说明一切最简单,最有效而已。杜郎就看着吧,有胆子打我武媚娘的注意,只要我查出常百万背后的支持者是谁,媚娘保管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恨恨的说着,不反击不是因为息事宁人,而是她也看出了常百万背后有人,而且地位不低。面对这种情况,只有先查出常百万背后的人,才能根据实际情况在做出应对的决策。
看着如何小恶魔一般的武媚娘,杜荷一拍脑袋,露出了苦笑不得的一张脸:武媚娘是什么人物,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女皇帝,只手翻云,覆手为雨,强悍如长孙老狐狸者都是她的手下败将,何况是他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有本事有能力面对一切突事情,苦着脸道:“我真混,竟然忘记了你是武媚娘还担心的一路急奔呢”
武媚娘却是幸福的嘻嘻笑道:“杜郎这叫做关心则乱,媚娘好是高兴呢”
杜荷在武媚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既然这样,也不能白来。今天我就去会会那个叫常百万的,捣捣乱,以身作饵,看看到底是谁敢打我杜荷夫人的注意,我们夫妻联手,一切灭了他”
武媚娘听杜荷一口“杜荷夫人”一口“夫妻”心底乐滋滋的,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你侬我侬的温存了阵,杜荷带着昂扬斗志,叫上了房遗爱,打算杀向百胜赌坊。
房遗爱畏畏缩缩的跟在身后,有些不大情愿。
“咋了,带路啊,我可不认得去百胜赌坊的路”杜荷怪异的瞄了房遗爱一眼。
房遗爱苦着脸道:“老大,可不可以不去呀,你的赌运实在太霉了,跟你一起,我就从来没赢过。上一次跟你在百胜赌坊胡闹,我让老爹打的半死不说,杜叔父也差点被你气死呢”
“什么?”杜荷闻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想起了心一直怀疑的某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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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初进赌坊
如今杜荷早已视杜如晦与章氏为亲生父母,这一听那个混蛋杜荷居然在百胜赌坊害的杜如晦差点气死,心中怫然不悦。吞噬小说他无法鄙视已经成为他的杜荷,自然将满腔的怒火都迁怒到百胜赌坊上了。
房遗爱说漏了嘴,那杜荷的逼视下,想要改口已是不能,只能灿灿道:“这个……其实是这样的,当年大哥跟长孙冲为了长乐,争斗的厉害的时候。曾经受他挑衅,一起到百胜赌坊聚赌。结果十赌十输,输的是一塌糊涂,什么都输的干净了。最后老大怀疑他们捣鬼,大闹了起来。小弟当时的情况与老大一样,也是输的一穷二白,想着***脱困。但哪里想到第二日,便有大臣上书状告我们父亲,说二老管教不严,纵子捣蛋。你也知道文人嘛,最爱的就是面子。作为文臣之首,他们受到这种弹劾心中愤怒可想而知了。我老爹回到家中就搬出了家法,将我打的半死,好在我娘亲强势,不然我还不一定能活下来。至于老大到没有受到什么处罚,那是因为杜叔父还没有动手就气晕了过去。辛亏孙思邈神医为长孙皇后医治气疾,正巧来到了长安,不然就危险了。”
杜荷这越听脸色越冷,至穿越后,对于这个世界越来越了解,他的心中就有一种感觉,总觉得有人在身后推波助澜,不断的怂恿那个杜荷犯错,成为恶名昭著的纨绔二世祖。
这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个人是长孙冲,因为历史的偏差,使得长乐公主成为自己的未婚妻。长孙冲嫉恨在心,不住的挑衅教唆那个没有一点智商的二世祖,败坏他的名声在情理之中。
自己当初也不算照样让他挑衅了,只不过灵魂穿越的自己反击成功了而已。假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穿越,那一天指不定玉佩就要让长孙冲赢去了,然后回家挨训,老爷子因为自己的屡教不改大发雷霆,气坏了身子。
如此细细想来,受到最大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身体并不强健的老爷子,难道长孙冲表面上处处与杜荷做对,不仅仅是为了长乐,还有心针对老爷子?如果真是这样,那长孙无忌这个混蛋心思可就不是一般的阴毒了。
从杜荷身上下手,打压老奸巨猾的老爷子,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击命中死穴呀!
如此说来,百胜赌坊的背后支持者是长孙无忌?
脑中想着房遗爱的介绍,心底觉得可能性极大,也只有长孙无忌在朝中有这个力量,一举将房玄龄、杜如晦给告了。
不过此事即便是实,这真正错的人也并非是长孙冲、长孙无忌,而是那个杜荷,若不是他的无知,又岂会让二人屡屡得逞,让杜如晦气得病倒在床?
杜荷拉马转身,笑着对房遗爱道:遗爱,你给我说说在那百胜赌坊,最红火的几个赌博项目是什么?”他虽然再笑,很开心的笑,但眼神中以如严冬里的霜雪,冰冷的刺骨。
房遗爱感受到杜荷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怒火气势,也不敢不答道:“最红火的自然要数牌九了,次之是骰子、斗鸡、斗蟋蟀,双陆、弈棋、彩选、叶戏、跳鞠这些也很火,最近还有一样新玩法,简单有趣。就是猜棋子,随意抓一把棋子,然后以四四分开,少于四个便是最后的点数,很有意思。”
杜荷闻言沉默了半响,这些赌博项目在后世已经很少见了,然而古代电视中经常出现这些赌博的情节,对于一些玩法也有一定的了解。
“等着我,我去去就来!”他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往武府走去。
且不管这事是不是长孙无忌搞的鬼,幕后黑手是不是长孙无忌,百胜赌坊都是罪魁祸首之一。杜荷原本只想大闹一阵,给那个常百万长点教训,然后查出幕后之人,再来决定下一步。但得知百胜赌坊参与设计杜荷,险些气死杜如晦之后,一切想法就变了,他要的不是一场闹剧,他要百胜赌坊彻底消失,要常百万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返回了武府,武媚娘见他去而复返,一脸意外。
杜荷已将武媚娘视为自己的女人,对她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言道:“你这里能够拿出多少钱来,先借我!我要百胜赌坊在长安消失!”
武媚娘听了先是一愣,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我何分彼此。给我几天时间,我能凑出万两银饼,但现在临时间也只有库房里的两千两用作流动的资金了。”
两千两!
杜荷眯眼一笑,这些钱以在他的估计之外,点头道:“足够!”想要铲除百胜赌坊,这首先要在财力上将他们击溃,其次是再是名誉,这要豪赌,自然是少不了足够的本钱。
两千两银饼,已经不是小数,为此还特地多跟武媚娘多借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下人为他背着麻袋拿钱。
杜荷又让武媚娘准备一些东西。
房遗爱见杜荷归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小斯,两眼瞪着那半袋子的重物,听着那银饼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张了张嘴道:“老大,这……你这是玩真的!”
杜荷自信满满的道:“自然是真的,你老大有资本,不怕输,你担心什么!”
他这辈子虽然从来没有进过赌场,更没有堵过什么牌九之类的,偶尔玩玩也是扑克、麻将,什么牌九、骰子、斗鸡、斗蟋蟀根本没有玩过,但他相信以自己的技巧,赢钱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房遗爱心知原来的杜荷十赌十输,赌运差劲到了极点,这才不愿与之进赌坊,但杜荷一副自若的表情,想起这些年的变化,也有些半信半疑,在前头带路。
在房遗爱的带领下,两人穿过了五条街访,来到常安坊里的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外。
“百胜赌坊!”
朱红匾额上四个金漆的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里面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似有数百人正众在该处玩乐。
杜荷与房遗爱并肩进入宏伟壮观的赌场大门时,守在门口的护卫已经换上了谄媚的笑容道:“杜公子好久没来玩了,二位大人里面请!”说着大声道:“长安杜公子、房公子到,快来迎接,好生伺候!”
他这话音一落,立刻就从厅里走出了几位清秀的女婢。
杜荷吓了一跳,低声道:“还高叫出来,怕别人不知道吗?”
“呃……”房遗爱顿了顿道:“一般人来这里都喜欢偷偷摸摸,不让他人知晓。但是老大是个中的异类,这是以前老大要求的,说这样显得你身份!”
“啃!”杜荷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着,那杜荷确实称得上荒唐至极了。他再一次为自己穿越到他的身上而感到丢脸。
踏入赌场,杜荷登时看花了眼,他尚是首次踏足赌场,只见由大厅中赌桌赌具以至家俬摆设,无不华丽讲究。而且地方宽敞,尽管大厅聚集了五、六百人,这大赌场一点都不令人觉得挤迫,比电影里出现的那些赌场还要讲究。
一名满身铜臭、低俗不堪的胖汉迎上来道:“要不要小人为两位公子预备宾室待客。”
房遗爱正打算开口说要。
杜荷已经先一步抢先道:“不用!这赌博就是人多,在大庭广众下聚在一起才有意思。”
房遗爱闻言挥手改口道:“我们只是随便看看,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好了!”
他们所在的大堂是小康之家玩耍的地方,房遗爱带着他离开了堂中来到到后院。原来宅舍相连,一条碎石路把主楼后门与另一道大门相连,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园,在花园的深处是一栋更为豪华的屋舍。
房遗爱道:“那里才是我们赌的地方。”
杜荷进入屋舍,发现自己有些少见多怪了,这里的摆设竟比先前所见更要奢华十倍,就算是地面也是用大红的地毯铺起来的。
最明显变化就属各座大厅里由负资主持赌局的荷官,斟茶倒酒的女侍。荷官身着高贵的礼服,气质宛如君子般高雅,女侍都是绮年玉貌的动人少女,兼且她们衣着性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红衣,衬以绿色短裳把玉藕般的双臂和白皙修长的**,完全暴露出来,穿梭来往各赌桌时,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那放浪的举止,看得杜荷目瞪口呆,还以为到了妓院,也不禁在心中感慨:无怪都说嫖与赌息息相关,密不可分,诚然不欺我也。
此时两名姿色不俗的女侍笑脸如花的走上来,奉上香茗糕点,不但体贴周到,动人的**更不住往他们挨挨碰碰,最后更是各自挽着两人的臂膀,让他们压上高挺的酥胸,态度热烈。
房遗爱久经疆场,面不改色。
杜荷还是有些不自然,但也是逛过妓院的过来人了,很快也适应过来。
杜荷给了房遗爱一百银饼让他自己去玩,自己则在赌坊里热闹的地方转了一圈,对于赌坊里的情况大致有了了解之后,坐到了牌九的座位上。
第四十五章 赌牌九
牌九又称骨牌,每副为三十二张,每张呈长方体,正面分别刻着以不同方式排列的由二到十二的点子。起源于中国,在民间流传较广,属于娱乐消遣用具。牌九一般为四个人玩,玩法多种,变化也较多。
在唐朝,这牌九是相当红火的一个赌博项目。
不过杜荷从来没有玩过,连怎么配对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只有一组牌,那就是号称九五至尊的至尊宝,是最大的天牌。
杜荷坐下后,既有两人跟着坐下。
一个大腹便便,满身铜臭的商人,他穿着华丽的衣裳,体胖如猪,十根指头都戴着种类不同的宝石。这刚一坐下,就发出了一声大笑:“杜公子好久不见你了,今日又送钱来了?”
杜荷瞄了他一眼,并不认识,想来是原杜荷当年的赌友,从容一笑道:“抱歉,在下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这位朋友了。不过你要是有胆子不逃的话,今天我要将你手上这十颗戒指一并赢来。”
杜荷失忆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商人不以为意的一笑道:“那在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朱悟能,家住四川,从事朱砂,手上有点薄财,十赌十输的霉运少爷,说这话,我怎能不奉陪到底?”
“噗哧!”杜荷手捂着嘴巴,笑道:“可不可以再说一遍,你,你叫什么?”
“朱砂的朱,悟性的悟,能力的能!朱悟能!”他有些怒气的回答道,杜荷这种模样是最不礼貌的。
杜荷身子忍不住的抽搐起来,道:“好一个朱悟能,好名字!”心中却道:“再对一个字,就成猪八戒了!”再度打量了他一眼,大耳、高鼻,挺肚子,确实有猪八戒之风。
“你……”
“好了!是我不对!”知错就改,杜荷很诚恳得道:“朱东家与我知道的一个人实在太像了,故而失态,他也姓‘朱’,不错此‘朱’非彼‘猪’,现在估计可能也许在前往天竺的路上!”
朱悟能从事朱砂事业,唐朝道教兴盛,朱砂极为畅销,他可称的上是大唐的朱砂大王,家财万贯,曾在赌场横扫杜荷十二把,将杜荷视为自己是财神爷,见他一坐下,立马跟上,心中对杜荷调笑不悦,眼中已是凶光毕露,一副再杀杜荷十二把架势。
在杜荷另一侧的人也笑着介绍:“想必杜公子也不认得我了吧?”
杜荷扭头望去,竟然是一个女子,她不但长得眉目如画,最惹人注目是她的襟口开得极低,露出了小半边**和深深的***,浪荡非常。
大唐虽说风气开放,但也有一个限度,杜荷还是首次见到有妇女公然穿著这种低胸衣在大庭广众间亮相,不禁看呆了眼:“不知这位大婶姓甚名谁?”
“大婶?”那妇女脸色僵硬难看,眉头不住的向上直挑,想怒却又不敢怒。
朱悟能闻言大笑:“骚娘们,如今杜公子左有我长安第一人美人长乐公主相伴,右有最漂亮的郡主相陪。如今又要迎娶迷人心扉的武二姑娘,你这种姿色,也只配当当大婶了!”
妇女随即妩媚一笑,风情万种的抛了一个媚眼给两人道:“死相!”
朱悟能大笑道:“杜公子,这个女人可千万沾惹不得,别看她风骚迷人,可最擅玩弄男人,浑身是刺,碰上她的男人,往往都让她吊足了口味,却只给看不给碰。她就是长安第一妓院醉香院的老鸨苗凤珍!”
杜荷多看了她一眼,关于妓院,他从房遗爱那里了解了一些,长安本有两大妓院,但因燕春楼的头牌让罗通赎身以后,醉香院就成了长安第一妓院了,只是印象中的老鸨都是电视里容嬷嬷类型的人物,想不到这醉香院的老鸨如此的年轻,漂亮。
杜荷、朱悟能、苗凤珍再加上***的荷官正好四人,已经组成了一队。
荷官恭敬的作揖道:“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请便!”杜荷举手比了个请的架势。
朱悟能、苗凤珍也非是来聊天的,都迫不及待的要求开局!
荷官取出崭新的牌,放在了赌桌上,四人随意的洗了洗。
理好了牌,杜荷举手道:“一百两银饼,我要买庄!”
他让下人将一百两银子放在了赌桌上。
买庄是牌九的一种赌法,庄家有着一定的特权,一般来说是赢者为庄,故而在第一把的时候,需要买庄来决定庄家,谁出的钱多,自然谁是庄家,至于买庄的钱,则归于第一局赢的人。
杜荷这一开口买庄就是一百两,出手实在有够阔绰!
朱悟能、苗凤珍也对庄家有兴趣,但听杜荷报价,相继耸了耸肩膀,没有开口。
杜荷刚刚在赌场转了一圈,故而也知道发牌的规矩,没有出丑,准确的将牌发出。
杜荷将自己的两张牌收在手心,也不打开来瞧,只是以拇指,摸了一下牌面,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三人。
三人老道的拿起了牌,在手中翻打着。
“一两银饼!”作为庄家的下手,苗凤珍看着自己的牌叫了一两。一两银饼看似不高,但在唐朝的购买力可比四千一百三十余元,足够一家三口百姓用上几个月,算是不小的数字了。
荷官从容一笑道:“跟五两!”
朱悟能激动的道:“我在加五两!”说着将十两银饼放在赌桌上。
“太小气了吧!”杜荷微微一笑道:“我的可是至尊宝,不下重注,那对得起这幅天牌!”说着加了二十两!
苗凤珍二话不说,也跟了二十两,杜荷坐庄,又是天牌至尊宝,则意味着无敌通杀,但古时打牌九与后世打三张牌有着一样的规则,可以使用一切攻心手段,譬如偷鸡,再如低调、装腔作势。
苗凤珍刺客就是如此,他手中的牌正是天牌红六点白六点,这天牌是再大不过了,只逊色与至尊宝。
在这盘赌桌上只有至尊宝还有杜荷作为庄家的天牌能够胜她,其余的不如她大。至尊宝可遇不可求,庄家的天牌也未必那么凑巧,可算是赢面极大的一副牌,但她开口却只叫了一两,真是玩着低调,希望别人不知他握有好牌,不住的将赌注加大。
再如朱悟能,他的牌是天九对,倒数第四的垃圾牌,但他却故作镇定,一副我牌很好的模样,希望能够吓退对手。
故而他们听杜荷说自己手中是至尊宝,压根就是不信,至尊宝对作为最大的一组牌是极其难抓到的。
荷官也不犹豫,跟了二十两。
朱悟能微微一笑,将牌丢在了桌上,偷鸡显然已经失败。
“跟三十两!”杜荷加重了十两注。
苗凤珍毫不犹豫的跟了。
荷官看了看赌桌上的银饼,笑道:“第一把,随便玩玩,三十两开了吧!”
荷官将牌翻出,十白十点,状似梅花,正是梅牌。
牌九的大小分别是至尊宝、天牌、地牌、人牌、和牌、梅牌、长牌、板凳、虎头、四六、铜锤、幺五、天九对、地八对、人七对、和五对。
梅牌次于至尊宝、天牌、地牌、人牌、和牌,也算是不错的牌了,但跟至三十两,明显有些不智,作为赌场的荷官这第一局故意输得多,也是极其高明的一招攻心方法。
“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赢了!”苗凤珍打开了牌,天牌无疑是相当给力的!
朱悟能暗自庆幸没有继续叫下去道:“杜公子,现在你看你至尊宝的妙牌了!”
杜荷也不答话,微微一笑,将牌摊开,正是丁三配二四,二点和四点称为二四,一点和二点称为丁鸡,组合起来就是牌九中最大的牌至尊宝,尤其是庄家手中的至尊宝,这意味着无敌。
“干!”苗凤珍一拍赌桌,倒不是心疼这些钱,作为一个资深赌客,局把输赢,不会是如何的,只是这钱输的,实在郁闷!
朱悟能瞪圆了眼睛道:“还真是至尊宝,杜公子,你这时来运转了?”
杜荷眯眼笑道:“早就说了,我的目标是你十指上的珠宝,这不给力一些,能行吗?”
朱悟能冷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高声道:“才是一个开头。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着,看我怎么将你身后的这一袋银饼赢个干净!”
“继续把!”苗凤珍一脸报仇的表情。
杜荷也不在意,伸手洗牌,这时他注意到了荷官的手,他的手,在赌桌上洗着,但十数张牌却始终在他手心下移动,这是极其高明的赌术。
杜荷曾在电视上看过,真正的赌博高手,他们是鄙视出老千的,也不会出老千,他们能够在赌坛上混靠的是技术。不过那个人表演的是麻将,他洗牌的时候,将天胡牌按在手心,然后根据需求叠成长条。
只要他坐庄,就能控制骰子的点数,然后得到他按在手心中的天牌。
这个荷官显然也有这番技术,虽然目前不是他做庄,但是牌九只有三十二张,他控制了十数张,也就意味着他知道这十数张的牌是什么,只要运气好骰子投在他这个点,他就能知道三家的牌是怎么样的。
这样赌起来自然无往不利,假若是他坐庄,更是能够轻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牌了。
看到这里,杜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