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帮忙
黛玉不似七七这般知道前因后果,听了宝钗的话有些蒙呢!
拿了一块干净帕子递过去劝道,“姐姐快别哭了,这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里边怎么还有姨妈和大哥哥的事?大哥哥怎么了?又说谁太狠了呀!快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也好合计合计拿出个主意来,就是我们不成,也能去找老太太、舅舅们、太太们商量商量呀!”
“别提她们了,还找她们商量什么,我们一家子都要被我那好姨妈坑死了。”宝钗就等着这个引子呢,借着黛玉的问话将昨儿听来的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妹妹们,这话我回家都不敢说,我母亲你们是知道的,就是个不拿事只会哭的,哥哥也是个浑不清的,怎么敢让她们知道,为着这事我昨儿一夜都没睡,真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除了两位妹妹,我竟然找不到别人商量商量,所以一大早就跑这儿来了,你们说,我可怎么办呀?”
黛玉听了这些话可真是呆了,她本来以为舅妈是不喜欢她,又因着以前同她母亲有些过节这才对她不好,哪里知道她竟然是个连自己亲妹子都算计的恶毒人,这下王夫人在她心里的印象更是直线下降。
可她毕竟是长辈,宝钗连她母亲都不敢告诉,来这儿找她们商量,她们能如何?黛玉想了一下试探的说道,“这事兴许二舅舅并不知道,不然我们去找老太太?让她给你们做主?”
“不行的。老太太虽是公道。可也毕竟姓贾。我们薛家不过是旁亲,还是二太太的旁亲,说了也只会让老太太难做罢了。你说她老人家是向着儿媳妇,还是向着儿媳妇的亲戚?说不得还要怪我们王家没教养,闹大了弄得大家都没脸,我们还在这府上住着呢,大家怎么再见面?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再怎么样也是我亲姨妈。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她不仁我们也不能不义呀!我母亲就是个心软的,抗不住人家两滴泪准就和好了,只有我在里面里外的不是人。
我哥哥的事更是没脸,这两年好容易大家忘的差不多了,我母亲还四处打听着想做个好亲呢,这当口哪里敢到处宣扬?若是让外人知道了,那家还愿意与我们家做亲?”
“唉!”黛玉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越发觉得为难,瞧了眼七七问道。“姐姐可有什么好主意?瞧着宝姐姐这么为难,也帮着想想办法才好呀!”
“我?我也没什么好主意。这事是挺难办的,主要还是瞧宝姐姐的意思。”七七心说让我先开口提帮你是没门的事,你既然找到我这儿,说再多也没用,这同情分你赚归赚,开口求人这话可是要你先说的,怎么也要让你领我的情,欠我一次不是。
“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若是有法子就不这么愁了,自我爹爹去了,哥哥又不争气,以往家里那点子人脉都断的七七八八了,纵有几人还有过往,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帮上忙,就是能行,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求到家头上去?
姨妈这是指不上了,舅舅又在外地。我真是没法子了。”说到这儿,宝钗擦了下眼角,瞧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七七,咬咬牙接着说道,“我想了一整晚,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能来求求妹妹们。我听说雪雁妹妹你两个哥哥都是京官,能不能帮着打点打点,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只求以后不要牵连到我哥哥就行。”
“这个。。。”
黛玉瞧着七七很为难的样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虽然她心里也觉得二舅妈太不是个东西,宝姐姐很可怜。可再怎么说她们的事也重不过七七和狗儿哥他们,若是这事会牵引到哥哥,她不用说也是站在七七那一边不会求情的,所以也只是瞧着两人一眼低头没做声。
宝钗自也知道七七很为难,婉转的说道,“我知道妹妹有顾虑,我也不用妹妹为难,你将这事同哥哥们说说行不?就说我们愿意出大价钱打点。看看哥哥们是什么意思?我想这事应该不难办!那周瑞家的女婿也摊了人命官司,不还是拿下边的人填命平了事?
何况我哥哥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听说冯家早就没人只有些老仆在咬这个事,给了钱也就散了。香菱如今又跟着我哥哥,外头不会有人攀咬这事!我也不求别的,只求着改一下底档,别说我哥哥死了,哪怕说是赔钱,关了几年打了板子,我们花钱将人买了出来或是别的都行呀,怎么就将我哥哥弄成了死人了呢。。。。”
一说起这个宝钗就恨王夫人心太黑,若不是她们太轻信这姨妈,当初一样花这么多钱,托了别人或者就不会有这些后来的事了,怎么抹不平这事呢?一个奴才都能办到的事,她家怎么就弄的这么漏洞百出的呀?
“那行,我回去帮你问问吧!”七七这是故意拿着架,其实改个底档容易的很,让阳一一他们跑一趟动动手脚就行了,根本不用麻烦两个哥哥,让他们过手这事,她还怕给哥哥们惹上麻烦呢!
“谢谢,妹妹,你的大恩大德姐姐真是。。。我,我给你跪下磕个头吧!”
“别,,宝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帮着捎句话,你这样我哪担的起呀?这不是折我的福吗?”七七见宝钗真要下跪,忙上前去扶她,黛玉见了一把掺起宝钗。
“宝姐姐,你别这样,我们姐妹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样让我姐姐心里也不舒服呢!”
“就是,这事还不知道成不成,你。。。”
“不管成不成,只要妹妹乐意帮我问一声,姐姐我就感激不尽了,本想着以后进了宫站住了脚能帮帮家里,或许也会有机会能报报妹妹的大恩。
可如今瞧这意思,我那姨妈是不打算让我进宫去的,昨儿又同我母亲说上次打点的钱不够,还要五万两银子。之前为着我的事已经花了五万两去打点了,加上前前后后也借了十多万两银子给我姨母,现在我们家真没什么底子,不能再因着我事拿出这么多银子了,哥哥的事还要花钱打点呢!唉!”
七七见宝钗哭穷,觉得有些有意思,她家有多少钱她清楚着呢好不好!只是薛蟠她本来就是打算要保下的,最其码也要等他生了儿子再死呀!再说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干姐夫,瞧着目前对香菱姐还不错,人在薛爹托梦和哀求阳一一哥几个给看着些的情况下,也没渣的太彻底,最多是一爱玩没啥脑子的纨绔,七七是不讨厌他的,所以别看今儿并没有答应宝钗,也不过是为了多靠她几天,为着能有一个瞧王夫人不顺眼的盟友,她也是打算帮她的。
黛玉却是个心软的,听着宝钗这么说,就想着了七七的堂哥和未来嫂子可都是在宫里的,而且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物,想了想问道,“宝姐姐,你真的想进宫吗?那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呆的地呀!”
“这会哪里是我说想进不想进的?是没门路进呀!若是能进去,我是真想去拼拼前程的,哪怕让我哥哥和母亲有个靠也好呀!”
七七一听黛玉的问话就知道黛玉什么意思了,果然黛玉听完这话就问她,“姐,能不能和哥哥们说说,帮着宝姐姐想想办法,别的不说,就一个进宫选秀的名额还是能弄到的吧!”
“唉,这个应该行,只是再往后能不能选上他们可是没办法了,再怎么托人也托不到后宫里去的,这事还是要咱们家娘娘给出力。”七七其实知道宝钗是没办法进宫的,元春可是很听王夫人的话,一早就认定了这是她弟媳妇的,就是她进了宫参加选秀也是会被元春做主退回来的,谁都不会因为这么点子小事得罪风头正盛的她。
“不打紧的,只要有这个机会就成,就是不行我也不用后悔了。”宝钗本来打算只托着七七帮着办哥哥的事的,一听还有额外的惊喜,立马精神了不少。
她想着只要能参加选秀就好办,就算进不得宫里,不是还有好多王爷,贝勒、贝子们吗?她自信不比别人差什么,哪怕就是被指个庶福晋,格格,凭着她的能力得宠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家里就有个靠了!
“嗯,行,那快别哭了,我让人打盆水来给你梳洗一下,你早上一定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再陪着我们姐俩吃一点,一会吃了饭我写封信让人给我哥哥捎去,让他托信的着的人问问,听你说的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我觉得应该能成。”
黛玉也接着安慰道,“这都不是急事,你且别这么思虑过重,这几年都没出事,不会一下子就被人抖出来,你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别让人瞧出不对来!还是要慢慢想办法。我狗儿哥最是仗义,若是能帮的忙他一准会帮的!”
“哪就麻烦两位妹妹帮我多说说好话了,钱不是问题,要不我一会就先送来点,让哥哥们先花用打点?”
“哪里先就拿你的钱了?你别管了,我先问问哥哥们再说吧!你放心,我是不会帮你垫钱的,若是要用一准找你,跑不了你的。。。别哭了,擦擦泪洗脸吃饭吧!我都饿了。”(未完待续。。)
304事成
七七没让宝钗失望,抻着她十天来就给了准信,说能帮着办了,而且为了拉她这个盟友钱也没多要,只要了五千两打点的银子。
给了钱就让阳一一连夜去金陵抽出那底档,将打死人的犯人随便换了个名字、籍贯,反正都是死人了,到时候查不到薛蟠头上就行了,具体怎么操作的她也不懂,也没多问。
不过宝钗明显是不太相信,表面上到是没说什么,只一个劲的道谢,私下里阴小六说她派了亲信回金陵,估计是为着这事去的,这些就不关七七的事了,这孩子被她姨妈给坑怕了,有点戒心也没什么。
反正她不过是动动嘴,白赚了五千两银子还是很轻松的。宝钗入宫报名的事她也通过允禄搞定了,男朋友不用白不用,当然这个名头还是要放在她两个哥哥身上的,狗儿和石头在不知不觉中可是收了不少人情。
这接到明年备选的正式通知,薛姨妈真是且悲且喜,她都做好了报不上名让宝钗嫁到身边的打算了,突然又被通知行了,她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只是忙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要送份大礼给王夫人,“一准是你姨母帮着张罗的,你快过来帮我瞧瞧送你姨妈点什么东西才好?若不然拿三万两银票过去吧?
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送什么都不如给银子来的实惠,我瞧着你姨妈这次可真是伤筋动骨了,前两天都收拾出来嫁妆出去典当了,这几个月她来了几次要借钱你都没让我答应。我瞧着你姨妈都不高兴了。
你瞧瞧人家这么尽力的帮着你办事。还将后路都给你想好了。若是成了宫里有你大姐姐照应着你,若是不成还能回来嫁给宝玉,我们多少拿出来点心意来给人家也不至于寒了人家的心不是。”
“给什么给!不给!从今起我一两银子都不会给她们,我若是进了宫里你也将这些钱都给我哥哥攥紧了!一点都不能给外人。你若是不答应,我还不如将这些钱直接放到我哥哥手里,我宁可都给他霍霍着花了,也不便宜了外人。”宝钗见屋子里就她们娘俩在,也没有遮掩自己的脾气。随手将薛姨妈递给她的东西摔到了炕上。
憋了好几个月,这事压在她心里难受死了。她本来是不想告诉她母亲的,可前些日子她派出去日夜赶路的心腹回来说了那些事,知道哥哥的事办妥了之后她心里就松了口气,也敢将这事告诉家里了。本还在犹豫着,可这过几个月要选秀的事定了下来,她也就没什么退路了,只有将这事告诉了她母亲,免得她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再被人算计了去。
虽说她母亲就是个没心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又忘了这事。让人给哄了去,可总比全都蒙在谷里的好。
“怎么了你这孩子。你姨妈是外人呀?这几个月你是怎么了?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提起你姨母就没个好脸色,还怪她想将你配给宝玉的事呢?她还不也是为着你好,你若不喜欢就算了,这不也要去参加选秀了?怎么还这样呀?我瞧着宝玉那孩子挺好,若不是你死命的要去参加这个,我可是宁可你嫁给宝玉的。”
“哼,外人?她还不如个外人呢!你当我为什么能去参加选秀?那可不是因着我这好姨妈帮着张罗的,你有谢她的功夫,还不如多谢谢两位林妹妹!多亏了人家的哥哥我才能报上这名,不然,不然我早让我姨妈给涮下去了,我们给了她五万两让她帮着打点,她全留下我也不说什么,可她用不着花几千两银子去跟人家说把我涮下来,不让报名吧?还说我是舍不得家里,我呸!”虽说事情过了几个月了,再提起来她还是意难平。
“这,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哪里打听的这没谱的事?你姨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别胡说!再说,她把你留下不让你参加选秀有什么好处?就是为了让你嫁给宝玉,你也说了宝玉还小着呢,以后挑什么样媳妇不行,又不是娶不到,再不然还有你林妹妹等着呢,这都是没影的事,你别听人乱说,坏了情份,让你姨妈听到了还不伤心死呀!”薛姨妈惊讶的捂住宝钗的嘴,这事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怎么可能呀!还好这屋里没人,不然还不定传出多不好听的来呢!
宝钗一把推开她母亲的手,“我怎么乱说了,我这可是亲耳听到金钏、玉钏背着人私下议论的,还能有假!哼!她为什么不想让我进宫?是不是怕我争宠我就不说了,头一条就是没安好心,你当她为什么那么想我嫁给宝玉,那是憋足了劲想要了我哥哥的命谋了我们家的家产呢!之前惦记着人家林妹妹的绝户财,现在我哥哥还在呢,她就想害死了他谋我们家的钱。。。”
宝钗一股脑的将那日怎么跟在后头遇到了金钏、玉钏,又听到她们说了什么一字不漏的全告诉了薛姨妈,吓得她母亲跌坐在炕上,两眼无神,白色苍白,手也直哆嗦,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蟠儿呀,怎么就让亲人坑成了这样?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这不是要了我这老命了吗?我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你父亲,对不起列祖列宗呀。。。。”
宝钗瞧着她母亲那泪水都快赶上下中雨了,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算是告诉她母亲也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哭有什么用呀?你不说想办法就算了,撑起口气找你姐姐拼命去,挠她个满脸花会不会!
“行了,别哭了,这都好几个月了,事情我都搬平了,哥没事了。我求了雪雁,找她哥哥托人办成的这事,不然你当为什么前些日子林姑父的周年我送了那么大的礼干嘛?你还怪我不应该同她们走的太近,说姨妈不喜欢她们,以后说不得还要在宝玉的事上同她们争上一争!
你就是分不清好赖人,我们这次欠人家人情可欠大发了,你知道帮我们办成这事人家才要了多少钱不?五千,还包括了给我选秀报名这事,两件这么大的事加起了才花了五千两,连给姨妈的小零头都不够,唉!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若我有个这么有能耐的哥哥哪里还用去参加什么选秀,还为着报名这么点小破事四处求人?
我那哥哥可好,只会四处花差玩乐,捅了一天大的事,还要我帮着他四周求人抹平。你不知道我去求着林妹妹的时候有多丢脸,虽说人家都没说什么,可我自己觉得臊得慌。。。”
总算能将压在心里的事同她母亲说说了,宝钗这是止不住的说了一大堆,薛姨妈可真是被这大变故给弄愣了,刚得知了个天大的惊吓,知道被自己亲姐姐给摆了一道,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听说这事已经没了,平了?还只花了五千两这么便宜,这能是真的吗?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
擦了擦还挂在脸上的泪,顺便掐了自己一下,有点疼!是真的?“闺女?你说这是真的吗?”
“我蒙你干嘛?我好好的干嘛往自己亲姨妈脑袋上扣这帽子,你宁可信你那好姐姐,也不信你亲闺女?要知道我们可一家人,我可跟你一条心,你怎么。。。”
“不是不是,姑娘别气,我不是不信你,我那姐姐是什么人我心里也有些数,自小她就最会算计,可我没想到她现在竟然算计到了我头上,我怎么说也是她亲妹子呀!当初你外婆还在,我们都还没出嫁的时候,我们两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她当年还发过誓一准对我好,好好照顾我。。。。”
“哎呦,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珠大哥哥的儿子都多大了?就你还惦记着那点子破事,人家早就忘了,但凡她还记着一点姐妹情分也不至于这么算计我们娘几个,我看她真是掉钱眼里去了,这前前后后算计了我们家多少钱了,还嫌不够,竟然还想让我们将整个薛家都给她,美 的她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如愿的!”
“小小孩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如今不也是遇到贵人了吗?你林大妹妹的哥哥还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可只花了五千两?能成事吗?别是蒙我们的吧?我们娘们在这后宅里也不知道外头的事,还不是人家怎么说怎么是?要不然,我们将这事告诉你哥哥,让他托人问问看。”
“你当我是傻子呀?这事被骗了一次,还能让人骗第二次?以前我们就吃了太信姨妈的亏,她说成了我们了没派个人去打听打听,你忘了早几个月我就派了张五他们几个回了金陵一趟?说是让他们去看看老家的宅子,其实就是派他们去打听这事了,怕你担心就没敢告诉你,前几天他们回来说了,这事成了,他们花了好几百两买通了师爷看了哥哥那案子的卷子,那上面犯了事的人的名字换了,不是哥哥的,换了另一个人,反正也是死了,这人有没有都不打紧,只要同哥哥没关就行了。”本来宝钗也不是多信七七的,五千两就承诺给办这事?她心里也是打鼓的,不管是她舅还是她姨妈那个要办事不都是上万两,哥这事当初可是花了她们不下十万两的,她本来想着不成就将当打水漂了,不就五千两嘛!她亏的起,那成想竟然成了,可见她那些亲戚都喝了她们多少血不办事呀!(未完待续。。)
305给戏子让位
“那,那,那也不能保证真是你姨妈的错呀,说不准当初就是你姨妈帮着办好的这件事,她们。。。”
宝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亲妈呀!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了?我可是亲耳听金钏说的,我那好姨妈让那个叫什么贾雨村的官给报的身死,还能有假?何况张五他们回来也说了,我们守在老家的下人都知道当初是怎么判的,就是判的哥哥是死了。你还在这儿梦呢!你若在这么不清楚,说不得那天又让她算计去了,谁知道是算计我,还是算计哥哥呀!”
“那,那,那怎么办?不然我们和你哥哥说,把我们自己家的宅子收拾收拾,搬出去吧!别和她们打连连了。”听宝钗这么说,薛姨妈心里也害怕了。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知明的,知道她是算计不过自己这个姐姐的。
“这会搬有什么理由呀?让她瞧出不对来再下黑手,我们可防不住,还是等等吧,等明年我选完了秀再说,到时候瞧着情况再商议别的事,你现在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别让她瞧出什么不对来,只一件,咬定了我们家没钱,不准再拿钱拿东西给她了。。。”
宝钗怎么说薛姨妈就怎么点头应了,她历来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这事更是又惊又吓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两人正在屋里面商量着今后要怎么办?就听莺儿敲了敲门道,“太太,姑娘。姨太太派了彩霞来请咱们过去说话呢!”
薛姨妈听了这话混身一抖。手里拿着的茶杯掉到了炕上。水晒了一炕。
宝钗瞧了就一叹,“你怕什么呀?没理的是她,我们站的直坐的正,一点亏心事没做的反而要怕起来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我,我不是,我不是怕,不是你说要装着没事一样,别让她瞧出来嘛。我怕我不行。。。”薛姨妈喃喃的找着借口,说真是她是真有些怕她这个姐姐的,小时候,她姐姐下命令打死家奴的印象太深了,再加上知道她姐姐的那些事,一桩一件的都让她从骨子里害怕她这个姐姐,本想着两个人是亲姐妹,怎么也不会算计到她身上的,可如今知道她们姐两要敌对,她是真胆怯的!
“你就这样吧!你是不瞧着她将我和哥哥逼死不甘心是吧!那我还争什么呀。干脆将家里的钱都给了她,一头撞死算了!”宝钗太知道她这个娘了。知道她没能色,没想到熊成这样,真不知道都是一个妈生的,她怎么就跟那姨妈差那么多呢!还好她不像她,不然一家子没一个有骨头的,早叫人吃了!
听了宝钗的话,薛姨妈神色一变,都说为母则强,为了两个孩子她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怎么也要护在女儿,儿子前头呀!
“我的儿,你放心,娘知道要怎么做了!”
宝钗瞧着她母亲这不自然的样子,真是又无耐又好笑,“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去了,就你这样她一打眼就能瞧出不对来。我自己去,就说你因着我要去选秀在家哭呢!然后你就说病了,不出去应酬,她正忙着估计也没空来瞧你。”
等拖一些日子,估计她娘也就能整理好心情了,知道要怎么办了。到时在见面表情也不会如此不自然,就是想起这些事,只要情绪波动不大,就好遮过去了。
“那行,我就不去了,你去也不要和她闹太僵,你不是也说我们要装作没事,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吗?何况你大姐姐可是宫里的娘娘,我们一家还要靠着人家呢,不好得罪!”
宝钗听了她娘的叮嘱只觉得好笑,她知道这事都好几个月了好不好,要翻脸早翻了,还至于等到这时候?
她若是不说,她能知道这些事?连她不对劲都没瞧出来,也不知在瞎担心什么呢,“好好,我知道了,放心吧!她问我什么只说不知道,我这次去还要好好谢谢她呢!若不是她出了大力我哪能报上名参加选秀。”
宝钗说罢就冷冷一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丫头去了王夫人哪。一见面就好一通谢,拉着王夫人的胳膊不松手,“姨妈,我的好姨妈,还是你疼我,我还当这次没希望了呢!前几个月你就同我母亲说打点的银两不够,偏家里再拿不出那么些钱来了,母亲说这次怕是不行了,我还在家里哭了一场。哪成想真是白哭了,姨妈真是太帮忙了,我妈因着我要去选秀舍不得,在家哭红了眼不好意思出门,特意让我来谢你呢!”
王夫人被她说的有些尴尬,帮没帮忙她心里是最有数的,得知宝钗报上名了她还纳闷呢!还让周瑞家的去找当初打点的那管事的问了问,不是说让涮下来吗?怎么能过了呢?
听说那管事的也一脸无奈,说上头使人来了话,他一小管事哪里能硬扛着将人涮下去呀!正想找机会来家里退银子呢!
她也纳闷,以为薛家是不是又走了别的门路,可今瞧着宝钗这样,又觉得不像,再说她家认识什么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了,没算得出她们能请动谁,还能压得住那位管事?要知道他的官也不小了,还正管着这事,一般人家的面子他都不用理会的,可这次吓的他连个人名都不敢说,难不成是宫里的那位娘娘?跟她家元春不对付,想拿着宝钗做筏子?
王夫人这么一脑补这思路就广了去了,直接升级到宫斗上去了。
“姨妈,姨妈你想什么呢?”
“呀?呀!我想着我也没以为这事能成,当初人家也没给个准话,我还以为不行了呢!当时还跟你母亲说,若是有人让她也在托托别人,没成想这就成了,说不得是谁家出的力呢!”
“哎呦,除了姨妈和娘娘姐姐还能有谁?我们家能认识几个人呀!除了求到姨妈这儿就没求过别人!我爹爹在的时候拿着宫里的供奉还认识些宫里的人,可自打爹去了这些都断了,如今早停了宫庭供奉更是不认识人了!”宝钗自然听的出她这姨妈拐着弯的想问什么,可她是不打算说的,让她猜着去吧!心里越迷惑对她将来选秀越有利不是!
“喔?”王夫人一挑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停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母亲今没来,我又抽不出时间去瞧她,这还正有些事要同她说呢!”
“姨妈要说什么?同我说,我回去告诉我母亲也一样。”宝钗微微挺直了身子,她知道这几个月她们不愿意拿钱出来,她这姨妈是越来越不耐了,心情不好憋着劲要找她们家的麻烦呢!如今她这一参加选秀的消息算是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还能不找事?她都做好了准备等着呢!
“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那府的蔷哥儿回来了,说在姑苏采买的十二个女孩子已经带回来了,还聘了新教习为了教戏,就等着娘娘省亲的时候好上场呢!行头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一道带来了,那零零总总的也都是不少的东西。
你知道现下在家腾出了不少的地方修院子,真是地小人多,你林妹妹的教养嬷嬷都没地住,还在她自己的府里养着呢!
我想着这十几个小戏子放到哪都不合适,这每日里又是吹又是唱的还不将四周的人吵死了?再加上又不是什么正经的行当,出来进去的怕坏了你们闺女家家的名声。
我瞧着就你们现在住的那梨香院合适,离着正屋院又临着街,出入方便又吵不到谁。就想着和你母亲商量商量,瞧着能不能你们另迁到东北角上的一所屋子先住着,那里也幽静的很?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想着让你们将梨香院腾挪出来,另行修理了就令教习在那儿教演女戏。你也知道我如今管着家,是当家太太多有不易,让谁搬都招人说嘴不是,你母亲是我亲妹妹,又恰好那地方合适,真是委屈你们了。”
话说的这份上宝钗能说什么呢?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笑道,“瞧姨妈说的,委屈什么呢?本来我们在这府里住着就是借您的光了,不过是换个院子住罢了,有什么的?没事,一会回去我就跟我母亲说,收拾东西搬家!”
“这不急,这几日收拾好了就行了,等东西收拾好了你找人通知我,我找人帮你们搬家!”
宝钗点点头没说话,心说你这是想盘算看看我们家还有什么值钱东西?好还借去新园子里?不过那是白费,值钱东西我早几年就挪出去藏好了,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银票了,连大笔的银子都没有,日常花销都从那几个铺子和庄子上挪用的。银票放哪不行?就是让你找你也找不到,派几个奴才去搬家就能瞧出我们的家底了?
不过这招够恶心人的,我们住的地方挪出来给戏子住?打谁的脸呢?我妈可是你亲妹子,我们没脸,你面子上就有光了。宝钗心里冷哼一声,还拿着林妹妹的教养嬷嬷来寒颤我,若不是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没准我又同以前一样嫉恨上了人家了,现在我可是知道谁好谁恶了,你这一招对我再没用了。
若不是现在还要借着你的力,我们就劝着母亲搬家了,哪里还会在这儿受你这气,我们薛家在京里又不是没宅子,我们娘三个就是再买个住着又不是难事,你得瑟什么?
宝钗心里想着什么,王夫人可不知道,见这么简单就说服了宝钗搬家,心里很是满意,她可不管这侄女儿真心恭敬也好,怕了也好,想有事求着她也好,只要能拿得住她就行。(未完待续。。)
306妙玉进贾府
王夫人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门外金钏道,“太太,姑娘们给您请安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帘子被打开,黛玉,七七并着三春进来行礼问安。王夫人笑道,“你们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早上不是请过安了吗?这又是作的什么妖?”
探春笑着回道,“我们可是拿这个做个引头,特意上母亲这来寻宝姐姐来了呢!听说了宝姐姐的喜事,正四周找她做东请客呢!”
“请,请,晚上就请一桌好席面。”宝钗也笑着走到姐妹们身边,目光扫过黛玉和七七感激的点点头。
“那我可要想想点什么好的。。。。”
几个姑娘在这边说笑着,那边王夫人也没闲着,叫了凤姐儿和林之孝家的进来,当着她们的面就说起了让宝钗搬家的事。“等姨太太她们将梨香院挪腾出来,你就找人快点将那处修理停当,让那些请来的教习在那儿教演女戏。还有以前家里旧有的曾演学过唱曲唱戏的那些个戏子还在不在?”
林之孝家的听了这话就忙道,“还在的,不过那些个戏子还是老太爷当年在的时候,爱好这些个才特意选买的,这些年过去了早就上了年岁, 唱不动了。。。”
“不打紧,选几个厉害点的去管着那些个小戏子就行,这外头来的毕竟不可靠,又是学这个行当的,更是要好好调理调理才行,家里的规矩也都要教起来。。。。”
听两人这番对话,众人才知道宝钗她们要搬院子了。探春小声问道。“宝姐姐。让你们搬到哪去住呀?”
宝钗笑笑,“还不知道呢,我也是才听姨妈提起,左不过都是在这府里,哪里还不都一样?”
探春也笑笑,“宝姐姐若是能同我们一道住着就好了,你要去参加选秀了,我很舍不得呢!可是知道姨妈一定也舍不得你。我这是做梦了!”
“你这丫头,天天寻我去玩不就行了,说不得就搬到离你们近的地方了,一天见几面都是行的。”
宝钗脸上挂着笑,可笑却不及眼底,黛玉和七七那么敏感的人自然都瞧出来了,两人都知道这里面的事,可也不会多说多问什么,静静的听着两拨人的对话。
只听王夫人问道,“蔷哥这次去南边是总管着日用出入银钱等事吧?那些采买的大大小小的所需之物料帐目可都交回来了?找人去对了没有?还有什么需要采买的?上次说的院子里不是还建了个尼姑庵。让你去访人你访了没?”
“交回来了,我家当家的带着人对帐呢。等对好了还要交给琏二爷再对一遍。需要采买的东西也在核对,缺了的立时都能补上。”林之孝家的见王夫人没接话就接着回道:“采访聘买的十个小尼姑、小道姑都有了,连新作的二十份道袍也有了。另外我听说还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生了这位姑娘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没办法只好舍了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
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边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伏侍。文墨也极通,经文也不用学了,模样儿又极好。因听见长安都中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去岁随了师父上来, 现在西门外牟尼院住着。
她师父极精演先天神数,前几个月圆寂了。妙玉本欲扶灵回乡的,只是她师父临寂遗言,说她‘衣食起居不宜回乡,在此静居,后来自有你的结果’。所以她竟未回乡。只替她师傅念了百日的经文,正。。。”
王夫人不等回完,便说:“既这样,我们何不接了她来。”
黛玉听了这话就瞧了七七一眼,林之孝家的说的西门外牟尼院正是她们庄子边上的那家,她们之前就是在哪里替母亲做的法事,这里说的这个妙玉可不正是她们认识的那一个?当日回来只听说那位公子的未婚妻打上了门去,气病了她师傅,自打她们回来可就再没有下文了。
从她这话里听来她师傅是真个去了的,只是不知道林之孝家的怎么会将这样的人引入贾府?难不成她没听她女儿小红说过这妙玉的事?
七七瞧着黛玉望向她这儿,就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知道这此间的原由,再一个也让黛玉不要说这里面的事。还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只是也回身瞧站在她身后的小红,瞧着小红那见了鬼的表情好似比她们还惊讶,也就不在理会只等着回头再问吧!
王夫人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这么说完林之孝的就回道:“请她,她说:‘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您瞧着,我们还再去请吗?”
按林之孝家的意思,她是不想让王夫人请人的,她可是听她女儿说过这叫妙玉的小尼姑的风流事,她还怕拐带坏了自己家的姑娘小姐们呢!
可那位爷求到了她的头上,她怎敢不应呀!也不知道那小尼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勾搭了一位不算,还勾到了他们家这位不怎么出门的爷的头上,真是愁人,只盼着别出什么事,不然她可真是惨了,最好是王夫人别答应她进府。
可她的盘算是失算了,只听王夫人道:“她既是官宦小姐,自然骄傲些,何妨就下个帖子请了她?你回去且让你当家的写个贴子,明儿遣人备车轿去接。”
林之孝家的没法子只好低声答应了又回了院子里等着糊东西的纱绫没了,请凤姐去开楼拣纱绫;又有婆子来回,请凤姐开库,收金银器皿。连王夫人、凤姐儿并她房里的丫鬟们一时竟都不得闲的。
宝钗瞧了便说:“咱们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探丫头不是等着我做东请客呢吗?我们去她哪里商量商量去。”
说着,就率先带着几人出了王夫人的正屋,往迎春等人房中去了,黛玉和七七走在最后面,见同前面几人隔的远了些就问小红,“你没给你娘说过妙玉那小尼姑的事?你娘怎么访到她身上了?”
“我怎么没说过?前些日子我娘在家说太太让寻几个小尼姑,我还拿这事当笑话给我爹娘他们学了呢!我娘还说可要仔细挑挑人,要是让这样的尼姑进了我们府里,没的坏了我们家的名声,我瞧着她很看不上那个叫妙玉的,怎知今竟然糊涂了起来!”小红真是红着脸,觉得在姑娘们面前丢了面子,她娘做的这是什么事呀!
“我猜你这小八卦精就不会不说这事,你娘既然知道这妙玉的事,还同太太提了,怕这里面就有什么别的原故了吧!”七七眼珠一转就瞧见宝玉在王夫人的院子门口探头探脑,却不进来,裂了下嘴角道,“瞧,原故来了!”
“他?”黛玉瞧着宝玉,心想着他能和那叫妙玉的小尼姑搅到一块去?最近这阵子没见他怎么出门去呀?再说他出门也不可能跑到那么远的西郊庄子边的尼姑庵去呀?
正猜着就听宝玉招手让众人过去,神神秘秘的问道,“姐妹们可是从我母亲屋里才出来?可瞧见林之孝家的去回话了?听没听她说一小尼姑的事?叫妙玉的?”
“道是有说的,还说是书香门弟家的小姐带发修行的,太太说要下贴子去请呢,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探春抢先应了话,她一向最好巴结宝玉的,一点机会都不错过。
“那就好那就好,是我央着她在母亲面前说项的,没想到一说就成了。”【宝玉很是兴奋的右手握拳砸着左手掌,得意洋洋。
宝钗瞧不上他那样子,皱眉道,“宝玉,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又同小尼姑混在一起了,你忘了。。。”
她想说你忘了当初秦钟是为着什么去的?这事他哥哥可是当成笑话回来同她讲了的,可又觉得当着众姐妹说这些话太有失体统就住了嘴,只说道,“你忘了,姨父让你好生读书的。”
“哪里是我胡混的?我天天关在家里,又上哪去认识那等妙人去?只不过朋友相托罢了。我一叫冯紫英的朋友去庄子上玩听说了她的事,觉得她挺可怜的,师傅死了不能回乡又无处可去,他家又不好安顿。可巧昨儿我们一道吃饭,他听说了我们家的院子里建了个尼姑庵,要采买几个小尼姑,就央着我请了她来住,我这才一试罢了!”
“如此说来,到也是你积德行善的好事!”探春一听忙夸宝玉,夸的他越发得意。
黛玉,七七、小红等知道事情经过的却都低头暗笑不语,心说人家又将你当傻子给耍了,那冯紫英也不知是受了陈也俊所托,还是为了自己那点小私心,竟然将人打发到你这儿来了,何着你家姐妹都从不出去应酬,和他们的姐妹未婚妻之类的都不熟,不怕人到你家园子里找麻烦是吧!真是好算计!
想起来了,还可以央着宝玉带他们去园子里逛逛,在来个园中相会啥的?真是渣呀!不过等园子建好了,元春下令让姐妹们住进去,可真是没他们的见面的机会了,这一点怕是他们没想到吧!(未完待续。。)
307谁恶心谁
“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从昨儿接到宝钗要选秀的通知,黛玉就在琢磨这事,可怕说出来惹得七七伤心。生生存在她心里一整天,这会实在是忍不住了?
“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的?有话快说没见我这儿忙着呢吗?”七七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荷包,昨儿他可是说了,只要了一个荷包她就拖了半年也不给,再这么着下次也崩想从他这儿要外头的好东西,小玩意了!
见他这次可真有些恼了,她赶忙好言哄着,今儿一早起来就赶工,立求快点完了这差事,免得他总惦记着拿这个说事。
“姐,宝姐姐去参加选秀了,你怎么个想法呀?”黛玉试探着问道。
“我有什么想法呀?去就去呗!关我什么事?怎么了?”七七奇怪的看了黛玉一眼,“帮她报名不还是你求的情吗?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了?难不成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我只是。。。”黛玉犹豫了一下,见七七还是不理解她的意思,索性挑明了说,“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吗?我瞧着这些日子嬷嬷教的礼节可都是和选秀有关的?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要帮你报名?还是怎么着也没个准话!”
从上次允禄去了庄子,他和七七的事基本上是半挑明了,至少这些亲近的丫头,嬷嬷是都已经知道了的。黛玉心中也清楚的很,听了那日那些公子说的帮她们姐妹选嬷嬷的事,又瞧着红袖、绿柳和狗儿哥根本不熟。她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说他是想让姐姐去参加选秀。光明正大的给姐姐个身份。她是不反对的。可见着已经开始下通知了,狗儿哥他们都没来信说给姐姐报过名,难不成要姐姐等到下界选秀?四年后姐姐都十七、八了,可都超龄了,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呀?她可是着急着呢!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早就想把我赶出门去呀?安的什么心?枉我怕你孤单,还打算这辈子就跟着你不嫁人了呢!”
“姐,你怎么能这么样?我好好的。你担心我做什么,你若是不嫁人,那小弟。。。”黛玉听七七这么一说顿时急了,可才报怨了两句见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她在逗自己,气哼哼的说道,“好呀!人家担心你担心的不行,你到好了,拿我打趣是吧!你一辈子不嫁陪着我才好呢,看那个着急!”
“呵呵,。,反正我不急!”七七笑眯眯的拿起那荷包接着绣了起来。其实她选秀的名字早就报上去了,她是不急,可架不住有人急呀!只不过怕途添了是非,没有让人过来下通知罢了!
黛玉见七七那样子就知道她若不是心里真的不在意,就是另有主意,刚想再追问就见小红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姑,姑娘,那个叫妙玉尼姑真的来了。”
“来就来呗,你急什么?你可瞧见了?”七七懒懒的应了声,早就知道她会来,所以也不太在意了。
“可不嘛!我特特去瞧的,今一早我爹就亲自写了贴子,同我娘一道去请的呢!那架子大的,崩提了。我就瞧不上她那厚脸皮的样,一早等在门口,就等着瞧她瞧见我时的表情呢!”说到这儿小红冷哼一声,“姑娘们,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估计不认识你了吧?不过就是尼姑庵里错身见了一面,一堆的人,认不出你也可能!”七七最爱听这种小八卦,一听小红还去埋汰人了,立马来了兴趣!
“认不出我我也不说什么了,她瞧见了我明显一愣,我看着就像是认出来了,最其码也是觉得眼熟吧!结果人家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就仰着头跟着我娘见二太太去了,脸都没红一下,我真是服了气了,你说太太怎么请了这么一位进了那园子,还同宝二爷打着连连,这以后。。。”
“以后怎么样也同我们没关,左右我们也同她交往不着。”黛玉打断了小红的话,因着刚刚的事她心情正不好呢,口气也有些冲,“以后这事别在提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就当我们从没见过她好了。”
“怎么就交往不着了?过几日姑娘们跟着老太太进院子不是就瞧见她了?我就看不惯她那样子,傲气什么呀?”小红并不将黛玉那小脸色放在心上,撇撇嘴接着说妙玉的事。
七七一听要进园子就问道,“怎么说的?进园子做什么?园子里都修整好了?”
元春不是到过了年,正月十五才会回来省亲吗?现在还不到十一月,还有两个多月的功夫可以慢慢收拾呢!
“嗯,我听我娘说二太太和琏二奶奶最近忙坏了,没黑没白的折腾总算将东西都准备的七七八八了, 各处监管的工头也都交清了帐目退出园子了;各处古董文玩纱缦什么的也都皆已陈设齐备了,听说这几天就打算请了老太太、姑娘们一道去园子里逛逛,也帮着看看还有那处不妥当,好重新安排安排呢!我们也能借个光进里面见见世面去。”小红一说道这个很是兴奋。
“姑娘们不知道,里面可好玩了呢!我听说采办了许多鸟雀动物,鹿、兔、鸡、鹅这些常见的就不说了,听说还有仙鹤和孔雀这类不常见的呢!现在都买回来了,交于园中各处饲养着,说也当个景瞧呢!东府蔷大爷买来的那小戏子们也都学着好多杂戏,我听说能演二十来处了呢!
就单这两样已要够好玩的了,更别提园子里各处的景致了,我爹娘都夸好呢!说可是请了高人雅士设计的,逛过的人都夸呢!”
“是吗?那我一准要好好瞧瞧!”不知道同电视中的大观园比怎么样?大概只有要更好,更精致吧!毕竟可是真给娘娘和天家瞧的面子工程呀!花了那么多银子能修的不好吗!
七七兴致很高,黛玉却依旧淡淡的,见七七和小红聊得兴起,想了想小声的说道,“姐,什么时候我们能回自己的宅子去?不是说宫嬷嬷她们还等着给我们上课呢吗?还说今年要同狗儿哥一起过年呢!还在还成吗?”
“怎么你想回去?”七七一想就知道黛玉在烦心什么,“你还为着那老妖婆说的话烦心呢?她说要避讳你还真要躲出去呀?那么热闹的场面你就真不想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人家都那么说了,我还没皮没脸的赖在这儿?有意思没?你若是想在这瞧热闹你留下好了,我自己回去!”黛玉听了七七的话更不高兴了,不是说的好好的,要陪着自己一起回去过年的吗?怎么这就算了!
“好好,别气别气,我又没说什么,我们都回行了吧!等过两天逛完了园子,我们就找个机会同老太太说说,不过不知道她能不能同意呀!”七七想着老太太还是很心疼黛玉的,又是一门心思的想让她同宝玉做亲,这么大的事,这么好在娘娘面前露脸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她家去?
王夫人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气不过快快嘴罢了,若让她真个就赶黛玉出府去避着,她也是不敢的。
“找个机会我来说。”黛玉心里也知道外祖母估计是不会答应让她在外头过年的,可心里堵的这口气不出,她真是憋的厉害。
于是过了几天,趁着陪着贾母逛园子,瞧着她正高兴的时候借机说了这事,贾母一听果然就沉下了脸,不太高兴的说道,“胡说,我还没死了,你到外头过什么年?当这里不是你家还是怎么着?”
“外祖母你快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大姐姐今年要回来了吗?我如今还带着孝,就想避出去,免得坏了我们家娘娘的运程!”黛玉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瞟了王夫人一眼,果然见她紧拧着帕子脸上有些不自然,瞧着自己的目光还带着些阴狠之色。
“胡说胡说,那里就这般严重了?不过是姐妹娘们间见个面罢了,玉丫头你是个好的,你大姐姐也是个有天大的福气的,自是压得住这个。快不许再说这种话了,你也莫怕别人嚼舌根子说混话,只要听见了只管来回我,瞧我不将那人打了出去。”说罢贾母扫了一圈众人,眼神在王夫人身上停顿的时间明显稍微长了那么一些。
她虽老了,不太管事了,可毕竟还没糊涂,这家里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只是没有那个精力去管了罢了,只求着大面上的祥和,可现在她竟然仗着娘娘的势连个脸面都不愿意做了,贾母一想到这儿瞧着王夫人的目光就越发的复杂,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王夫人做了贾母二十几年的儿媳妇,就这么被压在下头了二十几年,对贾母的心机手段都是服服的,若不是仗着她会生,儿子、女儿得势的得势,得宠的得宠,贾母又上了年级不愿意多操心,她也不敢这么放肆。(未完待续。。)
308元春省亲
纵然是这会儿,她对贾母也还是忌惮的,见贾母瞧过来,忙陪笑道,“可不是吗!玉儿不准胡说,哪有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反出去的道理,何况今年可是家里的大日子,你大姐姐回来一准要召见你,你躲到外头算什么回事!”
还召见!哼。。。真是时时都要提醒着别人她女儿的身份呀!黛玉不以为然,只低低了应了是陪了不是,反正她也是清楚贾母是不会让她出去的,她此时提出来不过是想恶 心恶 心她那二舅妈罢了!
贾府这个年过的没有一天是轻闲的,也不像往常那样大家聚在一起吃喝听戏热闹一番,所有人都在为正月十五那天忙碌着。
仆人们一遍遍的收拾着园子,查着可还有什么缺失之处,主子们也都紧张又兴奋的数着日子盼那一天的到来。
就连三春、黛玉、七七这些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小姑娘们,也都不得闲,要学礼仪,要试新衣,还要听贾母、王夫人时不时的讲讲她们大姐姐当年的故事,配合着说些应景的话,有时还要帮着凤姐儿去处理一些小事情,总之也跟着忙活到不行。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家里的气氛更是紧张起来。自正月初八那日起,就有太监出来先行看园子: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又有巡察地方总理关防的太监等,带了许多小太监出来,各处关防,挡围幕。指示贾宅人员何处退。何处跪。何处进膳,何处启事,种种仪注不一。外面又有工部官员并五城兵备道打扫街道,撵逐闲人。贾赦等督率匠人扎花灯烟火之类的。
一直忙到十四日,才算是准备停妥了。正月十四这一夜,连主带仆上下都不曾睡。七七也只好硬撑着在贾母处陪着,熬到子时实在是熬不住了,找了个入厕的借口跑到空间里睡足了才又出来。见黛玉没精神的样子也挺心疼。可连比她们小的惜春都在这靠着点,她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贾宝玉疯玩之后散了劲,直叫着困了,贾母这才发话打发了这些小的在她里间的炕上睡了一会儿。到了十五日五鼓一响,众人就再也坐不住了,贾母、邢夫人等有爵者,俱各按品服换衣妆扮上。
园内各处,也帐舞龙蟠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 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 静悄无人咳嗽。
贾赦等在西街门外。贾母等在荣府大门外。街头巷口,俱系围幕挡严。正等的不耐烦,忽一太监坐大马而来, 贾母忙接入,问其消息。太监道:“还早着呢!未初刻用过晚膳,未正二刻还到宝灵宫拜佛, 酉初刻进太明宫领宴看灯方请旨,只怕戍初才起身呢。”
凤姐听了道: “既是这么着,老太太、太太且请回房,等是时候再来也不迟。”于是贾母等暂且自便,园中悉赖凤姐照理。又命执事人带领太监们去吃酒饭。
贾母等人忐忑的回到屋子,坐立不安,宝玉等小辈们更是觉得紧张不如往常般玩闹,贾母见了就笑道,“瞧我,住常也常去宫里请安的,不过就到家里来这一回,倒弄的紧张起来了,你们也别在这儿等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呢,都下去再歇一会吃点东西吧!一会娘娘来了,我让人招呼你们,你们就立时过来。”
宝玉等人应了,可这会谁也没心情回去吃饭睡觉了,早起被叫起时的困顿全被这气氛给打消了,索性全聚到贾宝玉的屋子里等消息,贾宝玉更是个顽主,这么热闹的事他怎么能错过?一连声的将自己身边的大小丫头,连带着小厮们全都放了出去打探消息,不多时就有人回来汇报一次。
一时有人报说已有大太监骑了马往这头来了,大老爷让宝二爷快点收拾了出去,要领着全府子侄在西街门外迎接呢!一时又有人来报说,贾母让姑娘们都快点到大门外,等着迎接呢!一时间哪都是乱哄哄的,大多数人都是茫茫然的跟着人群,让怎样就怎样,就想着在第一时间见一见那位贵妃娘娘长成啥样。
结果跪了半天,只瞧见了一对对的红衣太监,有在前头开道的,有专门吹奏乐器的,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的;有打着曲柄七凤金黄伞的,还有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物的。。。。好半天才见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贾母带着众人又忙在路旁跪下。
七七和黛玉因为身份特殊,怎么说也有皇家的身份在,并不需要同贾府的人这般跪来跪去的接驾,只安心在贾母处等着。七七压不住性子想瞧热闹,就派了口才最好的阳小九和阴小九去实况转播,听来听去,只听到了太监和众人下跪了,连个娘娘的人影都没瞧见!
结果人家从大门进园子了,还不知要在何入下舆,贾母这些人还要从小路赶回贾母的屋子等着召唤才可以见面,七七此时完全没有了想见元春那份急切的心情,只觉得两个字,真是折腾!心想着,还好姐不算是贾府的人,不然这么个跪法可真是亏大发了我!
接下来的流程比七七想的还无聊好几倍,这就跟现代的领导下基层视察差不多,全都是走形式!还不如在电视上瞧的时候热闹呢!
王夫人也没能像小说中演的那样为难到黛玉,说什么没有品级,又是外亲,无召不敢擅入。要知道这会七七和黛玉可都是有品级的,而且品级还比她这个五品官的夫人要高上不少呢!她虽最近对薛姨妈和宝钗有所不满,可也不能再这个场合单打她娘家人的脸面,所以黛玉、宝钗、七七、三春等是一同拜见的元春。
七七趁没人注意仔细打量了打量元春,二十出头的年纪,衣着打扮很是贵气,细瞧到是同宝钗眉眼间有点像,也是那种圆润的身材。
元春对众姐妹也很客气,特别是对黛玉和七七尤其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三个才是亲姐妹呢,哪里像什么表妹呀!其中还有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一手拉着一个不松手,还直说每月都跟着贾母进宫去玩!说得七七身子直发麻,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越发的后悔为了瞧这一点不热闹的热闹将自己套了进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听黛玉的,配合一下她回自己宅子去过年呢,可要比这热闹好玩多了!
不管怎么说也没办法后悔了,好在见她们众姐妹的时间也只有那么一点,混一混到是容易混过去,元春到也还是开口说让众人做诗了,只是大家都中规中矩的,黛玉、宝钗现在都因着王夫人同宝玉保持着距离,那什么一字二字之师的事到也没出现,自也没什么传诗助情人的情况冒出来。
七七虽不爱好这些个,可有着这些年的底子在,也能蒙出那么一首两首来,虽不是顶好的,可也不是顶差,她自己还挺满意的,这忙忙乱乱的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且说荣宁二府中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
七七这种没她什么事的都觉得折腾,何况是凤姐?数她事多任重,别人或许还可偷安躲静,独她是被老太太、二太太抓到手上不松的,什么事都要靠着她,几天下来脸色都不太好了。
请安的时候七七瞧见了就悄悄说道,“二嫂子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累恨了?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性子,不肯落人褒贬,只要是自己的差事就要尽心尽力的办好。可你忘了早前我们在一处说的话了?别的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呢!
你纵然揽了再大的权式,赚再多的银子,人没了还有什么用?到时候说不得琏二哥哥还要再娶一房,人家睡你的老公,花你的银子,还要打你的娃!瞧你在地下能安心不!”
黛玉在一旁听了这话扑哧一笑说道,“姐,你又混说,瞧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让黄嬷嬷听见非气坏了不可,凤姐姐你别理她,她又胡沁呢!只是你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要紧,你总不想有一日让大姐同我这般吧!”
凤姐儿听了就小声笑道,“说什么胡沁?雪雁妹子这话我爱听,我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就这么说话才对我脾气呢!我就好这爽利的。我知道妹妹们也是为着我好才说这话的,别人是万万不会这般对我的!说真的按着我以前的脾气说不得以后就要落到那么个下场,生生将自己的耗垮了,将来还不知要便宜那个去呢!最可怜的还不是我们大姐?我现在也不学那么傻了!”
说罢她悄悄在脸上抹下一点粉用帕子挡着给七七和黛玉瞧了,“我也不瞒两位妹子,这是你家二哥哥给我寻来的粉,人家都往白了抹,我偏要将自己弄成个黄脸婆似的,可也没法子。我实在是累狠了,又找不到借口好好歇歇,这大事总算是了了,家里也能平静些日子,我可是要找个柳子好好的歇歇我这病了!”(未完待续。。)
309管家权
凤姐冲着两个人挤了挤眼睛,七七和黛玉心领神会,都知道凤姐这是转过心思,要撂挑子了,只是不知道王夫人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这么放过她这么好的打手?
正想着就听凤姐接着说,“按理说我也不应该再麻烦妹妹们了,你们诸多提点我和你二哥哥已经千恩万谢的感激了,只是。。。。”
凤姐这一沉吟,七七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从她们打南边回来这小二口就起了别的心思,一直没什么大动作,那是只顾着捞银子转移钱了,这会儿园子修好了也没什么油水了,就打算撤出来另谋生路了吧!到都是精明的,只不过以前被荣华糊住了眼,如今一瞧明白可是知道应该往哪使劲了。
凤姐见七七没出声,只瞧着她笑,就明白自己这点小手段人家瞧得明白着呢!索性就也不玩那什么虚的了,张嘴便道,“好妹子,姐姐也不同你外道客气,你估计也知道我要说什么,还不是你二哥哥那点子破事。如今他可都是孩子爹了,我们大姐都这么大了,他还只在家里胡混着一点正经事都没有,头年忙着修院子还算有个正经差事,可如今事了了,我怕他一闲下来又散了骨头尽做些不着调的事,就想求着妹妹能不能找你家哥哥说说情帮着寻个差事?我们花钱捐个官什么的都不打劲,最要紧的是有个实缺能干点正事,也途个上进不是!”
七七呵呵一笑,“若是别人说这话我一准不应的,可琏二哥哥、凤姐姐可不是别人。当初南来北往的一去那些日子。你们做哥哥、嫂子的都没二话。该帮的忙一点没差。如今就求了妹妹我这么一件事,我还能不应下?改明我就同我哥哥说说,估计一开始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差事,都是慢慢往上熬资历呗!不过我瞧着琏二哥哥对庶物很有门道,也做了这么多年呢,我找我哥哥问问,最好能让琏二哥哥到吏部当差,你瞧着行不?”
“哟!行。行,那可是太行了,我在这儿谢谢大妹妹了,虚头虚脑的话姐姐也就不说了,只一件,往后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绝对没二话!”凤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事,这些日子她们夫妻俩个在家里合计来合计去的,合着都白合计了,人家还真将她们以前的那些好处瞧在眼里。放在心上了,真将她们当回事了!
凤姐儿觉得这一颗心都热乎乎的。更加认为这两妹子就是个可交的人,可比她那姑妈、舅妈什么的强多了!想当初她还为着她那好姑妈对付人家两小姑娘来着,就是她家那位当初南下也不过是听了二太太的命令,也是为着那点子银子才跑腿出力的,想想她都觉得臊得慌!
再瞧着眼前两个妹子的真诚,越发觉得这做人就是要厚道,说不得就是有因果呢!可见他们两口子只种了一点善因,现在就得了善果了不是。不由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对她们两个好一点,这可都是你付出一分人家就会回报十分的义气人呀!同她那个只会算计的姑妈可不一样!
这正想着呢!就听那头她那姑妈笑道,“你们姐三个躲在角落里做什么呢?快来,过来,老太太正找你们呢!”
七七三人相互瞧瞧,凤姐就先开口说道,“也没什么,正说头两天我们娘娘的排场呢!又说了这两日物品安顿之事,两个妹妹正夸我能干,听得我心里这个美,我正受用着呢!”
贾母一听这话就笑了,“我的猴,数你是个能干的,都能伴着唐僧去西天取了真经,我们家里这点子小事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你的。最近可真是让你受累了,你和二太太都辛苦了,这些日子好好歇歇吧!有事让大太太帮着先处理处理吧!”
贾母可是个有心机的,对王夫人的不满生生压到了元春省亲过后才发做,这一上来就要夺王夫人的管家权,偏说出来的话又是为着她着想,弄得王夫人面上还要感激着,却在心里暗恨不已。
邢夫人眼馋这管家权不是一天两天了,凤姐还是她儿媳妇呢!虽说不是亲的,可名义上是就够了呀!哪有越过她这个婆婆让儿媳妇当管家奶奶的?谁不知道管着家来钱的道道多呀!
一听贾母放了这话,眼睛立马一亮,当下就站起来说道,“老太太说的是,二太太和凤姐儿可是应该好好歇歇了,瞧我们凤姐最近累的小脸腊黄腊黄的,可是累狠了,二太太也是,这头上都有白头发了,人瞧着也不如去年精神了,还是好好休息休息的好。
我这人是个没啥大才的,这修园子接驾的事做不好,只能劳烦二位辛苦了,可这管家的事我还是行的呀!有我照看着一准不错,你们就尽管好好歇着吧!”
王夫人听了这话,恨不得上前啐她一口,不过就是个小户人家出来的破落户,还真将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叫你一声大太太那是客气,若不是当初为着不想再抬回一个能压我一头的大嫂,我会访到你家里给你这么个老姑娘做媒?
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在这个时候采我一脚,什么叫头上都有白头发了?这是说我老了?我是比你年级大又怎么样?我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孙子都开蒙读书了,还能年轻到哪去?
你年轻?你再怎么年轻也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连个爷们都拢不住,算什么玩意?
此时王夫人完全没有将她也算在拢不住男人那一伙里的,虽说她相公也最喜欢赵姨娘,每常回来也总是歇到那房里去,可她总是安慰自己那是她贤惠大度,她可是先后生了两儿一女的,她相公还是看重她的,同邢氏可是不一样的!
先别管王夫人心里怎么翻腾,凤姐儿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的,心里想着,娘哎!我的亲娘,我正想着怎么开这个口呢!你到是帮我把事情一下子解决了,你当是什么好差事呢?还抢,你乐意管正好,快接了去吧!我正好抽出空来将去年赚的那么些银子换成地和铺子,还有好些事要处理了,还有最重要的生儿子,可都是大事儿呀!
我还正怕我那姑妈不答应呢,你出面就好了。她听邢夫人说完了话,抢在王夫人开口前先说道,“哎哟,还是老太太心疼我,我正说着最近精力不济,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告假呢!结果没等我开口您就先提了,难怪我常说你就是那如来佛祖,我这猴儿什么时候也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呀!”
说罢又给邢夫人行了一礼,“太太,往后真是有劳您了,儿媳妇不中用,才处理了这么点子事就累成了这样,身子受不住了,有劳太太多费心了!”
“没事没事,不当什么,你还是好好将养生子,早日给我生个大宝孙子的好。”邢夫人这会脸上都笑开了花了,瞧得王夫人那个刺眼呀!
她瞪了凤姐一眼,提声说道,“凤姐儿,瞧你,不过是这几日累到了,好好歇两日就成了的事,怎么能就借着这个由子躲懒呢?你年纪轻轻的就不想操心只想着享福那怎么行?还竟然要劳动你婆婆,有没有个孝顺样?家里教你的孝道都白教了吗?”
凤姐儿在心里撇嘴,这同孝道有什么关系?我平时都不去大太太那里请安,也没见你说我一句不孝。今我让权给她才是真孝顺呢!你没瞧见她都乐成什么样了。不过要说她这便宜婆婆也真够可以的了,也难怪别人都瞧不上她,你说她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不就管个家嘛!你要高兴也行,你回自己屋乐意怎么乐都没人管你,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成这样,也不怕小辈瞧你的笑话?
真是上不得台面,也难怪公公瞧不上她,一家子也都没一个将她当回事的。心里这么想着,这面上凤姐还装着委屈,拿着帕子擦了下眼色,低头哑着声音说道,“是,我知道错了,可我真是觉得精力不济,前两日偷偷请了大夫来瞧,也说让好生养着,不然,不然,不然会有碍到子嗣。。。”
“你,你什么时候请的大夫,我怎么不知道?你。。。”王夫人真是暗恨,她这侄女今这是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了,一个劲的同她对着干?她明知道自己是不想将这管家权交到大房手里的,万一让邢夫人查出什么不对的帐目来,可不只是她的事,谁都别想跑!
“就是头两天,大伙都在为娘娘的事忙着,我就没敢声张。”凤姐的声音有些胆怯,“我,我没用药的,冲撞不到娘娘。”
“行了!凤姐儿好好休息养好了身子要紧,大太太,你以后就管着灶上和针线房的事吧!其它的还由二太太管着,你们两个就都受点累吧!”贾母瞧着下边的众人,都在她眼皮底下演上了?行呀!都是好手,都当她老糊涂了?她心里门清着呢!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抬出邢夫人来唱对台戏。
她这个二儿媳妇翅膀硬了,不是贴着她讨好着她,想借着她打压前一个大儿媳妇的时候了,如今人家是娘娘的母亲了,正是骨头硬气的了!可别忘了,她还是娘娘的祖母呢,只要她还活着,她就别想不拿她当回事,这次将老大家的抬出来就是给她个教训,让她好好惦量惦量。(未完待续。。)
310为谁立风中
“是!老太太放心吧,我一准给您管的好好的!”邢夫人得了两个油水很大的地方,一时间很是满足,她也没想将整个府的管家权都拿到手,她也有那个自知之明,就是全拿到手她还不一定管得下来呢,现在这样刚刚好!
王夫人可是心里不平衡,灶上,针线房?那都是什么地方?先不说能从这两处漏出多少钱去,就单是这两处地是阴私最多的地方,放到别人手里安全都是个问题,她能放心?
可瞧着贾母眯着眼睛盯着她,也知道这个贾母借故敲打她,不敢在辩,低声应了,心里却再盘算着要什么下个绊子将这两处的权力拿回来!
还有,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差一层呀!侄女,外甥女什么的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她瞄了眼低着头的凤姐,和坐在三春中间微笑着的宝钗挑了下眉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却说邢夫人得了贾母的令,连过一夜都等不得回去就忙叫心腹陪房去接了大厨房的差事,王夫人满心不满却发做不得,只摔了两个茶杯连连骂这个是眼皮子浅的,那个是没了心肝的白眼狼云云。。。
七七得了阴小九的回报,只当是听了个笑话,也并不往心里去,毕竟这些都同她不相干不是。她如今和黛玉自己吃自己的,用着自家的小厨房,灶虽小,可架不住菜做的好吃呀!还可以天天吃到自己喜欢的肉菜,她小日子过的美着呢!
没了接娘娘贵驾的压力,贾府从上到下都得了不少的赏钱。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总算有了点过年的样子。黛玉和七七正月十六在贾府歇了一天。十七就被狗儿接了过去说一道住上两天热闹热闹。
贾母不乐意。说大过年的走什么亲戚?今年都没怎么热闹着,正趁着没出年再好好聚聚呢,还非让狗儿也一道在府里住着,狗儿哪能乐意啊?他躲贾府还躲不急呢!只说只接回去住两天,他身上还有差事也忙的很,最多后日就将两位姑娘送回来,好说歹说贾母才放了行。
一出贾府门黛玉就高兴的很,虽说只能在外头呆上两天。可她也觉得就更放了风一样,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狗儿哥,过年好呀!石头哥回来了没?你在哪过的年?”
“他?他哪年过年都没回来过,我今年还算好的,跟着宫嬷嬷她们一道热闹着,倒是比往年热闹了很多。你们在贾府里这个年过的不错吧!前几日他们府里的娘娘回家是不是热闹的很?”
“热闹什么呀,累的不行。”黛玉嘟嘟嘴,“一点意思都没有,当初还不如我们硬磨着老太太。让我们家去过年还热闹些呢!”
“是吗?那赶情好,今年一到年根我就去磨你外祖母去。怎么着也要将你们接出来一道过年,不然又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没意思。”
“放心吧哥,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今年过年咱家就热闹的很了。”七七想着他答应了明年让石头哥转到明面上的,估计石头哥就能回来过年了。
黛玉却想以为她说的是别的事,接口道,“可不嘛,明年狗儿哥就要娶嫂子过门了,到了年下可不是热闹的很!”
“嗯,到了后年说不得我们就要抱小侄子了。”七七也一同取笑道。
“行了,你们两个小妮子就会笑我,坐好了,将帘子放下来,上了主道我让赶车的加快速度了!这天太冷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家的好。”狗儿骑在马背上一直半弯着腰透过马车窗子同她们说话。
七七见外头果然开始飘小雪了,叮嘱了两句让狗儿将斗蓬的帽子带上,就缩回去将厚厚的挡风帘子放好。
“总算可以家去了,我都想宫嬷嬷她们了呢!”七七心里盘算着,要不了多久元春就会下命令让住到园子里去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将宫嬷嬷她们都带回贾府了。她们这么多人,这一次一定要选个大一点,离贾宝玉远点的地方,那潇湘馆什么的,瞧着还是算了吧!虽说她也挺喜欢竹子的,可离那家伙太近惹的麻烦太多呀!不值当的!
“可惜只能呆两天,若是能多住些日子就好了。”黛玉也觉得可惜,自打出来住过一阵子之后,她是越发的不喜欢在贾府中的日子了,住的不开心,觉得受气呢!
“没事,等再过两个月,我们就借着狗儿哥娶亲的由头住回来,想来老祖宗也不会不许。”七七可是早就盘算好了的,黛玉一听也来了兴致,同七七商量起送什么礼好。
天冷又赶上过大年,路上没什么行人,马车赶的飞快,不一会功夫就到了辅国公府。还没等七七和黛玉下马车,就听到狗儿惊诧的说道,“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七七听了这话心头一跳,打了一点帘子缝望外瞧,只见那人身披藏青色的斗篷立于二门外,不知等了多久,肩上已经落上了薄薄一层雪花。。。。
哎哟,怎么感觉心情这么好呢!帅哥,这是为谁独立寒风中呀?瞧这小雪花小意境,怎么就这么浪漫,唯美,怎么就这么帅呢!
要说两人也是常常见面的,可那都是背着人不是,不被人知道的宠爱是会被打折的,这女孩子就是要虚荣感,存在感的!七七享受着黛玉和众丫头那取笑的小目光,心说这就是虚荣心呀虚荣心!
姐现在的感觉咋就这么好尼!这是谁家男人,咋就这么帅呢!七七瞧着外头冷俊的男子傻呵呵的笑了一下,话说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一到过年他貌似就很忙,加上贾府最近乱乱的,晚上也时常有人去找她和黛玉聊天啥的,他有几天没去瞧她了呢!
允禄感受到七七的目光回头瞧了马车的帘子处一眼,轻轻掸了胸口的积雪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这宅子只有你来的,本王来不得?”
“哪里哪里,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听了允禄的话狗儿打了个冷颤忙告罪,他在当今面前也不会如此的小心,生怕哪句话出了差就得罪了眼前之人。当初他可是唤过他主子,在他手下操练过的,此人的本事他可是清楚的很。如今官场上的人都送他个外号叫“笑面狐狸”,可有谁知道他大多数的本领可都是此人教的,比起段数来,自己同人家差的远着呢!
“哼!”允禄瞧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懒得理会,若不是他是七七认下的干哥哥,他会让他总在这儿宅子里晃悠?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竟然还敢质问起他来了?他哪来的胆子?眯着眼睛瞧了狗儿一眼,大步走到马车前提声说道,“还不下车?马车里暖和还是怎么着?”
允禄的眼神让狗儿心跳加速,可他这句话更让狗儿皱起了眉,虽说曾在石头的暗示下,觉得王爷似乎对自己的妹妹关切多了点,可他一直也只是觉得是瞧在七七为他办事的份上,要知道庄亲王对自己的属下那是出了名的护短,可今一瞧,这事情似乎出了圈了呀!
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什么了,忙上前拦道,“王爷,王爷,此马车内是微臣的两个妹妹,这王爷毕竟是外男,您瞧着。。。”
“哥。。。。”同他相处的久了,七七也能在他那好似万年石块般的脸上瞧出不一样的表情了,见他此时明显有些不耐烦,忙出声打断狗儿的话,“哥,不碍事的,王爷本来就是来瞧我们的!”
说罢自己跳下马车仰头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忙完了?”
“嗯!”在外人面前,允禄向来是个话少的,只点点头对着给她行礼的黛玉和众丫头们叫了声起,就率先回身往宅子里走去。
狗儿见七七竟然和庄亲王如此的熟悉,顿时觉得有些晕,好似他是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什么吧!跟着王爷身后往里走,却小声的问七七,“妹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那位爷这么熟了?”
“就那么熟了呗!回头同你细说。”七七心情很好,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和他一道在人前露脸,比他偷偷摸摸进自己屋子的感觉好多了,这么一细想,本来对选秀还有些抵触的七七也觉得心气平了,不管怎么说那是明正言顺的正规渠道不是。
狗儿不知内情却不是那么乐观的,虽说现在他大小是个官,可毕竟底子太薄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七七这个身份也不过是说来好听罢了,根本没办法同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比,他可从没想过拿着七七去换什么前程,只想着在同僚中挑个人品好有前途,家里简单一些的将七七嫁过去,那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能站在七七身后给她撑腰不是。
要是她真跟了那位爷,可不是他们兄弟能惹的起的,那皇家的事就不是家事,他就算是大舅哥也不硬气不是,这可不行!狗儿越想越心烦,觉得不能让自己这么好的妹子受这个委屈,当初可是说好的要一生宠着她的,怎么也不能言而无信不是。(未完待续。。)
311重色轻妹
想到这儿,狗儿脑子一热也顾不得场合小声对七七说道,“妹子,你可莫糊涂,那高门大院可是那么好待的?王爷身边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妻妾了,就连小阿哥、小格格都有的,你小王爷那么多岁,何苦进去趟这个混水?
你自小受苦,如今好容易熬出来,哥哥们也能帮衬上你了,你真没必要去寻那个富贵处,找个老实人嫁了不好吗?有我们照应着,不敢说能跟王府那样的地方比,可至少能让你吃穿无忧不受气,自己当家做主做正头奶奶,不比给别人磕头请安的强?”
“哥。。。”七七听着狗儿的絮叨,眼里似乎有些湿润,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这就是她亲哥呀!竟然为了她考虑这么多,她此时一颗心软软的,想着大过年的不能掉眼泪,又生生将那泪憋了回去。
允禄却听的心烦不已,他好不容易才说动他家小人去参加选秀,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搅事的?何况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呀?不知道他家小人最好吃醋,一点子事就能给他摆好几天的脸子吗?
虽说府里那些女人他压根就没动过,可名义上那也是他的女人不是,七七一想起来就叫着不进府去,不要当小三,不做小妾什么的,心情一不好就可着劲的戳他心窝子,有时他烦了都想找个机会将那一府的女的都弄没了?可又怕犯了天道,他正觉得麻烦的不行呢!偏还有人不嫌事大,在这儿挑来挑去的,若不是瞧着他有心上人了。还真以为又是个心思不单纯的呢!
他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好过。允禄一挑眉,仰声叫道,“暗一。”
“是,主子。”只见雪底里凭空出现一白衣男子惹得黛玉低呼一声,七七有兴趣的瞧了两眼,原来暗卫不全都是穿黑色衣服的呀?这出外行走还要背个大包准备好几套行头,虽时根据场合需要换装不成?
“去,将叶秋送回宫里。跟皇嫂说谢谢她,这人我用不着了!”
“是。”那白衣男子似乎除了是,主子,几个字之外就不会说别的,低应了一声又消失在人前,这是会隐身术还是会哪样呀?
七七打算回头好好问一问允禄他手下的这些人都是怎么配养的,一个个酷呆了。哪里像她的手下呀!除了阴一一和阳一一现在还有点正形外,别的几个在外头完全就是玩疯了,就是拿她这个主子开起玩笑来也一点都不含糊,好在还有他们大哥、大姐弹压着。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你说都是做主子的,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不过现在她这会儿可顾不上问这个。忙追问道,“叶秋姐也来了?她能出宫了吗?我还以为要等到她出嫁时才能出来呢!”
狗儿的小眼睛此时也亮晶晶的,话说他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叶秋了,以前当今没登位的时候,住在王爷里他们还能瞧着机会见上一两面,可自打王爷成了皇上,她进了那深宫内院, 他们就一次都没见过了,连信和东西都不敢随意传递呢!
“嗯,我想着有人应该想见见她,特意去找皇嫂借的人,哪料别人不领情,那就算了。”其实允禄那里会有这个好心?不过是想着不想让狗儿来叨扰他和七七两个的相处,才拿了叶秋来做筏子罢了!
七七见狗儿一脸期待却又拉不下脸来求情的样子,忙陪笑着说道,“王爷最是体恤下属了,这人都带到我家了,怎么能不让我未来的嫂子吃个饭,聚一聚就要送走呢!哪显得我这妹子多不会做人不是。小红,小红,快去告诉嬷嬷们,多准备点好菜招待我未来的嫂子。”
七七见允禄脸沉下来,立马又快速的加了一句,“还有我们的贵客,王爷大人!”
“哼!”允禄瞧了七七一眼,递了个回头再找你算帐的眼神,提步朝正厅走去。
狗儿一脸矛盾的跟在后头,心里想着他这算不算是重色轻妹呀?怎么有种将妹子卖了的感觉咧?
“叶秋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七七一进正厅的大门就瞧见一窈窕淑女穿着见娥黄色的宫装站在哪里,忙打招呼。
“叶秋给王爷、两位格格,并李大人请安。”要不说宫里出来的规矩就是好,这礼数就是周道。
七七忙快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哎呦,这大过年的,姐姐就来折我的福是吧!我可不敢当未来嫂子的礼,我怕我哥以后给我穿小鞋呢!”
七七的调侃让叶秋有些不好意思,抬眼见那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更觉得有些脸红,低头小声说道,“格格玩笑了,礼不能废。”
“行,行,不废不废,不过行了一个就算了,这儿又没有外人。来,叶秋姐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妹子,黛玉。”
黛玉闻言也笑称,“见过未来嫂子。”
叶秋听七七说这府里没有外人,下意示的就瞧了庄亲王一眼,见他眉头都没动一下,没有不快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这妹子太天真了些,也不知道那位爷的脾气,这些话也是胡说的,真惹恼了他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她也多少知道点,七七以前和她两个哥哥都为庄亲王做事的事情,可也不能借着以前的功劳邀宠不是,小心真惹那位爷生了气。。。
心里想着过后没人的时候要多提点她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着同七七、黛玉二人聊着些不起眼的小事情。
“嫂子,你来了就好了,这会离吃饭的时间还早,让我哥陪你去那府里逛逛去!我们收拾的宅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以后是你要住着的,还是你亲去瞧瞧的好,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尽管同我哥哥说,让他按你的意思改了。。。”七七见狗儿眼巴巴的瞧着她们,坐立不安的样子,同叶秋聊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赶两人单独相处去了。
叶秋虽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是许久未见,有好多话想同他说,再一个两人都已经订了亲,马上要成婚的人了,似乎也没什么太值得顾虑的,这么一想就有些犹豫着想去。
黛玉见了就劝道,“没事的姐姐,我们这院子里有个小门可以直接到哥哥府里,你从那小门过去就好了,这两府里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的。”
叶秋听了这话,瞧了庄亲王一眼,见他端着茶杯不声不响的没有反对,又想着他就不是个多遵从礼教的,既然能从皇后手里借了她出来,想来也不会反对这事,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羞红着脸同狗儿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黛玉瞧了这情况,也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瞧瞧宴席准备的怎么样带着贴身丫头出去了,只留下红袖和几个允禄给的会拳脚的小丫头守着两人。
“你的事情忙完了?今儿是知道信特意在这儿等我的?”
“嗯!让人准备了冰灯,等晚上带你们去那园子瞧瞧,能在这儿住几天?”允禄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长方形小盒子递给了七七,“今年的年礼!”
“切,哪有过了年才送的?心一点都不诚。”七七嘴上报怨着,手却很快的拿了过来,打开一瞧是一支玉雕的梅花钗,同她生日的时候他送的那支差不多,不过要比上次的手艺好了很多,高兴的表扬道,“王爷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瞧都可以拿出去卖钱了呢!”
允禄见七七毫不遮掩的将自己卖了,顿时觉得面上无光,那几个丫头虽都低着头,可他从她们浅浅的呼息声中就能听了她们在偷笑,轻咳了一声说道,“总比某人要强些,一个荷包绣了大半年才给我,我还道能绣出什么精才绝绝的花样来,结果就是两根破草!”
“什么叫两根破草,那是兰花好好?花中君子呢,给你真是白瞎了,不懂得欣赏,你要是不喜欢就还回来。。。”
两人正在这厢逗着嘴,就见厅中的帘子被人打了起来,带进了一股冷风让七七缩了下脖子打了个颤,刚想瞧瞧是那个丫头这么不拿事,连打个门帘子都不会。
就听得一个哑哑的公鸭噪子快言快语的说道,“臭丫头,我总算堵到你了,你说那贾府是有什么好的让你住进去就不出来?若不是我天天让人守着等你的信说不得又错过了,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吃的点心,是我出宫的时候才拿的,还热着呢。。。。”
那人兴冲冲的冲进门,瞧着七七张嘴就是一长串,连周围有什么人都没顾得上细打量,等感觉到那冷森的气息才觉得不对,一回头正见他十六哥冷眼瞧着他,那提着糕点的手立时僵在了半空中,“十,十六哥也在呀!”
“嗯!”允禄嗯了一声,瞧了眼他手上的糕点,冲着七七眯了眯眼,你什么喜欢吃这个了?我怎么不知道?还让二十一弟特特的给你送来?(未完待续。。)
312叫嫂子!
七七有些尴尬,没想到小二十一还记和小时候的玩笑话,那是为了哄着他多吃点饭胡说的,她最喜欢的一直都是肉呀!肉,那个啥,那位爷你可别误会。。。。
正想着要开口说谢谢,别管怎么说,有这分心七七还是很感动的,帘子又一次打开小红跑了进来小小瞪了允禧 一眼说道,“请姑娘恕罪,二十一阿哥,走的太快了,奴婢跟不上没有及时进来回报。。。”
允禧被一丫头给挤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裂着嘴角嘿嘿一笑说道,“你也别怪她,我这不是怕糕点凉了才急着进来吗!你尝尝看好吃不?我额娘那里有个嬷嬷可是做这个最拿手了,丫头,你。。。”
“没大没小的,叫谁丫头呢?叫嫂子!”十六皱着眉,他可是为了把那些碍眼的弄走,才去求了皇嫂将叶秋借出宫来的,结果刚指出去一个又来了一个?这还是个难打发的?怎么他额娘这么快就将他放出来了呢?关了小半年还没见长进?可见关的时间还是有点短了!
“啊?”特意乎略这个问题的小二十一有些皱眉,瞧着七七那小苹果脸那声嫂子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的,只觉得心里别扭的不行。
当初他知道这事的时候就想找七七问清楚,本来打算趁着他十六哥不注意再留回庄上来寻她的。结果他额娘娘 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他那几个兄弟之间的那点子荒唐事,他们也是的连个女人都哄不好,让那什么未婚妻闹的那么大。还闹的她额娘都听到风声了。连累得他一直被关在家里读书。一关就是好几个月。这家伙可是把他给憋死了,这要不是过节还出不来呢!
要不说他够意思,一被放出来就立马让人守着七七的消息,一听到她出府也没顾得上细想就跑马来见她了,连她爱吃的东西都没忘了带,别人可没这待遇,可若问他为啥对七七这么不同,他又说不出个一二三了。只是觉得想对着她好一点。。。
允禄瞧着他弟弟那茫茫然的小呆样,心说还好这是个还没开窍的,不然可是有得麻烦呢,就冲着七七对着她这个小玩伴的情意,总是替着他说好话就要是个不小的劲敌,瞧着吧,七七一准要向着他。
果然七七听了他这话就立马瞪了他一眼,瞧着小二十一尴尬的样子也觉得尴尬万分,勉强笑笑说道,“那个。那个啥,别听你哥瞎说。那都还是没影的事呢!我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就照着小时候那样叫就成了。。。”
“是吧?我就说嘛!呵呵,,,那我还叫你小丫头了!”本来心情有些低沉的小二十一一听七七这话立马觉得舒服了很多,得意洋洋的瞧了他哥一眼,大摇大摆的坐到他哥旁边的位置,一挥手招呼小红道,“去,给爷上杯好茶来!”
七七一听这个爷字就想到他这小圆豆丁,在一堆佳公子中装老大的事,就笑着问他,“大爷,你的那些小弟们呢?怎么不见你同他们一道玩去?”
小二十一脸一僵,还当七七拿着陈也俊那点子破事笑话他呢,忙解释道,“哎,我先说好呀!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可不能将我和他们混成一团呀!爷是那么没本事的人吗?能同他们一样被个娘们吓唬住?要说我那义弟也是个没用的,让她未婚妻那么一吓真是屁也不敢放,前脚还同那小尼姑黏糊着呢,后脚就将人给送走了,一点都不爷们!”
“去,当着一姑娘的面乱说什么呢!小心。。。”
允禄板着脸刚想教训两句,七七就将他给打断了,摇摇手说道,“哎呀,都没外人说点怎么了?”
说罢又兴致勃勃的拉着小二十一讲起了八卦,“你知道不,你那几个义弟可都是能人呢!将那小尼姑送进了贾府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真的假的?送进贾府了?我这些日子一直被我额娘关着到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怎么送到贾府去了?贾府要个小尼姑干什么?”允禧也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感兴趣着呢!
“这不是为着前些日了家里娘娘省亲建了个园子嘛!园子里有个小尼姑庵,就想着找几个小尼姑进去,你那姓妈的义弟就托着贾府那个贾宝玉将人弄进去了,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
“啧啧。。亏他们想的出来,这主意出的都花花了。不过我说这几位娘娘家里为着省亲可都是下了大力气,贾家那园子你进去转过没?怎么样建的好不好?比其它几家怎样?”
“我又没见过其它几家怎么好比?不过那园子修的到是真漂亮,里面各色的亭台楼阁。。。”七七到是真觉得那园子的景色好呀,比现代的公园什么的好多了,自然就同小二十一大夸特夸起来。
两人在那嘀嘀咕咕,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热闹,从贾府的园子聊到宫中的花园,又聊到小二十一将来要建 个什么样的园子什么样的庄子,七七又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
小红倒了茶进来就见她家姑娘聊得手舞足蹈,神采风扬,二十一阿哥哈哈大笑着点头,不时插上那么两句话,庄亲王倒还是她出去时的样子,连个姿势都没换,可她怎么就觉得好似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呢?走过他身边给他换茶都感觉周围的空气比别处的冷一点。
小红轻手轻脚麻利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快速的离了是非之地回到她家姑娘身后站着,瞧着她家姑娘没心没肺的傻样,生怕她惹恼了王爷暗暗的在后头点了点她家姑娘的后背。
“啊?怎么了?小红你有事呀?”七七感觉有人碰她,呆呆的回头问道。
小红顿时无语,你说她家主子有时候精明的要死,可为啥还要时不时的犯点傻呢!瞧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这儿,咬着牙说道,“没,就是想请示一下主子,二十一阿哥也在这儿用饭吗?要不要再让灶上加几个阿哥喜欢的菜?”
“没事,爷不挑嘴!”
“不用,他不在这儿吃!”
两人一同开口,小二十一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大叫着说道,“我说十六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弟弟在这儿吃顿饭怎么了?这又不是你府上,小丫头还没说什么呢,你这管的也太宽了!”
刚刚被允禄压着叫嫂子的不满全借着这个由子抖了出来,那小眉毛挑的,那小噪子吊的,那小模样瞧着那一委屈,好似不让他吃这一顿饭他就会活活被饿死似的。
七七扑哧一笑,对着小红说道,“去吧!二十一阿哥也爱吃肉,你让灶上将我爱吃的那些菜都做了一准错不了。”
“就是嘛,还是小丫头你大方,你说大过年的哪有将客人往外头赶的,我们接着说,我刚说到哪了,喔对了,我额娘她最喜欢山茶花了,我打算在花园子里。。。。”
小红瞧着又转过头去聊得欢乐的两人,又瞧了一眼眉头已经开始往一处挤的王爷,心下一叹,姑娘哎!你可别怪我没提点你,奴婢已经尽力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平时挺精挺灵的一个人,今怎么这么不开眼呀!没瞧着那位心情已经不好了吗?
七七还真是没瞧出来,与童年的玩伴相谈甚欢,到不是说她对允禧有什么想法,在她的印象里小二十一还是那个包子脸要人哄着的孩子,虽说现在大了好几号,可她年纪要比他大好多好不好,都快是阿姨辈的了,所以还是将他当个孩子瞧的。见他这么惦记着自己,还记着十年前自己说过的话,她自然是高兴的,又加之两人都是好八卦爱热闹的人,一时聊的兴起就忘了别的。
从中午的家宴到出门逛园子,晚上瞧冰灯,一路上都是允禧在一旁陪着,时不时的解说一二,到是让正主落到了后头沉着脸跟着了。一些瞧出不太对的丫头、嬷嬷都小心的陪着笑脸,生怕这位爷翻脸。
倒是狗儿瞧着这样子更是糊涂了,难不成是他弄错了人选?七七同二十一阿哥才是一对?虽说二十一阿哥现在还没被指定嫡福晋,可她妹子的身份也不够呀!唉!她妹妹哪哪都好,就这身份上要差人家一等,也没什么好助力。。。这二十一阿哥就是对妹子再好也没有用呀,宫里的太妃娘娘一准不会选妹妹当嫡福晋的,做个侧福晋、庶福晋的瞧着人家的脸色有什么意思?
不行,他还是要找个机会同妹妹好好聊聊这事,她太小,又从没人教过她这些,她不太懂也是有可能的,可他一大老爷们同自家妹子说这些合适吗?
不如让叶秋同她说说?或是让宫嬷嬷给她好好讲讲?这里头的道道多着呢!妹控的狗儿同学又开始翻来覆去的琢磨了,瞧着二十一阿哥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狠不得现在就上前去一把将他挥开,告诉他别这么缠着他家妹子了!(未完待续。。)
313不成体统
没听说过吗?最好的爱就是祝福着放手,让她幸福!懂不懂,懂不懂呀!
还是要想个法子让他和自家妹子断了,狗儿打定了这个主意,再以后的日子里没少在背后阴可怜的黑锅君,小二十一不知道在无辜的情况下被她额娘关了多少次禁闭,一直到七七指婚的旨意下来,他才悲催的发现自己靠错了对象。。。
只是欺软怕硬是人之劣根,明白了真相的狗儿没胆子去找麻烦,只是郁闷的四周淘弄上好的嫁妆,生怕自家妹子到了那府里被欺负,被人瞧不起。却从不敢向对小二十一那样折腾庄亲王,没胆子也没实力呀!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只说现在比狗儿还瞧不上小二十一的还有一人,允禄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不时传来的嬉笑声,只觉得烦躁的厉害,他费劲心机准备的冰灯之夜游,怎么就成全了别人了呢?
先前他还庆幸着小二十一还没开窃,他不用烦恼自家弟弟是情敌这件事,可现在瞧来没开窃也一样碍眼讨厌,这有什么好聊的可以一聊一整天呀?也不怕把嘴皮子磨薄了?
他那张大脸已经够肥了的了,再配上个薄嘴厚,长舌头,还有的瞧吗?
还有她家那小人,也太欠管教了,当着他的面就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不避讳,这是要逆天呀!允禄搓了两下手指,觉得有些事似乎不能再等了,要加快速度了。
七七在外头呆了两天,小二十一也就陪着玩了整整两天。当然庄亲王一大王爷也是一直跟在后头做背景墙的。
虽然没说什么。可那低沉的气压让除了神经大条的七七和允禧。还有明显没弄清楚状况的狗儿之外的其它人,都觉得喘不上气,一听说要回贾府了,连黛玉都觉得这个决定好呀,还是快点回去吧!
不然她怕她们再怎么好声好气的讨好,那位阎王爷也要忍不住要暴怒了!
黛玉见七七还弄不清状况,同小二十一依依不舍的靠别,约了下次一起到庄子上玩去。忙受不了的拉了七七上了马车。
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逗坏了七七,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别跟着乱操心,小小年纪就爱东想西想的,小心老得快。”
真当她是小白痴呀?她同允禄怎么说也交往了这么久了,他高不高兴自己还能瞧不出来?还有小二十一,瞧着大大咧咧,可也是个精明的主。准一早就瞧出他不对劲了来着,不过也是同她一样。借着这个由子折腾他罢了!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为了什么事,反正她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才拿他出气来着,估计他也瞧出来了,所以才由着自己的性子玩闹没出声。
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小花枪也不好解释给别人听,瞧着黛玉担心只是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黛玉见七七高高兴兴的回了贾府,给贾母请安时还一连说了好几个笑话,真是不将这两日的事放在心上,也索性不再想了,怎么着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吗?何况姐说没事一准就是没事吧!反正瞧着王爷再生气也没拿她姐姐怎么着!
“紫鹃,你一会将准备的那些礼物给三位姑娘送去,小红,你送宝玉哪。。。。。”七七同黛玉边往回走边安排一会的工作。
春纤最好热闹,听了就抢着说道,“那我去送宝姑娘哪里吧!”
“你?你还是歇歇你的小细腿吧!宝姐姐哪明儿我自己送过去,随便去瞧瞧香菱姐,将给干娘的年礼捎给她。”这两年香菱在梨香院里越发站住了脚,薛蟠身边的那些大丫头,不管是开了脸还是没开脸的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毕竟大家都知道香菱是好人家的姑娘,板上定了钉子的良妾,现在又还没有大奶奶,可不就属她最大,何况人家娘家有钱,后面还有个有势力的干妹子。
香菱自己的腰板也硬气了不少,自家田产、铺子每年都有不少进项,这些年她又陆续从薛蟠这儿弄出不少钱出去又买了些地,万一以后他真不要自己了,或是大奶奶容不下她,她也可以出去靠着她母亲过活,这可进可退的人就是底气足呀!虽说性子还是谦和不爱惹事,可气质却越发的出尘不俗,惹得薛蟠越发的爱重她。
因她现在挂着薛蟠房里人的身份,不能总到这院来,不过七七到时常去梨香院里瞧她,过年过节的年礼也总少不了她们娘两的,虽说碍着要给薛姨妈的面子,比薛姨妈的总少上两三层,可姐妹之间的感情却越发好了。
“喔。。。”春纤一听没她的差事,有些闷闷不乐的。
小红瞧了就说道,“瞧你,让你闲着你还不乐意,那是姑娘疼你呢!这大冷的天,你爱抱着东西到处乱跑呀?即这么着,我一会同我一道给宝二爷送东西去吧!你替我抱着一半东西,可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让我全抱着我也乐意。”春纤立马高兴起来,围着小红好姐姐,好姐姐的叫。
黄嬷嬷瞧了就瞪了她们一眼,两人立马老实规矩的板起了脸,黄嬷嬷尤不满意的说着七七,“姑娘,你瞧瞧,都是你平日里惯的她们,这都成什么样了!”
“哎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想当初我比她们玩的还疯呢,我义父、义母不也宠着我。”七七从来不将自己当丫头的那段经历隐瞒着,反而时不是时拿出来说说,好似专门炫耀似的,道让听到的人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黄嬷嬷听了这话又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只是叹了口气,又瞪了一眼在后着偷笑的众丫头。
小红见这样忙讨好的上前掺过她道,“嬷嬷别气,这不是没有外人吗?我们在外头规矩着呢,哪里敢给你老丢脸呀!快别生气了,为了赔罪,我请嬷嬷去听戏如何?我听人说隔壁东府里正唱堂会呢!有您最喜欢的姜子牙斩将封神,还有丁郎认父、黄伯央大摆阴魂阵、孙行者大闹天宫热闹着呢!”
“你这丫头,快一边去吧!那个同你说我乐意听这种戏的?不是神鬼乱出就是妖魔毕露,甚至于扬幡过会,号佛行香的我可不爱瞧那个热闹,听来就觉得闹得慌,要去你们自去吧,我是不去的!”
黄嬷嬷笑着点了一下小红的额头,她也是瞧着这几个丫头都是乖巧灵利的,才想着好好提点一二,说不得那天姑娘真要进了那府里会用的着,可听姑娘那意思是并不打算将她们都带到那府里,还会有别的安排?她想了一下也没想透,只放在一边等着回去再和宫嬷嬷商量一二。
“姑娘们呢?去不去那府里看戏、放花灯?”小红听说黄嬷嬷不去,又问黛玉同七七。
“迎春姐姐她们三个去了吗?”黛玉想了一下问道。
“我听说是没去,三人聚在一处和众丫头们掷骰子赶围棋呢,就宝二爷去了。姑娘们若是想去可约着她们一道。”春纤也是个好热闹,爱八卦的,这府里的二等以下的小丫头们就没有不同她好的,谁的消息都没有她来的快,可见当年那些绢花是没白送的。
黛玉听了就说不去了,七七也道,“不去也好,不过是瞧个热闹罢了,闹哄哄的有什么趣,这两天你们还没玩够呀!还是在家好好清静清静的好。”
心里却在想着那府里是什么干净的地方?谁乐意往哪去呀?就是惜春怕也是不乐意家去的。
众丫头不过是为了哄着主子高兴,见黛玉和七七都没什么兴致便也不再提这个话题,紫鹃和小红伺候完各自的姑娘换衣服洗漱完毕,就各自带着礼物送礼去了。
小红和春纤才走到宝玉院门口,就听到他屋里丫鬟们越性恣意的顽笑声,小红暗地里挑了下嘴角,心说这院子里的丫头们越发是没规矩了,好在她眼光好早早的离了这地,不然同她们混在一处还有什么好前程,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受了大半年精英教育的春纤这会也有些瞧不上这院子里没规矩的样,小声的同小红说道,“往常袭人姐姐在的时候还在管着她们些,今儿听说袭人姐姐请假家去了,宝二爷又不在,她们可不是要疯上天了,越发以为自己是正经的主子姑娘了!”
“哼,她算你哪门子的姐姐,以后在我跟前少提她。”若说小红和这院子里的丫头们只是性格不合,那对袭人就真正是厌恶瞧不上眼了,当初就是因为她才死了可人,赶了茜雪,这些事她可都记着呢!
小红和春纤进了院子都还没人出来招呼,这么冷的天,主子不在,大丫头不说,连个粗使的守门的小丫头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小红心说她不过是才出去了不到一年,这院子里的规矩越发不成体统了。(未完待续。。)
314吵架
带着春纤进了宝玉的屋子,见他房中倒是暖和的很,大大小小一屋子的丫头瞧着很是热闹,也有赶围棋的,也有掷骰抹牌的,还有聚在一起闲聊的,都说正月里头不动针线,又赶上过年府里又刚经了娘娘省亲的喜庆事,府里的主子,主事的婆子们也管的松散些,这些小祖宗们越发没了章法。
全都泡在这儿里躲轻闲,光瓜子皮就磕了厚厚的一地,小红是利索爱干净的,进屋一瞧这乌烟瘴气没处下脚的样就皱眉说道,“瞧瞧瞧瞧,这还好是大冬天的,若是穿着软底的绣鞋来我还真怕扎了我的脚!”
媚人正斜靠在软榻上磕着瓜子,小红一进屋她就瞧见了,对着小红她心里可很是羡慕嫉妒恨的,本来是她们手下的一丫头,结果一眨眼就攀了高枝爬到她们前头去了,在林大姑娘面前得了宠很得脸不说,光那一个月三倍的月钱就够让她们眼红的了,更不用说别的什么福利待遇了。
虽说她们在宝玉屋里当丫头,在整个府里丫头中间还算是顶尖的,可和小红她们一比就不行了,更何况前头还有更得宝玉喜欢的袭人、晴雯挡在前头呢?所以瞧着小红和春纤那叫一个嫉妒,本来连三等都算不上的两人,摇身一变就全成一等的了,瞧两人身上穿的带着,那样也不比老太太跟前的鸳鸯姐姐差。
本来就气不顺的她一听小红这么说,将手上的瓜子一把扔到小红脚下,冷冷的说道。“哟!瞧瞧。今是刮了那阵风呀。将格格身边的大红人吹到我们这来了?我们这庙小可容不下您这么大的佛,怎么?闲我们这脏呀?想当初不晓得是谁连进这屋子的资格都没有呢!我呸,得性!”
“你说谁呢?小红姐姐好心提点你,你到不知事?这话有本事你到院子里说去,当着老太太、太太们说去?瞧瞧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二爷不在家就当自己是主子了?瞧将这好好的屋子给糟蹋的?这让二爷回来还怎么住?你,还有你们几个,你们是几等的丫头就能进了这屋子?不在院子里好好守门在这儿做什么?我们来了没人招呼也就算了,都是自家的姐妹我们也不能挑你们的理。可若是老太太、太太身边的姐姐们来了,瞧见你们这样,你们还能好好在这儿立着,虽说大正月的不能见血,可也能记得你们的帐留到秋后再算!”小红还没说话春纤却忍不住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教,她可不是当初那畏缩遇事只会哭的小丫头了,那好几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们的铁血训练可不是白来的,这被她们训练过的那一个个也都是拿得出手的,到哪做个大丫头也是够格的。春纤本来就是个嘴皮子利落的,如今被调教了出来更是了得。套话张嘴就来,这一套套的很有大丫头的气场,竟将屋里的众人唬了一跳,那些不经事的小丫头们更是一流烟的全跑了。
媚人见状更是生气,站起来就啐了一口,“我呸,你是哪个?到我们这儿来耍那门子的威风呢?你自己那主子还是借光住在我们贾府,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你倒还敢来我们屋子里摆谱,也不瞧瞧你有没有那个脸面!”
“哼!”小红拉住要冲上去找媚人理论的春纤,冷哼一声抬脚踢了一下脚前的瓜子皮,提声说道,“春纤,你瞧你这脾气,忘了嬷嬷们是怎么教你的了?多大点事也值当你同姐姐们吵嘴?”
媚人听小红这么说只当她是怕了,眼角隐隐有些得色,可小红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变了脸色。
只听小红不紧不慢的说道,“去,不管是老太太身边的鸳鸯姐姐,还是二奶奶身边的平儿姐姐,你快去找一个过来,就说我们一回来就急冲冲的来宝二爷这里送年礼,结果人家给我们唱了出好戏,不欢迎不说还要同我们清算一下旧帐了,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说我们格格是在这里白吃白喝呀?我们早几个月就自己开伙不吃公中的了。若说是白住到是真的,你去让姐姐们问问老太太、太太并奶奶们,我们每个月交多少的房租合适呀?若是府里房子真是紧张也不打紧,我们自家去住着就行了,正好今才回来,我们那屋里地火笼怕都还没熄呢,也省得回去再点了。”
小红这一席话说得屋里的众丫头都一片安静,只听得春纤那脆生生的回答,“哎!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请示去。”
说罢转身就要走,秋纹、碧痕等大丫头本都在一旁瞧着笑话,可一听这话都慌了,这屋子里乱成这样,这要是让老太太、太太或是二奶奶哪里知道了,她们也别想落个好,忙都上前拉着春纤哄了又哄。
又朗声让小丫头们上茶,上果子,拉着两人坐了又骂着身边的小丫头,“你个没眼力架的,让你上茶上果子就单上这两样呀!没用的东西,快将今早娘娘赐的糕点端上来点给两位姐姐尝尝。”
小红心说你拿着娘娘压谁呢!你当就你家认识贵亲呢,冷笑一声说道,“姐姐们快别忙了,我这种进不得屋子的人,如今能进屋里坐坐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哪里还能当得起那娘娘赐的糕点,我怕是没那个福的。”
碧痕等人没想到小红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也同当初她在院子里的差别太大了!这不就是到了林大姑娘跟前提了个等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又比她们强到哪里去了?给那么个当过丫头的人当丫头,还好意思在她们这牛气,皱了下眉也忍不住想要讽刺两句。
就听春纤接话说,“哟,这糖蒸酥酪一瞧就是宫里出来的,昨儿庄亲王和二十一阿哥去瞧我们二少爷,也给带了好多宫里的糕点果子什么的,我们二少爷不爱吃,偏两个格格也不喜欢甜的,嬷嬷们在宫里吃的多了都不爱这口了,可是都便宜我们这些小丫头了,这糖蒸酥酪是不错,就是有些甜了,我觉得若是杏仁再多加一点,苦味重一点点应该更好,我更喜欢吃千层酥和凤梨酥,不知道这两样娘娘赏了没,若是没有姐姐们可以去我们哪里拿,我们哪还多的是呢!
我们两个格格都是心善的,特意带回来说是要给留在府里看院子,没有家去的婆子和丫头们吃呢!打了一大包的东西回来,各式各样的小吃都有,好有好多外头卖的小玩意,姐姐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去选两样拿着玩,到也是个趣。”
春纤的话让众丫头心里都一颤!是呀!这几个月没动静,让她们早就忘了那两位可是有两个连老爷都要讨好的哥哥的,瞧着这样子还同王爷、阿哥们有交情,那可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呀!
想到这儿,碧痕就笑着亲自给小红倒了杯茶说道,“姐姐别生气,我们一个院子住了那么久,姐姐还不知道媚人那丫头的脾气?虎起来就是那不清头的样子,姐姐别同她一般见识,那就是个笨的。别生气呀!”
小红笑着接过茶,没说话,心说我知道她就是个笨的,啥时候不是她做出头鸟,你们几个聪明的藏在后头瞧笑话呀!
秋纹见了也忙给春纤倒了杯茶,劝道,“两位姐姐都别生气了,这大过年的,都是我们的不是,我给姐姐们赔个不是可好!”
檀云也道,“可不是嘛,都是媚人不会说话,姐妹们间的玩笑话罢了,那里就当了真了,还值到闹到老太太、太太那里去?二奶奶最近身子不舒服,更是不吵她为好,姐姐们若是气不过,打我们两下出出气。”
绮霰听了就笑道,“哎哟,我可知道你为啥要说这话,谁不知道以前你就同小红最好,现在她哪里舍得打你?怕是就可怜了我们几个的皮肉了。”
这笑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就好了一些,麝月是茜雪走后才来的,自是不知道在这院子中小红本是同茜雪最好的,听了这话还以为是真的,就道,“那正好,能着多劳,你快同姐姐们去那屋里点点这新到的年礼吧!我们也将这屋子里收拾收拾,是闹的有些不像样了。”
小红和春纤本也没想将事情闹多大,见她们都服了软就跟着麝月去了那里屋,进去一瞧只见屋里还有一人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们,却是晴雯。
小红自是知道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丫头都是有些排挤这外来的晴雯的,之前她还在这院子里的时候虽没同晴雯有多交好,却也不曾跟风似的排挤过她,所以两人大面上还过的去,见她笑着瞧着自己就笑道,“晴雯姐姐,新年好呀!怎么的自己在屋里待着没在外头热闹!”
“太吵了,闹的慌,莫不如自己瞧瞧花样子,琢磨一下绣技呢!”
“哟,莫到整个府里就属姐姐手巧,这大过年的谁不歇着玩着,就姐姐还惦记着这些,这功夫下到了自是比别人强的。”(未完待续。。)
315毛丫头
晴雯听了这话就笑道,“你快别哄我了,别人若说这话我估摸着还能信,你说我是万不信的,我不就相信你没见过你家姑娘绣的东西?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虽不是什么内行,却也能瞧出一些来的,你家姑娘绣的花样简单可却都含着灵性,那水平不知道要高出我多少呢!”
她这一笑到真叫不常见她的春纤瞧呆了,心说这晴雯真是漂亮,难怪这院子里的丫头们都要排挤她,又难怪那喜欢好看人的宝二爷那么喜欢她呢!
小红听了这话也笑了,她倒是也挺欣赏晴雯的爽利的,虽说脾气辣了点,有时候有些不合适宜,可总比那外表贤惠内里黑了心肝的强,于是再说话就带了点真诚说道,“我们姑娘不像你好这个,她是最懒得动这些个的,说真的真是白瞎了她那点子灵性天赋了,一个荷包她能给你绣半年,想起来了动两针,有时候连着好几天也不摸针线的。再说比我们姑娘绣技好的多的是,专教我们姑娘刺绣的嬷嬷以前就专管着给宫里的娘娘们做衣裳,那水平才叫一个高呢!等回头她若是来了,你可以去请教请教她,得她一句半句的指点就够你琢磨好一阵子的了。”
“嗯,你去了她一准高兴,她总是骂我们没有天份白瞎了她这个好师傅,还说姑娘们有天份偏是个赖的不爱学,再有就是学会了也用不着多少这技艺,也是白瞎了她的好手艺,每次教我们都要唠叨呢!”春纤苦着脸。她也是个耐不下性子的。最讨厌针线课了。没少被苏嬷嬷教训!
“是嘛!”听了春纤的话,晴雯心头一动,她知道她能从奴才家的下人,走到主人家的下人这一步,除了好颜色之外就靠的是这好绣技。所以哪怕现在她再得宠也没放了这她吃饭的本事,她总觉得红颜会老,可有个吃饭的本事总是不会亏了自己的。若是能学到那位宫中嬷嬷的本事就好了,将来就也算是多了条出路。。。
三人正说到这儿就听见外头宝玉的奶母李嬷嬷拿着拐杖连连敲地。恨声骂道,“自从我出去不大进来了,你们就越发没了样儿了, 别的妈妈们越不敢说你们了。 那宝玉是个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的。 只知嫌人家脏,却不瞧瞧自己个。这是他的屋子,就这么由着你们糟蹋?真是太不成体统了,瞧这儿脏的,你们怎么只顾玩闹不说收拾收拾?这怎么看的过眼去喔?”
媚人因着刚刚被大伙合着一顿挤兑,气正不顺呢。听见李嬷嬷又拿这个说道,就气道。“嬷嬷没瞧见我们正在收拾着呢吗?怎么还说?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过有什么打紧,只有我们二爷看得过就行了,左右这是他的屋子,他又没说什么?”
说罢还低低的说了几句你们都算那根葱之类的!
秋纹等人知道媚人气不顺,又都知宝玉不讲究这些,再一个李嬷嬷已是告老解事出去的了, 如今管不着他们。因此只顾着低头顽乐,并不理他。只几个小丫头低头头悄悄收拾屋子,那李嬷嬷还只管问“宝玉如今一顿吃多少饭”、“什么时候睡觉”等语。秋纹等人也不过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乱应付着答了。
媚人小声骂着:“好一个讨厌的老货!又跑到这里来拿大来了,就知道又想过来占便宜了!当她是老祖宗呢,问东问西的烦不烦?”
李嬷嬷见没人理她有些无趣,见刚刚给小红两人端上来的点心就拿起来瞧了瞧问道:“这盖碗里的是酥酪?怎不给我也送点去?你们没人吃我就吃了罢!白发着别坏了,可惜了的!”说罢,拿起了一旁的汤匙就吃。
碧痕见了忙道,“快别动!那是宝玉说了要专门给袭人留着的, 回来他问起来我们拿不出来又要惹气了。 到时候难不成你老人家要自己承认?可别带累了我们受气。”
小红在里面听了这话摆弄着晴雯那些花样子的手就一顿,那点心是宝二爷特意要留给袭人吃的?那刚刚她们为什么端上来,还特意劝着自己吃?好歹她不是个眼皮子浅的,若是真的吃了那点心,背后她们还不知道要搅出多少事了!虽说她不怕,可总是让人说嘴丢了她们姑娘的面子,谁知道她们会说出什么难听的来。
晴雯在里屋自然也是听完了整出戏的,若是平时她也不会趟这混水,可她起了想要同那宫中出来的嬷嬷学绣技的念头,自是想同七七那里的人打好关系的,见麝月出去瞧热闹,就小声的对小红说道,“你是个有造化的,早早离了这是非地,不像我还在这里苦熬着,这么斗过来算计去的,怕是早晚要出事,我真是羡慕你呀!”
小红听了抬头瞧了晴雯一眼,试探着说道,“我哪里能同姐姐比,你是宝二爷跟前的红人,我当初连个屋子都进不来,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过是想挪挪地,奔个好前程罢了,姐姐自有自己的好前程,不用同我这般的。再说了以姐姐的脾气心性,还怕被别人算计了去?大家伙可都怕着您呢!”
晴雯听了就凄然一笑,“我能有什么好前程,我不过是个随风的浮萍,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罢了,若是能选,我也想同姐姐这般靠着自己的本事拼前程的,别的没有我至少还有一手好绣活不是。这院子里的事我想怕也是瞒不过姐姐的,我也不想就这么着过日子呀!可我不厉害点能行吗?我不吃了别人,别人就要合起来吃了我!我也不过是想过的好点罢了!”
小红压根瞧不出晴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本来以为晴雯也同袭人一样是奔着宝二爷的通房努力的,最后的目标是做个宠妾,最好有自己的孩子的哪种,怎么听这意思似乎不是?可是她同晴雯并没什么交情,今不过是瞧着对脾气多说了两句罢了,她可不想给自己家姑娘招什么是非。
故而也只是听着没做声,其实晴雯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想怎样,只是觉得这日子过的太tm憋屈了,别人当她是傻子,可是她什么不知道?袭人她们在背后做的那些肮脏事,却要她来背黑锅,再说她们估计也没少在太太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让她很不得太太的眼缘,可她只是个被送进来的丫头,没人脉没靠山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竖起些刺来保护自己罢了。
今见了以前地位,处境怕还不如自己的小红过的那么威风,那么的好,难免有些羡慕就多说了这些话,若说具体要怎样她却也还没想透。见小红淡淡的不搭话,叹了口气说道,“这才不到一年,你到是变了不少,以往见你在院子里根本就不出声的,哪成想你还能如此的利害,她们几个都说不过你一个,道是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是我们姑娘和嬷嬷交的好。”小红随口应酬了一句,她现在同一年前怎么能一样?一年前在这院子里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丫头,哪里有她话说的地?可现在她出来就代表了她们姑娘,她可以弱可是她们姑娘的脸面不能弱了去,嬷嬷们是怎么说的来着?喔!主辱臣死,就是这个意思了!
春纤这会顾不得瞧美人,晴雯带着羡慕的神色同小红之间的对话她都没听见,这会她正听着外头的热闹呢!只听 李嬷嬷听了碧痕连呛带敲打的话真是又气又愧,便说道:“我不信他这样坏了。别说我吃了一碗牛奶,就是再比这个值钱的,也是应该的。难道他待袭人比我还重?难道他不想想怎么长大的了?我的血变的奶,吃了多少才长这么大的?如今我吃他一碗牛奶,他就生气了?我偏吃了,看怎么样!你们看袭人不知怎样风光,那还不是我手里调理出来的毛丫头,什么东西!”
一面说,一面赌气将酥酪吃尽了。麝月是老太太那里出来的,对老人家要敬重一些,见她吃都吃了还能怎样,只好劝道:“她们不会说话,怨不得你老人家生气。宝玉还时常送东西孝敬你老去,岂有为这个不高兴不自在的。”
李嬷嬷听了啪的将空碗放到桌上说道:“你们也不必装狐媚子哄我,打量上次为了我吃了一杯茶就撵了茜雪的事我不知道呢? 等他回来为了这事闹起来,要撵你们一个两个的时候,我自来领罚,不带累你们就是了!”说着,赌气去了。
麝月好心却被说了一顿也觉得心里气的慌,甩手进了里间将七七等人送来的东西收了,又送了两人出去,碧痕、秋纹也出来送两人到了屋门口,还没等她们两个出院子,就见媚人在里头摔了门。
张口就骂了一连串难听的,从她们到她们的爹娘,到七七和黛玉,甚至还牵连到了狗儿和石头。。。(未完待续。。)
316计
她以为隔着厚厚的帘子,她们又走的远了一定听不见了,哪知道七七是个心大的,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将一些空间中的水果赏给她们吃过,再加上这一年和红袖她们混的好,她们早起练功的时候也跟着后面学了一招半招的,听力体力各方面都好的很,将她们在里面说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气的春纤立时就要回头找她们算帐去,小红一把拉住她,将她给拽远了,她还挺不服,“小红姐,就这么算了?你听她们说的多难听呀?还说什么等回头让袭人给她们做主找我们的麻烦,她们算是个什么东西,就仗着在二太太那得点脸。。。”
“行了,不瞧这是在什么地方,别说了,小心给姑娘们招了是非。”小红握紧了拳,气得手背上的青筋直冒。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可不甘心。”春纤想了想说道,“要不找林大娘吧!你爹娘可是这府里有头有娘的管事,就由着她们这么欺负你?当年你在这院子里的时候就应该让她们知道你的身份,瞧着她们巴结不巴结你。”
“谁用她们巴结,我还嫌恶心呢!”当初她刚回来的时候心里还记狠着爹娘将她送走,死活不愿意同她们和好,爹娘也顾忌着她的生日,怕被主子知道了不高兴,也怕被对头知道打压她们家,就瞒着没说只有通好的人家知道。如今就更没有到处宣扬的必要了,她可从没想着借着老子娘的势做点什么,她要凭的可是她自己的本事。这次的事也一样。
“不用找我爹娘我也有法子。你听我说。。。”说罢小红爬在春纤的耳朵边低语了一番。
“这。这,这能行吗?我可听说袭人她是老太太、二太太内定给宝二爷的那啥。。。”春纤年纪还小,听到这事还有些脸红。
小红抖了抖手上的帕子,“是呀,是内定的,可不是还没确定吗!宝二爷才多大呀!她就敢勾着二爷做那种事,当年因着这事她被老太太厌弃了,如今再闹大了被二奶奶厌弃瞧着她以后还抖什么抖。那院子里的小蹄子们也都瞧着些,长长教训,看以后还敢张狂不!”
“她她她,她早就跟宝二爷哪啥了。。。”春纤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跟着小红往自家的院子走,快到院门口了才消化了这件事,瞧着一脸深思考虑着细节的小红,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红姐。你说这事同姑娘说一声不,我不是后悔也不是怕事呀!我是想着若是不同姑娘说。算不算是嬷嬷们说的背主呀?万一给姑娘们惹了麻烦怎么办呀?”
小红考虑了一下说道,“你想的对,我同我们姑娘说一声吧!她若是同意我们就做,若是不同意就算了,我们再找别的机会收拾她们。”
春纤听了放心的点点头。
七七听了小红将去宝玉屋里的经过说了一通,又听了小红最后描述的那些丫头们说她们的那些话。说她说的难听也就算了竟然还编排上了她两个哥哥,不由的也有些生气了,这么不讲小红她们放在眼里?这人还没走远呢就敢这么说?这欺负她的人同欺负她可是一样严重的,挑着眉问小红,“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小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担心的瞧着七七,生怕自己的主子怪罪,也怕姑娘觉得自己心太坏,太恶毒了。
七七却没那么多顾虑了,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也觉得可行,就说了,“那行,这事我安排人去办,你们就别出面了,只盯着那院子,瞧了什么新鲜事别忘了回来报我,让我也听了乐呵乐呵!”
“姑娘!!!”小红低声惊呼,“姑娘不要搅到这里面来,我来出面就好了,若是有什么意外我自己也能摆的平担的着,再不济还有我娘那边。。。”
小红是打算收拾一下那几个满句喷粪瞧不起人的死丫头,可是从没想过要将自己家的姑娘牵连到这里面来,她再不济手下也是有几个能帮上的忙的小人物的,别瞧着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私下里也是笼络了几个可用的人的,也有不少婆子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对她还是蛮客气的,这事她就能办好的。
七七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出面都不合适,放心吧,我有可用的人。”
小红张张嘴还想劝说外头来的不知道府里的深浅,怕更不好行事,可一想她家姑娘也不是个没成算的,也就没在强求,只暗中考虑着还是做两手准备,万一姑娘这边应付不了,她也能帮上忙。
七七待小红出门了,托着腮转了转眼珠子,正好这两日她心情不好呢,既然她们撞了上来让她出气,也就别怪她了。。。。
今儿李嬷嬷心情很是不好,先是在赌桌上输了不少,后来又在宝玉那屋里受了气,在府里逛了一圈也没什么人乐意理会她!想当初她还在这府里当差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谁不瞧着她的面子?现在可好,除了几个老姐们还给她点脸面,还有谁将她放在眼里?
她也是在这府里辛苦了一辈子的人了,还曾做过哥的奶嬷嬷凭什么就这么对她呀?琏二爷身边的赵嬷嬷她就不比了,也比不上,可怎么着也不能差过二姑娘、三姑娘身边的奶嬷嬷吧?瞧人家现在都过的什么日子?再瞧瞧她,真是哭都没处掉眼泪去,谁心疼呀!
李嬷嬷是越想越难受,在几个老姐们那多喝了几杯,发了好一通牢骚,等到酒半醒了想到该回家了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府里落锁的时间了。再叫人起来开门少不得还要打点人家两个,也不值当的,索性打算到她以前住的地方猫一觉算了。
天冷路滑的她腿脚也不方便,远远的见着有个小丫头打着灯笼在前头走着,就喊道,“喂!前头那是谁?等我一等,过来扶我一下。”
那灯笼的亮光听到声音定住了,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来慢慢靠近,走到近前提高了灯笼照了一照才道,“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嬷嬷呀!这黑灯瞎火的您老怎么在这儿呀?可是吓了我一跳!”
李嬷嬷就着微弱的烛火见是一小丫头,可她老眼昏花的也认不出是那一个,声音更是不熟悉就问道,“你是那个院子的?你也知道这天色晚了在这儿乱转什么呢?小心管事的姐姐们瞧见了罚你。”
那小丫头笑着走过来掺过李嬷嬷道,“你老是这被人请了酒耽误了回家吧!走去我那屋里歇着去,你都不认识我也是应当的,我就在宝二爷那院子里不过是个烧水看茶炉的小丫头不常到前头去。不过我可知道您老可多的事呢!以前茜雪姐姐就总跟我们说李嬷嬷人好心又善,最懂规矩,调教小丫头也是好手,还可惜我们来晚了,不然让您老调教调教准能出息呢!往常我没这个机会,今可算让我遇到这个巧宗了,您可要让我好好孝顺孝顺您!”
李嬷嬷被人冷了一天了,猛然听人这么捧着她,不由的心花怒放道,“怎么,你认识茜雪那丫头?”
“嗯,我刚到院子的时候就被分到茜雪姐姐手低下做事呢,她教了我不少东西,我们这些小丫头都爱亲近她,她脾气好讲事理不像那些姐姐们总是打骂我们,可惜头两年出去了。”
“唉!那是个好孩子呀!最懂规矩也尊重我们这些老人。。。”李嬷嬷想起茜雪就不由的想起是因为自己吃了那一碗茶而惹出的事,若说她爱吃个嘴,沾个小便宜是真的,可对茜雪这事她还真是觉得有些愧疚,宝玉院子里的那么多丫头,也就她还拿自己当回事,可惜呀!想到这儿就不由的一叹说道,“都怪我呀!我若当时为她说说话,她也不至于就负气那么去了!”
“瞧您老说的,哪能怪您呀?这事同你没关系,我知道茜雪姐姐是为啥 走的,还不是因为她阻了人家的青云路。”那小丫头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按说我也不应该多这个嘴的,这里面不管有啥事也论不到我一小丫头说道。可嬷嬷你不是外人,是宝二爷的奶嬷嬷,这事正该你知道管管的。茜雪姐姐是被人合伙挤兑走的,就连您老也是她们蛊惑着宝二爷不叫进来的,她们总在宝二爷面前说您的坏话,时常长了可不就。。。”
那小丫头见李嬷嬷立住不走了,抬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破嘴,大过年的说这些事做什么?白惹了您老生气。”
见她并不阻止而且还冷 冷的瞧着自己,那小丫头更是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小声说道,“您老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不是故意要挑拨您老的,我只是气不过,凭什么都是丫头她就要比我们高一头呀,我们伺候二爷是应当应份的,可还要我们伺候二道,三道的姑娘小姐,我这不是不服气嘛!以前茜雪姐姐在的时候她们就不敢这么使唤我们,这大冷的天,她家去疯了一圈回来还要捉妖,说要吃什么栗子,让宝二爷给她剥,她到比爷们还尊贵了,还有那屋里的大丫头们,栗子都让她们白天吃完了还偏说是赏我们了,让我去给她们到灶上拿新炒的来,这大冷的天谁爱动呀。。。”(未完待续。。)
317不服老
那小丫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缩着脖子,瞧着脚尖不敢在出声了。
李嬷嬷冷哼一声,率先往前走了,别走边说,“你也别打量我是个傻的,想引着我为你出头?你还嫩了点,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瞧我饶不饶你。怎么,你说哪个狐媚子让宝玉给她剥栗子了?”
“你老高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还能有哪个,这么厉害赶用宝二爷的,除了袭人没别人呗!我听姐姐们说今宝二爷就是去她家寻她去了,不过就请假回家个一天半天的,连这么点时间都舍不下,还要巴巴的追了去,可见二爷真是将她放在心上一刻也离不得了,这下她更是要牛气了,我来的时候路过那窗下,正听她哄着二爷要答应她什么事呢,还说若是不答应她就家去再也不来了,把二爷给吓得一连说别说两三件,就是两三百件,他也必然一定依从呢!”
“呸,我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瞧着一本正经,其实骨子里狐媚着呢!”
“您老明见,再没有人比您看得更真的了,我听说她之所以要逼走茜雪姐姐,是因为茜雪姐姐无意见撞破了她的丑事。。。”说罢那丫头爬在李嬷嬷耳朵边一阵耳语。
惊到李嬷嬷都忘乎所以的提高了音量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我同茜雪姐姐最好,这还是茜雪姐姐临走前同我说的,让我留心着她点。说她不是个好东西。喔对了!茜雪姐姐说。本来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汇报给二太太。她听她婶子说有专门瞧这事的嬷嬷,有没有做过坏事一瞧就知道,料想她也跑不了。只是后来宝二爷只因为她给您吃了一碗茶,就听了袭人的话狠狠的发作了她一顿,她觉得好没意思,也就同家里人一道出去再不想管这里面的烂事,那袭人的事就这么被压下来了,不然以二太太的脾气。最讨厌宝二爷身边有狐媚子了,还能轻饶了她?
谁不知道二太太就是瞧着她面上老实庄重才重用她的,谁知道她最是个奸的!唉!我们这些小丫头就更是说不上话了,只恨她太精明,蛊惑着宝二爷将你这样的老嬷嬷都赶了出去,不然一准能瞧出她的不对来,有你们陪夜坐镇的也不会出这些子脏事,二太太若是能再请您老回来就好了。。。”
那小丫头一通唠叨却重重的砸在了李嬷嬷心里,如同砸开了那层层迷雾,是呀!她若是能回来宝玉房里当差。那以往的体面不就全都回来了,如今她闲在家里还不是因为宝玉听了那些小蹄子的话。不待见她,说什么瞧着她烦,这才让老太太,二太太不重用她。
可一旦知道她们挑的那些大丫头,全是些不中用,只会拐带坏主子的,那她出头的日子不就来了吗?等她重回了宝玉的院子,瞧怎么收拾那些死丫头,让她们一个个在张狂。。。。
李嬷嬷在心里盘算着心事,想着一会若是见二太太怎么说才好呢!就听那小丫头说道,“好了好了,到了大路上嬷嬷自己慢些走就不怕了,我还要快点跑回去呢!不然这栗子若是凉了我又要挨打了。嬷嬷自己先慢慢走着,若是寻不到地方睡,就到三等丫头的房里找我,我给嬷嬷铺床叠被子。”
“嗯。你去吧!”李嬷嬷这会心里正装着事呢,那里还顾得上理会一个小丫头,见她要走又忙叫住,“你且等等,将手上的灯笼给了我。”
“哎,您老小心拿好,回头不用了放在院门口的门房就行了,我自会去取。”说罢递了灯笼一溜烟的跑远了。
李嬷嬷提着灯笼慢吞吞的往王夫人的正房走,边走小声嘀咕着要如何回话,太太若是这么问要怎么说,若是那么问又要怎么说?
想当初她在这上上下下好几百的下人中能夺了最得宠的宝二爷的奶嬷嬷的位置,说她是个软弱可欺没些手段的,你信?
不过如今她上了年级,孙子都多大了不乐意费那心力罢了,她什么也不做在家里呆着都能拿份钱,何苦要进来吃这份罪?何况瞧着她费尽心力,比自己儿子都上心照看大的哥儿,那么嫌弃她说的那般难听,待她还不如几个黄毛丫头她也是伤心了,但凡他能像琏二爷对赵嬷嬷似的给些体面,她也不至于如此混闹。不过是破罐子破摔了罢了,想当初她可也是出了名的规矩人,不然能被选上?
可如今瞧着,到是她老了老了太慈善了,一个两个都忘了她以前的本事了,她现在也不求着要有什么好体面了,不过是想多赚点养点银子,多拿点好处,随便收拾收拾那些小蹄子罢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在宝玉哪捞了多少好处。平时她想着大家都不容易,这十几年她也赚的差不多了,可如今见她吃点东西还要瞧她们的脸色,哼!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吃了多少到要叫她们全都吐出来。。。。
李嬷嬷浑浊的老眼里冒出一缕精光,打定了主意,到也健步如飞一点也瞧不出老态,其实她做宝玉奶嬷嬷那年也就二十出头,这十多年过去能有多大?撑死了也没过四十而已,平时拄个拐不过是借这个由子,给自己个脸面,说身子不好不能在宝玉院子里当差了,自己告了个老挂个名总比被人说她是被赶出去的体面不是。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有这个遮羞布,主子脸上好看,她也能保存些体面。有时候瞧着跟她差不多大的林之孝家的那么风光,她也隐隐后悔自己走了步臭棋,当初还不如一门心思做个管家婆子呢!可谁能想到自己奶大的主子是这个德兴呀!唉,真是说啥都晚了。。。
李嬷嬷感叹着自己命苦进了王夫人院子的大门,此时正值大年,处处都挂着红灯笼,王夫人因着女儿得势自己有了脸面,今年更是下了大力道收拾了自己的院子,哪都亮堂堂的瞧着舒服。
因着贾政一连在她屋里住了好几宿,今不在也不是去了那个姨娘哪儿,而是东府请客去了那边喝酒,王夫人心情更是好,真是怎么都舒心,当然烦心的事也不少,只不过留到过了年再说吧!
难得有心情的她一反常态的叫了几个心腹婆子们一道玩牌凑趣,那些婆子丫头一箩筐一箩筐的好听话,更是让她心情舒畅,手风也很顺了,脸上多了不少笑模样,李嬷嬷一进院子就听见了阵阵说笑声,对比着自己此时的落魄,越发坚定了要重新挤进权利中心的念头。
王夫人的院子毕竟要比贾宝玉那规矩的多,李嬷嬷一来就有小丫头发现了,忙从屋里迎了出来道,“哟,您老怎么来了?这大冷的天怎么不家去反而在这儿逛着?彩云姐姐,李嬷嬷来了。”
彩云听了装没听见,只瞧着坐在她一旁的金钏不出去,金钏在心里呸了一声,却也无奈的出了门。这会儿太太正烦着她,她可不敢在惹事了!
要说她也真是冤枉的慌,因着宝姑娘参选的事她家太太起了疑,之前搬家没落到好处更是黑了脸,去姨太太哪头暗中打探,也不知是那个黑心的说是她和玉钏走了风声,让姨太太哪头知道她们没花钱替她们打点的事,这才又走了新的关系。太太回来找个由子狠狠的发作了她们姐俩一通,要不要她瞧着不对,一直叫冤不知道会如何呢?说不得就会给赶出去了。
就这太太估计也没全信她,对她也不如往常那么好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到便宜了彩云、彩霞两个小蹄子借机起来了。
金钏回头狠狠瞪一眼得意的朝她笑的彩云,心说再让你美上两天,有你受的时候!甩了帘子出去迎了李嬷嬷道,“您老怎么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这会儿都在屋里热闹着呢!”
“哎!这不我也闲着没事就来跟着热闹热闹!”李嬷嬷讨好的笑笑,借着金钏打起的帘子缝转了进去,仰着笑脸就说了一连串的吉利话。
王夫人心情正好,见她来了也笑着道,“你来的正好,来来,也过来打两圈!要不再叫几个凑一桌?”
李嬷嬷以前也算得上是王夫人的心腹,不然她能将宝贝儿子放心的交给她?只是后来宝玉渐渐的大了,她名义上又挂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可以说是两头都兜着,却两头都不落好,也是慢慢不太重用她了。
这会儿见她来,也不好当着众多的心腹落她的脸子,免得寒了别人的心不是。见她推让着不肯上席,就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让在边上围观的嬷嬷替她打着,自己拉了李嬷嬷到一旁吃茶。
“瞧我,一来就搅了太太的雅兴,真是该打!”李嬷嬷半坐在王夫人的脚踏边上,瞧着她心情不错,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试探着开了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