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角附身之前的曹昂
从小到大我就特别容易哭。跌了一下我会哭;饿极了我也会哭;被人家欺负了我还是会哭;有时一看我哭得来劲母亲总是叹气说:“怎么一点都不像你父亲?”
听完后不管再大的委屈我都会把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脸上的表情总是能惹的母亲和几位姨娘开怀而笑但我不在乎谁也不能说我不像父亲谁也不能。
我的父亲叫曹操而我叫做曹昂。父亲很厉害记得在我小时候我眼中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有人跟我说过父亲在洛阳是个很厉害的部尉而且还做了件很大的事就是打死了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宦官是什么我不懂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很不得了的人。因为有一次父亲抱着我在腿上读书时我问他宦官是什么他告诉我宦官是‘鸟人’鸟人?真够厉害的!
七岁时父亲离家打仗去了好像是去打许多包着黄色头巾的人记得父亲走时我哭得很厉害说什么也不让父亲走而母亲和姨娘也是有些泪汪汪的那时的父亲抱着我说:“阿父是去为昂儿铺道的阿父不去将来昂儿就得去打仗了。”
我哭着说:“那就让昂儿去打让父亲在家陪娘。”父亲听了笑的很开心还夸我有出息但他还是走了
父亲走后我就和娘他们一起住父亲有一个朋友是一位年纪很大的阿公叫做吕伯奢吕阿公年纪很大了可还是经常大老远的来看望我们给我们一家子送这送那的。我很喜欢他每次他来时我都会拽着他长长的白胡子缠着他讲些好听的故事有一次听他讲一个关于战场上的故事我想起了父亲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这时吕阿公就颤巍巍的扶住我拍着我的背道:“莫要哭莫要哭哭的孩子不俊。”这时我就问他:“阿公你说父亲现在正在做什么?”
吕阿公笑道:“自然是在想昂儿。”我抽着鼻子道:“你怎么知道。”阿公露着他那掉了很多牙的嘴“阿公就是知道。”
“吹牛!”接着气氛就变了我不再哭而是跟着阿公一起笑阿公笑够时会说:“小孩子要多笑笑将来才俊俏。”而我就指着他的牙道:“那要是把牙齿笑没了呢?够俊俏吗?”然后我们就会继续笑两个人总是这样没事就开怀的大笑。
后来父亲回来了但他似乎并不高兴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读书或是出去打猎对我也爱理不理我很奇怪有事没事总是会去做些事吸引父亲的注意但好像没什么效果。吕阿公来看父亲时我会偷着问他父亲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而阿公则摸着我的头:“是世道不好。”
就这样父亲在家住了一年也是这一年我有了一个小弟弟叫曹丕。而此时父亲又接到了京都的旨意去当典军校尉了。
这一去就又是将近两年的时间那时的我眼看着就要十二岁了对一些事情虽还是似懂非懂但终究是懂了那么一点这个世道不太平
我从小就习武读书这是父亲要求的也是我自愿的记得有一次读书逃跑时正巧撞见了来看我的吕阿公他没有拦我只是告诉我:“逃者是不能上战场的。”几乎是没有犹豫我立刻回到了屋中继续读书因为父亲就在战场上。
后来董卓入京了;后来新登基不久的皇帝死了;后来太后也死了;再后来千千万万的百姓死了许多无辜的人死了吕阿公也死了。
杀死吕阿公一家的人是父亲虽然做的隐秘但还是被当地的官员查出了痕迹但此时的父亲已经组建了一支义军有几千人没有人会去惹他而父亲对于阿公的死也没有不认捎回的家书上对母亲她们说明了一切‘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从那一刻起我没有再哭过也没有再笑过不哭是因为吕阿公告诉过我:哭的孩子不俊。不笑是因为——我笑不出来了。
又过了几年我十五我们一家被父亲接到了东郡那一年全家为我举行了冠礼父亲很高兴为我取了表字‘子修’。晚上全家夜宴我想起吕阿公看着喝的有些醉的父亲第一次对他有了腻烦和厌恶的感觉于是出去透了透气谁知一会他出来寻我还问我可喜欢这个表字。
记得那晚是他第一次甩了我一个耳光第一次那么重重的打了我因为我回答他:“喜欢。”他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修这个字好至少能懂得修人性”
从那以后我跟他一直是冷冰冰的但在外人面前我一向是很尊重他但私下里我几乎很少正眼看他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敢我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只因后来父亲又出征了——徐州我听说他屠城杀了很多的人血流成河中原震惊!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不再是那个重义气、不畏权贵的曹操而是一个‘休叫他人负我’的枭雄。
兖州出了些乱子是个叫吕布的人闹的我们一家人又在侍卫的护送下暂时回到了谯县这期间我去看过吕阿公一家的坟并以义子的名义为他守孝算是我代父亲向他赔罪。
但孝还未守满我们一家又被父亲找了回去这时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州之主了见到他时我说:“让我走”他问我去哪我说无所谓只是不想呆在这里。
他自然没有答应毕竟在外人面前我是一个优秀孝顺谦恭有礼的后辈几位叔父都很喜欢我但在有些人嘴中我却是个孤傲的公子其实他们误会我了我只是不笑说的确切些是不喜欢笑。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我二十了这期间母亲总是劝我寻个女子但我没答应我连自己的生活和志向都还没弄清楚又哪有心思去娶什么妻妾?父亲倒是没逼我他也没有时间逼我屡次的出征甚至还迎回了皇帝他变得越来越犀利阴沉让我越来越感到生疏。
终于我第一次随军出征了目标是宛城的张绣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战事一到宛城张绣就投降了呵呵也算他机灵不然只怕父亲心里一个不舒服又会屠城了吧?
张绣投降后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开始逐渐难受起来似乎身体里一个外来的意识正在逐渐剥夺着我的意识我的近侍杨元劝我找父亲但我没有我不想去求他也不想去看他抱着别人的妻子在营中寻欢时的情景。当然他也不会想让我看到。
我的意识一天比一天差似乎一股外来的力量正在侵占着我的神识我开始每日沉睡意识也是一天比一天的不清醒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或许还是因为我的信念和心念不够坚定才让外来的什么东西有机可乘吧?
几日后躺在榻上的我眼前开始逐渐模糊属于我——曹昂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糊不清或许面对着自己不愿面对的一切这样的结局也是好的吧?但愿到了阴曹地府再与父亲相遇时他不再是‘负天下’人的曹操而是那个教我骂宦官为‘鸟人’的慈父这样我才会有信心对他说:“父亲!我很像你”
第一章 我是曹昂?
人死如灯灭魂魄无挂牵。
想到这里陈其不由的怒吼一声道:“护士!护士!给我过来!”话音刚落便见帐外一个瘦小的近侍急忙闪身进来见陈其已然转醒面上不由的先是一喜但见陈其一脸的狰狞怒容那近侍不由的愣了愣神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蜡黄的额头不断的与地面往来接触出“通通通”的响声还一边道:“大公子息怒!大公子息怒!”
陈其本来想说的千言万语被这人一阵磕头堵在喉间谅他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青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陈其本想将这医院的人好好大骂一顿但此时见这“护士”居然连膝下黄金都不要了不由赶紧道“喂喂喂你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我找你问点事而已!你快起来!快起来!”
那近侍闻言急忙起身只见他身上穿着奇怪的绸段袍子头上一顶罩笠显得怪模怪样的。陈其愣了愣神心中不由的疑惑顿起:“这是什么打扮啊?怎么现在的医院时兴这个?”想玩不由的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打量起了自己的身上。只见一见麻布似的服饰貌似内衣似的东西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其拍了拍胸口对着那位近侍说道:“原来你们的医院时兴这种病服啊?”
当手拍在胸口上的时候陈其不由的愣了愣神怎么如此结实?自己一向是一身肥肉的啊?唉居然还有腹肌?
正在陈其研究自己的身体时却见那位近侍走到陈其面前满面堆笑道:“大公子您终于醒了可把小的吓死了。大公子贵体如何可要再传唤大夫?”
“大公子?”陈其看着面前的近侍终于渐渐的缓过神来在讶异了一会之后陈其突然对着那近侍道:“你可不可以去帮我拿个镜子来。”那近侍慌忙低道:“大公子吩咐小的怎敢不从。”说完便徐徐倒退出帐篷。
乘着这个当口陈其急忙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额头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个鼻子嘴唇还有头上厚厚的披肩长陈其惶惶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自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
就在他愣的时候那位近侍已经拿着一面黄色的铜镜缓缓的走了进来当陈其看到那近侍手中的黄色金属物后不由的心口一沉。这不会是真的吧?
颤颤巍巍的将黄色的铜镜摆在自己的面前陈其最后的期望也瞬间化作了泡影虽然照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镜子中的人:鼻管挺直细目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哪里跟自己还有一丝的相像?
陈其呆愣了片刻缓缓转头看着一旁站立不语的近侍似是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半晌缓缓开口道:“哥们今年是二零零几年?”
那近侍似是没听懂陈其的话傻愣愣的看了陈其半晌低语道:“回大公子小的不知。”陈其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换了一个口吻道:“我的意识就是啊现在是什么年代?”见那近侍依旧是一脸的迷惑不解陈其心中好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又是无可奈何:“就是现今啊年号!对年号!”
那近侍恍然大悟虽然对陈其的表现有些奇怪但依旧是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大公子现今乃是大汉建安二年。”
“大汉?”陈其不由的双手捂着面颊懊恼的向后躺与榻上懊恼的问道:“那皇帝呢?现在是汉朝的哪位皇帝当家?”
那内侍闻言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一向冷静阴沉的主子今日竟然如此大胆但也只有是他若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被拿下问罪了。那近侍定了定心神静静答道:“回大公子当今天子讳协。”
“讳协?刘协?是那个汉献帝?”陈其闻言不由突然起身呆立片刻突然道:“那我呢?我叫什么?我又是谁?”
那近侍在傻岂能还看不出这位“大公子”的毛病急忙问道:“大公子您是否要传大夫?”陈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传什么传!我问你我是谁?我叫什么?”
那近侍似是被吓傻了伫立原地的傻看了陈其半晌接着呆呆道:“大公子您自是当朝司空大人的嫡子现今的中军校尉曹昂曹公子啊。”
——————
夜间的清空冷风连连此时尚只是年初天气还是颇为寒冷。只见一道孤寂的身影走在军营边上但见“曹”字帅旗下错落布置着如繁星一般的帐篷错落有致一个个依照地势而居几乎无有两营毗邻中间的道路如一张渔网串联有秩将各个军寨穿在一起。
只是那道身影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军事巨作陈其不从现在起应该叫做曹昂曹子脩了。曹昂呆立在星空之下愣愣的注视着漫天的繁星在冷风中静静出身。曹昂?我成了曹昂?那个年仅二十岁便死在了宛城之战的曹操的可怜儿子?
曹昂晃了晃脑袋妈的想不到自己一个不足二十的二十一世纪的学生此刻居然变成了身世显赫但下场凄惨的曹大公子。唉万幸自己还有个牛逼老爹若不然自己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可谓一无是处没有任何本事傍身除了知道一些历史之外简直便是废物一个。
“大公子天气寒冷您大病初愈还是早早歇息莫要在此久留以免感染了风寒。”曹昂回头看着这名叫做杨元的近侍见他满面关怀不由的心中暖了一暖毕竟这杨元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个认识的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曹昂能看的出来杨元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关护。
“杨元”曹昂有些局促的开口说道:“其实这次患病让我在想起原先的一些事情时就头痛愈烈你所以有些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杨元一听顿时心中一惊道“大公子莫不是得了失魂之症?”但这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近侍官能问的见曹昂看口杨元赶忙回答:“大公子若有疑难之事如是杨元所知定然无保留。”
“好好”曹昂心头一宽看来这杨元还是颇为机灵的能当曹大公子的近侍看来确实是有些门道一点就透省却他不少的吐沫。曹昂转身问杨元道:“杨元咱们这次出征究竟是为了什么?征讨的又什么地方?怎么我病了也不见曹操父亲大人他来看我一眼?”
杨元轻轻低道:“回大公子此番乃是大公子第一次随军出战我军此次南来征讨的便是宛城的张绣张绣自知非我军之敌便开城卸甲归降如今我大军屯与育水只等宛城一切交割完毕便起师回转许都至于大公子得病之事因事前大公子不欲叨扰司空大人小的故而一直未曾外言大公子莫非不记得了?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了?”
此时只见曹昂一脸的苍白满面呆滞无神口中默默有词的自言自语道:“宛城之战宛城之战育水张绣”
突然只见曹昂满面悲愤的向着天际抬头骂道:“贼老天!你是瞎了眼吗!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事你居然让我俯身在即将归西的人的身上?”
第二章 活了又要死?
曹昂悲愤的抬头仰天怒骂惹得一旁的杨元一愣一愣的看来大公子的这失魂之症着实不轻啊!杨元不由的有些后悔没有去及时告知司空大人现在大公子这副模样一旦回到许都自己的脑袋岂不是注定搬家?
“难道我马上又要死了?”新生后的曹昂摸着自己身体下意思的胡思乱想起来“老天啊我这才刚刚新生了不到一天而已你作弄人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啊!”
“大公子大公子外面风大您还是快回帐内歇息吧。”此时的杨元也是心中焦虑之极虽说只是个近侍但若是曹昂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绝对会受到司空大人的严厉制裁。曹昂愣了愣神突然转身对着杨元问道:“杨元你告诉我张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是不是有些不安分?”
“啊?”杨元闻言顿时吓的直打哆嗦他区区一个侍人如若妄议国事那便是死罪。此时就是曹昂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瞎说只见杨元顿时急忙跪下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大公子勿疑小人勿疑小人!”
重生后的曹昂前世不过是个普通的青年哪里懂得这些门道此刻他见杨元又向着自己跪下急忙把他扶起来疑惑道:“你干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至于还要冲着我下跪磕头?”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唉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就是想跑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贼老天!你他妈真是害人不浅!”
此时的曹昂已经是完全的慌了手脚心中焦急但又不敢在杨元面前表现的太明显只得在原地不住的来回绕圈暗暗思索如何行动。可是任他把脑袋脑袋想破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可比不得真正的曹昂一个生活在后世和平年代里的人面对生死完全没有平日的沉稳有的只是焦虑和慌张。
“对了!”突然曹昂猛然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我现在不是陈其了我是曹昂啊!我是曹操的儿子有事推给他就行了!我在这里着个屁急!”
曹昂一边暗骂自己呆瓜一面整了整肃容转头问杨元道:“杨元你赶快带我去父亲大人的营帐!”闻听此语的杨元不由又是吓的要哭:“大公子您饶小的一命吧!司空大人的中军帐岂是小人这般身份能够踏入的?”曹昂闻言不由气的牙牙痒:“你这人的屁事怎么这么多!都火烧屁股了还这么的扭扭捏捏的!我不过是让你带个路而已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我我一个大耳瓜子抽死你!”
谁知曹昂话音刚落杨元竟然真一左一右的开始向着自己的脸上连连扇起了耳刮子一面扇还一面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只把曹昂气的目瞪口呆大喝道:“行了!”此时的他对于这个鬼地方真的是连一刻都不想在呆下去了。
好说歹说的劝服了杨元曹昂便随着他前往曹操所在的中军大帐星空之下的曹营内外连接十余里曹操所处的正中大营位于育水西南正屯曹昂在杨元的带领下蒙蒙然的来到了一处防卫严密的大营之外。只见这处营寨高约三丈内外设数处保营往来的兵卒颇多一个个身体魁梧面容素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亲卫兵无论是身上的铜甲还是手中的兵刃都与来时看见的普通士卒大不相同。
“大公子小的在这里等您。”杨元在离那正帐不远处便停留下来死活都不肯向前在走一步曹昂定了定神深吸口气随即迈步向着对面的大营快而去。结果还未到护栏边上便见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的将曹昂拦在原地其中一人对曹昂低恭敬道:“小人奉曹司空将命但凡一更天后闲杂人等司空大人一概不见请回。”
曹昂闻言不由的愣了愣神接着犹犹豫豫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不认识我?”那护卫低一礼道:“小人安敢不识大公子。”
曹昂闻言乐了随即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笑道:“对了你都知道我是大公子干嘛还拦着我?我有事跟曹跟父亲大人说!十万火急的大事兄弟你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吧。”
那护卫依旧是一脸肃容不卑不亢道:“大公子切莫如此小的身份卑贱岂敢与公子称兄道弟只是司空大人与典韦将军都有严令但凡一更天后司空大人绝不见客请恕小人无礼大公子请回。”
曹昂看着这位严谨值守的护卫心中不由的苦笑“曹操啊曹操你治军严明就严明吧犯不着连亲儿子都一视同仁吧!”
那护卫见曹昂一脸的疑难踌躇随即开口道:“大公子非是小的攒越只是司空大人整军一向如此非小人所能度之。(八度吧)大公子若是果有急事不凡先往典韦将军帐中想询或可解此难题。”说罢便不再言语继续静静的矗立一旁不再言语。
曹昂猛一拍额头道:“对啊!以前看三国时书上说典韦是曹操的近卫队长再说宛城之战跟他也是大有关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接着曹昂便转身疾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道:“兄弟多谢你了!”直把那护卫弄得一愣一愣的。
待曹昂走的远了适才的另外一个护卫对那人说道:“老张你也太不通情理了那可是大公子日后他若真想找你麻烦我倒要看你往哪里去躲。”
被换做老张的护卫长叹口气道:“唉我有什么办法你也不是不晓得司空大人在帐内干些什么到时若是让大公子撞破他们是父子可你我呢?到头来掉脑袋的不还是咱老哥俩?”
此时的曹昂正在杨元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向着典韦护卫帐赶去典韦的营帐离曹操的正中军帅帐不算很远但也稍稍有些距离。重生后的曹昂身体还不是很健康此时不由有些累的气喘连连。
终于来到典韦的营帐之外曹昂深吸口气抬脚迈步刚刚走入帐中却是突然又转头跑了出来只见曹昂面色苍白对着地上的尘土开始干呕连连接着便贪婪的深吸帐外的新鲜空气。
身后的杨元不由感到奇怪随即也是大着胆子偷偷向帐中望去刚探进一头帐中那股熏人肺腑的酒气伴随着呕吐物的恶臭便瞬即钻进了杨元的鼻子中。杨元嘴中‘咯’的一声急忙捂着鼻子向后迈步而出却见身后的曹昂已经稍稍的缓过劲来了。曹昂轻轻的瞟了杨元一眼对着他努努头道:“杨元典韦将军喝醉了你去给他收拾一下。”“”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只见榻上的典韦膀大腰圆浓眉锐目磹口阔鼻一张脸上虬髯密结裸露的上身在一点幽灯的照耀下显得古色古铜宛如铁铸一般一看便知这是一位难得的熊虎之将。
可惜这位熊虎之将此时宿醉未醒一张巨大的方口突出的全是撩人的酒气。也不知道是何方人物竟然把这威武的大汉灌得如此模样怎么招呼都招呼不醒。
突然曹昂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只见他也不叫唤典韦了急忙起身开始四处乱翻典韦的营帐左看右看什么都有却是独独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一对巨大的双铁戟!
“***!”曹昂狠狠的一跺脚匆忙转身又对着床上的大汉一阵摇晃一边摇一边大叫道:“典韦!起来!死猪!再不起来你他妈一会就让人做啦!”
依旧如清水幽潭般似的毫无动静此时的曹昂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见他起身对着身后的杨元大声叫道:“快!快去打一桶水来!要凉的!越凉的越好!”
杨元从来没见过大公子这般失态但此时他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在曹昂吩咐完毕之后杨元不得已只得转身跑出去弄水少时便见这位曹公子身边的近侍一拐一瘸的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走入帐中手中一个半方开面的木桶桶中的凉水在这冬尽春来的季节显得异常的青冰寒冷。
现在的曹昂哪里还顾得这许多只见半开方的冰水如一道小瀑布一般飞驰涌下顷刻间便全部浇在了典韦大将军的那醉醺醺的脑袋之上。只听“哇!”的一声适才还如死猪一般的醉鬼顷刻间便变身成为一位铁塔巨汉一双如铜铃般的猕眼瞪的浑圆起身怒视着面前的曹昂口中的声音好似滚雷一般怒吼道:“匹夫!安敢如此!”
要是换做平常的陈其此时面对这位熊柏之将的怒吼他可能早就吓得腰酸脚软跌倒在地了但此时他已是非陈其而是曹昂面对生死关头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这般许多?典韦在和曹昂怒目瞪视了几秒种后似是终于回过味来了只见这高大的八尺汉子在的晃了两晃站稳身体之后便急忙俯下身体对着曹昂拱手一拜大声道:“典韦见过大公子。”
“好他总算还能认得曹昂没有出拳揍我也算够意思了。”曹昂一直提起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他冷冷的看了典韦半晌一字一顿道:“典韦将军张绣谋反将军知否?”他情急之下竟然也拽了两句古人的口文倒也是似模似样。
“张绣谋反?”典韦起身大喝一声只把曹昂和杨元震得两眼花脑中轰隆作响。片刻之后只见典韦轻轻的摇了摇他那硕大脑袋道:“不会不可能。某家适才刚与胡车儿胡将军把酒欢言他语中之意张绣对于归顺主公甚感欣喜誓言报效主公岂有顷刻间便谋反之理?大公子莫不是弄错了?”
曹昂看着典韦粗矿呆滞还略带宿醉之意的脸颊恨不得一脚踹碎了他。只是此刻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能够依赖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得罪。曹昂平息内心焦急对着典韦缓缓引导道:“典韦将军你的兵器呢?”
典韦闻言心头不由的疑惑顿起这大公子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己的营磐开口东一头西一头的也不知道他的什么邪疯。典韦奇怪的指向身后的木架奇怪道:“不就在那哎?某家的双戟呢?”
典韦疑惑的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曹昂和与他同样疑惑的杨元只见曹昂假装奇怪的问道:“典韦将军你的兵器丢了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偷的不成?”
典韦闻言急忙道:“不敢!典韦岂敢怀疑大公子只是”曹昂微微一摆手面色沉重道:“典韦将军请问你酒醉之时是哪位将军送你回营磐的?”
典韦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上的虎须幽幽道:“某家酒醉之时似是胡车儿胡将军将某家送归寨内的”说道此处典韦猛然一惊大声道:“莫不是胡车儿那匹夫盗了某家的铁戟!”此刻间典韦的酒醉方才是真正的惊醒了。
曹昂长叹口气道:“将军我适才说张绣谋反将军现在可是信了?”典韦愣愣神随即猛然大步走出帐外对着外面大喝一声道:“传某家将令!虎卫军全军备战护帅!”
第三章 宛城风云
清一色的灰铜霜甲笔直深寒的方朔长枪每个人都有着强健的体魄一双双冷目散出如虎狼一般的战意让人浑身寒颤这就是由都尉将军典韦统领的曹军精锐护卫队——虎卫军!
此时的典韦青铜甲胄在身背后的红色绣袍光鲜亮丽再配上他本就是粗矿盛怒的面容真是好一员当世虎将!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对赫赫有名的双铁戟因被胡车儿盗走而换成了一柄数尺长的朴刀。虽然也是一把上好的兵器但握在这位“恶来”手中感觉上仍旧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韵味。
“典韦将军!”曹昂走道率领虎卫军的典韦面前急声道:“将军为何还不领人去通知父亲早做防范?为何在此迟迟不动?”
典韦转身面色颇为犹豫的冲着曹昂说道:“大公子典韦乃主公帐下护卫总领保护主公安全自是分内之事张绣若然杀到某家便是拼的性命不要也定要保得主公平安只是若是就这么冲到主公帐外只怕”
曹昂呆呆的利乐片刻猛然醒悟到典韦虽是猛将但终归只是曹操的近卫队长没有调兵遣将的权限再说张绣不叛变他典韦就这么领着人马拿着兵器跑到曹操的帐前到时一个不好被误会为谋反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那帐中还是一个传言中心思狡诈生性多疑的乱世枭雄!
想通此点曹昂不由焦急道:“将军那我们也不可就此坐以待毙啊!”典韦木讷的点点头道:“大公子典韦一武之夫幸遇主公方可大展拳脚于世即为主公而死亦绝无半点悔意!不瞒大公子主公今夜已然与邹氏双双宿醉某家此时便是前去在他人眼中亦不过是谋反之徒反不济事如今各寨守将除主公外唯有左营屯的夏侯惇将军可震军威大公子可前往主公这里包在某家身上!”
曹昂狠狠的一跺脚想不到古代人这么麻烦本以为让典韦警醒便能高枕无忧了谁想到他这头等保镖根本无法号令军卒!看来老曹这‘中央集权’拿的是相当的稳固啊。
此时却见一位虎卫军壮士牵着一匹上等的好马走到曹昂面前只见这批褐色的良驹浑身鬃鬓整齐毫无一丝杂质乱毛浑身韧肉匀称果然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可惜的是就识马来说曹昂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只怕他身后的杨元就这方面来说知道只怕都比他多。只见典韦对着曹昂躬身一拜道:“大公子请上马前往左屯营!”
曹昂抽搐的看着一脸期待之色的典韦此刻他棱角深刻的脸上全然都是无奈与惊惧。骑马?恩是快!但前提是他曹大公子能不从马上摔下来。
“这个恩本公子刚刚大病初愈这马实在起骑不得的不知典将军这里可有牛车之类的”他越往后说话声音便变得越小最后在典韦以及众人的讶异目光中曹昂的脸好似傍晚潮红的云霞一般若不是天色深谙只怕在场诸人必然会尽皆讶异这平日犀利冷酷有乃父之风的曹大公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典韦愣了愣神随即晃了晃脑袋对着依旧有些不还意思的曹昂抱拳道:“大公子牛车某家这里实在没有若大公子不弃到是可以用载草料的车以双马拉之”
“行行!”曹昂心中暗自输了口气“只要是车就成。”开玩笑他前世连三轮车都没登过让他骑马?只怕典韦死上三个来回他连夏侯惇的营磐在哪都没找到呢。
——————
“驾!”只见曹营正栅之外匆匆闪出一辆运粮的马车那前头一个瘦小的近侍正在挥鞭抽打前面的战马而后车上的那位被颠簸的东倒西歪的公子不是曹昂又是何人?
夏侯惇的营磐屯聚与曹操主营西南十里之处可谓是南挡江淮诸路的一道屏障毕竟淮南的袁术与曹操不睦若是乘着曹操收复宛城之际兵渡淮水暗袭曹军曹操虽然不惧但袁术也不好轻易打。
也就是因为夏侯惇的青州兵马顿军在此使得整个宛育之地对于曹操来说如囊中之物丝毫无外力可阻正是如此曹操目空一切为了与邹氏同欢竟将诸营连屯十余里诸将对主营之事全然无知如无曹操下令几乎无人可以调动。(八度吧)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就比如曹操的族弟夏侯惇因早随曹操屡立军功更兼为曹操的股肱之臣。因而若能由他代为出面联络诸将出战应该是能够保得曹营不失。
“大公子!前面就是夏侯将军的营磐了!”曹昂在车上被弄的七晕八素只想一会停下来便好好的呕吐一场却见杨元猛然拉住战马抬望去却是已到达了夏侯惇所统领的左营屯驻之所。
“大公子!”杨元刚想下车去扶曹昂却见他已然飞身下车在胡乱的扑了扑身上的尘土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对面的哨卡走去。杨元急的无奈亦是弃了马车急忙翻身随着曹昂向着前方快而去。
“站住!汝乃何人!”随着一声怒喝只见哨卡外的青州兵卒在曹昂走进的一瞬间朔刀齐举寒光瑟瑟的对住还欲向里边走的曹昂曹昂正在疑惑应该如何答话便见身后的杨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几人面前大声喝道:“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岂不识我家公子乃是司空大人嫡子!现今中军的点军校尉!此来拜访夏侯将军乃是军机要事识相的滚远点!”
杨元这一番话不但那几个军卒就连曹昂都给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半晌曹昂方才幽幽转过神来回叹口气道:“我这公子当得还不如他来的气派。”
那几名军卒被杨元一番连骂带吓哪里还敢在沾惹曹昂的虎须俗话说的好打狗你得看主人反过来要猜测主人是什么身份那就得看这狗有多能叫。
却说曹昂随着哨卡的兵卒来到中军帐内只见帐内油灯微闪竟似这帐中主人还未歇息。曹昂不由的暗暗惊奇心中暗暗想到看来这夏侯惇能得到曹操的信任并非只是身为其族弟这么简单。但事关重大特别是还关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曹昂此时也是顾不得客气礼貌了还未等那兵卒通报便直接大步冲帐而入。
走入营寨当中但见这帐中占地十坪方圆布置也是颇为简单书案一具凉灯半盏只见案前一正扶案夜读人此人额头微突眉分八字双目炯炯有神一身银绸缎劲装的他脸颊清瘦一脸严谨精干之色。待看见曹昂突然入内夏侯惇先是一惊抬起头时双目分明蕴含恼怒待看清闯帐之人时夏侯惇虽然一头雾水但嘴上却是淡淡笑道:“子修你怎么来了。”
曹昂闻言不由愣住他哪里知道夏侯惇平日里和真的曹昂关系到底如何又是如何互相称呼的。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报手道:“曹昂见过见过族叔。”
夏侯惇闻言顿了一顿曹昂平日都是称呼自己为叔父怎么今日这般拘礼?他虽一时摸不透但亦是点头笑道:“呵呵好小子如今从军了却是不同以往连叔父我都要弄的这般生份。”
曹昂闻言不由暗暗叫苦却是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族叔军中无情岂能比得家里按道理我此刻理应称您一声夏侯将军。只是只是军中虽无情但尊幼有别子修如此却又不妥。只得呼为族叔。”
夏侯惇闻言微楞接着扶须而笑道:“不想子修你行事竟颇有乃父之风如此方为真英雄也!”曹昂暗中松口气接着急忙对夏侯惇道:“族叔张绣反了!”
夏侯惇正乐的合不拢嘴突见曹昂话头一转竟言张绣造反不由顿时一愣少时只见夏侯惇猛然起身在帐中来回度步三圈皱眉问曹昂道:“子修此事你从何处听得?”
曹昂急忙舒缓了一下心情将此事一点点的道与夏侯惇未免夏侯惇生疑曹昂故意将此事说成是自己偶然间在育水听的张绣手下兵丁言语得知同时曹昂又自己分析了因曹操霸占张绣婶婶故而使得张绣谋反动机大增且胡扯儿盗走典韦兵器着实蓄意不明。
“族叔父亲大人现下已是志得意满沉溺于恩邹氏的温柔乡中我军此时绝难抵挡张绣的反戈一击族叔若不想办法则大势去矣!”曹昂口若悬河的将自己的猜测结合与自己对这段历史的熟知一并告知夏侯惇只见夏侯惇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嘴角紧绷足见其心中焦虑。顷刻之间便见夏侯惇猛然一拍桌子起身喝道:“来人!”
至今帐外数个兵丁闪身而入夏侯惇面色阴郁对着几人吩咐几句却是嘱咐几人非别前往各寨传信只言张绣造反命各寨守将前往帅营护持。吩咐完毕后只见夏侯惇起身披挂裹甲顷刻间便甲胄全身果然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大将之才。
“子修!”夏侯惇拍了拍曹昂的肩头道:“我率军前往正营护持主公你身体方愈当在此处静心安歇。等待叔父归来之信。”曹昂闻言顿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若是夏侯惇真让他一块去营救曹操那才是真的要他的命了。
却说夏侯惇在一切准备好后便急急率领手下兵马前往主营护帅而左屯营内则留下了两千余士卒守寨。在送走夏侯敦后曹昂方才感到一阵轻松毕竟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曹军也算是掌握了张绣的动向此番应该是能够保住自己这条‘捡’来的性命了。
想到此处曹昂不由的心声放松惶惶然的趴在夏侯惇营内的书案之上一点一点的进入了梦乡
“大公子!快起来大公子!”熟睡中的曹昂忽的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醒在睡眼蒙送擦了擦嘴间的口水后曹昂方才看清推拿自己的正是自己的近侍杨元只见他一脸的焦急苦楚护身亦是在不住的颤抖显得惊慌失措。
曹昂疑惑的看着他正想开口却是隐隐听到帐外远处的厮杀呼喊之声片刻之后曹昂猛然一个激灵却见此时的杨元也是稍稍回过神来对着曹昂哭丧道:“大公子!快走吧张绣的军队已经杀到这里了!”
第四章 首逢乱战
曹昂在浑浑噩噩的呆立了一会之后便从榻上迅的蹦了起来脸色苍白的他心中不由惊骇莫名心口中亦是七上八下。(八度吧)“怎么可能?”此时的他只如惊弓之鸟“明明已经通知了夏侯惇做完全准备?为什么还会打到这里?”帐外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掺和着阵阵喧嚣配合着远处撕人心肺的哀号和乱战之声让人心头寒蝉莫名。
正当曹昂疑惑之间只见夏侯惇手下的一员偏将大步迈入帐中急道:“大公子敌方兵马快杀进来了大公子还当撤走!”声音中明显含有焦急和不安可见情况着实是有些不妙。
曹昂深吸口气双手紧紧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这时他前世每次慌张和犹豫时用来提醒自己的动作告诉自己遇事不慌冷静以待。片刻之后曹昂稍稍恢复冷静略显沉稳的想着帐中的偏将问道:“敌方来了多少人马?莫不是我军的主力已经败北了?”
那员偏将心中次泛起一丝惊讶想不到曹大公子在危急之时所表现出的不是胆小心寒懦弱无能。反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虽然谈不上从容不迫却也是不乱阵脚看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曹司空的儿子却是有些胆略!
然而时下却是容不得那员偏将多想战事已然迫在眉睫。只见那员偏将一整面容躬身对着曹昂道:“回大公子此处军马只怕是张绣特意分兵前来攻打我左屯营磐的分军。左屯营东连淮水西接于禁将军弓弩营亦算重中之重想是夏侯将军出兵之时惦念主公安危未曾考虑周详。如今营磐岌岌可危大公子还是赶快移尊为上!”
曹昂闻听此语心中的一口气终于舒缓下来原来如此看来并非曹军战败只是攻打夏侯惇的屯营是张绣一开始便计定好的一步棋招。可是看情况这营中所留兵马比之敌方少了许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这是陈其附身曹昂后所面临的第一道关卡潜意识里他此刻真是想按那偏将所说即刻便弃营逃走毕竟天重地重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八度吧)可是不知道为何或许是他所附身的曹昂潜意识里的残念?又或是陈其身为男人的些许尊严他——想留下来试试。
区区的一念之差却是极关重要!此刻的曹昂若是逃了或许他便永远是那个从后现代转世重生的普通男人。但如果他肯试试留下来面对敌强那么这便是他获得新生后融身于这个乱世所迈出的第一大步。
幽灯之下曹昂的脸色显得异常的难看苍白片刻之间他的表情时而皱眉时而咬唇时而忧郁已然可以称为是瞬息万变。最终只见重生后的曹昂深吸口气眼中散出了一点点平静和决绝的光彩只因他做出了事关他今后人生走向的第一个决定“将军随我一同出去看看。”
陈其几乎是什么都不会做可是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陈其也是有一样他人所不及的长处其中一个就是他从小喜爱读书对于中国和世界历史上的战事和战例也算知道一二对于一些繁琐杂乱的知识也是颇有涉猎勉强算是样样通样样松吧。
只见营帐之外马鸣风啸火把映照着寒冷的夜空数千条被拉长的重叠身影往来厮杀这一支部队乃是张绣为阻挡夏侯惇一路兵马而特意派遣而来的谁想西屯守备薄弱那领军前来的将领临阵转了心意改阻为攻举兵意图一举拿下此处。
曹昂在那员偏将和夏侯惇留下的精锐护卫的保卫下直奔帐中而来远远就看见营中无数战团激斗正酣刀枪锋岚激荡呼啸两方兵马的锐杀之气震彻天宇。
“大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大公子还是撤走吧!”杨元见两方人分震地厮杀不由的双腿颤曹昂努力定下心神按下心中的张慌极力保持平稳的向着一片的偏将问道:“将军离我军的营寨是归何人统领?能否及时前来接应?”
那偏将细一思索回道:“禀大公子我军西南里之外乃是于禁于将军的营磐只是大战初起于禁将军纵是出战也是必会先以主公为重岂能关重此处战局?末将怕等不到于禁将军前来接应”
“不会!于禁一定会来的!”众人闻言不由一愣只见曹昂自入寨起第一次如此自信尽皆心头疑虑。其实你说曹昂为何知道于禁会来,他也只是猜的西屯连接江淮的重要之地曹昂相信于禁不会坐视不理。至少据他在后世读书时所知于禁是曹操宛城之战转危为安的一支重手!他临危不乱不顾不利于己的自身流言就地立寨抗击张绣兵马力退张绣叛军。特别是现在曹操那面应该在夏侯惇的操作下转危为安以于禁的战略眼光曹昂觉得他应该不会坐视西屯营磐丢失而不理。
但书上之言真的就能全信?曹昂心中也没有谱但让他就这么扔下这些兵卒他办不到不是他心善但就冲他们称他为一声大公子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想想世界历史上的著名战役曹昂隐隐记起若是以弱抵强就必须振奋军中士气方能一搏!那他又应该如何做呢?想了片刻曹昂的心中隐约冒出个主意事到如今就赌上一赌!坚持到于禁能前来援救为止!
曹昂静静的安抚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内心接着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面容推开身边护卫的保护走上前来对着前方场中厮杀的士兵鼓足全力大喝一声道:“儿郎们!”
前方此时正在厮杀的青州兵马猛然听的一声身后的叫声一些能腾出手的青州兵不由好奇的转身望去却是一位年约二十面色苍白的青年。有部分认识曹昂者不由讶异道:“大公子!”
只见曹昂高举双手使出平生的气力几乎是用喊的向着前方的军卒喝道:“儿郎们!不必慌张我军已经识破敌人的诡计救兵很快就会到达此处本公子在这里与你们共同拒敌!赌上我曹家的荣誉在此击退敌人!即使会粉身碎骨也要将残存的最后一块骨头化作铜墙铁壁!决不能让这些土鸡瓦犬之徒侮辱了我大汉军队的一丝丝荣誉!”
说完只见曹昂一把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大喝一声道:“我曹昂今日便与你们生死与共决不退缩半步!儿郎们不要怕!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其所!死的重于泰山!”
只见场中忽静就连冬风的吹啸亦有所闻半晌之后便见青州军卒煞那间齐齐高呼:“大公子!大公子!大公子!”一个个军卒面色素整浑身战意沸腾一双双怒目中全是战意的光芒。
青州兵本就是虎狼之徒曹军的精锐之选经过曹昂一番演说后士气顿时大振司空大人的嫡子在危乱之中尚能不弃他们这一般军卒对于生于低层贫民的他们来说这是何等的高义更何况曹昂之语感人肺腑壮烈豪迈身为军人士卒的他们的豪勇血性一时间便被全部激豪勇蓬勃而出!
曹昂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砰然落地。身为后世现代人的他无论是网上还是电视上在那种高信息尖端时代振奋人心的演讲他自然见得多了。再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自己现在要真是跑了那估计这些兵卒也就这的玩完了领导人阵前鼓舞士气历史上的战役屡见不鲜。想不到今日他曹昂也试了一把只是于禁的兵马几时能到这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而过曹昂的心也是一份份的在添加着焦灼。此时却见杨元和那员偏将已然不在劝阻曹昂逃跑了几人视死如归的守在曹昂的身边那一脸的镇定的神情仿佛曹昂若在便一切无忧曹昂见状不由心中暗暗苦楚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居然这么有效居然连杨元这臭小子都能给感动了个够呛。
可是此时的战况容不得他多想形式越来越严峻帐中的两千步卒此时能用者已是步卒八百。虽然仍旧在浴血拼斗但情况的颓势已是可见一斑。曹昂虽然面色沉稳但心中已经着实开始将于禁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顺溜。
“咚~咚~咚~咚~!”远处突然鼓声齐躁震人心神接着边听“嗖”声一响一阵凄厉的箭雨漫击长空箭雨过后便见敌军后方的一众人马眼神呆滞接着便纷纷栽倒与地曹昂大吃一惊这是何人的军队竟然这般厉害?却听身边的偏将面色欣喜的向着曹昂躬身一拜道:“大公子神机妙算!于禁将军果然来了!”
曹昂闻言顿觉身体一松险险便差点跌倒与地再定了定神之后曹昂借着月光和场中的灯火堪堪向着远处望去只见一众兵马已然到达敌军后方步兵每一个身上都配着长弓劲弩骑兵则是腰刀与长枪聚齐厮杀之时阵型不见丝毫凌乱端得是整军极严!
片刻之间夜袭的敌军便在于禁的军马攻击下溃败如长洪决口惨叫声在场中跌宕响起曹昂不留痕迹的轻轻转过头去不愿再多见血腥然后对着身边的偏将道:“将军烦劳你指挥全军配合于禁将军两面夹击吧。”
那偏将对着曹昂深一拘礼朗声道:“尊听大公子吩咐!”接着便翻身上马组织营中人手与寨外于禁的兵马配合击敌还一边用以曹昂适才演讲中的语句来激励士气。
曹军比起张绣的兵马来说单兵战力那却是不在一个档次上适才以少敌众尚能坚持许久如今两面夹击便见曹军一个个如疾电一般虎入羊群对于敌军尽是无情的摧残曹昂远远的望见一员战将远处光线太暗难以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距离虽远但这将领在场中洒然的指挥军卒沉稳如常纵偶有敌军欺身与前亦是没有人在他刀下走满三合。看了半晌曹昂便对于此人的身份已经了然。
短短顷刻间敌方的军卒便几乎全军覆灭杨元惊喜的对着一旁的曹昂道:“大公子我军赢了!大公子?咦?大公子你怎么了?”
只见曹昂面色怪异抽搐轻轻的冲着杨元挥了挥手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见死人而且一次还见了这么多其实他这也算是够坚强的了若换作个胆子一般的早就吓的昏过去了。
这时便见适才在战场上沉稳指挥气度不俗的将领大步前来其人面色白而无须粗眉大眼唇如霜雪样貌倒是颇为英俊一身硬甲紧紧的束在他笔直的身体之上只见来人对着曹昂双手作揖朗声敬道:“末将于禁参见大公子!”
第五章 大事得定
“于禁?”虽说有心理准备但乍听此言曹昂依旧是有些兴奋虽说见过了典韦和夏侯敦但真正让曹昂感兴趣的还是面前此人。
典韦是一员难得熊虎猛将夏侯惇也是一位能人但若论用兵之法驱卒之术就曹昂自己的感觉上来说于禁比之这两人却是强了太多曹魏五子良将全都是外姓之人各个皆是可独当一面的英才。单说武勇魏国五子良将可能不像蜀国的五虎一样各个勇猛无匹力敌万夫。但若论沉稳用兵调派部署在东汉后期魏五子确实难有敌手。
容不得曹昂多想于禁已然向其躬身问安曹昂急忙扶起于禁笑道:“久闻将军用兵有坚毅沉稳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于禁淡淡一笑清雅的面目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只是轻轻拱手道:“大公子过誉了只是此时危机尚未消除末将攒越恭请公子随末将一同前往中军帐护帅不知大公子意下何如?”
于禁不说曹昂也是要提出来的如今他既然亲口问了曹昂自当顺水推舟的跟着他了。与其自己呆在这瞬息万变的乱战场上倒不如跟着这位曹魏上将来的安全的多。只见曹昂微微施礼一笑道:“既如此便烦劳于将军了。”
于禁的军马在草草整备了一下之后便举兵前往曹操正营屯帐张绣的主力必是主攻此处意图一举击杀曹操只要能在正屯击败张绣军队此战便可顷刻告捷。
曹昂的心中此时已然大定在见识到了于禁的实力后他对于曹军的胜利已然信心十足于禁在曹军中算得上是一员良材可曹军中能与于禁相持的将领不在少数在得知情况的前提下曹昂相信此战曹军已是势在必得!
“将军你看!”瑟瑟冬风中坐在马车上的曹昂已能遥遥望见烟火通明厮杀声震天彻底的曹军主营战场。只见于禁挥舞马鞭打马数步走到军队前方遥遥观望远方战事脸色凝重谨慎少顷便见于禁突然满意的点头笑笑转头对着曹昂道:“大公子此战我军必胜无疑于禁先行前往助阵还请大公子在此少歇片刻。(八度吧)”
曹昂在得到了于禁的承诺之后对于此战的结果更是放了一万个心只见他轻轻的扭了扭在车上已经被颠的酸痛的腰肢笑着回应道:“将军分析的好快既如此就请将军前往对敌吧曹昂在此恭候父亲与将军得胜喜讯。”
于禁闻言不由的有些愣神怎么今日的大公子与往日不太相同?往昔的大公子一向孤冷高傲对于诸将以及手下兵卒颇为严厉冷酷平日面上也是丝毫都不掩饰好长一段时间于禁都不太喜欢这位公子觉得他太过凉薄只是他尊敬曹公不愿意与公子生冲突惹不起躲着便是不但是他诸将中许多人都不太喜欢这位公子跟他有些疏远谁想今天的曹昂竟与平日间大不相同莫不是因被自己救了所以感怀于心?
“既如此劳烦公子在此等待于禁捷音。”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毕竟此时退敌方为正经大事于禁在思索片刻之后便不再多想轻一挥手大喝一声道:“冲锋!”
只见于禁手下的兵马闻令即动一排举着长枪的轻骑先破马而出而身后的青州步卒在于禁手下四个牙将的指挥下随着轻骑急奔而出弓弩手分为数对各依棱角而战一边徐徐当空射出弓箭一边迈着整齐的碎步缓慢而坚定的徐徐推进。曹昂虽对用兵不是很了解但见此情况亦是不得不心中暗叹道:“于禁确实非等闲之辈。”
于禁军马的加入对于此时依然不利的张绣兵马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顷刻之间远处的战场上火光冲天更甚几成燎原之势热气滚滚星空之下的火把通明将慢慢黑夜晃得如同白昼。远处传来的厮杀之声甚为恐怖。
曹昂默然的看着远方的战场哀叹的呼出口气这就是战争人死如草芥的战争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一旦身染其中为了自己能够生存又有什么办法呢?
——————
宛城的议事厅中前线的战报一条接着一条的传到张绣的耳中谁能想到本当世天衣无缝的偷袭居然会有疏漏?
先是典韦夏侯惇准备妥当保住曹操后又是曹军于禁连救数营彻底粉碎了张绣截断西南诸寨不能接应曹营主营的计划接着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曹军诸营尽有准备夜袭的优势已在曹军一点一点的反击中荡然无存。
此时一丝丝的冷汗已经悄然的在张绣头上滑落只见这位西北大汉已是无有了平日间的豪气在这么打下去自己老本就要被吃光了但若不打自己反心以露曹操又岂能容他?
“主公点军司马贾诩求见。”听到贾诩的名字张绣已是灰暗的双目顿时又是一亮随即开口道:“让文和进来!”
少时只见一个面色黝黑身材矮小的文者徐步走入厅内只见他皮肤干枯如老树皮般想是昔日在西北之地风吹寒冻所致只是这文者须乌黑让人难以看的出他已是近半百之人。
这样一个人放到哪都不会让人多看上一眼可是在宛城之中他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绣对于他亦是恭礼慎重貌不奇人平日话不多语可是他一旦开口便足以倾颠一方这就是贾诩。
“文和此次夜袭未成奇功只怕难以取得曹操性命了这下子宛城当如何是好?”张绣见贾诩拘礼坐下后便不在言语沉默片刻后张绣终难在忍只得急忙开口询问。
贾诩好似半闭半开的双目缓缓的打开一条细缝少时边听他嘶哑的声音缓缓道:“主公收拾军马车帐然后——等。”
张绣闻言急道:“文和你让我等什么?”贾诩默默低微思片刻道:“等曹军压境或是曹操的信使。”
“曹操的信使?”张绣起身讶异道:“文和我等已然造反你道曹操还会派人前来说降我?”贾诩眉头紧皱思量片刻道:“此时若是袁绍屯兵城外我自当劝主公历时去投刘表可是若是曹操当有一丝周转的余地。”
张绣咬牙道:“文和我不懂曹贼欺辱我婶霸占我境你为何如此青睐与他?如今袁氏兄弟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兵马之多天下无匹。便是荆州的刘表实力亦是不在曹贼之下为何你执意劝我归曹!”
贾诩沉思片刻默默然道:“袁绍势大兵多但武略不足久候当自露弊端刘表更是自守之徒无有展之余若非走投无路我自是不愿主公去投他以贾诩观之如今天下久后能成霸业者必是曹操无疑主公贾诩与张济将军乃是至交岂能害你主公当听我言去—投—曹—操!”
张绣未曾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贾诩今日竟如此多语随即愣了愣神半晌之后只见张绣轻轻哼一声道:“只怕我等一厢情愿曹操未必肯再受降我等吧。”听的此语贾诩亦是怅然一叹随后便比其双目不在言语
天色已然渐渐亮曹军正在迅的清理战场上的尸体看着来来回回收拾残局的曹军步卒曹昂心中竟似颇为沉重“这就是战争啊。”曹昂暗自苦笑道“如果不是我知道历史的片段这些躺着的人中恐怕也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吧。”
“子修!”只见迎面走来的将领额下的那撮八字眉耸耸翘动精干的双目洒然有神但仍然遮挡不住一身的疲态曹昂急忙迎上去口中微微笑道:“叔父安好?”
夏侯惇仰头哈哈一笑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区区小战尚难不倒我夏侯惇何足挂齿。子修此次亏你事先识信否则后果必然堪忧主公现在主帐安歇你且随我去见他吧。”
“见曹操!”曹昂心中猛然一惊对方可是曹昂他亲老爹又是乱世奸雄随便拔下根头丝都是空的自己若是与真的曹昂太过不同别人尚且好说他亲老爹能不能识破那可是两说啊。
谁想夏侯惇根本不曾给曹昂一丝准备时间只是拉着他转身向主营走去曹昂心中不由叫苦不迭可又偏偏没有办法一脸哭丧的随着夏侯惇穿过营磐少时便来到正帐帅营之前。
“大公子已到进去通报。”夏侯惇淡然吩咐了一下门口的传令兵接着刚一转头便瞬息愣住只见曹昂面色苍白头上貌似还有些凉汉夏侯惇见状急道:“子修你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没有没有叔父勿需担心。”曹昂此时已是豁出去了反正身子是曹昂的他曹操还能怀疑什么。要是实在露出马脚就用失魂之症搪塞过去破罐子破摔了。
只见传令兵走出帐外对着曹昂和夏侯惇鞠躬道:““大公子夏侯将军司空大人有请。”夏侯惇微微点头率先迈步入帐曹昂亦是紧随其后。
只见帐中尚且颇为凌乱尘土微扬可见昨夜战后还未曾细细打理营帐两面矗立几员战将其中亦是包括了典韦和于禁曹昂只是略微的扫了他们一眼便抬向营帐正中望去只见书案之后一道身影正负手而立看那人四十余岁身材适中鼻直口阔唇边一圈短密的黑胡修剪得妥贴而光洁打眼一看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年人而已却是没有电视剧三国演义中鲍老师那般神韵风采原来这就是曹操!
只见那人先是微微向着夏侯惇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目视曹昂略显慈祥的双目淡雅而深沉接着一个雄浑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徐徐道:“子修你受伤了?”
第六章 曹氏父子
“子修你受伤了?”见曹操一脸关切的开口询问曹昂赶忙低轻言道:“孩儿只是前几日偶感微恙并不碍事昨夜得于禁将军相助使得孩儿未曾受伤却让父亲担心了。”
曹操闻言方才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虽然依旧平淡但曹昂能看出他略显冷凄的双目中渗出的些许关怀心中不由得稍感温暖。只见曹操在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对着于禁额道:“将军与乱军之中尚能洞彻全局不曾贻误丝毫战机如此用兵虽古之名将亦不及也!”
能得曹操如此一赞于禁今后的仕途只怕将是一帆风顺到底非他人所能及只见于禁单膝跪倒口中高声言道:“禁得明公厚恩安敢不效死力于明公!只是若非夏侯将军及时通知各寨防范张绣之乱只怕于禁亦是难以成此大功。昨夜我军得胜当全赖夏侯将军先识破了张绣之计。”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接着突然微笑道:“难怪昨夜张绣谋反攻营尔等居然先后并至那时孤尚且奇怪军中无人居中号令众将居然尽能识破先机举兵抵敌张绣原来是元让事先得知此信。不然只怕孤还以为尔等皆是孙武在世。”
曹昂心中一突曹操这话表面上好似是在赞扬诸将实则是绵里藏针颇有些审问之嫌。果然曹操话音刚落夏侯惇便急忙进言道:“夏侯惇一介武夫岂能识破张绣诡计此次得知张绣谋反皆是大公子预先识得兵机提醒末将防范于未然。”
曹操淡雅的笑容在听闻夏侯惇之语后一点点的消逝而去。接着只见典韦大步迈出憨憨道:“主公某家昨夜为张绣军胡车儿所算幸得大公子不辞劳苦星夜前来提点虎卫军马不去鞍兵不卸甲方可力阻张绣大军不然中军帐必破无疑。所以昨夜之战某家以为大公子当居功!”
众将本以为曹操闻听此语必然欣喜。谁曾想到此时的曹操却是淡然不语一脸不见喜怒众将正诧异间只见曹操突然面露微笑对着诸人道:“诸位将军昨夜退敌幸苦非常都先休息去吧。子修你且留下。”
曹昂闻言心中暗叹口气曹操果然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张绣叛变必是安排周详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知道?曹操是何许人他有疑虑能不追根问底?幸好自己现在名义上是他的儿子若是换了别人只怕还不知道会受到何样的待遇。
少时诸将便尽皆请安退帐此时空寂的正营中便只剩下了各怀心思的曹家两父子——曹操与曹昂。
曹昂心情忐忑的抬起头来却见曹操眼神幽光闪动迫的曹昂身躯一震曹操历时察觉收了锐利的眼神缓缓开口到:“怎么回事?”
此时的曹操声音平淡清凉且略显疲惫毫无适才在诸将面前的做作之相曹昂心中奇怪疑惑的开口道:“父亲此言何意?孩儿不太明白。”
却见曹操皱着眉头轻一甩袖嘴中哼了一声道:“现在只有你我无需装相告诉我你如何得知张绣谋反的?”
曹昂心中不由大奇曹操平时就是这么和自己的大儿子说话的怎么有些不像是父子?倒更像是两个略显生分的对手?
曹昂心中着实摸不透曹操的想法只能犹犹豫豫回语道:“我是在育水边上偶然听得张绣军卒议论此事故而晓得的”话音未落便听曹操一声冷笑接着绕有兴致的的问道:“子修你的心思何时也变得这般肤浅?张绣手下的兵卒议论造反?亏你也能说得出口!就你现在这样子还凭什么脱离孤?还凭什么去自谋生路!”
“自谋生路?脱离?”曹昂心中不由的惊骇莫名这曹昂居然要离开曹操?难道他是傻子吗?在这乱世之间这种牛逼的老爹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这信息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一时间曹昂不由的当场愣住口中犹豫的答道:“孩儿孩儿从未如此想过”
见曹昂口气松动踌躇呆立的模样曹操不由的眉头一皱沉言道:“你怎么变得这般模样?你平日里的风骨和傲气呢?你不是一向不屑于孤之作为吗?怎么今日为何转了性了?”
曹昂此时简直是头大如斗这曹家父子外人面前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自己若是弄不清楚再这么下去一定穿帮不可!现在得赶紧想办法避开曹操待弄清实情之后再说。
想到此处曹昂当机立断向着曹操俯身一跪口中急言道:“父亲孩儿得知张绣之反实乃是偶然之极父亲若疑孩儿孩儿亦是无话可说只是张绣现今困于城中走投无路早晚必生弃城投走之意若是将其放走实是可惜父亲当早做决断。”
这是曹昂后世时对付老师问话的一招妙手扰乱对方的思路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也算是屡试不爽可不知道对于眼前的这位乱世枭雄会有多少用处?
只见曹操眼神微微一眯半晌后方轻轻言道:“你既不愿说实话我亦不在多问张绣那边孤自会处理不需你来操心你先下去吧稍后有事孤自会派人寻你。”
曹昂此时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暂时离曹操远一点以免自己的身份露出马脚此时听得曹操说要再‘传’他便急忙续道:“父亲张绣如今被困于城中杀刮自由父亲定夺只是孩儿以为张绣之反实乃是因父亲所起杀之不如招抚为上。”
曹操闻言冷笑道:“招抚?张绣小儿降之又反岂是安分守己之辈若不除之必为后患。子修你何时变的这般妇人之仁?”
曹昂闻言轻言道:“父亲孩儿以为张绣之反实为父亲所起如今天下未定父亲为一女子而凌辱新降之将当让天下英才如何感想又让手下的文臣武将做何感想?”
“啪!”只见曹操突然一拍桌案双目湛出的森森精光令人不寒而栗“你这是在指责孤还是在讥笑孤?逆子你当孤真的不敢动你!”
曹昂见曹操似乎对自己的话理解错了冷汗瞬间流便全身抬手擦拭了一把额上的汗珠便急忙说道:“孩儿绝非此意只是如今天下未定九州之内敌强众多冀州有袁绍淮南有袁术江东有孙权不是是孙策徐州有吕布荆州有刘表益州有刘璋汉中有张鲁西凉有马腾强敌如此之多正所谓‘以一目一臂或一足取天下吾不为也’张绣若能复来归顺定让天下英才尽皆得知父亲贤明。”
曹操反复看了面色恳切的曹昂半晌心中讶异非常这孩子真的转了性了?想到此处曹操不由的生出了一种想要上前摸摸一下这素来倔强孩子的头的冲动但他终究忍住只是淡淡言道:“那你想如何?”
曹昂见曹操松口急忙乘热打铁道:“孩儿愿为使臣前往招降张绣。”嘿嘿自己先去当使者避开曹操离他越远越好至于张绣那面就是他自己不愿意可他手下那位“聪明人”一定能够看清局势的!历史上张绣与曹操有杀子之仇最后都归降了如今他曹大公子未死他不信张绣还不肯降。
“你要去?”曹操皱眉问道“为什么?”曹昂闻言急忙躬身道:“孩儿自是为了父亲霸业着想。”话音刚落便见曹操身体不为人所见的轻轻一颤让人难以察觉。在默然半晌之后方听曹操淡然言道:“你去吧今夜我便派大军合围宛城以作屠城之状你无须担忧张绣对你不利。”
曹昂闻听此言心中顿时一松妈的!能躲开曹操一时算一时跟他在一起曹昂实在是身心俱疲。只见曹昂起身对着曹操笑道:“既如此孩儿便去准备了父亲您还需保重身体勿要操劳过度。”说完曹昂便急忙转身忙不送跌的退出帐外却是没有看到自己随意的一句‘保重身体勿要操劳过度’令身后的曹操默立当场久久不曾言语
——————
宛城五更时分张绣矗立于宛城的城楼之上一脸愁苦不安的看着城下的围城之军曹操端的狠辣不但大兵合围宛城还挖沟垦渠摆明了就是要将宛城围屠杀尽自己虽然已有准备突围南下只是这整个一城的百姓便要因为自己而死尽于曹军之手了。
片刻之后便见贾诩默默的走到张绣身后看着愁眉不展的他心中亦是哀叹口气对着张绣拱手道:“将军军马车仗已然准备完毕只等主公下令便可突围南下荆襄。”
张绣面色苦楚的转过身来对着贾诩苦涩一笑道:“悔不听文和之言一气之下攻伐曹军方有今日兵败受困之局。”贾诩面无表情的摇道:“贾诩筹谋不利使得曹军反扑致败罪在贾诩不在将军。”
张绣闻言洒然的摆了摆手回头最后忧郁的打量了下自己屯兵数年的宛城接着转头整容喝道:“来人!传我将令!全军乘曹军立寨未稳南下突围!走漏消息者——斩!”
“报!”张绣方一下令只见台阶之下一将飞身迈步迅而来只见他头戴木束顶一身绸蓝劲装束身颇有些许侠士之气乃是张绣手下将领胡车儿只见胡车儿对着张绣双手一恭洪声颂道:“将军!北面城外有人自称曹操信使欲见将军。”
话音刚落便见张绣贾诩两人身形俱是双双一震贾诩眼中神采微露一瞬便迅又黯淡下去张绣则是满面哑然的对着胡车儿道:“曹军信使?快!请进正厅!”
胡车儿领命去后张绣赶忙转头一脸喜色的冲着贾诩笑道:“文和!你果然有远见曹操竟然真的派人前来说降我了!”
贾诩轻轻的点了点头面色依旧无色无常但心中的一块石头却是怦然落地只见他低微思片刻接着便抬头对着张绣轻言道:“将军一会无论曹军信使如何巧言舌辩纵是说破了天将军亦是一定要坚持三个原则。”
张绣闻言急忙道:“文和你且说是哪三个原则?”贾诩半目微睁一字一顿的轻轻言道:“一是受降但不归许都二是顺曹但不遣子质三是听命但不交兵权。”
第七章 张绣贾诩
这是曹昂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都市虽然早有准备但他此刻的心情依旧是悸动难明层叠罗立的木梁瓦房一座座错落有致民房楼阁各自聚群而居在被打磨的青石街路的串联下罗列有序只是街上的人群显然都很慌张一个个面色苦楚偶尔还可听到民舍中传出的阵阵哭闹喧声。
来到宛城的太守府邸之前只见府前的两侧整整齐齐的竖立着两队兵卒少说也要有一百人队伍站的还算颇为整齐。这些兵丁手中一个个拿着二尺长的朴刀幽寒凄凄。傻子也能看出是张绣故意为之。
只见两名军卒大步走到曹昂面前其中一位冲着曹昂躬身拘礼道:“先生我家将军有请。”说完便不在言语转身引着曹昂向府内走去曹昂心中不由好笑“这就叫坐地起价吧虽然是受降但也要摆足了脸面。”
来到正厅之内那军卒便向旁边一站对着曹昂点头道:“请。”曹昂善意的冲他笑笑接着便迈步走入厅中。
正厅之内上一人身材魁梧高大相貌颇为粗犷显然非是宛育本地生人不是张绣又是谁人?厅中除去张绣外偏座尚端立一位黑面文士半闭半睁的双目好似未曾睡醒一脸神色淡然张木正是贾诩。曹昂细细的打量了张绣半晌接着便双手抱拳轻言道:“谯郡曹昂今特奉家父之命前来宛城拜会张将军。”
“曹昂?”张绣闻言不由愣住而一旁半目微闭的贾诩则是心中一动默默的转眼扫了曹昂一眼显然以其毒士之智竟也未曾想到曹操居然会派遣自己年仅二十的嫡长子为使这其中究竟意欲何为?
贾诩心中疑惑张绣那边就更是诧异过了好久曹昂方听得上的张绣朗声笑答道:“原来阁下便是曹公子年纪轻轻不但相貌不俗且行他人所不敢行之事不愧为司空大人之子!曹公子请坐!”
曹昂闻言抬对着张绣礼貌的笑了笑不太熟练的冲着他做了个稽接着便闪身到一旁的侧坐跪坐而下曹昂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心中暗骂汉朝的人不知道脑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跪着还没有站着舒服呢等日后安定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弄几把椅子要不然只怕没几年他曹大公子就得患上风湿性关节炎。
张绣在曹昂入座后便招呼左右奉茶接着又与曹昂寒蝉两句。曹昂见张绣摆谱心中不由暗笑随即当先切入正题对着张绣道:“将军此次曹昂奉父命前来乃是为了传达家父对将军的几句话曹昂临行时父亲曾言此次将军投而复反罪实是不在将军若将军能再次率众归来父亲不但不会降罪于将军还要表奏天子封将军为‘定西侯’。并追谥令叔张济为平西将军表彰其讨贼保汉之功。”
此话确实是曹操命夏侯惇在曹昂临行前所传话语毕竟现在张曹双方关系还是颇为敏感曹操为让张绣安心归降自然是要开出丰厚的条件。
张绣闻听曹昂许诺封侯之语一时间心中欣喜莫名毕竟封侯可是对汉朝为官者的最高待遇但见张绣一脸欣喜刚要作答却听角落处传出一阵细细的咳唆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正厅内却清晰无比。
只见张绣身形微震接着便按下心思一脸疑虑的冲着曹昂轻轻回道:“曹公胸襟宽宏不计前嫌令绣佩服万分蒙曹公收留着实感恩不尽绣无以为报愿为曹公镇守边南以挡边南诸路。”
曹昂闻言恍然道‘原来张绣是要继续领兵镇守宛城啊也难关前夜他刚刚谋反如今曹操又要收他我要是他也不可能轻易率众入许都。这样做也算情有可原吧。”
想到此处曹昂略一沉吟接着便轻轻点道:“有张将军镇守宛城父亲自是一万个放心对了闻听将军膝下有一虎子名泉如今我大汉屡遭变动人才不济将军镇守宛城不如遣子随驾日后上可为我大汉拓土扬威下可为将军光宗耀祖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只听张绣历时哈哈大笑道:“公子折杀张绣了谅犬子不过区区十里之才岂配入京随驾为官?天子有曹公父子如此良臣为辅日后自可复兴汉室海纳九州以震大汉国纲。又何须他人攒越?”
曹昂闻言愣了半晌心中噌的窜出一股火苗好你个张绣我顾及你的感受冒着回去被曹操那臭老头整治的风险答应你镇守宛城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了!居然连质子都不想派?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姓张的沾光了!
见曹昂面色有些不悦一边的贾诩突然睁眼轻言道:“曹公子非是我家将军不愿遣子入朝随驾只是我家公子年纪尚幼着实是离开父母不得待数年之后公子加冠成*人我家将军自会亲自携子入京面圣请罪还请曹公子代为传告司空大人个中详情。想司空大人胸怀宽广必会理解我家将军苦衷。”
曹昂闻言不由转头打量了贾诩片刻这个文士虽说其貌不扬看着普普通通但说话调理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着实厉害!曹昂不由奇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贾诩抱拳额道:“不敢不敢在下贾诩见过曹公子。”
“贾诩?”看着面前这个扔到大街上就立刻挑不出来的男子曹昂的心不由的突突乱跳看他貌似忠厚老实颇有些长者风范谁又能想到他便是三国中最善明哲保身的人且其不用计则以一旦施谋便一击到底让人再难以翻身毒士贾诩!
曹昂按下吃惊的心情一边打量着对面貌似宽厚的贾诩一边在心中细细的筹谋对策少时一个大致的计划便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形。
“也罢。”只见曹昂突然展颜一笑转对着张绣微笑道:“既然将军有此难处我便回去禀报父亲想必以父亲之贤能必不会过于追究将军。”
张绣闻言急忙喜道:“如此张绣便在此感谢大公子厚意!”曹昂爽朗的摆了摆手笑道:“好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吧除去这些之外想必张将军对于归附之事已是再无异议了吧?”
张绣心中着实高兴抬头长笑道:“张绣既以归顺自当以曹公马是詹适才所言之事绣实乃身有苦衷其他诸事但凡是曹公吩咐张绣定然万死不辞!”曹昂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连忙点头道:“好!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曹昂深感钦佩现下家父便有一事劳烦将军不知将军可能应否?”小样的小爷不信你这回还不中计。
张绣闻言亦是急忙点头道:“自然自然曹公有何吩咐张绣自当领命。”曹昂眉头轻佻嘴角见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朗声道:“家父久闻武威贾诩大名只是至今恨无缘一见昔日天子蒙难入许都后亦是久念贾公昔日筹谋相助之恩。今日贾公既在将军此处理当入许都觐见天子顺便也能一偿家父相稀之情。”
话音一落便见张绣面上的笑意陡然僵硬呆立与原地眼中全是哑然。而那边的贾诩似是也未曾想到曹昂居然会出此言半闭半睁的眼睛此时已经全然睁开开始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曹昂看着这个一脸善意笑容的年轻人饶是老谋深算的贾诩心中亦是微微一突泛起丝丝波澜。
现在的张绣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适才曹昂答应了自己的全部条件致使自己小看了这个年轻人经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这小子的圈套适才自己已然把话说满此时岂能反悔?更何况这小子索要贾诩之时竟然还加了一道猛药天子之意!纵然如今的大汉天子已是有名无实但如今话点到了他头上他张绣又岂能公然抗命?但若真让贾诩入许都他绝对是舍不得的。
只见沉默半晌张绣突然缓缓开言道:“公子此事此事可否从长计议?”这回曹昂可是不装好人了只见他冷笑起身幽幽然道:“张将军我父子诚心相待你却屡次推三阻四未免太过了吧!你适才所言的条件若是换成他人哪个会轻易允许你坐地起价!我念及父亲大人欣赏将军才华冒大不韪替将军应诺此事如今只是想请将军帐下一位客卿进京见驾谁想将军竟然如此吝惜!也罢曹昂就此别过!”
说罢便见曹昂起身假意便欲向厅外而走这下子张绣真的急了可是让他扣住曹昂他却又是着实没这个胆量正犹疑不定间只见贾诩突然起身遥遥冲着曹昂一拜道:“贾诩愿随公子入京面见天子。”
曹昂闻言骤然停住脚步半晌方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嘴角笑意微微闪动口中却是依旧冷道:“贾先生若是不愿亦可不必勉强。”只见贾诩淡淡的摇了摇轻轻言道:“面见天子何等殊荣贾诩岂会勉强?更何况贾诩既得司空大人赏识理当更感殊荣才是。公子且在馆驿少歇贾诩收拾片刻便随公子回营面见曹公。”
曹昂闻言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嘿嘿张绣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知道!你要镇守宛城或是独掌兵权或是不遣人质我都随你。只要小爷把贾诩要走就是十个张绣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只见曹昂面带微笑冲着贾诩微微额道:“既如此曹昂便先去驿馆等待先生音讯。”说完冲着二人一拱手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举步向厅外缓缓而去
“文和!”待曹昂刚刚消失于府外便见张绣急忙起身一把拉住贾诩眼中透露出的神色全是不舍与慌张“你真的要去许都?那那我又当如何是好?”
却听贾诩长叹口气转身对着张绣躬身一拜面色无喜无怒缓缓开口道:“将军你我的主从之份从今日起只怕便难再续了。”张绣闻言不由身体巨震抓住贾诩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为何?文和张绣自认未曾亏待与你啊。”
贾诩长叹口气:“将军厚恩贾诩自是知晓正因如此贾诩为报将军之恩方才离开将军。将军曹氏父子非比等闲日后必成霸业将军只要安分守心的镇守宛城想必曹操亦是不会亏待将军。贾诩在许都会时刻关注宛城请将军放心。”
“曹氏父子?”张绣愣了半晌抓着贾诩的手缓缓松动良久之后方才轻轻言道:“你是说那个曹昂?”贾诩的双目此时又缓缓呈现半闭半开的状态只见他眉头舒展好似自言自语的轻轻道:“年仅弱冠之年便能洞悉对方要害岂是常人所及?父子皆能者当世又有多少?将军天意如此莫可强求”
第八章 回师许都
午时的朝阳镶出西天的一抹绛红漫天匝地的正阳将冉冉渐浓的金光徐涂于苍然明列的曹营之上似是为一个个营包披起了一衣红裘。远处一辆马车在一众骑兵的护持下由远及近嘈杂的马蹄与地面击撞隆然有声气势迫人。
待那一众人马到达营帐之前便见车上的曹昂翻身下车引着身后跨马而下的一中年文士迈步向正中帅帐而去施施然走进警卫森严的曹营主营但见一排排精捍威猛的北方壮汉身着皮甲矗立两侧往来军卒但见来者是司空大人嫡子尽皆低闪身为曹昂闪道。
待行与帅帐之前曹昂转头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道:“贾先生劳烦你在此稍后曹昂先行入账为父亲引荐先生。”贾诩淡淡的轻轻点头道:“大公子请便。”曹昂微微笑了笑接着便扭身率先进去了。
中军帅帐的的布局和摆设与曹昂上次来时略显整齐了些看来是经过了一番细致收拾的只见此时的帐中左右两厢黑压压的树立文武二十余人正中一鼎青烟香炉曹操高踞与正中座上神态肃穆眼眸半闭半开的俯视众人身边典韦如铁塔般侧身而立看来应该是正在商讨军情要务。
曹昂见状急忙倾身鞠躬双拳呈与胸前额头微微点叩提足了气朗声道:“曹昂见过父亲大人。”这么多人或站或坐着实是给人厚重的威严与压迫感。
曹操此时正与诸人商讨西南军要乍见曹昂领命而回随即额轻言道:“恩回来了你身体方愈就勿需如此多礼了。”
曹昂闻言起身但见上的曹操轻轻抚屡长须面容微微带笑续道:“吾儿往来辛苦着实不易不知可曾劝降张绣否?”
来了曹昂闻言稳稳心神坦然回道:“张绣闻听父亲宽宏招降欣喜异常已然准备纳绶归顺。(八度吧)”话音一落便见帐中诸将尽皆露出笑意一旁的夏侯惇点笑道:“子修劝降张绣立下大功不愧为曹氏虎子也!”
“只是张绣心中似是颇为忌惮我军恳请父亲命其代天子坐镇宛城。”话音一落曹昂立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逼迫而来丝丝寒意无来由的涌遍全身。
沉默半晌,便听曹操淡淡出言道:“也罢张绣此举也是情有可原让他遣子入朝侍奉天子孤仍准其坐镇宛城。”曹昂沉默半晌方才缓缓道:“父亲张绣之子尚且年弱只怕难以入朝为官”
话还未曾说完只听曹操一声冷哼曹昂心中一突生平次体会到一个人的气势竟然能给人如此压力和恐惧无奈下只能强自支撑却听曹操淡淡说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盘莫不是觉得我中原无人!”无人两字说的既重且长明显是便对于曹昂就这么姗姗回来感到不满之极。
大帐诸人见曹操怒一时间无人敢一语曹昂低头看脚心中彭动不安只等这性情善变的曹操先缓缓气再说一时间帐中气氛凝重之极。
少时只见曹昂抬头强自镇定道:“孩儿虽未能为父亲说张绣遣派子质但却为父亲带回了一人孩儿担保父亲若得此人归附胜得十座宛城。”
此言一出不但曹操就是其他人也好奇起来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到这平日里冷淡如霜又傲气十足的大公子如此推崇。
曹操是何等人起先一听曹昂如此纵容张绣其中自是极度不快此时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这个有些变化的儿子定然是请到了什么重要人物便稍缓面容轻言道:“子修勿要在卖关子了你究竟请到了何人来孤军中?”
只见曹昂抬勉强挤出笑容道:“父亲昔日救驾迎迎奉天子驾幸许都之时不知可曾听说过武威郡贾诩贾文和?”
话音一落尚且不见其他诸人如何曹操却是猛然起身道:“贾诩!”贾诩此人曹操岂能不知昔年长安大变之时王允曾以连环计使女貂蝉离间董吕二人一举诛杀董卓西凉军旧部李傕郭汜等人欲求一赦而不得惶惶不可终日。此时李傕得贾诩进言挥师入京逼宫犯上逼死了王允挟持了献帝一举收编关中诸军气势比之董卓始无不及。贾诩不但眼光独到兵法计谋也是屈一指先献计驱逐了吕布后又定策逼退了马腾。可以说汉朝最后一丝中兴的希望一是败于王允刚愎自用二是毁于贾诩颠覆之谋。
谅曹孟德何等样人瞬息之间心中便以通透各中要害关键只见曹操仰天长笑三声对着曹昂问道:“贾先生现在何处?”曹昂一见心中暗叹曹操果然和史书上说的一样不管你出身如何或是原先做过什么但凡人才猛士无有不纳之礼“回父亲贾先生正在帐外等候。”曹操闻言急忙起身道:“待孤亲自出账迎接贾先生。”
其后诸事便如曹昂所料曹操亲自接见贾诩后执上宾之理贾诩也是不负众望虽然话语不多但对于曹操所问尽皆对答如流其方入曹营便为曹操献政军二策政为外轻税赋借天子名义广推五铢钱平复自董卓暴政以来的扰乱货币物价之举对外战策为先扫东南后挥军北上南铸汲渠以当江淮逐路待数年后平复北地后便可顺渠水南下。一举定攻防。贾诩所献之策深得曹操赞许随即当众宣布封贾诩为执金吾待日后回往许都后便授予印绶。其后曹操日夜与贾诩秉烛相谈如此正中了曹昂下怀曹操重视贾诩自是不会再放过多的心思在他身上如此便可撑过一时算一时。
至于张绣那面曹操得贾诩之后自是不会再放过多心思与他的身上但为了考验贾诩曹操仍然坚持追问了贾诩的意见而贾诩亦是全然为曹操着想献策请曹操指派亲信镇守南召镇平方城等宛城附县如此便可遏制宛城钱粮归属亦可徐徐分散宛育集权。如此张绣日后纵是想反只怕也是有心无力贾诩之谋让曹操大加赞赏却让曹昂颇为不寒而栗。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三月曹操收复张绣仍以其为宛城太守命其总督宛育逐路并册封贾诩为执金吾收纳于身边待宛城诸事了解后便班师转回许都。
古语有云:通京师者必有居关而居关之路必有鸡鸣。此时的曹操大军已然行至许都六十里外的俶县与挡北的白马延津固城一样是为拱卫许都的重要屏障。
此时是为三月春意初现冰雪消融远处的山峦上虽然白凯凯的冰封依旧但平原上已是绿草茵茵今天的春风徐徐吹动扫在随军北归的曹昂脸上却也是舒服之极曹昂生疏的骑在张绣所献与的大宛马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的朵朵白云亦是心情舒畅松心。
大队人马徐徐而走不一会已经望见许都在过冬初春后并不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就见那住矗立的城楼高耸入云气韵非凡。
曹昂不由咂舌道:“原来许都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果然够气派!”其身后的的杨元急忙笑道:“大公子许昌乃是皇都重地华丽非凡想小的当初第一次见到许都繁华时最想做的便是站与城楼之上纵身一跃”
曹昂懒得听他废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繁华的许都心中颇为复杂的思虑道:“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大汉国都曹司空的嫡子了不知道今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待行与许都城门下时曹昂仰细细观望但见城墙上一杆火红的大旗在风中摇摆旗上绣着的乃是一个黑色红边的大字“汉”
曹昂正在四处观望间只见一员虎卫军的兵卒快马飞鞭而来待行到曹昂马前便见那员虎士利落的翻身下马对着曹昂躬身一拜毕恭毕敬道:“禀大公子司空大人有令大公子勿需点员直接回司空府参拜夫人即可司空大人当与点军清员之后回府。”
“什么?母亲?”曹昂闻言不由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杨元一脸媚笑着对着曹昂说道:“司空大人对公子果然体恤方一入城便许公子回府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你闭嘴!”曹昂转头对着杨元怒喝一声接着不由的暗暗闹心曹操那关还没过自己便要在入司空府拜见曹昂的老妈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自己这次又该如何是好?
东想西想曹昂亦是无可奈何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曹昂与杨元等随从一众西行少时便来到一座气派华贵的府邸曹昂眼尖看到那府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个大大的“曹”字他本不该认识古文只是不知是因为曹昂本体还有一些残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对于这些汉代的文字和一些基本的礼仪他潜意识中还是有着一些印象的。
正当曹昂细细打量曹府之时只听杨元纵身下马对着司空府看门的守卫大声喝道:“去通报夫人就说大公子南征归来已到府邸让府中诸人作前来接见!”
第九章 司空府邸
“去通报夫人就说大公子南征归来已到府邸让府中诸人作前来接见!”杨元说完话便一脸媚笑的回对着曹昂躬身道:“公子一路劳苦还是入府歇息吧。”
劳苦你妈!曹昂看着一副为主操恭之相的杨元恨不能上前一拳打烂他那张谄谀的笑脸我正想着怎么低调入府你这狗奴才就给我摆了这么一出大戏。想到此处曹昂不由伸手摁了摁酸楚的头部“杨元!等我抽出空来收拾你!”说完便不再理会一脸愕然的他迈步随着门口的家丁向司空府内走去。
司空府确实是大气堂皇!饶是在后世通过电视见识过一些古代侯府建筑遗迹的介绍但曹昂乍一迈进府中依旧是忍不住咂舌不已。刚一入府便见占地少有近百倾的正院之后曹府的正厅赫然在目少说也有五米之高红木为柱青石为阶角瓦为顶悬梁脊正院中草木繁多虽是尚未艳开但依旧是清雅别致端庄秀丽颇和随和清净之意。曹昂此时对于古人的审美和巧手技艺方是心服口服中国人确实是优秀的民族难怪可以造出气势浑厚的万里长城和大气恢弘的故宫颐园单从曹操府邸来看就能略微醒悟一二。
正在曹昂胡思乱想之际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响在他的耳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与孩童的说话之声还没等曹昂反应过来便见异草花树中间的青石板路内一众身着华贵服饰的夫人在婢女和家丁的带引之下向着曹昂急走来。当先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妇人在遥遥的望见曹昂之后面上顿时欣喜异常开口轻轻呼唤道:“昂儿!”
那妇人大约四十许人五官颇为秀丽端正但面上的霜纹褶皱说明她早已过了朝花之年只见那妇人快步走来轻轻的握住了曹昂的臂膀但又不敢拥的太紧再细细打量了曹昂半晌后却听那妇人心疼的出言道:“昂儿你瘦了。”此人正是曹昂生母刘氏死后将其养大的养母曹操目前的正室夫人丁氏。
看着丁夫人慈爱关怀的眼神曹昂不由的心下一暖入府前的种种做作筹谋顷刻见便被他全部打消曹昂冲着丁夫人咧嘴善意的笑了一笑道:“哪里瘦了?母亲孩儿倒是觉得身子比原先更加健朗了。”
丁夫人看着儿子开怀的笑容不由微楞一下自己几年没见过儿子笑了?在恍惚了片刻之后只见丁夫人亦是开颜笑道:“什么健朗?你看你面色这么苍白吃喝一定不好杨元这臭小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八度吧)”
此时却见丁氏身后一位身着蓝缎的美貌妇人徐徐踏步而上对着丁氏展颜笑道:“姐姐子修方才远征归来怎好在这里站着说话还是快让孩子进屋喝口茶歇歇脚咱们一家人再细细详谈不晚啊。”
只见丁夫人瞬间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道:“妹妹说的是唉看把我急的子修还不快见过姨娘。”曹昂正踌躇当如何称呼这妇人闻丁夫人之语后随即急忙对着那妇人躬身道:“曹昂给姨娘请安。”
这妇人便是曹操现下的侧室卞夫人也就是曹氏丕彰植熊四子的生母只见卞夫人冲着曹昂轻轻回了一礼展颜笑道:“子修这次出征辛苦了还是快快进厅说话我以命下人去唤丕儿和彰儿了他们稍后便会过来。”
“丕儿彰儿!”曹昂心头不由的轻轻泛起波澜曹丕和曹彰?哈哈想不到魏文帝和黄须儿都成了我老弟了想到此处曹昂心下不由开怀偷笑接着随口问卞夫人道:“姨娘那曹植呢?”
话刚一出口曹昂就后悔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曹植出没出生自己就随口瞎问要是因为这个露馅可就太不值得了。却见卞夫人轻轻笑道:“植儿现下正在房中午睡一会醒来若是知道子修你一刚回府就问起他来这小家伙一定会得意的不得了的。”曹昂闻言尴尬的笑笑便随着丁夫人和卞夫人及曹府一众向后院走去。
待在后厅坐落之后曹昂喝口香茶接着便没话找话般的装乖道:“母亲姨娘这段时间你们身体可好?”丁夫人闻言不由诧异一下接着展颜道:“子修这孩子从军数月就知道心疼我和你姨娘了。”
卞夫人笑着搭腔言道:“子修与姐姐血浓于水关怀母亲也是正常却连带妹妹我也一并沾光。”曹昂见状不由尴尬的低头笑笑心中暗骂原先的曹昂是个木头对自己的亲人连几句体贴话都不会说。
母子三人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还好丁夫人只是关心曹昂在军中的身体事宜并未问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故此曹昂暂时也是没有露馅。而且从谈话间就能看出来过去的曹昂应是颇为冷漠跟丁夫人也是少言寡语所以除了喜食起居的习惯外丁夫人对曹昂的私事也是知道并不太多如此过了一会曹昂心情渐渐放松话语间也多了几分洒脱和随意。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几人正详谈间厅外突然跑进来两个半大小子尽皆穿着一身看起来华贵不凡的绸缎锦袍率先进来的那个孩子眉毛粗重细目薄唇跟曹昂倒是颇有些兄弟相另外一个孩子身材高挑壮实虽然尚未长成已经能看出来将来定是一个标准的魁梧男子在厅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活泼异常。两人的手中各握着一跟木枪一见曹昂便高呼的冲了进来一脸的兴奋之色。
这就是曹丕和曹彰了?看着眼前这两个还没长开的小鬼曹昂嘴边不由露出几许微笑接着展颜调笑他们道:“我这是刚从军中回来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这不是来了么。”十岁的小曹丕看起来与曹昂的关系颇为要好只见他坐在曹昂边上神采飞扬地说着他刚才的壮举“大哥我刚才用你教我的枪法把三弟给好好的教训了一顿你什么时候再教我新招啊?”却见那边的小曹彰小脸一撂嘟囔道:“明明是我让着你的”
“让着?我可没让你让我的。”曹丕起身仰头得意道:“输就输赢就赢什么让不让的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一会在比。”
“好了好了。”只见卞夫人无奈的摇了摇手对着两人皱眉道:“一进来就嚷嚷闹闹的成何体统若是你们父亲在这不教训你们才怪。”
却见曹丕冲着卞夫人轻轻的做了个鬼脸接着抓着曹昂的手道:“大哥你再教我们一套枪法吧你走时教的那套我跟三弟早就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一旁的曹彰闻言也是赶忙一个劲的冲着曹昂点头。
教你们枪法?曹昂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比哭都难看我自己现在连个屁都不会要不是仗着曹昂的本体是副好体格只怕回军这一路上都能把我给累死。还教你们?想到此处便见曹昂冲着曹丕硬挤出一个笑容道:“二弟三弟你们年纪尚小还不适合学的什么武艺骑术大可不必急在一时以后也不必再缠着哥哥等到你们年纪稍长后父亲自然会亲自督导你们的。”
却见曹彰闻言一脸不悦道:“我们哪里小了听史阿先生讲大哥你从六岁开始就习武了我如今都八岁了怎么还算年纪小?”一旁的曹丕也是急忙点头道:“不错先贤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现在就是吃些小苦头也是为了将来能成大器做准备啊!”
小屁孩还挺能撰文?曹昂心中暗骂两句接着急忙赔笑道:“好好!既然弟弟们如此好学那为兄改日便好好的督促你们练功只是如今方才回来身体着实太过疲乏且今日不早了为兄还有些私事便先行回房休息。”说罢曹昂假装打了个大哈气起身冲着丁夫人和卞夫人做了个稽后便匆匆忙忙的向着厅外逃离似而去。留下了两个一脸不甘的小弟和一脸理解笑容的丁夫人以及卞夫人。
——————
“唉”曹昂一边跟着杨元向自己房中走去一边抚了抚依旧疼痛不已的额头曹昂不是一个冷漠孤傲的人吗?怎么会跟这两个臭小子这么要好?或许曹昂本身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算了这家伙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做好我自己就得了。
少时曹昂便随着杨元来到一个幽静明丽的跨院方一进院便见杨元停步冲着园中的两个侍女道:“赶紧开门迎接大公子让徐女烧上一锅洗澡水范女去煮枣粥!李女李女!这丫头死哪去了还不给大公子打洗脸水来?”
一阵呼喝把曹昂的头也听大了什么徐女范女李女的?却不知汉朝的女子尤其是地位低贱的侍女往往都只有一个姓氏而没有名字的。
院子里一通喧闹众人手忙脚乱将曹昂架进厢房休息曹昂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任由那个‘徐女’还是‘李女’的俏丫鬟拿着热毛巾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接着又有人把新煮的枣子粥端上。
等忙活过了曹昂缓过一口气来问道:“杨元这院子里住了不少人吧?”杨元此时算是唯一一个知道大公子得了失魂症的人忙欠身说道:“除了大公子包括小的在内这院**有九个服侍公子的下人”
“九个?”曹昂不由长叹口气“怎么要这么多?”只见杨元掰着手指头数算道:“两个家丁是看护宅院的若是有人前来总得由下人通报不是?范女是厨子公子一日三餐喝碗枣粥鲜汤什么的得有人打理您说是不?”
咽了口唾沫杨元是越说越来精神继续道:“徐女李女是房里的丫鬟每天给您端茶送水还有换洗的衣服那都得让她们来对不?还有跑腿的下人公子给人送个书信物品什么的出门买办自当唤他难不成置办一捆书简蜜烛也要大公子亲自出马么?”
“行了行了”曹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先回房休息没事的话别来烦我。”杨元闻言急忙低言道:“公子只管放心歇息小的自当为公子看护诸事。”
回到屋中曹昂也是懒得观赏屋中华丽古朴的摆设只是脱下鞋履猛一翻身栽倒于榻上“东汉三国”曹昂碎碎的念叨着思虑着
“现在还属东汉末年三国初期前的乱世我该做些什么?”曹昂一边轻轻的咬着手指一边默默的思索道:“虽然我现在是曹操的嫡子衣食无忧不用担心生计但日后呢?曹操是厉害可是他能保我一辈子?四方诸侯包括当今的天子都可以算是曹家的敌人”
想到此处曹昂又是叹了口气“曹家好才有我的好没有曹家只怕我连个屁都还没放出来就让别人弄死了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不然凭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乱世立足?”
时间在曹昂的思绪中悄然流逝直到夕阳西落方才见曹昂从榻上轻轻起身自言自语道:“没错想要活下去就得帮曹操曹氏势力越大我才活的越稳如今的要就是先立稳脚跟可是要怎么做呢?”
又过了半晌只见曹昂轻声一叹拍拍额头道:“唉什么都不会一切都是虚谈还是学吧!”
第十章 身在许都
数日光阴如豆曹操自回许都后便一直未曾回府并非曹操不想只是十余万的人马如何能在顷刻之间便点军完毕况且打仗终归是要死人的一系列的重新整编军马安抚体恤措施虽非曹操亲自实施但身为统领兖州官军的脑人物大的方针走向没有曹操点头是绝对不能实行的以至于连续忙碌数日之后曹操方能得闲回府与家人一叙天伦。
并没有搞出大的动静曹操只是静静的回到府邸在他的示意下下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府之后曹操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后院丁夫人的居所对于这位原配夫人曹操内心着实是非常依赖与尊敬的走进丁氏所居园内只见一洼清湖展现眼前湖心中有水有芦还有一些浮花随着水中的鱼儿游走而轻轻荡漾着实美不胜收。
曹操站在院中默默的打量了一会忽听身后一声惊“咦”之声转身后果然是丁夫人出屋前来院中曹操的面上少有的露出难得的笑道:“夫人安好?”
“夫君几时回府的?”丁夫人在诧异过后便急忙命侍女前去取水曹操则是挽着丁夫人走到湖边笑着回道:“辰时便往回走了只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故而未曾派人传言。”丁夫人摇笑道:“都这么大岁数了嘴巴却还是这般油滑。”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道:“夫人错了你我正当壮年何来老迈一说?”丁夫人摇笑道:“儿子都二十了还说不老。”
曹操亦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沉默半晌方才言道:“子修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丁夫人闻言奇怪道:“倒也不曾做的什么大事只是每日晨间便早早起来练功倒是练得东西与原先不太一样了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言语一大早起来就披着浑身的重物满哪乱跑闲暇时要么和几个弟弟玩耍要么便看些书简好像是什么兵书之类的我也是记不太清了。”
曹操闻言默默的沉寂了半晌突然开口道:“夫人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丁氏闻言不由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子修不是早已加冠成礼了么?”曹操深邃的目光淡淡望定湖中的池鱼用手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心口道:“孤说的长大是指这里。”
丁氏沉寂片刻默默然道:“夫君子修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他表面上冷冷淡淡但心底不知有多敬重你这个父亲纵是以命换命我相信他也绝对会以自己的性命来维护你的。(八度吧)”曹操轻轻的点点头道:“这个孤一直晓得。只是这孩子从前还是过于稚嫩对于孤的一些做法颇为不以为然可是如今这天下非是安平乐世‘是以非常之机当行非常之事。非常之道当履非常之举。’这孩子原先似是不甚明白直到他方才隐隐的有些通透。”丁氏闻言一愣道:“照你这般说我也觉得子修这几日与原先不大相同了”
曹操呵呵笑答道:“原来夫人你也现了孤就知道我曹操的儿子绝对不是平庸迂腐之辈早晚会想开的。如今时机已到当是这孩子一展宏图之时了孤经过宛城一战后的数次揣摩观察已经决定择日起便让子修来中军参悟军机政要。”丁夫人闻言长叹道:“我倒觉得现下当是择选一位好的儿妇的时候了”
曹操闻言愣愣神随即哈哈大笑道:“他自己都不急你我又急的什么?大丈夫当以天下为重夫人莫不是怕你我的儿子将来还寻不得妇人?”丁夫人一脸落寞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孩子一直对自己的事都不曾上过心”曹操洒然的摆了摆手悠悠然道:“此事不急我昨日已入宫表奏天子暂时封子修为屯骑校尉让他在军中好好的打磨一下等日后寻机让子修立下军功孤便表奏天子为吾儿封侯建府到时侯便是他自成一枝一展宏图之时。”丁夫人闻言不由转头细细的打量曹操。原来一向忙于政事军要的他对于自己的孩子丝毫不曾忘怀片刻。
————
“啊累死我了!”曹昂倒在院子里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几天来曹昂所做的最多的就是适应和锻炼这副新的身体老实说曹昂身体的素质确实非常的好比起后世的那副来说体能上那可真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看样子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所打的底子真的非常的好。在宛城的时候只因大病初愈曹昂才没太感觉出来。
为了能彻底的了解和适应这副身体曹昂几日来每日都进行着彻底的锻炼负重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并用石板进行扩胸推胸和弓臂二头肌的锻炼不得不承认的是曹昂的身体真的很抗使!
“只是光这样充其量也只是锻炼体质对于刀枪剑戟别说会我根本连摸都没摸过啊”曹昂有些愁苦的想到他心中清楚如果他想顺顺利利地融入这个时代并且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打普通老百姓绝对没问题!可要是上战场未免太玄了点。(八度吧)要说单凭他是后世人而知道历史事件和汉末三国时期的人物性格本领不错他原来出于爱好确实是对这段历史研究的还算通透可这并不代表他能预测到这个时代的一切。而且出于他目下的身份他未来面对的将是这个时代所处在风云顶尖的人物。古人和现代人对待问题的角度和思维方式可能不同但思想上的差异对于人类的智商来说可是毫无影响的谁说现代人就一定比古代人聪明了?
所以说新生曹昂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适应和学习至少在理解方式和学习选择能力上他有着后世跨越性思维的优势所以他目前要做的就是一边适应汉朝的生活方式再一边学习武装自己。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决定先从军务入手。用兵的方法和军务知识他可以从书简上寻找但武艺呢?毫无疑问真正的曹昂虽然说不上有多勇猛但就冲着这副身体来看至少他也是武技不俗可自己只是纯粹的接手了他的肉身而已。
“不行!得找人教我!”躺在园中的曹昂在休息舒缓后猛然起身做出了这个决定以他的身份拜武人为师习技应该是没有问题问题是找谁呢?
就曹昂所知道的论及武技曹操帐下最为厉害的人物应该就是他的两大保镖头子恶来典韦和虎痴许褚。可是他们两人都是曹操的亲卫整日护持在曹操身边要跟他们习武应该没有多大希望。
想来想去曹昂最终只能把眼光瞄在夏侯惇身上夏侯惇的武技好坏先且不论但至少他是自己的族叔无论是地位和关系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看的出来对于曹昂夏侯惇是颇为疼爱和欣赏的跟他学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此处曹昂便不再犹疑在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梳洗之后曹昂便在杨元的引导下骑马前往夏侯惇的府宅这一路上杨元话匣子又打开了直说的没完没了让曹昂不厌其烦却也不得不强忍着。毕竟自己在许都几乎就是个睁眼瞎有这么一个跟着总是当些用处。
“大公子你这么急着去夏侯将军府上究竟何事如此重要?”虽知不该问但看着曹昂在马上东倒西歪却依旧紧赶慢赶的神情杨元竟然出奇的大胆询问了一声。曹昂没好气的白了杨元一眼道:“要命的事!你管的着吗?”
“要命的事?”杨元闻言嘻嘻一笑道:“公子真会说笑在这许都城中何事还能管得公子的性命?”曹昂闻言道:“那我要是去宫里偷东西或是去廷尉府劫死囚算不算要命的事?”杨元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四下看看少时方才轻轻言道:“对于大公子来言事情虽大但只需禀明司空大人也不是解决不了的难事。”曹昂闻言心中不由暗笑呵!感情这小子还把自己胡诌的话当真了。
——————
一路与杨元拌嘴倒也不闲气闷。少时曹昂便来到了夏侯惇府邸在家丁的通报之后曹昂吩咐杨元暂时先在府外等候接着便随府中的下人快步走向正厅。
待来到正厅之后只见厅中除去夏侯惇外尚有一人亦在坐间。夏侯惇见曹昂前来急忙起身笑道:“子修你来的正好!看看谁回来了?”曹昂闻言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大汉不认得于是只能假装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冲着对方作揖行礼夏侯惇哈哈大笑道:“妙才你看我们的侄儿可是越长越像主公了?”曹昂方知今日前来拜访夏侯惇的人居然就是夏后氏另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陈留太守夏侯渊!
夏侯渊身材雄威脸色带有一层薄薄的硕金之色一身贴身的武士服气势昂然最耀眼的便是他那两抹浓厚的横眉让人一见便再难相忘。
历史上夏侯渊乃是夏侯惇族弟与夏侯惇同为曹魏八虎骑之一为人义气深重史上的夏侯渊为曹操常年转战各地克昌豨剿雷绪攻马、逐韩遂灭宋建平诸羌。号称“虎步关右所向无前”
“叔父几时回来的?”落座之后曹昂便关切对夏侯渊出言相问道夏侯渊道:“昨日方才入得许都见过主公之后今日方才得闲前来拜望兄长。”曹昂点点头道:“叔父远回辛苦入许都还不得歇真是着实不易。”
夏侯渊摇了摇头算是回礼他上下打量了曹昂半晌良久方才开口道:“几年不见想不到子修本领大增此次收复宛城听说你功劳甚大不简单不简单。”
曹昂面露尴尬原来自濮阳之战后夏侯渊便奉曹操之命镇守陈留此次却是因军中急行改制而突然被召回说起来夏侯渊也是数年没见过曹昂了。
上的夏侯惇哈哈大笑道:“妙才你有所不知此次子修不但立下大功且还孤身前往宛城说服张绣归顺并带回了贾诩这一大才功劳着实不小!”夏侯渊闻言颇为讶异的转头笑着问曹昂道:“哦?子修莫非不怕张绣拿你为质?”
曹昂尴尬的挠挠头原本只是来找夏侯惇求教武艺谁曾想居然又碰到了一位久不回许都的族叔闻夏侯渊问只好道:“不瞒叔父怕自然是怕的不过我知道张绣比我更怕他不敢抓我且不说父亲那时因其造反围困宛城若闻我失落张绣之手纵是受制一时也是早晚要将其击杀。那时就是五个宛城也未必比得上我兖州之势我军盛怒南下宛城必遭屠亡我用我一人赌宛城千万人的性命胜算还是蛮大的。”
曹昂之言虽不是夸大其词但他岂会因为这些理由而孤身入宛只是他知道历史上张绣降曹的因由和对贾诩见识的肯定否则纵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会去跟张绣赌命的。
听了曹昂之语夏侯渊眼中意外的露出赞许之色“虎父无犬子!没想到主公本人雄才大略子修如今也是一代俊杰好!好!”
看着眼前夏侯渊赞赏的神色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瞬间从曹昂的心底冒了出来。夏侯渊乃是曹操麾下良将史书上说他征战西北陇右数年少有败绩且其数年来久守陈留对自己的深浅不知若是拜他为师岂不是上顺天意下和我心?
想到此处曹昂急忙起身道:“叔父曹昂有一事相求还请叔父成全。”夏侯渊闻言微愣道:“何事?”
“久闻叔父矫勇乃是父亲帐下悍将如今得见叔父曹昂希望能以师从之还望叔父成全。”
第十一章 屯骑校尉
“哦?”听闻曹昂之语夏侯渊眼中突地泛起一丝精光想不到曹昂居然主动与自己请学这个要求到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夏侯渊大笑道:“子修是想与叔父习武吗?若你愿意也并无不可只是跟我学武就必须全部都得听我的用心完成我交代你的每一件事不许说苦。”
曹昂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闻言赫然点头应诺。夏侯渊接着道:“只是我方才回到许都目前还未得闲等过几日诸事安排完毕再行教你如何?”
曹昂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定急忙冲着夏侯渊点头道:“全听叔父的便是。”
拜辞夏侯氏二人时已是将近晚间笑呵呵的走出夏侯惇的府邸的曹昂还未如何高兴就见杨元领着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迎了上来那家丁冲着曹昂深鞠一礼:“大公子司空大人已经回府府中正在准备家宴夫人派小人来请大公子回去。”
曹昂闻言回过神来低头细细思索片刻看了杨元一眼道:“杨元我先回府去了你派人去为我置办一些兵器刀枪戟什么的都要知道吗。”
杨元闻言急忙笑道:“大公子放心此等小事小人自当办妥。”曹昂放心的一笑杨元虽说有些爱仗势凌人但他既身为曹昂的侍从也是没有办法。况且这小子做事机灵办事得体对曹昂也够忠心自己的生活琐事交给他办绰绰有余。
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曹昂便骑上良驹与那家丁转回司空府而去。
回到司空府时曹昂下马轻轻的拍了拍这匹张绣相赠的宝马对着一旁的侍从道:“这马很好麻烦你先代我好生照料了。”那侍从闻言急忙低:“大公子不必如此此乃小的分内之事。”人都是需要尊敬的即使是下人你平日对他们多一分好日后慢慢自然便会有所回报。
待来到正厅之时只见曹家男丁女眷具在好不热闹处处都洋溢着平常少有的欢快气氛包括丁夫人卞夫人以及一些曹昂这几日方才认识的环夫人杜夫人尹夫人等诸多女眷尽是喜笑颜开曹丕曹彰还有五岁的小曹植也都尽皆在场环夫人手中还抱有未满一岁的曹冲。此外尚有曹操的几个女儿各自端坐于侧曹昂心中不由苦笑一声这样下去曹家的人都快能编成一个连了。
“孩儿见过父亲。”曹昂到场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盛大的场面上的曹操正开心的笑的合不拢嘴见曹昂入厅随即摆摆手道:“子修回来了好如此便都到齐了入座吧!”
待曹昂落座之后只见曹操四下环看了看府中诸人亲切的笑道:“孤此番征讨也是有数月余了吧回来了也未曾得闲今日方才能回府与你们吃个饭。”宴会开始厅中气氛高涨这一大家子的人各抒情怀好不热闹数月不曾相见的相思和初见时的喜悦在宴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操便开始大派赏赐各人所得尽皆都不轻曹操的夫人女儿雕钗锦布自不必说曹丕受赐一紫金束冠曹彰得一重弦宝雕良弓其他人亦是都各有封赏筵席间的气氛进一步高涨。
曹昂坐在左手的一桌单席中厅中的焦点都向着曹操那边他也正好可以自顾自出神地想心事。过几日便可和夏侯渊学习武艺时不我待必须尽快掌握一些生存的本领才行因为如果曹昂没有记错的话多则半年少说数月袁术便会称帝。曹操拥立汉帝岂能坐视不管?只怕出征时自己这个大司空嫡子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正有些神思不属忽听曹操唤道:“子修!”曹昂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猛然间醒悟道叫的是自己遂赶忙应声。
众人安静下来将目光聚集到了曹昂的身上曹操似乎有些微醉心情颇佳笑问道:“此次你随军征讨宛城劝降张绣功劳着实不小今日当着你母亲诸弟妹之面想要为父赏你点什么尽管说出来定让你称心如意。”
“赏点什么?”曹昂闻言心中不由打鼓曹操这么问一定有他的深意自己还是谨慎些好“孩儿得父亲养育之恩哺以良食身以绸缎还有下人服侍伺候已经过的很好了实在想不出还缺什么多谢父亲关心。”这话若是别人说倒没什么。只是换成平日里淡漠的曹昂说来便显得的恳切真诚一时间厅中曹氏家眷心中多少竟都有些感动。
却见曹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间竟似含了些许笑意:“哦?依我儿之意你现在衣食不缺为父便纵是再赏赐你多少金帛宝物也是无用了?”曹昂乍听此语虽觉得曹操定是话有深意但急切之间他也是猜不透彻只得顺着曹操说道:“正如父亲所言孩儿已无有缺物。”
“哈哈哈”只见曹操放声开怀笑道:“好小子你既是‘无有缺物’看来为父纵是赏你千般宝物也是难以满足与你了?好既如此为父便赏你些‘别的’”
只见曹操缓缓起身对着曹昂言道:“孤昨日已经表奏天子册封你为屯骑校尉执掌彪骑七百人秩二千石。如此封赏吾儿觉得如何?”
曹操话音刚落厅中诸人尽皆哑然曹昂亦是目瞪口呆细细回想曹操刚才的几句话原来竟是蕴含此般深意。可笑的是自己的一番谦虚推脱之语如今细细品读之下反倒是有些向曹操求‘官’的嫌隙。
“子修还不快拜谢你父亲。”丁夫人见曹昂愣神笑着嗔道。曹昂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盎然的曹操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当众抹了他的面子只怕后果不是自己能吃的消的只得起身对着曹操拘礼道:“孩儿谢父亲提携培育之恩。”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对曹昂说道:“子修‘功名得军中王侯拜马上’校尉之职乃是统军之基切勿等闲视之。”昔日的曹操便是洛阳典军校尉深知校尉之职对于领军者的重要性曹昂日后若想有所建树便必须从这校尉之职做起。曹操之举深可谓用心良苦。
“父亲下次出征的时候孩儿也要跟着您一起去。”众人闻言转头却是八岁的小曹彰雄赳赳气昂昂的起身说道。曹操闻言微笑道:“你?你干什么去啊?”
“孩儿给父亲护帐立功回来时也当校尉!”“你?”曹操闻言哈哈大笑厅中众人也尽皆莞尔众人被小曹彰弄的开怀而乐厅中喜气洋洋唯有曹大公子脸上的笑容颇显僵硬与无奈。
捱到散席曹昂顶着些许醉意一步三摇的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园子。在园中杨元等人也是好不热闹一见曹昂回来众人尽皆参拜曹昂恭贺其胜任屯骑校尉之职。
曹昂无奈的冲着众人苦笑了一下算是谢过他们接着便转身迈步向后院而去杨元一见心思急转随即快步紧随曹昂走入后院之中。
曹昂坐于后院的凉亭之内仰头看了看漫天星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却见杨元来到曹昂身边热情的说道:“大公子夜观天象好兴致。”
曹昂回过身来丝毫不给情面的说道:“本来兴致挺高的但你小子一来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杨元闻言苦着脸道:“大公子小的就这么惹人厌恶?”
曹昂皱眉看了他片刻面色正容道:“不是是非常惹人厌恶。”见杨元一脸苦色曹昂心情到是放松了不少接着续道:“杨元你可知道屯骑校尉平日里所行何事?奉守何人之命?”杨元闻言急忙笑道:“小的颇知一二。”
曹昂闻言笑道:“哦?说来与我听听。”杨元急忙道:“八校尉乃是为护持京都而置非别为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直属听命于当朝大将军只是年前司空大人便上书请天子拜河北袁绍为大将军封邺侯。所以京师中的八校尉现今是直属于天子和司空大人的。”
曹昂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校尉之责并不繁杂自己或许还应付的来但听曹操今日席间之语屯骑校尉麾下有七百骑兵这平日间练兵又该如何?”
“杨元屯骑校尉有没有副官?”杨元闻言摇头道:“这个小的好像从未有所听闻不过每部校尉下应该都有一位军司马。”
“哦?”曹昂闻言醒了醒神军司马?看来要做好这校尉自己须得找一位有能力的司马才可以啊。
第十二章 习武学艺
屯骑兵营位于许都东南三里处因是练军重地寻常百姓皆不得入所以此处虽然一望平川却一向颇为冷清少有人迹。此刻时辰尚早曹昂正在数名侍卫的带领下前往屯骑营遥望着远处已是渐渐清晰的那一众彪军的身影心中竟不由澎湃。
“参见大公子。”待行于营前曹昂尚未下马便见那七百彪骑全部对着曹昂躬身相迎一个个声如洪钟震耳欲聋。曹昂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这一众军卒道:“好果然个个彪悍矫勇是我大汉的勇士。不愧为追随司空大人席卷天下的第一精骑!”
树怕扒皮人怕夸。这天底下谁不爱捡好的听。只见七百彪骑各个面露喜色却又不敢太过得意。谁想这一众人马还没美够呢便见站在为的几人中的一个恭恭敬敬的冲他行了一礼道:“属下等多谢大人夸赞只是司空大人麾下虎豹精骑甲天下这第一精骑之称我等着实当不得。”
曹昂闻言不由多瞧了这小子几眼听了好话不昏头而且称自己为‘大人’而非‘大公子’嘿!这小子有点意思。曹昂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将领不卑不亢的冲着曹昂轻施一礼沉声道:“属下屯骑百人将史涣表字公刘。”曹昂闻言摸了摸下巴道:“这当中还有谁是百人将都站出来。”
话音刚落便见包括史涣在内的七个百人将整齐的迈步而出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曹昂虽是公子但也是次任校尉之职对于这练兵之法研究颇少所以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忙我决定从你们七人中选出一位骑督助我练兵你们谁有信心胜任?”
“属下愿意!”七个人竟然同时请缨曹昂哈哈一笑当兵的都好争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果然有志气不过光有志气还不行这个天下信奉的是实力!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谈志气。”
“不知道大公子想要如何选才?”曹昂轻轻的一抬手道:“你们七个先绕这屯营给我跑十圈。”七人闻言都是一愣不知道这大公子搞的什么鬼唯有史涣面不改色的直接领命转身跑步去了曹昂暗中点头军令言出则行这个史涣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军屯十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少说也有十余里天幸初春的朝阳还不是很热但十里的距离也足够让这些“马上将”喘上一阵了待跑完十里之后曹昂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都坚持下来了那么再跑十圈但刚才的最后一名要多加三圈。”
“大公子这”适才最后一名的百人将闻言面色不由一滞曹昂轻轻摇笑道:“你若觉得不公平便争取这次不要落在后面了。”那百人将闻言急忙低道:“是!大公子。”
少时这七位百人将又是连跑了十圈而那位跑十三圈的苦命人这次可谓是用尽了平生力气使出了吃奶的劲总算在最后一刻赶上诸人跑了个第五名。这次下来几人的喘息声明显粗重了不少看来一个个的为了不跑最后一名都开始认真起来了。
“好!”曹昂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坐下吧给你们一些休息时间。”话音刚落便见几人相继坐于地上一个个张开大嘴露出獠牙贪婪的吸取着胸中已经存储不多的空气却没想到曹昂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们背过气去“一会起来后再跑十圈最后一名加四圈。”
春日间的徐风吹在脸上舒服异常可是这几个百人将根本没有心思去感受只是用尽力气拼命的向着前方跑去几轮下来这几个已是气喘吁吁显然劳累至极曹昂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场中还在坚持的最后几人嘴角已是有了一丝悠悠的笑意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史涣的身上”
几个回合下来这史涣没有一次得过第一名但他也从来没有得过最后一名。只是默默的低头稳跑沉着的保存着每一丝体力既不用尽全力拔得头筹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调整度绝不垫底。曹昂看了半晌不住的点头这样的人才是可塑之才。
“好可以了。”待三人跑完最后一步曹昂方笑着走上来看着已是倒在地上再难站起的另外几个百人将曹昂拍了拍虽然气喘吁吁但依旧站立原地的史涣道:“史涣从今日起你便是屯骑营下的骑督这七百兵卒平日间的训练就交给你了!”
“大公子这属下不服!”适才在最后一圈得到第一的那名百人将急忙撑起身体对着曹昂叫屈道:“史涣并未在属下之前为何大公子要封他做骑督。”曹昂笑看了他半晌接着转头续道:“诸位史涣虽然未能跑的第一但是你们何曾又看他跑到过最后?”
曹昂话音刚落只见众人尽皆细细思索似乎史涣确实一直是处于中游既不快亦不慢。(八度吧)只见曹昂突然正色续道:“战场之上不是一味的争强斗狠还要有敏锐的判断和冷静的决择特别是对于军中的将领而言将领的一言一行一决一动都关系着麾下众多士卒的身家性命不错!从军者就是为了杀敌建功封妻荫子。死伤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身为一个优秀的领者对自己麾下士卒的性命要负责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既然把他们带出来就要有义务让他们不白流一滴血不虚损一条命。所以我觉得以史涣的冷静和沉着作为骑督无可非议!”
静静的沉寂了半晌只听七百屯骑突然一起呼道:“大公子英武仁德!大公子英武仁德!”士卒们平日里听将官们说话也不少但从来都是“建功立业马革还尸”之类的为士卒的性命负责这种言论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先前可谓闻所未闻。曹昂面露微笑心中却是暗叫一声:“惭愧这都是摘抄别人的”
————————
“大公子我家将军有请。”曹昂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夏侯渊府心中默默念叨:“千万不要像白天折磨那些百人将时折磨我千万不要像白天折磨那些百人将时折磨我。”
曹昂一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一边随着侍卫走进了夏侯渊的府宅。午后方才练兵完毕夏侯渊就派人去屯骑营告知曹昂未时来府上学艺。看着那侍卫瞧见那些日间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士卒依然一脸淡漠曹昂的心中不由次开始有些虚。
夏侯渊在许都的府邸并不豪华反之非常的简朴但简朴中却依旧带有一丝高雅。当看到曹昂走到自己的身前时夏侯渊眼中顿时暴起一丝丝精光心中打定主意既是兄长未来的接班人自己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手软和客气。
只见夏侯渊哈哈大笑道:“子修你可要想清楚了跟我学武不似跟他人。在这里我绝不会把你当成我的侄儿更加不会把你当成主公的嫡子。一切我说了算你要么服从要么离开想清楚了?”
夏侯渊的话激起了曹昂骨子中的那一股倔强和傲气我再烂也不会连那些个百人将也不如吧!“全听叔父安排!”夏侯渊粗重的双眉上露出一丝笑意“走!去练武场!”
来到夏侯府的练武场曹昂顿时有些呆不愧是魏之名将的练武场啊!这哪是练武场这分明就是个足球场啊只见场边上都是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各种兵器俱全场地的另一头还有几朵靶子显然是夏侯渊练箭时所用。”
“接着!”正在曹昂愣神之际只见夏侯渊突然向他抛出一根长棍曹昂下意识伸手一接稳稳的握住了那根长棍夏侯渊赞赏的微微点头道:“好!子修且让我试试你的功底!”
“功底?”曹昂闻言一惊刚想解释便听对面突地大喝一声道:“什么楞!”便见夏侯渊手中长棍冲着他的腰际猛然一扫一阵劲风扫来曹昂下意识的向侧面一扑跳出数米之地堪堪躲过夏侯渊的棍子在地上翻了两圈方才急忙起身。
“恩体质反应都不错!只是他为何不挡偏偏要躲?”夏侯渊心下疑惑但手中丝毫不给曹昂半分喘息之机长棍向下一杵直向曹昂的膝盖点去。
“靠!”曹昂心中不由暗骂妙才老爷你属鸡(急)的啊能不能听我说完话在打我就日你!但曹昂此时也没有办法见长棍点将而来只得高高的跳起躲过了夏侯渊的这一招‘王将点腿’。却不想夏侯渊手中棍子突然向上一转直接打在曹昂小腹之上。
“啊。”曹昂瞬间只觉得胃中的早饭都要被这一棍扫出来了只得趴在地上大口气的喘息。夏侯渊收了手中长棍一脸漠然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曹昂半晌突然出声喝道“行了!你还想趴多久!起来!”
曹昂揉着如焦裂一般的腹部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对面一脸冷然的夏侯渊咬牙道站直身体绷着脸努力不吭一声。
夏侯渊心中暗赞但面上依旧是冷冷然道:“连我三招都接不了子修你也是该好好磨砺磨砺了。不过你底子还算不错。只是我不明白你对兵器之道似乎并不太懂这是为何?”
曹昂心中暗骂我哪是并不太明白老子根本就是不明白!至于说词曹昂早已备好只见他对着夏侯渊叹口气道:“不瞒叔父曹昂自小虽是得诸多武者授艺习武但并不好此道认为兵器之法实乃是祸害世间战火的凶头故而只是锻炼身体不习武略。”这话说的非常婉转就是夏侯渊生疑也不可能去问曹操毕竟曹操是以武略起家夏侯渊在怎么样也不会用这事去触人家父子俩的霉头。
“那你为何现在又要习武?”曹昂深叹口气:“自宛城一战后曹昂方知世间战火蔓延非武略之罪实乃是上位者不智各诸侯无德。如今天下战乱以生非得以武略济之方能安定待大定之后再以文政安抚方能大兴。故而曹昂决定再学兵器之法只是不知是不是晚了些?”
夏侯渊闻言朗声大笑道:“战乱以生非得以武略济之。你能看透此点方配为孟德兄之子也!至于你说习武已晚我倒觉得你是前途不可限量。”
“啊?”曹昂闻言不由愣神半晌方才轻笑道:“叔父你是在安慰我吧。”
夏侯渊微微摇道:“非也一般情况下大多武人都是少年之时便开始习武虽说是早习早得但年幼之子毕竟心智未开师傅教他什么他便照模照样的学什么每个姿势都摆的与其师分毫不差。但如此传功从嘴到耳又从耳到嘴无非照模学样丝毫没有自己的体悟。人人身体高瘦本就不同如此学武其中谬误在所难免。但若等心智开启后在学习刀枪身体的底子却又不够最后反倒是耽误了弟子。”
说道此处夏侯渊双目炯炯的打量着曹昂半晌道:“可子修你却不同如今你已成年对于刀枪武道虽属白玉反而能够更深的体会个中三昧且你底子深厚身强体健!着实是罕见之极!”
曹昂谦虚的冲他笑了笑心中暗道:“罕见之极?曹昂的身体陈其的灵魂我看你这辈子都找不着第二个这样的。”
曹昂闻言急忙俯身道:“那就有劳叔父了。”夏侯渊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叔父我所使的兵器乃是长枪枪乃百兵之灵最灵巧善变每一枪无不考虑人的腕力眼光度轻重。你愿意学吗?”
曹昂看着面前眼中含满期望的夏侯渊心口炯炯热“曹昂愿随叔父学习枪兵之术!”
第十三章 父子对论
一支鹤翎羽箭架在崩的紧紧的鹿皮弓弦之上铁齿般的的箭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煌人的反光。
第十四章 一琴焦尾
今日的曹昂心情不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吹着小调心里简直比署天喝了一大桶冰镇可乐还快活只因今日乃是屯骑营每月的历假。曹昂高兴的起了个大晚直近午时方才起来起身后的曹昂心情和今日的天气一样舒畅大好竟突奇想来写它几篇名词像曹操曹植一样留文名与青史可别看曹昂颇知历史但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实在有限让他写汉词简直就如杀了他一般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最后只得悻悻的扔下笔砚抬脚出去凉快去了。
坐在园中一边喝着川中进贡的香茶一边读着《六韬》的曹昂当真是少有的舒坦李女徐女等人在园中不时的忙忙碌碌为幽静的园中适当的点缀了一些勃勃生机。
正当曹昂享受着这少有的快慰之时就有杨元跑来禀报:“大公子几位小公子来了。”曹昂闻言一愣接着急忙起身道:“快回去就说我不在!”
“大哥~”话音刚落就听园外传来阵阵笑声并夹杂着一众小子的叫唤曹昂咧嘴苦笑看来难得的假日就得这么泡汤了。
只见三个少年兴冲冲的跑入园中前面的两个便是曹丕和曹彰至于他们身后的另外一个年纪颇大的少年乃是曹操的养子曹真。昔日曹操与陈留起兵之时曹真的父亲秦邵为其募兵聚众后因此为人所害曹操可怜秦真幼年丧父随即收养在身边。待之如若己出。
曹昂看着前后走进的三个小子嘴角不由的苦笑一下自己在司空府已经待了数月只要稍有闲暇便会被曹丕和曹彰这两个小子纠缠其中苦楚实不足为他人道。
“二弟三弟真弟你们怎么来了?”事已至此曹昂也是好毫无办法就客观方面来讲有时候曹昂甚至觉得自己跟这两个亲弟比和夏侯渊练功还累。
“大哥气死我了!”只见曹丕一脸生气的坐在凳上之上细细长长的小眼中怒意连连一旁的小曹彰也是颇为不悦的站在一旁神情似是也是不太高兴。
“呵呵二弟何人把你惹成这样?”曹丕恼怒的张了张口但终究是没有说下去曹昂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对着身后的曹真问道:“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真的年纪约有十三四岁比曹丕大上一些可能是因为身为过继之子的缘故曹真非常的懂事对于读书习武也是非常的用功虽然只是粗粗的见过几次面但曹昂对于这位过继的弟弟非常有好感。相比于一天活蹦乱跳麻烦不断的曹丕和曹彰曹真倒是更能讨得曹昂的喜欢。
“回兄长适才我与两位弟弟在南城大街上偶然看中了一抹古琴那琴弦清木彤一望便知绝非凡品卞夫人喜好音律平日最好怡琴歌舞两位弟弟见那古琴似非凡品欲重金购之用以孝敬夫人只是那持琴的女子性情刚折说什么也不肯将手中琴相让见弟弟执意要买那女子竟然冲撞出来还把丕弟撞倒在街上”
曹昂闻言不由莞尔这两个臭小子未免太霸道了些这天底下的东西还有强买强卖的?唉也是他二人从小便是天之骄子虽说曹操教子甚严但二人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无人刚当面顶撞今日曹丕更是在街上出丑也难怪把二人气成如此模样。
曹昂摇头无奈的笑笑接着拍了拍曹丕的肩膀道:“唉这才多大点事竟把你恼成这样不就是一张琴吗哪天大哥给你买它十张八张的便是。”
曹丕闻言猛然转头一脸不甘的向着曹昂诉道:“大哥你不知道那张琴绝非俗品只怕整个许都都找不出能够与它相媲美的普通凡品我又何须这般着急买与母亲更何况”曹丕说道这里不由嘟嘴道:“那个女人胆大包天竟敢冒犯本公子!这口气我又怎么能咽的下去!”
见曹丕如此曹昂不由无奈一笑这小子哪里都好只是这性格着实是有些见曹丕一脸愤恨恼怒曹昂心头一转道:“反正今日无事我便随他去寻寻那张琴便是要不然这小子若是干出什么过格的事来传到父亲那里总是不好。”
想到此处曹昂冲着曹丕微微笑道:“也罢大哥今日便为你讨回个公道如何?走咱们去南城找那女子说理去!”却见一旁的杨元闻听此语急忙上前媚笑道:“区区小事何劳二位公子待小人领一对家丁前往定将那贱人手到擒来”在感到曹昂愤怒的目光之时杨元的话便一点点的咽下再难说出分毫
午后时分许都城南依旧是熙熙攘攘曹昂带着几个弟弟和一众侍从在许都城内来来回回的寻找许都城中极为热闹。汉朝的两都洛阳长安连遭董卓李傕郭汜之乱损毁衰败气势大不如前。反倒是许都以及河北的邺城欣欣向荣马市栗市金市的建筑皆颇有特色。只见平整宽阔的两侧铺房林立从绸食到茶钗几乎无所不有。
曹昂正看的舒畅便见曹丕猛然使劲拉了拉他的袖子接着指着前面的一处商铺角落道:“大哥!就是她!”曹昂闻言抬望去不由一阵惊愕那是个女子?若不是曹丕事前所言曹昂简直以为那就是个要饭的。
几人走进到那女子跟前只见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着实是有些惨不忍睹。虽然乱世之中到处都是这般的可怜人可是这样的人在许都可谓少之又少那女子似是已经睡着了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件灰黑色的东西应该是曹丕所说的那张古琴只是被那女子报的极紧看不清其中形状。
“喂喂!起来装什么睡!”只见曹丕一脚蹬在那女子肩膀之上那女子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从睡梦中清醒接着猛然抬起头来待看到曹丕之后便见她瞬间将怀中之物抱的紧了一紧口中惊慌道:“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缠人我都说了这琴我不卖!”
曹丕眼中瞬间闪出一丝狠厉只见他冷冷然道:“卖?哼!本公子还不买了呢!杨元给我抢过来!”身后的杨元闻言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询问的看向一旁的曹昂。
见曹昂轻轻摇杨元便急忙低头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曹丕说完话便负手而立见杨元久久未曾动手不由微怒却见曹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蹲下身冲着那乞丐女说道:“姑娘看你的样子似是不是许都之人啊?”
那女子轻轻的往后缩了一缩手中的琴抱的更紧了。曹昂心中不由默然“靠!我长的就那么像坏人?”接着对那女子说道:“姑娘说句实话吧。我看你身无长物这琴对你来说着实是个累赘你把它卖我既能解你燃眉之急又能随了我弟弟的心愿你看如何?”
似是怕那女子不信曹昂急忙又续道:“我出一百钱如何?”那女子闻言只是使劲的摇道:“不卖!一千钱一万钱也不卖!”
“大胆!”曹丕忍了半天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不卖!好那我成全你!给我抢!”这回曹丕长了个心眼不找杨元了而是直接命令所有的侍从这些人哪里有杨元懂事去看曹昂的脸色曹丕方一下令便见一众家丁如狼似虎的就欲扑而上。
那女子见状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便呜呜哭泣起来抽泣道:“不要不要!这焦尾琴是小姐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我我死也不给!”
“住手!”只听一声断喝众人尽皆哑然只见曹昂猛然起身细细的打量着那女子手中古琴半晌方才缓缓开口言道:“姑娘你适才所言可是‘焦尾琴’?”
那女子此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的抽泣闻听曹昂言语便轻轻的点了点头曹昂心头一跳接着心中瞬间开始转起了千般念头。
中国古代有四大美女同时也有四大名琴。分别是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以及蔡邕的焦尾。据说这焦尾未成琴之时曾被放入火中灶膛后蔡邕听的火中木头噼啪之声翠耳便急忙从火中将梧桐木取出后上弦成琴因其尾被烧毁故称之为焦尾。
但曹昂此时想的却是另外一件大事蔡邕当初与洛阳因为董卓所用而不得王允向容早已身死那这焦尾琴理当由其后人保管适才这女子有曾说“小姐”二字莫非?
想到此处曹昂急忙俯身问道:“你适才所说的小姐可是蔡邕之女蔡琰?”那女子闻言不由抬头望向曹昂道:“你如何知道我家大人名讳?”
“果然如此!”曹昂心中暗道看来蔡文姬定是以让匈奴拿去这侍女怀此焦尾琴孤身来奔许都莫不是求救于曹操?
想到此处只见曹昂低微微笑道:“姑娘实不相瞒我乃是当朝司空大人之子曹昂吾父曾与你家大人相熟适才听到焦尾琴名称故而有此一问。”那女子闻言顿时双目一亮急道:“你你是曹司空的儿子?”见曹昂微微点了点头那女子急忙俯身拜倒在地:“小女子有事求见司空大人求公子代为引荐若能得见司空大人小女子愿为公子结草衔环。”
——————
司空府书房——“啪!”只见书案上的一卷书简被曹操狠狠的扔到地上一旁的曹昂只是静静的矗立于旁似乎毫无所动而此时正跪与下的那名乞丐女则是吓得浑身一颤双目不由的紧张的看着盛怒以极的曹操。
“胡奴欺人太甚!”只见曹操狠狠的站起身来事情果然如曹昂所想两年前李郭之乱杨奉等人引南匈奴军进入中原平乱蔡家被袭蔡琰被乱军所俘流落漠北为左贤王纳为的阏氏至于这女子是昔日高阳乡侯家仆的女儿蔡琰的贴身丫鬟蔡琰取其名为玉儿与自己的吻合为‘琰玉’。
蔡琰被匈奴劫走后玉儿想起蔡琰平日待自己宛如亲妹想到她独身流落北原时常抱着焦尾琴便独自一人暗自神伤后曹操奉迎天子名声大振玉儿寻思曹操与蔡邕有旧说不定可救蔡琰回汉便不辞辛苦独身一人从圉县赶到许昌希望能够寻机面见曹操。
“请司空大人救我家小姐!”看着在地上不住扣的玉儿曹操心头一软回忆起昔日洛阳自己得蔡邕指点文墨亦师亦友与蔡琰品古谈文引其为知己长叹口气道:“玉儿你权且先下去休息昭姬之事孤自当救她回来以慰伯喈公在天之灵。”
“多谢司空大人。”看着一脸泪水慨然的玉儿曹操不由额赞道:“真乃忠义女子也来人带她下去梳洗用食好生照料不得怠慢!”
待玉儿走后曹操趴在案上揉了揉微痛的额头接着抚摸着那张焦尾琴面上若有怀思那古琴造型古朴典雅安十三弦桐木香气十足琴身花纹斑驳尾部呈现焦黑之色。半晌曹操方才转看曹昂道:“子修这位玉儿姑娘暂时居与在你园中你要好生安排执以上宾之礼勿要怠慢。”
“诺。父亲放心。”曹昂对着曹操躬身应道“只是父亲若是玉儿姑娘问起孩儿何时相救蔡大家不知孩儿当如何说。”
“唉你权且敷衍退塞即可。”曹操顺口将皮球又给踢了回来曹昂不由心中暗骂但面上亦是恭礼慎重道:“诺。”
“唉如今中土威势渐弱匈奴猖獗恐非吉兆啊。”沉默了半晌曹操方才幽幽叹道。曹昂闻言看了一脸深思的曹操一眼不知在此时当不当开口但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曹昂终是缓缓出言道:“父亲孩儿以为如今关外胡人对于中土的威胁已非仅仅以‘兆势’便可涵盖。”
曹操闻言醒了醒神转轻言道:“你指的可是匈奴羌氐鲜卑等胡族。”曹昂心头一稳道:“原来他知道。”
曹操缓缓的额叹道:“自武帝时伏匈奴以来胡人便不断向中原迁移如今已是尾大不掉之势这孤如何不知更何况”曹操摇又长叹口气道:“更何况如今汉室倾颓再难有昔日威压之势长此以往我中土再难有昔日震胡虏扫边疆之威了。”
曹昂闻言点了点头道:“父亲其实孩儿觉得长此以往更大的祸患还在后面。如今我中土内乱不止人丁不断减少而外族之人却是日渐硕充盈实长此以往中土前景堪忧。”
曹操闻言沉默半晌后眼中寒光渐渐暴涨少时便见曹操起身道:“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子修你且看看这个。”
曹昂急忙伸手接过曹操手中的木简细细看之乃是淮南斥候所呈密函上书袁术与寿春大兴土木筑坛建宫绣黄黑锦色服饰着实有大不敬之意。曹昂看到此处心中叹道:“终于来了袁术准备称帝了!”
而那边厢的曹操此时却是望着窗外渐渐乌云密布的天空双目忽明忽暗半晌只见他的嘴角轻轻的挂起了一丝笑容似嘲讽似悲怜的道:“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