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士兵王金贵之堺港
二十二日,摒港市区圭金贵扛着步枪和战友们起办与处削读座号称日本最繁华的城市。街道是泥土路面,由于是冬季,加上常年累月被人来回地行走,所以非常坚硬,没有多少尘土扬起来。
街道两边全是店铺。非常有日本风格,黑色的木制建筑,并不高,大门口挂着一块中开的布。上面有一个标识,每家店铺的标识都不同,上面还写着如“挂梗”之类的字,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街道两边站着很少的人。他们绝大部分是男的,站着店铺门口,漠然地看着列队整齐走过的明军。走过一条街,转过去就是一片住宅区,这里的人似乎多了一些。还有些女人,果然如那位水手所说,背上都背着一个包袱。王金贵和战友们互相交换着各自明白的眼神,嘴角都充满着笑意。这些人都跪在路边,俯拜在地上,只能看到后脑勺和
背。
突然间,一个人突然从街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他大约三十多岁,光着头,上身除了一件单薄的棉布衣衫外还披着一套破烂的竹甲,下身穿着一个裤兜,腿上随意围了两块破麻布,他的后背还插着一面足轻的靠旗,上面的标识已经破旧得看不起清楚了,光着的脚丫子被冻得通红。
这人手持着一根长木棒,依依呀呀地向明军冲了,看上去气势汹汹。
还有这等彪悍的日本兵,一个人敢与数百明军对战?王金贵一边诧异着。一边毫不犹豫地和战友们举起步枪,对准了这今日本兵,只等着一声令下便可将其打成筛子。
这时一个。日本老妇人冲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冲到那今日本兵的跟前,拦腰一把抱住了他;然后死命地将其拖在地上,嘴里还大声哭诉着什么。接着是一个白苍苍的日本老汉冲了出来,他一身棉布灰袍,看上去非常破旧。可能跑得太急。一只木屐都不见了。老汉跑了出来,连忙跪了下来,向列队举枪的明军连连磕头,嘴里大声说着什么。
这是唱得哪一出呀?不仅王金贵迷糊了,就连准备下令开火的士官长也迷糊了,不由地看向哨长。哨长也是头大,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最后傅雍带着通事过来,与那位日本老汉叽里呱啦对话了几句,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原来这个三十多岁的日本兵是个疯子,好像是在战场上受了什么刺激变疯的,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披挂上阵”满坍港市四处“征战。”今天原本被其父母,那对老汉和老妇人关在家里的,谁知不知怎么被他给跑出来了,看到这么多明军,一下子兴奋了,准备与敌军“决一死。
傅雍将情况说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是个非常彪悍的日本兵,想不到是个疯子。明军很快恢复队列,开始继续向前开拔,大家心里都有数,明军还没有下作到跟一个疯子过不去。
一队队明军继续走过,日本老妇人抱着自己还在依依呀呀乱叫不停地疯儿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不停地磕头,而日本老汉则伏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头。
走过这条街,里面站着十几今日本人,他们的衣服看上很华丽,尽管和前面日本老妇人和老汉一样都是大明棉布,但是档次要高多了,花纹、质地不是一个档次。他们对着停下来的明军不停地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笑意,大声地不知说些什么。
傅雍和通事过去,交谈了一会,然后回过来对几个队正说道:“这些人是坍港大商人代表。欢迎我们明军进驻。看来昨天一场遭遇战,这些日本商人都老实了。各队继续前进,我们的任务是接防坍港的仓库
队伍向左走去,又是一条两边全是店铺的街道,尽头便是第二营的目的地一仓库区。
刚走到一半,突然一支箭矢从路边的房屋里飞出来,不偏不倚地正中一位明军士兵的脖子。鲜血嘶的一声飞了出来,就像是风吹过一样。
“敌袭!”士官长大叫了一声,王金贵连忙和战友们举起步枪,对准箭矢飞出来的房屋,还没等他们开枪,从另外一处房屋里又飞出十几支箭矢,纷纷射中了明军士兵,不过幸好都没有射中要害。
“射击!”王金贵所在哨向刚才的目标齐射,只听到噼里啪啦乱响,木屑被打得乱飞,随即单薄的房屋木板便出现了一排弹孔,而什狙击手也开枪了,一枪就把屋顶上的一个弓了下来。但是这一排枪过去,像是给无声无息沸腾的油锅里加了一瓢水,齐射的声音还在街道里回响,从其它地方呜的一声飞出数以百计的箭矢,铺天盖地地向明军飞来。
尽管日本的竹弓威力不大,但是还是造成了三十多个明军不同程度的负伤。“全营散开,以散队队形作战!”傅雍当即下令道。
王金贵立即和战友们向街道左边躲去,然后装填弹药。对着最近的有箭矢飞出的房屋和屋顶就是一排枪。不一会,只看这条街道上硝烟弥漫,枪声四起,在明军强大的火力压制面前,乱飞出来的箭矢很快便没有了踪迹,集金贵便开始随同什战友一起行动,在哨长的指挥开始逐一清理房屋。
贾四会做了手势,两个士兵开始用枪托狠砸起紧闭的木门,不到一分钟便将这扇不算结实的木门砸”以一人进出的缺口,然后随即再人闪到一边去了。贾伽公川。个从哪里捡来一块破布,用枪挑着在缺口处晃了一下,只见嗖的一声,一支箭矢飞了出来,掠过破布飞了出去。
贾四会立即掏出一个手榴弹,拧开手柄上的保险盖,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两边的士兵们都退开,然后一拉导火索,看到手柄尾部开始冒烟,便从缺口里一扔,然后立即向旁边跑去,跑到一个柱子后面立即抱着头蹲了下来。只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只听到屋子里一声巨响,一团浓烟带着木屑碎片冲了出来。
待到硝烟落定,王金贵抬起头看到房屋已经被炸出一个大缺口,而整面临街的木墙也是摇摇欲坠,贾四会带着两个士兵趁着网爆炸后的一瞬间已经冲了进去,王金贵也和余下的战友端着步枪往里冲,网冲进缺口,就听到两声枪响。
屋子里比较暗,只能大致看清楚情况。屋里一片凌乱,满是爆炸后的残迹,地板已经破烂不堪,茶几、柜子也已经不成原型,飞在角落的一处,屋粱也被炸塌了半边。王金贵小心地避开满地的碎片,向里屋走去,网走到门口,看到一个角落里躺着两个人,好像是一男一女,身上压满了断木和碎块,脸上除了血迹就是黑烟,一动也不动。
王金贵端着步枪走了过去。用脚将断木和碎块踢开,这才现这一男一女的上半身插满了碎木块,棉布衣服被血迹全染红了,王金贵伸手摸了摸两人的鼻子,都没有了气息,再摸一摸他们的脖子一侧,也摸不到脉搏了。
王金贵丢下这两具尸体。跟着已经冲进里屋的战友后面继续向前进。里屋要平整很多。没有受到什么损坏。地板上趴着一今日本武士,上面有一个还在流血的弹孔,旁边散落着一张弓和几支箭矢。
穿过里屋便是后院,突然从暗处见到阳光,王金贵觉得眼睛一刺,不由地眯起了眼睛。过了好几秒钟才看清楚后院的情景。什长贾四会正在和两个跪着的日本士兵对话,几个战友端着枪围在周围,枪口指向那两个日本兵。
贾四会说中日文混杂的话,那两个日本士兵则叽里咕噜地说着日文,就像是鸭和鸡在交流,说了一分多钟也不知道双方沟通好了没有。贾四会看来没有什么耐性了,转身便走了过来,然后挥了挥手。两个明军士兵立即走了过去。端着步枪对准了这两个日本士兵。
两个日本士兵一下子慌了,又是摆手又是磕头,嘴里的语也更快了,就像是放鞭炮一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砰砰”两声,两个明军士兵开枪了,两个日本士兵头部中弹,身子像木头一样向后到去。
王金贵心里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和战友们围在什长贾四会身边。
“这屋里有五今日本弓手,我扔手榴弹时这五个家伙见机不妙就跑到里屋来了,有两个家伙动作更快,在我们冲进来之前就翻墙跑掉了。刚才这两个家伙好像说他们是岸和田城的兵,妈的,楠木正仪跟我们扛上了
“好了,装填弹药,继续向前搜索清理。”贾四会大声说道。
离开后院时,王金贵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流出的两滩血水越来越宽,最后合二为一,鲜红的血水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红光。以前听老兵说,激战过程中很少能留俘虏,因为这样必须要分派人手去看管、押解俘虏。会严重分散己方的兵力,从而影响战斗力,所以只有在战斗的尾部和清点战场时才会收容战俘。
以前王金贵只是当一个典故来听,今天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心里却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战争真的这么残酷吗?
跟着什长后面,王金贵随着全什又冲进了第二处被手榴弹炸开的房屋,里面同样一片凌乱,不过这次只有两个日本弓手躺在废墟里,看来他们不够和灵。冲进里屋,一对日本夫妇抱着两个小孩子躲在一个角落里,四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冲进来的明军。
留下一个士兵看管这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另外顺带打扫一下没有什么东西和人的里屋,王金贵跟着战友们又冲进后院,只见五今日本导手丢下了他们的竹弓和箭矢,正在撅着屁股翻墙。
贾四会立即举起了步枪。对着一个目标就开火了,王金贵也连忙和战友们一起,举起步枪就是一阵乱射。“砰砰。的枪声乱响后,五个日本弓手被击中,掉落在的上。王金贵等人先装填好弹药,然后再围了过去。
五今日本弓中了要害,早就气绝,一个被打中了右肺和腹部,躺在地上只是呼呼地喘气,眼看就没有出气了,第五个运气比较好,只是被打中了小腿。跪在那里直摇手。
贸四会看了一眼,这次他连话都懒得对话了,直接转过身来指了指王金贵,然后向里屋走去。
王金贵知道什长的意思,他走到日本兵的跟前,端起了步枪,对准了他的脑袋。日本兵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依依呀呀地说个不停,脸上又是泪水又是鼻涕。王金贵看着那双充满绝望和哀求的眼睛,扣住扳机的右手在不由自主地哆嗦,过了十几秒钟,王金贵觉得自己怎么也扣不下扳机,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右手指一用处,哄听到砰的才坏凄厉哀切的求饶声古即消失了小
王金贵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士兵躺在地上,面目已经全非,后脑勺全是血,还有些白的,黄的不知名的流液混在血水里。
王金贵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开始给自己的步枪装填弹药,他现自己的手从来没有如此地哆嗦过,差点将弹药给抖在地上去了,好容易才装好弹药。登6日本以来,王金贵在战场也打死过敌军,但那是相隔甚远,像这么近距离的枪击杀人,他还是第一次。王金贵一回过头来。现自贾四会以下全什所有的战友都在看着他。王金贵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脸上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贾四会拍了拍他的肩,只是说了句:“继续”。
穿过里屋,王金贵看到在父母怀里的那两个小孩,他们长着一张圆圆的脸,乌黑的眼睛。再加上身上的衣服,显得特别可爱。王金贵不由想起自己大哥的儿子。那个总是缠着自己的可爱侄儿,刚才还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那个孩子的小脸蛋。
可是小孩子呀的一声钻到父母的怀里,死活不肯再出来了,而那对日本夫妇拼命地用身子遮住两个孩子,不停跪在那里点头恳求。刚才的那一幕他们都看在眼里,王金贵等人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了凶神恶煞的“红魔”。
王金贵看到这个样子。不由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在军服下摆上使劲地擦了擦。以前小侄子总是嫌弃自己的手太脏。不肯让王金贵去摸自己的小脸蛋。王金贵洗惚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是在日本战场上,他看了一眼这一家四口。拧着步枪追着战友们的脚步出去了。
从屋子里走出来,王金贵现有数十名战友围在一座较大的屋子周围,而整个街道也已经被清理地七七八八了。王金贵随着全什向那座屋子靠过去,一边悄声对什长贾四会说道:“如果我们知道清理接近尾声,是不是可以留下那个战俘
贾四会眼睛一瞪。看了王金贵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叹息了一声说道:“战场上没有如果。”
走到屋子的外围。王金贵现这座建筑的独特处。这座建筑周长大约一百多米,基部是石料,上半部则是厚实的木料,所以明军怎么也砸不开它的门。
站在一旁的傅雍看了一会,转头问道:“向团部求援的火炮到了
“就到了!”一位营士官长答道。
正说着,街道一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十几个士兵将团属炮兵队的一门八十毫米加农炮推了过来。
看到明军将这门看上去很威猛的家伙对着建筑的大门架好。并开始装填弹药,一直躲在旁边的那十几个骄港商人代表跑了过来,跪在傅雍跟前,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什长贾四会便走了过去,凑到正在给傅雍翻译的通事跟前,听完了便转了回来。
“怎么了什长?。
“那帮日本商人说这栋房子是一个。叫井树浩一的府邸,他是日本幕府在坍港的奉行,专门管理这里的主官。他们一家老小都还在里面。这些人想请都营开恩,不要施及战火。还说咱大明军队是天朝仁义之师,不能行此暴虐之事。,
正说着,傅雍阴沉着脸答话了:“我明军是天朝仁义之师没错,但是不能仁义到任由暴徒残兵杀戮我将士。我们已经劝降了好一会,里面数十名弓手依然负隅顽抗,还射伤了我四名战士,这就休怪我们无情了。我天朝之师不仅有仁义,也有雷霆之怒!”
“并火!”
“轰”的一声巨响;八十毫米加农炮的威力尽显,刚才用四十毫米口径的连环炮都无法轰开的大门在烟尘飞扬中化为了碎片。早就待命的两哨明军立即冲了进去,王金贵也是其中一员。
冲进正堂,一什人先对着里面一阵齐射,然后后面的士兵扔进去几枚手榴弹,在手榴弹的巨响之后,犬家继续往里冲,随着密集的枪声,里面的日本弓手被纷纷击倒,不到三分钟,里面便安静下来。
四十六名日本弓死,井树浩一一家六口人为幕府效忠自杀,他们的尸体与二十五名俘虏,十一名井树家家仆一起被运出去后,王金贵所在什便成了留下来打扫战场的两什之一。
贾四会在众什长嫉妒的目光中笑嘻嘻地向傅雍致了谢,然后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对王金贵等士兵说道:“刚才老子叫你们舍命向前冲,一直要冲在最前面。现在有回报了吧众士兵当即笑呵呵地恭维他,还不是什长领导的好。
王金贵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便向旁边的老兵问道。老兵意味深长地答道:“咱什长是上过漠北,去过南海的老兵,要不是文化水平低,早就是军官了。跟着他,咱们有福了。你甭管了,听什长的就是了。”
“弟兄们,说清楚了,金银元宝、铜钱布帛啥的不要碰,自己有点眼力劲,要是被典军队和镇抚署的人找上门了,可别怨我。”
众士兵们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三三两两开始打扫战场了。
“金贵,这鸟奉行还真***有钱,唐三彩,宋汝窑,这他娘的了战友田四贵和王金贵先将这间屋里外拨查旧房,没有现可疑户后田四贵便将枪背。开始收拢杂心
“四贵,你不怕军法哗”王金贵看到田四贵满眼冒金星地将那几项瓷器收拢,不由吓了一跳。
“金贵,你这就不懂了。咱大明军队是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一切缴获交公,但是那是在国内,现在咱们在日本,咱这叫拿纪念品。赶紧拿呀,不要像个木头。记住了,不要拿金银珠宝和显财,那是要交公的,拿了典军队要送你去镇抚署。这么多东西,我得找个装的东西。
王金贵明白过来,在国内开拔时就听老兵提及过,大明对外征战已经养成一种习惯,允许将士自取一些“纪念品”。大明军队军纪严明是没错,不过正如田四贵所言。那是针对国内,在国内就是拿了老百姓一根稻草,典军队也要找你麻烦。到了海外征战,你不拿金银珠宝等显财,只取一些“艺术品”和“日用品”做纪念,典军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据说这个传统是从用兵朝鲜时传下来的,最后形成一个大家公认的不成文规矩,而海外也被定义为还没有成为大明省治的地区。
正当田四贵四处找可以装东西的家什时,贾四会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件被归拢的瓷器。眼睛直冒金光,一下子就扑了过来,谁知道田四贵动作更快,立即护住了这几件东西:“什长,这是我的。”
“你这个兔崽子,运气挺好的贾四会笑着骂了一句。
“顶多我请你喝酒田四贵笑嘻嘻地答道。
“记住了,我去别处看看。”贾四会也不多话,转身就走。突然看到王金贵还站在那里两手空空。于是便提醒了一句:“金贵,机灵点说罢便走出去了。
王金贵胆子也大了,直接将挂在墙上的几张书画给携了下来,再翻箱倒柜,居然找到了两个外表情美的木盒子,里面放着几本书和一些书卷。王金贵一时也来不及辩明这是啥东西,只觉得宝贝就走了,连忙找了块大布,准备将其包裹起来。
这时傅雍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摆子桌子上的画和书,于是便走过去仔细鉴赏起来:“哦。原来是襄阳居士米节的《陷空山图》和《王思本贴》,啊,这居然是东坡居士的手迹。”
听到这里,王金贵便走了过来:“都营,这些都是宝贝吗?”
“嗯,都是些值得收藏的纪念品,你小子运气不错
“都营,我是个不识货的,你要是喜欢,就选几件,反正在我手里也是浪费。”
“行,我就选两件傅雍也不客气,直接选了《陷空山图》奉苏轼的一份手迹,“金贵。我刚才选了十几把好刀,听说都是日本名刀,送你两把。”
“那我谢谢都营了
当王金贵和战友们背着大包走出来时,外面的其他战友们眼睛都冒着红光,脸上的嫉妒一览无遗。随即,还有一箱箱黄金、白银、铜钱、丝绸等贵重物品被抬了出来,团插重官过来登记造册,做为战利品入公。
“四贵,这东西怎么处理?”
“待会去辐重处都寄所。找个木箱子好生包裹起来,再花几个钱寄回家去就行了。”田四贵头也不回地说道。
王金贵将这些东西打包好。填上家里的地址,然后交了一个银圆的运费,拿到了一张回执。
网走出都寄所,王金贵看到什长贾四会、田四贵等全什的战友都在门口等着他。
“什长,干啥呢?”
“今晚我们队不值班。而且周围没有异动,团部允许部分队伍可以自由活动,四贵请全什喝酒。我已经向队正请好假了,好好耍一耍,这不刚取点了现钱
大明将士的军饷都是直接划到个人的银行账户,不过你要是需要用现钱,可以去辐重处钱粮所支取,到时月底关饷扣就行了。
“金贵,听说这坍港的歌伎不错,而且可以成好事。”田四贵凑了过来,一脸的猥琐相。
贾四会在一旁催促道:“金贵,去见见世面也好,难得轻松一下。不过得快,咱们虽然请了假。但是晚上十点之前还得赶回军营去。”一副王金贵不去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王金贵听到轻松一下。心里一动,大半天的战事打下来,他觉得自己心里一直藏着一股阴郁,一个人的时候这种阴郁像是一只老鼠一样在咬着自己的心坎,是该让自己轻松一下。
“等等,我去取现钱王金贵当即向钱粮所走去。
“金贵,快点,我起码要两个小时,时间不萨呀。”一个战友叫道。
“屁话,你能坚持两个小时,太阳从西边出来。顶多半玄钟!”田四贵毫不客气地说道。
“娘的,你说老子不行。到时咱们比比看,要是谁先软了,谁就他娘的出去光屁股走一遭。”
“说话算话!”
“好了,吵啥,有那工夫还不抓紧时间办正事。再闹,把典军队招来,你们以后休想出来贾四会的话在什里一言九鼎,大家立即不再嚷嚷了,而是切切私语,讨论起今天去快活的种种设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七章 士兵王金贵之生与死
※吐十四日早金贵被体内的生物钟给叫醒了,他睁呢明朋。现自己躺在帐篷里。战友们早早地便出去了,又没到早操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王金贵只觉得头还有点混混沉沉,嘴巴又苦又干,他连忙在睡袋旁边摸了一会,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水壶,摇了摇,里面还有些水,于是便一口气将这冰冷的水喝完了。
冰冷的水刺得他的喉咙和胃都有些生痛,也让他心头的一团火骤然熄灭了。王金贵躺在睡袋里,开始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在一座叫什么鲸屋的埂港“娱乐场所”全什官兵都玩得很开心。在鲸屋的老板和那些歌伎看来,这些明军既是胜利者,是这段时间坍港当之无愧的统治者。而且腰里又缠满了龙凤银再这种硬通货。当然是刻意迎承,唯恐招待不周。
在战友们与歌伎们调笑的时候,王金贵只是闷头喝酒,不是这淡得出鸟来的日本清酒很好喝,而是王金贵一听到歌伎的日本话就不由地想起白天跪在自己枪口下那今日本兵出的求饶声,看到那张张歌伎的脸,王金贵就不由想起那张无比绝望和哀求的脸,一会又变成了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王金贵觉得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厌恶、恶心、悲愤、哀伤,反正也说不清楚。
看到王金贵在那里喝闷酒,战友们也不劝阻他,反而和歌伎们一起给他敬酒,让他喝了更多的酒。王金贵记得,自己喝得有点高了,头脑开始热时,一今日本歌伎向自己靠了过来,用热乎乎而又柔软地身子使劲地靠着自己,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身上擦来擦去,擦得他某个敏感部分异常的火热。
在战友和歌伎的敬酒下,王金贵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被那个歌伎扶进了另外一间小屋,然后是一具晃眼的白哲**,还有那乌黑如云的头,笔直细腻的后背,最后王金贵只记得自己在迷糊中冲上了云霄。而且亢奋地在云霄上与妖怪“作战。”好像最后把妖怪打得直求饶。至于怎么回来的,王金贵却是没有什么印象。
王金贵扭了扭有点酸痛的脖子,网抬起右手,只觉的手腕有些痛,赶紧仔细一看,现胳膊上青了一块,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帐篷外面想起了说话的声音,听动静是战友们回来了。
只见帐篷的帘布一掀。随着一股冷风,贾四会、田四贵等同什的战友6续走了进来。
“金贵你厉害啊。昨天把那今日本娘们折腾得够呛,哥哥在隔壁都听到那娘们的惨叫声了那个与田四贵打赌比持久的战友开口道。
“是啊,听到金贵在那里大展神威,哥哥我也是倍受鼓舞,一口气多干了半个时。”田四贵还是那么恬不知耻。
“金贵能不威猛吗?咱们喝了酒,原本看到典军队就该绕着走,谁知道金贵却是直接迎上去,对着典军队就是一拳,真是让兄弟佩服啊另一个战友笑着说道,众人不由大笑起来,典军队专管抓军纪的,跟另一个世界的宪兵队一样,而一般士兵们又都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尤其是在战争期间,为了宣泄紧张压抑的心情,士兵们的小动作是层出不穷,所以与典军队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因此有些矛盾也是正常。
听到这里,王金贵冷汗都出来了,他突然想起,现在还是战事期间,自己又没有休假。按律是不应该喝酒的。难怪当时战友们都只是和歌伎们调笑嬉戏。酒都很少喝,自己当时一时糊涂,还以为他们重色轻酒,想不到还有这茬。什长和战友们怎么也不劝劝自己,这下好了,不但喝高了,还把典军队给打了,这不是罪加一等吗?
贾四会走了过来。拍了拍王金贵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样,心里舒服一些了吗?。
王金贵不由一愣。经过昨晚那么一闹,心中那种阴郁减轻了许多,可是也多了几分担忧。喝醉酒,打了典军队,这罪能轻吗?
“什长,我是不是打了典军队?会受什么处罚?。
贾四会不屑地一挥个典军队算啥,只有打了典军队,才说明你已经是合格的悍兵。”他的理论很独特,估计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王金贵也接受不了。
“想当年我在北边服役的时候,一天休假,在大沽口酒馆里喝酒,结果跟海军的弟兄们干尖了
大明6军和海军在酒馆里打架是太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战争期间或网结束时,6海军将士都喜欢吹嘘自己这边功绩有多高,功劳有多大,吹着吹着就互相不服气了,开始瞪眼睛对鼻子了,加上酒精一刺激,打架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当典军队过来收拾我们时,我们又和海军的弟兄一致对外,一起收拾典军队,结果我一时冲动,用酒瓶把一个。典军上尉的脑袋给开了瓢
众人都笑了,典军队是6海军士兵们的“公敌。”大明6海军虽然没事就喜欢互相掐,但是一遇到“外敌”到是很齐心。
王金贵一听,把一个典军上尉给开了瓢,这罪可就大了,重则可以开除耸籍,判处劳役。
“什长,结果怎么样?”
“降职,军棍二十下。禁闭三个。月。”贾四会满不在乎地说道,但是众人还是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落寞。降职,军棍二十下,禁闭三个月,都是重刑,仅次于开除军籍和判处劳役。降职也就意味着你一辈子可能都当不了军官,军棍二十下,不比海军的十鞭子轻,而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禁闭,就是十天,那种滋味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三个月。
“不过我倒是和那个典军上尉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镇抚署的判决下来,我带着东西去看望那位典军上尉,毕竟人家是执行公务,让我在醉酒中开了瓢。总不好意思。谁知那个典军上尉却不在乎,反而听说我因为此事被从士官长降刀一级士官。还说对不起我,倒请我去喝一顿曰”
“在酒席上,我俩几杯酒下去,到称兄道弟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大明的兵要是没点血性和彪悍,就不能叫兵,要是大明的兵个个都严守军纪,丝毫不犯,那还要典军队和镇抚署干球,而且大明的兵也岂不是成了一个个的木头人。”
众人不由大声叫好,这位典军上尉的话可真说中了诸位的想法。
“你们知道这位典军上尉是谁吗?”贾四会笑着问道,“他姓李名棋。是内阁李相的长子。”
众人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内阁相李善长的长子,乖乖,这可如何了得。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人的身份,也得知正是他向镇抚署求情,才免了我被开除军籍和劳役之灾。”
“金贵,当时我和你一样,网在漠北第一次参加战事,第一次杀人,那种滋味我明白。只要迈过那道坎就没什么了。打典军队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事我担下了,主要责任也原本在我身上,不是我拉你去喝酒,也不会出这挡事。
“什长,我”王金贵听说贾四会主动承担了主要责任,心里不由大急,这事怎么能让什长去扛呢?
“金贵,安下心来,最关键是沉下心,不要分神,在战场上好好保住你这条命,以后事情以后再说,能让你平安回家,我这个什长也就算称职了。”
“什长”王金贵鼻子一热,他明白了,什长已经看出自己心理有阴影。所以就用他独特方式让自己好好宣泄一番。调整好心态,而且不惜为此背上处分,跟着这样的什长上司,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了,哭啥,待会自个去镇抚署领处分,放心,大不了是禁闭军棍,而且还得战后执行。”贯四会安慰道。
上午,王金贵从镇抚署那里领到对于昨晚错误的处分,禁闭二十天。军棍五下,而且为了不影响战事,这两个处分必须到战事完结后执行。
回来后,“有经验”的贾四会说王金贵运气好,处分里没有全团通报批评或刮诫这几条,因为这些处分会影响王金贵此后升士官和军官。而军棍和禁闭则执行完就算了,影响不大。
二十四日便平淡无奇地过去了,王金贵只是和战友们在坍港加固防御工事。除了轮流放哨值班,就是躲在帐篷里吹牛打屁,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并且开始下雪了。
二十五日一大早,队正等军官便去团部开会,到了上午都营傅雍便召集全营将士,进行战况通报。
“二十三日,我们占据了难波宫,而兄弟部队甲一百一十四团进据了石山城,这样我军便形成了兵库津、石山、坍港三角防御阵形。而根据师部的通报,甲七十八师已经从鹿儿岛起航,三天后到达谈路岛,四天后将与我师汇合。”
“目前我团的任务是坚守坍港,现在天气寒冷,估计日本幕府方不会采取大规模的反攻,但是必须提防当地大名的局部反攻。因此师部命令。各部官兵不得擅自出防御区,侦察的事情由团部进行各营轮流指派,并且进入一级战备警戒。”
“另外还有一件事,咱们幕二营在师里算走出名了,居然一什人全体去喝酒**,这还不算,回来的路上还把师部的典军队给打了。”
下面的官兵一下子哄笑起来,他们纷纷看向贾四会这什,不过他们的眼里不是鄙视,全是羡慕和佩服。而关注中心里,除了王金贵羞愧,地低下头,贾四会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田四贵等人则挺直了腰板。扬起了头,还人模狗样地四处乱张望,好像做了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团部决定,从今天开始,全团停止请假,各部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此外,营部对于贾四会什增加一个处罚,取消三个月的请假。我、第一队队正、第一哨长等责任人在镇抚署的处罚基础上,营部再增加一条。取消半年期间的休假。好了,解散!”
各自回军营时,众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他们倒不为团部停止请假而嫉恨贾四会什,因为换上他们,估计也是这样,说不定还会闹得更凶,他们只是埋怨自己的什长,怎么不早点请假,结果“好事”都让贾四会他们占去了。
这天晚上,轮到第一队值夜,王金贵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加了几层棉布和护耳的钢盔,抱着步枪在一个明哨位上放哨。
网值班大半小时,眼看就要值完班了,王金贵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连忙端起装好弹药的步枪对着那边暗处大声喝问道:“口令!”
“今晚不吃鸡。”对面传来回答声,“明天啃排骨。”王金贵舒了一口气,连忙答出应答口令,但是他依然保持警惧,端着枪看着那边。直到现出两个人影,正是他熟悉的傅雍和田四贵。
“金贵,都营有事跟你聊,我是来换班的。”田四贵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和王金贵互相敬了个礼,互相交待了几句此前的状况。算是交岗了。
“金贵,走,咱们到避风处聊聊。”
来到一处避风处,傅雍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什长贾四会说你思想有些负担,原本应该是你们队录事来跟你谈话了,因为我与你相熟,所以就毛遂自荐先跟你聊聊。”
对士兵进行思想教育和引导,以及政治辅导,是军政军官录事的职责。而每一什什长、士官都会密切关注属下士兵的思想动态,及时汇报。再由录事进行引导,所以傅雍先讲清楚。
“金贵,到日本作战,应该是你第一次实战吧?我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有过第一次实战。”傅雍微笑着说道。
“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长官,我想回家,吃上一顿母亲做的饭,听上几句父亲的斥,再在那张熟悉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王金贵沉默了一会答道。
“是啊,温暖的家是我们最好的港湾。”傅雍点,一”。他望着夜空凝神了一会,或许他也想起了自巳的棠石心毖的人。
“金贵,你是不是觉得战争中生的一切与你此前的想象截然不同,没关系,有啥说啥。”
“是的长有”
“有啥不同?”
王金贵默然了好一会才说道:“当我练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豪和荣耀,我甚至认为我可以为皇帝陛下和大明杀光所有与大明作对的敌人。可走到了战场上。我才现,面对死亡是一件如此让人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当你亲手近距离射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俘虏。”
“金贵,你能这么想其实我很高兴,因为你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你的难过说明你内心深处对生命的尊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尊重生命,先要尊重你自己和战友们的生命。”傅雍语重深长地说道。
“咱们军队在实战中的每一个举动和惯例,不管合理不合理,不过是不是通人情。都是前辈先烈们用鲜血换来的。在激战中,胜负未定,我们必须竭尽全力去争取胜利,如果这个时候把一些俘虏放在我们的腹地,万一这其中有人产生了异心,采取了行动,就极有可能使得我们战败,而分出人手去看管他们,就会让我们分兵,降低战斗力。这些你应该都明白吧
“长官,这些我都懂,可是每次想起我亲手杀死的那今日本兵,心里就总是难过。他也和我们一样,是娘生父母养。他都已经放下了武器,我却还是将其杀死,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做噩梦。”
“金贵,我理解你的心情。当我杀死第一个敌人时。我的内心也挣扎了很久。咱们大明军中流行一句话,叫做战场上没有如果,士兵的任务是去争取胜利,而士官、军官除了这个任务,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将属下士兵平安地带回家,所以必须消除任何一个可能生的隐患,因为在战场上。一个失误的代价可能就是生命。”
看到王金贵在那里默不作声,傅雍不由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很残酷?”
“是的长官。”
“战争的确很残酷。正因为它的残酷,才会让我们如此珍惜安宁和。
顿了一下。傅雍继续说道:“我们大明军队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这份荣耀可以让我们激荡不已,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但是金贵,我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在残酷的战场上,光凭对荣耀的信念是无法走完整个战事的。我想你已经深有体会了。对生的渴望,对死的畏惧,或许对荣耀的信念可以让我们忘记这些,但是却无法让我们活到最后。”
“金贵,我曾经听皇帝陛下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一个取得胜利的士兵,活着是他最大的荣耀。你明白吗?”
“长官,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不要辜负你的什长贾四会对你的爱护。以前咱们大明军中有不少士兵就是没有迈过这道坎,他们将心里的阴郁深藏在心里,结果性格大变。就算活着退伍回家,生活也过得很艰难。你们什长不想看到你也这样,所以不惜背上处分也要让宣泄一下心情。有时候,酒色的确能让人放松,所以咱们大明军中才会有休假,可以在休假中喝酒**,甚至打架只要不过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长官,我懂了。”
“懂了就好,心锁只能由你自己解开,我们只能提供帮助,回去好好想一想,尊重生命是没错,但是先要尊重你自己和战友们的生命。”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六日早上,甲一百一十五团全体官兵除值班的在坍港外空地集合。动静之大,连不少坍港日本居民也在附近围观。
王金贵站在队伍中间。他早早得到了什长的命令,今天要为阵亡的战友们送行。所以就和战友们一起,将三弹药取下了弹头。
两千多将士围成一个四方形,正中间是五十一具尸体。他们都是在二冲田遭遇战和坍港争夺战中牺牲的明军士兵,尸体下面前堆满了柴火。
“立正!起歌!”
“熊熊烈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推光
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在激昂的歌声中,军旗和甲一百一十五团团旗从旗杆上缓缓降了下来,待歌毕之后。再升到了旗行半腰处。
“举枪!”随着口令。王金贵和战友们举起装好空弹的步枪,斜指向空中,“鸣枪!”
“砰”的一声巨响。坍港回响着嘶嘶的枪声,像一缕英魂回旋在坍港的上空。
“装弹!”
“鸣枪!”
一连三空弹。让整个坍港显得无比的沉寂,就是围观的日本居民也为这肃穆庄严而震慑。
“举枪敬礼!”军官行军礼,士兵们将枪举在胸前,向阵亡的战友致敬。这时,殒声响起。这个简单的乐器却能出古朴、浑厚、低沉、沧桑、神秘、哀婉之声,将众人带入到一个肃穆、旷古、凄戚的环境之中,让人从心底涌起一种哀怨的情绪。
在殒声中,遗体下面的柴火被点燃,熊熊的大火吞噬了那一个个阵讧的战士,不管熟悉还是不熟悉的战友,他们的眼角都流出了热泪,战友们,一路好走。在殒声的引领下,你们的英灵可以回到故里。
“熊熊烈火,焚我残躯。”唱遍大江南北之时,火葬也成了明军处理烈士遗体的惯例,而且也成了一种荣耀,因为只有为国捐躯者,他们才会在熊熊烈火中。残躯化为灰烬,英灵永佑大明,骨灰与大明土地永为一体。
看着那熊熊大火。王金贵突然似乎明白了生与死的关系。死并不是那么的可怕。最关键的是生与死都要有所价值,活要活出个样子,死要死得其所。拳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
第二百五十八章 士兵王金贵之受伤
……训了中午。局势突然出现了变故。攒港城外涌现出队吸有大约五千步兵,五百骑兵。在离坍港不到十里的东南地方安营扎寨,看来他们是有准备而来,不到一个下午,一座连绵数里的营盘便树立在明军的对面。
到了晚上,傅雍来到了第一队,与队正商议了一会便来到第一哨,召集了全哨官兵。
“大家都知道对面来了日军,经过初步调查,根据旗号已经判明是岸和田城出来的楠木正仪部,而且也探明有步兵五千,还有一支大约五百余人的骑兵。团部指定我营今晚进行对敌侦察。我和你们队正商议过,就指定你们有”
包括王金贵在内的所有官兵都默不作声,继续静静地听着。
“侦察的任务很简单。摸清楚敌营的配置情况傅雍一边说着,队正拿出了一张不大的简易地图,挂在了房间的墙壁上。
“我们已经知道,敌营的右翼离海边不到三里,刚好在我海军舰炮的覆盖范围之内,侦察任务就是突入敌营右翼,摸清这里的兵力配置,最好是抓两个武士回来。现在我来说明侦察任务的详细分派。”
“侦察任务由团属侦察队担任,你们哨的任务就是掩护他们,你们要摸到这个位置”傅雍在简易地图上指了一下,“然后潜伏待命,掩护侦察队。如果侦察队遇到意外,你们负责进行火力掩护,把侦察队接应回来。团部已经将炮兵队部署好了,随时可以为你们提供火力掩护,而全营也随时待命,接应和掩护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答道。团属侦察队不过一个哨的配置,也就三十来人,都是从全团选拔出来的,个个“身怀绝技,。
“好了,大家解散,记主了,行动时间在午夜十二点,十一点半必须达到出位置。”傅雍临走前交待了一句。
现在不过晚上七点,网吃过晚饭,按道理说还可以抓紧时间睡上一觉,好好养足精神。
但是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整理弹药,搽拭枪支,做好准备。
王金贵将一根布条绕在通条上,沾了点润滑油,开始清理枪膛。清理枪膛,维护枪械是每个大明官兵每天必做的功课,今天吃晚饭前都已经做过了。不过由于晚上要采取行动,所以大家还是决定再好好保养一下枪支,到了战场上,安可是保命的家伙。
把枪膛清理好,王金贵又用小通条将引火孔来回捅了几遍,保证没有什么污渍,再将击铁拆下来,给枪机等转动的地方枰上薄薄一层润滑油,再组装好,接着讲枪身外面上上下下全部搽拭干净,最后搬开击铁,对准空处搬动扳机,感觉枪感非常好。
王金贵继续清理弹药。由于这次任务是不需要带任何背包之类的东西,只需要带一个基数的弹药,四枚手榴弹,所以王金贵将弹药和手榴弹一一摆出来,细细检查了一遍,甚至将火帽一个个拿出来,检出品相比较好,看上去性能可靠的四十放进弹药盒里。
一切准备停当,大家便开始坐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由于要执行任务,所以全哨不用回各自的帐篷,可以在这处房屋里待到出时。
王金贵找了个角落,网躺下,就听到一阵轻轻的呼噜声,转过头一看,现什长贾四会和战友田四贵已经睡着了。贾四会是富有经验的老兵,这个时候当然还睡的着,田四贵虽然也是老兵,但是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到什么时候也都能吃能睡。
王金贵也想让自己睡一会,可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屋子。现几个战友围在远处,正在低低私语,他们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吵醒休息的战友,一个战友在那里写信,好像总是看到他写信,也不知道怎么他会有写不完的信,按照田四贵的说法,他家里肯定有了个相好的,所以才每天写信一叙“相思之苦。”哨长卫善鸣在那里写日记,不愧是军官学堂出来的,就是喜欢这种读书人的调调。哨士官长躺在那里早就进入梦乡,他微张着嘴,没有出瓣声,不过像一条耍吃东西的鱼。其余大部分的战友都像王金贵一样,躺在那里呆或睁着眼睛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王金贵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他被人给拍醒了,睁开一看,现什长贾四会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双透着精光的眼睛好像他一直都醒着一样。
“金贵,时间到了
和战友们一起走出温暖的小屋,顶着寒风悄悄地走到出地点,到了那里,现已经等着十几个人,傅雍和队正也在其中。
傅雍蹲了下来,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都蹲下。他指着一个上尉对卫善鸣低声说道:“这是团署侦察队队长,何永彬上尉,这是负责掩护你们的第一哨哨长卫善鸣中尉
何永彬和卫善鸣互相笑了笑,伸出手来互相握了握手。然后继续听傅雍说话:“这次行动。何永彬上尉为主,卫善鸣中尉为辅。”
卫善鸣点点头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侦察队先出,第一哨相隔一百米,好了,还有二十分钟,卫中尉,你去布置一下。”
“好的卫善鸣弯着腰回到哨里,然后对围过来的士兵们低声说道:“这次侦察队有一个什。行动指挥是他们的队长。我们与他们相隔一百米,记住了,任何可能反光的东西都不准带,任何可能生声响的装备全部收拾好,行动中除了特殊情况,必须保持严格的静寂状态,明白了吗?”
王金贵和战友们点点头,然后回到各自的位置。
到了午夜十二点整。侦察队悄无声息地出了,他们和王金贵等人一样,在棉大衣外面披了一层白布,在雪地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看上去很专业,迅地利用一切可以隐蔽的十包、树权、草丛,缓缓地向前进。而王金贵等人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记住侦察队员探出的路。届时他们也将沿着这几条路向前运动。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哨长卫善鸣对三个什长做了个手势。然后哨士官长打头,三个什长跟在后面,全哨人开始向前悄声运动。士官夹在队伍中间,密切关注士兵们的举动,用。剔徒醒他们不要做大大幅度的动作或出声乓们捌丫边夜战练,尽量采取规范动作,所以不必让士官们太操心。哨长也在队伍中间位置,他随时观察士官长传递回来的信息,以便调整全哨的行动。
过了一个小时。侦察队已经摸到日军军营的不远处,随着前方士官长的一个手势,全哨人都趴在地上,握着步枪,密切关注着前方,等待侦察队的行动。
王金贵趴在地上,头微微仰起,鼻子碰出白气在雪地上轻轻的飞舞着,由于下着小雪,所以没有月亮,正是侦察的好时机。在地上趴了十来分钟,王金贵只觉得浑身冰凉,一股刺骨的寒冷透过棉衣从四肢传来,他的牙齿忍不住要打颤了。王金贵连忙咬了咬舌头,用疼痛来阻止打数。
终于,士官长做出了手势,看来侦察队已经将敌军军营的哨兵解决了,开始进入军营之中。哨长立即向三个,什长打出手势,全哨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然后在离敌营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摆下队列,随时迎战。
时间在静悄悄中一分一秒流逝,王金贵觉得自己的双脚冻得快要麻木了,双手也要冻僵了。由于战斗中需要取弹药。装填弹药,所以士兵们无法戴上厚厚的棉手套,只能戴上比较薄一点的露指手套。王金贵往手上连连哈热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双手保持知觉,万一打起仗来,还要靠双手射击。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幕的沉寂,显得是那样刺耳,把有所准备的王金贵都吓了一跳。哨长连忙做了个手势,贾四会立即心领袖会,对着自己的士兵也做了手势。王金贵和战友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举着枪对着敌营。
日本军营像是炸了窝一样,到处都是人叫声,他们可能以为自己遇到了明军的夜袭,正在慌忙地应对。在一片混乱之中,一行人出现在王金贵等人的视线里。他们做了个手势,对上了口令,正是侦察队。
他们没有与卫善鸣说话,而是拖着两个裹了一张被子的人匆匆往回跑。日军敌营反应也很快,侦察队网离开不到一百米,一队日军便急冲冲地追了出来。
“开火!”哨长下令道,王金贵立即搬动了扳机,雪的上响了一阵枪声,最前面的十几今日军一头栽倒在地上,其余的人立即趴在地上
“交替掩护撤退。第一什先走!”哨长继续命令道。贾四会二话没说,带着王金贵等人就往回跑,待跑了大约三四十米,后面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
跑到了一百米处。贾四会做了手势,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大声说:“装填弹药,准备接应。”
王金贵连忙装填弹药,僵硬的手有些动作不便,简单的动作花费了比往日将近一倍的时间。网举起步枪,就看到哨长、士官长带着第二什、第三什的战友们跑了回来,在他们后面有夫约数百日军。
“开火”。贾四会待战友们全跑过去后下令道。一排枪过去,日军的追求又受阻,不过他们没有趴在地上,而只是稍微一顿,又冲了过来。王金贵等人紧张地装填弹药,然后又放了一轮枪,接着在贾四会的带领拼命地往回跑。一直跑到已经停下来准备迎战的第二什、第三什后面一百米的地方。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跑到离坡港明军防线不到五里的地方,这时听到一阵沉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妈的,小日本出动骑兵了”。贾四会恶狠狠地说道,这时,王金贵等人网好跑到位置。紧张地装填好弹药,贾四会看了一会前方,现一群黑影以很快的度在迅向前移动,那应该就是日本的骑兵。
“准备好手榴弹,先放一轮枪,然后使劲把手榴弹扔出去,能扔多远算多远。”做为老兵。贾四会当然知道在这旷野里,这支骑兵对于自己这为数不多的步兵来说是致命的威胁,也只能用手榴弹来阻挡敌骑了。因为日本骑兵和战马估计没有经过专门的练,对于爆炸声估计可能会吃不消。
“稳住,稳住!”贾四会大声说道,待到日本骑兵冲到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时,他才下令道:“射击!”
一排枪过去,打翻了几今日本骑兵,其余的战马受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刺激,一时惊慌不已。“扔手榴弹!”
王金贵把手柄的保险盖拧开,一拉导火索,看到冒烟了然后抡直了胳膊往前一扔,然后按照贾四会的命令,端着步枪拼命地往回跑。
轰轰十余声巨响。只听到人叫马嘶,日本骑兵队一片惊慌。战马奔跑在黑夜里已经不是很情愿了,出营时远远地听到枪声,便有点烦躁不安,眼看接近了突然听到一排炸响的枪声,很多战马都惊慌失措,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声,不少战马开始狂了,撒开马蹄子四处乱跑。而王金贵等人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死命地往回跑。
“哎呀!”王金贵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他猛地收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田四贵被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射中了大腿,软在地上。
王金贵把步枪往背上一背。紧跑几步,跑到田四贵的跟前,先把他的步枪背好,然后一用力,把田四贵背在了后背上。然后撒开两条腿拼命地往回跑。
贾四会看到这个情景,连忙对王金贵说道:“赶紧跑,不要回头,再跑两里地就进入我军炮火射程,那就安全了
两里地平日不算长,王金贵一口气都能轻松跑下来,但是现在在这个情况下却是很艰难,雪地里本来行动就不便,加上后背还背着一个。人,王金贵才跑两百来米就觉得气喘吁吁了,双腿已经开始疲惫了。
“金贵,坚持住!快点跑”。王金贵只听到贾四会在后面大声叫道,他不清楚情况。但是知道什长贾四会、哨长卫善鸣等人正在后面拼死为自己掩护,自己早一秒钟到达安全地点,他们就少一分危险。
跑了大约一里地。王金贵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肺部像是要炸开的一样。坚持住,一定要跑到安全的地方,王金贵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老子也要把战友背回去!
不知跑了多久,王金贵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一货田四贵就像一座泰山样。几平让他喘不过与来叭入心间,他听到“吁。的长啸声从自己的头顶掠过,然后身后响起剧烈的爆炸。
到了安全的地方了,王金贵觉得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腿一软,差点把背上的田四贵给摔了下来。突然,一股力把背上的田四贵给接走了,王金贵回头一看,原来什长贾四会把田四贵接到自己的背上去了,而两个战友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自己的胳臂,正在继续往回跑。
“想不到你小子跑得挺快的,我们差点都赶不上了。”两个战友一边喘气一边打趣道,“金贵。你小子是不是练过草上飞导。”
王金贵现在只剩下大口地喘气了,那有工夫去贫嘴。
在火炮的炮击声中。王金贵等人终于跑回了防线,日本军饱受一顿炮击,加上天黑不清楚情况。于是便撤了回去,而侦察队也早就将两个俘虏带回来了,这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全哨上下除了田四贵被射中了大腿,还有四个人都只受了轻伤,自个都跑回来了。
王金贵累极了,一屁股做到地上,却被一阵刺痛给弹了起来,他捂住屁股却不知道生什么事。闻声走过的贾四会侧过头一看,不由笑了:“医护官,这里还有一个伤员,金贵屁股上中了一箭!”
战友们不由闻讯围了过来,然后指着王金贵的屁股大笑起来。
躺在谈路岛野战医院里已经十余天了,王金贵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可以下地走路了。闲时和病友们下下棋,吹吹牛,过得十分惬意,最让王金贵高兴地是他居然找到了比他更前受伤的胡良才,两个战友遇到了一块,更是欣喜交加。不过遗憾的是田四贵因为受伤较重,伤到骨头了,所以在兵库津野战医院做了手术就直接送回朝鲜釜山港治疗去了,没有转到谈路岛。
听后来的病友说,甲七十八师已经在坍港登6,与甲七十七师合兵一处。两个师集中了各自的师属炮兵团,加上二十余艘巡洋舰在海上助拳,对坍港外的楠木正仪部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饱和炮击,日军五千人马伤亡过了四千。完全溃散了。而吃了大亏的楠木正仪又做出了一个令人诧异的举动。他向世人宣布。由于幕府将外敌引到了日本,危害了日本安全,这样的幕府不值得效忠,于是他又回到了南朝怀。
就在两天前,楠木正仪放弃了危险的岸和田城,带着两万多军队向吉野运动。听到这个消息。王金贵和病友们开始争论起来,一方的意见是扶植南朝政权打幕府,然后大要好处,另一方的意见是借着帮幕府的名义把南朝给灭了,再把那块地盘给占了,直接纳入大明版图。反正大家就是图个嘴巴痛快。
这天,来个上尉,还有几位士兵在他后面捧着再个盒子。胡良才捅了捅王金贵道:“这是给你们仁勇勋章了
仁勇勋章,王金贵一下子明白过了,按照规定,但凡在战场上受伤的大明将士都会被授予一枚仁勇勋章,而且没有限制,你受几次伤就给你几枚。不过按照规定,大明士兵一般是受三次伤就可以从前线撤下来,所以得三枚仁勇勋章一般是最多的了。
“那你的呢?”看到上尉按照名单开始依次放勋章了。王金贵便向胡良才问道。
“我的早了,过两天也该归队了胡良才笑着答道。
“你是甲一百一十五团第二营第一队二等兵王金贵吗?”上尉问道。
“是的长官!”王金贵连忙站直了身子答道,授勋的时候不一定要求你站立,你受伤了可以躺在床上接受这枚勋章。
“鉴于你为大明英勇负伤,6军部委托甲七十七师师部授予你仁勇勋章一枚!希望你今后继续为大明英勇奋战!”
“是,谢谢长官!”王金贵敬了一个礼,上尉将一枚铜制的勋章别在王金贵胸口,然后立正敬了一个礼,王金贵连忙又回了一个礼。
“对了,你们都营傅少校托我带来一封信上尉临走时递给了王金贵一封信。
王金贵连忙拆开,胡良才也把头凑了过来。傅雍在信中叫王金贵安心养伤,现在进入严冬。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坍港周围又没有什么敌军,所以也不会有小规模战斗,叫王金贵放心,另外还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由于王金贵不顾个人安危,拼死也要背回受伤的战友,师部已经向6军部请功,要求授予王金贵云麾勋章,估计过一两个月就会批下来。在此之前,团部颁布了对他的嘉奖,直接越级授予王金贵三级士官军衔,待到战事完毕后保送他去南京士官学校读书。
胡良才抱着王金贵的肩膀摇了起来:“你小子运气太好了,云麾勋章呀,还有可以上南京士官学校,学得好可以直升南京军官学堂,就算一般情况,毕业后直接是一级士官见习,转正后便是士官长,干上两年又可以报考军官学堂
不过胡良才知道,这是嫉妒不来的,这份荣誉和优待是王金贵用命换来的,胡良才听王金贵讲过当时的情况,要是慢上几步,估计就被日本军队追上了,或者运气不好,那支箭往上移一下,射中了剧匡或是哪里,恐怕就是一辈子瘫疾。而拼死救回战友,又一直是大明军中最值得褒奖的行为之一,于是王金贵就被好运给撞上了。
在信的后面,则是贾四会等同什的战友匆匆添了几句话,有的说在淡路岛好好养伤,有空就去勾搭一下当地日本妇人,再,“神威”;有的问野战医院有没有女医护兵?漂不漂亮,有的话他考虑也受下伤,
拿着信,王金贵躺在床上一直默不作声。
“金贵,怎么了?”
“我想回部队了。”
“哈哈,这个我要比你先行一步了。要不然这样,你回封信,反正我过两天就归队了,帮你捎回去
“那好,我马上写
士兵王金贵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书友们也对大明6军的情况有了一个基本认识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对日政策
习历十年的南京和日本样,天地间飘洒大城睡剁月山的一座小院里,几个人正围着火炉在临高赏雪。
“国用,伯温先生,现在日本战事打成了这个样子,接下的戏该怎么唱了?”
冯国用和刘基对视笑了一下,冯国用开口道:“陛下在开战前就已经定好基调了,我们走出兵为日本退伍雇佣兵讨回一个公道,至于日本国内的内政,我们大明倒是不便干涉了。”
听到这里,刘浩然不由夫笑起来。
王金贵所在的甲七十七师在娇港一带打得精彩,日本的政局也是变化莫测。
早在日本驻大明公使将大明的开战信息传回日本之后,细”赖之立即“冒险”赶回了京都,向足利义满进言,请求立即做出姿态,严惩河野通义等人,再向大明和退伍雇佣兵致歉,给予一定赔偿,堵上大明向日本宣战的借口。
足利义满却有些犹豫了。如果事情没有展到退伍雇佣兵“揭竿而起”答应细川赖之这些条件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现在三千退伍鹿佣兵居然已经“起兵”还攻占了几座城,这可是“谋逆”!要是就此轻轻放过,幕府的威严还何在。此后大家岂不是如果诉求没有得到满足就“揭竿而起”那还不乱了套,如此展下去,以下克上,目无纲纪,幕府赖以维持的制度岂不是要崩溃。
足利义满盘桓难定,这时斯波义经不知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在一次议事的时候故意义愤填膺地怒斥退伍雇佣兵的胡作非为以及犯上作乱,要求幕府立即调集大军,迅平息这一战事。而且还指出,如果万一让狼子野心的大明与这些退伍雇佣兵勾连在一起,四国岛可能不保,甚至可能危及到本州岛和京畿。只有将藩兵之乱镇压下去,大明也就失去了“借口”和内应,届时日本就掌握了主动权,可以徐徐与大明讨价还价。
足利义满考虑了好几天,终于决定采取斯波义经的意见,不过他的手段和方法要高明得多。先他宣布没有参加作乱的四国岛两千藩兵正式成为幕府属下的武士,享受相应的特权,他们购买的土地全部成为幕府给予的“赏赐”成为可以世袭流承的封地,还有其他一些优惠政策。接着足利义满遣人将这个政策向大明通报,并就自己此前忽视藩兵待遇的疏忽向大明皇帝陛下和政府致歉,保证今后一定“改正”
在另一方面,足利义满宣布起兵的三千四国藩兵是乱兵,并正式向日本全国颂了征讨令,命令川贞世为南海探题,山名师义和大内弘世为副大将,播磨、备前守护赤松义则,出云守护京极高秀等相随,率领西国山阴山阳兵马总计三万六千人,浩浩荡荡南下四国岛。
谁知兵马网集结在在安艺国高宫山城,大明海军却汇集在妆户内海,扫荡了这里的诸路水军,掌握了制海权,第二海军6战师在皿国乌伊予国登6,迅与三千退伍雇佣兵汇合,紧跟着是甲七十一师登6,与第二海军6战师汇合,巩固了对四国岛伊予、阿波、淡路等地的控制。
今”贞世与细,赖之关系密切,对于大明的厉害素有耳闻;加上制海权已失,渡海南下四国岛已经成为问题,于是便带着大军在安艺国停。
随即大明又出猛拳,第七海军6战师在兵库津登6,随即登6的甲七十七师,甲七十八师完全控制了富庶三角区。这一招相当于给幕府的心窝狠狠捅上了一刀。坍港、难波、兵库津原本就是本州岛重要的海港和商业区,自从大明对日贸易迅展起来之后,这里便显得更加重要,每年积累的财富和向幕府上缴的赋税让人震惊。
现在全落入明军的手里,这不等子掐住了幕府的脖子,还有一个方面是大明的强势登6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
楠木正仪投回到南朝的怀抱里,使得奄奄一息的南朝有了转机的曙光;素有野心的第二代镰仓公方足利氏满打着勤王的旗号,征集关东的武士和兵马,准备上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收归幕府治理的九州,以菊池正光前面写错了,抱歉为的御定六家见到大明攻入坍港,当即宣布九州互保,拒绝接受幕府的“乱命”向大明开战。
这些变化让足利义满气急败坏,他传令给今川贞世,移兵播磨国,准备收复兵库津等地;传令给山名氏清和土歧赖康,立即从大和国北部向南朝起进攻,尽可能地压制南朝国的地盘;至于足利氏满,足利义满清楚,就算自己下令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只要大明军队还在日本,估计足利氏满也会当自己在放屁。所以足利义满就采取其它手段。遣人去关东,收买拉拢一部分大名,只要他们不来京畿凑热闹添乱,加官晋爵,黄金白银大大的,另外还在关东几家大名中挑拨离间,让他们互相火拼,总之就是想联一切办法拖住足利氏满西进的脚步。但是总得来说。横在兵库津、难波、挤港的明军是足利义满的心腹大患。不把这根刺去掉。日本的整个政局都无法摆平。但是时间已经进入严冬,足利义满想调集兵马与明军火拼也来不及,只好对京都进行防御,开春之后再说。
“杨卿,你来说说。”刘浩然转向外务部尚。
“回禀陛下,据臣掌握的情报来看,足利义满颇有心计,而且自视甚高,臣认为他不撞南墙是不会转变态度的。”
“你的意思是一场大仗是避免不了的。”
“是的陛下,依臣愚见,的的会如此。”
“国用,依你之见,坍港的部队能不能撑得住?”
“陛下,坍港三角区有我6军两个满员师,一个海军6战师,足有三万五千兵力加上又有海军支援,进攻可能不足,但是防御却绰绰有余。就算足利义满调集二三十万军队,也能让他碰壁而回。”
“粮食怎么样?”
“回禀陛下,坍港等三区是日本本州岛的重要商业区,而粮食在日本历来是重要的物资。甚至可以做为货币通用。我军占据这三地时,正值秋收过后。商人们已经从各地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准备变卖,现在已经被我军全部征用,一年用度有余。”
“陛下,我军动员了两个海军6战师,三个6军师;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我军对后勤补给要求极高,光是支援这五个师的弹药后勤,已经征用了过三百艘海船,严重影响到对朝鲜、日本的正常贸易。损失不”刘基在一旁补充提醒道。
“想要收益,必须先要投入。”刘浩然笑着说道,“日本号称是黄金之国,实际上是个产银国,它的白银十分丰富,正是我大明所需要的。这一仗打完,我们总会和日本算清楚的。”
日本号称黄金之国的传说是从前唐开始的,日本最早出现的黄金是砂金。唐天宝八年,日本天平二十一年公元硒年,产自本州东北部奥州的约三十八公斤黄金第一次被上贡给了奈良京城。唐天宝十一年,日本天平胜宝四只隘年,日本人建造了一座高度为十五点八米的大佛像,当时这尊大佛像使用了约四百三十九公斤的奥州黄金来进行镀金。据日本官府文书数据统计,每年奥州有大约二十:斤的砂金被送到奈良。而当时正值日本向大唐学习先进文明,大量派遣遣唐使、留学生以及留学僧,而这些砂金就成了这学费的重要支柱。
据资料记载,在唐贞元二十年,日本延历二十三年公元酗年的遣唐使派遣中,大使的旅居费用为约七点五公斤砂金,副大使约为五点六公斤,而整个使节团有五百人之多,留学生和留学僧也长期旅居中国,可见当时为吸收唐朝文明,日本政府无疑投入了数量庞大的砂金给唐朝做学费。
于是,偻国富足有黄金,是黄金之国的传说传遍了大唐,也随着波斯、西域商人传到了中西亚,到最后,传说就走了样,据波斯地理学家伊本“万弛霍尔达兹贝记录,偻国人喂养的狗的链锁、猴子的项圈都是用黄金做的。到后来这些传说也影响了马可波罗。
但是随着江南、大明对日本贸易的兴盛,日本的黄金迅流入大明,为了换取大明更多的商品,日本幕府和地方加大了对奥州等金矿的开采,十几年下来。奥州砂金资源迅枯竭。而另外一处产金银的地方佐渡岛又被大明海军控制了,直接在那里开采。于是日本就开始开动脑筋,对传说中的银山进行大规模勤探,终于现了石见银山和生野银止。两座大银山这两座银山大规模开采时间都在十六世纪,本书提拼了。,于是日本与大明贸易又有了新“动力”
而在大明,本身产银不是很多,加上黄金做为储备。白银铸成银圆成为货币之后,就算大明的纸币大规模流行,白银的需求还是有增无减。
“陛下说到日本产银,臣到是想起来了,日本的石见银山在西国山**石见国,控制在大内氏的手里,生野银山在山**的但丐国,控制在山名氏的手里。
杨宪补充了一句道。
“这就行了,大家也能理解足利义满为什么要急吼吼地让山名、大内等地方诸侯出兵了。”刘浩然笑着喝了一口热茶说道。
“陛下说得极是。这足利义满自然是想借刀杀人。”冯国用笑着接言道。
“想借我们大明做刀。倒也无所谓,关键是我大明不能做白工。不过我担心日本给不起工钱。倒是这两座银山,真的算是日本的银行
刘浩然说得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肚知心明,笑一笑便过去了。
“陛下,依我看。这日本的大名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刘基
“伯温先生说得极是,我也有此想法,最好日本是一国一守护,这样幕府更好掌握和控制,保证政权的稳定。但是叫做一国,这口气也太大了吧,屁大今日本,居然分了六十六个国,搞得好像比大明还要广袤,不如叫州顺耳。”
众人不由一笑,不再言语。而是继续品起茶来。过了一会,冯国用突然开口道:“陛下,依臣之见,对日本一事前期的问题在足利义满,后期估计可能在关东。”
这时杨宪接言道:“冯大人所言极是,根据我的了解,日本关东的武士素以野蛮、固执、保守而著称,他们地处偏远,崇尚武力,又与我大明接触不多,对我大明素有戒心。加上又有一个。对幕府大将军虎视眈晓的镰仓公方足利氏满在里面挑头恐怕就算足利义满得了教刮,关东诸大名依然会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我大明一向的策略是不服打到你服,既然关东不识我大明天威,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刘浩然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从地图上看,我大明海船从上海等港出海过鹿儿岛可直趋美洲,不过可以在伊豆群岛上设一个补给和中转站,所以说要从日本关东武士们眼皮底下割肉,得先显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而且听说那里海盗水贼很多。”
刘浩然经过仔细思考,终于打消了在日本相摸国一带抢占一块地盘做为大明到美洲的重要中转港口。这主要的原因毕竟这里是日本本州岛,大明展得再好,如果日本不整体纳入大明版图,这块地盘早晚要还给人家,干嘛要给人家展出一个繁华城市和港口来。刘浩然对日本印象不好,除了拼命地刮钱,一点好处都不想给它留。再说了,卑那工夫,还不如在九州岛或是四国岛上展,凭借大明现在海军的实力,就是强占了去又如何?你日本还能让大明吐出来。
“大家议一议,到底是四国岛还是九州岛?”
沉默了一会,冯国用开口道:“陛下,不如九州岛。它与琉球岛、台湾岛可以连为一线,成为拱卫大明东海的铁链。”
刘基赞同道:“陛下,臣也赞同冯大人所言,九州鸟好。四国岛虽然也不错,但是离日本京畿太近,日本幕府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答。
“陛下,冯大人和刘大人所言极是。九州岛成为日本对我大明自由贸易区有十余年了,当地武士贵族以习汉语为荣,百姓也多受我大明恩惠,抵触情绪相对要小很多。”
大明也曾经想将日本纳入版图。但是经过慎重考虑,最后决定还是饭要一口口吃。毕竟日本国统一和有中央政府已经数百年了,百姓人口众多,大明要想强行占据整个一国,少不了一场持久的战事。
而且大明与日本相隔大海。渡海作战难度不比远征西域要轻松。所以几经商议暂时放弃这个计划,改为先割一岛,再用文火煎熬。只取一岛,日本幕府咬着牙或许能答应,而且只取一岛,大明6海军就可以集中兵力,避免了四处作战。
“那好,就这么定了。赵钦”
“臣在!”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官员从角落处站了起幕,拱手应道。他叫赵钦,现任外务部员外郎。他是江宁大学商科出身,极擅谈判,被杨宪现,一路提拔而上,这次更是被推荐为日本谈判代表。
“你都记住了吗?”
“启禀陛下,陛下的刮示臣牢记在心。”说到这里,赵钦又向冯国用、刘基、杨宪等人拱手道:“几位大人的教诲,属下也记住了。”
“好,你先去找细川赖之。听说他现在躲在四国岛赞歧国封地里闭门不出,你可以先跟他拉拉关系。细川赖之是我们的老熟人,又是足利义满的老师。足利义满一旦现与我大明对抗是没有好处,自然会与我大明商谈,而细”赖之就成了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回禀陛下,臣铭记在心。”
待到赵钦离开之后,冯国用突然出言道:“陛下,臣建议再给坍港战区增兵,两个6战师。”
“哦,国再你的意思是?”
“回禀陛下,要打就要打痛日本人,我们要价很高,如果不把日本人打得刺骨痛,他们是不会松口的。而九州岛那里也要做准备。我们可以以保护大明商人利益为由。调两个。常备步兵团,四个守备步兵团到鹿儿岛、平户、博多,而海军也要做好准备,随时切断九州岛当本州岛的联系。”
“国用这是老成之计,趁着现在日本严冬大雪,他们不便,我们有海军却很方便,聚集力量,形成即成势态,好!对了,杨卿,你先遣人与九州岛的大名们先沟通一下,摸摸他们的底。”
“臣遵旨。”
第二百六十章 谈判
……咐历十年三月。日本国开春,足利义满不顾春耕大计。哼刚妹路人马立即采取行动。并且许下重诺,谁先收复兵库津、难波和坍港,就把这三个地方封给谁。听到这个,消息,山名师义、大内弘世、赤松义则和京极高秀都动了心思,自从日本与大明通商以来。海路大通,原本从九州岛经西国山阳道至京畿的商路受鼎响最深,几乎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也让这些沿路的大名们损失不少“过路费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展,坍港的富足已经让所有人都为之垂涎。
于是四个大名调集了精兵,不断地增兵,到明历十年三月二十九对兵库津起进攻时,西国联军达到了七万之众,加上足利义满从其它地区调来的五万兵马。足有十二万之众,几乎是幕府过半的家当。
今”贞世还算谨慎,原本领着大军是徐徐而进,但是山名师义立功心切,各自带着军队对兵库津起进攻。结果一整天激战下来,日军伤亡过四万。看到自己的武士和足轻在大明的弹幕和炮海里一茬接着一茬到下,几乎连一百米的距离都冲不上去,这些原本狂妄的大名终于意识到自己与明军之间的差距。
他们在横垄川驻扎下,开始商量起对策,但是陈耀却不给他们机会,四月初二,陈耀集中三个师的炮兵团,对日军军营进行了饱和炮击,而海军也遣出三艘三级战列舰、三十一艘巡洋舰、六艘护航舰助拳。
海6军的火炮整整炮击了两个卜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日军伤亡过两万。短短数天工夫,日军已经损失近半,几位统军的大名已经是心拔凉拔凉的,他们已经不再想着如何去收复坍港,而是想着怎么给足利义满将军一个应付的借口。
在山名师义等人冥思苦想中,明军开始起反攻。海军运载甲四十二师一个步兵团在播磨国登6,迅占领网山城,堵住了西国联军回撤的大路,然后陈耀指挥甲四十二师余部、甲七十八师、甲四十一师迅向北进攻。
甲四十一师利用猛烈的火力在日军防线撕开一个宽到两里的缺口,然后全师迅通过日军防线,并向左迂回包抄,与甲七十八师一口气将山名师义、大内弘世、赤松义则率领的三万日军围在一片海滩上。
四月初五,在海军舰炮的支援下,这三万日军被击耸,山名师义、大内弘世战死,赤松义则被俘。而甲四十二师两个步兵团不仅顶住了今川贞世、京极高秀、斯波经义试图救援,而将其所部击溃。最后,今川贞世等人率领一万多残军退回京都。
四月初七,甲四十二师一个步兵团兵临京都城下,并开炮炮击京都,幕府和皇室为之震惊,足利义满带着日本天皇只得出巡琵琶湖。
战局的展出乎所有的预料,日本上下虽然知道大明军队强横,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强大。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曾经击败过强大元军数十万“入侵军队。”至少可以凭借着地利和人数优势跟明军拼个平手。而明军此前的小心翼翼也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明军是否也很畏惧与日军进行大规模会战。但是没有想到,十几万日军在数万明军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是无法想象,相比明军越时代的装备和战术,他们那落后的武器和战术简直跟非洲原始人没有什么区别。
足利义满被明军狠狠地敲了一棍子,各方势力开始粉墨登场,南朝长庆天皇试图与明军结盟,推翻幕府暴政,争取天皇亲政;镰仓公方足利氏满叫嚣着要誓死将明军赶出日本国土,好像日本没有他就会灭国一样,但是他天天在镰仓报国寺饮酒赏花,却不肯再西进一步。
在这种局势下。赵钦与细”赖之的会谈终于接触到实质问题。
赵钦早在二月份就找到了隐居在赞歧国德庆寺的细”赖之。但是稍一提相关话题。细”赖之便转言其它。赵钦不着急,你细”赖之到时候有的你着急。
到了四月份。卧港战事急转直下,细”赖之怎么也没有想到幕府十几万精锐大军在明军如此不堪一击,在他想来,明军就算再强大,也是客场作战,就算能占到一点便宜恐怕损失也不到时自己再出来斡旋一下,给双方找个台阶下,此事就算了了。
可是再这样展下去,幕府还能不能撑住都是个大问题,兵库津一役,西国诸家大名算是元气大伤,这些人的确是足利义满的眼中钉,当初严令他们出战明军,也有着借明军之手削弱他们实力的想法。但是这些人也是足利幕府的中坚力量,当初就是他们鼎力支持,才有了幕府的今日,也才有了今日遭到足利义满怀惧的实力。
而他们一去。幕府算是自剪羽翼。而关东历来是不安定地区,那里的大名大部分是桀骜不驯,甚至不少到现在还站在南朝那一边,加上还有一个足利氏满在那里拆幕府的台,足利义满的确是内忧外困了。
细川赖之尽管现在不是好时机,但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出手了。
“局势已经如此。请赵大人说明来意吧
细川赖之开门见山道,几夭不钦安现他叉老了许7
赵钦心里。享了一声,他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给细”赖之,他现在是为大明谋利来的。
“我临来之前,曾觐见皇帝陛下,有幸亲受垂刮赵钦先站起身来。恭敬地向东拱手道,细川赖之也跟着站起来,向东弯腰行礼。从心里来说,细川赖之是十分敬佩刘浩然的。他居然将以一隅之地打下整个江山,还将夫明带至如此强盛,不容他不敬佩。细”赖之甚至有时想。要是自己能将足利义满教导地有其三分,他死也瞑目。
细川赖之坐了下来,脸上虽然依然镇静,但是心里却更若了。他知道这是赵钦一来就做个势态,表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秉承圣意。你细川赖之自个掂量着办。
“我大明此次出兵,为的就是要为退伍雇佣兵讨个公道,他们为大明流过血,大明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细川赖之默然地点点头,他就知道大明会死扣这个。把柄,当初他听说此事。就知道大事不好,大明一向是的理不饶人,所以就力劝足利义满在事情没有失去控制之前将这件事压下去,可惜足利义满死活不听。
“我大明并无干涉日本冉政之心。也无废黜幕府将军之意。但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大明海6军十数万将士渡海远征,浴血奋战,而国内更是呼声高涨,总得有个说法吧
“请上使大人直说无妨!”细”赖之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说法会有多大。
“日本国内还有数千退伍雇佣兵,为了避免今后出现类似的事情,大明请日本割让一个地方,九州或者四国,一来便于安置这些退伍扇佣兵。二来大明增加了兵源,直接在该地招募,也不用麻烦贵政府了
细”赖之牙根就在那里抽冷气,一开口就是一个岛,这可是一个夫岛啊,不是一个村,整个。日本国才三个大岛,你一开口就要去一个。但是细”赖之左右衡量了一下,知道这是抗拒不了的。大明海军如此强大。他真要是强占九州或者四国岛,只要海军把海路一封锁,6军全力经略,日本幕府只有干瞪眼的份。
细”赖之想了一会,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时把九州岛割让出去,四国离京畿这么近,要是割让给大明,幕府以后怎么还睡得着觉。
而九州经过这些年的自由贸易,心早就散了。
看到细”赖之默然地点点头,赵钦继续往下说道:“大明想在伊豆群岛建立中转港口,还请日本幕府割爱
细”赖之默只能默然地点头,九州岛都割出去了,伊豆群岛算个鸟。不过他心里哀叹,估计日本国周围数的上的岛屿已经尽数落入大明之手了。
“日本必须与大明签订自由贸易协议和共同安全条约。”
自由贸易协议日本幕府扛了这么久,也该签了,关键是共同安全条约。一旦签署,日本的安全就处于大明的保护之下,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藩属国了。可是不签行吗?细川赖之明白。大明出兵,为退伍雇佣兵出头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之一恐怕还在这共同安全条约上吧。如果大明不达到目的,肯罢休吗?
“日本正式去天皇尊号,改称具本国王,幕府将军可改称镇国大将军。一并接受大明册封
自从知道刘浩然不喜欢日本天皇这个称呼,日本国在与大明交往的正式国书上都自觉地去掉了这个称呼。改为日本国王,现在赵钦要求的不过是正式行文向天下宣布而已。不过日本国王和幕府将军接受大明的册封,所以有些难为情,但是勉强能够接受。
“日本赔偿大明五千万银圆,分二十年支付。并按照大明皇家银行公布利率支付利息,为了保证日本能够支付。必须以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为抵押,也就是大明必须接管这两座银山二十年。”
细川赖之的身子不由晃了晃,大明真是大钱进出惯了,一开口就是五千万银圆,日本对大明的一年贸易额也不过五百多万银圆,这要是赔起来。得赔到哪年哪月去了?
看到细”赖之的样子,赵钦知道他被自己打击到了,而他的主要条件也说完了,像其他大明国民在日本享受司法等优待,港口对大明船只战舰开放等等,只要签订了自由贸易协议和共同安全条约,这些包括在其中。于是赵钦开始转变话题了。
“细川阁下,大明不会只向日本索取。也会给予很多回报,毕竟两国之间是要互利互惠才能长久的。”赵钦唱起高调来,细川赖之不由一时气闭。还互利互惠,好处都让你大明占完了。
赵钦不顾细”赖之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继续往下说道:“如赔偿一条。虽然数量巨大,但是又不是一次支付,而且又不要日本政府动用现有的国库,只是从两座银山支付。据我所知,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目前每年的白银产量在一百万两左右历史上日本,蚁工;沏年,日本平均每年生产田公吨的白银,折合,弥万两。的,一,删渊每年生产约,的公吨,折合万两的白银,大部究凡两座银山所出,故以此为标准。如果我大明接管,应用我大明先进的采矿和冶炼技术,预计每年可出白银在五百万两以上。而我大明又不会将此白银全部拿走,根据白银兑换银圆汇率,加上利息和开采费用,不过四百万两而毛,多余全部归还给日本政府。而且二十年后。这两座年产五百万白银的银山又会回到日本政府的手里,算下来,日本亏不了多少。”
细川赖之心里一动,他知道大明的技术先进,真要是大明接管了两座银山,的确会大幅提高产量,绝对能够达到赵钦所说的产量,而目前这两座银山探明的储量,估计在亿两以上,真要是如赵钦所言,日本只是暂对付出,到后来还会受利。毕竟凭借日本的技术,目前撑死了也就年产量在三百万两。
“我大明受九州岛,那里的大名、百姓愿意留下的便可留下,大明妥善安虽,不愿留下的,可迁居他地,由日本安置。”
这个。时代,除了土地,人口也是一种重要的资源,只有地,没有人,怎么种得出粮食来呢?既然大明愿意让九州岛军民自愿选择,细川赖之有信心收回一部分人口来,也算是一种弥补。
“大明与幕府签订这一系列条约,为了能够保证这些条约顺利执行,当然希望足利殿下的幕府能够千秋万代,而大明也愿意为了这一目标不遗余力。”
“鄙人在出行前,皇帝陛下曾示道,日本大名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最好一国一个大名。”
听到这里,细川赖之不由心头一震,一国一个大名,这也意味着地方势力被削弱,中央政权的权威就会相应提高,这不正是足利义满和自己所追求的吗?
“现在西国诸势力已经被我大明击溃,足利将军殿下收拾他们恐怕是易于反掌。”
这一点细川赖之倒是赞同。尖内、山名等大名世家的主力部队几乎是全军覆灭,幕府的主力却还在,到是大兵压境,这些大名敢不听话吗?
“至于南朝和关东,如果幕府同意与大明签订这些协定,英勇的大明海军不介意为足利将军跑一趟。”
赵钦这话隐隐带着威胁,如果你幕府死活不肯答应签订这些条约。大明就不介意与南朝或者镰仓公方合作,谁给大明好处大就帮谁打下江山。南朝现在几近覆灭,镰仓公方梦寐以求地就是想登上幕府大将军的位子,还真说不定他们就答应了大明的条件。
“上使大人,请容三思一二。”
过了两天,细川赖之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准备带赵钦踏上会见足利义满的路途。但是细川赖之也明白,这条路一旦走出,就无法回头,而且这条路充满了艰辛,甚至可能让他胜败名裂。
所以,在临行前,细川赖之甚至留下了遗言。
四月二十八日,细川赖之找到了足利义满,与其密谈了一个上午,但是事关重大,足利义满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而在同时,明军对日本西国的行动也在继续着,而且逐渐升级。第七海军6战师以四国乌为基地,在大明海军的支援和运载下,以团的单位,频频在西国山阳道登6。今日备前和备中,明日备后和安艺,后天周防和长门。到了五月份。大明6海军还是侵袭山**的石见和出云。而坍港、兵库津明军频频向山城、河内,甚至近江等地区侵袭,抢掠财物,摧毁城守。破坏农田,给当地带来了极大的损害。
足利义满不由大急,这些的区可都是幕府的根基,原本为了对战明军就已经耽误春耕,明军再这么一破坏,日子还怎么过?没有了粮食,幕府治下的军民岂不是要造反了?而受兵库津战事影响,大和对南朝作战的军队也是士气大跌,居然被南朝军队逼退了数十里。
再也不能这样下去,到时不用明军收拾,也会被南朝或镰仓公方给推翻了。足利义满只好委托细川赖之为全权代表,与赵钦开始谈判。
经过十余天反复,赵钦是寸毫不让,细”赖之为了尽快结束这种局面,只好接受,与赵钦签订了《石山条约》,条约主要内容为日本将九州割让给大明,赔偿大明五千万两白银,以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为抵押。接着细川赖之又代表日本天皇和幕府将军,正式向大明提交国书,并向全日本宣布,日本天皇去尊号,改日本国王,与幕府将军一起向大明请封。
过了两天,细川赖之又代表日本幕府与大明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和《共同安全条约》。
此三个条约一出,全日本为之震惊,很多人大骂细川赖之为卖国贼,不少武士誓说要杀死他。而细”赖之也是心灰意冷,六月份便辞去一切职务,出家当和尚去了。临行前说了一句:“战败之国,惟有割地赔款矣。我愿一身之罪,换日本之安定。”
第二百六十一章 暗潮涌动
历十年七月十五明与日本幕府正式在十州博多愧心川废条约,根据条约规定,大明迅做出了反应和相应动作。
四国岛三千起事的退伍雇佣兵与甲七十一师迅退回到九州岛,在那里重新开始工作,其余诸部队相继回撤九州岛。而九州岛大名,除菊池正光代表的菊池家。其出身的山贺家由于与大明关系密切。被牢牢绑在了一起,故而与九州商人集团和部分地方豪族支持九州岛纳入大明版图,其余大友家与过三十五家的地方豪族即不接受九州岛被纳入大明版图,又不愿意与大明开战,于是便根据大明与日本的协议,这些人被转封到本州四国,网好接替大内、山名等大名空出的守护位置。少2家、伊东家、相则家则打出了誓死捍卫九州岛的旗号,准备与大明决一死战。毕竟九州互保自身是一回事,“祖上封地。被“出卖”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明在九州已经驻扎了两个常备步兵团,四个。守备步兵团,先巩固了平户、长崎、博多、鹿儿岛等重要据点,随着大明海军切断九州岛与本州岛之间的联系,甲七十一师、甲四十一师、甲四十二师、甲七十七师、甲七十八师回到九州岛,明军便对九州岛的乱军展开了围剿。
战场主要集中在日向、丰后、丰前三国,少2家的少2赖尚被推为领,自称西海探题,八月十一日,少2赖尚集中少2家、伊东家、相则家三家的主力约两万五千人在日向国的天平山与明军两个6军师对战,被打愕大败。少2赖尚以下及少2家、伊东家、相则家四十多为家主、将领战死,九州乱军开始崩溃,日向、丰后、筑前落入大明之。此后,九州乱军改变策略,他们一边渡过对马海峡,潜至长门,请当地守护向幕府递交血书。请求增援,另一边他们将余下的军队化整为零,潜入到阿苏山、雾岛山等山区,与明军展开周旋。
而明军对付这种“游击队。在越陈时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借口向日本政府归还九州岛居民,采取了大规模的迁移,将各山区的日本百姓全部迁移下山,集中居住,然后根据他们的意愿,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另行安排,依然想回到日本国王怀抱里的就装船,运到本州和四国去,据统计,九州岛百姓大约有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是估计的,日本的人口调查始于德”幕府享保。年,伤,人口总数友万万。而十六世纪丰臣秀吉时代大约有,劝万人口,老曾就按这个数字估算,按照现在九州岛占日本全国人口比例十分之一强,所以得出这个数字,据大明内政部资料统计,在长达三年的迁移期中。有过九十万的人口迁出九州岛,回到了日本。而只有大约不到六万人口流回到九州岛。
这主要是大明执行了宽松迁出,严格迁入的迁移政策,这六万人口有一半是原退伍雇佣兵及其家眷,还有一半是本州、四国等地的工匠、艺人。
留下来的六十万原九州居民,有大约三十万被迁出到琉球岛、台湾岛、吕宋岛进行开垦拓荒,剩下的三十余万人口则大部分居住在沿海地区,并采取了严格的保甲制度,严禁与山区的乱军联系,于是乱军活动的中部山区几乎成了一个。无人区。
没有百姓提供粮食和兵源等补给,加上大明海军死死地封锁了九州岛与日本本州岛、四国岛的联系,乱军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煎熬,几乎个个都成了野人,从明历十一年开始,便有乱军不愿忍受这种折磨和煎熬,下山投降,被大明军按照俘虏条例被移交给了日本幕府。到明历十三年,最后一支乱军队伍走下深山,向明军缴械,原九州乱军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队,的下的也只是零星的抵抗力量,被明军称之为山贼。明历十三年开始。明军在九州岛展开大规模的“剿匪。运动,共计打死山贼土匪六百五十七人,俘虏一千二百六十一人,而有记录的最后一个走下山区的九州山贼土匪是在明历十六年。
在同时,第二海军6战师和第七海军6战师在相摸湾登6,向镰仓公方军队起进攻,八月十九日,足利氏满带领关东联军九万,在小田横川与明军展开决战,激战三天,明军凭借强大的火力和海上支援和掩护,重创了关东联军。是役。关东联军死伤过五万,足利氏满逃离镰仓,躲入甲斐国。
八月二十五日,腾出手来的足利义满命接替兄长为管领和细川家主的细川赖基为总大将,率领十一万大军向南朝军起总攻。明军派遣了一个军官参谋团和师属炮兵团助拳。在大明军官参谋团的策戈下,北朝军队先是以一部进攻。与南朝军主力一楠木正仪部激战,然后假装不支,开始撤退,将楠木正仪部引至鸟饮”结果遭到明军炮兵团的火力伏击,死伤惨重,细”赖基乘机指挥埋伏好的北朝大军一涌而出。楠木正仪再骁勇此时也是回天无力,其本部一万两千余人以及南朝军最后的一点家当一万三千余人顿时做了鸟兽散。
细川赖基逼近吉野行宫。南朝长庆天皇无计可施,只是与北朝开始谈判,几经商议,长庆天皇以日本诸国国衙领当时各国从属于国衙的庄园归大觉寺统,皇位继承继续实行“两统迭立。”立其弟小仓宫元中亲王为下一任储君的条件,带着象征天皇权力的“三神器”离开吉野行宫,前往京都投降北朝。
足利义满逼降南朝之后。准备带着大军开始东进,征讨被明军打得伤筋动骨的关东,在此之前,他布了御教书,痛斥了斯波义经、今川贞世、山名氏清、土技赖康、山名师义、大内弘世、赤松义则和京极高秀“误国”。活人死人一块骂,并削减他们的封地,并勒令还活着的回到各自的封地上。而斯波义经则被斥一顿后依然留任管领一职,不过有心人明白,此举是足利义满准备执行一国一守护的国策。
其他家还没有怎么。山名家和土歧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出头反赖抗明,还不是你幕府将军默许和怂恿的,现在败事了,你就把全部责匹爬刊我们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们两家开姓甲联。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土歧赖康原本就任美浓、尾张和伊势三国的守护,在东海道极有势力,其回到美浓后拉拢了大批的土著武士,组成“枯梗一援”祜梗是土歧家纹,一搂则是同心协力之意,虽然被削减了伊势一国的守护,但是手里还有两国之地,依然强劲。
而山名家更加强势,足利尊氏起兵之刻,当时的山名族长时氏,背离了新田一族,选择效命于足利尊氏,在对南朝武将名和长年的战事中多立战功,被授予西国伯者守护之职。时氏便以伯者为中心,构筑了强大的山名武士团。“观应扰乱”中,时氏投靠了直义、直冬一方。处处与尊氏为难。幕府虽有意除之。但山名家实力过于强大,故而安然不倒。细川赖之掌权时,山名再度归顺幕府,此时其已强占山阴十一国守护之职一当时全日本共分六十六国,所以山名时氏得名“六分一。
山名时氏于应安四只,歹,死去,其遗产分配如下:长男师义任丹后、伯者守护,次男义理任纪伊守护,三男氏冬分得因幡,四男氏清分得丹波、山城、和泉,五男时义分得美作、但马和备后三国,师义之子满幸又领播磨守护之职。
山名家主山名师义在兵库津战死,由于师义的几个孩子义幸、氏之尚且年幼,于是山名家主之位传给了时氏五男山名时义。只先师义还有个儿子叫满幸。自小过继给了时氏四男氏清当了上门女婿,并担任了播磨守护。现在时义接过了家主位子,山名氏清和满幸便觉得异常不爽,但是在对抗足利义满这个。大敌前,他们暂时联合在了一起。
足利义满知道国内是暗潮涌动,他一边加强与大明的合作,通过大明的手将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间接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每年可以获得“回输”白银一百万两左右。接着又以内大臣的身份接管了明军交还的兵库津、难波、坍港,并与京都的行政权和财政权一起紧紧地抓在手里。然后利用这笔财富向大明购买了大批精制的“太平”铠甲和刀剑,以及东北、漠北的良马,组成了精锐的“御马回”
所谓“御马回”就是室町将军的禁卫军,人员来自诸国大名家族次子、庶子或忠勇善战的国人子弟,这些人平时从事政务处理,战时便组建成拱卫将军的卫队,负责与各地守护对抗,在大明的鼎力帮助下,御马回总人数达到了三千骑。
日本国内如何的暗潮涌动,风云变幻,已经与大明无关,大明在帮足利义满逼降南朝。重创关东联军后就全部撤回。第七海军6战师退回到原驻地台湾岛。而第二海军6战师则从原耽罗岛移驻琉球岛。大明一边与幕府联手,接管了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全力扩大产量,一边全力经营九州岛。
刘浩然则忙着与内阁沟通,对大明第仁个。五年计划进行总结。大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早在明历九年年底就已经提前完成,内阁要做的事情就是统计各地的报表,总结整个计划,中的经验和教。然后根据这些开始制定第二个五年计划。
“有一些学子文人准备上书通政司和资政院,弹劾成都大都督蓝玉?”
“是的陛下。监察局都事夏煜拱手答道。“臣接到一些传言,说这些学子文人不满蓝将军在西南指挥不当,使得师老兵疲,靡费民膏。”
刘浩然不由皱了皱眉头,尽管李文忠已经灭了白古国,但是蓝玉还在阿瓦国与明吉斯伐修寄进行拉锯战。明吉斯伐修寄几经打击,已经失去大都有生力量,现在与明军还在周旋游击的却是民风彪悍的阿拉干当地居民,明吉斯伐修寄几乎已经丧失了对这些地区的控制。
而根据枢密院的安排,蓝玉和李文忠将阿瓦王国和白古国大部分地区交给了出力的云南土司,明军只控制阿瓦王国的冉瓦城、蒲甘城、阿谷真城、西边的诺干港和白古国的白古、达贡、勃生港等重要城镇。
由于云南土司急于捞回成本,开始横征暴敛,而阿瓦国和白古**民是口服心不服,云南土司这么一折腾,顿时四处开始揭竿,跟云南土司的兵干上了。面对这种局面,明军却不管了,这是你土司搞出的局面,你自己去收拾。明军只是固守城池,利用河道海运的便利,往来自如,那些云南土司却是陷入了一片苦海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聪明的云南土司开始明白了,大明的便宜也不是这么好占的。但是事到如今,就算云南土司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们也不愿轻易放弃到手的利益,只得频频从辖地里征集兵马,前来“平叛剿匪”所以从表面上。阿瓦国和白古国的战事还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难道国内有些人想以此为借口,再次向淮西集团难,甚至矛头指向更大的目标?这些文人的智商应该不会那么低,夏时安事件网过去才多久?他们又忍耐不住了?
“夏卿,他们还有其他的动向吗?”
“回禀陛下。除此之外更无太多的动静。据臣所知。这些人弹劾夏将军到是非常谨慎,用词言辞都是再三考究。”
不容他们不谨慎,夏时安的例子还摆在那里。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弹劾蓝玉。多半不成事,毕竟蓝玉是在执行枢密院参军总署的战略部署,难道是在做一种试探?
“陛下,根据安排,监察局也要在今年十二月的御前全体会议上做一份报告,臣斗胆请陛下垂刮,臣该说些什么?”复煜弯着腰问道。
刘浩然嘴角不由一笑,当至年终了,而今年不比往前。除了是高级官员五年一度的磨堪大计,按照惯例,也走进行中枢和地方大调整的一年,看来夏煜也有些心动了,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
“说说你的本职就走了,关键是监察局对大明吏治做集的贡献。”
“臣铭记在心。”夏煜眼睛一亮,心怀暗喜地答道。版阅读!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李存义
班月二十日,两份质问成都大都督整玉在阿瓦、白古国旧的上书被递到了通政司和资政院。通政司照例留中,而枢密院却给资政院了一个文,还派了一位参谋军官,到资政院向诸位资政大夫说明了情况。言道蓝玉大都督是遵照枢密院参军总署行事,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而且由于军事机密,枢密院不便揭露更多的细节,但是那位参谋军官向资政院诸位资政大夫保证,阿瓦国和白古国的战争还处于“可控制”之下。于是,从表面上看,针对蓝玉的质问案烟消云散,但是很多人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去。
十月初一,内阁宣布将在十二月十五日召开御前全体会议,总结和商讨第一个五年计划,并展开对第二个五年计划的讨论,届时,各省的布政使、各卫戍区大都督、三京府尹、内阁各部尚书侍郎、资政大夫、两院一馆的院士、都察院左右都察御史、副都察御史、按察院的按察总使、枢密院都承旨、副都承旨、各司都司都将参加,共商大计。
消息传出,各派都开始频频地以诗会的名义聚会,大家心里都明白,总结第一个五年计划”展望第二个五年计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内阁、诸学士和地方将会做出一次调整,大家都不希望放过这次机会。
十月初五,大明邸报等主流报刊开始回顾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成绩,总共新建了多少工厂,招募了多少工人,能够出煤、出钢多少,营造了多少里直道和水利工程,疏通了多少条河道,扩建了多少城池,兴办了多少学校和学堂,新建了多少医馆和医院,培养了多少老师和医生云公。
这些回顾不比以前,几句政通人和、百业兴盛、百姓安居等简单抚要的字词就算了,而是列出一个个。数据,让人一目了然。在这种宣传下,百姓们对辅政的李善长等人是好评如潮。毕竟这五年以来,不仅是邸报上的数字,百姓们也能亲身感受到生活的变化。衣食无忧,小孩子有书读;病了有医治。至少在目前,百姓们最基本的要求都得到了满足。而与李善长关系密切的淮西派、太平派在一旁推波助澜,一时间,大明上下对李善长的执政能力和效果是赞许有加,甚至有人提出让李善长继续为相。
十一月。正当各省布政使、卫戍区大都督正在往南京赶的路上,突然爆出一件事情震惊了朝野。廉政公署副理专员罗贯中拿着廉政公署都使专员张明善签署的逮捕令,将商部规划司主事李存义请进了廉政公。
廉政公署办案拿人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一般被请进廉政公署的人十有**会被送上按察司。李存义只是一个从五品官,在高官如云的南京城里一抓一大把,对于曾经将几位三品官弄进大牢的廉政公署来说,只能算一只小苍蝇。可是李存义身份敏感,他可是李善长的亲弟弟,在这个时节被弄进康政公署,怎么不让人产生遐想,加上李存义又是礼部尚书胡惟庸的亲家,此前的报道和宣传也是这位最近炙手可热的宠臣一手导演出来的,这不得不让人多想几分。
十一月十二日,胡从宪以赏雪的名义邀请了诸多江南学子文人们到南京城北的望江亭聚会,宋源、刘基等江南派大佬欣然与会,其中也有陶希言等江南派新起之秀。
正当众人饮了几杯热酒,面对纷纷扬扬的大雪开始诗兴大时,突然有一人冒雪赶了过来。看到此人,主持诗会的胡从宪连忙使了个。眼色。命随从将那人带到僻静处,然后再悄悄请了宋谅、刘基、陶希言、吴佑等人。
“贯中罗贯中名本,字贯中,李存义案件进展如何?”胡从宪网坐毕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存义对自己受贿一事供认不讳。”罗贯中当即答道。
李存义受贿一案,罗贯中颇费了一番心思。李存义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备受瞩目,而且刘浩然对反腐吏治抓得极严,在一整套制度下,贪污和受贿的风险极大。但是李存义知道自己才能中平,在仕途上已经没有什么期望,加上为人又贪婪,于是便将精力放在了如何敛财之。
刘浩然初定江南时,制度未兴,李存义还有机可趁,偷偷地受些贿赔,贪些钱财。随着刘浩然制定的一系列制度和机构的完善,贪污受贿的风险也越来越高,而兄长李善长也严厉警告过李存义,不要贪心不足,否则王法无情。于是李存义收敛了一眸子,但是后来又忍耐不住,不过他对于政务不精,对于如何受贿却是颇有心计。
李存义仔细分析过大明的各项制度和律法。最后采取了一种非常隐晦的方法。先李存义找了两三个靠得住的代言人,这些人多是他妻妾的兄弟。算是家里人。然后扶植他们读法科或会计,考得律师和会计师资格。再以他们的名义开办了两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
先这些代言人找到哪些需要帮忙的人。暗示自己手里有关系,可以帮他们招揽到官府的营造工程、减税或者是其他便利。谈好价钱之后,李存义再出面,找相关的部门。
李存义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直学士也要买他一个面子。所以李存义在内阁各部和南京、江苏、安徽等地的关系极为熟络。有些经办具体事务的官吏对于这位相之弟,自然有几分巴结的意思,工程给谁不是给?为什么不遵从李存义的暗示呢?大明虽然税法严谨,但是也有减免等优惠政策,只要经办官吏笔杆一动,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遇到一些死硬分子,李存义也可以去找胡惟庸这些与他们关系密切的主管高官,随便打个招呼就走了。所以李存义一向办起事来是无往不利。
李存义将事情办好了,代言人自然会去别人那里收好处费,而且这好处费不是直接现钱来往。大明自从兴办银行之后,对现金控制得非常严格。一千圆以上的往来帐必须走银行。而提取大额现金又很容易引起银行、国内税务总局、廉政公署等部门的关注。
所以李存义就想出了个。妙招,让自己的代言人与那些要求办事的人
师本站斩抽址月晏改为:联凹崩语臀6圆读,州听、会计事务所和商社等公司机构的名义答订”合作枷公为纹些公司机构提供法律和会计等业务,每月收取不等的“业务费”分几次将好处费收完。至于会不会提供相应的法律和会计业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李存义几经尝试,将这套东西完善地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把柄,于是李存义便开始“扩大业务”。随着胡惟庸执掌礼部和大明开始兴起在邸报和戏剧演出中登广告。李存义便“顺应时代潮流。”成立了一家宣知社,专门从事广告业务,而广告业务一项可以动辄上千,多则上万圆,玩猫腻的空间大很多。
罗贯中为了抓住李存义的把柄,特意安排了一出戏,由廉政公署出面找了一家江南派人士掌握的商社,与李存义的代言人接上线,花了数千银圆,投到了一份军用棉衣的订单。
找到这个证据后,罗贯中并不着急下手,而是将这个案件移交给了国内税务局,毕竟这“广告业务费”里有大量的好处费,李存义代言人一时贪心,又仗着李存义门路广,后台硬,没人敢惹,于是不愿按照交待去缴税,于是便被国内税务局抓住了把柄。
国内税务局直属于计部管理。一向是以严苛闻名,而计部尚书宋思颜虽然也算是淮西派出身。但是他资格老,又圣眷正隆,属于不买李善长帐的少数人之一。所以国内税务局一查到底,将李存义的一个代言人给拿下了。
在大明,逃税的罪名极重,满一千银圆就够送去劳役,满一万银圆就可以流配东北等边疆蛮夷之的。终身不得赦回。国内税务局不仅将廉政公署移交的案子查了个底朝天,还从此前的往来账目中找到了好几笔逃税,数额巨大。这下李存义的代言人慌了神,一不小心将一个秘密账户给漏了底,而这个账户是李存义一位妾室的名义所开的,正是李存义最后汇拢“好处费。的账户之一。
罗贯中这下找到了证据。根据明历七东颁布的《大明司政官员律己法》,任何一位大明司政和官员必须每年向任职机关和廉政公署汇报一次个人和家庭的财产,而家庭财产包括妻妾和未成年子女的财产。李存义小妾的账户正好在此列。此前又没有申报过,于是罗贯中便以廉政公署的名义向南京按察司请得一纸文书,将这个账户封存冻结。
一查之下现这个账户里居然有近万圆之多,再查往来账户,又与几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有关联,这些事务所都是李存义敛财的工具,罗贯中顺藤摸瓜,将这几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的持牌人法人和财务人员请进了廉政公署。
这些人平日里狐假虎威还行。进了闻名遐迩的廉政公署,脸色全变了。罗贯中将几个人分开审讯。很快便从一个人的口里得出一些猫腻,虽然并不是什么要害问题,而且其他人死咬着不肯说,但是对于罗贯中来说已经足够了。尽管李存义的妾室名义上是这些事务所的投资合伙人,但是这些人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款项远远过每年应分的红利?而李存义就算可以矢口否认那些还找不到直接证据的营私和受贿等罪名,但是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和财产申报不实这两项罪名也足以让李存义吃不了兜着走。
按照大明严格的司政律法,财产申报不实罪可以录夺公职,终身不得录用,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更是大条,在你无法说明这笔财产的来历,无法提供税单等合法收入的证明,这笔来历不明的财产一律按照贪污论处。而在大明,对于贪污的惩处是极其严厉的,一圆以上立案侦办,累计十圆以上录夺公职。累计百圆以上可判处劳役,累计千圆以上可判绞刑。
而相对而言,受贿所受惩处要轻一些,十圆以上立案侦办,累计百圆以上录夺公职,累计千圆以上可判处劳役流配,累计万圆以上可判处绞刑。该律法如此设置,是由于大明上下依然秉承着中华传统,人情往来是避免不了的,而论处受贿和行贿刘浩然又搞一刀切,不留文字游戏空间,不管你是人情往来还是其他目的,只要你是司政官员身份,接受了十圆以上的钱或等额价值的礼品当以行贿受贿侦办,所以必须留下一个空间。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6圆读
李存义被请进廉政公署,知道自己被人家给盯上了,考虑来考虑去,李存义只好承认这笔钱是受贿而来的,毕竟受贿的大限要远大于。
罗贯中再接再励,继续追查,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查不出李存义其它受贿的罪证。罗贯中明白,这是有心人在外面帮李存义做了手脚。于是罗贯中就转移目标,结果让他查出李存义不正当交易的罪证来。
自从大明大兴银行和股份公司之后,股票逐渐成为生财工具,而王侍尧在担任大明皇家银行都承事以来,开始尝试股票的流通,虽然还没有开设股票交易所,但是股票可以在各家商业银行专门的柜台买卖,王侍羌还为此上禀刘浩然,制定了一整套相关的交易律法。
根据明历九年“试行”的《大明有价证券交易法》,暂行“大明证券交易管理机构”职责的大明皇家银行有权查办股票等有价证券交易中的任何一笔交易,而且遵循的是大明一般司法程序已经开始摒弃的“有罪辩护”制度。
如你购买了一份股票。结果那份股票在未来短时间里大涨,过一定幅度,皇家银行有权向你出质问,你必须提供一份答辩,说明自己没有存在不正当交易,而走向有关专家和精于此道的人请教,再结合国内外经济形势,经过几番推算的出可能会涨的判断。答辩中必须有你和相关专家或人士的分析报告。皇家银行里面全是相关的专业人士,他们认为你的分析有道理,你没事。如果皇家银行认为你的答辩和分析有漏洞,你先把漏洞补上,如果还是圆不了,不好意思,皇家银行根据大明皇帝的授权,可以以不正当交易的罪名将你告上按察司,除了没收所有的“非法所得”还有可能一段时间或终身禁止你进行股票交易,判处惩罚性罚款甚至劳役。
再大”里术银行走大明最权威和专业的金融机构。他告你不正当顺沁妹。在“有罪辩护”的原则下,绝对是一告一个准。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地向大明皇家银行认罪。交出“非法所得”再任由大明皇家银行进行“行政处罚”大明皇家银行有了面子,自然也会对你网开一面,顶多进行一笔惩罚性罚款,禁止一段时间交易了事。
李存义购买了一些股票获取厚利,自然是通过门路获得了一些内幕消息,提前下手而已,他能提供什么答辩分析?但是这事已经不归廉政公署管了,必须移交给大明皇家银行去处理了。罗贯中看事已至此,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是也达到了目的,于是便来向胡从宪等人交差来了。
听完罗贯中的话,陶希言不由问道:“受贿金额是多少?”
“已查证有九千六百圆。牵涉到六家商社和工厂。”
“只有九千六百圆”陶希言狠研究过大明的律法,知道这个,金额不足以致李存义死地。至于牵涉到多少商社、工厂和官员,就不是他所关心的。
“李存义还认了什么吗?”胡从宪也追问了一句。
“除了移交给皇家银行的不正当交易,就没有其它了。”
这样啊,胡从宪一脸的沮丧,怎么查来查去,却查不到与李善长、胡惟庸半点关联的东西,岂不是全无效果?要知道这次行动,江南派冒了与李善长、胡惟庸结成死敌的风险,要是一击不成,此后恐怕麻烦多多,想到这里,在场的几个人不由心起波澜。
惟凭他李存义人心似铁。这官法如炉岂是假的?廉政公署一向声名在外,怎么这么点事也办不了呢?”吴佑性子最耐不住,不由开口讽刺道。
罗贯中脸色未变,陶希言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因为吴估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是明历六年国考的探花,是江南学派开朝以来唯一进三甲之人,被视为江南学派的希望,所以一向心高气傲得紧。
胡从宪连忙开口道:“伯宗。何出此言,贯中已经为此事竭穷心力了。”虽然在为罗贯中说话,但是其中却含着三分不满。
罗贯中当然听出来了,他明白自己一介与“倡优妓艺”为伍的戏曲平话作家出身,自然入不了这些名士文人的法眼,自己只不过有些利用价值而已。
罗贯中淡淡一笑拱手道:“李存义案已经算结案,即将移交按察司审理,罗某力至如此,先告辞了。”说罢,便扬长而去。而在座的只有陶希言起身相送,直至亭外,胡从宪、宋谦、刘基只是拱手相送,而吴估也是如此做派。
“惜辞,你看此事当如何?”胡从宪默然一会问道。
“李存义还有几分聪明。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陶希言思量了一会道,李存义当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他明白要是自己进去了,李善长、胡惟庸还在位,自己还有一条活路,要是将兄长和亲家都咬出来,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只是陶希言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展到这一步。陶希言是通过江南派名士钱唐找到了张明善,准备勾办李存义、胡惟庸。张明善因为欠了钱唐大大的人情。加上为人耿直的他早就风闻李存义、胡惟庸有不法之举,想一举拿下,于是便不谋而合。但是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自己出草惊蛇,于是便举荐罗贯中操办此事。
陶希言以罗贯中为利剑。但是并不十分信任他,还在外围暗中安排了一些人,收集了一些证据,准备在罗贯中落刀之时推波助澜,可是没曾想到,他的安排全部落空了,暗中安排的人都只能收集到一些不轻不重的证据,陶希言隐隐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地平息了这场原本可以掀得翻天蹈海的风波,难道是李善长?或者其他人?
陶希言摇了摇头,暂时去除了这个念头,然后对胡从宪等人继续说道:“廉政公署耳目众多。就是张老大人也不可能一手遮天。要是真动了刑罚,李百室等人反而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屈打成招。不过事已至此,也算达到了目的了,我们可以上书通政司和资政院,咬住李百室纵弟枉法,胡惟庸知情不报。这么大一件案子,他俩不可能不知
胡从宪叹息了一句:“只能如此了。”
过了晌午,诗会便散了。宋镰和刘基同坐在一车上,宋镰突然开口问道:“伯温,你看此事如何?”
“掌控自如,好手段啊。”刘基感叹了一句道。
宋镰眉毛一皱,他开始以为刘基说得是陶希言,但是一回味却不是这么回事,“伯温,你是说?”
“你以为光有张明善的支持,罗贯中就能拿下李存义?”
“你是说陛下?”宋源不由惊呼道。
“罗贯中可是和陛下合著了一部《三国演义》,早就入了帝心。再大的靠山和支持,能比得过陛下吗?”
“应当如此。”
“说不定罗贯中来此之前已经向陛下做过禀报,而陛下和李相早就知道此事,为什么罗贯中如此大张旗鼓地查办李存义,内阁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刘基笑着说道。
宋谍默思一会,突然叹息道:“希望化文和惜辞不要太过甚了。”
“我们此时相劝,他们听的进去吗?”刘基反问了一句道。
“伯温,我总是觉得心中隐隐不妥,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出事的?到时我理学一脉”
“潜溪,只要有你在。我理学一脉总不会绝断的,他们想争就让他们去争吧。”刘基闭上眼睛道。
宋谦默然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言语了。
在另一辆车上,胡从宪向陶希言拱手道:“虽然此事不甚圆满,但是多亏了惜辞为之筹谋奔走。胡某替天下理学学子多谢了。”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6圆读
陶希言拱手谢礼,叹息了一声道:“我为理学,而非个人。”最后幽幽地说道:“看来我们要多在东宫走动一二了。”
胡从宪眼睛一亮,不由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六十三章 谁胜谁负
习历十年十月二十日。廉政公署就李存义受贿案正式吼旧“按察司提起诉讪,此案牵连甚多,计有商人二十五人,司政官员十一人。经过审理合议,二十六日,南京按察司做出判决,李存义受贿罪名成立,判处劳役二十年,非法收入全部没收,并处以一万五千圆的罚款,其余人等获刑不一。
消息一经传出。大明为之震惊,而江南学子则蜂拥上书通政司和资政院。弹劾李存义兄长李善长和亲家胡惟庸,说他们纵亲枉法,似有庇护。刘浩然这次没有留中,而是将上书转给了都察院查办。都察院左都御史韩宜可自领副都御史周观政等人,细察案卷,询问罪人及证人,累经十余日。终究查无与李善长、胡惟庸相连的证据,然后如实上禀,并昭示资政院。
韩宜可,字伯时,淅江山阴人,初任上海监察御史,海内外商人无不称其行事公正,后历任苏州巡察御史、安徽金察御史,副都察御史,陶安去职后就任左都察御史,执掌都察院。其人弹劾不畏权贵,地方但有废事,军中略有不法,韩宜可敢在御前全体会议上直指李善长、冯国用,责内阁、枢密院不职,两人往往汗背而立,不敢托言。
周观政更是一位“猛人”他也是山阴人士,从监察御史做起,曾任南京江宁巡察御史,一日行至宫门外,见内廷总管黄公公带女乐戏子入宫,观政止之。
黄公公曰:“有圣命”观政执意不听。黄公公算是厚道人,只是愠而入宫,顷之出报曰:“御史且休,女乐戏子已罢不用。”周观政又拒曰:“必面奉诏。”已而刘浩然亲出宫,谓之曰:“内廷后妃意欲赏乐听戏,又恐入戏场不便。故而召之。联已悔之,御史所言是也。”左右无不惊异者。
这两人经过一番调查做出的结论,众人自然信服,刘浩然便下诏说“罪则一人当。不及家人。”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
十二月二十日。御前“扩大”会议如期召开。李善长代表内阁做了总结报告,并展望未来五年大明的展,而冯国用代表枢密院做了大明军事总结报告。这份报告只是讲成绩就,没有指出大明未来的战略,毕竟这涉及到军事机密。
接着是韩宜可代表都察院做报告,王谦代表按察院做报告。王谍,字习古,定远人。李善长妇兄也。才嗜学,事亲孝。初在刘福通麾下。及刘浩然克江宁。乃渡江来归。善长为言,得召见。除执法官。袱狱平允。后出为淅江按察使,治行著闻,升任按察总使,秦从龙逝世后便执掌按察院。
接下来几天便是各部尚书做报告,总结成绩。其中包括监察局夏。
二十四日。便是审核第二个五年计划,有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在前面,第二个五年计划基本上是照部就搬。如果说第一个五年计划,为大明打下了重工业基础,第二个五年计划则是在巩固这一成果的基础上开始大力展化工业、仿织业、制药业等轻工业。而且还在继续推行国民基础教育、社会福利保障和基础建设,以及普法宣传和新文化运动,总之是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李善长网做完第二个五年计划,便在会议上提出辞呈,他的理由很简单,为相已经十几年了,加上又出了李存义这档子事,他也无颜再为相,而同时提出辞呈的还有周祯、陈遇、冯国用三位大学士和王谍按察总使,这三位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刘浩然看来与他们做过沟通,知道无法挽留他们了,于是便准允了,但是提出要他们再坚持一两个月,待接任者交接再正式卸职。
散会完毕。众人的心思便活泛开了,他们没有想到中枢的变动会这么大,五位大学士一下子去了四个,十一个直学士听说也有几个人提出辞呈,加上各部尚书、侍郎和地方布政使、参政参议的调整,要动很大一批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浩然没有什么举动,而是安安稳稳地过完除夕、元旦和上元节。到了明历十一年正月二十,刘浩然开始频频召见重臣,大家都知道。皇帝陛下开始为中枢调整做准备了。
“二哥,看来西北的风霜如刀啊!”刘浩然看着傅友德那满是皱纹的脸,不由感叹道。
“陛下,臣为大明守西北乃是职责所在,吃些风沙倒是不要。
“那边的情况好了些吗?风沙少了些吧?”
“自从陛下执行西北封土植树政策以来,情况好很多了,以前荒瘾的沙地开始看到一些绿色,军中儿郎无事的时候也多以植树为乐,估计再过个数十年,当有好转。”
刘浩然点点头,西北的情况如何,陕西、甘肃省布政司的报告写得很清楚。而且他的耳目也将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刘浩然只是顺便一问,通过另外一个途径去了解情况,做一个核对。
“陛下。只是西北本来就贫瘾,人口不多,现在再一执行封土植树政策,产粮就更少了。军中儿郎们军屯之下还能自余,一旦对西都用兵,恐怕就不足了。而且西北路途遥远,粮食物资运上去耗费不少,难啊!”傅友德转言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封土植树是百年大计,耽误不得。事情有利必有弊,二哥可有什么良策?”刘浩然知道这个矛盾。对西都用兵,后勤是第一位。但是现在大明在西北的政策又使得陕西、甘肃的粮食仅能自给。
“陛下,依臣只见,只能通过多兴骑兵来缓解这一矛盾。骑兵所乘战马。可以西北遍地的绿草为食,军中儿郎们则以牛羊为食。我这些年做过一些尝试。从漠北、漠南引入大批战马牛羊。练步兵上马能骑,下马能战。习蒙古人逐草而行,效果不错,不仅可以缓解部分粮食压力,而且西北地域广袤,光凭儿郎们的一双脚,是跑不过来的,有了战马之后。将士们的机动能力也提高不少。”
“那就好。总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了,二哥,青海方面的情况如何?”
青海与西藏关系密切,而现在的西藏叫做乌斯藏,其实际统治权控制在第着旧。泽言摄政…不竹只派领章阳沙加紧藏年甲,由干大明在西南战事赚几所以没有对西藏采取强硬措施。而是采取用兵经略青海,招抚西藏的政策。
早在明历五年,傅友德就遣兵进入青海东部地区,前元在青海的大小官吏,有的向西退去。有的归附明朝,到了明历七年,傅友德控制了大部分青海地区。由于这里情况复杂,刘浩然就没有设省,而是直接交给甘肃省一并治理管辖。
大明在青海一方面拉拢宗教人士,一口气册封了四位法王,并按照漠北例,习行汉字,将其与西藏宗教人士割裂开,一方面则依仗强大的军事力量大规模地执行改土归流,收编当地的部落,迁移头人领,设立府县政权机构,执行保甲制度,此外从陕西北部、甘肃等地迁移大批的蒙古部落过来,再将当地藏人迁移出去,改变民族比例,进行整编混居。
明历九年,章阳沙加监藏看到前元已经复辟无望,大明如日中天,于是遣使向大明入贡。刘浩然封其为灌顶阐化王,并邀请诸多上师喇嘛入京受封而西藏已有数位上师喇嘛准备动身入京,大明招抚西藏的政策暂时获得功效。
“陛下,青海已无大事。大明用大量的铁器、茶叶、棉布换取牧民的牛羊皮毛,百姓们倒也安居了。”
“那就好,二哥,现在国用已经辞职,你看谁当这枢密院主事人比较好呢?”
“陛下,此事不该问臣。”傅友德连忙摇摇头道。
“二哥你是军中大将。枢密院乃军中主事之人,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刘浩然笑着说道。
“陛下,臣还想在西北待几年,为陛下西征辟疆。”傅友德默然了一会说道。
“我就知道二哥不愿意回来坐镇枢密院。不过西北、漠北乃中原两大毒瘤之一,现在漠北一去。我大明的重点当在西北了,看来二哥还想着如何驰骋沙场,而西北也离不开你呀。只是这国用辞职。枢密院缺乏坐镇之人啊!国胜如何?”
“国胜还年轻着,心比我还热,怎么肯来养老?再说了,国用是他兄长,为了避嫌,国胜怎么可能愿意接任枢密院呢?不如让大哥回
对于傅友德这个,建议。刘浩然不由心头一动,都承旨签枢密院事是武将的最高荣誉,一般担任这个职位后就只能等着致仕退休,通常情况是不会再挂帅出征的。把傅友德、冯国胜这两员当打的大将弄回来养老,刘浩然心里也有些不舍。大哥丁德兴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在军中的威望够高,压得住阵脚。虽然他的谋略不及冯国胜、傅友德。但也不是有勇无谋的鲁莽之人,而且现在枢密院的指挥权和调兵权已经集中在参军总署和军令司这两全部门手上,只要完善好这两全部门。丁德兴堪当此任。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二哥只管直说。”
“陛下,6军部和海军部现在除了管理军籍之外,最重要的是调配军费,采办军愕,帷幄谋略倒是次要的,因此臣想请陛下为6军的儿郎们找一个善于理财之人执掌6军。”
刘浩然看了一眼傅幕德。笑意更浓了,拍了拍傅友德的手道:“还是兄长明白我的心思。”
二十二日,刘浩然宣布对枢密院的调整,先他下诏将各省都指挥使改为提点“省军务都督,负责一省军务。海军则改为提舰队都督和比舰队大都督,与6军相齐;接着刘浩然改参军总署为参军都指挥司,下辖两全部门,分别为6军指挥司和海军指挥司。6军指挥司负责6军方面的战略策划和指挥。海军指挥司则负责海军方面的战略策刮和指挥,明确分工,而参军都指挥司则负责全军的战略策划和指挥。
参军都指挥司主官为都指挥使,6军指挥司主官为6军指挥使,海军指挥司主官为海军指挥使。两人均兼任参军都指挥司副都指挥使。
而枢密院其它各部门不变,依然如故。刘浩然诏令丁德兴大将为都承旨签枢密院事;邓友德上将为副都承导同签枢密院事领参军都指挥使;缘大亨致仕退休,改任荣禄资政大夫,其职副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兼都镇抚使有刘存孝接任;副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兼军政司录事总长由杨壕接任,军令司都司由刘存忠接任,军情司由侍卫长刘存玄接任。
6军指挥使由新授衔的6军上将徐达出任,徐达不愧是一代名将,经过南京6军学堂学习以及战火洗礼之后,在明军中迅崛起,其指挥才能和谋略为众将所称赞。傅友德更是对这位副手赞不绝口,夸他为大明第一参军。
海军指挥使则由廖永忠海军大将出任。廖永忠相比俞氏兄弟而言,更长于计谋策划”所以出任此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余大都督和都督各有转迁。
军方大调整,众人并不在意,枢密院历来是刘浩然和军方的自留地,别人想插手也插不进,而且也不敢插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接下来的内阁和地方调整。
谁知道刘浩然在军方调整之后先召见的是6军部尚书刘基。
“伯温先生,你看谁可为相?”刘浩然开门见山道。
刘基心头一突,连忙拱手答道:“回禀陛下,此关系国之重器,臣不敢擅言。”
刘浩然笑了笑道:“伯温先生真乃谨慎笃实之人,你算得上我的老师,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我说,你只管答好与坏。”
“臣遵旨。”刘基无可奈何地答道。
“汪朝宗可为相否?”
“汪大学士处理机要。屡献忠谋,是为大才,然为相似为浅
“胡惟庸可为相否?”
“明大人志向远大,臣不敢揣摩。”
刘浩然眼角跳了跳,但依然面带微笑,继续问道;“杨希武如何?”
“杨大人才能甚高,然器量似”
刘浩然便不再说了,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先生的金玉良言。”
第二百六十四章 谁胜谁负
小基出宫现自只的后背都湿透了。回到家中,纹宋谦早就候在府中,看到刘基脸色惨白,不由惊问道:“伯温,何致如
刘基喝了一口热茶,定定神道:“陛下把我放到火上烤。”
“伯温何出此言?”
刘基便将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宋源听后不由皱眉道:“陛下这是何意?”
“如不出我所料。陛下与我此番对言,不多时必将传至这四人耳中。”
宋源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思略了一会突然言道:“难道说伯温和这四位将授大学士?”
“应该如此,不过还不敢确定。”
宋谦不由皱眉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在你等之间埋刺呢?”
“汪朝宗历为李百室副手,两人关系密切,胡惟庸又是李百室一力提携,而杨希武又与李百室多有不合,与我等江南文人关系密切,故而我若帮杨,则汪、胡力拙,若我持中,则可能会势均力敌。大学士各责一职,上有陛下和相协调,互相有刺又如何?”
“那谁会为相?”
“不会在我等五人中,依陛下此番言行,估计当与我江南文人关系密切之人。”
听完刘基的话,宋谦思量了一下,得出了好几个人选,但是却都不敢肯定,只能长叹一声道:“圣意深似海啊!”
接着刘浩然找汪广籽炎话两人密谈近一个时辰,会谈结束后,汪广洋面带微笑出宫。即刻投李善长府邸拜访,与李善长会谈达两个时辰后才回家。回府后下令紧闭府门,不见任何客人。
接下来刘浩然找胡惟庸、杨宪、孙炎、夏煜、朱元璋、宋思颜等人谈高。南京城众人睁大着眼睛,密切关注着,然后在暗的里揣外,这届内阁大学士当是哪几人,直学士又当是哪几人。
正月三十日,刘浩然在资政院召开全体御前会议,先他宣布诏授李善长为金紫光禄资政大夫,出掌资政院,冯国用、汪广洋、陈遇、周祯为银紫光禄资政大夫,同掌资政院,陶安、李习宋思颜、郭景祥、范常等十人出任光禄资政大夫,并指定致仕从三品官二十五人,封爵贵族如孔希学、朱升等一百二十人,地方贤达及各界“精英”如两院一馆院士一百人为荣禄资政大夫,总计三百六十人。
刘浩然接着颂布《资政院法》。阐明资政院职责。资政院的主要权力为立法权、质询权和弹劾权。按照《资政院法》规定,内阁有立法的提议权,即内阁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提出一部法律的草案,交由资政院审核通过,而光禄资政大夫单人或荣禄资政大夫三人以上也可提交法律草案;资政院满三十人可开会,审核和通过律法草案;资政院表决通过律法程序为三读。
读,内阁阁员或资政大夫在资政院会议上当众提交律法草案,解释立法的原因,即可进入二读,二读,即资政院组织相应的资政大夫及两院一馆院士等专业人士进行专门的研究,而与军务有关的则听从枢密院意见,并听取与该律法有关的民众代表的意见,然后开始进行辩论。赞同的,反对均可提出意见,如需要修改的则进行修正,然后资政院进行表决,看是否进入三读。
三读要求与会资政大夫人数必须达到一百人以上,与会人数过一半赞同便可通过律法,然后提交给刘浩然批准,再由资政院颂布天下。
质询权,资政大夫有权对内阁和枢密院的治政或军事行动提出质问,如果是资政大夫个人质问,则内阁或枢密院只需回文给资政大夫个人即可,而一位光禄资政大夫或三位以上荣禄资政大夫即可提出质询案,即代表资政院向内阁或枢密院进行质问。内阁和枢密院必须指派一位负责被质询事务的阁员或都司到资政院进行答辩,不过需耍遵守国家保密法和军事保密法等规定。本站折地址已更改为:防咕,洲敬请登6阅读!
如果资政大夫们对答辩不满意,便可提出弹劾权,从理论上来将,弹劾权可针对某一个位负责具体事务的内阁阁员,也可以针对全体内阁,针对某一位阁员的弹劾案必须有一百位资政大夫出席,赞同者过一半即可通过,内阁必须对该名阁员进行解职;针对全体内阁的弹劾案必须有过三分之二的资政大夫出席,与会者过三分之二赞同即可通过。通过的弹劾案由金紫光禄大夫递交给刘浩然,然后由其宣布解散内阁,重新任命大学士、直学士和各部尚书侍郎,重新组阁。
当刘浩然一一解释完《大明资政院法》之后,下面一片议论纷纷,而李善长、汪广洋等人却是面带微笑。不错,他们是从内阁相位上离职,但是又被安排在了另外一个权力中心的位置上,而这个权力中心是专门制衡内阁的。相对内阁,枢密院是比较独立的,而且直接受皇帝陛下领导,受相应的军事法保护,资政院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拿枢密院
刀。
待大家暂时消化了,刘浩然提出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正是大家非常关注的大学士、直学士和各部尚书侍郎。
出乎人意“门昱叉在情理之中。五位大学士为孙炎、刘基、丁德兴、雕甲拥、杨宪,十一位直学士为陈修、胡深、罗复仁、那么德、端复初、朱办璋、刘存勇、王侍尧、叶综温、薛祥、夏煜。
陈修,字伯昂,上饶人,曾以常遇春幕僚从征淅东,授绍兴知府,援引律令。悉本宽厚,尽改元季弊政,后迁济南知府,时乱后,比户彤残,且多军将练兵屯田其间,以镇北境,修抚治有方,兵民相安,流亡复业。后历任河南参政,吏部侍郎,其间详考旧典,参以时宜,按地冲僻,为设官烦简。凡庶司黜涉及课功核实之法,皆精心筹画,栓法秩然。这次出掌吏部。
端复初字以善,漂水人。子贡裔也,从省文。称端氏。元末为吏。常遇春镇金华,召致幕下,后举荐与刘浩然。历任徽州知府、安徽参政,令民自实田,录为图籍,积弊尽刷。稍迁至吏部侍郎,掌堪磨。时官署新立,案犊填委,复初钩稽无遗,其性严啃,人不敢干以私。这次调整被刘浩然任命为法部尚书,就是想以他的严峭肃正法纪。
薛祥,字彦祥,无为人。从俞通海来归。渡江。为水塞管军镇抚。数从征有功。明历元年转漕河南,夜半抵蔡河。贼骤至,祥不为动,好语谕散之。以方用兵,供亿艰,授江苏参政。都管漕运使,分司淮安。淡河筑堤,自扬达济数百里,摇役均平,民无怨言。治淮八年,民相劝为善。及考满还京,皆焚香,祝其再来,或肖像祀之。这次出任南京府尹。南京府尹这个位置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却不好当,毕竟是都,牵涉到的方面太多了,而且现在南京正处于一个大展阶段。需要一个能吏来经营。
胡深出任计部尚书,罗复仁留任学部尚书。朱元降出任内政部尚书,夏煜接替胡惟庸,转任礼部尚书,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原大明皇家银行都承事和副都承事王侍尧和叶综温居然出任6军部尚书和海军部尚书。本站折地址已更改为:慨比咕,洲敬请登法阅读!
其余章溢为营造部尚书,叶深为商部尚书,李质为户部尚书,黎先为转运部尚书。赵俊为工部尚书,唐释为农部尚书,其余侍郎不等。
“大家可有什么意见?”刘浩然问道。
大家虽然默不作声,但是都在用眼神互相传递各自的意见。从明面上看,这次内阁似乎江南学派大占优势,江西学派也获得进步,刘基自不必说了。孙,炎和杨宪均与宋谦、刘基等人关系密切,谁西派只剩下一个胡惟庸晋身大学士,丁德兴是军方的代表,一般不会干涉政务。所以说,在大学士这个层面,江南派似乎大占优势。
在直学士中。则是三足鼎立,陈修、罗复仁算是江西学派的翘并,王侍尧因为是江西人,勉强与江西派挂上关系,胡深、端复初、夏煜应该算是江南学派的。朱元璋和薛样是不折不扣的准西派。不过他们又和李善长为的淮西集团还是有一定区别,朱元障虽然是淮西凤阳出身,但他是后来投附过来的,与淮西集团有密切联系。但又有一定隔阂;薛祥虽然勉强算是淮西派,但是他和目前在海军占主流的巢湖系关系更密切;王侍尧、叶淡温是刘浩然的嫡系,属于太平系。那么德和刘存勇则是军方代表,大家就将其忽略了。
而在各部尚书和侍郎中,也是如此局面,各派系不分上下,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均衡。
刘浩然扫了一眼众人,又等了一会,在他的注视下,众人纷纷表示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刘浩然却宣布了一项新制度,新的大学士、直学士人选必须得资政院所有的资政大夫举手表决通过。刘浩然话网落音,李善长、汪广洋等光禄大夫先举起了手,其余的荣禄大夫一边在琢磨着这其中的用意,一边也随着举起了手。于是新学士名单获得了资政院一致通过。
于是刘浩然便继续宣布。孙炎为中和殿大学士,确定了他相的位置,刘基、胡惟庸、杨宪为文渊阁大学士,丁德兴为武节阁大学士,陈修、胡棵、罗复仁、端复初、朱元璋、王侍尧、叶综温、薛祥、夏煜为文华殿直学士。邓友德、刘存勇为武英殿直学士。
刘浩然接着宣布诸位学士的分工,孙炎总领内阁,兼管吏务和经济展;丁德兴负责军务,协调内阁和枢密院的关系;刘基分管户务、营造、运转等方面。主要负责大明的百姓福利和社会保障;胡惟庸分管礼部、学部,换句现代的话说就是负责文化教育宣传和意识形态;杨宪则接周祯的班。分管法务、内政等政法部分。
邓友德、刘存勇协助丁德兴处理军务和协调军政关系;陈修主管吏务,协助孙炎;胡探主管财政,协助孙炎;罗复仁主管学务和与两院一馆的协调。协助胡惟庸;端复初主管法务,代表内阁监督法律的执行,协助杨宪;朱元璋主管内政,协助杨宪;王侍尧、叶综温各主管6海军的军籍、军费开支和军辐采办,协助丁德兴;夏煜主管礼部,也就是宣传,协助胡惟庸。
接下来刘浩然便宣布了各省布政使的任命,安然、…”漆烨、开济、范敏等堪磨为优者出任北京、东京府省布政使。
会议开到这里,大家也知道,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谁知刘浩然又玩出新花样。孙炎带着其余四位大学士,十一位直学士走到刘浩然跟前,先向他拱手弯腰行礼,然后又转过身来向诸位资政大夫拱手弯腰行举,接着孙炎走到前面,先向刘浩然拱手致礼,然后开始代表学士们向资政大夫们言。
孙炎的话很简单,也就是多谢皇帝陛下和诸位资政大夫们的信任,他们这些新任学士们将在李善长等前辈的基础上再接再厉,绝不对辜负皇帝陛下和诸位资政大夫们的期望。孙炎话网落音,刘浩然便率先鼓掌,李善长、汪广洋等人也是有样学样,资政院一片掌声。
在散会前,刘浩然又宣布,二月十六日式黄道吉日。他将为皇太子刘焕章、皇长子刘焕诚、皇三子刘焕蕴举行冠礼。
众人走出资政院,开始三三两两议论起来,关注许久的大事终于落幕,这让很多人的心情十分兴奋,有点患失患得。
宋赚拉着刘基登上了自己的马车,两人默然的坐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突然刘基开口道:“潜溪,你荣任荣禄资政大夫一职,可喜可贺,不过责任重大啊!”
宋赚不由对好友翻了翻白眼:“你荣任文渊阁大学士,更是可喜可贺,以后有的你忙了。”
刘基笑了笑,却不接言,宋漂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陛下此意究竟是何意?我看不透啊!”
“陛下一向用意深远,你看不透是应当的,我也是云里雾里。”刘基知道宋镰所言不仅是指这次新任学士的名单,还指突然完善资政院一事。资政院很早就设立了,不过大家都把它当做是一个“养老院”和“荣誉院”却想不到刘浩然突然强化了它的职责,拥有了可以与内阁隐隐抗争的权力。
“或许是制衡吧。”刘基不敢肯定地道。尽管大明这些年大力介绍了古希腊的民主制度,也介绍了当前泰西英吉利出现的贵族议会,但大家还是没有过多地往这方面想。
“为何陛下这次做出这么大的让步,难道是为了保全李相?”宋谦有些不解道。尽管李存义案没有涉及到李善长,但是舆论依然指向他,不少人依然提出要给予他惩处,给他造成了很大压力,使得这位李相在这次调整酝酿过程中是闭门不出。而刘浩然一向重情,对于李善长这位老臣子。自然会倍加回护,现在又将其推向资政院学院这么重要的职位,自然要堵住一些人的嘴。
“潜溪。你真的觉得是让步吗?陛下何曾畏惧过什么人?”刘基直问道。
“伯温,你的意思是?”
“孙炎、杨宪与我等关系密切不假,可是他们更忠于陛下,若要选择,你说他们会站在哪一边?”
宋赚几乎不用想就做出判断,当然站在刘浩然那一边,毕竟两人是刘浩然一手提携出来,无论是站在忠君还是感恩的角度,自然是死忠刘浩然一人。
再看看直学士。虽然名义上分属各派,但是无疑他们不会轻易卷入派系之争,只管站在皇帝陛下哪一边。别人不说,刘基就是一个例子,虽然他是江南派翘,可真要是在大事上,他肯定先听刘浩然的,再听江南派的意见。
“陛下现在最重要的让大明继续平稳迅展,一切以此为计,这届内阁也是如此。”
宋赚点点头。这届学士和阁员哪个不是在内阁和的方上历练已久,都曾经在李善长等人领导下工作,曹随萧规绝对没有问题,自然能够将上届内阁的国策延续下去。
“太子就要举行冠礼了。
刘基突然悠悠叹了一句,宋源不由地头一紧,储位之争,历朝历代都是最残酷的,不少臣子就是卷入其中,结果是尸骨无存,家破人亡。当今天子圣明,能不能避免这种悲剧生呢?
而在另外一处府邸,胡从宪兴奋地言道:“大获全胜!大获全胜!今日终于有我理学扬眉吐气的一天。”
“化文先生,此时高兴还为时太早。”陶希言提醒道。
“惜辞太过滤了,这次学士中多有我江南学派翘和亲近之人,此后我理学扬光大,重返庙堂就在不远了。”
陶希言勉强笑了笑,他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的结论与刘基相似,这次新内阁组建。看上去各派各系有起有落,但是权力依然被皇帝牢牢地控制住。在这种局面下,真的会出现胡从宪所言的理学大复兴吗?但是他不想打击正在欢庆兴奋地胡从宪等人,只好把话埋在肚子里。
“化文先生。太子即将行冠礼,这才是最重要的。太子一旦行冠礼,便可开东宫,设官属,临视国事,所以这东宫属官如何举荐,化文先生还要与诸位先生商议。”
“对,对,惜辞说得是,我这就去和潜溪先生等人商议。”,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巡之出京
历十一年公元,骗年二月十二日。大明皇帝刘浩然刀土卜子及皇长子、皇三子行冠礼。太子行冠礼可是件大事,刘浩然早就命国史馆院士们参详古礼,定制遵行。
先,天文台卜吉日吉时,内务府置办襄冕诸服,国史馆撰祝文。内阁承制,命大学士刘基为宾官,国史馆院士钱唐为赞官。吉日吉时既卜,刘浩然遣通政司官员告天地宗庙,然后定太子东宫属官,以李善长为太师,宋镰为太傅。左右辅助太子,以钱唐为左詹事,刘三吾为右詹事,共掌东宫官属塘事府,以陶希言为同知詹事院事。吴佑威副詹事,其余詹事承、左、右率府使、同知左、右率府事、左、右率府副使及谕德、中允、赞善、文学、中舍、正字、侍正、洗马、庶子、赞读等左右春访等官皆以国史馆院士及名士授领。
二月十一日,陈御座香案于太庙奉天殿,设皇太子及皇子于殿异房,宾赞于太庙朝宗门外。二月十二日,执事官胡惟庸设矗洗于东阶,设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冠席于殿上东南,西向,设醚席于西阶上,南向,张帷幄于东序内。设褥席于帷中,又张帷于序外。
内务府陈服于帷内东。领北上,衰服九章、远游冠、修纱袍、折上巾、猫犀菩在服南。栉又在南。司尊实醚于侧尊,加勺幂,设于酪席之南。设玷于尊东。置二爵。进馔者实馔,设于尊北。诸执事者各立其所。
鼓三通,从四品及将军衔以上文武官入。刘浩然服通天冠、绎纱袍。于大明殿升座如常仪。宾赞两官就像,乐队起乐,四跪拜后乐止。侍仪司黄公公跪承制。降至东阶,诣宾官前,称有敕。宾赞官及在位官皆跪。
宣制曰:“皇太子及皇子冠,命卿等行礼皆俯伏,兴四拜。文武侍从班俱就殿内位,太师、太傅宾赞执事等官诣东阶下位,入太庙行礼。东宫官太师李善长、太傅宋镰来到殿前东房,导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入就冠席。二内侍夹侍,东宫众官属随从,此时乐起。当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就席后。乐止
宾赞官以诣蕾洗。乐作。揩劣,盥悦。出劣,乐止。升自西阶,执事官胡惟庸奉折上巾进,宾赞官受之。宾官刘基执项,赞官钱唐执前,进太子席前。北面行祝礼毕,行跪冠礼,乐起。宾官上前进席前,北面跪。为太子、两位皇子一一戴折上巾,赞官立于宾官后,念祝文道:“吉月令辰。乃加元服。怒敬是承,永介景福。”
内侍跪进请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入帷,易袍服,乐止。宾官刘基揖请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复坐。而赞官钱唐进并跪,一一脱去皇太子及两位皇子的折上巾,置于箱,以授内侍。
接着执事官胡维庸奉远游冠进,宾赞两官又受之,乐作,宾官刘基进冠如前仪,赞官钱唐念祝文道:“冠礼申举,以成令德。敬慎威仪,惟民之式。”宾赞官又揖请皇太子及皇太子复坐,然后内侍又请皇太子及皇子入帷,易常服。乐止。接着赞官钱唐又进前跪,为皇太子及皇子脱去远游冠。
执事官胡惟庸奉裹冕进,宾赞官三受之,乐作。宾官刘基进冠结练,赞官念祝文:“章服咸加,饬敬有虔。永固皇图,于千万年内侍跪请皇太子及皇子衰服出,如前仪,乐止。太师李善长、太傅宋谦导皇太子降自东阶。乐作。由西阶升,即醚席,南向坐,乐止。宾官刘基诣蕾洗盥悦讫。赞官钱唐取爵、盥爵、悦爵,诣司尊所酌醚,授宾官。宾官刘基受爵。跪进于皇太子,赞官钱唐念祝文道:“旨酒孔馨,加荐再芳。受天之福。万世其昌
皇太子揩主,跪受爵。乐作。皇太子饮讫,奠爵,执圭,再有内侍进馔者奉馔于前,皇太子揩主,食讫,执主,乐止。李善长、宋镰又弓皇太子及两位皇子降自西阶,至殿东房,易朝服,入奉天殿跪拜天地祖先。然后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在太师太傅及宾赞执事官的引领下,走中华门,入大明殿。诣丹辉面圣。
黄公公宣诏:“圣谕。赐皇太子字显文,皇长子字彰信,皇三子字群雅。”三人跪谢。
黄公公接着又宣诏道:“圣谕,今皇太子显文已服元服,着开东宫,皇长子封齐王。皇三子封越王,置王府以居
黄公公接着又宣诏道:“孝事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居由仁义。母怠母骄,茂隆万世。”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再拜受。
接着黄公公导皇太子及两位皇子入内殿,见皇后,如正旦仪。二月十三日刘浩然带着三位皇子竭太庙,如时享礼。二月十四日,百官朝服诣大明殿称贺,接着退公服易常服,诣东宫及齐楚两王府称贺,当晚,刘浩然在中和殿赐宴,总算把这一套程序走完。
从二月十五日开始。东宫就开始热闹起来,这里的属官全是江南文人名士,而太子刘焕章又从小喜欢说文论经,吟诗作赋。爱跟这类文人打交道,于是东宫属官们呼朋唤友,东宫举行一场又一场的文会,一来给皇太子祝贺。二来引见一些朋友知己给太子认识,扩大东宫一系的人脉。太子虽然行冠礼成年了,但依然是少年性情,猛一乍的离开威严有加父皇的监管,有一个地盘可以当家作主,于是对这类活动乐此不疲。
不过经过几天。身为太傅的宋镰看不过去了,严厉指责了左右詹事等东宫属官几句,而太子刘焕章一直当宋源是明师,恭谨有加。听了老师的斥,当即认识到自己太张扬了,于是便传令闭宫,不再随意接见外人,而是一心读书。
相对而言,齐王府和楚王府就没有那么热闹了,按照明制,授爵后的封地一般都在南海或边疆地区。例如齐王的封地在南海的加锡岛今苏拉威西岛北部,楚王的封地则在加锡岛的中部,耍他们去那里就国是不可能的,所以刘焕诚和刘焕蕴继续留在南京,完成他们的学业,不过他们可以招募人手去经营自己的封地了,毕竟这两位皇子成年置王府后,可以哼哼长史、仪卫长等文武属官。
刘浩然似乎对此漠不关心,而是一连下诏给内阁,言及冠礼乃华夏民族嘉礼之大。极能代表中华民族的传统,当大兴之,以除元暴带给中华民族的遗毒及对中华民族传统的摧残。于是内阁紧急商议后,礼部、学部、户部联合行文。将冠礼确定为一种必行礼仪。男女少年十六岁便可行此礼,最大不可过二十岁,而此礼由各地学校统一在文庙举行,并制定了详细的礼节、程序和服饰。当然了,大明现在提倡勤俭,百姓军民子女的冠礼不必搞得如皇家一般隆重,毕竟刘浩然有的是钱,百姓们不一定那么有钱。所以服饰以简约为主,礼节和程序
三月初。刘浩然下诏,命太子刘焕章监国,他带着皇后薛如云、皇贵妃秦罗,金紫光禄大夫李善长,银紫光禄大夫冯国用等人出巡。
自从北伐期间出巡过北方几省,刘浩然一直“宅”在皇宫和南京,很少出远门。他这次决定出巡南方诸省,就是想与的方军民官更好好谈一下,摸一下民情,实地调研一番。为将来的政治制度进一步改革和《大明宪章》的起草做准备。
三月初六。刘浩然在五千大内亲军的护驾下,出南京崇文门,皇太子刘焕章领孙炎、丁德兴、刘基、杨宪、胡惟庸等大学士、直学士、阁部尚书等文武百官相送,直至南城外十里。刘浩然拉着刘焕章的手,好生勉励了一番。然后又嘱咐孙炎等大学士几句,向南而去。
刘浩然出巡的第一站便是安徽南部的徽州府休宁县,为得是护送“帝师”朱升老夫子回乡。朱升此时已经七十七岁高龄在历史上朱升死于,弛年。在本书给主角面子,多活了几年。明历四只时便乞骸还乡。刘浩然挽留道:“联年少丧亲,孤苦零落,今有先生为师,实为高堂,请老师委留时日,让联多尽孝道,以体人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升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除了受领一个国史馆院士职位后。便谈出大明政坛,只是颐养天年。到了这两年,朱升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恐时日不多,思乡之情也更浓,便执意还乡,刘浩然也只好答应了。
到了徽州府。江西布政使叶宗茂、湖北布政使安然和安徽布政使徐茂诚赶来觐见。安然和徐茂诚不必说了,安然因为在云南布政使任上政绩显著,本来刘浩然还想让他在云南再干一届,但是安然身体有些不行了,刘浩然体恤他。便将其调回湖北这位置重要但是政务不繁的省份来,换了另一个能吏沈揩过去接任。
沈渭字尚贤。钱塘人,以明敏称,历任湖州知府、6军部员外郎、广西参政,政绩显著。尤其是其任广西参政时,时当蓝玉在钦州练日本雇佣兵,其属下悍兵骄官专门刮练日本雇佣兵的明军官兵常肆祸于地方酒馆等处。百姓常与之械斗。地方官员惧于蓝玉圣宠,不敢言及,只得上秉省政。
沈渭闻之。自桂林疾驰直入钦州大营,面斥蓝玉言道:“将军乃圣上亲将,而今所为。岂不是有辱陛下圣名。”
蓝玉大吃一惊。不明就里,连忙向沈暂请教,这才得知原委,不由大汗淋漓。拱手向沈渭致歉:“末将忙于军务。于军纪有所疏忽,请大人恕罪,如无大人今日当头一喝,末将几成罪人。”然后连忙将犯事军官和士兵移交镇抚署法办,并传令三军,严申军纪,然后亲自行文向钦州府和广西布政司致歉。
沈渭回到桂林后,在省参议会上严责钦州知府。言道地方官员当以保民为要,钦州知府不闻不问,只知推谭,是为失职,所以要求将其撤职,以正纲纪。广西省参议会经过激烈争辩,最后终于通过了沈渭的建议,上报内阁吏部,将钦州知府夺职。
刘浩然听说了这件事,趁着沈偕到南京述职时召见了他,与他对言治政之道。沈渭言道:“君子常少小人常多,圣上风厉,以善法而行,则贤者举而不仁者远矣。”刘浩然善其言,便开始大力提携他。
而叶宗茂是朱升同乡好友,在江南入主徽州时就职婆源县令,修城积粮,招抚流离,在任六载,为政有声,后历任池州府知府,武昌府知府,江西参政。
“三位爱卿。今日联是护送老师还乡,但安置老师妥当再议他事。”刘浩然开门见山道。
回到休宁朱升老家,只见满山遍野却是枫树,朱升不由大惊,他离乡时可不是如此,略一思量便将目光投向刘浩然。
刘浩然微笑着道:“老师自号械林先生,足见喜爱“枫香晚花静,锦水南山影,之景,学生斗胆,从内库支钱,在这三山五岭全部换种上丹枫,并在枫林中结得草庐数间,做为老师颐养之所。请老师放心,学生并没有扰民。乡民听说是为老师养枫林,无不欢呼雀跃,慷慨奉土,积极应募。”
朱升对于刘浩然这种安排,心里倒也三分喜悦。尤其听说乡民不烦其扰,反为其荣,不由微笑起来:“陛下还是脱不了爱种树的习性。”众人不由莞尔。
刘浩然爱种树是众人皆知的,不仅在各省封土封山,迁居山民,而且还在东南、湖广、山东等人口稠密之地,以养林成材备海军之用为名,在山头、路边、河滩等荒地大行种树,并加以减赋税和官府补贴为奖励。种植百棵以计的樟树二香棒树二梧桐树等树木,减赋税若干,养活成材官府又补贴若干,十余年下来,大江南北到处绿树成荫,据统,计有六亿棵之多。别的不说,光是直道两边连绵不绝的全是树林,成为大明一大景观。历史上朱元璋就下令大造树木。估计在位期间植树十亿棵。
待到走近。早有休宁县令带着乡民前来迎驾。有宿老向刘浩然、朱升敬酒道:“天估大明,赐万民以圣明之君,泽被万里,恩惠千秋,万民兴哉,今小民斗胆,代十里八乡之黔,敬陛下水酒一杯,聊表之万一。”说罢。便将酒杯举过头顶。
刘浩然网要接酒,旁边有侍卫武官伸手过来,按程序准备分酒出来验试,刘浩然止之:“此酒无毒,全是百姓们的一片深情。就算是有毒,如百姓意欲鸠酒进君,这说明我这个。皇帝做得不称职,则该饮此鸠
说罢,刘浩然结果酒杯,一饮而尽。众人见罢。不由连呼万岁。
过后,宿老又向朱升敬酒道:“先生贵为帝师,为休宁遗福,老朽仅代表乡亲敬先生一杯。”
朱升也是一饮而尽,过后才抚须叹道:“还是家乡的水酒怡人。”
在朱升新居暂居了几日,刘浩然便起身告辞,朱升相送十余里,执手向刘浩然悄声道:“立嫡传位乃是大事,我也老矣,不能为陛下谋哉。还请陛下慎之。”
刘浩然点点头,黯然道:“老师心意,学生已明。此关系大明千秋万代,学生自当慎思徐图,请老师放心。只是老师当好好保重身体,学生还要为老师筹办百岁大寿!”
朱升笑答道:“生老病死,天道循环,老而不死,是为妖,我一生淡泊,能为陛下之师,此生足哉。”
当刘浩然远行许久,回过头,还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立在枫林之中,不由凝视许久。方才叹息一声,继续赶路。
第二百六十六章 出巡之农村调查报告
川浩然在休宁具衙驻驾。毙与二位布政使密谈,他们都哗一分杜身。不可能时刻相随,把该谈的事情谈完。他们也该各自回任。
“这里有李之明所写的《大明村镇社会与经济调查》,众卿先看看。”刘浩然拿出一份数十页的文件。旁边的国务秘书曾国宪则将相同的数份文件分给李善长、冯国用、安然、叶崇茂、徐茂诚等人。而这份“调查报告”的作者李道君则端坐在一侧,心里有点忐忑不安,静待众人对自己报告的评价。
报告分成两大部分,先是社会风气和习俗,第二部分是经济现状。主要以富庶的江苏苏州吴县乌庄,中平的山东济南县久山村和较为贫瘾的湖北襄阳南漳县灌子滩村为调查和分析目标。
风俗,一取决于人,取决于人者谓之风声,一受制于土,受制于水土谓之风气。李道君分析了三个村庄的风俗,得出两个结论,第一,风俗是上行下效,第二是有历史的传承。
上行下效的意思从地域上讲,即风俗习惯从都市影响城镇,城镇又影响村庄。例如,苏州富庶繁华,百姓富足,多重工商而好言法。乌村临近苏州,所以风俗相似,也多重工商而好言法;山东济南由于是中平之地。富足逊于苏州,故而以平实为主,工商农并重,法律和乡约并重,故而久山村也是如此;而襄阳虽然地处南北要冲,但是在大明整个环境中还处于工商业不达,农业为主的地区,而南漳在襄阳府更是山地众多,土地贫瘾,百姓靠天吃饭。在这个环境下,灌子滩村自然是农业最重,乡约最大。
当然,李道君也指出大明风俗最大的源头在与皇室,人主好尚,所系甚重,刘浩然开工商,重法治,所以各地也行效之,只是由于各个地区的实际情况不同,所以效法的程度不一。
李道君指出,在村庄风俗上行下效的过程中,起着重要承接作用的分为几类人,一是诸仲,二是退伍军人,三是乡老,四是教师。而每类人起到作用的大小各地区也不一样。
乌庄经济达。受到“商业社会”冲击最大,而教育程度也最高,几乎达到“三岁黄口能言三字经”的地步,再加上法治宣传、易风移俗等普及。所以原本以族长乡老乡仲为主的传统势力冲到极大的冲击。
刘浩然入主江南以来便有意识地对各地的宗族族权进行荆七瓦解和打击,一般都是通过法定成年分家、异地授地等方式进行。
在另一方面,由于大明官吏和“生员”即中高级知识分子无法享受特权,加上刘浩然通过政考、法考和学考等途径将以往的学历考试、“公务员考试”合为一体的科举尽数破坏,所以生员已经无法取得政治上的特权,只能获得社会尊重。而官吏加上司政、司法两大体系分立。所以他们无法单独控制整个地方。很简单的例子,县令、乡正为亲民官,但是他们无法像以前一手把持地方上的行政、司法等大权,百姓们如果觉得政令不妥,已经会开始牛试向都察院、按察司等司法体系官员申诉。这些司法官员虽然与行政官员同属大明官吏,但是不同属一个体系,从属关系几乎没有,他们本身又要出“政绩”自然会帮着百姓严究行政官员的施政不当不放。而这些权力看上去很大的司法官平时又与百姓无联系,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能介入。
因此在乌庄,乡老猎仲在风俗中的主导作用被录夺,取而代之的是退伍军人和教师。退伍军人被赋予相应的荣誉,伤残和立功军人又有赋税减免和补贴的优待,加上他们在军中又接受过一定教育,见过一定世面。回到乡中又是“民兵”预备役的主力,所以他们的话语权逐渐增重。李道君在文中举例道,乌庄有四位回乡务农的退伍军人。他们内部以退伍时军衔和所授勋章高低自动排序。推军衔和勋章最高者为主事人。互相非常团结。乌庄二三十岁的年青人又多以他们为楷模,惟他们马是瞻。
而乌庄属于大明经济和教育达的的区,人口众多,所以除了乡里有一所“中心童学”村里也有一所童学。童学里的教师不再是以前的“秀才童生”等人执掌,而是由苏州师范专学毕业,考取教师资格的教师担当。
秉承尊师重道的传统,乡民对这三位村童学的教师非常尊重,而他们的言行也在默化潜移着乡民老少。
在久山村,由于只有乡童学,没有村童学,则是乡伸、退伍军人的影响力平峙。在灌子滩村,风俗的主导权则牢牢地掌握在两位乡老和一户读过书的地主手里。
李道君还指出了这三个地区的宗族势力的大原本乌庄的宗族势力最大。因为它没有历经什么战乱,百姓在旧地居住了上百年,各氏姓宗族开花散枝,形成了强大的势力。但是这里也是受到“非宗族”力度最大的地区,经过十几年的展,这个原本属于宗族势力势力最大的地区反而成了最弱的。向。乌庄原本以6姓为主,计有三百六十二户,人口两千一百口。官府在这十几年刚一,丹里。利用成年授地的方强行”从乌庄分出百旨一。人口三百七十八人,又迁入外的外姓七十一户,人口二百六十一人,对乌庄的单姓大家族形成了巨大的冲击。
二,是官府多项政策的导向,尤其是以“科举”政策和国民教育、社会福利保障制度政策。原本科举当官可以光宗耀祖,为家人和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但是这种科举过程又是极其艰难和耗费巨大,往往需要一个大家族支持少数“天才”专心读书,专攻科举,也就是所谓的“教育成本”极高。而这些人一旦科举成功,自然会回报乡里和家族。李道君举了个例子。前宋期间。乌庄出了几位官吏士大夫,由于前宋对士大夫极其优待,赋税等各方面有优待,所以整个乌庄就“紧密团结”在这几位士大夫为的大家族中,利用各种方式获取了经济等好处。而那些士大夫也处处以家族乡里为先,利用自己的政治地位为乌庄谋取了不少“优待”甚至这些优待不甚合法和损害邻村的利。
但是大明大兴国民教育和实行新的“科举”以来,教育成本极低,读书也不仅仅只有科举一条路可走,于是家族对教育的垄断被打破,而司政和司法除了俸禄丰厚、社会地位高以及可以实现个人的政治抱负,也没有其他特权,而且大明一般都是易地主政,所以也无法为家族提供什么利益了。于是做为家族凝聚的一个重要支柱没有了。
在另一方面,随着大明社会福利保障逐年展以及低田赋等政策,百姓们的收入提高。一家一户赡养老人不成问题,而且随着江苏、淅江对农村“养老保险”的尝试,即百姓在缴纳田赋时,多增加一部分不多的粮食做为“养老基金”官府将这些粮食通过向城镇居民出售变成现钱,与劳工养老基金一样进行“投资”获利再用来修建养老院、放养老补贴等手段反馈给“保险人”如乌庄这样经济达的村庄,个人的养老已经不成问题。
至此,家族最大的几个社会保障功能:养老敬老,扶助贫弱。子有所学。保障公益已经被官府取代。加上经济方面的因素,所以大家族瓦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山东济南的久山村。由于那里地处战乱之地,很多村民都是从他乡迁移而来,家族本身势力就不强,所以虽然那里的官府等社会保障不及乌庄,但是家族势力却很微弱。几近乌庄。
而湖北襄阳灌子滩村的家族势力却是最强的,那里虽然地处南北要地,受了战乱的波及,但是灌子滩村地处偏僻,受战火蔓延极少。所以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居住面貌。加上官府社会保障能力又不及东部地区,所以家族势力强劲,依然把持着前面所述的几个社会保障功能。
这也君身为族中宗老的乡老和地主能够拥有极高权势的原因。
李道君接着又分析了三个村庄的经济状况,这是李道君认为的重点,因为经济状态对社会状态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也制约着各自风俗的变化。
庄
乌庄的经济最达,由于东南工商达,村民们农闲时可以去工厂等地打工,也可以应征官府工程的民工,获得不少的“工钱”也有部分村民留在村里,通过其它途径“致富”如种桑养蚕,种植棉花。由于大明工商业展,对生丝、棉花等原材料需求极高。种桑棉获利极高。而种植桑树,三年成材,便可多年蒋采无忧,是投入小获利大的营生,棉花相对水稻等农作物来说,对土地要求不高、获利空间更大。更有少数村民参加扫盲班后便知道学习“农科”技术,比别人更善种桑棉,故而迅成富。
李道君做出了一个统计,乌庄每年农闲时期,有近三分之一的青壮去苏州、上海等地方打工,妇人也会去邻近的保丝厂等处打工,短短数月的劳作,获利过一年耕种的农产品的价值,因此有大约十余户机遇好的。干脆将家中的土地“转包”给他人,全家迁居城镇,专门在工厂等地谋业,数年下来便是康之家。
有近大约三分之二的农户则在种完农田之后专心于桑棉,甚至有些人种植水果等作物。贩卖城镇谋利,少数人则“承包”他人土地,成为大种植户。只有少数农户因为劳动力不足,只能专营农田,日子过得很一般。
在久山村,则有三分之一的农户种植棉麻以谋利,三分之二的农户由于各种原因专心营生农田,不过他们在农闲时出外“打工”的人最多,过一半,几近三分之二。
灌子滩村则是另外一番景象,绝大部分人靠农田吃饭,只有少部分胆子大的人出外打,营生。大约只占当地青壮的十分之一,而且倍受家族族老的微词,冉此族老们认为这些人出外打工挣钱是“谋小利”减少了对族中公益的“贡献”是对族中其他人的不公。
李道君还通过货币的使用来进一步分析三个村庄的经济状况。
乌庄是使用货币最高的,几乎家家户户有余钱,过一半的农户在城镇银行有存款。久山村使用货币的情况比乌庄差很多,他们“打工”所得的钱经常是一半用来购买物品,渊乒被储蓄起来。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农户在城镇银行有线,打款曰灌子滩村使用货币的情况就更差了,银币几乎看不到,只有少量的铜币流通,大部分是以物易物。没有农户在银行有账户和存款,少数在外打工的青壮也是将现钱换成粮食、布匹等物品。
李道君分析道,这是由于经济展不同产生的差异,乌庄经济最达,物产最丰富,获取货币的能力也最强,对货币的价值也认识最清,所以非常欢迎和习惯使用货币。而使用货币之后,这些村民也更加融入到“商品社会”之中。越来越习惯于从城镇使用货币采购物品。
久山村经济和物产一般。所以在接受了“商品社会”的同时依然保留着“农耕社会”的习惯,他们知道货币的价值,但是又怕货币的贬值,所以获得的货币一部分用来购买物品,也算是安心,只留下一部分货币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渴望获取更多的货币,但是又没有太多的途径和能力去获得。
而灌子滩村则依然完全是“农耕社会”在这里村民的眼里,金银铜钱比不上粮食靠得住,一切以粮为纲。
李道君继续分析经济与社会如风俗等方面的关系。在灌子滩村,由于经济不达,百姓们还要靠天和地吃饭,而在当地那种落后的经济和生产水平下,一家一户是无法“独善其身”必须组成一个大家族进行互帮互助,进而共同承担养老扶弱和助学等公益事务。在这个环境下,家族宗法大于国法。因为国法离他们还很遥远,宗法却是切身攸关,甚至关系到生存问题。
在乌庄,由于经济展。百姓们养家糊口甚至家致富都不成问题,所以以大家族形式生活的经济基础已经被打破,再加上政策等原因,所以这里延续上百年的家族制在短时间内土崩瓦解。
而在久山村,养家糊口同样不成问题,但是要想过得更好就有些问题,所以以家族形式还能够帮助村民们解决很多问题,因此也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凝聚力就远不如灌子滩村了。
李道君在这篇报告中也指出了商品化和固守农耕的益处和弊端。
商品化一是让百姓们的生活富足,二是让他们能够从家族宗法转入到“国法”这个规则,因为以前只是内部交往,很少与外界来往,宗法这个规则足矣,但是现在不同,他们需要与外界密切往来,自然需要遵守国法这个大规则。
最重要的一点,商品化使得村民们有了“创造力”李道君曾经听刘浩然多次提及这个词,所以在这次调研中着重关注这一点。商品化最大的特征就是物产丰富。村民为了追求财富,为了自己的富足,自然会想方设法去“创造财富”不管是聪慧之人自拓门路还是中平之人学样改良或是愚钝之人跟风而进,他们都在原来的农业生产基础上开始创造新的财富,正是这种创造,成为大明迅展的一个支撑。
而在农耕化代表的灌子滩村,由于受条件限制,村民只能在宗族这个环境下生产,而宗族实际上又承担着财富分配的职能。它将不多的物质“按需分配”给有需要的村民手里。因为宗族最大的本意就是“敬宗收族”在敬奉同一个祖宗的旗号下,调节耸族内部矛盾,“均匀公正”地分配财富,以达到宗族和睦的目的。因此在这种体制下,你就是再卖力也只能混个温饱。因为你多余的产出要补贴族中的弱小残老,所以村民也没有创造新财富的动力了。
但是在乌庄,由于商品化,村民们开始逐利而营,因为他们开始认识到金钱的“威力”一切当以挣钱为主,当乡约礼教制约他们时,他们开始摒弃以前遵守的乡约礼教。乌庄的村民开始像苏州、上海等繁华都市学习,追求“新时尚”有了追求奢华的迹象。而原本最讲礼,法的文人学子在历经大明多次变革,他们开始意识到懂经济之道,明律法之制才能达,于是开始摒弃以前的持礼端重。
李道君指出,乌庄村童学培养出来的“新一代学童”已经不再将圣人之言放在嘴边,而走动辄言挣钱营利,家境几何,甚至开始见到尊长也不执年幼之礼,言谈之间,与鄙妇野夫无异,毫无斯文。诸伸文人无不为之叹息,也成了他们攻击新政一大证据。
刘浩然看到这里,只能默默地点点头,此时的以乡仲名士为代表的“农村知识分子”和晚明时代的文人大不同,他们还严守着气节,遵从着礼节,没有那么虚伪。刘浩然也知道,经济展,自然会产生一些社会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李道君在报告中指出。相比之下,灌子滩村则是民风淳朴。就拿两位乡老而言,虽然地处僻远,衣着简陋,但是不乏丰厚俊伟,不失忠厚朴实,与李道君相交之时,礼貌、言行严守乡约古礼。而那户地主家,虽然家境富厚,但是谨守礼法,居室俭朴,饮食简要。一身青布衫裤,站立如松。农忙时节也下地耕种,与一般农夫无异。版阅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巡之论治
花了近一个小时。刘浩然这才将整篇报告全部看完。待抚叭报告,现众人已经6续看完了。刘浩然顿了一会便开口道:“怎么样,大家看了后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众人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里面牵涉到新政问题,而新政是刘浩然一手制定出来的。他们还需要将自己的意见酝酿成合适的字词。
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刘浩然笑了笑开口道:“那我先来说几句,先这篇报告写的非常好,除了详尽、分析有道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公正。无论坏或好,只要现了问题都列出来了。我以前就说过,任何事物有利也有弊。例如这份报告中的乌庄。经济展了。百姓们生活提高了,但是社会风俗却低劣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说到这里,刘浩然看了一眼众人继续道:“大家应该都知道风俗的重要性。大明法律虽然繁多,但是不可能时时玄刻处处管着每一个百姓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社会道德就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而社会道德是什么?就是风俗!”
“风俗,人心之所向,人心一趋,便成了风俗。孟圣曾言,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而今我大行新政,读书人秉承的学术为之一变。而学术变了则心术随变,当人们的心术为之一变时,世道风俗也随之而变
“新政行之有十数年。已见大效,但是也露其弊端,可见其说还不圆满,大家说说各自的想法,也好为之完善。”
听到刘浩然将调子安下来了,大家便开始言了。
“陛下,风俗为礼制之表体,而礼制乃道之器。然大明风俗秉承前宋之习,已经尽数俗化。如冠礼,而今民间,早已少行此礼;如嫁娶。民间以论财为重,此为夷蛮之道,然后百姓乐津于此,贤者也不能幸免,故而只能曰之“故俗而已”;如葬礼,按古礼当不应佛事,不设乐部,而今就是读书之家,也不能免幸,曰之,吾未能违俗而”;以祭礼,理应支子不祭,祭则从宗子。陛下下诏大行冠礼,当是复兴古礼,以正礼制。善大焉。故臣认为,官府当以重行礼制,以约风
“不过礼制当循两方面,第一礼制俗化,二是礼制简化,繁不如简之易境也,泛不如切之契要也,骤革不如相因之默喻也。陛下。再窃以为欲安天下,在息盗贼不法,欲盗之息,在保良善,而欲民之善,存明礼制。礼制明,则人之节俭,节俭利无求,无求则廉耻立,而礼为之心生,奸盗为之原塞哉
安然还是儒家读书人的思想,将明礼看做是解决问题的万能之药。
徐茂诚却出言反驳了:“陛下,臣认为安大人前言谓之有礼,后言有失全善。臣曾在湖南衡阳府任职。曾遇到一件事。地方曾出现一不孝不悦之人,其乡遵循乡约,以行孝梯,出此事情,故而乡老遵乡约而行,不仅罪其子弟,还要归罪其父兄有失教,故而父兄受牵连。此后,乡间出逆子。父兄不敢相告于乡间,唯恐逆子未惩而父先得罪,是谓讲乡约而不孝不梯之人益多。”
李道君在一旁接言道:“陛下,诸位大人,臣补充几句。臣在苏州乌庄调研时曾遇到一件事,时值苏州大旱,地方减产,苏州协赞会决议,禁止游船、入酒楼等活动,以彰简省。然富家人避入僧舍,以敬佛为由,治食而宴,反倒是游船数百口人、酒楼上千口人为之失业,更显困顿。”
听到这里。刘浩然也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像这种事情,大明治下还生很多。不少官员还秉承旧的思维,认为其职在与教化百姓,引导向善,所以一遇到什么事情就采用行政手段进行大力干涉,其本意是好的,结果到后来却恰得其反,还带来一些新的问题。
叶宗茂默然一会接言道:“陛下,臣窃认为风俗能溺人,大抵之风俗能溺人。犹如醉者之酣于酒,睡者之酣于梦。君子当独醒独觉,而官府不仅要醒觉。还要醒人觉人。如民间奢侈渐行,有人独行,仍持俭朴,则乡民百姓可能会请让轻鄙,而这时官府当彰其行,以易风移
这得确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刘浩然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李道君道:“这篇报告是你做出来的,你有什么想法?”
“回禀陛下。诸位大人。以臣之见,官府持守当在律法。故而官府当多倡法治,少涉民俗。换以其它手段加以引导。如地方灾情,确当以节俭为重。然富家有钱奢华。可任由其奢华,许多小民还能靠此获取衣食,维持生计。如那些富家吃得是海鲜野味,美酒佳肴,在某些人看来,这些东西换取的粮食能养活数百口人。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考虑。就算禁止富家吃这些东西。小民们就能填饱肚子了吗?不如就此不管,富家继续吃。酒楼游船得了厚利,伙计们有了薪水,国家得了税利,甚至涉及到卖海鲜野味的渣夫猎户也得了好处。
故而只要富家吃得是自己的钱,他想怎么吃都是他的事情。
,“臣曾观苏州吴县与襄阳南漳两地县衙,吴县富足无比。其县令协理却是极为轻松。南漳顿困,其县令协理却是繁烦操劳。何故?臣曾细察之,吴县县衙少有涉民之政,任百姓自谋其利,每年不过筹戈,水利工程几何,直道桥梁若干,学堂几所等等,届时再包给营造商户,监工而造。而南漳县衙,春季忧百姓耕种,夏季忧洪满。秋季忧收获。冬季忧寒冻,日日不得轻闲
“臣以为,百姓知道逐利而行,他们手里有地,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种地?无粮则无食,多粮则家富,这点他们最是清楚。除谷麦之外。当种何物可盈利。只要官府告诉他们去年这些农作物的价钱,他们自当会根据自家的能力,土地的质地去考虑,
刘浩然不由抚掌赞道:“之明所言极是。官府之职,在于教化,在于引导。何为教化,即以身作则,其身遵法,则百姓遵法,其身有信。则百姓承信。其身廉正。则百姓俭朴。何须多言口舌?何为引导?以利引之,以利辅之二如工厂急需棉麻,官府当告知百姓,百姓自会种植,而官府不必以政令迫之,只需多修水利,以保农耕。多修道桥,以保输运。必要时可以地方之名。交涉商户,以法保民益
刘浩然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官府没有必要去处处指手画脚。只要把基本工作做好,水利修好了,百姓们耕种就会有保障,道路桥梁修好了。百姓们就能方便地把东西运出去,甚至有时候官府出名。以地方政府的名义去约束那些唯利是图的商户,以律法等各种形式保障百姓们的利益,这才是官府所要做的……陛下,臣明白了工官府当少涉民事。多行职责,以法约民徐茂诚略有所思道。
刘浩然点点头道:“是的,刚才之明在调查报告里说得很清楚,风俗有几个特点,一是上行下效。二是受当前的主流思想影响。上行下效,我们重法,百姓们也就知道律法的重要性;而如果主流思想是以合法的方法去追求财富,百姓自然也就会明白,什么才能获取最大的个人利益
说到这里刘浩然感叹道:“我看前朝历代,立法的目的是在于破坏。”此言一出,众人不冉诧异?这话是什么意思?法律的最根本的意义就在于让天下人遵行,怎么说前朝历代立法的目的在于破坏呢?
“前朝历代制定列的律法。但是却给了很多人律法上的特权,皇室权贵可以肆意违法而不受惩戒,刑可以不上士大夫,诸如此类。于是造成的结果是律法成了老百姓们胯子上的枷锁,成了权贵士大夫们的工具。最后人人追求权势。因为有了权势,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而当他们有了权势之后。又喜欢去违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特权。从而显示他们与百姓大众不同的身份。于是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律就成了可以随意变更的玩物。上行下效,皇室士大夫如此,百姓们也知道律法是可以通人情的,于是他们不再遵循律法,转而追求人情。因为只要人情在,法律规则便可有可无。到最后,主流思想和风俗便变得低劣,以卑法规则去要求别人,自己却渴望凌驾或者是卑够脱离律法规则。于是,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规则也便不成规则了。
没有了规则,便没有了基本公正,在一个没有基本公正的社会里,你让百姓们怎么去遵循礼义廉耻?他们总要吃饭,希望获愕富足。但是在一个没有规则,基本公正得不到保障的社会里,你让他们如何公正地去谋取自己的财富?于是大家只能用各种低劣的手段去谋取了,因此,守法遵礼之人成了笑柄,钻营之人成了楷模,风俗便变得俗不可耐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不由陷入了沉思。
,“所以,整肃风俗关键不是明礼。明礼只是告诉大家应该如何去做,只有正法纪。不是礼大于法。而是法大于礼。律法是人在世一切行为的最高准则,而礼则是对律法的有效补充。德主刑辅这一套是绝对不行的,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我们不搞株连亲族。但是也不能容忍包庇和纵容犯法
刘浩然的这席话让众人不由为之震惊,自古以来,遵从孔圣人的儒学,中国历朝历代的思想是以德为主。在他们看来,既然能够遵德明礼,那么遵从律法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今天刘浩然却将法列在礼之上,这有点违背了孔圣之言吧。但是大家都知道刘浩然的脾气。而且对于他这种论调,孔圣人是不会出来反对的,至于他的秉承者是不是敢反对?那还得看看,儒学不是还有一个传统吗,那就是“微穷理”。
在座的人结合刘浩然此前所言。已经明白了这位陛下的意思。前朝历代秉承德主刑辅,认为士大夫这些有德之人是不要遵守法律的。所以给予了他们特权。谁知道这些士大夫不是圣人,有了特权后便忘记了德,于是律法制度被尽数破坏。律法被破坏。规则也就随之荡然无存。没有规则,强者可以肆意争夺弱者的财富,将其变为奴役,于是富者更富,穷者更穷,到这时,天下大乱也不远了。
,“在我心目中,律法的无情却是它最大的情!律法如水火,它不认人,只是履行规则。这个世界没有完全的公正。但是我们必须保证最基本的公正。如果没有基本的公正,那么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存在的基础和意义就没有了。律法最大的作用是告诉百姓们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做了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当百姓们知道哪些事情是做不的,那么自然会去调整自己日常的行为。做该做的事情。那么风俗便会为之而变。所以说,易风移俗最重要的是网正律法。律法不是讲弹性,而是讲刚性,刚性才能体现出律法的威严。保证它的公正性
刘浩然说了一番长论之后。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在保证律法的刚正之后,官府再去明礼则风俗会为之一变。沈尚贤说得好,这世上君子少。小人多
到这里,大家已经明白刘浩然的意思了,于是大家便就这个问题,又表了一番各自的意见。虽然安然还强调明礼,但是也知道尊法的意思。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陛下这不是重法轻儒吗?真要是照此执行,恐怕会引来众多非议。说不得一些儒生会以暴秦为例来反驳。不过上次历史大反思和大讨论。大明已经讨论出,暴秦之灭的确在于其法酷苛,而又不行于仁德。但是安然听了刘浩然今天这番话,又得出了
个的心一。那就是暴秦之法不是酷在其严。而是酷在其不公。…
总结了一番后。刘浩然转向李道君道:“之明,我看你这篇报告中还有提及了许多其它问题,都说说吧
,“是的陛下。先是东南人稠地少,就以乌庄为例,每户基本上都达不到大明每丁应授的田地,据臣统计,明历九年,乌庄每口授地仅为九亩,这还要包括种植棉麻桑等物的杂地。”
刘浩然不由皱眉,这得确是个大问题。大明是以田地亩数来收赋税的,田地少,人口相对多。则会造成“人均赋税不足”。只有人口和所占田地成合适的比例,才能保证最高的赋税。虽然这个时候大明以工商赋税为主、但是田赋的粮食如果年年下降,则会直接影响整个社会的安定,毕竟很多商品不能当饭吃。
,“臣认为,湖广的多人少。而且这里富庶不让东南。以灌子滩村为例,虽然山多。但是依然可以达到每口二十一亩地。臣从襄阳到长沙,现汉江、洞庭湖、湘江、沉江等地区依然有大片的荒地。”
李道君的意思刘浩然明白了,那就是大力向湖广移民。刘浩然手里也有相应的数据。大江南北人口与田地比例非常不均匀,江北诸省,两河河南、河北人口适中。山西人口密度最大,陕西人口密度最稀;在江南,福建、两广、安徽人口密度适中,江苏、淅江人口密度最大,而湖广人口最稀。
所以刘浩然与内阁几经商议,确定在第二个五年计刮中,人口密度适中的省份就继续保持,人口密度多的就大肆向人其密度稀的地区迁移。江北,东北是一个迁移重点,陕西、甘肃由于水土保持的国策,将不会有太多的举动;而在江南,以江淅之民填湖广将是未来数年的重点。
而这种迁移的手段一是他乡授地,二是军队屯居。他乡授地就不用说了,军队屯居则是大明常备、守备军都是异地服役,退伍之后一般都鼓励在驻地退伍居住。或者是指定优惠政策地区鼓励前往他地居住。其他迁居的形式有文人游历四方,商人他地经营,工人异乡为工。不过这牵涉一个问题,那就是户籍问题。
大明虽然对户籍控制非常严厉,但是有两个好处,一是不固定籍业,也就是说户籍一栏虽然有从事何种职业,但是绝不会强制百姓们就此从事这一固定职业,而且子承父业。籍业随时可以变更,而且妾更非常容易。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一旦籍业改变。所受的社会福利待遇就会改变。
第二个好处是不拘你迁移或游历。你只要拿着“身份证”就可以游历大明诸地,至于你是不是有生计,家里的地是不是有人。官府不管,他届时只管照章收赋税就行了。不过这还是有一些约束,例如你住旅馆、乘船坐车需要登记你的“身份证”而在城镇乡村,巡捕随时可以检查你的“身份证”如果是假证或是你是个通辑犯,那就”
户籍从理论上也是可以迁移的,而且非常方便,不过这里牵涉到很多问题,例如你是商人。在老家有老婆孩子,届时你一个人迁移到了新地,老家的户主和户籍如何改变,如果你在新地又纳了一房小妾,新户籍如何更变,老户籍如何更变,都有很详细的明文规定,反正实际操作比较麻烦
所以很多商人文人游历经商到了新地,所以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不方便的话干脆不迁户籍。只要到当地所在地的内政局备个案。告知自己将在这里常居就行了。因为与大明百姓密切相关的医疗保障执行的是一个标准,只要你是大明国民,无论在苏州,还是在贵州镇远,只要是普通诊治,都只需掏药费。区别只是医疗水平的高低。
“陛下,诸位大人。臣现的第二问题就是地方官府三权分立,开始出现互彼此擎制。互相推谭的事情。臣在湖北、江西、淅江就碰到好几次类似的事件,甚至出现了议而不决,众人有责却无责的情况
听到这里,刘浩然不由头有点大。当初他进行三权分立,行政合议制,一走出于消除地方权力过于集中,不利于监管和中央掌控,所以将地方的行政、司法和军事权力一分为三,由三个机构负责,二是防止一人擅权,不敢承担责任。所以出现合议制。即可以防止一人擅权,又能以“集体领导。的形式“集体承担责任”避免一个人怕承担责任而不敢决断的情况。
但是任何事情有利就有弊,现在地方绝对不会出现割据一方的局面,也不会出现地方权臣。但是自然也会出现“踢皮球责不归众”等问题,地方上就跟中枢一样。官员之间也会有矛盾,日渐时久,他们就会把这种矛盾带到工作上去,只要你提议和坚持的,我就反对,而且是拉党结派地反对。就是不让你的提议在和议会上通过。出了问题怕啥,反正是“集体决议。”要追责大家一起被追责,我就不信你将所有的人都换了。
“明确职责。每个人的日常职责划分清楚,合议只是决定重大的事情,不是鸡毛菲皮的事情都要拿来合议。你们好好讨论一下,各省也要好好讨论一下,然后再让内阁完善刘浩然思量了一会说道,
“任何东西都有利也有弊。我们要做的就是挥它的长处,避免它的短
再细细讨论了其它几个问题,今天的会议就算结束了。接下来一天,刘浩然分别找安然、叶崇敬、徐茂诚个别谈话,然后各自回任。第三日,刘浩然一行便启程向江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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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出巡之刺客事件
川浩然一行人先至江西南昌。在江西布政使的陪同下。气。…江西参政、参议等人。然后又召见了九江等地知府,细细切谈,临行前嘱咐道:“江西地处大江之中,上承九曲之荆江,下连富庶之京扬,洪讯之患大于天。尔等当牢记职责,以民安为重,不可一日懈怠。”
刘浩然走吉安入湖南,接见了湖南军政司官,然后一路南下,经衡阳、绑州入广东韶州。在韶州,刘浩然接到消息说南京又起波澜。
刘浩然一番法大于礼的言论传到南京,内阁自然照此执行,准备制定详尽规章草案,提交资政院。谁知道理学弟子们却对此提出了异议,他们怎么能够容忍废除德主刑辅这套说法呢?要知道,理学在这方面是儒学的“加强版”。三纲五常几乎上升到了天理的地步,自然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现在刘浩然和内阁准备以法为尊,礼德相辅,这就等于挖了理学的根基。
而且江南学派认为自己已经“占据”东宫,有了皇太子这咋,大靠山,便觉得腰杆硬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洪亮许多。他们先纠集江南学派相关的资政大夫,对内阁出的质询案。他们不敢直接将矛头指向刘浩然,只好指桑骂格,拿内阁来出气,一正“纲常”!
但是内阁也不是吃素的,这套思想理论是刘浩然提出的,而太平派是无条件支持刘浩然,加上引的因素一那篇调查报告又是李道君,太平学派的俊才所写。当然要力挺到底。而淮西派也接到了李善长等人的密信,知道其中很多“内幕”自然也会力挺内阁。
于是内阁学士会议上,诸派争论不休。不过淮西派和太平派联手,优势非常明显。而大学士孙安、刘基、杨宪虽然与江南派关系密切,但是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他们也不敢随意出言支持江南派,于是就和江西学派保
在内阁学士会议上,江南派占了劣势,于是他们就转变策略。在东宫众属官的怂恿下,皇太子以监国的身体召开学士会议,隐隐指责了一番众位坚持法大于礼的学士们。
可走到了当晚,宋镰面见太子,问道:“法大于礼,乃天子之言,在忠,太子当循陛下之制。在孝,太子当遵陛下之言。”
皇太子一下子醒悟过来,这法大于礼是父皇刘浩然提出来的,无论从忠还是从孝而言。自己都应当支持,否则就是给自己坚持的“三纲五常”打脸。尽管这席话不符孔圣人之言,但是后人不是总是以自己的言论去解释圣人之微言吗?而皇帝无疑拥有了“最高解释权。”
而刘浩然在正式文书中讲得很清楚,孔子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意思就是要求君主和上位者的个人道德修养达到完满,只有君主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才能够使被领导者和左民自然而然的信服。就好像北极星一样,处于中心的位置,自然被群星围绕、拱卫;而在另外一方面,“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教化民众的方法就是君主做出道德表率。对于少数“困而不学的愚人。就要施之以“刑
刘浩然指出。孔圣之言在于指导君主和君子们该如何做,而对于万民,除了教化。必须以刑约之。所以孔圣之言在于明德,而不是指治国,完全是董仲舒这介。“伪儒”将此提高到“以德治国”的程度,以德代法,成为前朝历代亡国灭朝的根源之一。
反正大家都是拿孔圣的话挥,刘浩然又占据“最高解释权”这咋。有利位置,刘焕章听宋源提醒,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并且对江南派拿自己当枪使心中隐隐不快,于是便第二日以监国的名义,批准了内阁的草案,提交资政院讨论通过。
太子的态度转变,让江南派大吃一惊,顿时乱了件脚。
“学士中是什么态度?”刘浩然问南京密使道。
“回禀陛下。孙大人、刘大、杨大人关系密切,言论基本一致,而胡大人与直学士王大人、叶大人往来甚密。其余学士中,罗大人与陈大人时常闲时相聚云云
刘浩然点了点头,学士中出现这种局面是他预料之中的,孙炎、杨宪和刘基原本关系就密切,走到一起来当然很自然。不过杨宪估计这会已经和刘基面和心不合,因为上次刘浩然向刘基“询继相”一事,事后如刘基所猜想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杨宪、夏煜等人的耳朵里,不管这两人是否意识到这是刘浩然离间之计,但至少明白了帝意:你们不要过往太密切,我忌讳着呢!
而胡惟庸这个淮西派的代表,在大学士中已经成为少数,自然会在直学士中拉人。为了增强实力,他自然也会拉拢王侍尧和叶综温这两位太平派的领军人物。从传承上来说,淮西派和太平派都是刘浩然的嫡系,只是有新旧之分而已。而这新旧两派能够联合、进而融合,又何尝不是刘浩然当初所希望的?
刘浩然在韶州停留了几日,继续南下广州。广东布政使开济率广东文武官列三十里外相迎。而广州大都督朱亮祖原本也要来接驾。羔凡。些日子,安南突然从南掌方向窜入一股乱军,肆扰忠诚、承化等地,影响很大,职责在身的他只好告假,坐海军快船赶去处理。想来很快便会回
进入广州城。此时的广州城分为南海和番离两县,现在的城池是前北宋时期修建的。共分为中、东、西两座城池。中城又称子城,是以五代南汉国旧都城为基础,周长5里,东城以前汉南越国都城番禹为基础,而西城则是前宋年间增筑的,周长十三里。大明占据广州之后,这里便被设立为广州府,是为广东省的府。
第一个五年计划中,鉴于广州在南海地区商贸以及南海战略的重要位置,内阁对广州城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先是将并宋的三城合并为一城,是为番禹城,也称为老城,然后又在老城的南边增筑一座周长十五里的新城,是为南海城。
南海城的作用是码头、商贸,造船和维修等功能,为了拱卫这座富甲岭南的要城。朱亮祖赴任广州卫戍区大都督后,向枢密院和内阁打了报告,在南海城东西方向修建了两座翼城,便于控制河湾和水路,在将北城墙扩建到越秀山上时顺便修建了广州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方圆近一里,几乎占据了半个越秀山,主建筑是一栋大楼。全楼高二十五米,呈长方形,阔三十一米,深十六米。下面两层围墙用红砂岩条石砌造,三层以上为砖墙,外墙逐层收减,有复檐五层,绿琉璃瓦覆盖。饰有石湾彩柚鳌鱼花脊,朱红墙绿瓦砌成,巍峨壮观。不过这栋楼的名字让驻在香江的海军第三舰队很不爽,因为这栋楼的名字叫镇海楼。
刘浩然一行人没有进城,而是直接从北门入了越秀工,上的大都督府,在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里,刘浩然按例接见广东、广西两省的军政司官。广州、惠州、肇庆、高州等地的地方官员。而他的属下的侍卫武官、通政司秘书也纷纷乔装打扮,深入广州城及周边乡镇。掌握第仁手资。
刘浩然知道,在自己“御驾”到来之前,广东地方官就已经把广州城内外细细梳理了一遍,早就披上了一层“太平盛世”的外装,但是不管如何掩饰,百姓们总要过日子,而这些侍卫武官和通政司秘书的职责走了解广州百姓们的日常生活,观察整个广州城的运作,尽量获取真实的第一手资料。
这一日,皇后薛如云闻得报恩广孝禅寺不仅是岭南年代最久,最具规模的佛寺,而且在这里祈福拜佛最为灵验,于是便恳请刘浩然一同去为忠武王太后高氏祈福延寿。
刘浩然虽然现在贵为皇帝,但是穿越前好歹也是红旗下成长的新一代主人翁,不畏天地,不惧鬼神小时候央视的西游记又看多了,所以对佛祖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事关义母高氏,刘浩然便想了想,最后答应了。自从三哥常遇春去世后,高氏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眼看就到了风烟残烛的的步了,不管拜佛有没有效果,总是一片心意。当一个人对事情束手无措时,有时候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刘浩然身为皇帝也不能免俗。
报恩广孝禅寺初为南越王赵建德之故宅,三国东吴名臣虞翻谪居于此,世称虞苑。其死后施宅为寺,名曰制止寺。东晋时改为王园寺,前唐改称“乾明法性寺”。北宋初称“乾明禅院”。南宋高宗绍兴二十年(,口年)下诏正式改寺名为“报恩广孝禅寺”。
报恩广孝禅寺有十一殿:大殿、卢殿、西方三圣殿、观音殿、罗汉殿、六祖殿、伽蓝殿、韦陀殿、天王殿、悉达太子殿、轮藏殿:六堂:戒堂、风幡堂、客堂、禅堂、檀越堂、十贤堂;三楼睡佛楼、钟楼、鼓楼,极具岭南风格,也保留了唐杂时期的建筑风格。
刘浩然在大殿敬上三柱香,合掌默念一番为高氏祈福延寿的话,然后弯腰三鞠躬便成礼,罢了便走到庭院中那棵据闻为为三国虞翻种植的河子树下,默然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清幽深邃。
薛如云和秦罗给十一殿全部敬完香,施含了一些衣物、食品及香油,便与刘浩然离开了报恩广孝禅寺。
报恩广孝禅寺到越秀山有一段距离,刘浩然骑在马上,在大内亲军的重重保护下缓缓地向前走着。网走到三桥铺附近。突然旁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生了一阵小变故,正在沉思的刘浩然突然听到几声暴喝声,然后是一哨大内亲军围了过去,而担任护卫任务的大内亲军第六团则立即展开警戒势态。内层是手持零九式步枪的士兵,他们将步枪端着手里,呈准备射击状态,面向对外;外围则是数以百计的手持靖康戊式步枪的士兵,把里面的圈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数十位侍卫武官策马围了过来,用自己魁梧的身体将刘浩然围了起来,挡住了所有的视。
过了一会。侍卫长刘存胜走了过来,轻声禀报道:“陛下,街边现一个男子,身上背着一支靖步询问,此人是安南盘下来的老有此瘸兴友人约他去狩猎。定在这里会面,看到御驾仪仗过来,退让不及,只好避入街边树林草丛中,结果被现
听到这里。刘浩然眉头不由一皱。有人闯入警戒圈是一个问题,最关键的是这人还带着滑膛枪。虽然这靖康乙式滑膛枪要想在五十米外打中一个目标除了拥有奇高的射击水平外还需要前的运气。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今天是靖康乙式滑膛枪,明天就可能是靖康戌式或庚式。
“先带回去,再细细审问
“是的陛下!”
回到越秀山,闻讯的李善长、冯国用等人都不由变色,而闻讯赶来的广东布政使开济脸都变青了。不过这件事情已经由侍卫司开始查办了。开济一时也插不上手,只能提供必要的协助。
“百室、国用、传义,说说你们的看法?。在座的只有李善长、冯国用和这次调整中擢升为通政使的刘承志。
三个人的脑袋转得比酷睿还要快,他们将整件事情细细分析了一遍,又和当前的朝堂形势结合在一起,很快得出了几个可能。此人如果是刺客的话,按照谁收益最夫谁最有嫌疑的规则。派遣这个刺客的最大可能性是东宫,因为只要皇帝陛下在出巡路上突然驾崩,已经行冠礼,正在监国的皇太子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继位,就算是对他没有什么亲近感的淮西派和太平派也找不出借口来。
可东宫那帮文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吗?而且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一个皇帝陛下的刺杀上,这也太儿戏了吧,历史上有几个皇帝是被刺杀而死的?尤其是像刘浩然这种开国立朝皇帝?再说了,皇太子现在一点兵权都没有。东宫就敢冒然下手?
如果不是东宫,那么只能是淮西派了。淮西派不喜皇太子这是公开的秘密,因为这位皇太子跟江南文人搅得太深了,所以一向尚武务实的淮西派暗中支持贤妃耿氏刘焕稍,甚至对皇贵妃秦罗所出的刘焕诚、刘焕理两位皇子的好感还要高于皇太子。
淮西派派遣刺客装装样子,估计很多人都会将注意力投向皇太子,因为按照的思路。很多人都会想到如果刺杀成功。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一定是皇太子。而且从目前的情景看,那位刺客似乎根本没有刺杀的企图,因为真要是刺杀,用一把好弩也比靖康戊式滑膛枪强。所以说,如果仔细分析,这场刺杀作秀的成分比较多,这就符合淮西派说什么也不敢伤刘浩然一根毫毛,但是却要栽赃给别人的需求。
关键是李善长、冯国用这两位淮西派文武两系的大佬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关系到整个淮西派,怎么可能高层之间没有一个,沟通呢?难道是激进的中层?
淮西派看上去是个庞然大物,但实力集中在高层,目前来说,为将者十之七八出自淮西派,到了中低层军官就不好说了。毕竟当年跟着刘浩然起事的淮西老兄弟就那么多,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退伍的退伍,留在军中的也不多了。所以大明军中中低军官分为几部分,淮西派反而占少数。学院军官系占很大一部分,其余分别为收编的原各地义兵民军、原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部等等。他们虽然也经过军官学堂培,但是依然与“根正苗红”的淮西派、科班出身的学院军官系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自成一大系,下面按照同乡、旧同僚等等各种关系纠结成小集团,也时不时地与其他两系生一些冲突。
因此,会不会是6军中层之间的矛盾而引的?只是那些中层军官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手段吗?
淮西派不可能,那么这个内幕到底是什么?回到刚才,谁都知东宫文人与军方毫无联系,因此他们会不会故意安排这么一出戏,故设迷局,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向淮西派,反过来栽赃给他们。毕竟有些江南派的文人治政领军不行,却是一肚子坏水。不管这局结局如何,只要皇帝陛下对准西派起了疑心,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又或许大家都多虑了,那位“刺客”真的如其所言,只是一次非常偶然和巧合的事情o
最后,三人先后说了一句:“陛下,此事过于诡异,臣想不出来。
刘浩然的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网准备开口说话,突然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室内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侍卫长刘存胜疾步走进来,禀报道:“陛下,驻南海的甲一百九十二团生变故和骚乱,大都督府和都督府已经调兵弹压,具体情况还不明。”
刘浩然嗖地站了起来,脸色笼上了一层寒霜,李善长、冯国用和刘承志也接连站了起来,神色不定地看着刘浩然,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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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章已补。今天的下午或晚上安。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出巡之整军
讨了会,广东布政使开济和广东都督耿敬之匆匆赶哪牛※
“陛下,南海城兵变,恐有大乱。”开济气喘吁吁地说道,听到这话。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复杂了,其中耿敬之的脸色最难看。
“陛下,臣治军不力,请陛下治罪!”耿敬之艰难地说道,在皇帝出巡期间居然出了这么两档子事,刚才“刺客”事件还在追查,现在南海城又闹出“兵乱”这真要追究起来,耿敬之罪过不
“现在还不是讨论治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问题处理了。”刘浩然淡淡地说道,但是大家都听得出其中的寒意。
耿敬之后背的汗都冒出来了,连忙拱手道:“回禀陛下,臣已经调集两个常备团和一个守备团赶往甲一百九十二团驻地,先将该团全部缴械,然后再细细勘查。”
刘浩然点点头:“那好,你去办事吧。”
“遵旨陛下!”耿敬之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匆匆而去。广州卫戍区大都督朱亮祖和参军长正在从广西赶回广州的路上,同知大都督汤和又常年坐镇在安南省,所以耿敬之目前是广州城内最高级别的地方军事指挥官,所以他必须接手这个烂摊子,将其处理好。
“陛下,臣有事禀报!”待耿敬之走出房门后,开济当即拱手道。
“说吧”。刘浩然摆摆手道。
“陛下,臣揣测,此事疑为广州大都督朱将军一手策刮。”
李善长、冯国用和刘承志的脸色大变,尤其是李善长、冯国用,死死地盯着开济的脸。
“陛下,朱将军到广州之后,整顿军务,统笃定南等地防务,功绩显著。但是其行事多有不法,肆扰民政。南海城多为海商汇集之地,奇货异珍琳琅满目。有当地豪族抑买市中珍货。稍不快意,便以地痞肆扰海商,尤其是罗氏富商,奉女至大都督府为妾,便不可一世,最为跋扈。广州知府道同,累罚之,并移送按察司法办多人。这些人便哭诉于大都督府。”
“朱将军曾宴请道同大人,隐言网开一面,被道同拒绝、朱将军便以大都督府施土豪采办权,于是这些人便更加不法,其中南海驻军甲一百九十二团统领也涉及其中,多导土豪勾连。”
“这件事情我知道,枢密院已经接到内阁转来的咨文,令典军总署查办此事,移交镇抚总署。”
“陛下,正是如此。然典军总署查办人员在广州有月余,朱将军处处为难其,而下面又不敢多言,故而一直没有进展。而今陛下御驾出巡广州,朱将军心怀畏惧,立即将土豪及罗氏交由典军总署查办人员处置,并多次遣人向道同大人和臣乞言,求掩饰一二,均被道同大人和臣拒绝,于是便侧转难安。陛下,人心难测啊”。
说到这里,开济便不再往下说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朱亮祖担心你和道同在联的面前告状,故而借托安南有变,离广州而去,暂避风头,然后又一手安排了“刺客事件。和南海城兵乱,以图扰乱局势,转移视线,甚至有可能为了他那点破事,试图不轨?”
“陛下”。开济正色道,“臣此言可能冤枉了朱将军,但是为了陛下安危,臣只能从坏处计。甲一百九十二团乃常备6军团,除了枢密院能调遣外,平日里只听命于大都督府,就是耿敬之也插手不进,今日出此大乱,不管如何,朱将军也难逃其责”。
“开卿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刘浩然默然许久道,“想不到朱亮祖到了广州,以为天高皇帝远,兵权在手,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裂土分疆的土皇帝了。”
这话说得极重,众人倒一时愣住了,就连开济也不开口了。刘浩然看了他一眼,目光闪了闪,便不再言语了。
这时,耿敬之匆匆奔了过来:“陛下,大事不好!”
“什么事?”
“南海城乱军千余人嚷嚷着要到大都督府论理说公道,带着兵器直奔这边而来,诸军拦阻不及,让他们冲进了番禹城南门,诸团正在设法包围。”
李善长不由脸色大变,跺脚怒骂道:“朱亮祖,你真是好狗胆!”
事情很明显,广州城谁都知道现在的广州大都督府住着皇帝御驾,这些乱兵居然敢带着枪直闯过来,这不是不轨什么是意图不轨?
“耿敬之!”李善长的话网落音,刘浩然当即号施令道。
“臣在!”
“联投权你接管广州城,内外所有部队均听你调遣,广州城全城戒严,弹压兵乱,不法宵小者全部抓起来!但有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遵旨!”耿敬之拱手道。
“开济,你率布政司及相关官员随联去香江,广州知府道同留下来,协助耿敬之弹压乱兵,安抚百姓!”
“遵旨!”
“存胜,传令下去,立即开拔,出东门奔香江。”
“是的陛下!”
待到命令传达完毕,刘浩然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道:“走吧”。
明历四月二十七这天夜里,广州城乱了※跚晓,不讨枪声只是偶尔响敬!带着两个团将那旧住,开始时这一千多悍兵还气势汹汹,与耿敬之“据理相争”说自己只是想到陛下跟前讨了说法,看到底是自己有理,还是刚才与自己对架的那伙人有理?
耿敬之毫不客气地说道:“奉圣谕,广州全城戒严,尔等列为乱兵,命我前来擒拿,尔等再敢负隅顽抗,以叛军论处!”
这些来自福建、贵州、云南的兵虽然平日里蛮悍无法,但是也知道大明的军纪森严,知道以乱兵处置还有一条生路,真要是以叛军论处,早就被周围的数千枝枪打成筛子了。
“尔等敢违抗圣愉吗?”耿敬之又大喝了一声。
众乱军不由脸色大变,虽然他们出自偏远之地,身上的彪蛮之气难除,但是从入伍开始受到的思想教育就是无条件忠诚于皇帝陛下,无条件服从皇帝陛下的命令,这些东西日日夜夜讲,都已经深入他们的骨头和血液里去了。所以耿敬之一句尔等胆敢违抗圣谕吗?就已经让他们从心底放弃了所有的暴烈,然后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了。
事情得到了圆满结束,除了兵乱中因为互相斗殴而受伤的一百多位官兵以及因为纷乱受到一点惊吓的市民,再也没有任何损失了。这件事情也被冠以“四二七事件”载入史册。
四二七事件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广东省全省上下的官员都将这件事情归咎于广州大都督朱亮祖,认为他阴谋策划,了这起事件。以求达到某种目的,甚至有谋逆叛上之嫌。这个罪名是如此地吓人,如果现在的大明皇帝不是刘浩然而是历史的老朱同学的话,这会已经有数千颗人头落地了。
广州城以西三水镇,“将军,你真的就这样忍气吞声吗?你上书自辩!”广州大都督府参军长缪美焦急道。他也是淮西一系,与朱亮祖在征讨淅西时就一起搭档,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到了广州两人又搭在一起了。
“没有用的,都怪我平日里过于骄横跋扈,把广东满省的文官都得罪了,也难怪他们趁机而上。”
“他们这是落井下石,尽管将军平日里得罪了他们,可也不能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谋逆叛上,这可是杀头的罪,他们也太狠毒了吗?”
“落井下石?也怨不得他们了,陛下已经移驾第三舰队驻地香江,这已经是对我的不信任了。”朱亮祖黯然地说道。
缪美一时语塞,他随朱亮祖前些日子赶赴安南,处理那里窜出的乱军,幸好汤和已经将其军击溃,并加强了对南掌国一线的防御,朱亮祖见没什么大事,便快马加鞭地赶回广州,因为他们都知道,皇帝陛下出巡到广州。肯安有重要事情嘱咐自己。
可是网入广东境内就接到广州兵变的事情,当时朱亮祖气得差点吐血,然后叫人一个劲地赶路,咬着牙说要把那些乱军全部送上镇抚署。
可走到了三水镇,又接到消息说广州兵变已经平息,皇帝陛下已经移驾香江。这个消息对于朱亮祖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难道皇帝陛下对我生疑了?接着又是更坏的消息传来,广州官民都在传言朱亮祖试图谋逆,而广州军方则保持着沉默。
朱亮祖在三水镇停留了下来,不再前进一步,这使得这股传言越演越烈,朱亮祖果然是心有不轨,被揭后滞留三水不敢面君了。
“将军,那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缪美等了好一会才问道。
“我在等陛下的诏书。”
“陛下的诏书?你说陛下要”缪美不由心头一惊,难道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皇帝陛下会下诏诛杀朱将军?
“不是,我在等陛下召见我的诏书!我现在是罪臣,没有陛下的诏书,我哪里也不去,哪怕老死在这三水镇。”
“将军,你这是?”
“我相信陛下,就如同他信赖我一样。”
过了一会,卫兵在门口禀报道:“两位将军,有陛下急诏!”
四月三十日,香江第三舰队大都督府的议事厅里,坐满了广东文武官员。广东布政使开济,参政胡志以及各厅金事,广东提点军务同知都督向怀诚,而在另一边则坐着第三舰队大都督俞通源以下的海军将官。
突然,大门被打并,走近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他一身6军上将军服,却是满头大汗,脸上全是尘土和疲惫之色。他一进门,整个议事厅都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他就是广州大都督朱亮祖。
俞通源、向怀诚等人只是神情复杂地向朱亮祖点头示意,没有出声打招呼。朱亮祖径直走到议事厅的一角坐了下来,然后低着头,看着地板,默然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主要是广东的文官们轻声地议论,这朱亮祖胆子够大,出这么大的事也敢来。
过了半个小时,朱亮祖保持着那座坐姿一动不动,彷佛成了一具雕像。大门被推开,侍卫长刘存胜快步走了进来,扫了一下会场,大声道:“皇帝陛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朱亮祖也站了起来,只不过他魁梧的身影被隐在了人群之后。刘浩然一身大元帅服走了进来,开济等人向其拱手行礼,俞通源等人则向其行军礼。
刘浩然回了个礼,然后坐在了上前,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他用略带疲倦的声音问道:“朱亮祖来了吗?”
朱亮祖一下子站了起来,洪声答道:“陛下,末将在这里!”
“来了就好!大家都说你谋逆,我却不相信,为了让大家明白,我传令给你。让你到香江报道。你接到命令后立即动身,一天一夜赶到这里。”刘浩然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朱亮祖问心无愧啊!”
朱亮祖强忍着眼泪,洪声道:“末将什么罪名都愿意承担,就是不愿意背上背逆陛下的罪名!”
刘浩然笑着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听到这句话,朱亮祖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全流了出来,满脸尘土被冲得如同一张猫脸,但是众人谁也不由笑,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
“众人都说你有谋逆之心,通源、怀诚他们碍于身份不好辨言,倒是开济和道同为你开辩。开济说你虽然骄横跋扈,但绝无不臣之心。道同更是给联上了一份急书,说你纵兵把全广州城抢光了他信,说你谋逆,他却万万不信。”
朱亮祖不由挺了挺胸膛,然后向开济深深鞠了一躬,而开济站起身,向朱亮祖拱手还礼。
刘浩然向朱亮祖招了招手,接着左下的空位道:“亮祖,坐到这里来,你现在还是广州大都督。
待到朱亮祖坐下,刘浩然看了看他的样子,笑着道:“算了,你还是去洗把脸。整理一下军容。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还真丢我的脸。”
待到朱亮祖整理好回到座位上后,刘浩然脸色一正,肃然道:“这次兵乱的原因已经查出,也就是几个湖南籍士兵和几个福建籍士兵的私人恩怨,结果老乡连老乡,关系越搅越复杂,最后把两个营给扯进来了。亮祖,这事你去协助典军署和镇抚署查办。”
“是的陛下。”
朱亮祖接过刘浩然递过的档案,粗略一看,才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甲一百九十二团驻扎在南海城,这里是岭南地区重要的对外海港,虽然不及上海等地繁华,但是不少中小海商愿意在广州将货物出售,再采办一些大明货品。虽然这里的货品比上海种类要少,价格上要贵一些,但是能节省不少时间和船费。所以广州南海城算是一处富得流油的地方。
甲一百九十二团的士兵多是湖南、福建等地招募而来的,身上的蛮横之气原本就没有消除,而且其家乡也多贫瘾,到了广州南海这富庶繁华之地,多少有些动心。加上一些军官受了商人土豪的贿胳,要予以他们方便,办事跑腿自然就落到士兵们的头上。有了这些利益关系在里面,加上士兵们因为籍贯和地方习俗不同闹出的私人恩怨,于是就生了这么一起变故。而且还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在其中挑拨怂恿,这些头脑热的士兵们便犯下大错了。
“至于你朱亮祖和广东都督府的处分,在追究完当事人之后,枢密院会酌情处理的。”
“我明白陛下。”朱亮祖低头道,他知道,自己虽然可以免除谋逆大罪,但是治军无方这一条是跑不掉,都怪自己一时松懈,受了那些土豪商人的好处和奉承,还有罗家那个女子的美貌,让自己迷晕了头。结果上行下效,下面不少军官也学起样子,而且这里离南京太远,枢密院中典军署和镇抚署投向这里的目光太少了。
又谈了一些事情后。刘浩然示意开济等民政文官可以离开,留下朱亮祖、俞通源等将官。
“这次来广州,收获颇多啊,6军现在成了某些商人和土豪打手”说到这里,朱亮祖羞愧地低下头。
“而海军呢?我以为我的海军没有6军那么复杂,却想不到”听到刘浩然的叹气声,俞通源心中不由大惊。海军的确比6军简单,它最初的支柱是巢湖系,现在占据海军将领多数,而中低层军官则绝大部分是学院出身的科班。这是由于海军军官与6军军官不大一样,例如培养一位合格的船长绝对比培养一位都营要耗费更长的时间,而且需要更多的投入。所以海军内部没有那么多的派系之分。
刘浩然示意侍卫武官递上一些东西,都是些来自印度等地的特产。他指着这些东西说道:“这些都是从市面上买来的,没有任何海关税单。”
听到这里,俞通源脸色大变,不由地站了起来:“陛下,我”
刘浩然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我已经可以掌控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们的军队太庞大的,两百多万将士。”说到这里。刘浩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进行整军,否则敌人还没有打败我们,我们自己就已经腐朽了!”
第二百七十章出巡之整军
陛下。众是内阁送来的汇报。请你讨目六刘承志端箔,女件说道。他这个通政使有点类似刘浩然的秘书长,除了日常管理国务秘书处等机构外,还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所有内阁、枢密院、军民的文书。不管是正式的还是私人的,从程序上说都要经过刘承志的手,再呈到刘浩然的手里。而刘浩然的一般行文、诏书也是有通政司下,算得上是“内相”
刘浩然接过来之后。只是将目录看了一遍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挥挥手道:“传义。坐下来。船上颠簸,尽量多休息。”
刘承志拱了拱手然后坐在李善长、冯国用、李道君的旁边。
“两广和安南暂时不用担心了,经过这么一件事,亮祖已经得到足够的教,此后会谨慎的,再加上开济坐镇广东支持他,互相协作,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刘浩然躺在靠椅上,半闭着眼睛说道。
这是第三舰队的三级战列舰“天饥星”号,刘浩然一行乘坐这艘船,在上百艘各色战舰的护卫下向北而行。
现在已经是五月十二日。刘浩然那晚开完会后,便将处理事宜交给朱亮祖等人,自己忙着在香江接见广东军民和海商代表,五月初八,还在香江石排海面检阅了第三舰队。
这并不是刘浩然第一次检阅自己的海军,基本上每年刘浩然都会到崇明岛海面去检阅海军舰队,所以场面并没有搞得太隆重,也就六十五艘海船战舰列队从海面驶过,然后向远处鸣空炮。
不过这场检阅把俞通源和他属下一帮参谋官累得够呛,因为有皇帝陛下杵在不远的岸上。各舰的火炮必须是空炮,而且炮口绝对不能朝着这个方向。刚刚才生两营士兵兵乱的大事,俞通源可不愿意自己的舰队也出现一件名极四海的事件,所以不仅俞通源下了死命令,还派了一帮参谋军官带着典军队下到各舰去现场监督,要是哪个混小子敢装弹,立即逮捕。
五月十日,刘浩然登上了“天饥星”号,离开香江,朱亮祖、开济等广东文武官员到香江恭送,而俞通源则亲自率舰队护卫,直到第一舰队的防区。
尽管是靠着海岸线航行。但是海浪的颠簸还是让一帮很少坐船的人吃了些苦头,薛如云、秦罗等女性更是如此。俞通源知道这个情景,下令全帆赶路,加快行程。减少航海时间。
听到刘浩然提及开济。刘承志脸色变了变,但是强忍着没有说话,不过这些被再浩然等人看在眼里。
“陛下,要不要让军情插手调查这件事?”冯国用建议道。他执掌枢密院多年,对下属的军情司非常了解,就算离了枢密院,也明白这把利器的利害。
刘浩然睁开眼睛,笑着说道:“国用,你知道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烦恼吗?就是很多人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冯国用和李善长一听。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拱手道:“臣等明白了。”
刘浩然挥挥手道:“难得清闲,你们就在这里好好晒晒太阳,吹吹海风。我去舰长室,与舰上的军官和水手们聊聊天。”
“是的陛下。”
恭送刘浩然离开之后,刘承志迫不及待地问道:“两位大人,广州的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吗?”
旁边的李道君也是一脸的期待。
李善长和冯国用对视一笑,然后开口道:“传义,陛下不是说了吗?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陛下的意思是?”
“这件事陛下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了,刺客事件完全是一件偶然和巧合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么兵乱的事情呢?”
“兵乱?当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说?”
“传义,你知道我淮西众多文武深得陛下的信任,世人称之为淮西系。这是一个庞大的集团,让外人看了觉得是庞然大物。但你为什么淮西系能如此得陛下信赖吗?”
“属下不知。”
“信任,从陛下带着我们起事,高喊着“同生共死。打天下时,我淮西系就和陛下君臣坦诚互信。陛下对我等待之以赤诚,我等对陛下是忠诚不二。所以说淮西系屹立于大明,最大的根本不是所谓的不世军功,而是这份信任。似乎有人看到了这个玄机了。”
“属下明白了。”刘承志略有所思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说,有人想借兵乱之事消除陛下对准西诸位大人们的信赖。”
“正是如此。”李善长抚须笑答道。
刘承志不由沉思起来。兵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行为。而且还是在皇帝陛下出巡期间生在他的眼皮底下。闹出这么一件事,一般的君王可能会认为军中有了别有用心之人,似乎会对自己不轨。
而大家都知道,目前大明掌控军队的主力是淮西系,按照一般常理来推断,广州闹出这么一件事来,先别说幕后黑手是谁,刘浩然都会对淮西系的忠诚产生怀疑,对自己掌控军队的能力失去信心,如此这样的话。刘浩然一定会采取各种措施去巩固自己在军中的掌控力,而采取这些措施的后果就是刘浩然对淮西系有了疑心,不再那样信任了。
而李善长说得非常明白。淮西系为什么有今天这样的地步。就是因为刘浩然与淮西系君臣之间的相互信任,只有这种信任出现裂痕,那么淮西系没落甚至颠覆也便开始了。所以说,幕后黑手想得非常清楚,他不想通过广州兵乱达到什么其它的目的,只要这兵乱在刘浩然出巡广州时生了,便达到了他最大的目的。
但是从皇帝陛下的表现来看,难道真的对准西系产生了疑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李善长和冯国用这两位淮西系的大佬还怎么这么若无其事?如果没有产生疑心,那么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在兵乱之后直接离开广州。赶赴香江,这摆明就是对广东6军和朱亮祖的不信任。但是后来皇帝陛下又急召朱亮祖,朱亮祖连夜赴诏,在会场上的一番表现,说明皇帝陛下与朱亮祖这位谁西系的名将之间的信任还是牢不可破的。
看到刘承志和李道君脸上都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李善长和冯国用笑着道:“传义,之明。你们不用想得那么复杂。”
听了这话,刘承志觉的更加糊涂了,他低头想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由往后一靠洲小身午靠在了椅背卫,他睁开眼睛,凡经仰着的目米突燃用洲了头上的大帆,正在海风的吹动下鼓得满满的,推动着战舰迅向前行。
刘承志脑海里不由闪过一道灵光,顺势而为!
皇帝陛下早就洞悉了这件事的后果和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甚至可以事前就知道了兵乱的蛛丝马迹,但是他没有阻止。甚至可能还在暗中推波助澜,让事情闹到一定程度。于是皇帝陛下很生气地离开广州,来到香江,表达了对这件事的愤怒,同时也为这件事定了性,以后不管怎么整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接着,刘浩然又急招朱亮祖,通过会场上的一番表现向众人表示,我是对大明军队有了成见,只不过是对大明军中的弊端有了成见,对淮西系武将我还是非常信任。于是皇帝陛下既击破了幕后黑手的阴谋,又顺利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有了整军的借口。
想到这里,刘承志觉得大部分疑惑都想明白了,于是便开口道:“原来两位大人早就想明白了。”
“此前我们也只是一种猜测,今日听了陛下的一句话,我等心中便有数了。”
到承志网准备说话,旁边一直在沉思的李道君猛地一拍大腿道:
“我明白了。”
听到这里。李善长、冯国用不由大笑起来,李道君在笑声中向两位拱了拱手,然后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刘承志看了一眼李道君,转向李善长两人道:“两位大人,属下还有一事不明,为何陛下对开济赞许有加?”
“传义想必是厌恶开大人当夜说了朱将军一些不是,后来又为朱将军保言,觉得他是阴持两端的卜人?”冯国用笑着问道。
“正是如此!”刘承志毫不迟疑地答道。
“开济博学才敏。而且还很懂得做官。”李善长却在一旁赞叹道。
“李大人。这是何故?”
“传义,在当夜那种情况,你敢为朱将军保言求情吗?”
刘承志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当时刺客、南城只变一股脑全涌出来,而且矛头直指朱亮祖这个岭南地区军事最高长官,因为他的嫌疑最大。在那种情况下,刘承志不明就里,更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贸然为朱亮祖求情,岂不是自寻死路?可是开济当时的话是在为朱亮祖求情吗?
“传义,开大人的话虽然句句指向朱亮祖,但是你反过想。这些话透出两个意思?”
“敢问李大人。是哪两个意思?”权结营之嫌;二。朱将军得罪了大半的广东文官。”
刘承志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很多问题都想明白了。开济的话里说朱将军只是贪利不法,而且他位高权重,几乎达到了武将的顶峰,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贪利不法舍得去犯谋逆大罪;再说了,开济已经言明,朱亮祖到了广州,由于贪利不法,几乎得罪了大半的广东文官,如果朱亮祖真的有了谋逆之心,怎么会傻到去这么干?至少他要收买拉拢文官,以为羽翼。因为大明文武各成一系,武将掌握着军权,文官却掌握着财赋和地方资源,朱亮祖得罪了文官,不仅得不到地方臂助,还有可能时时受到地方的牵制和监视,这不是一个真有谋逆之心的人干的事。而且朱亮祖又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身居高位,他真要是有谋逆之心,自然会好好策刮。不会如此得罪文官。因此,朱亮祖只是自持有功,不把广东文官放在眼里而已。并无什么谋逆之心。
而开济明白这一切,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又不敢直言,于是只好把话反着说,他知道皇帝陛下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把这话仔细一琢磨,便会明白过来了。
“传义,如果开大人真的想致朱将军于死地,就应该在乱兵趋大都督府时再加几句,真是那样,朱将军就算没有谋逆之心,也要难逃干系。”冯国用补充了一句道。
刘承志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的确,开济的话是在兵乱之初说的,当时情况不明,可以视作一种推测和提醒。当耿敬之禀报乱兵涌向大都督府时,事态严重。所有矛头都指向朱亮祖时,开济却一言不了。难怪啊!
“传义,之明,陛下对你们期望很高,你们要遇事多琢磨一二。”李善长在一旁提醒道。
“属下明白了。多谢两位大人的指点。”刘承志和李道君正色拱手道。
舰队很快到了泉州,这座前宋和前元最大的海港已经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了,北有上海,南有广州,泉州港已经沦落为一座中转和普通港口,许多大海商纷纷迁居到了上海等地,只留下一个万船齐聚,众国纷至的回忆。不过随着大明对台湾的大力开,泉州又焕了生机,它成了大6和台湾最重要的连接港口,大批的福建等地的物资从这里被运往台湾,再从那里运回台湾产的白糖、水稻等物品。
在泉州停留了两日,刘浩然一行特意去了一趟台湾岛。台湾岛经过十几年开,现在已经有居民八十万,其中包括二十余万土著居民,四十万福建、广东移民,十余万九州移民。其原本有土著居民近五十万,大明官府为了控制整个台湾岛,改变人口结构,将其中的三十万土著居民回迁到福建、江西两省。
台湾岛被一分为二,北部地区为台湾府,南部地区为凤山府,它们将与琉球、九州一起被利为东宁省,不过现在台湾岛暂由福建省代管,而九州和琉球分别由山东和琉球两省代管。
台湾岛现在开修建了五个重要港口和三个中心城镇,分别是台湾府的淡水港(今基隆),花莲港,凤山府的凤山港(今高雄)、安平港(今台南)和台东港;台湾城、凤山城和中部的彰化城。其中淡水港、凤山港和安平港是台湾连接福建、琉球和昌宋的重要港口,而花莲和台东则是海军第三舰认为了控制台湾以东海面特意修建的海军专用港。
刘浩然一行先到安平港,再至凤山港,在两地巡视了一番当地的农业和百姓民居。现在台湾岛以产稻米和蔗糖为主。稻米有效地补充了福建、淅江和江苏等地,而蔗糖则远销日本、朝鲜和南海地区,牟取了不少利润。按照大明例制,台湾岛属于边疆地区,需要执行严格的保甲制度,晚上还会有宵禁。这里驻扎着口二海军6战师和归福建都督府所辖的六个守备步兵团以及复一肌队的第三支舰队,军职人员总数几乎达到了近五万人。
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台湾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地劳作,产出稻谷和甘蔗,再卖给当地的米厂和制糖厂。本来大明内阁对于农产品有着一套如最低收购价等保护措施,而且这里又是边疆地区,为了让边疆地区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进而巩固这里的局势,大明内阁对边疆地区还有一套优惠政策,如补贴和退税等。所以台湾岛的百姓只要舍愕力气,日子过的不比大6沿海地区的差,甚至还要好于中西部贫瘾的山区百姓。
刘浩然让薛如云、秦罗等人留在凤山港,自己与冯国用、刘承志等人乘船去了一趟花莲和台东港,让驻守在那里的海军官兵欣喜万分。这两个地区非常偏僻,连台湾土著人都没有几介”驻扎在这里的海军官兵日子过得十分单调苦闷。刘浩然的巡视,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无论在天涯海角,联和大明都记得那些为大明安宁,百姓安居默默奉献的勇士们!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实现着自己的诺言,要为这个伟大的国家保卫每一寸土的和海疆,真是这些人不为人知的奉献,大明才有今天的安宁和富足,所以,你们这些默默无闻的人才是最值得敬重的人!”说完,刘浩然向在场的海军官兵深鞠一躬。
到浩然的言行,让这些以为自己被遗忘的将士们热泪盈眶。他们拼命地鼓掌,拼命地向自己的皇帝陛下欢呼,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倾泻自己的情感。
坐在回凤山的船上,刘浩然与冯国用、刘承志看着海图开始策戈,大明海军新的战略部署。经过近十天的巡视,刘浩然已经明白,大明海军的未来的目光将是浩瀚无比的太平洋。
经过大明海军近二十年的攻略和战略部署,黄海、东海、南海已经成为大明的内海,随着岛链防御体系构建完成,大明海军的重心将会转移。按照刘浩然和枢密院的规划,驻舟山昌国的第一舰队将会移驻九州的鹿儿岛港,负责北至北冰洋,南至台湾岛,东括鲸鱼岛(北海道)直至北美大6这广袤的海域,顺带着负责朝鲜、日本两国的海防安全;而朝鲜、九州集、琉球岛以西的黄海、东海将交给驻威海的第一海防舰队和驻昌国的第二海防舰队负责。
驻威海的第二舰队将南下。移驻台湾岛的凤山港,负责台湾以南直到小吕宋岛(棉兰老岛)的广大海域,而台湾海峡和南海地区将交给驻厦门岛的第三海防舰队、驻香江的第四海防舰队和驻海门(今越南海防)的第五海防舰队负责。此外南海地区额外还有一支机动舰队,驻文莱港的第六海防舰队。
驻香江的第三舰队南下至海峡省的巨港(今印尼的巴邻旁),负责加强南海地区的控制以及对婆罗岛(今加里曼丹岛)和加锡以并海域和岛屿的攻略。
第四舰队继续驻延年港,做为控制海峡省以及对安曼海域的控制。第五舰队将在远征舰队的基础上组建,目标直指锡兰岛(今斯里兰卡),第六舰队和第七舰队正在组建当中,他们的目标是控制大食、东非到海峡省的广大海域(印度洋)。
看完大明的海域及部署图。刘浩然笑着对冯国用说道:“属于大明的海洋时代可以真正开始了。”
刘浩然一行从凤山出,再至淡水港,停留了数日,再返至福州,接见了福建文武军民,滞留了数日后继续起航向北。
刘浩然先到了温州,在这个商业气息非常浓厚的城镇与各色百姓会晤了十几次,人数达到了数百人。
在刘浩然继续北上的时候。俞通源与第一舰队大都督阮智交接,将护驾的任务交给了第一舰队,自己率舰队回防。
六月二十七日,刘浩然一行在宁波、昌国停留了数日后抵达了杭州,由于长时间的旅行,不仅薛如云、秦罗身心疲乏,就连刘浩然等男士也感到很疲倦,于是刘浩然下令在杭州暂停一段时间。
就在刘浩然等人流连西湖时。枢密院对四二七事件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兼都镇抚使有刘存孝接任;副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兼军政司录事总长由杨壕亲自赶往广州处理此事,经过他们详细的调查和斟酌合议,镇抚署广州特别法庭做出判决。
大明6军甲一百九十二团参与兵乱的一千七百六十九名士兵全部录,夺军籍,判处劳役五到二十年不等,为者一百九十五人被判处绞刑。团统领、副统领、参军长、录事长以下全团军官被录夺军籍,涉案或被查出有违法行为者被判绞刑或劳役。没有涉案的其余士兵全部勒令退伍,因为他们没有挺身而出制止兵乱行为,维护军纪军法。
甲一百九十二团番号保留。不过是被保留在大明军事历史馆,做为耻辱被永远陈列在那里。甲一百九十二团所属的6军第九十一师被取消番号,其余各团被分至其他师。师统制、副统制、参军长、录事长因为失职被录夺军籍。广州大都督朱亮祖、参军长缘美因为治军无方,被降衔一级,全军通报诫,以原职戴罪立功,同知大都督汤和虽然与此事无关,但是他做为广州卫戍区的主官之一,也被连责了,全军通报诫。
该判决无需经过刘浩然签署立即成效,而在同时,丁德兴签署了奉圣谕的枢密院军谕,展开大规模的整军行动。
在长达一年的整军行动中。共计6海军一千一百一十五名尉官,九百七十四名校官,二十一位将官被勒令退伍或录夺军籍或被送上了镇抚署,六万一千名6海士兵、士官被勒令退伍或录夺军籍或被送上了镇。
经过这番大整军,大明6海军军风为之一肃,而刘浩然接着又布诏书,下令全军继续进行“整风”运动,加强对军纪军法的整顿,加强对官兵思想的教育和宣传,并成立了独立的6海军检察厅,直属于丁德兴管辖,负责对军法军纪的监督,拥有公诉权。
而经过这次大整军,学院系军官占据了6海军尉校级军官的绝大部分,而在将官层次上也占据一席之地,形成了淮西系占据高层,学院系占据中下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