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奔驰跑车
翌日早晨，很早，楚凡就被宋舒苑从熟睡中叫醒。他一看时间才八点不到，于是睡眼朦胧地说道：“这么早，让我再睡会儿。”
“别睡了。我们去ｃ市。”宋舒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强行将他拖起来。
“去ｃ市？去干嘛啊？”
“去买车。”
楚凡一怔，立刻想到昨天宋舒苑夸下的海口。敢情这丫头不是在开玩笑啊！随即问道：“你不会是真想和陈超比车吧？”
“哼！他想看你笑话，我倒要看看他明天怎么笑得出来。”宋舒苑不屑地说。
“没必要吧。”
“别磨蹭了，快起来！”宋舒苑没理会他的，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扯掉。
楚凡这时也有点好奇了，他虽然已经知道宋舒苑家里肯定有钱，但为了一时的口舌之争便要去买辆车，在他的意识中还是有点夸张。他也有些好奇想想看看宋舒苑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于是也不再废话，跟着起床穿好了衣服。
前往ｃ市的路上，楚凡心里还在猜测宋舒苑准备买辆什么车去让陈超丢脸呢？比桑塔纳2000好的车实在是太多了，他以为宋舒苑也不过随便买辆几十万的就算不错了。只是到了ｃ市后，他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太低估她了。
到了ｃ市后，叫了辆出租车，宋舒苑直接对司机说道：“到这里最好的车行。”
司机一愣，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便开车走了。
半小时候后，他们到了一家看起来非常大，非常豪华的车行。这家名叫国盛的车行，正是ｃ市最大的一家车行，里面有许多国际知名的名车。
跟着宋舒苑走进车行，楚凡算是开了眼。什么奔驰、宝马、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等名车应有尽有，他这二十多年来见过的名车，加起来也没今天多。
难道宋舒苑准备买这些？！楚凡心中暗自抽了口凉气。虽然他自己也已经是身家上亿的人，要买这里的车也绰绰有余，可他却从来没意识到这点。他有些疑惑地小声问道：“你真要买这里的车？”
“先看看再说。这家车行确实很不错，车还挺多的。”宋舒苑一脸轻松地说。
口气还挺大的，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楚凡心中暗自猜想，却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跟着宋舒苑慢慢地看着车。他现在的好奇心也被彻底勾了起来。
很快便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销售小姐走了过来。
他们刚一进门，这销售小姐便注意到了。虽然两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但她看到宋舒苑的样貌，和她看车时不惊不乍，意态悠闲的神情，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便告诉她，这两人八成是金主。
“请问两位想买什么车型？”销售小姐露着迷人的微笑问道。
“先看看再说。”宋舒苑淡淡地回了句。
销售小姐没有继续说话，还是笑着跟在两人身后。她知道很多真正的金主是不喜欢那种自以为专业，不停地向自己推荐各种车型的销售顾问的。所以她很聪明地不多说话，只是陪着两人在车行里慢慢转悠。
不过她虽然不主动推荐，但只要宋舒苑在哪辆车跟前停下脚步，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那她便会适时地在一旁介绍这辆车的各种参数和实际性能等。
很显然，她的做法赢取了宋舒苑和楚凡的好感，在她介绍了几辆宋舒苑感兴趣的车子后，宋舒苑终于开始主动提出一些问题向她咨询。而楚凡也觉得这位漂亮的销售小姐很不错，热情却不急利。
转了一圈后，宋舒苑向身旁的楚凡问道：“你喜欢哪辆车啊？”
楚凡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车太多，看得我眼花缭乱，没什么研究。”
宋舒苑闻言，白了她一眼。
而旁边的销售小姐也很诧异楚凡的表现。因为很多一起来买车的情侣，都是男方的兴趣更浓厚，更主动一些。可眼前这个青年似乎却对这些名车一点兴趣都没有，一路上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似乎仅仅只是陪着这个样貌绝佳的女孩儿看看。
“这辆怎么样？”宋舒苑指着一辆黄色的跑车问楚凡。
楚凡刚才听了销售小姐介绍，知道这是兰博基尼的一款，售价400万左右。他暗自咋舌，宋舒苑这小妮子今天也太让他震惊了，一款400多万的跑车，她就像用在菜市场买菜的语气问是买白菜还是萝卜。
他看了下这辆兰博基尼的跑车，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因为感觉太张扬了。而且如果真把这车开到清水县去，恐怕不出一天，全县都会知道，这严重违背了他的处世原则。
见他摇头，宋舒苑又指了不远处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问他如何。他还是摇了摇头，因为这车没比那辆兰博基尼收敛多少。
随后宋舒苑又连指了好几辆外观极炫的跑车，都被楚凡否定了。宋舒苑有些不爽，嗔到：“这个也不好，哪个也不好。你到底觉得哪个好嘛？”
“你说的那些外观都太张扬了，一开出去，我们就都成动物园的参观对象了。我觉得随便买一辆朴素点的就行了，比桑塔纳2000好不就可以了啊。”楚凡解释道。
那销售小姐一听，差点没立即晕过去。比桑塔纳2000好就行了？这里的车随便一辆也不知比桑塔纳2000好多少倍。不过她也立刻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这个美女显然是以青年的意见为主，而这个青年则不喜欢看起来太张扬的车型。
为了避免这单眼看就要到手的生意落跑，她在一旁建议道：“如果要外观不是太张扬，而性能又很好的车型，我推荐这辆奔驰SL500。”说着她指向了不远处一辆银色的奔驰跑车。
“奔驰SL系列的跑车都是以运动化和轻量化为追求目标，非常适合两位这种年龄阶段的年轻人驾驶。而且这辆SL500在外观上也相对比较朴实，并不过分追求华丽，时尚而不前卫。”她并没有着重去介绍车的性能参数，因为她早已发现这两人对车的性能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楚凡看了看，觉得这辆SL500确实比之前宋舒苑看中的那几款跑车要低调很多，心下也没那么抵触。
“怎么样啊？”宋舒苑的耐性已经快被消磨殆尽。
楚凡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于是点了点头说：“就这辆吧，还行。”
宋舒苑一听，也不多说，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旁边的销售小姐说道：“你去帮我们把所有手续办齐，要多少钱你自己刷，不过我们今天就要取车。”
虽说已经知道这两位是金主，但这销售小姐还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干脆，甚至连价格都还没有问，就已经掏钱了。她极力掩饰住心中的诧异和狂喜，仍旧带着她职业化的微笑说道：“好的，下午你们就可以把车开走了。”
宋舒苑点了点头，便直接挽着楚凡的手走出了车行。
出了车行，宋舒苑这才埋怨道：“跟你一起买东西真是郁闷。”
楚凡笑了笑没接过话题，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怎么会那么有钱？”
“嘻嘻，我不告诉你。”宋舒苑调皮地笑着说。
楚凡想：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啊，反正我知道这个事实就行了。于是他也没继续追问。
而宋舒苑等了半天，都没见楚凡再问她，心里却有点忍不住了。她本来就是想“调戏”一下楚凡，故意不给他说，好让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求自己告诉他，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逗他了。可她完全就没想到楚凡根本就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好奇心也没她那么强烈。
于是她主动说道：“你知道ａ市有人买彩票中了一亿吧？”
楚凡心中一凛，“嗯“了一声。
“其实，我就是那个中了一亿的超级幸运儿！”宋舒苑故作认真地看着楚凡说。
啊？！楚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妮子太可爱了，居然还想蒙他这个正主。
“哼！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这是事实！”宋舒苑还想强装下去。
“呵呵。”楚凡继续笑着，随后说：“嗯嗯，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
“讨厌！一看你就不相信。”宋舒苑也知道楚凡是在哄她。
“好啦。不管你是真的中了彩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钱，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填饱肚子。都已经十二点过了。”楚凡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说。
宋舒苑也不再逗他，挽着他的手，在附近找了家饭店。
吃饭的时候，楚凡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既然你这么有钱，那你前男友怎么会因为钱跟别的女人跑了呢？”
宋舒苑神情一黯。虽然她对前男友早已没了感觉，但听楚凡提起，心中还是有些不快。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如果不是跟他分手，她又怎么会和楚凡去H市，现在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她想起上次楚凡给她说的话：那些不值得自己喜欢的人，早点结束是好事。
于是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那是他有眼无珠。见本美女穿着朴素，还整天到处找工作为生活奔波，以为是一穷丫头呢。”
“那你现在怎么不当穷丫头了呢？”
“我在你面前不是已经当过穷丫头了吗？也没见你对我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啊。”宋舒苑说道。其实这正是她可以在楚凡面前随心所欲地花钱的原因，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有钱还是没钱，对楚凡来说都是一样的。
楚凡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便不再问了。
吃过饭，宋舒苑又拉着楚凡陪她去ｃ市几个比较大的商场逛了一圈。下午四点左右，那位车行的销售小姐打电话来告诉他们，车子的所有手续已经办好，他们现在就可以去取车。
宋舒苑听了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兴趣，拉着楚凡就往车行赶。
一个半小时候后，两人已经开着车出现在了清水县。宋舒苑心里已经开始憧憬着明天看陈超惊掉大牙的表情。
【这章的内容稍微有点夸张。瓶子知道很多好车在车行是没有现货的，需要预订，而且车牌及其他手续的办理也需要一定时间。不过由于剧情需要，时间上安排不过来，瓶子只好这么写了。毕竟这不是一本纯现实的小说。大家不要深究，看个高兴就行了。^_^】
第四十七章 戏耍陈超
虽然段明事先叫楚凡婚礼的时候早点去，但这天早上，为等宋舒苑化妆却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而在家打扮完之后，宋舒苑还非要去外面做一下发型，这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连楚凡都被她强迫稍微修整了一下头发。其重视程度，好像今天结婚的不是段明和王惠，而是他们一样。
待她满意后，已是上午十一点半过去了。期间段明至少打来三个电话催促楚凡。
当楚凡两人开着新买的奔驰跑车出现在段明办婚宴的酒楼门口时，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们都在猜测这是段明宴请的哪位富豪。而站在门外迎宾的段明心中更是狐疑不定。当看到楚凡和宋舒苑从车里出来，他惊讶得差点没掉出眼珠子。
一直到楚凡和宋舒苑走到他和王惠跟前，他都还没从惊讶中醒过来，反而是旁边的王惠比早一步镇定下来，用胳膊碰了碰他。
“楚、楚凡，这真的是你的车？”段明看着那辆崭新的，闪着银光的奔驰跑车，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她的。”楚凡用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宋舒苑。
宋舒苑白了她一眼，却笑嘻嘻地对段明说：“可惜晚了点，不然还可以给你们当婚车用。”
“舒苑，你……”段明看着宋舒苑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
“好啦。别大惊小怪，你今天可是新郎哦，注意点形象。”楚凡在一旁打趣说。说完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装了两千元的红包递给他，又笑着说：“恭喜你们修成正果。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也好让我早做干爹。”
“我也要当干妈。”宋舒苑在一旁立刻插话道。
“呵呵，这个你们就是想赖也赖不掉的。快进去吧，别在这里抢我风头了，疯子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你们呢。”段明这时也恢复了过来。
“那个臭屁虫来没？”宋舒苑问道。
王惠一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凑过头来，在宋舒苑耳边说：“早来了，刚才还在关心你们怎么还没到呢。现在在里面，我好想看看他等下的表情。”
宋舒苑朝王惠眨了下眼睛，又做了个“V”的手势，便挽着楚凡的手进了酒楼。
楚凡刚一进酒楼，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循声望去，正是除段明外，自己高中时的另外一个好朋友——张凌峰，平时都叫他疯子。他朝张凌峰笑了笑，便携着宋舒苑走了过去。
待两人走近，这桌所有人都把眼光放到了宋舒苑身上。
这桌坐着七个人，都是高中时和楚凡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及其女友。虽然段明事前已经给他们透露过楚凡这次回来带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新女朋友，但当他们见到宋舒苑本人的时候还是实实在在地惊艳了一把。
楚凡坐下后，便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宋舒苑，同时也给宋舒苑一一介绍了一下桌上的众人。
正当他们聊得起劲的时候，楚凡身后又响起了那鸭公般的嗓音。
“楚凡，怎么来了都不说一声呢？”陈超携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了面前。他也是在楚凡刚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遂连忙走了过来。
“我们来了干嘛要给你说？”宋舒苑抢在楚凡前面顶了陈超一句。
“你们该不会是忘了我们昨天说的了吧？”陈超认定宋舒苑昨天是在说大话，今天是心虚，才没敢和自己说话的。
“说什么？”宋舒苑故意装作不知。
“你不是说要让我见识见识楚凡的名车吗？”陈超一脸讥笑地看着宋舒苑。
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楚凡。楚凡只好无奈地笑了下。
“我们干嘛要给你见识啊？又没什么好处。”宋舒苑一副死硬到底的语气。
她越是这样说，陈超就越认定她昨天是在说大话。于是转过头去对楚凡说：“呵，楚凡，你该不是没有车，想耍赖了吧？没有车，还好意思嘲笑我的新车是废铜烂铁，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啊？”
楚凡想这就带他出去看一下，把这事了结了，以免他纠缠不清。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宋舒苑用胳膊碰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宋舒苑。
只见宋舒苑又说：“我们为什么要对你有所表示？是不是我们的车比你的废铜烂铁强，你也要有所表示啊？”
“这个当然。”陈超不知有诈，顺着宋舒苑的话答道。
“算了，我们才不要你的什么表示呢，不外乎就是说两句不顶用道歉。”宋舒苑故意将语气放软。
“呵呵，那你希望我怎么表示呢？”陈超已经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了，干笑两声说。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宋舒苑问道。
“只要你们能让我见识到所谓的名车，我就答应你的任何要求。”陈超认定自己胜券在握，故意把宋舒苑的话堵死，却没料到自己实际上已经被宋舒苑一步步地引进了圈套，把自己的退路也封死了。
宋舒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乐，笑着说：“那好，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到了，等下你要是耍赖的话，可别怪我骂你乌龟王八蛋哦。”她这话等于已经骂陈超是乌龟王八蛋了，旁边几个女伴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超也听出她在骂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我倒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嘿嘿。”宋舒苑狡黠地笑了两声说，“那跟我们来吧。”说完便挽着楚凡的手往酒楼外走去。
陈超闻言，心中一惊，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话已出口，碍于脸面，他还是跟着走了出去。而其他人也很好奇地跟了过去。
一出酒楼，陈超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栽在了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妖精手里。那辆奔驰跑车停在外面实在是太抢眼了。
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地问道：“你们的是哪辆车啊？”同时心中不住祈祷千万不要是那辆奔驰跑车。
但事实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都击碎了，楚凡拿出车钥匙，打开那辆奔驰跑车的车门。
看到这一幕，除了正在门口等着看笑话的段明小两口，其他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次楚凡回来带给他们的意外实在是有点大。
宋舒苑笑嘻嘻地看着面如土灰的陈超说：“你不会觉得这辆车还比不上你的桑塔纳吧？”
陈超的嘴抖动了两下，却最终没能说出话来。
“那现在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了呢？”宋舒苑继续说。
“你、你想怎么样？”陈超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自己赖不掉，只好心怀忐忑地问道。
宋舒苑正要说话，却看到楚凡给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玩得太过火。她朝楚凡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去对陈超说：“这样吧，今天我家楚凡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擦一下皮鞋，现在就麻烦你在这里帮他把皮鞋擦亮就行了。这样的小事，你该不会拒绝吧？不然我就只有让你雪地跪求向我们道歉了。”
陈超一听，面色胀红得如同猪肝一般，恨不得将宋舒苑生吞了。竟然要堂堂县教育局的科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楚凡擦皮鞋。
楚凡听了宋舒苑的要求后，心中也是好笑，暗道：这小妮子的鬼主意可真多，以后千万别去招惹她。
看着陈超站在那里不动，宋舒苑又催促道：“快点啊，不然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只有让你进去到台上去擦了。”
陈超狠狠地盯着宋舒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毕竟这次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去被羞辱的，而且还有这么多人作证。
楚凡看着他的表情，也不想太为难他，但也不能拂了宋舒苑的兴致，于是说道：“陈超，愿赌服输，你随便意思两下就行了。”
听到楚凡的话，陈超也知道他不准备太为难自己，遂一咬牙，走到楚凡面前蹲了下去，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就要开始给楚凡擦皮鞋。
“等等，用这个擦。”宋舒苑从包里拿出一条洁白的小毛巾给他，说道，“要擦也要专业点啊，怎么能随便拿张纸就擦起来。”
陈超一看那小毛巾就恨不得去找墩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这毛巾分明就是外面擦鞋匠常用的那种，敢情这小妞一早就准备好了让自己出丑，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了。
他接过毛巾没说话，只是埋下头，往楚凡的皮鞋上抹去。
宋舒苑则把头靠在楚凡肩上，一脸戏谑地俯视着他。
陈超胡乱擦了几下后，楚凡觉得差不多可以收场了，便说：“行了，就这样吧。”
陈超闻言，把手巾往地上一扔，起身拽着旁边正目瞪口呆，一脸不知所措的艳妆女人狼狈地冲上他那辆桑塔纳2000，飞快地开走了。
“跑得可真快。”宋舒苑还在一旁没心没肺地说道。
楚凡瞪了她一眼，她则朝楚凡吐了下舌头，然后便朝不远处的段明小两口走去。
“不好意思啊，把你们的客人给气跑了。”
“哈哈。”段明笑得开心极了，说道：“舒苑，我现在可真是佩服你啊！气跑了更好，我还节约两筷子菜了，反正红包我已经都收了。哈哈。”
这时楚凡也走了过来，拉过宋舒苑说：“走吧，进去了。被你这么一闹，我都成观赏动物了。”说完两人朝段明笑了下，便进了酒楼去。
而此时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楚凡和宋舒苑两人的背影，眼神中说不出的失落和哀怨。
【过完年，又要为生活奔波了。今天有事，要出门，不知道明天是否能赶回来。所以直接更新2章。如果周六没赶回来，那这章就算是周六的；赶回来了，周六还会更新。】
第四十八章 再见初恋
进了酒楼后，一桌人正兴奋地谈着楚凡和宋舒苑那辆奔驰SL500，以及陈超刚才狼狈的模样。突然楚凡感觉自己裤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有短信来了。
他掏出来一看，是段明发来的短信。心中疑惑：段明这时候给他发短信做什么？
一看，段明的短信上只有很简单的四个字，可楚凡心中却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跳了出来。
“萧潇来了。”
萧潇是谁？
如果说欣儿是楚凡第一个正式的女朋友，那萧潇则是楚凡的初恋。
往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具体是在高一。萧潇那时候是班上公认的班花，样貌清秀可爱，气质温婉纯净，性格含蓄羞涩，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萧潇那时的座位在楚凡前面，而楚凡也不像现在这样深沉，还有少年时调皮的心性，经常会在后面对萧潇这个班上最漂亮，脾气最好的女孩儿作一些恶作剧，比如上课时扯一下她的头发，在她背后贴小纸条等。久而久之，两人便成了好朋友。
由于楚凡极其聪明，成绩突出，而十六七岁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萧潇很自然地便在心里对楚凡产生了一种超越了好朋友感情的特殊感觉。楚凡也同样如此。
不过那个年代，早恋是绝对禁止的，同时两人又都不是喜欢将心事敞露的个性，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在极度的暧mei中缓步前进。他们倒也乐在其中，放学的时候一起回家，上晚自习的时候坐在一块悄悄说话，平时楚凡打篮球，萧潇也必定会出现在场边……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那他们的关系迟早会有突破的一天。
可这样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而已。
高二面临文理分班。楚凡是铁定选择理科的，而萧潇却有些偏科，文科比理科好太多。随着分班的时间越来越临近，两人之间的愁绪也越来越深。
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珍惜，就一定要留在身边呢？
如果只是一件物品，或许没错。但如果是一个人呢？这便是当时一直困扰着楚凡的问题。他希望萧潇能留在理科班和自己在一起，但他也明白如果萧潇选择了理科，那她以后的高考肯定不会乐观，说不定会影响到她一生。因此，他心里很矛盾。
而萧潇也同样如此。她想陪在楚凡身边，和楚凡一起走完高中三年，让彼此的感情慢慢增进。可同时，无论是家人、老师，还是相熟的同学朋友对她的建议都是选择文科班，因为这最理性的选择。但她还是一直犹豫不定，因为她想听听一个人的建议，那就是楚凡。
终于到分班前夕。那天中午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楚凡和萧潇两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坐着，很久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萧潇忍不住先问道：“楚凡，你觉得我应该选理科还是文科呢？”
“你文科比较好。”楚凡淡淡地回答说。
“那你是觉得我是应该选文科了？”萧潇心中有些如丝绳缠绕后，被慢慢勒紧的疼痛。
楚凡没有回答她。
“你想我选择理科吗？”萧潇鼓足勇气再次问道。
随后楚凡说了一句也许是这生让他最后悔的一句话。“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能左右你的决定。”
萧潇没有再说话，把头伏在课桌上，肩膀微微有些抽动。
楚凡离开了教室，在操场上疯狂地跑了一圈。他突然感到有些后悔，心里烦乱，有一种如针扎般的刺痛。他跑回教室，但已空无一人。走到萧潇刚才坐的位置，用手一摸，上面有着一层温热的湿润。他想自己也许错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样东西。
后来萧潇去了文科班。两人由于接触的机会少了，而彼此心中又都有些疙瘩，关系渐渐变淡了。只有像段明这样的死党才从楚凡平时一些不经意的举动中知道，楚凡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萧潇。
※
当楚凡还沉浸在回忆中时，段明和王惠两人已经走到了面前，而旁边还站着一个衣着淡雅的清秀女子，正是萧潇。
很多年没见过萧潇了，楚凡甚至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的模样。可当萧潇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从来都没忘记过，还是那么的文静，那么的温婉，好似一朵永远都在含苞待放中的兰花，恰到好处的羞涩，实在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萧潇此刻也正看着楚凡，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似乎眼前的楚凡只是一尊雕像。
两人只相互对视了片刻，便很默契地收回了眼光。这时王惠牵着萧潇安排她在这桌的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
很不巧这个空位正好在楚凡旁边。
宋舒苑看到楚凡旁边坐下了另外一个清丽动人的女子，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了下，却正好与同样望向她的萧潇对上眼。两人都各自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而楚凡现在则是左手边坐着萧潇，右手边坐着宋舒苑，他心中一阵感叹：这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煎熬呢？
萧潇这几年毕业后都在外地工作，连续几年的忘我工作，虽然待遇和职位都有了不错的发展，但内心的寂寞却越来越强烈，对这种只有工作的生活也心生厌倦，所以今天春节终于下定决心，辞职回到了清水县，准备在家好好陪陪父母，以弥补这几年的疏忽。
由于大家都是同学，又多年未见，所以张凌峰几人很快便和萧潇聊了起来，而个性开朗的宋舒苑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毫无阻碍地参与到了谈话中。反而是楚凡因为心中有所牵绊，显得有些沉默。
不多久，段明和王惠的婚礼庆典正式开始了。虽然不像很多大都市里的新人结婚，要经过精心的策划，但却也处处透着温馨，并时不时地有些搞笑的场面，妙趣横生，全场掌声欢笑不断。
看了会儿，萧潇起身去洗手间。
看着萧潇离去的背影，楚凡突然心有所动，跟宋舒苑说了一声也去了洗手间。而宋舒苑此刻正对段明和王惠在台上的真情告白看得津津有味，未作多想。
※
楚凡靠在洗手间外面走廊的墙上，心绪起伏，似有千万情绪在滋生蔓延。他不清楚自己跟着萧潇过来究竟想做什么，但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来了。我该跟她说什么呢？他心里不住地问着自己。
当萧潇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楚凡正站外面时，心中也是惊喜交加：他怎么会跟来的呢？！
“呃……萧潇。”虽然已经跟着来了，但当面对萧潇的时候，楚凡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了，楚凡。”萧潇淡淡地笑着说。
“嗯。”楚凡轻轻嗯了一声，“听说你这几年都在外地发展？”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找些话来说。
“是的。不过现在已经辞职了，我准备在清水县待一阵子。”
“噢。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还行吧。就是工作忙了一点，所以前几年春节都没时间回家。”
话到这里，楚凡发觉自己再也找不到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说了。他开始在心里问自己，跟着萧潇来究竟是想做什么，想问什么？难道就是这些空洞的寒暄吗？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相视无言地站着，都用一种看似平静的表情掩饰着心中的不平静。
良久，楚凡才又问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萧潇想了一下才回答：“是的。”而她此刻心中却被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他为什么会问我是不是一个人？难道他和我回来之前所想的一样？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又能如何呢？
楚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不知道他该如何对待这个答案。他又习惯性地陷入了沉默。
萧潇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矛盾，轻声笑道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很好。”
楚凡望着她，知道她是在说宋舒苑。他没想过要向她辩解他和宋舒苑的关系，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这辩解实在是苍白得可笑。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奇妙的问题，如果现在把萧潇和宋舒苑的位置对调一下，他又会怎样呢？
都是一样的朦胧，一样的暧mei，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宋舒苑已经发生了关系，并住在了一起，而和萧潇仅仅只是一种感觉。
想到宋舒苑，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可耻。一边在和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女孩没有任何承诺地进行着各种亲密接触，另一边却又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妄图纠缠。想到这，他忽然有种想立刻回到宋舒苑身边的想法。
“呃……我过去了。”楚凡决定离开这里。既然自己都不清楚内心的真实想法，那还继续留在这做什么呢？
见楚凡准备要走，萧潇神情闪过一丝失望，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那种期盼并不现实。随后她突然叫住已经转身的楚凡。“楚凡。”
楚凡回过头看着她。
只见萧潇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吊坠递给他。“这个给你。”
楚凡接过来一看，顿时一种说不出的懊悔在心中激荡。这个吊坠居然是以前楚凡送给萧潇的一枚很普通的NBａ芝加哥公牛队的纹章。萧潇将它穿了一个孔，做成了一条吊坠。
他轻轻抚mo着这枚上面还残留着萧潇温热体温的纹章，心中感慨万千。她居然一直都贴身带着它，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不顾一切地留下她呢？
“你一直都戴着？”
“嗯。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楚凡没有说话。
“本以为错过的还能靠留恋找回来，可事实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萧潇神情萧索地说着。“所以现在我也要跟过去说再见，重新开始了。”
楚凡心里泛起一丝酸楚。
“好好珍惜，不要再错过了。”萧潇又淡淡地说。
楚凡不知道她是指珍惜这枚纹章，又或是宋舒苑，只好轻声嗯了一声。
“你先过去吧，我再去补一下妆。”
望着楚凡离去的背影，萧潇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两行清泪。楚凡，我这样做对吗？可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做呢？你已经有了一位如此出色，又对你如此之好的女朋友，我还能奢望你能放弃吗？忘掉我，和我们的回忆吧，楚凡。就让我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你。
※
回到酒楼大厅，婚典已经结束，段明夫妇开始挨桌敬酒。
见楚凡回来，宋舒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没什么，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在洗手间多待了会儿。”
宋舒苑一听，又见楚凡脸色确实有些不好，连忙关心地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是不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楚凡看着她关心的神情，心中一阵感动，遂暗自叹了口气：错过的，已经回不来了。那就再见吧，初恋。
第四十九章 春光乍泄
之后两天楚凡和宋舒苑都在家里陪父母。
在得知段明和王惠有半个月的婚假后，楚凡又让熟悉旅游的宋舒苑找了家旅行社给他们安排了一次马尔代夫情侣7日游。这个惊喜并没有让段明觉得很意外，因为这个春节楚凡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了。他知道楚凡这不是在向自己夸耀什么，而仅仅是出于对好朋友的一番情谊。所以他非常爽快且高兴地接受了，正好当作和王惠的蜜月旅行。
相反，宋舒苑却有点意外。因为这笔旅游的钱，是由楚凡自己出的。而楚凡告诉她，这是自己这次升职后，拿的年终奖。
“人家都还没去过马尔代夫呢？”宋舒苑在一旁嘟着嘴说。
楚凡心道：钱你有的是，去还不容易啊。不过嘴上却说：“等明年拿了年终奖，我就请你去嘛。”
“真的？”宋舒苑喜上眉梢。
“嗯。”
“那我也要情侣游。”
楚凡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在，那时候宋舒苑还在他身边吗？
初七下午，楚凡和宋舒苑开着那辆新的奔驰跑车，回到了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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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ａ市后，宋舒苑说她要先回一趟家，让楚凡把她送到中心广场就行了。楚凡现在已经隐隐知道宋舒苑并不让自己知道她家住在哪里，所以才从来不让自己送她到家门口。不过他也不怎么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自己又何必去打探呢？
回到小区，楚凡把车停在了自己那辆奥迪ａ6旁边，心中觉得世事真是难以预测，半年之前自己还是一个没车没房的穷小子，现在居然在停车场里都停放两辆车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楚凡感觉家里似乎少了点什么，了半天，才起还没把卡卡接回家。遂又出门，准备去秦欢那里把卡卡接回来。
来到-8-1，秦欢的家门口，楚凡按了下门铃，却老半天都没见有开门的动静。正当他以为秦欢现在可能没在家时，却听里面穿来一声问话：“谁啊？”正是秦欢的声音。
“楚凡。”
听到是楚凡的声音，秦欢很快便把门打了开来。
楚凡见到秦欢，神情一愣，这是秦欢吗？
只见现在的秦欢神情憔悴，头发凌乱，穿着一件棉布睡衣，精神萎靡地站在他面前，和前几次看到的那个亲切大方，成熟美艳的秦欢有着天壤之别。难道女人化妆前后的差别真的如此之大？楚凡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你是来接卡卡的吧？”秦欢勉强笑了一下问道。
“嗯。谢谢你这几天帮我照料这小家伙。”楚凡说着递上了一袋从清水县带来的土特产给秦欢。
“瞧你还真客气。”秦欢推托。
“这是从我家乡带来的一点土特产，不是什么贵重礼物。”楚凡解释道。
“噢。那我也谢谢你了。”秦欢笑容变得稍微舒展了一些。“进来坐吧，卡卡正和丝丝在玩呢。”
楚凡也不推辞，跟着秦欢进了屋去。
秦欢的家里装修也很不错，与楚凡的家不同的是，这里的装修看起来更奢华一些，似乎是在向外人展示着什么。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楚凡问道：“卡卡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没呢。挺乖的，和我家丝丝现在玩得很好。”秦欢笑着说，脸上却起了一丝红晕，因为她没说卡卡已经把她家丝丝“吃”了的事。
“那就好。”楚凡暗自放了心，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给别人添麻烦。突然起还从来没见过秦欢的老公，心中有些好奇，遂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家呢？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老公呢。”
秦欢一听，神色立刻黯淡了下来。语气哀怨地说：“他不在。”
“噢，过年都还忙着工作，挺辛苦的。”楚凡没察觉秦欢的变化，只是按照自己的法随口说道。
“忙？呵。”秦欢冷哼了一声，随即脱口说道：“他是挺忙的，忙着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
楚凡一怔，他没到自己无意一句话居然引得秦欢自曝家丑，他有点不知所措。心：看来秦欢的积怨还不是一般的深。
秦欢也自觉失言，毕竟自己和楚凡还不是太熟，这样当着他面埋怨自己的老公，可真是太失礼了。不过也确如楚凡所，春节这个我国传统最重要的节日，可老公都不在家，而在外面陪其他女人，让她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怨忿压抑又无处发泄，正好楚凡及，她便爆发了出来。
秦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我老公他这几天都不在家。”
楚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安慰道：“你不要多，也许他真的是有事呢？情侣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相互猜忌，这样很容易无事生事的。你们多沟通就好了。”他总是习惯性地先把人先往好的方面去。
秦欢叹了口气，并没有反驳楚凡的话。她知道楚凡是一番好心，说得也确实在，但自己家的事，只有自己最清楚，她并不愿意在一个外人面前揭开来说，毕竟老公有外遇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她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都忘了给你泡茶。瞧我这人，你第一次来作客就这么慢待你，真不好意思。“说完便起身去拿茶具准备给楚凡泡茶。
楚凡本来告诉她不用泡茶了的，但看她那么热情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拒绝别人的好意，并不是客气，反而还有点扫兴。所以他说了声“谢谢”，便没在继续说话了，心都是邻居，以后相互接触的机还很多，那多坐一儿，增进一下感情也是不错的。
秦欢把茶具放到楚凡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弯下腰去往茶杯里倒茶叶。
楚凡很自然地双眼平视，看着她倒茶。可这一看，却让他看到了绝对不该看到的东西，令他热血澎湃，尴尬万分。
原来秦欢身上所穿的棉布睡衣很宽松，而她由于刚才匆匆来给楚凡开门，领口的钮扣并未扣好，开口很大，此时一躬身给楚凡倒茶，里面的春光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楚凡眼前。
秦欢里面并没有穿内衣，两只白白嫩嫩的房悬在空中微微晃动，那似弹似抖的美妙画面极具诱惑力，让人产生无限遐，忍不住伸手过去托在掌心之间，轻轻抛动。
更让楚凡感到血脉沸腾的是秦欢左边顶端那略呈浅褐色的上，竟然还有一些乳白色的痕迹，分明就是乳汁。联到刚才敲门时秦欢半天才有回应，还略显得慌张，楚凡很自然地便猜测到，她刚才应该是正在给宝宝喂奶，而被自己打扰了。
楚凡顿时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他撇过头去不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那两团白晃晃的肉球就像是黑洞一样，强烈地牵扯着他的视线。心中念着非礼勿视，眼睛却是目不斜视，真是矛盾之极。
秦欢并没有察觉自己现在已经春光大泄，正小心翼翼地往茶杯里倒上开水。很快她泡好茶，又将身体前驱，将茶杯推到楚凡面前。而那对肥硕的则随着她的动作，大幅晃动。楚凡只感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一阵眩晕。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秦欢被他的突然吓了一跳，又看他面色泛红，心中疑惑。
“我、我刚起，家里还烧着开水。我先回去了。”楚凡故作惊醒地撒了个小谎，以掩饰自己现在的窘态。他可不继续留在这里，虽然现在秦欢已经站直了身体，春光也被遮住，但他还是有种忍不住往她胸部上瞟的。
“茶都泡好了，你多坐儿吧。”秦欢不知缘由，挽留道。
“不了。改天再来吧，我怕水烧干了。”楚凡赶紧推辞，然后便朝门口走去。
秦欢也并未怀疑，只当他真的是担心水烧干出事故，只是醒道：“你不接卡卡回去吗？”
“噢。好的。”楚凡说完便跟着秦欢去阳台上抱过正和丝丝亲昵的卡卡，随后慌慌张张地离开了秦欢家。
回到家里，楚凡这才慢慢恢复平静。心里一边暗自责骂自己现在自制能力越来越差，一边却在脑海里不住回放刚才的大好春光。
第五十章 杨丹之悔
回到ａ市后的一段时间，楚凡都在忙碌中度过。
新公司的改建已经基本上完成。杨丹从原商报地产广告代理公司挖来一名在ａ市地产行业和广告行业都非常具有人脉的营销总监做公司的副总，主管公司的经营。同时，她还给楚凡的策划部挖来一名真正的资深策划人。
这个叫唐文华的男人，甚至比楚凡还要年轻一岁，可他已经有六年的从业经历了。仅仅只有高中文凭的他完全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一步一步地在广告行业闯出一番名堂，并小有名气的。
唐文华原是ａ市著名的创意广告公司大智广告的首席策划师，曾参与策划包括ａ市三大地产企业的众多楼盘的全程营销推广，对楼盘的定位、包装、推广和销售都非常有经验，成名后经他操舵的楼盘还从未有过败绩，曾数次将烂尾楼重新包装上市，并获得热卖。可以说他几乎已经成了ａ市地产开发商心目中的一块金字招牌，只要能找到他为自己的楼盘做操盘手，那就等于有了50％以上的销售保证。
楚凡很早就听说过唐文华的声名，自己也曾私下看过他做的一些策划案例，心中对其是非常佩服的。只是听说唐文华很有些恃才自傲，平时少有与人深交，甚至经常会对开发商恶言相向，为人极不好相处。楚凡心中非常好奇，杨丹是如何将这样一个人物挖到明天广告这个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公司的。
而且由于现在策划部经理是楚凡，唐文华来了后，虽然头衔仍是首席策划师，但名义上却还归楚凡管理。这让楚凡感觉非常荒谬。但不管如何，唐文华的到来对公司，尤其是对刚成立的创意工作室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帮助。
不过唐文华来了后，似乎并未对“屈居”楚凡之下有什么看法，他很快便投入到了创意工作室的工作中去，开始对一些潜在客户的楼盘资料进行分析，并着手起草一些策划方案了。
受他的影响，楚凡这个上司也不好偷懒，也全身心地扑到工作上，针对商报和大ａ网的优势特点，做了一系列的策划大纲。
虽然这样比自己以前悠闲的工作状态忙碌了很多，也累了很多，但看到明天广告正如一个脱胎换骨的婴儿飞快地成长，他作为其中的一名参与者也感到了一种由衷的喜悦。
很快时间游走到了2月14日，情人节这一天。
尽管不是我国的传统节日，但情人节这个从西方传过来的节日正随着年轻一代的成长变得越来越受关注，越来越重要。与圣诞节一样，不管你是主动的，又或是被动的，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它的一些影响。而楚凡正是这样。
楚凡算不上一个浪漫的人，因此他对情人节这个专为制造浪漫而生的节日并无太大感觉，以前和欣儿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送盒巧克力应付了事。但他无感觉，他不重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好比宋舒苑就很看重这个节日。她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向楚凡预订了这一天，要求楚凡无论如何，这一天必须陪她一起过。当然由于今年情人节并不是周末，楚凡还要上班，因此她也就把楚凡的“三陪”时间定在了情人节晚上。
从清水县回来后，他们就俨然是一对情侣了。
宋舒苑回家一趟后，当晚便回到了楚凡那里。而楚凡也不再睡他另外一间卧室里那张冷冰冰的床垫，又重新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这间卧室不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他和宋舒苑两个人的了。两人每晚相拥而眠，xing福无边。
因此，对于宋舒苑提出的情人节一定要和她一起过这个要求，楚凡并未觉得有丝毫异议。虽然自己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已隐隐约约将宋舒苑当作了自己的女朋友。
不过这一天还是遇到一点小小的意外。
下午下班之前，楚凡被杨丹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杨丹想让楚凡晚上陪她一起去见一个客户。
本来工作上的事楚凡从来都不会推脱的，但今天晚上事先已经与宋舒苑约好了，他却也不好爽约。同时他心里也有些奇怪，杨丹怎么会选在今天晚上去见客户。
见楚凡面有难色，杨丹问道：“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嗯。”楚凡只好点了点头说，“我晚上和一个朋友约好了。”
朋友？约会？
杨丹心中一凛：什么样的朋友会在情人节这天约会？她心中顿时泛起一丝醋意。自己为了今晚能和楚凡在一起，故意编了这么一个见客户的理由，可想不到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不是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吗？怎么还会在情人节晚上有约会呢？难道又和好了？
“噢？是和你女朋友吗？”杨丹有些心怀忐忑的问道，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卑鄙，但她真的不想楚凡和他女朋友再次和好。
楚凡不知道她说的“女朋友”是不是指欣儿，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不是。”
杨丹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可楚凡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感到又惊又恨。
“是宋舒苑。”
“宋舒苑？！”杨丹闻言脱口而出，透着一股不可置信的语气。
“嗯，就是去年在我们公司上过班的宋舒苑。”楚凡以为杨丹是忘了宋舒苑是谁。
杨丹当然不会记不得宋舒苑了。宋舒苑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即使她自己就是一个非常出众的美女。当初宋舒苑来应聘的时候，自己就是被她的外表所吸引，还暗自疑惑像这样一个堪比明星的女孩儿怎么会愿意来做一个小小的业务员。而之后的事实也确实印证了她的疑惑，宋舒苑没做几个月便辞职离开了公司。
她怎么也想不到宋舒苑怎么会和楚凡扯上关系，而且两人还在情人节这天约会。
在杨丹的印象中，宋舒苑在公司的时候，和楚凡的关系并不近，还没有和几个市场部的业务员熟络。而且她觉得，像宋舒苑这样性格外向的都市女孩和楚凡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一边热得像团火，另一边却淡得像汪泉，水火能相容吗？
可楚凡确确实实说他今晚和宋舒苑约好了。一对年轻男女在情人节晚上约会，意味着什么？这正是杨丹吃惊的地方。
而她恨的，却是恨自己，是一种悔恨。本来楚凡分手后，自己应该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并慢慢地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从而达到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目的。事实上自己确实进了一大步，那一晚的激情，虽说是有酒精催化的作用，但却也是在自己的授意下发生的。本以为这样便可以俘获楚凡的身心，可却由于自己的顾虑和矜持，以及楚凡的木纳，又让自己错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楚凡休完假回来，而且也因为工作关系，和自己越走越近，正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却又突然杀出了个宋舒苑。杨丹如何能不悔恨？
如果是其他女孩，她也许还没有那么悔恨，因为她觉得还可以凭借自己的优势重新争取到楚凡。可偏偏是宋舒苑，这个女孩儿无论从年龄还是样貌上讲都比自己更有优势，更适合楚凡。而自己唯一比宋舒苑有优势的，也许就是比她有钱了。但楚凡是那种特别在乎金钱的人吗？如果是，那也许自己反而不这么看重他了。
杨丹心里现在真的如同打翻五味瓶，百感交集。她看着楚凡幽怨地问：“小宋离开公司后，你们一直都有来往？”
“呃……是最近两个月才联系比较多的。”楚凡委婉地答道。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杨丹他现在已经和宋舒苑住在一块儿了。
最近两个月？杨丹立刻想起楚凡的那次长假，看来一定是在那次休假中与宋舒苑走近的。他不是说他去旅游过吗？很可能就是两人一起去的。想到这里杨丹更是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馊主意让楚凡去休假。
心里虽然懊悔不已，但表面上杨丹还是竭力地保持平静。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楚凡犹豫了一下，回道：“好朋友吧。”这个问题楚凡自己都没一个很明确地答案。
好朋友？杨丹闻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暗自安慰自己：看来他们现在还并没有正式交往，只是常在一起玩而已。那自己应该还有机会的。
“那好吧，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和我去见客户了，好好玩吧。”自我宽慰后，杨丹故作轻松地说。
“那就谢谢杨姐了。”楚凡高兴地说，毕竟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工作，也不是他愿意的。
楚凡走后，杨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怔怔出神。她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该更主动点了，如果再这样拖拖拉拉的，即使没有宋舒苑，也很可能会出现别的女人。要让楚凡那傻小子主动来找自己，看来是不太现实的。
[还在外地，今天偷空上了一下网。星期天2章，顺带也把星期一的1章更新了。不好意思啊，最近确实有事，所以更新没那么准时，谢谢大家在这段时间的支持！]
第五十一章 情人之夜
回到家，宋舒苑早已精心打扮了一番，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才回来啊？”她嘟着嘴埋怨道。
“今天外面好难打车，我等了好久才拦到一辆车。”楚凡说的是实情。
“让你开车去上班，你又不开。”
“开你那辆价值百万的跑车去上班，我都不用上班了，整天被那群好奇心极重的人围住开新闻招待会就行了。”
“就你有理！”宋舒苑挖了他一眼，又说，“快说，晚上去哪里吃饭？”
楚凡想了下，说道：“去吃西餐吧。”他今天白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一直没想好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带宋舒苑去哪里吃饭，现在也只好说一个他觉得稍微好点的答案。
“西餐？”宋舒苑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的吗？”
“你不是喜欢浪漫点啊？我又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地方了。”
“不吃西餐。去你喜欢的地方就行了。我才不要什么浪漫呢。”宋舒苑上前挽着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她心里很高兴楚凡能为了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主动去他不喜欢的地方。可她也不想勉强楚凡做他不喜欢的事，她现在越来越觉得楚凡本身的个性非常迷人。
“呃……可我平时喜欢去的地方都是些小地方。”
“随便啦，只要你喜欢就行了。”宋舒苑摇着他的手说道。
最后楚凡带宋舒苑去了滨江路一家他觉得味道很不错的烤鱼店。
这家烤鱼店很小，以前甚至只是这滨江路的一个露天小摊，现在虽然有了个店面，但也只能摆下五六张桌子而已。楚凡来吃过几次，觉得味道很不错，鲜活麻辣，色香味俱全。
宋舒苑见楚凡带她来的是烤鱼店，刚进门就高兴地说：“啊！烤鱼！我最喜欢吃烤鱼了！”惹得旁边几桌的食客都对她行注目礼，若非她娇媚绝伦的样貌，估计不少人都会在心里暗自骂她神经病，可现在他们只会觉得这个美女太可爱了。所以说，一个人的外表确实很重要，因为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内秀的人并非不好，但也确实需要给人一定的时间去了解感受，正如楚凡。
正在吃东西的时候，宋舒苑突然向楚凡一伸手，做出一个要东西的动作。
楚凡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忘了给宋舒苑买礼物。本来他是打算下班后去买的，但走得匆忙一时给忘了。
他看着正一脸期盼的宋舒苑，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他们现在并无情侣之名，但却有情侣之实，而且他也知道很多女孩儿对情人节是非常重视的。现在自己非但没有主动送礼物，而且还在宋舒苑主动“讨要”的情况下都拿不出来，确实太糟糕了。
于是他又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略微有些尴尬地说：“呃……舒舒，我刚才回来得太急，忘了给你买礼物了。等下吃完，我就去买。”
宋舒苑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随即说道：“谁在找你要礼物啊！我才不稀罕过这种老外的洋节日，我只过我们的七夕节。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呢。人家是让你把那边的可乐递给我。”说着她用手指了指房在楚凡旁边的那瓶可乐。
楚凡一愣，但却发现宋舒苑面前的杯子里还有大半杯可乐，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之后宋舒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还是乐呵呵的，并不时地往楚凡的碗里夹烤鱼和其他烤肉之类的。楚凡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愧疚，和她说笑逗乐，两人吃得十分开心，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并未因为这小店的环境不好而有丝毫介意。
没有迷离的烛光，没有抒情的音乐，也没有浪漫的对白，两人只是很惬意地说说笑笑，喝着可乐，吃着烤鱼，气氛却也十分温馨。一边吃一边烤，待到吃完后，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九点了。
走出烤鱼店，外面开始飘起了丝丝小雨，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却并未让楚凡和宋舒苑感到寒冷。
楚凡准备去把车开过来，却被宋舒苑拉住。“笨笨，我们在江边走走好不好？”
楚凡抬头看了看了天，雨并不大，应该不会被淋湿而生病，于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ａ市晚冬的夜晚本来就比较冷，而且还在江边，天上也下着小雨，阵阵江风吹过，吹得脸上有些生冷。滨江小路上人很少，偶尔有几个路过的行人，也都把衣服拉得严严实实，低着头匆匆赶路。
宋舒苑握着楚凡的手，把两人的手都放进楚凡的大衣包里，身体紧紧地偎依着楚凡。
“冷吗？”楚凡看着她关心地问道。
“不冷。”宋舒苑甜蜜地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觉得挺暖和的。”
虽然宋舒苑说不冷，但楚凡还是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她围上，遮住了她鼻子以下的小半边脸。
宋舒苑没有拒绝，只是带着一种浓浓的爱意看着楚凡，心中一片温暖。
走了会儿，宋舒苑突然说：“笨笨，我脚走疼了。”
“那我们回去吧。”
“不。我还想再走会儿。”
“那……”楚凡有些疑惑。
“你背我嘛。”宋舒苑睁着大大的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楚凡笑了下，向前一站，弯下腰，示意宋舒苑上去。
宋舒苑心中一喜，欢快地叫了声“豁”，便一下跃上到了楚凡背上。楚凡赶紧伸手托住她的两条细腿，说道：“小心点啊！别摔下来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人家本来就小嘛。”宋舒苑趴在他背上撒娇道。
宋舒苑趴在楚凡背上，两只手吊在他的肩膀上，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耳根处，嘴里哼着那首甜蜜到极点情歌《甜蜜蜜》，还不时地荡着她两条细长匀称的小腿，说不出的幸福和高兴。
很自然的，她想到了上次在H市小岛上楚凡背她的情形。如果说那次自己还有些羞涩和不自然的话，那现在则只有满心的欢喜了。她觉得自己迷恋上了这种趴在楚凡背上的感觉，那看似单薄的脊背给她一种极为安全的感觉，就像是戈壁中的白杨树，没有魁梧的枝干和茂密的枝叶，只有朴实的守护。
她开始庆幸自己在小岛上扭伤了脚。如果自己没有扭伤脚，就不会有楚凡背自己的事，也不会有那天晚上他的“胡来”，更不会有自己此刻的幸福感觉。世事就是如此难料，福祸相倚，很多看似不好的事情，如果自己把心态放正了，坦然去面对，也许以后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天气很冷，江风刺骨，雨水冰凉，但这些都不能妨碍宋舒苑此刻感到极度的温暖。没有鲜花，没有红酒，甚至都没有情话，可她却觉得这是她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一个情人节。趴在自己心爱的人背上，沐浴着绵绵细雨，夜游江边，还有比这更浪漫，更温馨的吗？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火热的红唇印上了楚凡的脸颊。
楚凡感到脸上一片温热，心中也是一暖，回过头来，正好吻住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就这样，两人在寒风细雨中，忘我地热吻着。
往回走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衣衫单薄，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花，怯生生地望着两人，既想上前来问问他们买不买枝花，又因为天生的害羞而有些害怕。
楚凡知道现在每年情人节都会有很多这种卖花的小孩，只要和异性走在大街上，便立刻会一窝蜂地围着你，利用他们的童真缠着你买花送给女伴，如果你不买，他们甚至还会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离去。以往楚凡遇到这些卖花的小姑娘或小男孩，要么故作凶神恶煞地吓走他们，要么被缠得实在没办法随便买上一两枝以求脱身，从来都没有从心里真心想过去买。
但现在，他想买花了。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卖花的老手，首先她选择的地点就不对，这么冷的天，除了楚凡和宋舒苑两人心血来潮，还有哪对情侣愿意跑到这江边来吹冷风的。而且她表情羞涩，甚至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全然没有那些老手们的缠人劲儿。
看着她这么晚，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卖花，楚凡突然感到一丝悲哀。现在这个社会进步了，发达了，很多人富了，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但还是有不少的人生活在最底层。他们别说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过自己想象中的生活，他们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不一定能保证。如果自己不是无意中中了一亿，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潇洒随意的生活吗？自己说不定也会慢慢沦落到终日为生计所奔波劳累的地步，与这卖花的小女孩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的境遇罢了。
他背着宋舒苑走到小女孩跟前，亲切地问道：“小妹妹，你的花卖吗？”
“卖。”小女孩怯生生地答道。
“多少钱一枝啊？”
“一、一块钱一枝。”小女孩有些紧张。
“你这里有多少枝啊？”
“99枝。”小女孩今天一共有一百枝玫瑰，但整整一个晚上却只卖出去了一枝。
楚凡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钞票递给小女孩，笑着说：“你的花我全买了。”
小女孩接过钱，看了下，又怯生生地说：“钱，钱多了。”
楚凡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的花很漂亮。快回家睡觉去吧。”说着主动伸手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玫瑰花。
“谢谢哥哥！”小女孩很高兴，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转身欢快地跑了。
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背影，楚凡心里也有一丝高兴，至少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又多了一个人可以怀着喜悦的心情入睡了。
他把手中的花递给背上的宋舒苑说：“虽然晚了点，但还好赶在了十二点之前。”
宋舒苑非常高兴地接过花来，凑到鼻子前嗅了下，欣喜地说道：“真香！”虽然她以前收到过很多花，比这更高档，更精美的不计其数，但她觉得此刻手中的这把“廉价”的玫瑰是她有生以来收过的最好看的鲜花了。
随后她想起了什么，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然后把玫瑰递给到前面去说道：“帮我拿一下。”
腾出双手后，她把这亮晶晶的小东西小心翼翼的挂在了楚凡的脖子上。
楚凡一看，原来是一条项链，上面吊着一个心型的银白色的坠子。
“你打开那个吊坠看看。”宋舒苑在他耳边说道。
楚凡依言按了下那心型吊坠上的一个小按钮。那吊坠顿时弹开成两半，里面居然贴着一张宋舒苑的大头贴。
“好看吗？”宋舒苑笑着问。
“嗯。”
“人好看，还是项链好看？”
“都好看。”楚凡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答错。
“这还差不多。”宋舒苑很满意他的回答。
“你不是说没给我准备礼物吗？”楚凡问道。
“你以为人家真的跟你一样那么健忘啊。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宋舒苑得意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时每刻都带着它，就连洗澡也不能取下。”
“那你要不要亲自监督下呢？”楚凡调笑着说。
“呸！讨厌。”宋舒苑啐了他一口，却又说道：“监督就监督！”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让你监督我洗澡。”说完楚凡哈哈笑着，背着宋舒苑飞快的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宋舒苑感到一丝羞意，心里却无比的甜蜜。
第五十二章 公司聚餐（上）
很快，二月份就过去了。全新的明天广告，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刚接手商报，明天广告即超额完成了当月的经营任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让商报从起初的怀疑态度，变成了期待。当然，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过年后刚来的副总刘强。
刘强在ａ市地产界和广告界的人脉确实很强，刚到公司，即凭借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关系拉到两个近百万的大合同，这可几乎相当于以前明天广告全年经营任务的40％了。杨丹对此是欣喜若狂，当即宣布除经营提成外，额外给刘强一万的奖金，这自然也让刘强欣喜万分了。
除此之外，创意工作室的进展也非常得可喜。唐文化极强的专业素养和不错名气为这个新成立的创意工作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仅仅一个月便接到了五个楼盘的广告设计和整合营销推广策划，虽然由于明天广告自身还不怎么出名，都是一些二三线的楼盘，但对于创意工作室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有了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机会。
赵云也迅速地融入到了这种商业化的艺术中去。自从学会了使用设计软件之后，他对广告设计就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极佳的艺术感和层出不穷的创意让人觉得他似乎天生就应该是做设计的。就连已经见识过许多优秀设计的唐文华，也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他在事业上得意的同时，却继续在“爱情”上失意着。李茜一如既往地对他的模特邀请严辞拒绝，让他每日的请安依旧无功而返。而且他现在似乎还多了一个情敌——刘强。
刘强自见到李茜后，就对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经常有策划需要商量，他都不找楚凡，而是直接叫李茜到他办公室去谈，公司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新来的副总对李茜有意思，包括杨丹和楚凡在内。杨丹对这种职员之间的私人交往向来不干涉，刘强本身也是自己刚挖来的公司高层，况且李茜并未向自己反映过有什么不妥，所以她也就不当回事了。
而楚凡也是一个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虽然心里对刘强这种借职务之便与李茜接近的行为有些看不惯，但因为并不了解李茜本人的意愿，所以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心里甚至暗自揣测，像李茜这样的小姑娘，说不定对刘强这种成功男士本身就有爱慕之心，不然她怎么对更年轻，更帅气，又有才华的赵云不问不顾呢？
可李茜自己却是有苦说不出，她并不像楚凡认为的那样对刘强有什么爱慕之心，她对他的感觉甚至还没有赵云那个“花花公子”强。只是每次刘强都是以工作的名义接近自己，自己却也不好拒绝，想对别人诉苦，却又发现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唯一表现出有一丝异议的楚凡，她又有种羞于启齿的感觉。
因此这个误会一直就这样延续了下来。
※
这天，为了庆祝公司这个月的出色业绩，同时也为了加强新老员工之间的感情，杨丹安排了一次聚餐活动。
虽然楚凡对这样的聚餐兴趣不大，但也很清楚确实是加强公司凝聚力的一个方法，所以他也不便推脱，更何况杨丹还提前几天就向他透露了。因此，他下午给宋舒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饭。
宋舒苑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他少喝一点酒。
下班后，公司很多同事都结伴打车前往今晚的聚餐地点海鲜城。
楚凡因为有一个方案还需要做一点修改，因此稍微耽搁了一下。而李茜也在自己位置上磨磨蹭蹭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十多分钟后，楚凡修改好方案后，这才发现李茜还没走，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没去啊？”
“呃……我刚才在收拾东西，现在好了。”李茜眼神有些飘忽地说。
“噢。那正好，你就跟我一起过去好了。”楚凡很自然地说道。
“嗯！”李茜很高兴地应道。
两人一起走出公司所在的大厦，站在马路旁准备拦车，却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叫李茜。
两人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刘强。
刘强坐在一辆黑色的别克车驾驶座上，把头伸出窗外，朝李茜招手。“小茜，来！我送你过去。”
李茜面有难色，扭过头看了看楚凡。
楚凡以为她是因为答应了和自己一起打车去，现在不好说，于是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不用了，刘总，我和楚哥一起打车过去就行了。”李茜朝刘强说道。
“有专车送你去，还打什么车啊？快上来！”刘强继续盛情邀请李茜上他的车。
“真的不麻烦您了，刘总。”李茜还是摇了摇头说。
“你是不是嫌我的车不够好，看不起我啊？”刘强换了种方式，阴阳怪气地说。
“不，不是的！”李茜连忙摆手，又转过头去看着楚凡，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可楚凡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怕自己不高兴，太为难，而在询问自己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说：“既然刘总有车，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李茜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却又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好往刘强那走去。
李茜上车坐在副驾后，刘强又面带得意地朝楚凡说：“不好意思啊，小楚。我车的后座上堆满了东西，只能坐一个人，不好顺带载你的，你只有自己打车过去了。”
他说话的同时，李茜扭过头去看了下，后座上空荡荡的哪里堆有什么东西，心里顿时起了一种厌恶之情。
楚凡闻言，也没去管刘强说的是真是假，淡然一笑道：“没关系，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的。”
他话刚说完，刘强就开着车一溜烟地走了。
楚凡摇了摇头，感觉这位新来的副总似乎对自己存有一丝莫名的恶意。
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刘强对他的感觉确实不怎么爽。从进公司开始，刘强就打从心里看不起楚凡这个策划部经理，觉得他为人木纳，不像其他人那般对他恭恭敬敬的。这让喜欢被人吹捧的他很不满。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李茜。他曾几次跟李茜提过把她调到自己直接管辖的营销部，并承诺为她拉业务，保证她每个月的收入翻几番。但都被李茜委婉的拒绝了。李茜说她喜欢策划这个工作，而且在楚凡对她也很好，她在楚凡那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刘强对此非常不爽，他不明白楚凡这个看起来平平庸庸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可以教别人的。
就在楚凡看到一辆空车，正要拦下的时候，却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却是杨丹。
“楚凡，我刚还在找你呢，以为你都已经走了。”杨丹坐在她那辆奥迪ａ6里说。
“噢，还没呢。”
“过来啊，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杨丹冲他笑道，“来给我当司机。”说着她便挪了挪身子，坐到旁边的副驾上，把驾驶位给留了出来。
楚凡也没犹豫，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便开着车离开了。
而这时，另一个刚从走出大厦的人则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已经离去的两人。
※
杨丹坐在车上，从包里翻出一个随身带着的小化妆盒，开始对着镜子补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扭过头问楚凡：“好看吗？”
正在开车中的楚凡一愣，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刚补完妆的杨丹，随口应道：“好看。”
“哪里好看啊？”杨丹继续笑着问。
“都好看。”
“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我。”杨丹故意叹了口气说，“唉，我们这样的半老徐娘，哪里能入你们这些少年郎的法眼啊。”
楚凡闻言，头冒冷汗。他不知道杨丹怎么会突然说这个，只好说：“杨姐你真的很好看啊，比很多小姑娘都要年轻漂亮。”
“真的？那有没有宋舒苑漂亮呢？”
楚凡一愣，转过头看着杨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都漂亮。”
“呵呵。”杨丹轻笑了两声，并没有多话。
过了会儿，她又问：“你和宋舒苑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楚凡心里揣测着杨丹话里的意思。
“情人节都一起过的，还没怎么样？”杨丹强压心中的醋意笑着说。
“呃……她现在住在我那里。”楚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噢。”杨丹闻言，神情一黯。
此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直到海鲜城。
第五十三章 公司聚餐（下）
由于ａ市是内地城市，本身并无海鲜，需要从沿海一带运过来，因此吃海鲜在ａ市也算得上比较有档次的。可见杨丹这次为了的聚餐还是狠心出了血的。这也体现出她的一种经营之道，要赚钱，就得让下属高兴，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打工。
楚凡和杨丹赶到海鲜城的时候，几乎大部分同事都已经到了，满满地坐了两桌，只有一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那桌是专门为公司的各部门经理留的。
刘强就坐在这桌，他身边是被他强拉到这桌来坐的李茜。
李茜浑身不自在，一脸的局促不安，看到楚凡过来，就像见了救星一样，赶紧把自己另一边的椅子拉开，朝楚凡喊道：“楚哥，这里，这里！”
刘强看了李茜一眼，又转过头去用一种阴狠的眼神看着楚凡。
楚凡并未注意到刘强的眼光，只是笑着朝李茜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而杨丹也很自然跟在他身后，在他的另外一边坐下。
“楚哥，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打车过来。”楚凡坐下后，李茜略微有些歉意地说。
“没事。我也没打车。我和杨姐一起过来的。”楚凡淡淡地一笑，说道。
“噢。”李茜看了眼隔着楚凡的杨丹，没再说话。
楚凡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有些感慨。以前公司聚餐的时候连两桌人都坐不满，而现在三桌才堪堪够位置，很多新来的同事，他都还叫不上名字。想到公司这个月取得的成绩，和杨丹春风得意的表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那笔意外巨款有了点实际意义。虽然自己并无创业的想法，但能帮助别人获得成功却也是不错的。
这时杨丹突然把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那笔贷款的利息怎么支付啊？”
“直接打到我给你的那个帐户里就行了。”楚凡小声回答说。他上次曾给了杨丹一个他新开的银行帐户号码。
“就这么简单？”
“嗯。本来这笔贷款就不是正规的。”楚凡小心地措词解释。
“什么时候帮我约你那个同学出来吃顿饭啊？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要担那么大的风险，我还没好好谢过他呢。”
“呃……不用了。他为人比较孤僻，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的。我已经替你谢过他了。”楚凡当然找不出这个“同学”去和杨丹吃饭了，只好委婉地推脱掉。
“噢？为人孤僻？”杨丹嘴里咀嚼着楚凡的话，狐疑地看着他，心中在想：性格孤僻的人能去做信贷的工作？
不过她也没往深处去想，虽然对这笔钱的来历她一直都很怀疑，什么贷款之类的她也只是半信半疑，但她对楚凡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相信楚凡不会害她，即使这笔钱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她也不会去责怪楚凡。她对楚凡有种莫名地信任和依赖，如果楚凡愿意，她甚至可以立即让楚凡来做这个公司的总经理，而自己则守在他身旁。
看着人已基本上到齐，杨丹正准备叫服务员上菜，却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来。如果是别人没来，她也许不会这么在意，还是会先叫上菜一边吃，一边等，但这个人却是唐文华。他可是杨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来的大神，如果说刘强的关系网有朝一日还会有失灵的时候，那唐文华的才华绝对是一种持久的保障。而且唐文华性格乖张孤傲，她可不想在这些地方让他感觉到有丝毫的怠慢。所以她让大家再等等，其他人倒也没说什么最多心中暗自有些猜测或不满，毕竟连老总都发话了。只有刘强嘀咕了一句：“这唐文华架子还真大。”
好在唐文华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十分钟后便施施然赶了过来。他也没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直接一声不吭地在杨丹旁边的一张空位上坐下。
唐文华入座后，菜很快便上了上来，大家齐齐动筷，喝酒说笑，气氛好不热闹。
吃了有几分钟，杨丹举起酒杯站起来，是要说感谢之类的话了。她先是感谢了公司全体员工这段时间努力工作，让公司业绩蒸蒸日上，随后又特别感谢了刘强为公司争取到两个大合同，并向他单独敬了一杯酒。
刘强一边谦虚地说着客套话，一边却是满脸的得意之色，生怕谁不知道他是公司的大功臣，大红人一样。
杨丹说完话，众人便开始了自由用餐，相互敬酒。
楚凡是最不习惯这种场合的，每次遇见这种类型的聚餐，他都显得格格不入。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敬酒，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即使是朋友，也很少敬酒，都是自己自斟自酌。如果遇上别人来敬他酒，他一般也不会拒绝，一脸微笑地听别人把敬酒的话说完，然后参照对方的话回应两句便一口将酒喝掉完事。加上今天又是吃海鲜，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因此连筷子也动得很少，坐在那里与其他人的高呼畅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今天他不是唯一一个如此鲜明的人，唐文华也一样坐在那里不声不吭地吃着菜喝着酒。由于他的性格在业内已经算是传开了，大家也都不以为奇，也很少有人会去主动敬他酒。
不过杨丹是个例外，她还是敬了唐文华一杯，毕竟她是公司老总，敬酒表示一种重视和认可。唐文华对杨丹的敬酒没有丝毫犹豫，很爽快地便一干而尽。
杨丹本来还打算敬楚凡一杯，却发现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于是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吃海鲜？”
“呃……一点点吧。”
“那天我跟你说聚餐吃海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我还以为你喜欢吃海鲜呢。”杨丹埋怨道。
“这……喜欢吃海鲜的人多啊。”
杨丹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那再叫点别的菜吧。”
“不用了，杨姐。我本来就吃得不多。”楚凡婉拒道。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他的饮食一向偏少，所以才一直长不胖。
杨丹没有理会他的，伸手在空中挥道：“服务员……”
她还没叫到服务员，便被楚凡一手把她的手抓住拉了下来。“真的不用麻烦了，杨姐。”楚凡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别人和为自己搞特殊。
杨丹若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坚持。
而两人身旁的李茜和唐文华也用一种异样的眼色看着他们。
这时，赵云从另外一桌端着酒杯走到楚凡面前，笑着对他说：“感谢楚哥慧眼识英才，给了我这个落魄画家一个机会。”这段时间他也跟着李茜叫楚凡为楚哥了。
楚凡笑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还破天荒地开了句玩笑：“你是最好的，我很看好你喔。”他对这个自信的赵云一直就比较欣赏，无论是个性还是能力上的。有时他感觉赵云和自己有些相似，只是赵云比自己更喜欢表现自身的能力，更外向一些而已。
敬完楚凡，赵云又用几乎同样的理由敬了杨丹一杯酒。杨丹也很爽快地一干而尽，又说了些鼓励的话。
随后赵云便笑嘻嘻地看着李茜，这才是他来这桌敬酒的主要目的。“小茜，你看我们的事是不是该定下来了呢？”
李茜脸一红，啐了他一口说道：“谁跟你有什么事。你想都别想，赶紧打消那个念头。”不过她还是很干脆地和赵云喝了一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赵云也没了最开始的那种害羞和不安，而且赵云除了那个过分的要求外，平时对她也是有礼有矩的，并无其他非礼的行为，所以她也慢慢开始和他有了一些说笑。
喝完李茜这杯酒，赵云摇了摇头，又唉声叹气地走回了自己那桌。
赵云走后，李茜旁边的刘强则低声骂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嘴里虽然骂着赵云，他心里却有一点感激他，因为赵云让李茜喝酒了。此前李茜一直没有喝酒，都喝的饮料，而自己自然也不好强迫李茜喝酒。这下有了赵云开了先例，他就有机会让李茜喝酒了。只要李茜肯喝酒，那就有机会。他心里暗自计划着。
“小茜，我也敬你一杯。”刘强端着酒杯对李茜说道。
“我……我不会喝酒的。”李茜找了个借口。
可惜她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差了，刚才就已经被赵云给破坏掉。刘强露出一个早有所料的表情说：“那你刚才喝的那杯是？”
“那是……”李茜也知道自己掩饰不过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会是唯独不给我面子吧？”刘强端着酒杯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不是的。”李茜有些为难。
这时杨丹也觉得这样拂刘强面子不好，遂说道：“小茜，你就陪刘总喝一杯吧。”
李茜也知道不能过分拒绝，只好端起酒杯陪刘强喝了一杯。
之后刘强又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李茜喝酒。他不愧是常年混迹酒桌的人，酒令丰富，总是能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令李茜左右为难。而李茜在喝了第一杯酒后也有些随便和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拒绝也不再那么强硬，也就半推半就地一杯接一杯地喝了。
喝到后来，李茜已经明显有了醉意，但刘强还在找她喝酒，连杨丹都觉得有些不妥了，说道：“刘总，小茜酒量不好，一会儿喝醉了不方便回家。”
“没事的，杨总。今天大家高兴嘛，不醉不归，一会儿小茜醉了，我送她回去就行了。”刘强怎么可能放过眼前这个强李茜灌醉的大好机会。
杨丹闻言，自是不好多说什么。
又喝了几杯后，李茜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并主动找酒喝。而刘强则乐得一个劲儿地给她倒酒。
楚凡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过李茜的酒杯对刘强说道：“刘总，李茜已经喝醉了。我来陪你喝吧。”说完，也不管刘强的脸色如何不好，直接一口把酒喝尽。
杨丹见楚凡出面了，自然不会再坐视不理，也打着圆场说：“是啊，刘总，明天还得上班呢，小茜已经喝醉了，再喝可就得旷工了。”
刘强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而且李茜也被自己灌醉，目的也达到了，遂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表示歉意送她回家吧。”说着也不管杨丹和楚凡的意思，便一边伸手去扶李茜，一边说：“小茜，我送你回家去啊。”
谁知李茜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然后转过去抓住楚凡的手臂说：“我不要你送！我要楚哥送！”
刘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而楚凡也有一些诧异。
由于刘强现在对刚起步的公司作用非常大，杨丹自然不能让他下不了台阶，况且事情还牵扯进了楚凡，她更不能让刘强和楚凡起冲突，于是连忙说道：“刘总，你怎么能走呢？今天这个聚会，你可以主角喔，你要走了，大家怎么办啊？来，喝酒！还有好多同事都等着敬你酒呢，你可千万不能临阵脱逃。”说着又给旁边一个老员工递了个眼色，那人立刻领悟，也端着酒杯朝刘强敬酒。
“楚凡，那你就把小茜送回家去吧。”安抚住刘强后，杨丹又转过头去对楚凡说。
“噢。”楚凡应了一声便扶着李茜走了。
刘强见状，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本来这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对李茜和楚凡暗自怀恨，故作无所谓地和杨丹还有其他同事喝起了酒。
扶着李茜走出海鲜城，楚凡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她住哪里。看她的情形，估计也问不出来。又想李茜是本地人，应该是和家人住一起的，于是拿过她的手袋，翻出手机，在上面找到她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接听电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想来应该是李茜的父亲。
楚凡告诉他李茜喝醉了，想送她回家却不知道地点。李茜的父亲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告诉了楚凡地址，便挂了电话。
坐在出租车上，李茜把头靠在楚凡肩上，呼吸急促，喷得楚凡一脸的酒气。
“楚哥，那天你在公车上好帅。我最喜欢见义勇为的人。”她突然含糊不清地说道。
楚凡一听，思索了一下，却楞是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义勇为过，也就当她是在说胡话了。
没多久便到了李茜住的小区门口，一个穿着长大衣的中年男人正站外面。一见楚凡从车里扶出李茜，他便赶了过来。
“您是李茜的父亲吗？”楚凡问道。
“嗯。”李茜父亲应了一句，又问：“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今天公司聚餐，同事都比较高兴，就多喝了些。”楚凡解释道。
“死丫头，钱赚得不多，酒倒喝得不少。”李茜父亲低声骂了句。随后又对楚凡说：“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吧。”
楚凡一愣，也没放心上，说了句：“那我走了。”便转身钻进了出租车。
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坐公交车时让一个大汉去投币的事。难道李茜刚才指的是这个？
第五十四章 同学借钱
自从那次公司聚餐之后，刘强对李茜的态度就有了变化。他不再时不时地叫李茜去自己办公室讨论策划，也不再每天中午都来邀请李茜共进午餐，两人见面时也只是不冷不淡地点个头打个招呼，似乎是对李茜死心了。
李茜对此倒是觉得省了麻烦，她本来就对刘强没有什么好感，通过那次聚餐甚至还有些厌恶他。既然他主动放弃了，不再来纠缠自己，自己也乐得自在。虽然刘强是公司副总，但自己是属于策划部的，并不归他直接管理，他也给不了自己小鞋穿。
不过楚凡可就她那么好的运气了。
刘强似乎把追求李茜失败的责任全部归罪到了楚凡身上。他认为要是没有楚凡在中间，李茜迟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且那天要不是楚凡送李茜回去，那李茜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他可没去管楚凡根本就没有主动和他“抢”过李茜，即使那天送李茜回家，也是李茜喝醉后自己提出来的。
刘强对楚凡的不满不仅仅直接表现在平时见到楚凡的态度上，他甚至在工作上也处处刁难楚凡。这段时间，公司在开策划会的时候，只要是楚凡提出的建议和方案，他总是要提出反对意见。不是说楚凡的策划缺乏创意，就是说他不了解市场，不清楚客户的需求，言下之意就是说楚凡的能力太差，不适合做策划部经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刚来公司不久，在公司的人脉关系还没有建立牢靠，并且隐约觉得杨丹对楚凡有一种异常的器重，他早就建议杨丹换掉楚凡，甚至辞退他了。
杨丹对这种情况感到非常的头疼，也非常为难。一方面，她现在非常需要刘强在ａ市地产界和广告界的人脉关系。仅凭他刚到公司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就能拿到两份百万的大合同，就足以说明问题。而且刘强也与商报的关系非同寻常，多年的合作关系，使他和商报上上下下的交情都很不错，甚至有些需要报社配合的事情，杨丹谈不下来，而他一个电话过去或吃上一顿饭便可解决。可以说刘强是目前新组建的明天广告中最有效用，最立竿见影的一颗棋子，有他在很多事情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另一方面，她也很不满意刘强对楚凡的态度。楚凡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哪怕是放弃现在这个公司，她也不会让楚凡离开自己。况且公司能成功扩张，楚凡可谓是居功至伟，无论是改建的构思还是资金都是由楚凡提供的。她又如何能看到楚凡受委屈？
她现在只想最大限度地利用刘强的关系网，让公司在扩建初期逐步稳定下来，让报社对明天广告有信心，同时也在业内慢慢建立起知名度。同时自己再慢慢地通过刘强接过他手上的关系网，等到自己和那些客户熟悉之后，如果刘强还是这样从处处针对楚凡，那她会毫不犹豫地让他走人。不过现在，她还是只有先稳住刘强。
因此，她只有先安抚楚凡，以免楚凡产生情绪，以为自己偏袒刘强而暗中对自己不满，有意疏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虽然极为看重自己的事业，希望自己能取得巨大的成就，赚很多的钱，但她更在意楚凡。因为楚凡对她而言既是一种对过去的怀念，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期盼。毕竟她当初之所以毅然选择下海经商，就是为了弥补死去的丈夫的遗憾。
这天，在公司策划会结束后，她把楚凡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楚凡，刘总最近对你可能有些误会，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楚凡淡然一笑说：“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意见不同是很正常的，我没有放在心上。”他个性淡薄，不喜勾心斗角的，因此对刘强的刁难却也真的没当回事。虽然他也很清楚因为李茜的事，刘强有些忌恨自己，但他认为自己对李茜并无其他想法，时间长了刘强自然也会知道。
“那就好。”杨丹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中松了口气。“你知道刘总现在对公司很重要，很多重要客户公司都需要倚重他的关系去做业务，所以我也不好太过让他难堪。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委屈你，但希望你能理解。”
“杨姐，我明白的。”楚凡淡淡地说。
“唉，身在商场，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杨丹叹了口气，似有感触。
楚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段时间杨姐没有帮你说话，就怪我哦。”杨丹带有一丝玩笑意味地说，“在我心中你可是很重要的。”
“杨姐，你说哪去了。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当初你的帮助。我心中对杨姐一直是很感激的。”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杨丹看着楚凡，笑着问道。
“呃……”楚凡一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如你以身相许吧。”杨丹突然说。
楚凡一听，不知杨丹是否是在开玩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看把你吓的。“看着他的表情，杨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直接，又说，“我是让你以后都安安心心地在公司上班，给我打一辈子工。”
“噢。”楚凡松了口气，说道，“只要杨姐觉得我对你有帮助，我会一直留下来帮助杨姐你完成你的心愿的。
杨丹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心愿？可惜你现在还不知道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那就这样吧。这段时间，我会叫你多和刘总一起出去见客户的，一方面是为了改善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增进感情；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你能多和客户打交道，最好能和他们建立起关系，这样对公司也很有好处。”
楚凡犹豫了一下，他自己本身并不喜欢这种工作方式，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结交的人，更不用说是带着目的去结交了。可杨丹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只要勉强答应说：“好吧。我尽量去。”
其实杨丹是希望他能多结识一些业内人士，提高自己在业内的知名度，这样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像刘强这样觉得他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人。
※
回到自己办公室，楚凡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要和刘强一起出去见客户，这时却接到一个电话，是自己大学室友王海打来的。
王海是楚凡大学交的唯一个朋友，因为两人性格都比较随意，不喜欢被拘束，而且又都非常喜欢游戏，经常一起在网吧玩通宵游戏。平时生活费也是你用完了，就用我的，我用完了，就用你的，从来都不曾计较过谁多谁少的问题，因此很谈得来。
毕业后，王海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据说是他父母给安排了一个工作。可他因为酷爱玩游戏，受不了那种朝九晚五的工作，没过多久便辞掉了，整天呆在家里玩游戏。楚凡工作后也和他一起玩过几款网络游戏，平时联系，也都是谈论游戏上的事。这次王海突然打来电话，他以为王海又看上哪款新游戏，准备叫自己一块儿去玩。
“阿海，你又看上哪个游戏啦？”楚凡接通电话便笑着问。
“凡子，我搬出来住了。”阿海在电话中说道。
“噢？终于受不了你家里的唠叨，逃离苦海了啊？”楚凡知道王海因为不工作在家玩游戏的事，没少被他父母骂。
“嗯。我骗我爸妈说在外面找了个工作。”
“那你现在住哪儿啊？”
“我在外面租了个小屋。”
“你没工作，又不在家里住，那你生活怎么办啊？”
“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我骗我爸妈说有了工作，自然是不能再找他们要钱了，而我自己有点钱，这段时间都花光了。我想找你借点钱。”王海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犹豫。
“借多少啊？”
“看你方便吧，随便借点给我就行了。等我这个游戏玩上手了，卖点装备以后就还你。”
“还钱的事再说吧。阿海，你打算就这样玩一辈子游戏吗？”楚凡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只对游戏有兴趣，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可你这样连生活都不能保证啊。”
“我也知道。但你知道我的性格，对不喜欢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愿意去做。我们以前不也因为玩游戏经常旷课吗？”
楚凡知道王海的个性确实如此，比自己还要讨厌拘束。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和自己喜欢的生活，但绝大多数人都因为生活所迫，而放弃了。但王海却一直坚持自己的这种非正常生活方式，即使不被家人所赞同和理解也在所不惜。从这点来说，楚凡其实是有点佩服王海的，不管他的生活如何另类，但他却始终坚持地走自己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比自己还要执著。
“你现在住的地方怎么样啊？”楚凡问道。
“马马虎虎，只能说能住。一个小单间，厕所都是外面的公共厕所。”王海并不打算向大学好友隐瞒自己现在的窘况。
“唉，你可真是为了游戏舍弃了一切。”
“呵呵。”王海在电话里笑了两声，并未说其他的。
“要不你到ａ市来玩几天吧？”楚凡突然很想见见王海。毕业快四年了，他还没有见过王海。
“来ａ市？”王海有些诧异楚凡的提议。
“嗯。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再说你玩游戏哪里不是一样玩儿啊，你过来，我给你改善改善生活。”楚凡笑着说。
王海考虑了片刻说：“好吧。我也有点想见你和童欣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呃……我们分手了。”
“分手？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好好的吗？”王海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惊讶。
“大概有半年了吧。也许是我不适合她。”楚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我就过来陪你一段时间吧。”王海以为楚凡是因为分手心里郁闷，想找人说话才叫自己过去的。
“嗯。我中午下班就去把钱给你汇过去。你收到钱就过来吧。”
“好的。那就这样吧，等我来ａ市再聊。”
“好。”
挂上电话，楚凡想：自己该怎么帮王海一把呢？
第五十五章 舒苑住院（上）
楚凡给王海汇过去五千块钱后，王海给他打来电话说钱已收到，并告诉楚凡他大概在这周末到ａ市来。
周四，宋舒苑又想吃烤鱼，楚凡下了班后便开着车，载着她又去了滨江路的那家烤鱼店。宋舒苑似乎从来都不怕长胖，吃东西向来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连楚凡都有些羡慕。今天她的胃口特别好，吃完一份后还不够，又叫了一份，生怕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似的。
吃完烤鱼后，两人又去附近的影城看了一场电影，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
半夜三点左右，楚凡突然被几声痛苦的呻吟惊醒。
他慌忙打开床头的台灯，只见宋舒苑正捂着肚子，蜷缩在被窝里，眉头紧紧皱着，表情说不出的痛苦。
“舒舒，怎么了？”他赶紧问道。
“我、我肚子有点疼。”宋舒苑似乎疼得非常厉害，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哪里疼？”楚凡说着伸过手去，贴在宋舒苑的肚子上轻轻地为她揉着。
宋舒苑把头紧紧地靠在楚凡身上，手也牢牢地抱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现在的痛楚。
“刚开始疼的吗？”楚凡问道。
“嗯。”宋舒苑轻轻应了一声，又说，“以前偶尔也会小痛一下，不过没有今天这么疼。可能是今天晚上烤鱼吃得太多了。”
楚凡也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见她现在似乎好点了，心里也稍稍放了点心，这才说道：“告诉你别吃那么多啦，还不听。暴饮暴食是最容易吃坏肠胃的。”
“人家是觉得好吃嘛。”宋舒苑虽然还在被痛楚折磨，却也不忘争辩两句。不过一想，楚凡也是关心自己才这么说的，又说：“人家以后知道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多吃就是了。”
楚凡见她还能和自己“顶嘴”，以为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遂笑了笑，也没再说话，只是继续轻柔地给她揉着肚子。
可情况并不像两人想得那么乐观。
没过多久，宋舒苑就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就连楚凡温柔的按摩也不能缓解了。她的身子已经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脸色也越来越白，额头上竟已渗出了一层细细的香汗。
楚凡这才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关心地说道：“舒舒，你忍着点，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完，他也不管宋舒苑同意还是不同意，赶紧将她扶起来，帮她把衣服穿上，然后自己也随便披了件外套，就背着宋舒苑急急忙忙地出门去了。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宋舒苑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缩坐在车子上，痛苦的呻吟声压抑不住地不时响起。
楚凡听着她的呻吟声，心中焦急万分，暗自责怪自己刚才太过大意，没有立刻送她去医院。同时他也不停地和宋舒苑说着话，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多多少少减轻一点她的痛楚，而他的车也开的飞快，看上去就和游戏中的极品飞车差不多了。好在正是深夜，路上车辆极少，这才没出什么事故。
赶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楚凡将宋舒苑横抱在怀里，便飞快地冲了进去。而此时宋舒苑已经痛得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脸色煞白。
来到医院大厅挂号室的窗口，里面两个年轻的小护士正在聊天。
“护士，快帮我叫医生，我朋友肚子疼。”楚凡冲到窗口急切地说道。
“什么病啊？”其中一个护士看了楚凡一眼问道。
“不知道。就是肚子疼。”楚凡不是医生当然不知道宋舒苑现在究竟是什么病了。
“先填张单子吧。”那护士说着便递给楚凡一张单子让他填。
“能不能赶紧叫个医生来看下啊，我朋友痛得很厉害。”楚凡现在抱着宋舒苑，腾不出手来填单子，只好请求护士先找医生过来给宋舒苑诊断一下。
“这是我们的程序。”护士并不理会楚凡的要求，不冷不热地说。
楚凡此时本来就因为担心宋舒苑的情况心急如焚，再一听这小护士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风度还是形象，立刻吼道：“你们这里是设计软件，还是治病救人啊！人命关天的事，你还在这里和我磨蹭程序！”他发火的样子和平时那种温和的形象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你凶我干嘛！不填单子就自个儿回去！”那小护士被楚凡一吼，先是一愣，随后也不服软地叫道。
“你……”楚凡正要继续发作。却听身后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
“小吴，赶紧打电话叫值班的罗医生过来！”
楚凡回过头一看，是一位穿着洁白护士服，年龄大概在4050岁之间的中年妇女。
“可……”那叫小吴的小护士还想解释一下什么，却又被这中年护士打断。
“快点打电话！”那中年护士语气严厉而不容反驳。
“噢，是，护士长。”小吴不敢再磨蹭，赶紧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
见小吴打了电话，这中年护士才温和地对楚凡说：“小同志，你别着急，医生马上就来。你先抱着病人在这里坐一下，我是这里的护士长，我姓徐。”
“谢谢你！徐护士长，我朋友她疼得太厉害了，我才这么晚来打扰你们的。”看着这位徐护士长替自己解了围，态度又是如此之好，楚凡心中的火气也消了很多。
“我们医院开着就是随时为病人服务的，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刚才小吴年纪轻，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嗯。”
这时怀里的宋舒苑突然说道：“笨笨，我会不会死啊？”声音细若游丝。
楚凡心中一凛，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赶紧说：“乖，别胡思乱想的，只是肚子疼而已，医生来了就没事了。”
“笨笨，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会难过吗？”宋舒苑此刻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有什么其他感触，继续问道。
“别说这个。你不会有事的。”楚凡心中一酸，将宋舒苑抱得更紧。
“我妈妈就是因为肚子疼走的。”宋舒苑语气极弱，透着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楚凡闻言顿时呆住，转过头望着徐护士长。
“小姑娘，你别瞎想。我看你的病只是一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阑尾炎之类的，不太严重，没有大碍。”徐护士长安慰道。
宋舒苑也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楚凡怀里。
这时值班医生赶了过来。在听了楚凡对宋舒苑症状的描述后，他又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宋舒苑疼痛的部位，很快便作出了诊断。“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即动手术。”说着边叫旁边的护士推来一辆担架车，把宋舒苑抬了上去。
一听是阑尾炎，楚凡稍微放了点心。虽然他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阑尾炎是一个比较常见的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听说要做手术，还不是不免有些担心。“一定要做手术吗？”
“嗯。如果不切除，以后还会再发的。”值班医生说道，“病人家属签个字吧。”说着他递给楚凡一张单子。
楚凡接过单子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不算宋舒苑的家属，而他又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又问：“我是她男朋友，可以算家属吗？”
徐护士长听了后，笑着说：“算，你赶快签字吧。这样医生也好尽快动手术。”
“噢。”楚凡闻言，也不再犹豫，很快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五十六章 舒苑住院（下）
楚凡一直跟着担架车走到手术室门口。快要进手术室的时候，宋舒苑突然说道：“笨笨，我怕，你进来陪我。”
“不行。”没等楚凡说话，医生就立即表示了反对。“手术室不准随便进入。病人家属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这个规矩楚凡倒也了解，于是握着宋舒苑的手温柔地说：“乖，别怕。手术很简单的，我就在外面陪你。你手术一完，出来就能看到我。”
“那你一定要在外面陪着我。”宋舒苑楚楚可怜地说道。
楚凡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点了下头。
“好了，要做手术了。病人家属请去收费室交钱。”医生催道。
见宋舒苑进了手术室后，徐护士长这才说：“小同志，我带你去收费室交钱吧。不然即使做完手术，也是不能住院的。”
“好的。”楚凡应道。
跟着徐护士长来到收费室，楚凡才发现由于自己来得太急，身上并未带钱包。
“可不可以明天来补交啊？”楚凡向收费室的护士问道。
“不行。如果不交费，我们会立即要求医生停止手术的。”收费室的护士态度很强硬的回道。
其实楚凡也清楚会被拒绝，因为这是当前社会的现状。并且这也不全是医院的责任，而是由医院和患者双方相互的不信任造成的。一方面社会舆论一直在炒作医院是如何黑暗贪财和不顾病人生死，但另一方面医院也在承担着数不清的无故拖欠费用，和各种各样的医疗事故纠纷。毕竟现在绝大多数医院都是自负盈亏，如果对收费制度过于放开，导致拖欠的情况严重的话，那又如何能让医生静下心来给患者治病呢？而且外界对医院的负面炒作越厉害，医院就会越小心，从而导致现在去医院看病各种程序多到繁琐，签字更是一张接一张的。现在普遍在说看病难，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国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太差。
楚凡看了看徐护士长，希望她能替自己说句话。
但徐护士长也为难地摇了摇头。
楚凡想了下问道：“徐护士长，手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左右吧。”
“那我现在赶回家去拿。”
“不行。你要是走了，就不回来了，我们找谁要钱去。”那收费的护士立刻反对道。
楚凡一听顿时又有些火气了。而旁边的徐护士长也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话，毕竟收费室并不归自己管理。
“那要怎么办啊？”楚凡语气不善地问。
“你打电话叫你家里人送钱过来。”
“我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那就没办法了。我这就打电话叫医生停止手术。像你这样拖欠手术费的人，我见多了。”收费的护士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拨电话。
“你……”
“小张，别忙打电话。”
楚凡和徐护士长同时出言阻拦道。
“这样吧，小同志，你看能不能押个身份证或其他东西在这里，然后你再回去拿钱来换。”徐护士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楚凡摸了摸外套的衣包，除了一把车钥匙和房门钥匙什么都没有，就连手机都没带。他直接把车钥匙扔给那收费的护士说：“我把车押在这里。你赶紧给我订个最好的病房，我明天回去拿钱来换。”
收费护士一眼便看到了车钥匙上的奔驰标志，心中也是一松，知道眼前这青年有钱，是确实没带钱在身上，这才语气放软地说道：“好吧。本来我们这里是不接受抵押的，不过看在你确实有困难的情况下，我就暂时先替你保管，你明天取了钱就赶紧过来换啊。”
楚凡没有吭声，接过收费单，一扭头就走了。
※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冷风直蹿。楚凡出门的时候由于赶时间本来就只是随便穿了件外套，现在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冰凉的塑料椅子上更是觉得浑身发冷，直打哆嗦。他本来想回家去加穿几件衣服的，但一想车钥匙已经丢在收费室了，现在太晚外面又不好打车，跑回去又怕时间太长了，宋舒苑做完手术出来见不到他。他只好将双手揣在兜里，全身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等着宋舒苑的手术完毕。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看着医生出来，楚凡赶紧上前去，正要开口问，医生却将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走近后，医生才小声说道：“手术很成功，没有任何问题。病人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楚凡一听，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完全放了下来。
跟着护士一起把宋舒苑送到自己订下的高级病房后，楚凡并没有离开。看着宋舒苑熟睡中平静的表情，他也终于镇静了下来。
今天晚上宋舒苑的生病可以说让他真正第一次认清了宋舒苑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之前虽然两人住在一起，也时有亲密行为，但他都在下意识地回避自己对宋舒苑的真实感觉。他总是认为宋舒苑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为了不让自己陷得太深，再次重蹈覆辙，他一直都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情感。
但今天他却再也藏不住了，也欺骗不了自己了。当他看到宋舒苑痛苦的表情时，他的心也跟着疼痛，他恨不得能将那痛苦移到自己身上，根本无暇思考其他的。所以当那个小护士磨磨蹭蹭不叫医生的时候，他的火气才会那么大。
直到手术完成之前，他的心里都只有宋舒苑的影子，为她担心，生怕她就出一点意外。他不再考虑以后自己是否会再次受伤，他只希望现在能快快乐乐地和宋舒苑在一起，能看到她笑，能陪她闹就好。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确定的了呢？一张证书能确定，还是一句誓言能确定？这些都是浮云，一触即散，只有眼前的幸福才是真实的。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过，无论是爱也好，还是不爱也好。既然如此，那还是遵从自己的真实感觉好些，这样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不躲不避，坦然面对。
呆了一会儿，他感觉有点困了，本想回家去睡觉的，可想到刚才答应过宋舒苑要让她出来就能看到自己，他决定还是在这病床边上趴一晚。他知道生病尤其是住院的人心理最需要安慰，如果每次醒来都发觉自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清冷的病房里，那是很可怜的一件事。 第五十七章 确定关系
宋舒苑早上醒来发现楚凡正趴在病床边上睡觉，心中一阵感动。
昨天晚上她虽然因为疼痛而有些神智不清，但楚凡的焦急她还是很清楚的。她清楚地记得楚凡抱着自己急急忙忙往医院跑的情形和对着那小护士大吼的样子。本来她以为楚凡的性子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处变不惊，可没想到自己的一场病却让她看到楚凡也有惊慌失措的另一面。这一面非但没有让她改变自己对楚凡的看法，反而加深了自己对他的爱意。原来他心里是如此地在乎自己。
更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楚凡在签字时说的那句“我是她男朋友”，这是她这段时间来一直等待的一句话。虽然昨天晚上自己真的疼得要命，差点以为就要这样永远离开，而且现在做手术的地方也还一阵阵地撕痛，但她觉得很值得。因为她“逼”出了楚凡的心里话，也测出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她轻轻伸出手抚mo着楚凡的脸庞，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和太多男人不一样了。虽然平时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也不会哄自己开心，有时甚至还会说一些让自己气闷的话，但他总是这样淡淡地守在自己身边，就如同空气一般，你或许会觉得很平常，毫不起眼，会不由自主地忽略掉，不会有丝毫在意，可却是最实在的保护。默默无闻，无声无息，没有阳光般灿烂，没有大海般广阔，他只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才展现出他的温柔和慰籍，如同一缕春风，不如夏风凉爽，也没有寒风的凌厉，只有一种轻柔的温暖，令人回味。
楚凡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他一下醒来，睁开眼却正看到正痴痴望着自己的宋舒苑。
“你醒了啊？”他很难得地说了一句明知故问的“废话”。
“嗯。”宋舒苑轻声应道。“你昨晚一直在这里吗？”
“嗯。”楚凡点了下头。
“你怎么不回家睡觉啊？”
“昨晚你做完手术出来已经睡着了，见不到我。那我只好呆在这里等你醒了，谁让我答应你要让你做完手术就能看到我呢。”楚凡笑了笑说。
“你真是笨笨。你不知道先回家睡觉，等到时间差不多再过来啊。”宋舒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一片温暖，她没想到楚凡竟然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在这么冷的天这样在病房里守了自己一夜。
楚凡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伸手过去轻呢地摸着她的头。“还疼吗？”他问道。
“嗯。疼死了，人家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就是那个来的时候都没这么疼。”宋舒苑嘟着嘴巴故作可怜地说。
楚凡暗自好笑，心想：这妮子居然拿急性阑尾炎和她的例假比，还真是挺有创意的。
他正想着，突然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一个喷嚏。他这才感到自己浑身冰凉，两只脚都几乎冷得麻木了。
“啊？！你感冒了？”宋舒苑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刚睡醒打了喷嚏而已。”
“才穿了这么点衣服，不打喷嚏才怪呢。上来盖着。”宋舒苑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挪，要在病床上给楚凡腾出一个位置。
“别乱动啊！”楚凡赶紧阻止她，“刚做完手术，伤口还没愈合呢，你乱动要把伤口撕开的。”
“人家哪有那么娇气喔。快上来。”宋舒苑没理他的，继续挪了挪身子，不过动作却也小心了许多。
“我又没生病，上来干嘛。”楚凡觉得这是在医院，被人看见不太好。
“老古板！叫你上来就上来，昨天一个人睡的，现在好冷，我要找你取暖。别废话了，你不就怕被人看见不好意思嘛。”
被她点破自己心中的想法，楚凡有些不好意思，又见她一再坚持，怕她任性起来不定要亲自来拖自己上chuang，到时候伤口可真的要撕开了，只好慢慢吞吞地脱了鞋坐到病床上去。
宋舒苑心中一喜，把头靠在他身上，依偎着他。
两人一时无话，只是相互搂着静静地坐在病床上。
过了一会儿，又听宋舒苑问：“笨笨，你昨天晚上签字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楚凡一愣，回想了一下，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没说什么啊。”
“你说你是我什么来着啊？”宋舒苑见他一副木纳的表情，暗自啐了他一口，提醒道。
“我是你……”楚凡正要接过话顺口说出昨天对医生说的话，突然想起自己还从来没有当面对宋舒苑说过，一时又有些犹豫。
“吞吞吐吐的，说啊。”宋舒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你都听到了，就不用再说了嘛。”
“我就要听你亲口对我说。”宋舒苑不依。
楚凡想了一下，这才说道：“是你男朋友。”他现在也想开了。昨晚的一番沉思，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对宋舒苑的感觉，并且也不再去想以后会怎样的问题。既然自己已经爱上宋舒苑了，又为什么要去逃避呢？难道就是怕再一次受伤，就连再爱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已经错过一个萧潇了，又怎能再错过宋舒苑呢？
“嘻嘻。”宋舒苑闻言，心中感到无比的高兴，那条“毒计”实施这么久来，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又朝楚凡靠了靠，身子贴得更紧了些。“那你现在就是我的新男朋友了，以后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你陪我逛街，哄我开心了。”
楚凡一笑，心想：以前你还不是一样名正言顺的。“知道啦，以后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三陪嘛。”
“那今天怎么办呢？一会儿你要去上班，人家一个人在医院很无聊喔。”宋舒苑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
楚凡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心中暗自一笑，顺着她的话说：“过会儿我给公司打个电话请一天假，在这里做三陪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好了。”
“这还差不多，有做本美女男朋友的资格。”宋舒苑开心地一笑，“奖励你一下。”说着她便稍微起身，仰起头，把小嘴贴到楚凡的嘴上。
解开心结后的楚凡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和高兴，见宋舒苑主动来吻，更是一阵欣慰，双手轻轻搂着她，便热吻起来。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护士走了进来，却正好看到这温馨的一幕。
见有人来了，楚凡赶紧把嘴移开，一副尴尬的表情。而宋舒苑却跟没事人似的，还是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只是脸上微微有些红晕。
那年轻护士见自己撞破这对情侣亲热，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病房亲热了，遂很快便恢复了自然，笑着说：“看来病人的精神很不错啊。”
楚凡和宋舒苑都红着脸笑了下，不好说话。
“我来是看一下病人醒没有的。既然已经醒了，我这就去把医生叫来再检查一下。等下再来，我会敲门的，咯咯。”说完护士便转身出了病房，留下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都怪你。”护士一走，宋舒苑便白了楚凡一眼。
楚凡无奈，暗道：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没过多久，医生便过来了，那护士在进门之前果然先敲了敲门，而这时楚凡早已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医生一进病房便开始为宋舒苑作例行检查。大概10分钟后，医生这才说道：“没有什么问题了，休息一段时间等伤口愈合就行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宋舒苑问。
“再住几天，观察一下伤口是否会有感染的情况，换几次药，大概四五天后就能出院了。”
“这么久啊？”
“如果你一定要出院，现在都可以，不过在外面伤口感染的几率会加大，而且换药也不方便。如果出什么事，医院是不负任何责任的。”医生不冷不热地说。
宋舒苑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凡用眼神制止住了。
医生走后，宋舒苑才又说：“还要住四五天，好闷的啊。”
楚凡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笑着说：“才四五天你都受不了，别人住几个月的不知道怎么过了。”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宋舒苑辩解道。
“好啦，别跟我争。再住两天，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接你回家。”
“可是这两天晚上人家都要一个人在这里，阴森森的，有点怕。”宋舒苑环顾了一下病房四周幽幽地说。
“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陪你就是了啊。”
“真的？”宋舒苑闻言，心中一喜。
“嗯。”楚凡笑着点了下头。
“笨笨，你这个三陪真是尽职，很有前途。嘻嘻。”宋舒苑调皮地笑道。
又过了会儿，楚凡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舒舒，你住院的事不通知一下你家里吗？”
“告诉他们做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他们管，他们也不会关心我的生死的。”宋舒苑神情一黯，又故作无所谓地说。
楚凡心中苦笑。他本来还想问一下她妈妈的事的，可想起昨天晚上她说的话，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伤心事最好还是不要提及。
由于说到宋舒苑的家庭，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宋舒苑坐在床上也不再说话，两眼发神，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你再休息会儿，我回家加件衣服，顺便给公司打个电话。”楚凡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也不想打扰她，便准备回家去一趟。
“噢。”宋舒苑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那你要早点来啊。”
“恩。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烤鱼。”
楚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刚做了手术，又想再做一次啊？”
“我的是阑尾炎，和吃烤鱼没有关系好不好，只是凑巧遇上了而已。”
楚凡也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不过他是肯定不会让她在住院期间再吃这些东西的，于是说：“想吃鱼，那我回去给你熬点鱼汤来好了。”
宋舒苑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吃鱼汤。“也不错，正好还没吃过你做的汤呢。”
由于车钥匙被押在了收费室，身上又没带钱，楚凡只好徒步走回了家。
回到家后，他先给杨丹打了个电话请假，这才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去买鱼来给宋舒苑熬鱼汤。想到欣儿以前生病的时候自己也给她熬过鱼汤，他就有些伤感。不过半年时间而已，鱼汤还是一样的鱼汤，但自己的女朋友却已换了一个人。自己以后还会为第三个人熬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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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之成神之路》 第五十八章 秦欢报复
周六上午十点左右，楚凡从医院出来，又准备回家去给宋舒苑熬汤。
宋舒苑在昨天喝了他熬的鱼汤后，便立刻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在她住院期间，必须每天都给她熬汤。
楚凡对这个任务也没有什么异议，本来宋舒苑现在就不能吃太过辛辣的东西，喝点汤正好合适。
不过他今天不打算熬鱼汤了，每天都喝同一种汤，即使再好喝也倒胃口的，所以他准备换鸡汤，反正只要能补身子就行了。
回到家，他把鸡清干净放在沙锅里，又加了些熬汤用的补药，便放在燃气灶上用温火慢慢熬，然后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逗卡卡玩。
过了儿却听见门铃响了。他心中有些奇怪有谁来找自己。
打开门一看，却是秦欢。
“不好意思啊，楚凡，这么早来打扰你。”秦欢先表示歉意。
“没事啊，现在都十点过了，哪里还早。”楚凡笑着说，“先进来坐坐吧。”
“不了，我来是问你懂不懂电脑的。”秦欢摇了摇手说。
“电脑？还行吧，不是专业的，但平时经常在用，也有点了解吧。怎么，你的电脑出问题了？”
“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弹了很多网页出来，然后机子就变得很慢。我重启后还是这样，可能是中病毒了。可我又不杀毒，打电话叫电脑维修的，他又说下午才能过来，所以我只好来找你试试看了。”
“呵呵，这段时间网上的病毒确实很多，一不小心就被感染。我这就去帮你看看吧。”这么点小事楚凡自然是不拒绝的，别说秦欢春节的时候还帮他照看过卡卡，就算是刚认识的邻居这样来找他，他也去帮忙的。反正厨房里的鸡汤还需要熬一段时间，也不用守着，自己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
来到秦欢家里，楚凡一开电脑看了儿，果然开机没多久就自动弹出很多网页的窗口，手动点关闭完全来不及，不一儿就因为系统资源被大量占用，而导致运行速度极慢，看来确实是中病毒了。不过这种病毒的症状他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出现的病毒，所以他只好重启了机子，然后拔掉网线在安全模式下用秦欢机子上装的杀毒软件先试试。
他就这样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一旦查出有病毒，他便删除掉，删除不掉的，则用笔记下病毒的名字，准备等下去网上查查怎么杀。
而秦欢则在不远处的坐着给他削苹果。
突然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是电脑桌上的无绳电话。
秦欢放下手中的苹果，走过来拿起电话便站在楚凡身边接听。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家啊？”秦欢接通电话后，听了一阵，便语带嘲讽地说。
楚凡一听，便明白是她老公打来的电话。
“工作忙？呵！是忙着和别的女人鬼混吧！”虽然有楚凡这个外人在，但秦欢一点也没有避开的意思，一来她确实很窝火，二来自己上次已经在楚凡面前自爆过家丑了。
“我无中生有，猜忌你？那好，等下我让别人把手机拍到的照片传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无中生有！……怎么？心虚了？别人跟你无怨无仇的，干嘛要诬赖你？……挑拨我们的感情？你这段时间在家里呆过几天，我们还有感情吗？……你是为我们好，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你在外面养情人吗！”秦欢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也越来大。
楚凡在一旁听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尴尬。
“我怀孕期间，你经常不回家，在外面鬼混，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你是个男人，有正常的生需要，憋不住在外面打打野味也就算了。可孩子都几个月大了，你还这样，你有把我放在心上吗？！”
“我不听你的废话，要么你立刻跟那女的断绝来往，要么我们离婚！”
“好！你死不承认，舍不得那女人是吧？那你也别怪我对不起你，别以为只有你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搞乱来，我也一样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上床！”说完，秦欢也不管电话那边她老公的喊声，直接将电话挂掉，啪得一声狠狠地砸在电脑桌上。
丢下电话后，秦欢就站在楚凡身边，脸色因为极度的气愤而有些发红，呼吸也很急促，那丰满的胸脯急剧起伏着，煞是壮观。她直愣愣地盯着楚凡，不知道是把楚凡当作她老公来表达怨恨，还是在其他的事情。
楚凡被她盯得心中发毛，有些不知所措，准备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于是说道：“我先回去一下，等下再……”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秦欢一步上前，便跨坐在他身上，紧接着在他的一愣神间，便一口吻在了他的嘴上。他那没说完的半句话，竟硬生生地被秦欢的嘴给堵上了。
楚凡完全没到事情演变成这样，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瞬间短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待秦欢疯狂地亲了他足足有半分钟，并且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后，他才反应过来秦欢这是在报复她的老公。
他赶紧用手去推开秦欢，谁知用力过猛，让秦欢一个不稳就要作势往后倒，眼看就要头着地狠狠地摔上一跤。
楚凡心中一慌，又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秦欢的手，使劲一拉，将她拉了起来。而这顺势的一拉，力道更是大得出奇，秦欢一下便扑到了他的身上，与他紧紧贴住。那前扑的惯性，差点让坐在椅子上的楚凡也失去了平衡，仰倒过去。
结果就是这一推一拉，非但没有让楚凡与秦欢分开，反而贴得更近，姿势更暧昧了些。秦欢在经历险些摔倒时一瞬间的惊慌后，又立刻把嘴贴在了楚凡嘴上。同时，为了避免再次将自己推开，她更是用双腿牢牢地夹住楚凡，两只手也死死地抱住他。
楚凡被秦欢一阵如暴风骤雨般的狂亲乱吻搞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逮到个机，可以张嘴说话，他赶紧开口阻止道：“秦欢……”
可他刚一张口，秦欢的嘴又堵了上来，而且还多了一条在自己嘴中乱窜的香舌。
楚凡再次推开她，却被抱得死死的，说话，嘴又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一时也没有办法。慢慢的，他也有了反应。
在经历过杨丹和宋舒苑两人后，楚凡对性已经比以前放开了许多，虽然还谈不上放纵，但较之以往的极度自律和克制已有了天差地别。他个性本就随意洒脱，凡是跟着感觉走，以前的克制也仅仅是一种忠贞的爱情观的表现。随着欣儿的背叛，这种爱情观所附带的自律也荡然无存。
虽然现在他已经和宋舒苑确认情侣的关系，但却与和欣儿在一起的时候有了不同。和欣儿在一起的时候，他更重视爱情的专一和忠诚；而现在他更重视的是相爱的感觉。可以说他以前死守的是一种关系，现在则追求的是一种心情。如果他现在还是以前的爱情观，还是死守着那种绝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心态，那他也不向宋舒苑表白了。因为他已经不相信永恒的爱情，不相信有人能相爱到永远。
秦欢狂乱地亲了一儿后，突然伸手摸到楚凡裆部，正好一手覆在他的男性象征之上。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可这电话非但没让秦欢停住动作，反而更激起了她报复之心。她现在只有一种法，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老公怎么对她的，她就要怎么对她老公。老公外遇，长达几个月的欺骗和时常的不归，让她心中的怨恨已经积累到了爆发边缘。今天在电话中老公还在企图隐瞒，并没有结束那段外遇的意思，更是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憋屈。而楚凡又正好在场，正好成了她报复自己老公的一个“工具”。
电话一直在响，但秦欢却没有去接听的意思，她一边激烈地刺激着楚凡，一边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楚凡已经被她刺激地欲火大涨，下身的已呼之欲出，慢慢的，他开始配合起秦欢的动作来。
有了楚凡的配合后，秦欢的动作更是加快了不少，很快便已将上身的衣物脱得一件不剩。
于是楚凡又再一次看到了那对让他心惊不已的白嫩之物。到上次无意之中窥见春光，他头脑立时充血，再也顾不上什么，一头便埋进了那充满了奶香的温软之中。
两人终于开始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床戏”。
当楚凡坐在椅子上进入秦欢身体时，秦欢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突然被刺破一样，委屈、愤怒、怨恨都随着这次进入而发泄出来。
这就是外遇吗？
来吧，来吧，这个没有忠贞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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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shbkasp?blid=17896 第五十九章 何谓朋友
周日中午，楚凡在病房内正一勺一勺地喂着宋舒苑喝汤。
昨天和秦欢的荒唐欢娱，虽然并非自己主动，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但他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宋舒苑。毕竟一一对应的感情关系还是这个社会的主流标准，没有谁喜欢自己的爱人与别的异性有亲密关系，他本人就是如此。
只是人的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产生于思维，又经常不受思维所控制，它时常会让人做出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因此发狂、发颠、发疯之类的事屡见不鲜。
他知道自己现在对待感情态度与以前相比，已有了极大的变化，既来之，则受之，几乎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愿有一丝羁绊。只要有感觉，他并不会去拒绝。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非正常感情观，对宋舒苑并不公平。所以他只能把心中的那一丝愧疚化作更多的柔情，和宋舒苑在一起的时候尽量对她好一些，让她开心一些。生理的感觉自己也许不能控制，但情感方面自己能多付出就多付出吧。
宋舒苑并不知道楚凡此刻心中所想，她很享受现在的温馨生活。这几天楚凡每天都会给她熬汤，晚上也在病房里搂着自己在病床上入睡，让她有一种比在家里还要甜蜜的感觉。
楚凡自从承认是自己男朋友之后，表现确实比以前主动了许多。见自己闷的时候，会主动找话和自己聊天；开心的时候，会抱着自己一起欢笑；而qing动的时候，也会温柔地给自己一个亲吻。她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爱情，没有山盟海誓，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真实，更有说服力。没有谁在乎谁更多爱谁一些，也没有谁计较谁的付出更多一些。
人们知道的少，总比知道的多要快乐很多。就像我们的童年总是无忧无虑，充满了欢声笑语，而成年后却是愁肠满腹，终日苦闷。
※※※
吃过午饭之后，楚凡接到一个电话，是王海打来的。王海说他马上上飞机，估计下午5点左右就能到ａ市机场，让楚凡到时候去接他。
宋舒苑也知道楚凡的大学室友要来ａ市，她并不反对，相反心中还有一丝期盼，因为她希望自己对楚凡的了解更多一些，能更好地融入到他的生活中。而多认识一些与楚凡亲近的朋友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途径，这也是她在清水县能很快地和段明他们打成一片的原因之一。
“你的这个室友有趣吗？”宋舒苑好奇地问。
“有趣谈不上，不过有点意思。”楚凡答道。
宋舒苑听后，眨巴着她迷人的大眼睛，心中思索着“有趣”和“有意思”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你们大学时候关系是不是很好？”
“嗯。生活费可以混着用的那种。”
“那有你和段明的关系好吗？”
“呃……这个我没有想过，也没有比较过。对我来说，真正的朋友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更好的说法。每个朋友带给我的感受和快乐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在对他们的态度上也会有所区别，不过都是一样的重视。”楚凡想了下，说出了自己心中对朋友的看法。
“看来你们男人之间的友情和我们女人之间还真是不同。我们女人就喜欢把朋友分成几个档次，比如闺中密友就是可以无话不说的，还有可以一起玩的玩伴，以及一般朋友之类的。”
“其实这个和性别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个人的不同罢了。很多男人也会划分自己的朋友圈啊，比如兄弟和酒肉朋友。只是我的生活比较单调，没有什么酒肉朋友，也不喜欢兄弟那种太过亲密的称呼，所以才都当作朋友来看。”
“你有时就是感觉太淡了，能和你做朋友的，没个几年的接触，几乎不可能。”宋舒苑心有感触地说。
楚凡笑了笑，他明白宋舒苑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嘴上却说：“那你没和我接触几年，怎么就成了我的女朋友呢？”
“人家是一不小心上了贼船。”宋舒苑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只是心中也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容易地便爱上了楚凡。
楚凡没有再说话，只是笑了下。他心中也是很奇怪，像宋舒苑这样的天之娇女怎么会和自己走到一块儿。
※※※
一直在病房陪宋舒苑呆到下午4点过，楚凡这才离开，开着车去机场接王海。
由于有些堵车，到机场的时候已经5点了。他急急忙忙地赶进去，时间居然正好合适，王海乘坐的那班飞机刚刚抵达。
没过多久，他便从人群中找到了王海的身影。
王海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皮肤有点黑，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运动服，肩上挎着一个不大的旅行包，头发长长的，有点凌乱，一看就是长期不打理的结果。整个人看上去和大学时候区别并不是很大，只是更多了些颓废的感觉。
看着王海东张西望地朝自己靠近，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楚凡没有出声叫他，而是一脸笑意的站在原地。
王海确实没有发现楚凡。因为楚凡现在的形象和大学时已有了不小的区别。在宋舒苑的强烈要求下，楚凡被迫接受了只穿她给自己买的衣服的要求。而宋舒苑虽然不再像上次那样动辄就给他买些上万的顶级名牌服装，但却也是挑一些款式时尚，做工精良，适合楚凡气质的衣服。同样，她每次去做头发的时候也都会把楚凡拉上，一来是让他陪自己，二来也顺便给他做头发。
而楚凡此时正穿着一件米黄色的中长外套，头发也是刚精心修剪不久的短碎发，整个看上去既显得潇洒随意，休闲恬淡，却也不失精神。
看着王海越走越近，但还是没发现自己，楚凡把手揣在衣兜里，心里暗自好笑。
终于，王海从楚凡身边走过却还是没有发现。一来有楚凡现在和他印象中有所不同有关，二来也是因为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前方搜索，却忽略了眼前。
楚凡终于忍不住笑了两声，而王海一听，顿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靠！原来你在这，看到我都不叫一声。”王海终于认出楚凡来，上前就给了他一拳。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视力下降得这么厉害。”楚凡笑着说。
“呵，几年不见，穿得人模人样的，我都认不出来了。”王海打量了楚凡一番后，揶揄道。
楚凡笑了笑，并不在意，说道：“走吧，先到我住的地方再说。”
“好。”王海应了一声。
没走几步，王海突然又问：“你那有电脑吧？我没办法把我那台机子抱过来。”
楚凡一听，哈哈笑道：“你可真是个游戏狂人，刚到就惦记着这个。走吧，肯定不会让你玩不了游戏的。”
“那就好，不然我可得直接去网吧了。”
当王海坐上那辆奔驰跑车后，他更是惊讶地望着楚凡，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不会去贩毒了吧？去年一起玩游戏，你还在抱怨机子配置不高，又没钱买新的，怎么现在连奔驰都开上了？”
“其实，我中彩票了，中了一亿。”楚凡直视着王海，故作严肃且神秘地说。
王海一愣，随即不信地说：“你就忽悠我嘛。”
楚凡哈哈一笑，也不辩解，然后才说：“这是我女朋友的车。”
“你女朋友？童欣？你不是说你们分手了？”王海有些糊涂。
“不是欣儿。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楚凡淡淡地说。
“你和童欣分手就是因为她？”
“不是。我和欣儿分手都快半年了。我和她是刚确定不久。”
“噢。”王海轻声应了一声，又说，“其实大学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有童欣这样一个女朋友。我感觉你们处得挺好的，怎么会说分就分呢？”
“在学校和在社会，看问题的角度和关注的事情都会有所不同。进入社会后，我们也不可能像读书时那么潇洒，什么都不考虑，只想一日三餐和怎么玩，最多偶尔担心一下考试。毕业后大多数人都考虑的是如何生活。我也许并不是欣儿理想的生活伴侣吧。”
王海没有说话，出神地望着前方，似乎是明白了楚凡分手的原因，又似乎是在思考楚凡的话，以及自己现在的境况。
良久，他才说：“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心情郁闷，让我来陪陪你的，没想到倒是你来开解我了。呵呵。”
楚凡笑了笑说：“你开解我，和我开解你，有区别吗？”
“反正我知道你还是那个凡子，是我朋友就行了。”王海笑了下，又问，“怎么没见你那个有钱的女朋友来呢？”
“她这两天生病了在住院，等下就带你去见她。”
王海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丝感动。楚凡女朋友住院了，他还专门开车来接自己，时间有时候并不能抹除一切。
【魔法，道术，魔功，妖法，佛法等孰强孰弱?——推荐朋友奇幻修真小说，见链接。】 第六十章 赞助王海
楚凡先开车和王海一起回到家里，让他把行李放下，又带上一直温熬着汤，便和王海一起去了医院。
见到宋舒苑的第一眼，王海自然也惊叹于她的美貌了。不过他个人对游戏兴趣远大于美女，所以只在一开始有些惊艳，之后便不再有什么感觉。而且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他潜意识里还是对欣儿印象深刻一些，虽然楚凡说了他和宋舒苑是在分手后才开始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宋舒苑当作了第三者。
而宋舒苑由于在病床上也没有平时那么活跃，只是在王海进来的时候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后，便没有继续说话。
王海倒也不觉得什么，他也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说话的人，多年窝在家里玩游戏，更是让他养成了一种宅男的性格。和宋舒苑打过招呼后，他便在椅子上坐下，摆弄起楚凡为了打发时间放在病房里的笔记本电脑。
楚凡对他比较了解，也就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玩电脑，自己也不避嫌地坐到床边喂宋舒苑喝汤。
宋舒苑心里很高兴，这是楚凡第一次在他朋友地面前对自己这么亲昵，这表明他已经主动把自己带入了他的生活中去。恋人之间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彼此之间没有甜言蜜语，而是怕有一方始终不愿意将你公开，不带你见家长，不带你参与他和他朋友的活动，因为这表明他根本就没有将你视作他生活的一部分。
在伺候完宋舒苑喝过汤后，楚凡便准备和王海出去吃饭了。
“你现在自己休息一会儿，我和阿海出去吃饭，晚上再来陪你。”
“今天晚上你就不用来陪我了。阿海刚到ａ市，你们两个多聊聊。”宋舒苑善解人意地说。虽然她很不情愿一个人在病房里过夜，但也不愿意让王海觉得楚凡冷落了他。
“他不用我陪，他只要电脑陪就够了。”楚凡笑着说，又转过头去看着王海。
王海笑了笑，算作默认了。
※※※
离开医院，楚凡问道：“想吃什么？”
“随便了，你知道我平时都吃泡面的。”王海表示无所谓。
楚凡知道他的生活习惯有很多地方都和自己很相似，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都懒得出门，三餐几乎都是用快餐食品解决的。不过自己自从和宋舒苑同居以后，倒是几乎没有再吃过泡面了。
“去吃火锅吧。ａ市的火锅可是全国有名的，我们也正好边吃边聊。”楚凡建议道。
“好。正好我也好久没吃过辣的东西了。挺怀念以前我俩通宵玩游戏的时候，去吃烧烤的日子。”
楚凡被他提起，也有些怀念起那段无拘无束的大学生活来。
ａ市一家比较出名火锅连锁店，楚凡和王海面对面地坐着，两人面前都放着一瓶啤酒，并没有倒在杯子里，就那样拿着酒瓶喝。
“味道怎么样？”楚凡问道。
“真爽！毕业后，就再也没感受过这么地道的麻辣味了。”王海一边吃一边说。他家在沿海的一个小地方，饮食都偏清淡。刚到ｃ市上大学的时候，他还很不习惯那里的饮食，不过后来在楚凡的影响下，却越来越喜欢这种辛辣的感觉。
“嗯。ａ市的东西比ｃ市还要辣。”
“对了，你毕业后不是在ｃ市找到工作了吗？怎么会到ａ市来的？”王海虽然很早就知道楚凡来了ａ市，不过他一直没问他原因。平时两人在网上或游戏中谈的都是和游戏有关的东西，很少会提及彼此的生活。
“跟着欣儿过来的。当初她一个人来这边工作，什么人都不认识，有点不放心。”
王海看了楚凡一眼，有些遗憾地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多年了，说分就分。”
楚凡没有说话，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他不想告诉王海他和欣儿分手的直接原因，因为他不想破坏欣儿给王海留下的好印象。
见楚凡没有说话，王海以为他被触及了伤心事，于是又说：“不过你现在也不错，宋舒苑挺漂亮的，而且还那么有钱。她是做什么的啊？”
“现在什么都没做。”
“不工作？那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她从来没带我去过她家，也很少提起。”
“啊？”王海稍微有点惊讶，“那她不会只是想玩玩而已吧？”
楚凡一愣，随即笑着说：“你看我这样子有做小白脸的潜质吗？”
王海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确实没有。只是想不通她这样漂亮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看上你呢？这可真比中彩票的几率还小。哈哈……”
楚凡陪着他一起笑，他也觉得确实如此，不过自己这半年来似乎经常遇上这些小概率事件。他举起酒瓶示意王海喝酒。
又吃了会儿，楚凡觉得应该和王海谈谈正事了，这才说：“阿海，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啊？”
王海神情一黯，有些萧索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就打算这样玩一辈子游戏？”
“我希望能这样。”
“可你这样对你父母不公平啊？”
王海没有说话，闷声灌了一大口酒。
“玩游戏，能维持你的生活吗？”楚凡继续问。
“你也是玩游戏的，应该知道现在有不少职业玩家。”王海说道。
“就靠卖点装备赚钱？可那样玩游戏还有意思吗？而且也不稳定啊。”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王海反问道。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个正常的工作。”
“可我对别的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凡子，你会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吗？”王海看着楚凡认真地说。
楚凡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确实可以不做那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但如果没有那一亿，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王海的问题，又说：“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要考虑自己的生活，不能再依靠父母了。如果连生活都维持不了，又何谈追求呢？”
王海又再次沉默了。
楚凡也没继续说话，让他一个人先思考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王海才说：“凡子，其实我们两个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同一种人，都不喜欢约束，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只是我比你更极端一些，只要不是自己喜欢的事，就完全提不起兴趣去做，即使勉强去做了，也做不好。之前我那个工作，就是因为没兴趣，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老是出错，还不如在家玩游戏的好。”
“难道生活和理想总是这样相互排斥，不可协调？”楚凡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也许你可以。”王海接过话说。
“我？”
“嗯。虽然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但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心态并没有变化。即使你在劝我向生活妥协，也只是让我为生活多考虑一些，而并没有让我放弃我的兴趣。这说明你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生活追求。而我发觉你现在的生活条件挺不错的，所以如果你愿意，我觉得你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和理想合二为一。”
楚凡笑而不语，他很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仅仅只是运气好而已。“那你有想过让自己的生活和理想合二为一吗？”他问道。
“这个当然想过啊。不过很难做到，除非我能自己搞个游戏工作室。”
“游戏工作室？”楚凡顿时感觉把握到什么。
“嗯。你玩那么多年游戏了，多少应该也知道点。就是聚集一批职业玩家在一起玩游戏，大家可以资源共享，互补互助。玩游戏嘛，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了，一群人为一个目标奋斗，肯定比一个人为一个目标奋斗更容易成功。”
“那你怎么不去加入一个游戏工作室呢？”楚凡问道。
“普通的游戏工作室成员也是要完成任务的，比如每天打多少游戏币之类的，一般一天下来完成了任务也没多少时间可以自己随心所欲地玩游戏。然后靠完成任务，每个月领几百块上千块，其实和上班没什么区别。”
楚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他大概也知道点。
“不过如果是游戏工作室的创建者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玩游戏，不用考虑完成任务之类的，然后把其他成员上缴的游戏币或者装备统一卖出去，靠这样来维系工作室的运转。”王海一提到游戏，兴趣便来了。
“呵呵，就是自己做老板，剥削员工嘛。”楚凡笑着说。
“是的。只不过这个老板会经常和员工一起玩而已。”
“那成立一个游戏工作室需要什么条件？”楚凡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最重要的就是钱。你要给自己手下的职业玩家一个安心玩游戏的环境，要给他们配备电脑，还要在发展初期赚不到钱的时候，自己贴钱为他们提供一日三餐，发工资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这就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
楚凡想了下，便明白了。这其实是很容易理解的事。
“要不我资助你成立一个游戏工作室？”他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资助我？用你女朋友的钱？算了，我可不想让你为了我真去当小白脸。”王海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我自己的钱。”
王海一怔，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楚凡。“你能拿出多少钱啊？”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想两百万够成立游戏工作室了吧？”楚凡不好一下说得太多，只报了个他认为王海可以接受的数字。
但就是这样，王海也着实吃了一惊。虽然今天下午楚凡接他时开的那辆奔驰跑车已经很让他吃惊了，但在得知是他女朋友的后，他也就没觉得太意外了，因为现在有钱的千金小姐也不少见。可现在楚凡居然能自己拿出两百万来，这就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你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我前段时间炒股赚的。”楚凡想就算自己再给他说是彩票中的，他估计还是不相信，干脆随便找个借口好了。
王海整天都泡在游戏里，对股市的行情完全不知。不过楚凡这个理由，他倒是可以接受，炒股本来就和赌博近似，既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潦倒。
“你真打算就这样拿两百万给我去玩游戏？我刚才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其实我对这个的了解还很少，我可不保证能赚钱，甚至很可能会亏本喔。”当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前时，很多人往往却会以为是在梦中，反而会有些犹豫和胆怯，王海现在正是如此。
“你知道我本来也是一个游戏迷，也很喜欢很多人在一起玩游戏的感觉。既然既能安心玩游戏，又能当作一项事业，何乐而不为呢？我还能在游戏工作室挂个名，以后玩游戏有一大批职业玩家罩着，也有个依靠啊。”楚凡笑着说，“至于赚不赚钱的问题。虽然我俩大学时都没怎么安心上过课，但毕竟也是学经济出身的，我想你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你真的决定了？”王海怦然心动，毕竟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
“嗯。你现在就可以去联系你玩游戏时认识的那些朋友，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加入。”
“行！我明天就回去把那边的小屋退了，再整理一下东西，然后就来ａ市和你一起搞这个游戏工作室。”王海见楚凡态度很明确，也不再废话。他清楚楚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帮自己，但他乐于接受这样的帮助，他和楚凡之间是不需要说太多感谢之类的话的。而且这样的帮助，也比直接给自己两百万，让自己衣食无忧地玩游戏更具有情谊，前者是赤裸裸的施舍，而后者才是真真正正为自己考虑，建立自己的事业。
“来ａ市搞？你不在你家那边成立这个工作室吗？”楚凡问道。
“嗯。我可不想在我父母眼皮底下干这个，即使能赚钱，但以他们的观念只要是和游戏沾边的都是不务正业。”
“也对。那好吧，在你回去那段时间，我先帮你把据点找好。”
“哈哈，好！真爽！来，喝酒！”王海的心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舒畅过了，长期以来他都是在压抑下坚持自己的游戏人生，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玩游戏了，他如何能不高兴。
楚凡看着他，自己心里也很高兴。他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追求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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