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要你负责
走进夜酒吧，吧台里的那位长发帅哥在见到楚凡和他身边的宋舒苑后，有些惊讶，看楚凡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他对楚凡还有印象，因为楚凡是杨丹带到这里来的唯一一个男人。他觉得很奇怪，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杨丹陪他喝得酩酊大醉，而现在身边居然又有一位更年轻，更漂亮的美女作伴。难道他是一个家缠万贯的公子哥？可看他的穿着又不像啊。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宋舒苑便东张西望地四处打量了一番。
“笨笨，看不出来，你还挺小资的嘛，居然找得到这么一个有情调的地方。”她笑吟吟地对楚凡说。
“我哪里称得上小资。只是一个朋友带我来过一次而已。”楚凡本来是想说杨丹带他来的，但心中一虚，还是用朋友代替了过去。
宋舒苑看着他，并没有追问这个朋友是谁的意思。这时服务生也过来了。
楚凡叫了半打嘉士伯，而宋舒苑却在那问道：“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酒水？”
“我们这有一种特制的鸡尾酒，最适合你这样的美女。”面对宋舒苑这样的美女的询问，服务生回答得异常殷勤。
“那就给我来一杯你们特制的鸡尾酒。”宋舒苑一边说着，一边却娇媚地冲着楚凡笑，意思是说：看，本美女的魅力就是不一样。
很快，酒便送了上来。宋舒苑呡了一小就惊喜地叫起来：“真的很好喝耶。你也喝一口看看。”说着把自己的酒杯推到了楚凡面前。
楚凡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喝这个。”然后便把头转过去看着舞台。
今晚的歌手不是他上次来看到的那个女歌手茗子，而是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留着一头微卷长发的男人，抱着一把吉他站在舞台中心，看起来挺有流浪歌手的气质。
他正在唱的是一首许巍的《闪亮的瞬间》，虽然没有许巍本人那独特的嗓音那般有感染力，但唱得还是很不错。一曲唱完，全场响起一片掌声，楚凡也跟着鼓掌。
“这歌叫什么名字？”宋舒苑问道。
“《闪亮的瞬间》。”
“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谁唱的？”宋舒苑继续问道。
“许巍。”
“他唱的？我怎么不知道呢？他的歌我很爱听啊，像《蓝莲花》。”宋舒苑有些惊讶。
楚凡心中知道许巍最近几年转型成功，更靠近大众化和商业化，因此喜欢他的歌迷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但真正一直从开始就听他歌的人，却大多数都更喜欢他的前几张专辑。不过这话他可不能对着宋舒苑说，不然这小妮子肯定又要和他较劲。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啦？木头人。”他虽然不说话，但宋舒苑却不罢休，“是不是又懒得理我啊？”
楚凡哑然失笑，这丫头还真是不好打发啊。只好说道：“没啊。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蓝莲花》也很好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哼。”宋舒苑嘴角一翘，哼了一句，又说，“这几天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
楚凡一愣，觉得宋舒苑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他以前也从来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所以他觉得这几天没给她打电话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了，反而打了才不正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随口胡掐道：“我忘了。”
宋舒苑一口气把她那杯鸡尾酒喝完，又招手叫了一杯，然后就睁着她的那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楚凡。
楚凡被她盯地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打算玩儿完以后就不睬我了？”宋舒苑突然说道。
楚凡一听，先是一怔，再是一惊，最后则是狂汗不已。他当然知道这个“玩儿”不是指一起去H市玩，而是指那天晚上的“玩儿”。宋舒苑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本来以为她已经不介意了，而那次也就当成一次意外让它过去。谁知她现在却忽然提起，而且还是如此地单刀直入，惊世骇俗。
楚凡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脑子瞬间短路，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舒、舒舒，那、那天晚上，是我、我不对。对不起啊。”神情说不出的窘迫，什么平时的镇定、悠闲全都荡然无存。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不能说他平常的那些处事态度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在对事方面可以做到坦然面对一切，但在对人的时候却不一定能做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自己想坦然就能坦然的，很多时候还得看对方是否愿意。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宋舒苑故作很冷的语气说。
楚凡听她语气不善，心中也无可奈何，谁让确实是自己乱来的呢，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那你要我怎样啊？”
宋舒苑喝了口新上来的那杯鸡尾酒，顿了一下，这才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负责。”
楚凡顿时呆住，神情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宋舒苑会提出这个要求。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要他负责，这意味着什么？楚凡可从来没有大胆地想过像宋舒苑这样的女人会要他负责。他一没权，二没钱（虽然他实际上已经很有钱了，但却一直没有当一个有钱人的意识），三没貌，四还个性不讨女孩喜欢，所以欣儿才会移情别恋。这样的自己能让宋舒苑这样的天之娇女喜欢上自己？他的神经还没有发达到那种程度。
那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和自己睡了一觉？他觉得也不可能。在楚凡看来，宋舒苑这样性格开朗，观念开放的现代都市女孩，是不会那么在乎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这个原因是他自身的。自从与欣儿分手后，他的爱情观就发生了一种本质上的变化。他不再去追求、奢望和执着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永恒的爱情，他只想享受一时的感觉而已。
他觉得，一份长达六年的感情都能说变就变，那还有什么爱情是值得自己去刻意守护的呢？所以他现在隐隐有一种，只找女人，不谈女友的观点。他想，男女之间在一起开心，高兴就行了，又何必加上“恋人”、“婚姻”之类的关系呢？有了这些关系，那就等于有了无形的枷锁，就有了束缚和不自由，反而会让感情变得淡薄。所以当他一听到宋舒苑说“负责”两个字时，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楚凡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舒舒，我觉得我们不……”
“呸！”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宋舒苑给打断了。“你想得倒美，谁说要跟你怎么怎么了。”宋舒苑嗔骂道。
“那你的意思是？”楚凡不解。
“本美女是要你以后负责陪我玩！”
“就这个？”楚凡觉得这个要求完全就和“负责”扯不上关系。
“废话！当然就这个了。不然还有什么？”宋舒苑很不屑地说。
楚凡暗自松了口气，说道：“我这不是在陪你玩儿啊。你又何必说话来吓我呢？”
“我是怕你这个思想顽固保守的闷蛋，因为我们……那个了，就不敢见我。就算一起玩儿也畏手畏脚的，这才先给你提个醒。”宋舒苑说着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绯红。
楚凡心想：你要是不提，我都准备把那事儿给忘了呢。
“以后在本美女的新男朋友出现之前，你都要负责陪我玩。”
楚凡想这个要求也太轻松了，遂很爽快地回道：“可以。”
不过说完之后，他心中又浮起一丝诡异的感觉，总觉今天的宋舒苑有点不对劲，像是在设计什么阴谋似的。于是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宋舒苑的话，发觉确实又没什么问题，这才真的将心里悬起的石头又放了下去。只是感叹，这小妮子也太变化无常了。回ａ市那天，她对此事的反应都还和一个正常女人一样，有尴尬，有害羞，怎么这才一个多星期，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但对此事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还以此相“要挟”，态度之生猛，与之前完全就判若两人。难道她真的有阴谋？
其实楚凡猜的没错，宋舒苑确实有“阴谋”。不过另外一点他却猜错了，那就是宋舒苑确实是喜欢上他了。
自从回到ａ市后，宋舒苑就一直在审视自己对楚凡的感觉。在反反复复地思索－验证－推翻－思索－验证－推翻－思索后，她终于在心里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楚凡。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就喜欢上楚凡，但她脑海里就是不时地会冒出楚凡的身影来。
不过在确认了自己的感觉后，她又开始烦心另外一件事了，那就是楚凡对自己的感觉。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楚凡并没有喜欢上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楚凡也应该只是出于一种男人的本能而已。这让她感到很沮丧。自己喜欢上了他，而他却没喜欢上自己。
由于极为出众的外表，宋舒苑身边一直都不乏追求者，她从来就没有主动去追求过哪个男人，即使是她的前男友，也是追了很久才追到她的。所以她一来不懂该怎么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二来长期以来的优越感，及女人天性中的矜持也让她不愿意去主动向楚凡表白。可这样她又如何能够让楚凡和她在一起呢？
她想一定要让楚凡喜欢她，让楚凡先对自己表白，这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但怎样才能让楚凡喜欢上自己呢？要让他喜欢上自己，首先就得和他多接触，这样才有机会向他展示自己的魅力。可发生了那晚事情，让她觉得楚凡在躲避自己。她认为楚凡是一个比较在意别人感受的人，所以他会感到内疚，因此就算和自己面对面也会放不开。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既名正言顺地和楚凡多接近，在一起，同时又能消除那件事对楚凡的心理影响。她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
既然楚凡现在还不喜欢自己，把那晚当作一次意外，那自己也当作是好了。反正自己平时给他的印象都是比较开放的，那就索性再奔放一点，表现出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这样就可以打消楚凡的顾虑了。同时自己再找点借口缠着他，让他整天面对自己，还怕没机会让他就范？
因此这才有了今天这出戏。
至于宋舒苑这条“毒”计，究竟毒不毒，又或者对谁更毒一些，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她已经这么做了。
第三十二章 再次同床
既然那次一夜情已经被正大光明地揭开，那无论是楚凡，还是宋舒苑都抛却了心中的负担，没有了像回ａ市那天两人相处时的局促和尴尬，气氛倒也慢慢融洽起来，东拉西扯地说着话。
时间在台上男歌手一首接一首，或抒情，或内敛，或惆怅，或哀伤的歌声中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地便到了晚上十点。
楚凡觉得差不多该回家了，冬天的晚上不比夏天，即使是在ａ市这样的大都市，外面的清冷也不比荒郊野外强上多少。
“十点过了，我送你回家吧。”楚凡把手中的烟灭掉说道。
一听到“回家”，宋舒苑闪过一丝黯然和厌恶的神色，随即淡淡地说：“我不回家。”
“这么晚了，你家里人担心的。”
“担心？”宋舒苑不置可否地轻声哼了句，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流露不满。又说：“反正我不回去。”
楚凡听她的语气，像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也没再继续劝她，心道就再陪她坐儿好了，和她聊点开心的，等她心情好点，没那么抗拒了再送她回去。于是他又说：“那就再坐一儿好了，反正我的酒也还没喝完。”
“笨笨，你住哪里？”宋舒苑突然问。
“光华路。”楚凡随口应道。
“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去我那儿？”楚凡一怔，放下刚要递到嘴边的酒杯，问道，“去我那儿干嘛啊？”
“去看看你的狗窝。”
“要去改天去吧，今天这么晚了，不太好。”楚凡觉得这么晚了，把她带到自己家里，不太安全。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都和你睡过了，就算再睡一次，也无所谓。”宋舒苑故意若无其事地说道，心中却是羞到了极点。
咳！咳！咳！楚凡一听顿时被刚喝进去的一口啤酒给呛住，连连咳嗽，好半天才平复过来，心中暗骇，这丫头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似的，尽说疯话。遂故作正色地说：“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
“反正我今天就去你那儿睡。”宋舒苑丝毫没他的“严肃”，还是一副非去不可的表情。
楚凡盯着她看了看，觉得她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开始思索该怎么办才好。是果断地拒绝她，还是委婉一点把她劝回家去，又或者干脆带她回家算了。
宋舒苑似乎猜到他正在犹豫，又说：“如果你不让我去你那儿睡，那我今晚就只有睡马路了。”
啊？这是要挟，还是请求，或是装可怜？楚凡注视着宋舒苑，似乎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不过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答案来，最后暗，也许是宋舒苑今天和家里人闹得比较厉害，不回家睡，去他那里暂住一下。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带她回去好了，反正看这样子，就算自己不同意，这小妮子也不罢休的。于是说道：“那好吧，不过你最好还是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不用。”宋舒苑冷冷地说，“他们管不着。”
别人的家事，楚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又坐了差不多一刻钟，两人便离开了夜酒吧。
回到家已将近十一点了。
宋舒苑一进门，便四处打量，楼上楼下跑得不亦乐乎，差不多把每一个旮旯角落都看了圈，这才回到客厅，在楚凡旁边坐下。
“笨笨，看不出来你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嘛。”从到楚凡家后，她心情就变得很好，说话也恢复到她俏皮的语气。
“呵呵。”楚凡不知道怎么去接她的话，只好干笑两声。
“你自己买的，还是租的？”
“买的。”楚凡本来是说租的，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是新房，就算说是租的，宋舒苑恐怕也不信。
“原来你还是个有钱人噢。”宋舒苑一脸戏谑地盯着他笑。
“我哪里是什么有钱人。这是我家里给我赞助付的首付，正好我现在也涨了点工资，可以承担月。”楚凡半真半假地说。
宋舒苑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合，也没继续关注这个，只是又问：“这装修是你请人做的？”
“嗯。”
“还不错，简洁、清爽，不张扬。我喜欢。”宋舒苑一边说，又一边四下张望。
楚凡没说话，只是以笑回应。
这是卡卡从它的窝里跑了出来，摇着尾巴晃悠到楚凡脚下。楚凡一把把它抱起来放到身上，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这是你养的小狗？”宋舒苑看到卡卡，眼睛一亮。
“嗯。”楚凡点了下头。
“好可爱啊！给我抱抱。”宋舒苑说着从楚凡手上接过卡卡，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卡卡。”
“我在问人家卡卡，又没问你。”宋舒苑白了楚凡一眼。
楚凡哭笑不得。
卡卡似乎一点都不怯宋舒苑，趴在她的大腿上，仰着头，睁着它两只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她。
“真不到你这么懒的人，居然还养宠物。”宋舒苑一边逗着卡卡，一边说。
“一个人住，有时比较闷，一起作作伴。”
宋舒苑闻言，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眼波流动，若有所思。
又和卡卡玩了儿，宋舒苑突然问道：“今天晚上我睡哪儿啊？”
“睡我的房间。”楚凡说着便起身准备带她上去。其实他家里有两个卧室，其中一间就是他睡的，另外一间因为就他一个人住，也没添置床之类的家具，还有一间是书房，也不适合睡觉。
宋舒苑跟着楚凡上楼来到他的卧室，看了看说：“没我象的那么乱。居然还叠了被子，真是有点意外耶。”
面对她的揶揄，楚凡只好装作无视。“今晚你就睡这，那边是卫生间。”说着指了一下卫生间的位置。
“那你睡哪儿呢？”
“我去下面客厅的沙发上睡。”楚凡回道，随后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备用的棉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卧室，并随手带上了门。
望着楚凡离开的背影，宋舒苑心里有股暖暖的感觉，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第一步成功！
虽然沙发上睡起来并不舒服，并且还有点冷，但楚凡还是很快地见到了周公。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他突然听到一声叫喊，他一下警醒，睁开眼睛。楼上又传来一声似哭似喊的叫声。
宋舒苑？！出什么事了？！
楚凡心中一紧，也顾不上别的，慌忙跑上了楼去。
刚打开卧室门，又听到宋舒苑在喊：“妈，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苑儿害怕。”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原来是在做恶梦。楚凡心里松了口气，随即走到床边，把床头灯打开。
骤然的亮光一下将宋舒苑从恶梦中唤醒，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然后一把将坐在床边的楚凡抱住。
楚凡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伸过手拦着她，轻轻抚着她只穿着一件贴身保暖内衣的肌背。
过了好一儿，感觉到宋舒苑的呼吸慢慢恢复了平缓，心跳也没那么剧烈了，他才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别怕，只是一个恶梦。”随后又轻轻松开她的身子。
宋舒苑离开楚凡的怀抱，有些害羞地看了他一眼。
楚凡微微一笑，心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样子。随后，他拉过被子，替宋舒苑盖上，说道：“盖好，别着凉了。安心睡觉。”
正当楚凡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细如蚊鸣的声音。
“你能在这儿陪我吗？”宋舒苑把被子拉到了颈子，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眼里满是娇羞的神色，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我有点害怕。”
楚凡心中一热，怜惜之心顿起。他也不再多，转身上得床去，坐在宋舒苑的身旁。
宋舒苑很自然地靠了过来，把头埋到楚凡并不宽厚的胸膛上。
楚凡也伸过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揽着她的肩，然后熄掉了床头的台灯。
房间里一片漆黑，非常安静，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把头靠在床头，轻轻搂着宋舒苑，胸口上宋舒苑靠着的地方还微微有些湿润，起刚才她在恶梦中的惊呼和那惹人疼惜的神情，楚凡第一次认识到，怀里这个平时看起来像个开心果一样的女孩，其实并非如自己象的那般没有烦恼。
再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楚凡这次却无法生起一丝一毫的邪念。他已经禽兽不如一次了，这次是不再做禽兽的。
这一晚同床共枕，却什么也没发生。
第三十三章 发展建议
清晨醒来，楚凡还几乎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整晚的一动不动，让他感觉脖子微微有些酸痛。
宋舒苑还偎依在自己怀里熟睡，小嘴微翘，粉腮含俏，娇艳绝伦的模样就似童话中的睡美人。
楚凡轻轻地抬起她的头放到枕上，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去。今天是周五，他还要上班。并且他也不敢这样在宋舒苑身边待得太久，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像昨晚那样坚守原则。
半个小时后，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离开家前往公司。
今天依然无所事事。
八点五十到公司，泡上一杯茶，拿了今天的早报坐到办公室，随后又上网看了看搜房网等本行业的门户网站，期间还看了份李茜的策划案。就这样他一直待到十点半，几乎快成了机关单位的公务员。
之后杨丹打来内线电话，让他去一趟她办公室，和他谈谈下月的策划思路。楚凡暗想：终于有点事情做了。
来到杨丹办公室，杨丹并没有让他坐到那张大办公桌的对面，她自己也没坐到老板椅上，而是让楚凡和她一起并排着坐在了那张会客用的长沙发上。
已经是12月底了，下个月开始就是新的一年，也就意味着公司要为新的一年的经营任务进行努力了。因此，下个月的策划显得尤为重要，打好新年第一仗，无论从成绩，还是士气上，对公司都有莫大的好处。
不过现在的谈话却也只是杨丹和他先交流一下彼此的看法而已，大致确定一个或几个准备要推的策划点子，然后接下来还会和整个营销部一起碰头，结合市场人员的建议，才会开始做具体的策划案。
正聊着的时候，杨丹手机突然响了。于是楚凡便停下了说话，靠在沙发上等她接电话。
“喂……老陈啊，呵呵，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啊。……嗯，是啊。怎么你有兴趣？……对，就是那辆奥迪ａ6。……如果是你要，就二十万吧。……不会吧，老陈。二十万你还嫌贵啊？你也知道这车我刚买没两年，平时开得也少，和新车没什么区别。不是急着换钱周转，和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肯定不会卖这个价。……嗯，行。那你考虑下吧。不过要尽快给我答复噢，还有两个朋友也有兴趣入手这车。……那好，拜拜呐老陈，改天一起吃饭。”
楚凡就在杨丹身边，所以电话的内容就算他无心偷听，却也大概知道了内容。杨丹要卖车？
等杨丹挂上电话，楚凡这才问道：“杨姐，你要卖车？”他本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但对杨丹这个待他犹如亲姐姐般，又有过一次亲密关系的女人，他还是本能的有些关心。
“嗯。”杨丹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事并不在意。
“为什么啊？是不是公司资金出问题了？”
“你别瞎猜了，安心做好你的策划就行了。”杨丹不想让楚凡操心这些，但转头一看到他略微有些担心的表情，却是心中一暖。随即又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回款不是很理想，加上马上要交报社明年的保证金，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
“不能给报社那边说缓一缓啊？都是长期合作关系了，不至于逼这么紧啊。”楚凡有些忿忿地说。
“呵呵，你知道报社那帮人，只有让你早交的，没有说自己晚拿的。如果不按时交保证金，说不定连明年的代理权都不给我们。”杨丹有些无奈地说。
听到这，楚凡想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
思索片刻后，他说道：“杨姐，我觉得《新周报》其实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为什么啊？”杨丹有点意外。
“《新周报》这个平台其实并不是很好。一来因为它只是一份区域性都市周报，发行量不大，影响力有限；二来周报的广告份额在整个报媒广告中所占比例本来就很少，利润也有限。而且《新周报》自身也有很多问题，办报理念不明显，游离不定，采编和经营也是貌合神离，常常我们做了策划案，他们都不配合，致使策划案本身的执行受到很多限制和影响，虎头蛇尾，草草了事，给客户也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楚凡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杨丹静静地注视着他，听着他慢慢说着。她觉得现在的楚凡很有味道，这让她想起了她读大学的时候，死去的前夫给她讲解问题时的情形。不知不觉间，她竟有些神情恍惚，连楚凡什么时候已经讲完了都不知道。
“杨姐？”看着杨丹在出神，楚凡轻轻叫了一声。
杨丹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问道：“但是不做《新周报》我们做什么呢？现在似乎没有比《新周报》更适合我们公司的了。”
“我们公司这几年虽然做得还行，但也仅仅只是维持现状而已，实际发展并不大，我觉得这其实是受《新周报》这个平台的局限性决定的。公司以后要想有更大的发展，追求更多的利润，就需要换更好的平台。比如商报、晚报这样的主流日报，他们的发行量和影响力都很强，因此客户也很愿意在上面投放广告，反观我们，就算把脑汁绞尽，嘴皮磨穿了也不一定能打动客户。他们现在应该也正在招标明年的广告代理商吧？”
杨丹听完楚凡的一番话，却是笑而不语。
楚凡被杨丹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有问题，于是说道：“杨姐，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杨丹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遂说道：“不。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知道这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吗？”
“最关键的问题？”
“对。最关键的就是资金。越好的平台，所需要的启动资金就越多。像商报、晚报这样的大报，每年的保证金至少都是几百万，这可比我们整整一年的经营任务还多了。我们上哪去找资金来代理呢？”
楚凡一怔，却没有说话。因为他在提出他的看法之前，便下意识地将资金这个问题过滤了。这并不是他不懂杨丹所说的资金的重要性，而是他很自然地把自己那笔巨款当作了他这番建议的前提条件。
是啊，那笔钱只有自己知道，杨丹并不清楚，所以大家考虑的重点自然就不一样了。但这也说明了，杨丹是认同自己想法的，只是限于资金问题，无法接受罢了。那应该怎样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呢？
他犹豫了良久，这才说道：“杨姐，如果能贷到贷款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呢？”
“贷款？”杨丹一愣，看了看楚凡，又笑着说：“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本身就没多少资产能做抵押，能贷到多少呢。”
“杨姐，你觉得需要多少资金才足够我们运作商报这类的平台？”楚凡没有接过杨丹的话，又继续问道。
“商报，加上保证金，至少也要一千多万的前期投入，还不算以后回款不利所造成的资金短缺。”杨丹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
楚凡心中放松，还没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遂说道：“杨姐，我想我可以帮你贷到这笔钱。”
“你？！”杨丹惊讶地看着楚凡。
“嗯。我有不少同学都在银行工作，他们现在有些就在负责信贷这方面的业务。”
杨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心中思索着他的话是否真实。她知道楚凡是财经大学毕业的，有很多同学在银行工作是很正常的事，但要说能帮自己贷到款，她还是很有些怀疑。不过她不好直接表示出自己的怀疑，只好试探性地问道：“你能贷到多少？”
楚凡考虑下后说：“现在我还不敢肯定，要回去问问他们。不过我想一千多万应该是可以的。”他之所以不给杨丹一个明确的数字，是怕杨丹产生疑心，毕竟在银行工作的又不是他，他如何能立刻就肯定地给出一个贷款金额呢。
“你是说真的？”杨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嗯。”楚凡肯定地点了下头。
杨丹再次注视着他，像是要确认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看着楚凡认真的表情，她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只要你真的能贷到这笔钱，我就去投标商报。不过你要尽快给我答复，因为商报已经在发了招标书出来，最迟下周末就会确定结果。我们要代理的话，时间很紧迫了，你最好能在周末这两天就把事情确定下来，然后周一我们就去投标。”
“好的，杨姐。我周末给你电话。”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给杨丹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过他还是要把戏演完。随后他想起什么，又说了句：“杨姐，那你就先不要卖车嘛。”
杨丹闻言，笑了笑说：“嗯，如果有能代理商报的钱，也不在乎卖车换的那点钱来周转了。”
楚凡走后，杨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思索刚才的情形。她实在是太意外了，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楚凡居然有如此能力可以包票能贷到至少一千多万，喜的是如果真的能顺利贷到钱，那对公司的发展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第三十四章 这是同居？
从杨丹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位置，楚凡就一直在想用什么方式把钱交给杨丹。虽然自己说是贷款了，但实际上却不是，因此自然不可能有正规银行贷款的那些手续和合同之类的，到时候该如何跟杨丹解释呢？
思索了良久，也没想到一个比较好的方法。于是干脆也不想了，暗中打算：先把钱拿给杨丹，至于怎么圆谎嘛，到时候再说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凡摸出来一看，是宋舒苑打来的。
“喂。”他接通电话。
“你去哪儿啦？”宋舒苑一开口就质问道。
“我在公司上班啊。”楚凡回答说。
“上班？你不是说你有一个月假期啊，现在还没到啊。”
“前段时间在家里待得无聊就提前来上班了。”
“你今天早上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叫醒我啊？”宋舒苑又问。
楚凡暗想，这丫头有时的智商还真有点成问题，这两个问题明显就毫无建设性。不过他还是回答说：“当然是上班的时候走的。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
“噢。”其实宋舒苑倒不是楚凡认为的那么“弱智”，她只是想找点话跟他说，所以才东拉西扯地问些没有意义的话。
“好啦，我还在上班，不跟你聊了。”楚凡听她似乎没什么事了，便准备挂电话。他是最不喜欢打电话聊天的。
“等等。”宋舒苑突然说，“你家里有备用的钥匙没？”
楚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有，就在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
“好。下午下班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楚凡沉默。
挂掉电话，楚凡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太朦胧了，好似雾里看花一般。他想，也许自己的生活中要暂时插进一个人了。
下午，楚凡开始考虑如果成功代理了商报，那明年的策划应该如何来做。虽然都同为报媒，但《新周报》和商报还是有极大的不同，首先所针对的主要客户群体就不一样。商报是ａ市主流日报，有着较强的社会影响力，因此它所针对的地产广告客户，主要是ａ市的一线大盘；而《新周报》的广告客户则多是一些二三线的小盘，或针对青年购房族的小户型，所以要做的策划思路也不一样。如果现在没有一个大概的思路，那真正开始代理商报后，时间紧迫，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出好的策划的。
快下班的时候，李茜拿了一份策划案给他看，因为这是在晚上就要交给一个业务员，明天周末拿去和客户谈的。
楚凡看了后，给她指出了其中的一些问题，然后又和她一起商量加了些新的点子进去，这样把整个策划案完善了后，居然已经超过下班时间将近一个小时了。期间宋舒苑打过两次电话来询问他怎么还没回家。
李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楚哥。都是我动作太慢，耽误了你回家，希望你女朋友不会怪你。”她在楚凡的几次纠正下，现在已经不叫他“楚经理”了，但也没按楚凡说的直接叫他名字，因为她觉得，楚凡比她大，直呼其名很不礼貌。所以便叫他“楚哥”，这样也亲切自然一些。
女朋友？楚凡知道她肯定是听到刚才宋舒苑催自己的电话，误会了。本来想解释一下的，又想算了，反正和李茜也没关系。他是能少说一句，就绝不多说一句的人。
回到家，楚凡刚进门，宋舒苑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脖子上挂着条围裙，手上拿着一个锅铲，脚上还穿着一双粉色的卡通棉拖鞋，说道：“怎么才回来啊？”
楚凡看着她，一脸愕然。“你这是做什么？”
“做饭啊。”宋舒苑扬了扬手中的锅铲有些小得意地说。
“做饭？”虽然楚凡一看到了她的这身打扮，就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宋舒苑这样娇滴滴的都市女孩会做饭？而且她哪里来的锅碗瓢盆之类的厨具啊？
楚凡搬过来，除了装修时就已经安置好的燃气灶、抽油烟机，其他的厨具他根本就没有，平时一个人不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就是回家泡方便面。可现在看宋舒苑手里拿的锅铲也不像是玩具啊。
“你哪里来的厨具？”他走进厨房，看到炒锅、菜刀、砧板等一应俱全的厨房用品，一脸惊讶地问。
“当然是买的了。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懒，自己家里居然连口锅都没有。你不知道今天我一个人去买的时候，有多辛苦。你倒好，悠悠闲闲地在公司玩电脑。”宋舒苑一边说，一边埋怨。
楚凡完全就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脑子有些短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买这些做什么啊？要吃饭，出去吃就行了啊。”
“本美女现在在这住，怎么能天天跟你一样过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当然要自己做饭，做点好吃的了。”宋舒苑不屑地说。
“住这？”楚凡明白自己今天告诉她备用钥匙在哪儿时的预感不幸变成了事实。
“怎么，你不乐意？”宋舒苑瞪着他说。
“这……”楚凡看着她，不好直接明说，只好抬出她的家里人道：“你住这，你家里人不担心啊？”
“他们管不着。”宋舒苑的语气非常干脆。
“可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吧？”楚凡只好把话挑明。
“有什么不方便的，一张床都睡过了。”宋舒苑故作豪放地说。
楚凡无语。这现在是宋舒苑的一张王牌，只要一打出来，他就无话可说。现在他真的有点后悔那天晚上的冲动，虽然当时感觉确实非常棒。
见他不说话，宋舒苑又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说好了，在我新男朋友出现前，你都得陪我玩儿，所以我最近都要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
楚凡心中苦笑，没想到这简单一个陪她玩儿，居然可以牵扯出这么多来。
“啊！”宋舒苑突然惊呼一声，“都怪你，跟你说话来都忘了锅里还在炒菜。快出去！别碍着我。”说完一把把楚凡推出了厨房。
楚凡刚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却又看到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
卡卡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正屁颠屁颠地朝他跑来，那神情似乎还挺得意它现在的这身装扮。
“卡卡身上穿的是你给弄的？”楚凡向厨房里的宋舒苑问道。
“是啊。好看吧？卡卡跟着你真是可怜，你天气冷都知道多穿衣服，却不给人家卡卡加件衣服，害的它整天都冷得缩在被窝里。”宋舒苑在厨房大声地说。
楚凡抱起卡卡，看着它，似乎想确定它是不是如宋舒苑说得那般可怜。
半小时候后，楚凡终于见识到了宋舒苑的精心准备的“大餐”。
一盘番茄炒蛋，糊的；一盘土豆丝——姑且把这小指粗细的称作丝吧，毕竟没炒土豆条这个菜——生的；还有一盘看不出是什么菜的肉丝，黑的。
这不知已在多少言情电视或言情小说中出现过的狗血剧情：不会做饭的女主角兴致勃勃地做了一顿非常不人道的大餐，然后男主角冒着减寿十年的风险将其吃下，最后女主角感动的一塌糊涂。
楚凡想，难道今天我也要狗血一回？他看着桌上那几盘菜，面有难色。
宋舒苑也知道自己这顿饭算是完全失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楚凡说：“其实，我是第一次做饭。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楚凡看着她，很想就势答应的。可他又想，现在的都市女孩已经很少有兴趣主动做饭的了，虽然宋舒苑这第一次确实不堪入眼，但至少她有兴趣下厨，这也是件好事。如果今天打击了她的积极性，说不定她以后就放弃了。就好像起点那些刚开始写小说的新人，一开始写的不好是正常的，如果被鼓励他还可能坚持写下去，最后有可能成为一个大神，但如果都是打击的话，估计很快便太监了。
于是他说道：“既然都做了，还是吃一点好了。晚一点再出去吃点宵夜。”
宋舒苑听了后欣喜异常，连忙帮楚凡盛了一碗饭，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人便相互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吃着。
这碗饭也许是楚凡有生以来吃得最痛苦的一碗了，几乎大多数菜都没经过咀嚼而直接下咽。好不容易吃完了，他这才说：“如果以后你不想出去吃的话，还是我来做饭吧。你要是想练厨艺，就每次先炒一个菜好了。”
宋舒苑看着他，脸上一笑，乖巧地应了一声：“嗯。”
洗碗的工作自然是楚凡来做了。他一边洗着碗，一边想，自己怎么又做起这些不情愿的事呢？宋舒苑就这样住进来了，这算是同居吗？
【今天是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三十五章 再见欣儿
周六早上，楚凡还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睡觉，宋舒苑便已经起床了。
她轻轻地走下楼来，走到沙发边上，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楚凡，帮他把已经掉了大半截在地上的被子给他重新盖好，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出去了。
楚凡昨晚并没有和宋舒苑睡在一起，他不想相同的错误再犯第二次。以宋舒苑的诱惑力，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控。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他穿好衣服，整理好，没见到宋舒苑，以为她还睡觉，也就没上楼去叫她，心想再过会儿她肚子饿了自然会醒的。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都还没见楼上有什么动静，楚凡有些奇怪，正准备上去看下，就听见外面有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门一打开，楚凡便见到宋舒苑正抱着一个纸箱，脚边还放着一只旅行箱站在门口。
看着楚凡在那里盯着自己发楞，宋舒苑喊道：“愣着做什么啊？帮我拿东西。”
楚凡过去接过她手上的纸箱，又提起地上的旅行箱，这才问道：“你这么早出去都带些什么回来啊？”
“我回家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宋舒苑说。
楚凡暗忖：她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长住吧？
中午两人没有出去吃饭，宋舒苑说她刚回来，不想出去。楚凡只好泡了两碗方便面，两人将就凑合了一顿。
吃过之后，宋舒苑突然对楚凡说：“我请你喝咖啡。”
“你不是说不想出去吗？”
“嘻嘻。”宋舒苑笑了笑，随后抱过她那纸箱，从里面一一拿出一些杯子和玻璃壶样的器皿。“不出去，可以自己煮啊。”
说着宋舒苑又抱出一个小木桶，在楚凡眼前晃了晃又说：“上次我不是说过要请你喝正宗的蓝山咖啡吗？”
楚凡想起上次在H市喝咖啡的时候她是这么说过，而且还依稀记得她说这蓝山咖啡在国内市场上几乎是喝不到正宗的。既然这样，那这丫头又哪里来的正宗蓝山咖啡呢？他带着一丝疑虑问道：“你不是说国内喝不到正宗蓝山咖啡啊？”
“嘿嘿。”宋舒苑得意地笑了两声，用手拍了拍小木桶说：“外面喝不到，家里能喝到啊。我这就是最正宗的牙买加原产蓝山咖啡豆。”
如果楚凡对咖啡有一定的认识，那他现在一定会很惊讶宋舒苑怎么会有这么一桶蓝山咖啡豆，因为全球90％的蓝山咖啡都被RB所垄断，而且产量稀少，价格非常昂贵。但楚凡不知道，他没有这个概念，相反牙买加那个地名给他的感觉还很落后，因此他并不清楚现在宋舒苑随便就拿出一桶意味着什么。
宋舒苑也没继续给他解释，直接抱着一大堆东西就进了厨房。之后便是噼里啪啦地不知道做些什么。楚凡也不管她，他现在对宋舒苑的态度就是——既来之，则安之。随她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宋舒苑总算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出来。
楚凡接过一杯，看上去和咖啡店里的区别不大，但那香味闻着确实要浓郁很多。他呡了一口，果真香醇无比，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喝咖啡的名家，但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其中那甘、酸、苦三种不同的滋味，而且这三种味道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很完美地调和在了一起，不会有尝到单个滋味时的刺激性，有一种味道在口中不断变化的感觉，真是回味悠长。
“味道怎么样？”宋舒苑见他没说话，忍不住问道。
“嗯。很好喝。想不到你做饭不行，煮咖啡倒是不错啊。”楚凡笑着说。
宋舒苑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洋洋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然后宋舒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起她的旅行箱就上楼去了。
楚凡猜她是去把带来的衣服放好，心里开始考虑，是不是把另外一间卧室也布置出来，不然自己一直睡沙发也不是个办法。
正想着，突然听到宋舒苑在楼上叫他。
进了卧室，却见宋舒苑手里正拿着自己上次买的那套阿玛尼的衣服，一边打量着自己，一边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
原来宋舒苑上来把自己的衣服挂到衣柜里，却意外地发现了楚凡的这套阿玛尼，心里暗自奇怪，楚凡居然会买这么高级的衣服，而且还从来没见他穿过。于是便把楚凡叫了上来，想让他穿上给自己看看。
“穿上这身给我看看呢。”宋舒苑把衣服递给楚凡说道。
楚凡可真是哭笑不得，因为宋舒苑那表情就如同在说“来，小妞，给大爷笑一个”一样。
“穿这干嘛啊。”楚凡问道。
“这么好的衣服不穿，放衣柜里干嘛啊？穿上我看看嘛。”宋舒苑又使出她拿手的似嗔似娇的语气。
楚凡拗不过她，只得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换上。
换上衣服的楚凡，令宋舒苑眼前一亮，她没想到楚凡穿上这身会如此好看。那并不是一种外貌上的好看，而是一种气质上的魅力，休闲的款式，体贴的剪裁，将楚凡身上那种慵懒、恬淡、成熟、内敛、温柔的气质展露无遗。
“走。我们出去。”她随即说道。
楚凡一愣，问道：“出去干嘛啊？”
宋舒苑没让他有耍赖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拖。一边拖，一边说：“去购物。”
世豪百货是ａ是最高档的商场之一，里面有许多国际一线品牌的专区专柜，是ａ市众多有钱人“血拼”的主要场所，也是很多追求时尚，追求名牌的白领人士、工薪阶层的梦中天堂。而现在，宋舒苑正挽着楚凡的手在里面闲逛。
这里楚凡只来过一次，是有次被欣儿强拉着来的。不过那次的回忆并不怎么美好。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人去陪她逛商场，而那男人却没能力给她买一件她看中的东西时，无论是这个女人，还是这个男人都不会有好的回忆。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宋舒苑向心不在焉的楚凡问道。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总有自己稍微喜欢点的吧。”宋舒苑继续追问。
“阿玛尼。”楚凡随口说道。
“我觉得LV不错，我们去LV的专区看看。”宋舒苑直接挽着他的胳膊往LV专区走去。
楚凡心想：这丫头明明都打定主意去看LV了，却还偏偏多此一举地问一下自己。
其实这是楚凡不了解女人。很多女人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要问，那是她希望男人能和自己心有灵犀。如果男人回答的正是她心中所想，她就会异常高兴，认为这个男人和她心灵相通；如果男人的答案与她所想的不同，那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答案，然后再强迫男人和自己心灵相通。
此时楚凡已经猜到宋舒苑应该是个有钱的富家小姐了，因为她在看那些标价动辄上万的衣服时，表情自然，没有一丝的惊讶，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难怪她可以在短短半年之内就炒了至少三个老板的鱿鱼。只是他有点想不通的是，既然她这么有钱，那她的前男友怎么会又跟别的女人跑了呢？
今天宋舒苑是专门来给楚凡买衣服的，因为她觉得楚凡穿那身阿玛尼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她打算让楚凡以后都这么穿。
在LV专区，宋舒苑给楚凡选了一套咖啡色的休闲西服，付钱的时候，楚凡本来想自己付的，但宋舒苑说这算是给他的房租。楚凡无语，也不再坚持。
宋舒苑刷卡的时候，楚凡就站在旁边无所事事。而专区的售货小姐也用有些异样的眼神不时地打量着他。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欣儿正挽着上次那个开本田的男人的手朝他这个方向走来。楚凡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想避开他们。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想躲着欣儿。
但是他还来不及躲，欣儿便看到他了。欣儿也是一怔，然后感觉神情有些慌乱，但还是勉强朝楚凡笑了笑下，挽着那个男人的手朝他走来。
楚凡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了，也就只好站在原地对着欣儿笑了下。
走到楚凡跟前，欣儿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正常，只是还是有些诧异：“楚凡，居然会在这儿遇见你。”
“呃……我随便逛逛的。”楚凡随便找了个借口应道。
“这是我男朋友周涛。”说着欣儿一脸幸福的望着她身边那个叫周涛的男人。
周涛长得还行，有着一丝成熟男人的味道，身上穿得也是西装笔挺，看上去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难怪欣儿会移情别恋了。看着她现在幸福的样子，楚凡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虽然自己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但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向另一个男人表达爱意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免俗地会有一丝在意。
“噢。”楚凡故作轻松地朝周涛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周涛也以同样的一笑一点回应，两个男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地并不相互说话。
“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楚凡实在是有点不知所措，准备先走开。
“噢，好……”欣儿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神情一滞。
此时宋舒苑手里提着刚买的衣服走到了楚凡身边，手很自然地穿过他的胳膊，将他挽住，然后一脸询问的表情望着楚凡，又看了眼欣儿和周涛。
楚凡心下叫苦，这小妮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添麻烦吗。
果然，宋舒苑一出现，欣儿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如果说刚才她见到楚凡还有一丝丝愧疚的话，那现在则完全是一种怨恨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楚凡，你还真有一手啊。本来我以为你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还算真诚。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连起码的真诚都没了，难怪当初你要提出分手，原来是傍上富婆了。”
欣儿一番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宋舒苑更是仔细地看了看欣儿。
楚凡很理解欣儿的这种反应。本来作为分手的强势一方，欣儿一直都有一种优越感，认为自己比楚凡强，分手后也应该比他过得更好。可她万万没想到分手后的楚凡居然会挽着眼前这位无论从样貌身材气质年龄上都要比自己有太多优势的美女。再联想到是楚凡主动提出的分手，她便很自然地觉得自己是被楚凡耍了。
不过欣儿这么一闹，楚凡的心态反而平稳了下来，也没有了刚才的局促。反正都已分手了，而且现在似乎还有了误会，那自己也真的没什么顾虑了。他坦然一笑，也没反驳欣儿的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宋舒苑本来还想开口说什么，但看到楚凡的这副神情，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她明白楚凡的这个态度表明他既不介意欣儿说什么，也不想和欣儿有进一步的冲突，所以她很识趣地只是挽着他的手，乖乖地站旁边，一脸和我无关的表情。
欣儿看着楚凡没有丝毫要辩解的意思，心中更是恼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你想闹，可别人不跟你闹，你一个人也闹得没劲了。她只好拉着正出神地看着宋舒苑的周涛，丢下一句话：“吃软饭的！”便扬长而去。
楚凡叹了口气，也准备离开。
宋舒苑把手上提的衣服递给他。楚凡苦笑着说：“你这是存心给我塑上一个吃软饭的形象啊。”
“嘻嘻。”宋舒苑俏皮地一笑，说道：“难道我的软饭不好吃吗？”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但楚凡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把头埋进宋舒苑胸脯里的情景，心跳一时加快，脸也有些发红。他赶紧拉着宋舒苑跑出商场，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才平静下来。
第三十六章 公车小事
周日，楚凡找了个机会给杨丹打电话，说是贷款的事落实了。
在杨丹得知能“贷”到三千万时，非常吃惊，本来她想最多不过一千万左右的。可随后还有更出乎她意料的事。楚凡搞到的这笔三千万的“贷款”为十年期，利息居然只有5％，并且不需要出示任何手续，只要杨丹告诉他一个帐户就行了。
杨丹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这笔贷款的真实性了，毕竟其中的疑点实在是太多。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利息这么低，为什么不出示财产抵押手续等。但楚凡说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明天回公司再给她具体谈。
楚凡之所以不在电话里说，其实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给杨丹解释，只好用个缓兵之计，让自己有时间想好说辞。拿到杨丹的银行帐户后，他便通过网上银行直接转了三千万过去。（现实中网上银行对这样大额的转帐似乎没有这么容易，大家知道意思就行了，不用深究。^_^）
随后他又出去买了张床垫，直接铺在另外一间卧室的地板上就当床用了。宋舒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周一早上上班，楚凡没有叫到出租车，只好乘坐了一次久违的公交车。
自从楚凡搬过来住以后，他上下班几乎都是打车的。而自己那辆新车，则在与欣儿分手那晚后，就再也没有开过，一直停在小区的车库里。
由于正是上班高峰期，车上人很多，楚凡上去后也只能在后门找了个勉强能站的位置。
这路是无人售票的公交车，按规定来说都应该是前门上车，在前门处刷卡或投零钞；在后门下车的。但由于早上赶着上班的人多，车一到站，所有人都一窝蜂冲过去，管你是前门上车，还是后门上车，总之先上了再说，要让他们安心在前门排队一个一个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公交车司机也无可奈何，毕竟只有他一个人，他总不能离开驾驶位去维护秩序吧，所以他也只好提醒后门上车的人到前面刷卡。不过由于车上人多，后门上车的人也挤不到前门去，一般都是把卡或者钱递给前面的人帮忙投递或刷卡的。
但还是有不少人不自觉，连一块钱的公交车都想坐霸王车的。此刻楚凡身边就有一位。
这位想坐霸王车的男人身材魁梧，一个人起码就占了两个人的位置，身上穿得也算西装革履。他是刚上的车。车一到站他便冲到了后门口守着，后门刚一开，车上的人都还未来得及下来，他便一个跨步挤了进来。随后，上下车的人都安稳之后，司机开始照例叫后门上车的人把钱递到前门。后门上车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照做了。可这位仁兄却纹丝不动，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无视司机的话，和旁边一些人的眼光。
可惜像他这么拉风的男人是藏不住的，从他上车起，公交司机便通过后门的监视器注意到了他。所以公交司机不停地喊着：“后面的乘客请到前门刷卡投币。”一直喊到后门所有人都看着那位坐霸王车的男人。
不得不佩服，要想当霸王，必须得有过人的心理素质，不管你是霸王餐，还是霸王硬上弓，又或如这位男人一样霸王车。纵使所有人都盯着他，他仍然无动于衷，一直保持站姿，眼神坦然，一点也不游离。
后来公交司机实在忍不住喊道：“后门那位穿黑色西服的同志请到前门刷卡投币。”
这已经等于是点名“表扬”了，但这位男人依然八风不动。被无视到底的公交司机终于忍不住暴走，双手将方向盘一丢，吼道：“不交钱，我就不开车了！”
这可不得了！这车上几十号人都是赶着去上班打卡的，迟到了要扣工资，如果司机真的不开了，停在这里，那是铁定要迟到的，于是全车哗然，然后有人纷纷开始出来发出责难。
不过令楚凡意外的是，这些责难居然都不是针对那位坐霸王车的男人，而是针对的公交司机。他心下略微思索便知缘由：把矛头对准那霸王车男人是铁定会与他结怨的，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争斗，而这男人又牛高马大的，所以没人愿意主动去招惹他。而公交司机则不一样了，责难公交司机那是正常的乘客投诉，司机是肯定不敢怎么他们的，最多还几句嘴而已。反正要让车开动，要不就是让那男人交钱，要不就是让司机妥协，人们当然愿意拣软柿子捏了。
可怜的公交司机。
慢慢的，对司机的责难开始变成了谩骂，期间甚至夹杂着一些粗俗不堪的骂娘之语。而司机自认无错，性子也有些火爆，很快便与几个乘客对骂起来。此时那坐霸王车的男人才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楚凡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突然感到极度地厌烦。他本是一个不喜抛头露面的人，但此时却很想冲出来揪住这男人的衣领，把他拖到前门去。
他冷冷地盯着这男人，心中的厌恶越来越强烈，终于实在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淡淡地说道：“请你到前门去把钱交了，不要影响全车人上班。”
男人心中本还有一丝小得意，却突然见到身旁这个戴着眼睛，略显清瘦的青年对他说出这番话来，神情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凶色，狠声说：“别多管闲事！”
楚凡没理会他的威胁，仍然语气平缓地说：“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害得大家都上班迟到。如果你真的穷得连一块钱都没有呢，那你可以说出来，我想有很多人愿意施舍你。”
“妈的！老子……”男人暴怒，喝骂着，正要出手揍楚凡，却被楚凡先一步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其实楚凡早在决定出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心理准备，他一直暗中观察着男人的动作。所以男人刚一抬手，他便作出了反应。虽然力气并不大，但在事先察觉的情况下要拦住这普通人稀松平常的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而这一拦，就使形势发生了变化。那些本来还在责骂公交司机的人，看到有人主动出头向那坐霸王车的男人发难，遂也立马调转枪头朝向罪魁祸首，一时间刚才全喷向司机的口水都喷向了他。
男人本还想继续动手的，但没想到所有人都开始转而针对自己了，心中也是大为胆怯，毕竟公愤是最不好惹的事情之一。
男人狠狠地瞪着楚凡，随后使劲将手挣脱开，也没继续出手，只是铁青着脸拨开前面的人群，挤到前门去，从兜里摸出一张1元的纸币塞进了钱箱，便一声不吭地在前门处站着。
公交司机现在心情可舒畅了，盯了男人一眼，骂了句：“傻B！”便发动车，开走了。
此时还有不少乘客在议论纷纷，数落那男人的不是，什么素质、道德之类的不绝于耳。而楚凡却一脸的平静如水，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拉着扶手。只是他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第三十七章 新的开始
“楚凡，你老实告诉我，这笔钱是哪里来的？”在确认自己银行帐户里真的多了三千万后，杨丹把楚凡叫到了自己办公室，让他一定要把这事解释清楚。
“真是我同学贷的。”楚凡只能一口咬定不放。
“贷的？银行贷款有这么容易？我连身份证明都还没出示，钱就已经到帐上了，而且还是低利息，长期限，这跟平白无故送我钱差不多了。”杨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楚凡，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其实杨丹不得不小心，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来路又是如此值得怀疑，任谁都会先提高警惕。若非杨丹对楚凡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黑社会借她来洗钱了。
楚凡略微沉思了片刻，这才说：“确实是银行贷的，不过和一般贷款有点不一样。”
“有点不一样？”杨丹疑惑地问。
“嗯。这是银行的钱，但不是以银行的名义贷的，而是以私人的名义贷的。”楚凡开始胡编乱造了。
“以私人的名义贷？”杨丹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突然一下想到什么，惊道：“这不就是挪用公款吗？”
楚凡点了点头。他觉得正规途径肯定是解释不过去的，不如让这笔钱带点灰色性质的还好些。
杨丹大惊，说道：“这怎么可以！不行，楚凡，你得把这笔钱退回去。挪用公款，而且还是三千万，被发现，你同学肯定要坐牢的。”
楚凡当然清楚她说的是对的，可他明白这钱不是挪用公款，所以只好坚持说：“杨姐，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真的不会有事的。其实这是我的钱。”楚凡开始虚虚实实地搅乱杨丹的思维。
“你的钱？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楚凡想了想说：“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对这方面也只是尝试而已，主要经营还是在媒体代理方面。如果创意工作室成功了，那对我们是一个有利的补充，并且往后可以加大发展；如果不成功，也不会对公司造成太大的影响。”
杨丹思索了很久，觉得值得一试，这才说道：“代理大ａ网的建议，我觉得非常不错，应该很有潜力，我会马上去联系那边进行洽谈。至于创意工作室嘛，我虽然认为我们现在还欠缺这方面的经验，但还是同意你的看法，可以先试着来，反正规模不大，不会占用公司太多资源的。”
※
从杨丹办公室出来后，楚凡便按照杨丹吩咐让李茜起草一份招聘广告。
接下来这一个星期，他们都在忙碌中度过。
杨丹在付出了超额保证金以及比预定经营任务多出一成的承诺后，终于从原商报地产广告代理公司手中抢到了商报的地产广告代理权。
同时，她与大ａ网的合作也谈得非常顺利。这对正在寻求ａ市本地合作伙伴的大ａ网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想睡觉正好遇上了枕头的事，再加上了解到杨丹已经拿下了商报的代理权后，更是主动做出一些让步来达成双方的合作。毕竟他们也希望通过商报在本地的影响力为大ａ网作宣传。最后，杨丹仅以象征性的几万保证金和不到一百万的全年经营任务便拿到了大ａ网的代理权。
谈妥两件最重要的事之后，剩下的便是招聘工作人员了。
以明天广告现有的人员，是绝对无法运作商报和大ａ网这两个媒体平台的，尤其是策划部。以往《新周报》是周报，每周只出刊一次，因此策划也最多是每周一次，所以楚凡一个人都能应付过来。但商报是日报，一个星期至少有三天会有独立的地产版，因此策划必然也要多很多，这时再只靠楚凡和李茜两人来做，是不可能的。因此，扩充策划部已势在必行了。
除此之外，尝试中的创意工作室也需要招聘专门的人员，比如专门的文案、营销策划、设计等等，这些都是公司以前所没有的。
忙忙碌碌中，终于跨过了旧的一年。看着公司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改建，楚凡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种自豪感，因为这是在自己的提议下进行的，这种喜悦就和当初他的第一份策划案被执行时是一样的。虽然他并不追求名利，但却同样渴望成功，他甚至在脑海中已经在憧憬着新的一年里公司的蓬勃景象。
而另一方面，宋舒苑似乎也做好了在楚凡家长期住下的准备，不时地会添置一些她的私人用品，并且还会给楚凡买一些她认为不错的东西。
楚凡也不干涉她，随她自己高兴。既然都已经住进来了，那住多长时间又有什么区别呢？想着新的一年，自己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与以前有了极大不同，不禁心下感慨良多。
但无论如何，他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是快乐的。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第三十八章 画家赵云
这周六，宋舒苑本来又要叫楚凡出去逛街的，但楚凡告诉她自己今天要去人才市场招聘工作人员。宋舒苑又闹着说一起去，但被楚凡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开玩笑，让她和自己一起去人才市场坐着，那不知道是来应聘的人多，还是来搭讪的人多。
宋舒苑也不强求，她现在开始慢慢地摸住了楚凡的脾气，有些事情楚凡嘴上不同意，但是只要态度不坚决的，自己都可以通过磨、求、缠三招来搞定；但只要他很坚决地不同意，那就说明肯定没戏。
不能和楚凡一起出去，宋舒苑也没闲着。她一大早就抱着卡卡出了门，说是带卡卡去做美容。楚凡暗道：卡卡那条瘦不拉叽的小狗，毛都没多少，还做什么美容。
九点半左右来到市中心人才市场，李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今天的招聘是由他和李茜两个人来的，因为主要是招策划人员，所以让他们两个一起来可以先有个大概印象。杨丹其实也去招聘了，不过她可不是这样来吃大锅饭，她是有针对性地去挖墙脚。毕竟公司组建后，也不能只靠一大批新人来支撑，还是要有一部分熟悉行业的老手来充当中坚力量。
来到事先预订好的招聘位置坐下，李茜拿出了一叠申请表和一支圆珠笔放在桌子上。
招聘的“摊位”很简单，一张长条桌，两张折叠椅，后面的招贴板上贴着一张挂历大小的白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招聘的职位和要求。在这个人才市场差不多大部分的摊位都是这样，除了个别有实力的单位自己还准备了宣传用的易拉宝等。
虽然还不到十点，但人才市场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人们的每一次相遇几乎都会有身体接触。楚凡坐在椅子上暗想：这里可真是“咸湿党”和小偷们的天堂啊。这也从侧面反应了当前社会的就业形势究竟有多么严峻。
都是找工作，但人们脸上的神情却不尽相同。有人焦急，有人迷茫，有人惆怅，有人自信，有人紧张，有人悠闲……看着这些各色神情的人，楚凡突然有些感慨：无论是怎样的人，有怎么样的思想和怎样的追求，他都需要首先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在生存这个问题面前，所有的个性都将为之改变。
因此，虽然很不愿意，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物质才是生活的基础。他开始庆幸自己中了一亿，这辈子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忧虑，而这样他才有条件去追求他想过的生活。想到自己以前也曾经在这人才市场游荡，他就感叹世事无常。
不过，同样的感触，他身边的李茜显然比他更深一些，因为仅仅在一个月以前李茜还是以一名求职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现在她却已经成了招聘者。
明天广告的名气不大，而且他们的摊位也没什么吸引眼球的地方，因此前来应聘的人并不是很多。不少人都是瞟了一眼那张招聘启事便扭头走开，只有个别人会坐下来填一张申请表。而那些知名单位，或者宣传品比较多的单位却排了长长的队伍，很多人填了表，还要赖着说几句自我介绍，情形与楚凡他们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多人就是这样，即使自己都还处在社会的最下层，但却仍改不了他们势利的心态。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他们的进取精神，对美好事物的极度向往。
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位青年。这个青年给人第一眼是一种矛盾的感觉。他高高瘦瘦，皮肤白皙，脸庞轮廓分明，本应是一个清秀帅气的阳光青年；可偏偏又蓄着稀稀拉拉的胡须，头发也是一头凌乱，和街头卖艺的没甚区别。
只见他一屁股在楚凡和李茜对面坐下，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茜，眼神清澈随意，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李茜被他盯得神情大窘，脸上也迅速地泛起了一片红云。
楚凡干咳了两声，将青年的眼光从李茜身上拉了回来。青年看了楚凡一眼，笑了笑，却没有丝毫的尴尬，然后递给楚凡一个硬皮画册，说道：“我来应聘设计。这是我的作品。”
这是今天第一个给楚凡递上自己资料的求职者。楚凡饶有兴趣地接过来准备翻开看看，而旁边的李茜也有些好奇地凑过身来。对面的青年看到李茜，嘴角又露出一丝奇异的笑。
翻开画册的第一页，楚凡和李茜两人就目瞪口呆，而李茜更是脸刷得一下通红。画册第一页赫然是一张没有穿衣服的少女图片。
李茜连忙缩回头去，而楚凡则抬起来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对面的青年。
“这些都是我摄影作品和绘画作品，都是艺术。”青年看着楚凡，不紧不慢地说。
楚凡又埋下头去继续翻看那本画册。整整一本画册，居然全部都是这些照片、油画，总之没有一张是有穿衣服的。看完之后，楚凡不禁有点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本东西看完，同时他更佩服眼前这位青年，居然敢在把这本画册堂而皇之地拿到这里来进行展示。
“呃，你叫什么名字？”楚凡把画册递还给了青年。
“赵云。”
“赵云？！”楚凡顿时脑子短路。他不敢相信现在居然还有人会取“赵云”这个名字，要不是对自己极其有信心，要不就是有自虐倾向的。
“对，就是赵云。”青年还是保持着他那种懒洋洋的笑。
“呃，赵……云。你说你是应聘设计？”楚凡整理了一下情绪，转到主题上。
“嗯。”
“可我没看到你的作品里有关于设计的东西啊？”楚凡提出了他的疑惑。
“我现在还没有设计作品。”
“你会做设计吗？”楚凡问道。
“不会。”叫赵云的青年很镇定地回答到。
楚凡顿时无语。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来应聘设计呢？”
“第一，设计对我来说很简单，无非就是会用软件罢了。只要我想学，我最迟在一个月以内就可以学会。而我具有设计最重要的艺术感和创意，所以我来应聘设计。”
说完，赵云顿了一下，又看着李茜说：“第二嘛，是这个女孩吸引我过来的，我想请她做我的模特儿，给她画幅画。”
李茜一听，立刻就想到了那些画，好不容易才褪色的脸又一下刷得通红，连忙说道：“我不要你给我画！”
赵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李茜被看得浑身发麻，一想到那些画里的女人，她就感觉这个赵云的眼光仿佛具有穿透力，于是给楚凡说了句她去趟洗手间，便赶紧走开了。
楚凡暗中好笑，这赵云还真是厉害，仅仅只是眼神就可以把人吓跑。
“我觉得你应该更适合做一名画家。”
“呵呵，你觉得现在有多少画家能靠卖画养活自己的呢？”赵云自嘲地一笑，“我可不想穷困潦倒一生，死后画被拿出去拍卖。”
楚凡想：是啊，有多少人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呢？他又问：“你真的有信心一个月就把设计学会？”
“当然！”赵云很自信地点了下头。
“那好，这两天你等消息吧。”
“可不可以问一下，刚才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赵云突然笑嘻嘻地问道。
楚凡心想，这人还真是一个情种啊。不过他可不会随便透露别人的电话，于是说：“这个你还是等有机会的时候自己向她问吧。”
赵云笑了下，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楚凡觉得他很有意思，挺对自己脾气的。自信，而不自傲；张扬，而不张狂；随意，而不轻浮。他已经暗自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向杨丹推荐他。
不过想想，如果他真的来公司了，那李茜估计要头疼了。
第三十九章 准备回家
很快便到了一月底，公司的改建已基本上完成了。除了同时代理了商报和大ａ网之外，还成立了一个新的创意工作室，划归策划部管。这样楚凡一下就从只管理李茜一个人，到要管理将近十个人，这让他感觉非常头疼。
本来杨丹因为这次公司扩张的建议和资金都是由楚凡提供的，想让他当公司的副总，但是被楚凡极其坚决的拒绝了。楚凡的理由是他自己现在做策划部经理就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极限了。杨丹也不勉强他，不过公司的副总职位也暂时空缺，她打算等春节之后再去聘请一个。
那位搞人体艺术的青年画家赵云在楚凡的大力推荐下，也进了公司。这个月一直跟着另外招聘的一名设计学习使用各种设计类软件。不得不说，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短短一个月他就已经能熟练操作Photoshop、ｃorｅldrａw等设计软件，再加上他本身的艺术功底，已经能做出很不错的设计作品了。这让另外一位设计惊为天人，言辞之间已经从开始教他学设计时的不屑，变成了崇拜。
对于赵云的到来，李茜是最为不安的。
赵云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每天雷打不动的早、中、晚三次给李茜“请安”——请求李茜能做一次他的人体模特。他说了无数赞美的言辞，华丽程度堪比那《洛神赋》，简直就差把李茜捧为天上的九天玄女了。但李茜却一直都是简单的一个“不”字。
不过赵云除了请求李茜做他的人体模特外，其他方面倒没有对李茜进行过多的纠缠。他每次都是笑嘻嘻地来到李茜地办公桌前“请安”，在被拒绝后，又笑嘻嘻离去，不气馁，不急躁，连楚凡这样素以心境平和自居的人都不得不佩服。
而李茜也从最初的害羞窘迫到后来的自然麻木，每次赵云过来，她也不管他，让他说，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然后等赵云把话说完了，她再平静的说一个不，整个过程几乎可以完全无视的赵云的存在。
楚凡看着这两个人心中好笑，甚至已经在猜测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会不会成为恋人。
※
这段时间家里倒是比较平静，没再发生什么异常状况。
宋舒苑还是住在他哪儿，偶尔也会回自己家一趟，但每次都是她独自一个人回去，从来不让楚凡陪她，这与她逢逛街必拉上楚凡有着鲜明的对比。
除了第一天晚上因为她做恶梦，让楚凡在同一张床上陪了她一晚外，此后他们再也没有同过床，她还是住楚凡那间卧室，而楚凡则在另外一间睡床垫。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要工作的打算，白天楚凡上班去以后，她要么带着卡卡出去遛达，要么就是在家里练厨艺。
不过，经过她这一段时间的反复锻炼，她的厨艺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做出来的菜能让楚凡咀嚼后再下咽了。只是唯一让楚凡感到有些难受的是，宋舒苑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买了N本各个菜系的菜谱，然后不停地做着各色各样地菜。本来有些菜她做了第一次，只要再稍微改进一点，第二次就能做得不错的，可她却不做了，下次又换了新的菜，这让楚凡整整一个月几乎都是在尝她的试验之作。
让楚凡欣慰的是，宋舒苑每天晚饭过后都会给他煮上一杯蓝山咖啡，这让他感觉非常惬意，有一种很悠闲的氛围。
不过这天晚上吃过饭后，宋舒苑并没有去煮咖啡，她拉着楚凡要出去玩玩。说是整整一个月晚上都没出去过，今天要去去放放风。
楚凡觉得无妨，便同意了。随后他们又再次来到了夜酒吧。
夜酒吧今晚的驻唱歌手正是楚凡第一次来所遇到的茗子。很显然，茗子的歌声几乎能打动每一个人，当她唱完一曲邓丽君的老歌《美酒加咖啡》后，宋舒苑就顿时惊为天人，一个劲儿地给楚凡说她唱得真好，然后还要准备上台去献花。
楚凡觉得不错，就让服务生拿了一束鲜花来，宋舒苑一把接过，便冲上了舞台。
茗子对宋舒苑的献花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很礼貌地向宋舒苑表示了谢谢。宋舒苑献完花之后并没有立刻下台，而是问茗子，她可不可以点首歌。茗子笑着表示可以。随后宋舒苑便又点了一首邓丽君最经典的，已不知道被多少人翻唱过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茗子把这首经典的情歌唱得略微有些哀怨，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在默默地埋怨自己的爱人不懂她的心思，而这却正是宋舒苑此刻的心境。她一边听着茗子优美的歌声，一边幽幽地注视着楚凡。而楚凡正扭过头看着台上的茗子，浑不知觉。
歌声停止，楚凡转过头来，看到宋舒苑正怔怔地望着自己，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啦？”他问道。
“噢。没什么。我在想过年怎么玩。”宋舒苑回过神来，随口应道。又问：“对了，你过年去哪儿玩啊？”
“玩什么啊。我过年要回家去。”
“回ｃ市吗？”
“嗯。不过不是市区，是属于ｃ市管辖的一个郊县。”
“好玩吗？”
“好玩啊。山青水秀，民风淳朴，女的都比你漂亮，男的都和我一样帅。”由于这段时间和宋舒苑住在一起，关系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亲密，所以楚凡在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四平八稳，而多了些生趣。
“是不是哦？有这么好？那我要跟你一起去长下见识了。”宋舒苑立刻接过话题。
“和我一起去？我是回家过年，你去干嘛啊？”
“去吃你的，住你的，玩你的。”宋舒苑扬了一下她漂亮的眉毛说道。
“扯淡。”
“反正我不管，过年跟定你了。谁让你说得那么好，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都说女人的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宋舒苑开始使出她惯用的无赖式死缠烂打。
楚凡一听，就知道这事已经被她说定了。转念一想，带她回去说不定也有好处。自己分手后，父母心里都挺担心的，如果过年把宋舒苑带回家，他们也许就不会再担心自己意志消沉，一撅不起了。
第二天，楚凡便去订了两张春节回ｃ市的火车票。因为宋舒苑说她要坐火车。
可是他去得太迟，除夕之前的票早已卖完。而除夕夜那天的票却很多，因为很少有人愿意这一天晚上在旅途上度过。但楚凡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然后买了两张当晚的硬卧。宋舒苑对此倒没有什么看法，反正她心里觉得能跟着楚凡就行了。
其实楚凡也可以选择自己开车回去的。ａ市到ｃ市并不远，相距不过400公里左右，开车也不过四五个小时。可他考虑到自己刚学开车不久，有点担心在高速路上开长途的安全，同时也不知道到时候如何给宋舒苑解释哪里来的车，所以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
公司在农历二十九号便放了假。
除夕这天白天，宋舒苑回了一趟自己家，楚凡猜想她是回去给家里人作一番解释。他一直有点奇怪宋舒苑和她家人的关系。宋舒苑似乎对她的家人有一种厌恶之情，而不仅仅是楚凡最初所认为的吵架那么简单。她从来不提她的家庭，有时聊天无意中涉及到，她也都会尽量岔开话题，完全不似她平时说话时的直来直去。
不过楚凡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想去特意打探，他想既然宋舒苑不愿意说，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挑起她的心事呢。
在家中收拾了一下东西后，突然想起这次回家又要把卡卡送去宠物店。
牵着卡卡出门的时候却正好遇见了邻居秦欢。
秦欢见到楚凡有些惊讶，问道：“这么冷的天，外面还在飘小雪，你还带你家卡卡出去遛啊？”
“噢，不。我这几天要回家去过年，不能把卡卡单独留在家里，所以想把它送去宠物店。”
“送去宠物店？今天是除夕，外面很多商铺都关门了的，宠物店估计也是吧。”
“呃……”楚凡想了下，觉得确实很有这种可能。虽说春节是我国最大最喜庆的节日，但从表面上看却是最冷清的一个节日，因为这几天，除了一些大型的超市、商场会照常营业外，很多小商铺都会选择关门休息，与家人团聚。
“要不我帮你带几天卡卡吧。正好我过年也不出去。”秦欢说道。
“这……”楚凡本想随口推托的，但一想其实把卡卡寄养秦欢那确实是不错，一来大家是邻居，住得近，无论是寄养还是领回都比较方便；二来秦欢本来就养了宠物的，卡卡去了也不会给她添太多事。于是他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秦欢笑了笑说：“客气什么，都是邻居。而且卡卡来了，我家丝丝也有个伴儿。”
楚凡一听，就想起了上次卡卡的那出“激情戏”，遂说道：“如果它有什么不好的行为，你就尽管打它。”
秦欢闻言，立时明白楚凡指的是什么，脸上一红，只好笑了下作为回应。
将卡卡交给秦欢后，楚凡便回家给宋舒苑打了电话，然后开始为今晚的旅途做准备了。
【今晚凌晨，第2更！】
第四十章 除夕之夜
晚上九点十分，楚凡和宋舒苑已经坐上了从ａ市到市的夜间火车，全程十个小时左右，第二天早上七点抵达。
火车上人很少，稀稀拉拉的，不少平时坐三个人的位置，现在都只有一个人，在除夕夜这样一个充满了团圆和欢庆的日子，显得格外得冷清。
楚凡买的是硬卧，其实就是简单的上中下三铺的单人床。他们找到自己的铺位时，对面卧铺的下铺上已经坐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年轻女子。
楚凡和宋舒苑把随身带的旅行包放到最上面的铺位后，便并排坐在了下铺。楚凡无聊，掏出游戏机打发一下时间，却被宋舒苑一把给他夺了过去，还送给他一双卫生眼，不满地说道：“就知道玩游戏。你玩游戏，我干嘛啊？”
楚凡笑了下，也不说话。
这时，对面的年轻女军人轻声笑了声，显然是觉得对面的这对“情侣”性格太不搭调了。
宋舒苑被女军人的笑声转移了注意力，转过头去打量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而女军人见她看着自己，则朝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
宋舒苑本就是个自来熟，见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似乎挺和蔼，挺好说话的，便起了聊天的兴趣。于是她主动问道：“姐姐，你是回市探亲吗？”
“嗯，过年了回家和家人团聚下。”女军人微笑着说。
“你是哪个部队的啊？”
“ａ市六十七师的。”
“噢。”宋舒苑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六十七师在哪里。不过她随即又说：“我真羡慕你，我也当女军官的。”
“呵呵，你怎么娇滴滴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苦啊。”女军人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谁说的啊？你看我身体多好。”宋舒苑说着便已坐到了对面，挨着女军人坐下，还随手抬了抬自己穿着厚厚羽绒服的手臂。
楚凡在一旁听着顿时觉得无语。
坐到一起后，感觉上无疑要亲切很多，因此两个女人之间的聊天也慢慢的热烈起来。宋舒苑自不必待说了，就是那女军人也不似一般人印象中军人的那种严肃和冷峻的形象，非常健谈。她们先从ａ市聊到市，又聊到军人，再又聊到军装，然后又聊到彼此的发型……不消片刻便已打得火热，聊得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了还有楚凡的存在。
楚凡心中暗叹，宋舒苑这妮子刚才还在埋怨自己只顾玩游戏不陪她，现在却又把自己晾在一边，真是变化无常啊。心下无奈，只好摸出手机，玩起了上面最简单的“贪吃蛇”的小游戏。
车上人少，几乎没有人走动，期间除了乘务来查了一次票以外，就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他们。这样不知不觉地便到了十二点，车厢里的扩音器传来新年的钟声，然后是列车长的一番新年祝辞。
宋舒苑和女军人相互道了声新年快乐后，又接着她们的话题聊了起来。聊着聊着，突然眼前一黑，车厢里的灯熄了。
原来硬卧的车厢为了照顾大多数乘客的休息，都是在晚上十二点半统一熄灯的。
聊天只得作罢，楚凡把宋舒苑扶上中铺后，自己也在下铺躺下。
虽然躺下了，但怎么也睡不着。他本身就比较习惯熬夜，加上这火车的床铺又不是很舒服，因此，躺了一儿，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这样在昏暗中煎熬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楚凡睡又睡不着，不睡又无所事事，非常难受，正在考虑是不是悄悄到宋舒苑那把PSP摸回来打发时间的时候，却听到上面传来一声轻唤。
“笨笨，你睡了吗？”宋舒苑也没睡着，她轻声叫道。
“噢。还没呢。你怎么还没睡啊？”
“睡不着，我有点冷。”
“那你把我这床毯子一块拿去盖上吧，我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楚凡说着便拉过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举起手递给上面的宋舒苑。
“我还有点怕。”宋舒苑没有接过毯子，语气幽幽地说。
“我就在下面坐着呢，不有事的。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到市了。”楚凡安慰她说。
“笨笨……”宋舒苑顿了一下才说，“你上来好不好？”
楚凡了下，也没再说什么，随后轻轻地爬上了宋舒苑睡的中铺。
由于火车上以节约空间为主，床铺都十分窄小，两个人睡在一张铺上，只能侧着身才能堪堪躺下。还好两人身形都还瘦小，体重也不怎么重，这小小的床铺还能承受得住。
楚凡上来后，宋舒苑便往里靠了靠，侧着身背对着他，尽量给他挪出一个空间来。
楚凡在她身边轻轻侧身躺下，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这么胆小啊。”
“人家这是第一次在火车上过夜嘛。”宋舒苑小声辩解。
楚凡轻声笑了两下，也没继续说话，手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另一只手则拉过毯子盖上。
由于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楚凡和宋舒苑的关系已非常亲密了，平时也有不少亲密的举动，像平时出门逛街，宋舒苑都是一路挽着楚凡的手。再加上两人又早已发生过关系，因此现在楚凡抱着宋舒苑，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其实，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几乎可以说已经是情侣了，但就是两人都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而一直还保持在暧昧的阶段。
宋舒苑是因为自己的矜持和骄傲，不愿先向楚凡表白，所以才不惜出一条“毒计”来接近楚凡，好让他喜欢上自己，率先表白。
而楚凡则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这层关系。虽然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说，宋舒苑作为女友都太出色了，但正是因为这样的出色让他反而有些顾虑。被背叛过一次的人，又如何能不小心呢？他现在只就这样和宋舒苑呆在一起，大家都没有什么顾虑和约束。
楚凡正在出神的时候，却又听到宋舒苑轻轻叫了他一声。
“笨笨。”
“嗯？”
“你上次怎么突然就那么坏啊？”
楚凡一愣，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了一遍后，立刻明白宋舒苑在指什么。他有些窘迫，只好说：“男人一般都是色狼。”
“那你现在是不是色狼啊？”
楚凡一听，下意识地用意念去探查了一下自己下身的，还好，没有反应。随即，他又：这丫头现在在什么啊？尽问些这种问题。
其实宋舒苑现在是勾引楚凡。是的，就是勾引。
和楚凡在一起生活近一个月的时间，宋舒苑慢慢地感觉到楚凡其实是喜欢她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在有意地逃避什么似的，而让他们之间始终都隔着一层暧昧不明的薄纱。
她现在让他们的关系能更近一层。自从她决定实施那条“毒计”，接近楚凡起，她就已经做好了把自己交给楚凡的准备。毕竟第一次都在未料及的情况下发生了，那现在还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呢？
对她来说，唯一的问题是她不能太主动，她只能去挑逗楚凡。
不过她开始叫楚凡上来的时候并不是出于这样的打算，毕竟这是在火车上，她还没那么奔放。只是在被楚凡抱在怀里后，突然起那晚的事，心里竟隐隐有些渴望，这才起了念头。
“坏蛋，你怎么不说话啦？”见楚凡没有回答，她又小声说道。
“不要挑逗我啊，小心我又犯错误。”楚凡只好“恐吓”一下她。
谁知宋舒苑却说：“那你犯啊，又不是没被你犯过。”
楚凡大汗，暗道：这小妮子真的越来越胆大了。不过被宋舒苑这么一说，他发觉自己的真的被挑起来了。
他稍稍往后挪了点，让自己已经开始有反应的下身与宋舒苑保持距离。可宋舒苑偏偏不如他意，主动贴上身来，正好把自己的翘臀贴在楚凡的下身上。
“嘻嘻，开始使坏了。”宋舒苑故意调笑着说。她现在是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已经在楚凡心目中塑起了一个大胆开放的形象，她也不在乎再奔放点，这样也好快些达成目的。而且现在的情况，也让她确实有些动情。
既然这样，楚凡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自己都已经与宋舒苑同居了，虽然不算是情侣关系，但也是非常亲密了，而且这小妮子似乎也不介意和自己发生关系，那自己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还不如放开身心，随心所欲地与宋舒苑在一起过这种型同居生活。
到这，他也重新靠过身去，紧紧地贴住宋舒苑，然后在她耳边轻咬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使坏。”说着一只手已经在宋舒苑身上摸索起来。
而宋舒苑也扭动着身躯配合着他的爱抚。
由于是在火车上，而且对面的铺上就睡着一个女军人，他们的动作不敢过大，非常小心，生怕就惊动了那女军人。但正是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氛围让两人更是觉得兴奋刺激，体内的也膨胀地极快。
没过多久，楚凡便将手伸进了宋舒苑的贴身内衣里，抓住她坚挺的揉捏着。同时也慢慢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拉开拉链，将那之物释放出来。
宋舒苑被搓揉地春情勃发，扭过头在楚凡的脸上激烈地亲吻着。
当楚凡最终花费了一番力气褪下宋舒苑那条紧绷绷的牛仔裤，并将自己的坚挺之物一刺而入，再次挺进宋舒苑那美妙如温玉的身体时，宋舒苑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呻吟出来。楚凡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旁呢喃道：“小声点，别惊动别人了。”同时身下也或快或慢，或深或浅地抽送着。
这样，一场包含了紧张、兴奋、刺激、激爽的原始运动在这窄小的卧铺上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而楚凡和宋舒苑的关系也终于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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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见过二老
翌日醒来，已是早上六点一刻。怀中宋舒苑还在熟睡中，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楚凡见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到站，也就没叫醒她，自己轻手轻脚地爬到了下铺。
对面的女军人已经坐在床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做其他什么的。见楚凡下来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埋下头去把弄着手机，表情有些不自然，脸上也有点泛红。
楚凡未作多想，起身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点上了一根烟。
抽完烟，又简单洗了个脸回到床位，却发现宋舒苑已经坐在了下铺，正在与女军人说着什么。
女军人一见楚凡过来，便立刻站起来，红着脸急匆匆地离开了。
楚凡微微有些诧异，在宋舒苑旁边坐下，随后说道：“还有一个小时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啦，就睡不着啦。”宋舒苑朝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楚凡没有继续接过话，从床头拿过昨晚被宋舒苑抢过去的PSP，开始玩起了游戏。
“笨笨，那个军人姐姐好像知道我们昨晚在做什么。”宋舒苑突然把头凑到他眼前，小声说道。
楚凡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随即想到刚才女军人见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也有了些明悟。“知道就知道呗，总不能让时间倒流回去，让我们不做吧。”他不以为然地说。
“你个坏蛋，人家都被你带坏了。”宋舒苑嗔道。
楚凡无语，摇了摇头，心想：昨晚还不知道是谁在勾引谁呢。
经过昨晚的“偷情”后，他和宋舒苑之间已经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了，除了彼此都还没说过“喜欢你”之类表白的话，其实质上已经与情侣并无区别。
直到列车员广播还有十分钟到站，那女军人才回来，一声不吭地收拾起行李，也不再和楚凡两人搭话。
七点十五分，火车准时到站。
站在ｃ市的大街上，宋舒苑的第一句话就是：“ｃ市好宽敞啊！”
ｃ是典型的平原地形，地势平缓，可供建筑的用地较多，因此市区多是十层左右的低层建筑，街道也极其宽阔。只是近来由于全国提倡城市大建设，房地产火热崛起，才多了许多巍峨矗立的高楼大厦。
这自然让长期生活在ａ市的宋舒苑感到大为不同了。因为ａ市是靠山而建，地势高低起伏，建筑多倚山而立，同时为了节约建筑用地，更是以高层建筑为主，因此整个城市看上去视野就比较局限。但因为其山城的地势，远眺过去，层层叠叠的，极有层次感，倒也很受摄影爱好者们的喜爱。
不过楚凡并没有让宋舒苑在ｃ市感叹多久，因为他们还得赶车回他的家乡清水县。
清水县是ｃ市附近的一个郊县，距离不过40公里左右，坐车一个小时即可到达。由于昨晚除夕便错过了回家团聚，今天大年初一自然是不能再耽搁了，因此，出了火车站之后，楚凡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客运车站。
终于赶在午饭之前，楚凡带着宋舒苑回到了家。
楚凡的母亲在开门见到宋舒苑的那一刹那，极为震惊，从头到脚，足足打量了宋舒苑有几分钟，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回来了都没来得及高兴。
这时宋舒苑自来熟的个性就发挥了作用，她不等楚凡介绍，就朝楚凡的母亲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随后又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楚凡的好朋友，我叫宋舒苑。阿姨可以叫舒舒或者小苑。”
楚凡的母亲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楚凡一眼，脸上一喜，便赶忙将两人叫进了屋。
宋舒苑给楚凡母亲的第一印象可以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外表，招人喜欢的个性，都让她对这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因为楚凡分手的事，她和楚凡他父亲最近没少担心楚凡的情况，之前还在想等楚凡回来好好和他谈谈。可没想到楚凡回来却带给她这么一个大的意外惊喜，她现在不仅不再担心楚凡，反而还隐隐有些为她儿子的分手感到高兴。
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楚凡父亲也因为宋舒苑的出现小小地吃惊了一把，不过性格极其稳重的他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在宋舒苑向他问好的时候，由衷地笑了下。
宋舒苑一进门，便拿出自己在ａ市为二老买的礼物——楚凡母亲是一件样式朴实的羽绒服，而楚凡父亲则是一件面料考究的毛呢大衣——亲手交到他们手中。这让二老对她的印象更是好上了一分。
楚凡看在眼里，一直都没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心里却在想：想不到这小妮子平时刁蛮任性，现在却如此乖巧。
很快，楚凡母亲便摆上的饭菜，他们本来就是在等楚凡回来一起吃午饭。在上菜的时候，宋舒苑不顾楚凡母亲的劝阻，不时地进出厨房帮她拿碗端菜，还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不是外人，不用客气，这又让楚凡母亲心里暗暗高兴了一番。
吃饭的时候，楚凡母亲一直不停地给宋舒苑夹菜，然后又拉着家常。不过她并没有问诸如你家是农村还是城市，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这类问题。因为他们家从来就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观念，只要楚凡自己满意就行，而且宋舒苑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相当不错，更不用再去多废话。
宋舒苑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反而见楚凡母亲对自己这么热情，心里还暗自有些小得意，并且不时也问一些关于楚凡的问题。
楚凡父亲这时不时问问楚凡的情况，比如工作怎么样，现在住哪里，房租贵不贵之类的。一家这一顿饭吃得是团团圆圆，和和睦睦，气氛融洽到了极点。
吃过饭，楚凡找了个机会塞给他母亲一个厚厚的信封。母亲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大叠百元钞票，足足有一万多块。母亲非常惊讶，因为以前楚凡过年回来虽然也要意思一下给点钱给二老以表孝道，但一般就一两千而已，这次却一出手就是这么多。母亲有些狐疑，问他：“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我今年升了职，现在是部门经理，也涨了工资，这是我年终奖里的。”
“噢。”母亲闻言，放下心来。又说：“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一个人在那边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和你爸爸现在什么都不缺，平时每月的钱都花不完。”
楚凡笑着说：“妈，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每个月工资都有差不多七八千，钱够用的。这些钱你就拿着看看家里该添置点什么。”
母亲听了，也就没再推托，一家人本来就不用那么客气，只要彼此都是真心的就好。随后她又笑着说：“小苑挺不错的。我一见她就喜欢上了。等下，我给你们铺床新毯子和棉被。这么好的女孩儿，你这次可千万要看紧了。”
“妈，你说什么呢。”楚凡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倒不反对让他和宋舒苑睡一间房，因为他们家本来就只有两间卧室，以前和欣儿回来也是住一起的。
下午，一家人就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聊着天。其实说话的主要是楚凡母亲和宋舒苑两个人，楚凡和他父亲，都是那种不喜欢说话的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人捧了一杯茶在手里，静静地听着旁边两个女人聊天。
聊天可谓是宋舒苑的强项。刚开始还是以楚凡母亲为主，问问她和楚凡是怎么认识的，在ａ市过得好不好之类的。后来宋舒苑慢慢地开始发挥出来，从自己生日和楚凡相同，就说到自己和楚凡一起去H市旅游的事，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把她和楚凡之间的事说得有趣无比，就连楚凡的闷头闷脑也被形容得别具特色，只是没谈那次打架和最后一晚在小岛的事，把楚凡母亲逗得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开心。然后两个女人就开始拿楚凡开涮，一个说他小时候有多调皮，惹了多少祸，一个就说他现在又多么懒，惹得楚凡这样心境平和的人都忍不住抗议了几次，可这更增添了她们的乐趣。
最过分的是连楚凡的父亲居然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抖上一两件楚凡的糗事，这让楚凡感觉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已经完全被宋舒苑取代了。
虽然这样想，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相反还隐隐有些高兴。看着父母这么开心，他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看来分手对自己的影响已经完全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再看看宋舒苑那娇艳绝伦的笑容，他感到这次答应带她回来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第四十二章 笨笨？天才？
晚上吃过晚饭，楚凡的父母早早地便进屋休息了，毕竟年龄大了，比较注重生活起居规律。
楚凡和宋舒苑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也进了楚凡的房间。两人现在对要在一起睡这件事都是心照不宣。
进了房间后，楚凡便坐到床上，玩起了游戏机。宋舒苑也不管他，她现在对楚凡的房间兴趣浓厚，四处翻箱倒柜，折腾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她便捧了几本相册，趴在床上翻看起来。
相册里的照片多为楚凡10多岁之前的黑白相片，那时候他还童趣未泯，表现欲比较强。加上住在一起的表姐当时又迷恋上了摄影，整天拿着一个海鸥牌照相机对着楚凡拍，拍的也多是一些充满了生活化的照片。比如楚凡小时候吃饭时的调皮，和玩伴儿争抢玩具时的霸道，以及扮帅摆POSｅ时的神气，这些照片让宋舒苑笑得花枝乱颤，不时地说楚凡小时候可比他现在可爱多了。
楚凡也觉得自己小时候确实要活泼很多，也不知道怎么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个性。
过了好半天，宋舒苑把几本相册都翻完了，问道：“怎么没几张你初中以后的照片呢？”
“我初中开始就很不喜欢照相了。”
“为什么啊？”
“觉得很傻。明明不想笑，还非要对着镜头笑。”
“那你照相的时候就想高兴的事啊，这样就想笑了。”
“高兴的事又不是想出来的。”
“噢……”宋舒苑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三章 炮友关系（上）
大年初二，楚凡带宋舒苑，跟着二老一起去了三姨家团年。
当宋舒苑挽着楚凡的手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楚凡所有的亲戚感到都非常惊讶。楚凡的父母之前并未将他和欣儿分手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亲戚们看到和楚凡在一起的并不是往年的欣儿时，都觉得十分意外。而且眼前这个女孩儿还俊俏的跟天仙一样，站在楚凡身旁笑吟吟的，态度既亲昵又乖巧，完全就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看着大家吃惊的表情，楚凡母亲心中自是有些得意，谁不希望自己的媳妇既漂亮大方，又温柔贤淑呢。她满脸笑容地向三姨他们介绍了宋舒苑。而每介绍一个亲戚时，宋舒苑也都很甜地叫上一声“姨妈好”或“姨父好”之类，令在场所有人好感顿生。不少人心里都打消了适才还私下里询问一下欣儿和楚凡的事的打算，因为宋舒苑的第一印象，已经让他们感觉比欣儿好太多。
之后，宋舒苑很快便融入到了楚凡的大家庭里，陪着楚凡母亲不时地与几位姨妈们聊天说笑。每每有小孩儿过来，还立刻送上压岁钱。一个年龄尚幼，粗通人情的小表弟在拿到压岁钱后更是机灵地叫了声：“谢谢，表嫂。”宋舒苑听了后，乐得嘴都合不拢。
楚凡看在眼里，心里也挺高兴的。以前欣儿和他一起拜年的时候，都不怎么和亲戚们谈得来，给大家的感觉有些冷，因此气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他知道宋舒苑这不是在演戏，从她那毫无掩饰的笑容上，他可以看出，她现在确实很开心，很喜欢这里。
这一天的团年饭吃得非常温馨而又热闹，宋舒苑很自然地便成了大家眼中的焦点，无论是她出众的外表，还是极其讨人喜欢的个性，都让人对她产生了一种由衷的喜爱。
而宋舒苑心里也很高兴，这样的温馨喜庆的家庭聚，她已经很多年没感受过了。
晚上回家，她都还处在兴奋中，不时地给楚凡说哪个小表弟有多聪明，哪个小侄女又多可爱，好像那些亲戚是自己的，而不是楚凡的。
楚凡听着她绘声绘色地讲着，心里不自觉地荡起了一股暖意。
这一夜，心情舒畅的两人自然又是一夜缠绵。
一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了。楚凡感觉肚子有点饿，便起床出去找吃的。可惜找了半天也没寻到什么可以立刻填饱肚子的，都是一些糖果之类的零食。
二老也不在家，只在客厅的桌上留了张纸条，说是去一个老朋友拜年去了。他们知道楚凡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交际，也就没叫他，虽然他们很带宋舒苑去挣挣脸面。
没找到吃的，楚凡也就只好忍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刚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一幅令他鼻血猛喷的画面。
宋舒苑正坐在床上，上半身一丝不挂，就那样白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楚凡正好看到的是她的侧面，那饱满坚挺的曲线完美至极，高高耸立没有一点下垂，还微微有些上翘，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楚凡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腹内欲火猛蹿，下身的立时变得坚硬起来。
宋舒苑见是楚凡进门，也没有丝毫慌张，并未做出任何遮掩的动作，只是问道：“你看到我的内衣了吗？”昨晚他们玩得太疯，身上的衣物都是乱扔的。
楚凡没有说话，几步跳上床来，一手握住她的，用力地搓揉着。
宋舒苑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再是一颤，把头轻轻靠在楚凡的肩上，娇媚地说：“一大早就使坏。”
楚凡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两个粉球，用一种戏谑的语气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练过什么内功之类的？”
“练内功？”宋舒苑不解，“没有啊。”
“那你是怎么把胸前的这对小白兔充得这么大的啊。”楚凡露出一丝坏笑。
“讨厌。流氓！”宋舒苑嗔道，随后主动凑上嘴去吻住楚凡的嘴巴。她已经被楚凡挑逗起了。
楚凡与她激吻了片刻，然后又缩下头去，一边用双手抓挤着她的两团嫩肉，一边凑过嘴去，将那粉嫩翘立的一口含在嘴里，轻轻吸允着。
宋舒苑全身起颤，如电击一般，情不自禁地伸手将楚凡的头按在自己的之间。
一时间两人又相互纠缠在一起，四肢交错盘缠，身体抵死摩擦，尽情释放着彼此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这场冬日清晨的激情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直到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方才作罢。完事之后，身体疲乏的两人相互偎依着靠坐在床上，楚凡一时抽烟，便从床头拿出一支叼在嘴上，正要点燃，却被宋舒苑一把给夺了下来。
“不许抽烟。”她白了楚凡一眼，又说，“嘴巴痒就亲嘴。”
楚凡闻言就笑了起来：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又坐了一儿，宋舒苑突然问道：“笨笨，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楚凡一时没有回答，思索了起来。
朋友？他们明显已经超出了这层了关系。
恋人？他有些犹豫。他现在还隐隐有些害怕这种关系，欣儿的背叛对他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们都还没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表白，不是恋人吧。他心里如此着。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语，随后脱口而出：“炮友。”
本来满心期待的宋舒苑一听，先是一怔，随即便是一阵恼怒，猛地一下挣脱出楚凡的怀抱，长腿用力一蹬，将楚凡踢下床去，然后就是一声娇骂：“你混蛋！”
楚凡揉了揉自己摔得生疼的屁股，心下也是后悔不迭：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赶紧爬上床去，一边说着：“我开玩笑的。”一边伸过手去把宋舒苑揽过来。
宋舒苑一掌拍掉他的手，裹起被子就跳下床去，眼中竟闪着丝丝泪花。
楚凡也没追上去，坐在床上暗自叹了口气，心中也在骂自己：真是个混蛋！
一直到中午，宋舒苑都没再搭楚凡，一脸哀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
楚凡去给她道歉，可刚一开口，她就捂住耳朵，头偏到一旁去不听。楚凡靠着她坐，亲近些也好慢慢打动她，她也立刻躲到一旁去。这样一来，楚凡也没有办法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哄女孩儿的人，更别说自己还说了那么混帐的话。
眼看到午饭时间了，楚凡肚子又开始饿了起来，他这才说：“我们出去吃饭吧。再生气也得吃饭啊。”
宋舒苑没他。
楚凡只好又伸手过去，把她拉过来，但又被她再次甩开。
“走吧。饿坏了，就不漂亮了。”
“不吃！谁爱漂亮谁漂亮去！”宋舒苑气鼓鼓地说。
唉。楚凡暗自叹了口气，不到这妮子生起气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正在该怎么办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高中最好的朋友段明的电话。
“喂。你小子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段明在电话那头笑骂着。
“我不是一早就给你发了短信啊。”
“靠！一条短信就把我打发了啊？快点来河边，我有重要的事给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啊？我现在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楚凡说着又看了看宋舒苑。她还是坐在哪儿没什么反应。
“反正肯定比你的重要。别废话了，十五分钟后必须到。”
“我真的……”楚凡话还没说完，段明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用讲什么客套和礼貌的。
收起手机，楚凡还是去看看，自己回来两天了，都还没见过一个以前的朋友，正好也可以出去吃饭。于是，他又对宋舒苑说：“我朋友叫我出去，我们一起去吧，顺便吃饭。”
“不去！”宋舒苑显然还在生气。
“走吧，难得回来一次，都还没见过他们。”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你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宋舒苑语气很不善。
楚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了，只好打算先去一趟段明那看看究竟是什么事，再回来继续认错。遂说道：“那我先过去看看。你先在家坐下，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谁要你陪啦？我一个人乐得自在。”
楚凡不好再继续招惹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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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之成神之路》
第四十四章 炮友关系（下）
清水县的县城并不大，从楚凡的家到河边的茶楼一条街坐人力三轮不过十分钟左右。楚凡很快便在约定的茶楼中见到段明，还有他的女友——也是楚凡的高中同，王惠。
“迟到了噢。”段明扬了扬手腕上的表，笑呵呵地看着楚凡说道。
“滚！我能来已经算很给你面子了。”楚凡也一点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哎呀，我们的楚大才子真是贵人啊，连见见老同都还要给面子才来。”王惠在一旁故作尖酸刻薄地说。他们几个都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了，彼此之间说话也多是戏谑，在旁人听起来也许很难听的话，但他们却觉得非常亲切。
“打住打住，我来可不是给你们小两口机唱双簧的。”楚凡作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其实没什么啦，就是看看你有没有长高啊，有没有长胖啊，有没有长帅啊，有没有找新……”段明继续调笑着说，却突然发觉楚凡是一个人来的。前些年，每次楚凡春节回家，见老同的时候都是带着欣儿的。他有些疑惑，问道：“你家童欣呢？”
“我们分手了。”楚凡平静地回道。
段明愣了一下，随即说：“得，今天算兄弟我错了。”
楚凡笑了笑说：“你也有错的时候啊？早没事了，都分手好几个月了。快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我现在过来。”他不把关注继续放在欣儿身上，遂岔开了话题。
“兄弟我的终身大事。”段明说着看了看了身旁的王惠。而王惠也是一脸幸福的表情。
楚凡顿时明白是什么事了，心里感到一阵由衷的喜悦，笑着说：“你俩终于肯办合法手续了。非法这么多年了，我都替你们担心，你们这马拉松可跑得真够久的啊。”段明和王惠从高二开始就偷偷恋爱了，后来大也在同一座城市，毕业后也一起回到了清水县工作，两人的爱情马拉松可说是真的非常持久。
“前几年刚参加工作，一时顾不上嘛。”
“说吧，哪天办酒席。”楚凡很干脆地问道。
“就在后天，初五。我妈挑的日子。”王惠回道，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和一包喜糖递给楚凡。
“行，我一定到！有伴郎没啊？”
“已经叫了小强子。知道你不喜欢出风头。再说，真要把你放我身边，我还真怕你抢了我新郎的风采呢。”段明笑着说。
楚凡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这时他起了家里的宋舒苑，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样。反正现在也知道了段明要说的事，他便准备回去看看。于是说道：“那好。我得先走了，今天还真有点事儿。”
段明看着他，也不作怀疑，他了解楚凡不骗他的，遂说道：“那你就先去。记得后天早点到啊。我和惠儿再坐儿，这茶刚喝没两口呢。”
“嗯，那你们两口子继续谈情说爱啊。”说完楚凡朝段明和王惠笑了下，便转身离开了茶楼。
之后，楚凡在清水县比较出名的“张包子”买了笼小笼包，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
回家一看，宋舒苑已经不在客厅里了，他心里一紧张，慌忙跑到卧室去，看到她正趴在床上，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宋舒苑一见他回来，便立刻朝扔了个枕头过去，娇喝道：“你回来干嘛啊！自己出去玩儿啊，谁要你我的。”神情说不出的委屈。
楚凡看她眼睛红红的，脸上也有些湿湿的痕迹，竟像是哭过一般，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愧意。他拾起枕头，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到宋舒苑身旁，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柔声说道：“今天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啊。”
宋舒苑这次不再躲开他的手，只是红着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楚凡一阵怜惜，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手中的小笼包递过去，说道：“快吃吧，我们这儿最有名的小吃，我从小吃到大的。”
“不吃。饿死算了。”宋舒苑还在赌气。
楚凡一听语气，就知道她已经消气了，心里也稍稍放了心，不过嘴上还是赔着不是说：“姑奶奶，小生真的知错了。姑奶奶怎能拿自己的身体和小生赌气呢？俗话说：宁死小生，莫死姑奶奶。要饿死，也应该让小生饿死啊。”
宋舒苑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似哭似笑的神态竟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嗔道：“掌你个臭嘴贫嘴的小生。”
“行。等姑奶奶把东西吃了，养足了力气，就尽管掌小生的嘴好了。”楚凡继续调笑着说。
“不吃。说不吃就不吃。”宋舒苑现在就是看楚凡给自己赔罪的样子。
“好啦，听话，我喂你。”
“谁稀罕你喂啦？我没手啊。”宋舒苑现在是见话就顶。可她话虽这么说，手却不动，只是把小嘴张得大大的。
楚凡一笑，连忙拿起一个小笼包就塞进她嘴里。宋舒苑一口咬下去，小笼包里的汁水就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楚凡又赶紧抽出一张面纸给她擦去。
“嗯，味道还行。继续。”宋舒苑一边吃，一边说着，“伺候好点儿啊，否则等下掌你十个大嘴巴。”说完又把小嘴张开，向着楚凡。
楚凡便又笑着喂了一个小笼包进她嘴里。这样两人一个喂，一个吃的，很快便消灭掉了一大半的小笼包，只剩下三个，这时宋舒苑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不吃了，再吃我就真的成小笼包了。”
楚凡闻言，坏笑了两声，盯着她涨鼓鼓的胸部说：“不啊，我觉得你的是大笼包。”
宋舒苑顿时明白他是在指什么，伸手就往他的臂膀上用力掐了一下，嗔骂道：“臭流氓。”
虽说手臂被她掐得有些生疼，但楚凡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知道宋舒苑终于没再生气了。
闹过之后，宋舒苑突然问道：“你不是去找你朋友玩儿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不是给你买吃的回来啊。”
宋舒苑心中一暖，嘴上却哼道：“哼！又没让你买。”接着便跳下了床，又说：“走，出去。”
“出去？去哪儿啊？”
“去找你朋友。”
“回都回来了，还去干嘛啊。再说，他们可能都走了。”楚凡不明白她怎么又起要出去见段明他们。
“走了就再打电话把他们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把你从我这儿叫走！”宋舒苑噘着嘴，恨恨地说道。
楚凡大汗，知道她的任性又犯了，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给段明打了个电话。还好段明和王惠两人还没走，楚凡说了句他马上过来，便把电话挂掉。段明在那边拿着手机，感到莫名其妙。
十五分钟后，楚凡带着宋舒苑再次出现在茶楼。
段明看着他身旁的宋舒苑，惊艳地嘴都快合不拢了，惹得王惠一阵飞醋，悄悄在桌下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段明回过神，这才笑着说：“难怪说有什么重要事了，原来是去接嫂子了。”他通晓人情，一见宋舒苑站在楚凡旁边乖巧的模样就知道这美女肯定对楚凡大有意思，于是一句话便消除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
宋舒苑听了后，果然又羞又喜地笑了下，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拿眼睛瞟了一眼楚凡。
楚凡既没说不是，也没有说是，只是笑了下，然后便拉过椅子和宋舒苑一起坐下。
他们坐下后，王惠问道：“楚凡，你还没介绍一下呢。”
“我叫宋舒苑。你们叫我舒苑就好了。”没等楚凡开口，宋舒苑就先自来熟地作了自我介绍。
楚凡本来还担心她真的要来找段明“麻烦”的，可一听她说话，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我叫段明。这是我女朋友，王惠。我们和楚凡都是高中同。”段明见宋舒苑已经主动介绍了自己，他也作了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
“啊？！你们两个是高中就在一起的吗？”当听到段明说他和王惠两人是高中同时，宋舒苑显得有些惊讶。
“呵呵，是吧。那时候还是早恋呢。”段明说着，笑嘻嘻地看了王惠一眼，惹得王惠有些不好意思。
“太幸福了！”宋舒苑赞叹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段明瞪了楚凡一眼，心道：你小子居然都没给人家说。“我们后天就办酒席，你可一定要来啊！”
“真的啊？！我肯定来。”宋舒苑高兴地说，好像结婚的是她自己一样。
有宋舒苑在的场合，楚凡几乎就不用担心气氛不热烈，她似乎有一种很独特魅力或者天赋，总是很容易便能与其他人打成一片。坐下不到一刻钟，她便与段明和王惠聊得火热，对他们的婚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反而是楚凡这个货真价实的老同被晾到了一边。
这样楚凡倒也自在，自己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三人眉飞色舞地聊着。
第四十五章 小人得志
几人正聊得起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如鸭公般的声音大声叫道：“段明！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啊！”
楚凡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一个里面穿着西装，外面还披了件黑色风衣，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这男人也是他和段明他们的高中同学，叫陈超。
陈超高中时候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为人非常跳，常常鸡毛蒜皮大一点的小事，他也会和你扯上校规校纪，又喜欢打小报告，没少因为楚凡他们逃晚自习，上课讲话，和他们起冲突。因此，他和楚凡还有段明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楚凡、段明、王惠三人都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这陈超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事。
“段明、王惠，我听说你们后天就要结婚，怎么也没给老同学说一声呢。难道还怕我给不起红包啊？虽说我现在只是个教育局的小科长，但千儿八百的还是没问题嘛。”陈超一来，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招呼自己，自己随手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他这话倒说得段明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以前读书时候关系如何，毕竟也是同学一场。人家主动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拒绝，遂打着哈哈说：“哪能啊。正说明天就给你发请柬去，主要你大忙人，平时都见不到面。正好你今天来了，请柬也不用给你送去了，先收包喜糖吧。”说着给王惠打了个眼色。王惠心领神会，从包里拿出一包喜糖笑着递给陈超。
陈超接过喜糖，看了看说：“这喜糖的包装还行，虽然没我上次结婚时那么高档，不过也凑合了。”
段明一听这话，就真想一脚给他踹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脸色有些不爽。
陈超倒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又说：“你们要不要车啊？要的话，我那有一辆。喏，就在外面。”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外面。
楚凡他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2000。
“不用了，我们已经联系好车了。”王惠怕段明发作，抢先回答道。
“那可太可惜了，我那还是刚买的新车呢。”
“就你那破车，送我都不要，还给人家结婚用呢！”旁边的宋舒苑看不惯他的嘴脸，顶了他一句。
陈超这才转过头去看着楚凡和宋舒苑两人。由于楚凡和宋舒苑都是背对门坐的，所以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是谁，加上一进来又忙着跟段明显摆，也还没来得及看看在座的其他人。
他听到宋舒苑对他的讽刺后，先是一怒，再看到宋舒苑那美丽绝伦的样貌，却又是一惊，心里暗道：这女的可真是漂亮啊！以前怎么没见过？随后他很自然地便发现了坐在宋舒苑旁边神情淡漠地喝着茶的楚凡。
“呦，这不是楚凡吗？好久不见了。”陈超见到楚凡后眼神一闪。
“刚从ａ市回来没两天。”楚凡淡淡地说道。
“在ａ市混得怎么样啊？我听说，你好像还没买房吧。”
楚凡上次回来的时候确实还没买房，陈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楚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陈超却以为自己说中了楚凡的痛处，又道：“你干脆还是回清水县得了，我给你介绍份工作，不说别的，一两年下来，在清水县买套三居室的房子还是很简单的。”
“不劳你费心了。我在ａ市过得挺好的。”
“你可千万别跟我见外，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同学啊。看着我们当年的高考状元混成这样，我也挺心寒的。”陈超以前最嫉妒的就是楚凡，因为平时也没怎么看楚凡认真学习，但考试总是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而且高考还拿了状元，可谓是风光一时。所以他现在见到有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洗刷一番呢。
楚凡还没说话，可旁边的宋舒苑却彻底暴走了。本来她刚才也只是看不惯这不请自来的男人充有钱人，随便讽了他一句。可他现在居然敢这样瞧不起楚凡，这让她大为恼火。遂喝道：“呸！我家楚凡钱多得压死你，随便开辆车出来也比你那堆废铜烂铁强上十倍。”
她一说话，楚凡就暗自叹气，心想：这妮子又开始给自己找事了。不过却也感到一丝暖意。
而段明和王惠听了后，也有些疑惑地看着楚凡。楚凡冲他们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人顿时也明白宋舒苑是在给楚凡挣面子。
陈超看了楚凡的表情，只道这漂亮的小妞是在说大话，他更得意了，遂又说：“那好啊，后天我们婚礼见。我倒要见识见识是什么车比我的强十倍。”
“你等着好了。”宋舒苑也不嘴软。
“那我就先走了。不陪你们几个闲人坐了，我事儿挺多的。”陈超说完也不等几人说话，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又自顾自的转身出了茶楼。
“妈的！老子真想冲上去给他一顿。”看着陈超上了他那辆桑塔纳，段明狠狠地说道。
“都这么大人了，还跟愤青似的。你看人家楚凡怎么一点都不在意。”王惠在旁边说。
“楚凡，你的脾气也太好了。他这么寒碜你，你都不生气啊？”段明转过头去对楚凡说。
“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想说什么就随他啊，我又不少块肉。”楚凡笑着说。
唉，段明叹了口气，心里却不以为然。不过他又立刻冲着宋舒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还是舒苑的性子合我意，刚才骂得真是太好了。后天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
“行啊。不过我喝可乐，你得喝白酒。”宋舒苑笑着说。
“没问题！”段明很豪爽地点了下头。
被陈超这一搅和，几人都没了闲聊的兴致，于是匆匆结了帐，便离开了茶楼。
※
回到家里，宋舒苑还在说：“刚才那人好讨厌。”
楚凡笑着说：“以前高中时候我们班就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不过，你也不用跟他闹啊，当他放屁就行了。”
“他当众放……屁，影响公共环境嘛。再说了，他居然还那么说你。”
楚凡有些感动，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又说：“不过你也不要乱夸海口啊。”
“我哪有乱夸海口嘛。”宋舒苑摸了摸脸上被他捏的地方，嘟噜道。
“你跟他说我有车，还要在段明的婚礼时让他见识。可我现在哪有车啊，这不是让他看笑话啊。”楚凡一边说，一边后悔自己没把那辆奥迪ａ6开回来。
“嘻嘻。”宋舒苑笑了两声，却没有说话。
※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凡又想和宋舒苑亲热。这几天和宋舒苑关系发生突破性进展后，楚凡发觉自己越来越迷恋上这妩媚的小妖精了。
可这次当楚凡去抱宋舒苑的时候，却被她一掌推开。
“别碰我，我可不想当你的什么什么友。”宋舒苑白了他一眼，嘟着嘴说道。
楚凡一听，知道她还在介意自己早上那句无心之言，于是又道歉说：“都说是开玩笑嘛。”
“我管你是不是开玩笑，反正不准碰我。”宋舒苑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原谅我啊？”
宋舒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用计成功，迫使楚凡主动开出“空头支票”了。她本来想让楚凡说他喜欢自己的，又想这样说了，也就是等于自己先表白了，不行。于是，她想了下，终于想到个点子。
“给我作首情诗吧。”她笑嘻嘻看着楚凡说。
“作诗？”楚凡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宋舒苑会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可我不会作诗啊。我又不是什么文人，哪里会作诗嘛。”
“我看你就挺好的。”
“换别的吧。我真的不会作诗，我只会说口水话。”
“不行，就这个。你把口水话当作诗念给我听也行。不过要是情诗哦，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给我写过情诗呢，今天我就要虚荣一回，谁让你早上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其实宋舒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自命不凡的“才子”给她写过情诗情书之类的东西。
“这……”楚凡心中思索着。他并非完全不了解诗词，以前读书的时候，有段时间感兴趣，也自娱自乐地写过一些。不过他不习惯这样当面念出来罢了，而且还是现作情诗。
“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宋舒苑又白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晚上睡地板去。”
楚凡无语。心想：看来还真得给她念首诗才能让她真正消气了。他想了下，这才慢慢地念道：
今夜
我把想你
说成
思念你
把想要你
说成
想和你
温存
这样
我就把一句
口水话
作成了一首
温馨的
情诗
也把我的
渴望
掩藏在了
文字背后
你能看到
我诗中的
浪漫
和我眼中的
柔情
却看不到
我体内
澎湃的
渴望
可这……
楚凡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来后面还想说两句“可这场文字的游戏，终究不过是一场床戏”的，但一想这两句一说出来不但不会被原谅，恐怕更要让宋舒苑发飙了，于是赶紧打住。
不过宋舒苑根本就没在意这首诗是否完整，她已经被楚凡迷住了。当楚凡念出开头几句的时候，她就已经呆住了。虽然以前那些“才子”的情诗不乏比楚凡辞藻华丽的，但她却觉得楚凡这首口水诗却最为打动她，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楚凡的缘故。
她痴痴地望着楚凡，随后一个翻身跨坐在楚凡身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用细如蚊鸣的声音，娇羞地说道：“我想和你温存。”
这一夜
自然
又是一场
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