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辉煌第四百二十二章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上)
“吴市长,省委信访心的同志们打来电话,反映刚才在省委大门口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牵涉到了我们丹青市的人。”
吴永成的秘书秦新平匆匆忙忙地走进吴永成的办公室,神色紧张地向他汇报道。
吴永成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快地暗忖:这个秦新平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了,怎么说也是副处级领导了,又跟着自己身边工作几年了,怎么今天的表现反倒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呢?
自从前几天城区生了震动省会的警察互殴恶**件之后,对于社会上嚷得满城风雨的这件丑事,正如吴永成所预料的一样,到最后也只是由城区区委做出了一个决定:对事件参与的两名临时辅警,做了清退处理,算是给社会各界做了一个交代。
而丹青市市委有关部门在接到城区区委的这个处理意见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响,算是默认了城区的这种处理意见,颇让吴永成当时郁闷不已、感慨万千:呵呵,看来有时候单位上多找几个临时人员,也是有不少的好处的:这一呢,可以解决部分干部乱七八糟亲戚的结业问题,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二呢,在工作不少在编人员难以处理的问题,都可以由这些编外临时人员来执行,可以当作炮灰来使用,最后出了什么纰漏,则处理一两个临时人员,又能交代、抵挡一阵子,算是抓了几个替罪羊吧
尽管吴永成心里郁闷难消,可他也不想就此事再另生枝节:事情已经明摆在那里了,虽然事情是生在丹青市下面的城区,可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闹腾得大了,只会是狗屎越扬越臭,作为市委的大班长省委常委、丹青市市委书记王必顺的意见那已经是很明了了,他也压根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事情既然出了,那总得一个交代,既然是个交代嘛,只要省委有关部门不再深追究,马马虎虎地把这张纸揭过去,那就当街头有人放了一个臭屁——那不过是有伤风化而已,舆论和人们的说法嘛,一阵风过去,那也留不下什么臭味了——反正出问题的双方都是自己体制内的人,只要当事人双方不再折腾了,事情也就不会再糟糕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了,在事后王必顺也把城区区委书记吕海明叫到他的办公室,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让他回去把下面公安系统等执法执纪部门好好进行一番整顿,绝对不能再让类似的事件生——毕竟这是省会城市啊,生屁大的一点事情,那都会马上传到省委领导的耳朵里,这可大大有损一个省会城市的形象啊……
吕海明当时倒是唯唯诺诺,拍胸晃脑地向王必顺表决心:绝对不会再让市委领导跟着城区丢脸。
不过,吴永成却是听到另外一番说法:吕海明回去之后,并没有象他在王必顺办公室所表态一样,在全区进行什么全方位、深角度的整顿工作,而只是把城区公安分局的领导们叫到他的办公室,恶狠狠地臭骂了半天,然后才把他们哄了出去——那是嫌他们治下无方、致使他在市委领导们面前失了脸面而已。
唉,可惜了,本来可以借这个契机,扎扎实实地对全市执法机关进行一番整顿的。
吴永成事后心里纠结不已:他知道,在现在的这个时期,一些诸如公安、法院、城管等执法、执纪部门,在社会上的影响可不是很好啊,如果能抓住这个时机,做一番不走过场的整顿的话,即使从根本上不能扭转这个局面,最起码也是可以拯救一些同志的。
可因为他只是丹青市的一个市委副书记,不是执掌丹青市大局的大班长——王必顺可是挂着省委常委头衔的市委书记啊,自己又不分管政法工作,说话太多反倒有越过界之嫌,如果自己执意而为的话,那前期好不容易与其他分管领导所取得的一些缓和,那又将付诸于东流水了,这可不符合自己低调、等候进一步进步的初衷啊。
于是,在这几天吴永成自己心里尽管不怎么好受,可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现在见到秦新平这副神态,之前的一些事情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到了脑海里,因此他有点不悦地问道:“新平,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是有我们丹青市的人跑到省委大院去上访了?这种事情应该由相关部门的同志去处理就可以了,这有什么值得你惊慌失措的吗?”
秦新平极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放缓语气对吴永成说道:“吴市长,这次生的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又牵涉到了城区公安分局的干警们了。”
嗯,怎么会这样?城区公安分局内部互殴的处理报告刚刚递上来没有几天,余波尚未完全消失,怎么就又捅出新的篓子来了?是他们的脑子里近了水,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是一伙记吃不记打的“猪”呢?
吴永成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他的脸色马上严肃了起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对秦新平说道:“新平,你坐下来慢慢说,城区公安分局到底又在省委大门口出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相信他们还真敢拿着枪到省委大院去撒野”
说到最后,吴永成不禁从鼻腔出了几声冷笑。
不过,他的这个冷笑话并没有引起秦新平的半点笑意,只见他还是一脸忧郁地汇报道:“吴市长,虽然说他们这次是没有拿着枪到省委大门口去,可这次性质也是非常恶劣的——他们居然把省委政法委综治维稳办领导的妻子秦晋琳同志给打了”
“你说什么,城区公安分局的干警们,把省政法委维稳办领导的爱人给打了?
秦新平不紧不慢的这句话,差点让吴永成失态得跳了起来:这个城区的警察们是不是吃了疯狗肉了,见谁咬谁啊?那可是省政法委领导的家属啊,又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上访者,你以为你是谁啊,那可是你们在东方省的最高顶头上司啊
嗨,你说这事情也是有点滑稽啊,被打的还是省政法委维稳办的领导,他连自己的爱人都不能给予人身安全以一定的保障,你说他这个对于全省维稳的工作,又该怎么来开展呢?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今天上午,也就是八月二十三日上午,东方省政法委综治维稳办副主任马国保的妻子秦晋琳,到位于丹青市城区石榴湖附近的省委机关办事。
可她在进省委大院南大门时被卫兵拦住。
当时秦晋琳对门卫说道:“我是桃山村的,找咱们省政法委的刘副书记。”
可是没有想到却被门卫拦住了。
吴永成知道这个秦晋琳所说的桃山村小区,是指东方省省委机关宿舍,正对省委机关南大门,仅隔一条马路,距离也就个十几米的样子。
吴永成去省委办事的时候,也知道这个省委大院有一个食堂,平时作为大院家属自己常进进出出的,于是马上插口问道:“这个,秦晋琳如果是住在省委家属院的话,即使门卫不让进,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嘛,门卫是武警部队的人,即使生冲突,那也不应该和城区公安分局的干警们有什么牵连啊”
秦新平苦笑着点了点头:“吴市长,事情本来应该就是这样的,可去年的时候,省委大门口不是生了几起群体性上访事件吗?省委有关部门的领导认为光凭武警战士们已经难以应对这种场面,就和咱们的王书记打了个招呼,每天由我们丹青市公安部门配合省委保卫处的同志们值班,省委大院地处城区的辖区内,咱们的吕海明书记就自报奋勇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吴永成默默地点了点头,任由秦新平继续说了下去。
就在门口的卫兵让秦晋琳先给里面要找的人打个电话的时候,这时,突然从省委大院里冲出六名男子,其一个剃光头、身着黑色圆领衫、红色短裤衩、脖子上戴一条手指粗项链的光头男人,照着秦晋琳的头部就是一拳,又照其腿猛踢一脚。
二话不说一拳就打在了秦晋琳的头上。霎时秦晋琳就眼冒金星,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
当时又怒又怕的秦晋琳大声地申辩道:“你们是什么人,干吗打人,我是省委的家属。”
光头狞笑着骂道:“哼哼,别说你是省委的家属,今天你就是就是省长的老婆,我们也照打不误”
接着马上又有四个人一起冲上来,其一个人拉着秦晋琳的手,三个人用脚踢,推倒在哨兵的铁护栏上。
剧痛之下的人秦晋琳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随即又被他们打倒在地,其一个人两只手抓着秦晋琳的两条胳膊,像是日本相扑的动作,把秦晋琳甩在地下,脑袋和四肢全部着地。
周围围观的几个人,看到这一惨状,纷纷叫了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但六个人没有就像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似的,回应他们的的,继续还是一番疾风暴雨式的毒打——只见那六些人好像对地上爬着的秦晋琳有着刻骨仇恨似的,围住她左一脚,右一脚,像踢足球一样,在她身上猛踢,数次把她打倒在地。
当她再度奋力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又有三个人一拥而上,除了用手猛抽她的耳光之外,同时还用脚猛踢她的下身,再次把她踹倒在地,她的上身和头部磕碰在岗亭铁栏杆上,头部当时就流血不已。
短短的一会工夫,那六个彪形大汉一言不居然围殴她十六分钟。
这时现场一位认识秦晋琳的邻居上前劝说:“她是省委大院领导的家属,你们怎么也打?”
“这不是你们的事,不用你们管。”
秦晋琳的另几个邻居,听到这边的消息,马上也从省委对面小区跑过来,大声喊道:“她是省政法委‘马厅’的爱人,你们不能打了。”
六人其的那个光头仰起头,不屑地说道:“那你们叫她家里来人,赶快把她弄走。”
可在场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能在第一时间联系到秦晋琳的家人,包括她的爱人——所谓的“马厅”。
于是就在秦晋琳被打后,又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要把她拉上车带走。
秦晋琳此时哪能跟他们上车,于是忍者浑身的疼痛、极力反抗着不肯上车,顿时又被车上人和下面打的人连拖带踹拉上了车。
在场的人马上记下了车牌号:东anB945。
吴永成知道,在丹青市,“n”字打头的车辆,一般都是是政府车辆编号,可这个车号也太有一点猖狂了,那不就是nB就是我的谐音吗?
哼哼,看来正如秦新平所分析的,这个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啊,这事情的背后,说不定还隐藏着一些更为深层的问题啊。
“事情的后来情况你又了解到了多少?那个名叫秦晋琳的省委干部家属,到底被他们拉到了哪里?现在有哪些部门开始插手了?”吴永成铁青着脸追问道。
秦新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缓缓地说道:“据我向信访部门的同志了解到,秦晋琳当时是被人用车拉到了省委大门外省信访心的一个公安室,被两名警察看守。
等秦晋琳缓缓清醒过来后,打电话给他的丈夫求救,大概在刚才、也就是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秦晋琳才被送往东方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进行治疗。”
激怒之下的吴永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顿时拍案而起:“这简直是太不象话了,这还哪里有一点人民警察的味道啊,这简直是连一点人味都没有了城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五卷辉煌第四百二十三章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下)
正如秦新平所对吴永成汇报的那样,事情的确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也是秦新平所获得的信息,只是从一些有关部门得到的被有意过滤之后的信息,事情的真相,比他给吴永成汇报的更为恶劣。
就拿秦晋琳被那辆挂着东anB945的车带走之后,用事后秦晋琳在医院接受记者采访所提到的:当她被拉到车上之后,由于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当她被拉下车慢慢醒来时,才现自己被关在信访心一个公安室,被两名警察看守。
“我当时苏醒过来,就现一个警察坐在我对面,他把脚跷到了桌子上,大大的鞋底就冲着我的脸,这个镜头对我刺激很大,我的脑袋就有点开始活动了。我说我很不舒服,要上医院,那个警察就骂我,骂得很厉害,我就很害怕,在那坐了一个多小时,脑袋一片空白……”
秦晋琳极力地回忆着当时所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后来那警察打了个电话,他一放下,我就抓起电话,给我丈夫打电话求救。他当时正在外省出差,开一个会,开始他还不相信,以为我开玩笑,后来就给他的领导汇报了,他领导也是不相信。过了很久才来人把我救出来。”
“吴市长,您看,现在这种情况需要不需要我们市政府这边……”秦新平望着吴永成铁青的脸,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此时,吴永成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愤慨、痛心、惭愧等等不一而足。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的公安干警居然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能下得了如此的毒手,而且还是在一级省级党委的大院门口,并且受害人和旁边围观的人,已经再三强调了对方的身份,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个社会到底是生了了什么样的变化了?
他愤慨的是,自己真是有点搞不明白了:难道说那些所谓的执法者,真得连土匪、黑社会都不如了吗?他们到底是倚仗着谁的势力在胡作非为呢?难道是仅仅就是那个所谓的“过气衙内”吕海明吗?可吕海明如果不是脑残的话,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损人不利己,那只有是级弱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而吕海明之所以能到了这个地位,那绝对不是级脑残者能达到的。
痛心的是:为什么这件事居然就能生在堂堂的省委大院门口,那些所谓的有关领导难道对此事当时就真的一无所知吗?这次被打的受害者,正好还是真是省委大院一名副厅级领导的爱人,这才有了信访部门给自己这边通报情况,也才有了受害者的身份在被确实后,方被送往医院给予治疗,如果说被毒打的只是下面基层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的话,或许情况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六十多岁啊,或许那一顿拳脚、再加上后面的一些措施,足以使一名无辜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吴永成最为感到惭愧的是,尽管自己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初的时候,从踏入仕途的那一刹那间,就曾经立志要让自己所热爱的这片土地,撒遍金色的阳光,可现在,就在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内居然出现了这样恶劣的事情,真是惭愧不已啊
可这些念头也只是一刹时闪过而已,从政多年的他,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涵养,拍案而起之后的几秒钟之后,吴永成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而且一套完整的措施大致也在脑海形成了。
所以,他在听到秦新平的建议之后,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轻轻地摆了摆手,缓缓地开口道:“不,这件事情市政府还不能有什么反应,参与事件的干警属于城区公安分局,先应该是城区区委、区政府以及他们的有关职能部门来解决,如果事情还不能得以最后妥善解决的话,市委还有分管政法的副书记、专管政法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嘛,王必顺同志是最后的拍板定案者,我们暂时还不能越俎代庖啊”
秦新平似有所顿悟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不过,新平……”吴永成就在秦新平即将离去的时候,又开口吐出了几个字:“就这件事件,你也可以让马宝鸣秘书长向明德副市长做个汇报,明德同志在政府分工方面,也是联系政法工作的,可以让他适当关注一下。哼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城区公安分局,会不会又派临时工,到省委大院去执勤。”
吴永成所说的明德副市长,是市政府分管政法、交通的副市长刘明德,与党委系统属于交叉分管,但市委那边政法委书记是担任市委常委的,在党内排名就高于政府分管的副市长,因此一般人们就把政府有交叉分管的副市长,改为了联系工作了。
秦新平答应着离开了吴永成的办公室,而吴永成望着秦新平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动了一下。
而到了下午,在省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大院里,停着五、六辆警车,不明所以的过往行人看到这一切,不由得纷纷驻足打向:“嘿,这医院里是不是生了什么重大恶性案件啊,怎么有这么多警车停在这里啊?”
被问者也是觉得满脑子的迷糊:“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看到人们都停在这里看热闹,才凑了过来的啊。不过,我看不像是什么出了重大恶性案件,要是有案子生的话,那还不得拉起几条警戒线,警察们一圈一圈地围个水泄不通啊?你看现在,这大院里除了有这几辆警车外,也没有看到几个拿枪的警察啊。我看啊,这说不定是什么省里公安厅的头头们、或者是他们家里的什么人得了急病了,下面的小警察头头们拍马屁来了吧。”
“嗯,不错,你说得有点道理。这当官的的,平时有个头痛脑热的,都能收入个十几万元,这要是得了个癌症、爱滋病什么的,嘿,那可是财源滚滚啊”
不过,人们胡乱猜测的今天可一点也不靠谱。
不错,医院今天来了这么多警车,是没有生什么大案件,的确他们也是来看望病人的,患者也的确算是省里领导的家属,还是属于他们公安系统的,但却不是什么得了癌症、爱滋病的,而是被他们手下的自己人打伤的秦晋琳。
秦晋琳上午将近十二点左右被送到医院之后,经医院诊断,她被打成了脑震荡,软组织挫伤几十处,左脚功能障碍,植物神经紊乱……
此时秦晋琳她正躺在病床上,浑身哆嗦,呕吐腹泻不止,连续烧,显然她的身心已经受到了重创。
就在当日下午的五点多钟,城区区委政法委副书记、区公安分局政委,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等一行,来到医院看望秦晋琳。
一进门的时候,城区分局政委牛向辉就满脸堆笑地说道:“啊呀,你看,老嫂子,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上午咱们整个就是一个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误会,纯属误会,没想到打了你这个大领导的夫人。”
秦晋琳脑子里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望着一下子涌进来的这么多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片幻影,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此时,秦晋琳的丈夫、东方省省政法委综合治理维稳办公室副主任马国保还没有从外地赶回来,在病床旁边照应病人的,是秦晋琳的妹妹秦晋香。
秦晋香是在东方省日报社工作,在事后,她就通过自己的渠道,第一时间向省政法委一位知情人士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打人者确为公安局便衣警察。他们编制属城区公安分局桃山派出所,是公安部门设在省委大院的“信访专班”人员,任务则是维护治安秩序,如一旦生冲击省委大门,有打砸烧等突事件,则由他们来维持治安。
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近六十岁的姐姐受了这无辜之灾,心疼得眼泪都快流干了,但听到牛向辉这么一说,马上就怒目圆睁顶了上去:“误会,这难道是个误会?
我倒想问问,今天上午我姐姐她到底是干了什么坏事?就被你们的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啊?,从今天上午的九点十分到九点二十六分二十三秒,殴打过程就整整持续了过十六分钟啊。这可不是我在这里没有证据诬陷你们,省委南大门几处监控摄像头可是有着全程的摄录那个施暴的过程简直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啊那还是你们的干警吗?我看那简直就是一群疯狗”
“这位同志你是谁?是那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牛向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用手指着秦晋琳大声喝问道:“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吗?你可要对你说的每句话,负法律责任的”
“怎么,难道你们还要再像今天上午那样打我姐姐一样收拾我吗?”秦晋香愤怒地瞪了牛向辉等人一眼,毫不示弱地回答道:“不怕告诉你这位领导,我叫秦晋香,是你们打伤的你们刚才所说的大领导的妹妹,在省报社工作,我敢为我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这位领导,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你们带头打人的那个光头,满脸横肉,人高马大的,今天上午一上去就把我姐姐的提包一脚踢飞几米远,对着头就是一拳,照着大腿又是一脚。他们的装束既不像工作人员,也不像好人,更不像人民警察,看上去完全就是黑社会。这也是我的原话”
说到这里,秦晋香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抽泣着吼了起来:“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看看,我姐姐她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只有八十二斤,可打人的那六个人,身高全在一米八以上。我们到医院看到我姐姐身上到处都是青斑,家里人没有一个不掉眼泪的,我姐姐几次都不想活了,你们却进门之后,脸都不红一下,还满口说这是什么误会,这世界有这样的误会吗?”
牛向辉等几个人的脸,一下子被秦晋香的这一串连珠炮轰得快要透出血色来了,可事情是自己手下的人做得不对,即使再尴尬,这该说的话还得继续说下去,要不怎么才能回去交了上面领导的帐啊
因此,牛向辉尽管心里对那几个闯了大祸的混帐小子诅咒不已,却还是硬着头皮又开腔了,不过他这次选择的对象却不是秦晋香了(他知道记者嘴皮子利索、笔杆子锋利,自己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那可就真有点得不偿失了,自己只不过是替人消灾的,把自己再绕进去,那可真成了大傻冒一个了,做政治工作的也不能这样当“活雷锋”啊)。
“啊呀,老嫂子啊,你看,现在这事情也已经生了,尽管这是我们大家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可那几个同志也都是为了工作啊,领导知道这事后很重视,你看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你看这是不是……”
牛向辉浑然不顾闭着眼睛的秦晋琳是否能听到他的絮絮叨叨,自顾自地按照自己原来想好的台词往下念:“要说啊,咱们也都算是一个系统的,马厅是我们的领导,你又是我们政法系统的家属,那几个同志也是为了维护稳定、阻止一般的上访人员干扰省委领导的正常工作秩序,才生了这样的误会嘛,你也应该能体谅到基层同志们的难处啊……”
“对、对、对,老嫂子啊,您是不知道我们下面基层干警们的辛苦,每天蹲在大门口就那么苦守着,冬天刺骨的寒风吹着,夏天几十度的高温烤着,他们也都不容易啊,就像刚才您妹妹所说的黑脸大汉什么的,那都是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他们也难啊
第五卷辉煌第四百二十四章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奥,要照你们这两位领导的话说的,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呢,”
牛向辉不想和秦晋香说话,可不等于秦家人就愿意苟同他的观点,他和分局副局长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一旁伤心的秦晋香实在忍受不住牛向辉他们的这番高论,马上就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争锋相对地辩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两位领导在城区公安分局、或者是省公安厅担任什么领导职务,但从刚才你领导的这句话,我却不难现这么三层意思:一是打人是正常的,只不过今天打错了,所以称误会;
二是因为我姐姐她不是一般上访群众,而是省委大院领导家属,所以也误会了;
三是你们警察打人,那也是工作任务,还务必得让我们受害者给以体谅,否则就是我们这些领导们的家属,不知道下面那些基层干脆的难处了?
哈、哈、哈,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wwww.uu234.net书友整~理提~供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处理,它不会就那么简单的”
秦家其他的亲人马上接着秦晋香的话,七嘴八舌地反驳牛向辉他们的观点。
顿时,小小的病房之内唇枪舌剑,再度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牛向辉等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任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吧,道理明显不在自己这一方;想要拍拍屁股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临来时所带着的任务,却无法回去交账——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以压制下去的话,那影响之坏,绝对不次于前段时间的警察内讧事件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了,进来医院的一位护士为牛向辉他们几个人解了围。
“我说,你们这个病房是怎么一回事?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大声吵闹,到底是想干什么?”
牛向辉心里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趁势站了起来,微笑着对双目紧闭的秦晋琳说道:“老嫂子,既然这样,你就先养病吧,有什么需要的,你不要客气,尽管提。呵呵,咱们都是一家人嘛,马主任现在还没有回来,有什么事情你别不好意思,我们在医院专门留了两位同志,负责照应你的一切,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秦晋琳有什么反应,慌不迭地夺门而出,其余的几个人也随着牛向辉一溜烟地溜了出去。
唉,除了这种事情,放到谁的头上也不好受啊。
来的这几位心里尽管明白这个道理,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至于说回去之后该怎么交账,嘿,管他呢,天塌下来总有大个子顶着
…….
“你说什么?到现在快十天了,他们还没有给秦晋琳一个明确的处理意见?”吴永成有点惊讶地望着他对面的秦新平。
秦新平点了点头:“吴市长,情况就是这样的。更为恶劣的是,就在秦晋琳她住院的前几天里,城区公安分局的他们每天都派公安干警在医院守着,甚至时刻有人在病房为秦晋琳和她家人做所谓的思想工作,,要求法外开恩,从轻处理,甚至不处理。还说如果把他们处分了,就会影响整个单位的荣誉,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先进单位,处分了先进称号就会受到影响。另外他们还讲情说,打人者的家庭都很困难,如果处分了以后生活会受到影响,请求从这个角度同情他们”
吴永成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他们这是在搞车轮战,迫使秦晋琳和马国保屈服。”
“对,就是这样。”秦新平点点头,面无任何感**彩地继续说下去:“最过分的是,我听有人传言,就在秦晋琳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有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居然也要站在厕所门口。”
“简直是太无耻了简直是无耻之尤”吴永成再次怒形于色:“他们怎么可以为所欲所到这种程度?到底是谁在他们背后、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马国保呢?怎么着他假假的也是一个省政法委的副厅级领导干部啊,难道就这样忍心看着自己的爱人受辱?新闻舆论呢?秦晋琳的那个妹妹不是在省报社吗?”
说完这句话,吴永成不由得为自己刚才有点幼稚的想法脸红了。
是啊,这种事情即使秦晋琳的妹妹就在省报社,可事关社会稳定,又有哪个报社的领导敢让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省一级的党报上呢?
更何况,事情生在城区,只要想压一些事情,城区那个“过气了的衙门”的。
于是,他马上冲着秦新平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理睬自己的这个问话,而是另外问了一个问题:“那,城区区委、区政府就这件事情,是不是已经给市委和市政府有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事件生之后,吴永成自己极力避免直面这件案件的处理,因此在吩咐市政府秘书长马宝鸣和副市长刘明德关注这件事情之后,也基本上没有听从他们的汇报,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的消息来源就是自己的秘书秦新平。
“吴市长,秦晋琳的爱人马国保主任就城区人员监视他们的事情,已经向我们市公安局的领导作了反映,因此在事一周之后,城区公安局的干警们就撤出了医院。就那几个打人干警的处理,城区分局也向市局搞了一个情况汇报材料,目前状态为‘下岗、停职、反醒、等候处理’,但还没有任何处理意见。
这个材料也没有向市委和我们这边报送。不过,据从公安内部人士得到的消息却称,打人的六名警察被停职后,已经安排他们出去旅游了。”
听到这里,吴永成愤怒得连出“哼”一下的冷笑声的气力都没有了,他只是微微颌,示意秦新平继续说下去。
“吴市长,我最近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秦新平侧了一下头,似乎在倾听外面是否有人在窃听,然后才接着说下去:“我听说,在秦晋琳住院的这几天里,张大伟也到医院去看望过秦晋琳,好像还拿了不少东西,被秦晋琳给赶了出来。”
“嗯,你说的是不是我们市那个搞房地产、贸易公司的大华集团董事长张大伟?”
秦新平点点头:“对,就是他。”
“这倒是奇怪了。”吴永成马上提起了精神,身子往前一倾,问道:“这件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吴市长,我调查过着六个打人警察,其有一个叫张少伟就,就是张大伟的弟弟。也就是秦晋琳他们所反映的那个挂着金链子、剃着光头的、像黑社会的大胖子警察,就是他先带头打的秦晋琳,也是他打的最凶。”秦新平肯定地说道。
吴永成一眼不瞬地盯着秦新平:“这个事情你能肯定吗?”
秦新平脸上神色一点也没有改变,再次点点头补充道:“嗯,吴市长,我敢肯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而且事情蹊跷的是,我听下面市局的同志和我悄悄说,这六个人也都是参与上次警察内讧事件的成员。”
吴永成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奥,是这样啊。”
果然这几个警察的背后有人在撑腰,否则的话,这么明显的一个事件,怎么会在将近十天的时间内,还拿不出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呢?
“吴市长,我听市局的那个同志讲,在上次城区公安分局警察内讧事件之后,他们分局的局长被城区吕海明书记狠狠臭骂了一顿,回去之后,一气之下就把他们几个安排到了省委大院去守门,用他们内部人的话说,叫‘配从军’以表示惩罚吧。”秦新平补充道。
“那秦晋琳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我就不相信马国保会就这么忍气吞声地算了。”吴永成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自己身为省政法委的一名副厅级领导,自己的爱人就那么被下面基层派出所的干警给打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咨询和从哪也说不下去啊”
秦新平苦笑着回答道:“吴市长,这个事情还真的一时半会的难以说清楚。怎么跟您说吧,那天秦晋琳去省委办事,是因为在前一天的时候,与省政法委一位副书记曾通过电话,约在次日见面。她找这位副书记,主要为了两件事,一是自己职称和待遇问题。另一件事是几年前她的女儿在省医学院附属二院治疗时,因为医疗事故去世,属于非正常死亡,法医鉴定非常清楚,公安机关早立案了,但由于一些干扰案子一直没办下去。这次也想顺便问问案件的进度,因此,她也算得上是去上访。所以,省政法委的个别领导,就拿着这件事情找马国保谈话,要求他做好自己爱人的思想工作,否则……”
吴永成冷冷接话:“否则马国保的政治前途就会受到影响,是不是啊?就因为这个。马国保也就采取了一直沉默的态度?”
“是啊,要不是有这么多复杂的原因的话,本来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又怎么会变得如此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