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春情盎然(中)
进门,吴永成只看见李琴和一个小男孩在屋里,不由了:“咦,李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三姐呢?”
李琴正在做饭,听见有人问她,一回头,惊讶的叫了一声:“呀,五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专门来看我们的?儿子,快过来,你看,爸爸看咱们来了。”
什么,“爸爸来看我们来了”?这李琴到底是说的些什么呀?
吴永成一听这话,更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说李琴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自己的的儿子了?还是说他现在已经和他的丈夫楞虎离婚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五、六岁的男孩,此时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他的妈妈叫,转过头,却看见了是吴永成进来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马上就胆怯地跑到他妈妈跟前,抱住妈妈的大腿,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用眼睛的余光,来上下打量着吴永成。
吴永成也看着眼前这个颇像自己的帅宝贝,心里不觉间涌起一阵酸楚: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可现在就这样让孩子不明不白的、生活在这里,自己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经常来看。亲生骨肉近在眼前,却不敢长厮守在一起,那是最痛苦的事情啊!
唉,这个孩子小的时候,见了自己还挺亲热的,可是这两年,因为自己忙得团团转。就是他们母子俩后来搬到了省城住,自己也很少来看他们娘俩。有的时候。那是因为忙得顾不上。更多地时候,也是怕自己那个精明的三姐,再现了他们两个之间地什么蛛丝马迹。要真让自己的三姐知道了这件事情,李琴的状况,那肯定是一个糟糕。三姐的爱护自己,那是出了名的不讲理。
“来,儿子。爸爸抱!”吴永成大步流星走过去,从李琴的旁边一把抱起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久违的父爱,这时在他地心里,像大海里的浪潮一样,不断地涌来……
小孩地手,原来扯着她妈妈李琴的裙角,这时一把被吴永成拽开了。觉得有些疼,而且又被这个不熟悉的男人。现在搂在了怀里,害怕得马上就张开嘴哭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妈妈、妈妈…”
“瞧你。把孩子吓着了。来,小成不哭。这是爸爸呀,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干爹吗?他就是你的干爹嘛!你不是一直要爸爸嘛,他就是你的爸爸。楞虎是你地爹。知道了吧!”李琴娇嗔了吴永成一眼,伸手把孩子从他怀里抱下来,放到地上,指着吴永成教小孩。
吴永成尴尬地站在那里:这什么世道呀,儿子连亲老子也认不得了?!嗯,刚才李琴和孩子说,自己是他地干爹,那就看来李琴和她的丈夫楞虎,还没有离婚。那就好说一点了。要是真地因为自己,而拆散了李琴和楞虎组建起来地、尽管是不怎么完美幸福的家庭,那自己也算造地这孽大了。即使自己后来再娶了李琴,一辈子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平静了。
不过,他也就没有想一想,他这个亲老子,又为了他的亲儿子做了些什么?也就是为了他的诞生,辛苦地在出了一身臭汗以后,射出了一连串的“子孙弹”而已。他现在还假惺惺那个的、为楞虎一家考虑,真是不可理喻。即使这个借种的事情,也是李琴和楞虎家都愿意的。
“对了,五儿,你是来专门看我们的,还是来省城里办公事?”李琴把小成哄好以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吟吟地问吴永成。女人们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的,不管她自己受了多么大的苦和罪,只要自己心爱的人心里还挂念着自己,那就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嗯,也办公事,也来她们去哪里了?”吴永成不想伤了李琴的心,专门拣好话跟她说。
“孩子们放暑假了,你三姐带着孩子回家了。怎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看我们娘俩的。”李琴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吴永成拣的这些好话,还是没有让李琴满意。
虽然李琴以前说过有了孩子以后,她绝对不再找吴永成一次,孩子也不需要吴永成承担一点的责任。说虽然是那么说,李琴前几年在孩子小的时候,也就这样做到了。可是自从孩子到省城上学以后,每当她看见人家城市里一家三口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孩子的亲
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她的情人吴永成(楞虎是一年也的,她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村里住几天)。
特别是当孩子渐渐地长大了,回到家里总会问她:“妈妈,为什么别人的孩子都有爸爸,就是我没有呢?”
她也总会抱着孩子说:“小成,你也有爸爸,你爸爸现在工作忙,当他有空的时候,就会来看咱们的。”,同时她脸上的泪水也悄然而下了。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更会想起那个让人恨死、又让人爱死的吴永成。
所以,刚才她一看见吴永成从门外进来,就情不自禁地告诉孩子,是他爸爸看他们来了。
吴永成看见眼前李琴的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的痛楚和爱怜:多么可怜又可爱的女人啊。人们常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虽然他们只是一夜的露水夫妻,可毕竟有了他们共同的结晶。而李琴又是那么爱她。
想到这里,看见她伤心的样子,吴永成脱口而出:“我就是专门来看你和孩子的。怎么,不欢迎?!”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李琴听见这句话,高兴得猛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及颗泪珠,她喜悦地问吴永成:“那你今天就在这里一起吃饭,好吗?”
吴永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也应该为这对母子俩承担起一点责任了。
李琴见吴永成点头,把腰间系着的围裙一把扯下,抓起毛巾,随便在脸上擦了擦,提起一个菜篮子,对吴永成说:“那你先和儿子在家里呆一会,我再出去买一点菜。”
吴永成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子:“走,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咱们一家三口?”李琴嘴里重复着吴永成刚才说过的话,喜极而泣:“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成,和爸爸、妈妈一起上街去,咱们买许多小成和爸爸爱吃的好吃的。”
“小成?儿子叫小成?”吴永成疑惑地问李琴。
“是啊,孩子上学总得有一个大名呀!我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好听不?”李琴一边给儿子穿一件干净的衣服,一边笑着对吴永成说。
天哪,这个婆姨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我吴永成的的儿子。这个念头只在吴永成心里一闪,就被眼前暖意融融的天伦之乐给驱散了。
……
一家三口吃过饭,李琴在洗刷,吴永成则抱着儿子,在床上玩他刚从街上买回来的那一堆玩具。小成现在也已经和吴永成混得熟了,不住地“爸爸、爸爸”地叫着。
吴永成心里虽然有时也有些顾虑,但看见这么可爱的儿子,一想到这毕竟也是自己造的孽,男子汉嘛,既然敢做,那就要咬着牙,也得撑起来。
李琴从和吴永成上街开始,不管做什么事情,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吴永成。她的心里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填充得满满的。脸上始终是快乐的笑容。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李琴收完后,也坐在他们父子俩旁边,轻轻地问吴永成。
“啊,这个不太好吧?孩子也这么大了?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吴永成猛然从天伦之乐中被惊醒,李琴再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妻子,自己今天晚上之所以这么表现,主要也是为了赎罪。如果再住下的话,那个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这有什么。房子这么大,你可以住在你三姐那一间。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一天,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三口就在一个家里,完完整整的住一宿。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一次了!”李琴央求着吴永成,泪花花又在眼睛里打圈圈了。
“嗯,好吧。那我就住一晚上。”吴永成犹豫了一下,看见李琴那可怜劲,心一软,也就答应了。虽然,他心里也隐隐约约地预感到将要可能生什么事情。
“哎,好的,那我去给你铺床。我今天晚上要像一个婆姨一样,伺候自己的男人。”李琴眉笑眼欢喜地高兴的跑着去张罗了。
吴永成看着李琴忙碌的影子,心里这会儿乱七八糟地折腾着,他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留下来,是对还是错。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小成也睡着了,吴永成一个人躺在他三姐的房间里,还没有睡着。突然间,他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来到了自己的门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春情盎然(下)
永成临睡觉的时候,本来想关门的。他在门口站了门上的碰锁旁考虑了一会,又放弃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使自己关了门,如果李琴要进来,他难道还能真的把她当在外面吗?
别说李琴现在也已经二十六、七岁了,正是女人们生理**需要渴望最强的时候,“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嘛。就是吴永成这个生理年龄在二十四、五的、精力旺盛的大小伙子,那也让是对男女这种事情最渴望的时候,更何况他前世对这种事情,也是久经此道了。
一定程度上说,男女这种事情,要是没有品尝过那种滋味,还好说一点,反正你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光知道人家经过的说好,但到底好成一个什么样子,别人用语言也给你描绘不出来;也只有是自己亲自去体验了,啊,那会儿,你才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比鸦片那种东西更容易上瘾,也更难以戒掉!
不如说吴永成现在的心态,他为了影响以及其他,也知道再和李琴做这种芶且之事,是很不好的,甚至于也是很不道德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熊熊燃烧的欲火。他刚才在门口为了是否锁门,犹豫了半天,就是他此时最好的外在表现:既怕她来,又盼她来。
唉,真应了后来一句饮料广告词:挡不住的诱惑!!
就在吴永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有人轻轻地朝他地门口走过来了。吴永成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了……
门。被试探性地推开了,借着门外从大街上透进来模糊的路灯的光线,吴永成隐隐见一个秀丽的身影,在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果断地把门闭上,一个黑影扑到了他的床上。
吴永成马上感觉到了自己的身旁,多了一个热呼呼的**。正往开揭自己身上盖地薄被。
唉,冤家啊!吴永成心里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扭亮,这也是他薄弱地最后一道防线,人们在黑暗中往往是单子最大的时候,一黑就遮住了脸上的那个表情,用老百姓们的话来说,可以不要脸皮了;而在有光亮的时候。人还都像一个人,有脸皮、有道德。他从内心里希望:这一点淡暗的光线。能驱散李琴此时心中往起涌地欲火。
灯亮了,李琴被惊得从床上跪坐起来:她的上半身只有一个乳罩(没想到李琴到了省城两年。也入乡随俗戴上这玩意了)。下半身只有一个窄小地三角裤,有几根稀疏的、弯曲地黑毛。从红色地三角裤边缘上不安分地露出来。
李琴现在的脸红扑扑地,那不是羞的,那是被她身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烧红的。
“五儿,我、我、我想再要你一次。”李琴的脸被**燃烧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她一点也不顾忌昏暗的灯光:“今天是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也可能就是这一辈子唯一的这么一次。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光明正大的过一天吧。你放心,自从咱们那次以后,我的身子谁也没有碰过,我只留给你一个人。你看……”
说着,她把自己的乳罩从背后解开了,然后随手丢到一旁,一俯身,把下面的三角裤头,也脱了下来。
刹那间,一对丰满雪白的肉球跳了出来。整个身体**裸的,全呈现在了吴永成的面前:她那年青而又苗条的身材,光洁而又健康的**,大小适中的坚挺饱满,圆润的仿佛两只倒扣的甆碗,**微微向上翘起,,嫣红的**傲然翘立,平坦的小腹结实而细腻,下面神秘的三角地带,在昏暗的灯光下,形成了一个阴影,更加令人向往……
吴永成头脑此时十分混乱,又异常清醒,他知道李琴这是在向他出了梦幻般的暗示、和深一步的诱惑。他对她的**再也无法控制,疯狂的、动物的那种生理本能,冲破了不堪一击的理智,如洪水般地冲垮了虚伪的道德城堡,欲火在全身燃烧。
妈的,爱谁谁呢,老子也不是什么圣人,她也不是什么贞女,只要是两情相愉,我们又碍着谁了
再说了,这世界上存在什么狗屁的穿越,下一次要是再生到我身上这种倒霉事情,还不知道要跑到什么狗屁世界,到时候,我是人、是猪、是狗,还是什么别的畜生,只有天知道。
干了,不求一生拥有,只顾眼前“性福”!
兽性的使吴永成丧失了正常的理智,下面的小弟弟被眼前的勾引,刺激得早已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想冲破束缚,投入战场,真枪实弹、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
吴永成充血的眼睛
地盯住李琴的两只乳峰,它们正随着主人急促的呼吸微地颤动着。眼前的一切,如闪电一般掠过吴永成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大脑里,除了女人嫩滑雪白的皮肤、线条极其柔和的锁骨、纤细的小蛮腰、浑圆结实的以及性感至极的小翘臀以外,就空空如野了。,
吴永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全身紧张、慌乱、极度兴奋,猛然间撂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下子把李琴紧紧地搂住,亲吻她的额、她的眼、她的脸,最后落在她温热的唇上。
吴永成在**的强烈攻势下,他的思维防线彻底被瓦解、崩溃了……
李琴被吴永成这突如而来的举动,高兴得简直就要疯了。那一次她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让吴永成为她留下了一生的希望啊。
这时,她兴奋得把自己整个热烫烫的身子,都紧紧地贴了上去,在吴永成的亲吻下,她已经气喘咻咻了,不停地出“嗯……嗯……”的呻吟。她身子里早已经已燃起了熊熊的欲火,全身滚烫,整个身体像雪人一样,在暖暖的阳光下融化了
这时,吴永成也根本来不及细看、品味李琴的身体,只顾一头扎下去,深情地抚摸着饱满而妁热的,然后地吻住,疯似地吻了这只,又迅地吻着另一只,再从下部往**吻过去,把她的两只吻个不停!
自从和冯霞毕业以后那次生关系以后,吴永成也快两年多再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了,憋在体内、压抑已久的**,此时就像火山爆一样,毫无顾忌地迸了出来。
李琴全身顿时颤抖起来,每当吴永成**一下**时,她的头就不安地向后仰一下,紧闭
着那对好看的眼睛,嘴里呼出“哦”的一声呻吟。
吴永成此时只是拥着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继续忘情的深吻,同时他的手,急促地向下摸去,那里丰腴柔嫩的沃地,已是一片汪洋湿润。
啊,那是多么的柔软,多么地湿润妁热啊!
吴永成轻柔不断地抚摸着她的那里,陷进去,陷进去,又向上滑动过去。……
李琴的呻吟,好象是在给他无穷的鼓励,他一再反复不断地**她的**、和重复着下面的触摸动作。而此时李琴已无法再忍受了,头更加激烈地摇动着,十分轻细而含糊的说:“不要,不要,要那个……”
吴永成慌乱地仰起身子,把自己的短裤一把拽下来扔到一旁,乘势一挺,早已蓄势待的小弟弟,便陷进了她那异常湿润的温暖柔嫩的圣地。
两人结合的刹那间,吴永成的头脑力一片空白,一股热流从脚板底下涌上,他只顾死死地抱着李琴那柔软的**,饥渴般地冲撞着,只感到李琴也伴随着猛烈的撞击,激烈地配合着扭摆着**……
这时,李琴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时出摄魂勾魄的哀哭声,似乎催促着吴永成肆无忌掸地在她体内驰骋,接受着他的激荡,接受着的酷爱;她已经忘记了世界一切的存在,彷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互相追逐在醉迷的世界,飘飘欲仙……
这个女人忍受性饥渴的日子,也太长了;她的命也太苦了。如今她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又怎么能不让她为之疯狂哪!!
剧烈的结合运动,他们一直做了四十多分钟,吴永成身上大汗淋漓,额头的汗珠,不时滴在了李琴她雪白的上……
不知时间流逝,他们继续沉醉在无限**的欢乐中,随着欲火的不断燃烧,双方**颠动的频律,也越来越快,李琴又出了似哭似笑的呻呤声,这荡人心魂**,好象是在给吴永成鼓励加油,他体内的欲火也越来越旺,快感的波涛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这也更加重了他动作的粗暴。
随着快的摩擦,李琴向**快逼近,从喉咙深处出似有似无的细细呻吟。
当吴永成突然浑身僵硬颤栗着,一动不动压伏在她身上,坚硬的小弟弟更加暴涨,肌肉绷紧到极点,排山倒海似的、把爱的岩浆倾泄到她的体内、欢快地释放出爱的能量时,李琴受感应似的,猛地颤抖起来,出那熟悉的哭泣声,她的身体里面,韵律般的悸动起来,从私处迸出一阵阵热浪,汹涌奔流而上,于是乎,他们两个人全身飘浮于快乐的颠峰,互相倾听着急促的呼吸,享受着彼此的心灵欢乐…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要上学(上)
永成第二天在省城里只呆了一上午,就于中午的时候州地区。
本来他是想直接返回永明县的,结果上午的时候,他到省委办公厅和省委组织部转了一圈,让他原定的计划生了改变,所以他临时决定,改道梁州地委,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回去处理。其中就有一些,是涉及到以后他的进步。他能再这么傻呼呼地、等着天上往下掉馅饼了,以前有许多的事情,也是来得太顺利了。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幸运,总是给予有所准备的人的。自己的命运,也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昨天晚上一夜的,并没有使吴永成精神萎缩,相反,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清醒过。
李琴在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为吴永成准备早饭,原本好看的眉眼,经过吴永成一晚上几次爱情的浇灌,也显得更加娇嫩了。
吴永成看着这一切,想起了一起为他看到一篇**可以使女人的容颜更可爱,换句话说,也就是**是女人们的一味驻颜有术的灵丹妙药。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吴永成也为自己奇怪:前两次和两个女人生了了性关系以后(其中的一次包括眼前的李琴),他自己觉得心里有一种堕落的感觉,无论是否出于他人的主动。而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内心深处却没有一点这样地歉疚感。反倒是一种彻底解脱后轻松无比的感觉,难道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堕落得、麻木到了不可救药地地步了
不明白!吴永成他自己也不想去弄明白这个问题。反正就是在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看见一位在自己身边、还未醒来的李琴是那么的娇媚,一时性起,在小弟弟积极的配合下,主动挑战,和李琴又一次遨游在爱欲的海洋中……
“五儿,今天你就真的不能再多住一天了?”李琴一边尽一位妻子地义务(尽管是见不得阳光的,但她就愿意这样做、也乐此不疲)。一边扭头甜甜地对吴永成说。
“真地不能再耽搁了。本来昨天晚上、应该再到原来的几位领导家里去走一走,可让你这么一缠住。也只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改到今天上午去做了。时间还是很紧的。不然的话,我也想在这里,多陪你喝孩子两天。”吴永成一边教孩子说英语,一边回答李琴的话。
“唉,我多想就这样。和你永远在一起啊。”李琴放下手里地活计,两条腿很别扭地走过来(那是昨天一夜两个人以后导致的结局)。爱怜地摸着吴永成地头:“五儿,你说我是不是贪心不足的一个女人哪?!明明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可就是一直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唉,这可能就是我地命吧。不过。我也不后悔。就是昨天晚上地那一夜,也是老天看见我可怜,特意补偿给我的。我心满意足了。”
爱情就是可以使一切女人失去理智,这话一点也不假。吴永成和她地儿子也已经五、六岁了,也到了能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了,可是这个李琴这个女人,却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儿子就在旁边,光天化日之下,就和自己的小情人**裸地表白自己的心声。真是性福冲昏了头脑了,比男人们精虫满脑时,也糟糕得多。
吴永成把手指竖起来,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和李琴示意了一下小成的存在。李琴这才有些害羞得、在吴永成头上亲热地拍了一下,又转身一扭一扭的、哼着刚学会的流行歌曲,兴致勃勃地做饭去了。
早饭以后,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李琴和儿子小成,吴永成急忙赶往省委大院,他想看一看自己走了以后,办公厅又生了什么变化,最主要的,他也想从哪里再获得一些信息。
毕竟人家那里是全省的脑机关,传出来的信息,肯定要比他钻在永明县要灵通得多。
吴永成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办公室还是自己走以前的老样子。
李林、魏源崆正在各自的办公桌上不知道忙些什么,他们一见吴永成回来,热情地迎上来,和吴永成打着招呼,相互说一些问候的话语。一个办公室工作过一段时间,分别一年多再见面,总是觉得比以前要亲切得多。
三个人正说话间,何平也从外面进来了。他原先和吴永成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说是吴永成的死对头,不知道那是
妒,还是自以**身份之贵、而瞧不起吴永成这弟呢?反正吴永成的每一个行为举止,都会受到他的挑剔。关于吴永成的不少谣言,就是从他嘴里散布出去的。因为他,也让吴永成在办公厅里,颇受到一些非议。
可现在,何平一看见吴永成回到办公室来了,眉头一挑,还在办公室的门口老远就大声亲热地打着招呼,就好象多少年没有见面的老战友重逢似的。
吴永成见人家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是为何平前倨后恭的劲儿,感到佩服:“人家这才是玩政治的好苗子呀!不愧是高干家庭熏陶出来的。老百姓们常爱说的一句话:家门出身,自带三分,可能就是说的像何平这种情况。说得好听一点那就是龙生龙、风生风。老鼠生的会打洞。哎,看来何平这种笑里藏刀的作风,说不定就是来自他父亲官场多年来的言传身教哪!
既然人家一股不计前嫌的样子,那吴永成也就不能显得太冷漠了,这官场上不就是个互相利用、相互倾轧的地方嘛!
就这样,原来在办公室的四个老同事,各怀心事、表面上又亲密无间地、谈起了分别以后各自的工作情况。
通过一会儿的交谈,吴永成他知道了五处的处长,还是陈涛担任;原来他们的老处长薛力,现在还是办公厅副主任,而何平、李林、魏源他们三个,还是和吴永成在的时候一个样,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职务也依旧是主任科员。
“吴永成,你小子走的这一步路太高了。”何平不无嫉妒地拍着吴永成的肩膀说:“一下去就给了一个副处级,今年是不是有心思想回办公厅来啊?!你要是一回来,那个副处级的待遇,可是稳稳当当的攥在手里了,即使给不了一个实质性的副处长,副处级秘书,那是绝对跑不了的。在咱们办公室最你的年龄小,参加工作也迟,可还是你的进步唉,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也去走这一步路呢??”
“你们的条件和我不一样,要不就是拖家带口的;要不即使没有成家,也是父母亲都在这里的。我这也是瞎猫碰了一个死耗子。组织上给我的太多了,我自己做得太少了。运气、运气!你们现在后劲足啊,用不了几天,那进步肯定比我快。”吴永成也说着不费钱的应景话,心里却在骂这个捣蛋鬼何平:要不是你小子瞎折腾,也不用逼得我走投无路、才上山下乡啊!这会儿你小子又说起这个风凉话来了?!真是一个大臭虫!
“现在和去年不一样了。”李林一旁开了口:“我前几天见了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同学,听他说,从今年开始,凡是要提拔副处级、处级的干部,必须到省委党校参加理论学习培训。好像副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学习时间是一年,处级后备培训干部班的学习时间是三个月。”
“啊,现在又有了这个新规定了?”吴永成疑惑地问他们。他在下面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呢!
“是真的。我也听别人说起过这个消息。估计过几天就在咱们处里,也会传达这个精神的。这也是中央最近下来的文件精神。”魏源也证实道。
“你们说的那都是快要过去的旧闻了。我前天听到一个消息,咱们办公厅也有几个今年去党校培训的名额,领导们正在为名额的分配犯愁呢。人多粥少啊!说不定过几天还要在厅里,搞一个无记名投票、来决定这个事情。你们想啊,谁要是能拿到那个名额,提拔的事情,那不是十拿九稳了吗?!”何平的消息一个就是灵通,他马上爆出一个最新消息。
吴永成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他得赶快再去别的地方、核实一下他们说的这个事情,如果确实是真的,那他也得采取一些办法了。
不跑、不动,那不是为官之道。要是再过几年,当官的至理名言就变成了:光跑不送,原地不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他前世就吃过不少这样的亏,和李琴昨天晚上的一夜,反倒使他这个榆木脑袋开一点点窍了。
这会的官场还不时兴送礼(人家也不敢接),但活动、活动,那也是必需的。嗯,这个机会得抓紧,我得想办法,争取上学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要上学(中)
了李林、何平他们几个人的话,吴永成再也坐不住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与他们告别后,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心里有事,吴永成只在五处的处长陈涛那里小坐了一会,就跑到他原来的老领导、现任办公厅副主任薛力办公室。
薛力见到吴永成来看自己,显得格外亲热,放下手头的工作,拉着吴永成的手,询问他到了基层下面工作的情况。
一阵寒暄以后,吴永成见薛力工作也忙、自己时间也很紧,就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一个文件精神规定,今年以后,全省的党政干部提拔副县处级以上的领导,必须先到省委党校培训、学习一段时间?
薛力倒也对自己的这个老下级一点也不隐瞒,他告诉吴永成的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请。第一批学员将在今年的九月一日开学,他们办公厅也分配到了几个指标,过几天就准备按照一定的程序,落实到个人头上。因为培训的时间也不算短,县处级预备干部培训班三个月,副县处级预备干部一年,所以必须得留有一定的时间,让要参见培训的同志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实在不能完成的,就得移交工作。
“小吴啊,你现在手续虽然还在咱们办公厅,按理说,你也有资格要求参加县处级干部的培训。可是这一次你的资历还太浅,副县处级的任职年限还不够一年。给了咱们办公厅的名额又太少,咱们厅里副处级地老同志太多。所以这次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
说起来,你现在的进步也够快地了。像五处现在的李林、何平他们,参加工作时间、党龄等,都比你要长得多,现在还才是个主任科员呢!这次能不能参加副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还是一个问题啊。”薛力还以为吴永成来他这里,是为了竞争处级预备干部培训班名额的,就给他分析了现在办公厅里的现状。
其实分配给他们厅里的指标。也不算太少。你想想啊,省委办公厅是J省最牛的行政单位。省委组织部分配培训指标,他们还敢卡住省委办公厅的名额关键是想要进步地人太多,下拨的指标有点难以平衡而已。所以这几天办公厅地主任、副主任们,为了培训名额的分配,那是相当的头疼。薛力生怕吴永成再掺乎进来,那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虽然说吴永成在办公厅资格还嫩。可是去年他整了个下基层锻炼,那可是在省委大院闹得很有名气的呀!也算去年的新闻人物了。就连省报、省电视台,还做了几期的跟踪报道。
“薛主任。您误会了。我来这里主要就是来看看您地。说起来这个培训班的事情。也是因为刚才我在我们办公室里,听何平说起这个事情。觉得好奇顺便跟您聊一聊。我怎么会再给领导们添麻烦呢?!”吴永成装作很随意地样子,轻描淡写地向薛力解释,当他看见薛力听了他的话一脸释然时,马上又加了一句:“其实要求不断地进步,是我们每一个干部都渴望地,我也一样。只有自己进步了,才能为人民做更多的事情。”
薛力地眉头随即也皱了起来心想:这个小吴怎么这个样子啊?年轻人也有点不不知天高地厚了。敢情我跟他说了半天是白说了?!他这么就一点不理解领导们的苦衷呢
他沉下脸来正想再跟吴永成说些什么,只听见吴永成继续说:“可我就是想要求上这个县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也不能挤占咱们办公厅的名额啊。咱们办公厅的许多同志也挺不容易的,我现在不是在梁州地区工作嘛,完全可以在他们那里想一想办法啊。”
“对、对,这个思路很好。”薛力不悦的脸色马上阴转晴,他高兴得站起身来,走到吴永成旁边,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作为你的老领导,我当然愿意看见以前一起的同志们都能进步很快,这也是我的光荣啊。像你这种情况,要想在咱们办公厅里争取,那个难度就大得多了,或许在梁州地区嘛,希望还是很大的。小吴,我和你们的地委书记郭天明个人关系还来往多一点,也比较投缘,你的工作做得的确也很出色,这样吧,我给你向他打个招呼,推荐、推荐。好好干吧。”
吴永成来薛力这里本来只想进一步核实一下消息的可靠性,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意外的
心里当然也是很高兴的。现在见薛力主任委婉地下了也就起身、顺势和薛力握手告别。他得抓紧时间再跑一个单位。
J省省委组织部和省委办公厅在一个办公楼内,不过省委办公厅占据了二层、三层,他们在四、五层。
那里就是吴永成准备去的下一站。他记得当初考察自己的时候,就是一位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一位处长,好像叫郭建。他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这次回来也去顺便看一看他。
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处长,在省里那可是一个牛人,等闲各县的县级干部(诸如书记、县长之类的,副职就更不在其中了),还不一定能和他拉上关系。吴永成也因为是省委办公厅的秘书,两家单位工作来往比较密切,所以吴永成也不怎么胆怯他,相信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摆什么架子。
“郭处长,你好。我是……”吴永成敲门进了郭建的办公室时,郭建正在打电话,见吴永成进来欲做自我介绍,连忙陪笑示意请他坐着先等一会儿。
看来郭建这会儿是和一个老熟人说话,听他那语气就不一样。
“我说老李呀,你下次来我们J省,那我肯定是欢迎的呀!不过,你得好好学一学普通话呀,要不然下了火车,问个路,也怕没有人能听懂你那浓浓的话呀!什么,你说全国人都能听懂你们的话?就连现在的国家领导人,在电视上讲报告也用话,话就是的第二个普通话??
哈哈哈,我说老李,你就吹吧,敢情吹牛不上税啊?我给你说一个笑话吧。对,就是你们人的。
这个笑话说的是,有两个的农民靠着咱们现在党的政策好了,)买卖挣了点钱,就到北京啊,去观光旅游了,可是他们由于对北京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以前从来也没有来过呀!他们两个就在公交车上打开地图研究了。
一个人说,奥,咱就把他定为是甲吧,甲就说了:‘我们先杀到**,然后再杀到**纪念馆,最后杀到中南海。’
另外一个人,也就是乙说:‘要得嘛,我们就按到你说的路线一路杀过。’
(注解:这里两个人方言中说的杀,是去的意思)
可是不幸运的是,他们的谈话被同车的群众举报了,一下车后,就被扭送至公安机关,交代了若干小时情况后,才被放了出来。
甲、乙两人啊。后来就来到了**广场,看着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的,两个人一时谁也不想说话了。你想啊,高高兴兴的跑到都来旅游,就因为多说了两句话,什么地方还没有去,就被人家扭到了派出所,心情能还得起来吗?!
过了一会儿,甲实在忍不住了:‘你浪个不开腔(枪)喃?’
乙也不甘示弱:‘你都不开腔,我浪个敢开喃?’
话音刚落,又被广场上的群众,扭送到了广场附近的派出所。你别笑,我还没有讲完呢,你继续往下听。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你看我,我看你的,觉得很尴尬。
这时候,甲又开口说话了:‘这哈安逸了,包包都遭整空了,哪点去搞点子弹嘛?(子弹在他们的方言里是钱的意思)’
乙还没有来得及接茬,门口的武警战士们冲上来,就把他们两个人按倒在地上了,哈哈哈……
吴永成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以后,马上就回味到有点不是滋味:怎么人们编笑话,也尽拿农民们开心呢?虽然说,农民们现在的素质是不高,但是这个普通话,难道全国各地的党政干部们,就都能说好吗?为什么他们编笑话时,就不能把国家干部也列为取笑的对象哪?
唉,总之还是现在社会上农民们的地位太低呀!要是以后农民们的社会地位、经济地位提高了,文化素质也比现在强了许多,人们谁还会在编笑话的时候,想起来把他们作为取笑的对象呢?!
“我记得你,你是咱们省委办公厅的吴永成,去年自愿要求到基层挂职锻炼,还是我带队到你们办公厅考察的你,是不是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要上学(下)
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他嘻嘻哈哈和电话里的人道了电话,满脸堆笑制止了欲站起身来的吴永成,笑着说:““我记得你,你是咱们省委办公厅的吴永成,去年自愿要求到基层挂职锻炼,还是我带队到你们办公厅考察的你,是不是啊?!”
“郭处长记性真好,一年了,你还记得我这个小干事。”吴永成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你现在也是一个县的县委副书记,不算小了。再年你可是省委大院里的模范、典型人物,那么高的个子,谁见了能轻易忘掉呢?”郭建和他开着玩笑,看来这个郭建也是一个十分风趣的人,和原来吴永成印象中、组织部的人死气沉沉、呆板的样子,一点也不靠边。
“对不起啊,刚才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处长,我原来搞外调时他曾经给我帮过不少忙,成了好朋友,过几天他要来咱们J省办点事情,所以电话里就多说了两句,慢待了你这位基层来的领导了,原谅啊!!哈哈哈”郭建为刚才的事情,向吴永成一个劲地道歉,毕竟上班时间电话聊天,也不是什么好现象,他也怕吴永成误会了,再生出什么别的枝节来。
到底是组织部的同志,说话、办事就是谨慎。吴永成心里暗暗佩服,嘴上连连说:没有关系的。他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也就是因为到上来办公厅有点事情,顺便过来看一看郭处长。问个好而已。
郭建对眼前的这个年轻后生,马上就有了一种好感:自己也就不过是在去年地时候。按照上级的指示,对他进行了提拔前地惯例考察,也没有具体能帮上人家后生什么忙,即使他后来能成为永明县的县委副书记,也是他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与自己一点工作也没有。可是这个吴永成还特意赶来看望自己,有这一份心。那就好得了不得了。
“本来还给郭处长你带了一点我们那里的土特产,可是不知道郭处长家里在什么地方。所以……”吴永成继续往下说。
“哎、哎。小吴,对了,我专门称呼你,你不见怪吧,你的年龄可是比我小多了。那个,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说实在的,你能到了这个位置。也是你自己争取的结果,也是组织上地安排。我可是一点忙也没有办好上。”郭建赶忙打断吴永成的话。在办公室里这个小吴怎么就敢说这样地话,现在还在整党阶段。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不过,这个后生的心意嘛,嗯,还不错,于是他接着说:“这个东西嘛,你可千万不敢给我送来,要是这样的话,咱们这个朋友可就做不成了,啊,你明白吗?”
吴永成只好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们县一个企业自己生产的红枣滋补液,专门出口日本地,咱们国内见不到,那种产品对老人和小孩,还是相当有好处的。因为那个厂子是我在村里党支部书记时建起地,即使现在离开了,也能买到几件。这可不算是送礼、拉领导下水啊!郭处长,你千万不敢误会了我的意思。”
“奥,是这样啊。你们地那个产品我去年听说过。闹得蛮不错地。”郭处长去年听他们处理的干事们,从鱼湾村回来讲起过这个厂子,对那种滋补液也一直有影响,因为他地老母亲就一直身体不好,也想给她老人家买一点滋补品,可市场上的东西,除了人参蜂王浆,也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可人家的那个滋补液又是只供出口的,自己真的想闹那么一两件,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可那么一来,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了,似乎有强买强卖的嫌疑。
唉,做一个孝子也不容易啊!
“对了,小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你的忙的话,千万不要客气。以后咱们也就是朋友了,你不用和我客气。”
几句好话和一张空头支票,就换来了郭建这么一个强援,吴永成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过那些红枣滋补液,也不是吴永成说出来哄他的,现在省城里鱼湾村的贸易公司里,就有那么四十件,红枣汁和滋补液各二十件。
那是吴永成前天还没有从永明县动身到省城时,就给村里他二姐夫马林打了电话,让村里的车给省城送卤鸡蛋时,顺便啦上来的,就是为了有个急用。当然,钱是他自己掏腰包的。他坚决不准任何人白拿集体的一个鸡蛋,包括他自己。
这么一来,关于询问那个培训文件的事情,也就很自然了。
离开
公室的时候,郭建一直把吴永成送到楼道口,临告别建把自己家的住址告诉了吴永成,因为也知道他急着要赶回定下次来省城时,欢迎他到家里去做客。
省城的基本情况也就算大体摸清楚了,吴永成连中午饭,也没有顾得上找个地方解决,嘱咐了贸易公司的工作人员,按照郭建说的那个地址,送去红枣汁和滋补液各两件以后,就急忙登上回梁州地区的长途客车,往回返了。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吴永成赶到了梁州地委常委办公楼。
“吆,这不是永明的吴书记嘛,你这是……”
吴永成刚上二楼,正好遇到从旁边办公室出来的一个人,和他亲热地打着招呼。定睛一看,嗨,是那个以前打过交道的老熟人王彪。
“王科长,你好。我想见一见郭书记,不知道子不在?”既然人家和自己打招呼了,那你吴永成也总不能耷拉着个脸、不理睬人家
“啊呀,吴书记,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郭书记中午刚从地委到了省城,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会议吧,会议通知上安排,连工作人员也不让带。要不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你可是我的父母官哪!”王彪的态度简直是好极了。
“谢谢了,王科长,我还有一点事情,去任专员那边,一会儿咱们再聊。”吴永成生怕任力也跟着一起去开会。
“任专员可能没有出去,刚才我还见到他。吴书记,你能找到他的办公室吗?用不用我带你过去?”
王彪这么热亲的态度,简直让吴永成有些受不了啦,要不是他知道王彪以前的一些事情,还真要以为王彪同志是世界上少有的好干部呢!看来还真让任力该说对了,眼前的这个王彪,和在永明县时的王彪,简直就是两个人。
“谢谢你啊,王科长,还是我自己记得到了永明来找我,咱们好好聊一聊。”玩虚的,谁不会呀?咱也和你来个虚与委蛇。
……
让吴永成感到庆幸的是,任力专员还真在他的办公室。
“小吴,你好啊。怎么,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你可是一个大忙人哪,自从回了咱们梁州地委工作,比我这个行署专员也忙得多了,一次也没有来过我的办公室。还是我找上门了你两次啊!”
都是老熟人了,任力见到吴永成,也不和他摆什么领导的架子,一见面就半真、半假的和他开玩笑。
吴永成的脸马上就红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太势利了?没有事情的时候,一次也没有登过人家的门,现在有事情求着任力了,才着急火燎的打上门来了。尽管他也知道这是任力在和自己开玩笑。
“嘿嘿,我不是怕来耽误领导的工作嘛。今天我也是来和任专员你汇报一些工作的。”吴永成红着脸说。
“瞧把你给吓的。好了那咱们就说正经事情吧。我知道你也是把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这比经常来看我,要好得多。”
吴永成把自己目前着手筹备的肉食加工厂、以及这两天的进度,和任力做了详细的汇报,其中一些受惠范围,他扩展到了全区范围,利润把,又悄悄的翻了一番(不过,这也不是他胡说,加足马力生产,还是可以办到的)。
任力一边听吴永成的汇报,一边不住地点头,吴永成给他描绘的这个肉食加工厂的前景,实在是太诱人了,谁听了能不动心拿?
“好,小吴,你搞得整个企业是一个大手笔。不错!他不仅仅是解决了你们永明县农民们卖猪难的问题,也给地委、行署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同时又增加了一个税收增长点,不错、不错。厂子投产以后,地委和行署为你和你的那些同志们请功!”任力激动得站起来,再次握住吴永成的手。
“任专员,我也不要什么功劳。我听说省委九月份,要在省委党校举办县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地委、行署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就满足了。”吴永成腆着厚脸皮,直接开腔了。
“奥,你也这么快就找到这个消息了?”任力背着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吴永成,半天不说话,不知道他心里在转着什么念头。
吴永成被他看得有些毛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要官不要脸、让任力有些看不起了?
“这个、这个,这个事情不是不能答应你的,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干加拼命(上)
着吴永成一脸的窘态,任力突然忍不住笑了。
这个年轻人还真有意思。到底是还嫩了一点啊,自己才这么绷了他一下,他就沉不住气了,还是年轻啊。不过,在他的这个年龄里,这也算难能可贵了。除了待人处事,还稍欠火候,其他的那是没说的。
任力不慌不忙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对已经放松了的吴永成说:“这个、这个,这个你要上学的事情,地委不是不能答应你的,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你得先办到……”
“任专员,您请说,是什么条件啊?”不知怎么一回事,本来吴永成也够老练的了,毕竟他也是重生了一次,心理年龄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在这个任力面前,还是显得那么性急,或许是他在心里,已经把任力当作了自己的亲人的缘故吧。
“哈哈,这第一嘛,你要在九月一日之前,把那个肉食加工厂土建工程全部完工,机器设备嘛,尽量也安装调试完毕,争取在十月一日国庆节举行投产剪彩典礼;第二嘛,就是这个肉食加工厂建成以后,属于地区直接管理,不是属于你们永明县的企业。当然,这第二个事情,地委也要和你们的县委书记李建军打个招呼,你毕竟是一手负责这个项目的,也要先征求你的意见嘛。”
“任专员,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吴永成听完后,马上就对任力叫了起来:“那第二个条件还无所谓。反正企业是国家的,你地委、行署也是我们地上级领导。企业建在我们永明县,只要能解决了老百姓们卖猪难的困难,我拦不住你地委把企业收回地区来;可是一个多月地时间,现在才和农民们征购土地,连工厂的地基也没有开挖,项目资金还没有到位,人家省计委能不能批准立项。也是一个未知数!您就要我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完成土建和机器设备的调试。那不是难为我吗?您让我怎么去完成哪”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不管!”任力很随意的把身子往后一靠,看着气急败坏的吴永成说:“你和我提出来要上那个、省委党校地县处级培训班,难道不是也在难为我吗?你想一想,大家都知道这次的培训一结业出来,只要不出大地意外。上个正县处级,那是肯定的事情。你现在的工作关系还在省委办公厅。就是要上学,也应该占用你们办公厅的名额;我们梁州地区总共省里也只给了三个指标。全地区十三个县。还有地直单位的人,你说能分配过来吗?再说了。即使你能占用我们梁州地区的指标,你一个不到一年,奥,到了九月份也就是一年了地年轻副县级干部,在资历、阅历上,就不占一点优势,你让我和天明书记怎么为你在地委委员会议上说话,嗯”
吴永成被任力说得哑口无言,他失望得一下子跌回到背后的椅子上,苦闷得意把抓住自己地头,在那里细想着:其实人家任力说的话都占着理呢。他们当领导们地也难哪!梁州地委又不是自己家开地,自己一个外来人口,还是一个嫩瓜儿子,凭什么要占人家老人手们的位子?说到天边,那3没有这个理啊!人家任力开出来地那个条件,其实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或者说变相地给了自己一个下台阶的梯子,这样也使自己不至于显得那么那么难堪。
唉,自己也是鬼迷心窍了,看见一个机会,就想紧紧地抓住,真应了老百姓们平时说的一句话了:是鞋不是鞋的,你就硬往里穿呀!
“怎么,没有信心了吧?”任力看见吴永成郁闷地坐在那里,激了他一句:“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也赶紧回县里你手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哪。提名、建议你在常委里面的分工,也是我和郭天明书记商量过的,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回你还年轻,以后机会有的是。”
“奥。”吴永成随口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句,准备站起身来向任力告别时,一抬眼,看见任力脸上闪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猛然心中一动:看来任力对自己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自己不能就这么让他失望,不就是拼一把嘛,自己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到时候完不成、不去上那个省委党校的培训班而已,自己有没有什么损失!
干了!
永成眼睛一亮,牙一咬:“任专员,我答应你的条件
“好!”任力高兴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吴永成大声说:“这才是一个敢闯敢干的八十年代的新一代嘛!吴永成,我对你有信心!”
“那,任专员我要是按照你的条件,在九月一日前完成了工厂的土建任务、和机器设备的调试,你能保证我肯定能去省委党校培训吗?”吴永成也给任力来了一次将军。
“这个嘛,你就放心吧。等天明书记回来,我就和他通个气,应该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这个事情,我们还要上地委委员会议研究,你就算其中的一个预备人员。九月一日,你要是顺利完成了任务,马上给你转为正式学员。”任力也不含糊。
……
既然有了一线希望,吴永成决心就要把它紧紧地抓在手里。
在返回永明县的途中,他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一路上,他在心里就开始划算、回去以后怎么加紧度,提高各个部门的办事效率,把一切工作的重心,先挪到这个肉食厂的建设上来。
时间够紧了,按照常规的做法循序渐进已经是赶不上趟了,现在必须采取一些常规的工作方法。
对了,文化大革命期间不是有一句口号嘛:巧干加拼命,革命无不胜!看来自己是得采取一些取巧的措施了。用笨办法,按部就班地进行,就是拼了自己的这条小命,那也是一点也不管用的。
吴永成坐在颠簸的客车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一个劲地想着自己在前世里所经过的一些事情,看能不能从其中,想出一些好的办法、借鉴出一些好的经验来……
当长途客车进入永明县城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此时,吴永成的心里就有了一些成熟的想法了。
……
“李书记,今天我刚从地区回来,向任力专员汇报了咱们肉食厂筹建工作的进展情况,任专员对于咱们的这个项目,表示很欣赏。”吴永成先找到了县委书记李建军,要加快工程的进度,和主要领导通一下气,是很有必要的。再说,这样也不越级行事,便于以后工作中各种关系的协调。
“是吗?我还准备等咱们的这个项目被省里批准以后,过几天到地区开会时,再向地委领导们汇报呢。要不然什么也闹不成,和领导们也没有一个好交代的。
哎,对了,你们在省里面跑的情况怎么样?岳岚同志昨天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乡镇检查工作,也没有和他问一下。是不是有点难度啊?”
吴永成把他们在省里跑项目的具体情况,一五一十地和李建军做了详细的汇报,当然文书记和他的谈话就能有再汇报了,因为这也不属于项目上的情况。
李建军听到罗老书记又让吴永成给搬出来了,脸一下子阴住了,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个小吴,办个事情总是要去麻烦领导们,老书记退到二线的人了,他怎么老想去打扰他哪?
吴永成好像也看出了李建军的意思,汇报完以后,顺便解释说:“本来我和岳县长上去,也就是只想给老书记汇报一下鱼湾区的变化,可汇报过程中,就把这个卖猪难的现象也**来了。不过,老书记对于咱们县采取的措施,还是很满意的,再三夸奖你办事果断,处处为老百姓着想。”
“那是,咱当的老百姓的官,不为老百姓们着想,那还算干的个啥?!戏里不说唱的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嘛!”李书记听到罗老书记夸奖他,这才脸上又阴转晴,露出了笑意。
“李书记,今天我向任专员汇报了项目的事情后,任专员指示我们要抓紧时间,争取在九月一日之前,完成肉食厂的土建工作、和机器设备的调试工作,要在十月一日国庆节那天进行投产剪彩典礼。也就是我们县肉食厂这个重点工程,作为献给祖国建国三十七周年的一份厚礼。这样也能早点从根本上、解决农民们卖猪难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巧干加拼命(中)
然地委领导已经把肉食厂投产剪彩的日子定在了国庆人出身的、永明县的县委书记李建军,第一个反应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肉食厂筹建领导组的组长是李建军,副组长是岳岚县长和县委副书记吴永成,而吴永成又是常务副组长。
李建军书记是把县肉食加工厂的筹建,作为永明县经济展史上的、一次大的战役来对待的,现在上级已经出总攻的号令,他当然是无条件地执行命令。但他对于怎么来打赢这场战役,心里可以一点底也没有。
好在他当初把吴永成任命为常务副组长,就是让他全权负责指挥这场战役的,所以当吴永成向他把省、地领导们的一些指示向他传达以后,他在心里也暗暗佩服自己慧眼识英才,把吴永成这个人才放到了关键的岗位,这就好像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军的第四野战军解放天津似的,四野主帅把指挥权下放给了刘亚楼,怎么指挥作战,那就是你年轻人的事情了。这也是考验你的时候。
“小吴书记,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把肉食厂的筹建工为你工作的重中之重来抓,县委、县政府的各位领导,包括我本人在内,还有县直各单位,都要围绕这个项目来开展工作,听你的安排。当然,到时候,任务完不成,也由你来向地委、行署负责。”李建军明确地把担子压在了吴永成的肩膀上
“李书记,既然县委这么信任我。我也就竭尽全力把这个项目抓起来。时间现在是很紧迫了,我想今天晚上。就召开有关领导和有关部门参加地紧急会议。把县直机关整党工作回头看、总结阶段,与肉食加工厂的筹建相结合起来,在这项重点项目建设中,检验各县直有关单位整党地效果;凡是在工作配合生推诿、扯皮现象的单位,一律作为整党工作中不过关者,并入这一次的农村整党工重新进行补课。”这也是吴永成在车上想好的一个措施,把经济工作上升到政治高度。也算是一个高压手段。
“好,我同意你的提议,今天晚上的会议,我和岳岚同志也参加,会议由你主持,我在最后做重点强调。小吴书记。指挥权我现在已经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县委对你的重托。”
……
晚上九点。在永明县委二楼会议室召开了有县土地、城建、财政、城关镇等有关部门参加地紧急会议,县委、政府领导们出席的有:县委书记李建军、县长岳岚、县委副书记吴永成、王三平、副县长牛德望等。王三平本来不在肉食厂筹建领导组地。是吴永成建议李建军把他吸收进来、并委以副组长的职务。
因为吴永成知道原来领导组的几个副组长中。县长岳岚不一定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项目工程上;牛德望作为一个刚翻身不久的老知识分子。工作热情有余,工作胆量和魄力不足,不足以在参与的各单位之间,做一些协调地工作;而他自己又要省城、地区,甚至还得到北京去跑,这就必须有一个威信、魄力足够的县级领导,在项目筹建、施工过程中,能压得住阵,确保各单位不至于因为相互之间地扯皮、耽误了工程建设的工期。
时间现在可是决定一切呀!
至于肉食厂地选址问题,吴永成对李建军说了一句话,就顺利解决了:地委领导认为,肉食厂地选址要慎重,最好远离城区。这样也便于以后永明县城的整体规划,要用展地目光,来对待一切事物的展嘛!
必要的时候,假传圣旨,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当然,前提是三个“有利于”。
作为当时的县直各单位的一把手,参加晚上的二楼紧急会议,是以前几乎没有过的事情,一些老人手们,在印象中记得也就是十年前国家生了重大变革时,才有极少数的人,在这里参加过一次紧急会议。当各有关单位的一把手,提前到了会议室时,看见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早已经在会议室里了,马上就意识到今天晚上召开的会议,一定是非同寻常的,一个个也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紧急会议由吴永成主持,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做了重要讲话。整个会议时间不长,参会者在清楚了肉食筹建的重要性、以及明确了各自的责任后,吴永成就宣布散会。整个过程,也就是一个半小时。
会后,吴
和王三平单独进行了一次谈话,内容也无非是请他在项目建设中,多多自己,并且主动挑起主要负责的担子来。
王三平也知道他这次能直接参与到这个项目的建设,吴永成出了不少的力,这也是人家后生对自己的信任。吴永成说完以后,他这个实在人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站起身来,紧紧地双手握住吴永成的手,使劲地晃了几晃:一起不言中!
第二天,永明县肉食加工厂(或者说将来的梁州地区肉食加工厂)土建工程全面启动,县土地部门、城关镇的领导们,亲自到吴永成指定的、离县城十公里处,进行办理有关的征地手续;梁州地区建筑公司的领导,也奉上级有关部门指示,派人前来联系建筑工程队进入工地的具体时间;县农机厂也到筹备组副组长、县政府副县长牛德望那里,领取相关的任务。
上午的时候,永明县财政局的局长也跑过来给吴永成报喜:他们刚才接到地区财政局的电话通知,梁州行署为了永明县肉食厂的建设工程,已经按照有关领导的指示,给永明县财政专户中,打入了五十万元的前期启动资金。
吴永成苦笑了,没有想到这个任力也是个急性子人,现在工程还没有动工呢,他就先把手给伸过来了。
“那个,你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书记不定他也会很高兴的。”吴永成别的没有对他说什么。做恶人的事情,还是让任力亲自来干吧,他可现在不想破环李建军的好心情。
为了加快这个项目的土建工程进度,吴永成和几个县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同时启用三支建筑工程队进场同时作业。当时还没有正儿八经开始搞招投标制度,所以几个人说了话,也能算数。关键是,当时也没有人敢在工程项目中吃回扣,因此,一些相应的制度措施,也就没有出台。
三支建筑工程队中,除了已经确定的梁州地区建筑工程公司和永明县建筑工程公司的工程队以外,吴永成还确定了鱼湾区的建筑工程队。鱼湾区的这支建筑工程队,是在整合了鱼湾区各村游兵散勇式的各支小工程队、而成为了一支具有建筑技术过硬、机器设备较好的建筑队,其承接的建筑项目,已经不次于县建筑工程公司。
吴永成这样做的目的,除了可以加快肉食加工厂的土建进度外,还把竞争机制也引入到了项目建设之中。
当时一些农民们的建筑工程队,为了从国有建筑公司口中争食,在工程质量、度上,是大大地优于对方的。他们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改变弱势的地位。他们是做一天工,才有一天的工资,和吃着“大锅饭”的国有建筑公司的工人们,那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土建工程铺开的第三天,永明县计委主任刘真,也拿到了J省计委关于批准梁州地区肉食加工厂立项的批复文件。
“李书记、岳县长、吴书记,我没有完成县委交给我的任务。”刘真垂头丧气地向县委、县政府的几位主要领导汇报情况:“本来说得好好的,是咱们县申报上去的项目,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地区的项目了?我真是闹不明白。在人家省计委那里跟他们争论了半天,人家说,你回你们县里的领导们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我连请示的电话,也没有来得及打,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了。”
“算了,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是昨天晚上地委的郭书记通知我和岳县长的。”李建军经过一夜的工夫已经想通了,他无所谓地挥挥手:“不管厂子属于谁家的,那还是咱们**的嘛!只要是这个厂子还建在咱们县,方便的先还是咱们永明县的老百姓们,咱们当初的决策就是正确的嘛!”
“我说这次地委怎么那么大方,一下子就给了咱们县五十万块钱的启动资金,敢情人家早就惦记上咱们的这个项目了,他们也真好意思和咱们这做下级的抢项目。真是的。”县长岳岚还在愤愤不平。
“岳岚同志,你要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咱们都是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嘛,要有个全局观念,下级服从上级,也是我们的组织原则,说怪话、牢骚,可会影响到下面同志的情绪的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巧干加拼命(下)
来属于永明县的肉食加工厂,现在并没有因为变为梁管辖,而停止了建设的脚步。只不过原来的领导筹备组的组长,换成了梁州地区分管工业的行署副专员赵建,原来的组长李建军降为了筹备领导组的副组长,吴永成还是常务副组长。监工单位则由原来的永明县城建局,变为了梁州地区城建局。
永明县计委主任刘真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新的肉食厂筹备领导组,就召开了第一次领导成员单位一把手全体会议。会议由梁州行署副专员赵建主持。
赵建在会议上正式宣布了梁州地委、梁州行署关于肉食加工厂的归属决定,并且要求永明县委继续代地区、加紧对肉食加工厂的建设工作。肉食加工厂日常建设工作,由永明县委副书记吴永成主持,力争在九月一日之前,完成这个项目的土建工程和机器设备的调试工作。
现在,土建工程已经摊开,吴永成就开始考虑购置机器设备的事情。
既然这个肉食厂已经被地区接管了,那么资金的筹措问题,就不用他吴永成来考虑了,他要想的就是在加快土建工程的同时,尽快地落实肉食厂的机器设备。因为有不少的生产流水线,在国内目前还不能买到,必须在国外才能采购到。还有肉食厂冷库的建设,涉及到一系列的技术问题,这个也得清省食品研究所的专家们来指导。
把组的组长赵建打了个招呼。就与地区工业局地一位刘副局长,分头领着几个技术骨干。一起跑到外面,去落实机器设备以及冷库技术去了。
为了节省时间,吴永成与刘局长约定,由他带着几个技术员,到省食品研究所去请教专家关于修建冷库的技术;而他则到北京外贸部,去寻找生产流水线的信息。
吴永成知道,要完成任力交给他的任务。机器设备的调试,在时间上的安排。是最最紧凑的。像土建嘛,三支工队同时开始施工,有一个月地时间,完全可以圆满地完成;而机器设备哪,现在连个机器的影子也没有看到,而且还涉及到后期购置回来地调试工作。
应该说。任力的这个要求,近似于有一点不科学。颇像大跃进时期的经济展要求。可那会儿,也时兴把什么也和政治挂起钩来:“向国庆献礼”此类的说法。还是相当时髦的。任力也在当时不能免俗。更何况,还有吴永成要破格提拔的问题。也是其中地一个因素。不然,他和郭天明想重用吴永成,也没有一个能说服别人的合适理由呀!
吴永成到了北京以后,让随行人员先去安排住宿,他则径自去外贸部去找郭勇和高宝平,他们两个这里应该有不少关于这种机器设备进口地信息。
时间太紧张了,否则的话,他也应该先去中央农村政研室一下他地四姐吴永丽。
“吴永成,你说地这种流水线,我们国内暂时还是没有生产、制造的。”郭勇听了吴永成说明了他地来意以后,翻阅了一些资料,认真地对吴永成说:“前一段时间,咱们国内有一些省市,曾经也到我们咨询过这方面的内容,我还专门做了一些收集、整理,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这么说,你这里有这一方面的信息?!”吴永成喜出望外地问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如果能解决肉食厂生产流水线的问题,那么他给任力;立下的军令状,也就基本上能圆满地完成了。
郭勇拿出了几份资料,都给了吴永成:“你自己看一这里有三个国家可以提供你们所需要的流水线,报价也差不多。”
吴永成欣喜地抓过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一份一份地翻阅起来。
这个是日本一家株式会社提供的,嗯,不行,直接淘汰。虽说现在中日两国的关系,还是处于蜜月阶段,可吴永成知道,他们的人品也太次了。
在吴永成前世看过的一些报告里,他记得里面叙述的八十年代中期,中国从日本进口了不少机器设备,其中就有许多是日本将要淘汰的过时产品,或者是把一些旧设备,重新上漆打扮一新后、而以高价卖给我们国家。当时出国验货的干部,有不少人是外行,有的干脆就是一些快要离退休的干部,乘最后一次出国的机会,
商人的邀请,去国外观光旅游去了,时间一到,不管日本人提交的验货合格单上一签字,就把钱都打到了人家的账户上,至于进口回来能不能用,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顶多再为改革多交一次学费而已!
吴永成可不想让国家再多损失那宝贵的外汇。那不知道他们鱼湾村要向小鬼子卖多少头猪,才能挣回来呀?!
“郭勇,就这两家家公司吧!麻烦你通过你们的渠道,抓紧时间给我们联系一下,我也马上回去,向我们地区的领导们汇报一下情况。”吴永成把剩下的两个公司的资料装到公文包里,对郭勇说:“我得今天晚上乘火车就回去了。事情太急了啊!”
“这么着急啊?你也不去看一看你的四姐?”郭勇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和吴永成提起了他的四姐吴永丽。
“没办法,工作这一段时间太紧张了,我必须在九月一日之前,把流水线设备调试完毕。”吴永成抱歉地对郭勇笑了笑,“等我们的这个项目竣工了,我专门到北京来,咱们几个再好好地聚一聚。”
“那,要不然你给你四姐打个电话,咱们在一起吃顿饭。这会儿也就到了夏令时的五点半了,我们马上就快下班了。”郭勇还是有一点不死心。他上次托吴永成办的事情,吴永成至今也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回信,搞得他老是一想起吴永丽,就心猿意马的。
“郭勇,还是下一次吧。我这次来,还相跟着几个人,他们正在招待所等我呢。今天晚上走的话,我们得坐晚上八点四十的火车,还要办理退房手续。嘿嘿,没办法,县里穷,能省几个住宿费,就省一点吧!
郭勇,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个事情一直在我心里装着呢!别太着急了,你没有听人家说过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事情是急不得的。”
……
两天以后,吴永成和永明县的县委书记李建军,一起来到了梁州地委书记郭天明的办公室,就购置肉食厂生产流水线的问题,向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做专题汇报。
虽然之前,地委已经明确了肉食加工厂的日常筹建工作,由吴永成来主持,这也就意味着李建军在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了。可是吴永成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有什么事情需要向地委汇报的,总要先向李建军通报情况以后,再拉着他一起来地委见领导们。
郭天明和任力听完吴永成的汇报以后,也同意了他的意见。但凡是个中国人,总不愿意多和日本人打交道,既然还有其他两家的产品可以选择,何必非要吊死在小鬼子的那棵树上拿
“郭书记、任专员,按照惯例,在我们确定了那一家外国公司的吃哦以后,有一个出国验收产品质量的工作。从北京临走时,我和我的同学郭勇打了招呼,嘱咐他尽快与外商联系,约定双方见面的时间。双方洽谈得差不多时,对方就会向我们出邀请,请我们到国外考察、验货。我们这一方的费用,也由他们对方来付。这个出国的人选,也请领导们早一点确定下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因为还涉及到了办理出国签证等事项,手续还挺复杂的。”吴永成把自己提前能想到的,预先和领导们打个招呼,要不然确定这个出国人选,还得耽误不少时间。那会儿的出国,可不像现在这么随便。那个人不想打破头似的,往前抢啊?!
可对于他吴永成现在来怕的就是耽误时间。就是出国考察、验收产品,那至少也得走一个多星期呀!那就是白白浪费掉的时间啊!
“这个好办。我和任专员先表个态,我们两个谁也不出去,地委、行署两边的领导们也不准出去!就由你吴永成来带队,再带两个精通技术的专家,你看怎么样?”郭天明明白吴永成的意思,立刻把出国考察的人选定了个范围。
“嘻嘻,谢谢领导们对我的关心。可是我又一个请求。反正只需要一个带队的,我出去也是什么也不懂,干脆让我们的李书记代替我吧。领导们也知道,李书记马上就要到站了,这个机会也不容易,也算领导们体谅我们李书记、这一次为了这个项目的辛苦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要上学去
九八六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三十七周年肉食加工厂举行了正式的投产剪彩典礼仪式。
当梁州地委书记郭天明、行署专员任力、永明县县委书记李建军等领导人,拿着剪刀,在万字头鞭炮的轰鸣和威风锣鼓的齐奏中,走向结着红火蛋的彩绸时,吴永成已经在J省省委党校,当了一个月的学员了。
说起来,吴永成这个省委党校学员的身份,也还真是来得一点也不容易。
先是任力和他立下的那个军令状:在九月一日前,完成肉食加工厂的土建和机器设备调试工作。
为了在这个任务,吴永成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可以说是做到含辛茹苦、忍辱负重、任劳任怨了,反正这么把他前世活了的那四十年,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七年,都加在一起),也就是四十七年期间所受过的苦和罪,也比不上他在这个月经过的多!
为了博取永明县县委书记李建军的进一步,他主动放弃了带队前往美国考察生产流水线的机会,而在地委领导们面前,极力为将要离休的李建军说情,让他代替自己带队出国。
尽管当时李建军在地委领导们面前,也曾经再三推让过,但到底他还是抵挡不住资本主义国家花花世界的诱惑,在吴永成的又一次劝说下,欣然同意代替吴永成带队越洋出国考察。
当时,李建军答应时的那个神态。颇有给人一种慷慨激昂、我不下地狱谁去地感觉。
经过几方论证,吴永成他们最后决定、肉食加工厂选择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西德)一家公司的产品。这个也跟德国人在吴永成平时地影响里一贯很不错的缘故有关。他喜欢德国人那严谨的精神和认真的工作作风,他们平时做起事情来非常认真、一板一眼得,就像他们德国的产品一样。
当李建军出国考察归来以后,人们问起他国外人们的生活水平,是否像报纸上说的那么糟糕时,他总是摇摇头:“唉,那个资本主义国家啊。真是他妈地,唉……”
一趟西德之行。让这个坚定的老布尔什维克地心理也产生了巨大的震撼:为什么他多少年来一个受的教育,就是社会主义有着无比的优越性,资本主义制度是在垂死挣扎。可已经过了多少年了,那些资本主义国家为什么一直垂而不死,看上去反倒挣扎得比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也强了呢?!
真是实在搞不懂了!接受了一辈子的社会主义优越性的教育了,自己也给多少人讲过这些大道理啊。可临到了离休地年龄了,原本简单的信念反而有些在思想上动摇了。
李建军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不会、也不想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说实话,也违背了自己多少年地信仰。所以只好在人们问起他出国感想时。大摇其头、三缄其口,以无数个“唉”字,给人留下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不知道他是深恶资本主义国家之丑恶,还是痛心那些在水深火热之下受苦地无产阶级地劳苦大众……
德国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在机器设备采购回来以后,西德那家公司地技术人们就马上来到中国,在永明县这个山区县城里,不计任何工作环境之恶劣,加班加点,十天里把全部机器设备安装、调试完毕(此时肉食厂的土建工程已经全部竣工,历时一个月零五天)。
相比之下,另一家国内生产厂家过来安装机器设备的技术人员,在工作效率、工作质量上,还有对待工作的敬业精神上,就和人家西德人差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在八月二十四日,梁州地区肉食加工厂,在吴永成等全体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下,包括工厂的土建工程、机器设备的购置、安装、调试,已经全部顺利地完成了。在当时的内6省份来说,也算是“创造了又一个深圳度”(这是J省日报新闻报道的评价在梁州地区的历史上,也是一个大跃进吧。
就在吴永成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和任力签订的军令状,而认为自己到省委党校县处级培训班肯定问题的时候(离九月一日整整地提前了六天呀),梁州地委的领导们,却还在为省里分配下来的那三个县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的名额,在地委委员会上大伤、特伤脑筋。
按照省委组织部的要求,各个地区应该在八月十五日之前,把各地区参加培训的学员名单,报回省委组织部审批。
梁州地区按照省委的安排,应该有五个副县处级培训名额、三个县处级培训名额。可是一直到现在,八月的二十四日了,还没有把全部培训的学员名单,给省委报上去。省委组织部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可一直没有研究出一个结果来,也就一直没有给人家报上去。光地委委员会议,就为这个事情召开专题会议,就有三次之多了。
难以定夺的,还是那三个正县处级的培训名额,说到底,焦点还在吴永成一个人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每年六月份就是全省格县换届的时候,也是现在能到省委党校上那个县处级培训班结业以后,那将会意味着什么:一出来到了明年换届,那不是任一任县委书记,最起码也是个县长,即使调整回地区任职,那也是一个地直局、办的一把手,含金量那是相当的高啊。
全地区十三个县,有多少副书记、副县(长们眼睁睁地盯着那三个名额,还有地直机关的一大帮子副县处级们,也都在四处活动,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地委办、行署办等四套班子领导们地秘书。你总也得考虑考虑吧?他们平日里辛辛苦苦的,不久是为了这么一天吗?!
典型地狼多肉少啊!别看大家平时里都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肯那么先人后己地扬**风格哪?一个个背地里争的、就跟白眼狼似的。
地委书记郭天明和行署专员任力,是极力主张让吴永成占有一个名额的。这个与吴永成和任力签订的那个军令状,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关系。
任力是相
永成地才干,他是看着这个后生成长起来的。可以鱼湾村、鱼湾区里所做地一切,都记在了他的心里;鱼湾区前后那么大的变化。更让他有一种捡到了宝贝的欣喜感觉。他相信,即使现在就给吴永成一个县。这个后生也能在两年之后,再给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郭天明的想法,就比较复杂了。一者他地想法和任力一样,也是喜爱吴永成这个人才。
不过,光这个原因,还不至于让他这个地委书记。这么使劲为吴永成出力。要认真说起来的话,中国地地方大了。那人才也是多得多。
不说别的,就是在他们这地梁州地区。只要狠下功夫。好好地挖掘挖掘,不一定就再找不出第二个吴永成来?!他还不至于就因为吴永成有才。而不顾其他地委委员、和那些老副县处级干部们地感受。
因为他毕竟是一个三百多万人的一把手,他所要考虑地,远远要比任力这会儿想的全面多了。
郭天明之所以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的侄子郭勇在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就跟他打过招呼,要他好好地照顾吴永成他这个同学,特别是关于吴永成党校学习的事情(吴永成到北京时,也无意中跟郭勇提起过这个事情),而到了最近这几天,更是一个劲地打电话、催问结果。郭天明被他催的急了,就跟侄子开玩笑说,吴永成又不是个女的,干么这么拼命地帮他呀?不就是一个同学嘛,即使关系再好,有那个意思就行了。郭勇这才跟他说了实话,他一直在暗恋吴永成的四姐,你说有可能是未来的小舅子,他能不好好地表现、表现吗?
郭天明这才把吴永成的事情,正儿八经地当成一件非办不可的事情。因为他们兄弟们,就他和郭勇的父亲老哥俩。他又是只有一个闺女,郭勇是他们郭家唯一的一个男丁,侄子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当叔叔的哪能不上心哪?!
按理说,要在平常的话,书记、专员两个一定调,地委委员会议上,其他的人也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异议了。谁想一下子得罪两个主要领导呢?!大家能干到副地市级领导的这个位置,那都是在政治上成了精的人物了,你以为谁会是个二傻子?!
可这一次却不同了,出面阻拦的却是地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岳剑。
要说这个岳剑,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今年五十出头,在地委班子里,资格也算最老了,早在郭天明还是行署副专员的时候,他就是梁州地委的副书记了,只不过,郭天明上升比他快得多。后来郭天明成为地委书记时,他又接替了郭天明分管党务。要不是半道上杀出任力这一匹黑马的话,他也早就是梁州地区行署专员了。他和永明县的县委副书记、县长岳岚是亲叔伯兄弟。
岳剑之所以在地委委员会议上,三番五次地阻拦吴永成上学培训,他的出点应该说,也不怎么纯洁。他并不是为了考虑到其他老副县处级们的问题。那是鉴于他自己进地委班子这么些年来,每一次提拔的机会,都让别人后来居上、越了自己。
别的人不用多可气的就是现任专员任力,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处级,连副地市级的位置也没有过渡一下,直接一步到位,成为了梁州地区的第二把手。也算得上是梁州地区近几年来引领国家干部“火箭式”提拔的先驱了。在岳剑的心理,任力的提拔,比郭天明的跨越式跃进更可恨!。他可不管什么有才能没才能,他就知道要是论资格、摆资历的话,他岳剑早就应该坐到郭天明的那个位置上了,就是郭天明上面那会儿有人,那他也应该最起码不是这个地委副书记了。他恨死那些“坐火箭”直线跃进的干部了。
所以在早些日子的地委委员会议上,郭天明当提出吴永成的名字,他马上就以吴永成年轻、任职时间短为由,使这个议题没有进行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叔伯兄弟岳岚在前几天也找过他,打问过一些情况。岳岚在省里和吴永成一起跑项目的时候,就曾经领略过吴永成的神通广大,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后生可是一点也不敢
本来,岳岚以为现在永明县的县委书记李建军离开岗位后,他是永明县下一任理所当然的县委书记,可是从近期地委的举动来看,他马上就觉得自己的前景还不是那么很乐观,看现在地委的安排,吴永成是下一任永明县县委书记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当他在他哥这里听说郭天明极力主张吴永成上省委党校培训时,便有些慌张了。他马上给他哥出主意,在永明县就是宁可让王三平去培训,也一定要阻拦住吴永成。他自知,他不是吴永成的对手。
所以在今天第四次研究县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名额的地委委员会议上,岳剑就提出来万一实在要在永明县出一个学员的话,他推荐王三平。
郭天明火了,这个岳剑三番五次地和他唱对台戏,他一个地委书记、还有专员在一旁极力着呢,难道连这么一个事情也不能决定吗?!
“吴永成党校培训的事情,不用再讨论了。我不想看见我们的一些同志,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我认为咱们一些同志的观念,也应该改变、改变了。老是论资排辈,这么下去还怎么能谈得上深化改革、开拓进取呢?吴永年轻、资历浅,任职时间短,这些是不假。可是大家也应该看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那么多的成绩。我要请问这些同志,又有谁能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做到从争取项目、到工程竣工、机器设备调试完毕哪?大家可以说出来,谁要是也能做到,别说一个县处级的培训名额了,就是我这个地委书记,也给他让贤!好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算是我和任专员独断一次,有不同意见的同志请举手。好,全票通过。地委组织部马上给省里报送培训的名单。散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来省委党校
于J省的省委党校,吴永成是一点也不陌生的。在他候,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不过,那个时候,他是以一名在职干部的身份,来到这里哲学本科班深造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顶着县处级后备干部的头衔。那是一九九一年的事情了。
一九八六年九月一日,吴永成背着一个黑色人造革的皮包(在这个时候,这种包也算是领导干部们比较流行的装备),乘坐着永明县委的那辆吉普车,来到了被人们称为“J省黄埔军校”的中国**J省省委党校报道。
J省省委党校的大门口,还没有像几年以后成为开放式的那种铁栅栏大门。此时还是外八字型的围墙,围墙的两边上面,分别写着“改革开放”、“开拓进取”八个鲜红大字。
今天是省委党校开学的日子,大门口也不见有什么“欢迎新同学”之类的横幅标语。这也是党校与其他大中专院校开学时、比较明显的一个区别。一切布置都是显得那么庄重、严肃。人们每次到了这个门口,看见门口的那两个站得笔直的公安内保人员,就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能够来这里学习、培训的,可全是J省政界中有点名望的领导干部啊!
一进大门,迎面还是那一座三层的、五十年代修建起来的行政办公楼。与吴永成前世见过的一模一样。
在跟随吴永成地县委办干事赵平贵亮出工作证以后,按照党校门卫的指点。小车一直开到了党校专门为培训副县处级以上领导们修建地小四合院跟前。
这个小四合院,是党校的学员们给起的名字。准确地说。它其实是由四个二层小楼修建好以后围起来、形成的一个小院,院子的当中,栽植了一些花草树木,也可以说是整个党校大院里,景观最好的一个地方。
北面的小楼,一般是接待地市级领导们培训时住宿地,里面的设施条件算最好。有电视、沙等,一个人一个单间;西边地小楼。则是县处级领导短期培训时住宿的,除了没有电视以外,和北楼其他设施也差不多;东边靠路的小楼,则是副县处级短期培训时居住的,里面的设施条件,比其他两个楼层差一些。连沙也没有;而吴永成他们住的南楼,又比北楼地条件好了一点。那就是多了一顶蚊帐。夏天的省城,没有蚊帐。晚上睡觉那是难以抵挡蚊子们猖狂地进攻的。
一下车。吴永成看着这周围熟悉地一切,心里颇多感慨:前世自己在这里就住过两年。可在那两年地时间里,除了学会跳舞、多看了几本、多认识了几个朋友之外,也就是混到了一张党校的本科文凭。可以说,在这里白白地浪费了自己两年地大好光阴。今生有幸,能再踏进这个学校,这三个月的时间,可不能再这么瞎糟蹋了。这种机会可是实在难得呀!!
“吴书记,我已经给你报道了。”赵平贵拿着吴永成的培训通知书,和司机两个想跟着找工作人员给他办理好了一切手续,“您住在南楼的10号房间,这是房间门上的钥匙,这是您的饭票。这是培训用的教材书,我给您先提着,咱们县到您住的房间里去看一看,如果还需要有什么买的东西,我和陈师傅再出去买。”
“好了,谢谢你啊,小赵,咱们县看一看房间,然后也快到中午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吃过中午饭就回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让自己看着办吧。”吴永成接过房间门上的钥匙和饭票,亲切地对赵平贵说。
本来吴永成来报到的时候,是打算一个人乘坐长途汽车来的。他不想这么大动干戈的、整出好大的动静来。可是县委办的主任任东升,偏要给他安排车辆,还说什么:人家别的县领导们都是专车到省委党校报道,就他一个人自己去挤公共汽车,知道内情的,会说吴书记你艰苦朴素、不摆架子,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这个县委办公室主任和你吴书记有意见呢!我可不敢去做那个恶人。
没办法,话既然都说成这个样子,他也就只好听从任主任的安排了。他原来乘坐的那个车,还比较新,就留给了县委书记李建军,李建军原来乘坐的吉普车,就成了几个县级领导们共用的
既然车子要把他送上去,那么原来办公室给他安排的县委办干事,也就必须得跟着随行了。
这个规矩在近一半年来,也就好像成了一个县委领导们不成文的福利待遇:只要下乡、或者出远门出差,必定要带着一个县委办的干事。如果哪个领导出门,不带联系自己的那个干事,这就说明这个干事,已经失去了领导们的信任,他在办公室里、社会上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就连自己也就觉得抬不起头来、难以见人了。这一点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
因为他自己在前世的时候,也曾经扮演过这种角色,所以深深知道这些办公室干事们的苦楚,所以他主动和赵平贵说了一声,让他早点做好准备,陪自己省委党校走一遭。并和他开玩笑: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也可以带着一起去,就当是两个人相跟着、一起到省城旅游。
赵平贵红着脸道了谢,说自己家境贫寒,既没有房子,也没有钱,根本就连人家现在姑娘们要的那些七转八响的,一件也置办不起,那还有姑娘们愿意跟着上门哪!
吴永成当时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赵平贵这个后生也是出身于农民的家庭,家里的人能把他供养的读出大学来,也就不容易了。说不定他还要每个月给家里寄一些钱回去,补贴家用呢!
以后得对自己身边的人多了解一点啊。自己回了永明县以后,也光顾着考虑工作上的事情,对身边工作人员的实际困难,还真是了解的不太多。这个毛病可不太好。要想成大事,身边必须有几个自己能靠得住的人;相反,有不少人栽跟斗,许多时候也是问题出在了身边的人身上。这也是当领导的们时刻要注意的一个问题啊。
当吴永成在前,司机和赵平贵抱着书、提着包走在他的身后时,吴永成就记起来了他在前世上党校的情景。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那会儿上党校时,还得自己带被褥等行李,当时他和一个县的几个同学,带着大包小包的,去挤公共汽车,那时候,特羡慕有一辆顺车,能给他们减轻一点负担。
可惜他们几个中间,也就是他的工作岗位比较显著了(他当时在他们县的县委办当小干事),可那会儿,他们的县委大院里,也只有三个小车(一个上海轿车、两个北京吉普),就连一些老县级领导,也为了下乡坐小车的事情,经常和政府车队的队长吵得面红耳赤的,那还能轮到他们这种小干事哪?!
今非昔比呀现在来学习,就连行李也不用带了(党校学习,副县级领导们中需要带一些洗漱用品就可以了),可自己还是这么被前呼后拥的,真是思想上有点堕落了呀?!以后自己的思想会不会也随着地委的改变,而再去找一些身不由己的理由,随大流去**哪??
嗯,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那些后来成为大贪、巨贪的贪官污吏们,谁就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人民的公敌、国家的罪人的哪?!那个不是也曾经为党、为人民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走上那么高的位置!他们的腐化、堕落,难道还都不是随着环境、地位的改变,才生了那样的蜕变吗
要时时刻刻警惕自己的这种苗头呀!防微杜渐,那可不是一句古人们说着玩的啊。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那些钱呀、物的,还有女人等一切人们爱享受的诱惑,自己也是和其他凡人们一样,也都喜欢。就恐怕日后一时把握不住,难以经得住那些物欲、**的考验呀!
要警惕呀,我的同志哥!!
“吴书记,这就是您今后学习时住的10房间。”
吴永成光顾低头想事情了,要不是赵平贵提醒,他就错过了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房间的门,里面还没有人住进来(他们也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来他们还是来得比较早的。
房间里的布置,跟吴永成记忆中前世见过的一个样:两个写字台、两把软椅,两张床上挂着的两顶蚊帐。啊,省委党校,我又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食堂邂逅
平贵和司机帮助吴永成收好以后,不顾吴永成让他午饭的再三挽留,托词要到省城里去转一圈,午饭他们两个自己在外面解决,坚持离开了党校。吴永成也只好把他们送走了。
望着吉普车远去的影子,吴永成显得有些惆怅: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呀!小赵和司机两个不想留在党校吃饭,那是他们还没有把自己当作他们的朋友,而只把他看作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县委领导。要不然,他们之间的年龄也都差不多,不应该这么生疏呀!就连一顿午饭也不敢和他在一起吃。失败呀!
吴永成非常清楚,自己在处理人际交往方面,有着很大的不足。前世里仕途走得磕磕碰碰的,除了一些别的原因,也与这个有着很大的关系。书读得太多了,理想主义的气味也沾了不少,他对古人说的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很推崇的,结果也就导致了他和领导们之间的关系,也成了油水关系两者就根本融合不到一起去,完全就是两张皮。在这种情况下,你又怎么能指望人家领导提拔、重用你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新的生活里,吴永成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起码也不至于重蹈覆辙。
一个人被一块石头绊倒,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要是在同样的地方,第二次被那块石头再次绊倒,那就是愚蠢到极点了。
中午开饭时间到了。其他的同志们已经来了不少了,吴永成一个宿舍地同志还没有来。估计是本市住的,下午才过来报道。
吴永成拿着自己地饭盆,揣着那一叠塑料饭票、菜票,到食堂吃饭了。他这时候,又找回了前几年那种上学的感觉。
省委党校的食堂有三个,就跟学员们住宿一样,也是按照来学习培训的干部级别。分为三六九等:最前面有一个可容纳一千多人的大食堂,那是到这里来读二年制专科学习的学员们和教师们用的。那些学员们,是住在离小四合院不远地四栋四层的学员宿舍楼;他们这些副县级以上地短期培训的学员们,则在前面的两个小食堂,俗称“小灶”。饭菜花样、质量,都要比前面大食堂要强许多(不过,前面的大食堂的伙食。也是蛮不错的,吴永成记得他前世在省城上学地时候。省委党校的饭菜,在全省大中专院校中。那是第一流地。而且也便宜,每个月还补助九元钱的伙食费。那就是指地大食堂地饭菜)。
嗯。的确是不错,吴永成来到了打饭地窗口,只见里面主食有大米、面条、包子、油条、花卷等,菜的花样也不下十几样,至于价钱嘛,旁边挂着的那一块小黑板上写得清楚:过油肉一份五角、炒鸡蛋三角、油浮茄子两角、土豆丝一角……;主食则是用饭票买,有二两的、半斤的,最大面额为一斤。
吴永成把饭票、菜票递进去,才猛然间想起来:报到的时候,是赵平贵给自己拿的饭票,不知道这些是否党校给配的,还是掏钱买?他那会儿也光顾大感慨了,就记不得问一问赵平贵那个后生了。你看,这事情给闹的!人家后生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些菜票、饭票估计怎么着也得三、四十多元吧,还得再搭进二、三十斤的粮票。钱在那会儿还好说一点,但粮票却是吃供应粮的市民和国家干部们,每个月只有三十二斤,那可是缺得很!
看来自己现在思想上就有些变质了,说得轻一点,那是当了领导了,工作上考虑的事情也多了,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琐碎的事情了;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有点官架子了,连自己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也懒得自己去做了,甚至于连考虑也不想去考虑了。那会儿报到的时候,赵平贵主动去替自己跑腿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就不会出面去阻拦一下哪?那就是自己从潜意识上认为,那些事情就是他们这些当秘书的,理所当然应当做的。
不对头呀,吴永成同志,你的思想上也变得不纯洁了,开始有些忘本了啊!吴永成在心里一个劲的责备自己:人家赵平贵虽然说也是个年轻人,可年纪比自己还大一点,凭什么让人家后生到处跑着为自己服务?还不是因为自己头上比他多了一顶官帽帽?!而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背着手、站在那里,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唉,真是……
“同志,只是你要的饭、菜!”食
员的提醒,惊醒了还在那里内疚不已的吴永成。
“奥、奥,好,谢谢啊!”吴永成急忙伸手去接过饭、菜,满脸堆笑地冲服务员连连点头。
那个服务员被吴永成过分的热情、闹得给愣住了:自己不就是尽了自己应尽的一点职责,给他打了一份饭嘛,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了,和这些县太爷们,不知道打过多少交道(也就是给打打饭),也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热情、客气、有礼貌的领导呀?!真是怪事,难道说他看见自己人长得有些漂亮,动了那方面的心思了?!也不太可能吧,自己也快三十岁了,而人家这个领导看上去还挺年轻的,说不定是那个大领导的子弟呢!人又长得那么英俊,他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哪?……
吴永成端着饭、菜,离开了窗口去找位子了,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对自己的反省,而害得人家服务员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的。
上午来报到的人,还不这么多。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小食堂,这会儿也不过稀稀拉拉地坐了十几个人。
吴永成在近处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开始吃饭。他是买了一份面条、过油肉。面条是J省人最爱吃的主食,像吴永成,他可以一天三顿吃面条,也吃不腻。桌子上摆放的调料是盐和J省人最爱吃的老陈醋。
对于J省人吃饭爱吃这个老陈醋,还有一个典故:说在以前旧军阀的时候,J省那些当兵的随身三件宝:长枪、子弹、醋葫芦。打仗被打败了,喊得口号是:“缴枪不缴醋葫芦!”,这也可见老陈醋在J省人心中的地位。
吴永成祖籍就是J省人,他也当然不能免俗。他端起桌子上的老陈醋壶,正旺碗中倒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嗨,吴永成,没有想到你也来了?!”
吴永成哪能想到后面有人给他来这么一下?手一哆嗦,那醋壶里的老陈醋,就像那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一样,哗哗哗地倒进了他的碗里,简直快把人家的一壶醋,给折腾进去了。
嘿嘿嘿,这面还这么吃呀?就是爱吃醋,那谁也不能把吃醋,当成喝醋吧,那毕竟是吃饭时加的一点调料呀!这是谁呀?怎么就这么讨厌哪?!
吴永成哭笑不得地转过头,一看背后站着的人,马上站起来就给了他一拳:“啊呀,李林,是你这个捣乱分子呀!你也来了?咱们是不是就在一个班呀?咱们办公厅还有谁来了?还有没有咱们五处的呀?”
来人正是省委办公厅五处的干事、原来和吴永成在一个办公室的李林。他也是来打饭的时候,看见窗口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比较熟悉的人的背影,那高高的个子看着是那么的惹人注目,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一高兴,就从后面给了吴永成这么一个“惊喜”。
“咱们办公厅来了六、七个呢。咱们处嘛,也就我一个。”李林干脆饭也不去打了,从旁边拉了一个板凳,在吴永成旁边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要畅谈的样子。
“嗨、嗨、嗨,你先去打饭吧。我的这面条,也让你给闹得成了‘醋泡面’了,你看着还能吃吗?罚你再给我买四两去。”吴永成开玩笑似的,把自己的那盆面端到了李林跟前。
“行啊,小意思,你给我占着座,我马上回来。”李林到了党校来学习,本来心情就好,能在这里见到一个办公室昔日的同事,更是很高兴,他端起吴永成的那盆“醋泡面”,就朝泔水桶走去。
吴永成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李林的背影,心里想:不对呀,李林他才是个主任科员,怎么就能一下子跑到我们这个县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呢?!嗯,等他过来以后,再和他问个究竟吧。难道说他也是破格提拔?可这个破格、也破得太厉害了,比自己也来得凶猛了!
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可那个何平为什么就没有来呢?应该说何平比李林的背景就硬得多,平时在办公厅里也挺活跃的呀?!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难道他居然自己就放弃了??
奇怪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遇到熟人了
领导,面来了!快接一下,烫死我了!吴永成,你怎会里的地主老财、坐到2就不动呀点接一下!”
李林一手端着自己的大米,一手端着吴永成的面盆,快步走来,还一个劲地冲着吴永成嚷道。
吴永成赶忙起身、接过李林手中给他买的那份面,坏笑着说:“活该。你在我背后吓了我那么一大跳,闹得我那一盆面也不能吃了,可是咱是农民家的子弟,不能浪费呀,倒了那么好的粮食,要遭老天报应的,嘿嘿嘿,也就只好麻烦你去干这种造孽的事情了。”
“好你个吴永成,你这不是害我嘛!我说你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嘛,怎么几两面条,还讹我拿?!”李林指着吴永成叫了起来:“吴永成,你可是到了下面基层给学坏了啊!原来在办公厅的时候,那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好同志呀!”
两个人逗笑了半天,才开始坐来开始吃饭。此时小食堂里来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在省委党校这种地方,影响总是要顾及一点的。打打闹闹有个意思就行了,太过了,也怕引起别人的反感。来这里培训的副县级以上的干部,毕竟像他们这么年轻的,还是太少了,大多数是三十五岁以上的人居多。五十多岁的人,也有不少。
“李林,闹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哪?”吴永成边吃饭,边了解李林的情况。
“奥,我住在108间,你呢?”
“原来咱们是对门?我住在10啊!”
“对什么门啊?你肯定是住在南楼的10房间,我在东楼,咱们能住到对门吗?!你说你的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啊?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像你这么年轻轻的,就当上个县处级后备干部吗?你是个怪才,知道吗?!别人压根就和你不能比的。我来这个副县处级培训班。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起其他的念头?!”
“那,咱们处里就来了你一个人?何平怎么没有来吗?怎么就没有见到他哪??”吴永成这才解开了心中的疑团。他又问起了别的人。说来也奇怪,这个何平和他在一起地时候,是关系处得最僵的一对,可他离开以后,却时时不忘这个何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特别关心这个人。
李林低着头一边吃着饭,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吴永成:“他就根本没有来。你怎么能见到他?!副县处级地名额,咱们五处就一个。这次办公厅总共才几个名额,领导们也没有办法分配,后来干脆就下派到各处,由各处来自己决定。咱们处没有分到正处级的名额。陈处长也公平,搞了一个全处干部无记名投票来决定,就把我给推荐上来了。就这么简单。”
吴永成看着这个平时好像没有一点心计的李林,有所顿悟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李林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在办公厅的时候,和李林他们一个办公室里呆了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李林有什么过硬的后台背景,他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是不高调、不自卑,也不和那一位领导,有着十分亲密地关系分分做事分分地做人,也不参与什么七八糟的纷争;那个何平和他的性格,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两个人这一次暗中的较量,可以用一部电影里一句很有名气的台词,做一个最好的注解:“别看你现在跳得欢,小心秋后拉清单。”
从李林的口中,吴永成还知道了其他的一些情况:省委为了配合明年全省各县的换届选举,像这样地干部培训班,还要举办几期。就他知道的,县处级后备班也就是两期,而副县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则有三期。第一期主要是各地区推荐的干部,省直机关的很少,县处级干部后备培训班的,主要是考虑换届时到各县担任主要领导的。也就是说,吴永成只要进了这个班,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在某一个县,不是县委书记。那也肯定是县长了。
“吴老弟,你要就是将来达了,可别忘记了老哥呀!我还给你买过四两面条呢!”李林和吴永成调侃着说。
“去你的吧。你现在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以后一从这里结
肯定就会成为某一个省委领导们地专职秘书,到了时该关照我们这些基层的干部,该在省委领导们跟前,给我们美言几句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心疼那四两面条的钱,而坑了我啊!”吴永成在李林肩膀上拍了一下,站起身来说:“走吧,吃得也差不多了,咱们洗了碗以后,到我宿舍里好好地聊一会儿去。”
吴永成和李林相跟着走出小食堂,李林不时和进出的干部们,跟老朋友似的,亲切地打着招呼。
看来还是能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好处多啊,经常围绕在省委领导们身边,下面的人也能认识不少。他在省委办公厅地时候,跟着渠月帘在省委才跑了几个月,就到了L市那边,认识的一些干部,也都是省城的,而省城已外的地、县级领导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熟悉的。而在以后的社会里,人际关系这张网络,也将会显得越来越重要。自己在这一方面,也得多动点脑筋呀!
“哎,吴永成,你在省委党校有没有熟人,比如说,有什么漂亮的女老乡没有?要有的话,你也给我介绍一个?你知道,我的年龄比你好大几岁,也到了应该成家的时候了?你现在都有了那么好地女朋友,有漂亮的姑娘,就让给我吧,啊?!”李林见吴永成不说话,一个劲地低着头往前走,以为是嫌自己忙着和别人打招呼、而冷落了他,急走几步,和吴永成并排在一起,逗着吴永成说。
“我男老乡也不认识一个,更别说女的了。”吴永成也明白李林的想法,他为李林这么年轻,心思就这么细腻,为别人想到这么周到而暗自感到钦佩:怪不得无记名投票时,何平能败咋他的手下,看来这个李林也绝对是一个天生的适宜搞政治的人物,也算是一个小天才了,自己以后可得好好地把这个朋友处好。这种人肯定会对自己的事业,有所大帮助的。
“吴书记、吴书记。”
当他们两个人从食堂正要往宿舍拐弯的时候,只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叫。
“哎,吴永成,后面是不是在喊你?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你认识的熟人吗?听声音,还是一个女的呢!你就骗我吧!你是不是怕我抢去你的相好的呀?!”李林停住脚步,看着吴永成说。
“不可能,我告诉过你,在这里我连一个熟人也没有。如果你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你李林。可惜是个男的,也不能当我的生命相好的。”吴永成连脚步也没有放慢一点,继续往前走。
的确,吴永成在这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他在前世来这里的时候,那是在过了五年以后的事情,难道说,这里还能再出现一个、从他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人?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有,那也不会这么巧自己刚才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那肯定是叫别人的。他这种级别的县委副书记,在他们永明县的那种小地方,那还算一个不小的官,可到了省城这种地方,处级干部也是一扫帚能扫一大片的,别说他这种副县处级干部了,他能在这里算个什么呀?!
“看来你说的像真的了。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李林见吴永成这个神态,也不像作假的样子,也快步走上去,又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接着,他们听见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过来。那是女士们穿着刚流行起来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出的一阵阵清脆的“蹬、蹬、蹬”的响声。
“吴永成、吴永成,吴书记!”还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尖细嗓门。
这会儿那是肯定叫自己了。这会是谁呢?怎么今天在这里熟人这么多呢?
还没有等吴永成回过头来,自己的肩膀上,就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拍了一下,马上又是一声娇嗔,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吴永成,刚刚到了个省委党校来培训,你怎么架子这么大呀,我叫了你几声,也就不见你回一下头!”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吴永成扭过头一看,愣住了:“嗨,你怎么也到了这里了?该不是你的工作调到这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胡丽也来上学了
永成扭过头一看后面的来人,不禁一下子愣住了:“也到了这里了?该不是你的工作调到这里不可能呀!你原来的工作,要比这里当老师强得多呀!做主持人,那可是你最喜爱的职业啊!”
来者正是吴永成的同村老乡、原来梁州地区电视台的主持人、现在被调到了省电视台的胡丽。
“你胡说什么呀?!就我这点文化水平,到了人家省委党校当老师,能给人家学员们教师们呢?!你这不是在骂我吗?”胡丽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翻起他那漂亮的、能迷死人的大眼睛,白了吴永成一眼:“告诉你吧,我也是来这里上学的,也是今天报到,是今年招收的党政班学员,就住在前面的十二号楼。你们拐弯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了你,叫了你几声,你也一直不搭理人家,我还以为你要升官了,就连咱这普通老百姓也不认识了呢!”
党政班学员?!吴永成知道那是一个两年制的大专班,一般只招收各个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党员干部,出去以后也就是从事党务、政务工作。可胡丽是电视台的记者呀,她又一直喜爱播音这个工作,她就是要进修,也应该到北京、上海那什么的专业院校,去读播音专业、新闻专业什么的呀,怎么跑到省委党校来瞎混了?
吴永成把自己的疑惑对胡丽一说,胡丽撇着嘴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当这个播音员嘛,我就自己给自己转了行。告诉你吧,我当初和台里争取这个上学的指标,还被大家笑话了半天哪!”
那是肯定的,现在在人们的眼里,记者和节目主持人,可比什么一般的党政干部,要牛气的多了,人家不笑话你是二傻子。那才叫有鬼哩?!吴永成心里也暗想,不过。她刚才说什么?她转行,放弃自己喜爱的工作,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她当播音员?!这个可有一点不太妙,我去年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躲开她死命的纠缠,随口那么一说,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也居然记在心里了,而且立刻就采取了实际行动。这可坏球了……
“你是省电视台的胡记者哎呀,今天你怎么一打扮,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被一种冷落在一边地李林,望着眼前有点面熟的漂亮姑娘,欣喜地开口了:“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去年你跟着吴永成,还去过我们办公室呢!不过也难怪呀,咱们那次见面,也就一年多地时间了。你那头飘逸的披肩怎么又改成长辫子了?还是原来的那个形象好看呀!”
李林不这么说。吴永成还真没有注意到胡丽衣着、打扮上的变化呢,只见她现在下身穿一条蓝裤子,上身是一件带着淡花点的白衬衣,那长及腰部的披肩,也规规矩矩地成了两条长辫子,要不是脚下还穿着一双眼下刚刚流行起来的女式高跟鞋,他还真以为现在自己是遇到了一位六、七十年代铁姑娘队地队长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吴永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礼了。光顾了和胡丽说话了,就把李林给晾在一边了,真是积习难改呀!要是换作人家李林,他肯定不会这么做。“这是我们原来办公室一起的同事李林,也是来这里培训的,几个月以后,你见了他。就应该叫李处长了。不过不是电影上的那情报处的李处长啊,哈哈哈;李林,你的眼睛还真不错,这位就是去年到过咱们办公室的省电视台记者胡丽,我的小老乡。以后你们两位多多亲近一点啊!”
胡丽马上和李林笑着握手,重新认识。
“好了,走吧,咱们到我宿舍去坐一会儿。老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吴永成看见他们两个寒暄完毕,便邀请他们一同去自己的宿舍。否则的话。有胡丽这位大美女往这里一站,从食堂进出地人都要路过这里,也太有点惹人注目了。影响有点不太好。
“你们两个老乡先去聊吧,咱们住得近,有的是机会。我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哪!我先走了。胡记者,我在东楼的108间,有空过来坐啊!”李林是个知趣的人,哪肯这会儿去当那个电灯找了个借口,就转到自己住的东楼去了。
“胡丽,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要不,你先去吃饭吧。我住在南楼的10号房间,一会儿你过来坐。”吴永成见胡丽是拿着自己的饭盒,从她们住地宿舍楼过来的,知道她也是去食堂打饭、路过的时候看见自己的。
“那好吧,我先去打饭,要不然一会儿饭就凉了。你先回”胡丽朝吴永
扬手,两条长辫子一甩、一甩的,转身向大食堂走去
说实在的,胡丽的心思吴永成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姑娘又为了他,居然把自己最喜爱地播音工作也放弃了,真可谓用心太良苦了。吴永成看着胡丽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楚的感觉:起始胡丽这个姑娘还是长得蛮漂亮的,要不然郭天明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这个素不相识、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农村小姑娘,费尽心机先送到省电视台去学习,然后再他的指示下,有关部门又直接给胡丽办理了招干手续,一步到位当了新成立的梁州地区电视台播音员,当时那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工作呀!梁州地区又不是再找不出一个会输普通话的播音员来不说别地,单就是那些到梁州地区来插队、还没有回城的北京、天津的知识青年,就有不少,那普通话说的比胡丽强多了。也就是年龄大了一点而已。
可吴永成总是觉得、这个胡丽骨子里有一股狐媚劲儿。他将来要找的那另一半,不会是这种类型的。要是自己有了**、堕落的资本了,像胡丽这种姑娘,当个情人嘛,还是蛮不错的,真要娶过来当老婆,一辈子总是过得不那么踏实,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就会……
呸,胡思乱想什么哪!吴永成使劲地摇了摇头,把自己心里刚才冒起来的邪恶念头,统统从脑子里驱走:人家一个听纯洁的小姑娘,对你是那么的崇拜、那么的爱恋,为了你,人家把喜欢的时兴衣服,也压在了箱底,而穿着那么一套老古董衣服,你还要怎么着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真是越来越有一点变坏了,思想品质就出了问题。老婆还没有影子呢,就想起来了情人和二奶的问题,简直是心里黑暗到极点了。真要过个人几年,官位子上去了,肯定也是一个贪钱、太色的**分子!
啊呸,全国人民鄙视你!!
吴永成把自己狠狠地在内心里批判了一通,转身朝自己宿舍走去。
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前,现门已经开了,看来是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同伴来了,不知道他是哪个地区的哪?
一开门,果然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他的桌子上收东西,见吴永成这么一个年轻人进来,也没有想到他就是跟自己一个宿舍的,张口就问:“你找谁呀?”
看来已经有不少人来这里看望过领导了,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这么问。吴永成记得他前世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也曾经和班里的同学们做过这种事情:每当知道县级干部短期来培训的时候,就相跟着几位老乡来看领导,因为在县里的时候,人家领导多牛呀,哪会把他们这些小干事放在眼睛里,也只有到了这里,来抬举、拍马屁的人少了,他们也才能有这个亲近、接近领导的的机会,特别是那些不在领导们身边工作的普通工作人员。
“你好,我叫吴永成,也住在这个宿舍。咱们以后就是同学了,请你多多帮助。”吴永成也忙于哦纠正他的说法,只是微笑着、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看我,这不是闹误会了嘛。刚才来了好几拨来找人的,我看见你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永成,你的名字,我知道,原来在省委办公厅,现在是全省最年轻的县委副书记,早就听说了,没有想到咱们能在一个宿舍里,真是缘分哪!”那个中年人挺尴尬的,握住吴永成的手,热情地摇晃了半天。
经过两个人的互相介绍,吴永成知道他是J省南部地区柳县的县委副书记,名字叫高岗。
“老高,你还没有吃饭吧?我这里有饭票,你先去吃点、回来再收吧!”
“不用,我们在外面吃过了。谢谢啊。饭票我这里也有,是报到的时候,县委办的秘书给我买的。”
“奥,那你买了多少钱的?”吴永成还惦记着赵平贵给他贴了多少钱,人家后生也挺穷的,哪能揩他的油拿?!
“嘿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反正他们也给开票,回去让那个秘书给报销了就成了。这个不用咱们操心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党校培训的日子里(一)
啊,他们出来学习的开支,是能报销的,他怎么就忘情呢?吴永成顿悟,他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力了:真是当了一年的县委领导了,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常识,也能给记不得了?!真是脑子里灌进去糨糊了。
不过,也难怪他想不起这个来。他去年九月到了永明县以后,就一直在乡镇下面工作,就是几次到外面出差,也只是把自己的车票、住宿费给报销了,至于其他吃饭的开支,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还能报销,都在那每天的四元钱出差补助里面了,他现在有钱(应该说他的家里有钱),跟他前世的时候,那简直是两个样子,不用花一块钱,也斤斤计较了。所以一点也不考虑这个公家报销的问题。就是到了县里跑项目出门,那也有相跟着的同志负责一切的开支,也不用他考虑这个问题。这也就怪不得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了。
哎,还是当**的干部好啊!虽然说工资挣的不高,可是起码杂这个福利待遇上那是没得说。现在的条件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可再过几年,像他们这种县处级一类的干部,那享受的各种待遇就好得多了。
就比如说,一般人生活中一辈子最大的开支,就是住房、医疗和上学、就业的的问题吧:房子,那是住着公家分配给的福利房,要了一处要两处,甚至有的人把孙子辈住的房子,也霸占下了,而不少老百姓们,却还是四世同堂、挤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医疗费,那是国家实报实销的,不用你个人掏一分钱;子女们上学和就业问题,那更是小菜一碟,有的领导们的孩子们,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已经在县里头的两、三个单位。按月领到工资了,而且还是条件、福利不错的单位;至于说到平时进进出出乘坐的车子。那更是一般的老百姓们想也不敢想地事情,可是他们呢,坐着国家的车,耗着公家地油,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一律车进车出的有的时候,他们因私用车。还成倍地多于因公办事哪!车子不好,还要前更新换代。车子坏了一台,马上就换一台。也不管所在的县,是不是国家重点贴补的扶贫县。
老百姓们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嘛:“再穷不能穷县长,再苦不能苦书记!”。咱办公经费没有,可以挪用国家的其他专项资金嘛,反正都是国家的钱,也一样用在了为了国家工作充足的哪!就是上级来的扶贫资金审查小组查出问题来,那也没有多大的事嘛,不就是从财政上拿出几个罚款嘛。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是国家的钱,谁花不是个花哪?!
“来、来。吴书记,来抽烟。我记得你是到了梁州地区吧?是不是?”吴永成的舍友拿出一包云烟香烟,热情地递给吴永成。
“谢谢,我不会吸。老高,你的这生活水平不错呀!吸的还是云烟?‘一云、二贵、三中华,凑凑呼呼阿诗玛’。档次不算低吧。”吴永成打趣他。
“哪里、哪里,这些也是别人送地,咱自己掏钱买,那一点工资,还不够我每个月的烟火钱。”高岗看上去,倒也像是个实在人,有啥说啥。他见吴永成不抽。自己点上一颗,把烟叼在嘴上,含糊不清地说:‘他们说的那个‘一云、二贵、三中华,凑凑呼呼阿诗玛’,其实是自己哄自己的。要说这个香烟哪,还是中华的有档次,不过,这个中华香烟,国家除了专供一些高级领导们之外,其余的都出口了。市场上不好闹罢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高岗不耐烦地、对吴永成低声说了一声:“真烦,这不知道是来看你的,还是来找我的,来党校学习几个月,也不能有个清闲地时候。”说完高声说了声:“进来。”
吴永成以为是胡丽来了,连忙起身说:“还是我来吧,估计是我的一个小老乡来了。”
他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胡丽,而是三男两女。
为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同志,冲着吴永成点头问道:“请问柳县的高书记,是在10这里住吗?”
吴永成还没有回答,高岗就从后面过来,满脸笑容地问:“请问你们是……?”
“高书记,你好!我是咱柳县统计局的刘德明。这几位也是咱柳县地老乡,我们都在这里上学,听说您来了党校
我们过来看一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子说道。
吴永成知道这是他前世时经过的那一幕生了,不过,现在是被来看的,变成了自己的同伙而已。
“来,你们进来坐。老高,你和你的老乡们先聊着,我出去走一走。”吴永成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上门来的这几位高岗的老乡,自己曾经也经过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想上门来看别人地眼色。说不定他们能来这里,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呢!
“吴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你看大中午的,反倒把你给逼出去了。闹得你连休息、也不能好好休息。”高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位领导,我们坐一会就走,你不用出去的。”那个刘德明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年纪比自己好要小许多的年轻人,竟然也是一位县委副书记,他原来还以为也是跟他们一样,来看县委领导的呢!他慌张得赶忙欲拦阻吴永成。
“没有事情的。以前我来过这里,出去转一转,看有什么变化,你们好好聊,能接近领导的机会可不多呀。有什么事情,就开口让你们高书记办,要不然回了县里,就难和他见面了。”吴永成拍着刘德明的肩膀,和他开玩笑说。
其他的几个人,也被吴永成的话逗的笑了起来。高岗指着吴永成笑着说:“你这个吴书记,来了省委党校,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教唆人走后门,思想不纯洁啊!”
把一屋子的笑声关住,吴永成离开了自己的宿舍,来到楼前的葡萄园内,正好,胡丽也吃完饭,从食堂那边过来了。
“五儿哥,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过来呢?是不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我哪?”胡丽见吴永成站在楼前的小花园里,以为是怕她找不到地方,专门在这里等着她
“嗯。”吴永成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给她解释:“我们宿舍里还住着一位柳县的同志,刚才来了几个他们柳县在这里上学的老乡,我就出来给他们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那,干脆无我们宿舍区坐一会吧。和我一个宿舍的现在还没有来,就我一个人,挺安静的。”胡丽忽闪着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马上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合适吗?孤男寡女的。”吴永成有些犯踌躇了。要是胡丽对自己没有那些意思的话,只是正常的男女关系,就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那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可偏偏自己还正在上党校培训期间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再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引起什么桃色新闻,那就太不划算了。
“哪有什么呀?!亏你还是个县委副书记呢,就这么封建迷信呀!我一个女的,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胡丽装作生气的样子,冲吴永成瞪起了眼睛。
“嘿嘿,不是怕你吃了我。而是我担心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反倒把你吃了!”吴永成心里这么暗想着。可他脸上还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你还别说,这个胡丽就是生气时,瞪着眼睛的样子,也是很招人喜欢的。
吴永成自从前一个多月,和李琴有了第二次亲密无间的接触以后,那种久违了的性感觉,重新又被唤醒了,每隔一个多星期,下面的小弟弟就和他提抗议似的,挺起老高,睡梦中也是老出现那种的场面,真让他很难堪:总不能已有什么**求,就跑去找李琴吧?那他成了什么人了?又把人家李琴看成是什么人了?所以他也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和女同志单独在一起,特别是漂亮的女同志。
“嗯,要不,你领着我去看一看咱们永明县的老乡吧。估计在这里上学的,也应该有永明的同志们。”吴永成沉思了片刻,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吆,你可真是一位关心同志的好领导啊!人家都是官小的、没有职务的,追着去看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你反倒倒过来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咱们县又谁来了。你应该知道,我对咱们县的工作人员,就不认识几个。”
吴永成想了想,胡丽说的这倒是实话,她就没有在县里工作过,她哪能知道永明县的谁在这里上学呢?!“好吧,那咱就去你的宿舍坐一会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党校培训的日子里(二)
中午的,现在又没有个去处,吴永成也只好跟着胡丽里去了。
一路上,吴永成还在心里一个劲地告诫自己:千万别越轨啊,这会儿可正是自己关键的时刻,得把自己的裤腰带勒紧,别随便往开解,真要是因为下面的小弟弟,影响了大事,那可就吃大亏了。他也知道自己也是属于那种意志特不坚定的人,真要是生在战争年代,敌人要是抓住了他,说不定他也是众多叛徒中的一个哪!
胡丽看着吴永成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就觉得好笑:没有想到吴永成这么大的一个个,反倒害怕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是太有意思了。他还是县委领导呢,看来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那也是自己一辈子的幸运。起码这个男人靠得住!
胡丽她可没有想到,吴永成这个在他心目中最老实的男人,其实也不稳当。他也是一个色迷迷的情种,要不是顾及其他方面,还不知他现在已经有了多少个私生子了!
“你好,您是永明县的吴书记吧?”
走在半道的时候,吴永成被三个年轻后生拦住了,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吴永成。
“你们是……”吴永成愣住了,别是碰见什么敲诈勒索的人吧?可看他们的模样,也不像啊。再说了,这会儿的社会,还没有人敢闯到省委党校里来胡作非为的。
“对,没错,你就是吴书记。我在县委大楼里见过您。我是政府办的干事刘鹏。我们几个都是咱们永明县在这里上学的学员,听说你也是今天报到,正想过您呢!”刘鹏听出了吴永成口音中故意露出的永明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好、好、好,这就实在太巧了。我和这位胡丽同学,还正想大家哪!走吧,咱们一起到胡丽同学的宿舍里坐一会,她宿舍就她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到别的同学。”吴永成有点庆幸:总算有人一起做伴了,否则的话。孤男寡女的再传出来什么闲话,那就麻烦了;要是胡丽也像某一些人一样,再来个专门勾引,那他说不定就忍受不住诱惑,又祸害了一个黄花闺女。出来混总是要还地(他记不清这是那部电影里的台词,说地蛮有哲理性的),他现在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背上一**感情债。
“你们看,我说吴书记挺平易近人的,他们还有一点不相信。”刘鹏有点先见之明地对吴永成说:“咱们县委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吴书记人虽然年轻,可一点架子也没有。就连传达室的老李师傅,也到处夸您没有县委领导的一点谱,他那一次把你拦在大门外,你也没有一点生气地样子。要是换作别的领导……”
“要是换作别的领导,也会和我一样的。走吧,刘鹏同志。有什么话,咱们到了胡丽同学的宿舍再说,好吗?!”吴永成可不想在这里听见有的同志、踩低别的领导来抬高自己。要是有什么风言从自己这里传出去,也不利于他和其他县委领导们的团结。这也是官场大忌。
胡丽她们现在住的宿舍,也是两个人一间,宿舍内还配备了两个办公桌、两把软椅,当然被褥是自带了。每个班级还有一名服务人员,负责给他们清理卫生、放每周一次的电影票。维护楼道、宿舍地其他设备等,
可以说,省委党校上学的条件,在个大中专院校来说,是最好的了:上学不收学杂费,就连课本也是免费领取,每个来上学的学员。本身就已经有了国家按月给的工资了,学校还是每天每个学员三角钱的伙食补助。这些经费也是省委组织部按照学员人头,按月足额通过财政部门下拨的。这也是作为一个**员,来脱产到党校学习所享受的一些福利吧。
胡丽却是只想和吴永成单独在一起地,没有想到半路上跑出三个老乡来,虽然她心里很有一些失望,但她也是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的人了,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场面上的应付还是没有问题的。
永明县的这几个老乡来到了她的宿舍以后,她殷勤地倒水、拿水果。很热情地招待大家,吴永成怕大家因为他在场有些拘谨,就主动询问起他们各个人的情况,知道他们三个人,除了刘鹏说政府办地以外,其余两个人分别是县委组织部的何晓琴、县委农工部的李根虎。
“李根虎?”吴永成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觉得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熟悉。他用指头点着李根虎说:“你和咱们县里的人大李根喜主任,是不是有点亲戚关系呀?”
“是的,吴书记,他是我的叔伯哥,在家族里,我们都是‘根‘字辈的。吴书记,你和我哥很熟悉”李根虎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李主任平时对我地工作也很的。他也是咱们永明县的老前辈了,我的不少工作,还得靠他呀!”吴永成随口应付了这么几句。
大家就这么随便聊了一会儿,吴永成见时间也就快下午三点了,也就接口看培训班是不是有什么安排,与大家告辞、在他们几个的想送下,离开了他们的学员宿舍。胡丽眼中更是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回到小四合院,吴永成只见楼内的小黑板上,有一则通知:全体学员明天早晨八点在校礼堂,参加开学典礼。勿误!今天下午自行安排活动。
看来从明天开始,才进入到正常的培训了。此时,吴永成所住的南楼各个宿舍都有了动静,这说明来参见培训的学员们,也基本上都到齐了。
吴永成回到自己的宿舍时,那几个高岗柳县的老乡不在了,却来了他们同一个地区培训的其他县里的领导们,在一起聊天,吴永成进去后,高岗给大家相互做了个介绍,互相寒暄了几句,吴永成也就退出来他们
区地老乡们了。既然来了党校学习,这些平时难以领导们。这会儿也是一个彼此间联络感情的好机会。特别是一个地区的兄弟县之间,更要加强联系。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求于对方地时候。至于自己的三姐那儿。等过几天有时间再反正还有三个月地时间呢。也不忙在这一时。
九月一日报到的这一天,就这么在相互地来往走动、拜访中过去了。
晚上吃过饭以后,吴永成刚刚回到宿舍、打开屋里的电风扇(九月份地省城,气温还是一点也没有降下来。也正是秋老虎呈虐的时候),胡丽也就过来了。
“五儿哥,听同学们说。党校附近有一家公路俱乐部,晚上可以跳舞,你们现在也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咱们去看一看?”
吴永成抬眼一看:胡丽此时的衣着打扮,不再像白天老气横秋的样子了。重新换了一件白色地三件套裙。一下子把她的青春活力展现无遗。可是她刚才说什么?要跳舞去?真是乱弹琴!他吴永成跑到省委党校,那是来培训学习来了,深更半夜的、再和一个漂亮地女记者去跳舞,那像个什么样子啊?!这个胡丽要真能想的出来!
“胡丽,你看,这一段时间我在县里工作忙得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几天。今天晚上我想早一点休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地睡它个三天三夜。等过几天有了时间。咱们再去,好不好?”吴永成委婉地拒绝了胡丽的邀请。
“好吧。那你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吧。”胡丽见吴永成这个态度,也只好作罢,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对了,胡丽,以后在这里,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要不然老是‘五儿哥、五儿哥’地。让人听见,影响也不好。这里可是省委党校啊。哥啊、妹啊地,总会让别人觉得有那么一股子庸俗的感觉。你说呢?”这个称呼的事情,也必须和她说一说了。否则在这个特定的环境里,还真怕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吴永成记得他们前世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关于领导们这方面地桃色传闻。可是不少的。有地是空**来风,有的却是确有其事。有不少的女学员,为了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主动地投怀送抱,一些县级领导则意志不坚定,往往就笑纳了。这种事情,被学校保卫处现场抓住的,还很有几对哪!闹得双方都很狼狈的。
“嗨,那有什么呀?!我在家里地时候,也是一直喊你‘五儿哥’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啊!”胡丽眨巴着她那迷人的大眼睛,故作不解地问。她看见吴永成又要张嘴说什么,赶紧两只手举起,做了一个篮球比赛中暂停的示意动作:“好、好、好,我听你的。学校里我不这么喊,为了你县委领导的影响,出了学校总可以了我走了,真是的,才当了芝麻大的一点官,就怕这、怕那地,你说你累不累呀?!咱们年轻男女正常之间的来往,他们谁敢说些什么?五儿哥,你官当的比以前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说完,胡丽拉开门、飘飘然离开了。
吴永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呀,真是把她没有办法啊!唉,后面的事情,到了时候再现在最当紧的任务,就是马上睡觉。说实在的,近两个月来,他的心里一点也就没有闲过,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得满满的,晚上睡觉休息的时间,也少得可怜,要不是他经常锻炼,有一副好身板,早就累得趴下了。
同一个宿舍地高岗,也不知道现在跑到哪里搞社交去了,算了,不管他了,洗漱一下,早点熄灯休息。
也的确是太累了,吴永成这天晚上都不知道高岗是什么时候回到宿舍的,反正他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到第二天的五点半,睡了个香香甜甜。要不是多年以来养成晨练早起的习惯,他能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钟。
为了不惊动高岗的休息,吴永成悄悄的走出房间,来到了小四合院外、党校的大操场上,这回天已经大亮了,操场已经有几个人在跑步,还有几个人在中央打太极拳。这几年人们的锻炼,也从以前时兴的练气功,转到了全民学习太极拳上面了。
吴永成按照自己的晨练习惯,跑了几圈热身以后,就找了一个角落,开始他的通臂拳练习。这几年,他不管多么工作繁忙,拳脚上的功夫,却一直没有放弃练习,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拳脚功夫有了不少长进了,他很想再让孙刚师傅给他看一下,自己是不是比以前有一些提高了,可是孙刚师傅早在前年,就回到了他的老家hn省了。忙,他也一直没有过去、看一看老人家现在过得怎么样。不过,哪里有不少的师兄、师姐们在照应,师傅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五儿哥,早啊!”
吴永成刚刚练习完,胡丽穿着一身运动衣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胡丽,你们记者们不是习惯了晚起的吗?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吴永成随口问她。她对自己的那个老称呼,自己也太听出来了,不过也懒得纠正她了。唉,真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也。随她
“从今天起,我也要向你学习,早起锻炼。这样也能保持身材的线条,这也是我最近从一本资料上看到的。对了,五儿哥,你刚才打的那套拳虎虎生风的,很厉害呀。要不,我也跟着你学几招吧。这段时间省城的社会治安特别不好,小流氓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到处瞎胡折腾,晚上一些小姑娘们,单独就不敢出门了。我学上几招,也可以防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