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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侠艳史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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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打庞寒记事起,他就是武都派的一名弟子,据其他师兄说,他是被师父从一个水沟里捡出来的,还好当时那个水沟已经干涸了,否则他也不会有命活到十八岁。

    师父庞万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听山下的老百姓们说,这位庞老爷的功夫可是了不起,据说可以单手打死两只老虎和七匹恶狼,单身一人独挑百人,号称百人斩。

    尤其一手雷霆剑法,打遍岭南无敌手,这位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各地去单挑,游历江湖成名立万,虽说靠名气和本事吸引了不少弟子前来投靠,可是这位武都派的掌门却很少在家。

    师娘龚蕊是庞寒十三岁的时候被庞万春娶进大门的,那时的她才不过十八岁。听年长的师兄说起,这位师娘的家族被一伙山贼血洗,是师父单枪匹马从山寨中把师娘救了出来,并且杀光了师娘的仇人。所以,师娘嫁给师父来报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虽然那时的师父已经五十岁了。

    师姐庞露并不赞成这门亲事,因为她这个女儿只比这位继母小两岁而已,因此在她父亲成亲的当天,她毅然卷起包袱离开了武都派。临走时,她对这个平时最为怜爱的师弟说道:“好师弟,你记住,做男人千万不要好色,否则会毁了你的名声和未来,而且师姐也不会再喜欢你啦!”

    庞寒毅然地点了点头,在他的心里,师姐就如同天上的仙女一样圣洁高贵,她说过的话,他一定要听的,而且他心中也不愿意师姐就这样离去。望着师姐离去的背影,庞寒别提有多难过了,仿佛天空的颜色也暗了下来。

    庞寒记忆中的师娘从来没有笑过,听说进门的那天她还哭了,师父即便娶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貌新娘,仍然不改出远门的习惯,少则几日,多则数月不归,搞得师娘独守空闺,寂寞异常。

    在庞寒的记忆中,没见过几次师娘的笑容,罕有的几次也是新婚的头几个月,偶尔几天,庞寒路过师父的房间,听见里面隐隐传来师娘销魂的呻吟声,还有师父粗重的喘息。

    第二天再见到师娘的时候,师娘整天都洋溢着笑容,脸上的红润似乎没有褪去过,此时的师娘才是最美的。

    然而,这种幸福的时刻实在太少了,在庞寒的记忆里,似乎师娘最高兴的日子,也就是那么仅有的几次。

    两年前,庞寒曾经在给师父房间里端热水的当口,听到了师父师娘正在吵架。

    只听师娘道:“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为何还要像小伙子一样到处疯跑?留我一个人在家算什么意思?”

    师父不以为然道:“妇人之见,我堂堂武都派掌门,自是以光大门楣为己任,岂能像娘们儿一样躲在家里守着你?那样岂不为天下所耻笑么?!”

    师娘道:“我不是不允许你出门,可你出门也要有个限度,去年一整年我只见过你三次,这里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家?”

    师父冷哼一声,道:“你不就是想那个了吗?一个妇人家,不恪守妇道,却整天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俗事,不知羞耻么?我明着告诉你,在我不在家里的日子里,你若敢背着我偷汉子,我把你大卸八块!”

    师娘立时哭泣道:“我不过是劝你多留家几天,用的着说这些污言秽语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师父冷冷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话先撂在这儿了。明日我会立即起程,赶赴嵩山武林大会,这是我武都派最重要的日子,绝对不可以错过,你去给我准备行装和银两,明日卯时我要起床赶路。”说着师父便去睡觉了。

    庞寒这才把热水端进屋,却看见师娘满脸的泪痕。师娘见庞寒进来,忙转过身去,道:“把热水放在桌上,寒儿你去休息吧。”

    在庞寒的面前,师娘永远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温柔中带着威严,她是庞寒在派中除了师父之外最为尊敬的人了。

    两年以来,师父回来的次数更少了,尤其是去年,听说在与关东八大门的较量中,师父不幸被对方踢中下体,那方面完全不行了,于是在外养伤了很长时间。

    即使师父回家养伤,师娘也难得见到一笑,整整一年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庞寒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可是又无可奈何。他是武都派中年纪最轻的弟子,身微位低,根本说不上什么。

    他在师父眼里,不过是个捡来的野孩子;在师兄们看来,他的本事最低、资历最浅,所以没人拿他当回事,当初也只有师姐庞露照顾他,现在他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师娘了。

    上个月师父终于痊愈,据师兄们说,师父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九成,再过几天必然回到十成,只是男女之事方面却依然马马虎虎,听说师娘找了不少郎中来看这个病,只是都被师父打回去了。

    师父认为,男女之事不过是俗事傻事,习武之人只要武功不废,纵然是个太监也无所谓,更何况房事最耗费精力,师父这五年来之所以很少回家,大多却是故意为之。

    师娘却蒙在鼓里,依然一心一意想要为师父治病,庞寒看了暗自摇头,却不能为其分忧。果然不出所料,师父在伤好之后便又踏上了征程。

    就在师父离开武都派的一个月后,师娘要去市镇采办应用之物,需要带个人帮着拿东西,各位师兄以练功为由各自推脱,派中又没有丫鬟,这跟班的工作自然是由庞寒担任。

    自古以来,女人逛街买东西是最麻烦的,起码庞寒是深有体会,师娘龚蕊光是在一条街上就来回闲逛了两个时辰,再加上与商贩讨价还价,挑挑选选,大上午来赶集的两个人,却一直到日头快下山了才要回家。

    刚刚庞寒还在庆幸可算要回去了,师娘龚蕊走到街北角却看到一家鞋店,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在这家鞋店订做了两双绣鞋,你跟我进来取走。”

    庞寒暗叹了口气,心道:“这么折腾一番,回到派中就要天黑了。”

    进了店门,一个老妇人迎面而出,看样子是店主,笑道:“原来是庞夫人驾到,实在不好意思,上次那个做鞋的工匠有事回家,所以耽搁了做鞋时间,今天才刚刚好,您来的倒是巧了。”

    师娘笑道:“我走了大半天,鞋子都破了,正好在你这里换上新的。”

    老妇人道:“夫人要换鞋啊,那进里屋来换吧,您这身娇肉贵的,被外面的杂男人看到可不好。”

    老妇人打量了我一下,问道:“这位小哥是哪位?”

    师娘笑道:“他是我们武都派的徒弟中最小的一个,我和相公一直拿他当儿子哩。”

    庞寒心中郁闷,暗道:“你才比我大五岁而已,怎么就成我娘了呢?”心中所想却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不停地点头称是。

    老妇人道:“那让他等在外面吧。”

    师娘想了想,突然道:“让他进来吧,他才多大的年纪,让他看到也没什么。”

    老妇人有点意外,当下也不拦阻,便道:“那这位小哥也进来守着吧,外面是有些风冷。”

    庞寒当时倒没觉得什么,直直地跟在师娘的后面进了里屋。

    师娘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直说累死了,一边脱下脚上的鞋子,露出雪白的罗袜。

第二章

    庞寒脸色一红,把脸转到一边。师娘龚蕊见到他的窘态,反而扑哧一声轻笑,还故意把双足摇了摇。

    此时,那老妇捧着两双绣鞋过来,道:“夫人来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脚。”她见龚蕊已经将鞋子脱了下来,又道:“夫人,我的一个侄子前些天带回些蜀州锦袜,外面是锦、里面是丝,穿起来可舒服了,夫人要不要买几双回去?”

    龚蕊点头道:“好啊,既然是你的推荐,我哪有推辞的道理,那就来几双吧,这双袜子脏了,正要丢掉。”

    说着便把足上的罗袜缓缓脱将下来,道:“寒儿,将我的袜子拿到外面扔了,这双鞋子也不要了,一并扔了吧。”老妇道:“袜子扔了也就扔了,夫人这双旧鞋能否留给老身?好歹也是个物件,真扔掉怪可惜的。”

    庞寒转过脸来,却瞥见龚蕊那双雪白晶莹的纤足,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脚背的肉色圆莹通透,隐隐映出几条青筋,十个脚趾的趾甲都染成淡淡红色,犹如片片花瓣点缀其上。

    庞寒见到此情此景真想伸手上去抚摸几下。突然龚蕊问道:“寒儿,你傻愣愣瞧什么呢,那么出神?”

    庞寒一颗心登时猛烈的跳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连说,“没什么,没什么!”急忙接过罗袜,向外走去。

    旁边老妇看在眼里,扑哧笑出了声。等庞寒出去,老妇道:“这小伙子憨态可掬,而且情窦初开,果然很可爱,夫人的眼光不错嘛。”

    龚蕊红了脸,嗔道:“你胡说什么,他可是我徒儿,今天不过是帮我拿东西才跟来的。”

    老妇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夫人何必当真?再说庞夫人的苦衷我是略有耳闻的,年纪轻轻地嫁入庞家,却如同守活寡一般,这个滋味儿可是不好受啊……”

    龚蕊幽幽叹道,道:“您别瞎说了,快点把新鞋子给我换上吧。”

    老妇把绣鞋拿来,道:“夫人请过目。”

    龚蕊接过绣鞋仔细端详起来,却见这鞋子制作十分精致,大红缎面,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

    龚蕊捧着这两双绣鞋赞不绝口,老妇又道:“夫人,这鞋子还有另一个好处哩。”

    龚蕊奇道:“好处在哪里?”老妇拿过一只绣鞋,在鞋跟处轻轻一拉,居然有个机关,从里边拉出一个小小抽屉来。

    老妇笑道:“在这抽匣里放些兰麝香料,保证夫人穿上去走起来步步生香,可以掩盖不雅的味道。”

    龚蕊喜道:“真是好东西,难怪要做这么久。”又见老妇手里拿着一双锦袜,道:“这就是蜀州锦袜吗?”

    老妇道:“不错,请夫人试穿一下,这双就算是白送,如果夫人穿着舒服,就请多买几双,给小店捧个场。”

    龚蕊接过锦袜,刚想穿上,忽见袜子两层之间似乎绣着图画,她临近一看,却羞红了脸,原来上面绣的乃是春宫图,上面一男一女正在水池边做着好事,画工高强,竟像真的一般,再瞧另一只锦袜,里边的图画却又变了,竟是二女一男,一女坐在秋千上,另一女扶住其腰,令其与对面男人相好。”

    龚蕊立时把锦袜扔到桌上,红着脸道:“这东西好坏,我才不要。”

    老妇正色道:“夫人春闺寂寞,到了夜晚十分,想必有些举动是免不了的,没有点助兴的玩意怎么行呢,大好青春似水年华一晃就过去了,可不要像我一样,空为了一个节妇的名声浪费了人生。”

    龚蕊低头不语,老妇见她听入了耳,越发来了兴致,道:“这锦袜有两层,那好图画绣在里面,除了夫人,其他人是看不到的,您就穿了它,晚上无聊时掀开瞧瞧,也有些意趣不是?”

    龚蕊幽幽叹道:“光看这个东西,反而更心烦呢……”

    老妇会意,笑道:“这有何难?”说着从东面的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道:“这里面的宝贝是高手新做的,必然符合夫人的心意。”

    龚蕊好奇道:“是什么东西?”

    老妇将盒盖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具硕大挺拔的角先生,龚蕊一见这个东西,顿时羞红了脸,连连呸道:“大娘您怎么给我这么下流的东西,我才不要!”

    老妇笑道:“咱们真人不说假话,我见庞夫人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这才坦诚相见,夫人深闺寂寞,丈夫是个不懂情趣的武夫,假如这么耗下去,说句不中听的话,夫人的身子恐怕捱不了几年就要疾病缠身了。这物件没什么大优点,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泄泄夫人的火气。”

    龚蕊听了之后半晌无语,虽然面上娇羞不已,暗地里却觉得老妇说的有理,执拗了半天才道:“那这个东西要多少银两?真用起来会不会伤到我?”

    老妇笑道:“这是老身的一个表哥做的,他是个工匠,巧手的很,这角先生光滑着呢,保证伤不到夫人您,不信的话用过就知道啦!西街的李夫人,南街的何寡妇,还有刘知府的四姨太都在我这儿买过,大家都说好呢,况且一点都不贵,只要十两纹银。”

    龚蕊惊道:“这么贵?就这么一根东西?!”

    老妇笑道:“您这话就外行了不是,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我表哥会做这个东西,这份手艺就值这个钱啊,况且我给您出的价钱还是打了八折呢。要不,我看您那个小徒弟挺不错的,您不买这个,回去用他那根真货也成!”

    龚蕊啐道:“大娘休要胡说,我买了这个便是。”说着穿上了锦袜和绣鞋,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道:“这些足够了吧?”

    老妇笑逐颜开道:“多了,太多了,夫人真是大方,我再另送十双锦袜给您。放心,以后再有好玩的东西我一定先通知您!”

    此时正说话间,庞寒急匆匆地进了来。龚蕊奇道:“怎么去了这般久?不就是扔一双袜子么?”

    庞寒支支吾吾道:“我遇见了一个朋友,多说了几句,耽搁了时间。”

    龚蕊也就没有再问,说道:“咱们走吧,寒儿帮我拿着盒子。”

    庞寒一见这盒子便问道:“这是什么啊,药材吗?”老妇笑道:“是啊,好药材,补身呢。”

    龚蕊脸一红,道:“别瞎问了,叫你办事还多嘴。”庞寒吐了一下舌头,便拿起东西,随龚蕊出门。

    两人刚出了门口,老妇追出来,见庞寒已经快步走在前面,便在龚蕊耳边轻声叮嘱道:“夫人,我再多说一句。那个东西不管用之前还是用之后,须记得多用盐水泡泡,这样干净。”

    龚蕊嗯了一声,也低声回道:“今天的事,你不要说出去。”老妇笑道:“哎呦夫人,我又不是傻子,哪有断自己财路的道理,您放一百个心,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是这东西要好好藏起,不要让外人看见,否则好说不好听啊。”

    龚蕊道:“这个我自晓得。”便转身离去。

    一路无话,回到武都派,龚蕊自回房间去了,而庞寒却独自跑到了后山,来到了一座山崖的后面,他左右四顾,见无人在侧,这才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团雪白的东西来,却正是龚蕊前番脱下的旧罗袜……

第三章

    庞寒望着手中的罗袜,回想着龚蕊纤足的模样,不由得失魂落魄起来。他这才想起仔细端详,手中的罗袜是很干净的,只是师娘今天走的久了,接近脚趾和脚掌的部位有些汗渍,若有若无的足香一直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以至于庞寒回到自己的房间,仍然辗转反侧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觉得有人在拉他起来。庞寒睁眼一看,师娘龚蕊居然站在他的床前,庞寒惊讶道:“师娘,您怎么在这里?”

    龚蕊娇笑道:“你今天那样看人家的脚,难道我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是不是喜欢师娘啦?”

    庞寒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没有,我没有。”

    突然,龚蕊伸出玉足,用纤巧的脚掌堵住了他的嘴,道:“你不是喜欢我的脚么,还不快点亲!”

    庞寒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猛然张开嘴,将秀美的纤足裹在嘴里,疯狂地吻她双足脚背,轻轻咬着她的脚趾,每一下亲吻都在撞击他的心灵,撩拨他的欲火。

    忽然庞寒感觉一股热流喷薄而出,火山终于爆发了,庞寒一个激灵,突然醒了过来,原来正是南柯一梦。

    庞寒自嘲地笑了笑,心道:“傻瓜,师娘那么美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傻小子。”正想到这里,他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他的内裤已然湿的一塌糊涂,他暗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便将裤子脱了下来扔到水盆里,由于天气还不算冷,他准备去洗个澡,把一身的臊气洗掉。

    水井就在庞寒房间的不远处,他在水井边,放了吊桶下去,打了一整桶的冷水下来,哗地一下泼在头上身上,经过刺骨冷水的刺激,如浆糊般的大脑已经清醒了不少,而这时他的耳力也比平时强了一些,毕竟师兄们全体去后山的精舍修炼武功,而此时是深夜,整座大院就只有他和师娘的房间有灯光。

    此刻,庞寒忽然隐约间听到了些异样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似乎发自师娘的房间。他慢慢挪步过去,小心地贴在师娘的窗外,离得近了,他终于听得更清楚了,这声音分明就是师娘的呻吟声。

    庞寒点破了窗户纸,从窟窿往里看去,一看之下大为惊讶,原来师娘正拨开新买的锦袜看着什么,红红的脸色在烛光映射下颇为娇艳动人,过了一会儿她手里却又拿着一个奇怪的物件。

    庞寒倒觉得那东西与自己的某个部位很像,他也情不自禁地对比一下,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的那个部位不比师娘手里的东西短。

    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庞寒这位十八岁的少年惊讶异常,那情景到了最后已经吓得他嘴都合不拢了,因为师娘居然用那件奇怪的东西做了一件奇怪的事,伴随着不断加大的销魂呻吟,看的庞寒血脉喷张,他又感受到了梦中经历过的那种感觉。

    当庞寒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了精疲力尽的感觉,他满脑子都是师娘娇媚的样子,尤其是那种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的神情,那天籁般的呻吟也让庞寒难以忘怀。

    庞寒暗自给自己提醒道:“庞寒,龚蕊是你的师娘,亲如生母,你决不会做出违反道德伦常的事情,尤其要对得起师父庞万春,对得起师姐庞露,从此刻起,你一定要忘记师娘,不要再把她当成女人看,不要再有任何邪念,庞寒立此为誓!”

    第二天,当决心满满的庞寒见到龚蕊的时候,昨晚立誓的那股豪情早就扔到爪哇国去了,心中闪过的每个词几乎都是和喜欢有关的。

    龚蕊却对庞寒道:“你的师兄们既然都去后山集体修炼,今天还是你来陪我去西山拜佛吧。”庞寒无可奈何,也只好跟随。

    西山的佛光寺离武都派的大本营只有四十里,庞寒怕龚蕊受累,仍然坚持雇了一辆马车,带着龚蕊过去。

    到了佛光寺,此寺庙的巍峨气派果然不同凡响。听附近的百姓说,这座佛光寺香火特别灵验,尤其那些无法生子的夫妻,只要妇人来这寺庙内住上几日,回去之后马上怀孕生子,这种例子不胜枚举,乃至于千里之外的夫妇也慕名而来求助。

    龚蕊来这里烧香当然不是求子,其实就是求福,庞寒当然心里明白,只是不能戳破罢了。

    二人来到大雄宝殿,庞寒是不信佛的,自然不会跪拜,龚蕊却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不住地向佛像祷告。

    庞寒无所事事,只是左右观瞧,忽见那敲罄的和尚贼眉鼠眼,眼光不停地瞄着龚蕊。

    庞寒不由得心头火气,暗道:“佛门清净地,弟子本无为,看这和尚为何面露情欲,莫非是此寺庙的方丈教导无方?”

    龚蕊这边刚求了一个签,正在找一个老和尚求解,而庞寒则走出大雄宝殿,左右瞎逛,忽然,他发现西边有一个角门,有一排妇女正往里面走。

    庞寒暗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寺庙有何布施么?”想到此处,他便信步走了过去。

    为首看门的一个沙弥放那些妇女进去,见到庞寒便把脸色一沉,道:“这位施主请留步,此处是女居士的所在,男施主不方便进来。”

    庞寒往里面瞧了瞧,问道:“这是做什么?布施还是治病?”

    沙弥不耐烦道:“自然是治病。”

    庞寒问道:“治的什么病?”

    沙弥越发不耐烦道:“你这少年忒不懂事,这是人家的私事,你瞎掺和什么,还不赶快走!”这时,庙里的几个武僧也赶了过来。

    庞寒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是来惹事的,何必大惊小怪呢。”说着便往回走,心道:“这样就越发可疑了,若只是治病,却为何重兵把守,不叫人看?”

    他心里正想着这件事,到了大雄宝殿内,却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师娘居然不见了!”

    庞寒起初以为龚蕊是走到其他地方,可是他找遍了整个儿佛光寺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庞寒问寺内的和尚,那些和尚却死活说没见过龚蕊的面。

    庞寒还想论理,却被众僧人一股脑地推出了山门。他呆立在山脚下,心道:“师娘是在我手里丢掉的,倘若师父回来不见师娘,我还有命活下去吗?”想到这儿,庞寒就此打住了回武都派的想法。

    他仔细回想师娘拜佛时的场景,敲罄的色迷迷和尚,凶巴巴的看门沙弥,还有一堆凶神恶煞般的武僧,怎么看这个所谓的佛光寺也不像被佛光普照过的样子。

    庞寒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个究竟,他绕到佛光寺的后山,眼瞧四下无人,便从后院墙上跃了下来。

    说来也巧,这个日子正巧是佛光寺的普贤方丈开讲楞严经,和尚大都跑过去听讲去了,故而以庞寒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混入佛光寺的后院重地。

    庞寒东西乱撞来到一所院落,忽听里面传出隐隐地啼哭声,急忙偷偷跑过去,他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洞,往里面观瞧,但见屋子里横七竖八或坐或卧着十几名妇女,竟然是浑身赤裸被捆绑着,旁边摆放着净桶,污秽之气竟然扑鼻而来,把庞寒熏得够呛。

    他还是忍住恶臭在女人堆里寻找师娘的身影,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到。

    此刻,突然屋子里的佛龛动了动,像是个机关,果然移动开来,打里面出来几个和尚,均是膀大腰圆,眼中精光四射,看来是练家子。

    只听一个和尚怪笑道:“诸位女施主都是本寺的贵宾,既然求子心切,那洒家连同几个师弟也只有勉为其难,尽力替各位分忧了。”

第四章

    这几个大和尚脱个精光,欲行不轨之事。那些妇女吓得哇哇大叫,本来求子心切的她们,此时早已追悔莫及了。

    庞寒这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将这么多妇女骗到此处,不管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总之将其迷晕捆绑起来,然后再实行不义之事使其受孕,原来所谓佛光寺的灵验就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回去都怀了孩子,这些女人受了侮辱,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想到此处,庞寒更加担心师娘的安危,可是眼见这么多妇女受辱,见死不救又是不行。庞寒情急之下,跑到附近的马厩,见柴草众多,于是一狠心,在这里点了一把火。

    且说这边厢几个大和尚正入港的开心,忽听外面有人大喊道:“马厩走水啦,快点救火!”

    这几个人闻听着火,立即连衣服都不穿,光溜溜跑出去救火。庞寒趁着他们不注意,赶紧溜进房间,给这些妇女松绑,这些女人正在绝望之际,突然见到天上跳下来个大救星,激动之余自是围住他千恩万谢不停。

    庞寒哪见过这么多没穿衣服的女人,脸红红道:“先不要谢我了,你们赶快找点衣服穿上,然后赶快逃走吧。对了,你们可曾看见过一位年轻的夫人?”当下将龚蕊的面貌形态述说一遍。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道:“恩公,这位夫人恐怕还在地牢中,你需要从这佛龛的机关里进去。”

    庞寒见这机关还开着,便道:“你们快走吧,我还要去救人。”

    妇人们道:“恩公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怎会只顾自己逃命,恩公且快些进去把人救出来,我们在外面给您把风。”

    庞寒道:“这样太危险了,那几个大和尚都是练家子,你们根本不是对手,倘若他们赶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你们当务之急是去官府报官,通知家人前来搭救,就算是帮了我的忙。”

    这些女人想想也是如此,当即一齐跪下磕头,千恩万谢离去!

    庞寒来到这黑洞洞的机关开口前,想到师娘可能生死未卜,立即把心一横,道:“为了师娘,老子拼出去了!”当下把牙一咬,跳了进去。

    长长的黑暗甬道,散发着潮湿的霉气,庞寒打开火折子,借着光亮前行,走了不知多远的路,忽见前面有几点光亮,似乎隐约间还有人在说话。

    庞寒急忙掐灭了火折子,慢慢贴着石壁走了过去。原来光亮处是一处石室,有两个和尚正在一边吃酒一边说话,其中一个正是看门的沙弥,另一个却是那个敲罄的色和尚。

    只听看门沙弥道:“普惠师弟,咱们方丈定下的规矩,只能招惹借腹生子的娘们儿,赶来上香的良家女子是不能动的,更何况这小娘子是武都派庞万春的夫人,你胆大包天惹了她,还想不想混了?”

    敲罄僧不以为然道:“普智师兄,你也太过胆小了,只要这件事不让庞万春知道,咱们佛光寺就一点事都没有,他那个小徒弟我已经派人去追杀了,相信现在已经拿下了他的项上人头。况且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娘子,那股骚劲太诱人了,我他娘的一见她就想日哩。”

    普智道:“你这么莽撞,迟早为佛光寺带来灾难,记住,这件事一定不能透露风声,下不为例。”

    普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兄成全。”

    普智道:“丑话说在前面,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倘若庞万春以后杀了过来,佛光寺就唯你是问!”

    普惠道:“我晓得,请师兄放心。”

    普智咳嗽一声,转身出门而去。庞寒见他出来,急忙躲在一根石柱背后,暗想:“看来偷走师娘的果然是那个敲罄的贼和尚,庞寒只要跟在他后面,就能看到师娘的藏身处了。”

    果然普惠见师兄走了,自己又喝了几杯酒,这才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手里提了一盏灯笼向黑暗中走去。

    庞寒慢慢跟在他身后,生怕发觉了,好在普惠吃了酒反应有点迟钝,自然没有察觉出庞寒在后面跟着他。

    走了一段路程,普惠在一块石门面前站住,拿出一把钥匙,打开石门,里面微微映出些光亮。

    庞寒急忙闪在门后,透过缝隙往石室里瞧去,但见师娘龚蕊衣衫不整地绑在石柱上,发髻纷乱,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她见普惠进来,急忙大喝道:“你这贼秃,快放了我,否则武都派不会饶了你!”

    普惠淫笑道:“你尽管喊吧,叫破了天也没人听见,我与小娘子是千年修来的缘分,今日一看到你我的魂儿都飞了,不玩玩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身的好本领呢。来吧宝贝,我的功夫是终南山一个火居道人传授的房中术,技术高超包您满意!让你来了一次想下次!”

    龚蕊呸了一口,道:“你这贼秃驴,身为佛门弟子,居然六根不净,强抢民女是何道理?”

    普惠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佛门弟子,如何守得了寺里的清规?我和诸位师兄弟不过就是一伙普通的山贼,阴差阳错赶上佛光寺的一群僧人染了瘟疫全死光了,我们才占据了这所大庙,你们女人都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如何怪得了我们?”

    他笑嘻嘻地上前来,就要扒开师娘的衣服,龚蕊急的大叫不止,奋力挣扎,普惠见到这样却反而更加兴奋,道:“我就喜欢这样的辣娘们儿,比那些哭哭啼啼的闷坛子有意思多了!”说着上前一个大力,就扯下了师娘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和雪白臂膀。

    普惠见状,眼睛都亮了起来,一双贼手眼看着就要掀开师娘的最后一道防线,砰地一声,普惠后脑上重重挨了一记闷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出手的人当然就是庞寒,他躲在后面,就是想趁着普惠注意力分散之时,猛下狠手,来一个措手不及、出奇制胜,果然收到了效果,普惠应声倒地。

    龚蕊一见是庞寒,喜极而泣道:“寒儿,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庞寒将捆在龚蕊身上的绳索解开,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师娘快跟我一起逃出去吧。”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冷哼一声,道:“想逃?没门!”

第五章

    庞寒定睛一瞧,说话的人正是普智,此时他正带着那几个大和尚气呼呼站在门口。

    庞寒挡在龚蕊身前,喊道:“你们这些人渣败类,来这里想干什么?”

    普智望着倒在地上的普惠,原来庞寒刚才那一棒子用力过猛,直接把此人打死了。普智怒气冲冲地说:“干什么?我要你们俩为我的师弟陪葬!”

    他身后的大和尚也嚷嚷道:“刚才放火放人的一定也是他!咱们抓住他,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喂狗!”

    庞寒见这些人堵在门口,自己和师娘根本无法出去,形势已经异常危险,此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灵机一动,大叫道:“你们这群鼠辈,恶行早已被官府查知,马上就有官兵前来剿匪,汝等还不速速退开,否则被擒之后命就没了!”

    普智笑道:“你小子蒙谁啊,这佛光寺离最近的府城也要百里之遥,山高皇帝远,官府算个屁,就算有人来平剿,以我们兄弟的实力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龚蕊小声道:“看来今天我们是不能活着出去了,寒儿你杀了我吧,免得我死前还要遭那些畜生的玷污!”

    庞寒急切回头道:“师娘千万不要灰心,只要再拖些时间,必然有人前来搭救。”

    普智笑嘻嘻道:“你小子还挺乐观呢,告诉你们吧,这地牢就算有人知道入口,只要封闭机关,外人就算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庞寒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土匪,为何抢占这佛光寺呢?”

    普智身后的一个大和尚不耐烦道:“普智大师兄,这小子问这问那分明是拖延时间,不如现在就把他做掉吧,迟则生变!”

    普智显得非常托大,道:“诶,既然这小子想要死个明白,咱们就成全了他。”

    他对庞寒道:“我告诉你吧,我们乃是黑风寨的弟兄,本人二当家郭峰,占山为王十多年,三年前到佛光寺打劫,哪知进到这个寺庙居然发现所有僧人都中了一种奇怪的瘟疫丧命,我们的瓢把子高奎认为这是个转变身份的好机会,所以大家纷纷剃成秃头,自己点上香疤成了佛门弟子。”

    庞寒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也想过改邪归正换个活法?”

    普智冷哼一声,道:“胡说,这佛光寺位置偏僻,易守难攻,正是我们做黑道生意的好地方,当和尚只是权宜之计,老子喝酒吃肉惯了,怎可能当这个累赘,众弟兄也是太想女人了才会招惹那些妇人,果然还是出了岔子。”

    普智又道:“既然你知道了该知道的,那么是要我下手呢,还是你自我了断呢?”

    庞寒道:“我武都派没有怕死鬼,只是师父定下一个规矩,武都派弟子即使死也要死在对手的刀下,自杀是很没骨气的行为,既然听说你也是独霸一方的强盗,不知敢不敢与我单独比试?当然,如果你怕死的话就算了,被你们以多打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普智笑道:“呀喝,你小子挺有种,敢将我一军,也罢,老子技痒的很,正好和你练上一练。”

    庞寒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比试期间不能有外人插手,生死全凭你我的公平较量。”

    普智道:“好啊,一言为定。众位弟兄在旁边观战,谁也不准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几个大和尚像是十分怕普智,全都点头,没人敢阻拦他。

    普智从兵器架上选了一把朴刀,问庞寒道:“你要什么兵器?”

    庞寒道:“我们武都派就是使剑的,自然也要宝剑来用。”便从上面拿下一柄长剑。

    龚蕊知道庞寒是派中最小的弟子,对他自是颇为担心,也正是如此那普智才会如此托大。

    龚蕊拉过庞寒,悄声问道:“寒儿你究竟行不行啊,那雷霆剑法一共有十三式,你只学会了其中六式,如何与那彪悍的强盗抗衡?”

    庞寒小声回答道:“现在形势逼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不能打也要打,更何况几个草寇的本事未必有多强,我只要尽力发挥自己的长处,未必没有生机。”

    龚蕊叹道:“就算你赢了,我们还是很难活命啊!”

    庞寒深深望着龚蕊,一字一顿道:“徒儿即便赔上性命,也要将是师娘救出火坑!”语气坚定,意味深长。

    龚蕊自从嫁给庞万春之后,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对她,当即被这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对庞寒的爱怜之心自是又多了一层。

    庞寒提着长剑,来到石室中央,道:“普智‘高僧’,请先动手吧。”

    普智懒洋洋擎着手中朴刀,托大道:“我哪能欺负小孩呢,你先动手吧。”

    龚蕊道:“好吧,这是你说的,我可先动手啦。”说着长剑抖了一个剑花,剑尖像闪电般直刺普智的咽喉。

    普智一惊,没想到这少年的出剑竟然如此之快,急忙横起朴刀去拦,哪知庞寒手中的长剑像是灵蛇般指向他的右腿膝眼穴,普智朴刀落空,自然挥刀向下防守,哪知这一剑又是虚招,待到普智猜中第三招的去向时,左臂曲池穴早被一剑刺中,鲜血登时喷出。

    普智啊地叫了一声,捂着左臂跳出圈外,怒道:“好小子,剑法果然厉害!”心内却已恐惧,真是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居然有如此高超的用剑技巧,虽然动作仍显稚嫩,但举手投足却显出大家风范,自己这回真的已经栽了。”

    龚蕊此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最小的徒弟居然有这份功力,可以在一招之内击败黑风寨的二当家。

    庞寒长剑一抖,指着普智道:“你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也该认输了吧?”

    普智笑道:“不错,是我大意了,我当然要认输,不过你们的命还是要留在这里。”

    庞寒怒道:“你为何不讲诚信?”普智奸笑道:“我们只说比试,可没说赢了就放你走啊,所以我可以认输,但是你们的命还是要留下!弟兄们,快上,男的杀死,女的**。”

    众和尚群声高呼,向前涌来,庞寒激怒非常,手中长剑上下纷飞,瞬间就有几个和尚中剑倒地,只是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庞寒和龚蕊很快就被堵到墙角。

    普智包扎好伤口,又举着朴刀上前,趁着庞寒不注意,一刀下来,就在庞寒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嘶地一声,两团雪白的物件飞了出来,落在当地。

    普智上前一瞧,原来是两只女人穿的罗袜,笑道:“还说我们是无耻鼠辈,你小子还不是一样的猥琐,否则把女人穿的袜子藏在怀里是什么意思?”众和尚也停下打斗,附和着嘲笑起庞寒来。

    龚蕊一见便知那是自己的东西,红着脸在身后问庞寒道:“寒儿,你,你怎么没把那东西扔掉?”

    庞寒私事被揭开,脸色憋成了猪肝色,当然没法回答,正在尴尬之时,忽听外面一声巨炮响声,紧接着喊杀声震天。

    普智惊讶道:“出了什么事?你们赶紧去看看。”

    几个大和尚去了一会儿,马上转回来禀报:“不好了,这小子说的没错,官兵真的来了!而且马上就要杀来啦!”

    普智恶狠狠盯着庞寒,道:“今天算你小子走运,咱们走着瞧!”说罢与众和尚从另一个地道出口狼狈而去。

    此时石室内只有庞寒与师娘两个人,庞寒尽量想避开龚蕊那火热的目光,只是低头岔开话题道:“还好官兵提前赶到,否则咱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龚蕊却毫不理会,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罗袜,问道:“寒儿,我方才问你的话,你为什么还不回答?”

第六章

    庞寒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我……觉得……扔了它有点可惜,所以,所以先收起来……”只顾着瞎掰,却未察觉龚蕊已经慢慢走近他的身边。

    龚蕊凑近庞寒身前,两泓秋水紧紧盯着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这罗袜?是喜欢它的质地和手感么?抑或是……因为它是我穿过的?”

    庞寒喃喃道:“是……”他捏诺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道:“求师娘恕罪,我藏起它们确是因为这是师娘的贴身之物,我留着它们就好似您在我身边一般,我……”

    庞寒还在低头讲话,忽觉一阵香气缓缓飘来,原来一双锦袜已经递到他的眼前,捧着锦袜的玉手,正是属于龚蕊的。庞寒向下看去,见她的双足已然光溜溜的没穿袜子,显然这锦袜是刚脱下的。

    庞寒惊讶道:“师娘,您……您这是为何?”

    龚蕊含羞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将这个送给你也没什么,这可是我今天刚刚穿过的哦。”

    “今天刚刚穿过的”,这句话令庞寒热血沸腾,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喧哗声,庞寒急忙将锦袜揣入怀中,再看龚蕊早已别过头去,比他的反应还快。

    庞寒暗自松了口气,只见门外闯入一伙官兵,为首的竟是两名妇人,两人大喊道:“恩公,你没事吧?”

    庞寒一见却认得,这二人正是那些被救妇女之中的两名,原来是她们带来了官兵。

    二人一见庞寒没事,纷纷过来道贺,庞寒问道:“你们是怎样带来这许多官兵?”

    其中一人答道:“本来我们是想到附近的市镇召集一些壮丁前来帮忙,没想到路上遇见了刘守备正调兵去外省参与军务,我等上前告知此事,这位守备大人是个好官,立刻派了五百军士前来相助,还调来一门红衣大炮,地牢的开口就是用这大炮轰开的。只可惜走了几个主要的贼秃!”

    庞寒长出了一口气,暗道:“真是好人有好报,若是我当时并未伸出援手,任凭这些妇人被那贼和尚糟蹋,现今我和师娘也不会得救了。”心中自是感慨一番。

    闲言少叙,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庞寒和龚蕊拜别了军士与妇人,回到武都派,再次回到家中,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庞寒再与龚蕊相见却多了一番尴尬,因为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薄纸已然被捅破,双方心里所想所念均是无所遁形,只是碍于两人关系地位,无法将心中的想法表现在切实的行动上而已。

    这一日,庞寒正在后山练功,因为师兄们瞧不起他的功夫,都不愿和他一起练,所以庞寒自己选了后山的一处山洞作为练功场所,一趟雷霆剑法练了过来,出了一身大汗,此时刚想回去,忽然外面雷声大作,竟然下起雨来。

    庞寒叹道:“看这雨要下一整天了,也许我要在这山洞内多住一夜了。”还好这个山洞本就是从前武都派的一位前辈闭关修行之所在,因此石桌石凳石床俱全,无论休息还是练功都十分方便。

    庞寒从角落里收拾了一堆干草,铺在石床上,又在洞内点起了火堆,登时暖和了不少。

    他来到洞口,往外面望去,但见雨丝细密,连绵不绝地洒向人间大地,忽地,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雨中,好像那人还拎着一个盒子,向这边的洞口走来。

    庞寒心道:“这是谁啊?怎么这般眼熟?”

    那人走近而来,庞寒惊叫道:“师娘,您怎么来这儿啦?”

    龚蕊进了洞,放下盒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娇笑道:“我见你练功辛苦,做了点饭菜带给你,没想到半路上就下起了雨,又没带雨具,被淋得好惨。”

    庞寒过意不去道:“让师娘给我送饭实在不好意思,还让您淋了雨,快来烤火吧,把湿衣服脱下来晒干。”

    龚蕊打开食盒,只见里面一大碗白饭,和四碟菜肴,竟还有一壶酒。

    龚蕊道:“你先吃吧,我去换衣服,记住,千万不要转过身来啊。”

    庞寒正色道:“师娘请放心,我庞寒是什么人您最了解,我绝对不会转身的。”

    龚蕊笑道:“我知道你的为人,适才的说法当然是开玩笑的。”

    庞寒吃着师娘做的饭菜,耳朵却听着后面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他不住地叮嘱自己:“不要转身,不要转身……不转身可以,但是我还有镜子啊。”从皮囊里拿出一面小铜镜,向身后照了过去。

    还未欣赏这美好的风景多久,就听龚蕊道:“看够了没有,我知道你的镜子在照我。”

    庞寒吐了一下舌头,将镜子放了回去,道了声抱歉,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龚蕊道:“你可以转过身了。”庞寒转过身,哑然一笑,原来龚蕊用湿衣服搭起来一个临时的帘子,将两人隔开,那边的龚蕊仍然是完全赤裸着的,而庞寒却只能看到师娘的头还有雪白的肩膀。

    龚蕊坐在石床上,道:“这些干草倒是挺柔软的,你找了个好所在呢。”

    庞寒苦笑道:“还不是师兄们看不起我,把我逼到这里来。”

    龚蕊道:“其实你的功夫挺不错的,将那个普智也打败了,我看派中那些人比你强不出多少。”

    庞寒道:“咱们武都派一切都讲究论资排辈,我位子最低,学到的东西自然也就最少,虽然也是一直勤学苦练,可是在招数和技巧上要远逊于各位师兄。”

    龚蕊笑道:“你还谦逊什么,我可是知道你的真实功力的。”正说话间,忽然龚蕊大叫道:“有虫子,有虫子啊,吓死我啦!”

    庞寒急道:“定是干草里的虫子,在哪里?我来拍死它们!”飞速越过帘子冲了过来。

    龚蕊往外奔,庞寒向内冲,两个身子瞬间撞个满怀,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任何的阻碍,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火热的唇紧紧贴在一起,就如同火堆里燃烧的火,越烧越旺,石壁上的人影狂乱地舞动着,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势,风声雨声雷声响成一片,还有噼里啪啦的火堆响声,似乎都阻挡不了石洞内盎然的春意。

    很久之后,庞寒的头枕在师娘的大腿上,她那雪白的大腿浑圆修长,庞寒的手在上面缓缓地抚摸着,每寸地方都不放过,龚蕊的双足调皮地互相搓着,嘴里吃吃地笑,问道:“没想到你这般坏,年纪轻轻的,知道那么多花样。”

    庞寒讪笑道:“这要感谢师兄们经常从山下带回一些好玩的书来给我看,在这方面师兄们一向对我不薄。”

    龚蕊白了他一眼,道:“讨厌!”然后幽幽叹道:“可惜这样的时光不会久远。”

    庞寒天真道:“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龚蕊摇了摇头,道:“你说这样的话,还证明你是个孩子。”

    庞寒想起什么,立即跳起来道:“你不是说这草里有虫子吗?我们还没有捉呢。”

    龚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小傻瓜,哪里有什么虫子,我方才是唬你的……”

第七章

    龚蕊的笑肆意无羁,这样的开怀大笑,庞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也笑道“原来你是骗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龚蕊伸出雪白的玉足,用脚趾勾着他的下巴,娇笑道:“好啊,你来收拾我啊,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两个人翻云覆雨,战斗激烈异常,庞寒到了兴浓之处,将龚蕊一把抱起,将她的身子靠在石壁上,使劲动作起来,正得趣时,忽然庞寒发现石壁的墙皮居然有一块脱落了,上面隐约出现一些文字。

    庞寒道:“咦,这墙上似乎有字。”龚蕊气喘吁吁地回头看到,笑道:“你好厉害,居然把这石壁都撞裂了。”

    庞寒却不答话,放下龚蕊的双腿,走近石壁仔细观瞧,他赫然发现这石壁像是人为修饰过的,好像要掩饰什么。

    他顺着脱落的石皮,不断往下扒开,没想到缺口处越扒越大,最后居然出现了一丈见方的一块刻满文字的石壁。

    龚蕊也凑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庞寒道:“看内容好像是关于雷霆剑法的剑诀,这定是从前住在此石洞的前辈留下来的。”

    龚蕊道:“莫非是他的武学秘籍?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绝技无法传世定然可惜,因此刻下这段文字,留给有缘人观瞧。”

    庞寒点点头并不说话,仔细看了半天石壁上的剑诀,突然脑中不断涌现出一个舞剑人的身影,源源不绝地为他演示雷霆剑法。”

    庞寒从石床上跃下,找来长剑将自己所学雷霆六式与石壁上的剑诀相对应,一趟剑法耍下来,自与往常不同,武学的进境竟然大为增长。

    他高兴道:“这位前辈真是高人,经他的剑诀指点,我这雷霆剑法威力已经大为不同了,只是可惜我只会六式。”

    龚蕊笑道:“这有何难,我再见到你师父,让他把余下的剑法都传授给你不就行了么?”

    庞寒惊喜道:“真的么,师父会答应此事吗?”

    龚蕊道:“你救过我的命,对于本派有大大的功劳,相信庞万春不会拒绝。”

    庞寒高兴地上前抱住龚蕊亲了又亲,道:“如果真的可以成功,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龚蕊媚眼如丝,柔声道:“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等到两人从山洞中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人脸上均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这笑容直到一个消息的到来便消失了。

    原来一封信放在了龚蕊房间的桌上,上面说庞万春三个月后要在家中招待一位贵客,因此在三天之内就要赶回武都派。

    龚蕊一边读着信,一边幽幽叹道:“看到没有,我就知道这样的好时光是不会长久的。”

    而庞寒心里想到的却是如何不在师父面前露出马脚,毕竟与师娘偷情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况且自己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师父对他有养育之恩,这样偷人家老婆,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龚蕊既然与他有了第一次,自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之在庞万春未回来的三天内,后山石洞一直春色无边。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终于,师父庞万春回来了,不但这次师父不走了,而且还要在家住上三个月,这是庞寒和师娘不愿看到的,但是也无可奈何。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庞寒逐渐把精力都用在了练功上,庞万春教徒弟并不拘泥于时间地点,兴致来了想教就教,心情不好则理都不理,武都派的弟子已经学会了自力更生,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私下揣摩练剑,学的倒也不亦乐乎,而庞寒因为地位最低,总是得不到与师兄们练习的机会。

    某天,庞万春找到庞寒,问道:“听你师娘说,这段日子你表现的不错,而且还救了她一命,是不是?”

    庞寒点头道:“为师娘尽力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职责。”

    庞万春点头笑道:“你的表现很不错,我非常满意,这样也好,有你这个保镖在她身边也时常有个照应;只是你武功低微,若真的遇到硬茬子,可就不像黑风寨那伙草寇容易对付了。也罢,反正早晚也要教给你,我便将雷霆剑法十三式的精要传授与你,你可要仔细记住,以后要多加苦练!”

    庞寒心道:“真是对不起师父,搞了他的女人还要学到他的绝技。”怀着愧疚与感激的心情,他立即跪下感谢师父。

    庞万春摆手道:“先别谢我,我只在你眼前演示一次雷霆剑法,至于你能悟到几分,就要看你的造化。”当下长剑出鞘,在庭院中舞动起来,但见一团白影滚滚而动,剑啸龙吟之声不绝于耳,这雷霆剑法虽说只有十三式,但每式蕴含七十二种变化,因此变化多端诡异莫测,是以江湖上的人遇到雷霆剑法俱是一筹莫展。

    庞万春将一套雷霆十三式演示完毕,便悠闲地踱步回房间去了,只剩下庞寒留在当地苦思冥想,他不是在苦恼没领悟其中的奥妙,而是在拼命将所有的变化记在脑子里,好与石洞中的剑诀相对应。可能连庞万春都不知道,庞寒其实具有超人的记忆力和领悟力,只是平时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个能力便没人知道罢了。

    三月期满,正是武都派迎接贵宾的日子,庞万春以及派中所有弟子全都聚集在大厅,等候那位客人的到来。

    庞寒站在最后一排,暗中纳闷道:“什么人这么大来头,居然要师父搞如此大的排场迎接?”

    刚想到这里,就听大门外一人笑道:“好久不见庞兄弟,我真是想死你了!”

    门外走进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紫面虬髯,身后斜背着一柄长剑。身后还跟着三名弟子,也是一样的装束。

    庞万春面无表情,迎接出来,道:“客气客气,不知李兄此次前来又有什么要事呢?”

    李松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庞兄弟的剑法有什么长进没有?”此言一出,武都派弟子大为恼怒,要不是庞万春制止,马上就有几个弟子要冲出来揍人。

    庞寒问旁边的一位姓刘的师兄道:“此人是谁,口气为何如此大?”

    刘师兄冷哼一声,道:“你小子独自在后山呆傻了吧?连李松都不知道么?他是本派另一分支的头子,为了夺回在武都派的正统地位,二十年前曾经来过派中挑战,但被师父击败,说过要在二十年之后来报仇,现在已经到了二十年之期,师父能这么快回家,就是为了迎战他。”

    李松坐下来喝着香茶,还似朋友般和庞万春聊着天,庞万春面无表情地与他答话,大厅中的气氛十分诡异。

    这时,只听李松道:“二十年来物是人非,倒只有庞兄弟还是如此的精神矍铄,武都派在您的领导之下发展的还是不错嘛。”

    庞万春冷笑道:“昔年我师祖庞天放击败了你的师祖李尊,夺下武都派的正统地位,说明我庞家的武都派武功才是正宗,能将武都派发扬光大,自然也是理所当然了。”

    李松身后三名弟子闻言皆是怒目而对,武都派弟子当然也不含糊,全都手按剑柄上前一步,场面剑拔弩张。

    李松却轻松地咂了一口茶水,笑道“大家本来都是武都一脉,切磋技艺罢了,何必如此横眉冷对呢,小弟不才,这二十年来不光自己精习技艺,也收了三名不成器的弟子,想来武都派讨教一番,不知庞兄弟能否派出几名弟子,咱们好好切磋一番呢?”

    庞万春毫不示弱,道:“当然可以,葛南、鲁华、倪辉,你们三个出来陪那三位朋友较量较量。”

    三名弟子闻言出列,李松的三个弟子也纷纷抽剑,大家一对一单挑起来。一时间,大厅中剑光夺目,叱喝声不绝于耳。

    庞寒还想注视眼前的局势,突然背后有人拍他,他回头一看,见师娘龚蕊正在招呼他到外面说话。

    庞寒无奈的离开大厅,随龚蕊来到远离大厅的一个角落,问道:“师娘有什么吩咐?”

    龚蕊不说话,却先落下泪来,庞寒登时紧张起来,问道:“究竟什么事,你不要怕,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龚蕊幽怨瞧了他一眼,低头道“我今天略感不适,所以去看了一下郎中,哪知出了事?”

    庞寒吓了一跳,问道:“师娘得了什么病?严重么?”

    龚蕊红着脸,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得病,而是怀孕了……”

第八章

    “什么?!”

    “怀孕了?!”

    庞寒闻听此言头上像是重重被铁锤砸了一下,吓得喊了出来,又怕别人听见,忙捂住嘴,小声道:“这是真的吗?这件事郎中会不会泄露出去?”

    龚蕊道:“郎中是我托鞋店掌柜王婆找来的,专门看过不少夫人小姐的私病,我还多给了银两,相信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庞寒苦着脸道:“奇怪啊,我们一直很小心的,怎么会出了事?难道是那晚走的深了一些?又或许这孩子是师父的……”

    龚蕊把眼一瞪,道:“你说什么,想赖账是不是,庞万春为了应付李松,三个月都没有和我做那事,这个孩子的父亲当然是你。”

    庞寒道:“我不是赖账,只是说出一种可能性而已,既然孩子不是师父的,那就是我的,我当然要承认,只是现在咱们该如何应对这件事呢?不如咱们一起私奔吧?”

    龚蕊道:“私奔?能奔到哪去?庞万春势力那么大,咱们的事情如果被他查知,通告江湖各处,天地之大哪还有容身之处?私奔是绝对不可行的。”

    庞寒道:“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打掉孩子吧,这是我们的骨肉啊,绝不能那么做。”

    龚蕊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能尽量隐瞒了,我这几天试着和他行房,再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庞寒道:“可是时间差了三个月,到时候孩子早早生出来,如何向师父解释?”

    龚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做,先走一步说一步吧,我还要找王婆去商量一下。”

    庞寒见左右无人,将龚蕊搂在怀里,道:“无论如何,师娘记住寒儿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管事情最后发生到什么地步,生也罢死也罢,我们这辈子是不能分开的了。”

    龚蕊咬了咬朱唇,两行清泪流了下来,道:“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快去大厅吧,别让庞万春看出破绽。”

    庞寒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便转身回到大厅。

    此刻,大厅中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显,葛南鲁华倪辉三人已经非常被动,虽然对手也使用雷霆剑法,但双方剑诀不同,威力自非同日而语,三十招过后,噗噗噗,三人齐刷刷中剑倒地,全场大哗,要知这些年来江湖中来武都派挑衅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没有人能在武都派门下走过数招,葛南鲁华倪辉均是庞万春最得意的门生弟子,雷霆剑法运用的出神入化,连庞万春也赞不绝口,但是竟然这样不堪一击,实在出乎众人意料。

    李松笑道:“看来庞兄弟对弟子疏于管教啊,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落在我的手里,定然将他们罚出门墙,不能再以武都派弟子自居。”

    庞万春脸色十分难看,道:“手下败将焉敢言勇,二十年前你是输在我的剑下,如今你的下场亦一样!”

    李松腾地一声站起,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领教庞兄弟的高招。”

    忽然,有人喝道:“杀鸡焉用牛刀,师父,徒儿替您接下这单买卖。”

    众人齐回头看去,均是一惊,原来发出此言的居然是派中地位最低的弟子庞寒。

    庞万春看了一眼庞寒,道:“你不要命了么,还不退回去。”

    李松却哈哈一笑,道:“难得武都派还有如此血性的弟子,来吧,我今天很有兴致,愿意陪这个小孩子玩几招。”

    庞万春无奈摇着头,道:“既然如此,庞寒你就陪这位李前辈过几招,注意点到为止!”他把这句‘点到为止’故意说的很重,目的就是要李松手下留情。

    李松洒然一笑,道:“庞兄弟放心,我还不至于拿这个小孩子出气。”背后猛一加力,身后长剑仓地一声从鞘中飞出,轻轻落在手中。

    庞万春眼神一亮,叫了一声好,道:“这招以气御剑练得不错嘛!”

    李松笑道:“承客气,这些年我可是没耽误工夫,也没时间娶个小娘子回来玩。”

    庞万春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老夫少妻,嘴里冷哼几声,也没搭这个茬。

    庞寒要来参加这场比试有自己的打算,他心想:“如果能拼下这场比试,替武都派担了这场危机,就算与师娘的事情败露,想必师父也不会再难为师娘了,自己这条烂命就算搭在这里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李松轻松用剑尖指地,向着庞寒道:“小兄弟,我是多年练剑的行家,倘若真的有什么意外,你可不要见怪。”

    庞寒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当下慨然道:“前辈尽管出招,在下生死无需阁下担心!”

    李松眼神一亮,赞道:“有骨气,你是我在武都派唯一佩服的人!”庞万春脸色很难看,心说:“你小子这不明摆着说我们武都派没人了么!”

    庞寒拔出长剑,摆了个起式,道:“请前辈出招。”

    李松道:“既然你尊称我一声前辈,我当然不能亏待你,这样吧,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内绝不还手,十招之后再来攻击你如何?”

    庞寒道:“如此多谢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剑尖挽了一个剑花,喝道:“请注意,第一式雷霆万钧来了!”

    众人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比武之时,均是见招拆招,哪有这样明晃晃叫出自己所出何招的,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么,但是当庞寒这一式雷霆万钧使出来,不光是武都派众弟子,连同庞万春和李松俱是大吃一惊,这雷霆万钧在庞寒的手里居然有不一样的威力,剑招中的变化十分诡异,剑光缭绕将李松困在其中。

    李松原本托大,不将此人放在眼里,哪知刚一交手便暗自后悔太过大意,这少年分明天纵奇才,雷霆剑法在他使来,居然声雷阵阵,吓得李松不敢怠慢,每一接招变得小心翼翼,却更加增长了庞寒的信心,但见剑光闪烁,犹如无数灵蛇上下飞舞,又似海里蛟龙翻腾搅跃,将个李松搞得应接不暇。

    李松好不容易低接高挡过了十招,终于可以攻击了,这才大叫一声,剑芒斗涨,开始使出杀招。正是雷霆剑法第七式风掣雷行,长剑形如一道闪电,夹杂着风雷之声,向庞寒迅疾而来,庞寒毫不怠慢,用一式雷厉风行,长剑挽了七八个剑花,形成一条剑光闪烁的光网,竟将李松围在当中,风掣雷行的杀招均被消弭于无形之间。

    李松暗想:“本来苦练二十年剑法,就想在今天一雪前耻,哪知被一个后生小子搞得狼狈不堪,也罢,对他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该用绝招了。”当下大吼一声,第十式雷霆之怒业已出手,剑芒形成了几道巨大的霹雳,分向庞寒上中下三个部位形成致命攻击。

    庞万春喝道:“对一个后生用此杀招,李兄不觉得羞耻么?!”

    李松只顾着杀掉庞寒,根本当庞万春的喊声如耳旁风,剑芒更涨了几分,庞寒却微微一笑,长剑一抖,居然也用了同一式雷霆之怒,然而却是不同的效果,剑光如同芒刺一般,在几道巨大霹雳之间见缝插针,也向李松袭来,大厅之中光华夺目,雷声阵阵,闪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功力差的人竟然捂住了耳朵,但听得轰隆隆数声巨响过后,光芒渐渐熄灭,庞寒头上显出一条血线,显然额头被划了一剑。

    李松的弟子刚要欢呼,然而李松却一挥手,示意弟子们住口,他来到庞寒面前,惊喜道:“你是跟谁学的剑法?我敢肯定这不是庞万春能教出来的!”

    庞寒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李松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武都派后继有人啦,哎,我为什么没有你这样的弟子!”耸立的身影缓缓倒了下去,原来致命一剑刺在了他的心窝,三名弟子赶了上来,却救不活了。

    庞寒垂首致歉道:“都怪我学艺不精,杀招用出来便收不住了,否则李前辈也不用丧命。”

    有两个人想要拼命,一人制止道:“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咱们还是赶紧将师父安葬吧,以后再来报仇不晚!”三人只好含恨将李松的尸首带了回去。

    大厅如死一般沉寂,众人各怀心思,却都不说话,庞万春打破了寂寞,道:“寒儿,你跟我到后面来。”

    来到后厅,庞万春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庞寒低头道:“就是跟师父您啊。”

    啪地一声脆响,庞万春把茶碗扔在地上,道:“胡说八道,我只给你演示过一次雷霆剑法,光有剑招没有剑诀,你学个屁!快跟我说,那剑诀到底是跟谁学的?”

    庞寒心说,“绝对不能告知师父那个山洞所在,否则与师娘的事情就会败露!”当下只好胡诌道:“一个月前,我在后山练剑的时候,碰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说我的剑法太差,所以传授了几招剑诀给我。”

    庞万春嗯了一声,若有所思,暗道:“莫非这是霹雳剑黄峰师叔故意传授与他?”

    庞万春沉思片刻,道:“寒儿,你可以下山了。”

    庞寒疑惑道:“师父,您说的意思是……”

    庞万春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是武都派掌门弟子,现去江湖游历五年,再回来接任武都派掌门之位!”

第九章

    只听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你猜猜我是谁?”

    庞寒笑道:“我也想知道你是谁啊?”

    哪知庞寒感觉那女子手掌之中的香气越来越浓,庞寒但觉一阵眩晕,竟然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庞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树林之中,身体依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抬头望去,一轮明月高挂天上,只见一个绿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面前,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庞寒的脸上转了几转,却不说话。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却隐然有一股狠毒的杀气。

    庞寒见她并非是自己先前见到的那名瓜子脸少女,当下怔了一怔,沉声问道:“姑娘,在下与你从未相识,为何要将我迷晕带到此处呢?”

    那少女冷笑道:“你不认识史我,我可认识你,你叫庞寒,是武都派弟子,接着又成了新柳堡的堡主,还娶了三位娇妻,做了南昌彭府与长江联盟的贵客,我说的对吧?”

    庞寒心内大惊,暗道:“这少女为何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他按下心中的万分惊诧,表面上故作平静道:“姑娘将我的身世调查如此清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在下与您好像无仇无怨吧?”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还是让我提醒你一下吧,我姓唐,叫唐茵。”

    庞寒闻言虎躯一震,暗道:“莫非,她是唐门的人?”

    庞寒道:“姑娘难道是蜀中唐门的人吗?”

    唐茵点头道:“你猜得不错,我就是唐门的人,想请庞少侠跟我去唐门一趟。”

    庞寒心道:“唐婉临走前嘱咐过我,千万不要跟唐门的人走,莫非这唐茵是来害我的?”

    庞寒想要起身,但觉自己浑身无力,道:“在下大病初愈,还不能离开,请姑娘自便。”

    唐茵森然道:“你不走的话,我可要强迫你走喽,你中了我的软骨散,没有我的解药便去不了任何地方。”

    庞寒无奈道:“没想到如此明艳动人的小姑娘居然下手这般毒辣,真是让我伤心啊。”

    唐茵冷哼道:“我毒辣不毒辣跟你有何关系,你伤心什么?”

    她瞧着半坐在大树下的庞寒,暗道:“这人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料他也无力抵挡我的攻击,不过此人一向深藏不露,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得到那么多帮助肯定非同常人,也不是没有任何能力的,自己切不可大意了。”

    唐茵收起轻视之心,左手一晃,啪地一下手心中燃起一团绿火,接着一扬手,将这道绿火向庞寒打去。

    庞寒苦于动弹不得,只得奋力伸出右手挡去,轰地一声火花四溅,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远处的唐茵冷笑着,心道:“这是唐门的毒火,中了它的人没有能活命的,这招打过去,看他还不死么?”

    哪知庞寒打了几个喷嚏,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唐姑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非要致我于死地呢?”

    唐茵这下慌了神,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百毒不侵的人物,这样一来真要吓坏她了。

    唐茵心想:“难道这人要逼我使出唐门绝学乐极欢么?”

    她有些犹豫起来,这乐极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绝顶之毒,被封在一个特殊的铁管中,若是喷射出去,使用之人也必须快速退开,否则定会反遭其害,若是没有遇到特别厉害的敌手,并不需要使用这招?

    她正犹豫间,忽听身后有人笑道:“师姐真是好闲情逸致,竟然在这里跟一个病人耍了这么久啊。”

    唐茵听来大吃一惊,庞寒见到那人倒是大喜,原来那个说话之人便是前番那位探视庞寒的瓜子脸美少女。

    庞寒大喊道:“姑娘,快救救我吧,这位唐茵姑娘实在不通情理,莫名其妙的就要杀了我。”

    那少女来到唐茵面前,冷着脸道:“师姐不是去诛杀淫贼范翔宇么?为何来到此地跟一个半死之人纠缠呢?你就不怕丢了唐门的脸么?”

    唐茵冷哼一声,道:“我有什么丢脸的,那范翔宇十分狡猾,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正常,倒是你放着正经事不做,两个月来一直陪着这个姓庞的小子?更夸张的是,你居然将本门至宝烈阳神酒喂给他,这可是死罪你知道么?”

    那少女脸一红,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唐婉师妹将他托付给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这个人已经是唐婉的丈夫,也算是唐门的人了。”

    唐茵怒道:“唐凌霜,你不要胡说八道,唐门从来不收男人入门,这个规矩你会不知道?唐婉嫁给他不假,但是唐门还有个规矩,凡是嫁人之后的唐门女子还要三十年之后才能和丈夫同房,我可不想唐婉师妹受到这样的煎熬,所以干脆杀了这小子,一切干净!”

    唐凌霜摇头道:“这个人不能杀,他也没做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再说唐婉师妹对他印象不错,没必要杀了他。”

    唐茵道:“说来说去,你是看上这小子了吧?怎么一直为他说话?我见你偷着往轩辕秀的宅子里跑的样子,就知道你也将一颗心给了他,所以我才装作你的样子开窗,引诱这小子出来杀掉。”

    唐凌霜笑道:“你若是想杀他,在窗下直接动手不就得了,却为何还要带到这里来,我看啊,你也看上他了是不是?”

    唐茵怒道:“你胡说什么,我那时没有杀他不过是想把他带过来审问一些重要的事情罢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贱到送上门吗?”

    唐凌霜不悦道:“师姐这话说重了,咱们都是一个门派的,当初也经常见面,只是这些年各自行动,感情逐渐淡了许多,可大家终究有同门之谊,说话不要那么不留情面好不好?”

    唐茵道:“我不留情面?我若是不留情面早就将你们的事情通知门主了,要是真那样的话,你们此刻还有命在么?”

    唐凌霜叹了口气,道:“师姐的苦心我虽然了解,但是,你想杀庞寒就是不行,念我们是同门,我不想痛下杀手,师姐请离开吧,咱们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如何?”

    唐茵道:“见你如此说,我便更要动手了,这小子看来已经迷住了你们两个,我若再不动手,整个唐门都要危险了。”

    她说着上前一步,唐凌霜拦在庞寒面前,道:“师姐,请不要再逼我了,我实在不想对同门动手。”

    唐茵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跟自己的师姐动手。”左手一扬,衣袖中飞出五点绿莹莹的火花,便如五只飞萤一般,扑过去分落在唐凌霜的肩头,随即发出嗤嗤声响。

    唐凌霜不慌不忙,立即微一抖肩,那几点绿火居然被弹了开去,唐凌霜在肩上撒了些药末便将毒气化为无形,道:“师姐不让我动手,却自己动起手来,这是何道理?”

    唐茵笑道:“师妹的功夫又见长了呢,咱们姐妹儿好久未见,不如在这里切磋一番,如何?”衣袖一拂,一股劲气化作一团绿火,便如一根水线般,向唐凌霜袭来。

    唐凌霜一皱眉,暗道:“就算大家平时不睦,可终究有同门之谊,这样狠下杀手也真是太过分了。”

    她的右手一扬,一道蓝火从衣袖中飞出,与那绿火相撞在一起,噗地一声,火花四溅,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散播各处。

    唐茵和唐凌霜立刻捂住口鼻,并各自暗中服下一粒解毒丸,唐凌霜本想给庞寒一粒,但见他面色无恙,并无任何中毒的症状,不由得暗自称奇。

    此刻唐茵见唐凌霜已经破解了第一招,立即双手齐推,送出两团绿火,唐凌霜毫不示弱也以两团蓝火对抗,噗噗噗噗四团火焰撞在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照亮了整个树林,啪地一下落在地上,在三人中央升起了一个火堆。

    唐茵嘿嘿一笑,猛一挥手,便从衣袖中发出十几道绿色火花,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向唐凌霜打来。

    唐凌霜从怀里抓了一把药末含在口中,对准飞过来的绿火使劲喷了一口,登时从她口中喷出一大片蓝雾,竟然将那绿火悉数挡住!

    唐茵觉得自己身为师姐居然和这个师妹相持了这么久,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当下一狠心,便两手抱圆,两手之间的绿气越来越浓,终于形成一个圆球,只听她大吼一声,那绿球之中居然射出一道绿色的火柱,向唐凌霜这边袭来。

    唐凌霜知道这是要和她比拼内力,也用同样的招式,发出一道蓝色火柱,两道火柱在空中相碰,立即发出轰轰地响声,不但光芒耀眼,而且不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儿。

    唐茵不断催加内力,那绿色火柱越来越粗,而唐凌霜这边逐渐显得气力不济起来,终究对方比她功力深厚了一些,所以绿柱慢慢向唐凌霜这边逼近,唐凌霜脸上的汗水也不停地滴落了下来。

    唐茵笑道:“师妹,还是投降了吧,我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将那小子交给我处置,咱们就一片乌云散了,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唐凌霜咬着牙摇了摇头,仍是不答应,唐茵大怒,继续催动绿柱,向唐凌霜欺压之势比方才更盛数倍。

    这边坐靠在树下的庞寒,眼看着唐凌霜越来越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也跟着着急起来,他知道唐凌霜的胜负直接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所以一直盼着唐凌霜胜出,可是眼前的局势向着不利的方向快速前进,也让庞寒心中恐惧异常。

    他见唐凌霜不断地后退着,眼看着就要退到自己的身边了,便随即抓住了她的脚踝,道:“庞寒十分感激唐姑娘的帮助,此恩只有来世再报了,请姑娘快走吧,不要因为在下而丢了性命。”

    唐凌霜怒斥道:“你不要说傻话了,我是不会留下你一走了之的,我……我已经……”

    她话还没说完,却发觉一件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第十章

    唐凌霜感觉到忽有一股火炭般的热气透入自己两腿,在“中封”和“太溪”两穴上一冲,登时全身一震,低头看时,只见庞寒双手握住自己两脚足踝,热气源源不绝的从“三阴交”中涌入体内。这当儿变化快极,未及细思,唐茵的绿色火柱已经压了过来,唐凌霜只能咬碎银牙奋力催动蓝色火柱抵挡,哪知自己发出的蓝色火柱居然大涨一丈多长,竟把唐茵的绿色火柱生生挡了回去。她一愕之下,心道:“莫非是他将内力传给我了?这力道可真是大得很咧!”

    对面的唐茵大吃了一惊,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唐凌霜的功力会陡然间大涨起来,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但是此刻她也未及多想,因为绿色火柱已经渐渐在蓝色火柱的压制下退了回来。

    唐茵大喝一声,运足十成功力,登时绿芒斗涨,向唐凌霜打来。

    唐凌霜毫不示弱,也一样回击,两道火柱相撞在一起,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火花四射,毒烟弥漫,庞寒甚至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但是等到烟雾散去之后他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住了,原来由于冲撞力过大,唐茵和唐凌霜的衣服早已片片碎裂,虽然部分挂在胴体上,但仍然几乎如同全裸一般,二女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仍然继续催动内力,唐凌霜再一加力,砰地一声掌力发出,气势雄浑无匹,力道犹如泰山压顶,唐茵再也抵挡不住,惨叫一声向后震飞了十几丈,但她并未停留,而是借势快速后退,几点起落便退出了视线,飞也似的逃走了。

    唐凌霜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回头瞧着庞寒,笑道:“没想到你的功力已经恢复到这般地步了,真是惊人!”

    庞寒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高迷人的胴体,正在发呆中,唐凌霜赫然发现自己的窘境,娇羞地叫了一声,急忙用双手捂住重要部位,嗔怒道:“你……你不要看嘛。”

    庞寒笑道:“看看又不会掉肉,你怕什么?”

    唐凌霜嗔怒道:“要知道你是这般不正经,我当初就应该将你杀掉,而不是一直留在你身边救你。”

    庞寒拱了拱手,感谢道:“多谢凌霜姑娘救命之恩,只是听你们方才的对话,你和那位唐茵姑娘都是唐婉的师姐么?”

    唐凌霜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都是唐门中人,唐婉入门比我们晚了两年,所以便是我们的师妹,我与唐婉感情甚笃,与她无话不谈,她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可是她有要事在身,只好拜托我来瞧瞧你,哪知我找到你的第一天就见你一直昏迷着,因此只好整整陪在身边两个月了。没成想被唐茵发现了,却装成我的样子勾引你出来,差点把你害了。”

    庞寒道:“那唐茵为何要害我啊,我和她无冤无仇的,何苦招惹我呢?”

    唐凌霜叹道:“她与我素来不睦,总是与我作对,再说唐婉贸然和你成亲,也确实是唐门的一大忌讳,那唐茵捉不到范翔宇,正在为难如何回去交差,见到这件事自然想出手,若是将你带回唐门交给门主,也是功劳一件。”

    庞寒疑惑道:“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对唐门有什么用呢?而且唐门女子即使与男子婚配也要三十年之后才能那个,到那时男人估计早都跑了,还杀他干嘛?”

    唐凌霜无奈道:“门主一向鄙视男人,虽然门规说唐门女子可以与外人婚配,但门主已经暗自杀掉不少和唐门女子相好的男人了,总之就是使用一切借口杀掉男人就对了,所以唐茵才会那么做,也是投其所好吧。”

    庞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那个范翔宇怎么又惹到了唐门呢?”

    唐凌霜道:“范翔宇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淫魔,坏了不少江湖女侠的贞洁,早已上了唐门的黑名单,此次唐门接到线报,说范翔宇准备对芷林派下手,要知道芷林派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美女门派,以派中一百名美女闻名天下,自然也成了范翔宇那老贼的目标,此次芷林派远从天山南麓而来赴这武林大会,派中诸多美女自然成了不少好色人士的目标,范翔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庞寒道:“我看唐茵的功力不凡、用毒手段高超,难道还杀不死范翔宇么?”

    唐凌霜哼了一声,道:“她把心思都用在了同门身上,对外人反而毫无办法,那个范翔宇武功精湛,狡猾异常,唐茵师姐追逐了此人数月仍是一无所获,否则又怎会盯上了你呢。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庞寒感激道:“多谢唐姑娘的大力相助,只是听那唐茵说,你给我喝下了唐门的烈阳神酒,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唐凌霜道:“烈阳神酒是唐门至宝,有解毒散功的神效,你喝了梵尤怪兽的鲜血,那怪兽乃是上古神物,早已修行了几千年,它的血可是增补功力的极品,但是那兽血是几千年的圣物,岂是你这个毛头小子的身体能消解了的?我只有用唐门的烈阳神酒消弭掉梵尤血中的戾气,将其转化成真气充盈你的丹田,现在看来已经初见成效了。”

    庞寒道:“如此说来,姑娘用这么贵重的宝物为我解毒,在下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唐凌霜低声道:“不要这样说,我与唐婉形同姐妹,她的丈夫有了事,我不会不管,再说两个月以来,我经常偷偷到你的房间陪着你,好笑的是你一直睁着眼睛,就像在看着我一般,我经常轻轻跟你说着话,给你喂酒,喂糖水,喂补药,有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你都听到了么?”

    庞寒尴尬摇头道:“我那时昏迷不醒,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倒是感觉到了有人给我喂东西喝,那都是你吧?”

    唐凌霜摇头道:“不是,前一个月轩辕秀一直来看你,还请了不少大夫,后来她好像有事离开了,有一个小丫鬟天天来服侍你,给你擦身子,喂你参汤喝,她对你真的很好。对了,还有个很美丽的黑衣女子也来看过你,在你身边呆了很久,不知道说过些什么话,可是我看得出她对你很好,虽然没什么特殊的亲昵动作,但可以看出她真的很喜欢你。”

    庞寒叹道:“这都是我的红颜知己,有这些好朋友,我此生了无遗憾了。”

    唐凌霜嗔道:“你又不是马上要死,说这些丧气话干嘛,对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庞寒道:“我觉得现在比刚醒来的时候要好一些,但是此刻浑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唐凌霜道:“你是中了唐茵师姐的软骨散,这个药只有唐门的人才能解开,否则时间长了全身的骨骼就永远变成软骨了,人活着就像一滩烂泥似的,多可怕!”

    庞寒惊诧道:“原来这东西如此可怕,我当初只是闻到一股香气,便失去了知觉,想不到这迷药竟然危害这般大,若是无法解毒那我这辈子就完了,请姑娘帮忙!”

    唐凌霜笑道:“这有何难,解药就在我的身上。”忽然她一惊,道:“衣服都碎了,解药也散了,还好我的身上还藏着一些。”

    她望着庞寒,红着脸道:“我要从身上取药,你闭上眼睛,不要偷看,”

    庞寒苦笑道:“我当然想闭眼,可是根本闭不上啊……”

    唐凌霜于是绕到树后,不一会儿便出来,手里已经拿了一粒药丸,她道:“这药丸封在蜡里,所以不会融化,只是它一直藏在我的身体里,你不会嫌脏吧?”

    庞寒笑道:“那我要看看到底是藏在你身体的哪里?”

    唐凌霜脸色通红地啐道:“色胚,谁要你问了,只管吃下去吧!”说着纤手一捏将蜡封捏碎,从里面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来,塞进了庞寒的嘴巴。

    过了一会儿,庞寒但觉浑身骨骼咯吱吱响个不停,再过片刻便觉一股凉气散向四肢百骸,说不尽的舒适感蔓延全身,庞寒发出一声长啸,便立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这解药果然好用,多谢唐姑娘!”

    唐凌霜故作严肃道:“你是唐婉的丈夫,应该叫我师姐。”

    庞寒笑着一拱手,道:“多谢师姐!”

    唐凌霜勉强用几块大片的碎布挡住自己雪白的胴体,问道:“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淤积于胸的情况?”

    庞寒动了动手脚,道:“其实余痛仍然还在,丹田里就像有个大铁球一般,真气仿佛无穷无尽永远都使不完似的,可是想要从里面取出来就很难了。”

    唐凌霜道:“你可知那梵尤血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这两个月来你有参汤吊命,再加上我用烈阳神酒相辅,起码不至于被雄厚的真气撑死,但是要将真气全部充盈到奇经八脉之中,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你现在就如同身上藏着巨大的宝库,可是却无法开发出来一样。但是眼下唐茵师姐知道了我们的事,若是通知了门主,连我也无法保护你了,那可怎么办呢?”

    庞寒思忖了半天,忽然道:“我倒有个法子可以尽快开发出一些真气来,只是可能需要师姐帮忙。”

    唐凌霜道:“有什么法子你快说出来吧,我会尽力相助。”

    庞寒道:“在下无意间得到一本琨茹神功的秘笈,上面记述了阴阳双修的法门,只要配合得当,不但男方受益,女方也会得到长足的进步,不知师姐能否与我做一次呢,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唐凌霜闻言顿时脸色变得通红起来,道:“与你双修?也罢,把我的处子之身给了你倒无妨,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庞寒笑道:“这种事我比较熟,师姐只听我的摆布即可。”

    唐凌霜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坚定道:“眼下也只有这个速成的办法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开始吧。”

    庞寒在唐凌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交代了过程,唐凌霜娇羞满面,缓缓将身上的碎布拿开了……

第十一章

    庞寒道:“咱们闲话少说,阁下的侄子王学龙正在我的手中,前辈看着办吧。”

    王天贵虎躯一震,道:“他怎会落在你的手里?我不信!”

    庞寒笑道:“在下绝无虚言,前辈可以往山下看看,就知道大概了。”

    王天贵往山下一瞧,远远地看见王学龙正被芷林派众人押解着,满脸凄苦之色。

    王天贵问清王学龙被抓的缘由,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子真是不成器,在这当口居然还想搞女人,死了活该!”

    庞寒道:“王公子是王掌门包的儿子,真要是死了您可就没法交代了吧?再说这位王公子与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我们也不想杀人,就想用他来交换那些失踪的芷林派女弟子,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王天贵沉吟半天,终于点头道:“那好吧,咱们就在山脚下交换人质,不得反悔。”

    半个时辰过后,在翠云山的山脚下,两队人马隔离数十丈远,遥遥相对。

    王学龙和那名手下,背负着双手,向对面的龙须门众人走去,而与此同时,几十名芷林派女弟子也排着队伍向这边缓缓走来。

    双方人质刚刚交换完毕,施兰华正要叫大家撤退,就听一声炮响,四面八方窜出几百名大汉,将芷林派众人包围起来,庞寒怒道:“王天贵,你不守规矩!”

    王天贵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想在这个世道存活下去,哪有什么规矩可讲!”说着一招手,众大汉一齐涌上,施兰华一挥袍袖,大声道:“咱们芷林派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把命搁在这儿了,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

    众女弟子纷纷拔出兵刃迎战,刚刚被释放的女弟子们也接过兵刃加入战团,庞寒刚刚手刃了几个敌人,发现施兰华已经大袖飘飘直奔王天贵而去,这二人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登时捉对厮杀在一起,只见两团人影滚在一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可见战斗的激烈程度。

    庞寒见他们功力相当,一时半刻不会分出胜负,于是先帮裘婷邵馨等人解围,庞寒自从吸了梵尤血之后,功力大增,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掉了十几名龙须门弟子,又见杜瑶被围,马上飞身过去帮忙,他双掌上下纷飞,只因内力雄厚,凡是被他拍到的人,无不横飞出去,狂吐鲜血。

    杜瑶大声道:“少侠不必帮我,快去师父那边,她那里更危险!”

    庞寒远远望去,果然见施兰华不但与王天贵对战,还要应付周围的七名大汉,对方正用车轮战法消耗她的体力,战斗显得甚为激烈。

    庞寒大喝一声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身形跃起,来到人群当中,右掌一晃,波地一声已将一人打飞出去,又是一腿,将一人踢倒在地。

    那些龙须门弟子不知庞寒的底细,便有四个人上来对敌,只见一人单刀一晃,劈向庞寒的肩头,庞寒一歪头,躲过攻击,右腿一蹬,就将那人踢飞出去,另外三人手中单刀化为三道白光,分别向庞寒上中下三路袭来,庞寒向空中一跃,翻了几个跟头,两脚踢飞两个人,又翻身迎面凌空一拳,将最后一人打倒在地,这些人吃不起庞寒雄厚的内力,一击之下早就晕了过去。

    庞寒再回头看时,见施兰华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身上已然被刺了好几剑,又中了王天贵几掌,此刻已是油尽灯枯,庞寒不禁暗自后悔没有先来帮忙,立即上前,替施兰华接下王天贵一掌,二掌相交便分高下,王天贵身形登时后退三步,胸中气血翻腾,立刻吓了一跳,不敢再过轻视这个年轻人,随即又发出一掌,庞寒轻松躲过,一记飞腿踢向他的右胸,砰地一声,将王天贵踢倒在地,好在这人久混江湖,深得卸力法门,伤的并不重。

    此刻又有十几人围了上来,将王天贵护住,庞寒被这些人挡在后面,没有机会去找王天贵的麻烦,此刻就听施兰华一声长啸,身形暴涨,犹如一只大鸟,冲塌了人群,飞向了王天贵,拼尽全力双掌鼓起真气向他击去。

    王天贵见她来势汹汹,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端起双掌去接,啪地一声脆响,二人双掌对峙,比拼起内力来。

    庞寒一边与众人交战,一边觉得情形不对,施兰华经过几番恶战,真气早已耗尽,此番与王天贵硬拼内力,分明是玩命行为,想必施兰华觉得一天之内三番四次遭那龙须门羞辱,已是面上无光,而且当初带领芷林派挺进中原的时候,本想借武林大会之机扬威武林,光大芷林派门楣,可是几次交战下来,不但未占丝毫便宜,却还处处受制,要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侠客伸手相助,整个芷林派恐怕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因此施兰华此番下定了决心,就是拼得一死也要将王天贵拿下。

    这时候,全场都停止了打斗,双方阵营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二人的决斗,王天贵苦于施兰华纠缠不休,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但是好在他这几天一直养精蓄锐,气力在施兰华之上,他猛一加劲,内力一层又一层的加强,有如海中波涛,一个浪头打过,又是一个浪头扑上。而施兰华早已油尽灯枯,此时只是靠着一股信念支撑,丹田的真气化作无形的口袋将王天贵的攻势一波波的化解,只见二人头上白气蒸腾,显然内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数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都在盼望己方获胜,但是无人敢吱声,生怕打扰了己方之人的方寸,施兰华运起丹田之中的先天元气,向王天贵发起最后的攻击,不但吞噬了王天贵的猛烈进攻,而且那股巨大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王天贵反压了过来。

    王天贵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吐出一股鲜血,拼尽全身之力抵挡攻势,可仍然支持不住,身形不断后退,此刻施兰华也已经接近力竭,杜瑶和几名女弟子大声喊道:“师父,你快退下来吧,千万不要逞强!”

    庞寒也喝道:“前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佛经云,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要为了一场比试就把一条命丢在此地啊!”

    王天贵也沉声劝阻道:“施掌门,大家没必要生死相拼两败俱伤,不如各自后退一步,便可海阔天空,如何?”

    施兰华冷笑道:“我芷林派请选择http;// 堂堂百年威名,岂是说退就退的,你们龙须门横行霸道压根没把我们这些女流放在眼里,好似把我们玩弄在鼓掌之间,今天就让你知道,这种游戏是不能随便玩的!”她的大袖像个气囊一样鼓起,赫然之间巨大的冲力爆发出来,王天贵已无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全力还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波将地上炸出一个三丈方圆的大坑,两人齐齐倒地,不省人事。

    芷林派众人抢上前去扶起施兰华,那边龙须门的人也把王天贵拉回本阵。

    庞寒撑起施兰华的身子,手掌按在她的丹田处,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可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晚了,施兰华微睁双目,低声道:“少侠不用再耗损内力为我救命了,我自己什么样自己最清楚,老朽只有一事相求,希望少侠答应!”

    庞寒点头道:“婆婆有什么要求尽管讲,在下一定答应!”

    施兰华道:“老朽希望少侠能够接任芷林派掌门一职!”

    周围众人都是一惊,庞寒支支吾吾道:“这怎么行呢,贵派都是女子,我这个男人怎可以当上芷林派掌门?”

    施兰华道:“这一路之上,我观少侠宅心仁厚、侠骨丹心,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将这些女弟子交给你,我一定放心,我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些弟子遇人不淑,尤其落入色狼的手中可就糟了,如今遇到你这么好的一位少年英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希望你以后对她们守之以礼,好好教导她们,将我芷林派发扬光大!”

    庞寒还想要推辞,可是此时请选择http;// 施兰华连声咳嗽,不住地吐血,眼看着就要归西,当下只好点了点头,施兰华目光中充满了安慰之色,道:“你们还不跪拜新任掌门?!”

    上百名芷林派女弟子齐刷刷跪了下来,齐声道:“属下向掌门见礼!”

    庞寒不知所措,连声让众女子起身,施兰华笑道:“让她们跪着吧,你是掌门,没点威严怎么行呢。对了,老朽临死之前还有个最后的请求,希望少侠告知真实姓名,我九泉之下也好瞑目。”

    庞寒低头在施兰华耳边轻声道:“在下正是武都派弟子庞寒!”

    施兰华闻言大惊失色,指着庞寒道:“原来……你……你就是……”话未说完,头一歪,已然气绝身亡。

    杜瑶、裘婷、邵馨早已哭倒在地,其他女弟子也哭哭啼啼,起不得身来。那边王天贵也同时断了气,此人在龙须门颇有声望,不少龙须门弟子都是出自他的手下,所以那些大汉也都愤愤然奔过来,要为王天贵报仇雪恨!

    庞寒正要叫众女子起身迎敌,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娇笑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们还想打么?”

第十二章

    众人抬头看去,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唐茵,她在乱军之中发现王学龙正要逃走,便飞身上前将其擒获,此时她用一柄锋利的匕首抵住王学龙的咽喉,大声喝道:“谁都不准动,否则这个人的命马上没了!”

    龙须门众人投鼠忌器,全都不敢动了,只得乖乖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有人问道:“姑娘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咱们好商量!”

    唐茵道:“你们退出三十里之外,我才放了他,否则现在就给他放血!”

    龙须门那人道:“女侠手下留情,我们答应你就是!”于是几百龙须门弟子立即退得干干净净!

    庞寒见人都散了,道:“既然人都走了,放了这个人吧。”

    王学龙也颤声道:“求女侠林饶命,将我放走吧,我敢保证那些人绝不再来招惹芷林派的麻烦!”

    唐茵啐了他一口,道:“你说的话还有准么,我可要谨慎行事,说不得你就要跟着我们多走一段路了。”

    她带着王学龙,招呼众人启程,庞寒立即带领芷林派众人跟随前进,一直走了三十多里,见后面并无追兵,唐茵这才放下手中的兵刃,在王学龙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快滚,回去告诉王天元,不许再找芷林派和庞寒的麻烦,否则定叫你们龙须门遭受灭顶之灾!”

    王学龙连连称是,连滚带爬地跑向远方……

    芷林派女弟子们见情势已经安全,这才想起师父的过世,围住施兰华的尸体不停地哭了起来。

    庞寒哪里见过这么多女人同时哭泣的大场面,此刻早就不知所措,只有静静地和唐茵站在一处,跟着众人默哀。

    终于芷林派众人止住了悲声,杜瑶带领众女弟子齐刷刷跪在庞寒面前,道:“眼下芷林派该去向何处,请掌门示下。”

    庞寒不知所措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客,何德何能可以担当芷林派掌门的重任呢?当时不过是为了让施掌门瞑目才假意答应下来,如今既然施掌门已然归天,那就请各位女侠另选旁人担任掌门吧。”

    芷林派众女弟子均不同意,大声嚷嚷起来,杜瑶道:“掌门之言差矣,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你当初已经答应了师父的遗言,现在就不能反悔,否则这天下还有信义可言吗?”

    庞寒支吾道:“这个……”

    裘婷撅着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带着我们是你的累赘?当初你故意和我们姐妹亲嘴的时候可没有嫌弃什么啊。”此言一出,不少女弟子随声附和,也有不少人惊呼起来。

    庞寒尴尬地咳嗽一声,瞧了唐茵一眼,希望她过来相助解围。

    唐茵却含笑站在一边,像是要故意看他的笑话。庞寒无奈之下,只好点头道:“既然各位女侠盛情难却,那在下就暂时代理芷林派掌门一职,以后若是有合适的接替人选,我一定交出这个差事。”

    芷林派众人刚刚失去了主心骨,正无所适从,见庞寒答应做她们的掌门,立即由悲转喜,大声欢呼起来。

    杜瑶道:“请问少侠的真实姓名,让我们也知道自己的掌门究竟何人。”

    庞寒向左右瞧了瞧,这才沉声说道:“在下就是武都派弟子庞寒。”

    芷林派众人皆是一惊,邵馨喃喃道:“原来你就是庞寒啊,我还以为你……”

    庞寒笑道:“怎么,还以为我是个无能的小白脸是吧?怎么样,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们是不是后悔了?”

    杜瑶与几个年长女弟子商议了一会儿,过来说道:“不,我们当然没有后悔,师父她老人家看中的人是不会错的,再说少侠一路之上保护我们的安全,这些事迹我们全都看在眼里,知道您是一位行侠仗义的江湖豪客,以前的所谓江湖传言都当不得真。”

    庞寒尴尬一笑,心道:“其实江湖传言虽然有偏颇之处,可大部分也没错啊,我确实靠了女人的力量才走到现在,芷林派的女弟子有点很傻很天真哦。”

    杜瑶瞧了瞧唐茵,道:“掌门能否告知尊夫人的身份,让我们也好招呼一下。”

    庞寒笑道:“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你们叫她唐姑娘好了。”

    唐茵道:“我的名字没什么好隐晦的,小女子唐茵,向大家见礼,各位姐妹不用把我当作夫人,我还没嫁给他呢。”

    庞寒大笑道:“也快了,是吧?”

    唐茵娇羞无限地瞥了他一眼,满脸都是喜色。芷林派众人见二人亲密的样子,自是各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然表面上不能露出什么,立即又是跪倒了一大片,向庞寒正式见礼,庞寒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杜瑶起身走上前来,从施兰华的手上褪下一物,递给庞寒,道:“这是芷林派掌门的信物金指环,请掌门带在右手的食指上,从此之后芷林派唯掌门示下,您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等绝不敢违逆分毫。”

    庞寒将金指环接过来带在食指上,道:“各位太客气了,我哪敢指挥你们,大家一起合作,不用太过拘礼。”

    杜瑶不悦道:“掌门为何如此说话,芷林派的掌门拥有生杀大权,在派中说一不二,只要您一句话,众姐妹更无二话,一定听从您的号令,即使您叫我们去死,我们也立即动手自戕绝不含糊。”

    庞寒连连摆手,道:“我哪敢号令你们什么,大家平等相待,姐姐不要再说这样吓人的话了。”

    杜瑶见他如此说,也只好不再纠缠,道:“掌门现下想要去哪里?”

    庞寒道:“既然你们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身为掌门,还是应该带领你们前往,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长江联盟,咱们都是同路。”

    杜瑶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动身吧。”

    庞寒道:“虽然大家已经击退了龙须门的进攻,可是范翔宇至今尚未露面,大家不要掉以轻心,最好四人一组,睡觉之时轮流有一人醒着放哨,不要让那淫贼有可趁之机。”

    唐茵道:“不错,以我对范翔宇的观察,他既然盯上了芷林派就不可能有任何放弃的想法,定会抢走几人供其玩乐。”

    裘婷哼了一声,道:“他若是敢来,我就叫这厮死无葬身之地!”

    庞寒道:“话别说得太满,那范翔宇诡计多端,而且功夫了得,大家绝对不可放松警惕。”众女弟子齐声道:“谨遵掌门号令!”

    庞寒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奇遇不断,这次居然糊里糊涂地成了一派掌门,而且全派居然都是美丽的女子,之后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此时杜瑶道:“眼下第一件事就是火化师父的遗体,请掌门示下。”

    庞寒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由你来督办吧,希望施掌门可以瞑目九泉了。”

    于是杜瑶、裘婷、邵馨等人搬来柴草,流着泪将施兰华放在上面,一把火点起,火光冲天,一时间便将施兰华的遗体焚化了。

    杜瑶等人拾起骨灰放入坛中,着一名年轻女弟子小心放入包裹之内。一切停当之后,杜瑶问庞寒道:“如今师父已然火化,掌门可以带领我们前往武林大会了。”

    在芷林派众人的簇拥下,庞寒与唐茵带领大家继续前行,不多时见群山环绕之间出现一片宏伟的宅院,庞寒奇道:“在这山郊野外居然也有如此大规模的住宅,究竟是何人所造,让人甚为奇怪呢。”

    唐茵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定是有钱人见此地山清水秀,风景怡人,在此地建所宅院,闲暇时来此地度假休息的呗。”

    庞寒笑道:“你说的有理,我倒觉得这家主人将这宅子建在这里,可需要很大的胆量,就算野兽不来找他的麻烦,那山贼走寇看他家钱多,难道不会眼红?没有点实力和胆量,谁敢在这个地方住下?我看此人肯定大有来头!”

    裘婷见庞寒与唐茵说说笑笑,心中早已气苦,在旁边冷哼道:“还用得着你说,你瞧瞧那宅子的院墙,足足三丈多高,只比一般的城墙矮点,除非山贼们有攻城的大型武器,否则这家大宅的主人只要将门一关,谁能奈何了他?”

    邵馨责备她道:“妹妹,不要跟掌门这样说话,一定要懂得礼貌知道吗?”

    庞寒笑道:“不妨事,裘妹怎么说都行,大家都是熟人,没关系的。”

    正说笑间,众人来到大门前,杜瑶上前扣了扣门环,半天过后,终于有人打开了大门,是一名白发老者,他一见这么多女人站在面前,当下就是一怔,问道:“诸位有什么事情吗?”

    杜瑶拱手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生意人,想在此处住宿一段时间,不知您可否答应呢?”

    老者一看这么多人在面前,不禁为难起来,道:“这房子是我家主人避暑用的别墅,并不接待客人,更何况你们这么多人,我哪里有精力应付?!”

    杜瑶娇声恳求道:“老人家,我们一连走了好几天,腿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只想借贵宅休息一下,不会麻烦您什么的,再说您看这都是懂规矩的姐妹,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说着递给老者一锭白银。

    老人见给了钱,终于点了点头,道:“这房子是我家主人的,你们可不要破坏,另外不能随便乱走,这宅院大得很,容易迷路!”

    庞寒当然不信他的鬼话,可是眼见杜瑶在前面打交道,自己也不便插嘴,只是站在那里不吱声。

    大家跟着老者进了大宅,果然房屋挨着房屋,院落套着院落,规模居然与宁王府类似,某些地方还要精细许多,庞寒吓了一大跳,暗道:“这里到底是何人的居所,怎么建造到如此地步,看来不是王侯也是巨贾了。”

    老人将庞寒以及众女引到一处大院,道:“我见各位人数众多,就只好将你们带到最大的院子,这里的房间足够各位居住,不过吃喝等事老朽就不侍奉了。”

    杜瑶笑道:“那是自然,食物清水我们都有自备,不劳您费心了。”老者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裘婷撅着嘴道:“就是一个看门的,为何如此傲慢?”

    邵馨道:“人家已经放我们进来住宿就不错了,别再挑剔他的态度了,大户人家的下人本来就是带有傲气的。”

    庞寒吩咐杜瑶安排众女弟子各入房间休息,杜瑶先挑了一间最好的屋子让庞寒进去,庞寒一拽唐茵的衣角,拉着长声像唱戏般吟道:“夫人,请随我歇息去吧。”

    唐茵啐道:“谁是你的夫人,净说胡话。”却笑着跟庞寒进了屋。

    庞寒将门带上便与唐茵一阵狂吻,顺手去脱她的衣衫。唐茵嗔道:“你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猴急?”

    庞寒喘着粗气,道:“我的琨茹神功需要有人陪我双修,如今司寇茹不在身边,就只有你能帮我了。”

    唐茵扣住衣衫,笑道:“外面不是有一百名女弟子么,她们可是对你言听计从,你随便叫来几个与你怎么玩都行吧。”

    庞寒笑道:“那怎么可以,那些女弟子都是处子之身,我怎好意思随便破了人家的身,她们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唐茵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挺为她们着想的,那我也是处子之身,你破了我的身,又如何解释?”

    庞寒笑道:“当时是为了救你啊,再说我已经叫你夫人,是你自己不答应。”

    唐茵笑着上前,拽住庞寒的衣领道:“我可不会白让你玩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摆脱我了。”

    庞寒一把撕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肤,笑道:“你这等极品美女,我怎会放弃呢,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我做你的丈夫好么?”

    唐茵娇嘘喘喘,和庞寒一阵热吻,将手伸到了庞寒的下面,笑道:“一番激战过后,你的体力还不错嘛,反应这么强烈?”

    庞寒道:“我吸了梵尤的血,还喝了你师妹给我的烈阳神酒,又有参汤补身,这几样大补的东西此刻在体内已经打了架,若是没人帮我泻火,我恐怕要烧死了。”

    唐茵娇笑道:“我就是不让你碰我的身子,看你能烧成什么样。”

    庞寒急的直跺脚,道:“姑奶奶,你就快点给我吧,老子真的受不了啦。”

    唐茵道:“你不是说要双修吗,先把琨茹神功说给我听。”

    庞寒一把抱起她,颤抖着声音道:“咱们边做边说,不耽误工夫。”

第十三章

    庞寒激烈地行动着,在将唐茵弄得大声呻吟的同时,也将琨茹神功的步骤逐渐讲给唐茵听,唐茵此刻欲仙欲死,香汗淋漓,可作为唐门的得意门生,在此同时也能一心二用,将双修的具体细节默记下来,二人翻云覆雨,头上白气紧紧缠绕在一起,凌厉的劲风竟将床帐鼓胀得飘了起来。

    二人正在一番痴缠,还没有玩够,忽听外面有几声女子的尖叫,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庞寒和唐茵停止了动作,整理好衣服出门而来。

    杜瑶和邵馨执剑而出,正要出去,见庞寒出来,急切道:“裘婷被人掳走了,作案人似乎就是范翔宇!”

    庞寒疑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详细说来。”

    邵馨道:“本来我和婷婷洗漱之后刚要上床睡觉,哪知门窗外忽然有人吹入迷香,我警觉的早,只吸进了一口,婷婷已经昏了过去,正在这时一道人影破窗而入,将婷婷带走,我想去追,无奈头昏眼花,自己挪步到脸盆,在脸上沾了冷水才好了。”

    唐茵道:“以这个人作案的应手法,很可能就是范翔宇,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我们一起去追!”

    于是庞寒立即命令芷林派众人全体出动,追击范翔宇。

    众人追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庞寒道:“现在范翔宇很可能就在树林之中,大家分头寻找,若是找到了他,先不要打草惊蛇,发出暗号来招呼大家聚集过去,咱们以多打少才是万全之策。”

    杜瑶点头道:“谨遵掌门号令,大家散开吧。”众女弟子立即四散分开,各自办事去了。

    唐茵问道:“我要不要也和你分开?”

    庞寒道:“多分出一个人,就多出一种可能性。”

    唐茵同意道:“不错,那我也走了,你自己保重。切忌不可鲁莽,不要单独行动,范翔宇诡计多端,你虽然屡遭奇遇,内力大增,可在江湖历练上,远不是范翔宇的对手。”嘱咐完了之后,娇躯一扭,也纵身向树林深处而去。

    庞寒独自在树林中来回逡巡,他的琨茹神功已经发挥到了极致,知觉扩散了出去,他甚至能感觉到林中每个人的呼吸,除了芷林派以及唐茵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在这片树林中,他沿着崎岖的山路,在林中漫步,以微妙的身法,追寻对手的下落。

    不多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灌木丛,庞寒纵身跃起,足尖点在坚硬的灌木丛上,几个起落便跃了过去,灌木丛对面是一望无际的杂草丛。

    庞寒穿过这片草丛,来到几座峰峦起伏的山坡面前,赫然出现一座残破的古庙。庞寒来到庙门前,听得那断壁残垣之中竟然响起说话声。

    庞寒一听却是熟悉的声音,正是柳浅明和范翔宇在交谈着什么。

    只听柳浅明道:“师父,既然我将这丫头带来了,这货色又嫩又美,您就玩玩嘛,总不能再送回去。”

    范翔宇呵斥道:“你小子懂个屁,我千方百计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做一个大圈套让庞寒那小子入网,你可倒好,这么莽撞将这女孩擒来,等于打草惊蛇,我的所有努力恐怕要前功尽弃了。”

    柳浅明道:“我见师父阴阳交汇大法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正需要年轻女子泻火,更何况芷林派的美女听说都是处子之身,对于练功极有帮助,当初弟子跟那施兰华谈判,以告知龙须门秘密为由,要她送三个女弟子给我们,也是为了师父着想,可没想到施兰华那老家伙顽固不化,居然还要杀了我,若不是师父出手相助,事情可就相当麻烦了。”

    范翔宇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将庞寒擒获,送他上西天,否则他在今后一段很长的时间内都是你我的敌手!”

    柳浅明道:“庞寒那小子的几个红颜知己都在我的手里,不怕他不乖乖就范,再说咱们已经和方巧巧联合起来,今后拿下庞寒甚至整个江湖都是绰绰有余,到时候江湖中的所有美女都会任我们玩耍,您说这不好么?”

    范翔宇摇头道:“你说的倒是有理,可是,此事甚为难办,庞寒已经是长江联盟的人,是轩辕秀身边的红人,而青龙会的龙头老大一直想要笼络长江联盟,假如二者联合起来,那么我们想杀掉庞寒就越来越难了。”

    柳浅明道:“师父说的有理,唯今之计就是要尽力破坏二者的联盟,我们从中得利,最好的结果就是江湖各派各自为战,乱战一团,我们好从中渔翁得利,完成一统江湖的梦想。”

    范翔宇大笑道:“你小子气魄不小,竟然想将整个江湖变成你的后宫,不过嘛,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所以我支持你,因此咱们不能因小失大,这女孩你还是尽快还回去,不要惹得芷林派都找上门来,那样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是抓紧时间将阴阳交汇大法练好才是正理。”

    柳浅明点头道:“师父您说的对,可是美色当前,这小姑娘又如此娇嫩可爱,到手的肥鹅不吃,当真可惜的很哪。”

    范翔宇怒道:“没出息的东西,我冒着生命危险从施兰华手里将你救出,就是为了让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事?别说废话了,你快点把人送回去不要再无事生非了!”

    柳浅明只好答应道:“是,师父,我答应您就是。”

    庞寒透过院墙的缺口,向内望去,但见裘婷昏迷不醒倒在地上,柳浅明正将她扛在肩上,就要往外走。

    庞寒心道:“虽然他此刻想将裘妹送回,可是我那三位夫人以及尹曼都在他的手里,若是让他溜了,我以后可怎么将夫人们夺回,那范翔宇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对柳浅明的底细更是一清二楚,这两个人就算合力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如现在出去,将这二人拿下,不但可以问出夫人们的下落,还可以捉到范翔宇这个淫贼,让唐茵高兴,如此一举数得岂不是好?”于是他大喝一声,从墙外跃进古庙,道:“你们两个都留下吧。”

    柳浅明和范翔宇都是一惊,突然见到庞寒现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范翔宇老道,马上回过神来,问道:“你小子果然还是追上来了,怎么着,到底想干嘛?”

    庞寒道:“我以芷林派掌门的身份,要求你们先把这名女弟子还给我。”

    柳浅明怔了一怔,突然大笑道:“我算服了你小子,居然成了女人帮的头头,你可真是厉害死了,有本事啊,我是既羡慕又嫉妒啊。既生明何生寒,唉。”

    范翔宇道:“既然庞掌门都发话了,咱们当然要给个面子,徒弟,快把这位小姑娘还给人家。”

    柳浅明还想说话,却被范翔宇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将裘婷送上前去。道:“庞老弟,既然人已经还给你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庞寒怒道:“你装什么糊涂,背着我夺走新柳堡堡主之位这笔帐我先放着,我的几位夫人现在何处,你快点说,否则我就将你们师徒二人一起杀掉!”

    柳浅明冷哼道:“你小子倒是可笑,那新柳堡本就是我们柳家的产业,你这厮鸠占鹊巢,还占尽了新柳堡女人的便宜,居然还说我夺走

    请选择http;//

    你的位置,我只不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至于秀若等人,我不会亏待她们,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不过嘛,现在还不能还给你。”

    范翔宇道:“庞掌门既然已经取回了弟子,何必再纠缠其他事情呢,你现在已经是长江联盟的红人,又成了芷林派的掌门,不比那新柳堡堡主的权力大多了么,说起来,我徒弟还是帮了你的忙呢。”

    庞寒道:“胡说,我最近受到的苦难都是拜你们师徒所赐,今日一定要分出个胜负高低,将你们擒拿归案!”

    范翔宇大怒,紧紧盯着庞寒半天,作势就要出手,却突然说道:“徒弟,你先上!”

    柳浅明差点摔了一个跟头,囧道:“我还以为师父要亲自动手呢。”

    范翔宇道:“你我多日未见,我总要看看你这个徒弟有没有长进嘛,去吧,由我给你压阵,出了事我来救你。”

    柳浅明只好一摇折扇,飞身而上,向庞寒进攻,庞寒知道柳浅明的功夫底子,自是不怕,不躲不挡,迎面就是一掌,一股凌厉的掌风过来,竟差点将柳浅明的折扇打飞。

    柳浅明一惊,暗自惊诧庞寒的功力为何如此突飞猛进,立即后退三步,折扇一抖,发出数点寒星,向庞寒打来。庞寒双手抱圆,向前一推,强大的掌风将暗器纷纷打落在地,两个照面一过,柳浅明便知与对方差距太大,他万万没想到庞寒这些日子不但没死,而且功力还大为长进,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用求助地眼神望着范翔宇,而范翔宇此刻却还未动手,仍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场中的局势。

    柳浅明知道范翔宇分明是利用他来试探庞寒的底细,好找出破绽对敌,心中暗暗叫苦,暗道:“我师父行事向来自私自利,他此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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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要找到庞寒的破绽,肯定不会出手相助,光靠他也没什么用,只有我才能救自己。”当下拳脚加力,使出生平所学,拼命与庞寒纠缠。

    庞寒本来想几招之下擒了柳浅明,可是打着打着,脑中那些在水洞中看过的奇怪符号又浮现了出来,竟然渐渐贯穿成一条顺畅的武学通道,引领庞寒不断前行,只是招式和秘诀繁多,一时半会儿无法全部领悟就是了。

    庞寒惊喜无限,将那些绝学信手使了出来,为了不让柳浅明过早失败,劲力只用了一成,即使如此也让柳浅明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此刻的庞寒犹如老猫戏鼠将柳浅明耍的团团转,身形上下左右到处翻飞,各种奇异古怪的招式层出不穷,不光柳浅明连连叫苦,就连旁边观战的范翔宇也暗暗称奇,他见庞寒武功卓绝诡异,自己师徒二人全不是对手,便想起身一走了之,哪知被庞寒看见,大叫道:“你还想走么?!”

第十四章

    范翔宇道:“我为什么不能走,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拦阻我?”

    庞寒一掌将柳浅明逼开三丈,跃到范翔宇面前,道:“你还是乖乖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范翔宇嘿嘿一笑,道:“你想将我绑到唐茵面前,让她将我带回唐门处死么?我才不上这个当呢,与其必死还不如拼了。”

    庞寒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将你擒下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你受死吧!”说着双掌推出,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蕴含了无数后招,范翔宇迟疑片刻,只好闪身躲过,不敢硬接这一掌,可堪堪躲过第一掌,庞寒的第二掌又来了,范翔宇仍然不敢硬接,身形倒飞出去,贴着地面滑行到了庙墙边,身形像泥鳅般向墙上窜去,他的身法很快,眼看着就要跳出院墙。

    但是庞寒的身法更快,此刻他已经如影随形而至,飞出一腿向着范翔宇的下腹踢去,范翔宇躲不开这招只好伸腿来挡,砰地一声,砖块和墙皮纷飞,范翔宇的一只脚已嵌入了墙体之内,他大叫一声,掀起衣袖,从里面喷出一股蓝色的烟雾射向庞寒。

    庞寒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躲最开,身后却有一阵劲风袭来,原来是柳浅明从后面发招。

    庞寒后踢一脚,砰地一声,正中柳浅明的胸口,柳浅明狂喷鲜血倒飞出去,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等到庞寒回头时,赫然发现墙上的范翔宇已经不见了,四下左右也没有人,庞寒惊讶道:“这人的轻功这么高,居然不知不觉地逃走了?”

    忽然脚下土地裂开,一道人影迅速窜出,双拳直向庞寒的下面打来,庞寒纵身一跃三丈多高,才躲开这一下突然袭击,那道人影不依不饶,连连出拳,速度惊人,庞寒一个翻身,大头朝下,双手挡开几拳,才看清这人就是范翔宇,惊讶道:“你居然会土遁之术?”

    范翔宇边出招边笑道:“这有什么,老子还有不少本领你没见过呢。”说着一跺脚,下面泥土一分,他嗖地一下,又钻入了地下,不见踪迹。

    庞寒暗道:“这本事倒有特异之处,听说是从西域传入,由胡人带来,没想到今天居然见识到了这古怪的异术。”

    此刻裘婷已经幽幽醒转过来,见庞寒在此,揉着惺忪睡眼,问道:“掌门,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是在哪里呢?”

    庞寒笑道:“你被人迷晕了带到此地,若不是我,你现在就要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裘婷闻言脸色一红,见倒在地上的柳浅明,羞怒之下上前踢了两脚,啐道:“你这淫贼好不要脸,差点让你给玷污了!”

    柳浅明口吐鲜血,已经起不来身,任由裘婷踢打。庞寒连声道:“好啦好啦,事情还没完呢,你先别急着揍人,打死了他也不好办哪。”

    正说话间,他身体右侧土地突然裂开,范翔宇的身形又再次窜出,手中多了两柄短短弯刀,化作数道诡异的银色弧线向庞寒劈头盖脸砍来。

    庞寒拍手道:“这几招好新鲜,你从何处学来?”

    范翔宇冷哼道:“你这娃儿好狂妄,不要以为内力在我之上就如此托大,有你哭的时候。”

    庞寒大笑道:“好啊,你有本事就让我哭啊,我真想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绝招没有。”

    但见范翔宇手中的弯刀化成的银光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庞寒上下左右围的水泄不通,庞寒的身形上下飞舞,不停地躲开范翔宇的攻击,可是当他进攻的时候,范翔宇却能及时窜入土里,让他没办法捉到。而等庞寒放弃攻击的时候,范翔宇又出来和他交战,几次三番令庞寒也感觉到有些倦了。

    他空手与范翔宇交战已是有些吃力,心道:“没想到这老贼花招忒多了些,这么硬撑下去倒有些吃力了!”

    当下他使出水洞秘笈中的一套六和八荒拳,拳影纷飞,形成无数道人影,在弯刀光网的缝隙间来回穿梭,在十招之间轻松化解了范翔宇的几下重大杀招。

    范翔宇见庞寒逐渐适应了他的打法,而且慢慢地这套六和八荒拳的威力越来越大,即使他的双刀也无法抑制住这套拳法的威力,不由得暗自惊呼道:“这小子的功夫到底出自何方,为何如此变化多端,实在不好对付,眼下不能久战,还是尽快寻找机会速速离开的好!”

    想到这里,范翔宇手中的弯刀化作三道粗大无比的圆圈,将庞寒上中下三路套了起来,庞寒长啸一声,六和八荒拳也祭出了绝招,一式恒河沙数,拳影化作万道星光,如同雨点般向范翔宇打来,范翔宇的双刀在转瞬间就被庞寒的拳头打掉,光网立时消失,而范翔宇也被击中几拳,身子弹开五六丈远,倒在地上连连咳血,动弹不得。

    裘婷拍手道:“掌门好棒,打死这狗东西,不要让他再跑了!”

    正在庞寒放松了警惕,走向范翔宇的时候,范翔宇突然一跃而起,嗖地一下窜入地里,庞寒还以为他逃走了,可是此时范翔宇却从另一个地点又冒了出来,这次他出现的地方居然就是裘婷的旁边。

    裘婷啊地一声尖叫,伸腿去踢打范翔宇,却被范翔宇两手捉住了双足,嗖地一声被拽入泥土之中。

    庞寒大怒之下,过去猛地一发掌力,轰地一声巨响,土地被打开一个深为三丈的大坑,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两个人早就没影了。

    庞寒气得又打了几掌,轰出几个大坑,可是毫无效果。旁边柳浅明以微弱的气息说道:“你还是住手吧,这样没有效果的,我师父的土遁之术速度甚快,此刻恐怕早就在数里之外了。”

    庞寒沮丧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走过去揪住柳浅明的领子道:“快告诉我他将去哪里,不说出来的话你的命肯定没了。”

    柳浅明奸笑道:“你想知道那个小妹妹的下落,就对我客气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揍人,我可不吃你这套!”

    庞寒无奈之下将柳浅明放在地上,蹲下身问道:“你说出来他们的下落,我便放了你。”

    柳浅明嘿嘿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么,我说出来的话还有活命的机会么?我跟你讲,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我去交换人质,那位小妹妹才有活命的机会。”

    庞寒无奈之下,只好一手拎起柳浅明,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跳出了古庙,问道:“应该往哪里走,你快点讲。”

    柳浅明赞叹道:“你小子究竟碰到了什么奇遇,内力和轻功都进步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境界,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庞寒没好气道:“别废话了,快说你师父会去哪里落脚,不要拖延时间,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柳浅明一指东方,道:“东面几十里外有一座道观,唤作松风观,师父的一个朋友木须道人是那里的观主,我想他们此刻一定是去那里歇脚,之后再去何处我就不知了。”

    庞寒闻言加紧了脚步,一路之上也留了记号,希望唐茵杜瑶等人尽早赶来。

    话说庞寒心急如焚,如风般在路上疾奔,带起的劲风犹如刀子般刮在柳浅明的脸上,让他禁不住叫疼起来。

    庞寒笑道:“你就忍着吧,谁让你平日里坏事做绝呢,这也是一种报应。”

    半个多时辰过后,二人在一座宏伟的道观前停下脚步,庞寒放下柳浅明,上前在红漆大门上连连扣了几下铜环,半天过后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道童,上下打量庞寒和柳浅明几眼,打了个稽首,问道:“施主有何事相扰?我们观主今日不见客!”

    庞寒也拱了拱手,客气道:“听说观主木须道人是范翔宇的好朋友,我想请您给他带个话,就说我把范翔宇的徒弟柳浅明带来了,那范翔宇若是想要他徒弟活命,就拿裘婷来换,否则我就杀了他!”

    小道童不动声色道:“施主稍等,我去问问观主。”回身关上了大门。

    庞寒心道:“这松风观果然不同凡响,连一个平常的小童也能历练到如此镇静的地步,遇到木须道人可真要当心了。”他和柳浅明在门前坐等了一段时间,那大门果然又开了,打里面出来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道人,此人一见庞寒便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庞少侠到来,贫道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庞寒也拱了拱手,道:“观主有礼了,我长话短说,观主可听到了我让小道童带给您的话了么?”

    木须道人突然嘿嘿一笑,道:“在下听到了,庞少侠好天真,你以为来到我这松风观还能活着回去吗?救人之类的妄想还是免了吧!”

    话音刚落,四周人影纷纷,上百名灰衣道人各执兵刃将庞寒团团围在当中,庞寒毫无惧色,笑道:“听说阁下也是成了名的前辈,原来也是这种以多欺少的角色啊。”

    木须道人捋着胡须,好整以暇道:“告诉你吧小伙子,我之所以能混到今天前辈的地位,就是靠着‘无耻’二字,人要是脸皮不厚,岂能活得下去,你可要学着点!”此时范翔宇也领着裘婷走出大门,仰天大笑道:“庞寒,今日我就是要亲眼见你死在面前,方合我的心愿!”

    裘婷大叫道:“掌门,你快走啊,别管我了!”

    庞寒豪气陡升,道:“死就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绝对不会让手下的任何一名弟子受到委屈!”说着拎起柳浅明,像是扔包裹一般直接向范翔宇扔去,自己也纵身一跃,身形跟在柳浅明之后。

    范翔宇本想让大家放箭,但是见柳浅明在庞寒身前,自是不敢如此,只能招呼道人们冲上前去,庞寒的身形跟随在柳浅明之后,直直向前冲去,在此同时,已经有不少道人飞奔过来,庞寒双掌左右一分,发出几股巨大的掌风,登时将道人们打飞出去,木须道人一皱眉,拂尘一摆,向庞寒打来,尘丝犹如道道利刃,堪比任何锋利的兵器,这也是木须道人赖以成名的法宝。

    庞寒顺手一抓柳浅明的身体来挡拂尘,木须道人投鼠忌器,立刻撤回拂尘,却不敢再贸然出手了,但见庞寒将柳浅明的身体当作武器,大力抛打甩动,那些道人不敢伤了他,自是纷纷躲避,柳浅明可受了大罪,口中不住地惨叫,就这样被庞寒像是玩具一样弄得上下翻飞,当真苦不堪言。

    范翔宇忍无可忍,道:“你再这样对我的徒弟,我就让你的弟子也吃这个苦头。庞寒,你信不信?!”

    他正要对裘婷动手,忽然庞寒将柳浅明用力向这边一抛,范翔宇和木须道人急忙一起伸手来接柳浅明,与此同时庞寒已经来到裘婷身边,先是挥动袍袖,用强大的掌风打倒一群道士,再来拽住裘婷的腰带,道了声走吧,身形如同一只大雁,飞上道观的院墙,再一个起落,足尖点到了大院中间的香炉顶上,飞身奋力一跃,身形舒展飘飘欲仙,轻轻到了大殿的屋顶,连下面的木须道长也禁不住赞道:“好轻功啊!”

    庞寒回头看了看下面惊呆的众人,大笑道:“我先走了,各位道长保重!”说着一挥袍袖,飘然而去。

    庞寒带着裘婷急匆匆走了二十多里,到了一片竹林之中,他将裘婷放了下来,但见裘婷小脸通红,柔声道:“多谢掌门相救,此恩永不敢忘!”

    庞寒笑道:“见外了不是,你一口一个掌门地叫我,反而让我感觉有点别扭,以后还是叫我庞大哥吧。”

    裘婷娇声道:“庞大哥,多谢你拼死在那个魔头手中救了我出来,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说着踮起脚尖,娇唇一挺,贴在了庞寒的嘴唇上。

    庞寒毫不客气,马上与她一阵舌吻,正得趣间,忽听身后有人狞笑道:“庞寒,你终于中计了!”

    庞寒大惊,急忙回头看过去,但见范翔宇与柳浅明都站在当地,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庞寒故作镇静,道:“你们两个又来送死了吧?”

    范翔宇大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呢,庞少侠,你现在运起丹田之气试一试,看看体内可有异状?”

    庞寒暗中一运丹田之气,忽然脸色大变,不但呼吸急促,而且肤色立时变得红润,人马上倒在地上,不住地哆嗦着,口中不断呼出热气。

    裘婷见状急忙蹲下身探视情况,抬头大骂范翔宇道:“你这魔头,究竟对庞大哥使了什么阴招?”

    范翔宇大笑道:“你还问我呢,这毛病就在你的身上。”

    裘婷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庞大哥变成这样与我有何相干?”

    范翔宇道:“你可记得在松风观的时候,我给你喝下的那杯香茶么?”

    裘婷点头道:“那茶水怎么了,我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范翔宇得意道:“在那茶水里我已经下了当今世上最为毒辣的春药——奇淫合欢散!”

    裘婷惊讶道:“你……你居然如此狠毒,竟然下了这么厉害的毒药给我,可是我怎么没事呢?”

    范翔宇大笑道:“傻丫头,这春药对女人是没有用的,不过喝下它的女人,便会让那奇淫合欢散渗入到全身体液当中,至少三个时辰才能排泄出去,所以方才庞寒与你热吻之时,奇淫合欢散便通过你口中的津液进入到了庞寒的体内。”

    裘婷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这样做就是想让庞郎中毒么?”

    范翔宇点了点头,道:“你总算还不是太笨,其实杀死庞寒有很多种方法,不过我左思右想还是选了其中最有意思的一种。”

    柳浅明在旁赔笑道:“师父,这春药有什么特异之处,为何您说这是最有意思的死法?”

    范翔宇怒道:“我给你的那本书里已经明确写过了,你小子怎么不好好学习,此时又来问我,真是不学无术!”

    柳浅明连连赔礼,范翔宇这才解释道:“奇淫合欢散的效力强大,中了它的男人必须与一百名女子交欢,也可以说是用一百个极阴之体才能排解体内余毒,否则此人必定在三天之内化为一滩脓水而亡,而且这三天必定将他折磨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极其痛苦地死去,怎么样,我为他选了这么强大的死法够劲吧?”

    柳浅明挑起大拇哥,连赞道:“师父果然英明神武、机智过人,看庞寒这小子还不完蛋?!只是若他真的找到一百名女子与他交好,那该如何?我们还是应该谨慎行事,直接干掉他吧!免得留有后患!”

    范翔宇好整以暇道:“你懂什么,直接干掉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这奇淫合欢散的绝妙之处就在这里,就算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凑齐一百名女子,可那些女子就能全部同意与他交欢?就算那些女子全部同意了这么做,可是那些女子还必须都是处子之身,就算她们都是处子之身,可于此之外,这些女子还必须懂得武功,就算她们全都懂得武功,还必须舍弃身上的一半功力用来为庞寒排毒。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谁愿意浪费掉一半功力、而且还要舍出处子之身?这一切的牺牲仅仅就是为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子?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除非这小子是玉皇大帝转世,否则哪来那么大的造化,我看他痛苦而死是板上钉钉了,咱们就别耽误庞少侠慢慢地归西了,还是赶紧回松风观喝酒去吧,在那里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他又问裘婷道:“小姑娘,你的掌门哥哥就快要嗝屁了,不如跟了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快快活活过完这辈子。”

    裘婷怒骂道:“你这狗东西,我才不跟你这妖人鬼混,但愿老天能收了你这恶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柳浅明怒道:“你这丫头嘴巴好毒,看我不收拾你!”范翔宇却毫不生气,拦住柳浅明道:“算了吧,让她痛快痛快嘴巴也好,之后有她难过的了,就留她在这儿注视着庞寒一点点化为脓水吧,啊哈哈哈!”说着师徒二人转身离去,只留下满脸悲色的裘婷。

    庞寒忍住痛苦,道:“裘妹,你快点走吧,我不想你看我死去之时那副难看的样子!”

    裘婷抱紧庞寒的身体,哭道:“庞大哥,我不要你死,我愿意献出自己的身子,可是,可是我一个人怎么能抵得上一百个人,除非……”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林中有人娇声道:“妹子,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

    但见倩影纷纷而出,芷林派众女弟子飘然来到裘婷与庞寒的面前。

    庞寒张开嘴巴,可是由于体内的热气灼烧着全身经脉,奇淫合欢散的热浪与梵尤之血带来的真气相合,反而加速在全身扩张,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芷林派众人表情凝重地望着庞寒,却都不说话,只有杜瑶来到他面前,捂住他的嘴,柔声道:“掌门你放心,为了救你,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第十五章

    众女弟子围拢过来,纷纷关切庞寒的病情,方才裘婷与范翔宇的对谈这些女子在赶来之时其实也都听见了,虽然大意已经了解,只是具体细节还需更详细的解释,因此杜瑶和邵馨也都在追问裘婷到底应该怎么做。

    裘婷道:“你们都不知道却来问我?我是最小的一个弟子,哪里懂得男女之事?就算我们立即献出身子,可具体该如何施行,大家有知道的么?”

    邵馨道:“是呀,虽然这里有上百个人,也都可以为掌门献身,可当初师父她老人家并没有教我们男女之事,而且严禁男女之间接触,不管师姐还是师妹,大家对此事都是懵懵懂懂,若是贸然行事,反而害了掌门更是罪过,这事情真不好办了。”

    杜瑶转身问道:“众位姐妹有谁懂得做那事的请站出来跟大家说说,眼下危急时刻,就不要顾及什么脸面了,谁知道的赶快说吧,我们绝不会笑话你的。”

    不少人都在摇头,这时有一年纪大些的女弟子说道:“师父她老人家平生最恨男人,更不允许派中女弟子与任何男人接触,若是有违令者,定杀不赦,因此我们这些年长些的师姐对男女床底之事也未知多少,这些年只管练功早已心如止水,对那方面的知识并不比派中的小师妹们强上多少。”

    邵馨急道:“真要这么说的爬话,掌门的命难道就没救了么?”

    杜瑶道:“大家先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此时的庞寒在地上不住地翻滚,显然极是痛苦,裘婷不住地流泪,道:“我们光是在这里说话,可一点有用的办法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呢,我们真是没用啊。”

    正在芷林派众女子羞愧之时,只听不远处有人笑道:“这有何难,我来教你们吧。”

    芷林派众人回头看去,原来那人正是唐茵,她顺着庞寒留下的记号也一路赶了过来,却因为绕了远路,以至于来的最晚,此刻刚刚到了此地,恰好听见芷林派众女弟子的交谈,所以才会突然搭话。

    她来到众人面前,问道:“究竟什么事让你们这般发愁?快讲给我听,我定有办法帮助你们。”一瞥眼,看见庞寒痛苦地倒在地上,急忙俯下身去,急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中了毒?”纤手一搭庞寒的脉搏,手指却被滚热的真气弹开,当即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全身像个火炉一般。却又不像是毒药,好像是——春药?!”庞寒此刻满脸通红,点着头嘴里呜呜发声,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裘婷道:“庞大哥方才中了范翔宇的奇淫合欢散,此时根本说不出话,姐姐问也是白问。”

    唐茵讶道:“什么,奇淫合欢散,这么毒辣的东西范翔宇竟然也敢用,这下可不好办了。他怎么会中了范翔宇那厮的毒计?”

    裘婷道:“都怪我不好,被范翔宇掳走之后,误喝了他给我的香茶,里面加了此药,后来我与庞大哥接吻,便将这奇淫合欢散传给了他。那范翔宇还说要解此药须得一百名女子献身之类的话,可是真的?”

    唐茵默默点了点头,道:“范翔宇说的没错,毒经上说得明白,要解奇淫合欢散之毒就必须由一百名须是处子之身的女子与中毒者发生关系,用极阴之体化解极阳之毒,而且条件十分苛刻,这些处子必须懂武功,会用内力消解不断有男体传来的滚热毒气,若是平常人刚一相接便会被毒气烫伤,所以解此毒者不得有半分闪失。既然大家都已知道了这件事,我便不再啰嗦,只问一句:为了庞寒,你们真的愿意奉献出自己么?要知道女人的贞洁最为宝贵,练武之人内力又是极其珍贵的,牺牲两者你们可都要想清楚了。”

    杜瑶正色道:“我们芷林派众弟子为掌门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更别说献身这等小事了。”众女弟子齐声道:“我等愿为掌门献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茵点头道:“这样最好,本来我也想亲自帮忙,可是无奈这身子早已交给了他,所以这件事便不能参与了,这样吧,我总算有些经验,可以在一旁指导,你们挨个与庞寒办事,由我在旁边相陪,相信一定不会错的。”

    芷林派众人均是点头,裘婷红着脸道:“我们就在这竹林之中做那个事么?”

    唐茵道:“在这光天化日、荒郊野外确实不能做那事,而且也不方便,不如大家先回到起先那所大宅里去,那里虽说不比家中,但终究有遮盖之地,而且易守难攻,不管怎么说都比这里安全。”

    大家点头称是,于是杜瑶吩咐几名女弟子过来搀扶起庞寒,众人浩浩荡荡向大宅奔去。

    不多时,众人终于来到大宅门前,杜瑶敲开门,守门老者一见是她们,奇道:“你们怎么都在外面?我还以为你们此刻还在那大院里休息呢,真是怪了。”

    杜瑶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出去游玩了一会儿,见您正在睡觉,所以没有打扰,望老伯勿怪。”

    老者点头,打了一个哈欠道:“没事,你们只要不胡乱生事就没什么,何时出去我都管不着。咦,那个小伙子怎么回事?为何脸色发红气喘吁吁的呢?”

    杜瑶胡诌道:“他前些时候淋了雨,所以发高烧了,只要回去躺一会儿就好了。”

    老者嗯了一声,没有深问,便让众人进去,然后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回到大院,来到庞寒的房间,杜瑶吩咐几个人将庞寒放在床上,有些娇羞地问唐茵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全听妹子的吩咐。”

    唐茵笑道:“别急,这种事需要一个个的来,不能急也不能慌,终究不是坏事,而且是极好的呢。”

    她在杜瑶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阵,杜瑶不禁掩嘴而笑,又将邵馨、裘婷等人招呼过来,大家围成一圈,开始互相学习接下来的步骤,有人不时发出惊讶之声,有人低呼,有人嬉笑,还有人娇羞地低头不语,也有人满怀期待,每个人各怀心事表情各异,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个时辰,此事具体该怎么施行,芷林派众女弟子也全部了然于胸,只不过还没有到真正实施之时,心里还都惴惴不安。

    唐茵朗声道:“大家现在已经清楚了该怎么做,就不要全部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外面去按秩序排队,杜姐姐既然是掌门大弟子,那么你是头一个,其他人随后而来,不要乱了规矩。”

    杜瑶晕生双颊,娇羞道:“我对这种事不太熟,要是做错了怎么办?不会伤着掌门的身子吧?”

    唐茵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在旁边教你,错了我会及时纠正,保证不会出事,掌门虽然中了奇淫合欢散,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你们所做之事的快感他都可以感觉到,不会伤着他的。”

    杜瑶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全凭妹妹的指教了,我会尽力而为,为了掌门的安康,用尽全身的功力也在所不惜!”

    于是芷林派众女弟子纷纷出了门,按照派中的地位在门前排成长长的队伍,杜瑶先叫几个下等弟子到大院门口放哨,然后才第一个进了门,她回身将门带上之后,长吁了一口气,按捺住忐忑的心情,来到床榻近前。

    唐茵此刻已经脱了鞋子,坐在床上,将庞寒的头枕在她的膝盖上,吩咐杜瑶道:“姐姐先脱了衣服吧,要全部脱下,一件也不要存留,这次解毒不能有任何闪失,出现任何阻碍的话都有可能是个麻烦。”

    杜瑶全听唐茵的指令,羞涩地脱掉身上的衣衫,之后便赤裸着雪白的胴体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唐茵唤杜瑶爬上床来,道:“庞郎此刻早已不能自主,之后一切都只能由姐姐来主动行事了,我叫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答应,好么?”

    杜瑶点头道:“好吧,我已经说过了,此事全听妹妹的吩咐。”

    唐茵此时已将庞寒的上身脱光,又让杜瑶去脱庞寒的下衣,杜瑶先是摇头,可后来终于还是去脱了,一见之下圆睁秀目,盯在那里看个不停,口中不住地惊呼。

    唐茵噗嗤一笑,道:“你还傻看什么,赶快用手弄一弄。”杜瑶谨慎地伸出纤手,摆弄起来,虽然庞寒不能说话,但一切反应还算正常,幸喜还能起来,杜瑶抚摸了半天,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唐茵道:“你要坐上去,然后不停地动作。”

    杜瑶啊了一声,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唐茵嗔道:“姐姐怎么不听话了呢,快点听我的吩咐,不要耽误了工夫。”

    杜瑶只好红着脸分腿而上,刚要下去,唐茵在一旁嘱咐道:“慢着点,小心别进错了地方。”一番指导之后杜瑶仍然不得要领,唐茵叹了一口气,还是翻身过去扶住杜瑶的纤腰,校正她的位置,摆弄了片刻让她终于顺利入港,柳腰款款摆动起来,起初微有呻吟,到后来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远远传到了外面,阵阵**让等在门外的邵馨、裘婷等人又羞又急恨不得马上轮到自己。

    终于在杜瑶的一声尖叫之后,第一波热潮喷薄而出,结束了战斗,杜瑶香汗淋漓地翻身下来,先是擦净了身子,才穿上了衣衫,赞道:“原来做这事这么舒服啊,师父她老人家为什么要骗我们呢,如果早点碰到现任掌门该多好啊,为了这事就算失去一半功力也是值得的,我甚至觉得以前三十多年的生命算是白过了。”

    唐茵娇笑道:“你怎么能那么说呢,若是没有之前的经历,现下又如何能遇到庞郎?如今这一切也是你的造化了,不要再后悔了,抓住现在的时光才最为要紧。”

    杜瑶整理好衣衫,笑道:“妹妹说的在理,我去叫下一个进来。”

    唐茵替庞寒擦拭干净身体之后,等待下一名女弟子进来,哪知房门一开,却一下进来了两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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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侠艳史介绍:
少年侠士庞寒,自幼无父无母,因与师娘偷情,被迫流浪江湖,在闯荡江湖的奇妙经历中,泡尽天下美女,享尽人间艳福,却在无意之中习得绝世神功,成为一代情侠,似乎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可是在这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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