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如雾,雾散无息
苏琬赤脚走向房门,打算看看到底是谁在叫唤。可是不论怎么使力就是打不开门。那扇平日里开合自如的门,此时却纹丝不动仿佛和墙长成一体。任由苏琬死命的拍打,可是除了那不断传来的声音,房外一片寂静。小昕和奶奶呢?苏琬有些慌张为什么拍门拍的这么响却没有反映,他们去哪了?难到出事了?苏琬想去开窗可是脚却不听使唤,迈不出半步。此时那声音听来略有些熟悉,苏琬心头一紧,猛得使劲,脚终于可以挪动,直奔窗边,使出浑身的力量推开窗户。跃入眼帘的景物彻底把她吓傻了,窗外不是林立的住宿楼,没有了绿化带。放眼望去是一遍波涛汹涌的大海,天压的得很底,此时咆哮的海水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缘故,颜色不再是蔚蓝,而是呈现暗沉沉的墨蓝色。风呼啸而过,吹得苏琬经不住打个颤。终于苏琬看到岩石边上站着个人,面向大海只留给苏琬个背影。只是个简单的背影苏琬便确认是哪位,是商云墨,为什么会是他?他为什么站在哪?风越刮越大,随之浪一个猛过一个,高高的浪墙足足有一人多高,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被大海吞蚀。苏琬想喊商云墨,让他退后当心,可是想着过往的种种,到口的话又被紧咬的双唇堵截。还好那浪到过商云墨身边时已是强虏之末,突然一个三米多高的巨浪向商云墨袭来,还没等苏琬缓过神来,岩石上已了无踪影。苏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喊:“商云墨!商云墨你在哪!”痛苦的闭上眼。
再度睁开眼时,豆大的汗滴顺着额角流下,苏琬一看自己还在床上,还好刚才只是做了梦,什么都没有发生。商云墨他没事。心中大大松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个梦魇。苏琬揉揉太阳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那么怪异的梦?自己居然还会为商云墨的安危担忧,真是好笑。苏琬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商云墨还有感情。即便是一个人时也不会承认。难道是自己真的太累了,需要休息?就像小昕说得?苏琬想还是先洗把冷水脸,清醒醒再说,想着起身准备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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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泼泼脸,清透的凉水带着丝丝凉意渗入皮肤。使提苏琬浑浑噩噩的神经清醒不少。人也慢慢从恶梦中缓和过来。用手抹把脸,望向墙上的镜子,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好久好久没有那么仔细的看自己。削瘦了,苍白的肤色,双唇不再泛玫瑰光泽,眼睛四周略微有些青黑。看来小昕说得没错,自己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太累。将未出战不能损兵。苏琬对看着镜子凝视片刻,擦些润肤品,使得肤质看起来滋润些,把浓密的乌发简单的梳理几把,用根桃木插轻轻挽于脑后。现在,自己没有时间与精力去过多的关注容颜问题,女为悦己者容。现在有谁还需要自己为他容的呢?苏琬轻叹一声,准备上楼重回“战场”——股市。刚经过客厅时,并没有看到小昕,奶奶的轻鼾声从小昕房中传来。抬头望向壁上的钟已经二点半。苏琬轻手轻脚的出了屋,无声息的带上门,上楼。
“你已经在上岗了?都不叫我?”苏琬开门走至小昕身后。
“你醒了?刚才看你一会会就睡着,还睡得很香。就没好意思叫醒你。让你多睡会。”
“噢,谢谢!对了我没有说什么吧?”苏琬心想,刚才在梦中直喊商云墨,要是说梦话喊出来那多丢脸啊。
“你都睡着,能说什么话?梦话?”朱昕心不在焉的答道,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上那些不时跳动变化的数据。
“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苏琬扯开话题。
“到目前来说还没有,同时关于你上午发现的疑点,也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很遗憾。”说着朱昕下意识的耸耸肩。
“我想看看云天集团名下的几支股票。”
朱昕准备调出几只相关股票时,苏琬拍拍他的肩,示意让下位置。她想自己看看。朱昕会意的离座。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来吧。”朱昕扭扭脖子,说实在的,同一个姿势坐久了,还是会有些酸痛,电脑综合症的前兆,朱昕自嘲的想。
苏琬入座后迫不急待查阅商云墨公司是否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为什么会做那么怪异的梦呢?梦中海边的那幕又浮现在眼前。是商云墨那边发生什么事?现在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时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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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并不会因为人们的情绪或任何强烈的愿望而停滞不前或放慢其脚步。从得到苏琬的噩耗开始几个月过去。商云墨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只是如今的商云墨对工作不再有激情。只是借由工作来麻痹自己。当每天都超负荷的工作,晚上回家累得到头就睡,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承受内心的折磨。而苏琬则会不定期的在梦境中出现,醒了除了枕套上那浅浅泪痕什么都没有。又是周未,该做完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宇文浩又出去外地办事,商云墨独自一人驱车来到海边。下车,倚靠着车门,在夕阳的余辉下静静的接受着海风的洗礼,略带一丝咸味的海风,吹得人有些涩涩的感觉。就似眼角的味道。商云墨忽视被风吹乱的头发,任由海风放肆拔乱满头乌发,亦如他的心绪。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海平面,海风推动着海浪一**拍打着沙滩,述说着无尽的心事,可惜海的心事谁又能懂呢?沙滩被海水一遍遍的冲洗泛白,在余辉的折射下闪着淡淡的金光,带着淡淡的哀愁,曾经的辉煌不再。
商云墨漫无目的向海走去,在他的身后与车子之间留下一排脚印,浅浅的脚印,那么落寂与无助,时而被风吹抚了无痕迹。商云墨一直向前走,无视海浪打湿他鞋袜的警告。突然,他停住了,高大的身影被际将沉下海平面的微光无限拉申。成为海边一道孤独的风景线。
就那么如石雕般矗立在那。没有往日的骄傲与霸气。周围的一切仿佛成了他的衬托。连时而飞过的海鸽都想安慰下他那颗悲伤的心。海水似乎也感受到商云墨内心的悲苦,转而静止不动,就那么温和的在他脚边徘徊不前。夜幕缓缓将临,海平面的最后一丝余光都隐匿于蔚蓝的海水之中。海天之间再也看不到海鸽的掠影。只留下商云墨一人还在原地纹丝不动。商云墨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如温柔的海水却会成为那个美丽生命的最后归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商云墨还是在心底深处呐喊,事到如今还是不愿接受那个事实。只希望夜大海的温度可以让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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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都不忍心打扰商云墨的独处,渐渐后退在远处观望。遥祝他能早日走出心的囹圄。皓月当空,亦如往常把银辉洒向人间,只是人间的变幻漠测不是简单的明月所能理解。曾经的月下有迷糊的酣睡,曾经的月下有调皮醉语,曾经的月下有和谐的温暖,曾经的月下有对天诅咒的仇恨,而今月下却是一片望无际的孤寂。冷月相伴倍感清幽。良久星星带着倦容躲进云层,月亮扯过一块云絮当靠枕,而商云墨仍然站于原地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大海似乎也无法袖手旁观,一个突然而至的猝不及防的浪出现在商云墨面前。而他并不躲闪,还好浪并不想吞没他只是提醒他应该回了,只是打湿他的衣裤。这浪就如突如其来的冷水,那么一泼终于把商云墨游离在外的魂魄激回躯体。一个寒噤之后,商云墨终于动了动,抻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不知是夜深露重还是海水打的。流海或许也因冷而抱在一起取暖,不愿分开。衣裤被打湿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远离城市与繁杂的人群这样沉静在大海的怀抱与自然面对面的静处,商云墨觉得内心澎湃的潮汐已退去不少,有事情明明知道,可就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欲诉却又无人能懂。现在慢慢可以理解,当初苏琬为什么那么喜欢大海,经常喜欢跑海边,当初自己太过自我而忽视她的感受。原来,或许曾经她的心也曾经无助与孤独,当时她也一定很想靠在自己的肩上倾述心中的烦闷,只是不知何时,两人已越走越远,当初她的断然离去,也许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的解脱,只是没有料到重缝后的种种,自己会成为把她推向另一个世界的元凶。“琬琬!你还好吗?不论你在哪,你永远住在我心里。”商云墨在心底呐喊。
天穹的月儿也不忍心看着可怜人,躲进云帘之后,群星偶尔闪出身影替商云墨照亮前路,不至于让他迷茫在黑夜之中。商云墨终于在万籁俱寂的午夜驱车回家。一人一车一影,在昏暗路灯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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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星落日升,新的一天又粉墨登场,地球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停止转动,白天黑夜,黑夜白天,周而复始,简单却始终如一。太阳踏着他原有的轨迹,缓缓在天空爬坡,当他到达半山腰时。林曜刚刚结束一场可称之为头脑风爆的会议。根据资本运作部提供的分析资料,最近有一股莫明的资金进入股市,正试图通过渗通慢慢收购林氏旗下的几家餐饮业的上市公司。高层们各舒已见,有的认为需要谨慎行事,不可粗心大意,要追踪观察;有的认为是资金运作总为博眼球,故意夸大其辞;保守派认为要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而激进派认为进行反攻,如果对方是恶意收购,那么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唇枪舌剑哪方都不退让,而作为核心轴的林曜,既不能轻易表态,也不能什么不做坐视旁观。既要左右平衡,又要权衡利弊。如汉堡的中间,被夹的好辛苦,终于找个借口结束这场会议,回到办公室。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耳根一下清静许多,但是刚才叽叽喳喳的争论声却还在耳边回荡。
林曜把自己丢进宽大的皮转椅内,任由转椅因外力的作用带着自己转圈。林曜还真希望转椅能把自己给转晕了,那么什么都不用想。坦白说现在大脑的转速比椅子快,所以林曜还是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有时经营撑控着这么若大的商业帝国,在外人看来很风光,可是风光背后……谁又能真正体会得到呢?林曜是好胜的,从不在困难面前示弱,遇到难题林曜的习惯不是为自己找借口找推词,而是想尽一切可能寻找解决的方案。林曜觉得就如爱迪生发明电灯一样:爱迪生发明电灯做了一千五百多次实验都没有找到适合做电灯灯丝的材料,有人嘲笑他说:“爱迪生先生,你已经失败了一千五百多次了。”爱迪生回答说:“不,我没有失败,我的成就是发现一千五百多种材料不适合做电灯的灯丝。”对于林曜来说也是一样的,林曜的字典中没有“失败”两字。只有不断尝试找出新方法去解决问题。而如今天新的问题再次摆到面前。林曜仔细翻阅了资本运作部上呈的资料,那些数据显示是有人为操作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只要是专业人士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哪么会是谁呢?谁想会动林家呢?林曜的双眉下意识的向中间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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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封,很是满意的品味着杯中的红酒,琉璃般的液体聚集在杯子底部,沿着杯壁缓缓左右轻摆动,犹如此刻欧阳封的心情轻快愉悦。看到独子欧阳艺于不再沉迷于胭脂堆,发愤图强,一天二十四小时巴不得可以再多出一小时,每天公司,家,家,公司,两点一线,有时遇上个大项目,几乎天天在公司,家也不回。欧阳封很是满意,只有这样的欧阳翼才能挑起欧阳家的大梁,才能放心日后让他执撑欧阳集团。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商业竟争中被林氏集团吞没。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欧阳封望着书桌左上角的《孟子》。想着其中最是经典的话语。心中不住暗暗赞许。这个儿子也是玉不磨不成器,一直以为可以磨他打击他的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妹妹欧阳莹。没有想到几年前的一箭两雕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起作用。虽然与林家联姻,稳定彼此的家业,但于当时来说,林氏正好处于公关危机之中,虽然承人之美,但于欧阳家并没有从这次联姻中得到太多的好处。相反,儿子却没有因为妹妹的出嫁而刺中心的软肋发奋。反而变得更加留恋花丛。欧阳封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几年过去,没有想到一次意外居然再次让机会在自己眼前闪过。与欧阳莹长得如出一辙的苏琬,更是没有想到,最终因为这个女人而彻底的改变了欧阳翼,爱之深,痛之切。想必儿子这次的打击不小吧。但是只要他能成器,欧阳封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正当欧阳封的目光在酒杯与《孟子》之间流转。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老爷,小姐,回来了。”管家上来请示。
“噢。”欧阳封低沉的应着,声音中没有管家预想中的喜悦。现在的欧阳莹在欧阳封眼中是讨债鬼。不要坏了他的大事才好。
“她来做什么?太太呢?”还没有等管家退出,欧阳封为补上一句。
“不知到,好像是找少爷,太太去张太太家打牌还没有回。”管家恭敬作答。
“噢,打个电话给太太,告诉她小姐回来。”
“是。”管家轻应着退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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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刚刚被管家带上的房门,欧阳封若有所思的徒步至窗前。屋下,门廊,花园内的景物尽收眼底。包括一脸怒容的欧阳莹与边上小心诺诺的管家。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谈论着什么,但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欧阳莹心情极度不爽,对着管家的训诉只是为了排解她心中的愤怒。没过多久,便看到太太的车从大门口驶入,欧阳封松口气,消防队员终于来了,看着琬如,下车哄着女儿。欧阳封拉上窗帘,重新回到书桌边,若无其事的拿起《孟子》品读。
不用脑子欧阳封便能知道大厅内正在上演的剧情,大小姐的脾气将会史无前例的再次爆发,而自己的这位太太,慈爱的母亲将会再度扮演好一位尽职消防员的角色。欧阳封有时真想不明白聪明似琬如,为何看不透女儿心里那个人是谁呢?就连作为继父的欧阳封也能洞悉两个孩子的那点掩藏在华丽表像下的心意。心细如尘的母亲却看不到?难道真是因为身在其中?也罢也罢,琬如不明白最好,也省去自己很多麻烦,自己是决对不会允许这两人走到一起的。照目前的情行来看也只是欧阳莹的一厢情愿。苏琬的事情对阿翼打击越大就越说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越重要,也说明欧阳莹只是阿翼曾经很重要的人,仅仅是曾经。当然苏琬也会变成曾经。对于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苏琬,在欧阳封眼中只是一滴水,一滴水的效用发挥殆尽后,便会蒸发,何况对于一个已不在世的人,欧阳封更加不会多浪费心思在其身上。眼下最重的,当务之急的事是不能让欧阳莹扰了阿翼那颗上进心,不能让她重新进驻阿翼的内心世界。阿翼是整个欧阳家的希望,欧阳封下意识的拽紧手中的书,书边已起了折皱却浑然不觉,儿子的前途是最重要的,欧阳封决不允许任何绊脚石的出现,决不允许!
正当欧阳封在独自纠结时,不知为何,管家的声音总是那么不合时宜的响起。
“老爷,太太请您下去一起用餐。”
“让太太她们先吃,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欧阳封用不多的话语推脱了这次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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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临时有事没有更新,对不起,今天补更二章!请大家理解!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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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边上,唐琬如与欧阳莹两母女正说笑着等一家之主欧阳封下来一起用餐。
“太太,老爷让你们先用餐。不用等他。他还有事。”
“噢,那你们给老爷盛些汤过去,他饿了好喝,莹莹那我们先吃。”唐琬如说着便挟起一块欧阳莹最爱吃糖醋排骨放至她碗中。
“谢谢,妈!真好吃。”对着母亲欧阳莹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总是喜欢撒娇搏母亲宠爱。
“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妈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双份,吃了不够还有,慢慢吃,这些菜都是你喜欢的。”唐琬如在边上用疼爱的眼光注视着欧阳莹。生怕她吃不饱,还不住往她碗中挟菜。
“够了,够了!妈。”欧阳莹阻止老妈的关爱行动,再这样下去自己又要减肥几个月了,“对了,妈,怎么没有看到哥啊?”欧阳莹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
“噢,他啊,现在整个工作狂,很少往家跑的,都在公司转呢。”听到女儿的话,唐琬如心中搁了下,这么多年,自己何尝看不透女儿的心思,何尝又不明白阿翼的心。只是老爷是深不可测的人。如若不生在豪门,如若当初没有带着莹莹嫁入豪门那有多好。豪门中哪有爱情可言,即便是有,也只会如昙花一现,美好不再似当初。当年,老爷要让莹莹与林曜联姻自己不是没有试着阻止过,可结果呢?要发生的还是要发生,螳臂当车罢了。新婚后莹莹推身体不好,不愿回娘家,老爷没有多过问。当娘的总是心疼,那次唐琬如去过林家,见过林家的欧阳莹,一眼便知不是自己带大的欧阳莹,当时没有点破,便匆忙离开,事后尽可能的造成各种缘故让欧阳封与欧阳莹碰不上面。只要每周能接到莹莹的电话,聊几句就好,知道她平安,知道她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好。做母亲唯一能替她做的就是假聋作哑。默默祝她平安幸福。只是希望她别再与欧阳翼有什么纠缠,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错过只能留下一声叹惜,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家以和为贵,唐琬如不想:家中再生什么变故,更不想莹莹成为欧阳封手中的棋子。
“哥哥,天天在公司?”欧阳莹咬着排骨,看似随意的问。心中的滋味却和口中的排骨一样,酸甜混合。
“你管他做什么?来来尝尝这个,莹莹看你都瘦了,要不搬回家住吧。”唐琬如扯开话题。
“妈,我打算自己开个造形、礼仪公司,在公司附近住比较方便。”欧阳莹说出心中想法,既然哥哥现在这么有敬业心,自己也不能落伍,不能做家中的寄生虫。也要做出一番成就让哥哥刮目相看。想着欧阳莹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意觉察的笑意,却逃不出唐琬如的慧眼,尽数落在她眼中。唐琬如也说不上莹莹的此番举动到底会带来什么结果?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为她扫清不顺,谁让自己是她妈呢?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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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欧阳莹惦在心的欧阳翼此时正如一只勤劳蜜蜂穿梭在公司各部门之间。查阅文件,发现漏洞,解决问题。几个月下来,欧阳翼发现认认真真的打理一家公司,带来的乐趣远远大于平日里的吃喝玩乐。不断的挑战自我,不但开发员工的潜力,连带自己潜在能力也一并爆发出来。原来管理也是一门不容忽视的学问,如何用人,如何识人,如何像浪淘沙般在平庸之中选出金子,并让其在适合的岗位发光发热都需要管理者,审时度量的全盘考虑。每位员工都是公司的一颗螺丝,虽然平凡不起眼,但是在整体运作中都起着关键的作用,少了谁都会带出一系列问题。不论是那些功勋卓著的元老保守派还是正在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在各部中并陆续挑起重担的新生派。都是不可获缺的力量,欧阳翼慢慢变得会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从而使得自己处于最佳平衡点。同时投身这些事情之后,自己反而对感情的事能放下,或者说可以暂时遗忘。欧阳翼小心的把苏琬放在心灵抽屉的最底层,希望天上的她能看到焕然一新的自己,也能替自己的改变而感到高兴。有些事,有些人不提起并不代表忘记。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欧阳翼会独自站立于露天阳台,仰望着满天的繁星问自己,倒底爱的是哪个?莹莹?还是苏琬?相似的容貌,相异的性情,到底是在谁身上寻找谁的影子?至从得知苏琬的噩耗后,欧阳翼偶然发现自己特别怕见到莹莹,一见她,那如莲花般的倩影又会在自己眼前摇曳。只有时刻提醒自己她不是她,不是!她已离开,那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欧阳翼尽可能的围着公司的事团团转,减少回家的时间,减少与莹莹碰面的机会。真是好笑曾经那么渴望见她,现在却因为……处处躲她。自己是怎么了?想得有些纠结时,欧阳翼干脆选择做驼鸟把自己埋进大堆公务之中,反正公司越做越大,疆土更需要扩张,公司的并购与收购业务日渐增多不容马虎。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会没有时间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这样反而好,一天忙下来,累得贴床就睡,即便是在梦中上演的还是在谈判桌上的激辩或在公司伏案批阅文件。第二天,睁开眼便要迎接新一轮的挑战,日子到是过的繁忙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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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却并不知道自己成为某些人的心头砂,成为记忆中不可触碰的风景线,成为心底那朵高山雪莲。随着时日的推移,苏琬与朱昕的抄股技术日渐提高。资金帐户上的数字排位也在不断向前推进。对着这三家的财务报表,苏琬每日都在研究希望可以从这些数据中找出些破绽。
“苏姐,出去逛逛吧,别每天在家对着这些数据哪天你也会变成数据的!”刚刚收盘,朱昕握着苏琬的双肩把她从电脑进移开。
“我都还没有看完,你别捣乱好不好!”苏琬飘朱昕一眼,试图重新归坐。
“不可以,苏姐,今天你一定要放松放松。”朱昕边说边关了电脑。这样长时间忘我的投入,不光对身体不好,对眼睛,皮肤更不好。“苏姐你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最佳状态!出去吹吹风,多多补充些氧气!家骏约了我们去海边烧烤!你可不要推辞!”
“唐家骏?他不是工作一直很忙的吗!”对于唐家骏苏琬到是很尊敬。当初第一次到朱昕家,偶然间在沙发上翻到的有关资本市场的书,启发了苏琬。后来经过朱昕的引见,三人到是酒缝知已千杯少,成为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在股市上唐家骏教了苏琬不少,苏琬也是虚心取经。因为唐家骏的工作比较忙,所以苏琬每次都很珍惜能与他见面的机会,可以把自己在资本市场上的问题向他多多讨教。平日考虑到他的工作情况,苏琬一般不愿多加打扰。
“是啊,他是很忙,这次难得有时间,一定不能推了,苏姐你可以不给我小昕面子,但是家骏哥,你总要给的吧!良师益友啊!”朱昕给自己到上杯水,说实在的对着电脑大半天真的觉得脸上的水份都快被蒸干了。要补充补充水份,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是男人也一样需要补水啊。朱昕满足的喝口水,顺手也给苏琬递杯水。同时朱昕心中也有十足的把握,苏姐这次不会推的。
“那好吧,我正好有些专业问题要向他请教。”苏琬接过水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如朱昕预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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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吗!快快准备下,我们就走,奶奶那边我已经告过假了。”朱昕把苏琬推进卫生间,“苏姐麻烦把你自己打理下吧,看看……”朱昕指着镜中人对苏琬无语的摇摇头。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出去吧,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十分钟后让你刮目相看!”苏琬把朱昕推出卫生间。
“我要求没有那么高,不需要惊艳,过得去就行!”朱昕小声嘀咕,坦白说还真不希望苏琬打扮的太漂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在电脑前奋战,与外界的接触比较少,像是在世外桃源。偶尔唐家骏有空会约三人聚聚,大家只是找个幽雅僻静的小茶室,品茗品茗,海阔天空的聊聊,而苏琬最关心的问题莫过于,股市,资本市场,如何在股海中归避风险,同时又可以做到借鸡生蛋。有时唐家骏会开玩笑说苏琬应该是男生,因为通常情况下男人对这些曲线图和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比较有兴趣,而女人则对逛街,购物,美容护肤这类会更观注些。而苏琬则是特例,所以第一次会面,苏琬便给唐家骏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几次接触下来,大家便很了好朋友。当然,朱昕只希望他们仅仅只是好朋友,不要再向前迈进。这是朱昕心中的小秘密。
“好了,我们出发吧!”苏琬动作还是很麻利的,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简单搞定,只是换套比较清爽的运动休闲装,黑白配。却显得干净明快,就如高山之颠的雪莲,在阳光的普照下独自静。如今苏琬的样子,总让朱昕觉得虽然看起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心灵的某处她却把自己独锁起来,不再愿意与人分享。
“苏姐,我怎么觉得你像奥利奥?”朱昕已在门边换好鞋,双手抱胸的对苏琬行注目礼。
“小昕,你是不是皮痒了?”苏琬作势要打朱昕。
“好了,好了,我错了!”朱昕把鞋递给苏琬,但是后半句差点让苏琬把鞋反丢回他,“苏姐,我应该更真接的说你是朱古力配牛奶!”
“小昕!”
“苏姐,要淑女!要淑女!”朱昕已开门闪身出了屋。苏琬只能用目光对他进行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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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归玩笑,苏琬到是不会误时间。很快与朱昕两人出门,急急往目的地赶。希望不要迟到才好。
“不知家骏哥这次会给我们什么惊喜?”朱昕必竟年纪不大,对玩,对美食还是比较热衷。
“你希望是什么呢?”苏琬悠然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色,随意寻问着。好久没有出来了,也好久没有坐公车。这次车上的人到是不多。坐着还比较舒服。公车就这样把人从这地带往另一地,来来往往,有些人在途中上车,有些人在途中下车。谁能与谁最终相伴到终点呢?人生何尝又不是如此。或许在途中能相遇也是种缘分,在途中又分开,只不过是缘尽了。来来去去,何必太执着。“不可以,不可以那么心软!”苏琬心底的一个声音又在叫哮,“不可以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些人,如果现在放弃那么这大半年的努力算什么?”
“我希望可以多些海鲜,最好是出海边打,边加工!”朱昕接过苏琬的话已在幻想着,仿佛那红红的龙虾,还有虽然长得不是很美的漱口虾,活奔乱跳的海虾已香喷喷的上桌。“苏姐你希望是什么的呢?”朱昕连问几次,苏琬都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窗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苏姐?”朱昕依身向前,轻轻拍拍苏琬的肩。
“嗯?到了吗?”苏琬并没有转头,掩饰着眼中的湖水,刚才看到远处高耸的地豪大厦,心被猛然揪住,闷闷的,有些无法言说的情绪在涌动,却又无法揭止。
“还早着呢?我想问问你想吃什么?”朱昕并没有发现苏琬的异样,还是在自己构思的美食中畅游。
“我?随便。”坦白说苏琬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在吃的上,主要是想把目前碰到的几疑点向唐家骏请教。本来就不怎么想出来,苏琬很怕看到以前的景物。现在都不知是应该睹物思人,还是睹物恨人。
“随便是什么啊?我可没有吃过。”但是朱昕却没放过苏琬的打算。其实朱昕只是想扯些话题分开苏琬的注意力。因为她在这个城市住的太久,一不小心任何事物都会在她敏感的情弦上拨动出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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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并有没如朱昕预期那样接茬,只是淡然的笑笑用无声应对。朱昕片刻之间到是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人默然的望着车窗外一幕幕后退的景,心中的景也在不断更替交换。
终于到达目的地。
“苏姐,到了。”朱昕拍拍苏琬的肩,示意下车。苏琬略微整整衣服。随着昕下车。
“啊!大海,我来了!”朱昕下车后对着海的方向呼喊,“真好,海边的空气就是好,比我们那边可强多了,你说呢?苏姐!”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苏琬环视着四周的景物,如此眼熟的景致。又来到海边了,久违的大海,久违的味道,苏琬闭上眼深呼吸,让身体的每个细胞也重温大海的气息。
“嗨!家骏哥!我们在这边!”朱昕眼尖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就锁定熟悉的目标。
“在哪?”苏苏寻声望去。
“那边,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在那个棕榈树下对我们挥手的那个。看到没?”朱昕近尽能的描述仔细些便于苏琬辨认。
“看到了,看到了!”苏琬笑着回应般的也跟着挥挥手。
两队人马同时向对方靠拢,脸上扬溢着重缝的喜悦。
“你们俩真难约,今天出来一定要玩得尽兴啊!我这次是大出血狂购物!”唐家骏指指远处烧烤桌上。
“这么丰富!在此谢过家骏哥!”朱昕抱拳致谢。边上的苏琬忍不住笑出音来。
“苏琬今天别客气!多吃些,对着大海,吹吹海风,吃着自己亲手烤的美食,应该可以对得起今晚的良辰美景。”唐家骏对苏琬总是关爱有加,如亲哥哥般的呵护周到。
“家骏,这个一点小礼,不成敬意!”苏琬递过手中提的白色小礼品袋。
“苏琬这么好,谢谢!好重噢!”唐家骏故作夸张的提高袋子。
“你就这么装吧,你们就这样把我晒一边,你们忍心吗?”朱昕在边上抗议。
“走,过去看看,哪些是你的最爱。”唐家骏一把揽过朱昕的肩。向烧烤桌大步迈进,回头用眼光示意苏琬跟上。
看来今晚的时间应该不会虚度,比较有想像力,不会那么单调泛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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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风的吹抚下,总能让人忘忧,加上美食佳酿,三个人是吃得有些不亦乐呼。苏琬吃得不多,到是烤得比较多,劳动成果基本落于朱昕肚中。
“苏姐,你的手艺真好!好吃!谢谢!”朱昕边咬着苏琬刚烤完的蜜汁鸡翅膀,边拍马屁。
“你要是觉得好吃,那自己也学着些啊,不能让苏琬光给你烤自己没有时间品尝啊!”唐家骏翻转着手中的铁插,金灿灿的鸡翅在跳跃的火苗外围变得油亮闪光,一丝丝香味不断那金皮之下涌动,顺着缝隙外向弥漫。
“家骏哥。我看你手中的这个不错,为了苏姐有机会休息休息,不如你这个靠犒劳犒劳她吧。”朱昕把啃的干干净净的鸡翅骨丢于垃圾袋,顺手拿起烧烤插,在一边插上个甜玉米,另个插子上挂上潮州牛肉丸,接着用刷子轻轻刷上一层料汁,加薄薄一层蜂蜜。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给她亲手烤一份作为礼尚往来?”唐家骏好脾气的笑笑,一直把朱昕与苏琬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又是比较有话谈得朋友。所以对着朱昕的偶尔耍赖总是报以宽容的微笑。这点到和苏琬很相像,所以不知不觉中唐家骏与苏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唐家骏把香喷喷刚烤完的鸡翅搁于苏琬的盘中。“别和我客气,一般人我还不给烤呢。”说完眼瞟瞟对面的朱昕。不想正对上朱昕抗议的白眼。
“谢谢,谢谢家骏哥!我恭敬不如从命。”苏琬樱唇微启的咬上一口,皮甜而酥脆,油汁外溢使得苏琬的双唇也变得油光通亮。
“给!”朱昕提过纸巾,“苏姐你现在这款蜃蜜不错,纯天然的。”
“你吃吧,多嘴,你要向家骏哥多多学习!”苏琬也不由感叹唐家骏的手艺超赞。
“学什么啊?来尝尝我这个!”朱昕从插子上取下金的有些发黑的玉米,还有黑白配的牛肉丸。
“这个是什么啊?”
“金镶玉,黑白玛瑙。”
“你真有才!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自己吧,小昕!”苏琬忍不住笑着拒绝。
天色已暗沉下去,火光映衬三人的脸,欢欣,愉悦,轻松,一片祥和之光在三人之间流转。
仇恨如雾,雾散无息
苏琬被火光炽烤的有些热,脸红扑扑的。
“你们慢慢享受,我在附近走走。”
“好的,苏姐,我这次一定会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等你回来,香喷喷的蜜汁烤鸡翅就出炉了。”朱昕正在准备下波美食。
“你自己当心,万一一不小心捡到只螃蟹要第一时间带回来噢。”唐家骏冲苏琬笑笑。
“两位的话,小女子铭记于心。”
苏琬起身向海边前行,海风依就,涛声依就。只是时过近迁,岁月改变的何止是容颜。缕缕海风,带着凉意,在人们脸上荡漾,似顽皮小孩子,时而抚过你的双颊,时而躲进你的项背,时而撩拨你的发丝,时而离你远远的,让你渴望他的存在。苏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沙滩测量着海岸线。踩在脚下的细沙,软软的,吸收了整天的热量此时正在向外扩散,不过印到脚底的温度却是刚刚好,苏琬索性脱去鞋赤脚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夕阳已收起最后一卷薄纱,天空再度成为明月的舞台。不知今天是不是月半,今晚的月色如水,流淌人间。波光鳞鳞的水面折射着天空洒下的银辉,冷清却有一种无言的意境美。苏琬走向人群稀少片区,却还是在朱昕与唐家骏的视线范围内。人变得少些,感觉空气也清新些,苏琬肆意的在沙滩上跳跃,转圈,好久没有那么放松过,赤脚跑进海中追逐浪花,转身却被浪追赶的花容失色,逃到安全范围后又对着海开怀大笑,玲珑悦耳的笑声,就似在盛着水的瓷盅上击乐,轻脆明朗。苏琬仿佛变成小孩,那么没心没肺的玩着水,时而冲进海中,玉脚踢起一大串水珠,看着长长一串水珠在空中排队跃入海中,在海面上溅起朵朵秀明的莲花。时而站于水中,以自己一脚为圆心,一脚在水面上快速画圆。看着海水一圈圈荡漾开去,慢慢失消失。苏琬乐此不彼的嬉戏着。浑然不觉,身后有双眼睛正观注着自己。
宇文浩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还会再度遇上苏琬。只的她才会那么热爱大海,看到她这样轻松的玩着水,心头的伤口应该愈合了吧。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又怕自己的出现会打破这难得的好景,正当犹豫时袋中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显示屏的银光在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