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致富第一步
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华晴芳不在意这些,看着溪水潭,还有这长长的溪流的,宛如看到一条银河,银子的河水,太形象了。再也不顾的双冒的话,脱了鞋子就下了溪流,慢慢的摸索,而且让阿福跟着一起摸索,半天的功夫华晴芳怀里揣着两块石头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华晴芳摸着石头笑的傻呵呵的:“都不用深加工了,看看这意境,看看这个线条,当真是好东西。”
静怡师太挑眼皮不以为然,这东西实在不是太稀罕的物件。
华晴芳:“阿福给我磨墨。”
阿福:‘是。’
华晴芳给:“师太,上次门叔好像跟你换了两根老山参,师太看看能否换给芳姐。”
静怡师太:“小娘子用得着,尽管拿去用吧。”
华晴芳心情好,掂量着手中的石头,仿若老寿星,要是能在华二老爷寿辰的时候送过去就更好了,另一块却是承椭圆型,四周光滑温润只有中间一块汪着一圈,四周更是有天然的竹叶一样的纹路,可谓鬼斧神工:“就是礼轻了点,胜在是爹爹喜欢的东西。”
阿福轻生:“咦,怎么这东西到了小娘子手里,变得如此光滑。”
说着仔细端详华晴芳手中的东西:“真的是老爷最稀罕的物件,奴婢看着比咱们家老爷书桌上正用的那方还要好。”
华晴芳得意:“那是自然,只要是我送的。在我爹的眼里都是最好的,当然了这东西也好,这溪流里面的石头,光滑若玉,凿刻砚台却是良选。”
静怡师太:“小娘子还懂这个。”
华晴芳愣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砚台都是选用的什么料子,这东西不错,老爹懂得欣赏吧。阿福拧着头皮力挺自家小娘子:“华府属相门第,笔墨纸砚小娘子自落地就每日耳听目染,别的不敢说。这个小娘子就没有不知道的。”
华晴芳手有点抖。差点没拿稳手中的东西,吹的有点大,双冒看着阿福,一双绣眉弯弯。终于知道阿福为什么那么得小娘子欢心了。至少她双冒可不敢说这种话。
静怡师太:“是吗。果真能用的话,倒是给这山谷的人家留下一份生机。”
华晴芳:“这里不错呀。”
静怡师太:“不过温饱而已,而且都是从山下换来的。”
华晴芳:“为何不去外面讨生活。”
静怡师太。挑眼皮,什么都没有说。华晴芳挺尴尬的,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如今能在这里维持生活的,哪个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呀。估计除了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华晴芳:“我无意探人**,不过师太,我有一事不明,这引雷山山随九死一生,好歹活下来的也不少,不知为何,在这里生活的人却不多。”
静怡师太口气悲凉:“这算是什么好地方,即便是山下的土地肥沃,也不是没有人耕种吗,能留在这里的,都是没有什么奔头的,估计是没有去处吧。”
华晴芳:“这么说生活很不容易。”静怡师太只是就差翻眼皮了,废话,不是生活艰难,自己为什么出去化缘,为什么要那么多的银子。
华晴芳:“不是那什么,我就是想着,要是有人会点手艺什么的,比如会敲打石头什么到,守着这溪流,到是不错的生财之路。”
静怡师太:“小娘子说的不错,不过这方圆千八百里之内,恐没有人会花大价钱倒腾这东西,虽说唯有读书高,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家都能读的起书的。”
华晴芳被人说的脸红,生活知识有点贫乏。
阿福:“这倒是,阿福在家的时候,很少看到笔墨纸砚的东西,也就是到了咱们府上之后,才认识几个字的。这些东西金贵的很,可不是平常人家随便能拿出钱财置办的。”
华晴芳看着眼前的砚台:“很贵重吗。”
华晴芳这话说的其实挺招惹仇恨的,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娘子。
双冒:“夫人在的时候,是月桂在帮着夫人管家,那时候仿若听月桂说过,咱们府上就二房一处,每年笔墨纸砚的开销,要占老爷俸禄的三乘。小娘子要是想知道这些,可以把月桂叫来问上一问。”
华晴芳不知道华二老爷一年的俸禄是多多少,也不知道华二老爷的消费水准是不是代表所有人,可华晴芳看到的是银子,这里虽然消费不起,可京城消费这些东西呀。
华晴芳看了一眼双冒,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
华晴芳:“月桂呀,不知道这里的生活她适应的怎么样,前阵子不是听说她病了吗。”
双冒躬身回话:“回小娘子的话,亏了师太妙手回春,月桂已经好多了,每日里跟在鱿妈妈的身边,在外面的厨房里面给小娘子准备吃食,做些浆洗的活计。”
华晴芳:“怎么,委屈她了吗。”
双冒吧唧就跪地上了:“小娘子明见,都是奴婢多话。”
双冒:“叫进来吧。”月桂进来的时候,华晴芳都有些不敢认识了,只不过几月的时间,双十年华的月桂看上去萎靡苍老,那里还有当初在段氏身边,青葱一样的神采。
月桂:“月桂见过小娘子。”
华晴芳:“恩,起来吧,这山上的生活可还适应。”
月桂低头,音色低哑:“回小娘子话,月桂知道错了,月桂对不起夫人,月桂愿意在这里给夫人日夜祈福,惟愿夫人能早日投胎,来世富贵平安。”
华晴芳心里憋口气,对于自家娘亲最信任的月桂,心里存着怨恨:“你求与不求。与人何干,我娘来世定然要富贵平安的。你倒是有一副坚韧的心肠,在我娘身边十几年,任我娘对你如何信任都能志向不移,一心为着段家,好让人佩服的。”
月桂抬头一脸的泪水:“小娘子明见,月桂在八岁跟在夫人身边,身契这种东西,奴婢那时能懂什么,要不是后来有后来的事情。鱿大家的妈妈。拿着奴婢的身契说事,奴婢从来都不知道奴婢的身契不在夫人手上。”
华晴芳冷眼扫过去:“这么说,你一点错都没有。”
月桂重新低头:“奴婢不敢,奴婢愧对夫人。奴婢愧对夫人的信任。奴婢是知道不妥的。可因为身契的事情,心中惶恐,没能伺候在夫人身边。为夫人解忧,是奴婢的错。”
华晴芳对这个回答不置与否,那就让天做决定好了:“既然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愿意在多做纠缠,你既然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那也是天意,能活着就好好地活着吧。好了我来问你,你可知道京城中笔墨纸砚,还有粮食蔬菜的价格。”
这话跨越度颇大。月桂一时间有点发愣,好半天没有接上话。
静怡师太自始至终都在蒲团上稳稳的坐着,仿若不存在一样。
华晴芳说话也没有避着人。
阿福:“很难回答吗,还是夫人在世的时候,你不曾接触这些。”
月桂:“回小娘子的话,奴婢跟在夫人身边,打点二房的庶务,这些奴婢是知道的,夫人曾戏说说老爷一年要用的笔墨纸砚,能抵得上平常人家几年的生活用度,二老爷的俸禄多用在这里,小娘子的嫁妆要是靠着二老爷的俸禄,不知道老爷会不会给小娘子写几十抬的字画作为陪嫁。”
华晴芳可以想想那时候的段氏是用多么幸福的口气再说这话。
月桂见小娘子不开口:“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当着小娘子的面,说什么嫁不嫁的事情。”
华晴芳考虑却已经跟刚才事情不一样了:“若是如此说的话,母亲还有产业在。”
双冒:“那是自然,太夫人跟太老爷过世后,秦家并没有要回太夫人的嫁妆,夫人嫁进华府,除了段府给小娘子们的陪嫁,还带有老夫人的陪嫁的。小娘子的嫁妆,夫人可用心了,从小娘子落地,夫人就开始给小娘子准备了。”
华晴芳单手敲击 桌面:“可还有凭证。”
双冒:“夫人的嫁妆单子,老夫人那里肯定有的,夫人手里的那份,奴婢不知道夫人现在收在哪里。”
华晴芳看过段氏的嫁妆单子,大伯母按照单子早就给华晴芳把东西给收进库房了:“我说的是,老夫人当年的嫁妆单子。听说秦氏是当地望族。”
月桂摇头:“奴婢没有听夫人提起过,就是老夫人的东西,奴婢看着夫人也不太动用,只有给小娘子的那套梳妆盒,夫人时常放在眼前凝视,夫人曾说过,那是老夫人生前最长用的。”
华晴芳记得那个梳妆合呢。只是路途太远,华晴芳没有随身带着:“好了,你切下去吧。”
月桂:“是。”
静怡师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娘子也不要太过伤怀。”
华晴芳:“师太见笑了。”
静怡师太:“这世上谁人活的容易,万事皆空,能放下就放下吧。”
华晴芳脸皮子抽动,他没有那么伟大的胸怀:“那什么,师太呀,不知道银子是不是也空,我好像对纸这东西也有点了解。”
静怡师太不淡定了,她不用奴婢说都知道一刀纸要用二两银子呢:“什么意思。”
华晴芳也是很感怀,能来这里是老天对他的宠爱呀,要说现代造纸艺术,华晴芳那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可要说道原始的造纸技艺,那是真的明白,而且是从头到尾的参观过,参与过,谁让她是替身演员呢,这玩意拍电影的时候接触过呀,嘿嘿天不绝人之路:“师太,呀,我就是觉得,或许生活不用在艰苦了。我好像书上看过这纸怎么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这都不叫事
阿福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娘子:“我就说小娘子从落地就会这些的吧。”
华晴芳:“那什么,说的还是稍微大了点,还是要试试的。”
静怡师太:“当真如此的话,那可是太好了,这里的人手小娘子随意用,只要给他们温饱就好。”
华晴芳:“不太好吧,师太这里都是我看着都是有本事的人。”
静怡师太:“有再大的本事,在这里能有什么用,秦大是买灯油的,这里就这么几户人家,天黑以后,连灯都不点,他这本事不说也罢。鲁二腿脚虽然利索,也不过就是带人在这险恶的山涧之处,摘采些药草,难道去外面翻墙越户不成。刘成以前是个犯马的商人,这里连个骡子都不敢养,这些人都是昔年被我捡回来的,你看看要是有得用的,就用吧,也算是给他们一条出路。其他的人也是各有出处,全看你的意思。不过能在这里活到现在的,都是心志坚定之人。”
华晴芳跟着点头:“那倒是,就是坏肯定也坏的有特色,不然到不了这个地方呀。”这个完全是顺口答音,华晴芳说完就后悔了,瞄了一眼静怡师太,她说的也没错呀,好人真的不太适合这个地方。
静怡师太脸色不好看:“小娘子到时心明眼亮。”说完再也不开口了。
只有华晴芳还在苦苦思索,这纸,尤其是宣纸是怎么出来的,工艺流程什么的。华晴芳看过,就不知道弄出来的效果如何。自家老爹当然要用最好的。而且还能得老爹稀罕。
好在给华二老爷送过去的话,胜在心意,倒也不在乎质量什么的。慢慢常日,华晴芳正好没有事情做,倒也是个排遣寂寞的法子。
第二日华晴芳找到了对引雷山最熟悉的鲁二,鲁二这人要让华晴芳评价,那就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大侠,伸手不错,攀高爬低少有这位去不得的地方。不过华晴芳跟这位鲁二交换过药材。华晴芳对这年代的江湖大侠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侠要吃饭的,要是靠着功夫吃饭,上等的,就是报效国家。参军。中等的。有点实力的。开个镖局,下等的,找到保人。给富裕人家看家护院,还有受不得拘束的,就是鲁二这种,靠身手在塃泽大川之间靠采药过日子。
危险比行走江湖大上许多,而且跟吃青春饭有共同之处,人老了腿脚不方便了,生活也就到头了。
当然了也有靠手上功夫打家劫舍,做梁上君子的。下场可想而之。
华晴芳深深地了解到了当侠客的艰难,幸亏自己会穿,是尚书府的小娘子。当真是一点混迹江湖的意思都没有了,嫁人什么的在不得心意,温饱上肯定没有问题的。
而且华晴芳对这种大侠的功夫也有所了解,内功,听说有,不过目前为止还没见识过。
轻功听过看过,没有电影上的那么高,更类似与跑酷,不过这年头的人,执着,专注于技艺,可能功夫更扎实一些,也不过是可以翻墙攀高,飞檐走壁那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练过跟没有练过肯定是不一样。华晴芳觉得自己这么锻炼下去,能有半个大侠的实力。
话说的有点远,鲁二这个大侠当的落魄,脸上一道伤疤,从眉骨到下巴颏,长长的一刀占了半边脸,一脸的凶恶,估计来引雷山以前,这位可能是混黑道的。
不过这人对引雷山熟悉,敢去别人不敢去的地方,弄回来的药材都是很稀有的。华晴芳是除了静怡师太以外,唯一一个敢跟这位搭话的。
阿福引了鲁二进来,立刻就退到华晴芳的身后去了,这位看上去太凶,实在怕得慌。
鲁二躬手,声似洪钟:“不知道官家小娘子,找小人过来有何差遣。”
华晴芳抬手:“不敢当鲁先生如此称呼,我姓华,在家排行第四。鲁先生不嫌弃称呼小女一声华四就可。”
鲁二皱眉,脸上刀疤纠结在一起,让人看着瘆的慌,阿福同双冒同时退后一步。
鲁二:“小人从不跟官家打交道,也不敢如此称呼小娘子,还是请小娘子说明叫小人来的意思。”
这人真的一点都不拐弯,不过也挺不给面子的。
华晴芳一阵脸红出师不利:“鲁先生性子直爽,我华四占了祖上余光,不过到了这里倒也官家也好,平民百姓也好,您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鲁二:“那倒是,这天雷要是劈下来,到是不分贵贱的。”
华晴芳被噎的难受,阿福:“你怎么说话呢,天雷就是怎么劈,都轮不到我家小娘子身上。”
鲁二一脸的倨傲,显然是不以为然的。
华晴芳:“咳咳,那个天雷不劈死谁以前,这话都不好说的,不过目前,我是想跟鲁先生询问一下,这引雷山树种有多少。”
鲁二皱眉:“小娘子问的太广泛了,不说别处,就说这山谷,小人来的头两年都没有走遍过,别说引雷山这么大的面积了,小人实在说不准。”
华晴芳发愁了,怎么说给华二老爷送东西,也得有点特色呀,弄纸的话,自然是宣纸最佳,她知道制作宣纸可以用,枸树皮,可以用青檀树皮,都是上好的,唯一遗憾的是,她不知道他们长啥样,嘿嘿没法子,看过人家晒的树皮,没看过树长什么样:“鲁先生这段时间没有在出去采药。”
鲁二:“小人福分小,这个季节,不敢出门。”要不是这人长相太过凶恶,阿福都要上前踹人了,怒目瞪去,怎么说话呢。
华晴芳:‘呵呵,是我唐突了,只是我看这山谷之中似乎还算是安逸,恩不知道可否能麻烦鲁先生带人在这山谷之中找些材料。当然了华四也不会让先生白白操劳。’
鲁二胳膊抬起来,大手一摆:“小娘子还是先说说什么事情,小人怕力所不及。”
华晴芳:‘是我急切了,是这样的,我想让鲁先生,在这山谷中找些树皮,最好是有些年头的树木。’
鲁二:“只有这些。”
华晴芳:“最好是按照树种,把树皮单独放在一起,先从山谷中最多的树木开始取”
华晴芳还是希望能可持续性发展的。原材料很重要。
鲁二:“官家小娘子当知道小人也不是一个人。不知道小娘子能开出什么价码。”
华晴芳:“这个我不太懂,您看怎么合适。”
鲁二:“这个季节,在这里外出毕竟不一样,小娘子看着要是可以,每人每日半两银子,您放心,我们是不会偷懒的,怎么说每人一日也能给小娘子弄两背树皮。”
阿福皱眉在华府一个月多少银子呀,这人狮子大开口。
华晴芳倒是痛快:“可以,不知道鲁先生什么时候带人开始做活。”
鲁二倒也痛快:“只要天气准许,随时都能开始,小娘子准备好银子,等着收东西吧。”
说完鲁二走人了。
阿福:“此人实在粗鲁,亏得小娘子能容他,就是咱们华府的总管,一个月也不过是五两银子,凭他多大的本事,一天就要半两银子呀。”
华晴芳点点阿福的鼻子:‘欺善怕恶,刚才怎么不说,再说了,千金难买心头好,你家小娘子我这事给你家老爷准备东西,花多少的银子都值得。好了听我吩咐,出去准备东西吧。’
华晴芳拿出来昨天晚上连夜写好的东西,是造纸,尤其是宣纸要用到的东西,材料,还有工具。
双冒:“奴婢带着月桂去准备。”
华晴芳:“你们弄不来,就求助静怡师太。”
阿福看着人都出去了,才期期艾艾的过来:“小娘子呀,真的能弄出来呀。”
华晴芳:“怎么,不相信你家小娘子了,不是你说的吗,你家小娘子从落地就会了。”
阿福脸红:“哪有,奴婢是说您落地就接触这些了。”
华晴芳:“哎呦,谢谢我家阿福,说的这么保守呀。放心吧,折腾不出来也没人知道,他们知道咱们要做什么呀,不磕碜。”
阿福拍拍胸口:“那倒是,还是小娘子想得周到。”
在阿福看来,小娘子弄出来的东西,都是新鲜的,那么大的锅灶比他们府上下人们用的锅灶还要大呢。还有那个土炕,怎么都没有看出来这些玩意都跟纸这东西打不上边,心里七上八下的,直后悔自己不该说大话,把小娘子给弄得上不去下不来的,真要是折腾不出来东西,小娘子面上肯定是不好看的,尤其是外面的树皮都有十几堆了。
从小娘子手里出去的银子也有十几两了。阿福看着直心疼。
相对于阿福来说,华晴芳可是兴奋多了,感觉跟做游戏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知道的这点万一能不能折腾出来东西。
也幸好在这小小的山谷中虽然人不多,竟然有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是多用型的。连暖炕都能做出来,话说回来,避雷针那样的东西都能模仿出来,一个造纸的手工作坊那还真的不叫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老爹特供
想到这里华晴芳信心十足,像模像样的检查了十几堆树皮,说句实话,不管是用手摸,还是用嘴咬,还是靠眼睛看,华晴芳都分不出来好歹,看上去所有树皮都差不多,理论跟实际出入太大。
华晴芳大手一挥,一样树皮来一次好了,来回路程不算,在这里也要呆上两年真,时间真的有的是。
就是要给华二老爷写封信,礼物可能要晚点到,别说端午节,能在中秋节给华二老爷送过去就不错了。
想想华二老爷为自己做的一切,想想华二老爷给自己的银票,华晴芳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弄纸上了,他爹是文人,当闺女的让爹用上自己弄的纸张跟砚台,想想将来华二老爷多高兴呀。
华晴芳想到华二老爷的得意模样,嘴角跟着抿起来了,事必躬亲,道道工序务必做到最好,不光是要弄纸,还要给老爹弄出来最好的纸。绝对的特供。
华晴芳为了这个,还特意开出价码让鲁二给她弄来黄鼠狼皮。送到山下给孙管事务必要找人制作成毛笔。惜墨这种东西华晴芳一时间还没有头绪,不然定然要给华二老爷送过去一整套的。
华晴芳的第一张纸出来的时候,阿福那崇拜的小眼神,看的华晴芳觉得特别臭屁。
静怡师太摸着手下的纸张,摇头感叹:“不愧是尚书府的小娘子,这样的本事都有。这宝山也就是小娘子这样的妙人,才能生出活人的本事。”
华晴芳:‘师太谬赞了。碰巧了而已。’
静怡师太摇头:“芳姐莫要自谦,贫尼在这山上绕行活了几十年,看的最多的不是生死,而是这山中艰难的生活,你可知道鲁二他们有多少人,每年 采下多少的药草,你可知道每年折在这上面多少人,你可知道这山谷之中每年的吃食用度,都是怎么艰难。可小娘子就这么一出手,这么金贵的东西应手拈来。怎么不让贫尼惊叹。”
鱿妈妈自从知道华晴芳跟这些粗人一起劳作。就开始寸步不离。跟着点头:“是呀,小娘子在这么贴上几次,就是老婆子的月钱了。”
阿福嘟嘴:“怎么的如此俗气,这可是纸。是最最雅致的玩意。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这样了。”
华晴芳不敢看阿福了。虽然是给自家老爹专供的,不过看到这东西出来的时候,想的依然银子。跟阿福这种雅人真的没法比较,自愧不如。
静怡师太神色肃穆:“贫尼敬佩小娘子的学识,更敬重小娘的为人,虽然小娘子不拿我等当外人,可贫尼却不能让人坏了小娘子的事情。”
这么严肃的气氛弄得华晴芳有点蒙:“怎么就说到这么严重呀。”
静怡师太撇头看向在华晴芳指点下干活的几人:“你们听好,这位是尚书府出来的官家小娘子,这里看到的东西,一句都不能外漏。更不能用小娘子的法子自己倒腾这些东西。”
两人躬身行礼:“师太严重了,我等定然不敢给小娘子坏事。何况我等如何有那么大的本事呀。”
华晴芳跟着说道:‘师太严重了,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别说静怡师太,连阿福他们看着小娘子都愣了,这怎么就不是秘密了。小娘子好大气,说的好轻松。
静怡师太抿嘴:“小娘子虽然不介意,可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是可以兴旺一个家族的根本。”
华晴芳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他的家族靠的也不是这些,所以真的不是很看重这玩意,她倒腾这个真的就是为了给华二老爷高兴的。孝心。
边上的两人更是吓得跪地上了:“小人能在引雷山侥幸活下性命,有口饭吃,靠的都是师太的恩德,小人不敢有非分之想,师太跟小娘子若是不放心,我等愿意在这上山跟师太修行,永不下山。”
华晴芳觉得事情说的有点严重,自己真的不介意,而且有点好笑,静怡师太一个尼姑,收两个和尚修行,咳咳,那个真的不太好吧。
静怡师太的态度很奇怪,脸上烦恼的很:“岂有此理,何况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情,让你等困在这里,说出去倒是贫尼同小娘子刻薄了。我本也是看着你们老实才让你们过来给小娘子帮把手的。”
华晴芳:“不当事的,真的没有什么。”
买灯油的秦大:“小人秦大,独身一人,即便是山下也没什么好惦念的了,不过是混吃等死,听凭师太小娘子安置,只要小娘子放心就好。”
贩骡马的刘成叹气:“小人亦是如此,山下之人未必容得下小人,只要小娘子能信得过,听凭小娘子吩咐就是。”
华晴芳就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听凭自己处置了,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呀,也没有不放心的意思。
静怡师太不容华晴芳开口,沉吟一下变到:“他们若是在这引雷山上,到时让我时刻不得安宁,不弱跟小娘子签了身契吧。往后就是小娘子的人。自然是听从小娘子的吩咐。”说完看向华晴芳。
华晴芳差点让口水给呛死,看看秦大跟刘成,比他爹都大,什么叫是她的人呀,自己可不走后宫路线,没有那么棒的硬件条件,再说了这人也不合胃口呀:“师太,慎言呀。”
静怡师太:“小娘子是管家出身,自然不是随便签契书的,这二人倒这引雷山,也是命运不济,虽然本事不大,也能跟在小娘子身边跑跑腿。至于他二人的品性,贫尼愿意担保。”
华晴芳松口气:“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
静怡师太打断华晴芳:“小娘子虽然不看在眼里,可对我等来说这事情太过重大,承担不起的,要不是贫尼没有看过重要的过程,贫尼说不得也要在小娘子身边跑腿了。还望小小娘子妥善安置。”
说完看向秦大刘成:“说来,你二人虽然有点本事,可能跟在管家小娘子身边跑腿,也不算是委屈,何况你们本来就没有去处,往后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好好的跟在小娘子身边,小娘子善心之人,定然不会亏待你等的。”
华晴芳不说话了,看出来了,赶鸭子上架,静怡师太怕是看到这纸的时候,就打定主意把这两人塞给自己了。
秦大跟刘成也想明白了,以他们的身份,是没法回到故里了,能跟在管家小娘子身边,即便是签了身契,也是一条出路,对着静怡师太深深揖到底:“谢谢师太。”
两人再次转头给华晴芳扣头行礼,咬着牙说道:“还请小娘子收留。我等在故里并无作奸犯科之事,小娘子可让人到乡里去查证。小人愿跟小娘子签契书,死契”
华晴芳看向静怡师太:“恩,是二位看的起我华四。死契什么的就不用了。”
静怡师太:“那怎么成,既然他二人有心,小娘子就当是可怜他二人,给他们一个身份吧。”
操,这静怡说话怎么那么让人误会呀,不知道的以为逼婚呢,天知道不过是是份身契。
阿福到是挺高兴的:“恭喜小娘子,这下好了,小娘子在陶腾什么东西,不用阿福求人了,两位大哥可要辛苦了。”
华晴芳:“起来吧,我在这里的时间还长,你们二人也可以再想想,契书的事情不急。”
静怡师太不在多说什么,管家小娘子收仆人,说不得真的要到乡里去打探一二,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华晴芳看着眼前割好的一刀纸,心情都要飞扬起来了。阿福语气欢快:“小娘子可是要让人给老爷送回去。”
华晴芳:“不急,再看看,说不得还有更好的。不是换了树皮吗。”
阿福:“还能更好呀,奴婢看着小娘子在老爷书房里面用的纸,也不过如此了。”
华晴芳心里高兴:“我爹要用的,自然要在看看。”
鱿婆子:“哎呦老婆子就说小娘子是本事人,就这么一刀纸,都够庄户人家一年的嚼用了,小娘子不过三两下子就倒腾出来了,老爷看到小娘子送到东西,指不定多高兴呢。”
华晴芳:“能够一家子的嚼用吗。”
鱿婆子:“那是自然了,您当那功名那么好当呀,庄户人家供出来一个书生可是不容易的。出房子卖地那也不是没有的。小娘子是不知道读书人用的东西那个金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家都能用的。”
静怡师太跟着点头:“不错,这东西金贵,用的起的人不多,小娘子这东西可是金贵物件,可惜 就是这引雷山左右恐生不出银子来。”
华晴芳看看静怡师太,这是非的要把这件事往消费路子上走呀。“说这些还太早,好了,就这样吧,阿福你看着点,回头捡最好的纸张,给我拿过来。”
阿福脆生答应。等到华晴芳的树皮全部变成纸张的时候,山谷里的雨季已经过去了,静怡师太看着外面的天空表示,说不得过几天就要回到山上去了。
华晴芳:“正好,我的礼物也弄的差不多了。”
静怡师太:“小娘子就准备如此吗。”
华晴芳:“师太什么意思,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静怡师太:“贫尼私下问一声,不知道小娘子要将刘成秦大如何安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华二的心
从自己倒腾出来纸以后,这老师太好像就在算计自己是的,华晴芳一直不知道静怡师太到底什么意思,如今倒是一个问清楚的时候:“师太还是请明言的 好,我华府虽然不是富贵锦绣,可养两人还是能够的。”
静怡师太:“贫尼也不跟小娘子迂回,小娘子也看到了,这引雷山虽然不错,可毕竟不是什么好去处,贫尼一己之力实在是力所不及,还请小娘子伸手拉他们一把。”
华晴芳咽口唾沫:‘师太恐问错人了,芳姐年不过十几岁,实在是有心无力呀,带这么多的人回尚书府,师太您觉得能吗。’
静怡师太:“小娘子又何必自谦,就小娘子如今的本事,怎在话下,还望小娘子当仁不让。”
说着就拿出来一摞子银票:“这是令尊给贫尼的香火,令尊曾言道,只要能保小娘子三年里面面的平安,令尊答应贫尼的任何事情,只要令尊做的到。”
这厚森森的父爱,让华晴芳无暇他顾,拿起静怡师太递过来的银票,华晴芳不顾脸面,开始抽抽鼻子,她想家了,想华二老爷了,还是那句话,要问父爱有多深,银票厚度代表华二老爷的心呀。
再看看银票的面额,竟然是一千两一张的。他爹的俸禄银子肯定不够的:“莫不是我爹外债累累了吧。”
静怡师太:“华二老爷即便是如此恐怕也是要小娘子平安的。”
华晴芳:“那是当然。”
静怡师太:“小娘子要知道,贫尼若是把这些人托付给华二老爷。恐华二老爷可要为难了,即便是为难,为了小娘子恐也要担下的。”
华晴芳:‘师太不必说了,不过我也就是一个孩子,往后如何可是不知的,师太要是信得过芳姐,就如此吧。还晴芳师太给芳姐一张清单,这些人的籍贯,家人都要写的清楚,若是芳姐一人。倒也不怕什么。可芳姐毕竟是 尚书府的小娘子,虽不能为家族争光增彩,怎么也不能给家族蒙上隐忧。’
静怡师太:“这,小娘子太过小心。要知道在这引雷山能生活到现在的。即便不是大贤之人。也都是清白的。毕竟能在这大山之间走一遭的,官府都不会在追究前事。”
华晴芳失笑:“这话师太 还是不要再说了,别说芳姐从来不信。但问师太,您自己信吗。”
静怡师太:“哎,小娘子既然如此说,那就按照小娘子说的算吧,可惜了。贫尼在辛苦些 就是。”
华晴芳倒是知道静怡师太的心思,自己上辈子也不是什么泾渭分明的人,可如今的社会不一样呀,弄一个不清白的人在身边,随时都是麻烦,自己麻烦些倒也罢了,自家老爹是当官的,这种麻烦越少越好:“师太也不必如此,我看这里地广人稀而且物博。这里总要有人帮衬的,师太若是有信得过的人,只管在这山谷中把这事由做下去好了,至于这些纸,师太要是信得过我,只管运往京城,相信师太往后至少不用为了银子在四处奔波。”
静怡师太 :“小娘子高义,既如此贫尼就把这些人的身家交到小娘子手上了。小娘子放心,但有任何麻烦,这些事情跟小娘子无关,只要银子上的事情,小娘子只要给引雷山送回两成就好。”
华晴芳瞪眼睛:“这不太好吧。”
静怡师太:“小娘子说什么,本就应该如此,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小娘子难道以为,没有小娘子尚书府娘子的名声撑着,贫尼这些人还能守得住这些吗。”
没有人嫌弃银子烫手,何况华晴芳还要银子孝顺老子呢,欣然润诺。果然是转运了,事业竟然从此开始了。
华晴芳看着裁好的纸张,心潮澎湃,这可是自己亲手弄出来的,拿起来一张张的检阅,定然要挑最好的给华二老爷送回去。
阿福:“小娘子,快过来闻闻,怎么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华晴芳轻轻闻着阿福递过来的纸页,淡雅清新,时有时无,让人心旷神怡:“怎会如此。当真是有味道,又若有如无。”
阿福:“就这个,奴婢在火墙上收拾这些纸张的时候,就闻到过这种味道。”
华晴芳:“所有的纸张都是如此吗。”
阿福:“不是,只有这边的,听秦大说,好像只有这种树皮弄出来的纸张会有如此清雅的味道。”
华晴芳哈哈大笑:“就这个,给我爹送过去,告诉鲁二他们,在弄这种树皮来,还是半两银子一日。”
阿福高高兴兴的出去做事情了,华晴芳拿着散发清香味道的纸页,去给华二老爷写信了。
华晴芳从来没有想过,古代闺秀的日子可以的如此安逸,虽然外面的雷声实在恐怖了点,可对于有一定安全系数的庙宇,那真是一点担心都没有,何况这庙宇还是建筑在峭壁缝隙里面的呀。
唯一遗憾的就是活动空间有点小。华晴芳
八月中秋,华二老爷拿着芳姐的家书,双手微微抖动,泪水结于眼眶之中,心中酸涩难忍,感慨万千,还是自家闺女孝顺,老三的闺女在眼皮子底下,也不过是讨巧卖乖,哪里有自家芳姐贴心,当然了自家芳姐际遇不凡呀。
华晴芳的家书简单直白,除了跟华二老爷表达她的想念,和惦记,就是告诉华二老爷她在引雷山很平安,让华二老爷放心。
还有就是自己给华二老爷送过来的礼物,那都是她精挑细选,准备很长时间的。信中说道,礼物贵在心意,希望华二老爷不要嫌弃。
华晴芳也是藏了私心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都经不住时间的磋磨,爱情,亲情都是如此,华晴芳费心心思也不过是让华二老爷别轻易忘了她这个闺女而已。
华晴芳是真的舍不得这点亲情的。而且这年头的小娘子,身家性命,未来幸福都是拴在自家老爹身上的。想要少想一些都不可以。身边的丫头婆子时刻都在提醒你这些生活常识。
不是华晴芳势力,是事实如此。、
华二老爷语气激动,开口询问护送礼物回京的孙管事:“小娘子一切可好,可有看到小娘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是长高了多少。小娘子心情可还顺意。”
孙管事低头,心说老爷问的这是什么呀,小娘子的额心意,他一个下人,外院管家,怎么好探听吗:“回老爷的话,小人还是五月里见过小娘子一次,小娘子一切安好,小娘子一心惦念老爷,让小人给老爷问好。”
华二老爷脸色阴沉了:“你没有随身伺候在小娘子左右吗。”
孙管事低头,小心的跟自家老爷回话:“回老爷话,小娘子在引雷山下,置办荒芜的庄子数个,小人一直在山下替小娘子看管庄子,未能跟在小娘子左右,还请老爷责罚。”
华二老爷怒目:“置办庄子呀,谁的主意。”孙管事低头,看表情就知道老爷生气了,这是不同意:“回老爷,是小娘子的主意,小娘子看山下土地肥沃,说是置办个庄子,来往方便,还能供给一些日常开销。”
华二老爷转眼就眉开眼笑的:“到底是我家芳姐心里有成算,心思多透亮呀,将来定然是个好主母,也不知道谁家的郎君三生有幸,能得我家芳姐的垂青。”好一番让孙管事眼疼的感慨。不过作为下人孙管事一声不吭在边上听着。让自家老爷舒心两年吧。可不是那个当爹的都有那么一个难以招教的小娘子的。
华二感慨完了,开始询问:“小娘子身边什么人在伺候,可还安好,可有不妥”
孙管事:“小娘子身边有阿福同几个丫头,还有个鱿婆子在,伺候的还算是尽心,小人没有看出来不妥。”
华二老爷转脸又怒了:“那怎么成,竟然一个老成持重的人都没有,你且回去,把李妈妈一起带过去,小娘子年岁大了,怎么能让鱿婆子那等人,在小娘子左右呢。小娘子的性情被婆子给带坏了可怎么好。”
孙管事心下真想说,自家小娘子的性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带出来的,可惜自家老爷是不会明白的:“是,小人明日就回,小娘子交代,让老爷看看这些礼物合不合心意,老爷要是不喜欢,或者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跟小人交代清楚,小娘子说回头都按照老爷稀罕的准备。”
华二老爷看着孙管事让人抬进来的四口大小不一的箱子:“就是闺女贴心,我在京城哪里用得到她给我准备这些呀,真是的,真是的,不过好歹是芳姐的心意,但没有不喜欢的。”孙管事心说,老爷膝下还是空了一些,要不然但不会把一个小娘子看的如此重。物以稀为贵,小娘子定案是占了唯一的光了。
孙管事低头:“老爷还是看看吧,小人回头也好跟小娘子有个交代。”
华二老爷心情激动:“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孙管事给自家老爷送上笔墨纸砚,依次摆在华二老爷的书桌上。
华二老爷瞪着眼睛看着最显眼的砚台:“这东西淘换起来定然不容易,还是芳姐知道我的喜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活路
孙管事心说小娘子确实知道怎么讨自家老爷欢心。看看自家老爷的样子就知道了,眼睛黏在上面都移不开了:“老爷若是喜欢,外面的箱子里面还有,小娘子让小人送来这种砚台十方,说是随老爷喜好。不过这方是小娘子最稀罕的。”
华二老爷抬手端详桌子上的物件,渐渐精致,单独拿出来,都是读书人爱不释手的物件,相比搜罗的不容易:“怎会如此多。”
孙管事:“是小娘子知道老爷喜爱这些物件,特意给老爷倒腾出来的。”
华二老爷下巴上面短短的胡须颤抖,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在笑的。这东西是稀罕就能倒腾出来的吗。
孙管事:“老爷,这箱子里面有小娘子给您的信件。”
华晴芳的家书里面没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言语,笔墨纸砚四口箱子里面,都分别将这些东西做了注解。
华二老爷打开信件都惊了,摸着砚台,竟然是天然之物。这引雷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呀。
孙管事递上另一个箱子里面的纸张:“老爷,这些纸张,听阿福姑娘说,是小娘子亲手给老爷贴出来的。”
华二老爷抬头一脸的震惊,纸看到过,自家姑娘也能倒腾出来那是真稀奇:“怎么出来的。”
孙管事:“小娘子在山上让人弄了一个作坊,就出这种纸,老爷眼前的这些,都是小娘子亲手制出来的。”
华二老爷单手摸像白纸。手感,质地比往日用的都要好,就是不好在华二老爷心里也是好,肯定的,闺女亲手弄出来的,而且专门给自己的呀,哪里找去:“芳姐有心了。”
孙管事低头何止是有心呀,没见过这么能讨好人的,单手呈上自家小娘子关于这些纸张的信件,华二老爷一目十行。倒也简单。不过是对这些纸张的种类做了介绍而已。
孙管事则按照小娘子的交代,从最大的一口箱子种,将一刀一刀的宣纸摆放在自家老爷书桌上。
华二老顾不得自家闺女如何了,只是逐个检验这些信件中新奇带着特色的纸张。华二老爷:“果真如此。果然是这样。”这两句话就没有断了过。孙管事都形容不出来。自家老爷有多兴奋了,小娘子本事呀。
华二老爷从砚台,到纸张。心情高速沸腾,等华二老爷平静下来,孙管事才呈上小箱子里面的笔筒和信件。华二老爷终于不激动了,摸着不规则的胡须哈哈而笑:“到底是小孩子,不过我都稀罕的紧。”
孙管事黑脸,老爷是稀罕了,自己带着黄鼠狼拜访人家制笔人家的时候,可是被为难坏了。忍不住说道:“听阿福说,小娘子为了这些笔,可是花了大价钱像山民收购黄鼠狼的。”看吧多任性的孩子的呀。孙管事说这话,未尝没有让自家老爷好生劝导小娘子的意思,你说都发配到那种地方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好了,折腾什么呀,这不是为难他这个总管吗。
华二老爷的反应,让孙管事吐血:“还是芳姐懂事,心中有成算,这都能想到,而且分寸掌握的好,还知道辗转求人制笔,当真是我华二的亲闺女。”
孙管事暗中咽了口水,自家老爷已经被蒙蔽了,看来往后告状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
把最后一个箱子打开,连同信件一起呈上来。华二老爷看不出来这些墨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打开信件:“爹爹见谅,笔墨纸砚,女儿勉强凑齐了,只不过这墨稍然差了点,胜在是女儿自己倒腾出来的,不过往后会好的。”
很简单的几句话,让华二老爷欣慰无比:“怎么能亲自动手呢,一个小娘子怎么能操持这种粗活呢,你回头去寻几个师傅,给小娘子带着,小娘子若是喜欢让师傅们倒腾也就是了,再也不能亲自上手了。”
华二老爷招呼人进来,把最喜欢的一套砚台和纸张放在自己书桌上才说道:“把这些东西给爷归拢起来,单独存放着,对了,单独收拾出来几分,给三弟大哥还有府上的郎君们,一人送过去一份,在收拾出来一份,回头我送到父亲那里去。”
可见华二老爷显摆的心思。华二老爷还跟孙管事询问了引雷山的大致境况,还有芳姐在那里的安全问题,至于景色什么的,华二老爷已经从芳姐平时送过来的画卷中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真的不用在强调了。而且跟华二老爷关系不错的朋友,都有幸在华二老爷的书房里面见过华家四娘子的墨宝。虽然不是真心,不过在华二老爷稍有嘚瑟的神情下,总要言不由衷的夸一句,兄台教导有方。说成丹青圣手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华二老爷末了说道:“定然要芳姐好好地,定然要看顾好了小娘子。”
孙管事觉得自家老爷脑袋有点不清醒,这话跟他说不上呀,小娘子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个总管近身伺候,已孝犬马的机会:“小人自然是以小娘子的安慰为己任,定然不辜负老爷的信任。”
好吧,小娘子那样的人精,定然会好好地保重自己的。
华二老爷用自家闺女弄出来的四周带有竹叶虚印的纸签,给华晴芳写了几张篇幅的家信,第二日一早就招人去给自家闺女置办东西,直到华二老爷觉得京城没有什么稀奇的玩意,能给自家芳姐送过去了,才通知孙管事,让一行人启程了,当然了中间还带了李妈妈。
至于华老尚书收到儿子的礼物,那也是相当高兴的,知道芳姐平安无事,心中跟着松快不少,虽然没想过要锦上添花,可这花非要在自家府上绽放,那也是一种荣耀。
华老尚书摸着手中的纸张,老怀宽慰的说道:“芳姐倒是一个有心思的,看看这东西弄出来的,可真是精致。”
华二老爷与有荣焉:“那是自然,儿子的事情,芳姐从来是最最上心的,芳姐都说了,特地为了儿子弄这东西,可是费了多半年的功夫呢,最后才众多的纸张中挑选出来儿子最喜欢的样式,送过来的。”
华老尚书本来很和蔼的脸色,立刻就耷拉下来了:“你倒是挺大的面子,你也知道芳姐怎么孝顺的,你怎么就不见你如此孝顺老子。”说完刷袖子走人了。
华二老爷知道自己得意忘行了,不过到底哪里惹了自家老尚书不高兴,却是一点没明白。
他还有话没有对老爹说呢。心中那个郁闷,老头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了,当儿子的为难呀。
华老尚书同老妻赌气一般的说道:“亏你对那孩子那么上心,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放不下的,人家惦记你了吗,看看给她爹送回来的东西,怎么不见孝顺你点什么呀。合着满府的人就显得他们爷两是亲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让华老夫人一阵无语,芳姐这孩子怎么惹到这老头子了:“看你说的,你怎么就知道芳姐没有孝顺我的东西呀。”
说着让丫头捧上来一座怒目金刚木雕:“看看这个是什么。芳姐亲手给雕刻的,孩子信上说了,这木头可是被雷火淬炼过的,多难的呀。”
华老尚书看着木雕更是心气不顺:“说的好听,也不过就是雷劈过得玩意,你也当宝,也不知道忌讳。”
华老尚书心里酸涩,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呀,送礼都不会送。虽说自己跟府上的孙女都不太亲近,好歹也是祖父呀,好歹这些丫头也都是他这个祖父罩着的不是。怎么就如此区别对待。
尤其是老二的纸张专供,好大的口气。
华老夫人略微缓和的脸上,不那么好看了,这人怎么专门破坏气氛呀:“好歹是孩子的心意,怎么忌讳了,忌讳什么了,我家芳姐能从那地方呆上半年,还能弄来这种木头,足见孩子心性品德高尚,那是福分,你当谁都敢去那种地方,找寻这种东西呀。”
说完老夫人甩袖子走人了。不过到底把芳姐孝顺给她的几种有银子都难寻到的药材,让身边的妈妈给华老尚书用芳姐的名义送了过来。这孩子性情怎么就这么耿直呀。对自己喜欢的人,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剩下的就连点辞色都没有了,从送礼上就能看出来,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华老尚书一人在书房里面练字生闷气。用的东西都是儿子方才献上来的。至于那些药材,甭说,就知道肯定是经过老妻的手,给孩子遮丑呢。哼。不过药材真的不错就是了。
孙管事不知道京城华府在他再次启程后,就传出华家四娘子病已经好了,已经到了引雷山了。再也没有了华家的小娘子死在半路上之说。
华二老爷听到这话,高兴之余,把芳姐送回来的一半纸张送去了华老尚书的书房。到底是芳姐的祖父,昨日没来的急跟父亲商量的事情,父亲不哼不哈的已经给女儿放了一条生路。
华二老爷更是在京城中大方的给闺女置办东西,放在府上备用的,送去引雷山给芳姐用的。可谓是晴空万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太过往
当然了,京城之中,悄然之中多了一个四宝斋。里面专供读书人的日常用品,价格居中,不过质量还算是上乘,虽然不是客似云来,好歹也收入颇丰。
在华二老爷看来,四宝斋里面除了墨色差了些,其他的都是顶尖的,想想那东西是自家闺女自己琢磨的,没啥底蕴难怪不出色,一番运作之下,也不知道从那里淘换来两位制墨的工匠,不远千里的给华晴芳送了过去。就当是给闺女准备嫁妆了。
华晴芳不知道,她的一番心思把他家老爹给高兴地帮他把祖父给惹了。
在静怡师太的洞府之中努力的抄着经文,一来是当做给自家老爹的课业,作为练字之途。二来回头下山以后,逢人问起,也好有个交代,好歹自己抄了如此的多的经书呢,谁能说她不够虔诚,一举多得呀。
阿福每日里给在自家娘子身边做些娱乐人生的事情,生活过的一点都不乏味。
静怡师太每日里面吃斋念佛,人都跟着丰腴了一圈看上去多了少许的生气,对着华晴芳木讷的脸上尽量的和煦:“都是占了小娘子的光了,每年这个时候,山上采药过来换粮换物的人,如今少了许多,多亏了小娘子给他们以维持生计的营生。”
华晴芳笑意莹然,真心的觉得静怡师太面部神经系统瘫痪,不弱不笑的好,感觉好恐怖,幸好自己见过大场面不至于吓到:‘可当不起师太如此夸奖,芳姐心中惶恐呀。似乎是断了师太的营生。可有半年没有兑换到好的药材了。’
静怡师太微微一笑:“小娘子无需做如此想象,静怡此番却是轻松些许,往年这个时候,静怡早已外出化缘,哪里来的如今的清闲度日,都是拖了小娘子的洪福。好药材固然难得,却也多有人命垫底,不要也罢。”
华晴芳自认跟静怡是太相处颇为投机,对于静怡师太非要在这引雷山中修行,帮着山民换取生活所需的行为颇为不解。华晴芳自认这世界上。没人能如此舍己为人,忍不住询问:“师太佛法高深,意普度众生为己任,让芳姐敬服。可师太毕竟是一介女流。不知因何要要背负如此之重。” 看出来了。换个寺庙,静怡师太这样的同样是得道高人。
静怡师太才轻松下来的脸色阴沉上许多,看着山崖外面的云雾。神情幽怨:“这引雷山几十年前却并非这个样子,那时候的引雷山也没有如此的让人敬畏,不过是寻常人不会去的危险之地而已。听祖上传言,引雷山下也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
华晴芳点头,很有同感:“那里土地肥沃,而且一马平川,且有引雷山上常年积雪,雨水汇集的大河,想来定然是个安家落户的好出去。”
静怡师太:“小娘子果然真知灼见。祖上曾经也是官家出身,虽称不上名门望族,倒也小有资产,方圆百里之内也是有贤明的,直到几十年前,山下一户富裕人家,继母同继子争产,嫡子持刀杀了入室杀继母,证据确凿,在官家来说碰上这种案件本也是平常之事。可那凶手是山下有名的才子,孝道更是出众,平时在乡里更是造桥铺路,从不落人后。说他行凶,哪怕是证据确凿依然有乡民为其请命,赦免其罪。更是有人将他家之事到处宣扬,说那继母无德,死有余辜。祖上欣赏气人才华,也是无意中就说到了这引雷山。人说才子多智,此人不知怎的就扇动乡民,让其入山,生死由天。”
华晴芳同阿福跟听故事一样,阿福倒也罢了,到是华晴芳没有什么同情之色,现代文化丰富,各种版本的剧本都见过,真心的不以为奇:“如若世人都如此的话,还要那律法做什么。”
静怡师太看华晴芳的眼神都是认同:‘谁说不是,无论那人有无过错,无论那人生死与否,过了也就过了,可谁知此事传开之手,这山就再也没有平静过,想要逃脱死罪之人倒也罢了,更有那阴司之人,用此舆论害人,短短数年之间枉死在这山中之人有多少呀,这引雷山下,除了棺材铺子,再也不见昔日繁华。甚至有人提出活人忌山之说,当真是荒谬以及,官府多次干预不能,也只能顺气发展了,祖上更是因此落下心病,郁郁不得中日。子孙不得昌盛,祖上总是说,此乃天罚而已,到了如今只剩下贫尼一人,能做的也不过是如此了。’
华晴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事情都有两面性的,你能利用这山作怪,旁人自然能利用。到了如今难能分出对错呀,自己不都是被人绕进来了吗:“那什么,您想多了,害人也罢救人也罢,终归要想法子的,没有了这引雷山,一样有其他的法子,人心这东西谁能说的清呀。都不过是旁人的事情而已,与师太何干,师太能如此作为,都是师太的品德高尚。师太何苦背负如此之多。”
静怡师太嗤笑:‘小娘子宽慰的贫尼好生舒坦,说了半天贫尼些许口渴,可否麻烦阿福去沏壶茶水。’
阿福看着热气缭绕的茶杯,嘟嘟嘴,师太好没有诚意,不愿意让她听而已吗:“不麻烦的,阿福这就去。”
静怡师太摇头:“好伶俐的丫头,哎,本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总归不太好开口,还记得小娘子当初说过贫尼一人行走,腿脚灵便仿若有功夫傍身,看小娘子的样子颇为向往。”
华晴芳忍不住露出笑容来,难道自己穿武侠剧情来了,当真要开始学功夫不成,想当初自己当人替身,演武侠剧情的时候被人拉着绳子,吊来吊去的,可不是真的要一飞能冲天了吧。
静怡师太看着华晴芳的样子噗嗤一笑,看呆了华晴芳,这老师太,如此笑容,竟然有些许风情,眼花了吧。那里还有平日的木讷,这师太不简单呀。
静怡师太:“不是贫尼不愿意教导小娘子,实在是贫尼这们功夫不适合小娘子。”
华晴芳私下嘀咕,葵花宝典适应太监学,难道静怡师太的功夫也是要自宫的,不知道女人自宫,嘿嘿这个好像思想跑马了:“当真有绝世武功不成。”
静怡师太木然着一张脸,看着华晴芳一张探究的脸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娘子说笑了,个行各业都有能人,各有手段而已。不怕小娘子笑话,祖上之所以没落是因为祖上因此事被破门灭家而已,族中男子被贬做官奴,女子被送入教坊。值得庆幸的是,阖府上下仅剩下我一女子而已。其余皆自裁于当日了。”
华晴芳眼睛瞪得相当大,谁能看出来这师太竟然是如此出身呀,人不可貌相呀。
不知道华二老爷知道把闺女托福给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抽自己两巴掌。华晴芳此时想的 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华二老爷知道静怡师太的出处,怕她爹心里素质过不去,承受不住。
静怡师太:‘小娘子无需担心,贫尼还不至于败坏小娘子名声。’
华晴芳关注点一直在功夫上:“师太能从那种地方出来,想必是功夫定然不错。”
想也知道那种如狼似虎的地方,怎么是一个弱女子能出入的呢。
静怡师太才丰腴的脸蛋上,一直在水波纹一样的颤抖,你能反应正常一点吗:“是贫尼有幸得教坊里面的先生看重,自从入了教坊,一直随侍在先生左右,承蒙先生不弃,得其传承,又在适龄之时,再次利用这引雷山庇佑,脱离那种地方。才有如今的静怡师太。”
华晴芳心中已经有了武侠故事的梗概了,相当向往的说道:“相必教坊先生功夫不错。不知道师太的传承是什么功夫,什么条件能学。”
静怡师太觉得这官家小娘子之所以能淡定如斯,定然是因为脑回路跟常人不同,不然为何关注点如此让人纠结:“小娘子还是莫要惦记这功夫才好,先生的本事,也不过是调教功夫,小娘子若是稀罕,贫尼这里到时有几个方子,美体养颜,小娘子兴许能用得上,贫尼跟小娘子说这个,也不过是图个安心,贫尼在这里数十年,未必没有为家祖赎罪之意,当初这也不过是一座凶险一些的地境而已,如今小娘子这样的闺阁之女,都被言论折腾至此,贫尼深感罪恶深重呀。”
华晴芳心中挺遗憾的,原来没有功夫:“ 虽说事实如此,不过也没什么,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祸本就是难料之事,谁又能说这不是我展翅高飞之地呢,师太太过自责了,这么多年过去,师太为这里生活的人,做了许多,应早该放下才是。”
静怡师太:“虽说这引雷山上之人,有罪有应得的,也有被人逼迫至此的,到了如今,也不过都是放逐之人而已,今日能得小娘子庇佑,也是他们的福分。贫尼这点本事,小娘子惦记,本不该藏私,只不过实在是难以在小娘子跟前入目,若小娘子不嫌弃,到是可以让丫头或者婆子瞧上一瞧,贫尼定然倾囊相授,说不得将来小娘子有用得上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痞像出现
华晴芳打个冷颤,她一个尚书府的小娘子,将来还能开妓院不成,估计这个功夫真的用不上,不过总是师太的一番心意:“多谢师太。”
到底让谁去学,那个还是在考虑考虑的好。静怡师太对于华晴芳到底要不要学根本不在意,若不是华晴芳给这里带来一丝生机,在静怡师太看来,也不过就是收华二老爷点香火,让小娘子在这里赞住些时日的交情,到如今她能跟华晴芳如此托底,也是为了将来做打算。
从华晴芳到这里之后,这个性格开朗的小娘子,跟鲁二那种快意恩仇的人竟然能想谈甚欢,从二人的对话中,静怡师太更是觉得自己修了这么多年的佛,领悟的不如一个小娘子。
索性将来或许也要托付在此的,未尝没有让华晴芳提前接受一下的意思。更何况华晴芳每次看着静怡师太都跟老鼠见到猪油一样,怎么看都是有所图谋,静怡师太的这身功夫也只能摆出来,让华晴芳自己看着办了。
华晴芳:“师太呀,漫漫长日,不如挑个好天气的时候,咱们到山下转转吧,说起来自从来了这里,多半年了,除了山谷就是这里,还从未下过山呢,孙管事也该从京城回来了,正好咱们在置办一些年货,不拘哪里总要过年的。”
静怡师太从善如流:“随小娘子,贫尼看,明日就是个宜出行的日子。”
潜在的意思就是,明日天晴日郎。或许没有雷暴。华晴芳有点小兴奋,毕竟年岁不太大,对于能活动活动还是喜欢的。连忙的招呼阿福收拾东西,不过迈步子之前还是回头再次询问静怡师太:“真的没有什么轻身的功夫吗,怎么师太的腿脚那么利索。”
静怡师太黑脸,怎么就跟自己揣了一个香饽饽,硬生生的瞒下的感觉:“真的没有,任谁在这里,山上山下的来回行走,腿脚也会利索的。”
华晴芳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师太外出如何防身。”
静怡师太:“那种地方。总要有两手绝活的。贫尼虽然真的没有功夫,贸然之下出手,也是让人不胜防范的。”
华晴芳眼睛都亮了:“那就学这个可好。”
静怡师太:‘随小娘子的意,不过芳姐一个闺阁女子。身边仆妇入云。等闲人 怎么会有近身的机会。学了也无甚用处就是了。只要小娘子不怕沾染上汗臭就可。’
可不是吗,华晴芳这样的管家娘子,别说等闲人不能靠近。就是靠近了,小娘子的手都不能伸出去的,更何况出手伤人,当真是鸡肋的很。
华晴芳总觉得静怡师太不愿意把功夫传给他,要知道高人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她一个闺阁娘子也不能到处去寻找高人,际遇那玩意都是跳崖寻来的,华晴芳自认没有这个胆量,更是没有了轻生之念,好好活着比学功夫重要,不过有现成的也不能放过:“有胜于无吗,或许可以用来调教将来的夫婿的。”
好吧一句话把静怡师太给羞走了。阿福更是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娘子。这话幸好李妈妈没有听见。
引雷山下再不见当初的荒芜,远远望去田埂之间阡陌纵横,华晴芳胸中豪情万丈:“师太,看到没有,那可都是咱们自己的庄子,自己的土地。”
静怡师太看着远处的田园景色:“谁说不是,好些年没有如此了。小娘子身边都是能人,这管事竟然如此本事,短短时间就把田地开垦出来了。”
华晴芳倒不认为是一个人的功劳:“那是,干不好,可都要随我到山上去的,试问那些人怎么能不好好的操持这里的田地。再说了,有人的地方,能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听前面的没什么,后面这句可是让静怡师太心中思索再三,好有禅机。
阿福:“哎呦,看那里,那里,咱们来的时候可不曾看到过的,到是有些样子,想来小娘子不用受罪了。”
一直到进了所谓的城镇,华晴芳跟静怡师太一行人都有点兴奋:“竟然如此大的变化,才多半年而已,当初这里可不曾如此热闹。”
华晴芳:“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变化,何况这里还多了粮食,庄子,最要紧的是,这里可是引雷山呀,简直就是凝聚是非之处。”
静怡师太默然,可不是吗,这里的人,哪一个身上不是一身的是非。
鲁二:“小娘子还忘说了一样,这引雷上各种药材繁多,甭管什么时节,过来冒险采药维持生计的,或者等待寻找稀奇药草的客商从来都是不缺的,不过往日都是在距离这里较远的城镇,或者在民居之内等候,如今聚在一起了而已。”
阿福:“甭管怎么说,这里比咱们来的时候热闹了。”
静怡师太跟着众人一起进入一间简陋的茶寮:“小娘子给这里带来的生机。”
华晴芳很爽快的笑了:“师太千万别这么说,芳姐没那么大的福分,我怕被肩膀子给压死。”
静怡师太抿嘴笑的奥妙无穷。
后面的鱿婆子很是忧伤的看着前面自己往后的主子,哪有小娘子如此笑的呀,不知道回头让华家老爷看到了,她这个才从引雷山活下来的罪奴,是不是又要被发卖掉,人生处处皆是不幸,她这个老太婆,到了如今的年岁方才知道,天大地大没有存身之处呀,拧之头皮上前:“小娘子,笑不露齿,虽然这里穷乡僻壤的肯定没有熟人,可小娘子坐卧之间也要注意礼节,时刻都松懈不得。”
阿福扭头望天,这老婆子又来刷存在感了,华晴芳眼角斜视鱿婆子:“额,妈妈说的及其有礼,繁华闹事,有熟人之时,芳姐定然谨记礼教规矩。”
前面的静怡师太跟着头皮发麻,要不是自己亲自在尚书府里面见过这位小娘子,恐怕很男怀疑如今眼前的小娘子,不是尚书府为了应付世人的眼光,弄来的假货,看看这个强调,看看那个眼神,再看看如今小娘子在茶寮中跨马金刀的做派。真不知道尚书府的教养嬷嬷是怎么把小娘子给调教出来的。
华晴芳顺着静怡师太的方向看过来,若有所觉,顷刻之间收腿抿嘴,低眉敛眼,轻轻颔首,大家娘子的气度风姿呈现在静怡师太眼前,仿若方才的瞬间不过是静怡师太幻想出来的而已。
静怡师太对于这种顷刻间变换的不同风情叹为观止,可叹自己在那种场所十几年的熏染,还当过风月场里面有名的调教师傅,竟然还被这小娘子的变脸速度给惊到,静怡师太觉得自己想法有点罪过,这小娘子实在是挺适合承袭她的衣钵的,可惜两人之间的身份实在是差了一点点。
阿福喝口茶水,脸色难看:“这茶水实在苦涩,亏的孙管事竟然还让这茶寮给占了先机,小娘子听孙管事说,这镇子上就这茶寮不是咱们的产业。阿福还以为什么样的地界。”语气里面全都是纠结。
华晴芳:“哎呦,阿福呀,你还想垄断市场怎么地,这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还不许人家在这里弄个茶肆什么的呀。”
看看简陋的茶寮,也不过是一个草棚子,一个炭炉烧着开水,还真是要怎么简单怎么简单。桌子都是缺角的。
华晴芳一摆手:“就这条件,你让孙管事怎么垄断呀。”真心的为难人家孙管事。
几个人正说着话,对面大客栈的管事过来了:“小人见过小娘子。”
阿福的派头十足:“你是哪个。”
掌柜的三十上下的年纪:“小人姓林,原本在庄子上做事,后来被孙管事看重,让小人在这客栈里面支应着,这里太过简陋,小娘子金贵,还是到咱们自己的地方歇息妥当。”
阿福:“小娘子,咱们还是先去梳洗一下吧,这一路走来,总觉得蓬头堕面的。而且阿福还没有看过咱们自己的客栈是什么样子呢。”
华晴芳好笑:“师太看可还行。”
静怡师太:‘出家人没那么讲究,小娘子随意就好。’
阿福从荷包里面拿出来银子给茶水钱,方才给众人沏水的老头,说什么都不拿银子:“小娘子赶快收起来,几碗茶水不值得什么,小人在这里摆摊,本就是掌柜的照顾多多,怎么能收小娘子的银子呢,可不敢当。”
阿福可是真的高兴了,这里本就是自家小娘子来了以后才繁华一些的,好在这些人还算是晓事:‘拿着,小娘子还能差你的几个银子,只不过下次小娘子再来,你需泡壶好茶才是。’
说完一角银子就仍在桌子上了。华晴芳眼角乱颤,自己这个小娘子也没有她败家呀,那两杯子破水,哪值这么多银子呀,悄悄地跟阿福耳语:“挣的就是你这种人的银子。”
阿福不以为然:“小娘子又不差这些,而且老汉说话中听,很值得的。”
好吧这就是一个小败家玩意。就这做派,比小户人家的小姐还有派头呢。
静怡师太跟华晴芳的感受一样:“难怪人说,宰相门前三品官。”
华晴芳舍不得别人挤兑自家阿福,昂头挺胸,势必要给自家阿福撑起场面的:“呵呵,咱们不差这些银子。赏的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临湘富春
阿福昂着脖子,在自家小娘子身后,那步子迈的,跟傲娇小猫是的,在华府的规矩稳重那是一点都没有了。不知道让孙妈妈看到,阿福会被怎么样处罚。
静怡师太好生无语的看着两人,真心的不知道那个在上山替他跟人换药草,分毫必争的小娘子去哪里了。
客栈布置的还算是可以,这种地方,稳固性更重要一些,华晴芳注意到,大堂里面的桌椅,不注重样式美观与否,都是很稳固的那种。
掌柜的殷勤上前服侍:“小娘子到楼上去好了,那里素净一些。”
华晴芳:“这里可还算是热闹否。”
掌柜的:“现如今这个季节已经算是冷清了,咱们这个客栈自从开张,从六月到十月,总是有行脚的药材商人什么的入住,一直到现下,人才算是少了一些,孙管事就跟小人说,还是小娘子眼光好,竟然想到在这里弄个客栈,当初就没想到这里能有客人。”
一连串的奉承话,说的华晴芳那么脸皮厚的人,都有点受不住了,难怪孙管事能把这人弄到这里来,果然有一张好嘴:‘嗯看着确实不错,孙管事从京城回来了吗。’
林掌柜:“回小娘子的话,算计着,也就是在这几天就该回来了,孙管事吩咐过小人给小娘子准备年节时候的用度,小人都准备妥当了,本想过几日就安排人给小娘子送山上去,如今小娘子下山了。还请小娘子让人过去看看,还差些什么,小人再给小娘子准备妥当。”
华晴芳:‘恩,你做事还算是稳妥,再过几日,若是客栈没有客人,也可以开始停业了。一年的劳苦,咱们也要到庄子上过个舒心的年节。’
掌柜的感激:“都是小娘子体恤,恐怕小人没有这个福分了,小人看着这客栈里面就是年节恐也不能停业了。”
阿福:“生意这么好呀。”
掌柜的苦笑:“那倒是说不上。不过就是前几日过来一户人家。看着恐怕要在这里过年了。咱们是做买卖的。总不能把客人往外赶,说不得小人要在这里照看些时日,小人安排好小娘子的车马,回头让人带小娘子到庄子上去。您看可好。”
华晴芳觉得安排的挺好的。自己舒心的过年。还有人替自己忙活银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好吗。
阿福,伺候着华晴芳。同静怡师太在楼上用饭,鲁二等人在楼下围了一大桌子,倒是把这个客栈给弄得热闹的很。
掌柜的自始至终都伺候在小娘子左右,客客气气的让华晴芳 有点食不下咽。
才放下筷子,就听见客栈下面一阵闹腾,连方才茶寮里面喝茶的苦力们都围在一起了。
阿福:“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新鲜事。”
掌柜的看过华晴芳的脸色,才跟阿福说道:“哎哟,也算是新鲜事,这人头天上的雷山,今日从引雷山上下来了,两日呀,这可是本事人,大伙私下里面都在赌银子,没想到这人还真能从山上下来。”
静怡默不作声,阿福在上山大概苦闷坏了:“林掌柜块说说,怎么还赌银子了。”
掌柜的:“阿福姑娘不知道,自从这里聚了人,每每有生面孔来到镇子上,总有几个好事的聚在一起,赌这些山上的人能否全须全尾的下来。”
华晴芳说的有点无奈,毕竟是法制社会过来的,对人命没有那么冷漠:‘这人命还真是越来越来越不值钱了,来这里上山的人很多吗。’
掌柜的看不出来小主子是不是高兴,摸摸脑门:“时不时的总是过来几个,要不然咱们这客栈挣得什么银子呀。”
华晴芳心里不太舒坦,怎么感觉跟挣死人钱差不多呀:“回来的人多吗。”
掌柜的:‘上山不是这一条路,小人听说,下山也不是这一条路,说不得有人机缘不错,从另一条路下山了也不一定,不过从这里去的,没有几个能回来的。’
华晴芳不其然的看向静怡师太。山谷那地方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
静怡师太:“阿弥托福。”
华晴芳觉得气氛沉闷不少:‘这个人看着运气不错。’
掌柜的:“或许是吧,这家子人说着也是奇怪,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听说家里距咱们这里也不远,为了一点不值当得事情,非得折腾到了这里,外面那人是摊了官司的,他侄子告他害死了兄长,图谋家财。证据不足官府不做处理,这人就非得揪着嫂子侄子到了这里,说是他要是真的害了哥哥,就让天罚他。”
阿福顺着窗子看向外面:“果然是冤枉的吗。小娘子快来看看,那人看着好生凶恶。”
华晴芳:“以貌取人可是大忌,不过是不是冤枉,可不是这么说了算的,人人都这样,要官府何用。”
掌柜的:“小娘子说的是,不是小人多嘴,以小人之见,这人的面向不但凶恶,恐怕人品也不咋地,他那侄子跟嫂子,就在咱们客栈中住着呢,看着怪可怜的。”
说完小声地八卦:“这人闹腾的可厉害了,而且那眼神让人厌恶的很,小娘子回头可不要和这种人碰面。”
静怡师太淡然的面色上布满了阴沉:“哎,罪孽呀。”
华晴芳:“师太无需太过介怀,这种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总是有的。”
师太:“可这里,哎。”说话间外面就吵吵上了,就听一个粗犷的嗓子:“大侄子,你可是出来,跟叔叔说句话呀,叔叔是看着嫂子跟侄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才想着接过侄子手中的产业,帮把手,谁料到侄子如此怀疑叔叔,还告到官府里面去,叔叔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怎么样,叔叔说的对吧,叔叔那是大大的好人,侄子呀,你也莫要七想八想的,叔叔能从那引雷山上回来, 那就是天都觉得叔叔人不错,回头到了族里,可莫要在说叔叔图谋家产的话了,再说了,你我本就 一家,哪来的图谋之说。”
屋里面一阵沉闷,外面的男子带着几个下人:‘侄子,咱们可是说定了,过几日咱们就回去,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回头你可不要在闹腾了。’
少年人独有的变声期:‘滚开,老天没眼,你这种人都劈不死,我爹的东西,我就是砸了,烧了,扔了,都不会给你。’
外面的大汉冲着跟进客栈的众人作揖:“让大伙看笑话了,小侄突缝变故,性子左了些,我这个当叔叔的,总不能看着自家侄子往后就这么如此混混呵呵下去,才出此下策,到这引雷山走上一趟,我这个当叔叔的自问做的也算是到家了,为了对的起兄长,我也只能问心无愧了,兄长偌大的家产,总不能让不懂事的孩子就这么给败了,小弟说不得要辛苦几年,等侄子性子好了,成家了,在把产业交给侄子,杜某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告诉侄子,杜某不是图谋家产之人,要不然定然被雷劈死在那山上。”
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抱拳说道:“杜贤弟,能从山上下来,这话自然信得过,里面的侄子呀,你叔叔也是一片好心,难为了。”
大汉再次抱拳:“谢谢大伙能耐理解,不过我侄子性子就是如此,还得我慢慢的开导,大伙都回吧。”
闹腾了些许时候,客栈的人才散了出去,华晴芳同阿福自始至终都在二楼听着热闹。比演戏的还好看呢,真呀。
无人的时候就听大汉对着关紧的房门,态度依然嚣张起来:“哼,到了如今还是你一个黄毛小子说了算的吗,也不怕告诉你,出来之前,爷就跟族里打过招呼,只要爷能从这山上打个来回,你老子的东西就是爷的。”
里面的少年依然默不吭声。掌柜的小声地跟阿福说道:“听见了吗,这哪是好东西呀,昨日小人起夜,这汉子说的比这个还过分呢,不光是接收兄长的家产,连兄长的媳妇都要接收,那少年受不得这厮一嘴臭话,差点跟他拼命,今日恐怕是起不得床了,可怜那妇人,守着儿子,日日不敢踏出房门一步,遇上这种兄弟作孽呀。”
阿福瞪着眼睛:“还有这等事,这还有王法没有。”
华晴芳:“山高皇帝远吗,这人确实太猖狂了些。”
静怡师太木讷的脸上布满阴云:“哼,就不知道这人可敢跟贫尼去山里一趟。”
华晴芳竖起大拇指:“除暴亦是安良,师太高义。”
静怡师太:‘这种事情小娘子不是应该怕怕的吗。’
华晴芳:“那个现在怕好像晚了点。而且我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点,可是动不得真的。”
说话间那人竟然到二楼走来,掌柜的赶忙伸出单臂拦住来人:“对不住客官,楼上有客人包场,您要是不嫌弃,小人在楼下靠窗的位置的给您置办一桌酒菜您看可好。”
大汉怒目相向:“掌柜的瞧不起人,怎么楼上爷就去不得,爷能从那种地方回来,就什么都不怕,而且什么贵人能贵的过爷。”
华晴芳忍不住就笑场了:“从来不知道这引雷山上能走一遭下来的,就能贵成你这样,不知道是过称称斤,还是按个头算,什么价位就贵成这样呀。”阿福笑了,这人被小娘子当成猪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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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图财害命
大从楼梯口看来,竟然是个十几岁 娇滴滴的小娘子,那眼神都是闪亮闪亮的,冒着狼光,不过是冲着阿福冒光。
阿福气的脸红,扭脸过去,给自家小娘子的围帽带好:“小娘子莫要搭理这种人才是。”
大汉身形魁梧,身上有把子力气,竟然单手扒拉开掌柜的,跻身上楼:“小娘子这话说的可是不好,爷是哪种人,怎么就搭理不得呀。”
**裸的调戏呀。而且说话之间,那双看着碍眼的咸猪手已经伸出来了,静怡师太起身,挡在阿福的身前,总不能让两个小娘子面对这种人。
只见,轻轻挥手见,也不过是在大汉的身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大汉瞪着眼珠子,脑门酿汗,眼里全都是难以置信。
静怡师太方才开口:“滚下去。”
掌柜的急的脑门同样冒汗, 这要是让自家小娘子在自己的地盘受了惊吓,回头怎么跟孙管事交代,怎么跟府上交代呀,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命吗。就差对着后厨房招呼一嗓子,所有人都上来了。
大汉缓过神来,定睛看着眼前几个人,方才一定是自己走神了,怒气外漏,:“老尼姑好大的口气,敢让爷滚开,告诉你,爷自从山上下来,还没有人敢跟爷这么说过话呢,不怕高诉你,爷造化大了,那么粗的霹雷从爷身边刷的过去,爷都没事,爷跟雷公都拜了把子了,你一个老尼姑还敢让爷滚。”
静怡师太都没有挑眼皮看他。
华晴芳可是看的真真的。挥手之间,逼退大汉,这师太好不厚道,竟然还说没有功夫傍身。
楼下的鲁二带着几个人早就上来,把阿福同华晴芳给围在了中间。那人看到这里的人多,心下明白自己占不到便宜,语气方才缓和了一些:“你们可不要仗着人多,就动手,不怕告诉你们,过几天爷还要上山的。要是爷坏在你们几个人手上。说不得雷神会怪罪下来的。”
鲁二冷眼扫向这人:“小娘子这人可是冲撞了您,鲁二把他打发出去。”
华晴芳叹气:“哎,都是狐狸精变的,他还非得在咱们眼前玩聊斋。告诉他咱们从哪来的。告诉他那造化可不是这么容易得的。要是真想看那么粗的雷电。咱们不介意把他给送山上去。让他长长见识。”
大汉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太好,也不知道这小娘子怎么这么大的威压,轻飘飘的几乎话。弄得他一身的冷汗:“是我唐突了,不敢耽误好汉功夫,我自己下去,我自己下去。”
阿福:‘站住,我家小娘子准许你走了吗。’
大汉瞪眼,不过看着身后的通到被人给堵上了,不低头也不行了:“听小娘子吩咐。”
华晴芳瞪了一眼阿福,她可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阿福小声过来:“掌柜的说的怪可怜的,小娘子帮帮屋里的人吧。”
华晴芳对阿福总是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巧了,我们也是才从山上下来的,你既然要跟雷公拜把子,总要请高人挑个日子,做场法事才好,不然回头雷神怪你怠慢了可怎么好呀,这么着吧,就让师太给帮你做场法事,挑个好日子我在差人带你上山吧,这样也算是有个见证。你看怎么样。”
那人听了这话腿软:“你是谁呀,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呀,我干嘛让你的人做见证呀,我,我,我管你。”
才要说脏话,就被鲁二给了一脚,嘴巴再也不敢随便张开了,看出来了,这些人她惹不起。
华晴芳说的那个嚣张呀,找到了当地痞的感觉,而且如戏的很:“我算不得谁,可我人多,我在这里的人头熟,我在这里的地头也熟,这里的人要跟雷公拜把子,都得通过我,你说了不算。怎么样,去是不去。”
鲁二回头差异的看了一眼华晴芳,怎么行话说的这么溜呀,这尚书府的小娘子果然知识渊博,竟然连绿林知识都涉猎其中。
那人顷刻间软和下来:“小娘子莫怪,都怪杜某人行事鲁莽,没有去拜码头。还请小娘子高抬贵手。”
华晴芳单手扶着茶杯,仿若家常般的闲谈:“抬抬手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这山腰有一平坦之处,那里树木林立,是雷神最愿意光临的地方,哪颗树最高,那一人粗的雷电就劈在那棵树上,我让人寻一棵第二高的树,把你捆在上面,你看可好,我可算是高抬贵手。”
大汉双目怒瞪,这还有活路吗:“你欺人太甚。”
华晴芳不乐意了:“我还没欺负你呢,不怕告诉你,你要是在这山上有了造化,我就是成了精的,我还没让人给你弄根铁杆子帮着弄树上去呢。”
大汉可能不知道这个厉害,可鲁二他们知道,这个真的算是欺负人了,非劈死不可呀,这小娘子是玩这个的。一般人可是比不得的。
阿福挺着胸脯:‘我家小娘子从来不欺负人,你算是遇见好人了。’
大汉被两人给弄得从鼻子往外喷热气,无奈对方人多,不然早就动手了。受不得这份闲气呀。
这时候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母子二人,鼻青脸肿的少年搀扶着一个美貌女子,那容貌看得人心动。风韵妖娆,难怪被人惦记。这年头女人不容易,容貌出色没有男人护着的女人更不容易。
华晴芳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夫人的容貌。
少年看到这里的景象,唯一坐着的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眉毛纠结的都要拧在一起了。
倒是那个女人微微屈膝行礼:‘小妇人见过小娘子,见过师太。’
华晴芳就是一个颜控,而且不分男女,好看的人在他这里总是占便宜的:“这位嫂子别客气,可当不得您的礼。”
静怡师太只是施了佛号:“阿弥托福。”
大汉看着女人,这种时候眼睛都能黏上,少年愤恨的转身挡在女人身前,阻止大汉那**裸的色眼。大汉开口:‘大侄子,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块把嫂子扶进去。’
少年:“我母亲可当不起你一句嫂子,没见过你这种谋害兄长,图谋兄长钱财的兄弟。”决口不提大汉图谋家母颜色的话题,可见少年顾忌自家母亲。
大汉眼神黏上妇人:‘嫂子。’
女人侧身避开恶心人的视线:“不敢当,还是莫要如此称呼才好,我家夫君从来没有你这种兄弟,不怕告诉你,小妇人既然从族里出来,就没有想着回去。”
说完对着静怡师太竟然跪拜下来:‘求师太收留,小妇人愿跟师太修行,求我夫早生极乐,求我儿功名有望。’
华晴芳瞪眼,多漂亮的妇人呀,竟然要出嫁。话说回来,就是再漂亮,这年头寡妇在嫁的人家也少。舆论压力太大。出不出家都一样。
少年扑通跟着跪在地上,双腮挂泪:“娘,怎至于如此。”
妇人跟着悲鸣:“我儿莫慌,娘早就想的明白,娘若在族里,早晚被这畜生惦记,到时说不得娘要用命博清白。我儿要博功名的,怎么有如此污点,不若娘跟在师太身边,娘心里也安然,我儿放心就是。”
少年母子情深,倒也显得赤城心性:“只要娘好好地,儿子不要功名也罢。”
女人:“修的乱说,没有功名,咱们母子永远受这畜生威胁,永远被族人捏在手里吗。等我儿功成名就,娘在享儿孙福气。”
静怡师太原来也就是一个庇护所。
华晴芳有点替师太不好意思的,回头怎么收徒弟呀:“那个静怡师太还没答应你们呢,你们说的有点早。”
大汉可真急了,这要是在师太身边,这女人可真的难图谋了:“就是就是,嫂子,大侄子,你们都误会兄弟我了,这引雷山我都能下来,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兄弟一颗赤诚的心呢。”
华晴芳好笑,这大汉在妇人面前,竟然如此可爱。
少年怒目而视:“畜生,你还敢说,你可敢如这小娘子所说,到那树上去试一试。”
大汉恼怒:“我自无愧于心,为何要到树上学猴子。”
少年:“你别以为你送了那县官两个女人,就万事妥帖了,那县官如此作践人命,自有朝廷收拾她,你害死我爹,图谋我家财,伙同族人害我母子,富春有生之年跟你不死不休。可叹老天没眼,没有一个炸雷劈死你,天不收你我富春早晚收你。”
阿福:‘哎呦,你可要小心了,可莫要走了夜路,坐车可要检查轮子,喝水都要注意,听说这种缺德事做的多了,喝水能噎死,走路能摔死,坐车能碰死。富春 少爷是吧,你放心,这种人天收的。’
华晴芳头皮发麻,自家丫头什么时候嘴巴这么毒呀。
华晴芳很忧愁的说道:“业障呀怎么就这样了呢,哎呦,阿福呀,快莫要说了,回头孙妈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想跳楼的。”
阿福半惊半怕的斜了小娘子一眼,嘟着嘴巴:‘小娘子不说,孙妈妈怎么会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施恩图报
华晴芳捂脑袋,自从到了这里,自己这个真正放逐的人还没怎么样呢,阿福小朋友就在反礼教,反规矩,反孙妈妈叮嘱的大路上一直狂奔,眼下看来,是一点回头的迹象都没有,真不知道回头怎么把变成这样的阿福送回孙妈妈身边。
华晴芳真心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虽然他也不太守规矩,虽然她确实准备让阿福变一遍,可问题是,他还没有出手呢,自家阿福自己就变了。对不起孙妈妈的信任呀。
妇人不待少年开口,在华晴芳身前深深行礼:“小妇人林氏拜见小娘子,还请小娘子看在林氏孤儿寡母的,举目无亲的份上,求小娘庇护。”
华晴芳虽然看着妇人赏心悦目,可也不是那种随便给自己招惹麻烦的:‘大嫂,不敢当呀,我一个小娘子,实在是能力有限,恐帮不上大嫂什么。’
妇人脸色焦急:“小娘子莫怪,都是小妇人不会说话,只是听小娘子方才所言,在这里熟悉,才冒昧打扰下小娘子,想请小娘子帮我儿,寻一僻静之处读书。小妇人今生来世定然结草衔环报答小娘子今日大恩大德。”
华晴芳看看边上的大汉,这要求不简单呀,这妇人是想让自己把这个大汉打发了,给他儿子弄个没人打扰的读书环境。
阿福看看自家小娘子,果断的闭嘴了,收拾大汉,跟帮这对母子那就不是一码事。
华晴芳欣慰,这丫头该精明的时候。还会那么精明,比候还聪明,看来不用自己操心了。
少年看华晴芳一行人没有开口,脸色扎红的过来扶着林姓妇人:“娘,咱们回吧。”
小妇人在次看向华晴芳:“求小娘子行个方便。妇人定然报答。”
妇人看得出来,对于华晴芳这样的人来说,收拾那个大汉,确实是抬抬手的事情,可让他们母子面对大汉,却千难万难。
少年人看着这样的妇人。脸色虽然难看。却深深地鞠躬:“求小娘子同师太伸手相助,他日林福春功名有成,定报今日之恩。”
华晴芳这才抬眼,仔细打量鼻青脸肿的少年。看着这个当母亲的模样。估计少年这脸消肿之后。应该也是翩翩少年郎,而且是个识时务的少年郎,语气温和的抬手。让人免礼。
然后缓慢开口:“看看,说的严重了不是,什么恩不恩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助人本就是快乐之本,何况看样子还能除害,一举双得呀。”
林姓妇人听了华晴芳这话,普通就跪地上了:“妇人叩谢小娘子大恩。”
华晴芳对这个动不动就跪一跪的规矩,还是不太适应,折寿呀。稍稍避开身子,阿福扶起妇人。
华晴芳:“你们看这样可好,善恶之说,毕竟还要官府说了算,既然你们说这大汉害人性命,贪人钱财,咱们还是把这大汉送交官府处置。其他的且待惩治了这恶人再说可好。”
少年富春皱眉,就知道小丫头不可靠:“小娘子说的有理,能交给官府处置,那是在妥当不过的,只不过那临湘县的县太老爷,收了这恶人好处,小生唯恐有怨难伸。”
华晴芳:“这却好办,我这家人,还算是有些门路,且那县官好歹是朝廷任命的管员,怎么也不至于光明正大的罔顾人命。”
少年虽不乐意,也知道投靠人家,就要按照人家的思路走:“一切全凭小娘子吩咐。”
仿若大汉不存在一样,两人就把事情给说妥了。
大汉在边上急的冒汗,奈何身边围着的人多,而且怎么看都是比他还凶恶的的人。
华晴芳跟少年说妥才看向大汉:“怎么样,你是跟这人到官府走一趟以证明清白,还是让我把你绑在树上,让你那拜把子的雷公兄弟来以正严明呀。”
大汉耳朵里面听着小娘子不急不缓的声音,比孙悟空听了紧箍咒反应还强烈呢,不光是头疼呀,还心疼:“我愿意到官府去证明清白,我相信官老爷会小人做主的。”
华晴芳点头,很是正气凌然的说道:“这就对了,朝廷,官府才是我们百姓的衣食父母,有事情就要求衙门,怎门能随便到这种地方来呢,实在是荒谬的很,好了,今天也晚了,你们也莫要着急,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一大早,就让我这下人,同你们一起回乡走上一趟。”
就华晴芳这话,包括她自己的人在内,除了华晴芳自己,没有一个人认为说的有道理,小姑娘不知世事呀,衙门口可不是小娘子嘴里说饿那种地方。
少年觉得人生还是没有希望,他娘拜错庙门了,这位指不上,他们娘两日子还有的熬。
大汉此时觉得老天给他留下了一扇门,天不绝我呀:“小娘子言之有理,小娘子金玉良言,小娘子简直是活菩萨呀。”
华晴芳心下感怀,这世道呀,送坏人去衙门口,竟然还被感谢,也不知道这县官怎么就这么让人依赖。
听不下去了:“你快下去吧,我的人都在这里守着,你也不要指着偷偷溜掉,懂吗。”
大汉:“自然不会的,自然不会的。”回到自己的底盘可是比这里安全多了。
在鲁二那张吓死人的脸孔前面,多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赶紧的转身走人。
华晴芳才对着少年富春漏出更加和蔼的笑容:“那个咱们现在说说正事吧,既然你们说要报答我的,我总不能相信虚无缥缈的来世,咱们还是在这辈子把事情给了解了吧。缠缠绵绵的不是我的个性。”
阿福黑脸,丢人呀,做好事不图报的。
静一师太转身:“阿弥托福,贫尼困顿了,不敢打扰小娘子正经事,先告退了。”说完走人了。
羞与为伍。
林姓妇人,同少年富春,同样呆呆的看着这位小娘子,怎么还有这种明码要价的吗,最关键的是,他还没帮着他们做什么呢。
到底是妇人稳重一些,率先回过神来:“小妇人所求不多,只要我儿能安心读书,不受那恶人挟制,小娘子就是我林家的恩人,小娘子有用得着小妇人之处,只管明言。”
都是聪明人,看看人家说的,都要经过官府了,人家还是坚持他家儿子要读书,这是不信任她的办事能力呀:“好说好说,只要这恶人伏法了,想来你们是想读书,还是考功名,都是方便的。至于这恩情却也好还。”
妇人同少年同时低头,:“小娘子明示。”
华晴芳也不纠结,还是自己先提条件吧:“是这样的,我看着二位都是有本事的,也不能让二位当真做牛做马,而且小郎君是个读书人,学业为重,耽误不得,大嫂您看这样好不好,我这里有两个庄子,还有个作坊,恐怕要劳烦郎君两年。只要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在庄子上走走,管理一下就成。”
一个秀才还要十年寒窗苦读呢,一个书生的时间,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给弄走两年,妇人沉吟一下:“恩,小娘子看这样妥不妥当,小妇人的夫君在世之时,家业颇丰,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图财害命,家中田产所向都是小妇人一手打理,小娘子要是信得过小妇人,就让小妇人替我儿打理琐事可行。”
少年富春:“不可以,儿子怎门能让娘如此辛劳,奉养双亲儿子本就应该放下书本,谋求生路。”
妇人摇头:“若是遇不上小娘子,说不得我儿的功名之路,就此无望了,可如今却未必,再说了这些琐事,你也未必有娘做起来顺手。”
华晴芳看着娘两说定了,心中倒是挺满意的:“行了就这样吧,不过有言在先呀,用书生,跟用大嫂,可是不一样的待遇,说不得大嫂要多辛苦几年,不过您放心,咱们只签短期的雇佣契约,不卖身的。”
当好人还让恨着,从来不是华晴芳的风格:“只是饶了大嫂同师太苦修的心智。”
大嫂脸红,这小娘子的身份,从说话气度上还真是不好猜测,看着挺气派的,可这言语真的不是大家娘子调教出来的。
当然了这话说出来以后,那少年富春, 对着华晴芳就是深深一鞠躬,都是明白人,立刻就知道人家小娘子这是把他娘从佛祖身边给拉回来了。
华晴芳摆摆手:“不用客气,我也是有所图吗。”做了好事,还有人领情,华晴芳心情大好。
华晴芳一行人在楼上说的做的欢实,下面的一位故人,脸色绷得时缓时紧,一直待妇人走后,才绷着一张脸在孙管事的带领下走上来。
在见面,华晴芳只觉得故人风格迥异,费思的很。
来人迈着八字步,而且一步三逛游,语调比方才华晴芳说话还要缓慢:“我当哪个厉害人物,竟敢如此大包大揽,却原来是华家侄女。”
华晴芳顺着声音望过去,哇操,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多大的孽缘呀,这里都能碰到:“表叔,我眼花了。”
池邵德面上的表情被华晴芳这话给弄得差点保持不住:“怎么,华家侄女看到表叔不高兴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千里之外
可能是这段时间在外面呆的有点野,华晴芳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在京城时候的严谨,一时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竟然很放松的就顺着池邵德表情跟做派,阿沙力的回答:“哪里哪里,侄女这不是看着表叔跟往日风姿大有不同吗,一时间眼花缭乱,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大概是他乡遇故知,心情太过放松,华晴芳就那么把这位池家少德表叔,当成了朋友一般的随意对待了。池邵德纨绔做派不改,晃悠到华家小娘子身边,顺着华晴芳的话茬,跟着说道:“怎么不同。”
华晴芳心说,大概这表叔也是在这里难得碰上老乡,心情肯定不错,看看都跟自己如此随意的搭话了,眉眼弯弯的就说了:“表叔手里要是在拿把扇子,那真是一派风流了。”
池邵德变脸依然那么让华晴芳难以适应,想到拿着扇子进出酒楼的小郎君们的纨绔形象,瞬间脸上笑容凝聚,脸色变得狰狞:“放肆,你个小娘子,出去这种场所,竟然不知道规避,还敢在这里大放狂言,你当天高地远没人敢收拾你了是不是。”
华晴芳就那么愣住了,真没有认错人,这位真的是少德表叔,这变脸速度还是那么惊人,起身立正,然后行礼,低眉垂眼的问候:“华家四娘,见过大伯娘,娘家的少德表叔。”
虽然态度恭敬诚恳,可依然点出了,他们关系不亲。这位真的不用太把自己当成长辈。
池邵德看着眼前比记忆中还要圆润的小娘子,这算是越长越发福了吗,轻哼一声,坐在华晴芳正对面的位置上,开口就是让人胃疼的问候:“看你的样子,日子恐怕过得挺如意的,是不是心情不错呀,作为子女,你有没有想过,你家爹爹此时此刻的心情。作为子孙。你有么有想过你家祖父祖母面对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心思,作为姐妹,你有没有想过。你此刻的作为。对兄妹。姐弟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知道错了吗。”
华晴芳被这少德表叔说的一句话都对不上来了,这人说道了华晴芳的软肋上。虽然现在小日子过得挺恣意的,不过想到在京城里里面为了自己操碎了心的华二老爷,心中那是真愧疚非常的。
还有自己的作为有个万一传了出去,那真是对华五没法交代了,不等于她华清芳不想找个好人家,就可以随意的乱来,破坏华家的名声,这时代的女人,个人行为,代表的就是家族体统,人们在外面只会说华家的小娘子没有规矩,华家的女人都要跟着蒙羞的,所以华晴芳脑袋垂得低低的,真的知道错了。
或者说,真的知道自己在这点认识上有点不足,在看池家少德表叔的时候,到了嘴边的,不知道您这纨绔作风,您有没有想到给家族蒙不蒙羞,这话就给咽下去了。毕竟这时候少德表叔的表情,还有举止,跟纨绔这个词还真就不太,大概是手里真的缺少了一把具有代表性的扇子,再说了不管这位表叔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可这话提醒了自己,算得上金玉良言。
该低头的时候还是低头好了。
华晴芳在这位表叔面前低头也不是一次了,做起来倒也不太艰难:“华四娘,多成表叔教诲,心中愧疚,池家表叔多多担待。不敢让府上亲人担忧。还望表叔替侄女掩饰一二,以后四娘定然不敢了。时刻谨记教条规范,不敢给家族蒙羞。”
池邵德对于这位华家四娘子要说有印象,那就是一个,娇气,带点狡诈,脾气还不太好的胖丫头。当然了还算是亲戚,多余的再也没有了。
倒是这次见面胖胖的丫头好像抽条了,不过还是一团的孩子气。当然了那是在别听这丫头说话,只看模样的时候。
池邵德打量低头认错的小娘子,虽然个头上去了,身材抽条了,这么看上去有了那么一丝少女的温婉。可看上去还是颇为富态。是那种被长辈们喜欢的体态。
难怪华家的老夫人同华二老爷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竟然特意拜托他多多看顾自家小娘子。
华晴芳看着这位表叔半会没有回答,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赶巧池邵德那打量审视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就听碰的一声,池邵德手里的茶盏砸在桌子上了,这事给自己下马威呀。
池邵德再度开口,满口都是挑刺:“这就是你的规矩,这就是你的悔过,教养嬷嬷呢。就是这么教导你的,长辈不在身边,你就可以如此胆大妄为了吗。”
华晴芳不知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反正此刻在他的眼里,这位少德表叔,就像一个穿着大人衣衫在台上唱戏的孩子。你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人呀,在听池邵德那怒吼的时候,华晴芳的心态平和多了。别看咱们人小,心大。
不去考虑表叔说话的内容,单听声音的话,还是满舒心的,至少这表叔还有可取之处。
随直接讨好的冲着池邵德笑弯了眉眼:“表叔,你看这么偏僻的地方,咱们叔侄还能想见,多大的缘分呀,您就别生气了,他乡遇故知人生大喜事呀,也不知道表叔大老远的所谓何来,四娘在这里好歹有些时日了,怎么也得算的上半个地主,表叔让侄女尽尽地主之谊,让人带着表叔在这里转转可好。”
池邵德抿嘴,本来就能恍花芳姐的脸上,更加的明媚几分,少年呀,要不要这么耀眼呀。华晴芳失神了。这表叔越长越有味道了。
池邵德再开口,语气和谐许多:“这个安排还算是妥当,不过山高路远的表叔到这里也不容易,还是先让人带着表叔沐浴梳洗一番好了。记住,规矩礼仪,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不能给你家老夫人,还有世兄丢脸。这次就算了,表叔权当没看到,往后定然要时刻严谨,不能有丝毫懈怠。”
华晴芳含笑点头:‘表叔教训的是,表叔一路辛苦,表叔且去梳洗,来人还不伺候表叔去客房梳洗。’
狗腿的看着池家的少德表叔迈着四方步走进房间,华晴芳才松口气,绷着脸:“让人收拾东西,咱们走人,惹不起我躲的起。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我可不伺候了。”
阿福蹭过来:“恐怕不成,奴婢方才看到,这位表老爷,似乎是跟着孙管事一块回来的。”
华晴芳暗道晦气,不过想到孙管事从京城来的,还带着他家亲爹的消息呢,心里可是热乎多了,比见到池家缺德表叔好:“孙管事回来了,怎么还不过来呀,快快的,也不知道你家老爷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想我这个闺女了。”
说话间孙管事已经站在了华晴芳身前:“小人叩见小娘子。”
华晴芳:“不需要多礼,我家爹爹可好,我家老夫人可好,府上可还好。”
华晴芳都不知道生活了将近四个月的地方,原来在她的心里,已经是家了。问出这话,才知道心里有多惦记。
孙管事起身:‘回小娘子的话,咱们家老爷跟老夫人一切都好,府上也没什么大事。老爷让小人转告小娘子,不用惦记府上,小娘子独身在外,定然要顾好自己,等在过上一年半载,老爷就让人来接小娘子回府。’
说完从怀里逃出来一沓子银票:“这是老爷让小人转交给小娘子的,老爷说,小娘子在外面不能苦了自己,这东西不用省,小娘子随便用,用完了,给老爷捎个话,老爷再让人给小娘子送过来,老爷还说了,小娘子在外面哪里好呆就在哪里呆着,不用顾虑太多。”
华晴芳摸着银票,眼泪都出来了:“你家老爷呆的是清水衙门,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银票呀,我从府上出来的时候,爹爹可是把私房银子全都给我带在身边了。可别是走了偏门了吧。”
这个还真是让人担心,他们家不缺钱,可别因为银子自家老爹走贪官的路子呀,那可是再也不能安稳睡觉了。不管是精神追求还是物质追求,那都是在有命在的情况下,生活安稳的条件下,才能享受的。
孙管事听了自家小娘子的话,那真是在高兴不起来了额,小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自家老爷,自家的尚书门第,也不是这样的人家呀:“小娘子想多了,老爷说了,他在府上没什么开销,他挣的银子,都给小娘子用的,出门万事难,小娘子这里多存些,有备无患,小人听三老爷身边的喜桂说,咱们家老爷在三老爷那里通融过银钱”
原来这钱是借的,华晴芳忍不住又开始吸溜鼻子,感动的一塌糊涂,两辈子没人这么在意过,别说借钱供养高消费了:“我哪有那么不好养呀,竟然还让爹爹借钱供着了。你这一路可还顺利,在京城的时候,可曾听到段府有什么动静没有,还有这少德表叔怎么回事,这种地方他们那种人家也有人能过来吗。”(想知道《天遂人意》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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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故人来
孙管事一样一样的回答小娘子的问题,不过心里纠结就是了,那段家多大的魅力呀,小娘子不远千里之外还这么惦记呢,能说不知道吗,自家小娘子可是特意吩咐过,回到京城打听一下段家的事情:“回小娘子的话,段府最近没有听到什么,小娘子不在府上,段家的舅太太也没怎么走动,至于舅太夫人府上的六姨,听说已经回了老宅待嫁。至于这位表老爷,是小人来这里之前,老爷介绍过来的,说好歹是亲戚,好歹有个照应。小人在京城的时日不多,小人也不知道这位表老爷为了什么到这里来,老夫人同夫人们,都让小人给小娘子带了东西过来,老夫人很惦念小娘子,老爷让小人告诉小娘子,老太爷对小娘子的四宝颇为喜欢”
言外之意,下次送礼的时候,不要忘了给华老尚书送上一份。
华晴芳喜欢孙管事就会因为这人说话条理分明,办事还痛快。点头:“恩,记下了,记住了,那人可不是我什么六姨,那是段六。”
孙管事很肯定自家小娘子是个记仇的人。而且只听自己喜欢听的。
华晴芳不太情愿的等在这里,准备伺候这位表叔。孙管事上前送来一份东西。华晴芳:“还有呀,谁送的。”
孙管事头垂得低低的:“是老爷给小娘子的,是小人同几个管事的身契。”
华晴芳这次可是呆愣了:“什么意思,我爹把我分出来了。”
孙管事要跳脚了。这是什么话,忍不住开口:“您这是什么话,您一个小娘子老爷就是有想法,也是把您嫁出去,怎么能说分出来呢。不对,您就是郎君,父母在也不能提分家呀,这是老爷觉得小娘子身边没有的用的人,不方便管束,就把小人的身契先送来小娘子这里。反正小娘子将来也要有陪房的。小人自认还是可靠忠诚的。而且对小娘子十二分的尽心,还请小娘子不要嫌弃小人愚笨。”
好吧,要不是被自家小娘子的不靠谱给逼的没法子了,他一个下人怎么也不会当着小娘子的面。说什么将来。或者嫁人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很挑战他作为一个忠仆的三观。毁了毁了,前途都毁了。
华晴芳这才算是明白了:“帮我的呀。那真是太好了,正好我这里有点东西,你往后就给管起来吧,四宝斋的事情你也费点心,往后你家小娘子的胭脂水粉银子,可全在这里面呢。”
说完这个,再看看孙管事,确实是个可靠的,这人办事靠谱。心中跟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总算是把山上的东西给抛出去了,让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负担那么多的人生活问题,实在是太有压力了。
何况自己上辈子就是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呀,没单过这么大的事。
不经意间看到下面的一张身契,竟然李氏,一时间彷徨了,这是哪位呀。还没想明白呢,李妈妈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就上来了:“老奴叩见小娘子,小娘子这段时间可还好,身边的人可还妥当,阿福有没有给小娘子惹了麻烦,小娘子不要太纵容这个丫头。就该时刻给她紧紧皮子,免得丫头忘了本分,没大没小的,回头给小娘子招惹了是非。”
阿福满脸的委屈,华晴芳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亲切:“山高路远的妈妈怎么也过来了,实在让芳姐愧疚的慌。’”
李妈妈端过来的东西,透着一股子药味:“小娘子来的,老婆子怎么来不得,难不说老婆子比小娘子好要娇贵吗,老婆子也是奉了二老爷的吩咐过来伺候小娘子的,小娘子也不要有什么想法,二老爷在老夫人那里,可是吧老婆子的身契都给小娘子要来了,往后老婆子可就是小娘子的人了。”
华晴芳失笑,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呀,李妈妈在年轻些,可真是让人遐思。不过总是自家老爹的心意,想来定然是华二老爷在华老夫人那里磨来的。
而且华晴芳怀念有人管的日子,李妈妈能来那真是太好了,日子过得太过松快了,也让人觉得发闷。
至于那个随时出来刷存在感的鱿婆子那还是算了吧,那个老婆子每次开口,华晴芳都一种又要演出了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发笑。
池邵德在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打扮,大概是让华晴芳说的不太好意思,方才的纨绔作风也收敛了起来,或许这人本来就不太适合那个调调。整个人看上去严谨周正,对就是初见时候的周正,不了解这位表叔脾气秉性的,定然被其外表给蒙蔽了,以为是个什么样的正人君子呢,天知道,表叔私下里连底线都没有,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小孩都糊弄。
华晴芳打量着池家少德表叔,这人还真是不太好分类,说他是纨绔吧,差了点混劲儿。说他是书生吧,身材壮硕了点,说他是个武夫,仿佛还记得初见时候的羽扇纶巾。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池邵德被一个小辈如此盯着看,脸色绷得紧紧的,翻脸就恼了,语带威胁:“侄女看出来什么了,表叔可是有不妥,即便是表叔有所不妥,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能盯着外男看呢。”
额好吧,这表叔的翻脸速度还跟孩子能有一比。十六七八岁可不是一团的孩子气吗,再怎么装也不太像一个大人。综合型人才呀。
华晴芳就忘了,这年头十六七十八的男子,有的都抱儿子了。孩子气给屁呀,这是你叔。
李妈妈更是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小娘子,两道本来就不太好看的眉毛,都要拧成一股绳了,果然小娘子身边就离不开他这个老婆子。
狠狠得瞪了一眼阿福,也不是怎么在小娘子的身边伺候的。阿福很冤枉的。不过自己确实有点不太尽责就是了,规矩什么的往后可不能在懈怠了。不能给小娘子丢人不是。
华晴芳很快的收拾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还是那么眉眼弯弯,一团的欢喜:“表叔莫怪,侄女在这里举目无亲,一年多没哟看到亲人了,如今看到表叔,仿若回到了京城,见到了亲人,难免心中欢喜,一时间看的有点忘我。表叔呀。”
叫的这个亲呀,仿若两人真的有血缘亲戚一样,一番话却把池邵德给说的脸色红红,再看看从三头身变成四头省身的胖丫头,还是个孩子呢,一年没回家,身边就几个老仆,没个亲人,在是这么一个地方,确实怪可怜的,难怪看到自己这个态度,在这里自己也算得上是这孩子唯一的亲人了。
一时间到有了一种彼此依靠,唯一亲近的感觉。很感性的开口:“好了,这不是看到亲人了吗,放心吧有表叔在呢。不说你家大伯母,就是冲着华世兄的一番嘱托,表叔也会看顾你一二的。”
华晴芳忍不住想要扭头笑一笑。好大的脸面,好大的口气,难怪是侯府出来的郎君。这表叔还真是认亲。也不想想他们之间这一表三千里的关系,能亲近到哪里去呀:“多谢表叔体谅,侄女看到表叔,本来郁郁的心情可是好多了,仿若看到家里长辈一样。不知道表叔在这里潘恒多久,芳姐 实在是舍不得有长辈照看的日子。”
要多奉承就有多奉承。阿福在边上都不自在了。自家小娘子好假。
池邵德倒是真的挺有大人味的:“才看到表叔,怎么就想着这些呀,放心吧,表叔即便是回去,也会把你身边打理的妥当的。好了,表叔出到这里,侄女身边可有得用的人,带着表叔四处看看好了。”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隐隐之间,这位表叔的真性情都要显露出来了,邪性的很。大概是不在京城,这位表叔没有可装样子看的人在吧。
华晴芳抿嘴一笑,说不出的听话,说不出的温婉,就是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跟笑容不太配套:“那是自然,不过表叔呀,您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总不能是专程过来照顾侄女的,您要看什么,或者您喜欢什么样地精致,总要跟侄女透漏一二,侄女才好得用的人,伺候在表叔左右不是。”
华晴芳本来想说,表叔总要说清楚所谓何来,侄女才能帮忙,看着池邵德随时变得阴沉的脸色,那真是没敢再开口,最后变成了那样。好吧,自己有点欺善怕恶,还有这位少德表叔的颜色不错,绷着脸都能忽悠人,华晴芳觉得自己态度变化也挺正常的。没有原则就没有原则吧。
池邵德眉眼邪挑,嘴角抿成一条线:‘怎么侄女为难吗,表叔不四处看看,到处走动一番,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表叔喜欢的精致,还有什么问题吗。’那语气说不是威胁,都没人信。
华晴芳:“ 没有,都听表叔的,表侄女这就让人过来。”除了说话之间把‘表侄女’三字咬得特别重之外,真的是一点含糊的地方都没有,真怕这位表叔把他当成亲侄女给照看着,跟谁说理去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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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月绝学
池邵德才把一张脸还原回来:‘恩,让人过来吧,对了,方才那个什么人的,你的人就不要过去了,明儿表叔的人跟着过去,还真的以为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岂有此理。’
华晴芳认为这是这位表叔来这里,唯一能方便他地方吧,毕竟这位是侯府的郎君,听说侯府是有部曲的,相当于掌握着私兵。办起事来可是方便多了,估计这个伟贪财好色的县官可是有的瞧了。
在池邵德看来这位表侄女变脸的速度,那也是相当有档次的,方才还不太情愿的脸色,听了自己的话,立刻笑着上前两步,阿谀奉承的接着就来了:“那真是太劳烦表叔了,不过这种事情,交给表叔,肯定比表侄女的人,办起来方便,表叔呀,您真是大大的好人,急人所急,英雄侠义,在没有比您在好心肠的了。表侄女没有不从命的。”
一连串的马屁,怀清芳说的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事情这玩意,就是应该给有担当的人去做,就该给专业对口的人去做。咱们可是很放得开的。而且觉不贪功,只老便宜。
池邵德抿嘴,抬眼扫了华晴芳:“是呀,好处你得了,表叔我自然是大大的好人。表叔这里可也缺个算账打砸的呢。”
华晴芳眯眼微笑,这个绝对不成,立刻说了:“看表叔的见外了不是,表叔就不是那样的人,那郎君一番课业怎么耽误的起,表叔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一个书生的,至于那妇人,表叔用起来也不方便,侄女也不过是勉为其难,给她们一个去处,表叔当真身边却服侍的,回头表侄女就给表叔把人送过去,虽然看着那个妇人有点颜色,不过总归是个妇人,不太得用。表叔看着是不是要在添减一两人呀。”
池邵德斜眼打量华晴芳。跟头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一点亏都不吃:“巧言令色,我用那书生,就是耽误人家寒窗苦读。用那妇人。就是贪花好色。怎么都被你给占了理了。哼,李妈妈好生的把你家小娘子伺候下去,德容工言。好好地教导你家小娘子,免得什么时候嫁了人,还要带累的府上没个好名声。”
这话就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呢,李妈妈躬身山前:“池家表老爷费心了,华家小娘子德容工言都是拔尖的,老夫人从来没有松懈过。名声好坏在京城里面可是有口皆碑的。”
这老婆子同他家主子一样气人,听听那话说的,表老爷,有这个称呼吗。
华晴芳头一次听自家李妈妈如此夸奖自己,实在是心中有愧呀。不过还是把胸脯给挺了挺,气势跟自信这东西还会有的。没有也得装出来。
池邵德被这主仆二人给呛得一时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华家什么样跟自己什么关系,没得多事。一时间好不尴尬。
华晴芳:‘不敢打扰表叔,表侄女就带人下去了。’说完才带人,离开这位表叔的视线范围之外。
李妈妈绷着一张老脸,那真是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阿福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不过老鼠看到猫敢躲起来,阿福不敢躲着,还得站在自家小娘子的前面。
李妈妈:“小娘子呀,不管在哪里,女人家坐卧行走都要有个规范,看看小娘子方才那个坐像,是老婆子没有教好呀,有负老夫人的嘱托。都是老婆子的错。”
华晴芳很无奈的上前劝解:“哪里是李妈妈的错,都是芳姐自己不好,出来之后就懒散了,竟然把妈妈的教养都给忘掉了。妈妈放心,往后芳姐定然时刻都记着妈妈的教诲。”
李妈妈幽怨的看过来一眼,这是能忘掉的东西吗:“都是老婆子不好,没有跟小娘子说这东西的重要性,竟然让小娘子生生的给忘记了,怎么对的起老夫人呀,怎么对得起二老爷的信任呀,老婆子实在愧疚的慌呀。”
华晴芳都要给李妈妈服软了:“怎么是您的错呢,芳姐出门之前,可是记住了妈妈的叮嘱呢,知道妈妈都是为了芳姐好,是芳姐不懂事,妈妈勿要自责才好,芳姐心中悔及。”
阿福同样说道:“都是阿福不好,阿福不该不听妈妈的嘱托,不该带着小娘子胡闹,还请妈妈责罚。”
华晴芳差点抬脚踩阿福的修鞋,这话能随便说吗 ,可是看过李妈妈罚人的,一点都不手软的。
果然李妈妈的风格立马就变了:‘你也觉得你错了吗,你也觉得你该罚吗。’
阿福低眉顺眼的回到:“是,阿福认罚,阿福错了。”
华晴芳急了,李妈妈不会把她怎么地,阿福李妈妈收拾起来从不手软:“妈妈跟阿福没多大的关系,我一个小娘子想怎么样,阿福还能左右我不成,我定然好好地跟妈妈学规矩,妈妈就网开一面吧。”
李妈妈:‘老婆子知道小娘子和善,对阿福更是喜欢,可阿福是小娘子身边的丫头,最最贴心不过,小娘子有个行差踏错的,本就是阿福的错,怎么就不知道在小娘子身边善尽职责呢。老婆子罚他是为了她好,免得往后这丫头犯了更大的错误。至于小娘子,不是老婆子心狠,年前的时间,恐怕都要跟着老婆子学习规矩了。’
华晴芳可是不敢再商量了,自己都搭进去了:“那是自然的。”
看了阿福一眼,爱莫能助呀。李妈妈还算是给华晴芳面子,没有当着他的面就罚阿福。不够应该不会轻轻地放过阿福就是了。
孙管事从京城给华晴芳带过来的东西,大件的包括人,小件的包括针头线脑,无一不精细,无一不是精挑细选。
尤其是孙管事说道,这些都是华二老爷亲自细心打点的时候,华晴芳鼻头发酸,心里有种钝痛,一项好眠的华晴芳夜里梦寐连连,都是一些有关于华二老爷的模糊的情节。
惊醒过来的华晴芳万分的肯定,那些肯定不是她经历过的。至少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经历过的。
全凭臆想就能梦到如此情节,几乎没可能。
华晴芳瞪着眼睛,摸着心口,喃喃说到:“你舍不得了吧,可惜我也舍不得呀,这是我自己求来的,但不会相让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神神叨叨的。蒙着被子在次大睡。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么还信起鬼神之说了。不过自己来的也挺蹊跷的,这个信与不信的问题,还真是不好说,华晴芳迷迷糊糊之间,思想纷乱。
第二天一早,华晴芳头一次跟着静一师太念了一早晨的经卷。华晴芳权当是凝固魂魄了。当然了说成为原来的华四超度也可以。
静怡师太看到小娘子认真的样子,心里觉得安慰,自从两人相识,也算是早晚熏陶了一年多了,头一次小娘子沉下心来跟她一起做早课,还是全程跟着念经,真是说不出的成就感呀。
早课完毕,静怡师太本着有教无类一时间多说了两句:“贫尼见小娘子早课读经虔诚,贫尼这里有些许经卷,小娘子无事时,也可以研读一二。”
华晴芳萌萌的眼神看向师太:“芳姐愚钝,只是跟着师太后面诵读,实在是只见其行不见不解其意,恐不能领受师太一番心意了。不过芳姐却是有心求师的,师太要是不嫌弃芳姐鲁钝,芳姐愿意叫师太一声师傅的,只求师太指点芳姐的时候,在芳姐灵透的一面多家指教,因材施教吗。师傅。”
静怡师太抿嘴,一大早的 神清气爽,全没了:“承蒙小娘子看得起,贫尼不敢当呀,何德何能让尚书府的小娘子拜贫尼为师呀。”这话说的有点损,尤其是静怡师太的语气,非常的讽刺。
华晴芳在后面嘿嘿笑的尴尬,虽然读了,自认也算是用了心思,可实在是没法专注,看来自己真的是俗人。:“师太客气了不是,芳姐可是一直拿师太当师傅看的。”
这个两人都不好说话了,一路上华晴芳确实师傅来师傅去,不过此师傅非彼师父也。试问,谁人跟和尚尼姑相处的时候,不叫声师傅呀。
静怡师太黑着脸,原来小娘子的脸皮可以刷到没有下线的。真是不太好的认识。
华晴芳:“师太呀,佛祖面前不能乱说话的,芳姐也是实话实说,您不能生气的。”
静怡师太:“小娘子想多了,贫尼自认佛法还算是有几分悟性,戒怒贫尼还算修行得法。”
华晴芳:“不愧是师太,不过师太呀,您昨天那手功夫可是真不错,轻轻一挥就把人给逼退了。”
静怡师太,觉得面对这位小娘子,他的修行越来越后退了,这是说她子佛祖面前妄语:“阿弥托福,贫尼从不妄语,小娘子也莫胡乱猜疑,贫尼确实没有练过功夫,平时多走走也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至于昨天的事情,那也不过是贫尼在俗世之时学过的一些技巧。”
华晴芳心说这技巧可是够厉害的。不好说自己是欢场学来的本事,直接变成俗世了。师太也是运用文字方面的高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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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鸠占鹊巢
华晴芳:‘师太呀,好歹我也叫您一声师傅呢。’
这种被强迫中奖的感觉,让老师太心中郁闷无比:“不是贫尼不肯施教,实在是小娘子不适宜而已。这技能对小娘子来说低贱的很。而且小娘子就是学了,也没有用武之地,何必费这个功夫。”
华晴芳:“师太怎么能说的如此肯定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说用不用得上,就说技艺传承上来说,好歹是前人沥尽心血总结出来的,也不能在师太这里断了不是。”
静怡师太看着华晴芳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不知道华家的老尚书,还有二老爷知道他家小娘子非要学习欢场调教人的本事,是不是跟她一样要吐血,不过对于这个小娘子,静怡师太实在是有求于人,不好直接拒绝:“小娘子既然如此说,那贫尼就跟小娘子说道说道,小娘子如若还觉得相宜的话,贫尼定然不会藏私。”
华晴芳自觉掰歪了老师太,神清气爽的作揖:“师傅,徒儿定然不让本门功夫失传。”
静怡师太憋红了一张脸:“不敢当,这种本事,无所谓传承,贫尼只愿在贫尼这里就此绝迹。”
华晴芳挑眉,这个师傅不太好说话呀,太爱好和平了,大概功夫的杀伤力太大,师太一片仁心,大慈大悲呀:“那就在徒弟这里隐没好了,大不了徒弟不让他发扬光大。”
静怡师太平静的脸上还真看不出什么来:“哼,好了。等回了山上,有时间贫尼再跟你说道,小娘子还是去忙年前的事情吧。”
好吧这位师太实在有点脱离不了俗世,看看这是逼着自己上进呢。这次下山他们带着山谷里面的纸张,这些东西要变成银子的,可不是需要华晴芳操心吗,不过现在好了直接让孙管事接手好了。她华晴芳倒腾这个完全是为了他家老爹华家二老爷,可不是奔着银子去的,这个必须的让华二老爷明白,在她的心里。爹比银子亲。
尤其是经过昨天之后。必须把这个想法告诉华二老爷,免得华二老爷总是用一沓子一沓子的银票打发她,当然了这个真的很实用真的很能讨他欢心。
不大的小镇,池家表叔在人带领下。没有两天就转过来了。该打探的也都打探了。闲来来之后才有功夫。有心思,关照他家表侄女。
赶巧华晴芳也安排好了年节需要准备的东西,以及把山谷里面弄出来的石头。还有纸张都转交给了孙管事。孙管事看着眼前的玩意,就一个感觉,自家小娘子已经开始攒嫁妆了。虽然底子薄了点,可慢慢积攒将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而且给自己的定位也看清了,看来往后自己就是自家小娘子的外院大总管。要管庄子,还有生意。虽然任务艰巨了些,勉强还能胜任:“小人定然不负小娘子所托。请小娘子放心。”
华晴芳:‘我太放心了,孙管事只管放开手脚施为,只要够这山里面的作坊运作起来就好。’作坊不倒闭,这群人的生活就有了依托。也算是对静怡 有了交代,感觉肩膀不那么沉重了。
好不容易能从来一遍,华晴芳真的想过有爹疼,有亲人照看,万事有人打点的日子,又不能统治世界,又不能唯我独尊,能够自保足以,费那个心干嘛。
当然了,还有就是这位池家少德表叔,那样的人家,就是真的胡闹,就真的狗屁不懂,也不会让自家孩子到这种地方来,能到这里还没被家族给灭了。要不然就跟他一样,府上确实疼爱这位表叔,另外一种就是有人盼着这位表叔死的轰轰烈烈一些,对于他一个侯府郎君来说,不知道那种更好一些。
不过对于华晴芳来说,无论那种原因,都够狗血的,竟然还有人她一样脑袋发热,想来来这里送死,她华晴芳自认敢过来那是更相信科学一些,这位表叔显然是没有经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科学应该更是没有接触过,来这里的这个原因,实在是有必要弄明白点。
华晴芳甚至怀疑这位表叔不是有所依仗吧。所以再次面对这位少德表叔,华晴芳表现的有点过于亲近,有点过于讨好,只为了能跟这位表叔套出一两句实话。
在这位池家少德表叔的心里,认为这位表侄女需要教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无论是说话,还是规矩,包括礼仪都需要在教导,一点大家娘子的气度,跟样子都没有,看看那个样子,实在上不得台面。
就不知道华家世兄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满口献媚,一脸猥琐的小丫头,生的实在是有失水准。没有见过华世兄的嫂子,池家的少德表叔在心里一直觉得是华家二夫人的基因不太好。不然华家那样的门第,肯定生不出这样的小娘子,顺带的就对华家二夫人的娘家,段府不甚满意。
尤其是看华晴芳时候那个纠结的眼神,让人非常的难受。初见这位池家表叔的时候,池邵德不过十六岁,如今已是岁末,眼看过了年池家的少德表叔就十八岁了。
在这里十八岁的男人已经熟透了,家里通房小妾多一些的,娃儿有的都生了好几个了。
华晴芳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很难以把少年郎君代入叔字辈,每次规规矩矩的叫人表叔,华晴芳都觉得自己在被人占便宜。
而池邵德表现出来的稳重程度,也不是自己认识的十七八岁少年所能拥有的。真的很纠结的认识。至少华晴芳自认上辈子十八岁的时候,做不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而这位表叔 这种事情做起来路熟的很,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水平。
池邵德把山下的镇子转明白了,对山上的事情能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望着远处隐没在云川之间的高山,一脸的阴沉不定。
华晴芳为了避嫌,只有在邀请池邵德去自家庄子上过年的时候,跟这位表叔见过一面。剩下的时候,都是李妈妈在中间传话,之所以不是阿福,是因为李妈妈认为,面对这么一个半外男,还是她这个老婆子在中间穿插行事更稳妥一些。
池邵德也没有太过让人为难,作为亲戚,谁让华晴芳在这里有个庄子呢,好歹算是一份家产,自然不能让不远千里而来的亲戚在镇子上的过年,没法子作为主人,华晴芳只能拧着鼻子接待这位表叔了。
伺候自家老爹,华晴芳只是凭着自己的认识,老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至于衣食住行,华二老爷身边有丫头婆子管事打点,这些华晴芳都没有经手过。
如今来了这位一位半主子,华晴芳有点蒙,没有管过家,没有招待过客人,尤其是这种明显要常驻一段时间的客人,都不知道从那里下手好。
尤其是这位动不动就要挑理的亲戚表叔。幸好有李妈妈这么一人在。
首先这位表叔占了庄子上唯一的正院,华晴芳不满,可表叔说了,只有她一个小娘子在庄子上,表叔也只能委屈的住在正院,帮着华晴芳接人待物了。说的还真是够委屈的,一副大义凌然的态度。
华晴芳有一种给自己找了个爹的感觉。还是事爹。
然后华晴芳要给这位事爹挑出来至少一个婆子两个丫头过去伺候着,这位表叔出来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还有十几个侍卫,听说是他们侯府自己的部曲。
还有这位事爹的吃穿住行作为主人,华晴芳每天都要过问一边,即便华晴芳只是问问,也需要问问,李妈妈说作为一个小娘子,作为一个尚书府里面出来的小娘子,这还只是做到了最基本的,掌家理事,小娘子这个年岁才开始学习,已经算是晚的了。而且要安排的还有这位表叔的小厮还有部曲的吃穿住行,真是没想到的烦恼。
李妈妈准备在庄子上过年的这段时间,就把小娘子的管家本事学起来,免得小娘子对这些不理解。将来会吃亏的。
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包括拨过去的丫头的反应,这位表叔是个挑剔的人,不太好伺候,吃的还比较精致,精致到每顿饭都能挑出来不满,穿的更是让人很无语,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那里去给他找那么多精致的布料做里衣呀,对,就是里衣。
这位表叔一点都不知道客气是什么,这种要求都能提出来。真是让人无语。
既然那么讲究,出门干嘛不带全套呀,华晴芳觉得这段时间从早晨起来,一直到晚上入睡,全部的时间,都用来操心这位表叔了,这不是多了一个事爹,这是多了一祖宗。
这是华晴芳刷新以后的认识。幸好华晴芳第一开始就是让鱿婆子带着两个丫头过去的,心里舒坦不少。
年前还有两天的时候,临湘县的富春郎君带着他家娘亲林氏匆匆而来。
华晴芳也是因为这个,从庄子上的内院里面走出来,跟这位少德表叔再次见面的。
说句实在话,华晴芳对于见祖宗实在没什么期待,能不见的话那真是求之不得,无奈对于池家少德表叔来说,叫做富春的郎君是个外男,华晴芳想要见外男,就要在这位表了很多节的表叔跟前才能正当相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败家二代
华晴芳简直是无语的要踹人了,什么话呀,不知道的以为自己跟这位富春郎君要相约私奔了呢,还有相见限制,岂有此礼。
不过到了待客的暖厅里面华晴芳还是笑逐颜开的给池家表叔请安问好:“华家四娘见池家过表叔,表叔好。”
池邵德端着一盏茶,眼皮都没有抬:“嘴角勾的太高了,你身边的嬷嬷没有高孙你,笑容要和煦,不要那么张扬吗。”
华晴芳收敛笑容,心里安慰自己,表叔十八岁,青春期,叛逆期,二货期,加上别扭的青春烦恼,嘴巴毒了一点正常,能接受的,何况她又不是这位表叔的爹娘,操心不来,忍几天就过去了,规矩的从新问好:“华家四娘见过表叔。”
池邵德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的抬头,只瞟了一眼:“好了,坐吧,世兄不在你身边,难怪你行事不够周全,表叔既然在这里就不会视如不见。表侄女莫要记恨才好。”
华晴芳咬牙,你妈的,你处处找别扭还要我不记恨,王子病吧,真的王子病吧:“哪里,表叔一片拳拳之心,侄女定然会感谢表叔,铭记于心的。”
而且感谢你八辈祖宗。
池邵德可不管眼前的丫头心里怎么想,听这丫头的叫法就知道,这丫头心里不定怎么腹议自己呢,不然她能自称华家四娘吗,那不就是变着法的告诉自己,他们亲戚关系有多远。自己有多管闲事吗。
池邵德:“好了闲事莫说,你一个小娘子在外面,不要乱管闲事,这次就算了,表叔忙得很,让人赶紧的进来吧,见见就罢了,莫要太过亲近。”
卧槽,就是亲爹,话也不会说的这么直白吧。这位表叔真的不是因为性格不讨好。被家人给弄到这里的吗,难怪程家表姨看不上他,还是程家表姨有先见之明。
还说他很忙,忙着挑吃挑喝吗。一口气憋在胸中。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华晴芳觉得池家表叔就是她在大家娘子道路上的一块试金石。什么时候能用淡然平和的心态面对这位表叔了,她华晴芳什么时候就出师了。
一句话不想说的华晴芳,一张脸真的不能在笑起来了。一摆手孙管事知道自家小娘子心情肯定不好,转头出去请客人进暖厅。
池家表叔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神态,仿若天老大他老二一样,气死人的开口:“现在这个表情还不错,至少看上去像个在孝期的。”
说完都不带搭理华晴芳的,无论是华晴芳还是阿福,还有伺候在华晴芳身边的李妈妈,都收起了方才的不满,对着池邵德整齐的行礼:“表老爷提醒的是。”
李妈妈更是自责,光顾着让自家小娘子能在这种地方开心一些,看开一些,多顾着自己一些了,竟然忘了自家小娘子还在孝期了,哪能笑的那么灿烂呀。
对这位多管闲事的表老爷真的是感激的很,想到这里李妈妈不自在的看了自家小娘子一眼,都是在小娘子身边听的多了,怎么就私下腹议起客人来了呢,实在是罪过,罪过。
华晴芳跟着一阵不自在,原谅她真的有点忘了三年大孝了。原来不是没有这个概念吗。对着池邵德一时间也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才好,要不说少年人别扭呢,你说你怎么就非得那么多刺呢,好好说出来自己还能承情吧。
好在孙管事带着人进来了,华晴芳不用纠结了。
临湘县的富春偕同林氏两人向华晴芳行礼,林氏行的大礼,同下人参见主子的礼仪一样。
郎君富春行的却是书生礼。想来这娘两事先已然商量妥当了。
富春:“临湘县童生杜富春,见过两位恩人。”
华晴芳抿嘴,这郎君脑子转的好快。不过有表叔在华晴芳不太好开口。往少德表叔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淡定的等着表叔发话。
池邵德对于这个不太看得上的侄女,还是稍微有点满意的,想来是自己最近的督促有所长进。
抬头挺胸,样子看上去傲气得很,对待这位富春郎君,那是一点都看不上眼:“小小年纪就过了乡试,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可不敢当你的恩人,也不过是侄女心性温和,不忍看你们母子如此遭人欺负而已。不知道这童生在那县官面前可有几分薄面”
这话的实在是讽刺,华晴芳在此对表叔的口上功夫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往日对自己真的算是客气了,看看这富春少年,不过是见礼的时候,拖沓了一点,持才傲物了点,让人生气了点,就被表叔如此一番抢白。
当然了在华晴芳听来,真的挺大快人心的。就是有点担心少年的面皮薄,受不住这讽刺,从此受打击了可怎么好呀,自己可不想跟思想偏激的人打交道。
有心缓和一下气氛,就是真的怕了这位表述的毒舌,一时间插不上口。
只见少年富春,脸色从红到白然后转黑,蓝汪汪的紫吧琉球的,看的让人这个心疼呀。十三四岁的少年到底脸皮薄了点。
林氏妇人:“小妇人叩见两位恩人,此次返乡,若不是有恩人的提点,信件,先夫的案子定然不能昭雪,就是小妇人随身带来的这些家私,也是仗着恩人的威势,从杜氏族人手中带出来的,从此以后小妇人母子,定然在小娘子身边效犬马之劳,还望小娘子莫要嫌弃。”
池邵德冷哼:“这还像话,好了,既然是承侄女的恩情,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说完闭嘴不在搭理人了。很有跟华晴芳撑腰的意思。华晴芳这次真的念叨表叔的好了,这是让自己当好人呀,还是表叔有见地。恩威并施。
边上的富春少年,听见林氏的话,脸色终于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初见时的青紫,别说小样挺俊的,华晴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本来就是一个颜 控。
就听边上的表叔嗓子跟卡了鸡毛一样。华晴芳赶紧的端正坐姿,然后高贵典雅的开口:“大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所谓施恩不图报,我虽然是女子胸襟还是有的,恭喜您家的郎君,将来大有所成。当然了如今你们母子无处栖身,我倒也能行个方便,只不过看小郎君是个志向高远的,想必是性情更是高洁,必然不会白白受人恩惠,我也是很无奈的,只能劳烦大娘在此期间,帮我管管庄子。您看可否。”
富春少年瞪眼,睁着眼说瞎话,可算是明白了,第一次见面他们就说妥当的事情,如今这小娘子尽然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仿若不得已而为之一样。
才迈出人生第一步,刚要接触社会的少年,对外面的世界真的惶恐了。哇,原来外面的人是这样的。自己这么老实的人怎么适应这个世界呀。太黑暗了。
富春少年扭曲,腹黑的人生大概就是从此时开始脱变的。
低头不在言语,心里复议可否都让你说了,还让别人怎么说呀,林氏妇人:“蒙小娘子不弃,小妇人定然竭尽所能。”
边上的池家少德表叔同样黑着脸,对这位华家侄女,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真当那天他什么都没听到呢呀。算了,又不是自己闺女,管的了表象,还能管这孩子的心里发展呀。回头让华世兄自己去操心好了,自己在这里保证了这位表侄女的稳妥,也算是对得起,在华师兄那里看的画像,还有一些关于引雷山的消息。权当是还人情了。
华晴芳心情大好;“你既然已然是童声生,好歹也算是人才,将来都是天子门生,自然不能在我这里屈才,我这庄子上随便你暂住,不必客气。”
富春少年忍不住抬眼看了这位小娘子一眼,心下气的很了, 我娘都给你白操劳了,自然是要跟着我娘在一起的:“多承小娘子照顾。”
不错没有咬牙切齿的,识时务,可造之材呀。
池邵德抿嘴皱眉,满脸的阴沉,看向临湘县富春童生的眼神,更是挑剔的很:“好了,怎么就说道住在庄子上,你一个小娘子的庄子上,怎么不知道避嫌,来年开春在庄子外面让人给他压一间院子好了,他们母子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而且林家的来往于庄子也方便,年前暂且如此而已,可是明白。”
富春少年松口气,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业:“如此再好不过了,多谢恩人。银钱上不用恩人照顾只是这建房的土地还有人手上要烦劳恩人打点一二。”意思就是人家有钱,就是缺人。
池邵德:“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如此甚好。”
华晴芳看向他表叔,这身份不同,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听听人家这话,压一间院子,你当盖窝棚呢,咋就这么痛快,就给别人置办出来一份家产呀,要不要如此败家呀。
侯二代这败家的水平,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过表叔那个奸情四射的眼神什么意思,华晴芳不得已低头打量一下自己,虽然说快十二岁了,身材也略显丰腴,可这前胸后背的,还真不是那个让人随便乱想的形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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