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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程嘉喜     天遂人意txt下载     天遂人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三章 德才兼备

    华晴芳对于今日接风宴十二分的上心,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两道昔日在庄子上的特色吃食。

    林家小郎君一人在外面不容易,好歹给那孩子点温暖。就算是为了林家嫂嫂,在自己的地盘上也得对林家小郎君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有外人在,池家的晚宴是男女分席而坐的,也不过是中间隔了一扇八宝屏风。

    池家表叔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看到那一席充满了地域特色的菜肴更加的喜怒不定。

    不过表面的风度还是维持的住的,微挑嘴角:“林贤弟请。想来贤弟离家日久,对于这些菜色会比较想念的。”

    林家富春少年,看到家乡特有的菜色,心里酸酸的,除了自家老娘还没有人如此的待过自己呢。

    脸上的表情不过刹那间就恢复过来了:“真的让贤弟惭愧的很,看到这一桌宴席,寓弟鼻子都酸了,外出游学日久,也不知道老母亲现下如何了。”

    池邵德当真没有要跟人家畅谈的意思,不过是看到菜色以后随意而为,总比让人以为是自己媳妇太热情好客的好。尤其是不想让这林富春认为,自己夫人为了他如此费心。

    屏风里面的芳姐:“咦,游学,贤弟莫非早早就离开了林家嫂子吗。”

    池家二夫人噗嗤就笑开了:‘乱来,什么话呀,叫了贤弟还称呼老夫人为嫂子,乱了辈分。’

    华晴芳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原来的时候自己都称呼林家小郎君的,谁知道自家表叔怎么想的,见面就称呼人家为贤弟呀:“是媳妇不好,本就跟林家嫂子是忘年交。谁知道夫君同林家小郎君投缘呀。可不就差了辈分了吗。”

    外面的林家富春面色通红,都不忍心看池家这位新认识的兄长了。平白的让媳妇给占了便宜。

    池邵德脸色僵硬,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家夫人同这林家小郎君的母亲是平辈论交的呀。

    咬牙切齿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倒霉孩子竟然都没有提醒自己呢。

    池家二夫人笑的腰都直不起腰来了,自家二郎也有吃掘的时候,当真是太难得一见了。

    自家媳妇也是诙谐,竟然敢如此说出来呢。

    池家二老爷怕儿子面子上抹不开:“咳咳。胡闹怎么跟着孩子是的乱起哄呀。”

    林富春也不想平白的让人占了便宜,池家二郎当个便宜兄长不过是敷衍一声的事情。可没有随便认姨夫的习惯。

    再说了。私下里面林富春从来没有把华府的小娘子当成长辈看过。毕竟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那小娘子才那么点大,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呢。

    正在怅然的林家富春看到脸色难看的池邵德,不忍心因为自己让那小娘子为难。开口岔开话题:“池家嫂子不知道。富春过了年就开始出发。到现在出来已经半年了。对于家慈实在挂念的很。尤其是看到这家乡的菜色,看着就亲切呢。勾起富春的思乡之情了。”这嫂子叫出来以后,在叫第二次。倒也不让人觉得难以出口了呢。不过里面的无奈只有林富春自己明白。满嘴的苦涩。

    华晴芳:“原来如此,确实应该早早的出发,早点适应一下京城的气候,省的会试的时候因为这种客观原因影响了思路,影响了发挥。既然来了京城,就把这些事情先放下,林嫂子知道你在这里,有我们在定然是放心的,回头我让鲁二叔找人捎信回去,就说你在这里很好。想来林嫂子少了牵挂,总会高兴上几分的。。”

    池家二夫人:“媳妇想的周到,当娘的就是这样,知道孩子们平安总是会高兴上几分的。”

    林富春听到这话喜形于色:“多谢池家嫂嫂仗义。回头我也写封平安信,池家嫂嫂让人随同捎回去可好。”

    林富春知道,这华府的小娘子有商队长期来往于京城同引雷山两处,让商队给带消息那是在方便没有了。高兴之余终于有了几分少年人的神色。

    池家二郎看到林富春的样子,忍不住撇嘴,太不深沉了。一看就没啥大出息。

    不过媳妇的态度实在太过关心了,对自己也没见到四娘如此仔细过呀。让自己这个当人夫君的不生气都难。

    池家二老爷:“好了,这菜色可不是光看的,贤侄看看味道可还同家乡的一样。”

    外面的三人主客入座。里面的芳姐服侍这池家二夫人跟着坐下用膳,食不言寝不语,一顿晚膳用过。却让林富春对池府印象不错。

    不光是看着喜欢,就是味道也同家乡的一样,实在是让他这个游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饭后忍不住对这屏风的那边多看了两眼,小娘子从来就是个有心的人,这安排当真是在妥当没有了。

    竟然还能记得自己的喜好。

    池家表叔看着林富春看着屏风复杂的眼神,那真是不痛快到家了。这两人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看看那林富春的样子,用得着那么纠结,那么难以割舍吗。还隔着屏风呢,岂有此理。真是太生气了。

    池家二老爷:“贤侄呀,侯府地方大得很,让二郎给你找出消停的院落好生的备考,不要同伯父客气。到了这里就跟到了家一样,伯父难得跟你这样学识见解都如此高雅的侄子相处,可莫要嫌弃伯父啰嗦。”

    林福春:“是伯父看得起小侄。多番打扰伯父同兄长,富春实在是汗颜的很,有伯父同兄长抚照,已然是富春的福气了。住处的事情,就不烦劳伯父同兄长了,富春在万安寺里面客居,平日里给寺里抄写经文。一同还有几位赶考的举子。相处起来倒也能长些见识。”

    池邵德对于让这人住在侯府那是万分的不愿意的,难得这人还算是懂事:“在外面总归不如府里住着舒坦,听为兄的,就在府里住着,为兄虽然是武夫,不能同林贤弟共同探讨学问,好歹还能给林贤弟找来一些资料什么的。若是林贤弟不嫌弃,也可以邀约三五好友一起过来。也是便宜的。”

    林富春眉峰微挑,池家兄长这是不太喜欢自己住在侯府的吧,谁在别人府上客居。还整日里呼朋唤友呀。

    华晴芳也忍不住挑眉。自家夫君能在虚假一些不。这话可不像是留客呀。也不知道这林家郎君哪里招了夫君的忌讳了。

    不过林福春在侯府里面住着确实不太方便,对林富春的帮助实在是不大:“夫君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府里对于林贤弟来说确实不太方便,毕竟他们这些举子在一起多交流一些。才能增长见识。促进学识。可若是在万安寺里面确实清苦了一些。不说别的,就是在吃食上就不成。做学问都是费脑子的,吃食上不去怎么能行呢。我看不如这样。娘家府上。”

    池家二郎脑门青筋都蹦起来了,自己府上住不得,那老丈人的府上就更不能住了。这不是诚心的跟自己过不去吗。回头别人询问起来,难道说是华府四娘在外面认识的朋友来投靠吗。想想都让人蛋疼:‘不可,夫人说的虽然对,泰山大人府上毕竟不太合适,秋闱的主考官还没有定下来。华府有祖父,同岳丈大人两位三品之上的官员,万一两位成了主考官,若是因为这个耽误了林贤弟的大考,那可是咱们的过错呢。’这年头要避嫌的,可不是吗。难得池家表叔机灵这都能拿出来用。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华晴芳:“是呢,妾身想说的是,娘家府上几位兄长虽然不参加这届的秋闱,不过也有几位知交好友在庄子上探讨学问,听母亲说,更有冯老御史引荐的寒门士子,经常来往。若是林家郎君不嫌弃,就去那个庄子里面住着好了。”

    池家二老爷:“这个妥当,那冯老御史做事是个靠谱的,想来那些寒门士子定然都是有学之士。”

    就是林福春听后也是心动,在万安寺里面的举子到底鱼龙混杂了些。实在不是个备考的好去处:“有劳池家嫂嫂安排。”这是同意了。

    华晴芳:“本该如此,不必客气。鲁二叔已经去安排了。”

    林富春心下感动,大概见到自己的时候,华府的小娘子就让人去安排了吧。当初那店掌柜的就说自己遇到了贵人。到了如今自己还是遇到了贵人。这小娘子就是自己的贵人呢。

    池邵德笼着眉头,眼前的乌云就没有散开过,而且怎么看都是越来越绿的节奏呀。这又不是儿子,用得着如此安排吗。

    池家二老爷觉得儿子今日做事实在有些拿不出手,看看媳妇安排的多好,而且自家儿子竟然还在这时候跑神了,实在是太失礼了,端着茶碗的手,轻轻地敲打了下,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池邵德开口了:“回头我带着林贤弟过去。二郎有我去说,夫人尽管放心,定然让贤弟有个好读书环境,他日金榜题名才不枉府上老夫人一番辛苦。也省的四娘为府上老夫人忧心。”

    池家二老爷终于看向儿子,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呀,也对,自家儿媳妇关心这林家举人,自然是盼着认识的那位夫人能得偿所愿。

    至于里面的池家二夫人,端着茶杯自始至终都是笑吟吟的,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子是个小心眼的,

    她在里面观察了媳妇,自家儿媳妇这里风光朗月的,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她这个做婆婆都挑不出来毛病,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哪根筋没搭对,也不想想,那林富春就是在怎么地,也不过是个举人而已,拿什么跟自家儿子比呀。

    再说了自家儿媳妇的规矩礼仪,那都是不容置疑的好不好。

    芳姐吧嗒吧嗒这句话,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当真是难为自家夫君能绕的过来。偷偷的唏嘘一下:“夫君说的是,林家郎君中榜之日,就是林嫂子得偿所愿之时呢。也不枉嫂子同小郎君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呢。”

    池家二夫人看着自家儿媳妇的小动作差点笑场。摇摇头自家儿子实在有点,当娘的不好说呀。

    终归是儿子,当娘的都心疼:“好了,你们爷们说说话吧,我们娘两就先回内院了。林家贤侄不要同我们客气,有事情只管让人带信过来,二郎在外面还算是有几个认识的人,总不会让你在京城让人欺负了去。”

    人家这话说的可够给自家儿子长脸的。

    华晴芳扶着自家婆婆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婆婆平日里可不是这种人呀。怎么感觉跟炫耀是的,这是在亮家世吗。跟林家富春比这个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呀。可怜人家林福春连个爹都没有呢。

    外面的池家表叔觉得心酸,总算是亲娘看的起自己:“是呀,娘说的对,为兄没有本事,不过也不会让贤弟在京城的地界上让人欺负了去。”

    越听越不对味,这林富春不是过来赶考的,是过来打地盘的吧。

    华晴芳扶着自家婆婆赶紧的三步两步走开去了,也不管那林富春还在外面行礼送人呢。

    池家二夫人同儿媳妇走在园子里面,轻声细语的说道:“二郎呀,从小就是喜欢舞枪弄棒的,做起学问来就说头疼。竟然能同那林举人结交,我这个当娘的都觉得惊奇。”

    华晴芳:“是在外面的认识的,也不是多大的交情。舞刀弄枪也没什么不好,在法律范围内。圣人准许之下,快意恩仇多洒脱呀。活的也痛快。”

    池家二夫人:“难得四娘还收的住,芳姐是尚书家出来的,尚书府上都是文人吧。”

    华晴芳嘿嘿一笑:“除了媳妇,都是学文的。”这话说的好生惭愧。

    池家二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夸奖自家媳妇好:“学武也好,身子健壮。”

    华晴芳再次开口,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媳妇是文不成武不就型的。实在汗颜的很。”

    池家二夫人被媳妇的坦诚弄得呆愣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诚实呢,难道自己还能让媳妇给自己练两手看看不成。:“呵呵,女子无才就是德,这样也不错。”

    池家二夫人心说儿子应该放心了。那尚书府里那么多的文人都没有吧儿媳妇给熏陶出来,想来儿媳妇是不太喜欢文人的。

    华晴芳看着自家婆婆,觉得自己真的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拿得出手的了:“这样的话,媳妇勉强也能算是德才兼备。”

    池家二夫人捂着脑袋回去了。头太疼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醋海(求月票)

    池邵德回房的时候,芳姐才梳洗完毕,阿福正在给芳姐擦头发。

    华晴芳沉浸在自己护发有方上面,这年头不管是女人男人头发都是长长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的处理掉,

    这年头的营养本来就跟不上,轮到发梢什么的,实在是让人揪心的很。飘逸柔顺的长发一说,那真是有点飘渺。

    长发虽然随处可见,可发质实在糟透了。女人过了青春年华,脑袋上的头发都是一层油腻的发油在外面裹着,那感觉相当的腻歪。

    女人都如此,别说是男人了,随处可见稻草一样的头发稍。偶尔有男人头发油量,那也是多少的桂花油给撒过来的,真心的欣赏不了。

    所以芳姐对于这一脑袋头发那是相当的在意。所以对于自家夫君稍微有些忽略,一时间没有关心到位。

    池邵德耷拉着眼皮,看着主仆两人,一根一根的捋顺头发,心情越发的不好,难道自己还不如那几根头发让人在意吗。

    就听阿福捧着自家小娘子说道:“小娘子的头发是奴婢看过最柔顺光亮的,都不用摸头油呢。”

    华晴芳:“那是自然,为了这个费了多少心思呀,阿福你头发也不错。看着光亮多了。”

    阿福行礼:‘都是占了小娘子的光了。’

    池邵德抿嘴,自己真的那么没有存在感吗,一声冷哼:“来人伺候爷更衣洗漱。”

    阿福同芳姐看向池邵德的方向。这人今日心情不太美妙呢,苗头不对,华晴芳一个眼色,阿福起身:“奴婢伺候郎君更衣。”

    池邵德眼皮扫过自己擦拭头发的芳姐:“可不敢用呢,还是去伺候你家小娘子吧,我堂堂的侯府郎君,一个使唤丫头还是有的。不至于非得跟夫人争个丫头用。”这话头实在不太对。

    阿福涩涩的退后几步,姑爷在外面受气了吧,怎么睁着眼睛说胡话呀,这屋里除了她这一个丫头可没别人了。活见鬼了吗。

    芳姐擦拭头发的手停顿下来。望向自家男人。这是怎么了。

    在池邵德心里。芳姐怎么也要过来伺候自己的。偏偏自家夫人竟然没有动静,不但如此,竟然连个丫头都没有过来伺候的。

    方才说的话,就有点打脸。还是让一个奴才给看到了。恼羞之下更加暴躁:“来人呀。都是死的,都是怎么当差的。还要我去请不成。”

    这脾气实在有点大。阿福忍不住再次退后几分。自家姑爷发病了呢。

    所以若风同如雪两个贴身大丫头在他家二爷新婚几个月后终于能正式上岗了。别说真的有点恍如隔世的意思。还以为他们两个就是摆设呢。难得还有当值的时候。

    两人进来先是看向**奶给**奶问安,也不知道这位新奶奶怎么就在他们心里有了如此高的地位了:“奴婢见过奶奶。”

    华晴芳不经意的摆摆手:“还不去伺候你家二爷更衣洗漱。”

    池邵德听了这话心气更不顺了。尤其是看到两个丫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说不出来的一股子别扭。心里咬牙切齿的,平日里的话果然是假的吧,还说自己最贵重,别人碰不得呢。自己多脑抽才把自己位置放的那么高呀。

    池二郎看着芳姐那不经意的态度,心里实在不太好受。

    若风大眼朦胧的看向自家二爷,好几个月没仔细看了呢,也不知道二爷还记不记得她:“二爷奴婢给您打水,奴婢试过了,不烫刚刚好。”

    说完伸出芊芊玉手在铜盆里面拧条面巾,亲手给他们家二爷净面。

    池二郎就是被人这么伺候着长大的,不过是芳姐进门以后这个习惯稍微改了点而已,如今再次享受竟然有点不习惯,

    尽管还在同夫人恼恨,还是忍不住一眼一眼的往自家夫人的方向瞟,总觉得有点心虚。

    若风是个仔细的人,别说他家二爷的脸面,就是耳垂都没有放过,轻轻地擦拭起来,捧在手里犹如至宝般的呵护。

    华晴芳扫了一眼镜子里面的影像,不其然的扯了扯嘴角。看来这若风的运动量还是不够,精力还很旺盛吗。

    池邵德一把扯过布巾:“笨手笨脚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

    三两把擦过脸,布巾就扔回了盆里面。弄得边上的若风一身的狼狈,

    若风跪在地上,身形纤细,脖颈白皙,这动作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变了,如此仓促的时间里面,基本上把能显露的本钱都给展现出来了,尤其是含着泪珠的双眼,朦胧凄美:“二爷饶命,都是奴婢粗鄙,让二爷恼恨了。二爷看在奴婢一心一意服侍二爷的份上求二爷轻饶。”

    华晴芳擦着头发,眼皮都没有挑,听声音就很享受。没想到若风还有一副好嗓子,回头记得让她给自己唱两首曲子听听。

    池二郎脑门青筋直蹦,这都是什么人呀,当自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眼吗,这位就忘了没有夫人的时候,这若风可是准通房丫头人选,

    若风如此也没错,严格来说人家还能算的上是尽职尽责呢。

    池邵德此时只觉得在夫人面前没了面子,怎么看人家的丫头比自己的丫头强不是,可没见过自家夫人身边的丫头,有一个故意挨近自己的呢,一时间面子上更挂不住了:“还不滚下去,没有招呼不许进来伺候。”

    有了若风的前车之鉴,如雪做事情的时候就老实多了,低头给池邵德更衣,一眼都没有敢多看,更不敢多话。

    反倒是池邵德特意让这丫头挑了一身白色缎面的内衫过来。然后才挥手把丫头给打发下去。

    如雪出去的时候倒是看了一眼夫人身边第一人的阿福。平日里这些事情可轮不到他们来做的,阿福是失宠了吧。

    池邵德皱眉:“看什么看。这里也是你放肆的地方吗。还不退下去。”从来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用起来如此的不趁手。

    阿福在边上站着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本来她就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伺候姑爷可不是分内事。不用她正好。又不多给银子。

    池邵德四平八稳的坐在拔步床上。跟不要钱的冷器一样散发冷气,周边都是寒气。

    阿福不太受影响,给自家小娘子倒了一杯茶水,背着姑爷对着自家小娘子吐吐舌头:“六月天正热呢,小娘子这里可是舒坦了。看看多凉快。姑爷当真是体谅人呢。”

    华晴芳看看池邵德那边,这丫头能再说一些风凉话不:“好了这头发也差不多了,你也去休息吧,一天下来可不轻省呢。明日里记得去看看那林家小郎君有什么需要。带上两个老实的下人过去,照顾一下他的起居就好。上点心。”

    阿福:“小娘子放心,这点事情阿福做的好。”

    说完人家拿着几条布巾下去了。对于池邵德就跟没看见一样,有娘才有爹。没有自家小娘子哪里来的姑爷呀。人家阿福的认识从来不一般。

    刚才池邵德散发的是凉气。听到自家夫人到了内室还提那林家倒霉孩子的时候周身就是冰冻了。

    薄薄的嘴唇都要抿成一条线了。华晴芳起身,看到脸色成那样的夫君,脚步有点迟疑。这气压也太低了。要不然让阿福多抱进来一张被子好了。

    池邵德那抿的跟玉石一样的嘴巴张开一条缝:“怎么夫人还不就寝吗。”

    华晴芳摸摸头发,心说,昨日里还一口一个四娘呢,这转眼就变成夫人了,男人的心思可比女人变的快多了,幸亏自己没舔着脸喊人家昵称。差点丢人呢。

    可惜头发都干了,没有借口自己一人多呆会:“呵呵,就来了,夫君看着颇为疲惫,妾身伺候夫君先歇下好了。要不要让人点点熏香什么的,助眠。”

    这态度伺候祖宗都够了,应该没什么不周到的吧。

    可惜也不知道自家夫君的脑回路怎么接的,那么的与众不同,肉眼可见的速度,池邵德的脸色跟冷了。嗖嗖的带着寒风呀。

    华晴芳打个冷战,还没收秋呢,就跨越到冬天了,小老百姓这日子没法过了。

    池邵德心气不顺,酸中带苦,怎么听这林家小郎君都透着一股子亲切,想当初那夫人还是表侄女的时候,对那林家小儿就不一般,若不是自己当时看的紧,说不得两人就要私相授受了。

    能说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吗,能说自己那时候防范意识到位吗。可为什么想到这里自己心里就不舒坦呢。

    看到芳姐那虚假的笑容,池邵德更是没法忍了:“既然就寝了,夫人还不过来。难道这里有老虎吗。”

    华晴芳就想点头,此时的你可比老虎让人杵足,堪比雷虎。搓搓手:“夫君说笑了,妾身不过是坐的久了,腿有点麻。”

    真心的不敢实话实说呀。夫君的态度太恐怖了。比老虎可怕。

    池邵德听到芳姐说脚麻了,立刻就从床上起来了,几步走到芳姐身边,伸出常年锻炼的有力胳膊,抄起自家夫人:“怎么不早说。阿福那丫头就是这么伺候你的呀,也不是多贴心吗。”

    华晴芳心说这表叔果然脑子回路有问题,竟然把自己跟阿福放在一个位置上比。特别想敲打着池家表叔的脑袋问一问,你这里真的没有短路吗。

    池二郎说着就走到床边,放下芳姐,池邵德蹲在地上皱着眉头给芳姐捏着小腿肚子:“可是这里吗。”

    这场面有点温馨,这姿势有点暖妹,这人让华晴芳喜欢的一塌糊涂,华晴芳半会没开口。

    池邵德说过之后也是有些懊恼的,自己怎么轮到跟个丫头较真的地步了。实在是有点有失风度。

    见芳姐不言语,换个地方在按:‘是这里吗,好点没有。还麻吗。’

    华晴芳觉得心口发软,眼前这人就是个冰川,她也放不下。伸手放在池家表叔的脸上:“表叔,男人的脸 ,女人的腰,不是随便让人碰的。尤其是男人的脸很贵重,除了自家夫人,其他人都不能随便碰的。”

    池邵德动作一僵,心下略喜,这丫头总算是还有点心,知道宝贵自己,至于夫人是不是犯了嫉妒,池邵德那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很神奇的周身的严寒竟然有缓和的趋势:“可不如夫人金贵,有丫头专门伺候着,还有友人老远的投奔而来,可不就得弄个粗手粗脚的丫头凑合着用吗。也不过是一张不受人待见的脸,可没看出来夫人有多在意呢。”

    这话说的实在是酸的可以。

    华晴芳手上动作一僵,就要把手收回去。终于知道这斯到底为什么如此反常了,那林家郎君才多大的年岁呀,怎么可能吗。

    华晴芳就忘了,她的实际年岁比人家林家郎君还小呢,可不就是青梅竹马让人误会的年岁吗。

    池家老表叔怎么能不介意吗。

    池邵德伸手,动作利索的把华晴芳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然后怒瞪芳姐,大有你敢收回去,我跟你没玩的架势。两人四目相对,默然无语。气氛有点凝结。

    华晴芳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夫妻之间误会什么的要不得的:“那林家郎君才多大的年岁呀。算什么友人,只能说是个小辈。”这态度表明的够可以吧。

    可惜这话在池家表叔这里不太有说服力,想当初他也做过夫人的长辈呢。至于自己当时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听了这话没有安慰,只有危机感。

    别说芳姐还说了池家表叔的一个伤疤,那就是年岁,池家表叔现在就怕人家说年岁,自己可是比芳姐大着一辈呢,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不踏实,简直就是太糟心的节奏。

    听到芳姐这话酸酸的说道:“可不是年岁小吗,我可是比不得。”到底没能说出来他年岁大了。

    华晴芳瞪眼,这人还傲娇上了,难道还要自己开口哄他一哄不成。脑残了吧,自己可不跟着脑残。想想琼瑶剧,华晴芳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可消受不起。从来不走这个路线的。

    还真是 猜对了,池家表叔就是想让人哄一哄。让他心里踏实一些也是好的。

    华晴芳:‘夫君睡吧。不早了。’

    池家表叔简直就是暴怒了,瞪着芳姐,这还真是嫌弃自己年岁大不成。

    跟着就问出来了:“怎么夫人觉得为夫年岁大了。”

    华晴芳皱眉,青春期,中二期,叛逆期,更年期,表叔你到底是属于哪一个类型呀。你脑回路怎么链接的,这结论她是总结出来的呢。都懒得搭理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定位

    华晴芳躺下闭眼,动作一起哈成。睡着了就不用看池二郎作了。也不用想这表叔到底什么症状了。

    然后半天身边没有动静,睁开眼边上池二郎瞪着眼睛还在看呢,这是不等到回答不睡觉的架势呀。

    华晴芳吸气,这还怎么睡呀,为什么自己身上没有蛋,依然觉得疼呢,难道自己也隐性太监了。糟心死了。

    谁被如此凝视还能睡得着呀。半夜醒来看到这么一个场景,还不吓出病来呀。

    池二郎周身都是煞气,想到身边跟他一样大的郎君,有的都已经儿女成群了。再看看如花似玉的华四娘,真心的觉得自己有点老。

    这么说吧,在这件事情上,池二郎基本上属于做了心病的。神经了。

    看着明显在跟自己较劲的池二郎,华晴芳虽然糟心,也不能把这个年代女人的天,如此怠慢着,这时候的男女,不比现代,生点气,男朋友会哄人的。

    这年头的男人同女人稚气,对于女人来说堪比天灾的。

    华晴芳起身把声调调到自己起鸡皮疙瘩的程度:“二郎,睡下吧。”

    池邵德被芳姐一声‘二郎’给弄的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瞪着芳姐的狭长凤萌,转瞬之间就扭开了视线。

    华晴芳能看到池二郎的耳朵尖都红了,忍不住摇头,这人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淡定吗。一句撩吧的话都经不住呢。这招好用呀,下次还得这么用。

    拉拉池二郎的内衬袖口:“什么是年岁大了呀。二郎才多大的年岁,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二郎如今怕是连个花骨朵都不算不上呢。”

    池二郎抿嘴,斜眼瞪人,好歹自己也是风华正茂,正当年岁呀,怎么在这丫头眼里就连个花骨朵都算不上呀。是这丫头不会欣赏。啊呸,欣赏什么呀,自己这事想什么呢:“乱说什么,什么男人四十五十的。你一个小娘子莫要胡乱想些乱七八糟的。还不早些歇下了。”

    然后池二郎四平八稳的躺在芳姐身边,还顺手把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了。当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华晴芳呲牙,对着池家表叔比了一个没有下线的手势。这厮实在讨厌,也不知道谁不睡觉非得折腾的。他怎么就说得出口呀。

    看不得池家表叔心安之后的淡定。太装腔作势了。

    芳姐顺着池二郎的身边躺下。很自然的枕着池二郎的弯臂:“说起来我爹爹正是一枝花的年岁呢。”说完自己就睡觉了。

    池二郎闭着眼呲牙。岳父大人就是自己跨不过去的一道高山。岳父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过仔细想来,自家四娘倒也没有说谎,不然肯定不会把如花似玉的岳母愣是绑在一枝花的岳父身边。能说自家四娘的审美怎么就那么刚刚好吗。

    收拢弯臂。嘴角裂开,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呢:“四娘,睡吧。”

    华晴芳睡梦中都在呲牙。这四娘两字可真是让人听着纠结,方才还叫夫人呢,谁说女人的心思不好猜的,这男人的心,更加让人琢磨不明白呢。跟随时吃错药一样。

    芳姐第二日起来,池二郎早已去当差了。

    边上的阿福过来神秘兮兮的:“小娘子,怎么姑爷没有招呼两个贴身丫头过来伺候呀。那如雪,若风可是在外面早早的伺候着呢。”

    华晴芳抿嘴:“哦,那就随他们好了,毕竟是你家姑爷的贴身丫头,咱们可不能乱操心的。”

    然后端茶慢饮,阿福看着自家小娘子淡定的样子,就觉得不太正常。这不是小娘子的风格。

    放下茶碗的芳姐:“对了,近些日子这些丫头们锻炼的如何呀。找来的师傅是不是用心负责,有没有偷懒耍滑的呀,告诉他们咱们院子里面需要的就是这种高素质的丫头婆子,身子骨都不健壮能伺候好主子们吗。对自己要严要求,高标准,抽时间,挤时间也要抓紧锻炼。至少郎君身边,同我身边的大丫头定然是要在这些人当中挑选出来的。”

    阿福提着的心瞬间松弛下来,这才是自家小娘子吗,就说刚才那样不是小娘子的风格。

    挤眉弄眼的对着自家小娘子说道:“小娘子放心,奴婢定然好生的跟若风如雪说说的。”

    华晴芳也不怕在这丫头面前丢脸:“好好说,咱们是很尊重他们个人的意愿的。这种事情咱们可不强迫。”

    回头自己就吩咐那些武艺师傅们给这些丫头多加点活动量,免得一个一个还有心思想些什么斜的歪的:“让武艺师傅们上点心,虽说没想让这些丫头们各个都成为武林高手,可也不能如此稀松呀,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

    阿福忍不住:“噗嗤”一声:“小娘子高呀。”不等华晴芳恼怒,阿福依然悄然的转身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才说道:“奴婢去看看那小林举人。”

    然后就是一串的笑声飘然而出。剩下华晴芳一人在屋子里面大口的喘气,然后在尽量的平息怒火。这倒霉丫头,自己多作孽才给教导成这样呀。

    外面候着的二等丫头们羡慕阿福这个夫人身边的第一人,果然是最得宠的呢。若风神情有些落寞,如雪低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阿福出去没多长时间,双冒同双巧就过来伺候这小娘子。

    华晴芳:“你们到是一点时间都不耽误,怎么阿福在的时候就看不到你们过来呢。”

    双巧抿嘴而笑。反倒是双冒冷冷的开口:“太糟心了。”

    华晴芳险些没被这丫头给呛到。这话什么意思,

    双巧赶紧的给小娘子拍背:“双冒姐姐是觉得阿福姐姐说话太糟心了。眼不见为净。”

    华晴芳不太淡定了。看着阿福糟心,跟看着自己糟心没啥区别呀,毕竟阿福跟自己那是一丘之貉。这么说自己的人大概也只有他华晴芳一个了。让一个丫头给渺视了呢:“阿福的世界你们懂吗。哼。”

    双冒再次开口:“关键是李妈妈懂就好,孙妈妈懂就好。两位嬷嬷都懂就好。”这话实在太噎人了。

    李妈妈同孙妈妈的懂,就是阿福被罚了。

    双巧都不知道怎么调节气氛了。双冒姐姐这话实在太写实了。

    华晴芳打量一眼双冒,这丫头什么时候过得这么自在了,当初在自己身边的愧疚什么的怎么都没了:“受刺激了。”

    双冒对着芳姐是真的没有了拘谨,这是他从小此后到大的主子,中间自己走过弯路,如今想来依然是悔不当初。可也让她心里更明白。往后除了一心一意的追随主子,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

    要相处一辈子的主仆,难道都要那么拘谨吗,难道要让小娘子一辈子看着自己那张缺喜的脸吗。自家主子肯定会糟心的 。

    虽然觉得阿福糟心些。可阿福身上还是有自己可以吸取的优点的。所以如今芳姐跟前的双冒。就是一个放开了自己。尽量把本性展露在主子面前的有个性的一等大丫头。

    面对小娘子的提问,双巧茫然的摇头。

    双冒则若无其事的起身:“奴婢去换阿寿过来伺候小娘子。”说完对着芳姐行礼,然后淡定的下去了。

    华晴芳张着嘴巴适应半天才说道:‘她这是看着我糟心。还是真的受刺激了。’

    双巧这个为难呀,让自己怎么说好呀:“这,这,这奴婢不知。”

    华晴芳抿嘴:“亏你还叫双巧呢,连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说。”

    双巧抿嘴,都要哭了:‘小娘子嫌弃奴婢。’

    阿福这样肯定是作假的,可双巧这样那就是认真的,这丫头除了有一双巧手,剩下的就是听话乖巧。是那种真的乖巧。

    华晴芳惹不起那个类型的:“得,都是祖宗,千万别掉金豆子,主子我一点都不嫌弃。稀罕死了。”

    双巧双眼都透着光的,一张苦瓜脸立刻就春暖如花了:“小娘子好见识。阿福姐姐说的果然没错。”然后自在的拿起身边的针线开始做手工了。还顺便陪着小娘子聊天。

    大丫头除了自己分内之事,平日里陪着主子主要工作就是聊天的。至于手里的针线,那是弥补自家小娘子手工拙劣的。

    用华晴芳的话来说。提高身边人的素质,就是提高自己的素质。丫头们衷心的方式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各项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各方面都高素质的自己。

    双巧这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做的好。只要是小娘子学不会的,她都会。用华老夫人 话说,她用了十几年都没能把自家孙女教成这样,自家孙女不过两三年就把身边的人教出来好几个。不佩服都不成,难道要承认自己的子孙不堪造就吗。那肯定是不成的,只能承认自己不如孙女教导有方。

    阿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淡定的双巧同纠结的主子。说实话作为小娘子是身边唯一的正常人,阿寿的压力是很大的:“小娘子,侯爷夫人的娘家人,今日进府了。刚才夫人院子里面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是请**奶过去热闹一 下。”

    华晴芳对于那一家子实在是不耐烦的很:“人走了吗,你怎么回话的。”

    阿寿:“人在外面等着呢,奴婢说不知道**奶今日里有什么安排,奴婢不好随意答复,所以让婆子在外面候着呢。”

    华晴芳:“做得好,告诉婆子,今日不巧的很,奶奶我的娘家也来人传话了,说是府里来了人,让奶奶我回府热闹一下。”

    阿福:“是,奴婢这就回了那婆子,顺便吩咐外院备上马车,小娘子准备什么时候出府。”

    华晴芳:“恩,现在就出去好了,去万安寺看看师傅好了。实在懒得看这位侯爷夫人,随便什么亲戚我都能见的吗。不定作什么幺蛾子呢。看着就烦。”

    阿寿转身下去吩咐事情,双巧在边上:“确实烦人,昨日里那侯爷夫人明明就没有安好心。”

    华晴芳:“难得双巧都能看出来。”

    双巧不满意:“奴婢看出来的多着呢。”

    想到回府看爹,还能去看看师傅,华晴芳心情好:“比如”

    双巧:“奴婢知道那侯爷夫人是个执着,有恒心的人。”

    华晴芳瞪眼,这是打进来的敌人吧。双巧:“一次一次的作死,一次一次的铩羽而归,这侯爷夫人还一次一次的继续作下来。侯爷夫人不论是精气神,还是这份执着,都让让奴婢佩服的很。”

    华晴芳嘴角动的很不自然:‘慧眼识珠呀。双巧呀,你这追求真高。小娘子我佩服死了。跟小娘子我出去玩玩吧。’

    双巧:“奴婢还要在府里看看的,也不知道夫人娘家来的什么人,小娘子还是带着双冒姐姐去吧。”言下之意想看看这侯爷夫人还要怎么闹腾。

    华晴芳都不知道怎么夸奖这孩子了。大概是双巧的性子太过乖巧,所以在陌生的地方打探起消息来,竟然比别人都方便呢。让人没有防备的好处吧。尤其难得是这丫头敬业呀。

    华晴芳去华二老爷那里,自然要让自家爹爹提携一下小林郎君呢,难得自己认识一个上档次的才子,芳姐颇有显摆之意。

    在华二老爷心里自家闺女的性子那就是风光朗月的,一口答应下来:“只要是真的有才学,爹爹定然是要给芳姐面子的。难得我家四娘有性子相投的朋友呢。”好吧这位是亲爹。

    边上的冯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为嘛听到这父女两人的谈话感觉如此糟心呢。

    老爷呀您闺女的朋友是个小郎君您明白没有眼,哭死了。

    等到华晴芳转向冯氏,请求冯氏写信给冯老御史让他老人家多多提携的时候,冯氏颔首答应下来。神情颇有难色:“那是自然的,芳姐在外面的时候多成这林家夫人照顾,如今林夫人的子侄到了京城咱们投桃报李自当回报一二的。不过这件事情芳姐出面不太好,到底咱们府上有郎君们在呢,就让他们这些郎君一起多交流一下好了,对外就说是二郎的知交好友,老爷觉得可还成。”

    冯氏说话技巧好,三两句就把芳姐同林家的交情定位在林夫人的头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勾引

    静怡师太从跟着芳姐儿来了京城,就用一个尼姑的身份在人家万安寺这个和尚庙里面挂了单,幸好万安寺家大业大,分给静怡师太一个小峰头,一座小庙也算不上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池家的**奶,华府原来的姑奶奶手笔实在不小。布施的香火银子足够让万安寺的大师傅们点头应准。

    所以拥有这么一位大方的俗家弟子的静怡师太,心里是踏实的,总算是自己老眼不花,给自己的后半辈子弄了一个依靠。

    银子手里攥的再多, 老了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依托,都让人彷徨,心焦。

    静怡师太算的上是高人,可毕竟还在三界内。本来以为这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开怀的一件事情了。没想到随便收个徒弟,处处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说起来静怡师太的出身就是官家罪妇,当初在教坊司里面那也是历经艰难才能走到今日这步。

    作为女人,尤其是作为一个被获罪的女人,能在教坊司那种地方保住清白,能留住心里这份荣耻,其中的酸苦甘甜不是能跟外人道的。

    初听自家徒弟闹腾了凤仙阁的时候,老师太只是觉得,那徒弟的性子,闹腾出来什么都不稀奇。可没想到能闹腾出来如此结果。

    老师太是在来上香的风尘女子口中知道的。自家徒弟竟然让这种弊制陋习结束在大梁朝。实在是天下女子的幸运。

    女子从来生活在内宅之中,外面的天下都是男人的。可男人在外面获罪,于女子何辜。还是那种没人性的 羞辱。对于罪臣家眷,尤其是女眷,那种不堪,不生在其中没人能体会。是贱民,是奴役,是最下等的奴役。到了教坊司,首先就要把女子的荣耻之心给磨掉。

    静怡师太得知圣人发下名旨,废除陋习的时候,当时闭门谢客一日。自己坐在静斋之中冥想。

    老师太从没有想过还俗。可若是能用原名本姓给父母兄妹上一柱清香。那也是平生所愿。

    对于芳姐是真的感激在心。就像多数还没有被教坊司给洗脑的女子一样,对于废除这项弊制的老御史大人感怀在心。

    老师太可以说一直在等自家徒弟过来,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

    芳姐得到来在老师太的期盼之中,当真见了这半个徒弟。老师太嘴角牵动好几下。竟然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芳姐看到迎接自己的老师傅。心下差异。这师傅越来越人性化了,竟然还能到门口欢迎自己,很随和的上前两步:“师傅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师徒两人边说边走进禅房。

    静怡师太收敛情绪:“恩。一切都好。你可还好。”

    华晴芳不甚在意的说道:‘自然是好的,师傅呀,您看过徒弟有不好的时候吗。’

    静怡师太抿嘴微笑:“那倒是,在你面前一直都是别人再不好。”

    华晴芳咯咯的笑开了,在这清规戒律的寺庙里面多了一抹色彩:“师傅,池邵德要谋个外任,芳姐肯定是要随着夫君上任的,我就是想问一下师傅,可愿意到处走走。”在老师太不赞成的眼神下,把池邵德三字,变成夫君了。

    静怡师太沉思 :“这倒是大事,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是不是京城里面有人为难你们。”毕竟自家徒弟做出来的事情太过惊天,静怡师太能这么想也不奇怪,她能知道这件事情有芳姐的手笔,比她本事大的人多得是,自然也能看出来。老师太忧心的很。

    华晴芳撇嘴,老师傅在含蓄的询问自己是不是京城混不下去了:“怎么会,您也说了,在芳姐跟前只有别人为难的份。”

    静怡师太皱眉:“这话轻狂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心哪天不知道怎么折腾死自己的。”

    虽然难听不太入耳,不过是金玉良言。难得有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给泼两桶冰水,让芳姐冷静冷静。

    华晴芳:‘这不是在您面前吗,再说了您也知道芳姐从来欺软怕硬,只得罪那些得罪的起的。从来不招惹得罪不起的。而且出去走走是夫君的想法,除了有点舍不得我爹舍不得五郎,您知道芳姐也是愿意到处走走的,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呢,听我爹说,他还是年轻游学的时候离开过京城呢。男人还是如此,何况我们女子。能有机会出去太不容易了。’

    静怡师太对于自家徒弟一口一个我爹,听的头皮发麻,这华二老爷到底多宠着闺女,才能让自家徒弟嘴边都离不开爹呀。也不知道池家那小子怎么忍受的。

    师太打断徒弟的话头:“再怎么样,总不能外任的时候还把华侍郎带在身边。”

    估计池家那小子会暴走的。

    华晴芳很遗憾的点头:“是呢。师傅您怎么看,是不是也要出去走走。”

    静怡师太:“这里住着到是挺安逸的,难得老了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华晴芳来邀请老师太,是觉得老师太把家底都托付给自己了,自己说走就走,太不地道。至少自己去哪带着老师太在哪,才能放心不是。他爹还有儿子家人呢,老师太可就她一个干吧徒弟呢:“师傅说什么,您才多大的年岁,说老实在早了点。”

    静怡师太:“那倒也是,到处走走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只要有你这个徒弟在,这里我还是随时能回来的。”

    意思就是愿意同芳姐出去走走。不过先提条件人家说好了,随时想回来,这个山头得给她老人家留着。

    华晴芳:“只要师傅愿意住,芳姐自己给您选个地址修个庙宇都是可以的。您放心。”

    老师太抿嘴,有徒弟如此大方没人不高兴:“那倒是不必如此麻烦,这里足以。可是定了去何处。”

    华晴芳摇头:“没有,还要等大比之后。”

    静怡师太:“那倒是还早的很,什么时候走,派辆马车过来就可,贫尼到城外跟你们会合。”

    芳姐:“用得着如此麻烦吗。”

    静怡师太:“难道你愿意让人看到朝中官员赴任的行程里面带个尼姑吗。”

    华晴芳呲牙,这确实不太好:“不要妄自菲薄,您是大师。可不是随便的尼姑。不过在城外会合也挺好的,芳姐知道您不喜欢乱哄哄的场面。”这话算是收放自如吧。好在静怡师太不太在意。

    华晴芳:“师傅。那临湘县的林小郎君来了京城了。之前多承师傅照顾。”

    静怡师太抬眼扫了徒弟一下:“说不上什么照顾,贫尼同那林禅悦也算是旧识,看顾一下林小郎君本是情理之中。倒是你,不要多事。林小郎君自己多大的本事。自然谋多大的出路。”

    华晴芳:‘师傅说的是。再说了芳姐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呀。’

    静怡师太看着一点不懂脑子的徒弟都不知道怎么夸奖好了:“你一个小娘子。总要懂得避讳一些,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池家小子多想一些。那林小郎君只身来京,但没有同你一个女子走的亲近的道理。害了你,也是害了他。”

    华晴芳好半天的无力,这年头男女之间别说友情,亲情都得避嫌,难怪师太没把林小郎君来京的事情告诉她:‘师傅说的是,芳姐明白的,终归是林家嫂子的儿子,师傅您多照看些好了。’

    静怡师太:“女人成了家,心思就要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这些闲事莫要多插手。那池家小子,从来就不是个善茬。”

    华晴芳抿嘴:“您一个出家人能说出来这番见解,实在是不容易,您放心。怎么觉得您不那么脱俗了呢。”

    对于一个出家人来说这个真不是好话。

    静怡师太再次抿嘴,每次想跟这个徒弟更亲近一些总是那么困难。这倒霉孩子有让人挠墙的冲动。真的是不想在多说一句了。

    华晴芳也知道自己说话不招人待见了:“师傅,天色不早了,徒弟先回府了。那侯府官爵位不大,这规矩到死板的很。”

    静怡师太摇头:“你这嘴巴当真是口没遮拦。惹祸的根苗。”

    华晴芳不在意在外面的时候跟这位师傅什么都说过,自在惯了。

    静怡师太突然同芳姐拉开距离:“贫尼还差华府小娘子一句道谢。”说完竟然正经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托福。”

    华晴芳心说怎么就同徒弟变成了华府小娘子了,这是要拉开距离的意思呢。

    静怡师太面目庄严:“贫尼替那些无辜被累的苦命女子感谢华府四娘子高义,只愿小娘子福运绵长,福泰安康。”

    华晴芳难得脸红一次:“这个真的不用那么客气,咱们师徒谁跟谁呀,您怎么还整得这么正式呀,您也知道我就是个不靠谱的,随手为之,当不得您这么念叨。”

    静怡师太脸色缓和:“终归是小娘子的恩德,贫尼定然每日诵读长生经,为小娘子祈福送祸。保佑小娘子事事如意。”

    华晴芳羞涩:“这还越来越生分了。”

    静怡师太从身上拿过来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贫尼如今真的是四大皆空了呢。”

    华晴芳心说自家师傅还存折好东西呢,直接打开小盒子,好家伙一沓子的银票,那面额让一个尚书府出来的小娘子眼睛都瞪大了:“您还藏着后手呢。”

    静怡师太险些恼羞成怒:“现在没有了,真的四大皆空了,这东西你拿着。”

    华晴芳扭头:“白拿的呀。”

    静怡师太神色一顿:‘若是将来碰到苦命女子,你能随手安置几个,就算是大善了,也不枉我大半辈子敛财失德。’

    作为一个高僧,能说出来这话已经算是掏心掏肺了。看来为了敛财,师太做过不少违心之事呢。

    华晴芳却不是一个烂好人:“先说好,合眼缘的,不拖累咱们自己的,顺手的话帮一帮,您可不能出这么点银子,让我把那教坊司里面出来的风尘女子都给安置了,您知道我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欣赏的。”

    静怡师太转身回头就走:“随你。”

    银子掏出去,就是自己的心意了。剩下的靠缘分。她也不是圣母。不然同这位华府四娘成不了师徒。

    华晴芳掂量着手里小盒子,难怪人说天下最富裕的就是丐帮,其次就是这些出家人,这话实在太写真了。他家师傅没有自己的寺庙,出入两个道童都没有,愣是弄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这职业能在金钱榜上拍第二位了。

    池二郎回府早,看到自家夫人没在府上,脸色就有点不高兴。

    阿福回来的到是不晚,不过没有伺候他们家姑爷的习惯,何况姑爷人家说了,自己身边有丫头。

    所以池二郎回到内室洗漱,阿福直接打发若风同如雪进去了。

    池邵德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让丫头给脱靴落袜,洗脚,换软底鞋。

    平日池二郎回府都是先回书房的,书房里面的小厮自然伺候这些,今日里池邵德听到吏部消息,说是要把他放到一个南方的鱼米之乡,虽然不准,可也十之**,心里高兴直接回来告诉芳姐,想要两人先高兴一下,所以才有若风如雪两个丫头近身伺候的机会。

    如雪伺候池二郎换下侍卫服,穿上软和贴身的家居袍子。就躬身站在一边等着池二郎吩咐。

    若风给池二郎脱靴,然后去袜,细白鲜嫩的一双巧手,扶着池二郎的两个大脚丫子放在黄铜的水盆里面。纤手轻轻拨动盆水,一串串的水珠顺着池二郎的小腿流下来。

    若风看着水盆,心跳有点快,手有点抖。不自觉间,做出了大胆的动作。

    池邵德感觉异样,犹如被人撩拨一样,一股子躁气上冲,睁开眼就看到跪着的丫头露着的脖颈耳根都是红的,一时间气急,抬脚就把若风给踹了出去:“滚下去。”

    若风被踹的不轻,缓口气过来,赶紧的跪在地上,死命的磕头,羞愧交加:“郎君饶命,郎君饶命。求郎君给奴婢一个机会。”

    如雪低眉顺眼的站在边上,一动都不敢动。郎君这性子如今越来越让人怕了呢。

    池邵德:“滚,滚出去,滚到外面跪着,等夫人回来让夫人处置。”

    若风抬眼,两腮成串的泪珠挂着:“二爷,二爷,您不能把奴婢交给夫人,奴婢本就是二爷的大丫头的。”这时候到知道叫二爷了,方才还一口一个郎君的呢。郎君也是她 叫的。

    池二郎怒极反笑:“如此说来还是二爷我没有收了你的错,给我滚,哪来的滚哪去。来人呀,都是死的呀,还不拉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好男人

    如雪:“求郎君饶了若风。”

    池二郎简直就是暴怒了,该死的奴才把他当成了什么:“都给我滚。”

    如雪过去拉扯若风,可惜若风不领情,死了心,非得要在这位郎君面前死磕。她就不明白,伺候了郎君这么多年,如花落月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轮不到她当上大丫头。对于郎君那是真的心仪,打心眼里不愿意称呼郎君为二爷。

    阿福在外面听够了笑话,没见过这么非得让主子睡的。就像自家小娘子说的,也不知道是姑爷睡丫头,还是丫头睡姑爷,若是府里的丫头都如此,自家姑爷得累成什么样呀。

    听到姑爷真的急了,阿福才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自家姑爷赤着脚站在地上,地上还都是积水,真是要命了。

    看笑话可以,真不小心把姑爷伺候病了,小娘子都绕不过她。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这是怎么了,都是瞎的吗,还不伺候二爷先穿上鞋子。作死的丫头,伺候二爷是你的福分,竟然把二爷给恼成这样,还不滚外面跪着去。”

    阿福这态度,这个派头,让池二郎恨得咬牙切齿的。到底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自己给夫人面子,容得她如此张狂。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如雪赶紧的起身,自己也是糊涂,怎么就忘了主子,非得跟若风这里较劲呀。

    跪着移到池二郎脚边,给郎君抹净鞋子。套在脚上,当然了当中也亏得池二郎配合,重新坐到了榻上。不过一张脸还是寒冬腊月一样。

    阿福把若风给轰了出去,才给池邵德端茶送水:“二爷莫要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那若风做事就是毛手毛脚的。您先喝口茶。奶奶回来看到您气成这样,要心疼的。”

    池邵德听到后面这句话,才抬头,伸手接过茶盏,算这丫头会说话,咱们还是给夫人面子:“哼。夫人怎么还不回来呀。你今日怎么没跟在你家奶奶身边。”

    听自家姑爷的话头就觉得牙疼。姑爷年岁可比自家小娘子大多了,怎么就这么的不成熟呢,至少比自家小娘子差了一大截,难怪小娘子总是说。姑爷这人懂事晚。大脑发育的有点不健全。

    阿福实在是太理解了。小娘子怪不容易的。回答起来,就颇为精怪:“奶奶去给二爷到万安寺祈福了。不是说二爷要外任吗,奶奶可上心了。见天的说着要好好地上柱清香,求二爷心想事成,万事顺意。至于奴婢,做的都是奶奶不愿意多操心的闲事,奶奶是什么人呀,除了二爷的事情能上些心,剩下的奶奶不过是碍于礼节,吩咐下去而已,可不就是奴婢帮着跑跑腿吗。”

    这话说出来,即便是池二郎明知道阿福去看那林小郎君,依然生不出来气。瞪了一眼阿福:“哼,滚下去吧。”别看同样是滚下去吧,人家阿福这里可不一样。语气不一样,神态不一样。

    如雪在边上战战兢兢的,那是从心里佩服阿福姑娘了。不愧是夫人身边第一人呀。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他们侯府二房主子一下第一人了。人家在二爷面前都有如此的脸面呢。

    阿福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行礼:“奴婢不打扰二爷歇着,奴婢让如雪给您端上两样点心,您先垫布一下可好。”池二郎对于这个巧言令色的奴才,同样没好感:“等你家奶奶回来再说。”

    人家阿福也不愿意在姑爷面前碍眼,没事刷存在感,扭头就下去了。都不待一丝停顿的。

    这是什么样的心气呀,这还是当奴才的吗。

    再看看人家阿福,对待郎君,当真是一丝别的意思都没有。如雪本来以为,娘子身边的大丫头都是给郎君准备的呢,毕竟小娘子身边的四个大丫头,从模样上来说,在侯府都能碾压众女了。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呢。

    如雪使劲低头把地上的狼藉给收拾干净以后,悄然的躬身退下,二爷身边她是再也不敢自以为是了。若风那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华晴芳回府的时候天色依然不早了,对于一个内宅妇人来说这件事情本身那就是失礼的。谁让二房的两位长辈,同池家表叔都不介意呢。

    出去外面李妈妈孙妈妈是随身伺候着自家小娘子的,虽然是六月的天气,依然怕娘子着了凉,一行人匆匆走入内院,把中间的芳姐护的严严实实的。

    老远的就看到若风跪在廊檐下面,芳姐不过是看了一眼,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阿福在门口,给芳姐使个眼色而已。就伺候这自家娘子进屋了。

    丫头挑帘,芳姐进屋,一串的清爽问候:“夫君回来的早。”

    池邵德听到这声问候,觉得这屋子里面有生气多了。有个女人在,跟没有女人在,就是不一样。

    池邵德就见阿福一连串的给自家夫人倒了一盏热茶压下风气。

    李妈妈给自家夫人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孙妈妈给小娘子脱下外出走动的厚底鞋子。换上软底绣鞋。

    双巧拿着热腾腾的湿毛巾给小娘子净面,一连串的动作,一群的丫头婆子,围着自家夫人如行云流水一般。还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池二郎都忍不住点头,到底是夫人调教出来的丫头婆子做事跟利索些。

    等华晴芳一身清爽的坐在池邵德对面,不过是须臾的功夫。

    池邵德对于夫人的称呼不太高兴。不过矜持别扭的池二郎是不会上赶这让夫人称呼自己为‘二郎’的。只是拉过夫人的手:“去了何处呀。”

    芳姐觉得这表叔越来越别扭了,满院子谁不知道自己去处呀。不然侯府不都的闹腾翻了呀,还是如实的把自己的行程汇报了一遍:“先去了 娘家府上,看看爹爹同五郎,再去万安寺静怡师太那里。您也知道的,静怡师太把身下的产业都给了我,而我就是师太的徒弟。您要去外任了。咱们夫妻一体,我定然是要跟随夫君的,把静怡师太 一人放在京城里面我这心里可放不下。所以过去寻求一下师太的意见。”

    池二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边上的阿福。

    阿福听到自家小娘子的话,那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那里一点歉疚的意思都没有。自己若不是那样说。二爷心气能顺吗。

    池邵德也没法跟他一个丫头计较:“恩,夫人说的有理,也不在乎多一个人跟着。”想到夫人说他们夫妻一起,总要在一起的。心里忍不住高兴。

    华晴芳:“就是不知道咱们的去处到底是哪里。不然现在就叫人过去先探探路。等咱们过去的时候。做起事情来方便。师傅她老人家也能先过去走走。省的安顿的时候仓促。”

    池邵德欣喜,终于能跟夫人嘚瑟一下了。面上淡定的说道:“吏部透出来的消息,可能是鱼米之乡的江南。不过也不定准。”

    华晴芳抬眼,这表叔真够闷骚的,看看那嘚瑟的小眼神,还装什么淡定呀:“是夫君得了圣人的眼了。不然怎么会有次一说。”不着痕迹的捧一捧这别扭的老帅哥。

    池邵德看着自家夫人眼里的温暖越来越烫人:“咳咳,圣人眼睛是明亮的,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自然会有人看在眼里。这也不算是什么事。不过到底吏部还没有发明文呢,夫人莫要在外面说。咱们夫妻先乐乐还是好的。”

    华晴芳跟着高兴,谁不愿意呆着鱼米之乡呀,抿嘴:“那是自然,恭喜夫君,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明日里我就去准备银子。到了那十里扬州的地界,咱们好好地转转。都是沾了夫君的光了呢。”

    池邵德好心情,他们这样的子弟,到外面可不是敛财的,就要有这等的魄力。虽然败家了点。可因为银子上不会犯错误,咱们自己有的是.不愧是世家子弟风范。

    简直就是贤内助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时间豪气干云:“夫人尽管放心,回头就让管事给夫人送银票过来。”

    那春风得意的劲头,看得人心痒痒,男人就应该是鲜衣怒马,自信张扬,让华晴芳忍不住拉过来亲了一口:“真好。”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华晴芳的眼里,大概池二怎么都好。

    池二郎一点被人调戏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灼灼如狼的盯着自家夫人,不舍得撒眼,太奔放了,不过他不嫌弃就是了。

    这气氛实在是太让人儿女情长了。幸好阿福早就带着人下去了。华晴芳老脸有点撑不住。

    池二郎心摇神动,可惜华晴芳拉起人:“还没去给母亲问安呢,芳姐回来的晚了,夫君可愿意去给为妻撑撑场子,压压阵脚。”

    池二郎挑眉:‘还知道害怕,知道我这个夫君的用处了吧。走吧,放心,一切有为夫在呢。’说完还拍拍厚实的肩膀。当人夫君的就是在这种时候要有这种担当。舍我其谁。

    说完给芳姐披上薄薄的披风,顺便拉起小手,两人才往外走。这动作同婆子做的一样的行云流水,就不知道池二郎在心里演变了几次。

    华晴芳低头微笑,漫步在池二郎的身后,这男人还真是好哄,还好用。

    池家二夫人对芳姐从来都跟亲闺女是的,哪里会有责备一说。婆媳两人坐在一起,聊得相当开心,让池二郎在边上郁闷的陪坐。

    亲娘太过慈善,对于当儿子的原来也是一种打击。池二郎本来还想让芳姐看看英雄救美呢。可惜的很少了一个恶婆婆的配合。颇为遗憾。

    池家二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又不是那不容人的,往后晚了就不要过来了,来来回回的折腾什么呀,都是 一家人不要弄的生分了。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你爹我们已经用过膳了。这里不用你们服侍。“

    华晴芳人虽然混账些,可懂得感恩,池二夫人对她好,她就会百分百的回报。

    听到自家婆婆这话,心里怪难受的:“娘都是媳妇不好,回来的晚了,还让娘跟着操心。下次媳妇定然不会如此的。”

    说完后自己都觉得可能做不到:“即便是出去,媳妇也会把娘带着的。”

    池二夫人忍不住笑出来了:“去,娘还能做你的尾巴不成,没听说过媳妇去哪都要拉着婆婆的。”

    华晴芳:“咱们婆媳能跟别人比吗。自然是可以的,娘您就应该出去走走才好呢。”

    想到这里,华晴芳看了一眼池二郎。到底忍住了没说。也不知道去外任 的时候,能不能带着婆婆公公。那样可就完美了。

    二夫人欣慰于媳妇懂事:“好了,回吧,也不知道这侯府夫人想要折腾什么,听说是娘家来人了。非要几房人过去热闹一下。让娘给回了。不过看样子,明日还有的烦,娘先给你透个话,若是不得已,说不得要过去应付一下的。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万事有娘在呢,总不会让你吃了亏就是了。”

    华晴芳现在婆婆这里打个备稿:“好像每次热闹的时候媳妇都是搅事的,媳妇实在是怕的很。”

    池二夫人:“怎么能怪你呢,是事在找你,娘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那大方的夫人在给你难堪呢,她就是看不得咱们二房过得舒坦。尽管放心。她不折腾就罢了,他若是敢折腾,我还不答应呢。”

    华晴芳抿嘴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一样:“是婆婆疼我。”

    池邵德面色不好看,自己还没英雄救美呢,就让自家老娘给截胡了。这次是真的没地方说理去。

    池二夫人打发两人回院子。华晴芳:“夫君咱们去外任可否能带着双亲。”

    池二郎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偌大的侯府在京城里面也是排的上命好的,就没听说过有小辈的去外面当官,把府里的长辈带着的。毕竟侯府跟他池二郎的官位,没法在一块比的。

    能说夫人是赤子之心吗,能说媳妇孝顺自家老娘让人欣慰吗:“照理说是没有的,毕竟侯府这么大的门第在京里支撑着呢,怕是侯爷面上不好看。不过也不是绝对。那些新科进士,没有什么根底门第的,若是去赴任,也是举家前往的。”

    华晴芳点头:“全看如何运作。”池二郎抿嘴,被噎住了。不知道自家夫人的脑子是怎么运转的,怎么就总结出来这么六个字呢。她是运作的事情吗。好歹他爹也是侯府的二老爷呢,侯府没倒,没分家,他爹能跟着儿子走吗。真的不是在打大房的脸面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神补刀(求月票)

    芳姐陪着池二夫人去长房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们婆媳没有人愿意到长房来吃食不下咽的早膳。娘两不紧不慢的用过点心之后才有说有笑的过来,在芳姐看来已经是给了大房很大的面子了。

    定国侯夫人看到这对婆媳那真是有气冲脑门的感觉,实在太不把大房看在眼里了。这二房必须压制。

    想到长远之计,愣是忍住脾气,扶着额头,很是平和的开口:“弟妹今来的不巧,我们都用过朝食了。”

    说出来的话,到底是软中带刺的,意思就是你来的晚了。

    边上闲闲的三夫人立刻开口道:“夫人说的真是客气,咱们这一屋子人连着客人可都是等着二嫂呢,二嫂如今金贵了,越发的仔细起来,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过来,我们才把朝食用了。幸好公婆不在了,不然这长辈都得等着二嫂这个媳妇呢。”

    芳姐笑眯眯的上前一步:“三婶婶说的可不是吗,娘亲如今也是有了媳妇的人了,早晚身边有侄媳妇服侍呢,自然是金贵了。夫人这里的朝食再好,娘也不能拖家带口的过来叨扰不是。”

    论嘴皮子功夫,尖酸刻薄的池家三夫人都不是人家芳姐的对手。

    关键是芳姐从来不怕在池府得罪人。而三夫人不一样。她不能跟芳姐似的无所顾忌,人说无欲则刚。果然是在正确没有的了。我不求你们,自然不用受你们的鸟气。

    池二夫人矜持的扶着自家媳妇:“嗯。是这个理。三弟妹呀,夫人这里朝食不错,可以不能总是打扰夫人不是,毕竟夫人身子可是禁不住的。咱们妯娌这么多年了,你也得多体谅体谅夫人。说起来三弟妹年岁也不小了,都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说话也要三思才是,公婆仙逝,侯府具家皆哀,怎么在三弟妹眼里。就成了幸好呢。三弟妹说得,让我这个当人媳妇的都听不得。”

    然后二夫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祠堂的方向:“公婆莫怪。”

    就是定国侯夫人同四夫人也得站起身同池二夫人一样做作一番。不然这年头不孝顺的帽子扣下来,甭管你多大的年岁。多高的品级。照样犯了七处之罪。

    几位妯娌不约而同狠狠的瞪了一眼池家三夫人。

    三夫人的脸色直接难看。双腿打弯,跪在地上:“都是媳妇口无遮拦,公婆莫怪。多谢二嫂教训。”

    池家二夫人:“三弟妹说的什么,都是妯娌,何况我虽然不占长,好歹也是你嫂嫂,提醒你两句是应当应分的,公婆不怪罪咱们就好,剩下的弟妹该同夫人请罪处罚才是。”

    说完人家就是没事人了。

    定国侯夫人的脸同样僵持不住破表了。双手攥拳头,指甲都要掰断了,从二房这对婆媳进到门来,无时无刻不是在挑衅她的威严。到底是儿子翅膀硬了,说话都硬实多了。这二房还真的当自己一飞冲天,可以不把侯府看在眼里了呢。

    定国侯夫人眼底都是红的。二房打的不光是三房的脸面,还有他大房的脸面呢:“好了,今日有客人在呢,老三媳妇回头去祠堂给公婆烧香磕头就是了。要虔诚。”

    三夫人低头:“是。”心里却是把二房给记恨上了。

    边上定国侯夫人的娘家妹子,小柳氏和气的开口:“都是一家人,二夫人这话是对的,就是稍显客气了些。定国侯府里面兄弟和睦,可是京城里面佳话呢。如今我算是见识到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呢,定国侯夫人和蔼可亲,对兄弟照顾有加,二夫人谦逊有礼,当真是鼎食之家呢。”

    华晴芳抿嘴,这话连的上吗。这人谁呀,这么大的脸都敢丢。

    就听池家二夫人客气的说道:“是姨太太来了呢,难怪夫人请我们这几房过来热闹热闹,想来是给姨太太接风洗尘的。姨太太近来可好。”

    华晴芳不知道什么样的姨太太还需要自家娘亲招呼。哪家的姨娘这么大的气派呀。不着痕迹的抬眼看向厅堂里的两个生面孔,穿着倒是挺素净的,人品如何待定。

    小柳氏听到这一声一声的姨太太,那是恼不得气不得,谁让自家男人身上没有个功名在呢。自己就当不起人家侯府出来的女人一生傅夫人吗。

    小刘氏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是二夫人客气了。哪里用到接风洗尘,二夫人能过来,咱们多说说话就是好的。这莫不是二郎的媳妇吧,长得可是真俊俏。”

    对于一个侯府的少奶奶来说,俊俏从来就不是一个褒义词。

    池二夫人:“姨太太客气了,这媳妇凑合着也不过是端庄懂礼而已,至于俊不俊俏的,咱们侯府又不是看重摸样的门第,倒也不是那么重要。说起来姨太太家的郎君,也该娶亲了,照着姨太太的标准,想必儿媳妇是个俊俏的吧。”

    华晴芳头一次知道自家婆婆嘴皮子原来也不输人的,这简直就是用门第在碾压别人呀。

    我们侯府媳妇端庄就好,你们家才是去俊俏媳妇的呢,当场就给抽回去了。多痛快呀。

    小柳氏心潮起伏,被气到了。就听到池二夫人淡定的给自家儿媳妇介绍:“芳姐,这位是夫人娘家的姨太太,夫家姓傅是青州人士。”

    虽然是简单的介绍,却让小柳氏无地自容,这池二夫人欺人太甚,简直就是在欺负她夫家门第无人。不过也是事实罢了,若是夫家底气足,她到了京城怎么会被人称作姨太太呢顶不济也是傅夫人不是,才见面就被池二夫人给讽刺的攥断了一手的指甲。这姐两当真是同病相怜的很。

    华晴芳顺着自家婆婆的意思称呼一声:“姨太太好。”

    当真是客客气气的一句话。其中的蔑视让小柳氏胸口胀气。这侯府二房当真是欺人太甚。

    好歹他姐姐也是这定国侯夫人呢,他们安敢如此。说句现实点,不怕丢人的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们这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是根本就没把侯府的女主人看在眼里。

    定国侯夫人给自家妹子打圆场:“好了都是一家人,实在不用太过客气。何况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此客气反倒显得生疏。”

    华晴芳挑眉,这是侯府,怎么会同一个妇人娘家妹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呢。莫不是要常住吧。

    这侯府当真是家大业大,什么闲人都养的起。照这么发展下去早晚要败家。子孙堪忧。

    定国侯夫人说完拽过身边的外甥女:“这是你姨家妹妹。名字是瑶池。你们两个年岁差不多。往后可要好好的相处。”

    那位傅姑娘双颊羞红,面若桃李,跟一身的素服比起来,脸上就像开了胭脂铺子一样:“姐姐安好。”

    池二夫人脸色难看。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瑶池姑娘。双唇紧抿一声不吭。

    华晴芳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等着那瑶池姑娘给他这位表嫂见过礼,才大方端庄的让人免礼,然后招呼一声:“傅姑娘好。我娘家姓华。姐妹相称当不起,说起来咱们勉强算得上是表亲,叫声表嫂就成,不必如此客气。”

    同定国侯夫人的亲昵,非往一块凑相比,芳姐这声招呼可谓是生疏有礼。而且特别打脸。言外之意华家没你这号人,别乱攀亲戚。让人没面子的很。

    小柳氏觉得真的被伤到了,这侯府原来不是那么好呆的。

    就见长得不错的傅姑娘脸色羞红,不过这次绝对是气出来的:“表嫂教训的是,是瑶池鲁莽。”

    态度不卑不亢的,这还是一个有点脑子的,挺沉得住气。

    华晴芳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慢的轻吹,然后再放心:“傅姑娘说的严重了,你初来京城,不懂规矩也是难免的,教训什么的我却是不敢当的,有侯府夫人在,有姨太太在,傅姑娘你的规矩礼仪,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外人。”

    池家二夫人听到自家儿媳妇上来就把这小妖精给收拾一顿,心里立刻就舒坦了。

    原来自己一人的时候都没让大房打了他们二房的主意,如今有了这么能干的儿媳妇并肩作战,还能吃亏了不成,管你什么用心,放马过来,我打回去就是。

    一时间身心都是放松的。有了媳妇就是好。

    小柳氏哪里舍得自家闺女如此被人埋汰,立刻双眼含泪:“姐姐,这侯府好大的规矩,我们青州傅氏竟然还被如此埋汰,我家瑶池端庄有礼,怎么到了侄媳妇跟前就变成了不懂规矩。我们孤儿寡母的,到底没有依靠,姐姐你要给我们做主呀。”

    定国侯夫人瞪着芳姐:“你这孩子,说话实在太过了,怎么能欺负妹妹呢,你姨带着瑶池投奔咱们侯府,你怎么能让你姨如此寒心呢。”

    华晴芳:“青州傅氏侄媳妇从来没有听娘家长辈说过,更没有姐妹嫁到那里,这傅姑娘不问缘由上来就认亲,夫人她的规矩在哪呢。侄媳妇说的有错吗。”

    定国侯夫人眼里都能冒冰锥。竟然敢当面抹了她的面子。

    池二夫人:“芳姐说的对,这乱了血脉可是大事。傅姑娘往后还是谨慎一些,京城不比青州。规矩确实大了些,大概有些难为你。”

    华晴芳觉得自己有个神队友,看看这刀补的,刀刀见血。

    小柳氏母女被人明里暗里损了一通,脸色比死了爹都难看。

    池家三夫人在边上幸灾乐祸的说了句话:“丫头还小呢,往后二嫂慢慢调教就是了。”

    池二夫人脸色立刻就变了:“弟妹可不要乱说,七轮八轮也没有我调教人家姑娘的说法,莫要让人见笑才好。”

    定国侯夫人冷哼。

    华晴芳:“说起来也是没把傅姑娘当外人,看在夫人的面上我才当面的指出来,若是等傅姑娘出去做客的时候才知道这规矩,那才是让人贻笑大方呢,想来夫人是不会怪罪于我的。”

    三夫人觉得这辈子就缺了芳姐这么一张嘴皮子,反过来调过去,人家都占理。忍不住再次说道:‘若此说来,你要同夫人讨赏不成。”

    这丫头多大的脸呀。

    华晴芳不要脸那是没底线的:“讨赏倒也当得的,是夫人疼我。”

    定国侯夫人都想抽她,还疼她。

    三夫人觉得自己从来就没了解过这位侄媳妇,多大的脸呀。还真是敢说,没看到定国侯夫人脸上都凝结成冰了吗。

    这气氛实在太静,池三夫人那样没脑子都知道闭嘴了。当然了也是被华晴芳给惊住了。

    好半天定国侯夫人才开口:“呵呵,倒是侄媳妇讨巧,倒是你想得周到,能提醒一下你姨家妹妹。”

    华晴芳抿嘴,就那么听着,这人真不要脸,还一口一个你姨家呢。谁认呀。

    就听定国侯夫人继续唱独角戏:“不如这样,我就让你姨家表妹瑶池跟着你如何,平日里也能帮你照顾一下二郎。”

    不要脸若是分境界的话,华晴芳觉得自己还没成精。因为一偶定国侯夫人在前面顶着呢。这人到底有多没皮没脸呀,那是亲外甥女呀,能这么送人吗。

    谁家遇上这么一个亲戚,谁家倒霉,这傅家母女没有眼光,怎么就投奔了这么一处亲人呢。

    可怜的看了一眼双眼含泪的傅瑶池,没碰上好亲戚呀,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被人如此糟蹋。

    就是小柳氏也不太满意,姐姐怎么能随便如此说呢,他家瑶池就是去二房给那二郎当妾侍,也是贵妾,也要一台红轿的。太随便了些。

    华晴芳叹气,不是她要欺负人,是不得不跟着欺负人呀:“夫人说笑了,您还是先把傅姑娘的规矩教好了再送人吧。到时若是没有合适的,夫人只管跟侄媳妇说,二房里面还有几个管事,小厮不错的。或许能入夫人的眼。”

    定国侯夫人:“放肆。”

    小柳氏暴怒:“岂有此理,好歹我们也似青州傅氏,你们侯府当真是欺人太甚,我傅氏小娘子竟然要拉来配小厮。”

    傅瑶池在边上哭的宛转悠扬,要死要活:“娘,咱们还是随着爹爹去了吧,这世上容不下咱们母女呢。”

    小柳氏一声哀啼:“我的儿。”

    华晴芳呲牙:“姨太太可不要这么说,是我误会了,听着夫人口中随便拉来能伺候爷们的姑娘,难道给个管事,小厮当正房娘子还亏了不成。当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了,往后姨太太家的事情,侄媳妇是再不敢多言的,夫人还是莫要在跟侄媳妇说的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乱战(求月票)

    小柳氏母女被芳姐一通说道,脸色青红交白,简直就是无地自容的很。

    亏得这小柳氏年岁大了,脸皮还算是厚实,愣是撑住了。

    可就苦了那傅姑娘,一个清白白的小娘子,没嫁人呢,让芳姐一番话给贬低的,基本上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若是传了出去,她也不用嫁人了。名声没了。

    傅瑶池是个有脑子的,想的清楚这里面的事,哭都哭不出来的憋在那里,竟然一口气没缓过来愣是晕过去了。不是萎顿的倒地,是仰面朝天的仰倒呀。幸好边上丫头婆子多,能扶一把,不至于摔得太疼。

    华晴芳都看的出来,真的是晕过去了,不是装的,心里难免有点不太舒服,她华晴芳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做过这样欺负一个小娘子的恶事。今日竟然能出口恶言把人给气死,咋就变成这样了呢。咋就自己看着都不像好人了呢。

    难道自己人品真的不可救药了。啥时候被黑化的呀。多少有点自弃。

    小柳氏一声惊呼就扑了过去:“我得儿。”还是这么酸的三个字 。

    小柳氏看向自家大姐,眼里都是埋怨,自家瑶池给人做小已经是委屈了,竟然还要让人如此羞辱,有这样的当家夫人在,他家瑶池过去怎么能放心呢,大姐怎么这么狠的心呀,这不是推瑶池入了火坑吗。

    对于这个才见面的池二郎媳妇,小柳氏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自家闺女若是在这么一个主母跟前讨生活,那不得被生吞活剥了呀。即便是有亲姨娘照顾着,也有危险呀。

    想明白这个,小柳氏可不留客气了,闺女不去池家二房,还跟他客气什么呀,一反方才的笑脸:“怎么侯府家大业大,竟然如此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偌大的京城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我好好的闺女。怎么就让你们给磕碜到要嫁给奴才的地步。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们孤儿寡母就豁出性命碰死在这里。谁的面子都不给。”说完抱着那瑶池就哭做一团。

    心里发了狠,不给他个说法,这侯府就得出人命。看明天还有谁敢跟侯府打交道。孤儿寡母的进府就被折腾死了。这消息传出去,侯府可搁不住劲儿。

    华晴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还在想着为什么自己变恶毒了。这么热闹的场面愣是入眼,没入心。池二夫人只当自家媳妇没见过撒泼的女人,吓住了。

    一时间也生气了:“姨太太说的什么话,对着谁说呢,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们家孩子愿意别人拿出来拉郎配,你当娘的护不住,看我儿媳妇做什么、”

    然后拉过芳姐一脸的担心:“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多大的事呀,怎么就吓到了,别怕有娘呢,那姨家小娘子,身子弱而已,跟咱们可是没关系的。跟你更没关系。莫要把不是往自己身上揽,你这孩子就是心善。”

    说完还给自家儿媳妇拍拍胸口,还是不放心:“还不给**奶取压惊茶来。”

    阿福看看自家小娘子,这个当真是没必要。不过还是躬身下去了。这位池家二夫人当真是性情耿直。看来还是不太了解她家儿媳妇是什么人。

    池家三夫人,四夫人,都被二嫂惊呆了。心善这词,你的儿媳妇真的用不上呢。

    别说小柳氏,就是定国侯夫人都恼了,在小柳氏之前开口:“弟妹,侄媳妇好歹活蹦乱跳的站着呢,瑶池都被侄媳妇给气晕过去了。怎么说弟妹也该端个公正才是,在不济,这瑶池姑娘也要带回院子里面好生的安置才好。”

    小柳氏如今可不愿意了,他家姐姐一门心思的作践他们母女呢:“姐姐说的什么话,我们瑶池一个小娘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什么人的院子里面呢。

    定国侯夫人尴尬,知道自己方才说话不当,不过自家亲姐妹,有什么事情私下里面还是能沟通的。只是看了小柳氏一眼。大有安抚之意。

    小柳氏抿抿嘴算是没吭声 。好歹是来投奔姐姐的。总不好真的翻脸。

    华晴芳抿嘴噗嗤就笑出来了,想不明白的不想想了,总归跑不了池二郎这个祸害的原因。维护自家男人的清白,就像维护、领、土、统、一一样的重要。有什么可琢磨的。

    跟着看向定国侯夫人:“夫人说的是。既然如此赶快把这位傅姑娘抬进夫人的院子里面照顾吧。就不知道这傅姑娘在夫人的院子里面,夫人怎么安置,可别把人家清白的小娘子毁了名声,毕竟那里是侯爷的后院呢。”

    论起恶心人来,她华晴芳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呢。

    定国侯府夫人真的气的不轻:“住嘴,岂有此理,你一个小辈,怎么好私自议论侯爷内宅。你,你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池二夫人站出来护着媳妇:“夫人慎言,我家儿媳做的不妥,自有我这个当婆婆的教训呢,不敢劳动夫人挂在嘴上。而且我这个正牌的尊长在这呢。”

    定国侯夫人被气的仰倒,连连冷哼:“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置这个目无尊长的孽畜。”

    华晴芳低眉顺眼的在婆婆身边站着,这年头当爹的都这么称呼儿子。自己跟定国侯夫人没这么亲呀,怎么就来套近乎了。想到这里自己乐了,还冲着定国候夫人笑了那么一笑。

    弄得满屋子人都惊呆了,这二房的媳妇是个神经病吧,被叫孽畜还这么开心。

    定国侯夫人只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毛骨悚然不过如此,这丫头笑的怎么那么渗人呀。心都提起来了,上不上下不下的那个难受。总觉得华晴芳憋坏主意呢。

    池家二夫人看着乖巧。以德报怨的儿媳妇,忍不住心疼,这孩子还对着人笑呢,恼了定国侯夫人:“孽畜可不是随便叫的,夫人还是慎言的好,媳妇呀,跟夫人说说怎么回事呀,怎么就说到了侯爷的内宅呀。咱们一片好心,可莫要让夫人误会了咱们才好。”

    池家三少奶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二伯母,您要不要如此袒护呀。这不是明白这让二嫂狡辩吗。而且怎么狡辩的道道都给画出来了。只要这个二郎媳妇不是个傻的。顺着话头说下去就成。这婆婆当真是让人羡慕的很。

    就是三夫人、四夫人也跟着看这位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妯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硬了。还护犊子。就是当初二郎被世子给压制的时候这位妯娌也没有如此发力过呀。

    然后看向芳姐的眼神就微妙了,这侄媳妇不一般,竟然能把婆婆给拢和到如此地步。太不简单了。

    尚书府出来的是 人吗。都是妖精吧。

    华晴芳规矩的给自家婆婆行礼。然后才缓缓地开口:“娘吩咐的是。媳妇尽力让夫人明白咱们的一片好心。”

    然后才对着定国候夫人:“侄媳妇也不过是顺着夫人的话头说说而已。谁把傅姑娘给弄得如今这样生死两不知,自然谁要负责任的,夫人方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定国候夫人琢磨着没有陷阱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侄媳妇明白就好。“

    傅瑶池不过是一时憋过气去了。如今缓过来就听到这话,实在是醒来也不是,继续晕着也不是。

    身子在小柳氏的怀里僵硬了那么一下,就没睁开眼。这屋里她是没脸在呆了。若是嫁不得那池家二郎,京城这块他们母女还怎么呆呀,别说嫁人了。名声都毁了。

    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眼角下来了。

    小柳氏感觉到闺女醒来,也觉得不太好面对如今的场合,所以搂着闺女越发的紧了。看到闺女掉泪,心疼的肝儿都跟着痛。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让人家这么遭禁过呀。早知道就不来京城了,在青州他们好歹是大户,最不济也不会让瑶池吃苦呀。

    华晴芳双手 一摊:“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到夫人的院子里面修养了,侄媳妇不过是看在人家傅姑娘年岁小,又是咱们家表亲的份上提醒一句,毕竟那是侯爷的内宅。总不能平白的安置一个清白姑娘。总要给人家点说法吗。”

    你给我男人赛小老婆,找不痛快,我就给你男人赛人。我跟我爹学的。想起来又笑了,原来是家传的本事。

    定国候夫人忍无可忍:“放肆,瑶池明明是被你给气过去的。”

    华晴芳挺认真的解释:“这就错了,侄媳妇一片好心,都是随着夫人你的话头再说的。跟侄媳妇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夫人你说,要让瑶池随便去服侍一个外男的吗,想来夫人对这位傅姑娘的定位就是这样了。侄媳妇不过是觉得大家都是亲戚,夫人在不待见也不能这样呀,何况是在咱们侯府里面,终归侯府还是要脸面的。这样随便终归不好,还不如给个管事当正室呢,至少回头咱们也好走亲戚不是,侄媳妇有什么不对。说句不当说的,都是夫人的亲戚,管我们什么事 呀,侄媳妇那是一片好心。这位傅姑娘气闷过去。夫人你觉得跟侄媳妇有什么关系呀。”

    平心而论确实是这定国侯夫人先把侄女的档次给降低了,才让人有机会埋汰的。华晴芳不过是胆大了点,敢说了点,敢联系了点。真的不是诚心找茬埋汰人。

    定国侯夫人跟犯了喘一样,大声的呼吸着:“巧言令色。”

    瑶池听到芳姐的话,那是真的受不住了,她一个大姑娘,被人磕碜了一遍不算,还让人掰碎了,揉烂了给分析着,非得在受第二遍罪:“娘。我不要活了。”

    华晴芳跟着说道:“是没法活了,亲姨母呢。”

    定国侯夫人手里的瓷器应声而碎,摔在芳姐的脚边了。

    池二夫人瞪眼,还敢对她儿媳妇动手:“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谁知道你家外甥女是做什么的,你随便拉出来都能伺候男人,怎么我们芳姐抬举她,想拉她一把当正头娘子还错了不成。芳姐那是顾忌侯府的脸面。说出去都嫌丢人。”

    小柳氏,看着闺女是真的把姐姐给埋怨上了:“姐姐你这是跟瑶池有仇呀,怎么能这样埋汰自家外甥女呢,你让瑶池怎么活呀。”

    华晴芳尤子火上浇油:“哎所以可不就得安排在侯府内院了吗。传出去没准也是一段佳话呢。夫人也是宽和有担当呀。”这话说的声音虽小,可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

    不别人,就说那小柳氏母女,竟然都呆了,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呢,定国候呢,毕竟是个侯爷。虽然明知道没可能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转了那么一圈。

    池家三夫人,四夫人都呆呆的,这侄媳妇真剽悍,随了华府的华侍郎了吧,不愧是父女呀,这逻辑都能出来。想当初华侍郎不就给那定国候送过女人吗。

    然后看向不说话的柳家母女,那可是外甥女呀。娘两伺候一人,这侄女怎么想的,脑子怎么转的。要不要在劲爆些呀。

    定国侯夫人看着场面,尤其是看到自家妹子转动的眼珠,闭上眼睛,深呼吸,觉得不光脑子涨得慌,身上的血液都要沸腾出来了,而且恶心得很。不给他一个发泄的途径她都能疯了。

    池家二夫人这个神补刀,这个时候竟然呆呆的说了句:“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外甥女呢,传出去对侯爷名声是不是不太好,不过总归倒也是那么回事,总不能平白的把人家小娘子的清白给说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小柳氏跟着就哭上了:“我的儿。”

    华晴芳千辛万苦在忍住没搔耳朵。这姨太太把‘我的儿’这三字都给整出来神曲了。太够劲儿了,听到就让芳姐后背起鸡皮疙瘩。

    定国侯夫人一声尖叫:“你个贱人,你个贱人。给我拿下。“

    华晴芳看到场面要乱,一会后,七八个丫头就进来了。这个咱们不怕,有准备。而且都是练过的,跟别人动手占不了便宜,可跟这些大声说话都都不敢的婆子丫头相比,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阿福这个时候可是不用小娘子吩咐的,进来一挥手:”夫人要犯病,把二夫人同小娘子护在中间,伤了一根头发,回头都把你们发卖到矿洞里面去。“

    然后看看状若疯狂的定国侯夫人,到底没好意思说,打伤一个给你们一锭银子。身份不够呀,到底不如自家小娘子跟霸气。

    一家人打打杀杀的不合适,还是自保为主吧。

    池家二夫人先是吓住了,然后惊呆了,儿媳妇真靠得住,这时候还这么淡定,尤其是儿媳妇身边的丫头都如此沉得住气。这安排的多妥当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表亲很多(求月票)

    在场面没有彻底失控之前,被外面一声压抑的咳嗽给打断了:“都、咳咳、住嘴,“

    在定国候府里面但凡是这种咳嗽的声音,在轻都能引起重视,谁叫这府上的世子身子不好呢,谁叫这府上的世子出现的时候都带着这个动静呢。

    厅堂里面的各种声音,瞬间就静怡下来了,众人同时看向发声之处。

    然后定国侯府最宝贵的世子在世子夫人的搀扶下进来了。二十几年的世子不是白当的,别看身子不健康,可该有的威压还是有。

    定国候世子的神情,让一众女子,呼吸都变得轻了。

    华晴芳觉得这世子比林黛玉还娇贵呢,看看这身段,看看这个咳嗽的样子。让人不忍劳动他呀,可惜遇上这么一个事妈的亲娘,当儿子的想消停两日都不能,多悲催呀。怪可怜的人。

    芳姐能感觉到定国侯世子眼神幽深的瞟过自己。那眼神犹如化作实质的东西一样,让人压力颇大。不过看过去的时候,这道目光已经不在了。

    只见定国候世子给定国侯夫人问好:“孩儿见过娘亲,见过各位婶婶。见过姨母。”

    至于余下的人,实在没有人能劳动这位金贵的世子爷问候。

    定国侯夫人总算是找回来理智了三两步走过来,亲手扶着自家儿子,瞪了一眼边上不懂事的儿媳妇:“我的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呢。身子可还受得住。”

    华晴芳再次的肯定。定国侯夫人同这位姨太太是亲姐妹,都会这神曲。顺便为了世子夫人点蜡,遇上这么一个婆婆,躺着都中枪。

    定国候世子夫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莫须有的罪责,只是静静地走在世子身边,神情,动作没有一丝怠慢,就是对边上的婆婆也是一丝的神色都没有。让华晴芳看上去,就是这女人都活的木然了。

    定国候世子:“孩儿没事,娘莫要忧心。听说姨妹妹昏厥过去了。这里离孩儿那院子不远,就把姨妹妹送到那里休息吧。咳咳“

    说完波澜不惊的深色瞳萌带着歉意看向自家夫人。

    定国候的世子夫人,不过是身子僵硬了一下而已,就招呼婆子丫头把这位注定的妹妹给抬走了。

    华晴芳看着帮亲妈收拾尾巴的世子同夫人。只能说遇上这么一个亲娘。这对夫妻怪不容易的。再看看那被抬走身子僵硬的女子。再看看世子的小身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要命呀。作死呀。到底是谁作死,要谁的命,那就看怎么发展了。跟她反正关系不大了。

    定国候夫人脸色不好看,外甥女是不错,那是配二房的二郎,放在自己儿子的身边实在是看不上眼的,连她这个亲姨母都嫌弃那孩子轻浮了些:“这些闲事怎么轮到你操心,好好地养身子才是。”

    定国候世子叹气,能怎么办,这是自己的亲娘,自己这个身子,为了双亲养老送终怕是没那个福气了,也只能在活着的时候,在小事上多担待些了。能说有这么个娘给自己找事,对他这个随时要死的人是种安慰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建立在,不能深想为什么亲娘非要把姨妹妹送给二郎的基础上,亲情薄弱呀。

    或许这样理解能稍微的好受一些吧,微不见的苦笑一下,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自家夫人呢,然后对着定国候夫人说道:“都不是外人,不过既然娘这样说,儿子就先回去了。娘也好好地养身子。”

    然后都没有看姨太太一眼就被世子夫人给扶着走了。

    小柳氏一时间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自家闺女这算是被安置了。若是说满意,定国侯府世子,身份当真是满意的很。

    可若是不满意,这为外甥的身子真的堪忧,她闺女怎么就是这命呀。这京城真的不该来,都怨自己,贪什么富贵呀。

    小柳氏在闺女当池二郎的小妾,将来或许是世子的姨娘,不过要面对一个阴狠的主母。同现在就是世子姨娘,将来肯定是寡妇的两个后果中煎熬着。不知道哪个更好一些。

    被抬走的傅姑娘同样在这两种后果中煎熬着,不过已经不是他们能选择的了。主动权从遇到这个华府出来的四娘子的时候就失去了。

    定国侯夫人厉眼扫过二房的婆媳:“你们满意了。”

    华晴芳挑眼,无辜的说道:“夫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们满意了,侄媳妇同婆婆不过是 应夫人之邀请过来陪姨太太的,满不满意自然姨太太说了算。毕竟我们都是外人。不好给姨太太当家的。”

    说完人家轻飘飘的走到池家二夫人身边,娘两就跟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落座喝茶。

    至于之前进来的丫头们,早在定国候世子进来的时候,就被精怪的阿福给挥手带出去了。仿若从来没有进来过一样。

    定国侯夫人对于已经形成的事实,已经接受了。总比真的留在自己院子里面,让自己没脸的好。不过是自家儿子后院多个女人吗。这位就没想想,他儿子真要是个好色的,那小身板,配上那么多的女人,那是催命呢。华晴芳忍不住猜测,这位到底是不是世子的亲娘呀。

    池家二夫人继续补刀:“芳姐说的是,如今还要恭喜夫人呢,夫人同姨太太满意就好,我们毕竟是外人。满不满意也不好乱说的,委屈了大朗了。不过往后可以慢慢教的。”这是抓死了,那傅姑娘不懂规矩的事情不撒手了。

    意思就是不满意,实在太打脸了。小柳氏恨得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把这母女两人给撕开。

    定国侯夫人被芳姐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方才自己被逼到那个份上,未尝没有自己这个亲妹妹的原因,这时候冷静想来,他们母女当时未必没有想到侯爷后院的意思,毕竟现成的侯爷在呢,总比还不是个世子的池二郎要好。

    所以定国侯夫人看着小柳氏的眼神,危险中带着审视。最重要的是外甥女刚才的举动不稳重,确实委屈了自己儿子。心里有点不痛快。完全忘了傅瑶池的不稳重都来自于她的引导。

    小柳氏看着自家姐姐的神态,心下暗恨,真是躺着中枪。这池家二郎的媳妇着实厉害。三两句就挑拨了他们姐妹的关系:“姐姐知道,我们母女来京城是投奔姐姐的。妹妹是个没本事的,万事都要依赖姐姐呢。不管怎么样,妹妹都没有埋怨姐姐一说。姐姐终归是为了瑶池着想。”

    这话说的相当的有技术。意思是说我们娘两在京城。全靠这唯一的姐姐照顾呢。肯定不会做出来让定国候没脸的事情,意思就是他们想惹都不敢惹这唯一的依仗。顺便提醒这位姐姐,他们是应邀过来这里的。

    定国侯夫人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才安慰小柳氏:“大朗媳妇是个懂事且心细的,你放心瑶池在她那里,是定然不会受了委屈的。”

    小柳氏心情郁郁,守着那么一个没有希望的世子,受不受委屈又能如何呀。女人的心事女人自己知道,自家闺女这辈子那就是受活寡的命了。

    早知道就不该攀这场富贵。当着定国候夫人的面,却不能表现出来这种心酸:“有大朗夫妇在,自然是放心的,姐姐的安排在妥当没有了。”

    这时候姐两才同仇敌忾的看向下面看戏的二房母女,至于三房四房的人,大概被人当成背景了。

    就是那爱多嘴的三少奶奶都觉得今日不宜多开口。

    池家二夫人可不是带着儿媳妇过来让人随便看的,她儿媳妇金贵着呢,没有热闹看了,他还不乐意呆了呢:“姨太太想必也累了,可惜我们二房从来冷清,不能为了姨太太接风洗尘了,不过什么时候姨太太要走,定然会给姨太太备上一些特产土仪的,还望姨太太不要推脱才好。好了我们婆媳就不叨扰姨太太休息了。”

    华晴芳抿嘴偷乐,婆婆的意思就是往后不见了。你走的时候我给你点银子做路费。都是打发要饭华子的口气,够霸气。当真是爽快的很,少了多少的麻烦呀。

    跟着池二夫人话头,起身对着定国候夫人的方向:“侄媳妇告退,姨太太在侯府还请当成自己 府上一样,不必客气。”

    然后不等定国侯夫人说话,身板就挺起来了。一副准备走人的架势。

    定国侯夫人冷哼,太不把人看在眼里了。没恶心到别人,自己恶心够呛凭什么呀:“弟妹只管带着侄媳妇歇息去吧,说起来我娘家侄女外甥女多的很。恐怕往后都要常来常往的,侄媳妇往后少不得要多走动走动了。”

    华晴芳差点笑出来,多大的威胁呀,多 有力呀,怎么感觉池二这颗好白菜,这么多猪惦记呀。啊呸,自己都被说成猪了。

    对着定国侯夫人欣然点头:“想来夫人的侄女外甥女们,自然不都是不懂礼数之辈。都是亲戚来往,侄媳妇自然是欢迎不尽的,是夫人看得起侄媳妇呢。”人家说的不留客气,懂礼数的我招待,还是这等不懂礼数的就不要拎出来丢人现眼了。

    边上的池三池四夫人忍不住咋舌,够狂,够敖,这尚书府到底给了这位侄媳妇多大的底气呀。敢在后府如此嚣张。她就没有个怕吗。

    然后才扶着 自家婆婆施施然的退下去了。

    定国侯夫人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从这贱人进门,她就没有讨到过便宜实在懊恼的很。又被人将了一军。

    小柳氏脸色也不好看,他家姐姐这话说的实在有**份,当他们柳府什么人家,府里的女眷怎么能如此拉出来被人埋汰呢。可怜的侄女外甥女们,将来来了京城该怎么自处呀。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姐,难怪被那二房的婆媳看不上眼。自掉身价呀。

    想想自己可怜的闺女,又一次的后悔怎么就被富贵糊了眼猪油蒙了心呢:“姐姐好歹是娘家人,咱们也都是柳府出来的,给柳家留点脸吧“想起闺女已经在人家手底下了,到底后面这话没有说出来,只说了前半句,还不是那么的有底气。

    定国侯夫人想到自己的话,一阵懊恼,传出去自家兄弟都会怪她的,还是硬撑着说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能让我柳家的正经姑娘给人做妾不成。我柳家那么大的一个门户,里面的亲朋旧故,庶女多了去了。”

    小柳氏眼神幽深,恨不得扑过去咬亲姐姐两口,如此说来她把自己母女当成了什么。

    定国侯夫人自知失言,又是一阵的懊恼。都是被那贱人给气出来的。

    池家三夫人同四夫人看屋子里面气氛不对赶紧的起身告退。定国侯夫人没时间搭理这两个妯娌,虽然不在意这个妹妹,可自己失言在先,不能让这个妹妹回娘家搬弄是非。

    如今她在侯府也不容易,娘家虽然门楣不比往昔了,可也不能失了这个靠山的。

    所以小柳氏这里还要好生的安抚。小柳氏倒也是个明白人,闺女在人家这里,不能把路子给堵了。说起来也是自己贪图富贵,想要跟这侯府牵连上更紧密的关系,不然偷偷的带着闺女回了青州,给瑶池找个殷实的人家嫁了也是可以的。

    想想夫家,想想夫家的儿子,如今能靠的实在不多。忍痛跟这位亲姐姐给瑶池争取了好些的利益才作罢。

    池家二夫人出了大方的院子就咬牙切齿的骂人:“还自称大户人家呢,怎么小娘子一个个的就如此没有脸面,随便就拿出来说嘴,她是连脸面都不顾及了吧。真是让人恶心的很。亏她还一口一个的咬着我的出身低,拿出来说事呢。”

    华晴芳安慰婆婆:“娘亲不必在意,想来那夫人也不过是嘴上恶心咱们而已,谁家的小娘子舍得如此让人糟蹋呀。都是官家出身,都是给圣人跑腿做事的,出身这东西高低怎么分呀,娘你竟然还介意这个。”

    池家二夫人被华晴芳给安慰了,在儿媳妇心里原来自己的出身从来没有在意过呢。而且这话说得对,他们家官小,也是官家出身。自己哪里不如那大方的恶毒女人了。

    不过还是要给儿媳妇提醒,回头看向方才的的厅堂皱眉。

    华晴芳心神领会:“那小柳氏除外,那样的就不算是人。看着闺女掉火坑都不吭声,怎么为人父母呀。”

    池二夫人也不齿这小柳氏的为人。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作为二郎的父母,他们两口子比小柳氏又高尚到哪里去,在儿媳妇面前一时间有点没底气,有点难受:“芳姐往后定然要多疼二郎一些。”

    华晴芳可不知道她婆婆的心思,答应的痛快着呢:“自然是的,娘放心,肯定不会给那柳家沾亲带故的女子机会”

    说完厚着脸皮嘿嘿一笑。池家二夫人都忍不住笑出来了。这媳妇端庄大气,模样好看,样样没得挑,可现在看着这笑声怎么就有点猥琐呢,自己看错了,眼花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腻歪(求月票)

    晚间池二郎回府,华晴芳看着走进屋子的枕边人,忍不住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情。

    池二郎皱眉,贴近自家夫人:“四娘,怎么看到为夫不高兴吗。”

    实在是芳姐那眼神太过悠远,看什么呢,那么专注。池二郎觉得他就没有找到焦距。

    华晴芳失神之下,探手摸向池二郎比时下的男人们略显刚毅的俊脸,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咋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你哪好看了,怎么就让我这么上心呀。真是一颗好白菜呢。”

    好吧,又把自己跟猪归类了。华晴芳好一阵的懊恼。

    池邵德一阵的无语,自家夫人这是怎么了,阴一阵晴一阵的,自己没做什么惹恼人的事情呀 ,把夫君比作白菜,这丫头脑袋里面都是什么玩意呀,板起面容:“四娘。”

    华晴芳回神:“是夫君回来了。”

    池邵德心下懊恼,合着自己方才就是个摆设,挑眉不满意这个称呼:“邵德,修之,或者二郎。”

    华晴芳找到状态,略微低头,装作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哦”

    池邵德咧嘴龇牙:“四娘不必如此,你的性情为夫还是了解的。”

    然后就看到自家夫人那张乖巧的脸蛋瞬间龇牙:“池邵德,你腻歪不腻歪。”

    池邵德变脸。一双剑眉都要竖起来。

    华晴芳瞬间还原乖巧表情,献媚的开口:“开玩笑的。二郎就这样好了。怎么才回来。”

    池邵德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打击。夫人这个性情,还真是让人头疼呢。算了他们追求自然境界,叫什么怎么称呼都不重要。看看芳姐,满身心的无奈呀。该他的。。

    夫妻两人总算是能说说话了,软玉温存之间,华晴芳把今日的事情同池二郎说了一遍。池二郎对于跟柳家沾边的女子那都是不肖一顾的。这位大伯母当真是敢想,一声冷哼:‘她愿意送,你就收着,咱们回头去了外任,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在折腾。就让他跟她的侄女外甥女们死死地守在一起好了。’

    华晴芳听到这话就知道两人虽然同仇敌忾。可处理意见显然不一样。让花一般的女子在后院里面活活的熬死,她华晴芳做不出来。再说了想想在一个深宅大院里面有人见天的惦记,或者意淫自家男人,想想都让人坐立不安的好不好。一个眼神飞过去:“美的她们。我家二郎什么人呀。她们就是惦记一下。我都不准许的。”池二郎被芳姐的眼神先给闪了一下,再让夫人的话给电了一下,浑身酥麻麻的。夫人太善嫉了。不过这样的夫人怎么就让人心情飞扬呢,努力板着一张脸:“嗯嗯,低调,低调,四娘心里明白就好,不过她们柳家府上的女子,确实都不太能上的了台面。”

    华晴芳抿嘴,看着心里池邵德暗爽,面上还要装作正人君子的训话,实在是可乐的很。

    池邵德看到自家夫人的眼神,就知道被人看笑话了。瞬间严肃起来:“女子当以柔和顺从为好,也就是为夫能容下你如此善嫉的妇人。可知道错了。”

    华晴芳心说我背后乐去:“是。四娘定然要熟读女子戒律。不会让夫君心怀厌烦的。”忍不住咬牙,听说装逼招雷,要不要提醒池二郎一两句呀。

    池二郎觉得自己好像把气氛弄得拧了:“那倒也不至于。四娘这样还是不错的。”然后在芳姐的耳根下说了一句:“四娘,为夫喜欢的很。”

    华晴芳是怕被调戏的人吗,跟着就蹬鼻子上脸:“二郎我是以夫为天的,如此说来,我可不是善嫉,是为了讨二郎你的喜欢。”

    说完之后自己就先抖落鸡皮疙瘩。看向拉着自己小手的池二郎,竟然眼神荡漾,心跳起伏,大有陶醉其中的意思。

    亏得池二郎这个闷**平日里装的那么正经八本的。喜好竟然如此不上档次。华晴芳打冷战,让自己长期如此撒娇卖乖那可真是难为人的很。

    看来两人往后有的磨合了。

    最近池二郎春风得意,用句现代人的话说就是爱情事业两得意。

    别看人家是要出京城的,可人家是自找的,自己当着圣人的面求来的。算不上是贬。

    池二郎自己在府上同芳姐低调藏着掖着的高兴人,人家礼部可不是他家的,自然有消息会传出去。所以这事瞒不了人。

    有同僚开始请池二郎喝酒,大有从现在就开始送别之意。

    说起来池二郎的同僚都是四五品之间的侍卫们。可论起年纪来,在同僚之间,池二郎就是青年才俊,满大梁那么多的武将,能混到四品,那都是过了而立之年的。

    池二郎这样,祖宗给了于荫自己也提气的真的没几个。

    同僚也是看好了池二郎这个有出息的未来,自然要拉关系走动走动,说不得往后什么时候需要人家帮衬,在外面三五年,可以想象到时候池二郎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有这么样的家底,再有那么样一个护短的岳家,池二又是一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外任说走就走。他不出头谁出头呀。总结起来就是人家池二郎的起、点高。池二到他们这个年岁的时候,该当时怎么一个风光显赫。现在不走动起来,将来人家还能认识你是谁吗。

    池二郎认识的人中,这样想的占了一大半。

    这段时间池二郎没见过面的便宜嫂子,便宜侄子特别的多。各种各样的借口,各种各样的贴心小礼物,都能收到回府的时候跟芳姐感叹:“从来不知道为夫还有这么好的人缘。”

    华晴芳抿嘴一乐:“呵呵,要不要给你准备点荷包随身带着。便宜嫂子们就算了,遇上个便宜侄子什么的,总要表示一下的,总不能白白的收了人家物件。”

    池邵德觉得自家夫人就是大气,这种小便宜从来不愿意占:“贤妻,贤妻呀,为夫的官声,往后全靠夫人来提点了。”

    两人还能自得自乐一番。

    华晴芳:“娘这几日心情时好时坏的,大概是舍不得咱们出京,又怕耽误了夫君的事情。”

    池二郎:“嗯。爹爹是早就知道我这点打算的。肯定会开导于娘亲的。”

    然后色迷迷的看着芳姐:‘若是夫人觉得娘亲在府里太过寂寞。莫不如咱们早日个爹娘添个孙子,放在府里是再让娘亲高兴不过的事情。”

    华晴芳笑的特别和蔼,这个池渣渣,多缺德呀。孩子还没有生呢。就要让他们母子分离了。他华晴芳两辈子都有亲人**症。能把亲生儿子扔下。自己跟着男人到处乱跑吗。笑话。

    笑的特别的真诚的回答:“夫君说的是实在有道理。”

    池二郎瞬间化身为狼:“那还等什么。”有什么比生孩子更紧要的事情吗,华清芳被扑了。不过孩子如何,怎么安置。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生,那都不是池二郎说了算的,芳姐真的就是应付他一下而已。

    华府早就自家姑爷同闺女要出京城,算是早有准备,对于外面的传言动作不大。

    可定国侯府知道这则传言的时候,定国候都蒙了。

    好好地二郎怎么就要去外任呢。对于定国候来说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思来想去的睡不着觉。

    二郎去了外任就等于是天高云阔。再有华府的人帮着,二郎在外面若是有了功泽,等他日回到京城,他这个定国候可就尴尬了。

    定国候考虑把世子位传给池二郎,那是自家儿子真的不行了以后,那是池二郎能在他定国候的手里完全掌握着的情况,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二郎那就是一个摆设。

    如今不一样了。简直就是失控了。想想圣人对二郎,对侯府的态度,自己到时候都要成摆设了。

    定国候也有一大家子人要考虑呢。何况他儿子就是身子不大中用,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呢不是。

    定国候现在就后悔,怎么就让二郎娶了华府的小娘子呢,早知道就给二郎早些定了亲事,也省的现在面对华府那一家子神经病呀。

    连一个出嫁的小娘子都护的如此当仁不让,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呀。

    定国侯夫人毕竟是个内宅夫人,对于里面的门道看的不远,听到二郎要外任的时候,只是冷着脸解恨:“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看没有侯府在后面护着了,他在外面能折腾出来多大的浪花,早就该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定国候阴着脸,没法跟个无知女人一般见识:“你给我记着,对于二郎去外任的事情,你定然要在弟妹跟前说明白。咱们侯府子嗣稀少,经不得折腾。二郎还是在京城里面保险。”

    定国候夫人不忿:“侯爷,二郎如此难训,正该让他好生的知道知道厉害才是,依我看就侯爷就该让二郎去那边远,穷困之地好生的受受,不然他就不知道咱们侯府的富贵有多难得。”

    定国候脸色阴鸷,神情凝重:“照我说的做。尽量让弟妹把二郎给留在京里。”

    定国候不光给夫人下达了这个命令,自己也跟着行动起来了,拽着池家二老爷就是一顿训斥:“胡闹,怎么竟然传出来二郎要去外任,我侯府子嗣有多艰难,你不知道吗,到外面是那么容易的吗,二郎不懂事你当爹的怎么也不想想,竟然由着他们的性子来。实在太不像话了。”

    池二老爷又不傻,抿抿嘴:“侯爷知道,兄弟我就是个没本事的,二郎有这个心,我当爹的不能帮一把就算了,怎么还能拦下孩子的心气呢。”

    定国候明白了,老二是提前知道的:“糊涂,心气在高,也得一步步走呀,二郎在京里都已经是四品的武官了,还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多少人家盼都盼不来的好差事,侯府为此费了多少的心力,他说走就走,简直就是胡闹,去了外面功泽就是那么好弄出来的吗。”

    池二老爷眼皮一耷拉 不高兴了。我儿子的官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跟侯府有什么关系,怎么就那么的脸呀。亏这为侯爷说的出口:“二郎的四品差事,那也是二郎去外面自己拼回来的,他愿意丢就丢,兄弟我实在是没脸在孩子面前说这个。您也知道我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二郎虽然不是世子,可好歹祖父也是侯爷,到了二郎这里,不济也是个游击将军的闲差。混吃混喝足以。二郎能有如今的差事,那都是孩子自己凭本事来的。我这个当爹的是没帮过什么忙的。”

    定国候满脸通红,老二的意思就是自己这个当大伯的跟没伸过手。说二郎占了侯府的光,人家也不领情,老二也是老侯爷的儿子,游击将军他儿子该得的。定国候被一向软弱的弟弟如此挤兑,怎么能痛快吗:“老二侯府的这点基业你也是知道的,咱们是一荣俱荣的。大朗身子那个样子,三郎四郎就不要在提了,这偌大的侯府还不是要二郎支撑吗,二郎去了外任,做得好还成,有个万一,置咱们侯府于何地,二郎去外任的事情不成。”

    池二老爷立刻伸手:‘打住,侯爷,我们二房从来不做此想。二郎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退一步说,二郎在外面没有功泽,那也是他自找的,我这个当爹的没有说话的余地。侯爷有儿子,侯府有世子,二郎没那个本事支撑侯府。侯爷慎言。’

    然后人家池二老爷就是闲话免谈,扯着步子走人了。定国候气的脸色紫青。二房是铁了心要跟他对着做了。

    定国候不得不想一下,二房是不是真的不惦记侯爷的位子,不然二郎怎么就上进了呢。

    至于定国候夫人阴阳怪气的对着池二夫人一番言语,人家留的本就不是很真诚。池二夫人自然也听得不是很认真,只当是听了一个唱的不怎么顺耳的曲子了。

    至于儿子要去外任,二夫人表示很舍不得,不过只要儿子好,她都支持。

    定国候面对一家子的顽固份子,胡子恨不得都白了。狠狠心,想出来一个昏招。下定决心拦下二郎,若是万一真的拦不住,那就听夫人的,让二郎去碰碰壁好了。不然二房还真当他们本事通天了呢。定国候发狠了。 不过这人也就是家里横,本事都给自己人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比(求月票)

    面对定国候,池二郎态度不错,可对于该有的坚持,那是一点都不松口:“侯爷所虑很是,不过二郎力微势薄,即便是在京城,怕也不能给世子带来帮助,二郎碌碌无为多年,人说成家立业,二郎如今总算也是有家小的人了,总要为了子孙计,也要多想一些,总不能让子孙也依靠着侯府这点余荫松散度日。”

    定国候:“二郎能为子孙着想总是好的,可即便如此也没必要外任呀。且不说外面人心险恶,就说这功泽,哪里有在圣人身边建树有方。说道子孙,本就是咱们侯府的子孙,承侯府余荫有何不对。”

    池二郎沉吟半会:“如今定国侯府是侯爷当家,二郎是侯爷的侄子,有没有本事自然有侯爷罩着,可到了二郎的子孙一辈,子孙众多,侯爷就是有心照看,怕也是照顾不过来的。二郎还是愿意到处走走,毕竟二郎如今年岁不大。不说建功立业,能给子孙留下些家底,二郎将来也好享受子孙香火不是。”

    江山还代有才人出,何况是一个侯府。想当初老侯爷的兄弟们,又有几人能得到侯府的庇佑。池二郎虽然没明说,可意思表达的明白。他自己对这个侯爷都靠不上,何况他的子孙呢。

    定国候也听的懂,只是装作听不懂,厚着脸皮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说呢,伯父还能害你不成。”

    池二郎抿嘴,虽然不至于害我。可也肯定不会成全我。不然我好好的一个侯府郎君,怎么会弃武从文呢,弄得小半辈子过的都不痛快。

    想到这里对于定国候实在不想多说废话,索性直接搪塞道:“说起来这事情也不过个意向,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圣人的意思,吏部的文书不下来,小侄也不过是谋划一下而已。”

    然后脸颊通红,很是腼腆的对着定国候:“这还是个未定之数,二郎心下惶恐的很,二郎请侯爷代为保密才是。总不能事情还没有定夺。就弄得满城风雨。”

    定国候嘴角牵动的厉害。吏部传出来的消息还能假了不成。二郎是铁了心非要去外面闯闯了,低沉着脸色:“既然二郎心意已决,伯父也就不说什么了。”

    甩袖子走人,侯爷的气度虽然没有。可气派摆的很足。

    定国候也想明白了。既然二郎拿圣人来搪塞自己。那他就应该到圣人那里去阻拦这件事情。想来他一个侯爷,在生人面前总比二郎一个侍卫要有脸面的。

    池二郎就不知道好好地事情在定国候这里出了岔子。专心的等着大比之后带着夫人远走江南水乡之地。

    朝廷三年一度的大比,京城里面才子云集。空前的热闹繁华。尤其是官家的教坊取缔以后,好些的以女子色艺闻名支撑起来的楼阁脱颖而出。

    虽然有圣人取缔教坊的事情在前,可这些才子们流连忘返的依然是这楚馆之地。可见才子佳人确实是不可分割的。且这届的才子们佳句频出。大考的成绩没出来呢,叫得上来名字的才子,已经十几个了。

    华晴芳对于这届的秋闱更是频频关注,原因就是临湘县的林富春在里面呢。在华晴芳看来,林福春在这上面吃亏了,原因就是这位才子品行不错,很少混迹烟花之地。所以没弄出来虚名。

    这话芳姐曾私下里面同池二郎唠叨过,对于池二郎来说,那是相当的在意的。可见林福春在自家夫人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置。竟然如此推崇。

    池二郎对于芳姐如此在意一个外男自然是不高兴的,可对于一个事业算是有成,年岁明显比夫人成熟的郎君来说,池二郎是不愿意让华晴芳看出来他这点心思的。

    这几天两人的关系相处的不太愉快。大多数都是池家二郎没事找事。不过原因都是各式各样的,表面上跟林福春肯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有池二郎自己心里明白,他就是不愿意自家夫人,四娘,芳姐,侄女,把视线都给了那林福春。

    今日,大比最后一天,阿福:“小娘子您放心,林举人那里奴婢已经吩咐过了,等林举人出了贡院,自然有人伺候着,您一个内宅妇人,实在是不方便去外面看林举人的。您在府上等消息好了。”

    李妈妈点头,总算是阿福还有点用,这些他们不好说的话,阿福说出来,都不带拐弯抹角的。

    华晴芳:“咱们找个茶楼看看怎么了,我还没有看过举子们大考呢,听说大考过后,才子们出来一个比一个狼狈,咱们就当去看看热闹好了。”若是能见到林福春,顺便提点他两句,也跟着那些才子们走走,没准也能弄出来点名声的。

    阿福翻白眼:“您还看别人热闹呢?”

    华晴芳:“从何说起,我还有热闹让人看不成。”

    阿福差点就点头了,也不看看自家姑爷最近那脸色耷拉的,都要掉地下了,亏得小娘子心大,愣是没当回事。阿福尴尬的笑上两声:“呵呵,自然不是的,只是最近奴婢看姑爷心情不太好,小娘子还是在府上多照顾一下姑爷才好。”

    李妈妈跟着说道:“阿福说的是,小娘子该对姑爷多关心一下才是。”

    华晴芳皱眉,如今是真的不愿意多听两位妈妈说话了 ,好歹也是以为四品官的夫人了,怎么就还让人管东管西的呀。这时代的女人果然是不容易呢。

    华晴芳调整一下脸色:“妈妈,郎君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吗。”

    李妈妈被自家小娘子一句话给噎的差点背过气去,她一个老妈妈怎么知道郎君在外面 有什么事情呀。

    小娘子这话实在难为人:“回娘子话,老奴不知。”

    华晴芳:“恩。那就是了,郎君吃得饱穿得暖想来没有什么事情的。”

    李妈妈觉得自己被小娘子嫌弃了。看看小娘子的脸色:“娘子说的是。”

    然后看看阿福,对着芳姐行礼告退下去,自己一人去伤怀了。

    阿福看着李妈妈下去,偷眼看看自家小娘子:“ 您恼了李妈妈吗。“

    华晴芳:“没有,不过就是觉得好歹我也是一个尚书府出来的小娘子,平生么总要我去哄人呀。不想在听李妈妈的话了而已。”

    阿福龇牙:“您这还真是很坦白,怕李妈妈伤心了呢”

    华晴芳没好气:“我还伤心呢,亏我对你那么好,怎么就不见你们心疼心疼我呀。在你们眼里。是不是都是那池二郎呀,还知不知道你们是谁的人呀。”好大一股子怨气,可见芳姐憋了也不是一天了。

    阿福开开窗子,调侃自家小娘子:“这屋子里面全是怨气。可不要散散吗。”

    华清芳抿嘴。心情到底好了些:“真是神烦。这男人的脑子里面都想得什么呀,你说过得好好地日子不过,整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呀。他给谁脸色看呢。真惹恼了我,我收拾东西走人,不受这份气了。”

    阿福觉得自家小娘子也不过是念叨念叨而已,没看到自家姑爷回来的时候,自家小娘子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吗,就是姑爷最近确实过分了点。能说都是小娘子惯出来的吗。

    正说话间外面通传:“二爷进院子了。”

    华晴芳眉头皱的老高,真的是神烦,不过还是揉揉脸蛋,摆出一个笑容,然后起身迎接自己的天。

    阿福差点被逗乐了,还真是没看过自家小娘子如此迁就过人呢。

    池二郎进屋:“哎呦,夫人今日竟然在府上呢,真是难得的很。”

    说话就阴阳怪气的,这两天池二郎就跟吃错药了一样,都这个态度。

    华晴芳咬咬牙,到底没法脾气,谁让上次自己去华府的时候,刚好碰上兄弟们在一起品酒,自己一时贪嘴,跟着凑了一下热闹。回府的时候都晚了。

    池二郎虽然没给他好脸色看,好歹在自家婆婆那里给一肩扛了,甚至于定国候夫人心有不甘过来找自己麻烦,也让池二郎给三两句打发掉了,面对这样护着自己的男人,华晴芳觉得被自己人说两句没什么,被自己人甩两下脸子也没什么,毕竟在外人面前夫君还是很给力的。

    所以对于池邵德,华晴芳绝对的容忍。

    在池二郎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芳姐那性子多骄纵的一个人呀,除了华府的五郎,还有老丈人,自家夫人迁就过谁呀。怎么就现在脾气那么好呢,可见是心虚了。

    谁让那日品酒的人里面还有让池二郎忌讳的林福春呢。为嘛自家夫人就不知道避嫌呢,为嘛华府那么规矩当人家,竟然让芳姐一个小娘子跟着外男一起饮酒呢,池二郎不光是恼了自家夫人,就连老丈人那里都记恨上了。

    可见林福春对于池二郎的影响多深刻。而且一次,两次的,都有这个林福春在。让池二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可惜到目前为止,芳姐也不知道池二郎的这股子邪气所谓何来。隔阂自然越来越大。

    面对池二郎的阴阳怪气,芳姐和煦的开口:“夫君说笑了,妾身一个内宅妇人,不在府里还能去哪里不成。”

    这男人别扭起来没完了。真是让人腻歪,再好的脾气也磨没了。

    何况芳姐本就是不是好性子的人。虽然脸色依然和煦,到底称谓上把两人的距离给拉开了。

    池二郎抿嘴,心下冷哼,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揭短说你前天就没再府上。不过心里不痛快就是了:“人都死哪去了,不知道伺候也更衣呀。”

    华晴芳早早的告诉阿福,若是池二的心情不好,就让他自己的丫头进来伺候。没道理自己看他脸色,连自己的丫头还看这斯的脸色不是,所以应声进来的还是如雪,若风两个丫头。

    池二郎看到这两丫头心情能好就怪了,冷眼看着芳姐,若风那点心思夫人就不知道吗,怎么就还弄这么一个丫头伺候自己呀,可见平日里夫人说的什么自己最贵重,都是哄人玩的:“女子轻信,妄言果然不假。”

    一句话打击了一大片。华晴芳都不知道自己妄言,什么了。怎么就把天下的女子都给带累了。

    看着池二郎阴阳怪气的干脆不搭理她。没人搭理池二郎,池二郎 自然不会自认无趣:“夫人对这话怎么看呀。”

    华晴芳抿嘴:“哦,妾身学识有限,实在不知道这话出自何处、”

    池二郎:‘出处不重要,关键是夫人怎么看的。“

    华晴芳:“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妾身自认德行上还算是可以,才学上难免稀疏,这轻信作何解释呀。”

    池二郎黑脸,装傻呢吧,咬牙说道:“在为夫看来轻信,就是把信誉,誓言看的不重,妄言就不用为夫解释了吧。”

    华晴芳点头:“哦,那样的话妾身就不知道了。在妾身的身上这点特点没有。”

    池二郎抿嘴,脸色铁青,难道让他对这芳姐说出,你嘴里说着把我放在心里,不随便让人染指,实际上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吗。打死池二郎这话也说不出来呀。所以这口气又咽了。

    好歹若风被嬷嬷们调教一番后,老实多了。伺候自家郎君的时候,心思什么样不知道可面上规矩的很。

    池二郎好半天才忍住没把人给搓出去,到底还是让如雪伺候洗漱更衣的。

    芳姐洗漱过后,就看到一身雪白,高冷,清贵的池二郎,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之间。那神态,那模样,再加上这个环境,怎么就跟被人逼良为娼了一样呀。华晴芳咧嘴,这池二郎还真是沉得住劲儿。

    忍不住就要双手并在一起搓一搓,想到自己这动作有些猥琐,才忍住了。他池二郎即便是被人逼良为娼了,他华晴芳还不是恶霸呢:“哼”

    阿福:“二爷,奶奶,夫人让人传话过来,说是晚膳不用过去伺候了,老爷同夫人已经用过了。”

    华晴芳点头,心下叹气,面对池二这么一张脸,自己哪里还吃得下去呀。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呢。还是征求一下池二郎的意见:“夫君,就在屋子里面用些膳食可好。”

    池二郎可有可无:“夫人随意就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怡情(求月票)

    相对于芳姐的难以下咽,池二郎对于夫妻二人能一起用膳,还是很高兴的,不过看着芳姐那明显敷衍的脸色,心里更加的气不过了。所以脸色依然很臭。

    芳姐秉承吃饱,吃好,还要吃的健康这个宗旨,晚膳是两荤四素,对于侯府来说,这个晚膳算不得丰盛,但也绝对不算简单。

    主食上,更是粗细搭配。华晴芳就想了,这年头医疗条件落后,健康全看保养。从现在做起,绝对错不了。

    由于池二郎的臭脸,芳姐不敢多事,按照侯府的规矩,身边围了至少四个丫头给他们两位主子布菜。

    池二郎心情不爽,平日里就是在爹娘身边用膳,也比现在自在上几分呀。华晴芳跟着一样觉得不咋地。这日子过的越来越闹心了。

    池二郎看着身边的一帮人膈应死了,黑着脸:‘都滚下去。’

    如雪正在给池二郎布菜的手,吓得一哆嗦。幸好没有掉在桌子上。不然定然会被二爷给嫌弃了。

    吓得跪地磕头,连连请罪。

    阿福看着不忍心,大大方方的一挥手,带领几个丫头下去了,顺手还拉起了如雪。别说是姑爷,就是自家小娘子身边有人看着,也是用不好的,也不知道是小娘子抽风,还是姑爷抽风,这不是平白的难为他们这些丫头吗。

    华晴芳觉得一点胃口都没了。不过依然镇定的坐在那里。谁让这年头男人是天呢。

    夫妻两人相对而坐,芳姐拿起筷子。淡定的给池二郎布菜。这个年代的女人,都是这么伺候夫君的。华晴芳可不想让抽风的池二郎窜出来挑刺。吃顿饭怎么就那么难呀。

    池二郎夹起碟子里面的鸡块,挑衅的对着芳姐说道:“难得夫人还记得为夫喜欢什么。”说完看着筷子上的鸡块,也不见动作,只是那么端详着。

    华晴芳觉得没意思的很:“夫君喜欢就好。”

    我一个女人,怎么就受你这个呀。脾气来了,老娘不愿意伺候了。说完芳姐自顾的淡定用膳。

    池二郎见没人搭理自己,那心火三起三落的,这是对自己这个夫君多不在意呀,多不放在心上呀。谁能忍的下这口气呀。

    偏偏看着芳姐的样子。这股子气又发不出来。憋的胸口疼。

    池二郎化气愤为食欲。跟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全身心的进入用餐时刻。

    华晴芳这顿饭吃的不香,尽管只有夫妻二人,可这气氛让人食不下咽,哪怕是当初他们夫妻没有在大婚的时候。两人抬抬杠。都比今日要愉快得多。

    池二郎是有点后悔的。就是有点拉不下来面子,毕竟是他先摆脸色看的。

    两人各怀心事,不过手上动作不停。就跟斗气一样,谁也不肯少用一口,谁都不愿意先放下筷子,仿若谁用的少,谁就有输了一样。即便是不太香甜的晚膳,依然用的如火如荼。

    半个时辰之后,阿福进来收拾餐桌,看着一桌子的碗筷,竟然用的一点都没有剩下,阿福左右看看,这屋子里面没有别的人呀。

    再看看两位各自板着脸的主子。阿福真心的醉了。这是要撑死他们的节奏。

    阿福很忧伤的考虑到,万一两位主子真的撑死了,他们这些奴才,将来可要伺候谁呀。太闹心了。

    池二郎仰着脖子,没好气:“看什么看,还不快上茶。要浓一些的。”在芳姐看来,池二郎定然是怕低头的时候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可见池二郎吃的多凶。

    阿福真心的觉得自家小娘子同姑爷需要这个,消食化气吗。指挥这两个丫头快手块脚的把餐具收拾下去,自己则给小娘子同姑爷沏了壶浓茶,放在两人对坐的茶几上。

    华晴芳挥挥手:‘不用伺候了。’

    阿福打量自家小娘子腰板挺得笔直,定然是撑得。心下摇头,自己小娘子竟然还有幼稚的时候。

    等阿福退下去。华晴芳松口气,然后打嗝。

    池二郎抿嘴嗤笑:“夫人这,嗝”没说完呢,嗝的一声,跟着就黑着脸闭嘴了。他吃的也不少。

    华晴芳手执茶壶:‘夫君用茶,这个消食化气。’且,二十步笑一百步,有什么可嘚瑟的。

    池二郎:“还是夫人用吧,我看夫人需要消食才对,不知道的以为邵德没本事把夫人给饿到了呢。”

    华晴芳吸气:‘我才吃了东西,不愿意跟你生气,免得做病。’

    池二郎抿嘴,黑着脸,可不是做了病吗:“哼。”

    华晴芳:“阿福去外面回话的人可曾来报,那林举人考的如何。”

    池二郎觉那脸色已经是铁青了:“夫人到是急公好义,一副热心肠,这林举人的事情都当成自己的事情了。”

    阿福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位主子明显就是在闹脾气吗。

    芳姐:“多成夫君夸奖,妾身做的还不够。往后定然会像夫君说的一样,急公好义,热心助人的。”

    池二郎气的眼睛都红了,平日里看这张嘴气别人的时候,自己多舒心,现如今就有多恼恨。原来同样的一张嘴,气自己的时候,竟然也能让自己恼的很不得把那张嘴给堵上才好。

    就听芳姐:“阿福,可有人进府报信。”这个时辰了,外面还没有林举人的消息进来,芳姐是真的有点担心,考得好不好在其次,可人总要平安的,不然不好同林夫人交代。

    好歹自己也应承过林夫人,保这位林举人能安康。

    阿福小心的进来伺候着,一眼都不敢往姑爷那里多看:“回奶奶的话,外面的小厮并没有进来回话。”

    华晴芳:“让鲁二叔出去打听一下林举人可曾平安出得贡院。”

    阿福:‘是。’然后匆匆而去。屋子里面气压太低。正常人都受不住的。

    华晴芳一阵的心烦意乱。连饱嗝都不打了:“怎么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池二郎跟着说道:“怕是夫人分心太多。”

    华晴芳抿嘴,真心的懒得搭理他。这些不顺心,大多数还不是来自这位祖宗吗。转身想躲开这位温神。更年期提前了。

    池二郎抿嘴,坚决不承认自家夫人是懒得看他。跟着芳姐的脚步一起往外走:“方才进来的时候,到是碰到一个小厮,说是那林富春已经从贡院里面出来了,去了你家兄长的庄子上,人看样子还不错。成绩如何怕从面上看不出来的。”

    华晴芳气结,这厮实在太讨厌了,斜眼瞪过来。随手招来身边的丫头:“去告诉阿福。让他不必再让人出去了,林举人已经回了庄子上了。”

    躲在远处的阿福拍拍胸口,终于自己不用闹心了,姑爷拦了这个消息。小娘子非要询问这个消息。你说当人奴才的多难呀。能怎么办呀。不是阿福对小娘子不够衷心。只是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在姑爷看不到的地方,在跟小娘子坦白的好。

    在池二郎看来。芳姐那一眼,简直就是风情万种,肯定是想明白她错哪了,在给自己示好呢。心下蠢蠢欲动,忍不住眉眼舒展,不过他池二郎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吗:“哼,夫人可是要去庄子上走走,看看那林福春到底考得如何呀。”

    华晴芳觉得肚子大,胀气了,吃的多压住气了。在院子里面走走就当消食化气了:“妾身一个内宅妇人,可不能随便去见一个外男。”

    池二郎轻哼:“哼算你还懂事。”

    芳姐:“什么,”

    池二郎:“没什么,我是说夫人就不关心那林福春吗。”别看样子不太在意,可心里在意透了,没看到池二郎一步不多走,就那么等着听答案呢吗。

    华晴芳挑眉,然后看向池二郎,这人不是吃醋了吧,难道这几天阴阳怪气的都是因为吃醋了。能说芳姐真相了吗。

    华晴芳怎么想池二郎一个四品的武官,一个粗糙汉子都犯不上跟林福春一个毛孩崽子吃醋呀:“不过是受人之托,何况当年也答应过那位林嫂子,林福春应考的时候,我要照顾一二的,这些年林嫂子对于庄子上没少费心,我自然不能失信于人,于情于礼,我对那林福春都要多上点心才是。”

    到底说话的时候有了几分分寸。

    池二郎心下凉快一半:“怎么说夫人同那林富春,也年岁相当,算的上是自幼相识,难道夫人就不担心那林富春吗。”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什么的,池二郎是真的不愿意用在自己夫人同别的男人身上。想想就酸涩的很。

    华晴芳回头,打量池邵德,然后很小心的询问:“夫君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你不是吃醋了吧。”

    池邵德脸色爆红:“乱说。什么叫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不过是随便询问一下,毕竟听夫人的口气,那林富春,学问可是很好的呢。”这话就跟有问题了。怎么听都是池二郎心下不痛快了。

    华晴芳装傻:“学问呀,应该是不错的吧,好歹也是我爹指点过的呀,若是还不能考出来一个好成绩,那林举人还不如如直接回家卖白薯呢。不是败坏我爹的名声吗。”

    池二郎脸色软和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芳姐侧光看人的原因吧。再次肯定这位表叔当真是醋了。

    池二郎:“如此说来,夫人推崇那林富春的学问,难道都是因为岳父的原因。”

    华晴芳看着池二郎不同这两日的嘴脸,突然就不想告诉他了,这丫的吃错药是的,就是因为这点原因,实在太过分了:“恩,或许吧。”

    池二郎拉住夫人的手急了,自己要弄明白,夫人对林富春的心思,夫人自己也该明白一下,免得没事乱惦记人家:“什么叫或许吧。”

    华晴芳:‘我怎么知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没有才学的,对于这些学问什么的,还不如让我看人抡两下大锤呢 。哪里知道学问的好坏。’

    这话算是彻底的把池二郎给取悦了:“夫人说的有理,确实不如抡两下大锤实在,那林”说道一半,池二郎愣是把话题给转开了,他是一点都不愿意有人在夫人面前再提那林富春了。

    不明白就不明白呗,往后坚决杜绝那林富春同自家娘子见面不就得了吗。反正现在夫人是自己的。怎么这两天就犯轴了呢,脑子被门夹了是的。

    池二郎轻快的说道:“今日晚膳实在不错,不知不觉竟然吃的多了,夫人陪同为夫走走可好。四娘可好。”

    华晴芳看着变脸如此快速的池二郎,若是在不知道这玩意在吃醋就怪了,真心的冤枉死了,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呀,若是让她早些知道,这人在吃醋,那不早就给解决了吗。真是败给他了。

    池二郎久不见回答,再次询问:‘四娘,可愿意随为夫走走。’

    华晴芳:“不太好,夫君最近心情看着不太好,妾身怕打扰了夫君做事,让夫君为难。’

    池二郎被人给博了面子,倒也不脸红:‘四娘说笑了,夫君就是心情不好也不会迁怒于四娘呀。’

    华晴芳气曓了,那这两天算是怎么回事。挑眉看向池邵德:“哦,原来夫君不会迁怒呀。”

    池二郎抹鼻子,很不要脸的应下了:“自然是的。”

    华晴芳:“嘿嘿”一笑:“那二郎是吃醋了吧。”

    池二郎抿嘴,眯眼,这个坚决不能承认的。看向院子里面的花草,欣赏的异常专注。

    华晴芳也不装了,挨近池二郎,拱拱对方的肩膀:“承认了吧,不然为何二郎这两天脸色总是那么难看呀。”

    池二郎冷哼:“怎么,四娘你一个妇人,在外面醉酒,里面还有外男,我当夫君的还不能在意吗。这哪里算的上是吃醋。莫要乱说,为夫是给面子不愿意当面说出来而已。是四娘你非得要我说的。”

    华晴芳:“乱说什么,我醉酒那是跟我娘家兄弟在一起的,哪里有外男,别说那林富春是后来碰巧遇上的,如今我又不是小娘子了,也没那么讲究,总不能避开吧,也太生分了。再说了那林富春在我眼里就是个小辈,有什么避讳的。”

    池二郎:“你强词夺理,往后但不许的。”

    华晴芳:“还说不是吃醋。”

    池二郎:“你说什么。”

    华晴芳觉得再因为这点事闹别扭自己脑子才是短路了呢。又不是好日子遭的:“二郎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总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让咱们夫妻生出来龌龊不是。”

    池二郎对于这个外人听的那个舒心呀:“恩,这些倒也不是大事,我这几日不过是烦了而已。因为外任的事情。你也知道侯爷最近总是找我说说话的。”

    华晴芳看着池二郎绕圈给自己找面子,也不点破,跟着说道:“恩,夫君在外面不容易,有不痛快自然要跟亲人说了。还有比我跟二郎更亲的人吗。”

    池二郎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总算是雨过天晴了,难得在这种时候还能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闹腾。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送礼(求月票)

    池二郎没有多长时间懊恼他的小家子气,他跟夫人承诺的江南之旅危机了。

    大比之后,圣人亲自取贤纳世,前三甲一定,京城盛况空前,听说还有个别的大人府上,早就准备好了榜下捉胥。可见当今的朝廷对于科举取士的重视。

    寒门学子们看到如此盛况,一时间都是豪情壮志,焉知下一届众人瞩目的就不是自己呢。各个都摩拳擦掌,等待三年以后,一举成名天下知。

    华晴芳倒是对这个颇为上心,虽然华府没有应届的进士出来,可林福春真的有本事,小小年纪,也要进官场了,妥妥的小进士老爷。

    在芳姐来说,名次不重要。只要摘到果子,就是收成。比自己考中了进士都高兴。

    华府二房都跟着热闹了好几天。有了上次的教训,芳姐好歹还算是知道避嫌。没让池家二郎醋桶打翻。

    当然了这些对池二郎的影响不大,关键是这些进士极地的新科官老爷们都要领差事了。池二郎的外任文书,论说,就是该跟着他们这些进士一起下放的。

    在众人热闹的时候,池家二郎觉出来不对了,板上钉钉子的事情,怎么也该最早拿到文书,如今好了,迟迟不来,有变动呀。

    池二郎能活动自己的官职,自然在吏部就有人脉。池二郎打听出来的结果就是,上面把准备好的文书又给压下来了。

    池二郎发愁死了,晚上的时候睡觉都变得不踏实了。说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把圣人给着恼了。这可是分分钟掉脑袋的事情。池二郎思前想后也想到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是让圣人忌讳的。

    华晴芳:“二郎,多大点事,若是你放心不下,回头询问圣人一下不就得了吗。”

    池二郎被自家夫人的话给噎的更睡不着了:“那是圣人,能随便跟这位搭上话的,如今在京城都是能横着走的。”

    好吧,自己说的确实随意一些。华晴芳检讨自己一番后,接着劝人:“既然如此,多想 也无用,好坏咱们撑着就是。莫要多想了。”二郎老实做事。就是圣人着恼也要有个由头的。夫君实在不必太过忧虑。

    池二郎叹气,坐起身来:“哪里那么容易,说不想就不想”你当我是猪呀,最后这个没说出来。不过芳姐也能领会这未尽之意。

    跟着坐起身。下地给池二郎端了茶水过来。男人烦恼的时候,女人总是要贤惠些的,跟着劝说到:“想不想。不是都一样吗。说定的去南边,那边的差事有人接手了吗。”

    池二郎摇头:“没有,还是空缺呢,所以一时间想不明白,圣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华晴芳:‘这样好说呀,上朝的时候让人打探一下不就成了吗’

    池邵德幽幽的看向夫人,能上朝的大臣,都是三品以上的,怎么听夫人这话,跟拎起自己儿子一样简单呀。能说自家夫人无知吗。

    华晴芳摸摸自己的脸蛋,确实不太大,不过自家有人呀:“哎呦,问一问怎么了。总不能这空缺上总没有官老爷不是。那是对百姓不负责任。那是对咱们大梁朝不负责任”

    说的挺大气的,不过怎么听怎么假。

    池二郎放下手中的茶盏,然后扭头:“睡吧。”跟个妇人自己着急上火都是多余。这种问题就该他一个爷们自己扛着吗。

    华晴芳对这事上心了。也没有池二郎那么消极,她家祖父还是尚书老爷呢,而且是六部尚书,可不就是让家人这个时候用一用的吗,问问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就进厨房指挥厨娘做了松软可口,适应老年人吃的小点心好几道。

    然后看看时辰,估摸着华老尚书该下朝了,才包裹款款的回了娘家。

    对于华老尚书来说,看到自家嫁出去的四孙女,那真是有着不太好的感觉,牵动嘴角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这倒霉孩子,没事一般不过来看自己。

    华晴芳今日有求于人,喜气盈盈的过来参拜自家老祖父。坚决不能让气氛太过冷清:“芳姐见过祖父。祖父近来可好。”

    华老尚书不给面子:“不太好,年岁大了,就怕摊上事。”这话还怎么接呀,这老尚书不会唠嗑呀。

    华晴芳张嘴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咳咳,祖父说笑了,您如今的年岁可是咱们大梁朝的宝贝呢,谁敢说您年岁大,孙女往他们家府上泼狗血去。”

    华老尚书噗嗤把嘴巴里面的茶水就给喷了,就说这是个倒霉孩子吧,说的什么话呀,四六不着天:“放肆,这等泼妇作风哪里还有我华府的风范。”

    嘿嘿一笑,就不信这样你还不搭话,这不就有了个好的开头吗,华晴芳幽幽的坐过去一些,还拿出来手帕给华老尚书擦擦被茶水弄脏的胡子。

    华老尚书对自家孙女这番作为那是毛骨悚然呀。这丫头的好可不能随便接,没看到老二如今什么样子吗,天大的功劳都被这丫头给败了:“远着点,老夫自己还能动呢。”

    芳姐抿嘴,这老头忒难伺候:“祖父自然老当益壮。”

    然后接着就叹气:‘哎,祖父觉得芳姐的仪态,举止也差了许多吗’

    华老尚书冷哼,这倒霉孩子的举止仪态,就从来没有好了过。不过那样显得他华府失职,捏着鼻子认了“你既然知道,就要好生的把规矩礼仪撑起来。看看你的言行,简直就是市井无赖。到了外面可别说是我华府的子孙。丢不起的人。”

    这老尚书不负责任呀。嫁出去的闺女果然就不在管了呢。

    华晴芳不搭理这老尚书的话头,只是依然的哀怨说道:“都是孙女不好。差点让华府蒙羞,这定国侯府里面实在是乌烟瘴气的很,不然孙女在华府十几年的教养,熏陶,怎么会短短时日就变得如今这么让祖父看不上眼呢。若是赶上一个眼亮心明的,认出孙女是华府出来的,孙女那可真是没脸再见祖父您老人家了呢。”

    华老尚书瞪着芳姐,那脸色纠结死了,装腔作势呀,这侯府怎么着她了。都回府搬救兵了:“人说出淤泥而不染。心性正,品行端,怎么会被别人左右。他侯府如何与你何干。”

    芳姐:“还是祖父心胸宽广,豁达通透。可不是这么回事吗。”

    拍马屁的多了。能把老尚书拍的一身鸡皮疙瘩的这还是头一个。

    要不是知道这丫头是个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早就把这丫头给轰出去了:“你既然是我华府的孙女,自然也不差的。莫让那些无知的妇人把你的品性给移了。”

    华晴芳不哀怨了,笑嘻嘻的起身行礼:“谢祖父夸奖。芳姐定然把祖父的教导时刻挂在心里。”

    办不办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然后一挥手,阿福拎着食盒过来了:“芳姐近日无事,琢磨了几样小点心,都是适合祖父祖母的年岁食用的,口感松软,还容易克化,孙女特意带来让祖父尝尝。”

    华老尚书都不太敢看向食盒。看看书桌上那方古朴天然的砚台,上次收到这丫头大礼的时候,自己做过什么还没忘呢:“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夫对这些吃食不慎在意。”

    华晴芳不管老头怎么说道,直接接过食盒,打发阿福出去,自己亲手把一叠一叠的小点心给端出来,然后垫着丝帕捡一块撒了一层白糖的绿豆糕递到华老尚书嘴边,一边还笑嘻嘻的说道:“祖父说的是,孙女往后定然不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吃不明来源的吃食。”

    华老尚书两道稀疏的白眉毛耸动两下,视线凝聚在那一层白糖的糕点上,意思非常明白,这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不能随便动的。想打岔过去,没门。

    华晴芳心说老头太不给面子了。亲祖孙,非得挑明了多没意思呀:“祖父呀,咱们可不是外人,亲亲的祖孙二人,孙女孝顺祖父的,怎么是不明来源呢,祖父还担心孙女害您不成。我得心被伤害了呢。”

    说完把托着绿豆糕的小手收回去,很不文雅的一口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单手抚胸,做出西子捧心的姿势,在三两口咽下嘴巴里面的东西,张嘴:“真的被伤了呢。”

    华老尚书扶额,这么一个滚刀肉你能怎么样呀,就没看出来这丫头除了狠,还是个混的。

    再看看眼前的白糖糕,实在是合胃口的很,老尚书就爱好甜的,挡不住诱惑,伸手拿了一块赛最里面,松软可口,到嘴里面就化了,确实不错。

    华晴芳立刻笑眯眯的凑过去:“怎么样,是不是按照您老人家的喜好琢磨出来的呀。”

    华老尚书半眯着眼精正享受呢,冷不丁听到这话,觉得味道也没有那么好了,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没听到吗,特意琢磨着他老人家的口味来的呢:“说吧,什么事,先说好,你爹都做不了的事情,老夫也得量力而为。”

    华晴芳笑的那一双眼睛都要看不到了,怎么看怎么跟狐狸一样:“祖父太客气了,孙女是真的孝顺您来的,不过若是祖父觉得过意不去,孙女总不能让祖父为此耿耿于怀。”

    华老尚书冷哼:“你不是有亲爹吗,你爹如今可本事呢,怎么你爹真的办不了呀。”这老头得意的时候还要踩自己儿子两脚,可见官场竞争多残酷呀,亲父子都这样。芳姐很是感叹一番。

    华晴芳可不会埋汰自家老爹:“爹是亲爹,您不是芳姐的亲祖父吗,芳姐自然要孝顺您呀,在说了我爹不喜欢甜食,孙女是真的特意琢磨出来孝顺祖父的。”

    华老尚书:“无利不起早,也不知道随了谁。”

    华晴芳觉得铺垫差不多了,老头的态度也软和了,直接开口道:“祖父,真的不是大事,那不是二郎想要去外任吗,吏部早就透出话来,说是大比之后就要动身的,如今那群新贵都要走马上任了,怎么二郎的任职文书还没信呀,这不是祖父您老人家是六部尚书吗,最知道明白这里面的事情的,也就是您老人家了。孙女可不就是想着跟祖父打听一二吗。”

    说完垫着丝帕亲手给老尚书嘴巴里面塞了一块绿豆糕。

    华老尚书眯缝着一双小眼,别说祖孙两人倒真是像的很呢,华晴芳又给老尚书端水漱口,也不着急这位开口。

    老尚书也拿得住事,对亲孙女都要拿捏一番,官派十足,被孙女伺候舒坦了才开口:“真的没给你爹送这个糖糕。”

    芳姐仰倒,这老头还真是幼稚呢:“呵呵,自然是真的,您不知道,这下面的是绿豆,稀有的很,上面撒上一层白糖,就适合祖父祖母食用,爽口,败火,还用一克化。”

    老尚书心情不错:‘这个事情吗,老夫到是知道。是定国候在圣人那里进言了。听定国候的意思,二郎要么不出京,要么就去苦寒之地,好生的磨练一番,也不妄定国候府的军功起家的名头。圣人总要考虑老侯爷的面子。所以这文书迟迟没下。说起来都是你们侯府的事情,老夫还以为你们小两口是知道的呢。还以为那池二郎是个有担当的,能吃苦的,自己愿意去磨练军功呢。看来不过尔尔吗。’

    说是这么说,若是没有老尚书在里面搅局,估计池二现在早就在路上了。不过去的不是江南,是北边,是苦寒之地而已。

    华晴芳心里恨得咬牙,就知道那定国候不是个东西,不过面上不显,对着老祖父:“孙女谢过祖父了。定然是祖父舍不得孙女去受苦。不然这文书早就该下来了。”

    老尚书觉得这个倒霉孩子哪里都不好,可就是脑子好用,聪慧,有些事情不用说就看得透。

    老人家悠悠然的靠在躺椅上面:“哼,知道就好,去不去的早些拿个话,省的我老人家整日里心烦。”

    华晴芳:“哎。孙女就说这事跟祖父讨教准没错。”

    老尚书双眼一番,很是鄙夷的开口:“也不是那么有脑子吗,竟然现在才想起来打探消息。”

    华晴芳:“那不是孙女心里明白有祖父罩着我们这些小辈吗,我们这些做小辈才能万事随心吗。”

    老尚书看着茶几上的点心,觉得自己这礼收的轻了,就这么两盘点心,还想万事随心:“哼,没事就下去吧。老夫可没有你爹那等好本事。”

    华晴芳也不多说,老头能帮的肯定帮,就是嘴巴不太好而已。再说了芳姐明白的很,老尚书如此费劲肯定有他爹的原因在,自家爹爹若是因为这个闹腾起来,老头肯定觉得没面子。因为自己这个孙女耽误了儿子的前程,是老人家最忌讳的。说一千到一万,自己有个好爹爹呀,芳姐就觉得应该好好地孝顺亲爹。

    老尚书若是知道倒霉孩子的这点念想,非得气死不可。弄了半天好处还是儿子的。

    芳姐行礼告退,那仪态如行云流水一般,华老尚书就知道这丫头心眼重,从进来就跟自己动了心眼了。偏偏这丫头长了一张看上去乖巧,懂事,糊弄人的脸呀。

    华晴芳出门,然后突然回头,对着里面的老尚书:“对了,孙女给爹爹送过去的是肉卷子。爹爹真的不喜欢甜食。不敢期满祖父的。”说完不等老尚书甩脸色,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老尚书觉得胃疼,都是被这倒霉孩子气出来的。能说怨儿子养了一个贴心贴肺的闺女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不太淡定(求月票)

    华老尚书被孙女给气的吃不下东西,华二老爷被闺女哄的找不到北,面对华二老爷这个亲爹的关心,华晴芳都是插科打诨。

    华二老爷漫不经心的说道:“外任的事情为何迟迟不见消息。可是有变”

    人家华晴芳说了:“京城里面有亲爹,有亲兄弟,不去外任才好呢。”

    华二老爷满意自家闺女孝顺,不过还是从芳姐的角度给自家闺女分析一番,在华二老爷看来,即便是为了躲开那烦人的定国侯夫人,外任也是很好的。

    当然了华二老爷不会说的如此直白。对着自家闺女,华二老爷说了:“二郎还年轻,将来大有可为,该谋划的还是要谋划,作为妇人,你要随时侍奉在夫君左右。这是作为女人的本分。可懂。”

    言外之意,她要跟着池二郎去外面,不要在侯府受气。这个华晴芳点头表示懂。

    华二老爷才满意,然后接着说道:“爹爹毕竟不年轻了,可五郎如今还小,将来还要你这个姐姐多帮衬,你们站的越稳,爹爹将来就越放心你们姐弟。能陪在爹爹身边的时候还多着呢,不在这一朝一夕之间。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华晴芳知道自家老爹说的有道理,可从华二老爷嘴里说出来,芳姐不愿意听,他爹才三十,且身体健康,怎么就有把五郎托孤的意思呀。

    怎么听着就那么瘆的慌:“五郎同我这个姐姐,那都是庇佑在爹爹身后的。我家小五郎将来必须是鲜衣怒马的小郎君,爹爹就是为了这个,您也得好好的。有爹的孩子像个宝,您必须好好地。”

    华二老爷不过是激励一下闺女,可没有吓唬闺女的意思:“自然是好好地,你这孩子激动什么呀,三十而立,四十为惑,五十知天命,等到五郎到你这么大的时候。爹爹已经是知天命的年岁。还能帮衬你们姐弟什么呀,自然是你们姐弟之间相互抚照才对。”

    芳姐松口气,这人呀,心态很重要。人老还有心不老一说:“如此倒也是的。您放心。五郎我定然好生的护着。至于您,切莫要整日里想什么年岁的问题,您看看祖父。都要花甲之年了。您见他老人家说老了吗。尤其是祖父他老人家挥动藤条的时候,那股子劲头,可比年轻人还狠呢。爹呀,您可有事没事的把自己往老了说。”

    华二老爷:“乱说,祖父也是你能随便挂在嘴上的吗。不够你祖父打人到是真的挺疼的。爹爹有切肤之痛呀。”说完爷两都笑了。

    对于芳姐说的,他会照顾好五郎,华二老爷那是深信不疑的。从五郎出生以来,闺女比自己这个爹对五郎还要维护呢。

    芳姐只是跟自家老爹说说话,逗逗闷子,至于池二郎的事情,提都没有提,逗弄逗弄五郎后就回府了。

    芳姐想明白了,自家老祖父是个玩弄权利的,大伯估计是继承了祖宗家业,将来是接祖父的棒子的。

    至于他爹,那就是一个意外,一个得意的意外,华老尚书包括华老尚书的老祖宗们都没有想到的,一个技术型人才。

    说句不要脸的,就是改朝换代了,他爹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迂腐要死的,都能活活的好好地。都是被重用的。技术型人才呀,不是谁都长这么一个脑袋的。人家这本事真的稳妥。

    就是专门钻研学术的那种,他爹的官做的稳妥,做的踏实。在他爹以前,估计尚书府从来没想过,还可以如此稳扎稳打。

    老尚书心思透亮,他做高官能护住儿子研究出来的果子不让别人摘了。

    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老人家可以说是稳坐钓鱼台。即便是华府有个万一,他儿子那也是一根定海神针,最不济,也能给华府留下一脉。

    宦海沉浮,这些事情是每个政客都要面对的,老尚书整日里琢磨的也就是这么点事。

    所以这种事情芳姐不想让自家爹爹搀和进去,就是老尚书也从来没想过让儿子搀和进去。不然就这么一个倒霉孙女,华老尚书躲还躲不及呢,能上赶着揽事,那不就是怕儿子搅合进去吗。当真是打了老鼠怕碎了玉瓶。

    华晴芳若是觉得此事开怀的话,老尚书那就是糟心,很糟心。

    池二郎跑了一天多少有点眉目,不过他认识的人,毕竟没有老尚书同芳姐那么铁的关系。没人跟他明说过什么,朦朦胧胧的揣摩出来,大概跟定国候有关系,池二郎心情不畅。

    京城的高门不是侯府一个,人家子弟能有点本事,恨不得举全府之力以成全,怎么到了他们侯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难道就是因为他爹不是定国候。

    池二郎对于定国候府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在知道因为侯府世子体弱,所以自己婚事处处受阻的时候,对定国候府,更是几度厌烦。

    可如今池二郎头一次正视定国侯府。自家金尊玉贵的夫人,委屈不得。

    那样的夫人生出来的儿郎,小娘子,该当如何的视如珍宝,池二郎只要一想到芳姐孕育出他池二血脉,那就是血脉膨胀。一丁点的委屈都不想让他儿子受。

    还记得初见芳姐的时候,慧杰狡诈,让人心旷神怡。就是在外面一个人的时候,依然气势如虹,胖胖的小丫头手下一大帮子的奴才,指挥若定,那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娇女。

    他池二郎的闺女,他池二郎的儿子,必须要养的跟娇贵。而这些需要权势,凭他一个侯府二房的郎君,办不到。单说这府里就不能让自家儿女畅快,何况偌大的大梁朝呢。

    芳姐回府,看到的就是紧抿着嘴唇。神情凝重的池二郎。

    芳姐:“二郎回来得早,今日当差还顺当吗。”

    池二郎起身:“才刚刚到家,都还好,听留在府里的孙妈妈说,四娘回了娘家,岳父大人可好,五郎可好呀。”

    芳姐:“都还好。郎君惦记了。过几日咱们去看看他们,五郎想你了。”

    说话间阿福已经服侍这芳姐换上了一身的居家打扮。李妈妈更是亲手给自家小娘子净面摸脸。每次看到自家夫人回府的这一套规整,池二郎都要忍不住叹服,比他们这些当差的侍卫还要分工明细。做事稳妥。

    池二郎忍不住想。若是把夫人训练丫头婆子的这份心里放在训练部曲上,不知道是个什么成果。想想十几个,或者上百个部曲,悄无声息。配合默契的执行任务或者杀人冲锋的场面。就让池二郎忍不住头皮发麻。不过也心潮澎湃就是了。

    可惜自己手上如今才几个人呢。不然池二郎定然要试一试的。

    芳姐喝口热茶:“二郎可曾用了吃食。”

    池二郎:“等四娘回来一起用,爹娘哪里,邵德已经去请过安了。四娘不用惦记。”

    华晴芳脸红:“多谢二郎在爹娘面前为我美言。说起来也就是爹娘疼我,不然谁家的新媳妇能如此的随意进出府邸,别说不看时辰呆到这个时候了。”

    池二郎点头,芳姐是个心里有数的:“恩,不用记在心上,爹娘自然是疼你的。”

    华晴芳很认真的说道:‘我会孝顺爹娘的。’

    投桃报李芳姐真的懂。对于这个,在池二郎看来没必要拿出来说,这年头孝顺是本分,不用特意强调的:“咱们一起孝顺。”

    华晴芳觉得池二郎有点敷衍自己:“我会孝顺他们二老的,就像孝顺我的祖母一样,真的。”

    池二郎才抬头,看着很认真的芳姐,脑子跟着动了,芳姐对华老夫人是从心里惦记,无论是吃穿住行,但凡有个变动,都要给华府的老夫人送过去些,生活点滴都很注重,不过比着自家老丈人那是差点的。

    孝顺是本分那也有亲疏的,芳姐能如此说,至少没有敷衍自己,起身施礼:“是,为夫多谢夫人。往后爹娘要多承夫人惦记。”

    华晴芳抿嘴大大方方的受了一礼:“咱们夫妻一体,二郎不必多礼。”

    既然受了人家的礼,往后就要做到把公婆照顾好。当亲人那样照顾好。

    芳姐坚信人跟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是生活点滴换来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不是今日里你是我婆婆,我就应该无私相对的。

    芳姐的承诺是认真的。是放在心上的,也是池家两老人值得她这个当媳妇的如此孝顺。

    当然了芳姐也值得池家二老那么顾着,毕竟不是随便娶进来一个媳妇,都能做到每日里在厨房打点他们二老的吃食,还变着法的给他们改善伙食,别说池二老爷夫妇从头到脚的里外服饰了。

    虽然儿媳妇手艺不好,可人家芳姐手下有针线婆子丫头呀,人家班底厚实。池家二房四个主子,从芳姐进门开始。这里外的衣物就是人家芳姐动嘴,丫头婆子动手,没用池二夫人操过心。

    生活,日子,可不就是吃穿这么点事吗。

    池二老爷,池二夫人都是长眼的,有心的,对这些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样的媳妇他们不护着,那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没看到三房因为儿媳妇婆婆之间那点嫁妆弄得乌眼鸡一样吗。

    再看看自家儿媳妇,吃的,穿的,人家走的都是私账,从来没跟他们提过银子。

    池二老,池二夫人爷虽然不在乎这点银子,可这份心难得呀,这份大度让人佩服,更说明媳妇没把他们当外人,死守着那点嫁妆当命根子。

    说的有点远。反正芳姐跟公婆之间。相处融洽,孝顺的是真孝顺,疼小辈的是真的疼小辈,都是用真心换来的。两好并一好。

    池二郎拉过芳姐的手:“二郎有福气呢。”

    华晴芳脸色有点红:“是我有福气。”

    孙妈妈带人送上晚膳。华晴芳挣开池二郎的手,有点脸红。

    池二郎淡定好半天才拉着媳妇若无其事的用膳。

    华晴芳服侍这池二郎用膳,自己多少也用了一点,两个人用膳总比一人用膳要吃得香些。

    等阿福带着人撤下去。孙妈妈同李妈妈把服侍着芳姐换上小衣歇下。芳姐才沉下心来同池二郎说道今日打探来的那点事情。

    池二郎沉吟:‘当真是如此吗。如此说来,咱们想去江南怕是不成了呢。’

    华晴芳跟着说道:“也不至于,祖父他老人家也没把话说的那么绝对,吏部不是还没有下来文书吗,可见圣人也是在徘徊这件事情呢。”

    池二郎摇头,一脸的阴沉,泄气的说道:“我在圣人面前虽然有些许脸面,可跟定国侯府比起来,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人贵自知。也不能让祖父为难,祖父能跟咱们说这个,他老人家已经是破例了。四娘委屈你了,江南怕是去不成了。二郎失信与夫人,实在汗颜的很。”

    华晴芳还真是少有看到池二郎这么失落的时候,即便当年失意的时候,也是别扭傲娇小少年呀,哪里有今日的颓废。

    拍拍池二郎的肩膀,难得酸上一把:“怎么就委屈了,在侯府,我华府四娘从来委屈的就是别人,再说了不去江南还不是能去别处吗,万里江山处处风景壮丽,去了哪里都有它的特色,有二郎的地方就是家。咱们夫妇在一块,哪里都能绚丽多姿。哪里都有江南的风景。二郎不必灰心。这些都不是事。”

    池二郎抿嘴,真心的感动,这一刻自己在夫人眼里肯定比岳父重要的:“四娘,那样的话,离京城怕是远了,岳父那里。”

    华晴芳啪叽一拍大腿:“是呀,这个可不成。这定国候实在太讨厌了呢。那还是算了,咱们在谋划一番好了。”

    池二郎抿抿嘴,看看芳姐,觉得前路坎坷呀,岳父大人什么的果然还是最讨厌的存在。

    华晴芳看着情绪不太对的池二郎,才回过神来,自己这话好像有点伤人:“那什么,不是多大的事,我就是说说。”

    池二郎执着的开口:“若是这样呢,夫人是不是愿意同邵德赴任。”

    华晴芳想想老爹,想想五郎,再看看池二郎:“哪里那么多的如果呀,夫君想多了,不是还没给定数吗。”

    池二郎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自己哪里不如岳父大人呀,怎么夫人一颗心都歪在娘家了:‘如果是呢。’

    华晴芳看看池二郎,再想想老头同兄弟,两人明显比一人重吗,天平失重了:“呵呵,那四娘在这里提前祝贺郎君一路顺风。”

    温馨的气氛不在,池二郎觉得血压飃高,果然都是假象,什么夫妻一体呀,骗人的吧。一声发自内心的怒喝:‘华晴芳你敢。’

    华晴芳捂耳朵:“淡定,淡定,人家两人,你一人,明知道吃亏干嘛还比。”

    池二郎那个气呀:“你还敢说。”好吧夜里消停不了了。

    池二夫人被儿子的怒喝给惊了一下:“二郎发疯了。”

    池二老爷拉着夫人睡觉:“小两口的事情,咱们不搀和。”夫妻两人睡下了。(未完待续。。)

    ps:  又是一个没有站短的礼拜五。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举贤

    池二郎觉得心火烧的那个旺盛呀,尤其是看到芳姐那种很自以为是的表情,更让池二郎恼恨非常。

    怎么自家夫人就认为,陪着老爹,兄弟这么理所当然呢,真当他这个夫君是摆设了吧。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早知道自己就不非得追着问这种如果的事情了。糟心透了。

    华晴芳也觉得委屈,这倒霉表叔非得自己追着找不自在,用膝盖想也知道,两个人的分量比一个人重吗。

    再说了寡妇还能再嫁呢,你见过爹跟兄弟没了能续上吗。怎么看都是池家表叔缺心眼自找的。

    不过这话芳姐是不准备说出来了,实在是池家表叔那脸色太难看。真要是这么说了无意于火上焦油。

    睡觉的时候,芳姐拉扯池二郎好几下衣襟儿。大有讲和之意。

    可惜池二郎在气头上,人家背对着芳姐,就没有回过头来。

    华晴芳只能叹气,闭上眼睛,给池家表叔一点自我修复时间好了。然后心很大的芳姐睡着了。

    池二郎听到身边平稳的呼吸生,气的脸都憋紫了。这事多拿自己不当回事呀。

    起身,看着芳姐的内糊糊的脸蛋,纤细白嫩的脖子,伸出双手,有心事在把这丫的给掐死。省的自己糟心。

    可惜摸上去之后就变成了磨砂了。手感真的很不错。

    池二郎回过神来,恨不得在自己的爪子上敲打两下,果然是犯贱的吧。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偏偏自己就把人家给放在心上了。

    怨谁呀,怨自己没事眼睛长歪了,弄这么一个糟心东西当宝了吗。

    夜半时分,池二郎隔着薄薄的窗纱,望着天上不太圆的月亮,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多了一件宝贝。

    忍不住露出来一个自嘲的笑容,真的上心了呢。

    忍不住从两人初识到如今同床共枕事无巨细在脑子里面过了一边,文艺点的说法。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池二郎想到芳姐比他小那么多的年岁。想到自己是个男人,忍不住就把自己拎出来跟华二老爷比来比去的。最后搂着媳妇安慰自己,他池二郎就当尊老爱幼了。

    谁让在老丈人小舅子面前,他池二郎刚巧就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呢。男人吗就是要有高姿态。咱们让着他们。

    芳姐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夫君的怀里的,揉揉眼睛,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位基本上就忘了:“今日不是沐休呀,怎么二郎没有去当差。”

    池二郎心里想通了,不等于面对自家夫人心气就顺了,起身推开芳姐,仿若从来就没有搂人家一夜是的:“怎么觉得我在这里有点多余吗,可是碍了夫人的眼。”

    华晴芳看到这张没事找事的脸,才想起来,这位还气着呢,在这个事情上,芳姐是有点心虚的:“呵呵,怎么会呢,看到二郎,我只有闪眼的份,每次都能失神好半天呢。夫君今日可是有什么安排呀,我这就让阿福他们伺候夫君用膳。”

    池二郎看着一脸小人样的芳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敢,夫人自己用就好。我就是个没人待见的,还是去当差的好。”

    说话间池二郎已经动手穿戴好了。竟然连丫头都没有招呼呢,芳姐到是想帮忙着,无奈人家池二郎太傲娇,躲开了。

    华晴芳对于哄人就那么两手,基本上在池二郎的身上都用过了,今天有点不大好用:“夫君莫要太累着了,妾身回头让人给夫君送解暑的汤水过去可好。”

    池二郎瞪人,然后走人了。还不忘给芳姐一个恨恨的,有点委屈的眼神。这绝对是在给芳姐施加心理压力。

    华晴芳讪讪的回以一个抱歉的微笑,亲爹跟男人之间她选择起来真的不用考虑的。

    池二郎走出来就攥着拳头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老丈人知道,他池二郎在芳姐的心里比老丈人要重要的多。

    华老尚书是个办事的,至少人家不白收礼了。

    今日上朝的时候,就有吏部官员站出来说话了:“下官有本要奏,江南郡防守尉、佐领、都司、指挥佥事、俱都空缺已久,现只有宣慰使司同知总览江南郡的防御事宜,下官请圣上定夺。”

    圣人闭目,看向下面的大臣,这点小事若是让自己这个圣人动脑子,那吏部还要来何用呀。

    睁开龙目才要恼恨,身边的大太监就过来小声的说了两句。当今圣上是个明白人,至少不昏聩。想到定国候的池二郎,自己倒是亲自给这个二郎弄过这么一个位置,如今可不是定国候那里出了点问题,池二郎不能上任,吏部没有得到自己的话,也不敢随意把这职位给安置了。

    如今的江南郡武职那块可不就空缺了一大片吗。

    圣人是有点恼怒定国候的不识时务的,不过即便他是圣人,也不能搀和臣子的家事:“江南郡自来富足繁华,那里的守备很重要,众卿可是有合用的人选。”

    一半的大臣都在琢磨,这么点小事竟然要到朝堂上来说道,难道江南郡要有大的动作。没听说过呀。

    定国候一脑门子官司,圣人是个真么章程呀,免了二郎的差事不过一句话的事,怎么就到了朝堂上呢。

    华二老爷有点沉不住气,事关他闺女的事情,华二老爷从来是当仁不让的。

    所以不管华老尚书频频制止的眼神,和都要吹飞起来的胡子:“圣人容秉,定国候的二郎是个不错的。定然能够胜任此职。”

    华老尚书差点扭了脖子,糟心的崽子,你咋不直接说让我姑爷去得了呀。那是圣人,你当是跟你老子我说话呢。你怎么就敢呀。

    杜老丞相忍不住摇头,这华老头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性子直的儿子呢。

    定国候脸色相当的不好。华府果然行动上了呢。

    上面的圣人看着下面的华侍郎都忍不住发愁,你能说的不要这么直接吗,你能稍微的委婉一些吗。没看到你亲爹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吗。

    坐在上面的圣人现在是真的能够感受到华老尚书对这个儿子的不满意呀。

    圣人缓缓地开口:‘朕记得,那定国侯府的二郎是爱卿的佳婿吧,爱卿当真是耿直的很,这算是举贤不避亲。果然有老尚书的风范。’

    华老尚书算是知道什么是宠臣了,自己这辈子也做不到儿子这份上。听听人家圣人都给自家儿子铺路了。幸好自家儿子不是奸邪之辈,不然这就是一个妥妥的佞臣贼子。

    华二老爷腼腆一笑然后跪地磕头:“皇上盛名。池家二郎确是小臣的姑爷。不过二郎自由在老侯爷的身边长大。深得老侯爷一身的好本事。小臣才敢在圣人面前提上一句。”

    圣人朗声一笑,他就喜欢有话直说的臣子,而且还是一个在专业领域取得了重大成就,真有本事的臣子。看看人家这个境界。一看就是苦学之辈。连官场上基本的迂回之术都不懂了。

    本来圣人还怀疑这上本的臣子是不是老尚书攒对的呢,如今看来却不是了。依着老尚书的本事,定然不会让他亲儿子弄出来这么一个败笔。

    圣人宽宏的同自家爱卿家常:“据老尚书说。爱卿对府上千金宠爱的很,爱卿可是舍得令千金远走江南郡呀。”这话诙谐调侃,让整个朝堂的气氛都跟着松快起来了。

    华老尚书觉得自己冤枉,他在圣人面前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这些大臣则在感叹,池二郎有面子呀,谁不知道这池二郎为了闺女啥事都干呀,亏得圣人还来个据老尚书说。

    华二老爷再次刷新大臣们的认识,竟然还脸色红彤彤的,然后腼腆开口:“是小臣无状,对小女看重了些,不过男儿志在四方,小臣不会因为这点儿女私情,阻碍我大梁朝多一员虎将。”

    好吧这话实在是厚颜无耻,华侍郎你能在不要脸点不,你那姑爷如今也不过是四品的二等侍卫,离虎将真的还差得远呢。有你自己这么夸的吗。

    圣人频频点头:“爱卿果然是忠君爱国。是大梁之幸也。”

    华老尚书忍不住再次偷看圣人,难道圣人真的眼神不太好,他自家的儿子,老尚书都没看出来儿子有这个忠君爱国的品性。

    杜老丞相忍不住想,这定国侯府能出来这么一个有出息的,总算是有望了。

    就在这时候定国候出列,然后奏本:‘臣定国候有本奏,江南郡实在太重要了,素有我大梁的粮仓的美誉,府上二郎手上功夫确实不错,不过到底年青资历浅,去江南郡做守备怕是不妥。’

    满堂皆静呀,这定国候封魔 了吧,难得出来一个有点筋骨的郎君,这等好事怎么就给推了呢,江南郡呀,只要池二郎不是个呆的,在那里老实的守上三五年回来那就是妥妥的要出人头地的。

    华二老爷差点撸胳膊跟人肉搏,气的脸色都青的:“定国候认为老侯爷本事不济,教出来的孙子不堪重任吗。”这话实在犀利。

    老尚书忍不住闭眼,用你多事呀。怎么就不知道闭嘴呢。糟心死了。

    被老尚书提点的大人心里郁闷,这华侍郎怎么抢了他的台词呀。

    老尚书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呀,怎么让儿子亲自出马了呢。

    定国候被气的不轻,能说自家老爹本事不济教不出来好孩子吗,怒瞪这华侍郎:“逝者已逝。还请华侍郎莫要饶了他老人家地下安宁,留些口德。”

    华侍郎一声冷哼:“哼。有后也这么一儿子,老侯爷安宁不下吧。”

    老尚书西口冷气,倒霉孩子呀,啥时候这么犀利了。真的是没有口德呢,他没这么教过呀。

    杜老丞相心说,到底是父子,这点到是继承了老尚书的本事了。

    定国候被华侍郎气的仰倒,也不跟他纠缠,知道这池二走出京城已然是势不可挡了。作为一个府邸的侯爷,他若是非得拦着子侄出头,回头就能让人给吐沫星子淹死。

    那么只有一条路了,让二郎出去吃点苦头,总要让他知道外面没有京城好混,没有侯府撑着,他池二郎在外面狗屁都不是。

    定国候一脸坚毅的对着圣人扣头:“我定国候府军功起家,老父在世的时候更是对此耿耿于怀,幸好子侄还算是争气,总算是有几个能拿出来手的,如今二郎年少,出去历练,长些本事,是我侯府后继有人,可江南郡总是太过了,二郎担当不起的,臣倒觉得让二郎去辽东锻炼锻炼才是妥当,那也是老父的希望,下臣惭愧,总不能让定国侯府在下臣这脉丢了血性。”

    华二郎差点气死,不顾朝堂礼仪,直接开骂:“定国候,你不愿意丢了你定国候府的血性,你怎么不去辽东呀,你怎么不把你儿子送辽东去呀,你还是人吗你,那是你亲侄子吗,你。”

    后边的话被老尚书忍无可忍之下给踹没了。一脚过去,华二郎闭嘴了。

    华二郎怒瞪过来,看到是亲爹才消停下来。

    就见老尚书菜着一张脸给圣人请罪:“家门不幸,出了孽子,请圣人罪责。”

    别说圣人,就是整个朝堂上的大臣,都被老尚书的举动给震撼了,不收费的笑话呀。

    杜老丞相竖起大拇指:“老尚书老当益壮呀。”

    弄得老尚书一脸的尬尴,谁让遇上这么一个倒霉儿子呢,丢脸到家了。

    圣人勉强忍住要喷出来的笑容,自家的爱卿,被老尚书给踹的不轻呢。不过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咳咳,老尚书不至于如此,早就听说华爱卿爱女如命,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呢,爱卿是真情实性难得赤城。老尚书也不要太苛求了。”

    华老尚书心里叹气,自己伺候了大梁朝三代君主,到现在还是老尚书,到了儿子那里是爱卿呀。还真是有点酸。

    关键是儿子那本事,老尚书真的觉得不是正经门道。瞧不上眼的很。

    至于定国候能说自己没有华二那点本事吗。能说圣人眼神不好,偏偏就喜爱华二那样的吗。(未完待续。。)

    ps:  家里有事,要请假,估计是礼拜一开始。亲不要把我忘了呀。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有变(求月票)

    华老尚书老脸通红,头一次在人堆里面闹笑话,还是当着圣人的面:“惭愧都是老臣教子无妨。让圣人污了龙目。众位大人见谅。老夫实在是惭愧的很。”

    华二老爷憋屈死了,没觉得自己哪里见不得人呀,自家爹爹太谦虚了。

    不光是他这么想,那些揣摩圣意的老臣们更是这么想,说出来的话,就比较有立场性了:“老尚书实在不必介意,华侍郎心思纯正,难得佳儿。是老尚书的福气。”

    笑话,能在这里站着的都是人精,没听见吗,都这个样子了,圣人还一口一个爱卿的叫着吗,满大梁那么多的官员,在圣人嘴巴里面得到这两个字的不用掰手指头,就那么一份。华头一份的。

    就冲着这个也得力挺呀。夸华侍郎,那就是在挺圣人呢。立场必须摆出来。

    定国候憋屈的都要撞墙了。华侍郎指着鼻子骂他定国候呢,竟然还有人敢如此说话,简直就是不把他定国候看在眼里。

    话说敢说这话的老大人,就没有一个把定国候看在眼里的,自家子侄都护不住的家长,能有什么作为,定国候是被人给看扁了。

    圣人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华侍郎,那是打心眼里喜欢,首先华二老爷这两年捯饬的模样不错,怎么看都是一个儒雅老男人。没人不愿意看到赏心悦目的。

    其次这华二老爷的本事真心拿得出手,几百年来就这么一个。

    再有就是这华侍郎从来都不招人膈应。大梁朝那么多的事情,人家就管自己手里那一摊,没事从来不多嘴,唯二的两次发言,那都是涉及到这位闺女的。

    可见这臣子还是个慈父,有颗难能可贵的心。

    再其次就是位光风霁月的臣子,被老尚书收拾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喜气。难得这个时候自家爱卿还敢给他家小娘子的夫婿说上一句呢。

    相比那定国候,圣人只能摇摇头了。私心太重。同样都是私心作祟,可圣人愿意看到华侍郎这样的人间真情。定国候那绝对是反面教材。

    定国候不能眼看着这些捧高踩低的老贼头们在这么下去。跪在地上:“臣请圣人看在我定国候府。军功起家的份上,让子弟远离靡靡之音,我侯府池家子弟的这点血性不能磨灭呀。”

    若是推荐的不是侄子,是儿子的话。定国候这铁骨铮铮真汉子的名头算是闯出来了。可惜呀。遭禁这么一番铁血激昂的讲话了。

    华二老爷呲牙。若不是老尚书死死的踩着华二老爷的脚丫子。恐怕华二老爷能扑上去打了。这倒霉催的定国候,还是那句话,你有血性你怎么不去呀。你儿子怎么不去呀。

    圣人沉吟。虽然百般的看不上定国候,可这定国候所求入情入理,他不能搏了,最要紧的是,如今的定国侯府真的少了当初老侯爷的血性。

    看看那一帮子混世子弟,圣人实在看不上眼,天下太平还好,若是有个万一,就指着这样的人领军作战保家卫国,圣人都觉得不稳当。

    池二郎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不然也不能入了圣人的眼,去辽东倒也不是坏事,心里掂量再三:“老丞相你怎么看。”推皮球那是官、场的一种文化,即便圣人心思已经定了,这话也不会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杜老丞相看看边上的老尚书,得,惹人的活推给自己了。

    看边上华侍郎那模样,自己若是让池家二郎去了辽东,这位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呀。犯不上呀,跟着沉吟一番:“老臣对池家小郎君不甚了解,不防听听老尚书的意思。”

    圣人觉得自己会选官,看看人家老丞相这事办的多圆滑呀,可不就得听老尚书的意思吗。

    圣人看向老尚书:“那就让老尚书说说。”

    然后看看自家爱卿华二老爷,这位总不至于跟他爹急眼。

    华二老爷心里多少有点底,他自家老爹还是信得过的,该护犊子的时候从来不手软。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都黏糊糊的。

    定国候脸色阴沉,这华府在圣人面前当真是有脸面呢,这事问了华府的人,还能成吗。

    老尚书先看了一眼儿子,他老人家还真是怕这个儿子跟自己急眼,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呀,自家儿子不定时的抽风的。

    在看老二那眼神,老尚书一阵的恶寒,都起鸡皮疙瘩了。狠狠心,大不了回头在踹一脚,丢人现眼也回家里面丢人去。

    然后才毅然看向定国候。老尚书上前两步:“回圣人话,在老臣看来,定国候实乃高义。”

    华二老爷那脸呀,都是震惊,老头分不清敌我了呢。世界要倒掉的节奏呀。

    就这瞬间的眼神,让上面时刻分神给自家爱卿的圣人都忍不住抽抽,变化的实在太耐人寻味了。老尚书一辈子喜怒不形于色在这儿子身上一点没看出来呢。

    杜老丞相跟着点头,就说这老尚书是个人精吗,辽东怎么了,能在辽东镇守的,都是封侯拜相的,池二郎若是个有本事的,从辽东回来以后,这小小的定国侯府还能困住他吗,就怕到时候定国候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定国候同样震惊,这老家伙要算计自己什么。

    圣人看时候差不多了:“哦”了一声:“老尚书有何高见。”

    华老尚书对于儿子那是真的回护,即便是如了定国候的意,那也不能让定国候好过了,该损的就得损:“定国候能为了子侄,如此用心考虑实乃高义,当初老定国候还在的时候,老臣就曾听闻。老侯爷一声戎马,对子孙颇为严厉,不光是现在的定国候,就是那侯府的几岁小儿都跟着老侯爷在辽东的边境上跑过马。老臣对老定国候那是崇敬的很。”

    言下之意现在的定国候不够看呀。

    圣人都跟着感叹:“老侯爷为国为家鞠躬尽瘁。”剩下的一片可惜之意。后继无人呀。

    定国候气的吐血,这老尚书句句都在说他这个定国候名不副实呢。这种事情自己能争吗,还是跟死了的亲爹争。定国候一口老血咽下去了。

    就听老尚书接着说道:“听说当初老侯爷对府上的世子也是寄予期望的,一心带着儿孙给我大梁守望边疆,可惜听说侯爷世子是个才子,对戎马之事少点慧根,定国候更是爱儿心切。老侯爷后来才容养在京城的。更是为了我大梁。把侯府的旧部都给打散了。如今侯爷再提让子侄去辽东,老夫才更加的佩服呀,侯爷是个有魄力的,比老侯爷有决心。毕竟现在池家二郎去辽东可没有当初老侯爷让世子去辽东的时候便利。如今辽东可没有老侯爷的旧部了。难为定国候为了子侄如此费心。府上二郎若是能出人头地,那真是单人单手打拼出来的本事,定国候功不可没呀。也豁得出去呀。老夫佩服。”

    这话说完定国候闭眼。差点晕倒,就说老尚书不是个东西,如今的定国候在百官同圣人眼中还是个什么样子呀,你儿子去辽东,有旧部护着,你都不肯。如今却打发子侄去辽东,而且连旧部都给散了,这人多狠呀,这绝对是逼死人的节奏呀。

    忍了,如今的侯府二郎越来越不是他一个定国候能控制住的了,这样的人,他定国侯怎么能容得下。一番转念之后,定国候已经把池二郎当做是儿子的敌人了。

    原本一心让二郎继承侯府的,可如今二郎凭自己的本事要出头了,定国候又后悔了。他要的二郎可不是这样的,是一个能拿捏在手里,还能为侯府争功名的二郎。

    华二老爷听到自家老爹说这话,心疼姑爷了,更心疼闺女跟着姑爷去受罪呀,那脸色苦的跟吃了二斤黄连一样。嚼吧了定国候的心思都有。

    就听老尚书说道:“老臣是愿意看到子孙争气的,更愿意我大梁能臣良将辈出,若是此番能让小辈赤手空拳弄出点名堂来,老臣是举双手赞成的。”

    人老成精,这池二郎还没走马上任呢,就已经被老尚书把定国候给晾一边了。

    圣人一拍手:“就这么定了,到底是朕的老尚书,为了我大梁煞费苦心。”

    杜老丞相跟着说道:“恭喜老尚书,恭喜华侍郎得此佳婿。”

    华二老爷阴沉的看向定国候:“还要感谢定国候舍得把子侄拉出来成全。”

    好吧这话带着阶级情绪,让老丞相都不好接口了。

    定国候阴沉着脸,自家的子侄出去外任,怎么这杜老头就心瞎眼瞎的恭喜华家呀。这一口气一口血的闷下去,定国候都要承受不住了。

    对于华二老爷的讽刺冷哼一声,回道:“华侍郎不必如此客气,侯府子弟都是这样过来的。”

    华二老爷:“定国候这话对你侯府子弟去说吧,不知道老侯爷听到这话会不会夜里找侯爷你聊聊天。”

    这话自家闺女当初经常挂在嘴上的。华二老爷说出来一点的压力都没有。

    人家的心思已经在跟闺女生离的境界里面了。他有生之年,竟然又要经历一次这种糟心的感觉呢。华二老爷攥拳头,还要努力呀,官不够高。若是圣人问自己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姑爷去那么远的。

    想到这里,华二老爷那幽怨的眼神都射像了老尚书。这是亲爹吗。华二老爷感觉到了来自老爹的森森恶意。

    圣人捂脸,这人无完人果然是至理名言呀,那么好的华侍郎,那么飘逸俊秀的人物,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通俗。

    实在是让他这个当领导的不好开口表扬呢。

    幸好老尚书这时候过来了,眼看着就要抬腿亮鞋底子了,华二老爷才闭嘴,一边站着去了。

    那张脸让看过来的大臣忍不住要想,这华老尚书不是在这里站着呢吗,这华侍郎怎么 跟死了亲爹是的呀。

    华老尚书对儿子无可奈何,咬着牙撑到散朝,拉着倒霉儿子就走了:“你给谁脸色看呢,你一张死了爹的脸,你咒谁呢。”看吧,连老尚书都看出来他儿子的脸色不对劲了。

    杜老头摸摸胡子,人家父子的争执,他真的不好过去插嘴。还是当没听到好了,心说这老头还真是一个不知道忌讳的,这话都敢往外说呢。

    新上任时间不长的御史上大夫眼皮子都没抬就走人了。除了自家孙女,华府就是倒霉的一家子,那池二郎带着夫人出京那是再好没有了,京城里面 就应该放挂炮声庆祝一下,走了一个祸害呀。

    至少他冯御史府要庆祝的。这倒霉的玄外孙女,他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就像如今的圣人多一眼都不看他老人家一样。谁害的他到了如今的地步呀,不提也罢,自己偌大的年岁偏偏就栽在这丫头手里两次。怨谁呀,混得不够精。

    华二老爷真心的跟自家老头拧巴了:“那是您亲孙女,送的那么远,您舍得呀。”

    没忍住,旁边都是下朝要回府的大臣们。那么多的耳朵竖起来听着漏呢。

    老尚书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倒霉孩子丢人都不知道避讳人:“老夫怎么不舍得,在哪她都是孝顺你这个爹的,也不见得他来孝顺我老人家,爱上哪上哪去。”这是真的被气到了,讲话都任性了呢。

    华二老爷抿嘴,恨不得把老头的脑袋给掰开看看里面放的是什么,早知道就不要闺女给送来的肉卷子了,都给这老头,省的他记恨。多大点事呀,就把他闺女给发配了呢。

    老尚书若是知道他儿子现在想的是那两个肉卷子的问题,能直接跳了护城河,呜呼哀哉家门不幸呀。

    边上的大臣们忍不住想这老尚书难道怀疑儿子不是亲的,所以孙女也不是亲的,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了,八卦之火在哪里都是熊熊燃烧的。估计京城里面很快就会传出来,尚书府内宅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华二老爷一跺脚,转身走人了,还得给闺女报信去呢。这事就不能让闺女从别处听到。华二担心闺女抽风。难得华二老爷也有这个时候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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