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二章 拆穿了吗?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二章拆穿了吗?
进屋的人是水笙和王婶。
老蔺瞧见水笙进来。眼睛登时一亮,赶紧收住话,上前几步把水笙手里提着的两篮子新鲜水果都给抢了下来,嘴里还不住埋怨道:“你这丫头怎么也不当心点儿?都有了”
“哈哈,妈您回来了啊?”陈成干笑两声,及时的打断了老蔺。
“爸,您刚才说什么,我有了什么了?”水笙走到陈成身边坐下,诧异的转过头问向老蔺。
不等老蔺回话,陈成再次接过了话茬:“水笙,我坐久了好像有点头晕。”
水笙一听说陈成身体不舒服,立刻就紧张起来,急忙起身道:“啊,成哥,你哪儿不舒服?我马上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陈成赶紧拉住了水笙,顺势也站了起来,说道:“水笙,不用叫医生了,兴许是刚才坐得太久了有些气闷,你扶我出去透透气儿就好。”
“哦,那好吧。”水笙点头应了一声。扶着陈成的胳膊,又补充道,“那待会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可千万别硬撑着。”
“嗯,不会的。”陈成点头说完,又转过身对二老道,“爸,妈,你们俩坐着歇会,我和水笙出去走走。”
“呵呵,那你们俩快去吧,不用待在屋里头陪我们了。”王婶笑吟吟的催促道。
“水笙,你自己也得小心点,路上注意别摔着了。”老蔺犹自不放心的叮嘱了水笙一句.
出了别墅大门,陈成在税收的搀扶下在院子里随便逛了一圈,就借口走乏了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水笙瞧见陈成走了一圈,脸色好像还不错,心里顿时放心不少,拉着陈成的手随口问道:“成哥,前面你跟爸爸都聊些什么啊?我在门外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男人之间的话题。”陈成胡乱搪塞了一句。
“哼,我猜你们刚才肯定在拿我来说事了,不然我怎么老觉得爸爸刚才看我那眼神怪怪的?”水笙躺在陈成腿上,边用手无聊的在陈成胸膛上划着圈,边噘嘴说道。
呵,这丫头,观察力还挺不错的哦。
陈成汗了一个。赶紧胡掐道:“呵呵,这你都猜到了,你爸他刚才就是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呢。”
“什么你爸我爸的,成哥,以后你可不许再这么说了,不然让爸爸听见了,他可就该不高兴了。”水笙不悦的叮嘱了陈成一句,接着又问道,“对了,成哥,我昨天让你跟爸爸说的事,你刚才提过没有?”
“提过了。”
“哦?那他怎么说的?”
水笙有些兴奋的从陈成腿上撑坐了起来,在她看来,一家人最好能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担心陈成会招惹上其他女人,她早就二话不说让陈成跟着一块回A市的老家去了,毕竟在那儿她也早就买下了一大片土地,而且已经经营了两三年时间了,环境比这个庄园更好些。
成长叹了口气,故作为难状。
水笙看到陈成这副表情,估计陈成应该没能说动父亲留下。眼神登时也黯淡了下来,颇为遗憾道:“成哥,这个庄园里什么都有,空气比起家里头也不差,你说爸妈他们怎么就不愿意留下来呢?”
陈成心里头涌起一丝愧意,不过脸上却看不出来半点。他轻抚着水笙一头柔顺的秀发,有感而发道:“唉,水笙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这儿条件再怎么好,毕竟不是他们二老的家啊。”
水笙一怔,仰起脸来看了陈成好一会儿,然后才幽幽的说道:“成哥,你也是这般想的,对吗?”
当然了!
陈成心里暗自点头,嘴上却不敢刺激水笙:“水笙,你也别不开心了,我答应过你,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你的了,至于爸妈他们,我到时候找机会再好好劝劝。”
水笙闻听此言,这才转忧为喜,重新躺回到了陈成腿上,握住陈成的手轻轻的在自己脸蛋上摩挲着,闭上眼睛欣喜道:“成哥,你真好。咱爸妈要是也能一块留下来,那我这辈子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陈成心里汗颜不已,暗自长叹一声,对不起了。水笙,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回到从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面,但现在.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蔺一直没有按照约定找水笙谈一块回国的事,陈成瞧着心里暗暗有些焦急,但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静下心里耐心等待。
不过经过这几天时间的定时理疗和服药,还真如彼得医生所说的那样,他的眼睛渐渐的好转了起来。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已经能够看到些朦朦胧胧的影子了。兴许再过得几天,他就可以重新看清楚东西了。
这让陈成焦躁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想想自己既然已经到国外半个多月了,倒不如把眼睛给彻底治好了再回到国内,反正该来的终归要来,至于该走的,这时候说什么似乎都有些晚了。
于是,他也不急着催促老蔺,而是安心的留了下来。
又过得几天,到了周五时,按照水笙事先做好的安排,一家人驱车赶到了小镇里唯一的一间教堂。
小镇上的人本就不多,而今天又不是礼拜,因此教堂里没几个人在。对陈成来说。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这洋玩意他也不是很喜欢,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走这个过场,让水笙有个心理安慰。
不过水笙可不这么看,虽然她自打私自办理了结婚证之后,就已经把自己和陈成看做是一对合法夫妻了,但心里头终归是有个疙瘩存在,如今有了神父做证婚人,而且父母也在一旁祝福。在她心里面,从今天起她才算是和陈成真正的圆满了。
总而言之,对她而言。仪式隆不隆重倒在其次,关键是一定要有这么样的一个过程。
下车后,因为一切从简的原因,水笙直接挽着陈成一块缓缓的步入了教堂,然后走到神台前才停了下来。
为两人主持这次婚礼的高迪神父早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微笑的看着两位新人,开始念诵起了他曾经说过上百遍的台词来了。
等高迪神父分别询问过两人,并且等两人都说了“我愿意”之后,教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这也许是水笙成名以来听到过的最稀拉的掌声了,但却是她这辈子感觉最幸福的,因为正在为她鼓掌祝福的是她的父母。
祝福完毕,就到了交换婚戒这一步骤。
很快,高迪神父就把水笙事先交到他手上的两枚墨绿色的翡翠戒指捧在手掌心,大声的祷告起来。因为他说的是法语,陈成听不明白,只知道在他念诵完毕后,除了他和老蔺夫妇二人之外,教堂里的其他人都纷纷低下了头,在胸前虔诚的划了个十字后,齐声吟唱了一句:“阿门!”,就连水笙也不例外。
祷告完毕后,高迪神父把戒指分给台前这对新人,然后微笑颔首立在了一旁,算是功成身退了。
陈成看着手里这枚翡翠戒指,不自禁的抬眼看了看身着一袭简单白色婚纱的水笙,心里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当年他不过是随口让水笙拍下这对戒指,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亲手帮水笙戴上戒指。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这不是他的第一次。
恍惚中,他突然间想起了当初自己跟杨大姐结婚时发生的那一幕,下意识的往台底下看了一眼,却只见到老蔺和王婶满脸笑意的立于台下。他心中怅然若失的想到,呵呵,青卓,我又结婚了。可是这次,你怎么不来捣乱了呢?难道你真的上了天堂了吗?
苦笑了两声后,他轻轻牵起水笙的右手,慢慢的把手中这枚戒指套进了水笙右手无名指上。
水笙怔怔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只觉得这么多年来的等待是值得的,此刻幸福得就快要晕阙了。她喃喃的说道:“成哥,这是真的么?我终于要成为你的妻子了,对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是不帮我戴上结婚戒指,那可做不得数哦。”陈成低下头,笑着轻轻帮擦拭掉了水笙眼角那几滴喜悦的泪珠。
“哦,我这就帮你戴上它。”
水笙心里一紧张,立时便从眩晕中回过了神来,赶忙把陈成的左手握住在了自己的眼前,小心翼翼的帮陈成把戒指给戴了上去。只是当她看到陈成中指上戴着的那枚黑金戒指时,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心里的疑惑,没有扫兴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场询问陈成。
接着,陈成撩开了水笙脸上罩着的透明白纱,附身过去用唇轻轻在水笙额头上印了一下。与此同时,高迪神父再次大声的吟唱了起来
到此,这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很圆满的结束了,所有人都满意而归,包括陈成。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过于激动,他的眼睛竟然比来之前又好了许多,他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水笙眼眶里蕴含着的那几滴晶莹的泪珠了.
乘车回到庄园后,一家四口简简单单的吃了顿便饭。在二老眼里,今天只不过是补办一个结婚仪式而已,在法律上,陈成两人早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因此,老蔺难得的在王婶面前硬气了一把,无论王婶怎么喝斥,他都非得拉着陈成好好的喝一顿,毕竟这些天陈成的身体抱恙,他没敢让陈成喝酒,不过今天双喜临门,也由不得陈成了。
不过陈成的酒量可是在K市强化训练过的,早已经今非昔比,几杯茅台下肚,老蔺嘴里都已经开始说着胡话了,而他却依旧是稳如磐石。
看到老蔺有点扛不住了,陈成怕他待会儿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赶紧站了起来,双手端起酒杯,诚恳说道:“爸,妈,这杯我敬你们二老,算是报答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水笙的养育之恩,你们放心,今后我会像你们对水笙那样,好好照顾她的。”
把心里话说完,陈成一仰脖,很爽快的把满满一杯二两白酒给干了。王婶在一旁瞧得一阵心疼,直劝陈成少喝点。不过陈成可不管这么多,自顾自的马上就又把酒给满上了,端起来继续说道:“爸,妈,当年在华海时,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得你们二老差点没了命,这第二杯酒就算我跟你们赔个不是吧。”
说完,陈成再次干了。
紧接着的第三杯酒,陈成再次举杯说道:“爸,妈,这第三杯酒我还得喝。我跟水笙好了这些年了,可我一直没尽到当初在家里对你们许下的承诺,反倒是让水笙在外头辛苦奔波养活你们,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唉,我这真是”
“小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更何况水笙都跟我没说清楚了,你那不是要执行任务嘛。想当年,我当兵在前线打仗那会儿,可不也没顾得上家里头嘛。”
老蔺大声的打断了陈成,也举起自己手中杯子,跟陈成一碰,自己倒是先干了。陈成阻拦不及,只能跟着也把酒干了。
“小陈,酒也喝了,你快坐下吃点菜吧。”王婶心疼陈成这个女婿,等陈成一坐下,便连声催促起了陈成,跟着又转过头对低头咬着筷子的水笙说道,“水笙,你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不高兴还是咋的?别尽傻坐在那儿发呆,快帮小陈夹菜啊。”
“哦。”
水笙这才仿佛从梦游般回过神来,红着脸垂头低低的应了一声,赶紧手忙脚乱的帮陈成夹了好几块他爱吃的回锅肉。不过王婶倒是有些冤枉了她,她这哪是不高兴啊,她只是高兴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罢了。
“呵呵,老婆子,你也别这么说你闺女,她现在有了身孕,是会时不时的走神的。”老蔺大腹便便的往椅背上一靠,说出了一句让陈成差点没直接喷出来的话。
陈成:“嘶”
王婶:“什么!?”
水笙:“啊?”
三人皆是一惊,齐刷刷的看向了老蔺。
紧接着的下一秒钟,水笙脸上腾的飞起两朵红云,心中惊诧莫名,虽说她不知道陈成为什么要跟老蔺撒这个弥天大谎,但也不好意思当着二老的面否认此事,心下惴惴不安间,就只见她一把抄起陈成面前的一只空碗,低着头快速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水笙前脚一走,王婶就迫不及待的抓起陈成的手,又惊又喜的问道:“小陈是真的不?我家水笙真的怀上了?”
“啊哈,我也是瞎猜的,现在还不敢确定,不敢确定。”陈成打了个哈哈,说完立马就夹了一大块肉,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王婶没继续追问陈成,而是马上起了身,也往厨房的方向跟进了过去。
等王婶一走,陈成赶紧压低声音对老蔺说道:“爸,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让你保密,你可倒好,怎么就没遮没拦的说出口了呢?到时候她要是不愿回国可怎么办呐?”
老蔺酒气上头,朝陈成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小陈,你就放心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水笙这丫头性子再倔,我也得帮她给捋直咯。”
陈成头大不已,一仰脖,又干了一杯。
也不知道水笙两母女都嘀咕了什么,一个多钟头之后,王婶才回到了酒桌上,并且一反常态的,直接命令起了陈成,让他赶紧回去洗洗睡了,好好侍候自己老婆。
陈成听得心里一惊,难道这西洋镜水笙没好意思拆穿么?.
带着一丝疑惑,陈成回到了二楼的卧室。吱呀一声,他轻轻推开了门。往里瞅了一眼,却见水笙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一身大红色的袄裙,颇有几许古风,听到门响,也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静静的坐在床沿边上。
陈成忐忑不安的走近到了床边,讷讷说道:“水笙,我跟咱爸随口瞎说的,你别”
水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打断陈成道:“成哥,你快些坐到我身边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陈成老实坐下了,脑子里却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圆这个谎了。
水笙却没注意到陈成的坐立不安,而是软软的偎进了陈成的怀里,喃喃说道:“成哥,你跟爸这么说,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呢,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想把他们留下来才这么说的。只是,你对爸妈他们撒了谎,要是咱俩到时候交不出孩子,他们一定会很失望的,那该怎么办啊?”
靠,原来如此!
陈成哑然不已,他撒这个谎是想走人而不是留下,没想到水笙正好想岔了方向。他叹口气,说道:“唉,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呗。”
“不行,不能到时候再说,我可不想让爸妈他们失望!”水笙不依的回了一句。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啊。”
水笙没有理会陈成这句话,忽然间从陈成怀里坐直了身子,双手环住了陈成的脖颈,“呵呵,成哥,我刚才跟妈妈说了,我那事儿也就是上个月没来,不一定做得数。不过咱们这几天要是加把劲,兴许还来得及呢。”
“加把劲儿?”
陈成瞠目结舌的看向了水笙,却正好对上了水笙那媚眼如丝的温柔眼神,以及那似乎已经羞得快要滴出水来了的绯红脸蛋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刻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三章**一刻
陈成当然能听明白水笙话里头的隐晦意思。可这事也不是说成就能成的啊,谁敢保证自己一枪中的。话说回来,他跟杨大姐在一块都多长时间了,杨大姐的肚子还不是连个信儿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了永仁,陈成怕是都得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想到葬身海底的杨大姐,以及生死未卜的薛青卓和永仁,他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虽然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很扫兴,但却由不得他不去想。什么“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之类的话对陈成来说完全是放屁,他永远也做不到那么洒脱。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头很清楚,按照魏少佛临死之前跟他说的那番话,魏天陵很可能就是一手导演了“帝皇号”沉没的那只幕后黑手,真算起来,如果要帮杨大姐报仇,那么魏天陵就得死,先不说自己能否杀得了魏天陵,即便是真让自己成功了,那么,自己将如何面对水笙?抑或是水笙真的能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大义灭亲吗?
兴许是水笙仍旧有些害羞的缘故。她只打开了一盏床头灯,而且把灯光调得有些昏暗。影影绰绰的灯光下,身着一袭红色袄裙的她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脸上染上的两抹新娘子特有的娇羞迟迟不肯褪下,双手环抱着陈成的颈子,只是飞快的瞥了陈成一眼后,就赶紧躲到了一旁。
半晌过后,发现陈成一直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水笙微微有些诧异的把脸蛋转了过来,一对清澈的眸子扑闪着,不解的看向了陈成,羞红着脸蛋,问道:“成哥,你还在瞧什么呢?我们还是,还是快些睡了吧”
说完,她强压住心里头的羞涩,把手挪到陈成胸前,仔细的帮陈成解起衬衣纽扣来了。
水笙宽衣解带的本事是受过陈成专业调教过的,只一小会儿,她就把陈成的衬衫、裤子上的纽扣、拉链,等等碍事的玩意都给解开了。本来按照例行程序,这时候她应该把陈成剥个精光的,但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并没有像往常那么干,而是把身子软软的偎进了陈成怀里,把热得发烫的娇嫩脸蛋紧紧的慰贴在了陈成敞开的胸膛上,手轻轻抚摸着。低声呢喃道:“成哥,今天是我们俩的第一次帮我也把衫子除了吧。”
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此!
陈成心中一暖,他知道,不管怎样,自己都有责任给水笙一个幸福的新婚之夜,哦不,是给水笙创造出未来幸福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儿,他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把脑海中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使劲的甩开了,然后按住了水笙抚在自己胸膛上的小手,垂下头吻住了水笙的嘴唇。
两唇甫一触及,水笙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轻颤了一下。
这并不是两个人的初吻,但水笙却有种比初吻更让她感到羞怯的感觉。她之前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曾经听相熟的女同学说过类似像现在这样的私密话儿,也在陈成的污染下懂得了许多取悦男人的招数。而且,当她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也会想象着自己跟陈成结为夫妻那一天的情景,可每当她想到陈成有可能会用在她身上的那些龌龊手段时,她心底里的羞意更浓,就打住不敢往下想了。不过她每次都会暗下决心,一定要让陈成忘了其他所有的女人。从今以后只迷恋她一个人。
可现如今事到临头了,之前陈成给她灌输的那一套套的理论知识却不知怎的,都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回应陈成,只知道傻傻的用双手环抱着陈成的颈子,使劲的用自己柔软滚烫的身子挤压着对方。说到底,还是她这处子之身在作怪,春风一度后,想必她也没现在这么紧张了。
而陈成的想法则截然不同,做为一个过来人,虽然他还谈不上阅女无数,但他之前那几个女人哪个不是温柔婉约如花解语的大美女,虽说姿态万千,却个个是**尤物。
杨小竺如烈酒,直爽,洒脱,不做作,爱恨分明;而薛青卓则像是一杯铁观音,深邃,需要慢慢品味,在外表,她会用伪装装饰着自己的内心,只有知道珍惜和体会的人才能触摸到她的心灵;至于贺兰,或许她就是那一杯清心爽口的碧螺春,让人饮之心旷神怡。
水笙呢?
陈成觉得她像一泓山泉,从天上来,自云海出,清新洁净,一尘不染。
即便是他对漂亮的女人见识不凡。而且也跟水笙肌肤相亲过N多回了,可当水笙贴靠到他身上时,他仍是由衷的暗赞了一声。
这一吻的时间并不长,陈成很快就松开了水笙,紧跟着就摸到了她的大红褂子上,可他摸了半天,愣是没能解开半颗扣子。
没办法,水笙今天不知是不是故意想捉弄一下陈成,特意穿上了一件斜襟褂子,纽扣不仅多而且位置还有些别扭,不像她平时喜欢穿的那些衬衫或者裙子,陈成根本不用看就能够搞定了。
看到陈成束手无策的模样,水笙扑哧一笑,下巴搭靠在陈成肩头,附在陈成耳旁轻声问道:“成哥,我今天穿的这件褂子好看么?”
“好看。”
陈成随口回了一句,把水笙稍微推开了些才找准了位置,原来这件褂子的款式很古老,纽扣都缝在了斜领和身侧的位置,一溜下来十好几颗,真不知道水笙到底是想干嘛?
水笙蜷着身子跪坐在床垫上,很配合的把右手微微抬了起来,方便陈成的工作。虽然仍有些羞涩。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两只好看的大眼睛不再躲闪,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正忙着帮她宽衣解带的男人,眼睛里面的幸福却是想藏也藏不住了。
很快,陈成就搞定了那十几颗纽扣,正想要把这件烦人的褂子除掉时,怀里水笙的身子突然间一僵,按住了最好]8~0]0},他的手,同时怯生生的说道:“成哥先想把灯给关了,你说好么?”
废话。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见过!
陈成用行动告诉了水笙,他一把挥开了水笙颤抖着的小手,把水笙的褂子往外轻轻撩了一下,刷的一声轻响,水笙那光洁如玉的圆润肩头立刻便裸+露在了空气中,然后就只听她“呀”的发出一声娇呼,两只手飞快的从陈成肩头抽了回来,环抱住了自己的肩头。
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根本遮不住什么,那勾在手肘处的褂子也没多大用处,于是她心里头羞意更浓,挤进陈成怀里,嘴里连声央求道:“成哥,你把灯给关了,好吗?我求求你了。”
陈成被水笙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诧异不已,以前光溜溜的时候也没见水笙像现在这般害羞啊,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惊鸿一瞥间,他看到水笙的褂子里面好像穿的是一件很少看到情趣内衣,只是水笙动作太快太猛,他还没反应过来,水笙就已经钻进了他怀里。
嘿嘿,难道是因为这个?
陈成嗤笑一声,想推开水笙,好好的欣赏一下那褂子里面的*光,可奈何他连推了两下,水笙浑身发烫却楞是不肯从陈成怀里出来,脸都快埋到陈成裆下了。
他被水笙嘴里头呵出来的热气弄得心猿意马的,当下再顾不上怜香惜玉,顺手就把水笙及膝棉裙的纽扣掰开了,紧接着想帮水笙脱裤子,可水笙不予配合。没办法,他只好把两只手分别插入水笙腋下,把水笙整个的往上提了起来。
呼啦一下,水笙的手被迫伸直了,那原本还半挂在她手弯处的褂子连带着那条棉裙一块,统统都滑落到了床上。
嘶
褂裙脱落的瞬间。陈成眼睛一大,倒抽了一大口凉气。而他也总算明白了水笙刚才为什么比脱光时候更要害羞了。原来水笙身上穿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情趣内衣,而是一件红色的丝绸肚兜。
这件肚兜质地软滑,做工讲究,堪堪裹住了水笙滑腻似酥的玲珑身子。
虽然不是什么情趣内衣,该遮的也都勉强遮住了,可在陈成看来,穿上这件小肚兜的水笙更是让人兽血沸腾。
可不是吗?
那薄薄的一块布片只是勉强遮挡住了水笙胸前那两座浑圆饱满的乳峰,却更加凹显出她那惹人无限遐想的幽深沟壑,甚至连峰顶上那两粒诱人的葡萄形状也清晰可见。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呼之欲出!
陈成的眼睛在水笙上半身足足停留了将近五分钟才缓缓的往下挪了挪,可他不挪还好些,这一挪下来,他脑子里头嗡的一声,胸口如遭雷击,男性的慾望顷刻间不可抑制的膨胀起来。
如果说水笙的上半身那间小肚兜偏保守风格,那么她的下半身则完全是情趣到了极致。
她今天穿的小裤裤是那种细腰带的半透明蕾丝内裤,呈现一个很性感的V型,在内裤两侧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扯即开。
但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喷血的是,这条巴掌大小的性感内裤仅仅只能包裹住她的**,而且,还因为那两个蝴蝶结嘞的太紧,陈成甚至能清楚的看见水笙那紧小的三角裤底部中间凹下了一条缝,而水笙那整个**的轮廓清晰可见,薄布片后面的黑影若隐若现的,让人几欲疯狂。
水笙本就苗条漂亮的身材曲线,穿上这条性感内裤,再配以上半身那件短小的肚兜,整个人看起来性感撩人到了极致。
任何形容词用在此刻的水笙身上,都显得是那么的肤浅,但这一刻,陈成还是要说,她真是美呆了!
陈成怎么也想不到,水笙会选择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为他表演了这么一出如此性感的内衣秀,他一时惊喜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在陈成的充斥着放肆情慾的目光注视下,水笙则羞的快要无地自容了,她神情扭捏的数次想扑进陈成的怀里,但奈何陈成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只知道盯着她一个劲的猛瞧,两只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卡住她的腋窝,让她钻不进来,直羞得她浑身火烫,难为情的不停扭动着身子。
而她却不知,她此刻这些羞臊的举止神情,更让她像极了一个初为人妇的新嫁娘,娇羞之中还带着醉人的妩媚,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崩溃。
陈成也是个男人,他崩了,但还没溃。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娇羞无限的新娘子是他的,全世界只有他能够亲吻这个美丽无匹的女人,甚至,他还能够肆无忌惮的蹂躏这个女人
而且,就在今晚!
良久之后,陈成终于放开了水笙。
被陈成用眼睛**了将近十五分钟的水笙,此刻仿佛被抽空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啪嗒一声,软倒在了床上,如一摊软泥。
可陈成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轻声调戏她道:“水笙,知道么,脱了衣服,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今天转了性呢,这么大胆的内裤你也敢穿啊?”
“我他衣服都洗了,就只好穿这个了。”
水笙的声音发着颤,好像说着平生第一个谎话。陈成暗自发着笑,故意失望的说道:“真的吗,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就是今天是我们俩新婚的第一天,我想让你高兴一下,好让你这辈子都记住。”
说到底,水笙的脸皮就是薄,最后还是把实话讲了出来。
陈成心里有些感动,附过身,轻轻的压在水笙身上,然后扳起水笙的下巴,深情的吻着她的嘴唇。渐渐的水笙也动情了,那些往日的点滴片段悉数涌上心头,她勾住陈成的脖颈,和陈成热烈的交颈湿吻。边吻着,还一边把陈成身上的束缚都一一的除掉了,甚至,她还主动的把陈成紧贴在她小裤裤上的火热之处握住了。
夜静极了,从两人热烈亲吻的唇瓣间传来的啧啧声清晰可闻,让弥漫在整个卧室内的爱欲气息更加肆意了。
突然,陈成伸手探到了水笙的三角裤边沿,轻轻一扯那细细的绳带,那块薄薄的布片立时便应声脱落了下来。这次,水笙没有惊慌失措,她只是颤抖着身子,紧紧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她所爱的男人进入她的身体。
可是,半晌过后,陈成并没有大的动作,只是隔着那件软滑无比的肚兜亲吻着水笙挺翘饱满的胸脯,那红色的丝绸布片已经被陈成的口水濡湿了,水笙的脸则是染上了一抹桃红,就像她被勾起的**一样无法掩饰。
说到底,她这个雏儿哪是陈成的对手。
**涌动之下,水笙气喘吁吁的推开了陈成,难为情的说道:“成哥,你帮我把肚兜解开吧,我想”
陈成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水笙想些什么,不过他仅仅只是解开了水笙肚兜绑在背上的细绳,而那脖颈上的系带却仍然绑着,于是乎,这块红色的布片半敞半遮的挂在水笙胸前,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既有着动人的娇羞,又像是在无言的暗示和**,相信任何健全的男人见了都会为她发狂,都会有种不可抑制的征服慾望。
而眼前的景象更加的让陈成血脉贲张起来。
不得不说,陈成可真够恶趣味的。
水笙现在甚至有些焦急的盼望陈成快些动真格的了,可奈何陈成却仅仅只是沿着她柔滑平坦的小腹,探摸进了那神秘的三角地带,那里微微有些潮湿。她登时羞得用手捂住了脸,不敢看向陈成,嘴里小小声声的说道:“成哥小心些,别弄坏了我,我真的快不行了”
听到水笙低声求饶起来,陈成才满意的鸣金收兵,哦不,是准备吹响冲锋号了。
下一刻,只见他没有任何停顿,猛的一挺身,刺进了水笙的身体里
这个瞬间,水笙“啊”的娇呼了一声,她摊开了原本捂在脸上的双手,圈住陈成的脖颈,使劲的把陈成搂了下来,紧阖着的双眼也睁了开来,恍惚间,陈成发现水笙的眼眶里好像有泪光闪动,却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感动
一个多钟头之后,两人都精疲力尽,相拥着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时,朦胧中,陈成似乎感觉到水笙在给他擦身子,而他的下身也被水笙握在柔软的小手里,洗得干干净净的,感觉真的温暖极了。不过他实在是困得不行,倒头就继续昏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的伸手想去摸摸身边的水笙,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嗯?
水笙呢?
他猛的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冰冷的地窖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嘶
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成大吃一惊,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四章 回国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四章回国
我昨天不是跟水笙一块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他**也太玄幻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陈成爬起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了一下,身上穿的还是那套结婚礼服,万幸的是,兜里的火机跟烟都还在。不过,这样一来,他心里头更奇怪了。
跟着,他在这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密室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半天,可除了他这个人之外,这周围空空如也。
很显然,他没能得出答案。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面。
使劲揉了揉脑门后,他发现有痛的感觉,可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但,如果这不是在做梦,难道说之前我跟水笙在庄园里养伤的那些日子是在做梦不成?
靠,这怎么可能!
密室里有一扇铁门,陈成试着用手拉了一下,铁门立刻便发出了“咣”的一声响动,顺带着还被他拉开了一条缝。
嘶
陈成吓了一跳,不是被这声音吓的。而是他认为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给绑架了,没理由这么容易就把门给拉开的啊。
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这条缝隙照射了进来,透过这束光线,陈成能够清楚的看到门外是一条斜斜往上的楼梯。再用力把铁门拉开了些,他惊诧莫名的走了出去。
楼梯不算太长,途中也没有任何人阻挠,陈成很轻易的便走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然后碰到了一扇木门。跟刚才那扇铁门一样,这扇木门也没上锁,他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门外是一个大草坪,阳光明媚,跟密室里的阴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确认草坪上没人之后,陈成才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在草坪上转了转,他的视野开阔了不少,然后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庄园,跟之前他住的那个差不多大小,布局也很类似,一栋四层的别墅,假山水池,一个大草坪,甚至连草坪上摆放着的长条靠椅都一模一样。
但陈成可以肯定,这是两个庄园。
原因很简单,这个庄园多了一栋杂物房,也就是刚才他走出来的那个地窖。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的那个庄园是没有这栋杂物房的。
怎么回事?这是在哪儿?
陈成脑子里一团浆糊,先在别墅附近转了转,发现没人。然后便凭着记忆。往庄园的南面走了过去,穿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之后,他果然在庄园南面看到了一扇大门,两个庄园竟然连门口的方位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大门的外型有些小小的差异罢了。
靠,真是奇了怪了!
陈成暗自腹诽了一句,伸手拉了一下不锈钢门把手,这次他没像前两次那么顺利,大门纹丝不动。抬眼看了看大门的高度,还行,也就差不多三米。
往后倒退了四五步之后,陈成一个加速前冲,噌噌噌的攀着铁门跃了上去,骑在门头上歇了口气,一个翻身便跳到了庄园外面。
出到庄园外,陈成这才发现,这个庄园位于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四周围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风景怡人,放眼看去,山脚下竟然是一片片方格形状的水田。田间地头上三三两两的有一些正在劳作着的乡民。
难道这里是
陈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沿着山间的小路一直走下去,直到山脚下,他才碰到了一个扛着铁锹的老乡。
陈成确认对方是黄皮肤黑眼睛之后,才吞吞吐吐的用普通话跟老乡打起了招呼:“大叔,请问这是哪儿?”
老乡好奇的打量了陈成一眼,看到陈成穿着挺时髦的,除了脸色泛白之外,不大像是坏人,便随口答了他一句:“小伙子,我们这里是元宝屯。怎么,你是不是进山里玩耍时迷了路啊?”
元宝屯?
A省均州县的元宝屯?
陈成骇得差点没一屁股摔坐下去。虽然他没来过这个地方,但他曾经听水笙说过无数次“元宝屯”这三个字。这元宝屯可不就是水笙的老家吗?
刚才他还纳闷来着,两个庄园怎么会那么相像呢,现在一听到这处地名,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前面那个庄园显然就是水笙早几年前就在国内买下的山庄。
不过,这样一来,他更加纳闷了,脑子里无数个问号,暗忖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水笙呢?她在哪儿?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了吗?靠,一定是的。不然的话,她没有理由把我一个人扔到这庄园里头的。
一想到水笙很有可能出了意外,陈成心里一紧,手指向山上,再问老乡道:“大叔,今天是几号了?”
“呵呵,你这小伙子咋这么迷糊哩。今天是农历二十五号啊。”老乡笑道。
农历二十五号?
陈成仔细在心里头换算了一下,心里猛的咯噔往下一沉,这不是老子结婚的第二天,这他**都已经过了三天了。骇然之下,他赶紧又问道:“对了,大叔,山腰上的那个庄园里的人您认识吗?”
“呵呵,你说的是老蔺他们家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屯里又不大,我咋不认识哩。不过我听人说,前段时间他跟他老伴一块出国了,说是要过阵子才能回来呢。怎么,小伙子,你是他们家亲戚?”
“嗯,哦不,我不是。”陈成想了想,还是没把身份暴露出来。“对了,大叔,您能告诉我,怎么走出这个屯子吗?我不大认识路。”
“呵呵,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前面的岔路口,然后往右再走半里路到了村委会附近。在那儿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看到县城的小巴了。”老乡很热情的指指点点道。
看}书]就来手打~
“哦,那谢谢你了。”
陈成点头道了声谢,便顺着老乡所指的方向快步的走了过去.
他运气不错,刚跑到村委会,就看到了正在兜客的小巴,他赶紧跟着一帮挑着大包小包的老乡一块挤了上去。
因为是回头车,上面空位不少,他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望着窗外怔怔的出神。
小巴沿着盘山公路开了一小段路之后,售票员小妹才开始挨个的卖票。不一会。这个小妹就走到了陈成跟前,扶着椅把,招呼了他一声:“大哥,该你买票了。”
“哦。”
陈成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把手摸到上衣内兜里,嘶,空的!屁股兜,靠,还是空的!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半毛钱都没有。
这都怪水笙平日里把他侍候得太好了,他身上压根就没有装钱的习惯。话说回来,他待在法国的那十多天,也没出过几趟门,身上哪有钱啊。
“大哥,到县城八块,麻烦你快点。”售票员小妹见陈成摸了半天也没个响动,顿时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成尴尬不已,胡掐道,“是这样的,同志。我昨儿晚上跟几个朋友到山里玩,走丢了,钱包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你看,要不我先欠着,一会到了县城我打电话让朋友给你送来,成不?”
“切,瞧你穿得倒挺像个有钱人的,连几块钱也拿不出来,算了,我们这儿虽然是农村,但也不差你这几个钱。”小妹撇撇嘴回了一句就转过身走了,看来她还是挺好说话的。
陈成一喜,赶紧点头冲着小妹的背影称谢道:“哎,多谢了,多谢了。”说完,他又转向身边坐着的一位大叔,瞅了好几眼。想问这大叔借手机使使,却不敢确定大叔身上是不是有这玩意,讷讷了半天也说不出句话来。
“呵呵,小伙子,手机搞掉了是吧?”大叔是个机灵人,一眼就瞧出了陈成想干嘛。
“是啊,大叔,您看,您能不能借”
大叔笑呵呵的从兜里头掏出一个款式挺时髦的手机,递向了陈成:“喏,拿去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陈成接过手机,心里温暖不已,心说这山里头的人真是纯朴啊。
接着,他想也不想的就飞快的拨下了一串号码。
嘟嘟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嗯?
怎么回事,小贺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呢?
陈成心里有些诧异,然后考虑了一下,再次输入了一串号码。
这次,电话响了几声对方就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小李,是我!”陈成赶紧回道。
可他刚一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啪嗒”一声闷响,紧接着就又是一阵忙音了。估计对方是不小心把手机给摔了。
靠,这小子见鬼了吗?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
陈成暗啐了一口,正要再拨过去时,手里头的电话倒是大声的唱起歌来了。
一看号码,是小李拨回来的,他赶紧接通了,问道:“小李,你怎么回事?听不出事我吗?”
真的是陈陈组?”电话那头小李的声音跟见了鬼没什么两样。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陈成没好气的臭骂了一句。
“陈组,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小李大吼了一声。
即便是隔着话筒,陈成的耳朵也都快被震聋了,他尴尬的朝周围一干莫名其妙的老乡笑笑,掩嘴低喝道:“你丫的给我小声点。”
“哈哈,陈组,你真的还活着,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小李语无伦次的嚷嚷了起来。
陈成心知小李这厮一定以为自己也喂了鲨鱼了,才会如此失态,心中一暖,喝断他道:“好了,小李,你别瞎嚷嚷了,我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了,想让你”
“陈组,你在哪儿,快说,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小李牛头不对马嘴的打断了陈成。
陈成本想向小李打听贺兰的消息,但转念一想,他却掐灭了这个念头,而是低声回道:“好的,小李,你听着,我现在准备到A省均州县,我就在嗯,我就在汽运站门口等你好了。你到了之后”
嘟
陈成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了一声忙音,小李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
娘的,这家伙急个屁啊,
陈成暗自笑骂了一句,把手机合上递还给了身边的大叔,再次道了谢.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小巴就抵达了目的地,均州县城的汽运站。
陈成下了车之后,算算时间,小李从华海赶到这里起码还得四五个钟头,他干脆直接就进了汽运站旁边的一间小饭馆。进去后,照着菜谱点了个遍,然后就吩咐服务员上菜去了。反正小李如果够机灵的话,自然会找过来的。
算起来,他已经饿了快三天了,虽然前几天一直在睡觉感觉不到,但现在却着实是饿得快受不了了。菜都还没上呢,他就先扒了两碗米饭,直到胃感觉痛了才醒悟过来,不能吃这么急。垫了垫肚子后,他便慢悠悠的边吃边等着小李的信儿了.
就这么着,陈成这一餐饭足足吃了四个多钟头,从中午吃到傍晚都还没结束,其间服务员去收了好几次钱,但陈成总以还没吃饱推搪了过去。
到了六点半左右,饭馆老板终于坐不住了,打心里认定陈成是个吃霸王餐的,领着一帮伙计围住了陈成这张桌子,开口问陈成要饭钱,陈成尴尬不已的站了起来,正不知该怎样搪塞过去时,门口急吼吼的冲进来一个人,嘴里还大声嚷道:“陈组!陈组!”
靠,这家伙总算来了!
陈成抹了把冷汗,指了指正冲过来的小李,对老板道:“我都说了我朋友会过来结账的,喏,去找他要吧。”
众人一看冲过来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的人,都是一愣,那老板道了声“不好意思,您慢用。”之后,就领着伙计赶紧退了开去。
“陈组,真的是你!?”小李冲过来一把就搂住了陈成,激动的喊了一声。
“靠,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丫的要是再来晚点,我可真得被人当成是吃霸王餐的了。”见到老哥们,陈成心里也是一阵激动,不过他还是赶紧推开了小李,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陈组,你没上那艘破船吗?可贺主任她明明说你已经上了船的啊,你怎么会没事的?”小李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丫的是不是巴不得老子被鲨鱼给吃了!”陈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呵呵,陈组,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李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道。
“那事咱先不说,你快跟我说说,有永仁的消息吗?”陈成急切的问了一声,他知道小贺一直在利用警局的关系在寻找着永仁的下落。
“陈组,对不起”小李一听陈成提起这事,脸色登时黯了下来,接着赶紧又安慰陈成道,“陈组,你放心,我们局里一直在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的。”
“呵呵,没事。”陈成苦笑着摆了摆手,问道,“贺兰她最近怎么样?”
小李闻言抬眼看了看陈成,欲言又止道:“贺主任她唉”
“算了,我知道的。”陈成勉强的笑了笑,其实用不着小李说,他也能想象得到接连失去儿子和老公的小贺,这段时间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状态,不自杀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对了,怎么前面我打她手机是关机的?”陈成又问道。
小贺做为一名高级督察,手机一般情况下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因此陈成才有此一问。
小李想了想,回道:“嗯,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谭姐说她好像是去燕京开会去了。”
“哦,这样啊。”
陈成点头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疑惑,不知道小贺这次去燕京开的是什么会?
皱眉想了想,他紧接着又问道:“小李,贺兰是哪天去的燕京?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具体是哪天我可不知道,不过前几天我还在局里碰到过她,最多也就去了两三天吧。”
陈成想想也是,继续问道:“对了,小李,最近三K集团怎么样了?”
他心想自己跟杨大姐接连出了事,想必三K集团早乱成一团糟了。在法国的时候他就很想打听一下消息,可他先是由于眼睛失明看不到网上的消息,等他眼睛稍微好了点吧,水笙却又把他看管得很牢,后来干脆连笔记本都给没收了,因此他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跟国内联系。
对于陈成和三K集团的杨董之间的关系,小李是知道的,而且他也曾经到陈成那处顶楼的别墅去玩过好几次,后来跟杨大姐渐渐的也熟络了起来,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因此这会儿听陈成问起,他倒也不觉有异,随口回道:“具体情况我也没怎么打听,不过你出了事之后,我倒是问过贺主任,她只是说三K集团现在好像是暂时由一个姓朱的副董代理执行董事长职务吧,没出什么乱子,你就放心吧。”
姓朱的副董?
四哥!?
陈成眼睛一大,一口茶刚喝到半,差点没直接给喷出来。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五章 他是你父亲?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五章他是你父亲?
跟小李又闲聊了一会。陈成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情况,小李所说的跟之前水笙告诉他的差不多,沉船事件并没有在社会上掀起什么滔天巨*,完全被警方当做是一次意外事件处理了。
接下来,两人没有在小饭馆里继续泡下去,而是直接搭乘快巴赶往了A省省会的T市。
陈成身上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现在又成为了黑人一个,坐不了飞机,于是两人只能赶往了T市的火车站。在站台里,陈成嘱咐小李千万别透露自己回国的消息,然后又向他要了一张银行卡之后,就跟他分道扬镳了。
本来小李还想让陈成跟他一块回华海等贺兰回来,虽然陈成同样也很想即刻返回华海,问问老四他那几天在船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但他更迫切的是想要找到小贺,确认小贺还活着。无奈之下,小李也就只能眼睁睁的送陈成登上了开往燕京的火车.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陈成抵达了燕京,出了火车站之后,他第一时间到附近的商场里买了一台手机。办了几张临时卡,然后就再次拨通了小贺的电话。
可让他奇怪的是,小贺的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皱眉想了一下,他在火车站外拦了一辆出租车。
半个多钟头后,陈成赶到了燕京警校。自打听小李说小贺来了燕京开会之后,电话又老打不通,他心里头总有些不祥的预感,担心小贺会出什么意外,于是赶紧过来了。
他不敢确定小贺是不是在这里开会,不过按照惯例和小贺的级别,会址在这儿的可能性很大。
可他刚想走进校门,却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而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毕业多时了,没校卡人保安根本就不让进。没办法,他只好折路返回,在校外的老地方“富贵茶餐厅”要了几份点心,边吃着早餐,边等待小贺开机了。
填饱了肚子后,陈成又试着拨了一次电话,但如之前一样,小贺的手机依旧关着。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十点半钟不到,如果小贺在开会的话,那么现在还没到散会时间,正要拨通发哥的电话,可想了想。他还是把手机合上了。
昨晚上他听小李说过,在那份沉船报告中,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因此,他还是决定暂时不联系这些哥们毕竟,自己莫名其妙的从法国回到了国内,而水笙和老蔺他们都不知所踪,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他那些哥们。如果小贺不是警察,他恐怕连小贺都不会联系,最多远远的看小贺一眼,知道她平安无事就行了。
“服务员,买单。”
陈成在卡座里招呼了一声,然后扔下一百块钱在桌面,自顾自的就往茶餐厅门口走去。他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反正警校的小路他熟得很,想来那小卖部的花婶应该还认得出他,干脆直接从那进去得了。
快要出到大门的时候,陈成跟几个进来吃饭的女孩擦肩而过。
嗯好像有点面熟?
陈成下意识的回过头瞥了一眼那几个女孩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他转过身跟着这几个女孩上了二楼。
几个女孩丝毫不觉有异。径直走进了中间的一个包厢。
包厢门口打开的一刹那,陈成暗地里一惊,里面上首坐着的竟然是那萧韵如。
原来这几个女孩子都是萧韵如和伯光老婆的同学,当初在伯光婚宴上见过,难怪我瞧着这么眼熟呢。
陈成暗自哂笑一声,转过身走了.
出了餐厅大门口,陈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外墙处的小卖部后门,收住步子,猛然间回过了头来,朝着四五米远外的一个身着紫衣的美女笑了笑。
紫衣美女显然没想到陈成会突然间回头,手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子,低下头掩嘴低呼了一声。
“萧小姐,你找我有事吗?”陈成问道。
事什么都不知道”萧韵如吞吞吐吐的说话到半,不知为何,忽然间低着头快步转身离开了。
“诶,萧小姐,你先别急着走啊。”陈成朝萧韵如喊了一声,穿过马路紧跟了过去。
萧韵如毕竟是个女生,饶是她走得甚急,但还是很快就被陈成堵在了一条巷子里。
别过来。”萧韵如惊呼了一声。
陈成更是莫名其妙,他跟萧韵如虽说谈不上是什么好朋友,但至少也一块吃过几顿饭,怎的现在这个女人如此怕他?
“对不起,萧小姐,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前面跟着我干什么?顺便问问,我那几个朋友是否还好?”陈成和颜悦色的说道。
只是好奇。你不是已经死死了吗?”萧韵如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用手拽着自己的衣服领口,颤声回道。
“你怎么知道的?”
陈成脱口而出道,同时心里也是讶异不已,按说自己上了那份遇难者名单的事儿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晓,这萧韵如却似乎是知道的,难道是伯光他们告诉她的?
听说的。”萧韵如讷讷回道。
“呵呵,萧小姐,我没死,这只是一个误会。”陈成善意的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发哥他们现在怎么样,还好么?”
萧韵如抬眼飞快的看了看陈成,见陈成一脸温和笑意,她心才定了下来,回道:“他们都还好。”
陈成总觉得眼前的萧韵如有些古怪,但却又不知道她奇怪在什么地方,便问道:“萧小姐,你真没其他事儿找我?”
ω整理“没有,真没有。”萧韵如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打着飘了。
“哦,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陈成耸耸肩,朝萧韵如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可他刚走出几步,忽然间似乎想起什么,便又回头道,“对了,萧小姐,你今天见到我的事能不能暂时替我保密?”
韵如点头轻应了一声。
“呵呵,谢谢你了。”陈成道了声谢,转身大步的朝巷口走去。
“原来他还活着啊”
萧韵如幽幽的念叨了一句,然后飞快的从包包里头掏出手机。打开翻盖后,她的手指摁下了一串数字键却在绿色的通话键前停住了,她微微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陈成远去的背影,穿过马路,最后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中
“唉,还是算了吧。”
萧韵如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把手机翻盖给合上了。跟着,她默默的走出巷口,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疾驶而去.
不远处的街尾,陈成不知何时也拦了一辆的士,“嘭”的一声,他关上了车门,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司机大哥:“师傅,麻烦你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不够待会我再给。”
“哎,好嘞。”司机大哥喜滋滋的接过钱,油门一轰,紧跟了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的驶进了新丰路的安化小区。
陈成坐在车上等萧韵如进了单元楼之后才下了车,在底下扫了一眼周围环境,这栋楼房外墙粉饰的石灰斑驳不堪,貌似已经有些年头了,楼层也不算太高,就六层楼而已。
“呵呵,真没想到,我原本还以为她家里头环境挺不错的呢。”
陈成自言自语的笑道,摸摸鼻子,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萧韵如家就在一楼,外面还有个小院子,种着一些花草。她轻步进了楼道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左手边的一扇防盗门,换好了拖鞋,嘭的一声,重新又把门给关上了。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面积在六十多平米左右,家里的装修摆设都很普通,但还算干净整洁。
萧韵如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关上门,把外套脱了就仰面躺倒在了软软的床垫上,扯过床头上的一个玩偶小熊,抱在怀里,闭起眼睛却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想着些什么了。
过了十多分钟左右,她才懒洋洋的从床铺上爬了起来,伸手轻拍了两下小熊的脑袋,冲那个玩偶小熊皱了皱鼻子后就起了身,走到衣柜取出来一套睡衣,回到床边给换上后哼着小曲进了洗手间。
女人洗澡一般都很耗时间,萧韵如也同样如此。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一股沐浴露的清香缓缓从里面飘了出来,而萧韵如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大毛巾,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哼着歌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
萧韵如的“忘情水”才刚刚唱到**就不得不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分贝超高的尖叫。
啊!
“呵呵,萧小姐,你唱得不错哦,只是,难道你不觉得这首歌老点了吗?”陈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往地上弹了弹烟灰,转过头看向了一脸惊恐,如同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萧韵如。
啊!
又是一声尖叫响起,看来她被点的不是哑穴。
“萧小姐,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的。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抱歉,刚才在街上有些不方便,有些话我”
嘭!
陈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耳边传来一阵重重的关门声,萧韵如嗖的一下,飞快的蹿回到了卧室里头。
陈成无奈的撇撇嘴,掐灭香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卧室前,“咚咚”,轻敲了两下房门。
“萧小姐,你开门出来跟我聊聊好吗?”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萧韵如背心紧紧贴靠在门背上,颤抖着回了一句。
陈成苦笑一声,转身在茶几上捡起来了一串钥匙,比划了一下,挑出其中一根,插入锁芯里轻轻一扭,“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再用力往里一推,木门立刻便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啊!
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自屋内响起。
陈成有些烦了,沉声喝道:“萧小姐,请你让开,我问完你几个问题之后即刻就会离开。”
快走,不然不然我要报警了!”门背后的萧韵如拼命的用身体抵住木门,嘴里语无伦次的喊了一声。
蓬!
陈成不管不顾的用力推开了房间门,闯了进去。
“啊”
萧韵如又是尖叫一声,连连往后倒退几步,双手反抱在自己胸前,惊慌失措的喊道:“陈成这是在犯法,你快点离开我家”
陈成叹了口气,尽量放低声音说道:“萧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会离开的。”
萧韵如靠在衣柜边上,急喘了好几口气后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抬眼看了看陈成,说道:“好,有什么你想知道的,你快问吧。”
陈成仔细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伯光和小玲结婚那天,你做为伴娘本来应该陪他俩去给客人敬酒,可后来为什么换了另外一个姑娘呢?你是不舒服,还是”说到这,陈成停了下来,看向了萧韵如,眼神中若有深意。
那天忙了一整天身体不舒服,就提前提前回家休息了。”不知道是刚泡完热水澡还是由于紧张的缘故,萧韵如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脸色阵青阵红的,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
“真的吗?”陈成有些不大相信。
萧韵如的眼神明显一滞,可紧接着她马上回过了神来,恨恨的说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现在就打电话问小玲好了。”
陈成一言不发的盯着萧韵如看了许久,而萧韵如这会儿倒是不再像刚才那般惊慌失措了,冷冷的直视着他。
不是他不想相信萧韵如,而是这个女人实在是有点神秘。事实上,他也是在茶餐厅里头碰到那几个女生之后,才猛然间回想起来,其中有一个女生好像就是伯光结婚那天,负责端酒盘子的伴娘,而原本这个角色应该是由萧韵如来担任才是。
这么巧,他在包厢里头又看到了萧韵如,而萧韵如莫名其妙的跟着自己到了警校后门,他心里顿时起了疑心,如果不是因为永仁是在机场里头搞丢的,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把永仁给带走的了。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只要有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也不愿意放过。因此,他才会一路跟着萧韵如回家。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判断并不准确,这一切都是他凭空瞎想的罢了。
呵呵,看来我是神经过敏了。
陈成在心里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咬了咬嘴唇,歉声说道:“萧小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儿子就是在那天失踪的,所以我有点呵呵,总之我很抱歉了。”
“哼!”
萧韵如不满的轻哼了一声,道:“陈先生,你还有其他问题吗?如果没有,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陈成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问问萧韵如,看她知不知道自己身上那个异能的秘密,但现在瞧见薛青卓这副脸色,他想了想,这个异能说出来吓死人的,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里,陈成把目光从萧韵如脸上挪到了一旁,抱歉道:“对不起,萧小姐,打扰你了,我没有什么”话说到半时,他眼睛一亮,指着靠窗口书桌上放着的一个精致打火机,讶异的问道:“萧小姐,怎么你也有一个星座系列的Zioop打火机?”
说完,他也不管这里是别人的闺房,大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打火机一瞅,靠,跟他兜里装着的那个一模一样,都是70版的Zodiac(星座)系列中牧羊座图案的火机。
叮!
一声脆响,陈成挑开了打火机。
还好,一切正常,他脑子里没有出现什么视频画面,看来这是个水货。
“你在干什么,别乱动我的东西!”萧韵如恼了,跟在陈成身后喊了一声。
陈成干笑一声,把火机放回到了书桌上,从上衣兜里摸出来自己的那个真货,回过头道:“萧小姐,我记得以前你好像跟我说过,你父亲也有一个像这样的古董火机,就是台面上的这个,对吗?”
萧韵如瞥了一眼陈成,飞快的从桌面上抢过自己的打火机,斥道:“怎么了,难道就只许你有么?”
“呵呵,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成讪笑了一声,随口道,“对了,你父亲怎么把它送给你了,他不用了么?”
“他已经去世了。”萧韵如淡淡的回了一句,看向了摆在书桌角上的一副小镜框上。
“哦,不好意思,萧小姐。”
陈成尴尬的说了声,然后顺着萧韵如的眼神,也飘到了那副镜框上
咣当!
一声巨响,陈成一屁股摔坐在了靠椅上,指着镜框里的一个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的支吾道:个人,他是你父亲?”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六章 释疑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六章释疑
镜框里的相片是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
站在正中央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不用说,自然便是少女时代的萧韵如,右边的应该是她母亲,她跟她母亲长得很像,而左边则是她的父亲,一个相貌俊朗身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也正是这个中年男人把陈成给吓了一大跳。
“他就是我父亲,怎么了?”萧韵如不解的看向了陈成。
陈成闻言心里又是一惊,脸色的表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他指着照片结结巴巴的说道:局他真的是是你父亲!?”
似乎觉得陈成的动作有些不礼貌,萧韵如不悦的把镜框拿到了手中,瞪了陈成一眼,却不说话了。
没错,照片里这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人的确就是陈成的老上司高进,他认错谁都不可能把带他入行的高局给认错了。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他更加好奇的上下打量起了萧韵如,可看了半天,他愣是没能在萧韵如身上瞧出跟高局有什么相像的地方,或许是萧韵如随了她母亲吧。
但是,既然萧韵如是高局的女儿,那么怎么会姓萧呢?还有就是,当初他可是曾经听高局自个亲口说过,说他一直就是个老光棍。现在不但有了老婆,连女儿都是个大姑娘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陈成只好求助萧韵如,问道:“萧小姐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父亲的事?”
萧韵如脸色微微一变,心里边有些犹豫,皱眉看向了陈成,疑惑道:“你认识我父亲吗?”
陈成也知道自己问得实在是很唐突,但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而要想从萧韵如嘴里头套出话来,只有自己先说出真话,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是的,萧小姐,我认识你父亲,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原来是一个警察。”
“你的意思是”萧韵如反应很快,接话道。
“没错!”陈成点了点头,“准确的说,在几年前,我曾经是你父亲安排到三K集团里的卧底。”他没打算隐瞒,毕竟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该死的都死绝了。
萧韵如闻言脸色倏地一变,怔怔的看了陈成半晌,显然这个消息让她感觉到十分的惊讶,卧底这种工作她也就是在电影电视里头见到。没想到眼前就坐着这么一位。紧接着,她又皱眉想了一会,还是不大相信的问道:“真的吗?可我记得,我第一次在警校门口看到你时,我父亲已经出事好几个月了,对吗?”
陈成顿时也想起来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光景,确实,那天是他第一天到警校报道,他好像还无端端的被萧韵如骂了好几声流氓。他没想到这都过了好几年了,萧韵如倒还记得那破事。他赶忙解释道:“萧小姐,这里面有些误会,真要说起来话就长了。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父亲他”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萧韵如,的意思是,高局那件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侦破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萧韵如低下头看了看镜框里的照片,半晌后,她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爸妈他们很早以前就离婚了,我一直都是跟着妈妈一块生活的。”
啊?
陈成一怔。便即明白了过来,敢情这萧韵如是随她母亲的姓呐。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也能理解老高当年为什么撒谎说他是个光棍了。好奇之下,他脱口问道:“老高怎么会跟你妈妈离婚呢?”问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八卦了。
干咳两声后,他尴尬的解释道,不起,萧小姐,我随便问问,你别当真了。”
萧韵如有些不高兴的瞥了一眼陈成,漠然回道:“我不知道。”
她倒是没撒谎,毕竟俩口子离婚这种事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背后的八卦唯有当事人才能知晓了,小孩只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罢了。
萧韵如说完之后,缓缓走到一边的床铺上坐下,她似乎被陈成勾起了当年那段伤心往事,眼圈有些发红,捧着镜框端详了起来,许久未发一言。
陈成心中仍有疑团未解,他忍不住问道:“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高局,就是你父亲,他出事前联系过你们吗?对不起,我真的很想查出来高局是被哪个混蛋给害死的。”
萧韵如抬眼看向了陈成,看到陈成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心里微微一动,她何尝不想找出凶手为父亲报仇,可奈何这件案子连警方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她了。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说道:“小时候,我一直过得都很幸福,爸妈他们很恩爱也都很疼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十三岁那年,爸妈他们就开始整天吵个没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爸爸不仅经常打骂妈妈,有时候气急了甚至连我都会挨骂,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被他活活拆散了。”
陈成大吃一惊,在他印象当中,老高虽说看起来严厉了点,可怎么也不像是个会打老婆孩子的人啊?
顿了顿,萧韵如揉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他俩吵了两年,最后还是离婚了,而我也改了姓跟妈妈两个人一块生活。这之后的几年时间里,爸爸没有再回过家,也没有来看过我,我只是听妈妈说,他调动工作到了华海。等我上了大学后,好几次想去找他问问清楚。问他为什么不要妈妈,不要我了,可妈妈却不许我这么做,说爸爸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早晚会有报应的。我知道妈妈说的不是真的,但果然过了没多久,爸爸就出事了。我记得,爸爸出事的那天中午,他曾经回过一趟家”
“什么?高局他回过家?最*好a}陈成大惊失色。
萧韵如瞥了一眼陈成,点头道:“是的,那天晚上他曾经回过一趟家。他看上去情绪很好。还买了许多东西到家里来,我心里头很高兴,还以为他是想找妈妈复合的呢,可谁知道,妈妈一回来,两个人刚见面就又大吵了起来,很快,爸爸就被妈妈赶出了门,到了晚上,看了新闻我才知道爸爸他”
说到这里,萧韵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声抽泣了起来。而陈成也是脸色倏地一变,那则新闻他也看过,而他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踏上了这么样一条跌宕起伏的不归路。
过了好一会儿,等萧韵如的情绪稍微好点了之后,陈成才低声问道:“萧小姐,就这些了吗?难道高局他回来之后,就没跟你或者你妈妈说过其他什么事吗?”
萧韵如用手背试掉了眼泪,缓缓摇头道:“没有,爸爸他也就是先问了一下我的学习情况,等妈妈回家后,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哪有时间说其他的事啊。后来警察也曾经来调查过,可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靠,萧韵如这说了等于没说啊!
陈成心里纳闷不已,犹自不死心的问道: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高局跟你妈妈都吵了些啥?”
“哼!他们还能吵什么,无非就是相互指责呗。”萧韵如脸色一冷,忿忿回道。
陈成暗叹了一声,看来萧韵如也就只知道这些了,真要是有线索,警方早该调查清楚了吧。他看了看萧韵如手里捏着的镜框和火机,忽然间皱眉问道:“萧小姐,这个火机是你爸爸出事那天留下来给你的吗?”
萧韵如闻言不知怎么回事,俏脸微微一红。本来看向陈成的眼神惊慌失措的飘到了一旁,低低的应了一声:“是的。”
哦?
陈成眼睛一亮,赶紧问道:“那他当时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对陈成很重要,他清楚的记得,当日新闻里,老高的随身物品中就有一个像这样的打火机,虽说这个打火机最后通过Mark哥交到了自己手里,但如果那天老高还另外再送了一个给萧韵如的话,那么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跟老高的死有关系也说不定呢。
没说什么。”萧韵如低着头轻声应道,神色有些慌张。
陈成是个老江湖了,看到萧韵如这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更是确信无疑,这打火机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正色道:“萧小姐,请你把高局当时跟你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好吗?我觉得这跟他被人谋杀的案子很可能会有关联。”
怎料萧韵如听到陈成这般一说,脸上红晕更甚起来,咬着嘴唇却始终不肯再说了。
陈成瞧着心里越发急了起来,套近乎道:“呃,萧小姐,刚才我是不知道你跟高局的关系才冒昧吓着你了,我再跟你赔个不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尽快帮高局翻案,没有要窥探你**的意思。而且,也许你还不知道,当初如果不是高局从火场里头把我救了出来,并且一直供我上大学,我想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陈成这个人了,而我也一直都把高局当成是我最敬重的长辈跟我自己的父亲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么?”
萧韵如闻言,悄悄抬眼看了看陈成,可很快就有把视线挪到了地板上。又隔了半分钟左右,她才低着头轻声的说道:“我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可别胡思乱想哦。”
陈成一怔,胡思乱想?什么意思?
虽然不明其意,但他还是赶紧保证道:“萧小姐,你放心,我不会乱想的。”
“我爸爸他那天把打火机给了我之后,就问起我在学校里有没有交男朋友,他还说,如果没有,就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说是说是先处处看合不合适。”
萧韵如胀红着脸断断续续的总算把话说完了。
可陈成听完,却更加莫名其妙起来,这都哪跟哪啊?他讶异道:“萧小姐,高局跟你说的就只是这些?”
萧韵如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鼓起了勇气,猛的一下抬起头来,脸色晕红的看着陈成,飞快的说道:“我爸爸说他买了一对这种款式的打火机,一只给了我,另外一只给了那那个人,说是等有机会了就介绍我跟那个人认识,当时我很气恼的拒绝了,却没想到这是他最后的遗愿了。”
嘶
陈成倒抽了一大口凉气,一只给了萧韵如,另外一只呢?
靠,可不就在老子手上么!
陈成这回算是完全明白了过来,他万万没想到老高临死前居然还抓紧时间做了一件这么八卦的事儿!而他依稀也还记得,那天中午他跟老高通电话时,老高就曾经开玩笑说要介绍小贺给自己,却不知老高心里头真正想要介绍给自己的其实是他的亲闺女,这
两个人都是明白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幸好,陈成结婚生子的事儿萧韵如早已经知道了,难怪她事先要警告让陈成不要胡思乱想了。
半晌过后,陈成率先打破了僵局,他干笑了两声,道:“这事儿高局他,咳,该怎么说呢,都过去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连儿子都有了。呵呵,萧小姐,你是高局的女儿,咱们也算有些渊源,不如咱俩拜个把子,结为兄妹好了,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了。”
陈成尴尬中,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连一些道上的行话都说了出来。他还自以为得计,却没曾想萧韵如一听就恼了,冷声说道:“不必了,我可没那么好的福气当你妹妹。既然你说得我爸爸对你那么照顾,现在看到你已经结婚生子了,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不知怎的,陈成总感觉萧韵如的话里头有些淡淡的酸味,这让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丫头还真看上了我不成?
靠,千万别,跟着我的女人都倒了大霉了!
陈成使劲挥去了脑海里这不靠谱的想法,从靠椅上站了起来,讪笑着回道:“萧小姐,今天真是打扰了,如果你没其他事儿,我这就准备”
陈成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外间客厅里萧韵如的手机铃声大作了起来。
“你先等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萧韵如扔了句话之后,就飞快的趿上拖鞋,快步奔到了客厅外,把电话接了起来。
半分钟后,她就挂了电话回到了卧室,对陈成道:“今天是你那个好朋友侯宝华的生日,小玲说他们在‘王子’夜总会定了个包厢给侯宝华庆生,约了我一块吃饭,你呢?”
猴子的生日?
哈哈,竟然这么巧?
陈成心里哑然失笑不已,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暂时不露面的好,便对萧韵如道:“算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去了,你帮我跟他说声‘生日快乐’哦不,还是先别告诉他们吧。”
萧韵如的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也没有勉强陈成,说道:“哦,那好吧,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呵呵,谢谢你。”陈成很真诚的朝萧韵如笑了笑。
萧韵如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跟我顺路吗?”
陈成想了想,“王子”夜总会离大学城不远,反正自己也是要到警校去找小贺,倒也顺路,便点头回道:“嗯,我也要到那儿附近去,咱俩一块走吧。”
“噢,那你等我一会,我先换件衣服。”萧韵如急忙说道,跟着很快就把陈成赶出了卧室。
五分钟之后,等萧韵如换好了衣服,两个人一块出到小区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往大学城的方向赶去.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王子”夜总会门外。
“陈成,你真的不进去了吗?”下车前,萧韵如再次问了一声。
陈成抬眼看了看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儿。”
“哦先走了。”
“呵呵,再见。”
“再见。”
萧韵如说完,朝陈成挥手示意了一下,便打开了车门。可她还没来得及下车,车门附近忽然间围上来了四五个女生,嘻嘻哈哈的七嘴八舌道:
“韵如,这个男的是谁?你男朋友吗?”
“好呀,你这个死妮子,有了男人还藏着掖着,也不跟姐妹们说一声,这回可逮着你了吧。”
“萧萧,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下车,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男朋友哦。”
三言两语间,这几个名校出身的八卦婆就把陈成和萧韵如二人的关系自动定好了位。陈成听得一个头大,只恨不得这帮堵在车门外的八婆赶紧闪人。而萧韵如俏脸绯红着,百口莫辩。
“呀,七七,你怎么来了还不赶紧进去。”
又是一个八卦女生的声音传来。
咦?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遭了!
陈成心里微微一惊,循声抬眼一看,嘶,这挤到车窗外的女生可不就是伯光的老婆,小玲么?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七章 拜你所赐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七章拜你所赐
陈成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出租车外新加入的这个八卦女生果然就是伯光的老婆,萧韵如的同学加闺蜜,小玲。而这一大票七嘴八舌的女生从大学时代开始,一直到研究生全都是一个宿舍的同学。
小玲嘟哝了一声之后,也很快就发现了躲在车里的陈成,登时如同看到外星人似地,“啊”的一声,掩嘴惊呼了出来。估计她也是从她老公嘴里头得知了陈成葬身鱼腹的消息,这才会大惊失色的吧。
陈成一看今儿个铁定是躲不过了,只好尴尬的朝小玲笑笑:“小玲,好久不见了,伯光他们已经到了吗?”
“啊,他们早就到了,就在包厢里呢。成哥,你和七七,你,你们这是”小玲惊讶的回道,边说着,她东瞅西瞄的,看看陈成又看看萧韵如,显然搞不清楚这两人怎么会一块来的。
萧韵如借这个机会哄散了堵在车门外的八卦女生。也下了车,然后问陈成道:“陈成,你要一块上去坐会儿吗?”
靠,能不上去嘛!
陈成暗自苦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小玲已经回过神来了,回过头对萧韵如说道:“七七,今天猴子生日,他不去像话吗?”
话一撂下,她不由分说的伸手探入车厢内,扯住陈成的衣服,把陈成给拽了出来。你还别说,这结了婚的娘们就是不一样,彪悍!
“小玲,你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多不好啊。你快松开,我自己能行。”
“不行,我老公说了,成哥你这人最喜欢玩失踪,待会儿要是被他知道我没把你给逮上去,准得给我使脸子了。”小玲断然拒绝了陈成请求,跟萧韵如一左一右的把陈成夹在了中间。
陈成一个脑袋有两个大,没办法,只能是半推半就的跟在众女生身后一块进了夜总会.
五分钟不到,一行人就上到了16楼为猴子庆生的那个大包厢门外。
里面这时候就坐着几个大男人,警校三人组一个没少。发哥和伯光两人正引吭高歌着一曲《世间只有你好》,而寿星公猴子则被逼担任了服务生的角色。正忙着用人头马兑着番石榴汁。
蓬!
一声轻响,小玲推开了包厢门,把陈成使劲往里面一推,朝里头嚷了一句:“田伯宇,你先别唱了,难听死了,快看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老婆,你不懂,我这可是标准的男中音,声线直逼罗文,嘿嘿。”伯光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继续跟发哥情侣对唱着。
“嫂子,你那些同学都来了吗?”
猴子早就等着这帮女生驾到了,心里想得挺美,忙不迭的嬉笑着应了一声。可他刚抬头往门口方向一瞧,登时眼睛一大,紧跟着包厢里就只听到“哐啷!”一声脆响,他一时没注意,手一松,那瓶人头马砸在了大理石茶几上。
K歌台上正忙着对唱的那俩人也被惊动了,齐齐回过头来。看到门口正一脸微笑看着他俩的陈成时,俩人同时一愣,紧接着那表情就都跟猴子如出一辙了,目瞪口呆。
“人海之中,找到了你”
“找你个头啊!”陈成没好气的打断了兢兢业业的伯光,啐道,“靠,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
“成哥!”
“陈成!”
下一秒钟,三人同时失声喊了一嗓子,齐齐的朝门口冲了过来。
几个女生迅速躲开这几头猛扑过来的恶狼,只剩下陈成一个倒霉蛋瞬间就被三人围在了中间。
“我x,成哥,你丫的玩失踪玩到鲨鱼肚子里去了!”
“成哥,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自打听说你上了那破船之后,我现在看到鱼就反胃!”
“陈成,不是我说你,自打认识你之后,哪年你不闹出点恶心人的事来,哥几个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当哥求你了成不,你就行行好,以后安生点成不?哥还想活几年呐。”
“可不是吗,娘的,我们前些日子的马尿算是白流了!成哥,你老实交代,这段时间你都跑哪儿去了?”
三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用语言对陈成进行了连番轰炸,密集程度甚至比之前那些女生围攻萧韵如更甚。陈成好几次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大喝声给打断了。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最后萧韵如实在看不下去了,帮陈成说了句话,这三个八卦男才意犹未尽的押着陈成坐回到了沙发上。
陈成坐好之后,看了看左右三个哥们,发觉大伙脸上都胀得通红,甚至捎带着连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起来,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暖,苦笑道:“呵呵,真对不住大伙了。这事一言难尽,你们先别问了,成不?”
“不行!”
猴子和伯光异口同声道,一旁的小玲和萧韵如也看向了陈成,她俩似乎也对陈成在海上的遭遇比较感兴趣。
陈成面有难色,动了动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的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真不知从何说起,事实上就算是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呐。
发哥瞧见陈成这副模样,心知他肯定有难言之隐,便主动发话帮他接了围:“算了,你们俩就别他娘的八卦了,反正陈成他人没事平安回来就行了!”边说着。他又从茶几上划拉过来四个杯子,又新开了一瓶人头马,等不及兑上果汁就全都满上了,端起来道,“来,大伙先干一个,一会罚陈成自个走三圈,这事就这么算了。”
喝酒总比被这三个八卦男围攻的好,陈成感激的瞥了一眼发哥,赶忙也拿起了一杯酒,说道:“好。待会儿就按发哥说的,我来走三圈,这杯先干为敬了。”
说完,他一仰脖,干了电脑访问258O}o。!
一旁三人见状,纷纷也都干了。
没兑过果汁的洋酒喝起来就跟酒精差不多,辣喉得很,这一杯酒下肚,众人脸上立时便都红了起来。陈成知道这玩意厉害,可话放出去了,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杯杯的轮番应付另外那三人起来。
很快,酒过三巡,一瓶人头马就见了底,大伙说话舌头都有点大了,好在陈成久经沙场,勉强算是扛住了这波罚酒。而包厢里剩下的那几个女孩子这时候也唱了,在小玲的招呼下,轮番回来吃东西休息,顺便还跟陈成等几个大老爷们玩起了骰盅,现场气氛顿时更加热闹起来。
女生们一加入,大伙喝的就都改为了喝兑了果汁的洋酒。今天是猴子生日,本来他应该成为众人的攻击对象的,但陈成这一突然出现,倒是无形中帮他解了围,一伙男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都很有默契的轮番找陈成玩起骰盅来,虽说这果汁喝着爽口,但喝多了回去之后发作得更惨,一时间,陈成忙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起来。
萧韵如之前在家里时喜欢哼几句歌,可真到了KTV里头她倒是没了兴致,除了间或被小玲等女生拉去陪唱外,她剩下的时间则几乎一直都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帮喝得兴起的夜生活狂人们,如果硬是要逼迫她加入,那么她掷骰盅喊话时。她总会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计算出最大的骰子概率是多少,很少会被罚酒。
玩过几圈后,又轮到了陈成做庄,因为在坐的不是哥们就是些女生,所以之前那把庄他没怎么使手段,被灌得很惨,现在一肚子的酒精。
因此这把骰盅一上手,他就赶紧要求换个玩法,改玩他最拿手的“七**”,可大伙摆明了今儿个就是要放倒他,纷纷嬉笑着驳回了他的要求。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摇了一把。可他今晚上着实太点背了,一开把,五枚骰子里最大的竟然就只有个“六”点,连一个“小对”都没有,而这的规矩又不许摇第二次,这把他被铲庄的可能性极大。
陈成心里一惊,被铲庄的后果可是要加倍的哦!他再抬眼扫了一圈周围,九个人每人一杯,翻倍的话就是
十八杯!
嘶,这就算是光喝果汁也受不了啊,更何况这些还都是兑了洋酒的果汁。
陈成一阵头大,众人则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各自揭开面前的骰盅,果不其然,这一铺最小的伯光都有一个“一点”,也就是“A”,其余的要不是成对,就是三条四筒。
很明显,他被铲庄了。
发哥等人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归拢了十八杯酒到陈成面前,然后就笑嘻嘻的看着陈成,眼神**极了。
靠,这几个没义气的家伙!
陈成暗自腹诽了一句,不得已之下,抄起一杯酒仰脖就要灌下去。
“呀,等等,七七还没开呢!”
不知是哪个女生眼尖,看到萧韵如面前的骰盅还是盖着的,生怕喝不死陈成似的,连这一小杯也不肯放过,急急的嚷了一声。
“嘿嘿,不用看了,再多加两杯呗。”伯光帮陈成装大方,奸笑了一声。
陈成背心一凉,没想到这把萧韵如也凑了个热闹,得,又多了两杯!
“呵呵,你们怎么知道我赢定了呢?”
萧韵如莞尔一笑,拿开骰盅,“啪”的一声拍到了一旁。
咦?
她摇出来的五枚骰子竟然跟陈成的一模一样,最大的同样也是个“六”,按照规则,同样大小的话,庄吃闲家。陈成倒是勉强胜了她一头。
“我输了,这杯我的。”
萧韵如微笑说完,很干脆的举起面前桌上的一杯酒,用手轻掩着,缓缓的喝完了。
切
众人眼睛一大,纷纷发出了失望的嘘声。
真是观音菩萨显灵啊!
陈成松了一大口气,大喜过望道:“伯光,快给我拿一半走,别堆这么多在我面前,晦气!”
“七七,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前面还一口咬定他不是你男朋友呢,怎么才转个背就心疼了?”一女生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顿时不悦的调侃起了萧韵如。
该女生也是喝得有点高了,就把刚才唱歌时候萧韵如和小玲两人的叮嘱都给忘了,此言一出,包厢里顿时尴尬起来,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萧韵如。
萧韵如敌不过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脸色刷的一下便胀红起来,结结巴巴的道:“英子说什么啊,我,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她一跺脚,起身往厕所的方向急急奔去。
“哈哈,喝酒喝酒!”陈成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发哥,端起一杯酒就猛灌了进去。虽说他并不认为萧韵如会暗恋自己,但要是让发哥知道了他跟萧韵如之间那些个破事总归不太好,会影响兄弟感情嘀!
随后,在众人的监督下,他挑了九杯倒得浅些的酒一一喝了。喝完之后立马就打了个饱嗝出来,头也开始发胀,幸亏萧韵如输给了他,否则
十八杯!靠,这事他想想都后怕。
陈成算是勉强撑过了这关,接下来,刚才的小小尴尬一扫而空,大伙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玩起骰盅来。那萧韵如也不知是不是真在上厕所,总之过了近半个钟头后,她才在小玲的拉扯下,脸红红的扭捏走了出来,坐下后更是不敢再多看陈成一眼了。
趁着大伙酒都有点高了,陈成才抽出空来,尿遁了一会。关上厕所门,他几乎都不想再出去了。
可事与愿违,他才刚进厕所没多久,门口就被人很蛮横的推开了。正吸烟提神的他抬眼一看,进来的人原来是发哥。
“嘿嘿,我就知道你丫的借尿遁了。”发哥嬉笑着把门重新关上,自顾自的从陈成手里把烟抢了下来,也点上了一支。
“发哥,我先跟你声明啊,你可别听刚才那妞胡说,我跟你的电台MM清白得很。”借着这个机会,陈成赶紧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平生最怕兄弟之间留下什么疙瘩。
发哥哈哈一笑,拍拍陈成肩头道:“行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再说了,你跟小萧之间有什么关老子屁事,我他**早知难而退了。”
成哑然不已,难怪今晚上没看到发哥对萧韵如献殷勤呢,原来他已经放弃了。
“别这的那的了,我可跟你说啊,过阵子哥们就要结婚了,你小子要死也得等我结完婚再死,知道不?”发哥笑道。
“什么?”
陈成一惊,抓住发哥的手喜道:“发哥你也要结婚了?你女朋友,不,是嫂子呢?今天怎么没见你带她过来?”
“呵呵,就准你丫的三妻四妾玩命的弄回家,哥们结个婚就不行么?”发哥笑着调侃了陈成一句。
听到“三妻四妾”这几个字眼,陈成眼神明显一黯,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连声急问道:“发哥,你快说,嫂子是谁?做什么的?我认识不?”
“嘿嘿!”发哥奸笑一声,娓娓说了起来,“你嫂子她人见人爱”.
发哥唾沫横飞的足足说了十分钟才把他那未婚妻给说完。而陈成这才知晓,原来发哥前两年一直坚持不懈的在追求着萧韵如,可惜的是,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最终还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不过缘分这种东西真他**的奇妙,发哥没想到,自己的痴情没能打动萧韵如却感动了萧韵如的一个叫李芷兰的同事。话说这位芷兰妹妹也是科研所的技术骨干,因为读书太多耽误了婚事,成了剩女一族,然后就看上了当时也抽调到科研所的发哥,经领导撮合,两人**一拍即合,才谈了不到半年就已经进入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这不,婚期就定在了下个月初八。
“呵呵,发哥,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天我也非得喝你这杯喜酒不可!”陈成大笑着说道,看到发哥能找到一个事业上的最佳伴侣,做为哥们,他是由衷的为发哥感到高兴。
“废话,你丫的敢不来了。”发哥大手一挥,豪迈道。
“发哥,成哥,你们俩在厕所里头搞什么鬼,赶紧出来,哥们快扛不住了。”貌似外面的伯光和猴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大声的朝厕所方向嚷嚷了起来。
“发哥,我歇够了,咱俩快出去吧。”陈成说着,便要打开门出去。
“等等!”
发哥按住了陈成扶在门把子上的手。
“恩?”
陈成怔了怔,回头问道:“怎么了,发哥?”
发哥看了一眼陈成,犹豫了许久后,他才仿佛下定了决心,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正色道:“陈成,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靠,发哥你也真是,咱俩什么关系,要用钱你就直说呗。”陈成还以为发哥结婚急着用钱,手头紧呢。
“不,陈成,我不缺钱。”发哥摇了摇头。
“好,那你说,是什么事?”陈成也对发哥难得的认真劲头好奇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真说起来,我跟芷兰能认识,还是拜你所赐呢。”
“拜我所赐!?”陈成脱口而出道。
“嗯。”
发哥点了点头,沉声道:“陈成,你应该也知道,我曾经服务于一间科研机构,算起来,我跟芷兰也是同事,只是不在同一个科室里工作罢了。半年前的一天,我刚吃完中饭,在所里的池子喂鱼时,隐约听到身后有一个女人喃喃的在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她说什么?”
陈成有种不详的预感腾的一下,涌上了心头。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八章 拷贝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八章拷贝
“她说,陈成,可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呢。”发哥继续说道。
奇怪的人?
陈成一怔。问道:“发哥,她说的就只有这一句?”
哥点点头。
“那她是什么意思?”陈成大惑不解,“可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我后来问过芷兰,其实她也不认识你。那天我听到有人念叨你的名字,好奇之下就主动上去找她搭讪,不过她当时什么也不肯说,哦不,其实到现在她也不会跟我说,这是研究所里的纪律。”
研究所?纪律?
陈成听到这两个名词时,登时头皮一阵发麻,再一联想到发哥在警校里研究的那叫什么“人的精神瞬间反应能力”的古怪课题,以及当初自己在海上扫毒时候,曾经看到过发哥跟萧韵如上船搜那什么神秘玩意,此刻他心里已经大致能够猜得出来,发哥所说的应该跟自己身上的异能有关。
“发哥,你还知道些什么?”
发哥很严肃的看了陈成一眼,说道:“本来我以为那只是个误会罢了,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后来就没多问,可就在前两个月,有一天我到芷兰的宿舍帮忙整理资料时。在她电脑里的一份内部资料文档里头,看到了一份关于你的档案。”
“我的档案?”陈成惊问道。
哥点了点头,“不过那上面只是记录了一些很简单的信息,好像就是你家里头那场大火后,你住院那段时间里的资料,我想应该是从你老家宁陵县医院里调过来的吧。”
宁陵县医院!?
陈成怔了怔,便即恍然大悟过来。他记得很清楚,当初自己到医院里头查这份资料时,医院说是个女的把资料带走了,他还以为是薛青卓呢,没想到却是被研究所给弄走了。
陈成心里一紧,赶紧问道:“发哥,你问过嫂子,这份资料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没有。”发哥摇了摇头,接着马上又补充道,“陈成,你可别误会,不是我不想帮你问,而是研究所里有纪律,就算我问了芷兰,她也不会告诉我的。更何况,当时我已经调回警校工作了,芷兰她是研究所里的高级研究员,她平时根本就不会跟我说这些工作上的事,我问了也白问。”
“没事,我知道的。”陈成撇嘴说道,心中却打起鼓来。发哥他们这什么狗屁单位弄我的资料过去,究竟想干啥?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身上有异能,想把我抓去当白老鼠研究吗?
娘的,真够恶心的啊!
想到此,陈成身上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了,发哥,按说嫂子他们单位纪律这么严,没道理会让你看到内部资料的啊?”陈成犹自有些疑惑。
发哥闻言尴尬的咳嗽两声,压低声道:“其实当时我看到的那份文档只是C级资料,保密等级很低,像你嫂子这些正高级的研究员可以把拷贝带回所里头的宿舍。那时候我听说有好几个人想追你嫂子,就问猴子弄了个软件,把她的电脑密码破解了,这才好不容易看到的呢。”
靠!
陈成恶寒不已,不过也多亏了发哥这好奇心,这才让他知晓了自己竟然在研究所里头挂上号了。
“发哥,那你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
发哥思忖了一下,半天才皱眉说道:“陈成,虽然我不知道芷兰手里头那份档案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想办法尽快离开国内的好。我怕,万一”
发哥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不过陈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发哥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且发哥能跟他说这些,已经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了。
但是,我真的能尽快离开吗?
不,我还不能走。
陈成很快就断然否定了这个念头,他本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绑回了国内,在没查清楚是谁干的并且找到水笙老蔺他们之前,他绝不能走。
“发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陈成没有说感谢的话,因为不需要。
“好了,你知道就好。”发哥仿佛松了口气,拍拍陈成的肩膀,“其实这些也都只是我的臆测,不一定做得准,也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免得哪天你莫名其妙失踪了,我可没脸再见你咯。”
“呵呵,咱俩先出去吧。”陈成弹掉烟头,揽着发哥的肩头就要开门出去。
“哎,等等!”发哥再次叫住了他。
“还有事儿?”陈成讶异的侧过头。
“陈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小萧搞好关系,我听说她母亲在研究所里是课题负责人,兴许你能从她嘴里头问出些什么来。”顿了顿,发哥看到陈成眼神有些古怪,连声道,“诶。诶,你别这么看着我,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小萧她对你有意思,你可别跟哥装傻啊!”发哥说这句话时,眼神不复前面的认真,有点暧昧起来。
“我x,发哥,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陈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可紧接着他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抓住发哥失声问道,“发哥,你刚才说什么,萧韵如她母亲也是研究所的人?”
“是啊,怎么了?”发哥对陈成一惊一乍的反应很奇怪。
“哦,没,没什么。”陈成缓缓摇了摇头,心里头蹭的一下,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古怪念头来。
“哎,我说你小子该不会瞒着我们早就跟小萧勾搭上了吧,我说她怎么跟个石女似的油盐不进呐。”发哥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成,不过他话里头调侃的成分倒是占了大半。他当然相信陈成不是个撬哥们墙角的人。
看到发哥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陈成赶紧摆摆手啐道:“靠。这怎么可能,发哥,我最快手打说你们几个以后别跟我说这些破事了,我他**就天煞孤星一个,哪个女人跟着我指定要倒大霉。”
这话陈成倒不是随口胡说的,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发哥以为自己勾起了陈成的伤心事,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声说道:“好,好,哥们不说了。”说完,他赶忙拉着一块出了厕所.
伯光和猴子两人这时候早等得不耐烦了。一见两人回来,立刻就吵吵嚷嚷的让他们自罚几杯再说。陈成在厕所里头歇够了,战斗力恢复不少,很豪爽的继续大干起来。可他表面上乐呵呵的,心里头却是心事重重,酒入愁肠,非但没能帮他把烦恼抛诸脑后,那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反倒是更加清醒起来。
十二点钟一到,众人把蛋糕蜡烛准备好,然后把已经醉晕了的猴子叫起来之后,吹熄蜡烛分好蛋糕,又狂欢了一阵,就准备收摊了。
下到夜总会楼底,小玲很快就在路边招手叫来了几辆出租车。
那几个女生都住校,同路,因此没有让人送,嘻嘻哈哈的钻进一辆车先走人了。
叮嘱陈成待会把猴子送到家到她家别墅休息,然后就拖着半晕状态的伯光先上车走了。
“萧小姐,你不跟她们一块回学校吗?”陈成奇怪道。
“我明天还有点事儿。”萧韵如微笑着摇了摇头。那几个八卦女生走了之后,她似乎也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看向陈成时也没那么扭捏紧张了。
“成哥,你今晚到家里来住吧。”小玲吃力的搀扶着伯光,邀请道。
陈成瞥了一眼倚在小玲身上哼哼唧唧的伯光,想想自己今天的事都还没办成呢,便拒绝道:“不了,你们先回吧,就甭管我了。”
“那怎么行?”小玲不依道。
“呵呵,小玲,你瞧瞧你老公都醉成什么样了,快赶紧回去吧。”发哥笑着帮陈成圆了话,跟着就帮着小玲一块,把伯光塞进了出租车里头后,他跟着小玲一块也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对陈成招招手,嬉笑道:“陈成,我跟伯光他们顺路。你送小萧他们回去吧!”
发哥话刚说完,就听“轰”的一声,出租车转眼间就没影了。
陈成半扛着猴子,看了看同样有些尴尬的萧韵如,心里大骂发哥这厮太不地道了。不过想了一下,貌似猴子跟萧韵如她家倒也顺路,便拉开了最后一辆出租车车门,对萧韵如道:“萧小姐,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韵如轻应了一声,低头钻进了车厢里。
陈成跟着也上了车,跟司机报了地名后,车子一溜烟的也离开了夜总会.
猴子醉得就像头死猪,陈成和萧韵如并排坐着,气氛有点别扭。陈成本想问问萧韵如她母亲的事儿,但话到嘴边却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来。而萧韵如也好几次想开口问陈成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来。
就这么着,一路无话,半个钟头左右,出租车就开到了萧韵如家楼底。
“我到了。”萧韵如低声说了一句,说完,她就打开了车门。
“萧小姐,等等。”陈成叫住了萧韵如。
“还有事么?”萧韵如转回头看向了陈成。
成沉吟了一会,才说道,“萧小姐,能再给我一张名片吗?呃,是这样的,上次那张被我搞掉了,真是不好意思。”
萧韵如闻言不知怎的,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从包包里翻出来了一张名片,想了一下却没直接递给陈成,而是又取出一支钢笔,在名片背面刷刷的写下了一串号码。写好了之后,她才递给陈成,同时小声说道:“你要是有事找我,就打这个号码吧,之前的那个号码我下了班就不用了的。”
说完,她急匆匆的拉开车门,奔回了她家那个小院子。
陈成拿着名片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前面的司机大哥:“师傅,麻烦去新苑小区。”
“好嘞。”.
十分钟不到,新苑小区就到了,下了车,陈成付完车钱就背着猴子一口气上了他家所在的六楼。
猴子爸妈都出去旅游了,这会家里没人,陈成摸出猴子的钥匙,自己把防盗门给打开了,扛着猴子一块进了屋,然后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猴子扔在床上,盖好毯子后,他也一屁股躺了上去。
过不多时,连热水澡都没冲,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成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猴子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正叼着颗烟玩电脑游戏呢。
“猴子,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陈成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道。
“呵呵,你醒了,成哥。”猴子笑着转过头,“毛巾什么的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快先去冲个澡吧。”
“哦,好的。”陈成应了一声,穿上拖鞋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陈成面貌一新的回到了猴子的卧室。
看到
“靠,你没正事儿干啊,一大早的就玩上了。”陈成嘟哝了一声,拿起电脑桌上的一盒烟,取了一支点上了。
“嘿嘿,成哥,你不懂吧,我这是工作。”猴子大言不惭的嚷了句,不过他倒没说错,像他这种闲职,平日里干的也就这破事。
陈成没搭猴子这茬,摸出了兜里的手机,再次摁下了小贺的号码。
嘟嘟
一连串忙音。
嘶,今儿个不是周六吗?小贺怎么还不开机,这娘们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陈成深吸了一口烟,“啪”的合上了手机。想了想,他便对猴子道:“猴子,待会儿我还有点事儿,得先走了。”
“啊!?”
猴子一愣,扔下了鼠标,回过头道:“成哥,你要去哪?”没等陈成答话,他接着又道,“不行,成哥,你可不能开溜。前面伯光刚刚才给我来了电话,说今儿个让咱们到他家继续玩,发哥一会也会把他女朋友带过去呢。”
陈成早料到这一开始就没完了的,他也早准备好了说辞,开口道:“猴子,我真有事,我这已经到燕京两天了,还没找到你嫂子呢,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嫂子?”
猴子怔了怔,马上明白过来陈成指的是贺教员而不是杨大姐,赶紧回道,“成哥,嫂子她还没回华海吗?”
“嗯,我听她同事说她在燕京开会,可我这两天打她电话老是关着机,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陈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却没听出猴子这句话里头的意思。
“呵呵,成哥,你放心吧,嫂子前几天还到我单位里找过我呢。”猴子笑道。
猴子话音一落,陈成这才醒悟过来,赶紧问道:“小贺她来找过你?具体什么时候?”
“嗯,具体什么时候,嘶,让我想想”猴子皱眉想了一会,“应该是这个星期一吧。”
星期一?
今天是周六,算算日子,小贺到燕京的时间正好是自己昏迷的前一天,也就是跟水笙在教堂举行婚礼的那一天。
陈成暗忖了一下,接着又问道:“猴子,她到你单位找你干嘛?是公事吗?”
“成哥,你不记得了,三年前我帮你破解那张磁碟后,你不是让我留了一份拷贝吗”
“什么?小贺来找你就是想要那份拷贝?”陈成惊道。
猴子不提起,他还真给忘了,只是,这事儿他可从来没跟小贺说起过,小贺怎么会知道猴子手上还有一份拷贝呢,真是奇怪了?而且她要拷贝来干嘛,原版的自己不是早就已经交到她手里了吗?
“成哥,我还以为是你出事前就交代让嫂子来我这儿拿的呐,怎么,你也不知道这事?”猴子也奇怪起来。
“猴子,你把拷贝给小贺了没有?”陈成明显问了句废话。
“废话,嫂子问我要我能不给她嘛!”猴子没好气的撇嘴回道。
“那你手头上还有其他拷贝吗?”
“没了,就那一份。”猴子说完,瞧见陈成那能杀人的目光正朝他扫过来,他赶紧解释道,“成哥,这你可不能怪我啊,当初你弄得神神秘秘的,我哪敢多留拷贝,这也就是嫂子亲自来取了,不然打死我也不敢拿出来的。”
“算了,不关你的事。”陈成叹了口气,心里纠结不已,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好像都比别人慢半拍似的,档案是这样,现在连这份磁碟也如此。
“对了,猴子,那天小贺她来找你除了要走拷贝之外,她还跟你说过其他的事吗?”
猴子回忆了一下,说道:“那天我见嫂子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就赶紧请了假回家把拷贝取给了她。当时我以为你被鲨鱼吞了呢,见嫂子气色不大好,就不敢跟她再多说些什么,她把拷贝拿走了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陈成这下没辙了,掐灭烟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猴子,你跟伯光说一声,他那儿我就不去了,找不到小贺我这心里头老是渗得慌。”
猴子拦住了陈成,连忙说道:“成哥,你先别急啊,嫂子开会的地方你又不知道,你要去哪找?不如这样好了,你先在我家里等会儿,我这就回局里去帮你上内部网查查看,有消息了马上就通知你。”
陈成知道猴子在部里的网络科工作,这种消息应该能查到,便放下心来,“算了,我跟你一块去好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拽起了猴子,电脑都没来得及关就出了门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九章 老高的档案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九章老高的档案
陈成和猴子的动作很快。大约半小时左右,就赶到了猴子工作的地方。陈成在大门口底下等待,而猴子则抓紧时间上去查资料去了。
十分钟不到,猴子就从警察部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看到猴子出来,陈成急忙迎了上去,问道:“猴子,怎么样,查到小贺他们在哪儿开会了吗?”
猴子一脸苦涩的说道:“成哥,我在内部网上把这个月部里的会议安排都翻看了一遍,可没看到有半点华海方面的消息,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嫂子根本就没来燕京啊。”
没有?这怎么可能?
陈成呆住了,难道是小李搞错了吗?
想到这,他顾不上接猴子的话茬,掏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小李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小李不知道陈成的手机号码,很礼貌的问了一声。
“小李,是我。”陈成沉声应道。
“靠,陈组,你怎么现在才给我电话啊。”小李听出了陈成的声音。立刻就啐骂了一句。紧接着,他没等陈成开口,就急吼吼的说道,“陈组,我回来后帮你打听过了,那谭姐根本就是猜的,其实贺主任她不是去开会,她周一就跟局里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说是陪她父亲回老家迁坟去了。”
陪老贺回老家迁坟?
这怎么可能!
陈成当即断然否认了这个可能性,朝着话筒飞快道:“小李,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
“哎哎,陈组”
“啪!”的一声,陈成没等小李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想到小贺可能已经出事了,他顿时心急如焚,原地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找人好了。
猴子在一旁看到陈成脸色难看之极,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涌起来,他急忙拉住陈成,说道:“成哥,我看要不我们先到警校的招待所问问看吧。”
“去招待所?”
陈成先是一怔,转而立刻就明白了猴子的意思。一般情况下,小贺如果到燕京来开会或者办事,都会在警校的招待所落脚,去那儿问问倒是个好主意。
跟着,他当即朝猴子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马上过去。”
很快,两人就又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快的赶往了大学城。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在大学城街尾的警校招待所门口下了车。
说是招待所,其实是一栋第三产业吧,周围名校众多,这间宾馆的效益倒还不错。
进了宾馆大堂,两人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前台打听了一下,可让陈成失望的是,前台值班的小姐很礼貌的告知,为了保护客人的**,宾馆方面并不提供这方面的服务。猴子把警官证掏出来也没用,他这小警员身份拿去吓唬那些小宾馆的服务员还差不多,到了这儿,屁用没有。
没办法,两人只好悻悻的在大堂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成哥,要不叫伯光过来试试吧。他是大队长,应该比我管用。”猴子不好意思的建议道。
“算了,还是别叫他了。”陈成摇了摇头。倒不是他怕麻烦,而是他刚才看到那领班的派头,估计就算伯光来了也没用,毕竟这里是金盾大酒店,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宾馆,人家可不是吓大的。
“那怎么办?”猴子皱眉道。
陈成仔细考虑了一下,才拍了拍猴子肩头,说道:“猴子,我想马上回华海一趟。”说完,他便站了起来。
“嗯,那好,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们来个电话。”猴子点头道,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也不好意思再强把陈成留下来了。
跟着,两人一块行出了宾馆。在路边,陈成拒绝了让猴子去火车站送自己的提议,拦了一辆出租车硬把他塞了进去。
“猴子,你到了伯光那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吧,等我有了消息,立刻给你们打电话。”
“成哥,那你自己凡事都小心点儿。”
“行了,别担心我,你赶紧去吧,别让你的小吴等急了。”陈成朝车厢里的猴子挥了挥手后,轰的一声,出租车疾驰而去
送走了猴子,陈成转过身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刚想上车,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从他眼前一晃而过,徐徐开进了金盾宾馆的外院里头。
恩?
这车怎么瞧着这么眼熟的呢?
陈成顿住了身形。对里面的司机招呼道:“师傅,不好意思,我不用车了。”说完,他嘭的关上了车门,转身往宾馆大门方向跑去。
他没看到那辆红旗车,估计是开到地下停车场去了。想了一下,他没有在外院停留,而是再次走入了大堂里,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点起了一支香烟。
五分钟不到,两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步入了大堂,快步走向了前台。
四哥和小高?
陈成一看到这俩人,心里登时一惊,尤其是隔了这么长时间,猛然间看到那个自打上了船就不知所踪了的老四时,他差点没被烟给呛到。
而陈成这一愣神的功夫,老四和小高两人已经开好了房间,往电梯方向走了过去。他赶紧回过头瞥了一眼前台显示屏上新增加的房号,1105,1106。
他们到这儿来干嘛?
陈成暗忖了一句,飞快的掐灭了烟头,从沙发上起身跟了过去。
他没能赶上同一趟电梯,只好等了下一趟。然后也乘电梯赶到了十一层。在走廊尽头,他很轻易的就发现了提着行李正各自走进房间的两人。他快步的奔了过去,连敲了好几下1106号房间门。
“谁啊?不是说了没事别来烦老子的嘛!”
看oo。
老四不耐烦的声音从房间里头飘了出来。
“是我,四哥!”陈成在门外沉声应道。
蓬!的一声,房间门飞快的打了开来。
“陈成,真的,真的是你”老四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外站着的陈成,张嘴结舌道。
“呵呵,可不是我?”陈成朝老四苦笑了一声。
“陈成,你四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问起了。
同样的,陈成也有N多个问题想要询问老四,好在他早已经听小李说过,老四这厮没死,因此这会儿他显得比老四要镇定得多。
“四哥,进去再说。”边说着,他不等老四招呼,便已经走进了房里。
两人先后在沙发上坐定后,老四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怔怔的看了陈成半晌,才急急忙忙的抓起了陈成的手,语无伦次的问道:“陈成,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沉船那天你怎么逃出来的?啊,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婆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
老四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陈成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尤其是当他听到老四问起关于杨大姐的事儿时,眼神明显黯淡了下来,跟老四两人劫后逢生的喜悦都冲淡掉了不少,怔怔的看着老四,一言不发。
看到陈成沉默不语,老四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的脸色倏地一变,失声说道:“你老婆她没没逃出来?”
陈成长叹了一口气,伸手使劲摁了下发胀的脑袋,缓缓摇了摇头。
“啊?”
老四惊呼了一声,又道:“你亲眼看到杨小竺她死了么?”
陈成抬眼看了看老四,又再摇头道:“我没亲眼看见,但我想,小竺她”说到这,陈成说不下去了,手有些发颤的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点上了一支,用力的猛吸了好几口,呛得他连连咳嗽了起来。
的确,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当日杨大姐先是被薛青卓的人给掳走了,紧接着就发生了一连串的倒霉事儿,想来杨大姐已经落到了魏天陵的手上,那天在岛上,魏少佛曾经亲口对他说过,按照计划,杨大姐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再加上游轮整个的沉没到了海底,杨大姐她
陈成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挥掉了脑子里这个恐怖的念头。此刻他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天晚上魏天陵的人把杨大姐劫到了那艘负责接应的大船上。
是的,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陈成,别想太多了。”老四瞧见陈成脸色很难看,赶紧安慰了一声。陈成也马上回过神来,看向了老四,喝问道:“四哥,你老实告诉我,在船上那几天你跟若若两个人都跑到哪去了?我打了你们手机几万次,全他**都是关机的。”
老四听到陈成的诘问,脸上现出些许愧色,皱眉道:“操,别提了,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若若刚办完事,想到楼下餐厅去找你跟杨大姐,可还没出门就被人用枪给堵住了。”
“四哥,你说什么,你和若若也被人抓住了?是什么人干的?”陈成惊道,却不知擒住老四的是薛青卓的人还是魏天陵的人。
“可不是嘛!”老四恨恨的继续说道,“对方是谁我不大清楚,反正都戴着面具,手里拿着枪,不过我跟若若被制住了之后,对方倒也没把我们俩怎么样,只是把我们的手机都给缴了,然后押到了五层的一间客房里,到时间还会送些吃的东西进来。”
听老四说起对方戴着面具,陈成便即明白了过来,插话道:“哦,那看来定是魏天陵的人干的了。”跟着,他有皱眉疑惑道,“四哥,那你们俩后来是怎么跑掉的?”
“游轮撞到暗礁前几分钟,那帮垃圾就提前跑掉了,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们都跑走了,心知船上一定出了大事,便赶紧想办法把卧室的门给砸开了,然后才逃了出来,跟着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大爆炸,我跟若若一块掉到了海里,直到搜救队的人赶来后这才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老四唏嘘的把话说完,脸上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听老四把话说完,陈成心中仍是有些奇怪,魏天陵的人怎么会这么仁慈,大难临头了也不干掉老四两人?不过仔细想想,如果真如老四说的那样,劫匪慌乱中提前跑路,那么小竺她岂不是也有机会跑掉了吗?可话说回来,小竺怎么没被搜救队找到呢?
老四看到陈成皱眉不语,开解他道:“陈成,你也别想这么多了,我想,既然我们都没事,杨小竺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成看了看老四,心中升腾起了一丝希望,点头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对了,四哥,你怎么会到燕京来的?”
“你还说呢,你跟杨小竺俩人失踪了这么多天,公司里乱成一团,我这段时间暂时代理了你老婆的职务,勉强算是把公司控制住了。可我在华海等了十多天,一直没听到你们两人的信儿,心想你们俩人如果没挂掉就肯定还在魏少佛手里头。这不,就过来燕京打听一下咯,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把你们俩给捞出来。”老四撇撇嘴回道。
老四说得轻描淡写的,但陈成心知他一定暗中做了不少的安排,心中登时一热,回道:“四哥,其实魏少佛早已经死了,那天的事都是魏天陵在幕后操纵的。”
“啊?”
老四脸色霍然一变,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成朝老四苦笑了一声,跟着便把这十多天里头死里逃生的经过,半真半假的跟老四说了一遍。
老四等陈成一口气把话说完,思忖了一会儿,才接过话道:“陈成,照你这么说来,这一趟从出海,到抢劫,最后再到沉船,全都是魏天陵在幕后搞的鬼喽?”
“嗯!”陈成点了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老四忽然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跟着便从里面翻出了一封挂号信来,走回来递给了陈成,“喏,你自己看看吧。”
“这是什么东西?”陈成把信接到手里,好奇的问道。
“我哪知道,我都还没来得及开封呢。”老四重新坐了回来,悠闲的点起了一支烟来。
陈成瞥了一眼信封上的邮寄地址,K市黄埔侦探社!
我x,原来是他们。
陈成暗地里恍然大悟道。这是他当年还在K市时专门请的私家侦探,当时他主要为的是查一查高局的家庭情况,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其他的线索,没办法,局里头的档案他不够级别,看不了。另外,他自己其实也耳目众多,但想来这些私家侦探一定有些自己的邪门歪路,便多做了一手准备。只是隔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信儿,他自己都快忘了这茬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了信来。
不过,现在自己已经从萧韵如那儿知晓了老高的家庭情况,这封信貌似来得有些太晚了。
陈成自嘲的笑了笑,顺手把这封挂号信撕开了个口子,把里面两张薄薄的A4信纸扯了出来。
第一张A4纸上是一个表格,跟求职简历差不多。这些私家侦探干这种事儿很专业了,表格是统一制式的,待得他们把老高的身家背景摸得清清楚楚后,一一的填进去就OK了。
陈成捧起这份简历仔细的阅读起来。前面的内容没什么看头,他也大概都知道,很快就读到了个人履历那一栏。上面把老高从读书一直到死亡前的每段经历都记录了下来。
陈成读到第五行时,脸色登时一变,整颗心脏似乎都沉了下来。
1976年入伍,在部队服役,时任八三九一部队侦查连三班班长,参加过对越反击战,1980年光荣退伍后,分配到了燕京市直刑侦支队工作,成为了一名在职警察。
八三九一部队侦查连!
陈成对这个名词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从小时候懂事起,每天几乎都要听他老爸念叨好几遍,尽是些牛叉到了不行的战斗故事。
呵呵,原来老高真的是我爸爸的战友。
即便是陈成早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此刻真的确认了,他心里仍是百感交集,有种淡淡的情绪在心头涌动。他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如果老高不是他爸爸的战友,那么他把自己救出来后,也不可能像对儿子那样,一直供自己读完大学,而且生活上还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
接着往下看。
1982年九月,高进因为工作成绩优秀,被保送至燕京警校学习,1985年七月以优异的成绩从警校毕业。毕业后直接调入燕京市刑警大队,担任中队长职务。
1986年五月,先是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紧接着又一举捣毁了燕京市的社会毒瘤,江湖大佬燕二爷的火枪帮,自此在警界名声大噪,被破格提拔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同年十月一日国庆节,与刚毕业的大学生萧晴结婚。两人恋爱情况不详。
看到这儿,陈成顿住了,暗忖道,萧晴?也就是萧韵如的母亲咯。什么叫做恋爱情况不详?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章 东郊狩猎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章东郊狩猎
原来萧韵如的母亲叫做萧晴?
陈成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他好像记得发哥曾经跟他说过,萧韵如的母亲也是研究所里头的人,好像级别还不低,却不知道她跟老高怎么会搞到一块去的?偏偏资料上显示的是恋爱情况不详。
萧晴是研究所的课题负责人,而老高是她的前夫,老高在火场里头救出了自己,而自己身上那项诡异的异能恰巧正是火灾之后才出现的。
这种种的一切,有联系吗?
陈成死死的盯着档案里的“萧晴”两字,脸色渐渐变得诡异起来,他绞尽脑汁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惜的是,他没能得到一个很确定的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问谁。
亲自去问萧晴么?靠,别傻了!
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下一行。
第二妇幼保健院产下一女,取名为高七七。
高七七?
陈成又是一怔,不过很快就释然了,难怪萧韵如的那些同学老是七七、七七的称呼她,原来她还的名字真就是这么叫的。紧接着,他又算了算日子。老高十月结婚,六月就得了个女儿,明显没足月嘛,想到此,他忍不住暗笑了一声,呵呵,这老高倒是挺赶时髦的嘛,那个年代居然就敢玩奉子成婚这一套了。
笑过之后,陈成很快便跳过这节,继续接着往下看。
不过接下来的一大串履历没什么意思,都是记录老高在警界的升迁。让陈成颇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老高在警界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头一两年混得还不错,到了后面那十多年却一直没怎么高升,在警界浮浮沉沉的,混到刑警总队副大队长他这官运貌似也就到头了。其间好像还好几次被降了职,至于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他不会拍马屁还是犯了错误,档案上没写,陈成也就不得而知了。
2001年十月,高进与妻子萧晴协议离婚,并且调至华海市滨海分局工作,任反黑大队副大队长。
嘶老高是2001年离的婚?也就是说萧韵如十四岁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想想这姑娘也真够可怜的。
陈成心下对萧韵如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这男女之间的事儿,谁对谁错,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总之小孩是最倒霉的。
接下来又是一大串老高在华海警界的工作记录,陈成仔细看了一遍,貌似老高到了华海也没什么官运,混来混去,到最后官至华海浦西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就算是到了头,之后的好几年直至他被谋杀身亡也都没能再往上提一提。跟小贺一比,他这官运也着实是太差了些。
浏览了一遍老高的履历之后,陈成接着往下看到了老高的社会关系。
你还别说,这私家侦探还的确是有自己的歪门邪道,把老高的社会关系查得是一清二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表上列了一大堆。不过那上面的人名陈成一个也没听说过,只能悻悻的把这份档案折好塞回了信封。
老四等陈成把资料看完后,才凑过来问道:“陈成,你让私家侦探帮你查的是什么资料?难道我们手下那么多兄弟还不够用么?”
“也没什么,就是找点以前当差时一个同事的资料,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陈成摇头笑道,含糊其辞的搪塞了过去。
四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我当初收到信时,还以为是什么重要资料呢,搞得神神叨叨的。要是今儿个没碰见你,我都差点给忘了。”
“对了,四哥,你这次带了多少兄弟到燕京来?”陈成岔开了话头,问起正事来。他很清楚,老四绝不是到这里观光旅游来的。
果然,老四闻言立刻就严肃了起来,皱眉道:“陈成,自从那天出事之后,本来我还以为你和杨大姐是被魏少佛给擒住了,就想上燕京来探探风声,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把你们救出来。不过刚才听你说,魏少佛既然已经挂掉了,而这些都是魏天陵在幕后操纵的,那么现在看来,我的计划也要改动一下了。”
“哦,四哥,你原来打算怎么干?”陈成问道。
“我原先是打算让人盯着魏少佛的,但在华海那十多天一直没收到消息,我心里着急就亲自赶过来了,这次跟我一块上来的大概有五百个兄弟。”
“五百个兄弟?”陈成忍不住插嘴问了声。按老四的说法,斧头帮这次算是精锐尽出了。
四点点头,眼神倏地一冷,“除了这五百个在燕京市里面打探消息的兄弟外,帮里剩下的兄弟也基本上都赶到了燕京周边的几个城市,这次我们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一票大的,从此让魏天陵在黑道上消失!”
陈成瞥见了老四眼里的那一抹厉色,心中也是一惊。这么多兄弟上京,如果惊动了燕京的警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这一大票兄弟都栽进局子里都说不定。不过想想老四也是为了营救自己和杨大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思忖间,老四又从行李包里头拿出来了一张手绘的地图,摊开来对陈成说道:“陈成,你瞧这是什么?”
陈成扫了一眼这幅手绘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些诸如游泳池,别墅区,人工湖之类的地名,里面的地形他似乎有点眼熟,皱眉想了片刻,他脑子里忽的灵光一闪,讶异道:“四哥,这不是剑斗山庄的地形图么?你从哪搞到的?”
老四撇嘴一笑,“呵呵,有钱还怕买不到么?魏天陵那个山庄又不是什么军事基地。我想过了,咱们干脆直接把他那个破山庄给围了,他能把你老婆交出来最好,如果他交不出来,那咱们就让他给杨小竺陪葬好了。”说完,老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尽是些狞历之色。
几百号兄弟围住剑斗山庄?
靠,还真没四哥他本不敢干的啊!
陈成暗自抽了一口凉气,思忖了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四哥,不行,这么做太招摇了,先不说我们有没有把握搞定山庄里的守卫,要是一旦惊动了燕京警方,我担心搞不好兄弟们这一趟都得栽进去!”
陈成的考虑并非无的放矢,正如他所说的。这加起来近千个黑帮分子械斗,怎么可能瞒得过警方的眼线,那警方可不是傻子,任凭你们一大帮子人打群架,即便那剑斗山庄是在郊外,那也不行!
“操,你丫的还是不是个男人,老婆被人掳走了,你还怕这怕那的。”老四不悦的骂了一声,“栽进去又怎么了?你可别忘了,咱们是混哪条道上的,难不成你还真指望警方去帮你把老婆救出来吗?再说了,那魏天陵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陈成被噎了一下,他心中的血性立时便被激了起来。
的确,虽然老四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但理还就是这么个理儿,陈成安逸的生活过得久了,这几年来一个劲的想把集团给洗白,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是混哪条道上的了。
没错,老子就是一混黑道的,难道还真想靠警方么?先不说小竺是不是还活着,即便是要找出水笙,自己也非得把剑斗山庄翻个底朝天不可。
心里头有了计较之后,他登时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四哥,你查过他们有多少人吗?”
“陈成,我查过了,帝皇集团旗下一共有三家保安公司,人数虽然不少,但除了那些散布在国内各省市,负责他们各分公司运营的人手外,真正留在燕京总部的人不算太多,大概也就四百人左右。”
陈成点了点头,老四报出来的数据跟他心底下估算的差不多,魏天陵手下虽然人数众多,但架不住他的集团规模庞大,如果自己把帮里的弟兄都集中起来。攻其不备,胜算还是很大的。
老四接着说道:“不过,他们在燕京市里面还有六个场子要打理,算起来,平时留在山庄里的大约不到两百人。我觉得凭我们现在的人手,只要计划得周详些,把剑斗山庄控制住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样一来,我们算是跟帝皇集团撕破脸了,因此这次我们务必要把魏天陵的老巢给端掉,否则的话,将来后患无穷。”
等老四把话说完,陈成才缓缓点起了一支烟,考虑半晌才道:“四哥,就按你说的办好了。不过,我们必须确认魏天陵的行踪才能动手,否则一旦扑空,我们都会很麻烦的。”
“嗯,我这两天会加派人手盯着这***。”老四点头道,接着又撇撇嘴说道,“你丫的不回来也不给我通个信儿,老子还尽想着盯住魏少佛呢,**,这小子原来早他**挂掉了,老子这些天算是白忙活了。”
“那倒未必。”陈成摇了摇头,“至少,从你前面说的也可以证明,帝皇集团的地下势力现在重新落到了魏天陵手里。”
顿了顿,陈成深吸了一口气,掐灭烟头,“四哥,这两天让兄弟们盯紧点,不过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你要去哪?”老四一愣道。
“我想先回华海一趟,小贺不见了。”陈成黯然回道。
“小贺?”老四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哦,你说的是你那个当警察的老婆吧?”
成点了点头,“四哥,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都待在华海么?小贺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老四想了一下,回道:“那天我和若若被搜救船拉回华海后,我也就只见过贺督察一次,她找我问了一下船上的情况,不过我跟她也不熟,那之后就没再见到过她了。”
“小贺她不是住在集团大厦顶楼么?你每天到公司里头也看不到她?”陈成奇怪道。
“没有。”老四摇摇头,“我听杨小竺的那个秘书说,自打你们俩出事之后,贺督察好像就再没回过那儿了。”
“哦,这样啊。”陈成皱了皱眉头,自己和杨大姐都不在了,小贺不回去住倒也正常。
“陈成,依我看你最好还是等燕京这的事了了再回去吧,不然你这两头瞎跑也不是个事啊,贺督察自己就是个警察,你还怕她会出什么事么。待会你让刘杰在华海盯着点,有消息了再通知你不就成了。”老四劝道。
陈成看了一眼老四,他也知道老四说的没错,但就是不放心小贺,斟酌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两个野心家把隔壁的小高一块叫了过来,开始紧锣密鼓的策划起来。把计划制定出来了之后,为了掩人耳目,陈成没有像往常那样把人召集起来开个动员大会,而是电话通知了帮里头的骨干分子,把各自的任务分配了下去。大伙得知陈成没死,都是兴奋异常,陈成少不了又得浪费一大番口舌才把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陈成也在招待所开了间房住了下来,然后耐心的等待着手下们打探回来的消息了.
陈成的运气不错,三天后傍晚,分散在燕京各地查探消息的各组人马就给他带回来了好消息。
率先查到魏天陵消息的是白板这组人,说起来他们自从永仁出事之后,就一直滞留在燕京,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白板告诉陈成,魏天陵回来了。
是的,魏天陵回来了。
陈成这才知道,原来魏天陵其实一直都不在燕京,而是跑到L市去了,也幸亏白板经常在飞机场那一带查找永仁的消息,这才偶然碰到了乘机返回的魏天陵,否则,照他们这么守株待兔法,真不知道守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魏天陵。
不过怎么说都好,既然魏天陵回来了,那么陈成就打算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当天晚上,陈成开了一个电话会议,给弟兄们做了个总动员,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剑斗山庄。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就只有一个钟头,无论成不成功,都必须撤出燕京市,事后,大伙各自跑路,等风头过了再回华海。
按照计划,陈成会亲自带着四十个身手绝佳的兄弟打头阵,而老四则负责外围的组织调配工作。因此,他并没有和老四一块出发,而是乘坐他那辆防弹红旗,跟小高一块,乘着夜色缓缓向东郊驶去.
剑斗山庄位于燕京市东郊,这处郊外风景怡人,有山有水,跟市中心的现代化大都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传说当年清朝的皇帝就把狩猎场设在了这里,只不过现在已经沦为了有钱人的地盘,除了魏天陵的剑斗山庄之外,这附近还有好几十处大大小小的庄园,都快变成有钱人的后花园了。
一个钟头之后,陈成便乘车出到了城外,与早已经守候在此的白板等一干帮里头的精锐汇合到了一处。白板做为陈成的专用司机,很自然的接替了小高的工作,顺便也可以当面向陈成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白板上车后,陈成叮嘱了小高几句后,就把他打发到头车领路去了。
很快,一共十辆黑色轿车在夜幕下井然有序的缓缓驶向了目的地
“白板,你们在燕京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永仁的消息都没查到么?”陈成半躺在后车厢舒适的坐垫上,眯着眼睛问道。
白板闻言神色一僵,讷讷地回道:“对不起,五哥,我们”
“算了,这不怨你们。”陈成怅然地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他其实已经问了白板不下十次了,当然,每次白板除了会说“对不起”之外,就啥也说不出来了。
“五哥,要我说,其实这真没什么好调查的,铁定是魏天陵的人干的,要不是你和竺姐一直叮嘱我们让我们别惹事,我早领着兄弟们去这***庄园里抢人了。”白板恨恨的说道。
“你抢个屁的人!你要是真这么干了,我他**早就得到这儿来帮你收尸了。”陈成没好气的啐骂道。
陈成并没有乱说,事实上即便现在他跟老四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心里也还是没什么底。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魏天陵的手段的,远的不说,就说最近一次在海上的那次行动,魏天陵几乎没怎么费劲的就干掉了魏少佛,那手段可是他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而他今天晚上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杀到别人山庄里头要人,一是他仗着人多想杀魏天陵个措手不及,魏天陵也许永远都想不到有人会吃了豹子胆,敢在他这个太岁爷头上动土。不过,胆量嘛,陈成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二则嘛,一切就都看运气咯。
没错,他的确是在碰运气。很多时候,无论干什么,白的或者黑的,若想要成事,除了精心做好准备之外,还需要那么点儿运气。
不多,一点点就好。
对此,陈成深信不疑。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一章 欢迎光临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一章欢迎光临
陈成等一行人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了剑斗山庄门外。其间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当然,这里毕竟是郊外,到处都是山水树木,想碰上个人都困难。
在山庄的大门口,陈成吩咐众人把车子停下。然后大喇喇的带着一帮着装统一文明的兄弟下了车,在山庄门口一字排开。乍一看,他们这帮人更像是来谈生意的,而不是来砸场子杀人越货的。
啪!
陈成打了个响指,一旁的桃子赶紧递上雪茄,擦亮火机帮他点上了。深吸了一口烟之后,他对身边的白板挥了挥手,示意让白板去通报一声,就说华海的陈成有事来拜访魏老板。白板会意,立刻便领着两个兄弟走到了门口的保安室。
半分钟不到,白板小跑了回来,在陈成身旁低声附耳道:“五哥,门口那保安头子说没他们老爷的邀请函,谁也不让进,而且还警告我们马上离开,否则出了任何问题他们一概不负责任。”
不负责任?呵呵!
陈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随手弹掉才吸了没几口的烟头,快步往保安室的方向走去。白板的一大帮打手见状,呼啦啦的都跟了过去,气势上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保安室现在一共有六人在值班,保安队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板寸头,一脸的横肉,年约三十左右。眼见陈成这四十多号不怀好意的人黑压压的逼近了过来,保安队长额上登时冷汗直冒,以他在社团混了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帮人来势汹汹,想必是来找茬砸场子的了。可是,这年头谁这么大胆,敢来砸魏爷的场子,而且还杀到家里头来了?
“二岗,熊子,你们俩守住值班室,通知庄里头的巡逻队,其他人都抄家伙跟我出去。”保安队长大吼一声,如临大敌般的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电棍,率先冲出了防弹玻璃罩着的保安室,紧跟着,剩下那几个保安也纷纷有样学样,取下了电棍,跟在队长身后,冲了出去。
两帮人马很快就在小门处狭路相逢了,当然了。中间还隔着一道不锈钢的隔离栏。
“站住,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到我们山庄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么?”保安队长大概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到山庄来捣乱,很没有创意的吼了一句高级狗腿子都会说的开场白。
陈成冲保安队长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弟。我的时间不多,现在给你二个选择。第一,你立刻回去通报魏天陵,告诉他,华海的陈成有事马上要见他;第二,把大门打开,我们自己进去找他。”
陈成的态度语气都十分和蔼,颇有点先礼后兵的味道,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来捣乱的。但是,他说的话却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尤其是听到了这帮平日里牛叉惯了的高级狗腿子耳朵里,更是如此。
果然,那保安队长一听就不爽了,他脸上的横肉轻轻抽*动了几下,冷笑道:“你他”
砰!
猝然间,一声刺耳的枪声打断了这位队长的话,同时把静谧的夜晚击得粉碎。隔离栏五米之内的范围。立时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升腾而起。
“我说过,我的时间不多。”陈成低头瞥了一眼枪口上未及消散的浓烟,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倒不是故意要在这些狗腿子面前装13,着实是因为他用惯了薛青卓赠给他的那支神枪,此刻却不得不临时弄了把92式,后坐力猛了些,还真让他有点不习惯。
保安队长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落下。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疼痛感造成的。他死死捂住自己狂喷鲜血的肩头,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陈成手里头怎么会多出一把枪来,肩膀锁骨处就已经被子弹击得粉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男人,这么短的时间,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
保安队长不知道,在场的人,包括陈成的那一干手下同样如此。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间。下一秒钟,刺耳的警铃声大作了起来,响彻了山庄上空。
对此,陈成并不意外,而他其实也不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很赶时间。只见他扫了一眼隔离栏后面的那四个木然不已的保安,慢条斯理的笑道:“呵呵,早点拉响警铃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么?”
说完,他手往身后轻挥了一下,人堆中立时便有四五个兄弟越众而出,每人手上都拎着一柄巨斧,大喇喇走到隔离栏前,然后就见这几个哥们跟砍柴般的。朝着那不锈钢栏杆就是一通猛砸,一时间“咣咣”之声不绝于耳。斧柄上套着绝缘橡胶,几个兄弟倒也不必担心会被电到。
在这种刺耳的声音刺激下,保安们终于从太虚中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抄起电棍就想要冲上来阻止那些砍柴哥们的不文明举动。保安队长轻伤不下火线,冲势最勇,嘴里还大吼道:“你们给老子”
砰!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很刺耳,在场的人甚至能听出来枪声的间隙,节奏感很强,就跟弹钢琴似的。而那四个疾冲过来的保安也很有节奏的逐一倒下,然后便开始做着一个相同的动作,各自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腿膝盖,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根本没拿正眼瞧向他们的罪魁祸首。
如果说射击是一门艺术,那么很显然,陈成已经掌握了这门艺术。噢,不对,应该这么说,他是一个造诣很深的艺术家——仅指的是射击,或者说杀人!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看起来,那几个砍柴的兄弟斧子应该磨得很快。不到十秒钟,他们就完成了任务。把不锈钢隔离栏上的几把连环锁给废掉了。
虽然锁砸坏了很有点可惜,但陈成始终认为,有时候做事看书就手打没必要想那么复杂,简单粗暴点就行了。现在的情况可不正是如此吗?
随后,很快的就有几个带着绝缘手套的兄弟从队列中闪身出来,接替了砍柴哥们的工作,如同打开自己家大门似的,哗啦一下,把十数米宽的隔离栏推了开来。紧接着,桃子第一个跨入了庄园,躬身从保安队长身上摸出了一串钥匙。走到保安室门前,用钥匙开了门,对里面那俩已经有些神经错乱的保安冷声说道:“出来!”
俩保安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反抗,老实的走到仍躺倒在地上的队长身边,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陈成不太喜欢见到血腥,因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兄弟,兄弟们会意,立刻抄起麻绳把这六个保安尽皆捆绑在了一处。
嗤~~~
与此同时,场中响起了一连串刹车的声音,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堪堪停住在了陈成身边,一兄弟小跑过去,拉开后车厢的车门,对陈成躬身道:“五哥,您上车。”
成面容冷峻的应了一声,朝一干兄弟挥手道:“上车!开车的兄弟都给我跟紧些,别走散了。”
“是!”
众人齐声应道,然后手脚麻利的钻入各自的车里。
轰!轰!轰!
很快,车子纷纷发动起来,驶进山庄,朝着夜幕下的山庄深处扬长而去.
六个被绑成了一个大粽子的保安面面相觑,闷头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不过幸好,这些来砸场子的人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凶恶,一个看管的人也没留就走人了。
“管他娘里面打生打死,抱住自己的小命才最要紧。”六人心头都升腾起了同一个念头。
然而,就在他们刚想要把悬着的心落到地上时,大门口附近再次莫名其妙的涌出一彪人马,貌似人数也不少,起码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并且他们很快就封锁住了山庄大门。
“四哥,这几个保安怎么处理?”一小弟询问领头的魁梧壮汉道。
“先扔车里头去,回头再一起处理。”壮汉眼睛紧盯着手里头的一份手绘地图,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接着,他又拿起手机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电话内容都差不太多,无非就是询问各个路卡情况,并且嘱咐大伙打起精神来.
陈成的车队貌似把这剑斗山庄当成自家后花园了,一路徐徐行驶。车速并不算很快,每到一处景点还会停下来观望一下。
坐在车里的陈成手里同样也拿着一份地图,眉头紧锁着,却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认真的看地图,找线路,这几天他早已经把这幅地图背得滚瓜烂熟了,哪儿有湖,哪儿是别墅区,哪儿有观景台等等,他都了如指掌。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把地图一直摊开在了手上,生怕会漏掉点什么。
的确,陈成小心行事是有道理的。要知道刚才那阵警铃都响了那么长时间了,可他们在山庄里头逛了半天,却连一个人都没碰到,这怎能不让他感觉到诡异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既然来了,那么不带走点东西——譬如说魏天陵的命,想必他也不会甘心的离去了。
不一会,车队缓缓驶到了别墅区。这是搜查的重点,因此陈成吩咐白板把车子停了下来,并且亲自下了车,率领十多个兄弟小心翼翼的摸索了过去。
别墅区一共有六栋洋楼,造型不一,三层的四层的都有。唯一的相同点是,这六栋错落有致的洋楼里面都没点灯,黑漆漆一片,貌似没人在里面。
嘶
瞧见眼前黑灯瞎火的一片,陈成心里打起鼓来,按说这山庄里头能住人的地方除了这别墅,恐怕也就只有上次自己来开会时曾经登上过的那艘游艇了,那魏天陵总不会跟手下一块住在员工宿舍里头吧?
想到此,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身边的白板。
白板是个机灵人,瞧见陈成这眼神,他心中一寒,也是奇怪不已,讷讷地说道:“五哥,那魏天陵下了飞机之后我跟兄弟们一直盯着他的车队,而且我也明明亲眼瞧见他的车队回了山庄的啊,可这”
不得不说,白板现在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了。
果然,被陈成派去前面查探的兄弟很快就悻悻而回,告知,这六栋洋楼都是空的。
娘的,跟老子玩空城计么?
陈成暗自腹诽了一声,招手收队,各自回到车上,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开去。
过得十分钟左右,车队便抵达了人工狩猎场。上次陈成是客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步行进入的这片林区。不过他这次可不打算这么干了,直接率领车队沿着小路冲了进去。这林子的花花草草可不是他的,压坏了去逑。
人工湖的距离本就不远,加上有了交通工具,陈成才花了五分钟不到就抵达了人工湖堤岸,而他眼前也顿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没办法,这儿到处都是大盏大盏的霓虹灯,太亮了,他想不开朗都不行。
这璀璨的夜色让陈成脸色为之一变,他飞快的吩咐道:“白板,让兄弟们都他**给我好好在车里头待着,谁也不许下车!”
陈成这次杀进山庄里的十辆轿车都是经过改装的防弹车,这也是他敢大摇大摆闯进来的信心所在。
“好的,五哥。”白板轻快的应了一声,跟着便抄起一个巴掌大的对讲机,把陈成的命令向各组成员传达了下去。
嘭!嘭!嘭!
就在白板玩着对讲机的时候,湖面上响起了十好几声礼炮声,霎时间,绚烂的礼花在这十多亩的人工湖上空飞舞起来,火树银花,煞是好看。
这一刻,陈成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真的是来这个公园里游玩来的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他更加清楚的是,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很可能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只是他还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会登门拜访,还是听到前面那阵铃声示警后,才临时组织起来的。
呵呵,现在看来,魏天陵倒是早就做好欢迎我的准备咯。
陈成透过车窗,抬眼看向了那漫天飞舞着的礼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过对于这一点,他倒不是太在意。甚至,他还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起码比转了半天看不到半个人影要强上不少。
礼炮响过没多久,环绕人工湖的堤岸旁靠西面的地方,突然间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呼啦啦的冒出来了近百个人。
显然,这才像话。
陈成的车队在堤岸上一字排开,队形保持得不错,进可攻退可守。只是,无论是进攻还是退却,都不是他到这来的目的。他到这来唯一的目的是,从魏天陵手里头把杨大姐和水笙一家救出来,仅此而已。
如果办不到,他也并不介意跟魏天陵同归于尽在这个巨大的人工湖上。
是的,他不会介意,而且,他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他把目光放到了湖中央被铁索牢牢锁定住的那艘游艇上,当他看到有一个人从船舱里缓缓走出到甲板上的时候,他便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下车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兄弟都被他严令留在了车里头。
“小陈,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就到船上来陪我聊聊吧。”魏天陵的声音自湖面上响了起来,字正腔圆的,不太像高音喇叭发出来的。他的声音也依然如同陈成第一次看到他时那般亲切,甚至,他连称呼都没改。
小陈?
**,谁允许你叫得这么亲切的。告诉你,老子这次来,是要你命的!
陈成心中恶寒不已,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些恶心的食人鱼,以及那盘从女人大腿上切下来的肉。
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寒冷,因此,魏天陵在甲板上并没有逗留太久,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便转身走回了船舱里。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陈成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是的,他不需要担心,因为陈成很配合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快步向下堤的楼梯走了过去,湖坝边上泊着一艘小艇,显然也是魏天陵早就准备好了的。
不过陈成刚迈出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开车门声。看起来他前面的命令没起到什么约束作用,在大家伙耳中听听也就算了,当不得真。
很快,四十多个兄弟便围了上来。
“你们这是干啥,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吗?都给老子滚回车上去!马上!”陈成不悦的回转身来,冷冷的瞪向了这一大帮不听指挥的兄弟。
众兄弟各自低下了头,却没一个人挪开步子的。
嘶
陈成抽了口凉气,一个个长能耐了是不?娘的,都怪老子平时对这帮兔崽子太好了!
跟着,就见他从怀里把手枪掏了出来,恶狠狠的说道:“我警告你们,立刻给我回车上待着。待会儿谁他**要是敢跟着我上船,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陈成这狠话算是撂下了,但遗憾的是,众兄弟还是没见有谁离开的,一个个的都盯着自己的脚面,装聋作哑起来。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二章 小贺?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二章小贺?
魏天陵虽然没有明说。但陈成心里很清楚,魏天陵邀请的就只是他一个人而已。因此,他只能够选择只身上船了。
而且,陈成也并不担心自己一旦上了贼船,魏天陵就会吩咐一大帮人把自己扁得像个猪头。如果魏天陵真想这么做,那么早在法国的时候,他就有大把的机会这么干。而不会仅仅只是抢回他女儿,然后毛发无损的把自己扔在那个孤零零的山庄里头。
“白板,小高,你们两个给我听着,”陈成冷冽的眼神瞪向了两个心腹,“半个小时之后,不,二十分钟之后,如果你们没看到我从船舱里头走出来,就把我之前吩咐你们的事儿给办了,听清楚了没有!?”
两人抬头看向了陈成,但都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陈成没再理睬这帮兄弟,“咔”的拨动了一下手中的枪栓,转过身大步的往岸边的小艇走去。
“五哥!”
身后传来了一连串喊声。
砰!
枪声猝然响起,陈成回过头。用眼神喝退了欲紧随其后的众兄弟,“谁要是再敢往前挪一步,下一枪我就爆掉谁的脑袋。”
说完,他快速的登上了小艇,发动引擎,在一众兄弟担忧的目光中,徐徐向湖中央的大船靠拢了过去。
见陈成一意孤行,留在岸上的兄弟也彻底没辙了,在各自车长的带领下,纷纷回到车旁,然后很快便从后车厢里头搬出来了一箱箱包装完好的自制炸药,貌似还有几十颗进口的手雷,一一都搁好在了堤岸旁。
湖岸周围灯光很足,白板等人的一举一动都瞧在了对面魏天陵那些手下的眼里,不过他们就跟没看到一样,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字排开,护住了湖岸的西面。
等白板他们把工作搞定之后,两帮人就隔着这个方圆十几亩的人工湖,对峙起来.
两分钟后,陈成驾驶小艇驶近了湖中心的大船。上面的工作人员早准备好了登船的悬梯,小艇一矣驶近,立刻就放了下来。陈成也不二话,缓步的登上了这艘大船。
紧接着,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陈成进了船舱,来到了上次开会的二楼贵宾包间。
陈成飞快的环视了一眼这个包间。虽说还是上次开会的那个包间,但里面的摆设及装潢早已经变了个样。而且,与上次宾客满堂不同,这回在这个包间里头等着他的,就只有魏天陵一个人。
魏天陵半躺在包间里的大班椅上,对陈成身边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这名工作人员立刻便恭敬的点头退了出去,蓬!的一声,他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包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魏天陵从大班椅上起了身,走到了沙发旁,朝陈成招了招手:“坐,小陈。”说完,他自己就先行坐下了,然后兴致勃勃的开始侍弄起来茶具,就等水烧开泡壶好茶了。
陈成虽然不想承认,但现下魏天陵的声音以及他的所作所为,让人的确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大步走了过去,也在魏天陵身边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陈成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跟魏天陵现在的距离就只有十厘米不到,难道,魏天陵还看不出来我是来找他麻烦的么?
这个问题陈成找不到答案,至少,到目前为止,魏天陵给他的感觉还是比较好客的。
魏天陵也不急着说话,专心致志的在泡着茶,大概忙了五分钟左右,茶泡好了,他手法娴熟倒了两杯之后,自己先端了一杯,然后对陈成示意了一下,“试试,年前拍到的‘大红袍”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管你大红袍还是大绿袍,陈成现在可没心情跟魏天陵品茶聊人生理想,他没端起茶杯,而是点起了一支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啥,这次再见到魏天陵,陈成之前对他的惧意荡然无存,就好像魏天陵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似的,又或者说是,此时此刻坐他身边的魏天陵很像他的一个长辈。
长辈?
我呸!
陈成打了个寒颤,但却无法挥掉脑子里这个可笑的念头。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以他跟水笙的关系,真要算起来,魏天陵可是他不折不扣的岳父大人了。
**,这关系
陈成心里几乎无语了。
魏天陵倒是很珍惜这些均价十多万每克的极品大红袍。一直在细细的品尝,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惬意的点点头,转过头看到正叼着烟一个劲猛抽的陈成,他皱眉道:“小陈,你的烟龄也没几年嘛,瘾头怎么越变越大?”
恩?
陈成脑子里飘出一个问号,你丫的怎么知道我的烟龄不长?不对啊,我从混黑道开始,算算现在起码也抽了个五六年了吧,还不够长么?
陈成正自奇怪间,魏天陵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哈哈大笑两声,掩饰了过去。
“魏先生,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儿个我到你这庄里头来,可没闲工夫陪你喝茶聊天。”陈成用力掐灭了烟头,抬眼冷冷的看向了魏天陵。
“呵呵,是么?”魏天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着便继续侍弄他的茶具去了,貌似他对这手艺比对陈成的兴趣要大些。
陈成有种被无视的感觉,他故意咳嗽了两声,“魏先生。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把我老婆放了,我即刻便带兄弟们离开,否则,我不介意跟你玩到底。”
魏天陵对陈成撂下来的狠话置若罔闻,他慢条斯理的又倒了一杯茶后,才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陈成,说道:“小陈,你指的是你哪个女人?”
这
陈成被噎了一下。他这才电脑}访问W手*打意识到,坐在他身边的这位不仅仅是黑道的枭雄,还是一个父亲,而魏天陵的女儿,偏不巧的就是水笙。
“魏先生,我有多少个女人都不关你的事,而且我也没必要跟你交代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放不放人?”陈成把脸沉了下来。
魏天陵深深看了一眼陈成,脸色攸然一变,哼道:“陈成,你觉得这不关我的事么?”
魏天陵看上去不再向刚才那么和蔼了,甚至,他连称呼都改了过来,不再亲切的唤一声“小陈”了。
陈成对魏天陵的变化不以为意,他甚至觉得,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是正常的,刚才实在太过和谐了点,冷笑一声道:“魏先生,我承认,你的确是水笙的亲生父亲,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水笙她求了你,你才会放过我,但是,我可不会因为你选择了放我一马,接下来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如果聪明点”
魏天陵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了一阵子,他才堪堪收住笑声,玩味的看着陈成,示意陈成继续说下去。
陈成被笑声打断很不爽,但他还是继续把话说完:“魏先生,其实在来你这个山庄之前,我就在想,我们斧头帮从华海上来了这么多人,你没道理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赶巴巴的从外地飞了回来,你这么大方的给我们机会。可不像是一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大哥哦?”
魏天陵微笑点头,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不过,前面看到你那么大阵仗的放礼炮来欢迎我,我就明白了,我之前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这是你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对吗?”陈成说完,同样也看向了魏天陵的眼睛。
“呵呵,小陈,你说的虽然不算很完整,但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魏天陵再次摆出了一副和蔼的面孔。
“魏先生,我很不明白,难道你认为仅凭你外面那百十来个人就足够了吗?还是成有些疑惑,并且很大方的提了出来,到了现在,他不觉得隐瞒有什么意思。
“不不不,小陈。”魏天陵摇了摇头,“我想你误会了,我留在外面岸上的那些伙计可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
不是对付我们的?
陈成大惊失色,不是我们,那还有谁?
魏天陵很满意陈成脸上流露出来的惊骇不解,他微笑道:“小陈,到了现在,你还猜不出来吗?”
陈成猜得出来才怪。
“知道么,小陈,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过来。”
“你在等我!?”陈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如果说魏天陵早就通过眼线,知道了自己的行动,那么他倒不会太过于惊讶,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现在,魏天陵居然说他一直在等自己杀上门来,那就是太
天陵笑着点点头,接着又道,“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早来了几天,不然,我也没必要急匆匆的飞回来了。”
“魏天陵,你究竟想干嘛?”陈成猛的撕掉了自己脸上的温和面具,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在山庄外面的老四等几百号弟兄。
“呵呵,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啊。”魏天陵笑道,“不过,你倒也没猜错。”
“哈哈。”陈成干笑两声,“魏天陵,你觉得我若是没十足的把握,就敢领人来帮你抄家么?”
“呵呵,我相信你有这个把握,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也一定调查过我们的实力。的确,帝皇集团的摊子铺得太大,至少在燕京,你们斧头帮的实力能够做到这点,但你似乎忘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哦。”魏天陵胸有成竹的看向了陈成。
我忘了什么?哼,这怎么可能。
陈成根本就不相信魏天陵的话,这次行动,他跟老四足足策划了三天,把所有能考虑到的都仔细过滤了一遍,即便魏天陵把他的手下都召集起来,他也有实力跟魏天陵一拼,他甚至认为,就算魏天陵多叫来几个帮手,比如那个之前跟魏少佛交好的王老爷子,他也不怵。
“怎么,你不相信?”魏天陵笑道。
陈成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的确不信。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事先已经报了警呢?还是你觉得,你安排在庄园周围的那些个手下,能扛得住警方的一个反黑大队?”魏天陵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让陈成目瞪口呆的答案来。
报警?
他**的,这***居然报警了?
陈成的脑子短路了足足五秒钟,紧接着,他不可遏制的失声大笑了起来。不是他不相信,而是因为这这实在是太滑稽了!
不是么?这火并都还没正式开始呢,一个号称国内黑道一哥的枭雄为了自身安全,居然会选择报警?试问,这难道不是件很滑稽的事么?
“怎么,难道你觉得很好笑么?”魏天陵反问了一句,未等陈成回答,就继续说道,“可我不这么认为,小陈,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商人,每年交的税可不少,我没有理由不寻求警方的保护,不是么?”
等魏天陵说完,陈成非但没有止住笑声,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你是一个商人?你需要警方的保护?
陈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魏天陵亲口说出来的。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收住笑声,跟着,脸色刷的黯了下来,说道:“好吧,魏天陵,我承认你这手玩得很漂亮,我的人的确不可能跟警方抗衡。但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跟我同归于尽,要么,你就把我要的人都给放了。”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忘了,还包括水笙哦。”
“哈哈”
这次轮到魏天陵大笑了起来,半晌他才说道:“小陈,你觉得到了现在,你还可以这么要求么?”
“当然可以。”
陈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跟着,他不急不缓的撩开了衣袖,看了看时间,他上船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
魏天陵也注意到了陈成看表的动作,他莞尔道:“小陈,我没猜错的话,再过不到五分钟,你留在岸上的那些伙计就该行动了吧?”顿了顿,他接着又问道,“对了,你带进来的炸药份量够么?”
陈成闻言心里微微一惊,回道:“魏天陵,你没猜错,留给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也就差不多五分钟。”说完,他把目光从魏天陵脸上挪到了滴答作响的表盘上。
“呵呵!”魏天陵只笑了两声就猝然间收住了嘴,脸色倏地一变,同样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陈成的手腕上,失声惊问道:“陈成,你”
“没错!”陈成沉声喝断了魏天陵,霍然抬起头来,冷笑道,“还有五分钟,哦不,还有四分半钟了,怎么样,魏先生,现在,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了么?”
魏天陵的脸色再也不复之前的潇洒从容,他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成惊道:“陈成,你疯了么?”
陈成不屑的轻哼一声:“魏先生,我想在你眼里,你一定觉得自己命很值钱,对么?”说到这,他的目光颇为玩味的看了看一脸铁青的魏天陵,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想死,但我并不怕死!”
陈成的话掷地有声,给了魏天陵一个很明确的信号。
魏天陵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眼神抹上了一层阴霾,紧接着的下一秒钟,他的肩膀刚想动弹,陈成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魏先生,别乱动哦。呵呵,我想以你的行事风格,在这个船舱附近,至少埋伏了不下十个枪手吧?”
魏天陵冷哼了一声,算是对陈成的问题做了答。
“现在,请你先让他们把瞄准镜从我脑袋上挪开吧,这种滋味我可不大喜欢。”陈成呵呵一笑,接着又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这块表是正儿八经的美国货,可不是道上自制的那些山寨玩意哦。哈哈”
魏天陵似乎也被陈成的风趣感染了,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很快,他便轻快的打了一个响指。
虽然包间里没什么响动,但陈成还是能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减了不少,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魏先生,接下来,能把你的答案告诉我了么?”
“好吧,陈成,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把你要的人都给放了。”魏天陵很光棍的说道。当然了,陈成腕上那块表所发出来的那一阵阵嘀嘀嗒嗒的声音,就跟催命似地,显得越来越急,也容不得魏天陵再多做考虑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魏天陵说完立刻就弯腰拉开了茶几底下的抽屉,里面摆着一支精致的手枪和一个遥控器。他没有选择手枪,而是取出了遥控器,对着墙壁虚空一指。
很快,雪白的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视频画面,里面有一个女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本书,正在认真看着。
“小贺?”
陈成猛然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失声喊道。
没错,视频上这个正看书的女人就是小贺!
小贺似乎看得很入迷,而且她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牢房,而是一间装修很考究的卧室。
看到小贺完好无损,陈成定了定神,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向魏天陵,漠然问道:“还有呢?”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三章 爆炸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三章爆炸
听到陈成问起,魏天陵很配合的再摁了一下遥控器。屏幕“嗤”的一闪。视频切换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跟前面小贺所在的那个差不多,也是一个卧室,里面有两个人,分别是老蔺和王婶,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管,正在一脸轻松的看着电视。
“水笙呢?”陈成再次问道。
魏天陵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墙上的视频。
嘭!
一声闷响,陈成吓了一跳,刚想掏枪出来却发现原来是视频里传出来的。老蔺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门被人推开了,陈成定睛一看,进来的那人竟然就是水笙。
没错,就是水笙。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柳丁,放到了老蔺和王婶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她也坐到了沙发上,跟老蔺他们一块看起电视来了。
陈成瞧见他们都好端端的,看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这几天一直悬在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两分钟时间。他抓紧时间继续问道:“魏天陵,继续看下去吧。”
魏天陵闻言有些不解的转向了陈成,讶异道:“怎么,除了他们。你还打算向我要谁?”
“魏天陵,别跟我说杨小竺不在你手上哦,还是,你已经把她”陈成说着,脸色渐渐的难看起来,终于还是没能把话问出口,因为他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陈成,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杨小竺的确不在我手上?也许,她早已经”
“闭嘴!”陈成狠狠的打断了魏天陵,冷声说道,“我警告你,魏天陵,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呵呵。”魏天陵不置可否的嗤笑两声,“陈成,到了现在,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么?”
陈成冷哼了一声,虽然他刚才说得声色俱厉,但他心里边其实已经相信了魏天陵的话。
嘀!的一声,魏天陵关掉了视频。然后很从容的从沙发上起了身,对陈成做了个手势,道:“陈成,你想要找的人我已经让你看到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可以把你的手表调慢点了么?”
“没问题。”
陈成点了点头,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魏天陵这个提议。飞快的把分针往后调了半小时,搞定了手表之后,他又掏出了手机,正要给岸上的白板通知一声,让他们先别急着动手,否则误伤了自己可不大好,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控制住了魏天陵,很快便能把水笙他们救出来了,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就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了,不是么?
不过他没想到,他刚一取出手机,魏天陵却适时的发话了:“陈成,让你那些手下别浪费时间了,尽快离开这儿吧。”
恩?什么意思?
陈成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下。
看到陈成不解,魏天陵无所谓的解释了一下:“你要打电话就快点,待会儿我们是从西面上岸,你那些手下要是不怕死的,就尽管跟过来好了。”
便飞快地拨下了一串号码,嘟一声。电话通了。
“白板,我没什么事,你领着兄弟们立刻从A6号出口离开,那儿距离东塔山不远,你们出去了就在山里头躲一阵吧。”
“是,五哥。”白板欣喜的回答道,可很快就发觉陈成的话不对劲,急问道,“五哥,你说什么?让我们先离开这儿?”
“嗯!”
“可是”白板兀自不解。
“别可是了,他**的警察都快来了,就照我说的做,听到没有!”陈成沉声打断了白板。现在的情况,人多了反而不好。
“五哥,这”
白板还想要说什么,可陈成已经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魏天陵等陈成打完电话,颇有些不屑的嗤笑两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贺兰。”
陈成没想到魏天陵这么好说话,心下有些起疑,问道:“你究竟把他们关在哪儿?”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答应你,你很快就能够见到他们。”
魏天陵说完,率先走出了舱门。不过,他还是很有人质的觉悟,步子迈得不算太大,陈成三两步就跟了上去。其实他大可不必跟得这么紧,要知道他手上的那颗表形炸弹价值十万美元,可以轻易的把二十米之内的东西化为灰烬。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下到了一楼船舱。船舱内跟陈成来的时候一样,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守着船只。
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陈成没工夫理会这么多,反正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上的船,即便这艘船上有一百个杀手埋伏着,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这一点,魏天陵想必比他更清楚。
出到甲板,下到魏天陵早就准备好了的小艇上,不一会,工作人员就驾驶着小艇把两人载到了岸边。而且果然如同刚才魏天陵所说的那样,小艇泊在了西面的码头旁。
陈成往岸上扫了一眼,白板他们都还在,已经回到了车内,只是因为东西面隔着湖和一片密林,道路不通,他们发动了车子,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跟进过来了,不一会儿,这十辆车子便纷纷从原路退了回去。如果陈成没猜错的话,他们估计是要绕远路赶过来了。
魏天陵的手下显然比较听话,见魏天陵上岸后,他们便自动消失了。只留下了一辆车和一个司机在岸边等候着。
“上车吧,陈成。”
魏天陵招手示意了一下,率先钻进了车后厢里头,而陈成也很快便跟了进去。
“去东湖别墅区。”魏天陵吩咐了司机一句。
东湖别墅?
这是哪儿?
陈成暗自皱了皱眉,剑斗山庄整个的地形图他背得滚瓜烂熟,全文]字Wap}},O],可却从来没见地图上标注过什么东湖别墅的地方?
“是,先生。”司机恭敬的应了声,然后便发动了车子,很快,这辆车便没入了密林深处.
车子不急不缓的开了十多分钟,便在一个小湖畔旁停了下来。
这个小湖不大。面积也就一亩左右,看起来更像是个鱼塘。岸边遥遥立着一幢豪华别墅,五层楼高,外面还有一个小院落。远看过去,就跟画里面的景致似的。
陈成跟着魏天陵下了车,借着月光,他瞥了一眼别墅和湖泊,暗道一声,这就是东湖别墅么?靠,还他**真是个好地方啊。
院子外面没有人貌似没人看守,魏天陵亲自引领着陈成进到了院子里头。
整幢别墅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窗户透着灯光,陈成不知道刚才魏天陵给他看的那一小段视频里的卧室究竟是在那儿?
也不知道开关在哪,总之魏天陵刚把门推开,客厅里头立刻便亮堂了起来。
很快,两人就先后进到了屋内。
陈成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了,可当他第一眼看到这间宽阔的大厅时,还是被里面的装潢及摆设惊住了,忍不住暗赞了一声。
的确,这间别墅的室内装修已经不能够用豪华来描述了,金碧辉煌,简直就跟一处宫殿似的。
魏天陵走到沙发前便停住了脚步,然后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对陈成招了招手,道:“坐吧,小陈。”
陈成一怔,却没坐下,而是皱眉问道:“魏天陵,我要的人呢?你该不会是带我到这儿来聊天的吧?”
魏天陵莞尔一笑,“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然后说道:“坐下来等等吧。”
陈成轻哼了一声,也坐到了沙发上。不知为何,自打进了这间屋子之后,他心跳便加快了许多,明明魏天陵就在自己身边,根本就跑不掉。可他仍是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因此,他坐下后就迫不及待的点起了一支香烟,想要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
两分钟不到,客厅侧门打开了,咚咚的脚步声从里间传了出来。
陈成循声回头一看,脱口喊道:“小贺!”
“陈成!”
来人也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声音有些发颤,显是情绪激动到了极致。
陈成飞快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迎向了正朝他狂奔过来的小贺。
小贺投入陈成怀里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双手死死的钳住陈成的腰部,把脑袋深深的埋进了陈成的怀里,哽咽道:“陈成,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死在海上了呢也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
陈成默默的呆立在原地,任凭小贺的拳头无力的砸在自己胸膛上,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才能让小贺止住泣声,只能也紧紧的反搂住了小贺。
“现在好像还没到八点钟吧,怎么你们俩呵呵”
魏天陵的笑着很突兀的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诡异,他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陈贺两人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知道现在还不是尽情拥抱的时候。
“小陈,怎么样,我没食言吧。”才坐了这小半会儿,魏天陵居然又泡上了一壶茶,边品着茶边说道。
陈成没回魏天陵的话,而是缓缓松开了小贺,捧起她的脸蛋,边帮她擦拭眼泪,边问道:“小贺,你怎么会被这个混蛋抓住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么?”
小贺怔怔的看着陈成,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在猴子那儿取到那份拷贝之后,就被人盯住了,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囚禁在了这幢别墅里。”顿了顿,她忽然问道,“对了,陈成,我们这是在哪儿?”
嘶
陈成禁不住吸了口凉气,搞了半天,小贺竟然连自己被抓到哪儿也不清楚,看来问她也是白瞎。刚要回话,怀中的小贺忽然间身子一僵,指着坐在沙发上的魏天陵惊问道:“陈成,他是谁?我就是被他抓到这儿来的么?”
陈成先是一愣,可很快就想明白了过来,魏天陵很少在社会上露面,小贺没见过倒也正常,“小贺,他就是魏天陵,你没见过他么?”
“魏天陵?”小贺皱眉想了一下,“帝皇集团的魏天陵么?”
成点了点头。
小贺闻言身子轻颤了一下,显然心中惊骇莫名,她知道魏天陵是个黑道大佬,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是被魏天陵给绑架了,那么魏天陵把自己绑来究竟是想干什么?要挟陈成么?
想到此,她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陈成,发现陈成脸色有些异样,看来的确如此了。
“别担心,小贺,我很快就会把你带出去的。”陈成轻拍了一下小贺后背,柔声道。
魏天陵等两人说了半天之后,才从沙发上起了身,抬腕看了看时间,接着便转过来对两人,朝大门口的方向坐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位如果没什么事儿,就请便吧。”
请便?
两人都不知道魏天陵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不明白么?”魏天陵笑了笑,“贺督察,很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就让手下请你到我这儿做了几天客,不过,这几天我一直让人好生侍候着,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多余得罪的地方了。本来还想请你在多住几天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对吗?”
魏天陵说着,便看向了陈成,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们俩郎情妾意的,想必不会再留下来了。
哼,当我们是狗么,让来便来,说走便走?
陈成暗自冷笑两声,说道:“魏先生,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还有其他人么?”
魏天陵转过了身,不再看向陈成,背着手沉声说道:“陈成,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是我的敌人,所以,我希望你也能
见好就收,带着贺督察离开这儿吧。”顿了顿,他继续道,“再过五分钟,警察就该找到这儿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呵呵,难道你真以为贺督察能保你一辈子平安么?”
陈成不知魏天陵所谓何意,“魏先生,我刚才在船上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要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哼!”魏天陵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陈成,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水笙是我魏天陵的女儿,你觉得我会让你把她带走么?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女儿带走?把她带回去当你的小妾么?哈哈”
魏天陵的笑声让陈成脸上有些发烫起来,的确,人家说得没错,他凭什么把水笙带走?
“魏先生,无论你怎么说,今天我必须要把水笙带走,否则”陈成提醒了一下魏天陵,别忘了他手上戴着的炸弹。
“呵呵!”魏天陵嗤笑两声,转过脸来盯住了陈成的眼睛,“陈成,如果还在船上,我相信会有勇气跟我同归于尽,但现在,呵呵”
魏天陵笑着把目光移到了小贺的脸上,继续道:“现在,你肯定不会了,不是么?”
陈成噎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是的,正像魏天陵所说的,他现在不可能再像刚才那么干了,不是他失去了勇气,而是因为小贺!
的确,如果他光棍一条,那么跟魏天陵拼了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不行,小贺就在他怀里,他根本就做不到拉小贺一块陪着魏天陵上路。
魏天陵看样子似乎很了解陈成的性格,一针见血的把陈成给呛住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大方的答应陈成,把陈成带来见小贺,他就已经算准了此节。
“陈成,你跟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见过水笙了吗?还有,水笙怎么会是魏天陵的女儿?”小贺至今还蒙在鼓里,完全听不懂两人所说的话。
陈成没时间再从头说起,他用力的握住小贺肩头,认真说道:“小贺,要不你先离开这儿,好吗?”
很明显,这是一句废话。小贺很快就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魏天陵,冷声说道:“魏先生,我不知道你把我抓来想干什么,但你应该很清楚,擅自囚禁他人是违法行为,有什么话,你跟我回警局再说吧。”
“呵呵!”魏天陵闻言不怒反笑了起来,“陈成,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最好尽快带着贺督察离开这儿。”
魏天陵话刚说到半,远处似乎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来,他微微一笑,“你瞧,时间好像不多了哦。”
陈成当然也听到了警笛声,事不宜迟,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毕竟今天他可是带了几百号人来人山庄里头找茬的。可真要这么走了,他却又很不甘心。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下意识的摸出了一支香烟,掏出了他那个神奇的打火机。
魏天陵和小贺都感到有些诧异,这时候陈成竟然还有心情抽烟?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陈成擦亮了打火机,脑子里闪现出了熟悉的视频。
视频中,他先是看到了闻讯赶来的大批警察,把这幢别墅给围得密不透风,紧接着,他耳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顷刻间,这幢五层楼高的别墅被夷为平地!
我手中的定时炸弹还没到时间啊?
哪儿来的炸弹?
不好!!!
陈成大惊失色。
啪!
他飞快的合上了打火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四章 警局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四章警局
没错,陈成的确是在脑子里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大爆炸。而爆炸地点又正好是这幢别墅。
这究竟怎么回事?
按说就算魏天陵在别墅里头埋下炸弹想阴自己,可也没理由连他自个也一块炸死啊?
陈成想不明白干脆也懒得再想了,当然,现在也没时间让他再仔细推敲了。他飞快的抓住小贺的手,大吼了一声:“快走,小贺!”
小贺被陈成这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怎么回事,整个身子就已经不由自主的被陈成拖着往大门口方向奔了过去。
魏天陵看着陈成仓惶出逃的背影,嘴角轻轻翘了翘,叹了口气之后,才转身往客厅侧门方向疾步走了过去
陈成拉着小贺夺门而出,一路狂奔至距离别墅三四十米远开外,才在一处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堪堪停了下来。
“呼呼!”
他弓着腰,双手撑着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
“陈成,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小贺明显比缺乏锻炼的陈成状态要好许多,只做了几次深呼吸就调整了过来,扶着陈成的腰际诧异的问道。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成闻言顿时怔住了,心里也是奇怪不已,这都过了半分钟了,怎么还没爆炸呢?想到这。他皱眉摇了摇头,刚要回话,却听到周遭附近警笛声大作了起来,好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迅速的向别墅方向围拢了过来,警方的大喇叭里也不时的喊着一些惯常的套话来。
陈成心里一紧,握住小贺的手便想往小山上蹿去。
不过,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山上突然间冲出来十几个特警堵住了他唯一的出路,并且迅速的把两人围了起来,大喇叭的声音缓缓飘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
陈成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瞄着他俩的这十几支冰冷的枪口,暗骂了一声。
“嫌犯听着,请举起手来!”特警中行出一个魁梧汉子,看样子是这帮伙计的队长,冷冷的对他俩喝道。
“这位同志,我们不是嫌犯,我是华海市局的政教处主任,我叫贺兰。”
小贺自报了家门,但那队长却不怎么相信,瞥了一眼小贺道:“有什么事跟我回警局再说。”说完,他对左右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特警队员立刻便挺枪走了上来,分别押住了俩人。
陈成和小贺没有反抗,任由特警给制住了。队长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命令道:“其他人都跟我走!”紧跟着,他第一个往别墅的方向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方向的特警也一齐往别墅围拢了过去。
特警们很有经验。在别墅外便纷纷停住了,按照惯例只围不打,先礼后兵。貌似正在跟别墅里的人在交流。
陈成站的距离有点远,就只能听到警方的大喇叭的声音,别墅内传出来的声音听得不大清楚,但他能肯定,这绝不是魏天陵的声音。
靠,魏天陵究竟想干嘛?
陈成这下也搞不懂了,抬眼看去,却发现有几个特警正小心翼翼的往别墅的外院摸了进去。
“蠢货,别去!”
突然间,陈成神色一僵,狂吼了一声。
轰!
几乎就在陈成大吼的同时,一连串震天的连锁爆炸声猝然间响了起来。
是的,虽然爆炸比陈成预想中的晚了几分钟,但它终归还是来了。
顷刻间,火光冲天而起,甚嚣尘上,这幢五层楼高的别墅轰然倒塌,立时便化为了漫天的碎片和灰烬。
爆炸产生的巨大热流滚滚袭来,尽管陈成和小贺已经站得足够远了。但仍然被这股气流的冲力给轰倒在了草坪上,当然,那俩负责看押着他们的特警也不例外,七仰八歪的摔倒在了草坪。
十几秒钟过后,这阵连锁爆炸才算告一段落,爆炸产生的噪音戛然而止,浓烈的火药味夹杂着数以亿计的粉尘,在空气中残留了下来,几乎让人不能视物。
“噗!”
陈成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唾沫,使劲的晃动脑袋,粉尘簌簌落下,他顾不上满头满脸的灰尘,狼狈不堪的飞快从草坪上爬了起来,顺手扶起了身边的小贺,着急的问道:“小贺,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贺急急的应了一声,跟着便手忙脚乱的拍打起了身上脸上的尘土了。
陈成见小贺没什么大碍,赶紧回过头往别墅的方向瞧了过去。可他放眼看过去,视线所及之处却尽皆是漫天飞舞的却滚滚粉尘,最多能瞧见五米之内的事物。
**!
陈成下意识的便想往别墅冲去。
“你们两个嫌犯别乱动!”
可他心念刚动,耳边立马就响起了特警的喝声。原来那俩特警惊变之下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飞快的抄起冲锋枪候住在了他和小贺身边。
“你们这些蠢货,看住老子有个屁用,还不快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趁乱溜了!”陈成恶狠狠的吼了一声。可俩特警就跟木头似的,对他的提醒置若罔闻,只知道把枪口冷冷的指向了他。
“陈成,你别这样。”小贺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扯住了愤怒中的陈成。
陈成倒不是冲动,他只是不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魏天陵溜了。他可没傻到会相信魏天陵会自杀。但眼下被人用枪指着,他也没辙,只能在小贺的拉扯下,被两个特警哥们押到了一辆警车前。
“肖大队长,我们在别墅附近找到了两个嫌犯。”一特警上前两步,对车边站着的一个手拿大喇叭的警官报告了一声。
“嗯。电脑访问肖大队长点点头,朝陈贺两人看了过来,忽的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小贺跟前,仔细打量了小贺好一会儿,他才一脸不敢置信的讶异道:“咦?你不是华海市局的贺主任吗?”
小贺看了看一脸诧异的肖大队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见过他,便点头回道:“嗯,我是华海市局的贺兰,请问,你是?”
“我是燕京反黑大队的肖建国,年前部里开总结表彰大会时,我听过你做的报告,呵呵,不过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那次我没获奖。”肖大队长爽朗的笑了笑,紧跟着就把手伸到了小贺面前,“你好。贺主任!”
小贺礼貌的朝肖队长笑笑:“你好,肖队长。”
很快,两人握了一下手,便各自放开了。
“贺主任,这位是”肖大队长说着,瞥向了正一个劲猛往别墅方向瞧着的陈成。
“噢,这位是我爱人。”小贺挽住了陈成的胳膊,回道。虽然她还想不明白今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陈成是脱不了干系的。因此,她赶紧挑明了自己跟陈成的关系,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想出办法来帮陈成开脱罪名。
爱人?
肖大队长眼神中闪过些许失望,跟着便一脸狐疑的看向了陈贺两人,问道:“贺主任,那你们这是?”他今晚接到上峰的紧急通知,说是有黑社会成员在燕京首富魏天陵的剑斗山庄聚众闹事,上头命令他立即赶到这儿来营救魏天陵,可这华海的贺主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还带着他的爱人?
“肖队长,是这样的,具体情况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待会儿跟你们回到警局,我会给你们写一份详细的笔录的。”
“好的,那就麻烦贺主任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肖大队长说完,便朝车门方向摆手示意了一下。他对小贺的态度很好,一来大伙都是同事,二来小贺可是冉冉升起的警界新星,听说还是从华海调上来的王副部长的心腹,最后嘛,小贺可是警界N多人YY的对象,他也是仰慕小贺的粉丝之一。
“嗯,没问题。”小贺笑着点了点头,看到陈成还如木桩般的杵着不动,便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陈成,快走啦,别没事找事了,这儿就交给燕京的同志处理吧。”
陈成最后瞧了一眼别墅的方向,刚才那连锁爆炸的威力太过巨大,都过了这么小半天,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雾仍然没有消散,他只好无奈的转回头来,应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左右,陈成和小贺乘坐肖大队长的车来到了西城区的反黑大队总部。
陈成事前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满怀希望的带着几百个兄弟上了山,最后却是乘坐警方的顺风车下了山。没看到杨大姐和水笙,却意外的把小贺给救了出来。
因为小贺的关系。两人做为嫌疑人却没有分开做笔录,而是一块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由肖大队长和一位女警为他俩做笔录。
陈成基本上啥也不用说,小贺一个人就把这几天的经过说清楚了。
小贺把这几天来被人抓到东湖别墅的经过很详细的说了一遍,除了把人质数量从一个增加为两个之外,其余的她倒是没有半点虚言,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至于她跟陈成见面后的情形以及她俩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她随便捏造了一个谎言就搪塞过去了,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魏天陵头上,反正现在是死无对证,除非魏天陵能亲自站出来驳斥,否则小贺这番谎话真可谓是说得天衣无缝。只不过,小贺似乎忘了一点,那就是陈成这次可是带了好几百个兄弟上的山,万一有谁被逮住了漏了口风就遭了。当然,这也不能说她忘记,她压根就不知道陈成是怎么闯进来的。
小贺洋洋洒洒的说了十来分钟,陈成除了嗯嗯啊啊的点点头附和两句之外,也没其他事干了。
笔录完毕后,肖大队长很委婉的提出,鉴于事态比较严重,还需要两人配合警方的工作,暂时还不能让两人离开燕京。小贺当然也知道这是必须要走的程序,便还大方的答应了下来,于是,当晚两人就近住在了反黑大队附近的招待所。
陈成跟警方打交道的经验很丰富,回到招待所的包间后,他第一时间就四处检查了一遍。确认房间里没有安装比如像什么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后,他才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四的电话,果然不出他所料,老四的电话关了机,他接着再打白板小高等人的,同样也是如此。
他们都被警察抓住了么?
应该不会吧,四哥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价都没有么?更何况,这么多人,警察抓得完么?
陈成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收起了电话。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先等等看了。
接下来,跟小贺分别洗了澡之后,两人便先后上了床。
“小贺,你好好把这几天的经过再跟我说一遍。”陈成半躺在床头,认真问道。
“我刚才在局里不是都说过了吗?”小贺懒洋洋的靠在陈成胸口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随口回道。
“你刚才做笔录时,说的都是真的?”陈成有些不信,毕竟小贺刚才说的那些等于没说,对他而言,一点有价值的资料都没有。
贺仰起脸来,认真的点了点头,“除了把你加进去之外,其他的我都照实说了。”顿了顿,她眨了眨眼睛,皱眉问道,“陈成,你现在能跟我说说了么?今晚上是怎么回事?还有,前面我隐约听那个肖队长说,他们好像是到山庄里抓人的,他们抓的是你么?”
“没错,肖队长他们的确是到山庄里头来抓我的,或者说是抓我的人的。”陈成没打算隐瞒什么,反正这事等天亮恐怕就传遍全城了。要知道魏天陵自杀的消息可不是闹着玩的,大把多记者会去刨根问底的揪出事情的真相来。
“那你是到山庄里头来救我的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魏天陵抓走的呢?”小贺眨巴着眼睛问道,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实在是想不通陈成为什么会搞出这么件大事出来。
陈成闻言怔了怔,事实上,他到山庄找魏天陵的目的是想救回杨大姐和水笙一家子,跟小贺半点联系也没有,他这完全是误打误撞的把小贺救了出来。
可真要是说起来,那话可就太长了,他必须得从上船出海开始说起,更何况其中还有一段时间,他跟水笙在法国结了婚,这事儿要是跟小贺说了,那么依她那醋劲儿,指不定又得闹腾起来。
皱眉想了想,陈成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等他把水笙找到后大伙一块坐下来再慢慢说也不迟。
小贺看到陈成皱眉不语,心中也知事有蹊跷,不过她却以为陈成是在担心杨大姐的安危,便柔声劝慰道:“陈成,你也别太担心了,等过两天风声没这么紧了,我再到局里找人打听一下,如果小竺他们被警方抓到了,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事,我总会想到办法把她救出来的。”
听到小贺提起杨大姐,陈成心中一痛,叹口气,沉声说道:“小竺她没跟我在一块,那天游轮在海上出了事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什么?”
小贺猛的从陈成怀里坐直了身子,失声惊呼出来。紧接着又急声问道:“陈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小竺她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块的么?即便游轮出了事,你也不会扔下她不管的啊?你还好好的活着,她怎么会”
小贺语无伦次的连连问道,说到最后,她已经控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和陈成一样,她也不敢相信杨大姐已经死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跟杨大姐俩人私下里的感情,甚至比陈成都来得要更好些,说她俩情同姐妹也绝不为过。
陈成用力揉了揉开始有些发胀的脑袋,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小贺这一连串的问题。
见陈成沉默不语,小贺忽然间急眼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拼命的摇晃着陈成的胳膊,泣道:“陈成,你快告诉我,你和小竺在船上的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陈成,你快告诉我啊!”
“别这样,小贺。”陈成使劲把小贺拥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等小贺情绪稍微好了点,陈成才缓缓的把这十多天来的经历缓缓说了出来,一点也没隐瞒,甚至连他跟水笙在法国结婚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兜了出来。
小贺偎在陈成怀里,静静的听陈成把话说完后,她才再次开口问道:“陈成,按你这么说,小竺她只是失踪了,对吗?”
陈成茫然的点了点头。杨大姐的确只是失踪了,虽然在那茫茫大海里,失踪其实跟死亡没什么区别,但这也是陈成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那么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薛青卓她骗了你,小竺她根本就还在她手里。”小贺突然间问道。
薛青卓骗了我么?
陈成回想起薛青卓在岛上奄奄一息的情景,这怎么可能?
不过小贺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魏天陵好像一直都矢口否认杨大姐在他手里,按说他既然连小贺也大大方方的让自己带走了,没理由还扣着杨大姐不放,他想要的不过是他女儿水笙罢了。
可不是魏天陵,难道真的是青卓么?
陈成陷入了沉思当中,忽然间,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猛然间想到,对了,我记得当初那艘船上可不仅仅有青卓的人,那岚姐的人可不也船上么?而且她自己也说过,她那趟上船,是负责帮岚姐盯住我的么?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哪儿也不去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五章我哪儿也不去
接下来的一周之内。接连发生了几件轰动全社会的大事。
首先,那天晚上魏天陵在自家山庄里头被一群黑社会分子上门寻仇滋事,最后被炸死在东湖别墅的消息不知被哪个狗仔队给捅了出来,八卦报纸上言之凿凿,宣称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了N多尸体残骸,最后经过法医的不懈努力,一共拼凑成了六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已经被证实是被歹徒挟持,并在当晚报了警的魏天陵。
由于魏天陵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因此这件事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据说警方高层事后震怒不已,连续封杀了好几家八卦报馆,但警方的动作还是为时已晚,消息早已经在国内沸沸扬扬的传开了。一时间整个京城内的富豪们人心惶惶,生怕接下来会轮到自己。你想想看,连魏天陵这种有黑道背景的大富豪,都会莫名其妙的被黑社会炸死在自家别墅里头,换了其他人,那还不得被黑社会像踩死只蚂蚁那样轻松愉快的做掉吗?
第二件事,魏天陵死后,他那近千亿的个人资产顿时成了无主孤魂,除了一些不动产之外。其中占比重最多的就数他名下所持有的帝皇集团35%的股份,这部分股份市值接近800个亿,现在暂时由证监会冻结了起来,据知情人士透露,好像魏天陵在十年前集团刚刚上市的时候就立好了一份秘密遗嘱,这份遗嘱保存在国内最权威的正义律师楼里,至于内容还不得而知,有待狗仔队们进一步挖掘内幕消息。听律师楼的首席大律师王庆华称,根据当年立遗嘱时的约定,这份遗嘱只能在魏天陵先生下葬之后才会拆阅,并且把魏先生的遗产妥善的进行交割。
不过,让陈成意外的是,魏天陵的意外身亡并没有影响到帝皇集团的运作,八卦消息发布当天,集团股价仅仅只是短暂下挫了五个百分点后迅速企稳,当日最终微跌1.2个百分点,不过当天的成交量创出了集团上市以来的天量,换手率超过200%。跟金少炎被陈成干掉时候,三K集团股价一泻千里的糟糕景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到了第二天,股价翻红小涨了2个百分点,成交量有所减少,但仍然放出了个巨量。
然而,更让陈成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到了第三天,开盘不到十分钟股价就被神秘资金牢牢的封死在了涨停板上。等他后来看了财经新闻后才得知,原来青禾基金在第三天中午休盘时,召开了一次简短的新闻发表会。宣布该基金已经持有了超过40%的帝皇集团股份,报批证监会审核通过后,会尽快召开集团股东大会,选出新一届的董事长。换句话说就是,青禾基金已经坐实了集团大股东身份,就差办个手续正式入主了。坊间早有传闻,青禾基金有央企背景,因此,早有先知先觉的资金一大早就牢牢的封住了涨停板,想捞点肉汤喝喝,只是那些前两日巨量换手时被洗出来的散户顿时后悔莫迭,纷纷诅咒起了这个吃人的金融市场。
第三件事是关于三K集团的,青禾基金在强势入主了帝皇集团后,紧接着又宣布了基金旗下控制的另外十几家上市公司,其中就包括三K集团。
原来,自从杨大姐主政后,天子集团通过一系列的资本运作,掌握了三K集团超过半数的股份,是三K集团的实际所有人。可杨大姐现在已经离奇失踪了,虽然陈成还活着,但在法律意义上。他跟这俩集团毛的关系也没有,而且,他跟杨大姐的婚姻关系是非法的,他没有继承权。
因此,杨大姐所持有的那部分股份同样也遭到了冻结的命运。去掉杨大姐持有的这40%天子集团股份,集团大股东实际上就变成了青禾基金。也就是说,国内排行前两位的帝皇集团和三K集团的幕后大老板实际上是同一个人——青禾基金的薛青卓。当然,前提条件是薛青卓还活着。不过现在看来,薛青卓应该还活着,至少她的股份没被冻结就是明证。
陈成在看到青禾基金代理董事长方岚在发布会上所开列的那一长串熟悉的名单后,终于恍然大悟了过来,原来这段时间人家青禾基金早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把黄金联盟里头那十三家公司都绑到了它这辆战车上,甚至,连魏少佛成立的那家短命公司,叫什么天下风险投资有限公司的居然也包括在内。
靠,现在还黄个屁的联盟,直接都改叫青禾分公司得了。
此消息一经发布,迅速占领了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一时间,舆论界大哗,同时,坊间再次爆出惊天新闻,青禾基金已经被内定为西气东输工程的中标人,目标直指这项即将破土动工的千亿大工程.
陈成和小贺也在招待所里待足了一个星期,然后才在王副部长的知会下,被获准离开了。
期间陈成通过小贺的关系,打听到那天晚上燕京市反黑大队一共逮捕了两百多个涉嫌斗殴的黑社会成员,其中就包括了陈成手下的一百多个兄弟。以至于看守所里头人满为患,都快没地方住人了。不过,警方只抓到这些小虾米一点用处没有,没能从他们嘴里头撬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说,每天还必须得管饱,白白浪费了许多计划外开支。反黑大队在经过连续几天的通宵审讯后,由于这场斗殴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扑灭了,因此警方也不好定罪,无奈之下,最后只能是把这两百多号米虫统统都给放了,至于警方之后会不会派人继续钓着这帮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成这些天倒也联系了不少帮里头的骨干,在电话里,他嘱咐大伙近段时间都别回华海了,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只是,虽说白板和桃子等骨**都联系上了,但老四的电话却一直都打不通。于是他就让小贺找人打听了一下,确认在被逮住的名单里面没有朱老四的大名,他便才放了心,估计这家伙应该是躲到哪儿山旮旯本]8oO最快里头避风头去了.
星期天一大早,陈成和小贺刚收拾好东西,伯光事先已经接到陈成通知,早已经开车赶到了招待所门口。很快。两人就上了伯光的警车,直接回了伯光的小别墅里。
今天是星期天,伯光家里头挺热闹的,发哥和猴子都在,小玲在厨房里头忙着倒腾酒菜,就等着帮两人接风洗尘呢。
陈成一进屋就发现了发哥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年纪跟发哥差不多大,不过人长得倒挺清秀的。
“发哥,你丫的也不说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陈成刚一坐下就明知故问的调侃了一句。
“嘿嘿。”发哥有些自得的奸笑两声,指着身边那有些拘谨的女人介绍道。“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芷兰,你和小贺叫她芷兰姐好了。”
“靠,直接叫嫂子得了,那用得着这么麻烦。”陈成撇嘴不屑道,跟着便礼貌的向芷兰伸出手,“嫂子,你好,我叫陈成,是发哥的兄弟。呵呵,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芷兰是个只知道读书高材生,一时间还有些放不开,蜻蜓点水的跟陈成握了握手,低声应道:好。”
“行了,都是自己人,你瞎客气什么,别把人嫂子给吓着了。”小贺瞧见芷兰有些拘束,便冲陈成瞪了瞪眼,跟着就亲热的挽住了芷兰的胳膊,很自来熟的说道,“芷兰姐,走,咱俩到楼上玩去,省得在这屋里头吸他们的二手烟。”
“呵呵,还是你媳妇懂事儿。”发哥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笑着搂住陈成肩头坐了下来。
坐下后,发哥接着又问:“陈成,昨晚上你没卖力侍候你媳妇了吧,今儿个我瞧她心情好像不错啊,不像前几天老是绷着个脸,就跟我们欠她钱似的。”这几天陈成被软禁在招待所里头,不过肖队倒也没怎么限制他俩,因此发哥他们几乎天天都会到招待所里头探望陈成。
“靠,发哥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么!”
陈成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掏出烟,每人都散了一支,各自点上后。很快,客厅里便烟雾缭绕起来。
“对了,猴子,当初你做那份拷贝时,没落下什么东西吧?”陈成这几天跟小贺仔细研究过那张备份光盘,却始终一头雾水,没能查到什么可疑的线索来。这时候想到,便赶紧向猴子问起。
“怎么可能?再说了,那是张加密盘,我可不是按一般光盘刻录的,绝对不会漏掉什么的。”猴子一听就急眼了,他自诩是计算机天才,哪能容许别人质疑他的权威。
“呵呵,瞧你急的,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陈成也知道不大可能,只是不放心的多嘴问了一句,见猴子拍胸口保证了,便笑着解释了一下。
接下来,几个人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气氛很是融洽。伯光那小子没能待多久就被小玲拉到了厨房帮忙,不过好在小贺和那芷兰都挺勤快的,纷纷下楼来帮手,他才逃过了小玲的魔爪。
约莫过了半小时左右,三个女人在厨房里把菜捣饬好了,几个大老爷们这才结束了聊天,把战场转移到了饭桌上。
嘭!
伯光不知从哪摸出来了一小件茅台,放到了台面上,吆喝道:“今儿个先说好了,不喝完这箱酒谁也甭想离开我这儿。”
“就你那点酒量,还吹呢!你自己说说,你们几兄弟喝酒,哪回你不是第一个倒的?哼,喝醉了跟头猪似的,次次都得我扛着你回家。成哥他们我不管,总之你最多就只能喝二两。”小玲一看伯光这咋呼劲儿,登时不悦的挖苦起了自己老公。
“好了,老婆,今儿个不是在咱自个家里头嘛。”伯光腆着脸讨好道。说完,他也不管在场的还有一大票人,嘻哈的搂住了正帮大伙装饭的小玲肩头,啪的亲了一口。
呃
陈成等人几欲作呕。不过这恶心戏码一上,气氛倒是立刻就变得更加热闹起来,甚至连那本来还有些拘谨的芷兰,都掩嘴轻笑了起来。
“去你的!”小玲再粗线条,也架不住伯光这么个没羞没臊的恶心人,俏脸绯红的啐了一口,却是再也说不出让伯光禁酒的话来了。
酒过三巡后,陈成正忙着跟发哥猜拳时,却听到一旁的小玲似乎在向芷兰打听萧韵如的事儿,他登时就把耳朵竖了起来。他刚才一进屋就想问了,却碍于小贺在旁,才忍住了没问出口。
“芷兰姐,前面我还想打电话想叫七七过来一块玩的呢,谁知道她一开口就说要加班,你们那儿真这么忙么,周末也不让人休息啊?”小玲皱眉问道。
“也不算很忙吧,不过我最近请了公休假,一直在筹备婚礼的事儿,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小萧一向来都是很忙的。”芷兰浅笑着回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呵呵,也不光是小萧啦,在我们单位,小萧和她妈妈可都是出了名的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哦。”
陈成想要打听的本就是萧韵如的母亲,可芷兰只是随便提了几句就又扯到别的话题上了,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能悻悻的继续跟发哥等人猜拳喝酒了。
席间,陈成问起发哥,看看婚礼上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发哥大咧咧惯了,大手一挥,只交代陈成这段时间哪儿也别去了,就留在燕京陪哥们好好玩玩,其他剩下的事都交给女人得了,结个婚嘛,屁大点事。也得亏芷兰的性子比较恬静,这话若是换了是陈成说的,早惹来小贺的不满了。
陈成私下算了算日子,发哥的婚期定在本月初八,也就是下周六,这几天估计还真就哪也甭想去了。当然了,即便没有发哥这档子事儿,他这几天也暂时不会离开燕京。或者这么说吧,在找到水笙之前,他是断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的。虽然报纸上登了魏天陵周五下葬的消息,但他可绝不会相信魏天陵已经挂掉了。
不是么,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在临死前还搞出那么多事来?还能笑呵呵的跟他聊了大半天?
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嘛。
陈成的脑子还没有短路,因此,尽管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魏天陵为什么要诈死,但要他相信魏天陵真的已经死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跟往常一样,这一顿酒陈成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整整一箱茅台搞定之后,桌旁就只剩下那三个女人还保持着清醒。伯光和猴子两人轮流到厕所狂喷了N次,最后直接晕趴在了酒桌上。发哥稍微好点,在芷兰的搀扶下,他总算还能直着回到二楼的客房。
虽说陈成也喝了一斤多白酒,但他酒量还真不错,才只是六七分醉,如果不是这仨一个个的都不行了,酒也喝光了,他还真想继续再喝下去呢。
小贺把陈成扶回到二楼客房的沙发坐下后,就急匆匆的又下了楼,过了不到半分钟,她才捧着一碗汤水回了屋,看到陈成嘴里叼着香烟,正美美的抽着,她轻蹙了一下眉头,把汤搁到了一旁的茶几上,二话不说的就从陈成嘴里头把香烟夺了下来,在烟缸掐灭后,她才把碗又捧到了陈成嘴边,嘱咐道:“你别尽顾着抽烟了,快先把这个给喝了。”
陈成用鼻子嗅了嗅,是蜂蜜水,刚调好的还有些温热,抬眼看到小贺一脸的关切,他心中莫名的一痛,恍惚中,他似乎想起了,上一次自己也是在这间客房,也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有个女人关切的嘱咐自己把蜂蜜水给喝了。
呵,多么相似的场景啊,不同的是,上次的那个女人是杨大姐,而这次,却是小贺。
杨大姐生死未卜,永仁亦同样,水笙和老蔺他们不知道被魏天陵关在哪儿,对了,还有青卓,她应该还活着吧
想到种种这些,陈成的心脏仿佛被人用铁笼关住了,把他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陈成?”见陈成久久没把蜂蜜水给喝掉,小贺奇怪的问了一声,跟着用手背碰了碰碗沿,皱眉自语道,“好像不烫啊。”
陈成茫然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想到,自己真要是像发哥他们那样醉了倒好了,至少不用想起这些烦心事儿来。
“哎呀,你倒是快点喝掉它啊,我捧得手都有些酸了呢。”小贺噘嘴说道,接着,她不打算等了,捏着陈成的嘴巴就要把蜂蜜水灌下去。
陈成紧紧的反握住了小贺的手,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地,叹口气道:“小贺,明天你还是先回华海上班吧,我在燕京办完事就回去找你。”
小贺神情一滞,心中涌起一股柔情,放下碗,软软的偎进了陈成怀里,喃喃低语道:“不,陈成,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想一直待在你身边,永远”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六章 想干什么?
第六卷第三百七十六章想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华海市局就来电话了。让小贺马上赶回局里开一个重要会议。小贺本想让陈成陪她一块回去,可陈成借口说要留下来帮发哥的忙,婉拒了她的要求。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无奈的回到华海,说好了到周六再上燕京来喝发哥的喜酒。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陈成就一直住在伯光家里,每天跟发哥几个聚在一块,醉生梦死。
发哥的婚宴定在了燕京大酒店二楼,到了周六这天,陈成从早上开始,一直陪在新郎官左右忙前忙后,直到晚上七点多,客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他才稍微能松了口气。不过他在二楼包厢里还没歇口气,发哥很快就又交了个任务给他,让他去一楼大堂等刚下班赶来酒店的萧韵如。
虽然明知道发哥很可能是故意的,但今天新郎官最大,而且陈成也想趁此机会向萧韵如打听点事,便很爽快的下到了一楼大堂,然后直接守在了酒店大门口。
一支烟刚抽到半,他就看到了正走下出租车的萧韵如和另外一个中年女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陈成很快就从女人的相貌上认出来,这个中年女人就是当日他在镜框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萧韵如的母亲,萧晴。
呵呵,两母女一块来了。
陈成知道她俩是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也不觉得奇怪,笑着朝两人走了过去。
“萧小姐,你好。”陈成很热情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好。”萧韵如挽着母亲的胳膊,礼貌的回道。
“酒宴快开始了,这不,我特地在这儿等着你呢。”陈成表示了一下尊重,随后,他把目光看向了萧晴,问道,“萧小姐,这位女士是你的母亲吗?”
韵如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一看到陈成,脸蛋就不自觉的有些发热起来。
萧晴敏锐的捕捉到了女儿身上细微的变化,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陈成,确认自己从没见过之后,才低声问女儿道:“小如,这位先生是?”
“他叫陈成韵如抬眼看了看陈成,才接着说道,“嗯,是我的朋友,嗯。普通朋友。”她可能怕母亲误会,最后又补充说了一句。
但可惜的是,萧韵如这画蛇添足的一句却让萧晴心里边更疑惑了。她暗忖道:“自从我离婚之后,小如的性格就开始变得孤僻起来,平日里除了上班就宅在家里头,交往的人里面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女同学,怎么会突然间冒出个男性的普通朋友呢?不过这样也好,小如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没听她说处过什么对象。呵呵,看来是我瞎操心了,原来小如她早就有了心仪的对象,这丫头,还害得我一直都这么担心呢。哼哼,普通朋友?真当你妈妈这么好骗么!”
想到这儿,萧晴看向陈成的眼光里立时比之前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了。不过瞧见陈成也算是仪表堂堂,她心里还是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学历怎么样,是干什么工作的?
“嗯,陈先生”
“伯母,您就叫我小陈好了。”陈成笑着跟萧晴套了个近乎。
萧晴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呵呵,小陈。你是哪儿的人,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妈妈,我和陈先生只是普通朋友。”萧韵如听到她妈妈这么一问,哪还不明白她妈妈误会了自己和陈成的关系,赶紧打断道。
“呵呵,我知道啊,刚才你不是说过了么。我这不是和小陈随便聊聊嘛,看你紧张的样子。”萧晴笑道,还以为女儿是抹不开面子呢。
萧韵如情知这种事情越解释就越不清楚,递了个抱歉的眼神给陈成,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岔开话题道:“妈,咱们快上楼去吧。”
“是啊,伯母您和萧小姐跟我上去吧。”陈成附和道,他自然也知道萧晴误会了,不过他倒无所谓,待会儿等小贺一到,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萧晴微笑颔首,却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陈成。
很快,陈成把两人领到了二楼的贵宾包厢。
这个包厢一共摆了三桌,都是一些要好的亲朋好友,发哥和芷兰的父母也都在这里头就座,想来那新娘子芷兰平时在单位里跟萧韵如母女的关系处得很不错。
陈成按照发哥的要求,把萧韵如母女引到了主桌旁坐了下来。然后走到一旁掏出了手机,想催促一下小贺,这婚礼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小贺怎么还没赶到?前面不是说已经都下了飞机了么?
正想拨通小贺的号码,手机却突然间震动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小贺发来的短信:陈成。对不起,我刚刚才接到局里的电话,马上要飞回华海执行一个紧急任务,发哥那儿我去不了了,麻烦你帮我跟发哥和芷兰姐说一声对不起吧。
靠,有什么事这么急啊,非得你贺大主任亲自去办么,还挑在今天?
陈成暗自腹诽了一句,刚想合上手机盖时,手机却再次震动了起来。还是小贺发来的短信,这次的内容是:老公,你记住了,千万别喝太多哦。嗯,还有,我警告你啊,你别想趁着我不在身边,在宴席上对别的女人乱动什么坏心眼,我可是有眼线的喔。嘻嘻
陈成读完短信,一阵无语。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周围,却看到猴子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在自己和萧韵如身上,不用想,内奸肯定是这厮。
想到此,他气不打一处来。顿时狠狠的瞪了一眼猴子。搞得猴子莫名其妙,挠挠后脑不知陈成这演的是哪一出?
接下来,到了七点半钟,婚礼仪式准时开始了。
这种仪式都差不多,也就是走个过场,大伙瞅着乐呵一下,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开餐后,因为芷兰要换件敬酒的礼全文字W服,发哥便也趁机回到了贵宾包厢,看到陈成边上坐着的萧晴,他赶紧上前跟领导寒暄。萧晴也很应景的戏谑了发哥一下,要他保证今后好好对老婆,不用想,发哥自是拍胸口应承了下来。
在一片喜庆热闹的气氛下,陈成却是挠头不已,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萧晴。自打这位萧女士坐下来之后,就一个劲的打听起了他的情况。而那萧韵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母亲一个人扔在包厢里,自己倒好,跟小玲等七八个女人一块跑去新娘子待的试衣间去了。没办法,为了照顾萧韵如的面子,他只能是硬着头皮陪萧女士聊起天来。
正餐进行到半时,陈成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借尿遁了。
二楼人太多,他干脆直接下到了一楼,跑到街上透透气。一支烟抽完,他正想返回酒店时,却看到街对面的路口处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因为车牌号码挺牛叉的,五个X,而且那地方还是个禁停区,他便好奇的趴在围栏上多看了两眼,想看看下车的究竟是谁。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他没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却看到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冲过马路,朝那辆劳斯莱斯跑了过去。
恩?
这个女人的背影怎么瞧着这么熟悉?
陈成一脸狐疑的瞧向了女人的匆忙的背影,紧接着,还不到半秒钟,他眼神一滞,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靠,这个女人紫裙白衣,可不就是刚刚还坐在一起的萧韵如吗?
她急匆匆的跑去那儿干啥?
陈成顾不得多想,单手撑住围栏,腾身跃了出去,朝那辆劳斯莱斯奔了过去。他的运气比萧韵如差点,等他穿越马路时正好碰上了绿灯。车一下子多了起来,等他踉踉跄跄的奔到街口时,那辆劳斯莱斯和一直站在车边的萧韵如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陈成狠狠的骂了一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辆劳斯莱斯有蹊跷。想了想,他当机立断的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往刚才街口相反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他让司机大哥接连追了好几条街,都没能看到劳斯莱斯的影子。抱着一丝侥幸,他飞快的拨通了猴子的电话。
“成哥,你跑哪儿去了,想躲酒是不?你快”电话一通,猴子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别废话了,猴子。你快帮我看看,萧韵如回来了么?”陈成急不可耐的打断了猴子。
“萧小姐?”猴子一怔,瞥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席间,回道,“成哥,萧小姐的母亲还在,不过她却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我帮你问问小玲嫂吧。”
“不用问了。”陈成皱眉摇头回道,“对了,猴子,你能不能尽快帮我查查看,燕A五个X是谁的车?”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成哥,局里的机房晚上进不去,最快也得等我明天上班了才能查到了。”猴子在部里的网络科,各种资料齐全,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靠!
陈成暗骂了一声,挂掉电话后,又在附近街上转了一会儿,依旧是一无所获,无奈下,他只好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往酒店方向开了回去
十分钟后,出租车在酒店大门停了下来,陈成付了钱刚想下车,隔着车窗却再次看到了萧韵如。他眼睛一大,登时飞快的打开车门,急步向萧韵如奔了过去。
靠近萧韵如后,陈成从身后一把就抓住了萧韵如的肩头,没等别人回过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萧小姐,你刚才去哪了?”
萧韵如被吓了一大跳,“啊!”的尖叫了起来。等回过头时,发现是抓住她的是陈成,她才止住了喊声,一脸惊诧莫名的看着陈成,半晌才讷讷的说道:“我刚才去见了个朋友,怎么了?”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陈成继续发问,声音有些沉。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问太过唐突了,别人又不是犯人,即使是,他也不是警察。
果然,萧韵如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轻轻扭动了一下肩头想甩开了陈成的手,可陈成抓得很牢,她一恼,登时不悦道:“陈成,你抓着我干嘛?我做过些什么,见什么人要通知你么?”
陈成这才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也许别人刚才真的是去见一个朋友也说不定,再次打量了一眼萧韵如,哪知萧韵如也正反瞪着他,他这才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抱歉道:“对不起,萧小姐,我想我可能误会了。”
“你误会什么了?”萧韵如奇道。
陈成自嘲的耸耸肩,哂笑道:“前面我在外面透气的时候,看到街对面停着辆劳斯莱斯,正好那时候你跑过去了,跟着转眼就看不到你人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你的朋友。呵呵,对不起了,萧小姐。”
萧韵如听了陈成的解释,心里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轻咬了一下嘴唇,朝陈成笑了笑,低声道:“算了,我也没责怪你的意思,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靠,敢情这丫头还真当回事呢。
陈成暗啐一口,说:“好吧,咱俩先上去吧,我出来逛了这么半天,回去伯光他们指不定都要骂娘了。”
“嗯。”
萧韵如点点头,跟在陈成的身后一路回到了包厢里。
果然,陈成刚一回到包厢就被伯光等人扯到一旁数落了好半天,硬是逼着他自罚了三杯白的之后才饶过了他。而那萧晴女士则拉着女儿窃窃私语了起来,显然刚才看到女儿和陈成同时没了踪影,她还以为俩小青年出去拍拖呢,这会还不赶紧得八卦一下了。
陈成出去逛了半个钟头,回来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按照惯例,婚宴接近尾声,该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则都是要好的哥们了。
当晚,陈成喝到了十一点多,因为发哥坚决不让闹洞房,他只好悻悻的回到了伯光的别墅休息。
但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披了件衣服就再次出了门,目标则是萧韵如家所在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