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三百章 对决!
第五卷第三百章对决!
陈成清楚的记得,上次两人对决的时候,他手里头拿着的是一把92式警枪,也就是:92式V**82,他处于绝对的劣势。而这次,他手里头这支坚无不催的怪枪无疑给他平添了不少的信心。
他有理由相信,单论枪法的话,这个变态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唯一没有把握的是,他并不能控制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开始发功。而上一次对决中,这个变态好像并没有发功,可是从前面麦克他们透露的信息看来,这个变态很可能已经发过功了。因此现在,他开始祈祷老天保佑这厮一天之内最多只能发一次功了。
但是,这可能吗?
陈成不敢确定,他往那黑黝黝的洞口扫了一眼,仔细琢磨了一下,既然麦克他们现在都已经成功的闯入那个人工山洞里头了,为今之计,自己最好的方案就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了。
心里头打定主意后,陈成用手背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顺便把头发也撩开了些,别到时候挡住自己的视线就麻烦大了。
行动前他就已经跟麦克他们商量好了,自己助他们冲进那个洞里就OK了,至于之后的事,由麦克他们自己搞定。他可以自行选择离开或者是留在外面等候。
陈成并没有选择离开,因为.他判断不出这个变态现在所处的位置。所以,他还不能动,只有留在这棵四人环抱的大树下,他才能够感觉到一丝安全。
但是,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最难熬.的,尤其是在眼下这样一个让人窒息的暗夜里,则更是让人觉得长夜漫漫,每一秒钟都是那么的难熬。
林子里很静,静得可怕。
陈成几乎发动了全身所有的.器官去感知这个变态的确切点位。但是很可惜,他不是魔法师,周遭的那些花花草草树叶露水不可能成为他的力量源泉,他的精神力最多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丁点,唯一能帮到他的就只有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以及长期打麻将训练出来的那一双敏锐的耳朵。
嘀嘀嘀
没错,他的耳朵里的确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铃声,这.阵恐怖的铃音吓得他差点没把手里头的枪柄给捏碎了。他记得在魏天陵发给自己的请柬上已经清楚的注明了与会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有与会人员都不允许带手机进入山庄。为此,他还特别交代过老刘等人别把通讯工具带在身上。
那么,这铃声
陈成一动不动的紧贴在树干后,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的判断了一下,这阵突兀的铃声应该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如果以他为圆心的话,那么正好是在零度的点位。
做为一名优秀的枪手,陈成当然不会被对手这.种小伎俩迷惑。他稍稍放松了一下手中紧握着的枪柄,静等对方下一次出现的点位。
果然,这铃声只.一会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左右,这恼人的铃声便再次响起,出现在了他右侧十五度的点位。
而这一次,陈成非但没有被吓着,反而悠闲的擦亮了打火机,点起了一支烟来。
傻**!
陈成暗骂了一声,同时深吸了一口烟。
紧接着,如同前次般,铃声只响了几声就停了,然后,同样是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铃声又再猝然间响起,点位是:右侧三十度。
就这么着,对决中的两个人似乎还较上劲了,一个动也不动的闷头吸烟,另外一个则满世界的播撒下可怖的铃声。当然,两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越过以陈成为圆心的水平线,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旦露个脸出来还能够有命再收回去。
很奇怪的,不知这位狙击手是否有意撩拨陈成的神经,他每次移动的位置都不多不少,刚刚好十五度。就这么来来回回的以陈成为轴心,绕着一个半圆运动着,而且时间间隔都差不太多,哦,说错了,应该是一秒钟都不差,比秒表都还准确。
渐渐的,陈成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他几乎一支接着一支的把整盒烟都给吸完了,现在他手里头夹着的,是最后一支烟。
哦,不对,应该说是最后的一口烟了,因为这支烟已经就快燃烧到了尽头。
香烟还在陈成的嘴里叼着,可他已经来不及把这最后一口给吸进肺里去了,因为,他要动了
是的,他要动了。准确的说,他是打算赌一把了!
赢了,没有任何奖励,而输了,则输掉的会是他的命!
但是,他还是把筹码全给压了上。
原因,谁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再也不堪忍受那一波*定时响起的刺耳铃声的骚扰,又或许是他天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赌徒。
总之,这一刻,是的,就在这一刻,他从树干背后闪出了身子来,并且在同一时间内抠动了手中的扳机!
目标:变态狙击手!
点位:左侧三十度!
嗤!
钻石般闪耀的子弹按照预定的轨道划破了呼啸的北风,这一刹那,陈成甚至能够看到,这颗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子弹在飞行过程中掠出来的那一抹亮色
至于能否命中对方,他没有把握,或者说他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因为,按照这个变态运动的规律,这次他应该运动到左侧六十度的位置。
关于这个规律,陈成并不是不知道,事实上他很清楚,而且连时间他都掐算得很准,前面他耐着性子把那一整盒烟都给抽完了,为的就是计算出这电光火石的一秒钟。他不允许自己算错哪怕是一秒钟时间,因为错了的话,他这辈子就再没机会计算了
但是,尽管他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计算好了,子弹最后还更新最快是疯魔般的射向了三十米之外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点位:三十度,而不是——六十度!
下一秒钟,陈成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虽然没有惨呼声,也没有人倒下,但是他知道,自己赢了。
是的,他赢下了这一局,因为他心里边很清楚,如果他输了,对方是不会允许自己有微笑的时间的。
扑!
陈成吐掉了嘴里头犹自叼着的那烧了半截的过滤嘴,然后大摇大摆的向那株光溜溜的梧桐树走了过去
燕京薛青卓的家里。
几乎就在陈成把烟头吐掉的同时,薛青卓忽然间的松开了紫姐那只已经被她给拽青了的左手臂,像个小女生似的欢呼雀跃了起来。
只不过在座人里面,包括她父亲在内,谁也不会觉得她的行为可笑幼稚。
是的,她的确有理由松一口气。因为在这之前的那两个小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她的心脏都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负荷,早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现在,尘埃落定,她当然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以她对陈成的了解,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躲在大树后面无聊抽烟的。可是,以她那超高的智商,任凭她想破了脑袋,她都想不出在这种情况下,陈成有什么机会能赢。在她看来,陈成每抽掉的那一支香烟,仿佛就是燃烧掉他最后一截生命似的。
等陈成把最后的那支烟抽到最后一口时,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悄的从她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要诅咒一万遍发明卫星这破玩意的科学家。不然,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而自己却束手无策了。
这种感觉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得到。当然了,没有人会想要去体验这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现在,陈成赢了,薛青卓也总算是活了回来。倒霉的则是那个被她拽了足足两个钟头的紫姐,她的手已经青了一大片,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把手臂抽回来,可一看到薛青卓那一脸的紧张惶恐之色,她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小卓,我刚才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这么紧张,你男朋友不会死的,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紫姐轻轻揉着自己的左臂,撇撇嘴道。
“噢,紫姐,你前面说过了吗?呵呵,怎么我一句也没听到呢?”薛青卓回过头莞尔一笑道,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要知道,她在这间屋子里头已经快十几年时间没笑过了。
而她这一笑,顿时便让这间原本冷冰冰的屋子里头洋溢起了一股浓郁的喜气,显得春意盎然起来。
薛将军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如花的笑靥,心里感慨万千,呵呵,我都快忘记了,原来我的女儿还会笑。她真的很漂亮,就像她妈妈一样。
即便如此,薛将军还是不忘打击一下得意忘形中的女儿:“小卓,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好像跟我们的赌局无关吧?”
薛青卓脸上犹自挂着笑颜,闻言立刻就回过头来。可看向父亲时,她忽然间想起自己好像不应该把微笑留在这间疯人院里,顿时便尴尬的收起了笑脸,恢复到前面那种冷漠的状态,很自信的回道:“薛将军,我告诉你,这次我赢定了。”
“哦,不一定吧?你自己看看。”
“看什么?”
薛青卓应了一声,然后顺着父亲的目光把头转向了电视画面,可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的心脏猛的一提,脚一软,差点就直接摔坐进了紫姐的怀里,面无人色的她心里面却早已经破口大骂了开来:陈成,你这个大傻瓜,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里
薛青卓骂得没错,陈成的确就是个大傻瓜。
他把人杀了之后就重新躲回那大树背后,然后坐等天亮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可他偏不,他怀着满腔的喜悦心情走向了那棵梧桐树,想要去拥抱自己拼了老命才赢回来的筹码。
而筹码现在也的确就藏在那颗梧桐树的背后,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变态杀手仿佛被钉在了那树干上,老老实实的趴伏着,身体没跨下来可后脑上却多出了一个森然吓人的弹孔。这时候若要说他还活着,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尽管如此,尽管陈成面对的是一具尸体,但他拥抱住的依旧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咔!
正弯腰下去打算把那支M-82缴获的陈成忽然从身后不远处听到了一声拉开枪栓的声音,他心里一惊,手明显僵硬住了。
“别动!”
身后这人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种环境下绝对能够让人毛骨悚然。
我他**的是不是刚才烟抽多了被熏昏了头,我来这儿捡个屁的枪啊!
难怪薛青卓老说我那天生的直觉不见了,我现在还有个屁的直觉啊!
陈成心里的后悔犹如滔滔江水,有些傻眼了。他的手黯然的离开了那支刚被他摸到一丁点枪皮的M-82,重又直起了身子,没敢回头,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问向身后那人道:“后面的哥们是谁啊?混哪个堂口的?兴许咱还是自己人呐。”
“这你别管,你只需要把枪扔给我,然后跟着我走就行了。”身后的人对陈成拉关系攀交情置若罔闻,漠然说道。
可这个人刚把话说完,陈成霍然间就猛的回过了头,不要命似的朝几米之外的草丛扑了过去。那人现在就躲在那半人高的草堆里面,样子很模糊。
当然,陈成并没有发疯,事实上他现在比谁都清醒,他知道对方手里拿着的是真枪而不是玩具,但他还真就这么干了,如同中了邪似的,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了。
也许他这一刻鬼上身了,真的就刀枪不入了吧,总之那预想当中的枪声一直都没响,萧瑟的林子里甚至连个蝈蝈声都没听到。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你知不知道啊?”陈成一把从那草堆里头把那人活生生的给拽了出来,然后他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对着那人就是一顿胖揍。
“哎哎,你先别打了,成哥,成哥,你,你快住手啊!”那人抱头鼠窜的胡乱嚷了起来。
直到两三分钟过后,陈成才气喘吁吁的住了手,把他嘴里头的那小兔崽子牢牢的夹在了自己的臂窝里头。
“说吧,小烟,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燕京来的?”
“不是,成哥,你先放开我成不?我这腰都快折了都。”
“靠!”
陈成骂了一声,然后一把把小烟扔回到了那草堆里头。
没错,这个被他胖揍了一顿的人就是他当年混华海时候,可怜巴巴的俩小弟中的一个——小烟。当年他们三个人一块在三K财务公司混了一年多,吃喝拉撒都泡在一起,彼此间熟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前头陈成是没注意听,等他听清楚了小烟的声音后,哪还会想不起来。
那小烟嘴里说着让陈成放开他,可等陈成把他扔到那草堆后,他立马就又爬了起来,重新粘回到陈成身边,紧搂着陈成的肩头,有些哽咽的说道:“成哥,看到你还活着可真好啊!”
陈成看到小烟有要掉泪的趋势,赶紧把他稍往外推开了些,急声道:“哎哎,小烟,你有话好好说,别在我面前娘娘腔的啊。”
“成哥,现在时间不多,我还得赶紧回去复命呢。”小烟似乎猛醒了过来,急急的说道。
“小烟,你是说你现在加入了魏少佛的公司?”陈成脸色一变,飞快的扫了一眼不远处那靠在树干上的僵尸,问道。
“嗯,是的,成哥,现在不方便说话,改天我再想办法联系你。”
小烟说完,急匆匆的就要离开。陈成心里一急,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瞪着他大声骂道:“**,你不要命了?任务都失败了你还回去个屁!待会儿你就跟着我走好了。”
“成哥,你不懂的,我必须要回去,而且魏少佛他很信任我,我不会有事的,他让我躲在这儿就是替他观察一下情况的,我也没想到碰到的人居然会是你。成哥你就放心好了,你要是再拦着我,指不定他就会疑心起来了。”小烟看陈成不肯放他走,顿时脸有难色的语无伦次了起来。
陈成心里疑惑不已,可看小烟这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而现在情况紧急,也不便强把他留下,就只能是稍稍松开了他,嘴里叮嘱道:“那你记住了,出去了第一时间就想办法联系我。哦,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干脆就约好在明天吧,这几天我会一直在凯撒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包厢等你,你找个时间过来找我好了。”
“哎,好的,成哥。”小烟咧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急步往西边的密林子跑了过去
靠,小烟这小兔崽子,能耐不小啊,现在居然也混到这里头来了?
陈成看着小烟远去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声,再回过头时却一眼看到那山洞里头竟似亮了起来,似乎有人点起火把来了。
第五卷第三百零一章 失而复得
第五卷第三百零一章失而复得
点起火把的不是别人,正是藏匿在洞里的麦克等人,远在洞里就已经开始招呼起陈成来了。陈成知道金少炎也躲在里面,就懒得应他们,而是用脚把那支M-82撩到了手里,你还别说,这家伙入手还真挺沉的。
这时候洞里传来的招呼声也越来越急,陈成转身便要入洞跟他们会合,怎料才刚走了几步,他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又折返了回来,蹲在了那具僵硬的尸体旁,用手把尸体翻了个身,让他仰躺在地面上,然后缓缓的揭开了这个变态脸上的兔子面具
这变态的脸上就跟刷了厚厚几层粉底的花旦似的,惨白一片,五官长得倒还算清秀,看样子也不到三十周岁。要是他不戴面具在街上被人碰到,恐怕没人能想象得到他会是个扛着把M-82到处乱窜的凶悍之徒。
我x!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那副面具揭开之后,陈成仍然被恶心得不行。只稍微扫了一眼后,陈成赶紧又把面具给盖了上去,然后两只手便开始飞快的在这个变态身上仔细摸索了起来。
陈成的右手才刚摸到他迷彩服的上衣口袋,立刻就停了下来,貌似这兜里装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个Ziiop打火机。
没错,是个Ziiop打火机,星座系列的Ziiop打火机!
这是我的打火机!
陈成瞧着手里的火机,眼睛.猛的一亮,心里狂喜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火机竟然会在这个变态手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不,也不能说不费工夫,这可是陈.成赌命换回来的。看来刚才那一把他还真是押中宝了。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陈成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把火机盖给挑开了
紧接着,所有一切熟悉的感觉都回来了,那旺盛燃.烧着的火苗在他的眼睛里呈现的仍是幽绿幽绿的青光,他的脑子里神经一紧,嗤的一声,黑白胶片一幕幕闪过
视频,又见这诡异的视频!
视频中前几帧画面倒也没什么,就是自己蹲在尸.体旁边又再搜了一遍。然后闪过了几十帧画面后,他却在视频里看到,麦克三人率先出了山洞,向他这个位置走了过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金少炎和他的两个随从。
啪!
陈成渐渐感觉到手中的火机开始发烫了,于是.便抢在那恐怖的脑袋像要炸开的感觉袭来之前,合上了火机盖。他估算了一下时间,自己的异能持续时间大约也就是一分半钟左右,跟原来相比没什么进步,但起码也没有退化。这个发现让他暗喜不已。
接下来,他又再.搜了一遍,可除了几颗子弹之外,这个变态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
真是个穷鬼啊!
陈成扫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麦克他们这时候正好也出了洞口,正唤着他的名字,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的迎了上去。
会合之后,麦克还没说话,跟在他身后的金少炎倒是开了口:“呵呵,陈Sir,枪法不错哦。”
金少炎一开口就夸了陈成一句,只是不知道他夸的是陈成干掉了这个狙击手,还是之前把他那六个手下干掉的壮举。
陈成瞥了一眼金少炎及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心腹,立时明白了过来,耸耸肩,不置可否的对金少炎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前面在灌木林那里误伤了金少,心里不禁诚惶诚恐,现在看到金少还生龙活虎的,真是甚感欣慰啊。”
金少炎闻言脸色不变,只是颇为玩味的打量了陈成一眼,然后口气一变,颇有几分寂寥的晒然失笑道:“呵呵,难道真如我父亲所说的,陈Sir你真有九条命么?”
“哈哈”
陈成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打趣道:“金少,你说的是你哪个父亲啊?”
“你说呢?”金少炎闻言脸色终于变了一下。
麦克见两人说着就要僵住了,立刻冷冷的插了句话:“陈先生,我们赶紧回重庆吧。”
“好,我无所谓,不过你们可得保护好金少哦,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三个钟头呢,金少的命可金贵着呢。”陈成说完,也不得众人答话,立刻便带头往回路赶了过去。
一行人约莫走了十多分钟就入了重庆的地界,过了这么长时间,刚才的火药味早已经消退掉了不少,此时除了远远传来的几声零星枪声外,貌似这附近战火已经早熄灭了。
老刘他们还在那片灌木林子里守候着,看到陈成回来了,所有人纷纷高声嚷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别瞎嚷嚷了,小心让人盯住。”陈成挥手制止了众人的欢呼。不过他说是这般说,但他心里早定了不少,那个狙击手被他干掉了,火机又失而复得,这狩猎场里头怕是没人能跟他抗衡了。
停了一会儿,陈成又接着问道:“老刘,前面这附近有动静么?”
“前后就来了两拨人,不过我们这人多,火力够足,他们攻不下来就相继撤了出去。后来好像还自个打了起来,我们也就是守在这儿瞧瞧热闹,没敢去追。”说着,老刘又指了指对面那华山,“喏,五哥,你前脚一走,也不知怎的这猴山上人就全都撤光了,你看我们待会是不是过去把那地盘一块给占了?”
陈成闻言飞快的转头看了一眼那猴山,果然正如老刘所说的,那上面连个人影都没了,仔细一想,猴山上原来的那几帮人估计都是跟魏少佛穿一条裤子的,自己走了,他们自然各自赶着去分地盘去了。至于老刘说的前面来打重庆的那两拨人则八成是那张大佬和唐老总的人,这俩人看样子应该都没被魏最]快手打ω}}aр。O~o少佛搞掂,才傻啦吧唧的真以为抢到地盘就能够占山为王了。
不过,看现在这附近的地形,貌似只有那猴山是制高点,窝在这矮林里处处受制,还真不如上猴山去登高望远呢,说不定在那山上守个把小时,还能把魏少佛给引来,到时候凭着咱手里这支狙击枪,嘿嘿
想到这儿,陈成定下了主意,便对一众兄弟道:“行了,我们要那些地盘没用,待会儿兄弟们都跟我上那山上去,其他的地盘就让他们去抢个够吧。”跟着,他又转向那友军小郭道,“小郭,这重庆就留给你们吧,这样你们也算是对黄老板有个交待了。”
“哎,那多谢陈生了。”小郭听了心里一喜,这趟还真没白来,虽说死了两个兄弟,但如能抢到一块地盘,那么回去后老板一高兴,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拿嘛。
等小郭应完,陈成对不远处的麦克等人喊道:“麦克,我们要到那座山上去歇会儿,顺便摸摸附近的情况,你们也一块去么?”
麦克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金少炎,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摇了摇头,回道:“陈先生,我们不过去了。”
陈成也同样扫了一眼那坐在泥地上的闭目养神的金少炎,心里颇觉疑惑:这公子哥前面看着还挺精神的,怎么才走了这十几二十分钟就变成了这个熊样?不过麦克他们留在这林子里也不错,万一待会儿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最起码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仔细考虑了一下,他才回道:“哦,既然这样,那我先带人过去了,你们留在这儿也小心点。”
说完,他对麦克点点头,转身就领着老刘等四个兄弟乘着月色,一齐往那猴山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两处距离也不远,陈成等一行人不多时便蹿到了那山脚下,而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山背后竟然别有洞天,居然是个人工开凿的小鱼塘,天上的一轮皎月倒映在那池塘里,山水交错间,倒还颇有点鱼塘夜色的感觉,诗情画意极了。
接下来,等陈成带人爬上那峰顶后,把各人的位置安排好了之后,他就找了隐蔽的地方把狙击枪给架好了。
这款号称“巨人之枪”的M-82重型狙击枪性能还不错,枪管上那个超级瞄准镜放大率最高达到10倍。陈成很熟悉这款枪,刚一架好,就把瞄准镜调到了最高倍数,然后把它当望远镜似的四处观察了起来。
这座海拔还不到五十米的猴山已经算是整个狩猎场里头数一数二的制高点了,在山上看下去,四周的情况一览无遗。通过瞄准镜的夜视功能,只一会陈成就把周遭的情况瞧了个一清二楚。
北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很安静。陈成在脑海里大致盘算了一下,看地形那里应该是内蒙古,不属于这次抢夺的范围,难怪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东面同样也是一片开阔地,人迹罕至。只有西面打得最热闹,枪声时不时的从这个方向传来,只是这M-82的射程最大只能到1800米左右,因此他就算是用瞄准镜看到了模糊的人影,也一直没有动手。
就这样,看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眼见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六点钟马上就到了,而他除了看看热闹之外,别说魏少佛这条大鱼了,连个跑腿的马仔都没捞着。而且越接近天亮,枪声就变得更加的零星了,到了最后,渐渐的已经没了声响。看来大伙都觉着时间快到了,各大帮会都准备偃旗息鼓了,守住自己的地盘就OK了。
百无聊赖中,他干脆把枪口指向了山脚下那鱼塘,打开了红外灯,想瞅瞅看魏天陵在那里头养的都是些什么好货,说不定还能够发现一两尾食人鱼呢。
可他刚一把眼镜凑近那瞄准镜,登时就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头皮一阵发麻了起来。
原来,这池塘里果真养的是食人鱼,但却不是陈成想象当中的一两尾,而是一大群,他这一眼扫过去怕是起码不下四五十条。
**,真恶心啊!
陈成赶紧把眼睛挪了开来,同时把枪口调到了南面,对准了灌木林里的麦克等人,看看有没有机会对金少炎开个冷枪。但很可惜的是,麦克等人不愧是专业保镖,站位相当的完美,他半天没能锁定住金少炎。
“白板。”
陈成挥手招来了离他最近的白板。
“怎么了,五哥?”白板前面闲得都快睡着了,揉着熬了一宿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
陈成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没什么,去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吧,还有十分钟时间就到了,我们也准备撤了。”
“好的,五哥。”白板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很快,人就聚拢了过来,陈成一眼瞧过去,哥几个都是一副昏昏欲睡样子。
“瞧你们现在这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陈成说着,摸出来了前面刚从白板那儿勒索到的一盒烟,每人派了一支,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支在嘴里,刚要点上时,耳边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怎么这时候还有人来?前面都干什么去了?
陈成心里一奇,挥手对大伙示意了一下,几个兄弟也都听到那从三面传来的脚步声,顿时会意,纷纷的立刻就精神了起来,各自散开,就在原地找隐蔽处藏身起来。
陈成端着M-82卡在一处山坳里,枪口往鱼塘后面扫了一圈,立刻就看到了五六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林子急速的往自己所在的方位蹿了过来。
靠,魏少佛才派了这几个人来,还不够我塞牙的呢!
陈成心里有点失望,把人再放近了些,他才缓缓抠动了扳机。
嗤!
一声闷响过后,跑在最前头的一哥们率先倒了霉,中弹之后仍然没能收住脚步,身子一个前扑,掉进了鱼塘里。尸体的血腥味立刻就引来了一大群游鱼,水声才响过片刻,陈成在水面上就只能看到一副白森森的骷髅骨架,而那上面的血肉早已经被鱼群给啃得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第五卷第三百零二章 爆发的小宇宙
第五卷第三百零二章爆发的小宇宙
看到前面有人莫名其妙的遭了殃,后面的哥们立刻就谨慎了起来,纷纷的缓住脚步,各自找合适的掩体藏身起来。
见林子里的人都躲起来了,陈成便收回了目光,可立时就又瞥见了池塘里那副犹自漂浮着的骷髅骨架,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反胃,猛吸了一口烟,却没吸着,他这才发现刚才一急,这烟还没来得及点着呢。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了火机,正要擦亮火苗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就见他把手里的这个一次性火机给扔了,重新往兜里摸了一下,竟掏出来了他那个宝贝的Ziiop打火机。
叮!
陈成熟练的挑开了打火机,火苗燃起的瞬间,他脑海里那些黑白视频立刻就一幕幕飞闪而过,貌似一切都很正常,林子里的人一动不动的潜伏着,真不知道是来干啥的,他眼前就只是那副白森森的骷髅骨架在水面上漂浮着。
视频里的一分半钟很快就过去了,可就在陈成觉得脑子越来越涨,快要顶不住了的一刹那,他忽然间听到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紧接着,他眼前所能看到的就全是些漫天飞舞着的碎石块了。
山里头埋有炸弹!
一个恐怖的念头立时便涌入了他的脑海里。
啪!
陈成合上了打火机,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可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脑袋就像要爆开了似地。当然了,他也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反正再看下去不外乎也是个死字。
他终于知道这帮人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
这他**全都是魏少佛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偏生我傻啦吧唧的一头撞了进来。
这才过了不到一秒钟时间,陈.成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手上、身上现在已经全被冷汗给浸湿了。
“快下山!”
陈成回过神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周遭的几.个兄弟狂吼了一声。老刘等人尽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间脸色大变的吼了这么一嗓子。
还剩下90秒,留给他们冲下这座不到50米高的人工山.峰的时间绰绰有余。
看到众人一动不动,陈成急眼了,M-82一个横扫,指向.了老刘他们,吼道:“都听到没?快给老子滚下去!”
吼声刚停,他一.脚就把离他最近的白板踹向了下山的小道,剩下的老刘和锤子他们反应再迟钝,也都知道要发生变故了,顾不上再向他仔细询问,转身就冲向了白板滑下去的方向
眼见老刘等人急速离开了,陈成非但没有跟上去,反而是刷的一下从风衣兜里把手枪也一并取了出来。
不是他不想跟下去,而是他不能跟下去。
因为,他已经瞧见,这时候有十好几人从三个方向冲了出来,并且迅速的借助掩体向假山包围了过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枪堵住陈成他们下山的通路。
砰砰砰
枪声大作的瞬间,陈成左手提着M-82,右手拎着那支古怪手枪,傲立在顶峰上,这造型让他看上去非常的不和谐。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后,他左右开弓,手中的扳机一刻不停的连连抠动了起来。
嗤!嗤!嗤!
一颗颗子弹按照陈成设定好的轨道,急速射向了那些躲藏在假山周围,不停的朝着下山唯一那条小路扫射的马仔们。
下一秒钟,陈成枪口所向之处,树干,山石,草坡,灌木,等等所有能容人藏身的地方不断的有人发出惨嚎,隐匿着的马仔们接二连三的倒下。
“兄弟们注意了,他还在山顶”
不知道是哪个马仔眼尖,发现了在山上肆无忌惮收割着生命的陈成,他顿时急得嘶声大吼了起来,想要提醒所有还活着的哥们。
但很遗憾,他无悔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却只是一颗射向他咽喉的子弹,滚烫的子弹!
嗤!
随着枪声的响起,这个哥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看到了山顶上的陈成,却没注意到像他一样正躲藏在掩体后面的哥们不知道已经倒下多少个了。事实证明在山顶上那个人眼里,这个世界仿佛是透明的,掩体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存在。当然了,他也只有下辈子才能够知晓其中奥妙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个舍身取义的哥们死得还算是有价值的,至少,当他吼完之后,原本还朝着山脚疯狂扫射着的其他兄弟立刻就离开了各自的战斗位置,纷纷往后有序的撤了回去,就跟他们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似的。
话说回来,把陈成留在这座即将要爆炸的孤峰上,他们的任务还真就已经完成了,至于逃下山的那几个人是死是活并不关他们的事,反正老大没交代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看到周围的人纷纷退回了林子里,陈成却没敢松半口气,他飞快的往山脚下斜睨了一眼,发现老刘他们已经在冲出来的麦克等人掩护下,正往灌木林的方向急速退去,他这才急喘了两口气,同时往下山的小路狂奔了过去。
可不知为何,他才跑出了四五米远立刻就收住了脚步,返身又跑了回来,然后就在峰顶上向下四处张望了起来。
山底下正狂奔着的麦克似乎想明白了过来,他猝然间停了下来,抬腕扫了一眼手表后,他的瞳孔瞬间大张起来,回过头朝着顶峰上的陈成狂吼道:“陈成,你快下山啊,还有五秒就到六点了,快来不及了!”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一贯沉稳的麦克竟然也失控了,直呼起了陈成的名字。
不用麦克提醒,陈成当然也知道来不及了。而且他也不是不急,事实上他现在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此刻如果有仪器测量的话,你会发现他的心跳起码超过一小}}说}}就来Oo。百八,而他的血压则量不出来,因为压根就没这个刻度。
五!
陈成还在峰顶上如同一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着。
四!
他跑到刚才休闲过的地方往山底下瞧了一眼,看到的却还是那处池塘,以及水面上漂浮着的那副白骨,最多再加上那群露着森森利齿游来游去的食人鱼!
三!
他一个没注意,用力过猛把一块山石给推下了峰顶,接着就只听到“轰隆”一声,那块看似挺坚硬的山石被摔得四分五裂。
二!
“叮!”的一声,他擦亮了打火机。这,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他居然点起了那支还叼在他嘴里的香烟,还深吸了一大口。
一!
“陈成,你知道么?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点烟干什么?你就不能少抽一支烟么?”
“你疯了吗?”
“你倒是快跳下去啊!”
“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才高兴啊?你说话啊”
薛青卓家的客厅里,薛大小姐还不大敢确定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点烟的陈成是不是真的疯了,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经快被陈成给逼疯了。
是的,她快被这个她在心里面已经骂了上万遍“大傻瓜、混蛋,恶魔,白痴”的男人给逼疯了。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个疯婆子似的,两只小拳头紧紧的捏着,朝着电视画面里的陈成不停的怒吼着,她已经出离愤怒了。
也许,当客厅里的大挂钟敲响的那一刹那,她就会真的疯掉吧!
去掉薛青卓的吼声,房间里其实静得吓人,剩下的那三个人中,俩双胞胎尤物都怔怔的看着薛青卓,没人敢打扰处于疯魔状态的她。她俩此刻脸上也是惨白一片,这一路看下来,她俩算是什么都瞧明白了,如果电视里头的这个男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薛青卓即使不疯掉也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俩想想都觉得恐怖的人。
薛将军倒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他也点起了一支烟,即使是明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目前正处于失控状态,可他却没往自己女儿身上瞧上一眼,两只深邃睿智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电视画面,似乎在仔细的思索着什么。
“小卓”
“啊”
薛将军刚想要对女儿说些什么,却被薛青卓的尖叫声给打断了。而几乎就在同时,电视里头山崩地裂的声音轰然而起,紧接着,在画面中就只能够看到肆虐的狂风,冲天的火焰以及那漫天飞舞着的碎石块,所有这些加起来构成了一副末日的景象,让人心生恐惧和绝望
爆炸声轰然响起的不仅仅是电视,剑斗山庄的狩猎场也同样响起了一声震天的爆炸声。
不同的是,电视画面里是虚幻的,而这里却是实实在在,真实存在的,是看得见,听得着,闻得出来的。
爆炸产生出的巨大气流把躲在灌木林里的每一个人都卷得七倒八歪的,但是当他们爬起来之后所做得第一件事却异常的一致,就是飞速的向爆炸现场冲了过去
当然,也有一个人,哦不对,是有三个人没动。
金少炎和他那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呵呵,我还以为你真是只猫,有九条命呢。”
金少炎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似乎还略带着些惋惜。然后他很快便转过身离开了现场,向着安全区的方向快步行去,瞧他这健步如飞的样子,哪还有刚才那副瘟鸡模样,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极了.
安全区的战时指挥所,也就是那个棚架,这时候洋溢着一派热闹喜气的景象。今天是大年初一,为了配合这个喜庆的日子,也不知是谁在那棚架的木门上都贴上了一副春联,算是应了景儿了。
此时距离爆炸发生已经过去了近半个钟头了,厮杀了一夜的小弟们仍然在外面守候着,就是人数比起昨晚来,已经锐减了近泰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不过大伙都很算守规矩,各自休息着不再兵戎相见。
指挥所里,魏少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貌似他还抽个空洗了个澡换了身红得发紫的中式长褂,就他这岁数穿到身上,瞧着还真挺别扭的,但今儿个是大年初一,难道嘛。
昨晚在船上开会的一众大佬们都围坐在一张长桌旁,脸上神色不一,有喜有优。
哦,差点忘了,陈成不在此中,因此现在就只剩下了十二位大佬。
魏少佛长身而立,站在长桌的最上首的位置,身后则是一副宽大的标准行政地图。
魏少佛目光环视了一眼周围,然后面带微笑的对众人说道:“昨晚上的‘夺旗’游戏到此就算正式结束了,至于每块地盘的归属,相信在座的各位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少佛就在此再次确认一下,现在,请大家先看过来。”
说着,魏少佛顺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根半米长的细棒,侧过身指着地图缓缓说道:“嗯,就从我先开始吧,昨晚上少佛一共守住了青海和甘肃这两省,但按照游戏规则,我已经于五点半钟准时的退出了这两省。据我所知,这两省最后都由王叔叔一并占了去,少佛在此先恭喜王叔叔了。”
说到这儿,魏少佛特意向王老爷子点头示意了一下,而那老王也很有礼貌的对魏少佛回敬了一个笑脸。
“哼!”
坐在老王上首的张大佬和唐总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不屑的哼声,看来这二位对魏王两人假惺惺的做派真是有点看不惯了。
魏少佛扫了一眼他俩,然后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继续道:“张叔叔你也不错啊,四川可是肥的流油的一块宝地哦,你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至于王叔叔你拿下的贵州虽说大山多了点,但要是好好经营,发展前途还是很广阔的嘛。”
等魏少佛说完,两人各自看了他一眼,却都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魏少佛继续就着地图把半个中国都给瓜分掉了,有份的算是吃了颗定心丸,而没捞到好处的则闷闷不乐起来。那钟彬和金牙黄都没亲自进场参与,但他们的手下都给他俩挣了脸,分别拿下了宁夏和重庆,倒是个意外之喜了。尤其是D省的金牙黄,他分到的重庆简直就是陈成白送给他的。
“好了,说到这儿我看也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顿了顿,魏少佛收起了一直挂在嘴边的笑意,换上了一副略显沉重的表情,说道,“我很遗憾的告诉在座的各位,来自G省的陈Sir在昨晚上的游戏中,不幸遇难,至于他夺下的陕西嘛,我看,待会儿由大伙投票”
“喲,我这人还没死呢,魏少就已经琢磨着帮我办后事了,不错哦。”
魏少佛的话还差几个字就说完了,可偏偏这时候有个人闯了进来,并且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他。这人说完话之后,还很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有点周杰伦的感觉。
但很明显,他不是周杰伦。
他是陈成。
屋内一共十二个人,这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把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门外。然后紧接着的下一秒钟,众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惊讶,诧异,漠然,恐惧,失望,紧张,遗憾,不可思议,等等等等,真可谓是包罗万象。但在这十二副众生相当中,却独独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表情,就是——欣喜!
看来陈成的人缘还真不咋地,貌似没人对他的生还感到高兴。
陈成耸了耸肩后,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他缓缓的走到了末座,也就是属于自己的位置前才停了下来。
魏少佛的准备工作做得很细致,即便是已经被他宣布死亡了的陈成,桌面上也和其他人一样,摆着一杯血红的葡萄酒。
陈成轻巧的用两指勾起了这杯酒,轻抿了一口,笑着吟诗一首道:“呵呵,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不错不错,这酒还真他**对我胃口。”
见众人皆漠然不语中,陈成举着酒杯继续侃侃而谈道:“各位都怎么了?哦,我记起来了,刚才各位好像说到要投票。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既然各位要投票决定我的地盘归属,那么干脆就连我的G省也一块加进去好了,省得到时候还得麻烦大伙再开一次会,各位觉得如何呢?”
这
众人还在愣神的当口,还是魏少佛最先回过神来,他大笑道:“哈哈,陈Sir你真是洪福齐天,看来是少佛的情报有误了,适才的少佛如有失言之处,还请陈Sir你当做是个笑话,听完笑过也就算了吧。来,为了庆贺陈Sir平安归来,同时也预祝各位成功进军西部,今后财源广进,我提议,大家一块干了这杯酒吧!”说完,他也举起了自己的那杯红酒,对着一众大佬们扬了扬。
见魏少佛这么一说,众人的尴尬立时就都烟消云散了。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就近相互碰杯祝福,杯觥交错间,原本凝滞住的空气立刻就被一派其乐融融,虚伪繁荣的景象给取代了。
虽说不知道魏少佛拿出来宴客的葡萄酒是什么年份的,但这酒的确是好酒。只是酒虽美味,但入了各人的肚子里,滋味却大不相同。
陈成有理由相信,他的出现,让魏少佛这杯原本为了庆功而准备的美酒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至于甘甜抑或是苦涩,唯有魏少佛自己才能品味出来了。
连开了两场瓜分蛋糕大会,再加上一夜惊心动魄的鏖战,让所有与会大佬们都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
陈成也很累,直到现在,一想起那几十条向他猛冲过来的食人鱼他就忍不住的一阵恶心想吐。当然了,他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了,上岸之后他早已经把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都给吐光了。
那个瞬间,是火机救了他。如果不是他提前看到自己是怎么被群鱼咬死的恐怖场景,然后把每一条朝他扑过来的食人鱼的点位都记得一清二楚,并且在入水的那一瞬间爆发了小宇宙狂抠了四五十下扳机,那么现在,漂浮在那个池塘里的将不会是几十具鱼尸,而是他的尸体,哦不对,应该是他的骸骨。
那一刻,他没有选择,只有赌上一把。他的筹码是自己的枪法,是薛青卓给他的那支神奇怪枪,甚至还包括刚缴获来的M-82。
当然,更重要的还有运气。
赢了是运,输了是命!
而他的运气还不错,所以他赌赢了这一局,就这么简单,仅次而已。
他现在很想回去冲个热水澡,把身上这套湿漉漉臭气熏天的衣服给扔到垃圾桶里头,然后换上薛青卓早备好了的香喷喷的睡衣,躺在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但是,他还不能够睡下,因为他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昨晚上他在生死之间走的那几次钢丝表演,只是大餐前的一道开胃小菜而已。对他而言,出了剑斗山庄的大门,游戏,才正式开始.
魏少佛的神经看来并没有陈成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崩溃,他依旧是保持了惯有的绅士风度,征询了所有人的意见之后,他在山庄让人准备了几间豪华客房,提供给诸如王老爷子等几位愿意留下来休息游玩的大佬,至于不愿再留下的人,他也不强作挽留,而是很大方的派车把大伙都送到了山庄的大门口。
乘坐魏少佛提供的电动汽车出到大门口后,桃子等几个哥们早已经停好车守候着了,见到陈成等人平安归来,顿时都欣喜的围了过来。
陈成在众人的包围中,敷衍了几句后,就一直目送着麦克那辆加长凯迪拉克从自己跟前缓缓驶过。
来的时候是送我来的,走的时候却成了金少炎的专车,呵呵,还真有趣啊。
陈成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五哥,您上车吧。”白板拉开了一辆防弹奔驰的后座门,对陈成躬身说道。陈成一笑,钻进了车厢里。
嘭!
白板把车门关上后,坐回到驾驶位,问道:“五哥,咱们待会儿去哪?”
“燕京机场。”
第五卷第三百零三章 金少炎
第五卷第三百零三章金少炎
燕京机场是国内最大的机场,航线遍布全球,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有一架航班起飞或者降落。因此,这儿候机下机的旅客二十四小时都络绎不绝,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机场里的候客大厅里都是人满为患的。
陈成一行十人分乘三辆车于一个钟头之后,也就是七点整准时抵达了燕京机场大门外。他只让白板一个人随他入内,其余的兄弟则留在大门外守候。
进到候机大厅,陈成走到靠近售票区上方的大型LED滚动屏附近就停住了脚步。他当然不是在看哪趟航班是回K市的,按照他的设想,他至少还得在燕京待上几天。
他到这儿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送金少炎上飞机。
时间:七点半目的地:加拿大温哥华航班:W6339
当陈成看到滚动屏打出这一行字幕时,他禁不住微笑了起来。没错,他,哦不是,是金少炎将要搭乘的就是这趟航班。
陈成当然不会相信金少炎.是去看冬奥会的,因为他早从薛青卓嘴里听说了,金少炎这一走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走吧,白板。”陈成对身边的白板招呼了一声。
“是,五哥。”白板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便即跟在陈成身后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乘坐电梯到了三楼VIP候机厅后,.陈成寻了一处靠近窗台的位置坐下了,然后跟机场服务小姐要了一杯蓝山咖啡,就悠闲的眺望着窗外,看起风景来了。
窗外这时候雾很大,不过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几缕.和煦的阳光透过候客厅宽大的落地窗口照射了进来,虽然不如**点钟的那么朝气蓬勃,但至少能在这个喜庆的节日里带给人们一丝暖意。
“呵呵,白板,太阳都出来了,看来今天的天气应该还.不错哦。”陈成边搅动着手里的调羹,边对站在一旁的白板笑道。
“嗯,五哥您说的真对,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白板.躬身应道,字里行间马屁之声隆隆。
陈成瞥了一眼.白板,没好气道:“白板,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少拍两句马屁你是不是会死啊?”跟着,陈成又对白板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别在我身边站着了,自己去楼底下吃点东西吧。”
“五哥,这可不行,出来的时候竺姐特意交代过我了,让我随时在您身边保护您。”白板站直了断然拒绝道。
陈成闻言哭笑不得,啐道:“靠,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行了,别废话了,去吧。”
板忐忑道。
“这个屁啊,我还不知道你,前面在楼底直愣愣的瞅着人售票小姐,哈喇子掉了一地吧。”陈成一句话就戳穿了白板此刻正YY什么。
“不是,五哥,那妞也就是胸脯鼓点,我觉着好奇才多看了几眼,真没乱想什么。”白板挠头道。
“行了行了,在我跟前你就别装了,还好奇呢?我告诉你,要不到人家的号码你也甭回来了。”陈成不耐烦道。
“嘿嘿,那我可真去了,五哥?”
“滚!”
等白板一走,陈成趁着有空,就把领带给解开了些,还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给扭开了。他刚才在车上已经换了一套外衣,却不知为何这领带和衬衫都没换掉。也许是因为这条领带是薛青卓帮他系的,又或者是他身上这件衬衫是薛青卓脱下来的,还残留着些许美人的味道,谁又能知道呢?
就跟算好了时间似的,直到还差十分钟就要登机的时候,陈成把咖啡给喝完了。他没有要第二杯,而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负手立在落地窗前,遥遥的望着机场远处的那条跑道,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通知,因为机场气象台最新预报显示,目前机场上空的大雾仍未消散,为了保证飞行及乘客的安全,原定于七点半准时飞往温哥华的W6339号航班将推迟半个小时起飞,对此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表示歉意,请您谅解。”
候机厅的大广播传来的这个消息让陈成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可真是好事多磨,看来还得再等半个钟头了。
无奈之下,陈成刚想重新坐回位置上时,却看到这时候有十几个乘客从VIP室外面走了进来,而那金少炎和麦克等三个保镖赫然就在其中。
我x,老子和这厮还真是有缘啊,都这样了还能碰上。
陈成暗骂了一句,然后便微笑着看着他们一行四人向自己缓缓走来。
“呵呵,陈Sir,这么巧,刚在剑斗山庄里分开,想不到我们在这又碰面了。”金少炎满脸笑意的向陈成伸出了手。
陈成伸手握住金少炎的同时,自嘲似的笑了笑:“看来还真是挺巧的哦。”
接下来,两人很有默契的依次坐下。金少炎招来了服务员,重新又叫了两杯咖啡。
“怎么,陈Sir你这么快就要回K市了吗?不打算在燕京多玩两天,还是因为”金少炎说着,玩味的看了陈成一眼,然后没把话说完就捧起了杯子,小饮了一口。
“呵呵,那倒不是,我只是听人说金少你马上就要出国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前面我正好路过机场,就顺便进来看看能不能碰上你咯,刚巧这飞机延时了,看来咱俩还挺有缘的不是?”陈成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目的,就是来送他金少炎一程的。
金少炎放下杯子,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陈成前面站过的那个位置,朝着窗外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我看未必吧,陈Sir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看来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陈成闻言心里一惊,没想到金少炎比自己还要坦白,他几乎产生了错小~说~就来最快觉,站在他面前两米不到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喜欢戴着一副面具示人的金少炎吗?
靠在椅背上的他身子刚动,就被人轻轻的拍了下肩头。当然,你要说他是被人摁住了肩头也行。
陈成回头一看,原来摁住自己的是麦克。
麦克没说话,只是脸有歉意的对陈成点了点头。
陈成对麦克笑笑:“呵呵,别担心,麦克,我可不会在这里干傻事,再说了,我还答应过你家小姐要护卫金少的安全呢。昨晚上,我的表现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麦克不为所动,依旧是立在陈成身旁,就好像随时防备着陈成会暴起伤人似的。
金少炎转回了身来,不过没坐下,而是双手撑着一根不锈钢横杆,对陈成说道:“呵呵,陈Sir,说到昨晚上,我还真是挺好奇的,那种情况下你都能大难不死,难道你真有特异功能不成?”
不得不说,金少炎很聪明,虽然是好奇之下胡乱猜测的,但还是被他给猜中了。
当然,陈成可不会承认这点,他算是明白过来了,金少炎如此坦白直言不讳,想必是他已经对自己没了戒心,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对他已经没了威胁,毕竟,他就要出国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想了想,陈成不答反问道:“金少,我也很好奇,你跟魏少佛是朋友吗?呵呵,也许我问得直了些,你也不必回答我。”
“不不不。”
金少炎摇了摇手指,笑道:“陈Sir,我从来都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这种关系存在,知道为什么吗?”
陈成无语的看着金少炎,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十岁那年,当我看到我父亲就是金作霖,呵呵,这么多年我都叫习惯了。”说到这,金少炎很无谓的耸了耸肩,自嘲的笑了笑之后,继续说道,“当我看到金作霖亲手把他最好的兄弟送到监狱里去之后,我就再也不敢相信‘朋友’这两个字了。”
“说实在的,陈Sir,我一直都很想亲口跟你说声谢谢。”金少炎眼含笑意的对陈成说道。
“谢谢我?就因为昨晚上我不小心救了你吗?”陈成疑惑道。
“哈哈”
金少炎用大笑回应了陈成,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收住笑,说道:“陈Sir,该不会你到了现在还以为魏少佛想要做掉我吧?”
陈成如同吞了只苍蝇般,恶心不已,死死的看着金少炎,忽然间有种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光的冲动,但麦克的存在让他很理智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没错,陈Sir,你猜得没错,虽然我跟魏少佛算不上是朋友,但是,至少我们还不是敌人,而我跟你,才是。他提出来要跟我联手对付你,我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你说对吗?”
“呵呵,你说的很正确。那么,你到底想谢我什么呢?谢谢我一直不遗余力的想杀了你,还是把你那亲爱的老父亲赵离先生给整成了残废呢?”陈成喝了口咖啡,笑道。
“Well。”
金少炎打了个响指:“你说对了,陈Sir,我的确就是想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把姓赵的这条靠女人上位的老狗给整成了残废。这是我一直都想做却不能够亲自去做的事情。说来也怪,我曾经安排了很多个必死无疑的任务给他,但他却总是能够化险为夷,我还以为老天爷瞎了眼呢,没想到最后还是陈Sir,你帮了我这个大忙。”
本以为能恶心到金少炎的陈成这下子他自己反倒是被恶心得不行,看着言笑晏晏的金少炎,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了。
“陈Sir,你知道么?那天当我的人把赵离送回到我的别墅时,我看到他像条狗一样的趴在地上的样子,甚至比听到你被他杀死的消息还要兴奋,为此,我还特意开了一瓶74年的红酒庆贺哦。”金少炎说着说着竟似乎又想起了当时的场面,脸上不自觉的泛出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笑意。
可这种微笑在陈成看来,太他**变态了。陈成彻底无语了,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他很怀疑,自己若是真把这金少炎和他家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全给听完了,会不会当场就吐出来。
于是,他对金少炎说道:“金少,我还有点事,看来就等不到把你送上飞机了。先告辞了。”
说完,他微一起身,可却又被麦克给拦住了。这下子陈成有些怒了,他猛的回过头朝麦克低喝道:“麦克,我警告你,立刻放手啊!”
“对不起,这是小姐的命令,我刚刚才接到的。她让我除了要保护金先生的安全外,顺便也照顾您一下。”麦克说着,还不经意的动了动塞在他耳朵里的一个小玩意。
“”
陈成无语的冷冷瞥了麦克一眼。
“请您放心,等金先生安全登机后,您自然会重新获得自由。”麦克似乎也觉得有点过分,好言安抚了陈成一下。
呵呵,真是好笑,重获自由?这他**是什么屁话,一个什么破单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陈成心里大骂道,可他却好像忘记了,像眼下这种事儿他自己在K市时就干过不少,根本就没资格说人薛青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对麦克说道:“这么说,我在机场周围安插的兄弟现在都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
麦克没有回答陈成这个有些幼稚的问题,用手挪了挪墨镜后,把目光飘到了落地窗外。
“呵呵,陈Sir,不仅如此,你在温哥华机场里安排的人现在恐怕也被薛小姐控制住了,甚至还包括美国和古巴哦。薛小姐真不愧是个讲信用的人,从我找到她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担心过这笔生意会黄掉哦。”金少炎似乎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帮麦克回答了陈成的问题,并且还做了一定的补充。
等金少炎把话说完后,陈成的神情立时就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摸索出了一盒烟,然后连着打了三次火才把火机给擦亮,烟点燃后他刚吸了一口就又被呛住了,连连的咳嗽不已。
“说实话,陈Sir,我挺羡慕你的,真的。”金少炎重新坐了回来,抿了口咖啡说道。
羡慕我?
羡慕我被一个女人给玩得团团转么?
陈成脸色阴沉的盯着金少炎,一言不发。
“知道么?自从薛小姐出现在公众视野后开始,我就想方设法的追求了她足足五年。但是很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成功。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我有钱,也有地位,长得也还算过得去,我想,只要我愿意,会有一大帮大小明星豪门贵女们排着队乖乖的上我的床。
我原本以为,薛小姐是认为我这个人虚伪轻浮奸邪,但是陈Sir你又知道么,在薛小姐面前,我从来都不戴任何面具,一直都像今天这样,坦承的跟她交流。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直到现在,都是如此。甚至,我毫不忌讳的对她坦白了我家族里的情况。呵呵,但都没有用。”
说到这儿,金少炎苦笑了一下,眼睛里的那抹炙热却让陈成瞧着心里有点发慌,紧接着,他继续说道:“之前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薛小姐不垂青于我,甚至连一个试试看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直到那一天,当我在L市的华天酒店看到她像个小女人似的挽着你的手走进俱乐部的那一刻起,我吓了一跳,而我也终于明白了,问题不在我的身上,而在于她。她看着你的时候,那种眼神我很熟悉,我知道自己曾经有过,呵呵。”金少炎自嘲一笑,然后玩味的看了一眼陈成,“我简直就不敢想象,薛小姐竟然会像其他那些肤浅卑微的女人一样,小心侍候着你这样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人。陈Sir,你知道吗,在你离开赌桌的那十几分钟里,薛小姐她为了让你能赢,竟然当着我们的面出千,偷偷的换掉了你的底牌。哈哈,真他**可笑啊。”
说到最后,金少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竟然也粗俗了一把,飙了句脏话出来。
陈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金少炎,不知道他到底想说点什么。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金少炎喝了口咖啡,对陈成示意了一下,接着又道,“因此,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希望了。既然如此,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人或者事儿了。我想,是该时候离开了。”
“你主动决定要离开的?”陈成一愣,脱口而出道。
“当然。”
金少炎不见了刚才那副落魄情圣的模样,脸上有恢复了他惯有的自信但却不咄咄逼人的神色来:“陈Sir,虽然现在你也在黑道上混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我想有些事情你并不明白,或者说你还没看透。”
“我看不透?”陈成开始好奇了起来,金少炎越说越诡异起来,现在谁赶他他都不想走了。
“没错,不光是你,还有很多在道上混的人看不透,甚至包括魏少佛。”
第五卷第三百零四章 对不起
第五卷第三百零四章对不起
金少炎停顿了一下,喝口咖啡后,向陈成问道:“陈Sir,我想知道你对昨天晚上在剑斗山庄里开的那个峰会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
陈成嘴角动了动,脱口而出道:“可笑呗。”
金少炎似乎对陈成的答案很惊讶,不过他却并非是认为陈成无知,而是他也很认同陈成的这个答案。只听他认真的说道:“陈Sir,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看来我当初选择把你当成是我的敌人而不是朋友,真是一个很失败的决定。”
“哦,是么?”
陈成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心中却暗想到:你丫的不是说你的字典里没有朋友这两个字么?
金少炎却不知自己失言,继续侃侃而谈道:“呵呵,想想真是够幼稚的啊。魏少佛以为我自动退出了,把他父亲魏天陵逼下台了,然后召集十几个黑道大佬开个会,当上个峰会会长,他就赢得了一切么吗?他却不知道,他这样做只会让他毁灭得更快些而已。你觉得呢,陈Sir?”
陈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直接作答。虽然他差点被魏少佛炸成灰烬,两人算是结下梁子了,但他对魏少佛的认知并不是很多,而且相比眼前的金少炎来说,他更恨入骨髓的是金少炎。如果二者只能择一,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干掉金少炎。
见陈成没有正面作答,金少.炎也不以为意,而是挪了挪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继续道:“金作霖穷尽一生,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把自己给洗白了。可是他却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彻底的把黑道上的那些包袱甩掉,安安乐乐的做一个太平绅士。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在美国,谁天真的想要去当教父,除了会招来灭顶之灾外,我真想不出还能够获得些什么?金钱?权利?还是女人?不不不,这只不过是早死或者是晚死的区别而已。想善终?哈哈”
说到最后,金少炎不可遏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颇有点世人皆醉他独醒的超然感觉。尽管陈成很不愿意,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渐渐的认同了金少炎的这番话。
金少炎的确是个聪明人,但他.还没有资格去取笑别人。
“陈Sir,我相信薛小姐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在跟她做一.笔交易。而这笔交易看上去我很愚蠢,对吗?”金少炎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陈成,见到陈成面无表情,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是的,这看上去的确是一笔很糟糕的生意。但,我认为不!事实上我有一百种方法,能够让我的钱一毛都不少的转入到我在国外的账户里,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跟薛小姐做这笔糟透了的生意。
原因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我需要安全感,不仅仅.指的是在金钱方面,还包括我和我的家人的生命都需要保障。所以,我认为这笔生意对我来说是笔很划算的生意。甚至,我觉得我已经赚到了。一亿或者是两亿,十亿,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数字。钱不是问题,如果我愿意,我想凭我的头脑,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都能轻松的赚到足够多的钱。说出来或许你不相信,自从我接替金作霖的位置以来,我就失去了我最想要的安全感。我有很多仇家,很多人都希望我死,包括陈Sir你,对吗?”说到这儿,金少炎微笑着看向了陈成。
“没错。”陈成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呵呵,陈Sir你还真是个爽快人啊。”金少炎不仅没恼,.反而笑着称赞起了陈成,接下来他又道,“金作霖想把集团洗白,但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仇家,他怕死所以又不敢彻底的把黑道上的生意都断掉。我也想把集团洗白,我也有很多仇家,同样的,我也很怕死。但是,我没他那么贪心,我懂得什么时候该放手。他做不到的事,我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事实上,我也做到了,不是吗?”
陈成一言不发.的冷冷看着眼前有些自得的金少炎,心里头却是感慨万千。正如金少炎自己所说的,他能够做到,而且他也做到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大部分财富,换取国家对他的认可,他获得了保护并且真真正正的割断了一切黑道上的关系。因为他马上就要出国了,带着一大笔本不应属于他的钞票出国做他的富家翁去了。他双手染上的无数鲜血都已经洗刷干净了,合法的洗干净了,没有人能够再审判他。
他很聪明,但在陈成的眼里面他很无耻,甚至比打算在黑道上叱咤风云大展拳脚的魏少佛更无耻。
但很可惜,陈成不是法官,他没有审判任何一个人的资格。
“好吧,陈Sir,时间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在出国之前还能有机会跟你聊聊,我真的感到很高兴,一想到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得说那些洋鬼子的话,真是让人头疼啊。”说完,金少炎很做作的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把手再次伸向了陈成。
这一次,陈成没有握住金少炎的手,而是坐在卡座里点起了一支香烟。并不是他不够绅士,而是他很怕脏了自己的手。
见自己的主动没有得到响应,金少炎没有不悦,而是很潇洒的摆了摆手道:“呵呵,陈Sir,那么我就祝你好运咯。”
“好的,谢谢,我也同样祝你在国外的生活愉快。”这次,陈成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并且送出了衷心的祝福。
金少炎对陈成点头笑了一下,然后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轻快的走出了VIP候机厅.
金少炎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陈成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调侃身边的麦克道:“喂,麦克,他人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待在这儿干嘛?”
“陈先生,小姐吩咐了,让我待会儿领你去一个地方。”麦克一脸漠然的说道。
“如果我说不小说就}呢?”陈成走到了落地窗前,回过头玩味道。
“对不起,你没有权利说不。”麦克的话很生硬,并且迅速走到了陈成身旁。
陈成很没公德的往地上掸了掸烟灰,侧过头对麦克道:“哦,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再等两分钟好了。相信我,再过两分钟,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麦克闻言脸色倏地一变,飞快的朝着耳麦连喊了几声:“田国,田国,情况有变,不要让金少炎登机。”边狂喊着,他一转身就朝着VIP候机厅大门口冲了出去。
陈成看着麦克急匆匆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回转了过来,目光重新又回到了远处那条笔直的机场跑道上。
跑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一架大型客机,客机的肚子上漆着——W6339号!再过几分钟,应该就是这架飞机搭载着满满的一仓的乘客飞往温哥华。
陈成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扶住横杆,几个手指还很有节奏感的不停敲打着玻璃窗,仔细一听,他这节奏似乎还挺配合他腕上那块手表的秒针走动时,发出的滴答作响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
谁也不知道,或许他在期望着天上劈个闪电下来,把金少炎给劈死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正常情况下这种天气是不会打雷闪电的,他期待着的很显然并不是这个。
机场的地勤人员这时候都在忙碌的紧张工作着,一辆辆运送货物的车子不停的来回穿梭在跑道上,这一刻,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但是,请注意,正常的只是这一刻而已。
因为下一秒钟,异变陡生!
一辆白色的运货车忽然间如同脱缰的野马,急速的离开了队伍,驶离了预定的轨道,仿佛没有司机驾驶着似的,直直的往跑道尽头冲了过去
“金少炎,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这儿还不是美国!呵呵,就这点而言,你比你父亲可差远了!”
陈成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向门外大步的走去。路过刚才那张桌旁时,他顺手把烟头扔向了桌面上放着的烟灰缸里。
他的时间计算得恰到好处,烟头着陆的瞬间,他的身后隐约传来了一声轰鸣的爆炸声
紧接着,整个候机大厅里立时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包括VIP厅里,所有候机的乘客顿时都不约而同的惊呼了起来,绝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是前一秒钟有闲暇朝窗外看风景的乘客,想必都看到了同样一幕恐怖的画面,一辆高速行驶的运货车在跑道的尽头被炸成了灰烬
陈成并没有走多远,他知道机场估计马上就要封闭了,干脆就直接跑到三楼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他想用冰凉刺骨的冷水掩盖掉自己此刻的喜悦与兴奋,否则,待会儿让警察瞧出端倪来可不好。
没错,他现在的确很兴奋,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怎么样使劲捏拳都停不下来,直到他把脸完全浸入那盛满了冰水的瓷盆里,他的心情才稍稍的平复下来了一些。
足足一分钟之后,只听“哗啦”一声,他才从瓷盆里把头抬了起来,然后对着一面宽大的镜子“呼!”的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莫名其妙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庄重的敬了个标准的警礼。
“坤哥,你安息吧。”
直到他把手放下来之后,他的心里一直都还在默念着这同一句话。
当他放下手后,他忽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是的,这个沉重的包袱他终于卸了下来。自从坤哥牺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放松的感觉了。可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他甚至有种冲动,想学薛青卓那样,对着一望无垠的大海狂喊一声:“我自由了!”
当然,他没这么做,一是条件不允许,二是他想到了薛青卓。
一想到薛青卓,他立刻就从兴奋中回过了神来,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带,然后捏住衬衫领口的那粒扣子,稍微使劲一掰,这粒扣子就被他取了下来。
嗒!
陈成把这粒很普通的扣子轻轻的放到了瓷盆边上,然后转身便想要离开洗手间。可不知为何,他刚迈出半步却又马上就停了下来,回过头怔怔的看着那粒扣子出神。半晌过后,他似乎才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对着那粒扣子艰难的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说完,他再没半点犹豫,拉开洗手间的大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薛青卓的家里。
当陈成说出了那三个字之后,整个房间立时便陷入了空前的死寂当中。
哦,不对,应该说从爆炸的那一瞬间开始,这个房间就已经陷入死寂了。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包括薛将军。
从薛青卓的脸上,你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之前每当陈成遇到困境或者是得脱大难,她的脸上都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相应的表情,或喜或忧。
但现在,无论你多么仔细的观察,你所能够看到的就只是一张平静到了吓人的绝美脸庞。这很让人怀疑,现在这个薛青卓跟之前那个会哭会笑的薛青卓究竟是否就是同一个人?
是,却又不是!
相同的只是她们的躯壳,而灵魂,随着陈成那盖棺定论的三个字一说出口,就已经变得似是而非了!
嗤!
电视画面消失了,雪花点刷刷的闪动起来,原来薛青卓已经把那个像U盘的小玩意儿给拔了出来。跟着,她摁了一下电视机最下面那排按钮中的一个,出人意料的,这次那该死的吸碟口居然有了反应,吐出了她那张小光碟。紧接着,她把光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然后就把它握入了掌心里,只犹豫了片刻,她就使劲的合拢起了拳头。霎时间,这张倒霉的光碟就变成了一块块形状大小不一的碎片,亮闪闪的一片片掉落在了地上,或许,还有几滴鲜血夹杂在里面。
光碟粉身碎骨之后,薛青卓一刻不停的拖着仿佛灌了铅似的双腿来到了客厅角上的神台旁,点燃了几柱香,躬身朝着神台上那张温柔慈祥跟她还有几分肖似的黑白相片拜了几下,又把香插入香炉后,她就把装着相片的镜框整个的给取了下来,然后双手紧紧的把这个镜框抱在了自己怀里,转身走向了里间的一个小屋。
快走到小屋门口时,她忽然间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对客厅里的三人漠然说道:“薛将军,你又赢了。这次我死心了。”
说完,她便向屋内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三人一直都在默默无言的看着薛青卓这一系列诡异的行为,没人敢出言打扰到她。这时候眼见她马上就要进了屋,薛将军才对一左一右俩尤物使了个眼色,岚岚和紫紫立刻会意,腾的一下,同时从木沙发上站了起来,迅速向小屋奔了过去
蓬!!!
很可惜,迎接俩双胞胎的是一阵巨大的关门声,这扇木门如果再稍微老化一点,只这一下恐怕就非震塌下来不可。
木门很幸运的没塌下来,可薛青卓觉得自己的天已经塌下来了。
回到屋内的她第一时间就抱着那张黑白照片趴在了床上,把脸蛋深埋进了被子上。
把耳背贴在门缝上的姐妹俩谁也猜不出她哭没有,反正这小屋里没有发出一丁半点儿声音。当然,如果她俩能进屋瞧一眼的话,就能够看到薛青卓那瘦削柔弱的肩头此刻正不住的在轻轻的抽搐着
机场里发生了极其类似于恐怖组织袭击的事件,果然不出陈成所料的,只过了不到半分钟,就被封闭住了,所有的乘客都被告知,暂时不允许任何人离开。一切都得等到警方赶到后,经过详细排查才能离开或者重启机场。
陈成在一楼大厅里找了半天都没能发现白板的踪迹,看来果真如金少炎所说的,他的人全都被控制住了。无聊之下,他干脆在大厅里随便找了张空椅就坐了下来,静等警方过来排查了。
燕京警方的动作很快,只十多分钟过后,整个候机大厅里就已经到处布满了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了。除了把各大小出口都给守住了之外,还有一些警员拿着仪器在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里仔细的搜索着。
陈成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个辛勤工作着的警员,心里暗觉有些过意不去,真想大声的告诉他们,大伙都别瞎忙活了,嫌疑人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报告田队长,我们这边没什么发现。”
这时候,一个警员的声音引起了陈成的注意,他好奇的循声看了过去,顿时有些欣喜的惊呆住了。
原来,这为警员嘴里的田队长不是别人,正是陈成的老同学——田伯宇,也就是那田伯光。
第五卷第三百零五章 跟我走
第五卷第三百零五章跟我走
一年多时间没见,伯光已经没有了当初刚出校门的青涩与浮躁,脸上多出了一名优秀警官所应该具备的沉稳与坚毅,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男人了。当然,他也早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警察。
陈成坐在靠椅上翘着腿,一动没动,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伯光就回过了头。他没有任何想要冲上去跟老同学来个热烈拥抱的想法。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陈成了。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所在意的朋友或者兄弟,影响到他们本该平静幸福的生活,一如当初他在华海对板牙那样。
因为燕京机场的地位特殊,警方不可能把搜索的时间拖得过长,否则别说整个候机大厅里的近千个旅客不答应,甚至闹出些国际外交问题都说不定。因此,在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反复仔细排查后,一无所获的警方在留下大量警员后,最终只能无奈的宣布机场重启。
接下来,陈成很快就随着一大帮滞留在大厅里的旅客,从警方特设的专业检查通道离开了机场。
在机场大门外,陈成的防弹奔驰早已经不知所踪,顺带着连老刘等人也都不见了踪影。陈成并不担心薛青卓会把老刘他们怎么样,他知道薛青卓即便要找人泄愤,找的也只会是他陈成而已。等薛青卓冷静下来之后,最多不超过三天,自己手下这帮兄弟应该就能够恢复自由。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想了.一会儿,他才把电话重新开了机,先是拨了薛青卓的号码,可电话虽说打通了却没人接听。他苦笑了一声后,立刻就给杨大姐去了电话,可让他讶异的是杨大姐的电话居然还关着机。
嘶,小竺还睡着觉呐?
陈成有些不解,合上手机后刚想.拦车,电话却又震动了起来。重又拿起来一看,是个很熟悉的陌生号码。
一条短消息:陈Sir,你的事儿我已.经帮你搞定了,现在,该轮到你兑现承诺了,我可一直在等你的好消息哦。
这则短消息没有落款,但陈成知道是谁,暗骂了一.声“急个屁啊!”后,他啪的一声吧机盖给合上了,然后才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并且迅速的钻了进去,报上地名后,出租车飞速的离开了机场。
陈成的目的地是凯撒皇宫,他不敢确定自己阴了.一把薛青卓之后,这个女人是否还会留在那里等他。但是无论如何,陈成都不会选择逃避,逃避不符合他的性格。
呵呵,估计她是不会再等了吧,否则也不会连电.话都不接我的。
陈成坐在后座.胡思乱想着,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可他却从观后镜里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切诺基,晃眼一看,这车上挂着的竟然是警用牌号,他心里顿时打起了鼓来。
接下来,出租车渐渐的驶出了七八公里的样子,这辆切诺基警车却一直只是吊住出租车的车尾,只跟不超。到了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时,他不得不把的哥给叫住了:“师傅,麻烦你就在这儿停车吧。”
“啊?先生您不是要到凯撒皇宫么?”的哥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把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陈成笑了笑,取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了的哥手里,说句谢谢后就径直下了车。紧接着,出租车前脚刚走,尾随着那辆切诺基就停在了陈成身边。
蓬!!!
一声闷响后,车门刚一打开,驾驶这辆切诺基的警官就迫不及待的从副驾的位置爬着冲了下来。
“成哥,真的是你吗?”这位警官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有些发颤的死死掐住了陈成的两只胳膊。
说你丫的轻点。”陈成吃痛不住,赶紧推开了这位警官铁钳般的双手,连连的吸着冷气,真不知道这伯光手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的。
“成哥”伯光确认了之后,眼眶开始有点发红了,叫了一声陈成的名字后,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
“哎哎,伯光,我跟你说别整这些没用的啊,又不是生离死别。”陈成说着轻拍了一下伯光的肩头。
没想到,陈成这安慰性质的轻拍却换来了伯光重重的一拳。
只见伯光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间失心疯了一般,对着陈成胸膛猛的就是一拳,嘴里还大骂道:“操,成哥,你***真够狠心的啊!”
陈成一个不注意,顿时踉踉跄跄的连着往后倒退了几步。勉强站稳后,他才捂住被砸疼了的胸口连喘了好几口大气。等气匀了后,他刚要开口臭骂两句,可一看到伯光那双喷火似的眼睛时,他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伯光没疯,这一拳他挨得不冤,因为伯光为的不是自己,而是——水笙。
他记得,一年多前,在华海二看,当时就是伯光陪着水笙来探监的。试想想看,如果换个位置的话,恐怕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拳了,他早把伯光给胖揍一顿了。
“走,成哥,跟我去找嫂子!”伯光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抓住了陈成的手腕,想把陈成拖到切诺基车上去。
“伯光,你别这样。”陈成被伯光连拖带拽的推进了副驾上,就在伯光要扭动电门时,陈成伸手制止了他。
伯光根本就不理睬陈成,立刻便想推开陈成的手,可陈成的手犹如钳子,动也不动。无奈之下,他只能侧过头,对陈成吼道:“成哥,你放手!今天我说什么也得把你带到嫂子面前。”
陈成被吼了几声后,并不着恼,只是盯着伯光的脸庞,淡淡的连声问道:“伯光,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出二看的吗?你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个女人吗?”
伯光仿佛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似的,怔怔的看着陈成,却缓缓的松开了手,失神般的连连摇头说道:“成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手机阅读整*理在二看的接待室里差点亲手杀了嫂子。”
陈成闻言心里倏地一疼,不过他脸上却强自挤出了一丝笑脸来,伸手使劲的揉了揉伯光的头发道:“呵呵,伯光,你别傻了,对水笙来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再说了,感情又不能当饭吃,你看,离开了我,水笙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又何必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呢,对吗?”
伯光闻言嘴角动了动,猛一抬头刚想反驳些什么,可一看到陈成的笑脸,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来了。的确,正如陈成所说的,水笙现在活得很好,又何必去揭开她本已经用时间熨平了的伤口呢?想到这儿,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没好气的拍掉陈成还搁在他肩膀上的手,咂吧着嘴道:“好,成哥,嫂子的事我们先不说,那你现在就把你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跟我去见嫂子。”
“你”
陈成没办法,只能点了支烟,然后把这一年多的经历简略的说明了一下,当然,顾及到伯光的警察身份,他没敢把话说得太详细,只是说自己先是被金少炎给陷害了,然后杀掉一个警局里的叛徒后却被小贺给出卖了,等从二看里逃出去后就在K市开了间公司,跟一些黑道上的人物有些来往。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水笙了吧,难道你觉得我这种身份会给她幸福吗?呵呵”说完,陈成自嘲的笑了起来。
“成哥,这么说当初华海二看出具的那份报告是上面有人帮你做了手脚咯,害得我根本就不敢跟嫂子说你被烧死的事儿,而是骗她说你跑掉了,现在惨了,嫂子怕是真的一直以为你还活着呢。”伯光答非所问道。
陈成想了想,才笑道:“呵呵,没事,我想水笙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的消息,她没来找我,我想她估计也不愿意再面对我了吧。”
“噢?”
伯光明显不信的看了陈成一眼,忽然间他又想起了前面机场里的事,急问道:“对了,成哥,刚才你在机场里干什么?我听说这次被炸死的是三K集团的董事长金少炎,就是当初害你”说到最后,伯光急急的收住了嘴,下意识的往街上扫了一眼。
陈成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抿了一下嘴唇后,看着他认真说道:“伯光,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现在就别问这么多了,好吗?”
“嗯,成哥,我当然相信你。”伯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种朋友之间毫不犹豫的信任让陈成听了心里一暖,他拍了拍伯光的肩头,脸上露出了微笑:“呵呵,走吧,伯光,刚才你把我打的车给吓跑了,现在你可就得当我的司机咯。”
“靠,成哥,你还要去哪?我可跟你说了啊,我前面已经跟局里请了假,待会儿我就联系发哥他们,今晚除了我那儿,你哪儿也甭想去了。”
“不是,伯光,我今天真的还有事儿。你看改天好吗?反正我在燕京还得再待几天呢。”陈成急忙说道。
“不行!”
伯光断然拒绝了陈成的提议,手一扭开电门,紧接着脚下油门一轰,切诺基立刻便冲了出去
大约一个多钟头后,陈成被伯光半绑架性质的押到了燕京近郊的一个高尚住宅区里头。等伯光在一个带小院的别墅前把车子停好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下了车,陈成随意的打量了一眼这幢三层小洋楼,从外观上看装修等等的各方面格调还不错,他心里暗自称奇不已,便对正按着门铃的伯光说道:“伯光,我说你这也太招摇了吧,你一个小队长住在这种价值几百万的洋楼里,就不怕纪委派人来查你?”
伯光按了一下门铃,回过头笑道:“成哥,你不知道,这其实是我爸**房子,我也就是暂时住这里罢了。再说我家里头的情况局里清楚得很,我行得正走得直,才不怕纪委那帮闲人来查呢。”
陈成闻言一愣,顿时想起来了,伯光家里的确是很有钱的,便对伯光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看到陈成只是笑笑没说话,伯光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了陈成,赶紧解释道:“成哥,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在说你。”
“呵呵,我没事。”陈成笑着揽住了伯光的肩头。
咔哒!
一声轻响,镂空的铁艺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陈成便从门上那传话器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我这儿还没开始做饭呢。”
陈成听到这娇滴滴的女人声音,顿时不怀好意的朝伯光笑了笑。伯光边推开铁门,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讷讷着说道:“嘿嘿,成哥,同居的,同居的。”
一进屋,陈成就在宽敞的客厅里看到了这间别墅的女主人。这女主人长得还挺漂亮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只是他看着倒还有几分面熟。
“你是”
那女主人一脸狐疑的打量着陈成,拿着两双拖鞋的手明显停滞住了。紧跟着,她一把扯过伯光,凑近伯光耳边低声说道:“老公,我眼睛没花吧?这人不就是那那陈成么?”
“小玲,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伯光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女人,指着身边的陈成对女人说道,“还不快叫一声‘成哥’。”
这叫小玲的女主人听到老公这么一声,心知自己的眼睛没问题,来她家里的这男人肯定就是那陈成。跟着,她不悦的白了一眼伯光,但还是很热情的喊了一声“成哥。”,然后才蹲下去把两双拖鞋都给摆好了。
在客厅里的大沙发上坐下后,陈成就跟来到自己家一样,从茶几上拿起一包没开封过的中华,他知道伯光不抽烟,这盒烟八成是用来招待客人,拆开来后干脆就没发给伯光,自顾自的取了一支点上,边把这盒烟塞自己兜里边打趣伯光道:“哎,伯光,我说你小子挺能耐的啊,人水木大学的小张到头来还是被你给搞定了哦。”
前面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之后,陈成也已经认出来了,刚才那叫小玲的女人就是当初他跟小贺来燕京时,发哥在富贵茶餐厅摆接风酒叫来的那几个水木大学女生中的一个,也是那萧韵如的同学。看这样子,伯光的好事应该近了,却不知发哥的电台MM搞定了没有。
伯光被陈成调侃了一句,顿时没好气的从陈成兜里把烟给抢了出来,也取了一支点上,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小玲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他这才大着胆子啐道:“我x,成哥,你是不知道,我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发哥手里头了。丫的他泡那萧韵如老是要死要活的把我给带上,这一来二去,他还没成我反倒是被小玲给缠上了,你瞧,我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看着伯光一脸哀怨的向自己倒着苦水,陈成只觉心怀大慰,看你这田伯光还敢乱泡妞不,得,这回栽了吧。
“我x,成哥,你还是不是人?哥们都这样了你也不说安慰两句,你这一个劲的笑什么?”伯光看到陈成一直笑而不语,顿时不满的嚷了起来。
“田伯宇,谁允许你抽烟了!?”
两人正打闹间,沙发背后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女声,伯光吓得赶紧把手里的烟给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算了,算了,弟妹你就让他抽一支吧。”陈成笑着打了个圆场。
小玲瞪了伯光一眼,回过头却把托盘上的两杯刚泡好的热茶放在了几上,然后对陈成笑道:“成哥,你大老远的来家里,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呵呵,好的。”陈成很满意的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小口,对小玲道,“小张啊,真没想到这才一年多没见,咱还真成了一家人了。”
小玲一听,知道陈成也记起她了,顿时脸上有些发热,对陈成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又赶紧回厨房里忙活去了。
“嗬,成哥,还是你能耐啊,我家这母老虎在你面前跟只小猫似的。”伯光恬着脸又挨到了陈成身边,取了一支烟点上。
“那敢情是,你没看哥们现在泡了多少妞么?”陈成大言不惭的吹嘘了起来,也只有在真正的兄弟面前,他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敢说,没个正行。
“成哥,我说你这辈子是不是走了什么桃花运,怎么比我还招女人啊。”伯光颇觉失落的啐了一口,跟着又道,“对了,成哥,小玲的同学,就是那萧韵如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前面你不是跟我说发哥还在追她么?说起来,我还欠她一百块钱呢,改天有机会你记着帮我还了啊。”
想起萧韵如,陈成想到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一百块钱,还有她那神秘的工作单位,如果有机会能再见到她就好了,说不定还真能让自己问出些关于自己身上这异能的事情来。
第五卷第三百零六章 别墅被围
第五卷第三百零六章别墅被围
伯光听陈成提到发哥,立刻就撇嘴回道:“咳,别说发哥了,他没戏。成哥你是不知道,每回我跟发哥去学校里找那萧韵如,她倒是愿意跟我们出来玩,可就是喜欢时不时的跟我们打听你的消息,我听得都烦了。哎,成哥,我说你该不会真跟她有一腿吧,她这老问起你该不至于就为了那一百块钱吧?”
陈成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堵住伯光的大嘴巴,斥道:“操,你没事别净胡说八道啊?如果让你嫂子听到了她不劈死我才怪。”
“呵呵,成哥,你还先别急着否认哦。我在宿舍里可没少听七七提起你呐。”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而且还帮起她老公的腔来了。
一见小玲又回来了,陈成赶紧问道:“对了,小张,你们在水木大学念的是什么专业?我记得那萧小姐好像整天都神神秘秘的,还在电台里主持过一档节目,叫啥来着?”
“成哥,是叫‘心理健康热线’吧。七七现在工作忙得很,上课都抽不出时间,早就不主持那档节目了,亏你还记得呢,呵呵。”
女人就是爱八卦,这小玲说.着说着就又往那方面联想起来。伯光连咳了好几声后,她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回答起了陈成的问题:“成哥,我们在水木学的是‘大脑与神经’专业,很生僻的一个专业,石教授带的研究生一共也就我们几个,其中又数七七是学得最出色的,只不过她现在一个月也没几天是在学校里做课题的。至于她究竟在什么单位工作我也搞不太清楚,问她她也总是摇头说让我们别问这么多,还真像成哥你说的那样,神神秘秘的呢。要不,待会儿我给她去个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到这里来玩玩,反正‘发哥’不还老惦记着她吗?”
“哦,那敢情好。”陈成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急忙回道。
那小玲见陈成应允了,立刻喜孜.孜的跑到楼上去打电话了,而陈成则跟伯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等发哥和猴子他俩。
“哎,成哥,前面我听你说起,现在.跟着你的女人就是和你一块从二看逃出来的,好像叫杨小竺对吗?”小玲一走,伯光就又开口问道。
“嗯,伯光,你还别说,等有机会你们到我那儿去玩,我.介绍你嫂子让你们认识一下。只要你嫂子一出马,包管让你们这些色狼宵小纷纷授首,嘿嘿。”陈成颇有些自得道,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里,他相信自己身边带着杨大姐这么个大美人,走到哪都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到时候准让伯光等老色狼惊羡不已。
见陈成一说起杨大姐就满面红光的样子,伯光登.时不满的低声道:“靠,瞧你这样,这姓杨的女人有水笙那么好吗?我看啊,别说水笙了,怕是连贺教员都比不上呢,”
“伯光,你还真别不服气,有机会见了面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陈成这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知道机会很快就来了。
“得,成哥你牛叉.行了吧。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要占我们的便宜了,这嫂子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叫谁好了光撇撇嘴啐了一口,跟着顺手沙发旁的固定电话,“我懒得跟你说了,我打个电话催催发哥他们。”
可他才刚拨了两个号,门铃却急吼吼的响了起来,他赶紧起身过去开门了
“陈成!”
“成哥!”
几秒钟之后,院里的人还没进屋陈成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激动,知道是发哥和猴子来了,赶紧从沙发上起了身,奔向了大门口。
“我x,真是你小子,前面我还以为伯光是逗我玩呢!”发哥率先冲了进来,一把搂住了陈成,大笑道。
“哈哈,发哥,可不就是我吗,这一年多没见,你倒还是老样子啊。”陈成反搂住了发哥,激动道。
“唉,老咯,不中用了。”发哥习惯性的拨弄了一下头发,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行了,发哥,您老人家就别杵在这儿了,让我看看成哥变样了没?”一个声音挤了进来。
陈成转头一看,原来是猴子勒住了自己的手,他赶紧放开了发哥,双手搭住了猴子的肩膀,笑问道:“猴子,你今年该毕业了吧?分到哪个局里了,知道不?”
“早定下来了,就在部里的网络七组,专管扫黄的,正合适他了。”猴子还没来得及开腔,发哥就在旁边凑了一句。顿时大伙都笑了起来,让猴子这厮去扫黄,那不是越扫越黄嘛。
“发哥,您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合适我呢?您要再这么说,以后可别指望到我那儿拷东西了。”猴子不悦的顶了句嘴,估计他眼看着就快毕业了,也不怕发哥对他进行香烟管制,人也牛了起来。
“嗬,你小子还得瑟起来了?”发哥脸一沉,作势就要敲向猴子。
“咳咳!!”
这时候,伯光忽然连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陈成一看,原来是小玲听到楼下的喧闹声,便也赶紧下楼来了。
“嗨,弟妹,好久没见了,最近伯光这臭小子没欺负你吧?”发哥笑吟吟的朝小玲走了过去,看样子他跟这小玲已经混得很熟了。
“发哥,你说他敢么?”小玲柳眉一竖,瞪向了伯光。
“呵呵,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可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借伯光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啊。”发哥嬉皮笑脸的说道。
“好了,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快先进去坐吧。”伯光见自己被拎出来调侃了,赶紧岔开了话题.
等四人在沙发上依次落座好后,陈成被发哥和猴子逼得没办法,只能是把前面跟伯光说过的那一通又再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甚至连那忙活完了的小玲也站在一旁好奇的全文字手打]听了起来。陈成说的这故事去掉了许多血腥的镜头,略显平淡无味,但偏生那几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说着说着眼看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
“哎,小玲,都快十二点了,你那同学怎么还没来,架子挺大的还?”伯光抬头看了看钟,奇怪道。
“去你的,人家可不像你,上班到半就中途开溜了。”小玲啐了伯光一口,想了想,她又道,“要是你们饿了,就先吃着吧,我一会儿就去厨房里准备了。”
“别,千万别!”发哥伸手拦住了转身要走的小玲,然后回过头问向陈成道,“待会儿人要是来了,见我们都吃上了可不太礼貌。你说对不,陈成?”
“嗯,发哥说的没错,反正我们也不饿,等萧小姐来了再一块吃好了。”陈成点头应了一声,心里却琢磨着待会儿该怎样才能从萧韵如的嘴里套出点有用的话来.
好在萧韵如也没有让他们久等,又过得十来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小玲飞快的跑过去把门打开了,很快,萧韵如就款款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嘶
萧韵如这一出现,厅内几人立刻就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惊艳无比,看得都是一呆。
今天的萧韵如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呢子长款外套,外套上面没有扣子,只是用一根系带堪堪扎住了腰身,里面则是一件棉质及膝的黑色连衣裙,再配以黑色的裤袜,搭配起来层次感十足,着重突出了她那黄金比例的高挑身材,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女人,简约而不简单这句话看来用在女人身上也未尝不可。
还是那小玲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气氛,她不悦的喊出了一声大众都很熟悉的废话:“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说完,她老实不客气的挽住了萧韵如的手臂,拉着她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低声埋怨道:“七七,我说你怎么来这么晚呢,你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特地回家打扮了一下才过来的?”
萧韵如闻言脸上一热,赶紧啐道:“去你的,我哪有,我今天就是穿这身到研究所上班的。”
“呵呵,七七,我说你该不会是被我们的甄发大哥给感动了,特意打扮一番才到我家来赴宴的吧?”小玲完全无视萧韵如刚才的话,继续调侃道。
“小玲,你别胡说!”萧韵如的脸冷了下来。
“哦,不是发哥?”小玲狐疑的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韵如,忽然间手往陈成的方向一指,装作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他!”
萧韵如不由自主的顺着小玲手指的方向飞快的瞥了一眼,瞧见正忙着抽烟的陈成后背时,她俏脸登时一红,赶紧回过了头来,佯怒的拍了小玲一下:“臭丫头,你要死了,让你胡说八道!”
“呵呵,你瞧你都脸红了还敢说不是?”小玲说完,哈哈大笑的飞快躲进了厨房,去准备午餐去了.
四个大男人当然不会知道里面那两女人在说些什么悄悄话,等小玲在餐厅里喊了一声“开饭了”之后,他们才纷纷掐掉烟头,挨个的走进了餐厅。
伯光家的餐厅装修得还不错,面积也挺大的,摆得下一张跟酒店差不多大小的圆桌,几个人坐下后并不显得太挤。而发哥他们看来是经常到这儿混餐,很快就各自找位置坐下了。
“成哥,你坐我旁边来吧,待会喝起酒来也方便。”伯光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对陈成示意道。
“嗯,好的。”陈成心里头藏着事,正想着该怎么样跟萧韵如开口呢,于是随口应了一声,就坐了下来。
萧韵如帮小玲把菜都端出来后,才挨着小玲一块坐在了陈成的正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陈成,可她不知为何,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不敢直视陈成的目光。
陈成倒不觉什么异样,只见他从皮夹里掏出来了两百块钱,然后站起来递到萧韵如面前大方说道:“萧小姐,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吧。喏,这是我上回问你借的钱,当时说好过两天就还你,这一拖拖到了现在,真是过意不去啊,现在我双倍还你好了。”
萧韵如先是愣了一下,可马上就想起了当日陈成向他借钱时的尴尬场面来,在心里暗啐了几句后,她抬头瞧了一眼陈成,暗自一咬牙,飞快的从陈成手里接过钱,直接揣兜里了。伯光和小玲知道这回事,倒没觉得什么,而发哥和猴子登时都好奇的瞧向了陈成。
“靠,猴子,你还有脸看我呢?当初要不是在你这个穷鬼身上才搜刮来了那可怜的几百块钱,我用得着向人萧小姐借钱嘛。”陈成瞪了猴子一眼道。
“成哥,那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怎么不见你还我?”猴子也想起来了,把手伸到了陈成眼前。
“滚!”
陈成没好气的用筷子敲了一下猴子,登时大伙都笑了起来,原本因为萧韵如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融洽了不少。
紧接着,发哥第一个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对众人行了个酒令道:“为了庆祝我们陈成同学大难不死,平安归来,我提议大伙先干了这杯酒吧。”
“干!”
众人都举起了杯子,很配合的各自干掉了杯里的酒,甚至连萧韵如和小玲两个女人都很给面子的把各自杯里那小半杯葡萄酒给干掉了。
放下杯子后,萧韵如还有些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小玲,显然她并不知道发哥嘴里的“大难不死”是什么意思。小玲在桌底下悄悄握住萧韵如的手掌,嘻嘻一笑,附耳低声道:“七七,你先别急,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好了。”
一杯酒下了肚,气氛登时变得更加热烈起来,而陈成很明显就是这次午宴的主角,大伙都轮番劝起酒来,一来二去,他连抽个空出来跟萧韵如好好聊聊的时间都没有,才半个钟头不到,一瓶茅台就见了底,而陈成一个人几乎就包了大半。
接下来,陈成借口尿遁了一会儿,回来后趁着发哥三人自相残杀的空儿,才向萧韵如问道:“呃,萧小姐,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哦,陈警官,你想问我什么事?”萧韵如不知陈成现在是什么身份,就沿用了以前的称呼。
“呵呵,萧小姐,我不当警察很多年了,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好了。”陈成开了个玩笑,续道,“嗯,萧小姐,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还在电台里当主持人时,有个人曾经打进热线电话跟你说过一些怪事呃,就是说他脑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幻像的那个人。”
陈成额头有些冒汗的总算把话给说完了,可萧韵如一听顿时就愣住了,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两眼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起了陈成。
陈成知道她心里边想什么,赶紧摆手解释道:“哎,萧小姐,你千万别这样看我,那个人可不是我。”
“噢,那你怎么会忽然间提到他呢?”萧韵如眉头轻蹙道。
“呃,是这样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现在活得很痛苦,不知道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异象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又不敢跟别人说,我也是逼了他很久他才肯告诉我的。我之前听伯光说起你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就想向你咨询一下,怎么样才能减轻发病时的痛苦,或者说彻底断了这个病根。”陈成声情并茂的编了一大通谎话出来。
萧韵如疑惑的看着陈成,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儿,那个打进电话的变态怎么可能会是陈成的亲戚?想了一会儿,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来了一张私人名片,然后递给陈成道:“陈警官,如果你真的有这么一位亲戚的话,我建议你最好把他接到燕京来,跟我当面聊聊。”
成接过名片,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看到陈成欲言又止的模样,萧韵如看似随意的又补充说了一句:“当然了,如果你能自己过来,我也很欢迎。”说完,她很认真的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成。
陈成被萧韵如盯得有些心慌,怕被她瞧出端倪,赶紧打个哈哈道:“呵呵,这个再说吧,有机会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哦不是,是带我那可怜的亲戚登门拜访。”
“好,我等你。”萧韵如点了点头道。
“呵呵,七七,你刚才说要等的是谁啊?是我们成哥吗?”小玲刚从厨房里把汤端了出来,就听到最后这句,以为两人在说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立刻就八卦起来。
萧韵如被人抓住了话尾巴,脸上立刻便浮上了一层红晕来,抓住小玲不依道:“你这臭丫头,吃什么都堵不住你这张八婆嘴!”
留下了萧韵如的联系方式后,陈成仍是惊疑未定,心知这萧韵如八成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可这儿说话不大方便,看来哪天还真得亲自上门请教她了。
把这事暂时搁下后,陈成很快就又被硬拉入了战团,这顿酒从中午开始,直喝到天黑了都没结束,而那萧韵如下午下了班之后竟然又过来了,一直和小玲在房里说着悄悄话。到了晚上约莫十一点钟的样子,酒全给干光了,伯光就让小玲去再弄两瓶茅台回来。
谁知道小玲和萧韵如刚一出门,立刻就惊叫一声,同时冲回了屋里。几个喝了七八分醉的男人都不解为何,便问她俩什么情况,小玲一脸慌张的急忙回道:“成哥,外面来了好多人,把我们家的院子都给团团围住了。”
来了很多人?
围住了院子?
陈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猛的往下一沉,酒立刻就醒了大半。
第五卷第三百零七章 杨大姐来了
第五卷第三百零七章杨大姐来了
根本用不着跑到门外去看陈成心里面就已经猜出来是谁把这幢独门小院给围住了。
魏少佛即便是要杀他,也不会这么愚蠢的派一大帮人来围住一个警局小队长的家。因此,外面这帮无法无天的人只可能是他的人,更准确的说是杨大姐的人。
“**,这帮黑社会眼里还有王法吗?连我家都敢围,都吃了豹子胆了吗?”伯光一脸酒气跑到客厅门的监视器前,只扫了一眼立刻就大声的咋呼开了,眼看着拉开大门就要往院外冲。
陈成赶紧三两步撵了过去,拦住了伯光。
“成哥,你和发哥他们先抽支烟等着,我出去把他们轰走了,在我这儿你放心,我他**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伯光也不傻,看来他还真以为是有黑社会来找陈成寻仇来的了。
陈成没搭伯光这茬,只是笑着把他往厅内拽回了两步,然后打趣他道:“呵呵,伯光,看来你们这小区的保安还真不咋地的嘛,这么一大帮七八十号人都能放进来,我说是不是你家这个月的物业费没交啊?”
“陈成,你别担心,没事的,有我.们三个警察在,我还真不信这帮垃圾能翻了天不成。”发哥酒也醒了大半,便也围了过来对陈成点头说道。
“发哥,外面这些人可不是垃圾哦,.都是我集团里的员工。”陈成笑着对发哥说道,跟着又拍了拍两人肩膀,示意自己可以搞掂,“行了,你们回去坐着吧,我出去让他们都散了。”
说完,就听“嘭”的一声,他大步的走向了院外.
陈成刚一出到大门外,本来二.十多个堵在铁门附近的西装小弟立刻就让出了一条通道,排成两列恭候在了一旁。陈成抬眼一瞧,这条通道的尽头停着一辆黑色的红旗,是集团在燕京汽车厂新订购的一辆专车,防弹设计,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不用想,肯定是杨大姐坐在里面了。
一想到杨大姐,他一阵头大,赶紧停住了脚步,对左.右一小头目招了招手:“哎,那个谁,钢子是吧,你先过来一下。”
“五哥,您叫我?”这叫钢子的小头目听到陈成唤他,赶.紧一脸喜意的小跑了过来。
“你们几点钟到的燕京?”陈成皱眉问道。
“刚到没多久。”钢子回道。
刚到就把这给围上了?
陈成心里明显不怎么相信,冷眼一瞪那钢子,可.这小子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向陈成。
“行了,你去把车.里的人给我叫出来,在我面前摆什么谱,难道还得老子亲自去帮她开门请她下车么?”陈成拍拍钢子的肩膀,吩咐道。做为老大,他一向来都不怎么为难为他办事的小弟们。
钢子刚跑过去可很快就又跑了回来,低头讷讷道:“五哥,竺姐说你不过去她就不下车。”
呀嗬,这小竺还牛起来了不成?
陈成心里气乐了,摆手示意小弟们让开,然后大步的走到了那辆红旗前,伸手敲了敲车窗,很快,车窗就缓缓的放了下来。
陈成一眼就瞥见了车里头正襟危坐着的杨大姐,见她正眼也不瞧着自己,顿时不悦道:“下车!”
陈成命令式的口吻立刻就让车内的杨大姐转过了头来,她那两道怨恨的目光牢牢的盯在了陈成脸上,冷冰冰的说道:“本来我听说你在燕京遇到了麻烦,我心里头还担心得要死,哈哈,到这儿一看,你可倒好,还有脸在这里风流快活。那天你不是跟我说你去去就回么?我看我这次要是不亲自上来,你过完这个年恐怕都不会回去吧。”
杨大姐这么一说,陈成心里头立刻就猜出来个大概,老刘那帮夯货这几天肯定一直跟杨大姐保持着密切联系,这不,他们才刚被人控制住,杨大姐立马就从K市飞了过来,而且还带了这一大票人来。真不知道天子集团里头当家的究竟是自己这个董事长还是这杨秘书,搞得自己现在连一点**都没有。
仔细想了想,他才不耐烦回道:“杨小竺,我警告你啊,以后别老在我背后搞那么多小动作。我他**现在连上个厕所都得好好琢磨下,看会不会有人马上跟你汇报,你这是关心我呐还是找人盯着我,啊?”
“哼,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我要你现在马上跟我回K市去。”杨大姐偏过头冷哼一声道。
陈成知道这杨大姐倔起来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还真得顺着她的性子来,反正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待会儿给发哥他们介绍一下杨大姐估计也能撤了,而且这次自己失言在先,还是让她一回好了。
想到这儿,他把声音软下来道:“行了,小竺,你也别在这儿闹别扭了,待会儿让屋里头那些哥们瞧见我还有面子嘛?快下车跟我进去打声招呼,坐一会儿咱就回去,听话啊。”
见陈成声音低了下来,杨大姐立刻就把头回转了过来,可犹自不解气的撅嘴说道:“里面那些人都是警察,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会进去的。先说好了,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啊。”
成闻言顿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要去就快点,我可没时间在这耗着,说不定110马上就来了。”杨大姐一阵抢白道。
杨大姐一提到110,陈成顿时也急了,猛一回头对那小头目招手道:“那个谁,钢子,你让人都散了,别一大帮人杵在这儿跟黑社会似的,等着让警察请你们去局里喝茶是不?”
怎料那钢子跑过来却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回他的话,并且悄悄的把眼神瞟向了杨大姐,看来没杨大姐点头,这帮哥们是不会撤的了。
嘶
这个发现让陈成倒吸一口凉气,这才过了几天时间,他的话貌似不怎看书就整理么起泡了,堂堂一个董事长难不成还比不上杨大姐这个小秘书不成?
“呵,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么?”杨大姐不屑的笑道。
陈成闻言心里一惊,目光飞快的扫过这帮跟杨大姐来燕京的小弟,他发现这帮人果然有很多都是生面孔,不,也不算生面孔,这帮人其实大多都是东星投靠过来的人,当初自己担心他们会哗变,就让杨大姐去给他们做过几次特训,却没成想现在这帮人竟然都效忠起杨大姐来了,哈哈,还真他**可笑啊。
一时之间,陈成看着杨大姐一言不发,心里猛的咯噔一下,看来我还真小瞧了杨大姐的能量,这个女人的手腕可真不一般啊,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居然不声不响的在集团里拉起了山头,再加上老刘桃子这帮原本就效忠杨大姐的兄弟,像这么搞下去,不出两年时间,我若是离开了杨大姐简直就成了废人一个。**,我他**都找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婆?杯酒释兵权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老公,如果你不打算进去了,那就快点上车吧。”杨大姐看到陈成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声音顿时比刚才温柔了不少。说完,她就从里面推开了车门,示意陈成坐进来。
“杨小竺,别他**把老子叫得这么亲热!你他**还知不知道老子是你男人!”陈成一把挥开了杨大姐想要拉住自己的手,指着她怒道。
杨大姐被骂了之后脸色刷然一变,她猛然间就从车厢内冲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拽住陈成的西服下角,朝陈成连声质问道:“姓陈的,你刚才说什么?你不让我叫你‘老公’了?你之前说过回K市就跟我结婚的,你现在想反悔了是不是?”
陈成猝不及防下,立时便被杨大姐扯了过去,心知刚才自己那些骂人的话已经触动了杨大姐的逆鳞,顿时也觉得有些后悔,赶紧抓住了杨大姐肩头,连声说道:“不是,小竺,你先放开我。我没有反悔,我真是打算一回去就跟你结婚的。”
“真的?”
杨大姐稍稍松开了些陈成,双眸却仍旧是紧紧的盯着陈成。
“嗯,小竺,我不早都跟你说了吗,就我这样的人,也只有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你老胡思乱想干啥玩意。”陈成搂住杨大姐劝慰道。他现在都非常后悔当初跟杨大姐把自己的过去交代得太清楚了,导致这女人现在老是疑神疑鬼的。
杨大姐听陈成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变得好过了许多,身子一软便偎进了陈成怀里,小小声声的说道:“老公,你是个大男人,你说过的话可别不算数啊。”
“嗯,行了,进去吧,跟我那些哥们打个招呼咱们就走。对了,你得注意点分寸,以后在外面别让我下不来台,知道不?”陈成轻拍杨大姐后背,告诫了一声。
“呵呵,老公,你是我男人,我只会小心的侍候你,哪敢让你下不来台啊。”杨大姐躲在陈成怀里偷偷的莞尔一笑道。
靠,真这样就好了!
陈成腹诽了一句,转过头对那钢子一摆手,说道:“还愣着干啥,都给老子撤了!”
钢子低头看了看杨大姐,却发现杨大姐冷冷的瞥向了他,暗自嘀咕了一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后,他赶紧连声应承道:“是,是的,五哥。”
接下来,不出十秒钟,原本围住别墅的七八十号人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咣咣!
人刚一散,陈成就伸手拍了两下铁门,里面人立刻应了声,然后就把铁门给打开了。很快,杨大姐就挽着陈成的胳膊进入了客厅。
客厅里那小玲跟萧韵如都不见了,估计又上楼去聊天了吧,现在就只剩下了发哥等三人。见陈成和杨大姐进了屋里,三个人都站在沙发附近怔怔的看着陈杨二人,准确的说是看着杨大姐一个人。很显然,他们感兴趣的就只是杨大姐一个人而已,至于陈成,他们早看腻了。
不得不说,杨大姐今天来燕京接陈成前,还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的。她今天穿了一见黑白格子内衬的连衣裙,外面再套上间羊毛面料的灰色欧版小西装,下身则搭配了今年最流行的黑色裤袜,这灰色加黑色的经典配色,整体搭配视觉效果让人看起来很舒服。而她那精致到了无可挑剔的五官和她本就高挑的身材,她不生气的时候,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一股诱人的女人味来。
“发哥,你们都愣着干啥,刚才还没看够么?”陈成一看三人目前的状态,知道他们跟自己头一次见杨大姐时差不多,赶紧点醒他们道。以他对这三个警界流氓的认知,不消说,他们仨刚才肯定一直都躲在门背后看着好戏。
“这位一定是弟妹小杨了吧。”还是发哥有大将风度,他第一个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把手伸向了杨大姐,“呵呵,你好,我叫甄发,小杨你就跟陈成一块叫我发哥就行了。”
杨大姐本来对除了陈成之外的任何人或者事都是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这种握手的礼节更是反感,可一听发哥嘴里蹦出了“弟妹”这俩字,她立刻就觉得发哥这人也没他长相看起来那么猥琐了。面带微笑的喊了一声“发哥,你好。”后,也伸出手来跟发哥轻握了一下。这下子连陈成都开始对杨大姐刮目相看起来,不知这小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的。
紧跟着,猴子也恬着脸上来叫了一声嫂子,只有那伯光不情不愿的闷头喊了一声,杨大姐当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照顾到陈成的面子,她当场翻脸都很有可能,便跟伯光敷衍的握了个手之后,算是介绍完了。
“好了,发哥,人我也给你们介绍完了,今天喝得也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和小竺就先回酒店去了。”陈成笑着对三人打了个哈哈,想先撤了。
“成哥,你这是故意要打我脸呐,都到家里了你还要住酒店?我真亏你说得出口。”发哥还没表态,伯光就已经先嚷了起来。
靠,又来了!
陈成暗啐一口,硬着头皮小心拒绝道:“这个,伯光,反正我还得留在燕京几天,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再说了,你家里还有客人在,我和小竺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成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三层楼,一共十几个房间还不够你住的?今儿我把话撂在这了,我要是不点头你们谁也不许走。”伯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说话痞气十足,哪还有半点警察样子。
吧,我听你的,今晚就住这儿好了。”陈成暗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能是点头应承了下来。一直以来,他都不擅于拒绝别人,更何况是自己哥们了。
见陈成应了下来,发哥也不必费口舌了,指使猴子去外面又弄了两瓶茅台回来后,四个人立刻就开始了第二轮战斗。
杨大姐在外人面前很少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陈成身边侍候着,当然了,她服务的对象就只有陈成一个人。而且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对酒桌上另外那三个习惯了服务员侍候着的男人视若无睹,该吃该喝该倒酒的自己动手,别指望她会主动上去搭一把手。
而发哥等三人也是上了酒桌后才发现,别看杨大姐貌美如花一副小鸟依人偎在陈成身旁的样子,但性格还真不敢让人恭维,别说水笙小贺了,甚至都比不了伯光的老婆小玲和那做客的萧韵如,真不知道陈成是走了桃花运还是犯了桃花劫。
就这么着,四人直喝到了凌晨两点多钟,这餐酒才算是散了。当然,发哥和猴子谁也没走,各自昏沉沉的寻了个房间倒头就睡了。而伯光酒量最浅,几乎是在小玲的怨声连连中像头死猪般的被拖回了房间。
陈成也喝了不少,不过他怎么说都是在道上混的,酒量也早不比从前。散场之后他还保有几分清醒,拉着杨大姐一块上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巧的是,萧韵如正好也在二楼客房休息,不知她是听到了外面的动响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陈成刚一上楼,她就悄悄的打开了一条门缝,一声不吭的偷偷打量着陈杨二人,一直到他俩进了房间才作罢。
杨大姐进了房后,第一时间就到浴室里给陈成放了热水,然后生拉硬拽的硬把陈成拖进了浴室,而陈成洗着洗着竟然趴在浴缸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成才恍然间醒转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还在浴缸里趴着呢,而杨大姐正在忙着帮他擦背。他顿时奇怪道:“小竺,你平时不是没什么洁癖吗?我都这样了,还洗什么澡啊,你还不赶紧帮我擦干净好睡觉啊。”
啪!
杨大姐轻拍了一板陈成后背,停住了手里的活计,一本正经的向陈成问道:“老公,你酒醒了是不?”
“嗯,怎么了?”陈成不解道。
“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女人?”陈成装糊涂。
“隔壁的那个。”
“不大清楚,听说是伯光老婆的同学。”
“噢,是吗?”杨大姐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了陈成肩膀上,续道,“可我发现刚才在喝酒的时候,她怎么老是喜欢偷偷瞧你呢?而且,我们俩上楼的时候,她还打开了门缝想偷窥我们。”
“这”
陈成彻底哑口无言了。
第五卷第三百零八章 大婚在即
第五卷第三百零八章大婚在即
第二天,陈成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了。在别墅里转了半天,陈成发现除了自己跟杨大姐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在客厅里看到伯光给他留下的字条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大年初二,有老婆的都得回丈母娘家拜年,而没老婆的则都跟父母一块回外婆家去了。至于萧韵如,陈成倒是想知道她干啥去了,可字条里没说,仔细想想这丫头大年初一都得上班的,今天估计也不能幸免吧。
虽说伯光在字条里还写了一通如果他敢提前走人就不够哥们等等之类的恐吓,但陈成还是决定马上就离开了,因为来伯光这里做客并不在他的计划表里。
杨大姐起得比陈成还晚些,陈成都在楼底下转了一圈了,她才揉揉眼睛从被窝里头钻了出来,看到陈成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她把脑袋挪到陈成大腿上枕舒服了后,才说道:“老公,几点钟了,你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
“呵呵,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你睡得像只小猪一样,我还能有什么法子。”陈成笑着调侃道。
“啊?”
杨大姐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陈成。可转念一想,她又咬牙捏起小拳头轻砸向了陈成的大腿,恨恨的说道:“都怪你不好,昨晚上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把人家折腾了一宿,我今天当然起不来了。”
陈成闻言暗笑一声,昨晚上.要不是他及时的把杨大姐给办了,那场莫须有的审问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行了,快起床吧,我们该走了。”陈成.拍拍杨大姐的脸蛋,笑道。
“哦。”
杨大姐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赤luo着身子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开始在床上、地毯上、沙发上等等各个地方收集起了昨晚上被陈成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找到一件就往身上穿一件。
“哎,小竺,我说你以后别那么大方成不?这儿可不是.在咱自己家里头。”陈成看到杨大姐光着身子毫不避忌的在屋里跑来跑去的收拾衣服,偏生杨大姐那喷火的身材又让他瞧着口干舌燥的,下身立刻就蠢蠢欲动起来,如果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他这会儿就得把杨大姐又给办了。
算起来,陈成到目前为止也有过几个女人了,那小.贺和薛青卓也都是屈指可数的大美女,可说老实话,跟杨大姐一比起来,至少在上床这方面,就差得远了。这并非是说杨大姐的床上功夫很好,或者说她有多会讨好男人,事实上她在床上不怎么主动也没什么想象力,一般都是陈成吩咐了之后,她按部就班的照做。可不知为何,她的身体里就像是蕴藏着某种魔力,让陈成一旦沾上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想想当初陈成把她给**了之后,两人还处在冷战期间时,无论陈成在心里头骂自己有多卑鄙,可一旦杨大姐上了床,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扑到杨大姐身上。
这种情况怎么形容呢跟吸毒上了瘾似的,.很不可思议。
杨大姐跟了陈.成这么久,当然知道陈成此刻动的什么邪念,她笑盈盈的捡起地上一件宝蓝色的抹胸,递给陈成道:“老公,你帮我穿上它,好么?”
“别,你还是自己穿吧,我可不懂这玩意。”陈成哪敢真的帮她穿衣服,这一沾上他今儿个怕是走不出伯光家了。
“老公,你帮自己老婆穿衣服也会害羞的么?”杨大姐见陈成现出囧样,呵呵笑道,不过却也不再强迫陈成,自顾自的飞快把衣服都给穿上了.
出了伯光家,陈成就看到昨晚上那辆红旗已经在小区大门口等候着了,心知这肯定是杨大姐的安排,也没问就和杨大姐一块上了车。
“老公,我们这就回K市吗?”昨晚上得到陈成的承诺后,杨大姐放心了不少,吵完架后,她自然是事事都要由陈成来拿主意了。
陈成想了想,杨大姐在身边自己就更不可能去找薛青卓了,可如果现在就走,到时候万一小烟找到凯撒皇宫却见不到自己就麻烦了。沉吟了片刻后,他才回道:“小竺,要不咱俩先在燕京玩几天再回去好了,我还得等一哥们的消息呢。”
“哦,好的。”
接下来两人这一玩,就一直在燕京待到了元宵节,陈成一直都没等来小烟的电话,却接到了钟彬的电话。电话里,钟彬告诉陈成,他已经回到了Y省,并且催促陈成尽快兑现承诺。
他俩私下里达成的合作意向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关于钟彬的承诺很简单,就是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协助陈成干掉金少炎,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而陈成对钟彬做出的承诺则有两个:第一、金少炎死后,他会配合钟彬在市场上把三K集团的股份搞到手,第二则是钟彬要求他尽快的离开杨大姐,而他也口头上答应了下来。
对于钟彬的催促,陈成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当个玩笑听过就算了。而两人之间私下里的这个承诺,只是口头上的而已。当然了,对于黑社会来说,即便是写在纸上签字画押了也没用,撕掉了不就完了,谁信这个谁就准备倒大霉了。只不过,大伙在道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佬,合作的基础是相互之间的信任。更准确的说是基于共同利益下的信任。若是没有了共同利益,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
他俩之间存在的共同利益就是:做掉金少炎!
陈成是为了报仇,而钟彬则很简单,他只为了——钱!
关于这一点,两个人都很清楚,钟彬不是傻瓜,陈成当然也不会是。从那天钟彬把陈成引到休息室密谈的时候,陈成就已经很清楚了。事实上你也可以这么说,在干掉金少炎这个问题上,陈成是被钟彬给利用了,只不过他心知肚明但却一点儿也不介意罢了。
手机看最}快}}配合钟彬在市场上搞到三K集团的股份这没问题,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做着这方面的部署,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做掉金少炎,虽说主要是为了坤哥,可这眼看着轻易就能捞到手的便宜他没理由不去占。为此,他早就让集团旗下的财务公司做过测算,一旦金少炎被炸死的消息传开后,如果配合大资金的运作,三K集团的股价最保守的估计也将拦腰砍半,30个交易日内必将从挫到5块钱以下,乐观估计则会跌到2.5左右,也就是薛青卓和金少炎谈好的价钱才会企稳。
钟彬的要求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让陈成手里的资金充当敢死队,不计成本的把股价砸下去,而他自己则在一个合理的价位把筹码都拿到手里,从而达到他顺利进入三K集团董事会,进而通过资本运作在二级市场上增发股份,最后彻底控制三K集团铺好路子。
钟彬的算盘打得很好,可陈成即便没学过金融,但也绝不是傻子,他的境界还没高到专门为别人做嫁衣的程度。他的资金没钟彬那么多,让他当敢死队把股价砸下来没问题,但如果没好处的事,他可不会白白的帮人打工。
至于那第二点则更可笑了,让他离开杨大姐?
呵呵,正如他曾经对钟彬说过的,除非他痴线了或者脑袋不小心被驴给踢了。
没错,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情种,但他相信那个人绝不会是钟彬。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钟彬和魏天陵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他并不清楚这里面恶心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只不过这一切都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坤哥的大仇已经得报,他对于黑道上这些龌龊的勾心斗角厌烦极了,他也没有魏少佛之流的雄心壮志,去做那一统江湖的美梦。
陈成私下里认为,金少炎说的很多话其实很有道理,怀揣这种梦想的人可以和傻*划上等号。现在的他,能在G省这个远离政治经济中心的落后省份当个土财主,时不时的再能捞上一票把兄弟们养活就不错了。
至于什么时候收手,陈成心里也早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一切都只等薛青卓的消息。他坚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女人一定还会来找自己的。
因此,元宵节的灯会看完后,陈成没敢主动去打探小烟的消息,但也决定不再继续盲目的留在燕京等待小烟了,于是,他带着杨大姐离开了燕京直接飞回了K市,为他和杨大姐的大婚做准备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两人又不用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只需要找个大酒店摆上一两百桌,邀请一些道上的好朋友来喝个喜酒就OK了。定酒席就不说了,陈成他自己现在手下就有好几家四星以上的大酒店。只是发邀请函比较麻烦点,陈成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到时候一大帮G省各地的道上朋友齐聚K市,说不定K市警方的姜大队长又有得头疼了。
说起姜大队长,不得不说这位大队长的确是位刚直不阿的好警察,自打陈成进驻K市以来,他拼尽全力的打击陈成旗下一切见不得光的勾当,可是让他很愤怒的是,虽说他时有得手,但陈成的天子集团却在他眼皮底下越做越大,每当他好不容易才成功扫掉陈成旗下的一个场子,可还没隔上几天,不是上头就有人给他们队里打来电话,就是有几个小毛贼主动认罪,总之,陈成场子的关灯时间从来就没超过一周,很快就又是马照跑舞照跳了。
至于其中的原因,对这个一心扑在工作上,并且把所有的阴谋诡计都用在了惩恶扬善上的姜队长来说,怕是很难摸清楚其中的道道了。然而,陈成却很清楚,这原因说穿了狗屁都不是,就一个字——钱!
陈成倒是曾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腐蚀他这位警校的老校友,但很遗憾,他失败了。而这也是两人这一年多以来无数次的交锋当中,陈成唯一失败的一次。只不过,那天当陈成亲自把姜队长送出酒店门口时,他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挫败感,而是充满了喜悦。也正是从那天开始,他对这位曾经在局子里滥用暴力殴打过自己,并且三天两头找自己麻烦的刑警队姜队长不再怨恨,因为他知道,姜队长现在正在做的事,是他一直渴望并且也努力在做着的事情,殊途却又同归。
人世间有种力量,叫做正义。这句话是陈成的父亲经常在嘴里唠叨个没完的,陈成从来没有忘记。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加不会。
回到正题。
杨大姐为了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结婚盛典,特意跑到K市郊外的香山吃了三天斋,以消除自己身上的戾气。她不希望自己身上曾经沾染过的那数不清的鲜血会给她的男人和她的孩子带来任何不幸。三天斋吃完后,香山西来寺的住持圆齐法师收了杨大姐六位数的红包后,亲自为她的婚期卜了一卦,择了个良辰吉日——农历二月初六,也就是公历的三月二十一号,按四季节气算那天正好是:春分。
因为集团的老总要结婚摆酒了,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整个集团从上到下都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气氛,年过了可年味犹在,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因为陈成在筹备会上宣布过,将会在大婚的当天,给每个集团员工都封一个绝对让他们想象不到的红包。
不知是否是由于陈成将要结婚的缘故,这段时间里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不断传来。
首先,由于金少炎身故的原因,他和薛青卓签订的协议还没来得及生效就已经作废了,而他又没有合法的继承人,导致他原先拥有的那53%的股份暂时都被证监会给冻结住了,假以时日,这笔股份八成是自动进国库了。
第二,三K集团的股价在陈成旗下资金的暗箱操作下,连续阴跌不止,在二十个交易日内就已经跌破了五块钱的预定目标,而陈成投入的资金也才将近两亿元而已,比他预想中的四亿元节省了一半以上,这也意味着他将有更多的资金参与接下来的抢筹工作。当然,看到目前股价的跌势良好,陈成和钟彬并没有急着动手护盘,而是继续使劲往下砸盘。倒霉的就只有那些不停割肉或者希望抄底捞一票的散户了。
第三,陈成还通过在燕京峰会上和D省金牙黄搭上的关系,从他的地下钱庄里低息借贷到了六亿的现金,以帮助他完成这次抢钱计划。
陈成在不停的部署着,同样的,钟彬自然也没闲着,据金牙黄私下透露给陈成的消息,由于魏天陵的原因,钟彬的地皮还砸在手里,现金周转不足,为此,钟彬也找到了金牙黄,并且开出了10个点的高额利息,从金牙黄手里借到了十个亿,准备一矣股价跌到低位之后,立刻就着手准备扫荡筹码。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陈成只是一笑了之,进入董事会的资格对他无所谓,只要能从中捞一笔横财就足够了。
时间过得很快,陈成大婚的日子眼看着一天天的临近了。
三月二十日,也就是陈成大婚的前一天下午下班前,天子大厦顶楼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K市刑警队的六名干警,其中领头的自然就是前面说的那位刚直不阿的姜队长了。
陈成并没有让保安拦住他们,而是很热情的把他们请到了会客室里,并且让秘书看茶递烟。姜队长原则性很强,对陈成的热情招待嗤之以鼻,滴水不沾,至于那烟嘛,估计他生怕陈成会放点白粉在里面阴他,也是敬谢不敏。
姜队长的为人陈成已经很清楚了,甚至对于他们今天的来意陈成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想警告自己明天小心些,他会派大队人马盯着陈成的等等之类的内容。
看到陈成一直微笑着半躺在老板椅上却一言不发,姜队长心里很有些不爽,他有种想把陈成从这栋25层的高楼上扔下去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仔细打量了这六名警察足足两分钟之后,陈成终于开口了。他右手很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微笑道:“姜队长,你的来意我也能猜出个一二,如果都是那些例行公事的废话,我想你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陈成,我知道你现在春风得意,还马上就要结婚了,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继续猖狂下去的。”姜唐铁青着脸冷声说道。
“哦,是么?”陈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陈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明天我会带领我们全队36个人盯在天子大酒店楼下,如果有人闹事,或者你邀请的人里面有我们警方要找的人,我可不会给你面子。我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别想在我眼皮底下跟一帮垃圾谈你们那些让人恶心的生意。”姜唐一字一句的说道,尽管陈成前面已经提醒过他,但他还是不自觉的就把这些废话给说了出来。
叮!
陈成擦亮了火机,烟叼在嘴里却没点,而是“啪”的一声,又把火机盖给合上了。然后拿着火机指向了姜唐,微笑道:“姜队长,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这种地位的人,无法忍受难堪。明天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
第五卷第三百零九章 贺兰的信
第五卷第三百零九章贺兰的信
三月二十一日——春分,同时也是陈成大喜的日子。
天子大酒店除了一楼大堂之外,婚宴酒席从二楼一直摆到了顶层十五楼,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八十八桌,讨了一个好彩头。
一楼大堂则被婚庆组委会设计成了花的海洋,因为客人太多,集团财务部专门派了一个十人的会计小组负责收客人的随礼。另外,为了方便赴宴宾客大额礼金的支付,财务部还特别准备了一台银行POST机,宾客们可以刷卡消费。看这架势,陈成很明显是要大肆敛财了,这餐饭他的目标是收入一个亿。
安保方面则由集团旗下的保安公司全权负责,一共八十八个着装统一的员工分成了八个小组,在各层巡逻执勤。另外,每层楼都设有从国外进口的最先进的检测仪器,别说刀枪棍棒了,你的钥匙链稍微大点恐怕都得打道回府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安保工作的直接责任人锤子还带有八个身手出众的兄弟做为机动,无论哪层楼有人闹事,他们都能在一分钟内把闹事的人给搞定.
因为陈成和杨大姐两人都没有家长,就省去了一大堆麻烦事。按照事先做好的计划,六点钟准时开始迎宾,只不过与普通人结婚不同的是,新娘子杨小竺并未出现在大堂的迎宾队伍里,而是由陈成自己领着几个心腹手下在大堂里接待往来的宾客们。
今天的陈成明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锃亮的漆皮尖头系带皮鞋,一身笔挺的藏青色礼服,显得既稳重又不失华丽。另外在衬衣的选择上,他今天穿的也是一件正式的礼服衬衣,胸前有褶皱设计,领子为倒三角的款式。里面再套上一件同色系的背心,领口上扎一个传统的领结,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极了。
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伴郎小K,.这小子自打被陈成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后就一直留在华海。而金少炎倒台后,陈成轻而易举的就拿回了本就属于自己的“君临天下”会所,现在交给小K跟强子一块打理。陈成没打算让板牙他们过来,所以昨天晚上才通知小K偷偷飞到K市,然后今天就发配他去当了伴郎。而老刘和白板等人则一溜烟的站在陈成身后,他们的工作是按照预先编好的座号把客人给领到相应的位置上就座。
六点钟刚到,收到请柬的客人们.就络绎不绝的赶到了天子大酒店,毕竟陈成在G省的面子摆在那儿,谁也不好意思来得太晚了。而姜大队长也并没有说错,这次受邀的宾客中很多都是些像什么标哥剑哥等等之类的G省各地市有头有脸的大佬,甚至连那彻底退了休的条爷也被陈成邀请到了。另外还有很多商界的大老板们和也都在受邀之列,只不过为了避嫌,陈成并没有邀请任何一位政界的熟人来参加他的婚宴,而是提前两天摆了几桌跟他们私下里交流了一下,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陈成还.是忙得团团转,往往是眼前这拨人还没来得及聊上几句,外头就又涌进来了四五拨人。道上的大佬以及商界的老板们都很给面子,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而陈成事先让人准备的POST机这时候发挥了极其关键的作用,基本上每个老板都会先象征性的塞个红包然后让小弟再去POST机那里刷卡,你刷卡若是刷不到七位数你都不好意思让工作人员帮你的忙。这其中又以陈成在L市的老朋友,同时也是他现在的合作伙伴柳大拿同志随的礼金最多,除了一个8888的大红包之外,他还在POST机上刷卡消费了整整一千万,算是给足陈成面子了。
而老板们这种踊跃热情参与刷卡的态度,也让忙.得汗流浃背的陈成心里稍感安慰,这个婚结得真是值了。
因为客人们都是早早就在门口守候着的了,所以.还不到六点半钟,负责统计人数和礼金的白板就兴奋的告诉陈成,客人入场率已经达到了95%以上,而礼金收入截止到目前已经破亿,跟陈成的预定目标差不多,但还有些重要客人没到,估计这个数字还会往上攀升不少。
还没赶到的重要客人里头就包括老四,当然,他.倒不是有意要来迟的,事实上他昨天就赶到了K市,只不过被陈成给灌趴下了,到现在还醉生梦死着呢。
陈成站了半个.多小时腿有点酸了,干脆就让白板把还没到的客人名单开列出来,一个个打电话过去催促。
这个方法很快就见效了,差不多五分钟后,老四就带着十几个人从对面街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我x,陈成,你催什么催啊?”老四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开口不说恭喜反倒是责难起陈成来了。
“你还有脸说,今天我结婚,你也不说早点过来?”陈成用手擦着汗,不悦道。
“还不是被你昨晚给害的,**,你现在不光票子多了,连酒量好像都长了不少,哥们看来是喝不过你咯。”老四摇头叹道,挥手对身后一跟班示意了一下,那小弟立刻就拿着张卡去随礼台刷去了。跟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对款式古朴的翡翠镯子,递给陈成道,“喏,这是我年前在法国拍回来的,可是国宝哦,你拿去讨你婆娘欢心吧。”
陈成笑着接了过来,正要说话,老四却颇为肉疼的又补充了一句:“靠,老子真他**倒霉,昨天怎么会让你那婆娘知道我手里头有这好货呢。算了,我看这镯子你还是先别给你老婆了,就当做是我送给我那未来侄子的礼物好了,这样到时候我还能省俩钱呢。”
“哈哈,四哥,你也甭心疼了,你放心吧,赶明儿等你结婚了,我一定去南门的地摊上给你淘几样好货回来。”陈成拍拍老四肩头,大笑道。
“操,你打发叫花子呐。”老四撇撇嘴说道。
两人还想再唠上几句时,门外又进来了一帮人,陈电脑访}}问。N]E}T最快}}成一看,原来是燕京的发哥他们赶到了,就让桃子把老四领到专用电梯,而他则亲自赶往门外迎了上去。
“陈成,你也太不把哥几个当回事了吧?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今天早上才告诉我们,怎么着,还怕我们来早了吃穷你不成?”发哥一见陈成迎过来就一把扯住了他,不满的埋怨起来。
“就是,成哥,你这算什么意思啊?”伯光和猴子也附和道。
“发哥,我这不是担心影响到你们的工作嘛。”陈成这倒是心里话,他很清楚,自己要是提前几天告诉他们,这三个警界流氓准保当晚就杀过来了,到时候也别结婚了,天天泡酒缸里得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待会儿我们再让你好看。”发哥说着顺手塞了一个红包过去。接着,伯光和猴子也都纷纷递了红包过来。
“哎,成哥,嫂子呢,怎么没见她出来迎宾啊?”小玲在大堂没看到杨大姐,顿时奇怪道。
“呵呵,你嫂子不大喜欢热闹,从早上就一直待在化妆间里头瞎折腾呢。”陈成笑着回道。他也不知道杨大姐今天怎么回事,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他问了那伴娘小爱后才知道,原来杨大姐早早的就躲在更衣室里头开始化妆了,还不让人进去看。说起来她平时基本上不怎么化妆的,今天看来是想要让陈成大吃一惊了。
“哦,那我去瞧瞧看。”小玲不愧是一个八卦爱好者。
“嗯。”
陈成想想反正主桌的大包厢距离更衣室很近,让小玲他们去看看情况也好,便点头应了下来,然后吩咐老刘带他们一块上去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白板再次报告,除了华海的李进没到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华海的李进说的自然便是那小李,陈成只是前天电话通知了他一声,没想到这小子一听说他要结婚了之后,当场就摔了电话,而今天果然也没来。
呵呵,他不来倒好了,否则就他那性子来了也是给我添乱。
陈成在心里苦笑了两声,虽觉有些失望但还是示意大伙准备上去了。
“陈组!”
就在陈成一行人刚走到电梯附近时,大堂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李?
陈成猛的回过头,果然在大堂门口附近看到了一身警服的小李。老刘他们不认识小李,一看到警察,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大伙别紧张,他是我请来的朋友。”陈成摆手示意了一下,让老刘他们在电梯口等这,然后才往回走向了小李。
“陈组,恭喜你了。”小李心不在焉的递过一封红包道。
“呵呵,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呢。”陈成亲热的揽过了小李的肩膀,又说道,“走吧,跟我一块上去,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李的身体明显一僵,跟着他马上就愤愤的甩掉了陈成的胳膊,然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来了一个牛皮信封,一脸怒容的塞到陈成手里,冷冷的说道:“我是不会上去的,这封信你好好看看,是贺主任让我交给你的。”
贺兰的信?
陈成一怔,缓缓的把信封给撕开了。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章 陪我唱歌.....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章陪我唱歌
“卑鄙无耻下流愚蠢没良心的人:
首先,我要恭喜你,但请别误会,我不是要祝你新婚快乐。
你应该了解,我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我做不到假惺惺的故作大方的祝福你,这只会让我自己感到恶心。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能当着我儿子的面,狠狠的揍你一下,不,是一百下,一千下
如果我没猜错,金少炎的死一定跟你有关,对吗?
哼,你别想否认!
没错,我要恭喜你的就是这个。
你一定认为,你已经成功了,你有资格得意了,对吗?
我想你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大仇得报,娇妻在怀,甚至,还有一个愚蠢的女人帮你生了个儿子,就比如我。
我知道,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原谅我,关于这点,我并不怨你。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但是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报警抓你,一点也不!
因为我始终认为,当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之后,后悔的人应该是你。
当然了,现在看起来,我太天真了。
是的,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满以为,我所有的付出,我为你流过的那些眼泪,都会获得应有的回报,但现在看起来这就像是你曾经对我许下过的那些诺言般——可笑。
知道么,那天当你帮我打开我哥哥留下来的密码箱,并且陪着我一起看那封信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我以为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以为你已经看到了我哥哥要你保护我一辈子的嘱托,并且把它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于是,我放心了。也就是在那天,我成了你的女人。
可惜的是,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那一天,只不过是我这辈子噩梦的开始而已,即便是过了这么久,我不知道你忘记了没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没有。如果不是我的儿子,我想,你现在也看不到这封信了。
我托小李转交给你的戒指你看到了么?
我想,你应该看到了并且已经猜到了吧。
没错,那两枚戒指是我在哥哥的那封信里找到的。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交给你,对吗?
我告诉你,这都得怪你,因为你是个大骗子,因为你之前已经对我撒了太多的谎。
保险箱的密码你还记得么?
那是我哥哥的警号,其实从你把密码输入进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我没有问你,因为我知道你这个骗子是不会告诉我真相的,所以,我不能够把哥哥留下来的线索交给你。
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我后悔我当时为什么没把这两枚戒指交给你,如果交给了你,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应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呵呵
陈成,你是个卧底!
而且还是个没有任何上级的卧底,不不不,你的上级是高进,可他已经牺牲了!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能够告诉我?
难道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怕我知道了会被牵连进去么?
哈哈
这个答案真令我恶心,我也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会那么绝情的跟蔺水笙分手,你爱的是她,一直都是,对么?
你不必在我跟前否认!
你以为你这么做很伟大,很男人,很英雄吗?
放屁!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哦不,你是个大骗子!
你骗完了蔺水笙,然后接着又来骗我,你骗完了一个又一个,现在你结婚了,你能告诉我,在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是被你骗的第几个吗?
呵呵,或许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吧。
没错,我承认,你对你那些狐朋狗友们都很讲义气,你对你的领导高局也很尊重,甚至,为了他安排给你的一个可笑的卧底任务,你也能够豁出性命去拼。
可这些,难道就是你心里面的全部了吗?
那么在你的心中,我们这些被你骗过、伤害过的女人又算是什么?
你有想到过吗?
可笑的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我居然还在为你这个骗子流眼泪,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是因为我爱你吧
你真是个魔鬼!
好吧,我不能继续写下去了,我害怕自己会真的疯掉。
没错,你是结婚了,但我也还有儿子,我要强迫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我一直都没有帮儿子取名字,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做主,但是,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最后我要告诉你,就算是拼了我这的性命,我也会保住我儿子的,你永远也别妄想从我手中把儿子抢走。”.
陈成把信反复的看了好几遍,愣是没能看出个究竟来。小贺在信里只是提到了一点点有用的信息,而且刚说到点子上她立刻就转到了对陈成的口诛笔伐上了,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情难自禁。
说实话,这的确是一封没什么逻辑可言的信,里面除了能看到一个女人的滔天怨气之外,最多就是让他知道小贺背叛自己是有隐情的了。对他来说,真是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而且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字迹也变得有点模糊。
看到信,陈成似乎看到了一个哭泣中的女人是怎么样把这封信给写完的。回想起小贺跟自己在一起时候那些快乐的日子,想起自己曾经对Mark哥所做出的承诺,他的心同样会难受,同样会很痛。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难手机道离开杨大姐,即刻就跑回华海跟小贺在一起么?
不,这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今天就要结婚了。
就这样吧,既然你说我是个骗子,那就骗到底吧
陈成使劲的咬了咬下唇,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后,很小心的把信折好了塞回信封,放到了自己的内袋里。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被这封信给搅得混乱不堪的心情,他才侧过头对小李道:“小李,你真的不跟我上去了吗?”
“我”
小李抬头看了一眼陈成,想再次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很难再说出口了。毕竟在他心里面,陈成不仅仅曾经是他的领导,他们更是曾经一起战斗过,一起挨过枪子的兄弟。
“走吧,别你你我我的了。”陈成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拍了拍小李的后背道.
乘坐专用电梯一直到了顶楼,陈成才在一群兄弟的簇拥下向大厅走去。
顶楼不连包厢的话,一共摆了三十桌,能在这里就座的都是天子集团的内部员工,而那些大佬们则统一被陈成安排到了包厢里。反正现在钱已经圈到手了,等待会开餐后再到各个包厢里走一圈就行了。如果真让他把所有15层楼摆的188桌都走一圈的话,恐怕还没被灌死就已经累趴下了。
不过,在正式开餐前,这些道上的朋友和商界的老板们还是会暂时待在大厅里头凑热闹的。
婚庆组委会布置的现场很温馨,到处都洋溢着和谐的喜庆气氛。而且并不拥挤,三十桌酒席被一条红毯铺就的宽阔大道一分为二,而那红毯的尽头则正好连着偌大的主席台。
主席台上挂着一幅超大的投影屏幕,现在正不断的播放着今天晚宴前宾客们入场的情况。另外在主席台的边上还置有一架钢琴,一位专业钢琴师正全神贯注的弹奏着一曲曲优美的应景曲目。
当!
随着一声空灵悠长的钟声响起,时针指向了七点钟位置,婚宴正式开始。
“现在,我宣布,陈成先生和杨小竺小姐的结婚典礼正式开始。”司仪洪亮的声音片刻间传遍了大厅内外,原本还有些喧嚣的婚宴现场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回荡在大厅里的就只有那耳熟能详的婚礼进行曲了。
陈成到得刚好合适,在厅外只等了两三分钟就听到了司仪宣布开始的声音。
噫,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陈成一愣,赶紧远远的向主席台望了过去,一看之下,他顿时心凉了半截,原来这时候在台上担任司仪的竟然是那老四,也不知道原定的那位集团专业司仪怎么会换成了这家伙。
可这时候再想换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陈成只好面带微笑的从红毯上缓缓的步入了大厅里。
陈成甫一步入会场,现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不得不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向集团里这些热情的员工挥手致意,一百米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近十多分钟才到达了终点——主席台!
一登上那主席台,陈成立刻就瞪了老四一眼,谁知这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反是挪开了话筒,对陈成轻声笑道:“嘿嘿,陈成你别担心,哥们我酒早醒了。”
没办法,陈成抗不过这厮的厚脸皮,只好无视他的存在了。
接下来,他款步走到立麦前,环视一眼全场后,微笑道:“首先,我要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我的婚礼。在座的各位除了集团里的员工外,都是我陈成在各行各业的好朋友,今天算是为我和小竺做一证婚人吧”
陈成连篇累牍的废话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可杨大姐却没有按照事前约定好的,在七点零五分和伴娘小爱一块准时出现在大厅正门外。陈成再怎么能侃,这会儿也有点扛不住了,台底下一些要好的哥们和朋友,比如发哥他们开始带头不断起哄起来,非要马上看到新娘子不可了。他一见这架势,赶紧给身边的小K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更衣室里头叫人去。
小K一路飞奔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跑了回来,对陈成低声道:“成哥,嫂子她说还没换好衣服,就快了,让你别急。”
靠,都老夫老妻了,我急个屁!急的是台底下这帮人啊。
陈成腹诽了几句,只能接着继续讲些废话了。好在杨大姐这次没有让他等太久,五分钟过后,全场的吊灯忽然间全都熄灭了,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了两束白色的圆形光线,一束锁定住了主席台上的陈成,而另一束则直直的照向了大厅门外。
很明显的,这束光线的聚焦点就只可能是一个人——杨大姐!
当聚光灯打向今晚的女主角时,大厅里四百多人的目光立时便齐刷刷的向在大厅外站着的杨大姐看了过去。
下一秒钟,全场都发出了一片惊叹不已的整齐呼音。
的确,杨大姐花费了一整天时间,直到婚礼开始后才搞定的妆扮实在是太太太
是的,没有任何一个形容词能够形容此刻杨大姐的美丽。什么楚楚动人,端丽冠绝,沉鱼落雁等等等等之类的形容词用来形容此刻的杨大姐都是种侮辱。
难怪有人曾经说过,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就是在她穿上婚纱的那一刻。
一袭洁白的拽地婚纱把杨大姐的美丽衬托得无以复加,一串闪亮耀眼的凤凰形状的钻石项链刚好坠在杨大姐完美的胸部上方,不得不说,她这件婚纱的领口开得稍微低了点,真是便宜了大厅里这一大帮色狼了。即使距离还很远,但陈成仍然能清楚的瞧见杨大姐今天还戴上了一对钻石耳环。据说,这对耳环的吊坠共由三十六颗碎钻组成,并且请微雕大师在每颗碎钻上都镌刻上了两人的名字。
这就是我的小竺么?这就是我的老婆么?
尽管陈成见识过很多的绝代佳人,尽管他对杨大姐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当穿着一袭婚纱并且精心打扮过的杨大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仍是再次出现了第一次见到杨大姐时候的那种惊艳感觉。
如果杨大姐不是他的女人的话,他对杨大姐的评价最多也就是一尊美丽的躯壳罢了。但今天,他发自内心的想要赞美他的女人,但很可惜,他搜肠刮肚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杨大姐的美丽。
此时此刻的陈成甚至忘记了,因为没家长的缘故,按照程序他现在就必须要走下去把杨大姐接到讲台上来。当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忘记了,包括担任司仪的老四,甚至现场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还能够记起这个程序来,都只知道一个劲的盯着杨大姐猛瞧。
杨大姐此刻心里也同样是激动万分,手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连手里握住的那束捧花都差点掉到了地上。她从来也没有想过,或者说她从来也没有奢望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杨大姐的眼眶里有几颗亮晶晶的东西不停闪耀着,就如同她那副钻石耳环般。
可是,这一天却已经到来了,而且还是如此的真实。
大厅里四百多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在杨大姐一个人的身上,可她的眼睛里面却只有一个男人,就是看台上那个或许不是最英俊也不是最潇洒,可却是她最爱的男人,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当她看到陈成如同其他人一样傻愣愣的瞧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立时便涌起了一阵甜蜜幸福的感觉,真不枉自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打扮了。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可谓是杨大姐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五分钟时间过去了,杨大姐眼见除了开始那阵齐声惊叹后,现场竟似着了魔一般的不见了动静,心里暗自有些着急了起来,连连的用眼神向她男人发出了信号。
可惜,距离远了点,陈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不过杨大姐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在看到陈成半天没有动静之后,她等不及了,柔柔的低声埋怨了起来:“老公,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下来接我上去啊!”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而陈成也才回过神来,立刻记起来了是自己下去接人,而不是杨大姐自个走上来。他赶紧大步的迈向了台下,而此时,钢琴师也很配合再次奏响了婚礼进行曲。
然而,陈成才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因为他隐约听到,一个让他心颤不已的歌声悠悠的和着钢琴声响了起来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舍不得”
这个歌声响起来很突然,可却让人听起来并不觉得突兀,甚至,连那本不挨着调的钢琴声,渐渐的都被她那婉转哀伤的天籁之音给带了过去,仿佛在为这个唱歌的女人伴奏似的。
这首歌叫《情歌》,陈成曾经听过两次,一次他听得几乎肝肠欲断,另一次则心怀愧疚。
可这一次,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他听来却有种背心发凉的感觉。他的眼睛四处的搜索着声音的发源地,可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而且大厅里现在就两束聚光灯亮着,还分别打在他和杨大姐两人身上,茫茫黑暗中,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幸好老天保佑,这个唱歌的女人并不想就这么躲着,她的身影从主席台侧面浮现了出来,并且一边轻唱着情歌,一边缓缓的步上了红地毯,走向了陈成
“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
歌声愈来愈近,陈成的心脏几乎快窒息了,他不得不猛的把头转了回来。
黑暗中,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正向他走来
尽管大厅里很黑,但陈成知道,这条裙子应该是绿色的,而这个刘海上夹着一个普通发卡的女孩是水笙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一章 釜底抽薪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一章釜底抽薪
白底绿边碎花及膝连衣裙,白色的普通细带凉鞋,水瀑似的披肩长发,刘海旁用一个标志性的地摊上买来的蓝水晶发卡别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如当年陈成在公交车站台上和水笙的那次擦肩而过。
那一次,水笙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而陈成则怦然心动了,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为一个女孩怦然心动。可这一次,她轻声的唱着情歌,而陈成
是的,没法形容陈成此刻的心情,或者说没人能够理解陈成此刻的心情,包括他自己在内。
这个刹那,他忘掉了这是在哪儿,他忘掉了身后的大厅门口同样也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他如着了魔般不由自主的向水笙走了过去。
尽管很慢,但他的确是向水.笙走了过去
大厅里的客人们都愣住了,尽管.厅内还是很黑,但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个唱歌的女孩是当下全国最红的大明星,蔺水笙。这很正常,因为没有人会没听过她的歌。不过,当看到聚光灯的光束随着陈成缓缓往后挪动时,现场里立刻爆发出一片叹声,坐得近点的客人约莫都能看清楚,陈成走向了另外一个女孩,一个很像蔺水笙的女孩。至于那些坐得远的,则完全不知道陈成此刻的诡异行为所为何事。
发哥他们这桌就在红毯旁边,.因为没开灯,而伯光的未婚妻小玲的夜视能力又不怎么样,她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打扮得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正向陈成走去,可听这个女孩子的歌声,却很像她的偶像蔺水笙的声音,不,不是很像,压根就是,对于拥有水笙所有大碟的她来说,绝对不会听错,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只能是低声问向一旁的老公道:“老公,听这歌声好像是水笙唱的啊?成哥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他走向的那个女孩难道就是水笙吗?”
可伯光现在和发哥他们一样,都愣住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小玲在不停的询问着自己。他们都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就是水笙,只是却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婚礼现场的,为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
他们充分发挥了自己猥琐的想象力,很快就往八.卦的方向靠拢了过去。因为他们跟杨大姐不熟,而且私下里也讨论过,认为杨大姐绝非陈成良配。对于他们而言,水笙或者说小贺才应该成为他们的嫂子或者弟妹。而水笙的突然出现,正是一件让他们兴奋不已的事情。
小K做为陈成的伴郎,一直待在主席台上,看到陈.成最终还是选择向水笙走了过去时,他心里顿时充满了喜悦,知道自己悄悄把水笙带进来起了效果,两人有望破镜重圆了。
当然了,像他们.这样想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厅里除了他们这桌人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是集团员工或者陈成在G省的各界朋友,他们都认识水笙,但他们更熟悉身为陈成秘书的杨大姐。此刻突然出现了一个搅局者,即便这个搅局者是水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有些愤怒了。
而负责此次婚宴安保工作的锤子现在躲在主席台旁的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着,他的七魂六魄早已经不知道被吓飞到了哪儿,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水笙究竟是怎样进入到会场里头的。他唯一能知道的是,以杨大姐的手腕,在婚礼现场出了这么一趟子事,他这个负责人要倒大霉了,不,应该说是他们整个保安公司都得倒大霉了.
陈成和水笙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最多不超过四十米,而这条长长的红毯,却又只是一条单行线,因此,无论两人走得多慢,终究会会合在一起。
陈成走到水笙面前时才停下来了脚步,他几乎是习惯性的想要伸手过去轻抚一下水笙柔顺的长发,就像他俩在一起时那样。可他的手才刚伸到一半时,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然后那手就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跟着,他轻声的问了一句废话:“水笙好吗?”
水笙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两只灿若星子的眼睛如同画里的卡通人物一般,一眨不眨的紧紧盯在了陈成的脸庞上。她脸上表情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异样,可那急速起伏着的胸膛却出卖了她此刻强装出来的镇定。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可始终都没有滑落下来。
至于为什么?
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她还在等待吧。
陈成嘴角动了动,仔细在脑海里思索着,可他很快就悲哀的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样竭尽全力,这时候都想不出任何一个合适的字眼从嘴里吐出来,只能是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他熟悉无比的女孩,半晌无言。
“成哥,我冷”
水笙忽然间颤抖了起来,这种天气她穿着一条薄薄的连衣裙的确不怎么合适,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还真不知道她是因为冷还是其他的原因。
而她这一声低诉如同一把刺入陈成心脏里的锋利匕首,一瞬间就让陈成本就不怎么强硬的心防彻底崩溃掉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双手用尽全力的把水笙揽入了自己怀里
因为此刻聚光灯已经把水笙也包裹了进来,所以这一幕没能逃过现场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当然也包括一直在大厅门外等待着的杨大姐。
在陈成把水笙拥进怀里的一刹那,那捧白色的玫瑰悄然从她手中滑落了下来,而她却恍若未觉。她没哭,当然更不可能会笑。她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红毯中央的两人,只是她的眼神却
现场出人意料的变得格外安静,没有人发出惊呼,也没有人高声喧哗。但是,如果你仔细听的话,你会发现好像有一个人在笑,而且还是个女人。
最快呵呵,真想不到哦,你这个混蛋倒是个难得一见的情种啊。”.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陈成就猛然间回过了神来,他想起来了,杨大姐现在可正在后面看着他呢。他想放开水笙,可水笙却不管不顾的用双手紧紧的扯住了他的礼服,让他动弹不得。
“水笙,你听我说”陈成轻拍了拍水笙的后背,说道。
但可惜的是,话到一半就被水笙给打断了。
“不要,我不听,我不想听。成哥,我以前就是因为太听你的话了,现在才落到这个下场。我什么都没有了,成哥,我什么都没有了”
水笙拼命的摇着头,胡乱说道。可转瞬间,她的眸子里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炙热,急喘着气对陈成说道:“成哥,金少炎已经死了,三K集团也倒了,你不用再去做卧底了。我听你的话,现在已经挣到了很多钱,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成哥,你带我走吧,你快带我走吧,去哪儿都可以。成哥,这次你听我的好吗?就这一次”
陈成吃惊的看着水笙,他不知道水笙是从谁嘴里知道自己是个卧底的,也不对,自己只是个曾经的卧底而已。现在,早八百年不是了。
隔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用手轻轻的捧起了水笙的脸颊,认真说道:“水笙,你千万别为我这样,不值得。我早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成哥了,我不再是个警察,也不再是个卧底。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臭名昭著的黑社会大哥而已。你仔细看看这周围,你看看这些客人,他们要不就是我手下的小弟,要不就是一些在社会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头子,而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甚至,我比他们更肮脏。
是的,没错,我变得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更坏,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肮脏。
水笙,你知道吗,在我心里面,你永远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干净。这也是我身上唯一一处还算是干净的地方。我不希望,也不允许我自己把这最后一点点纯洁的地方给玷污了,你明白吗?”
水笙怔怔的看着陈成,直到陈成把话说完,她才失神的摇着头道:“不,不对,成哥,你说的不对。”
跟着,她不等陈成开口,忽然间摇着头嘶声吼了起来:“成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心安理得的娶别的女人,却不能够带我走?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好,水笙,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陈成说着,硬搂着水笙把身子转了回来,遥指大厅外面白衣胜雪的杨大姐,说道:“水笙,你看到了吗?我今天要娶的女人她跟我一样,她也是在黑社会里混的。而且,她为我挡过刀,她救过我的命,甚至,她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杀人放火。我很爱她,你懂了吗?”
陈成语速极快的一口气把话说完,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是的,他不能停下,他也不敢停下,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来,他将再也说不出口来。尤其是当他说到“爱”这个字眼时
水笙死死的盯着陈成,原本炙热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无比。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可是,她那原本紧拽住陈成礼服的双手悄然间却缓缓的松了开来。
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踉跄着一点一点的往后退了回去,嘴里喃喃着说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成哥,你撒谎,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撒谎骗我。你爱的是我,是我!你不会爱上其他女人的,不会的你没变,你还是我认识的成哥,你还是我的成哥,你不是邪恶的,你不是个坏蛋,在我心里面,你永远都是正义的”
“水笙,你别傻了,我变了,我不是你认识的成哥了。而且,我也要结婚了。请相信我,爱情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你还有蔺叔,你还有王婶,你一定会幸福的。”
陈成跟了上去,可当他把话说完后,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然后,他就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又能够笑了,虽然没有声音,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骗不了任何一个人。
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么?
真他**邪门了!
陈成发现自己就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别人虚伪起来最多也就是一坏人,可他虚伪起来,简直就不是人!
“成哥,即使你现在变了,也不要紧,我可以等,我会一直等下去。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变回来的,你会变回我认识的那个成哥,成哥,你能答应我,等这一天到来后,就回来找我么?”水笙忽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停住了后撤的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成后,轻声说道。
“呵呵,总有一天,也许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陈成自嘲的一笑,接着说道:“水笙,我答应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回去找你的。既然你相信正义,那么,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请在我的婚礼上接受正义,接受这个事实,这也算是你送给我的一件礼物,好吗?”
“成哥,除了这个,我还能送给你什么吗?”水笙伸手轻轻的拭掉了眼角的泪珠。
“如果可以,水笙在我的婚礼上再为我唱支歌吗?”陈成把眼神飘到了一旁,水笙擦拭眼泪的动作让他的心顷刻间就碎掉了
“我可以的。”
水笙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对陈成绽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脸,轻轻的踮起了脚尖,在陈成有些发涩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转身向宽敞的主席台上走去
“清晨露珠是我的心,转眼消失无踪影”
陈成转身的霎那,钢琴声响了起来,旋律似乎跟结婚的喜庆气氛完全没什么关联。
这是一首陈成没听过的歌,旋律有些伤感,但他已经感觉不出来了,他只能是默默的转过身,向大厅门口等待着他的杨小竺走去。
黑暗中,陈成恍惚间仿佛能够看到,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静静的站在主席台中央,那是水笙,她双手紧紧的捏着话筒,用她的天籁之音轻声唱着,只为了一个人
杨大姐一直在冷眼旁观,默默的等待,而她也没有失望,当她看到陈成转过身向自己走过来时,她那颗濒死的心立时便重新活了过来,眼中的那抹冰冷也立刻化为乌有,被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所替代。
她知道正站在台上为陈成唱歌的女孩叫蔺水笙,是个大明星。陈成曾经跟她说过,这个叫蔺水笙的女孩是陈成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的女孩。
即便陈成没有亲口说过,但她知道,陈成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如水般清澈干净的女孩。
是的,陈成很爱这个女孩。杨大姐是个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她同样也有。
现在,看到陈成向自己走过来了,她缓缓的蹲了下去,籍着捡起掉到地上的捧花的机会,她悄悄的擦拭掉了刚刚才夺眶而出的眼泪。今天她化了淡妆,她不能哭。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流泪了,因为陈成已经走过来了,她坚信,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够再阻止她的婚礼了。
“对不起,小竺,我耽误了点时间。”
陈成把手伸向了杨大姐,强迫自己像往常那样,对杨大姐露出了微笑。
杨大姐也笑了,这一次,她笑得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幸福。她把手轻轻搭在了陈成的掌心里。可惜的是,她却没能从陈成的掌心里感觉得到一丝暖意,而是透着一丝冰凉。
“也许,是因为我手上戴着这双白色的手套吧。”杨大姐轻声的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掌声在两人手牵在一起的同时,山呼海啸般的响了起来,顷刻间就盖过了水笙的婉转歌声。但陈成牵着杨大姐一路行来,耳边能听到的却不是周遭这些震耳欲聋的掌声,而是水笙那淡淡的轻吟浅唱声。
“一片云代表着一片情,一颗露珠代表着一颗心”
一切仿佛都是早就计算好了的,当陈成牵着杨大姐缓缓走上主席台前那个仅能容纳他们两人的讲台上时,水笙的歌声正好戛然而止。
等陈成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过时,水笙已经如同她的歌声一般,消失的无踪无影了。
“对不起,水笙,我爱你!”
陈成回过了头,伸手轻轻的抚上了杨大姐光洁如玉的脸颊,因为他看到,杨大姐的眼角附近的妆已经有些花了
两束聚光灯在这时候合二为一,牢牢的聚焦在了这方小小的讲台,在陈成和杨大姐两个人身上。
“现在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老四的声音响了起来,真不知道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估计光顾着看戏去了。
陈成朝杨大姐微微一笑,然后从立台上取过一个漂亮的首饰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来了一枚款式很普通的黑金戒指,轻握着杨大姐的手掌,缓缓的把这枚黑金戒指套进了杨大姐右手的无名指上。
“小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婆了哦。”陈成轻轻吻了吻杨大姐的脸颊,并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杨大姐低头看了看指上的那枚戒指,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重又仰起脸来,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深情的看着陈成,呢喃道:“人家早就是你的老婆了呢。”
说完,她也从立台上取过了另外一只首饰盒,打开后,同样从里面取出了一枚跟自己指上那枚款式差不多的男士戒指,质地也是黑金的。很明显,这枚戒指是杨大姐早就准备好了的。
紧接着,杨大姐也如同陈成那样,握着陈成的左手,捏住这枚戒指,眼看着就要套入陈成的无名指上
“呵呵,真是可笑啊,你们这两个无媒苟合的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这里举行婚礼,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然而,掌声还没来得及再次响起,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女人笑声倒是先在这个安静无比的大厅里回荡了起来。说实话,这个女人的声音虽说明显有些怪,似乎是故意把声带给弄了一下,但即便如此,还是让人觉得很好听,甚至不输刚才在台上献歌的水笙。只不过,她说的话让人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
看来,从陈成宣布要大婚的那一天开始,这场婚礼就注定将要成为一个杯具了。
水笙的歌声还未完全消退,这节骨眼上却又冒出来了一个女人,说话还不是一般的难听。
一个走神间,杨大姐竟然错手把戒指套进了陈成的中指里,而那枚戒指本来就是按照陈成左手无名指量身打造的,这一套进去,一时半会儿还取不出来了。
杨大姐这下是真的愤怒了,拼命的想从陈成指上把戒指给取出来可却始终办不到。
“你先别急,小竺,也差不多的。”陈成的手指差点没被杨大姐给掰断,他赶紧一把拥住了杨大姐,千辛万苦的才好歹是把手指从杨大姐手里给抢了回来。
“老公,这差得远了。”
杨大姐心里只觉委屈无比,把脑袋埋进陈成怀里的同时,两滴清泪不由自主的就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看到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大厅内的众人这才集体回过神来,再顾不上刚才那阵笑声,噼里啪啦的掌声也总算是响了起来。
“礼成!”
老四这回倒是没忘记自己司仪的身份,大声的宣布道。
紧跟着的下一秒钟,大厅内的吊灯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只一会儿,现场便再次恢复到了仪式开始之前那种灯火通明的景象。
可灯才刚一亮起,客人们立时就把目光齐刷刷的从小讲台上站着的陈杨两人身上,转移到了红毯中央。
因为,现在红毯中央负手立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的打扮另类极了,一顶压得很低的长檐棒球帽,一副宽边蛤蟆墨镜,一袭宽大的及膝风衣,甚至她还戴着一个大口罩。
很明显的,她不希望有人能认出她来。
话说刚才人家大明星蔺水笙都没遮没掩的以真面目示人,她又是谁,简直比人大明星包裹得还要严实。
但她这身打扮闯了进来,明摆着就是想要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即便她不是杀手,也肯定是来捣乱的。
那么,她究竟是谁?
陈成用屁股去想都猜出来了,事实上从那声怪笑声响起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次,他对负责安保工作的锤子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责怪。因为他心里头很清楚,这个女人如果想要进来,只是小意思而已。
灯亮的同时,杨大姐也从陈成怀里探出了头来,并且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这个捣乱的女人。
是的,这个女人就是被她讥诮为A罩杯的女人——薛青卓!
杨大姐的目光飞快的瞥了一眼此刻还躲在角落的锤子,锤子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不行,手一挥,立刻就带着他手下八个兄弟冲了上来
“陈成,让你的人都给我滚开,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薛青卓说话的声音仍然很怪异,说完,她不屑朝角落的方向打量了一眼,而她手里不知从何时起,却多出来了一把透明的手枪。
看到薛青卓手里的那支枪,陈成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礼服内袋,硬邦邦的,幸好,自己的枪还在!
紧接着,他硬着头皮朝锤子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冲上来。然后他又对伯光等人使了个眼色后,就松开了杨大姐,杨大姐心里一紧,反手抓住了陈成。
“别担心,小竺,你身上穿着婚纱不方便,我下去让她先离开,别在这儿捣乱。”陈成拍了拍杨大姐的手,说完大步的向台底下的薛青卓走去。
很快,陈成和发哥他们就围了上去,甚至连那小李都好奇的跟了过来。
当然,围上来后谁也没急着动手。发哥等人都是明白人,这个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女人八成又是陈成的哪位红颜知己了。打是肯定不行的,先控制住局面再说,至于之后的事,交给陈成自己擦屁股好了。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是警察,你涉嫌非法携带武器,现在麻烦你先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了。”发哥说着便从西装兜里掏出来了自己的警官证,在薛青卓眼前示意了一下。
“呵呵,警察?”
薛青卓不置可否的一笑,眼睛却始终盯在陈成的脸上。
陈成被薛青卓盯得脸有些发热,薛青卓跟他之间的关系可不像他跟水笙那般,仅仅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而已。他们两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几天几夜都拎不清。
你要说没有爱的成分在里面吧,偏偏他俩还像夫妻一样一块生活了好几天,该做的不该做的全给做了,而且人家女孩还是第一次。更别说陈成还利用了一把薛青卓,你让这个骄傲的女人怎么能够忍受?
陈成也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可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这不是明摆着要搅黄自己的好事么?
从薛青卓刚才的口吻来看,把警察抬出来对她的行为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无奈之下,陈成只好对发哥他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先回包厢去等候开餐。发哥他们都知道,陈成打算自己来擦屁股了,便都先行撤了。
“青卓,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快先离开这儿!”
发哥等人一走,陈成立刻压低声音对薛青卓喝道。说完,他一把抓住了薛青卓的胳膊,想把她拉到门外再说。
“陈成,我警告你,聪明的话马上给我放开你的脏手。还有,你别再像刚才那样叫我,那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薛青卓瞪着陈成冷冷的喝道。
陈成闻言心里一惊,这并不是薛青卓头一次对他冷言冷语,但却是他头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以前,无论薛青卓怎么样板起脸来都好,至少她的眼睛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感情的,完全就是想当场活剐了自己似的。
这种刻骨铭心的恨意,让陈成不得不猝然间松开了薛青卓。他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对薛青卓扬了扬手,说道:“薛小姐,难得你大驾光临我的婚礼,请吧。”
怎料薛青卓的双脚如同钉在了那地毯上似的,对陈成的邀请恍若未闻,轻蔑的眼神始终盯在陈成脸上。
这下子陈成彻底被激怒了,常言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要是按照做*次数来计算的话,他俩怎么说也做了好几年夫妻了。可这尊大佛非但不给他半点面子,现在是请请不走,留却又留不下,就跟这耗着了。
“薛青卓,没错,我是对不起你,我也知道,你现在恨透了我,但是无论怎样都好,今天请你别在我的婚礼上捣乱。过了今天,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尽管来找我便是。”陈成的声音明显比前面冷下来了不少。
“哼!”
薛青卓轻哼一声,撇撇嘴讥讽道:“陈成,我真没想到,到了今天你还是如此自大,把你那良好的自我感觉收起来吧。我恨你,哈哈,真是笑话。”
陈成一言不发的盯着薛青卓,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呵,没话说了么?”薛青卓不屑的一笑道。
“薛青卓,如果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要恶心我两句,那么你随意好了。”
“呵呵。”薛青卓又是一笑,续道,“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把我给甩了,我薛青卓就活不下去了吗?”
陈成嘴角边抽搐了一下,却没说话。
“我告诉你,今天我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来参加你跟那个女人的婚礼的,你们的苟合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了没有?”陈成沉声打断了薛青卓,“说完了就麻烦你自动消失。当然了,你想留在这儿也行,待会儿我会让人端张桌子,单独在这儿为你开一桌的。”
陈成的话果然起到了一定效果,脸上一直挂着轻蔑笑意的薛青卓闻言脸色刷的一变,立时便阴沉了下来,眼睛喷火似的瞪着陈成,低吼道:“陈成,你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混蛋!”
“哈哈,没错,薛青卓,这次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个混蛋,打从你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么?”陈成迎向了薛青卓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的目光,干笑道。笑完,他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薛青卓似乎也知道自己刚才情绪有点失控,平白让陈成笑话。眼见陈成要离开,她冷笑道:“呵呵,陈成,我很抱歉的要告诉你一声,今天你的婚礼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成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薛青卓话刚说完,他立刻就又回过了身子,对薛青卓笑道:“薛小姐,我知道你很有能耐,背景很深,但是,你管天管地可以,但怎也管不了我这么一个化外小民结婚吧。”
“哈哈,你是化外小民么?你自己倒是给我数数看,这次你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薛青卓大笑道。
陈成闻言脸上霍然变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言笑晏晏的薛青卓,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陈成,我告诉你,如果你聪明的话,立刻就跟我走。”
“我跟你走?”陈成脸现疑惑,难道薛青卓她看到我结了婚,仍不死心吗?
陈成的眼珠子一转,薛青卓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只见她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道:“呵,刚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的自我感觉别太良好了。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对你,我早就已经死了心。”
“那对不起了,薛青卓,今天我哪儿也不会去,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你爱咋咋地吧。”
陈成说完,转身就往主席台的方向走去。可他才走出两步,立刻就被身后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给勾住了。他回头一看,大门外竟然冲进来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领头的赫然就是那个姜唐姜大队长。
再晃眼一看那笑意盈盈的薛青卓,陈成顿时便明白了过来。薛青卓手头上怕是掌握了什么资料,让姜唐上来抓人来了。**,也只有这个女人能不动声色的上来抓人,否则,以自己在K市的关系网,事先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果然,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面,一共有十二个人被警方礼貌的请了出去,除了像标哥之流的道上大哥之外,甚至还包括几个涉嫌商业犯罪的商界朋友也一并被带走了。
完了!
他**的全完了!
陈成心里很清楚,被薛青卓这么一胡闹,他以后别指望还能在G省混下去了。
为啥?
名声臭了呗。
这些老板们可都是在你的婚礼上被抓的,不怀疑你是卧底都不错了。
**,这次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人也说你是屎了!
陈成猛的向薛青卓冲了过去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二章 这就是生意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二章这就是生意
说起来,陈成并不介意这帮大哥或者老板们被抓,他们的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们被抓了自己的地盘还能更牢靠些呢。等自己把集团里各项业务都漂白了之后,别说薛青卓了,自己都会想方设法的慢慢清理掉这帮垃圾。
可是,什么时候抓他们不行,偏巧却在自己结婚的这个节骨眼上,把人都从自己的会场里头带走了。薛青卓这是摆明了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薛青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陈成不顾现场骤起的骚乱,怒不可遏的冲到了薛青卓跟前,双手拽住她的风衣领口质问道。
“放手!”
薛青卓冷冷喝道,手里的枪顶住了陈成。
陈成脸上立刻就飙出了几颗冷汗,他强忍住肋骨处传来的疼痛,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是把薛青卓猛的往自己眼前一提,几乎是贴在她脸上咬牙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想把我赶出K市,赶出G省是不?”
“陈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如果不是有人想要见你,我现在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薛青卓说完,手上稍稍加了几分巧妙的劲道。
这次,陈成扛不住了,腹腔的.肋骨处倏地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下意识的松开了薛青卓,捂住自己的腹部大口的喘起气来。
“哼,你刚才不是还在蔺水笙面前.标榜正义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跟那些黑社会大哥有什么分别,蛇鼠一窝。”薛青卓冷眼瞧向正捂住肚子的陈成,讥讽道。
“好,你赢了,薛青卓。”
陈成长出了一口气缓过了劲.来,直起了身子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跟着,他玩味的看向薛青卓:“可我很奇怪,你怎么不让那些警察过来把我也一块带走呢?我记得,你在我们天子集团里可是安插了不少人,按说没道理搞不到你想要的资料啊?你是怕自己这个大股东被牵连到,还是你对我余情未了,舍不得下手呢?”
“呵呵”
薛青卓这次没有失态,她轻笑了起来,然后环视了.一眼周围乱糟糟的现场,满意的撇撇嘴,看回来对陈成说道:“好吧,陈成,待会儿你就必须跟我走了,我允许你现在去跟你那个恶心的女人道个别,抓紧时间哦。”
陈成猛的回头一看,果然杨大姐已经脱掉了婚纱,.而是换了一身便装带着一帮兄弟清开人群朝自己的方向包围了过来。
“薛青卓,我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幼稚,难道你以.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会跟你走吗?”陈成低头整理了一下刚才激动之下,被弄乱了的礼服,说道。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该怎样收拾这个乱糟糟的局面。婚宴看来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怎么样处理善后这一大堆麻烦事才是正经事。
“呵呵,你一定会青卓说着,若有深意的看向了正赶过来的杨大姐。
陈成闻言心里一沉,看向薛青卓的眼神里几欲喷火,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这三个字。
“陈成,你应该很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哦。”
薛青卓这句话立时便让陈成对她那诡异的眼神,从不相信转变成为确信无疑。
是的,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这个女人不敢干,或者说干不出来的事儿。
“你拿小竺来威胁我?”尽管已经相信薛青卓不是在开玩笑了,但陈成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脸上却已经没有了愤怒。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并不介意。”薛青卓一脸轻松的笑道。
“你”
陈成只说了个你字就说不下去了,不是没话说,是没必要说下去了。
“老公,你怎么样了?”杨大姐快步的奔到了陈成身边,扶住他的腰问道。跟着,没等陈成回话,她又转过头向薛青卓喝道,“又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刚才把我老公怎么样了?”
“呵呵,别紧张,我可没把你把陈成怎么样哦。”薛青卓的城府不知什么时候修炼到这般境界了,对杨大姐骂不还口,反是莞尔一笑回道。
“事实上,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他呢?难道陈成之前没把他跟我的关系告诉过你么?”薛青卓接下来的这句话证明了她的城府根本就不深,正好相反,她的城府浅得很,至少在男女关系上面就是如此。
杨大姐不傻,而且她也听陈成说起过薛青卓,她当然知道陈成跟这个神秘女人的关系匪浅,别的不说,陈成把集团股份让给这个女人就很让人生疑。想到这儿,她登时紧拽了一把陈成,向薛青卓怒叱道:“你胡说什么?我老公跟你这个贱女人有什么关系?”
薛青卓闻言脸色骤变,前面说她不要脸她勉强还能忍了,这次杨大姐骂她贱女人她真是很难再忍下去了,刚想反口回骂,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自己可不变得跟眼前这个刁妇没什么分别了吗?而且,平白让陈成这个混蛋笑话。
于是,她再次忍了下来,对杨大姐冷笑道:“呵呵,你想怎么说随便你好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今晚上的洞房花烛你就别指望了,因为,陈成他待会儿马上就要跟我走了。”说着,她又转头看向了陈成,“你说对吗,陈成?”
“没错。”
陈成很爽快的应承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微笑。
“好,既然你这么合作,我先到门外等你,留给你几分钟时间让你们说几句话好了。”说完,薛青卓转身就朝厅外走去。可刚走出两步,她忽地又转回头道:“陈成,待会儿我们要去哪,要干什么,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哦。”
“疯婆子!”
杨大姐冷眼瞧着薛青卓的背影道,跟着又转过了头,看向全文字手}打陈成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委屈,这场她精心筹办的结婚典礼隆重开场,可现在却被接连冒出来的两个女人给搅得一团糟,眼看着已经黄掉了。
陈成的目光却没有放在杨大姐身上,他环视了一眼周围乱成一团的宴会现场,瞧到那大门口时,却看到那帮警察还没撤完呢,都在门外守着,似乎想看看还能不能再捞起几条肥鱼。
姜队长这时正好也瞧向了他,难得风光一次的姜队长立刻抓住机会笑着对陈成点了点头。
呵呵!
陈成苦笑两声,回过头轻轻的搂住了杨大姐,足足半分钟后,他才低着头看着杨大姐说道:“对不起,小竺,好好的一场婚礼全让我给搞砸了,但这些都不要紧,你已经戴上了我送给你的戒指,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婆了,不是吗?”
“嗯。”
杨大姐听到陈成这般说话,心里的委屈立刻就消散了大半,点头轻声应道。
“小竺,没时间了,这儿就先交给你了。这几天都小心点,别乱惹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啊,老公,你真要跟那个女人走?”杨大姐闻言脸色一变,霎时便沉了下来。
“是的,我必须跟她走。”
“好,那我跟你一块去。”
陈成吓了一跳,断然拒绝道:“不行,小竺,你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也是你的女人?”杨大姐的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她在江湖上混的时间很长,凡是她曾经见过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谁没有几个女人?这种事简直再寻常不过了,可现在事情落到她自己头上,她心里头就不乐意了。
而陈成顿时就被杨大姐的话给问住了,想否认吧,可薛青卓还真就不折不扣的是自己的女人,可要说她是吧,这个女人跟水笙还不一样,她可不是那般容易驾驭的女人,或者说,自己不被这个女人折腾就不错了。虽说陈成并不知道薛青卓找自己干什么,可看眼下这情况,想好合好散显然已经成奢望了。
算了,继续骗吧!
陈成打定了主意后,才对杨大姐说道:“小竺,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跟这个女人没什么关系。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之前我还在干警察的时候,跟她合作过几次。”
“真的?”杨大姐明显不信。
“哎呀,你就放心吧,小竺。虽然我还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但我估计也就是几天时间我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好了。反正咱俩也老夫老妻了,洞房花烛你也不必急于一时不是?”陈成说着,轻拍了拍杨大姐的脸蛋调戏她道。
“还是不行,老公,你跟那个女人在一块,我不放心。”看来杨大姐在这个问题上倔得很,不吃陈成这一套。
“小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我说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了,是不?”陈成寒起脸来,话中有话道。
“你说什么?”杨大姐听出来了陈成话里的意思,霍然抬头道。
“我告诉你,杨小竺,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女人,你就得乖乖的听我的话,别整天这不行那不行的,知道不?”陈成声色俱厉的喝道。
大姐气苦之极,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哟,还依依不舍了啊?陈成,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哦。”
薛青卓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冒了出来,看来,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的耐心还真是有限,这才说了几句话,她就走回来抓人了。并且说完话就又转身走了。
“小竺,你记住,这几天千万别让兄弟们闹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陈成又交代了一句,说完就松开了杨大姐,三两步跟上了薛青卓,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楼下停车场里头,一辆看似很普通的别克里,陈成和薛青卓两人并排坐在后车厢里,开车的司机依旧是那个陈成的老熟人,麦克。
“机场。”
薛青卓一上车就靠在了后座上,闭上眼睛对麦克吩咐了一句。
“你去机场干什么?”
陈成虽有心理准备,但仍然脱口问了出来。
“怎么,怕我杀了你吗?”薛青卓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了陈成。
“呵呵,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杀了我,但是你,绝对不会!”陈成笑道,说着他的手干净利落的直接搂向了薛青卓的肩头
“混蛋,你想干什么!?”
薛青卓惊得差点没直接从靠椅上跳了起来,闪身躲开了陈成的手。
而那麦克似乎很懂得自己的角色,看到两人一上车就要动手动脚了,赶紧摁下了一个按钮,前后车厢间立刻就自动升起了一块隔板来。
“我干什么?”
陈成嘴边泛起一丝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不就是想要把我变成你的禁娈,随时供你差遣,像条哈巴狗一样的天天围在你身边讨你欢心么?我这不是正要遂你的意,好好侍候你么?”
“你无耻!”
薛青卓怒不可遏的扬起右手就向陈成的脸颊扇了过去。
但很可惜,陈成早料到她会有此一招,伸手拦住了她。不过下一秒钟,他就发现薛青卓的左手又多出了那支手枪,冷冷的指向了他。
“呵。”
陈成嗤笑一声,扔掉了薛青卓的右手,然后冷冷说道:“没错,我承认,金少炎的死的确是我策划的,我骗了你,还直接坏了你的好事,不过,为此,我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了,不是么?”
“对不起?”
薛青卓惨然一笑,怒瞪着陈成:“呵呵,难道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补偿我么?”
“那你还想怎么样?”
薛青卓忽然间猛的一下就从后座上直起了身子,扑到陈成身上,双手拽着陈成的领口,大声的吼了起来:“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我让你等金少炎到了国外再动手,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会?你知道你这样做,我失去了什么吗?你知道吗?”
陈成也被薛青卓这忽如其来的癫狂给吓了一大跳,他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往后挪了挪,嘴里却连连说道:“我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如果是钱,我想我可以补偿你,甚至,我还想把天子集团都交给你,你也知道,金少炎死了,我没有任何理由还在黑社会混下去,那并非我的初衷,把集团交给你,也算对得起我那些兄弟了。薛青卓,你相信我,我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整个集团都不要了?你还真够大方的啊,哈哈”
薛青卓大笑了起来,可手上却没有半点要松开陈成的迹象。笑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冷冷的盯着陈成,阴恻恻的说道:“陈成,你想得倒挺美的啊,你帮你的好兄弟报了仇,你自由了就迫不及待的想甩掉所有的包袱,带着你那个恶心的女人远走高飞去做一对快活鸳鸯了,是么?”
陈成一怔,薛青卓说的没错,他的确就是这般想的,自从金少炎死后,在机场厕所里头他就生出了这个念头,如果不是考虑到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了一年多的斧头帮兄弟,他早就带着杨大姐远走高飞了。
尤其是前面看到水笙的眼泪,看到薛青卓带着一大票警察莫名其妙的出来抓人之后,他的这种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活得太他**累了,自己又不是救世主,没有必要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肩头。而且,这江湖就是个烂泥潭,掉进去了想再爬出来可谓是千难万难,越陷越深倒是更有可能。天子集团想要漂白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说不定,自己还没等到那天,就像金少炎那样,被仇人给做掉了。
看到陈成一直默默无言的看着自己,薛青卓又讥诮道:“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对么?”
陈成动了动嘴,还是没说话。
“陈成,你真是个混蛋,当初我让你陪我一块远走高飞,你不肯,非要一头栽进去,好,你是为了钱坤,我不怪你。我让你安心的待在L市,好好的做你的房产生意别碰那些跟黑道上沾边的事情,可你倒好,非但碰了,你居然还变本加厉的当上了G省的道上大哥了,哈哈,你可真有本事啊。但我还是忍了,因为我了解你,你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金少炎一天不死,你一天都不会放手。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答应了你,等金少炎出国了,随便你把他怎么样都行,可你就是不听,你就是想要让我输呢?”
“不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一旦让金少炎出了国,我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杀他了。不是他够聪明,而是你们不会允许。”陈成的声音很坚定。在这里,他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你胡说,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信不过?”薛青卓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成,矢口否认起来。
“对不起,你曾经告诉过我,这就是生意,又或者说这是很多笔生意。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所谓的生意是什么,但是我很清楚,在你们的生意没做完之前,我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动手了。因为我坚信,我的草率行为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意,难道不是吗?”
薛青卓没有回答陈成这个问题,只是把头偏了过去,看向了一边的窗外,眸子里不时的闪烁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三章 上班去了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三章上班去了
燕京西郊的一个偏僻小区,一个小院子里的房间仍然亮着灯。
这一路上,陈成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从K市直接飞到燕京,然后坐车赶到了这里。
在院门外,陈成停住了脚步,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个稍显破落的小院落,然后问向在前面带路薛青卓:“这是你家?”
自从在车上发生过冲突后,两人在这之前的几个小时内,都很有默契的再没有说过话,各自保持沉默,直到这会儿陈成才不得不开了口。
薛青卓听到陈成问她,便也停住了,回过头看了陈成一眼,半晌才低声回答道:“这是我父亲的家。”
“你带我来见的人是你父亲?”
虽说陈成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到薛青卓亲口说出来还是禁不住一怔。
“嗯,不过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薛青卓点头道。
“哪个意思?”陈成明知故问。
“哼!”
薛青卓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过了.身子,上前两步刚要逃出钥匙开门,可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陈成跟在后面一看,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模样长得挺标致的,但看样子已经三十刚出头了。
“小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爸.爸都等你很久了呢。”开门的女人把薛青卓迎进了屋里,可当她看到陈成时,眼睛明显一亮,惊讶的问道:“小卓,这人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你把他领家里来,难道你父亲他”
“岚姐,你别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这次是我父亲要.见他,可不是我想要带他来的。”薛青卓飞快的截断了岚姐的话,顺带又多余的解释了一句。
“你好,我叫陈成,是薛小姐的朋友。”陈成上前跟岚姐.打了声招呼,跟着好奇的先看了看岚姐,然后又看向了薛青卓。
薛青卓哪会不知道陈成这眼神里的意思,登时.嗔道:“你瞎看什么,岚姐是我姐姐。”即便她对父亲跟那俩尤物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但让她叫岚姐一声“妈妈”,终归是叫不出口的。
“哦。”
陈成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以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岚姐八成是薛青卓的后妈。姐姐?傻子才相信,薛青卓正要有这么个姐姐,她也不会从小养成现在这种古怪的性格了。
“瞧这天冷的,快进屋吧,小陈。”即便薛青卓没把岚姐当妈,但岚姐还是很快就换上了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热情的招呼起了陈成。同时,也不知她是不是又想起了薛青卓的那张碟片,反正看向陈成时,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促狭眼神。
这让陈成莫名其妙,心说薛青卓这后妈怎么回事?用得着这么打量我么?
到了客厅,陈成乍一看之下,顿觉暗自有些吃惊起来,没想到薛青卓这么有钱的一个女人,家里头却简陋成这个样子,简直就跟自己家以前那倒霉模样差不多。
“小卓,你们先在这坐会,我去书房喊你爸爸。”岚姐打了声招呼后,就径直往书房走去了。
岚姐一走,薛青卓才指了指客厅里唯一的一张长木沙发,对陈成说道:“你随便坐吧,不过这儿可没你家里头那么舒服。”说完,她便转身向厨房里走去。
“呵呵,没事,我可是穷人家里头长大的孩子哎哟!”
蓬!!!
陈成半句话没说完,就听他忽的惨叫了一声。
原来陈成早习惯了自己办公室里那舒服的老板椅,二话不说一屁股往那张年代久远的木沙发上一坐,立马就坐断了两块条木,直接摔坐在了水泥地板上,看来他还真当这是他自个家呢。
“你”
薛青卓刚转过身就听到后面传来了陈成的惨呼,回过头一看,下意识的就想过去扶起陈成,可始终抹不开面子,便只能憋住笑道:“你还真把这沙发当成你办公室里那张几万块的真皮沙发了?”
“我x,什么玩意儿?薛青卓,我说你家没穷成这个样子吧成捂住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龇牙道。
“这是我父亲的家。”薛青卓再一次强调道,说完转身又向厨房里走去。留下陈成一个人拎着两截断木愣在了当场。
等薛青卓从厨房里倒了杯水出来时,陈成已经小心翼翼的拉了把矮凳坐下了,看到薛青卓只端了一个杯子边喝边走出来,他顿时就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也许正如薛青卓在K市说的那样,经过上次那档子事之后,这个女人怕是真把自己当成路人甲了。恨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彻底的无视一个人,距离产生的不一定是美。
陈成没有自讨没趣的向薛青卓讨水喝,他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跟着就自顾自的点起了一支烟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两个人相视而坐,不再说话,而那书房的门也依旧是紧闭着,别说薛青卓的父亲了,连那个进去喊人的岚姐也一去不复返了。
陈成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掐灭了烟头,站起来开口问道:“薛青卓,你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客人了?”
薛青卓冷笑了一声,接着又道:“陈成,我告诉你,如果你等得不耐烦的话,大可以现在就走,我绝不拦你,反正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领到这儿,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你!”
陈成被抢白了一句,不得不憋住肚里的火气又重新坐了下来。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来到这儿了,不问个究竟,他当然不会现在就走。
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次薛青卓的父亲把自己找来,极有可能跟薛青卓之前的任务有关。做为一名并不坚定的黑道大哥手*机阅整理,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因此,他才会义无反顾的跟薛青卓连夜赶到这儿。至于薛青卓用杨大姐来威胁他,只占了很小的一个比例。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薛青卓是这种人。如果说她真想这么干的话,在自己毁约之后恐怕她就已经动手了。
很奇怪的是,薛青卓又喝了几口水之后,竟然趴在茶几上睡着了,就留下了陈成一个人在客厅里头干瞪眼起来,叫了好几次薛青卓,可这女人睡得不是一般的熟,陈成想把她弄屋里头吧,可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妥当,只能是先等着,盼那岚姐快点出现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快一个钟头。
不一会儿,客厅里的大钟响过后,时针指向了六点钟的位置,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可屋里的情况依旧如此,他始终处于一种没人理睬的状态。
虽说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但陈成却很怀疑薛青卓的父亲是不是自个先睡觉了。这期间他倒也敲过几次书房门,可都是那岚姐回话让他再等一等,说是薛将军还在工作,如果他觉得困的话就到客房去先休息一下。
渐渐的,他也有点扛不住了,眼皮子不停的耷拉下来,只能是不停的抽烟解乏或者是站起来走动一下,如果不是心里头装着事,他早走人了。这个小区虽然偏僻,但他还大概记得应该怎么走出去。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陈成喝了口水后,干脆也懒得等了,再次走到那书房前,敲起了门。
笃笃!
陈成试探着往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很快就有人应了,却还是那岚姐。
“小陈,你再等会儿,将军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就出来了。你要是乏了,就先去里屋的客房休息一下好了。”岚姐的声音很轻,貌似还真像是怕打扰了薛将军工作似的。
陈成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暗自奇怪道:“这薛青卓的父亲也太敬业了吧,难道将军都是这么卖命干活的么?”
走回来后,陈成觉得凳子太矮,坐久了很不舒服,想了想,他干脆就坐到了那张烂沙发上,至少还能靠个背。
可他不靠还好些,刚一靠上椅背,一股困意立刻就汹涌袭来,他实在顶不住了,只能眯起了眼睛。很快,他竟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陈成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嘶
不好,我怎么真就睡着了呢?
陈成暗自吸了口凉气,使劲揉了揉脸颊,好歹算是清醒了些。再下意识的往身边一看,自己倒还是靠在沙发上,只是身上也不知谁帮盖上了一床毛毯。更让他奇怪的是,昨晚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的薛青卓这时却不见了踪影。
她去哪了?
陈成心里一沉,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或许是他这一动弄出了响声来,昨晚上一直紧闭着的书房门“吱呀”一声,竟然开了。他飞快的转过头一看,开门的是那岚姐。
“呵呵,你醒了,小陈?”岚姐跟陈成打了个招呼,笑容很亲切。
“岚姐,我想问问,薛小姐她去哪了,是回屋睡了么?”陈成在这就认识薛青卓一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下落。
“呵呵,小陈,你别着急,小卓一早就去上班了。”
上班?
她上哪门子的班?
不是,她有班可上吗?
陈成更是莫名其妙起来。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四章 答案
第五卷第三百一十四章答案
“小陈,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厨房帮你做点东西。”岚姐对陈成笑道,说完就要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又是先坐一会儿?
陈成一惊,赶紧对那已经要进厨房的岚姐招手道:“哎哎,岚姐,等等。”
“怎么了,小陈,还有事么?”岚姐回头问道。
废话,能没事么!
陈成简直快被这一家子人给弄晕了,他急道:“岚姐,我不饿,你就别忙了。我想问问你,薛青卓什么时候下班?呃,还有就是,昨晚上她不是说她父亲,就是薛将军想要见我么,怎么他?”
“噢,看我这记性。”岚姐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额头,接着说道,“云宗和小卓一大早就出去了,出门前他交代过我,让你留在这儿等他。”
“哦,那薛将军他们一般几点钟下班?”陈成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正好十一点半。正常情况下,薛青卓的父亲再怎么迟也不会超过十二点下班吧。
“都十一点半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岚姐也看了看挂钟,接着又道,“小陈,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帮你下碗面条。”
“别,岚姐,我真不饿。”陈成再次拒绝.道,他现在的确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岚姐见陈成很坚决,便也不再.勉强,而是点头道:“哦,那好吧,我去外面院子里等等看。”说完,她便自顾自的走了,竟又把陈成一个人留在了客厅里头。
陈成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人有古怪,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几次三番的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好在这次陈成并没有等太久,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大约快到十二点时,门外有了动静,貌似有人回来了。
陈成知道是正主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顺手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很快,大门一打.开,进来了三个人,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穿军装的这男人看样子五十岁出头,国字脸,头发不长但很有型,眉毛很浓,一双深邃的眼睛跟薛青卓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陈成根本用不着猜,这个军人肯定就是薛青卓的父亲薛将军了。陈成再一看他军装上的肩章,有一颗星,想不到薛青卓的父亲竟然是个少将。
而陈成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岚姐是双胞胎,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好在两个女人的穿着不一样,陈成还是很容易就认出来了跟在薛将军左手边的,穿浅灰色西装的女人就是前面在屋里待着的岚姐。
“您好,薛将军。”陈成看到薛将军进了屋,赶紧迎了上去。
薛将军边解开领口上的风纪扣,边打量了一眼陈成,不过却没开口说话。
陈成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并非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在G省的时候,他也曾经受到过副省长级别的大人物接见,可不知为何,薛将军给他的感觉却与以往任何一位高级官员都有所不同。
这种感觉说不上好坏,总之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薛将军仿佛天生就会跟任何人都自然而然的保持距离似的。而这个距离不是位置上的距离,而是一种心理层面上的距离。他很可悲的发现,自己站在薛将军面前就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似的,这种位置上的落差让他很别扭。
而且,这薛将军又是薛青卓的父亲,想到他跟薛青卓之间的那点破事,他心头登时一寒,立时就泛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来。万一这位将军大人追究起自己和他女儿的问题,那该如何是好啊?
看了陈成半晌,薛将军才把手里的黑色提包和军帽递给一旁的岚姐,对陈成说道:“你跟我进来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就率先进了书房。
陈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也赶紧跟了进去。
进了书房里面,他才发现,原来这间书房的装修跟外面的客厅差不多,也没什么高档货。薛将军走到一张书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敲了敲桌面,示意陈成坐在他对面的长背靠椅上。
“哦,好的。”陈成朝薛将军点了点头,赶紧坐了下去。
“把领结取了吧。”薛将军指了指陈成的脖颈处,说道。
“啊?”
陈成一愣,可马上就回过了神来,飞快的从领口上把领结给取了下来,翻过来一看,领结背面果然藏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八成是昨天薛青卓拽住自己领口时弄进去的。暗道一声:“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薛青卓比她父亲还是要嫩点,这娘们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指不定我还能比她藏得更好些。”
解掉领结,陈成顿觉舒服了不少,不过对眼前这位深藏不露的薛将军更是既佩服又畏惧了。他因为小时候听父亲说的战争故事太多了,就梦想着自己长大了以后也能当上个军官,可这个愿望随着家里那一系列霉运早灰飞烟灭了。不过这也导致他一直都对军人格外的尊重,更别说他现在面前坐着的是位将军了。
薛将军从桌面上拿起了陈成的那个领结,轻而易举的就从里边把那根银针给取了出来,然后两手捏着轻轻转了一转,嗤笑道:“这个鬼丫头,整天就知道搞这些小玩意。”
陈成瞧见眼前的薛将军难得的露出了笑脸,看他提到女儿后所表露出来的慈祥模样,和薛青卓之前跟自己描述的那个严父的形象比较起来,明显有很大的出入嘛。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过来么?”薛将军搞定了手里的银针后,才向陈成问道。
貌似他问的是一句废话,但陈成还是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嗯,我想薛将军找我来,是不是跟薛小姐之前和三K集团的金少炎谈的那笔更]新~最}手打生意有关?”
薛将军闻言看向陈成的目光明显变了变,然后说道:“哦,看来小卓她告诉了你很多关于她的事咯。”
“不不不,薛将军,您别误会,这只是我猜测的,事实上我跟薛小姐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陈成矢口否认道。至于他所说的合作伙伴仅仅指的是他加入青禾基金董事会的事。
“你们俩仅仅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吗?”薛将军玩味道。
陈成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样子,自己跟薛青卓之间的破事儿薛将军多半是知道了一些,但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知道了多少?
想了想,他才看向薛将军回道:“嗯,当然不仅如此,或者,您也可以认为我是薛小姐的一个仰慕者。”
“仰慕者?”
薛将军闻听此言,看向陈成的眼神再次一变,紧跟着他立刻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薛将军的笑声让陈成感觉不到一丝愉快,反而是有种背心发凉的感觉。心中想到:“这老薛要是知道我跟他女儿上了床,现在又跟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我这么说不是当场打他脸么?也不知道他激动起来,会不会当场掏枪出来毙了我。”可转而又一想:“应该不会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话说回来,刚开始时候我还是受害者呢。”
薛将军看到陈成脸色阴晴不定的,知他在揣测自己,干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道:“陈成,我一向来很讨厌不诚实的人,前面你所说的我就当听了个笑话,笑过了就算了,我不会责怪你。但是接下来我问你的这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再回答,你明白了吗?”
“是的,薛将军,您请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
薛将军这几句话说得很和气,可听到陈成耳朵里却有种警告的意味包含在里面。虽然他还不知道薛将军嘴里的“责怪”将会是怎么个“责怪”法,但根本用不着多做考虑,他就很明智的选择不配合薛将军了。自从见到了薛将军之后,他就暗自否定了来之前的想法,他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这个让他感到害怕的人手里。
“好,那么我问你,你身上的火机是谁给你的。”
我的火机?
说还是不说?
陈成抬眼瞧向了薛将军,没想到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把自己给难住了。只考虑了片刻,陈成鬼使神差的回道:“是坤哥给我的。”
“三K集团的金少炎是你杀的么?”薛将军的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同样也很尖锐。
“不是!”
陈成回答得很坚决,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不会轻易的把自己交代出去,即便他面对的是个将军。
“那么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么?”
“不愿意。”这次陈成回答得更快,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
“因为我还年轻。”
“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我女儿的,我想知道你爱她吗?”
陈成怔了怔之后,才回答道:“我爱她。”.
等陈成回答完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后,薛将军果然没有再次发问,而是从他那张斑驳不堪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踱到了窗前,缓缓的拉开了窗帘。
“呵呵,很少有人能在我面前否定得这么彻底,现在看起来,陈成你的确比钱坤更适合做一个卧底。”薛将军站在窗前,双手负在身后,轻笑道。
陈成没有接过话,而是出神的看着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他想起了坤哥。
“陈成,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知道有你这么个人的么?”薛将军回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陈成说道。
“是从坤哥死的时候吗?”
“不!”
薛将军摇了摇头,又道:“事实上,自从你第一天加入三K集团起,我就已经知道你这个人了。”
陈成哑然失色,可他并不怀疑薛将军在说大话,薛将军的确是有这个能力。紧接着,薛将军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当时你只是小马手底下的一个小角色而已,我并没有注意到你。甚至,当我看到钱坤交上来的资料显示,有一个小卧底混进了小马手下时,我只不过觉得好笑而已,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懂警校每年毕业那么多大学生,可高进为什么偏偏却选择了你这么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去做卧底?呵呵”
薛将军说着,自己倒是又笑了起来。可陈成听了他这一席话,非但没觉得他说的有哪点好笑,反倒是莫名的惊呆住了。
小马是谁?
**,他说的小马不就是Mark哥吗?
难道他才是Mark哥真正的上司?
陈成脸色未变,可心里的惊骇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而且脑子更是如同一团浆糊般的混乱起来,他忽然间有种感觉,自己在薛将军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似的,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他。
“不过,事实证明,华海警局的高进还真没看走眼,你倒真是块做卧底的料。”
薛将军不声不响的送了顶高帽给陈成。不过陈成听到耳里,却汗颜不已,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哪是干卧底这块料,如果不是命大运气好的话,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直到钱坤牺牲后,我才真正的注意到了你这么个人。而且,你很聪明,甚至连我一直想要找到的藏在华海警局里的内奸给揪了出来。”
陈成知道,薛将军这次说的估计就是那关正了。想到关正,他立刻问道:“等等,薛将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说。”
“既然你说Mark哥是你的人,那为什么Mark哥没把他死之前留下来的那份磁碟交给你呢?”
“陈成,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小马他其实算不上是我的人,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一个卧底警察而已,而钱坤才是我派到三K集团里的人。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小马在华海警局里的上级是我的人。”
听薛将军这么一说,陈成非但没明白过来,反倒是更加糊涂了。
“呵呵,陈成,你不必想这么多,这些不需要你明白。不过,如果小马有他妹妹那么聪明的话,我想他也没必要为了一张价值并不算太大的磁碟白白牺牲掉了。”
他妹妹?
“贺兰?”
陈成再也保持不了镇定,从椅子上霍然而起,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