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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明弓     三国之我乃刘备txt下载     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麹义拒袁绍使者

    薄县,先登营。

    坛中酒已经喝了一半,半坛子酒水也流了一地。先登将军麹义歪躺在旁边案几上,嘴里还在嘀咕着。旁边四五个美人儿劝了一阵,见麹义只伏首在案,根本不理会她们,顿觉无趣,众人相视了一眼,不知如何。但将军没有让她们退下,她们自然不敢擅自离开。

    也就在众人相顾无语时,帐外走进一个满脸麻子,细眼睛的带刀将军。

    这人身材不高,人也长得难入法眼,但好在他手中权力大,乃先登营内除麹义而外的第一人,便是新拜的营司马将军程里。

    程里先前为别部司马,麹义拜为先登将军后,他也跟着进爵,目前为掌营内兵马训练、督查任务。

    这群女人看到程里,有认得的,当即笑盈盈的向前去,一招手,就要扑到程里怀中。程里是鼻子一哼,赶紧将众人喝退,来到麹义案前,拱手行礼:“将军!” . .

    一声没有唤醒,只见麹义仍是紧闭着眼睛,做着梦呓呢。

    程里眉头一皱,再次拱手,说话的声音不觉提高了不少:“将军!”

    “嗯?”

    麹义总算是动了动。袖子一扫,却将抱在怀里的酒坛子扫落在地。不过幸得酒坛子是落在席上,并没有破碎。麹义似乎有点惊觉了,赶紧伸手一抱起,笑道:“将军来得正好,快来陪本将军喝两杯。”一手抓起了旁边青铜酒盏,还没倒,酒已经没有了。却是刚才他拿倒了,可怜最后剩的那么一点酒水也被他倒在了自己裤腿上,他却兀自不知道。

    程里看到这里,不禁的暗暗摇了摇头,说道:“赎末将冒昧,将军平时可是很少喝酒的呀。为何近年不断沾酒?”

    “嗯?”

    麹义已将酒坛丢在了膝边,听他这么一说,恍然笑道:“将军不知道吗?最近明公他又赐我十个美人儿。十个,十个啊!除了本将军,又有哪位将军的待遇有我的优厚。本将军不用打仗亦能升官,而且升得比他人还快,得到的赏赐比别人还多,别人能比得了本将军吗?本将军一年到头坐镇在此,都淡出鸟来了,又不用上沙场。又有美人消遣,我能不高兴吗?我一高兴,怎能不喝酒?哈哈,酒啊,好东西啊。对了,美人,我的美人儿呢?”

    左右不见,却也无意寻找,只胡乱说着。嘀咕了不少。

    程里心里一愣:“将军此话完全没有谢恩的意思,似乎还带了怨仇。他今天喝多了,要是让他去见这些人,只怕酒后乱语。随便做些后悔的事来,这却惹了杀身之祸。”程里想到这里,当即不言一句,向着麹义拱手告辞了。

    走出麹义大帐。他又回到前营,前营有专门招待客人的营帐。

    一进营帐,一书生打扮的人物站了起来。拱手笑道:“程将军!”

    程里哼了一声,似不愿意多跟他说一句,只道:“我家将军正在召见各营头小将,今rì不能接见你了。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请速回吧。”

    那人脸sè一黑,但随即变得阳光灿烂,拱手道:“我等原来一趟不容易,你看……”

    后面两个人抬了一只小黑箱子,在程里面前打开,顿时甲帐内珠光宝气,眩人耳目。

    那人厚腆着脸笑道:“将军,这都是小的孝敬您的,麻烦将军再通禀一声。”

    要是放在三年前,程里还是一个小将的时候,他肯定是见钱眼开。那时他跟随着其他人抢掠百姓,目无法纪,却正好被刘备暗察的时候逮了个正着。若是按照法度,他当年就得被刘备斩了的,但刘备却只是以降职来处罚他。后来他立了战功,刘备又立即升了他的官,并且多次找他谈起军纪的重要xìng。程里那时未必听得进去,但被刘备接下来的举动给震撼了。当时刘备赏赐了一箱珠宝给他,说道:“将军如果缺银子花就跟我说一声,我绝不会小气不给的。但将军切记不要贪图不义之财。那样事做了不但辱没了我,也辱没了将军你自己。”自那一席话后,程里紧记在心,不敢或忘。此时突然看到眼前的珠宝,程里只如看到了粪土,厌恶不已,虽没说出来,却已经的鼻子一哼,转身走了出去。

    “将军!将军!”

    那人微微一愣,却是把他愣住了。这个世上居然还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那人赶紧追了出来:“那将军,可否让我等住一晚,明天我等再继续求见麹义将军?”

    “紧随尊便!”

    程里头也不回,带刀走了。

    回到营帐的程里,却又多了重心思:“我军与袁军正在离狐僵持,可他们怎么突然派出使者要见我家麹将军?”他思忖再三,突然醒悟,啪额道,“我原本跟麹义将军都是袁绍旧部,青州之战,这才投降了如今的明公。袁绍是见离狐不能下,yù要寻找外援,所以找到了麹将军头上来。他让麹将军投降了他们,是yù麹将军暗中起兵从后攻打明公。不行,我决不能让他们的jiān计得逞。”

    yù要动身,但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麹将军乃是何人,别人不明白难道我还不明白?他受明公如此恩惠,绝不会无辜叛离明公的,就算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决不能打动麹将军分毫。”

    程里想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坐了下去。暗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将袁绍使者撵走,但想想,觉得没这个必要。只要麹义将军意志坚定,还怕袁军用什么诡计吗?

    第二天一早,程里来见麹义,却见麹义正在阅读兵书,完全扫了昨天颓废萎靡之态。程里暗想今rì可以召见袁绍使者了,也就上前去,拱手将袁绍派使者来的事情跟麹义说了。麹义一听,脸sè一暗,随即叫道:“我与袁绍已然再无瓜葛,他派人来见我干嘛?更何况,我军与他正对峙于离狐,正是敌对势力。如此。我更不能见他了。快将他们拖下去斩了,派人将尸首送与明公知晓。”

    程里想了一想,说道:“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袁绍派使者求见将军,将军见见又何妨?只要将军心志坚定,不怕他们说什么。”

    程里自被刘备训斥一顿后,作战格外勇猛,深得麹义信任,听程里这么一说,侧了侧头。说道:“将军说得是,那就请他们都大帐来见吧。”

    程里领了命令,将袁绍使者带到麹义帐前。

    奉命出使麹义的正使,麹义却是一眼认了出来。他也不想跟此人有任何瓜葛,更不想他借故亲近,乃当着程里的面捋须怒道:“哼,我道袁将军如何看得起某,居然派了当年袁将军后槽的马夫过来,哼。岂有此理!”

    那人也不敢放肆,拱手作揖,笑道:“麹将军笑的是当年的马夫,并非今天的将军府主簿韩吕子。我自不用惭愧。将军也不需动怒。以将军府主簿来见将军,应该不失将军面子吧?”

    麹义微微一愣,看了眼前韩吕子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袁将军跟前果然好当官。就连马夫也可以当主簿,哈哈!”

    韩吕子这次在袁绍跟前自讨了个正使的差事出使麹义,他也知道他往年的身份不好见人。又在袁绍面前硬要了个临时主簿当当,算是充充面子吧。怎么说,若是在身份上一下子就被麹义压制住,还怎么将谈判继续接下去。但见麹义说话句句带刺,心里也是毛了起来,看了他身旁立着的那位程将军,不由眉头轻皱。程里当年在麹义营中不过是个小兵,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心里暗想着,麹义之所以这般态度,肯定是跟此人有关,他会不会是顾及此人在侧,故而不敢表现得特殷勤?

    韩吕子想到这里,嘿嘿一笑,拱手道:“麹将军见笑了,不过我家袁公却是知人善用,不然麾下也不会聚集那么多豪杰,数年间就占领了整个河北。”

    袁绍乃是麹义故主,他虽然投降了刘备,但也不好当面说故主的坏话,只是哼了两声,说道:“袁将军与我家明公正在离狐会战,不知袁将军此时派你来,却是何意?”

    韩吕子瞥了一眼程里,没有当即说出,只是呵呵一笑,说道:“我来此自然是找将军叙叙旧的,别无他意,两位将军不要见怪。”

    麹义点了点头:“可是你说的,若是叙旧我倒是欢迎,但要有别的目的,最好不要乱说,不要休怪我身边将军无礼!”

    麹义说着,自然而然的指向旁边矗立如塔的程里。

    韩吕子微微一愣,看向程里,却将程里已然右手按住了刀柄,刀柄处耀出了一星白芒,乃是刀往上拔出了点。同时,只见程里怒张着胡须,目视着他,如恶虎扑食一般,说怎么凶恶就怎么凶恶。

    韩吕子心里一颤,连忙缩回目光,只暗自责备自己,如何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着了对方的套路,把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住了,这却是好?看来这一趟是白忙了。

    程里见韩吕子一双鬼眼睛乱转着,看着就生气,当即沉声问道:“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敢!不敢!”

    韩吕子将手一拱,连连作揖。

    麹义哈哈一下,走下席来,说道:“主簿大人难得来我军中一趟,可随我到四处走走。”

    韩吕子哪里敢不答应,从着麹义和程里的带同下,骑着慢马,在营中兜了一圈。但见吼声震天,兵戟森然。

    程里走上前去,一伙士兵瞅着韩吕子一众人等看,见他们的衣甲跟自身所穿的正宗红sè衣甲不同,就猜出非汉室之兵了。

    他们攀着程里问道:“喂,将军,这些人是谁呀?如何在我军营中乱撞?”

    程里平时跟这些甲士打成一片,很得甲士欢喜。听他们一问,心里有意要给韩吕子一个下马威,乃道:“这还用问,你们看不出来呀,他们当然是袁军所部了。”

    麹义的先登营经过青州之战,死伤无算,后来得到刘备的补充,这才恢复了士气,有了目前标准的五千人马配置。先登营人人都是配备劲弩硬弓。装备上面算是一等一的,而且先登营虽然保持了原来的名字,但却已经更换了新的血液,原冀州成分不足六分之一,而大多数都是刘备新插入的各地散兵游勇。对于这些人来说,根本对冀州老上司那边没有了一丝好感可言。

    他们倒是突然想到一事,不由草怒起来。第一件事发生在去年,去年时袁军檄文中公开称自己支持仲家,分明是跟汉家势不两立了。而第二件,也就是最近他们带兵入侵兖州之事。想到他们正跟司空大人作对。跟汉家作对,他们不想犹可,一想起,都是cāo着不同乡音大骂着韩吕子等人。有气愤填膺者,甚至是拿起手中硬弩,扯动虚弦,只弄得蹦蹦响。

    韩吕子只摸着头额上的汗,虽然知道有麹义在他们也不敢放肆,但就是生怕哪个手上滑了。一箭将他shè了,那可就冤大头了。韩吕子哪里再敢多看上一眼,以袖掩面,跑到骑马将军旁边。希望寻求庇护。

    程里看了齐头而走的韩吕子,嘿嘿一笑:“主簿大人看我军阵容如何啊?可入得法眼?”

    “当然当然!”

    韩吕子只胡乱答着,再看其他几位副使人人都是苦着眉头,紧跟在左右。就是他们带来的八名甲士。也不敢喘一口大气,只将手中长枪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他们一个看不顺眼。将他们拉下来暴打一顿。

    程里嘿嘿一笑:“什么是‘当然’啊‘当然’?把话要说清楚啊。”

    韩吕子无奈,只得连忙道:“当然是将军军容鼎盛,让我等大开眼界。”

    程里但他看汗珠乱滚,人也似快要虚脱了,也就没有再继续打趣他,只招呼着各位将士。

    走完了全营,韩吕子只听到了各地不同的乡音骂着自己这干人等,虽然听不出骂了些什么,但卧秽语想必难堪入耳。也幸亏他自己不懂这些乡音骂的是什么,不要被他们一顿海骂,只怕早已吐血不止了。远离了风暴中心,韩吕子摔着头,狠狠的看了那些将士一眼,心里也是骂还了几句。不然,只怕心里堵得慌,晚上睡不着觉,睡着觉也会做噩梦的。

    麹义呵呵一笑,回头问道:“我见主簿大人恋恋不舍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够,要不我再陪大人你再随便走一回如何?”

    这次不用韩吕子回到,韩吕子身后的副使们,早已连忙伸出了双手来,大呼道:“足矣足矣!”

    韩吕子回过头来,尴尬的说道:“多谢将军盛情,于公我等也见识了将军的军容,于私我也见过了多年的老朋友。这样吧,将军rì理万机,能抽出空来陪我等走走已是十分荣幸了,就不用再客气了。看看时候不早了,正好赶路,我等也就不耽搁了,就此向将军你告辞了。”

    “告辞告辞!”

    他身后一干副使,再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一分钟了,纷纷向着麹义请辞。

    麹义笑道:“故人难得老远来一趟,怎可匆匆就走?我若不款待一番,岂不让人觉得我麹义太过没有人情味了?不行不行,今晚一定得好好设宴招待大人一回。”说着,已不容他推辞,将他和副使等都请进了帐篷,只将他们的甲士留在了帐外。

    晚上当真是准备了一席丰盛的晚宴,麹义还请来了各帐的小将军陪同。韩吕子喝着喝着,也就觉出了麹义的热情来。此时突然听到麹义再次问了一声他的来意,韩吕子一时脑热,忘记了白天之时,差点就要说了出来,幸好被旁边副使劝了一杯,立即将他的话打住了。韩吕子看向程里的目光稍微一窒,只怕自己一但说出,程里的刀就要从他腰里拔出来了。他只吓了一身汗,将别的话打岔过去了。

    比及第二天,麹义还想盛情挽留,只韩吕子等可着劲的要走,麹义只好叹了口气:“好吧,大人要走我也不拦你,但你此来目的可真是为了探望我这股友的?”

    “……”

    韩吕子不敢再说,赶紧的抓了缰绳,向麹义等告辞了。

    从着麹义营帐出来,韩吕子灰头土脸,一副惫懒。

    旁边副使更是人人丧气,从未有如此败事,只追问着韩吕子,任务没有完成,如何回去向袁绍交代?

    韩吕子却想的不是这事,只一心想着昨晚筵席上麹义yù要加害他的情节,心里是越想越恨。他一路走着,突然一个念头火红般在他脑子里擦燃,不觉嘿嘿而笑。两边副使见他一路发呆似的的笑着,生怕他被气傻了,纷纷问他何事。

    韩吕子怪笑道:“麹义三番引诱我,想我将此行目的说出来,好让他名正言顺的将我杀了。他如此狠毒,也别怪我无情了。他不是不愿意跟我家袁公合作么,我就让他在兖州也呆不下去,借刘备的手将他杀了。哼哼,既然不能为袁公所用,那就决不能留着祸害袁公。”

    听着韩吕子祸害的语言,众人都是不由鸡皮疙瘩一地,他想干嘛?(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百六:刘备劝张飞戒酒

    “明公!”

    赵牛突然从着外面走了进来,向刘备一拱手,在刘备耳边言了几句。刘备脸sè一变,道了声:“知道了!”让他先下去了。

    赵牛目前为侦探耳目,有随时向刘备禀报的权利,故而不用通报,立即来见刘备。

    旁边张飞一见,说道:“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备被张飞打断他跟孙尚香的好事,却被他拉到了这里来喝酒。张飞是刘备的三弟,有什么事也没必要瞒着他。但此事却是事关重大,不能马虎。依张飞的xìng格,听到后还不暴跳如雷闹出点事儿来才怪,故而刘备只是笑笑,道:“也没什么,三弟不需大惊小怪。”

    “哦!”

    张飞站了起来,笑道:“既然没有什么大事,那大哥继续饮酒。”说着,又为着刘备碗里倒酒。刘备也很少时间喝酒了,纵然喝那也是囫囵的喝几口,全没兴趣。更何况,他与三弟相别经年,难得今天有空,他又来请,不好拂了他的意思,也就敞开肚子喝了几碗。张飞只越喝越是高兴,全然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只双手一扯,将上衣脱了,露出了毛茸茸的赤身,还把酒不停的来劝刘备:“来,大哥,喝酒!”. .

    刘备喝了两碗,放下碗来,不接他酒,只道:“三弟,喝得差不多了。”

    张飞却是酒喝多了,脑袋有点不管事,听刘备一说,哪里放过,哈哈一笑,道:“哥哥尽管喝,喝多了晚上就在我榻上睡。”

    “我够了。”刘备劝道:“三弟,你也不要喝了。”张飞扯着袖子,蛮横的抢过刘备手上的碗:“大哥不喝。那就是看不起俺。来,大哥,一定要喝了这碗!”刘备也觉得挺对不起张飞、关羽这兄弟两的,按照原来的历史,张飞跟关羽那是紧随在刘备左右的,可他却将他们支开远远的,一别几年都没见上面。难得有此机遇,能够坐下来好好喝口小酒。但他脑袋也是有点晕了,本yù不喝的,却听他说喝一碗了事。也就不再婆婆妈妈,碗到酒干。

    “哈哈,大哥好样的!”

    张飞一啪大腿,将自己案上的酒喝光,又抢起刘备的酒碗。刘备赶紧夺过,说道:“三弟不可再喝了,快都收起来。”张飞笑道:“这么两盏酒岂能尽兴,再来再来,一醉方休!”刘备也怕他喝多了。长身而起,说道:“三弟你若再不听大哥的话,大哥可就走了。”张飞一急,伸出手来。抓住刘备衣袖。不想扯得急了,哧的一声,袖子被扯破一块。张飞脑袋摇摇晃晃,愣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只手没抓住,另一只手往他臂膀上捏住,不觉钳得紧紧的。燥怒道:“大哥,再喝!”

    张飞手上力气奇大,又是被他捏在了痛处,刘备只想挣扎,一时哪里动得,不由脸sè一黑,喝道:“三弟,还不放手!”

    他这一声大喝,守卫在门外的,跟随刘备而来的护军中侯昆钢一听,以为张飞图谋不轨,也没想到张飞跟刘备结义的关系,不由分说,大喝一声,冲进门来,叫道:“明公,我来了!”

    刘备本想是兄弟间的事,不想惊动他,yù要让他退出去。哪里想到昆钢遽然冲进来,已到了张飞跟前。张飞喝得多了,分不清来的什人,只听他大叫一声,分明对大哥不利。张飞不由分说,雷吼道:“给俺滚出去!”一只脚伸出来,哄的一声踢出。昆钢虽然险险向旁边一闪,但到底右侧大腿上着了他一记。张飞脚力狠而准,昆钢只来不及拔刀,已被他一记踢得脸sè煞白。

    见他并没哀嚎,张飞甚是气恼,把刘备松开,拎起钵大的拳头只拼命往昆钢身上砸去。“你这厮倒是向你张爷爷求饶啊!”昆钢被他三拳两脚打的招架不住,两下就被打趴在地。

    “三弟住手!”

    刘备赶紧上前来,一掌推开张飞,却见地上昆钢已经被打的半死,嘴角全是血迹。

    “你!你这厮!”

    刘备大怒,气得脸sè发白。

    张飞被刘备这一推,酒也醒了点,但脑袋仍是晕眩的,不知道刘备为何骂他,痴痴道:“大哥……”

    “明公,发生了什么事……啊!”

    许褚在外面来时,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也就快步奔了进来,却没想到会看到眼前一幕。

    刘备看到许褚,气愤愤的道:“仲康你来得正好,张飞这厮醉酒伤人,快与孤拿下!”

    昆钢不认得,许褚却是认得:“这个,张将军可是明公的三弟……”

    “不要说了!给我把他捆起来!”刘备现在是不能不好好治治张飞了,这还得了,连自己都打,以后还不闯祸事。许褚听到刘备这么一说,向着张飞一抱拳:“张将军,得罪了!”快步上前来,yù要来抓张飞。张飞大怒,骂道:“你什么鸟人!”往许褚身上一扑,搅做一团。也是许褚力大,要是换做昆钢等辈,只怕早被张飞给压扁了。两人只在地上滚了数滚,双手掐住对方要害,雷吼震震,各使了全力,当真凶险。

    张飞虽然力大,但他终是喝醉了酒,身体一酥软,被许褚一个反擒拿捉住,将双手扭在了背后。张飞被弄得痛了,当即乱叫起来:“痛痛痛!”嘴里只一连的哼哼着,眼睛也没睁开。许褚也怕弄坏了他,但将外面武士喝叫进来,将着张飞反手捆缚起来。

    许褚向刘备拱手:“明公,张将军已被末将拿下了,请问如何处置。”

    刘备点了点头,道:“将他绑在院子前的那根大树上吧。”

    “这……”

    外面阳光暴晒,此时将张飞赤身绑在身上,许褚也能想象得出张飞将要受如何煎熬。但刘备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违背,当即按着了他的意思,将张飞押出来,绑缚在了大树上。

    此时昆钢一脸羞愧的站在屋内,不知道如何向刘备解释自己的无能。刘备走上前来。并没有责备他,在他肩膀上啪了两下:“孤三弟打了将军,孤替三弟向将军赔罪。”说着,已然拱手。昆钢吓了一跳,赶紧道:“明公这是折煞小人,都怪小人无能,让明公受惊了。”刘备安抚了几句,先让他下去养伤去了。

    “明公,事情办妥了。”

    许褚走回来,向刘备复命。

    “很好。你等先下去吧。”

    许褚一走,刘备从着里面出来了。只见院前的一棵合抱粗的大柳树上张飞被绑着,如同一堆黑肉一般,往下坠落,先还能听到他哼哼的哀痛声,到最后变成了嘘嘘的呼噜声了。刘备对着他当真是哭笑不得,背转着手,走向了门外。张飞的亲兵眼看着刘备走了,而将军张飞还绑缚在树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要是不解开,只怕将军醒来后又要大骂他们。可要是解开,没有司空大人的命令。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只好是赶紧撤出了内院,将大门闭了,站在了门外。

    刘备刚刚回府,赵云、陈到、潘璋等将早已等候在外。见到刘备,一个个赶紧迎了上去,拱手行礼:“明公。明公!”

    刘备从没见过十几位将军一起找他的时候,而且个个面sè若显焦急而隐忧,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外面说,只好将他们都叫到了厅上,问道:“诸位将军一起来找孤,不知有何事?”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也听不清,刘备说道:“子龙,你来说。”

    “诺!”

    赵云跨前一步,拱手道:“末将等乃是为了一事而来,不知明公可听说最近城中的风闻?”

    “风闻?”

    刘备看了他一眼:“子龙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赵云道:“最近城中传闻,这薄县守将麹义……”说到这里,似觉不妥,只得顿了顿,“他本乃袁绍旧部,后来青州一战才不得已投降明公。只是最近却又不安分起来,居然勾结袁绍,yù要从薄县起兵,攻打定都,与袁绍……”

    说到这里,其余将领都是义愤填膺,嚷嚷道:“麹义这厮不知知恩图报,明公待他如此优厚,他居然敢勾结袁绍!明公一定要趁他未动前,将他活捉来,给他碎尸万段!”

    其实刘备在早上,就听到了赵牛亲自送到的消息,说是袁绍使者曾经去过麹义大营,呆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

    在对待降将的问题上,要慎之又慎,一个处理不当,只怕会牵动大局。别说麹义是降将,就连乐进、马超、满宠、程昱、张辽等等这些人,哪个不是降将?刘备目视着下面,今天来的,没有一个是降将。可见,那些“降将”在对待麹义事件上很是谨慎,不愿意露面,但要看刘备是如何处理的。

    “道听途说!”

    赵云的话被刘备打断了:“麹义将军别人不知道,孤还不知?他一向忠心耿耿,岂会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此事定然是袁绍派人干的,yù要陷我于不义。诸位将军不可再听谣言,有敢散布谣言者,杀无赦!”

    刘备一席话下来,众将先是一愣,心里继而一喜。明公不以一句谣言而随便杀害大将,可见他的明智。他们之所以来说,自然是以赤诚相见,不得不告刘备。既然刘备能辨别是非,都不追究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随即纷纷拱手告辞:“明公圣明!”也就相继退了下去。

    ……

    ……

    薄县,先登营。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整个兖州都在盛传将军yù要背离明公的事情!将军可要尽快想法子向明公表面心迹,可不能让小人得逞了。”

    坐在案上的麹义听完程里的一席话,心里也是毛糙。

    程里见他苦闷不言,又复道:“我也替将军思前想后了几个晚上,这传假消息污垢将军的人非是别人,定然袁绍那伙。对了,那rì袁绍派使者到此,yù要跟将军合作,被将军将他们打发走了,他们肯定是心里怀恨,这才在回去的一路上乱传消息。以此弄得满城风雨。对,定是韩吕子那厮干的好事。将军,我非得去宰了他。”

    “回来!”

    现在就算知道是他干的又有什么用了,人家都回离狐了。

    麹义只眼睛转着,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程里被麹义一说,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站在了旁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对了,我们现在就将袁绍使者曾来我们大营,yù要跟将军合作。被将军严词拒绝的事情马上上表跟明公说了,或许有一线转机。”

    在先时,麹义并没打算着要将袁绍使者来的事跟刘备说,毕竟他跟袁绍之间的关系甚是敏锐,若果说了,只怕反倒引起刘备猜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听程里一说,又即摇了摇头:“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现在事情恐怕都已经传到明公耳里去了。只怕定都、离狐此时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现在纵然去说,不但晚了,只怕还会引起明公更大的猜疑。”

    “那这么说来,我们就一点事情也不干。等着明公派人过来责难?”

    程里实在不甘,替麹义叫冤。

    麹义沉默着,突然开口:“事到如今,我唯有上表明公。辞去先登将军印绶,任他发落。”

    “哎!”程里一拳击在旁边柱子上,说道:“不行!要不然我上离狐去跟明公亲自说去。还将军清白。”

    麹义自然不同意,当真将将军印绶封了,并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离狐,向刘备请罪。

    刘备接到麹义来信,非但没将他印绶缴回,连带着将他的原来的书信也退了回来,并且赏赐了一箱子珠宝给他。

    “将军忠烈为国,矢志不渝,乃大汉之忠臣。前时所来之信件,孤未尝一观,请将军收回。”

    麹义拿到手里,仔细看了三遍,泪哽喉咽。

    “将军,明公信上说了什么?”

    麹义将信件交到程里手上,程里一看,亦是不觉坠泪,向麹义道:“明公真乃圣明!”

    ……

    ……

    “唔!”

    张飞遽然睁开眼来,热得冒油的头额上全是汗水滴滴滚落。他抬头向天,却见斜斜的太阳正毒辣的shè着自个儿,不曾偏离半分。张飞摇了摇脑袋,汗如雨下,突然想起先前还陪大哥喝酒的事来,此时却不见了大哥,不觉叫了起来:“大哥,大哥!”

    这一挣扎,双脚不听使唤,全身不听招呼,一动不动,猛然睁眼看到身上绑缚着的绳索,大吃一惊,乱叫起来:“大哥,快来救俺!有人要陷害你三弟!快来呀,大哥!大哥……”

    他在里面没紧没急的叫着,却把门外的亲兵惹得好笑:“都是你大哥司空大人绑了你,你还想让司空大人救你!”

    但听得里面叫得惨了,众人也慌了:“这可怎么办,要让他一直叫下去,我等还活不活了,不如将他绳子松开了吧?”

    旁边道:“你傻啊,这可是司空大人叫人绑的,没有他的命令,我们能进去放人么?再说了,平时张将军经常干些事后不知道的事,动不动就拿我等出气,乱撒酒疯,有时还……”说到这里,他只觉后脊一凉,不敢再说下去了。众人听的也对,此时就算出手也已经迟了,绳子一解,还不拿我等撒泼?

    一直等到天sè暗将下来,孙尚香刚刚端了饭菜来与刘备吃,刘备这才恍然想起张飞事来:“不好!倒把三弟给忘了!”赶紧丢下饭筷,带了许褚,一路径奔张飞府邸。却见门外守着四个将士,大门关着,里面静悄悄的。

    刘备眉毛一扫,问道:“张将军是那么放的?”

    四名将士赶紧答道:“没有大人吩咐,我等怎敢轻易放人。”

    刘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把门打开吧。”

    进得门来,却见张飞已然叫得累了,昏昏睡了过去,但绳索刚刚一被解开,张飞就已经醒了过来:“大哥,大哥你来了……”

    刘备轻轻一笑:“三弟是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成了这般沙哑了?”

    张飞老实跟随着刘备进了大厅,叫人掌了灯,说道:“大哥,俺都叫了半天了,都没人理俺……”

    刘备偷偷一笑,板着脸道:“你可知你酒后撒泼乱来,还打了护军中侯?”

    张飞一听,赶紧笑道:“没得事。没得事。我没事怎会打他?”但看刘备眼sè不善,他立即改了口,“大哥说的是,可能是俺喝多了,一时乱来了,俺向大哥赔罪。”旁边许褚觉得白天张飞做得太过分了,复道:“你是该向明公赔罪,你连明公都敢打……”“呃?”张飞一愣,他知道许褚这人从不喜欢开玩笑,听他一说,赶紧道:“这,大哥,都怪俺。俺没打痛你吧?”

    “你想得倒美,有仲康在,只有你被挨打的份,哪里有你打我的道理。”听刘备这么一说,张飞好一阵尴尬地看向许褚。

    只听刘备接着道:“三弟,你以后没事就给我少喝点,最好戒了,别再喝了!听说你以前经常喝醉后还鞭挞士兵,事后又将他们留在自己身边,此乃取祸之道,明白吗?”

    “……唔。”

    看张飞一时支支吾吾,刘备还是不忍骂他,手扶他肩膀:“走吧,看你也绑了一天,定是饿了,先随我去用点饭来。”

    “呃,有酒吗?”

    “……”

    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百七:袁绍听淳于琼

    袁绍看着眼前站着的韩吕子一眼,很是不满的说道:“记得当初将军说,只要让你出使麹义,管保麹义能够归顺于孤。如何最后自己不但是灰溜溜的跑了回来,就连所使的什么计谋,也并未看见成效。事后刘备不但没有责备麹义,反而还在汉帝面前大加褒奖,给予麹义不少赏赐。哼,如此看来,你这是越帮越忙啊。孤要你何用!”

    韩吕子吓了一跳,立即跪了下去:“袁公饶命!麹义小儿不识抬举,非关某不尽心啊!”

    袁绍鼻子一哼,yù要喝令,帐外奔来一名小校,向袁绍禀道:“启将军,大事不好,我等粮草在濮阳渡口遭到贼军劫持,被他们一把火给烧光了。”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三军全靠粮草打仗,遽然听到粮草被烧的消息,袁绍愣了一愣,大怒而起:“如何被烧的,详细说来!”

    “诺!”..

    小校再次拱手:“据前方消息,我军从邺县押运粮草一路往黎阳,过顿丘,渡黄河,从濮阳东面登岸。正yù抄小路往咸城赶来,不想,军行半途,突然遭到贼军拦截。我军先中了敌人的预先埋伏,后又遭到他大火的猛烧,扑灭不及,粮草被烧了jīng光。押运将军眼见粮草损毁,不敢面见将军,已带着残部回了濮阳城中,等候将军发落。”

    袁绍牙齿一咬:“都是一群混蛋!连个粮草都押不好,居然被贼军给烧了!他还等在濮阳意yù何为?难道非要我自己过去动手吗?”

    小校一听,微微一愣,向袁绍请示道:“将军的意思是将押运粮官斩首示众吗?”

    “非此岂能解吾之恨!”

    袁绍气哼哼的在大帐内转了半天,不言不语。那小校没有得到袁绍命令,一时不敢离开,只在旁边侍候着,躬身听命。而趴伏在地的韩吕子只一个劲的叫着苦啊苦。

    本来。要是只有麹义一件事,我自己倒是可以多向袁绍求求情,而袁绍又是容易说动的,说不定他能放了自己。可现在倒是好了,居然两件烦心事并发。依袁绍的脾气,他生气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甚至不计后果。就拿田丰的事情来说吧,分明田丰只是被许攸虚构了几件罪证,袁绍尚且不分青红皂白将田丰赐死。本来这也是袁绍的跋扈,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事后袁绍居然将田丰的死给忘记了!在去年发兵之时,还呼唤田丰之名呢,若不是许攸提醒,他哪里知道田丰早已死了。由此可见,袁绍的昏庸了。昏庸故而可恶,但千万别这时候发做。韩吕子只是头上抹汗,祈求上天神明的保佑,只希望袁绍已经忽视了自己了。

    韩吕子心里打着鼓,只听那袁绍突然问道:“离濮阳最近的是刘军的哪一只人马?”

    小校立即拱手:“回将军。离濮阳最近的乃是鄄城的刘备驻军。听说这支驻军的统领乃是一个少年将军,姓吕名蒙。此前倒是没有听过他有大的战绩,但是头衔却是不小,小小年纪已然拜为建业将军。手上有五千人马。”

    袁绍一听,哈哈一笑,捋须道:“刘备果然是不知用人,就连这样的小家伙。没有任何战绩之人,他居然也敢派在如此重地驻守,他就不怕我分兵袭扰。将这个小将军拿了么?”

    袁绍的一席话倒是让韩吕子眼前一亮,立即是大袖一挥,将头额上的汗擦了,知道机会来了,赶紧道:“将军说得有理。鄄城紧邻濮阳,又是扼守我军向东的重城。若能将此重城拿下,从此之后非但能确保粮道的畅通,使敌无法有截断粮道的可能,而且亦可控制兖州东面的救兵。此乃两全之策,贼兵驻军又少,此刻进兵最是时候,望将军不可错过战机,速速分兵攻打鄄城。”

    袁绍心里好笑,这分明是他自己先想到的,倒是被他抢先说完了。好吧,既然你那么乐于此道,我倒是不抢你机会。

    袁绍想到这里,嘿嘿笑道:“韩将军此言有理,不如此行就让韩将军代劳了吧。”

    韩吕子一愣,心里暗暗叫苦。以他揣度,这鄄城驻军虽少,但少年将军既然能够将押运的粮草烧了,而且没有惊动濮阳的两万驻军,可见他是有点本事的。再说,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了解,这刘备虽然贫苦出身,但颇能用兵遣将,不然数年之内也不可能平江东,灭曹cāo。他既然放心的留五千人马给这位少年将军,自然有他的道理。以他度之,此少年当不是简单角sè,不是随便说败能败的。而他自己也更清楚自己的能耐,虽然自己是将军出身,但打仗是没有本事,本事全都到了嘴皮上了。所以听见袁绍要派自己前去,韩吕子只一个紧的喊苦,虽然不说,眉目已然传了出来。

    袁绍见他迟迟不答应,心里大恶,叫道:“怎么,你个将死之人,我本来以你麹义之事办事不利,准备将你拖下去斩了。但念你平时一片忠心,就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怎么,你是不想这机会了吗?”

    “不敢不敢!”

    韩吕子抹了一把汗,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敢有什么别的想法,自然只能老实听命了。

    袁绍见他并没有多说,也就剩了好多口舌,将头点了点,说道:“如此,我命你率领万人,即可起兵,前去攻打鄄城,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韩吕子一听,眉头稍微一松,好歹袁绍给了他一万人马,却要比鄄城多了一倍,就算不敌,也不至于速败。先去做做样子再说,能打则打,不能打再想其他办法。韩吕子想到这里,当即应承下来:“末将再无话可说。”

    袁绍点了点头:“那你接了我的令箭,到校场去调一万人马吧。”

    “诺!”

    韩吕子爬起身来,低头朝前几步,拱手接过红sè令箭,恭恭敬敬的向着袁绍行了个礼,也就迅速走出了大帐。

    “哎!”

    看着头顶的太阳,韩吕子暗暗叹气:“这上天不助我啊。眼看都要入冬了,可太阳还是这么毒辣。这时出军,路途遥远,却不要热死人了?”

    抹着头上的汗,看着手中久违的令箭,恨不能将它丢了。

    以前他倒是经常带兵出战,虽然是小股人马,但好歹是沙场出身。正因为他了解沙场的辛苦,故而拼着命的想往上爬,摆脱眼前的窘境。后来。他巴结许攸,在许攸的庇护下,谋了个文人之职,做了谋士。但好景不长,许攸被沮授参了本,又值许攸行为不端,有“通敌卖国”的嫌疑,因此被袁绍一怒杀了。许攸一死,韩吕子以为自己的前途彻底断送了。也正为此,韩吕子把气撒到了沮授的头上,想办法的害沮授,在袁绍面前说了不少他的坏话。也是沮授脾气太硬。经常跟袁绍顶撞,袁绍将他看成了田丰第二,故而一下子疏远了他。虽然并没有将其诛杀,但好歹兵权被夺。人也支到邺城去了,远离了袁绍。

    他也没想到,沮授一死。袁绍身边谋士空虚,他以小小的卖弄,居然也糊弄到了临时主簿的职位。本来,他敲定只要自己往薄县一趟,麹义必将归顺袁绍。而只要说动麹义来降,那么他今后的荣华富贵可想而知了。可惜的是,麹义非但不听,还对他威以利害。他是气愤难当,于是设了一计,在沿途所过刘备州县,散布麹义与袁绍勾结之事。他还本来以为就算没能说动麹义,有此一谣言,足以让刘备怀疑麹义,因而将麹义杀了。如此,亦能去刘备一只臂膀,在袁绍那里也说得过去。只他哪里想到,麹义非但不降,谣言也落空,他是两头白忙了一场,如今落得还要干回本行,带兵打仗。

    想到这里,韩吕子又是一声长叹。

    他这一路慢走慢想着,不想已经走到了校场。

    “啊哟!”

    韩吕子身子碰到了一堵墙似的,只被撞的往后倒退三步。正yù发怒,睁眼看到是大将淳于琼,一张怒脸赶紧转危为安,呵呵一笑,打拱道:“淳于将军!”

    自河北四庭一柱先后倒下,冀州无人,淳于琼异军突起,转眼就当上独当一面的大将,可谓红极一时,军中无人敢惹。他本来驻军在前营,与刘备对峙于离狐城下,由于前方战事紧急,死亡不少,于是禀过了袁绍,yù来后军的临时校场抽调人马派往前面去。他也正刚刚带着一队人马进来,突然看到韩吕子一个人捻着胡须若有心思的在场上转来转去,便故意迎了上来,木立在韩吕子当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眼见韩吕子匆忙拱手,他也是嘿嘿一笑,说道:“韩主簿好大的兴致,如何游荡到了校场来了?”

    韩吕子脸上一红,所谓的“主簿”,不过是他向袁绍死皮赖脸的要来的。现在是麹义之事没有办成,别说“主簿”了,命都难保。

    韩吕子连忙笑了笑:“将军取笑了。我是奉了袁公的命令,yù往校场调齐万人,赶赴鄄城去……”说着,从怀里取出了那支红sè的令箭,在淳于琼面前晃了两晃,继续道,“将军有公事,小人也就不敢打扰了,这就告辞。”

    “慢着!”

    淳于琼嘿嘿一笑,上前来:“你是说袁公居然会派你带领万人去鄄城?”

    听着这句字带嘲讽的话,看着眼前淳于琼面带耻笑的神情,韩吕子面上一红,心里十分不爽。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微微拱手:“当然!袁公有命,让我立即出兵。不敢耽搁,将军,告辞了!”说着,再也不看淳于琼一眼,挥袖离去。

    淳于琼身后的将领看到这一幕,皆有不忿,纷纷说道:“将军,就这么让他走了?”

    淳于琼嘿嘿一笑,捋须道:“当然不能!”

    他立即转身,迅速带着身后将领,朝着袁绍中军大帐走去。

    先时,淳于琼表弟淳于仲简死于白马,虽然为太史慈所杀,但淳于琼悲于淳于仲简之死,却将他的死算到了韩荀的头上。他既然将淳于仲简交给他,那么韩荀就该有保护好他表弟的责任,可韩荀非但没能将他表弟保护好。而且让他一上岸就死在了敌军伏围之下。而可恨的是,与他表弟先后登岸的韩荀亲信却没有死,死的单单是他的表弟,这让淳于琼如何不怀恨在心!

    只可惜的是,韩荀已经死了,他的仇也就不能直接向他报了。而他心里很清楚,平时跟韩荀走得最近的,关系最铁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叫韩吕子的人。而韩吕子此人跟他平时关系又不好,两人又因着在袁绍面前争宠。故而矛盾时也难免。在淳于琼极红时,韩吕子在袁绍面前也是红得发紫,甚至传出沮授之后,将由此人担当“主簿”之职。淳于琼虽然心中十分憎恶他,想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但他还是忍住了。在人家当红时,而你又没有把握一击将其击败,那就最好不要去惹怒人家,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淳于琼当然懂得。可现在韩吕子非但没有当上“主簿”。还要领兵在外。可见,他的势头已经落下来了。对于一个下坡人,落井下石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了。

    于是淳于琼到了袁绍帐中,向袁绍拱手道:“听说袁公yù让韩吕子将军分兵出征鄄城?”

    袁绍做决定向来是独断专行。哪里容他人质疑?要是换做平时,就凭淳于琼这口气,早就被他呵斥出帐了。但现下两军交锋,他河北成名诸将又死的死亡的亡。能用之人实在有限,而淳于琼又经常向他效忠,是以视为心腹。虽然淳于琼战绩不怎么出sè。好歹他久经沙场,也是一员老将,袁绍对他颇为倚重,所以听他这般口气也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说道:“将军不知,先时孤等粮草经过濮阳渡口不远时,突然被鄄城的一伙贼兵给偷袭,一把火将粮草全给烧没了。孤yù要断了贼兵偷袭之路,于是就派下韩将军带兵万人前去征剿。怎么,将军觉得有问题吗?”

    淳于琼皱了皱眉,说道:“粮草乃重中之重,的确不可忽视。袁公派人征剿,若然将鄄城拿下,也的确可确保粮草运输的畅通。只是,我担心的是袁公所遣非人,到时不但白白浪费了战机,而且伤损士卒,坏我士气,与我军不利啊。”

    “哦?”

    袁绍眼睛一瞪:“将军,你这句话又是何意?”

    淳于琼拱手道:“将军韩吕子以前不过做到小小的别部司马,带领的只是数百人的小部队,后来他又经过许攸引见,转入幕府。他这一别沙场,不知多少年没有带过兵了,岂不生疏荒废?如今遽然交给他这么多兵马,让他去攻打关隘,这不是自损军威么?袁公度他能有多少胜算?若不能胜,岂不是损兵折将,自灭威风?”

    袁绍一听,皱起眉头,捋须道:“此话好像也有道理。”

    淳于琼添油加醋,继续道:“还有一事,将军难道忘了么?”

    “何事?”

    袁绍看他说得神神秘秘,立即追问。只听淳于琼上前一步:“昔rì许攸作乱,yù要‘通敌卖国’,幸得极时发现,这才将火患及时剔除。可袁公只处罚了许攸一干人等,却并未将将他的党羽抓出来,焉知他的党羽中没有包藏祸心之辈?”

    “将军的意思是……”

    说到这一份上了,再明显不过了。只听淳于琼堪堪道:“袁公莫要忘了,这韩吕子若非得到许攸引见,焉能入等将军幕府。韩吕子向来视许攸如同父亲一般看待。如今他‘父亲’已被袁公你杀了,他岂不怀恨在心?而他借劝说麹义之事未能晋身成功,又怕袁公你忽然想起此节来,故而借着攻打鄄城为借口,行投敌卖国之事为实。袁公,你可不能不查呀,莫要又是白白送给了刘备小儿一万人马了。”

    袁绍一听,脸sè一变,说道:“非是淳于将军提醒,孤差点就上了韩吕子这小儿的当了!只是孤已命令韩吕子到校场调集人马多时了,只怕他此时也已经动身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若是拒而不听,这却如何?”

    淳于琼嘿嘿一笑:“将军放心,其实在校场时恰巧被我碰到了他,问出他即将带兵远征的事,我觉得此事蹊跷,就一面来见袁公,一面派了人马跟了他去。我让他们支会校场官,让校场官暂时不准给韩将军分派兵马,想必校场官绝不会不听的。”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孤就放心了。只是,鄄城贼兵实在可恶,孤誓yù将其剿灭,不知将军可有什么可任之才举荐于孤前?”

    淳于琼当下想到了一个可用的心腹之人,乃笑道:“将军吕威璜多有战功,又忠心于袁公。若yù用人,此人倒是首选。”

    “吕威璜?孤亦听过此人将名,可以一用。”

    袁绍手一挥,说道:“可将此人速传帐前听令!”

    淳于琼应诺一声,又问道:“只是不知袁公将yù对这韩吕子如何处置?”

    袁绍想也不想:“此等包藏祸心之人留他何用,立即打入大牢,先行系着,待大战后再行处置。”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立即杀头,但好歹已经将他打了下去,至于要他xìng命,以后慢慢再来。淳于琼嘿嘿一笑,连忙拱手:“谨遵袁公吩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百八:吕蒙杀吕威璜

    “报!”

    吕蒙抄了袁绍粮道,烧了袁绍无数粮草,刚刚将功劳报到了刘备那边去,刘备自然嘉奖他的功劳,但同时让他小心。说他所驻守的鄄城距离濮阳又近,他抄了袁绍的粮草,就算濮阳不发兵找他报复,只怕袁绍也不会放过他,让吕蒙小心防守鄄城,不可马虎。吕蒙接到刘备书信,自知刘备说的有理,正与众将谈论着鄄城关防的事情,忽然小校跑进大帐来,向吕蒙拱手禀道:“将军,据我侦骑探报,距我鄄城数十里外正有一支人马浩浩荡荡打着袁军旗号杀奔而来,请将军定夺。”

    众小将都是一愣,也都没想到袁军来的这般快法,纷纷看向吕蒙。

    吕蒙经历迎奉汉帝一事,已是沉稳了不少。昔时在洛阳,他与将军杨定等为了接近汉帝,自然是大费周章,先是跟西凉将军李傕、郭汜等斡旋,接着又要与曹cāo派来的曹洪争教长短,发生大小数战。只是,最后将军杨定不幸牺牲,太尉杨彪也在此战中被乱兵杀死。简雍等倒是先后回来了,独独吕蒙带着本部人马,被敌围在了并州一带,直至刘备入定都,吕蒙才从曹军围中突出,带着人马回来了。经过大小数战,出生入死,再如何年轻,也已经锻炼出来了。 . .

    当吕蒙回定都后,刘备就曾单独找了吕蒙说话。见他口气不像以前那么轻浮了,举止颇有大将风度,心里大悦。而看他也不再注重个人的武勇,却又能将军队的士气看在首重,知道他是成熟了,可以放手试着单干了。于是,在重城如鄄城派谁把守的问题上,众人多举荐让赵云、马超、乐进这样的重将担当的时候,独刘备力排众议。将吕蒙推了出来。

    吕蒙得刘备如此推重,他也知道自身任务的重大,故而不敢轻易放松jǐng惕。他袭击袁绍粮草,自然是为打击袁军士气所做的。当然,对于敌军的报复,他也早有了准备。鄄城,城池不算高大,但好在吕蒙驻军此地后,立即挖深挖宽了四周的护城河,又将城墙加高加固。并从附近山区运来大石滚木,以为守城之用。既然万事都具备了,敌军也来了,还怕什么?他吕蒙怕的就是袁军不来,他不来,如何分他的兵力,减少离狐的压力?

    吕蒙听到消息,不忧反喜,当即是啪案笑道:“来了正好。可探得他带兵将军何人?所带人马有多少?”

    小校回道:“回将军。贼兵带兵将军姓吕,所带人马估计不下万人。”

    “好了,我知道了,命令侦骑再探!”

    “诺!”

    小校一退下。众小将看着吕蒙喜悦的眼神,不禁犯愁,纷纷道:“将军,贼兵既然来了不下万人。非是我等可轻易应付的,为何不将此消息速速派人告诉司空大人,让大人速速分兵接应我等?”

    吕蒙摇头道:“明公那边兵马本来不多。这点我自可对付,何要劳烦他?更何况,我鄄城有jīng兵五千,这万人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他能再来个万人那是最好!”

    “疯了!”

    众将军都是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吕蒙。但见吕蒙手按着去年时刘备亲自所赐的那柄单股剑剑柄,扫视了众人一眼,传下将令:“贼兵远来,倍于我等。我等若单独靠着坚固的城池或可阻敌于外,却是难建奇功。我的意思是,还是希望各位主动出击。我yù兵分两路。一路,由本将军亲自带领三千人马驻扎城外十里,一路由吴猛将军留守城中。”

    吴猛为吕蒙副将,乃昔rì邓当部下牙门将。邓当在青州战死后,吕蒙向刘备要了邓当旧部。由于吴猛作战勇猛,吕蒙特提拔他为自己的副手。

    诸将听到吕蒙大胆的想法,纷纷不赞成,说道:“我军本来就少,又要将兵力分开,此乃兵家大忌。更何况,以三千对敌一万,实在太过危险,此议绝不可行!”

    吕蒙也知道众将是因为舍不得自己出城冒险,故而说了些气话,自然不能责备他们。他眼睛扫到吴猛身上,只见吴猛似在闭目思索,乃开口问道:“吴将军,你的意思呢?”

    听到吕蒙来问,吴猛赶紧睁开眼来,站起身来,拱手回道:“末将以为此计可行。我等若分兵,则敌若来攻城,我城外之兵可袭其后,敌若来攻我大营,则城内之兵可开城夹击,亦可大败敌军。只是有一点不妥……”

    “哦?”

    吕蒙微微一笑:“将军以为哪一点不妥?”

    吴猛说道:“将军乃全城将士之核心,若将军有稍微损失,不但城丢将亡,只怕司空大人哪里不好交代。末将的意思是,吕将军应该让末将驻守城外,将军坚守城池。末将纵然败了也不关大局,但若是将军有任何损失,则鄄城危矣!”

    众人也很是同意吴猛的说法,只有吕蒙仍是摇头:“非是我不放心将军,实乃贼兵太多,我不可随便将此重任压在将军身上。将军只需守好城池,城外一切有我在。”

    “这……”

    吕蒙立即打断了吴猛的话,说道:“吴将军请听令!”

    吴猛微微一愣,立即站起,肃然拱手。

    “本将命你带领两千人马守护好鄄城城池,若有差池,军法不饶!”

    “诺!末将领命!”

    吕蒙以军令来压,他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得领了命令。随后,吕蒙吩咐了众将各自的任务,一切安排好后,吕蒙去校场挑选了三千士兵,搬了可支半个月的粮草出城,在城外十里处驻扎了下来。比及吕蒙这边完成营盘的归拢,吕威璜所率领的袁军也已经抵达鄄城之外。但他看见城外另扎了支营盘,心里极是不爽,yù要马不停蹄,先将吕蒙的营盘端了,省的碍眼,然后再将自己的军队驻扎在那里,但被部下以远来劳苦为由,劝住了。更何况。对方营盘已经安稳扎好了。岂是容易攻破的?吕威璜无奈,也只得将军队也驻扎在城外十里偏西的方向,与吕蒙的营盘相隔也在十里以上。

    吕威璜不攻击吕蒙的军队,并不代表吕蒙不袭吕威璜的军队。

    比及吕威璜军队到达城外选好驻军地方,天sè将黑,吕蒙约其众将士,按剑道:“贼兵远道而来,必将疲惫,趁他驻扎未定,可先行一击!”吕蒙当即募集了八百壮士。趁着天sè昏蒙,悄悄摸到吕威璜大营门口。吕威璜所部大营尚且只是竖起了大帐,外围的寨栅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桩,拒马等未曾安排。营内外忙碌一团,吕威璜则带着士卒背着高山先行休息下来。

    吕蒙摸近了仔细一看,知道贼人疏于防备,乃发了一声大喊,带着人马杀了上去。营内的士兵都在做工,皆来不及拿起兵器。早为吕蒙人马所踏,惨叫声四起。吕蒙打破油锅,挑起火把,尽往大帐丢去。顿时红光冲天而起。吕威璜被喊杀声惊起,周围他的亲兵望着山下一遍火光,心里大骇,向着将军吕威璜报告。吕威璜大怒。当即带着预备机械部队杀了下去。

    鄄城城头,此时吴猛正带着人马往来巡视着。他正想着心事,只听士兵一声惊叫。指向西面营帐,叫道:“将军,你看,贼兵大营着了火!”

    吴猛也即看到了,立即明白是吕蒙将军带人劫了敌营。

    “将军,我等要不要开城夹击?”

    吴猛观看了一眼,说道:“火势虽大,但并没有覆盖全营,没等我们冲过去只怕敌人已将大火扑灭,吕蒙将军也已经撤出来了。”

    士兵们正猜疑着吴猛的说法,孰知过不一时,隐隐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下来。跟着,营内的大火也被扑灭,只剩了各处星星之光。众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向着吴猛拱手:“将军真乃神算。”

    吴猛捋须摇头:“非是我神算,此乃常理。吕蒙将军见贼兵远来,想要在晚上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故而派出轻骑先偷袭他们一阵。既然是偷袭,当然不能恋战,收到战果也就撤退。是以我这才猜到火势不久即灭,吕蒙将军也会很快退去。”

    吴猛说的果然不错,吕蒙一阵冲杀,很快就冲破了敌人前军,yù要趁势杀向敌后方。但还没进入中军放火,吕威璜已经亲自领兵杀到,吕蒙没必要恋战,也就呼啸一声,带着八百骑兵杀了回去。一回到帐内,吕蒙点示了一回,八百人无一损失,却是带回了敌军五十颗首级。当然,还有好多杀死的,来不及下马割首。不管怎么说,此次偷袭首先给了敌人一个下马威,今后也好相见。

    第二天,吕威璜气呼呼的升了大帐,点视了昨晚的损失。营主簿统计,共计折损小将三员,士兵一百二十人,烧毁帐篷三十顶。

    想到一战未打,甚至连敌人一面都未曾见到,己方就损失了这么多,吕威璜大怒啪案,大喝而起:“吾今rì必报此仇!”喝叫左右,点视八千人马,随他一齐出战。但被其他将军提醒道:“将军不可!贼兵狡猾非常,目下城内城外都有他的人马驻扎,我等不可轻举妄动。在我等尚且弄清城内到底有多少贼兵前,若是贸然发动大军去攻打他城前营寨,恐怕非明智之举。试想,若他在我等攻打彼营时,他若开城从后袭击我们的营盘,这却如何是好?不如将军分兵三千,且去试探贼营一番,若能胜之则罢,若不能胜,再增加人马无妨。”

    “嘿!尽是啰嗦,三千人马如何够?”

    吕威璜想了想:“不如五五分,带五千留五千吧。”

    众人一听,都是摇头。这位吕将军的确是酒囊饭袋,平时爱赌也就算了,如今打仗时居然也算起了小家子帐,真是让人奈何他不得。既然他这么说,众人也只得依了。吕威璜立即从军中抽调了五千人马,其中五百马军,一千弓箭手,三千多则都是步刀、长枪兵。

    在营前放了声炮,起了五千人马,杀向吕蒙大帐。

    一大早,吕蒙早已命令军队吃过了饭,在校场随时待命,及至人马探到吕威璜即将起兵。已然将军队派在了帐外,等候着吕威璜的队伍。

    吕威璜带着人马一路杀来,还没摆好阵势,吕蒙早已挥起单股剑,向天一指,三军齐动,分着左中右三路冲来。先时,吕蒙已将队伍分作三股,留下五百守营,其余人马则是随他杀敌。吕威璜见到眼前阵势。只指着左右,大叫道:“诸位看,这厮分明在耍赖,不等本将军将阵摆好就来冲杀,实在可恶!”

    左右无奈的别了他一眼,还啰嗦干嘛,队伍都被冲散了,不跑等死啊!

    城头上,将军吴猛看到吕威璜将起大军攻打吕蒙营帐。他也立即挑了千名甲士,随时待命。等看到吕威璜尚未对阵就败了下来,大军如水一样向着四野乱散,他拔出佩刀。对着众甲士喝道:“吕将军已首败贼兵,只等我等出城夹击,我等当奋勇杀敌,不可懈怠!”

    “奋勇杀敌!嗬!”

    甲士们听到吕将军居然打败了贼兵。士气立时高涨,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向天轰然应诺。

    吴猛见到士气都已上升了。也就立即扯下吊桥,带着大军,冲杀了出去。

    ……

    ……

    “可恨!这厮败就败了,如何把败军往自己大营引来!”

    吕威璜原来不过是领兵不过千人的小将军,若不是淳于琼保举,焉能带得了这么多人马。而这些人马都曾经是颜良或者其他将军的部下,起兵时临时被分配到吕威璜名下的。若不是军令压着,谁肯服这个刚出道的小将军。此刻见刚刚出征,还没一会就败了回来,而且只顾将祸水往自己大营这边引来,那些本不服吕威璜的部下立即jǐng惕起来,纷纷建言shè住辕门,不让吕威璜进营。不然吕威璜前脚刚进营,只怕后脚贼兵就杀了上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众人既然商议定了,也就开始调集忠心于自己的个人势力,将辕门关闭,鹿角摆开,派弓箭手shè住了辕门,吩咐不放一人进营!

    吕威璜听到后脑勺的喊杀声,心里着实害怕,不敢稍歇,一路直往大帐而来。

    其实他回头一看,只怕更加骇人,他带出的五千人马,如今紧跟在他身后的不过百人,而且这百人还是他原来的心腹。而那些临时召集的各股势力,在看透了吕威璜的无能后,纷纷不再听从吕威璜号令,只各带自己的小股人马跑向各处山头,根本就不顾他了。

    吕蒙也难得看到这么一幕,他本来是准备以逸待劳,先拼命冲杀一阵,好歹剿灭他个千把人。可如今见到眼前的敌军如同一盘沙子散了,东奔西跑,倒是让他愣了楞。在确定吕威璜就在前方不远时,立即舍弃了其他目标,命令士兵只捉拿肩披灰sè披风的那个贼将。

    吕蒙士兵在身后不停提示着,吕威璜看看自己身上灰sè的披风,立即将其一扯,丢在了地上。

    吕蒙看见,又传令,只捉拿身穿烂甲的贼将。吕威璜来不及解甲,只伸手乱扯,好不容易到了大帐前,将铠甲丢了,让人高声叫道:“吕将军回来了,快快开门。”

    守卫辕门的甲士早得了各自小将的命令,不敢开门,只说道:“听说贼兵将军也是姓吕,孰知你是不是贼将?不能开!”

    吕威璜气得半死,扯马上前,高声叫道:“本将军在此,还不开门?”

    守卫辕门的甲士只是不理。吕威璜大怒,命百名心腹给他冲营。只是还没杀到离辕门八十步距离,他的心腹就被乱箭shè死一半。吕威璜彻底崩溃,后面只听又有人高声叫道:“全军与我捉拿骑着黄骠马的贼将!”吕威璜也是气得糊涂了,听到后面这么说,他是立即将身下马来,看你还捉谁?眼看吕蒙的人马就要追到跟前来了,将军不跑还下了马来,这些心腹愣了半天。不及提醒一声,后面杀声到了,将这些他的心腹统统杀散了。

    吕蒙看着弃马在地的吕威璜,不觉的哈哈一笑,又在他耳边喝道:“给我捉拿拿刀的贼将!”

    “咚!”

    吕威璜的刀也丢在地上了。

    恰时,吕蒙见到城内吴猛也已经领兵前来接应,乃对着他哈哈而笑:“你看这厮乖不乖,让他丢什么就丢什么。嘿嘿,这种酒囊饭袋也配领兵打仗。哎,真是搞不懂!”

    吕威璜先时下马时,实在是糊涂了,及至看到心腹尽散去了,而敌将重重将他围了起来,猛然醒悟已经是来不及了。听到吕蒙的戏谑声,以为将错就错吕蒙会饶了他。他哪里知道,吕蒙还没动手,他的部下早举出刀枪,将他乱刀乱枪给扎死了。

    也由于营内的敌军及时关闭了辕门,这才暂时保住了一营士兵的安全。吕蒙与他们对峙了一晚,敌人半夜里却都悄悄撤去,不知去向了。吕蒙也就把驻扎城外的人马收拾了,回了鄄城中。(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百九:救鄄城潘璋听令

    “来人,给我速传淳于琼!”

    袁绍将接到濮阳那边的战报丢在了案上,心里十分震怒,对着帐外一声大喝。帐外小校也不知是何事,听到袁绍吩咐,赶紧跑到淳于琼的前军大帐。

    “将军,袁侯急传你过去。”

    淳于琼也是刚刚接到的濮阳那边的消息,正是震骇之余,听到传唤,手一挥,道:“回报袁公,我这就过去。”

    既然得到淳于琼回话,小校不敢耽搁,立马回去了。

    这边,淳于琼思虑着如何回答袁绍的话,慢慢站了起来,转过木案。旁边将士一见,纷纷上前,说道:“想必袁公正是为了鄄城之事发着大火,将军此时过去只怕凶多吉少,不如且休去。”淳于琼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我这里有一妙计,诸位听着。”他把众人招到眼前,围做一圈,如此这般的说了。众将士都是深觉此计大秒,纷纷点头,拱手退了三步:“淳于将军尽管去,我等按照将军吩咐就是。” ..

    淳于琼点了点头,说道:“一切拜托诸位了。”

    “哪里!”

    在众将士的躬送中,淳于琼结束着装,带着两名心腹,直朝袁绍中军大帐走来。

    “末将淳于琼见过袁公!”

    淳于琼居中一拜,抬起头来,看着袁绍,明知故问道:“袁公突然传唤小将,不知有何吩咐?”

    袁绍气劲很大,一把将案头的那篇奏牍举了起来,向地上一丢,喝道:“你自己去看!”

    淳于琼装作吃惊之状,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捡起地上的奏牍,假装看了几眼,突然顿足道:“咦!可恨这厮。枉我平时对他这般信赖,他首战居然给我大败了去!哼,如此挫我三军威风,死也活该!”

    看了袁绍一眼,将两胯前裆襟一扯,跪了下去,叩头道:“袁公,此人先前乃是小将所保举。我原本以为他有百般能耐,万般忠诚,却不知道他是纸折的老虎。看着唬人,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只怪我一时没有看出这厮的底细,一心想着为袁公你引见可用之人,却疏于体察,匆忙引见,实在该死。吕威璜之败,非怪他人,实乃某所举之人不当,请袁公责罚!”

    说着。已然将将军头盔取了下来,以头覆地。

    袁绍本来有一肚子的气要撒,哪里知道被他把话全都说完了,一时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他伏案而起。喝道:“你既然知罪,那就立刻去帐外领死!”

    说着,又喝叫外面:“来人!”

    淳于琼心里好一顿骂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一顿自责也该消了他一点气了。事情也可以缓缓了。谁知他居然听风就是雨,自己只不过“罪责”自己罢了,他倒是要动真格的了。但转念一想:“幸好!老子还有第二招!”想到这里。只望着帐外,祈祷起来:“还不快出来!”

    果然,也就在袁绍喝叫的帐外之人进来的同时,一名小校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淳于琼一见,放下心来,暗暗的调回头去。

    袁绍不及吩咐士兵,先问那名小校:“你有何事?”

    小校看了地上淳于琼一眼,再向袁绍拱手道:“启禀袁侯,刘备又使人在营外挑战,单点淳于将军。听说淳于将军在袁侯这里,故而我等过来,yù请将军速速回营备战。”

    袁绍一听,心里一跳,摸了摸胡须:“我一时气急,倒是忘了淳于琼正是统领前军大将,若将他斩了,前军用何人主持?这却疏忽了!”

    袁绍想到这里,喝道:“淳于琼听着,吕威璜之事暂且押后,你速回本帐准备迎敌!”

    淳于琼心里嘿嘿一笑,得意的长身而起,拱了拱手,说道:“谢袁公不杀之恩!”当即带着心腹走出袁绍大帐,脚步飞快,装作一副前阵大战的样子。出得中军,淳于琼笑道:“你表演得很是不错,回头重赏!”

    那小校一听,喜上眉梢,赶紧躬身称谢。

    大帐里,袁绍气并没有消,想想自己的万人反被贼兵五千人马轻易打败,这传出去如何还有颜面?他把手一喝,又传进一人,问道:“吕威璜被杀后,可知他的余部去向?”

    那人拱手回道:“据濮阳方面送来的消息,说吕将军被杀后,余部七八千人都已经逃到濮阳城去了。”

    袁绍点了点头,心里想了一想,说道:“吕威璜这厮败是败了,但幸好没有将我人马送个干净。也罢,速传韩大人见我。”

    “韩大人?”

    那人微微一愣,一时没有想到袁绍口里所说的“韩大人”指的是谁,只好小心的问道:“不知道袁公说的是哪个‘韩大人’?”

    “还有几个韩大人?”

    袁绍十分生气,挥袖立身:“当然是韩吕子!”

    “呃?”

    那人见袁绍即将动怒了,不敢多说,眼珠子一转,立即应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时,外面啷当之声起,在帐外停了下来,先前那人走进来报道:“回袁公,韩大人已在帐外,是否让他进来?”

    袁绍等的久了,其实已在批阅,正读到要紧处,也没抬头,鼻子里应了一声。那人连忙哈腰,说了声:“带进来!”啷当声又响了片刻,停了下来。那人道:“袁公,人已经带到。”

    “嗯!”

    袁绍又埋头看了一时,一篇奏牍看完,抬起头来随便看了一眼,又复突然仰起,吃惊的道:“此乃何人?”

    也怪袁绍认不出来,眼前之人头发蓬松,衣服破败,两手污垢,脚下手腕都是套了条长长的铁链,适才的啷当声就是发自他走路时铁链拖地发出的声音。那人听到袁绍一问,血泪纵横,两膝跪在地上,哭道:“袁公,我是冤枉的,请袁公明察!”

    袁绍错愕的听了出来,指着地上跪拜之人:“是你!你是韩吕子?!”

    听声音。很显然不敢相信。

    听到这声反问,韩吕子感动得两泪放肆的长流:“还是袁绍脑袋还使,把自己整得这般惨,转眼就不忍人了!”

    “袁公!正是鄙人,鄙人正是韩吕子!”

    听到囚犯的回答,袁绍一时记不起来,忽然问道:“两rì不见,你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此刻不但是韩吕子怔住了,就连带他来的那人也怔住了。这袁绍好记xìng啊,明明是你亲自下令将他关起来的。如何又忘了?韩吕子脑子里却是一亮,记得田丰一事,他也是事后就忘,看来他是把我被参的事情给忘了。韩吕子想到这里,只管凄惨嚎啕,嘴里喊着冤枉:“袁公啊,我是被人陷害入狱的呀,请袁公明察!”

    袁绍此时也记了起来,但只记起韩吕子的好。完全把淳于琼当初参他的那些罪状给忘记了。他急着要找韩吕子寻求点子,故而也不理会许多,叫旁边人将他身上锁链全给去了,当场赦免了他的罪:“你先回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见我!”

    韩吕子死里逃生,喜得连连跪拜,称了谢,一古脑站起。跑出了帐外,向天笑道:“哈哈,我韩吕子再获zì yóu了!”突然想到一人。脸sè立时转为yīn郁。

    韩吕子回到帐中,立即让人准备了温热的水。脱掉一件件的衣服,衣服表层都传来了隐隐的腐臭味,直恶人鼻息。而脱到里面,血肉开始模糊不清,纠缠在衣服上,一不小心,就是一连撕下了几块皮,重又冒出了新鲜的血液。

    几乎已经没有完肤,还如何洗澡?只得用厚实的毛巾让下人帮他将着那些尚且完整的后背搓了又搓,只差没把皮肉搓成麻花,洗出了一铜盆的污水。至于前面的胸腹,有的地方还在流血,实在不好清洗,只好随便擦拭了,又小心的用白sè纱布裹上,暂时止了血。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韩吕子才从清洗中唤发过来。换了身棉袄,外面罩了层青布袍子,将头发裹起,戴了顶方巾,又回到了儒士的打扮。

    从着帐内出来,韩吕子长长吐了气,看着头顶的阳光,眸子里却是深刻的仇恨:“淳于琼啊淳于琼,我一rì在牢中,你就一rì不停的折磨我,恨不得袁公遗忘了我,好将我彻底整死。哼,现在我居然又重获了zì yóu,你是万万想不到吧?”

    走到袁绍大帐,向袁绍长长的拱手道:“袁公,属下来迟了。”

    袁绍抬起头来,看了韩吕子一眼,捋须笑道:“我就觉得刚才怎么不是韩吕子大人,原来眼前的才是你。”

    韩吕子轻轻一笑,说道:“多谢袁公的夸奖。对了,不知袁公找某所谓何事?”

    袁绍点了点头,把鄄城之败的事情跟他说了,道:“我如此信任这厮,谁知他给我引见一个不中用的饭桶出来,你说气不气人?”

    韩吕子微微一笑,保持缄默。

    袁绍继续道:“吕威璜虽败,兵马尚存。鄄城之仇我不可不报,不知韩大人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韩吕子捋须道:“以某看来,鄄城虽然只有五千人马,守城将军也只是个少年,但既然有眼前的教训在,却不可犯了冒进之心。既然少数人马难以取胜,袁公不若发两路兵马,左右夹攻,如此方可有胜利把握。”

    袁绍眉毛一皱:“两路兵马?是哪两路?”

    韩吕子呵呵而笑:“这第一路嘛,自然是濮阳城中尚存的吕威璜残部,他们毕竟有先前之败,对于地形比其他人马要熟悉;这第二路,当然是袁公你这里所派出的人马。”

    袁绍道:“鄄城不拔掉,对于我军粮道实在是个隐患,看来这次是要多派人马前去争夺。不知两路人马该用何人带领?”

    韩吕子这时多了个心眼,捋须道:“这濮阳一路,自然非马延将军不可。第一,他此刻就驻守在濮阳城,第二,他有教丰富的作战经验。放眼濮阳城,除了他,只怕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袁绍点头道:“这句话却是十分的正确,遍观濮阳城中的将军,也只有他最是适合了。”袁绍这句话说的未免有点颓废。却也是眼前不争的事实。目今他河北众将凋零,要找人当真是难呐。也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时,可否感到些许的凄凉,或者悔恨?但听他接着问道:“濮阳一路由马延将军担任,那么这边一路该由谁统领呢?”

    韩吕子拱了拱手,笑道:“濮阳那一路,某只不过觉得唯有用马延将军才行,至于离狐这边,袁公应该去问问淳于琼将军。”

    “淳于琼?”

    淳于琼先前所举的吕威璜虽然不当,但他毕竟乃是统兵大将。有选拔任用将士的权利,他自己一时也想不到用谁,也只可能去问他了。袁绍一听,只好点了点头,先让韩吕子下去了。第二天,袁绍乃召见淳于琼,将自己准备再次发兵的事跟淳于琼说了。淳于琼这次不吭一声,静静的听了下去。待袁绍问他应该派出何将时,他却装孬卖傻的道:“刚才袁公说什么来着?小将一时没有听清楚。实在万死,望袁公再说一遍。”

    袁绍气得差点骂人,但他想想还是忍住了,平心静气的重又说了一回:“现在将军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淳于琼连忙拱手。点头应诺。

    “那么你准备派何人去呢?”

    “这个……”

    淳于琼说道:“袁公不知,如今前营战事吃劲,刘备屡次挑战,我军阵前战将是死的死伤的伤……”

    “行啦!”

    袁绍将袖子一扫。谁不知道他经常跑自己面前叫苦,今天说这个战死了,明天说粮草紧急。要求快快运来,都把袁绍烦死了。如今叫他派将,他又是啰嗦起来,袁绍实在不爱听,也就立即将他的话打断了:“我只问你,你准备派何将出马?”

    “呃。邓升!”

    淳于琼看到袁绍一副怒容,不敢放肆,赶紧道:“小将觉得此人可行,曾跟随小将多年,作战十分勇敢……”

    “行了,那就是邓升吧!让他明天立即点视两万人马,直扑鄄城去,与濮阳一路回合,合力攻打鄄城。此次一共发兵三万,可不许给我大败回来,否则你这次可跑不了失查之罪!”

    “呃,小将明白!”

    淳于琼就知道上了这老狐狸的当了,明明是他被迫自己说出的,如今居然把治罪的话说到了前面来了。但转念想到昨天袁绍突然将韩吕子放了出来,是不是韩吕子为报复他,在袁绍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坏话呢?不然袁绍今天也不需把话说得这般厉害。如果是这样,他或许可以猜测出,袁绍让他举荐带兵将军,或许就是出于韩吕子的歹心。

    淳于琼想到这里,于是拱着手,上去一步,说道:“听说,韩吕子突然被袁公你赦免了罪,放了出来,不知此事……”

    袁绍说道:“此事不必再提了,你在牢中鞭打他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你先下去吧,让邓升好好做准备。”

    淳于琼一听,头上冒起虚汗来。在牢中鞭打他之事,那可是没有袁绍允许的,如今被袁绍知道了,那可就是说大能大说小能小的事了,也幸得袁绍严明不追究了,也算是万幸了。他还哪里再敢刁难一句,赶紧称罪下去了。

    ……

    ……

    袁绍总计发三万人马兵围鄄城的消息,已然报到了刘备这里,刘备召集诸将商议。

    众将都道:“鄄城不过五千人马驻守,如今却有三万敌军围城,不可轻视。虽然有前次的侥幸之胜,但决不可依赖此五千人守此重城,还请明公速速发兵往救。”

    听到这“侥幸”二字,刘备心里极是不舒服。以五千人马首战大败贼兵万人,那是叫侥幸吗?但他也不和他们理论。毕竟在他们看来,吕蒙年少,不可能有如此的能耐,除了“侥幸”二字可以形容,再无妙词了。但也就在这“年少”二字上,吕蒙有的是机遇展示自己,不怕没有机会,刘备所以不与他们计较。

    旁边满宠笑道:“据我所知,鄄城城池坚固,早在先前,粮草也准备得充裕。敌军虽然有三万人马,但想攻破城池,只怕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是不容易的。”

    将军潘璋立即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用去救鄄城了?”

    众将听得奇妙,也都把眼睛盯着他看。

    却见满宠摇了摇头,笑道:“不!我们不但要去救,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去救。”看笑了一声,看向刘备。刘备捋须皱眉,说道:“如何叫‘大张旗鼓’?”众将也是如一头雾水,要救就去救,如何还‘大张旗鼓’?

    只听满宠笑道:“我们不‘大张旗鼓’,如何能引起袁军重视,他一重视,自然担心三万人马不够,他就必定再派出人马。他一出,我等再次‘大张旗鼓’,如此,只要将他人马全都引到鄄城去了,那么离狐……嘿嘿……”

    “……???”

    众将是满脑子的问号,也只有刘备听出了蹊跷。他把胡须一撩,笑道:“伯宁此计甚妙!潘璋将军听令,与我带千人往救鄄城,但须大张旗鼓,以做万人之势。到了鄄城之下也须如此,不许让贼兵瞧出破绽!”

    “这……”

    潘璋正是迟疑,突然明白了过来,心里一喜,赶紧拱手:“末将明白!”(未完待续。。)

第五百十:增援兵淳于授计

    “不好了将军!”

    一名小校匆匆忙忙的赶到淳于琼大帐。淳于琼见他进来都不行礼,又是如此在营中大呼小叫的,不觉怒道:“你这厮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小校微微一愣,只得退了出去,重新喊了声:“报!”

    “进来!”

    淳于琼端坐案前,见他进来拱手了,这才问道:“你有何事要报,如何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这个……”

    小校抬起头来,额头上只见是细汗粒粒,调匀了一下气息,这才说道:“将军!鄄城出事了!”

    “鄄城?”

    淳于琼这些天最是担心鄄城的战况了,听到“出事”两字,不觉站了起来,立即问道:“鄄城出了何事?”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果然,只听小校说道:“回将军,派往鄄城的两万人马遭遇大败,将军邓升已然战死……”. .

    “邓升!”

    听到这里,淳于琼大叫了一声,呆滞良久。又想到一事,接着问道:“那濮阳一路人马如何?”小校立即回道:“濮阳一路马延所部,听闻邓升将军战死的消息后,立即将人马撤退了十里,目下不敢再对鄄城的人马逼得太急。”

    “那败下来的两万人马呢?”

    “同邓升将军一起战死的有五千人马,其余万五千人暂时受马延将军节制,退出了鄄城二十里下寨。”

    “呔!”

    淳于琼气恼非常,但转念一想道:“鄄城不过五千人马,他如何能逼得两路人马避其锋芒?”

    只听小校道:“将军不知,这鄄城内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城外尚有刘备的援军。听探马说,刘备援军所驻扎的山头旗帜遍布,起码有个万人。”

    “万人?”

    淳于琼捋须想了想,道:“刘备还真舍得。居然派出万人相救鄄城,哼,他就不怕离狐成了一座空关么?”

    就在淳于琼思忖时,外面士兵传来袁绍命令,让他赶快去见。

    “袁公的消息倒是快,定然是知道了鄄城兵败的事。”

    淳于琼立即回身对众将士说道:“还按照上次的办法行事!”

    旁边将军早已会意,纷纷拱手:“将军放心,末将等明白!”

    淳于琼一来袁绍大帐,就看到了袁绍黑下去的脸。

    果然袁绍已经听到了鄄城兵败的事,正要找淳于琼算账呢。

    淳于琼转眼一看。韩吕子就立身袁绍案前,嘴上不说,其实他心里也早已明白了。袁绍之所以这般的怒,自然是被韩吕子从旁边挑拨出来的。果然,袁绍一见到淳于琼,将手一啪,怒道:“淳于将军,你可知了鄄城之事?”

    淳于琼也不能隐瞒,只好装作一副悲戚之状:“末将也是刚刚得知邓升将军战故的消息。正思yù为将军报仇,没想到袁公差人来找末将。末将也是匆匆赶来,要商议此事。”

    “商议?”

    旁边韩吕子嘿嘿一笑:“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听说当初邓升将军可是将军你推荐的。如今他又被贼兵战败,你还有何面目来见袁公?”

    淳于琼心里只骂他直娘贼,转而怒视着韩吕子,故意提高声调。反问他:“韩大人!你的意思不过是责备我所荐非人,如今兵败了,我有连带之罪。是吗?”

    韩吕子哼哼两声:“将军知道就好。”

    袁绍案上道:“上次吕威璜之事孤还未找你算账,这次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你还有什么话说?”

    淳于琼道:“末将无话可说,但我有一事要问韩大人。”

    韩吕子微微一愣,袁绍把目光非向韩吕子,说道:“你说吧。”

    淳于琼拱手称谢,看向韩吕子:“请问韩大人,这次邓升是被谁所杀?”

    韩吕子再次一愣,乃捋须道:“谁都知道,当然是被鄄城贼将所杀。”

    “那你可知道刘备派出救兵一事?”

    “当然知道,据说他们这次一共派出了万人。”

    韩吕子嘿嘿一笑,“怎么,你别告诉我贼人有援兵,所以你们就虽败犹荣了。可将军你也别忘了,贼兵有一万援军,我们可是有三万人马的。他们城内城外加起来顶多只有万五千人,不足我军的一半。在这样情形下,我军尚且输了,而且邓将军被斩,这事恐怕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而邓将军又是将军你当初所举荐的,目下他兵败战死,你作为举荐人有失察之罪。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得到处罚吗?而且,算起上次的吕威璜事件,应该是两罪并罚才是。淳于将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也不给淳于琼解释,更不给袁绍反省的时间,立即喝令一声:“来人,将淳于琼拿下!”

    袁绍并无一句话,任由韩吕子叫人。

    帐外,立即拥进四名身着鲜亮衣甲的甲士,持戟架在了淳于琼肩膀。

    淳于琼只觉脖子一寒,只没想到当初没有一口气害死他,如今被他翻过身来,就是立即要自己的xìng命,当真懊悔。

    帐外,一名小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连连说道:“祸事了!”

    袁绍眉毛一拧,喝道:“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校看了地上淳于琼一眼,再向袁绍拱手道:“启禀袁侯,刘备又使人在营外挑战,单……单点淳于将军。听说淳于将军就在袁侯这儿,故而我等赶来,yù请将军速速回营备战。”

    又是上次的话,韩吕子不知道,袁绍可还记得。

    他把眉毛一结,喘了一口气,看向韩吕子。

    “坏了!”

    韩吕子也不知道这是淳于琼特意安排的,但听说刘备挑战,就知道今天又杀不成淳于琼了。他可了解袁绍的xìng格,这人是,事到临头了才会想到你,而一但事情去了,又把你忘到脑后了。刘备杀来,正是需要淳于琼率兵抵抗的时候。袁绍绝对是不会杀他的。韩吕子好一阵咬牙。

    淳于琼那边,看了小校一眼,给他使了个眼sè。小校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走到淳于琼身边。淳于琼背过身来,跟他低声说道:“本将军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跟韩吕子玩玩,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刘备’了。”

    “啊?”

    小校半张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淳于琼瞪了他一眼:“就说一个小时后再战,让我提前准备就是了。”

    “这样可以吗?”

    小校有点害怕,他刚才可是说刘备已经使人在营外挑战了的。

    “这个可以!”淳于琼也不想跟他啰嗦。突然踹了他一脚,大骂道:“你个混蛋!你不知道袁公因我犯了两件大事,正要杀我吗?刘备使人挑战?哼!让他先等一个小时再说吧。等袁公把某的脑袋拿了下来,某再出营会会他!还不快滚!”

    小校被他大骂一顿,心里别说他妈的委屈了。但转念一想,这是将军的计谋啊。他赶紧端着被踢的屁股,一面跑了出去,一面说道:“那我去转告刘备,让他再等一个时辰……”

    袁绍看了韩吕子一眼。韩吕子也是一愣,他这是玩什么花样?

    袁绍却是不放心,立即放下身段,对着淳于琼呵呵一笑:“将军这是哪里话。我何时说要杀将军的……”

    “袁公……”

    韩吕子脸sè一黑,想要在旁边低声提醒他,但被袁绍视而不见,继续道。“既然刘备差人杀来,将军还是归帐吧。鄄城的事我自个处理。”

    “咳咳,恩恩!”

    不管韩吕子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哼唧的。袁绍尽管的说了下去。

    淳于琼转过身来,笑道:“韩大人好像得了风寒了。”

    袁绍瞪视了他一眼,韩吕子咳嗽声顿止。

    淳于琼嘿嘿一笑:“刘备使人挑战就任着他挑去,先让他旁边凉快一两个小时也不打紧……”

    袁绍一听,心里一松,只要淳于琼出战,什么也好说。

    只听淳于琼接着道:“可有一件事,末将突然想了起来。这邓升虽败,但残部还在鄄城之外,一时也没人带领,如一盘散沙一般,迟早要散。末将的意思,请问袁公对鄄城有何打算?”

    这问题现在实在是尴尬了。袁绍第一次派兵一万,没能攻下鄄城,反而损失了将军吕威璜。第二次去打,派了三万,居然也败了,而且将军邓升居然也战死了。如果说继续派兵,只怕未必会胜,若不派兵,任由鄄城刘备势力的存在,只怕今后押运粮草那都得受着担忧。袁绍一时也是没了主意,只咳咳一声,看向韩吕子、韩吕子站了出来,说道:“鄄城的存在对我大军的进一步攻取离狐是个障碍,当然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拿下!”

    淳于琼呵呵一笑:“那么请问大人可有合适的将军继续征讨?”

    “这个……”

    韩吕子也觉犯难,突然眼前一亮,笑道:“我只负责筹划,至于调兵遣将的事当然由你们将军去做,何要问我?”

    淳于琼呵呵一笑:“既然大人你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你为什么还要干涉于我?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两次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将军阵前亡这也是正常的,为何大人适才还要百般责备于我?”

    “这个……”

    韩吕子一时说不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好把眼睛看向袁绍。袁绍也很是不义气,为了暂时安抚住淳于琼,他是甘于视而不见。韩吕子心里一阵好气,突然想了起来:“虽然胜负乃兵家常事,可邓吕两位将军都是为淳于将军举荐,他们既然败了,自然是要连带举荐之人,这是自古之理。”

    “好吧。那这次发兵,就请韩大人你举荐个不败的将军出来吧,末将愿意将兵交给他。”

    听淳于琼一说,韩吕子心里恨的牙痒痒的。他这是想把皮球踢给自己啊。

    “啊哟!”

    韩吕子一摸肚子,蹲下身来:“袁公,那个罪臣实在该死,我肚子……”说着,一连拱手,“袁公告辞了,哦。不行了……”嘟嘟嘟,立马跑得没了踪迹,只让袁绍挽留他的话没有说出来。

    韩吕子走了最好,淳于琼走上前去,拱手说道:“袁公!”

    袁绍咳嗽两声,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话?”

    淳于琼说道:“不瞒袁公,末将之所以逼走韩大人,乃是有一句心腹之话要跟袁公你说。”

    “哦?”袁绍稍稍一愣:“可是韩大人也非外人,为何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淳于琼摇了摇头:“袁公难道忘了,这韩大人原来不过是一小将。后来巴结上许攸,这才走入了袁公幕府……”

    “许攸?”

    袁绍也许把他给忘了,但有一事一直没有忘:“这厮背我向刘,秘密跟刘备私通,乃是一彻彻底底的叛徒,已被我杀了。韩吕子难道与他有瓜葛?”

    “呃?”

    淳于琼仔细看了袁绍一眼,这人是怎么了,又健忘了?但随即心里一喜,看来袁绍上次放他。可能也是因为健忘。他一时记不起我跟他说过的话,所以稀里糊涂的又用上了他。如此看来,这次却是个机会。于是,他又把韩吕子的罪状复述了一回。只听得袁绍咬牙切齿。啪案而起:“来呀,给我把韩吕子抓了,投入大牢!”

    淳于琼可不想韩吕子死灰复燃,立即说道:“对于这种叛徒。袁公切不可姑息养jiān,应该一网打尽!”

    “对!淳于将军说的对!”

    袁绍当即啪案:“给我抓到韩吕子后,立即杀了!”

    “啊?”

    这也太快了。士兵不敢违命,赶紧下去了。

    ……

    ……

    从袁绍大帐出来的韩吕子,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太阳应该还算强烈的,但照在他身体上,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韩吕子不觉团了团身子,入冬了,天气冷了起来。

    想到刚才淳于琼的话,韩吕子就是一阵恶心:“妈的,你不行,还想拉老子垫背,老子才没那么傻呢!让我举荐?到时败了,岂不要被你给整死!”但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反应,不觉的佩服自己,“呵呵,还是老子反应得快,差点就被他困住了!”

    走出袁绍大帐,一路想着些事,不想,脚下一个趔趄,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早已向旁边一倾。哧的一声,裤脚好像被一支伸出来的木桩给勾着了。他身子一倾,将着旁边一木桩的架子也给带动了。木桩上架的是一锅油,是照明用的。他只回身看到,生怕将油锅给倾倒下来,连忙扯动裤腿。只哪里想到,他不动还好,被他这么一阵拉扯,轰的一声,油锅盖下,半锅油泼了下去。

    也幸好锅里的油已经凉了,这才没什么感觉。可他的大腿此时早被翻身的空锅给扣住,砸得他熬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抽腿,身子往前一奔,头朝着对面的一根削尖了的木桩上砸去。他只来不及避让,身子落得重了,脑袋当即被木桩穿出一个洞,血流如注。这边木桩上也架了只油锅,这边油锅是架子先倒,并没被拉翻,所以是连着一锅的油哐当一声落下。可惜了韩吕子的半颗脑袋还在架下,顿时被砸个稀巴烂。

    “这是这么回事?”

    两边士兵听到声音纷纷赶来,一时还没弄明白。而那奉命办事的士兵,看到眼前一幕,只愣了半天,赶紧回帐向袁绍禀报。袁绍一听,挥了挥袖:“他死了最好,将他葬了吧。”士兵领命去讫。淳于琼听到对头死得这般意外,心里高兴不已。

    这时谈到战场上的事,淳于琼道:“依末将看来,其实吕威璜、邓升二位将军的战死,未必是件坏事。”

    他这是什么理论?袁绍想要发怒,但想想还是纳住xìng子,一句话也没问。

    “袁公试想。”

    淳于琼也知道自己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太过突兀,所以接着解释:“如果吕威璜不战死,将军自然不可能再派出人马,而刘备自然也不会派出救兵……”袁绍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这跟刘备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且大胆问袁公,刘备在离狐的兵力是多少?”

    “这个,当然不足七八万。”

    “我们呢?”

    “我们自然是十几万,这你还不知道?”

    “呵呵!问题就在这里,袁公试想,吕威璜将军死后,我等加派了两万到鄄城,而刘备也派了一万人去。现在邓升将军一死,我等是不是要继续派兵到鄄城?而他刘备听闻我等再向鄄城增兵,他是不是也要跟着增兵?”

    袁绍被他一说,云里雾里,还是没有明白:“你把话说清楚。”

    淳于琼笑道:“刘备的兵马本来无多,若被我等不断骗到鄄城去,那么他离狐的人马是不是越来越少?等他离狐成了座空城的时候,岂不是对我等大大有利?”

    看着淳于琼的坏笑,袁绍不解的道:“可是我等引诱他出兵的同时,我们这里的人马不也是相应少了吗,他离狐没了人马,孤的大营不照样也没了人马?”

    “非也!”

    淳于琼呵呵一笑:“袁公难道忘了,袁公的人马要比他多好几万呢。袁公你可以尽量往鄄城派去,他刘备就那么点家底子能耗得过袁公你吗?”

    被淳于琼一说,袁绍似乎想到了点子,啪案笑道:“此言可奉为正理!就按照将军的意思去办!”

    顿了顿,问道,“将军准备这次发多少人马,用何人为将?”

    “嘿嘿,玩就玩大一点的,这次就带他个三万,加上留在鄄城边的两万多,可有足足五万呢!要是刘备听到,他敢不派大军增援吗?”淳于琼得意的笑了笑:“至于带兵将军,就让夏昭去吧。”(未完待续。。)

第五一一:刘备传来赵潘将

    “哈哈,我怎么说来着,刘备闻我等增兵三万鄄城,他是立刻派出贼将凌统同样领兵三万往救。如此算来,离狐目下兵力不足三万,而我等尚有八万多。”

    淳于琼说着,拱手上前:“趁敌军分散,离狐守兵不足。袁公,我们现在可以一试了。”

    袁绍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捋须道:“刘备果然派贼将凌统领兵三万去了?我看刘备不会如此轻易上当吧?”

    淳于琼笑道:“我等视鄄城如眼中钉,同样的道理,他们自然不想看到这颗眼中钉这么快就被袁公你拔除了。刘备纵然不屑于他的鄄城五千兵马,但他断不能视鄄城存亡于不顾。更何况,我已派人在他们军队所行过的路上查探过了,他们大军休息之处,均埋灶三万,每天不少。所以请袁公你放下,刘备确实是派了三万人马去了鄄城。”

    袁公手指敲了敲木案:“如此甚好!你今rì就去向他挑战,就派出四万,不,六万人马,看他各营有何反应。”. .

    “袁公此计甚妙!”

    淳于琼笑道:“此去不但能探得他人马虚实,亦可痛苦厮杀一番!”淳于琼领了袁绍的命令,当即到校场中调取三万人马,加上前营的三万,共发兵六万,向数里外,离狐城下刘备的大军营盘攻去。

    袁绍在帐中,只等到下午时候,淳于琼浑身浴血的站在他面前。

    袁绍见他这般狼狈,还道淳于琼大败了,于是顿脚叹气道:“哎!我故知刘备狡诈,请将军不要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不需这样。这次我等上了他的大当,下次当以此为jǐng戒。”

    淳于琼愣了愣,就知道他误会了。也不想立即点破了。想了想,乃上前一步,拱手道:“刘备的确狡猾,袁公你道我看见了什么?”

    袁绍眉头一皱:“看见了什么?”

    “末将看到,这刘备营帐仍是如往常一般的多,你道怪不怪?”

    淳于琼一加反问,袁公当即摇头:“刘备果然狡诈,居然并没有派出人马救取鄄城,凌统那一路原来却是掩人耳目的。可恨!可恨!”

    “袁公不知,说到刘备狡猾。这狡猾还在后面呢。”

    听淳于琼这么一说,就知道是他上了刘备的当,吃了大亏,立马问道:“后面如何?”

    “我当时看到刘备营帐大抵相等,心里却想着他不是已经派出了数万大军出去了么,如何这里还有这么多营盘。于是我率领大军直冲,一直攻到他营下。袁公你猜接下来如何?”

    “如何?”

    “待我等冲杀上去,却发现前营大半都是空营,这些营帐却是假的!”

    袁绍嘘了一口气。说道:“刘备这厮的确是够狡猾的,居然想用空营计来蒙骗我等,幸得被将军你识破了。”

    淳于琼笑道:“好戏还在后面呢。我等识破他的空营,于是就直接攻杀了上去。放火烧了他的营帐。一场下来,刘备大败而去,退营数里下寨。哈哈,他再退就得退回离狐城里去了。”

    袁绍亦是捋须而笑:“将军此胜大快人心!今晚当与将军设宴庆功!”

    淳于琼嘿嘿一笑:“将军不知。这刘备今天白天遭此大败,晚上必然烦闷,不会防备我等。我等不若晚上再趁机杀他一回。说不定趁着月黑风高的,能将刘备也抓了来呢。”

    袁绍道:“如此待活捉了刘备,再与将军庆贺!”

    淳于琼称谢,得意洋洋的下去了。

    ……

    ……

    离狐城下,大营。

    “呔!”

    张飞跨进刘备帐来,掀帐就是一阵大叫:“大哥,这是什么道理,俺等数万大军居然被淳于琼这小子给一阵大败了。俺想着要与淳于琼那小子斗他个百合,可只闻金声四起,还没打就让俺退兵,这是为何?”

    刘备放下奏牍,突然脸sè一变,道:“你这厮还说,你既然听见金声,却为何还要缠着不放,要招淳于琼去?你这是在违抗我的军令,我没问你治罪,你倒是问起我来了。你说你知不知罪?”

    “呃?”

    张飞一摸脑门,说道:“这俺不是觉得奇怪嘛,想俺等不战就退,好像怕了那淳于琼小子似的,这却如何让俺吞得下这口气?”

    刘备鼻子一哼,说道:“战场之上决不能凭着自己一时的意气而行事,这样往往会误了大事,你知道吗?你下次再犯,可别怪做大哥的不留情面。”

    “哦,唔。”

    刘备看到张飞委屈的样子,脸sè稍微缓了下来,说道:“你若想打嘛,现在就去休息,晚上还有一场。”

    张飞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大哥说我们晚上要去报仇了?”

    “当然是报仇,不过这次同样的不是我们杀过去,而是等他们来。”

    “等他们?他们会来么?”

    刘备点头:“当然!”

    “哦。”张飞嘿嘿道:“那俺晚上来听令。”

    张飞一下去。满宠过来见刘备,说道:“我等已经大败一场给淳于琼看了,以淳于琼xìng格,晚上必来劫营,明公可要做好准备。”

    刘备笑道:“孤就愁着他不来呢。”

    满宠笑道:“不知凌统将军那一路……”

    先时,刘备等听到袁绍又派出了三万人马增援鄄城,刘备早已有了打算,乃命凌统出班,准备让他带领一千人马,假打万人的旗号,继续增援鄄城。但满宠出来,说道:“不可!”

    “哦?满大人有何高见?”

    假打旗号,掩袁绍耳目乃是满宠前时既定的谋略,如何又被满宠他自己否定了?

    只听满宠道:“上一次,贼兵发兵两万救鄄城,不时大败,但他们仍有不少人马留守在鄄城左右。他若想以此来牵制我鄄城人马,这些完全足够了。更何况,就在附近的濮阳尚有他两万多大军呢。可他为何还要时隔不久又要派出三万人马。我看这其中必定有诈。”

    刘备被他提醒,捋须道:“如此看来,他是想用我们同样的计谋,yù要将我等人马引出离狐,他消弱了我们的兵力后,他好趁机进攻?”

    满宠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刘备道:“那他们这般做,却不是正好入了我们的圈套了么?他派出的人马越多,对于我军来说也就是越加有利了。他这次已经派出了三万,我们何妨派他个两千,谎称两万。不正吊足了贼人的胃口了么?他若知我又去了个两万,心里岂不窃喜。如此,使得他对我等掉以轻心,这有什么不妥的?”

    满宠笑道:“这当然是好。如果我们当真发兵两万,做了三万的灶头,明公你想想会有什么结果?”

    看到满宠坏坏的笑着,刘备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了另外的注意。

    刘备捋须一笑:“我离狐兵马本来不多,要是再去了三万,加上前面的万余。那就是去了四万,相当于离狐总兵力的一半。哈哈,我明白了,伯宁你这样做来。是不是想来个一劳永逸,让敌人忽视我等,从而对我等发动大的动作。而等他们倾巢而出的时候,这所谓的三万调往鄄城的救兵。忽然来个回马枪,从贼兵营后杀来。如此一来,贼兵前后受敌。必将大败!”

    满宠只笑着,不言语,显然刘备是猜对了他的用意。

    不过刘备道:“这要瞒过袁军却也不易,他们起码要看到我军增援了鄄城之后,才敢确定要不要对我等发动进攻。”

    “所以这就要要求兵行的神速了。先得瞒过袁军,让袁军觉得他们真的去了鄄城,后才是反击的速度。”

    刘备点了点,啪案道:“好,看来我得派出赵云将军的飞骑营出战了。”

    满宠又提醒道:“赵将军曾在攻打魏城时出尽了风头,袁绍是听说过他的大名的。为了万一,请明公对外宣称领兵将军是凌统,不可暴露了赵云将军的旗号。”

    刘备点了点头:“伯宁说得有理,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派赵云将军增援鄄城,必将有所jǐng惕。就依伯宁的意思,让凌统将军带队,赵云将军带着他的飞骑营插入队伍里。到时,战争一发,先通知飞骑营出发,也可迅速赶回来夹击袁军。”

    此时,听到满宠提起凌统一队,刘备捋须道:“先时我已派出快马通知了赵云、凌统二位,想必赵云将军的飞骑营明晨丑时能到,凌统将军的步兵,可能就要晚些时候了。不过,战况紧急,我已传来他们加速赶来,伯宁请放心。”

    满宠拱手说道:“今晚将有大战,明公需要休养身体,某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刘备点了点头,让他先下去了。他这里又接连召见了马超、陈到、乐进、太史慈、闻字等将,安排了晚上的事情。

    ……

    ……

    “吁!”

    数骑马赶了上来,接连大叫:“前面请留步!”

    赵云正走在中军,听到叫唤,立即回转马头来,问道:“你等何人?”

    其中一人望了赵云一眼,立即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密书,说道:“这位可是赵云赵将军?此乃刘大人亲笔书信,叫我等交予将军。”

    “嗯,我是赵云。”

    赵云接过书信,数骑人马又即调马回头,消失不见。

    赵云拆开书信正看着,前军凌统已经叫停了队伍,从他身后折转过来,看到赵云手里的信,立即问道:“可是明公使人送来的?”

    赵云点了点头,将信交给了凌统,说道:“看来我得立即召集飞骑营往回赶了。”

    凌统说道:“请将军先行,我等随后就到。”

    赵云跟他交接了,带了自己的五千人马,抄着近道,尽快望着离狐飞扑而去。

    同时,将军凌统催促剩下的万五千步兵,随着他一路抄着小路,往着离狐赶去。

    ……

    ……

    离狐前,袁绍大营。

    淳于琼衣甲在身,头盔戴着,手捏着长枪,往中军袁绍这里赶来。

    掀开帐门。淳于琼向袁绍拱手道:“末将即将率领倾营七万人马从三路攻打刘备大寨,请袁公督守中军万人,坚守后方营盘。”

    袁绍道:“大营有孤亲自镇守,将军尽管放心前去。”

    说着,让人斟了一杯水酒,亲自捧到淳于琼面前,凝视着他:“今晚一战,我已将全部人马押在了将军一人身上。将军偷袭成功,则孤大事成矣。若然不能,则孤气血两亏。此生势必再难踏入兖州一步。请将军喝了此酒,带领孤之三军灭了刘备!”

    淳于琼身子一震,接过酒盏,一言不发,仰脖子一口尽了。

    “袁公放心,末将今晚誓灭了刘备!”

    淳于琼丢下这句话后,又立即出了大帐,回到了前营。登楼观察了一回对面刘备大军的营寨,不由捋须笑道:“刘备这厮看来当真合败!观他前营人马来往虽多。却是有jīng无力,已是垂死之象,今晚势必可灭此獠。”

    看到这里,淳于琼也就放下心来。自回了大帐。一坐到案上,立即向左右心腹说道:“子时前将吾叫醒!”自己却是闭目睡下了。

    ……

    ……

    “驾驾!”

    一长队人马如风一般向前漂移,穿林渡水而去。

    赵云向左右问道:“距离离狐还有多少路程?”

    “回将军,尚有不下两百里。”

    “驾!传令后队。加速前进!”

    “诺!”

    ……

    ……

    “将军,后面已经有不少人马掉队了,要是以这个前进速度。只怕又有人药支撑不住了。”

    听到人马报说,潘璋想了想,说道:“后面掉队的有多少人?”

    “回将军,大概有七八百的样子。”

    潘璋立即传令:“让他们原地休息,休息好了,再跟我赶上。”

    “是!”

    ……

    ……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已将吩咐士兵们子时前将他叫醒,但淳于琼听到外面寂静无比,忍不住睁开来了几回,问了同样问题。

    旁边士兵回答着,其实他们也能看的出来,淳于琼表面上虽然装作镇定,其实内心里只怕一点也不能镇定,说不定比谁都着急。其实这也难怪,袁绍敢将全部人马丢给他,让他孤注一掷,算是对他莫大的信赖了。而此战要是胜了,不但可一战将刘备打败,而且可从此奠定他在河北军中无人能比的地位。说不定那时,他可称袁绍手上第一上将了。

    每每想到这里,淳于琼就不禁暗暗窃喜,虽是闭上眼睛,哪里又能睡得着。

    听说时间还早,他膝盖也跪麻了,只好站了起来。在帐内空荡荡的转了两圈,总是感觉到少了些什么,突然回头问道:“对了,帐中可有什么好玩的?”

    士兵们对望了一眼,问道:“不知将军所指……”

    淳于琼手一挥;“随便,只要能暂时打发打发寂寞就行。”

    士兵们犹豫了一下,终于出去了两个,然后推进来一个女子,向着淳于琼拱手道:“不知将军可否满意?”

    淳于琼眼睛腾的一亮,嘴角流出馋涎。

    但想了想,哼了一声,说道:“不是让不准随便带什么人进入大营的吗,如何有这个女人在?”

    旁边士兵先是一愣,以为他是发火了。但看他眼sè不像,他的一双sè眼可从未从眼前女子胸脯上撕破的那一块所露出的一片粉腻上挪开过。众士兵也就识趣的道:“将军教训的是,这是我等前两天从郊外遇到的,我等见她可怜,也就将她带了进来。不过我等一直未敢享用,今晚特意为将军准备的。”

    什么狗屁从未享用,只单单看这女子衣服,还有呆滞的神情,也该知道被这群野兽不知轮jiān了多少次了。不过淳于琼也不必嫌弃这些,他把手一挥,说道:“外面候着!”士兵们当然很是识趣,赶紧从内撤了个jīng光。

    不时,帐内传出凄惨的叫声,之后,渐渐平静下来。众士兵都是相互交了个眼sè,打趣道:“淳于将军当真是猛,这么快就让她驯服了。但千万可不要将她弄死了,不然下次我等就没得发泄了。”

    “嘿嘿,怕什么,只要讨好了将军,什么女人没有?更何况,这个没了,下次我们再出营一趟,也能弄过两个回来。只可惜上次一个太倔了,愣是不从老子,被老子杀了。”

    “嘿嘿,那你不也占了她的便宜,连她的尸身都没有放过。”

    “嘿嘿,你懂什么,这叫趁热吃。”

    两边一阵yín笑。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凄厉的一声惨叫,众士兵脸sè一阵煞白,只听淳于琼叫道:“进来。”

    众人一但掀开帐门,只见案上一段雪白的**一动不动,再仔细一看,正有一双死也不能瞑目的眼睛向他们横了过来,狠狠的瞪着他们。

    他们一齐猛吸了一口凉气,腿脚都哆嗦起来。

    淳于琼整好衣甲,怒目向着他们:“都看什么,还不抬出去,真是晦气!”

    士兵们听到淳于琼的吩咐,只得硬着头皮,不敢对视那女子死时的目光,将之抬了出去。

    一人旁边开玩笑:“你不是好此口么,你看她现在还是热着的,要不要兄弟们给你撑撑胆子,你趁热吃了?”

    “……唔,还是算了。”

    旁边一阵哄笑,将尸体如野狗,丢到了寨外的臭水沟里,啪啪手,也就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一二:袁绍大败黄河去

    “袁公!袁公!”

    恍恍惚惚间,似有人在叫唤,但却又不见何人。此时如身处梦幻之地,反复自己是躺着的,又反复是站立着的。袁绍将身子一转,四面喝问:“是谁?是谁?给孤出来!”

    “袁公,恕小臣斗胆,不能出来相见。”

    接着是一连的呜呜声,极是可怖。袁绍头额上汗珠直滚,仔细一听,突然想了起来:“你,你可是韩吕子?”

    “是!小臣正是韩吕子。”

    听到这声应答,袁绍记得他好像前些天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在跟自己说着话,所以立即问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是死了!我是死了!”

    又是一阵呜呜声。

    袁绍只觉得十分害怕,赶紧问道:“你既已死,我两已是yīn阳相隔。你该速去投胎才是,为何还要来缠着我?”..

    “呜呜!”

    过了一时,只听那韩吕子道:“小臣将速去也!只是,临走时,请袁公听我一句劝。”

    “你说。”

    “听说袁公yù让淳于琼率领全营人马夜袭刘备大营,可有此事?”

    “是,命令我已经传下了。”

    “呜呜……淳于琼乃一酒囊饭袋之徒,袁公不可信他。赶紧阻止他,赶紧阻止他,免致后悔。后悔!”

    袁绍一愣,yù要再问,韩吕子声音再也没有了,只睁开眼睛来,眼前灯火摇曳。

    “咦!奇怪!”

    他披衣起榻,传来卫兵:“适才韩吕子将军可有来过?”

    卫兵一愣,嗫嚅了两声,拱手道:“大……大人,这韩吕子将军不是前些天已经死了吗?”

    “他死了吗?”

    先前脑子还是一遍混乱,及至仔细一想。点了点头:“哦,我记起来了。”

    想了想,又问道:“淳于琼那边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回大人,是子时。”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离子时尚有一刻钟。”

    “只有一刻钟了?”

    突然记起韩吕子梦中之言,道了声不好,说道:“速传甲士,随孤去前营。”

    “诺!”

    不时,卫兵就已然召集了千名宿卫在帐外的甲士,点齐了,都来齐见袁绍。袁绍也已经披甲完整。走出大帐,按剑道:“与我速去前营!”只刚刚眼前要走到淳于琼大帐了,前面的甲士突然停了下来,往后退着。袁绍一愣,喝道:“为何不走?”

    “大……大人,有声音。”

    甲士瑟缩的跟他说着,袁绍眉头一拧,是什么声音居然让甲士听了害怕?他走前两步,张耳果然听到帐外壕沟边传来细细的哭声。哭声随着风声刮近,也越来越是清晰、响亮了。声音尖锐,反复是女子的泣音,但却又比一般女子的哭声要细碎些。也更凄厉些。就连袁绍,听了后也是不觉后退一步,打了个寒噤。但仗着身后还有一帮甲士,也就壮着胆子。手按佩剑,喝道:“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见了本侯还不出来!”

    叫了两声,突然听到哭声也近了前来。袁绍喝道:“若再不出来,可别怪孤拔剑了!”

    叱……

    “慢着!”

    一条细火突然飘近,在袁绍前方一丈左右荡着,渐渐转变chéng rén形,但只不过是一影子罢了。

    甲士都是一惊,纷纷叫鬼,退后三步。

    袁绍自恃着胆子粗壮,按剑道:“此乃一美貌女子,哪里是什么鬼?诸位不要乱说。”待众人稍微镇定了些,袁绍喝问:“你是何人,为何到此?”

    “回侯爷,妾乃本地人氏,只因数十天前出城祭祖,不想被此帐中数名甲士抓来,一直就囚禁在了此地。”

    “哦?”

    袁绍士兵外出掠夺的事其实他早有耳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根本不禁的。听她一说,也就点了点头,说道:“这也难怪。既然已经将你放了出来,你就应该早点回家去,为何还要在此哭泣?”

    女子以袖掩面,说道:“妾乃一个孤魂野鬼,还能到哪里去?”

    袁绍眉头一皱,后退一步:“你……你已经……”

    “不错!妾已经是一只野鬼了。”

    此言一出,袁绍身后甲士再也支撑不了,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三步。

    袁绍握剑的手有点打颤,但想到再不及时去见淳于琼,子时要到,进攻就要开始了。

    他轻轻一笑:“你的事我回头再替你做主,是谁害了姑娘,我一定将其严办。只是现在孤有事在身,不能耽搁,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女子说道:“侯爷当真要我妾做主?”

    “当然!”

    还能说什么,能跟一个野鬼计较么?

    那女子一听,叮铃铃一笑:“那好办,妾先谢过。只要袁公就地回去了,那就帮妾报了仇了。”

    “姑娘的仇人是谁,姑娘可知道?”

    “当然。”

    “是谁?”

    “就是……前军主将,淳于琼……”

    听到淳于琼三字,袁绍心里恶寒,又是这小子干的!看来今晚的计划一定要取消了,先将这厮办了不可。袁绍想到这里,说道:“姑娘非是淳于琼对手,你让孤过去了,孤可替你报了此仇。”

    女子却是掩袖笑道:“已经子时了!”

    袁绍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忽然只觉脚下轻了起来,正是错愕时,但见澄明的夜空,突然乌云乱移,yīn风呼啸。袁绍不及细想,身子一起,居然不知向何处飘去了。落地时,只见周围是漆黑的树林,已在一座高山上了。而跟随他的还有先前那千名甲士。

    “这是怎么回事?邪门了!”

    众人七嘴八舌,袁绍不及细想,只见远处营头火把乱舞,喊杀震天。袁绍一见,方才明白过来,想必那里就是刘备的大营,淳于琼已经按时派了人马厮杀了上去。现在双方正是激战当中。他回过头来,立即分配出人马,让他们找下山的道路,他则站在上面观战。虽然比不得白天放眼四处可见,但夜晚在高处观看远处火把乱揎,杀声四起,却另有一番滋味。

    ……

    ……

    “给我四处放火!”

    淳于琼一声令下,将七万人马分作三股,自领中路三万,左右各两万。突然从黑夜里喊杀了出来。

    三路人马,分别冲向刘备的前军大帐。

    很快火光四起,淳于琼的中军人马也即杀到刘备前军辕门前。但等到进了寨栅,却仍是不见刘备一个人马。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袁军赶到奇怪时,棒子声音四处响起。张飞第一个领了三千人马,冲了出来,大叫道:“淳于琼,燕人张飞在此!”

    “啊,不好。上当了!”

    淳于琼当机立断,不敢耽误,立即将人马往后飞去。只是,被张飞在后面撵来。多数人马还马转身,早为张飞人马冲乱了。及至淳于琼刚刚冲出,左右两军都是派来了探马,向淳于琼报说遭了敌军埋伏。正陷入了重围。淳于琼哪里理会得了他们,耳边又听到张飞的大喝声,他是赶紧捏着长枪。带着人马继续往回撤。正在这时,左有廖化,右也乐进,皆领了三千人马,大喝道:“贼人哪里走!”

    淳于琼举枪乱冲,带着本部人马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杀出一条重围,前面又有马超领了五千人马将路拦住,大叫道:“淳于琼,还不过来送死!”

    淳于琼大怒,与马超打了数合,但觉对方枪法快捷沉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也就把他撂给了部下,他则想办法从撤翼突围。

    左右两路人马,亦是遭到将军闻字、陈到、许褚等将的攻击,一时混乱不堪。

    刘备在孙尚香保护下,与满宠等登上塔楼,观看着四周的战况,虽然只能看清凌乱的火把,但也能从火把的密度与漂移的方向,亦可轻易判别得出战场上的变化。刘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子龙的人马能够早点到,那就好了。”

    满宠笑道:“明公静待。”

    刘备哈哈一笑,捋须不语。

    ……

    ……

    “可有找到出路?”

    看到部下从各个方向探路回来了,袁绍立即追问。但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摇着头,说道:“尚未找到。”

    “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袁绍又道:“再继续找!”

    袁绍看着战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要是冲入敌营,应该是向内杀,逼近离狐才对,可眼见火把的方向是向自己这边靠来,如此,岂不是反被对方给撵出来了么?腾的站起,袁绍脸sè一暗:“遭了,淳于琼这是要败了呀!”

    也正是他胡乱猜测,慌忙着急时,旁边士兵们疾呼着,指着离此不远的下方大营:“大人,你看!”

    不看犹可,一看,袁绍脸sè腾的白了。

    下方,正是他的中军大帐,此时,居然是火光冲天,杀喊声不断。

    “不好!是什么人趁孤不在,居然杀到孤的大营来了!”

    但就算他急得踮脚也没用,在出路没有找到之前,你除非从眼前的绝壁上跳下去,否则休想马上下去。

    袁绍一干人在山上急的团团转,下方袁绍大营因为没有袁绍的指挥,已然是乱作一团,被敌人偷袭了进来。

    而杀入袁绍大营的,自然是从远处赶回来的赵云所部飞骑营。

    ……

    ……

    淳于琼厮杀一时,渐渐也胆寒了,知道今晚失算,中了刘备的jiān计了。他此时只想着尽快杀出去,先回大帐休整。所以,一但遇到敌将阻击,他是毫不留恋,不敢接战,从着侧面突围。眼看着还有数里地就要接近大帐了,突然冲在最前面的人马慌乱了,纷纷向淳于琼报说大营失火的事。

    淳于琼捏着长枪,望着大营头火光冲天,人马乱喧,心里大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身后的杀喊声已是越来越近了,隐隐听到那个讨厌的张飞雷吼的声音。他犹豫了片刻,想到此去有一句阳关,虽然是刘备占领的,但他知道那里人马不多,不如先借来驻扎人马,等将散败的军队重新召集了来,到时再找刘备报仇不迟。

    淳于琼想到这里,立即带着人马沿着濮水往东奔,一路不敢停歇。也是他跑得快,居然暂时将紧追在他身后的刘备人马给丢了。

    等到了一处土丘。淳于琼先随便清点了一下队伍,发现跟来的尚有仈jiǔ千人马,心里稍稍安慰。当然,如此的大败还能有仈jiǔ千人马,自然得益于他的不抵抗政策。淳于琼稍微休息了一下队伍,发现后面有人马追来,他是第一个跳上马来,不及通知其他人,赶紧就走。及至部下紧追来时,始终相差那么半里路。

    淳于琼只这么乱跑着,也不知怎么了,居然跑到了一个乱坟岗来。他胯下马失了前蹄。将淳于琼摔了下来。淳于琼只跌了个半死,匆匆爬起来,但见四周哀风乱嚎,极是渗人。他吓得一咕噜爬起来。想要骑马,那马早已崴了一只腿,哪里再起得来。

    他此时也不敢往前走了。突然想到后面的部队,也就立即挥着枪,拨开枯黄的茅草,一路淌着过去。

    但还没行两步,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娇俏女子立身在了茅草堆里。

    淳于琼仔细一看,这不是现在在帐中被自己害死的那个姑娘吗?听到那姑娘一声如如的笑声,慌乱中往后跑去。只没跑两步,咕咚一声,居然落入了水里!而且,张口不断的大粪涌到口腔。

    虽然,淳于琼分明记得,这里先前走时还没什么茅坑的……

    ……

    ……

    “啊!将军死了!”

    当众人看到淳于琼死在茅草堆里时,纷纷惊呆了。他的身上爬满了虫俎,衣服上完全湿透了。可奇怪的是,附近根本就没水呀。

    众人尚在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身后张飞领兵一路追到。

    “俺燕人张飞在此!”

    主将淳于琼既然已经都死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跑的,只得纷纷归降。

    ……

    ……

    天蒙蒙亮了,这时,他的部队终于向袁绍报告,已经找到了出路了。

    当袁绍看清他的大营已经被刘军烧得千疮百孔,多少人战死一地,不觉愤怒起来。而昨晚的七万人马,现在尚在战斗的,已不足两万,都是各自为战,难成气候了。袁绍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败了,他拔出佩剑,喝道:“将士们,与我从这里杀下山去,或许尚能一搏!”

    “大人,你看!”

    随着士兵的手指看去,只见东面有伙人马,打着“潘”字旗号,正急速向大营这边而来。

    “奇怪!他们不是增援鄄城去了么?如何会回来?”

    想到昨晚大帐被攻打的事,袁绍恍然大悟:“这一定有是刘备的计谋!”他还想拼命,但被众将士拦住,劝道:“大人虽然损失了十几万人马,但还有整个河北的土地,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目下敌众我寡,胜败已是显而易见了。大人不若先退回去,来年再战?”

    “来年?”

    袁绍将剑送了回去,摇了摇头:“恐怕没有来年了!”

    在千名甲士的劝说下,袁绍只得带着愤怒离开了离狐,一路直奔白马。他是准备从白马过黄河至黎阳。但没等袁绍到白马,就已经传来白马失守的消息。在数天前,刘备已经派出了飞骑营将白马重新夺了回来。原白马的两万驻军,被赵云杀死五千,又有三千人抢着渡河,被大水淹死了,余者一万多人,全都投降了。袁绍听到消息,不得不临时改变,从白马转濮阳,准备从濮阳过黄河,先到顿丘。

    是夜,夜sè茫茫,袁绍终于在民户那里抢来了十数条船,只是这些船都是小船,一条上顶多载个四五人,十几条也只能载下个四五十人。如此算来,那么还有将近九百多人肯定要被留在岸上。

    当袁绍的士兵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后,谁不争着抢船。

    于是,大乱不可避免。刚刚挤上船的,因为看到又有人想要觊觎他们的船只,他们是毫不客气,拔出腰里佩刀来,向着船舷上乱砍。船还没走远,已然是手指落了一船了。只是,此时正是冬季,天寒地冻的,河水冰凉,要是一不小心被岸上的士兵推下水去,那可有的受了。身在这时,袁绍都担心自己命不保了,哪里还管得了,只由着他们抢去。

    他们这里争着船只,早被附近凌统部得知,带了两千人马杀来。

    先时,凌统驻守鄄城外,后闻袁绍离狐战败,驻守在离狐附近的人马顷刻无主,被吕蒙联合他以及附近的力量,将这些袁军残党收拾了干净。撵的撵走,降的降了。攻杀敌人两万,降敌两万,其余一万争渡黄河时淹死了。

    鄄城既然平定,凌统受吕蒙委托,乃带兵杀进濮阳,将濮阳一路占了。他突然听到又有袁军争渡黄河,于是,立即派出人马,向着这边撵来。袁绍远远看见,不敢耽搁,立即带着少数人马渡过河去。可怜那些没有被带走的,死伤无尽,黄河成赤。

    及至到了顿丘,紧随袁绍的,只不过十八人尔尔。

    望着滔滔黄河水,袁绍只说不尽的惆怅恨意。

    是年,建安三年冬十一月也,袁绍起大军二十五万,大败离狐,唯独带了十八骑回到邺城。此战,袁方共计死亡十五万,被俘虏八万,其余多为溺水,或者失踪。刘备大胜。(未完待续。。)

第五一三:袁本初接诏托陈琳

    袁绍一但败回冀州,冀州形势大变。

    陈宫从幽州写信给刘备,主意提到冀州形势。道袁绍一战败后,冀州多地发生叛乱,攻杀衙门,多有愿意归顺刘备的。太过远的地方,则遥拜刘备为主,不与袁绍门吏方便。陈宫劝刘备可于此时收买比喻张燕等势力。

    刘备召集文武商议后,乃上表拜张燕为平北将军,封都亭侯。同时,拜公孙瓒为左将军,领幽州牧,易侯。

    对于冀州那些暗通刘备的地方势力,刘备一律给予优厚待遇,许诺好处。

    建安四年chūn三月,冀州,袁绍府。

    “大将军绍,不思汉恩,与逆术交通,并宣誓盟约,共攻汉室……其罪不可诛,今罢绍大将军职,免去州牧之任。汉司空,车骑将军,楚公备,忠心汉室,可接替绍领冀州牧,拜大将军……”. .

    书记念到这里,袁绍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大叫道:“我要将这耳贼杀了!杀了!”

    书记见袁绍两眼赤红,如疯狂之状,赶紧劝道:“袁公,好歹刘备还给你留了个爵位,你……”

    “呀!”

    袁绍猛然跳起,一剑直刺。书记仓惶间将手上黄sè锦帛丢了,赶紧向外逃去。兜头碰到主室陈琳,陈琳一把将他拦住。书记一见,嘴里咕哝道:“疯了!疯了!”也不说清楚,害怕袁绍追来,折身就逃了出去。陈琳走进内室,将地上汉帝颁发的诏书拿在了手中,仔细看了一遍,不觉摇起头来。

    心里暗想,袁公一时糊涂,为了要回二公子,居然跟袁逆那种人合作。现在倒好,去年起兵时袁逆也不发一兵。袁公也未曾得到一点便宜。可现在,却要受到刘备指着鼻子大骂。哎,说来这刘备也的确够狡猾的,这袁公与袁逆结盟之事乃发生在去年时,可当时刘备不无一语,更不敢罢袁公的官职。如今倒是好,看到袁公一战大败,势力土崩,他也就对袁公不再忌惮了。

    相反,他现在居然发出了‘声讨’我家袁公的诏书。他的目的无非三点。这一来。先给我家袁公一顿饱气,挫了袁公的锐气;二来,袁公官职被罢也就无权领导冀州地方,如果继续抗拒汉室,那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三来,这刘备虽然心里想的是馋涎我冀州之土,却可假以‘仁义’之名,名正言顺的来攻取,也就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

    好个刘备。我去年给你一道讨逆诏书,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还了回来。哎,说来,这又能怪谁。本来我冀州谋士不少,上将也有百名,战将更有千员,这甲士有三十多万哪。可他不会用。到底听信谗言,先杀谋士,后损战将。自折手臂。等真正在离狐对峙的时候,已无可用之将,更无可用谋士,居然连淳于琼那样的酒囊饭袋也当上了上将!还有,像那韩吕子,他是个什么东西,也能做上主簿?竖子上位,却把真正的人才如沮授撵了回来。哎,纵然甲士如云不败天地也不容啊!

    陈琳想到这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就不愿意多想了。他将诏书收放在案边,看看袁绍正喘着气,在榻上气鼓鼓的躺着,走上前去,给他行了一个礼:“听说袁公你突然犯病了?”

    袁绍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先生,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相告。”

    陈琳但看他呆滞的眼神,心里也弱弱一惊,赶紧拱手道:“袁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袁绍缓缓伸出右手,想要拿什么东西,但伸到一半,不能够着。陈琳上前去,见他手正指着枕头下面,陈琳会意,他要的东西可能就在那里。帮助袁绍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封火漆封住的密信,不敢稍微看一眼,立即恭敬的捧在手里,托到前面:“袁公要的可是这个?”

    袁绍点了点头,突然将他的手往他怀里推去,说道:“孤百年之后,请将此密函拆开。诸公但按照孤的意思,用心辅助,孤也就瞑目了。”

    听到袁绍这么一说,陈琳不觉悲从心来:“袁公身体尚且康健,还不知道要活多少年呢,如何早早的就将这东西拿出去?更何况,某还大公数岁呢,要走也是某先走。袁公你就快快将此信收回去吧,我只当没有看到。”

    袁绍对他摇了摇头,以手指心:“孤的时辰孤知道,你也不用宽慰孤了。”

    陈琳听到袁绍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了,将密信稍稍拿在手上,说道:“如此重大的任务只怕我一人无法担当,不知可否让……”

    陈琳说到这里,及时闭住了嘴巴。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袁绍好似已经读懂。他正过头去,突然轻叹一口气,说道:“孤虎牢关讨董之时,兵将尚且不足万人。最后却以反客为主之计,撵走韩馥,将此冀州占了。后来,与公孙争地,全凭田丰、沮授几位谋士极力划策,文丑、颜良、张郃、高览数十位将军出生入死,这才将公孙瓒从冀州撵到了幽州,开拓了冀州、并州、青州三州之地,打出了一片锦绣河山。

    本来,在田丰、沮授几位谋士的筹划里,先击公孙,夺取幽州,这样北方才能全部纳入孤的一手掌握之中。而一但拿了幽州,则身后再也不用顾忌,也就可率领大军南下,全力去对付曹cāo,将汉帝迎接到我邺城来。可谁曾想,幽州未得,公孙未丧,曹cāo却先死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只让孤措手不及。当所有人都劝孤先灭公孙再对付刘备,但谁都明白,刘备比曹cāo更加难以对付。若不能在刘备脚跟尚未站稳之前,先将刘备踩到脚底下,那么,一但等到刘备在兖州落脚,则将直接威胁我邺县!

    于是,在冀州文武都尚且彷徨之时,孤决意,立即挥兵下兖州,先行解决刘备。当孤将冀州三地人马集结到邺县下时。看到浩浩荡荡几十万人马,或许,当时孤就已经迷惑了,孤的内心开始就已经不能平定了。这种不平定,来自于孤对人马数量上的盲目信任,以及过度的期望。以致,当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孤都听不下去。而田丰,就因如此,这才第一个死在了孤的刀下。可惜他尚未看到孤的大军下兖州时的风光。孤就将他杀了。

    后来,孤又不听沮授的建议,执意孤行,让韩荀、颜良各统大军分路南下,先后惨败。当然,孤所恨的非是这些,乃是孤的面子全都没了。想着,若是沮授每次看到我都讥笑孤,孤就是受不了。于是。孤就以简单的借口,就将他从自己身边支开。不过,幸好当初孤没有听从韩吕子的意见,将他也杀了。呵呵。田丰杀了,孤是弥补不了他了,幸好还有一个沮授在,也幸得孤当时并没有一气杀了他。天幸。天幸!”

    听袁绍这么一说,似有反悔罢除沮授的意思,陈琳笑道:“我明白袁公的意思了。袁公是想重新任用沮授吗?”

    “不!”

    袁绍摇了摇头:“让孤再用他,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孤,孤当然没有错误。”

    陈琳一时语塞,刚才听他意思似有反悔,如何转眼又变了。

    但听袁绍突然叹了口气:“孤就不用他了,留给儿子用吧。”

    陈琳终于明白了,袁绍选择与他共同辅助少主的人,就是这沮授了。

    袁绍将手一挥道:“孤有点乏了,你先下去吧。”陈琳拱手退下。

    ……

    ……

    将讨伐诏书三月份发出,四月之时,刘备就准备发兵攻打邺县。

    但此时,与刘表势力接壤处的颍川出了点问题。驻守鲁阳的蔡瑁十万师,突然兵发颍川,攻打张绣驻军。张绣人马原本不多,只有五千不到。被蔡瑁一打,败退百里。蔡瑁又接着进攻附近的李通、李典等部,势头很猛。李通、李典等败绩,不敢缨其锋。败报传到刘备这里,刘备也着实吃了一惊,不知蔡瑁用了何人,居然能将张绣一举击溃。

    要知道,他特意将张绣等安排在颍川,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住刘表部署在鲁阳的十万之师。张绣手上有猛将胡车儿,又有“毒士”贾诩,按理说不至于一夜惨败,实在出乎预料。他当即召集文武,商讨此事,众皆以为刘表不足为惧,可先躺平了冀州,再来对付他。但程昱、满宠、鲁肃等以为,冀州袁绍自败后,士气不振,已经不足为虑,征讨冀州之事,可以适当缓缓。而若放任鲁阳十万师横行,只怕威胁到定都,使后方不能安定。更何况,要是豫章的袁术趁此之时,与刘表结盟而来,则后方动荡,不利时局。认为先该将刘表十万师击溃,才能确保后方安定。

    这十万师一直被刘表放在鲁阳,由蔡瑁镇守着。当初,刘备虽然对这支人马十分忌惮,但见他们一直在鲁阳不动,也就不放在心上,故而一直以张绣等来震慑他们。可现在倒好,居然一点兆头也没有,他们就对颍川动武了。若是放任他们放肆而不管,那样势必动摇人心。

    刘备想到这些,于是采纳了程昱等人的意见,决意先带十五万人马下川,将蔡瑁先打回去了,再对付冀州袁绍残党。

    ……

    ……

    刘备带领十五万人马将要从定都而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鲁阳蔡瑁府邸。

    蔡瑁听说后,当即吓得脸sè都变了,一啪案几,叫道:“去将魏延叫来!”

    士兵不敢耽搁,赶紧快马,去了父城关,将传唤的消息告诉驻关将领魏延。魏延听说,手捋着胡须,说道:“非是某不奉命,奈何贼兵就在城下讨战,某现在若是离关而去,要是关口丢了谁负责任?”

    一句话将士兵问得哑巴了。

    “可是……”士兵小心的说道:“观都督大人脸sè很是不好,似乎正在生气。将军此时若不去,只怕都督大人……”

    他这里话未完,一甲士飞速到了帐内,向魏延禀道:“将军,城外贼兵讨战!”

    魏延鼻子一哼,立即站起,手拿了大刀,说道:“与某开关!”

    那旁边士兵见他不理。立即叫道:“可将军……”

    魏延根本不再理他,径直去了。士兵稍微一加权衡,只得快马返回。只还马进得蔡瑁大帐,被一文士拦住。士兵曾经招待过他,却是认得的,乃是刘表帐下谋士伊籍。

    “哦,见过大人!”

    伊籍点了点头,将他手扶起,扯到旁边,笑道:“你这是从魏延将军那里赶来?”

    “正是。大人如何得知?”

    伊籍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在士兵面前晃了晃,笑道:“小哥可喜欢这个?”

    玉佩光泽透明,只在眼前晃得耀眼,士兵眼睛都亮了,傻傻的笑着,一时忘记了回话。伊籍将他手拿过来,将玉佩放在了他的手掌中。笑道:“这块就是小哥的了。”士兵只如梦一般,笑着称谢,生怕伊籍反悔,立即将玉佩放到怀里。贴身藏了,方才笑问:“大人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小的知无不言。”

    伊籍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刘备将要发兵十五万。向我荆州而来。蔡都督得知此事后,立即让你去了趟父城关,为的就是传唤将军魏延?”

    士兵笑道:“原来大人都已经知道了。小的确实为此事被都督大人派遣到父城关去,正是准备将魏将军叫来呢。”

    “那他可有答应要来?”

    “他也没说不来,只是推说有贼兵在城下,不能走开。”

    听到士兵这么一说,伊籍眉头一松,捋着胡须自笑了一番,顿了顿,道:“既然他不想来,你就如此这般回禀都督大人。”

    士兵得了好处,也就欣然同意了。拜辞了伊籍,立即来帐见蔡瑁。蔡瑁放下竹简来,问道:“魏将军呢?”

    “魏将军他……”

    看到士兵吞吞吐吐的,蔡瑁脸sè不由一暗,喝道:“他又怎么了?”

    士兵苦皱着眉头道:“他说他镇守父城关,责任重大,不能来见都督,让都督担待。”

    “放肆!”

    蔡瑁火冒三丈,啪案而起:“他敢拒绝本都督的命令不成?”

    士兵吓了一跳,立即跪了下来,说道:“小的见他不来,也拿好语去劝他。可他非但不领情,而且,而且还……”

    “而且还怎的?”

    蔡瑁两眼圆睁,难不成他还敢骂我不成?

    却见士兵小心的道:“他说,说他镇守父城关责任重大,非是刘州牧刘大人亲自下令,他是绝不会离关半步。除非,除非都督自己过去……”

    “反了反了!”

    蔡瑁暴跳如雷,气愤难当,手一挥先让他下去了。他这里,眼睛左右转着,要说当真自己去了,那多丢面子。若不去,岂不是狂妄了这小子!也正是他鼻孔喷了一把火时,外面甲士进来,向蔡瑁说道:“都督,伊籍大人求见,正在帐外候着。”

    “伊籍!”

    伊籍乃刘表面前的谋士,刘表多有听他的,不知他今天来军前所谓何事,也就让士兵传他进来。

    伊籍一进来,哈哈一笑,满面chūn风,拱手道:“下官见过蔡都督,蔡都督一向可好?”

    蔡瑁此人容易喜怒于sè,刚刚发过的脾气,虽然尽量控制着,但脸sè仍是改不了,很是不好看。他走了上前,说道:“什么风将伊大人吹来了,难得难得,快请上座!”伊籍拱手谢过,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蔡瑁又让人沏茶来,于伊籍喝了。

    伊籍倒是干脆,笑道:“我来非为别事,乃是听说了一桩祸事,故而马上赶了来。我yù先行观察一番,再回去告诉老州牧大人。”

    蔡瑁脸sè一白,也猜到他所说的“祸事”所指了。只是心里怪着,刘备带兵而来的事情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好快的风声啊!。他尴尬的笑了笑,知道不好隐瞒道,也就坦然说道:“哦,原来刘备起大军将进犯我荆州之事,伊大人你也听说了吗?”

    伊籍道:“非但我听说,老州牧大人都是为之震怒,很是不了解呢!为何没有他的命令,你鲁阳的十万师突然动了起来?如今竟然惹得刘备大怒而来,挑起荆州战火,只怕殃及无数人民,不知将军如何解释?”

    蔡瑁被他一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琢磨不定。

    被追问急了,蔡瑁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末将也是轻易听信了小人之言,这才稀里糊涂的发兵出去。谁知竟会惹得刘备震怒,以致让我姐夫也派人老远过来查问。”

    伊籍摇头道:“我就知道是将军轻易听信了小人言,这才一时干出了糊涂之事,不知此乃何人?只要将那个交出去,这祸事或许能够消除。”

    “这个……”

    蔡瑁眼珠一转,叹了口气:“不劳大人动问,我正准备去将他捉来。大人且在帐中宽住几rì,事后我定然将事情原委告禀我姐夫知道。”说着,立即叫人:“与我备马!”(未完待续……)

第五一四:刘玄德兵到得魏延

    父城关外,破贼将军李典拥着三千人马杀来。

    先时,李典与李通等一直驻守在颍川一带,一面镇压着黄巾乱党,一面震慑鲁阳的蔡瑁十万之师。本来两边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从无干扰,鲁阳的十万师也不出荆州地界一步。于是,驻守此地的李典等也就渐渐疏于防范,撤了许多岗哨。然而,太久的平静,终于还是被打破了。蔡瑁突然带着他的十万师,先行袭击了张绣的大营,随后又出其不意大败李典、李通所部,占领了鲁阳附近重关父城,将之纳入荆州范围,跨出了染指颍川的第一步。

    张绣当时驻地离的最近,他本来一直监视着洛阳那边并州方向的动静,但他哪里又知道,蔡瑁会突然降临?

    张绣大败,五千人马损失将近两千,一直退到了颍阳一带。李典、李通也是先后退回了定陵,他两所部也损失了不少,但经过稍微的休整,决定从新杀回去。于是,两人商议着,也就将人马聚集在了襄城,并联系张绣所部。当然,这边大败,消息立即上报到定都刘备的楚公府上,而定都刘备将要率领十五万人马前来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李典等将的耳朵里。

    李典不甘心败得如此糊涂,想在刘备大军到来之前教训一下蔡瑁,故而,他独自带了三千人马前来,向魏延驻守的父城关讨战。

    魏延当即大开城门,领了一万人马摆开了阵势。

    李典打马上前,只讨问蔡瑁何在,还想要责备他一番。

    魏延手捏着大刀,鼻子一哼,说道:“吾家都督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也不跟李典啰嗦,扯起马缰,大喝一声。早已狂奔冲来。

    “匹夫无礼!”

    李典挺起长枪,亦是怒喝一声,踢马上来。两人枪来刀去,对了三十多个回合,李典力怯,啪马就走。魏延也不追赶,立即是大喝一声,传令全军,一齐掩杀上来。李典虽败,亦是从容归队。看看对方人马杀来。他也即带着三千士兵杀上。一时间,父城关前鼓声隆隆,杀声震天。李典人马虽少,但都是常年跟随他的精锐之兵,又加上他领兵经验充足,魏延人马虽多,一时倒是难以取胜。

    魏延大怒,让人挥舞令旗。双方正是战着,突然从两边冲出无数人马。将李典队伍顿时切断了。李典吃惊,没想到中了他奇兵的埋伏了。眼看不能讨到便宜,只得边打边撤。但魏延人马太多,李典一时倒也难以突围。正是吃力时。李典后方又杀出一彪人马来。李典大惊,暗呼:“今日鲁莽行事,看来是要葬身此地了!”但再仔细一看,不觉喜上眉梢。原来。这彪人马不是别人,乃是李通亲自带着部将吴霸领了万人从后方左右两个山谷杀了出来。

    魏延眼看着就要吞下李典这三千人马了,但转眼又被不知何处的人马救出了重围。他也不敢再追,收兵回城了。

    刚刚回城,还没坐下,帐外士兵报说蔡瑁将军请他去府衙赴宴。

    魏延稍稍一惊,不知道蔡瑁如何赶到他父城关来了,而且还请他吃酒。他不敢耽搁,赶紧带着卫兵,随他到了府衙。府衙内,蔡瑁早已摆好了酒席,专等着魏延的到来。听到厅外的脚步声响,蔡瑁笑道:“将军辛苦了,刚才对战如何?”

    魏延只单独一人进来了,见到蔡瑁,拱手道:“托都督洪福,末将出兵一万,已然将贼寇击溃。”

    蔡瑁点了点头,请他坐下,让人上了酒菜,先敬了他一杯,笑道:“将军年少英雄,胸怀大志,而且屡出奇思妙想,某当真很是佩服。若不是当时将军在我面前提出趁颍川疏于防范时,突出奇兵袭之,必然成就不世之功。如今我也绝不会突然发兵征讨颍川,更别说接下来的几次大捷了。”

    魏延听蔡瑁一时,似乎有欣赏自己的意思,不由气血澎湃,拱手道:“为都督出谋划策建立功勋,乃是卑职的责任,都督千万不要这么说。”

    蔡瑁点了点头,突然说道:“我不是说这些,我是问你,你可听说我等突袭颍川,大败李典等各路人马后,刘备那边又是如何反应的?”

    魏延身子一挺:“这事某也传闻了,听说刘备知道此事后,说是想要发兵十五万向我颍川而来。”

    看到魏延谈笑轻松,蔡瑁不觉怒气森森,故意笑道:“哦,看将军神色自若,似乎已经有了破敌之计,不知可否跟本都督说说?”

    魏延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若刘备当真举十万师来,吾请为都督吞之,有何俱哉?战场之道瞬间万变,不可拘泥于一节,自然是随机应变,这破敌之计就在于此!”

    “好大的口气!”蔡瑁心里一声冷笑,说道:“刘备率领重兵而来,将军愿打,可你知道老州牧大人他愿不愿意呢?”

    被蔡瑁反问,魏延一下子愣在了:“这个……”

    蔡瑁接着问:“再者,你愿意打,你可知道本都督愿不愿意呢?”

    看他脸色拉了下来,魏延心里微微一惊,小心问道:“那么,都督你的意思是……愿意打还是……”

    “不愿意!”

    蔡瑁干净利索,一句话就将他接下来的话塞住了。

    魏延微微一愣,耳边只听酒盏落地声响,他还来不及反应,四周早已经冲出一批力士来,向他身上丢了绳子,他只回避不及,早被绳索给他捆了起来。

    “都督!”魏延两眼圆睁,不敢乱来,只看着蔡瑁。

    蔡瑁轻轻站起身来,走到魏延身前,叹了一口气,说道:“将军确实是个人才,可在我这里,实在是‘才大难为用啊’。不如这样吧,如今刘备最是喜欢将军你这样会说大话的人才了,将军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将将军送与刘备如何?”

    魏延身躯一震,他说的好听。将他送出去,不过是送他死罢了。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将兵袭颍川的大罪全部推给他,只让他百口莫辩,乖乖的顶替他们的罪孽,做一只替罪羔羊罢了。

    魏延想到这里不觉仰天哈哈而笑,只让旁边蔡瑁听得百倍凄厉。

    “好吧!如今荆州大难临头,我不出去还能有谁愿意出去?刘备来时,都督尽管将某送出去就是了。只是希望,能以我一个人的性命。换回荆州的百年太平,但愿不会只有一两年光景。”

    魏延话一说完,挺身而出,剩下呆立席旁的蔡瑁。

    蔡瑁左右一想他最后那句话,虽然明白荆州太平百年是不可能的事,但若真的只有一两年,却将这等奇谋百出的人才送出去,是不是荆州的损失?但转而一想,老州牧一直以“守”为本。不愿意向外滋事,对于魏延这种野心家,荆州还真是用不着。他也曾与刘表谈论过,等刘备击败了袁绍。得了河北土地,他接下来,会不会对我荆州发动战争?老州牧刘表认为他与刘备同为汉室宗亲,刘备绝不会对他荆州不利的。起码在他有生之年。现在想来,蔡瑁只得求助于上天多保佑刘表多活两年了。

    ……

    ……

    刘备的十五万大军终于抵达襄城,李典、李通出城十里相迎。但因为部队太多,怕滋扰到襄城内居民,也就将军队离城外数里暂时驻扎了。

    听闻刘备亲自领兵来了,张绣也随即从颍阳赶来,来向刘备谢罪。

    刘备好言抚慰了几句,将他拉起:“这事不怪将军,罪在蔡瑁一人。想蔡瑁突然发兵之事,恐怕刘州牧也未必知晓,待来日你与我同到父城关下,向蔡瑁讨要一个说法!”

    “嗯!”张绣这边回谢了两句,向旁边退下。正好,赵云过来,与张绣相认了。张绣与赵云虽然同出一门,但由于上山的时间不同,张绣学艺有成时,早已跟随他的叔叔张济在西凉任小将了,而赵云彼时还未遇到童渊呢。他两述说着,也因为同门的关系,也就拉扯了起来,话还是挺多的。

    张绣问道:“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最近状况如何,他老人家还好吗,我可有数年没有见着了。”

    突然只见赵云脸色一暗,分明伤心欲绝,不禁心中一动。

    只听赵云道:“师哥!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随后将离狐城外帮助刘备大败颜良一事跟他说了。只是想到师父传授自己‘百鸟离火枪’的事,他还是及时住口没说。师父让他不必将此事告诉大师哥,他自不好违背,只得略了过去。当然,自师父死后,他也将师父传授的这套‘百鸟离火枪’演习了数回,虽然尚未成火候,但也是找到了一点感觉了,总算没有白练。

    张绣听闻童渊仙逝之事自然是伤心欲绝,垂泪数次,悲伤难禁,只得留下贾诩陪刘备,自带着胡车儿出了大帐。

    赵云将张绣送出帐外,也就回了帐中。

    这张绣掩袖走了一阵,看看远离大帐了,方才将袖子一甩,径直向前走着。身后胡车儿只觉奇怪,刚才还看他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怎么转眼就变了另一个人了?却再看张绣,只见他眼睛里阴晴不定,似是计算着什么。胡车儿跟着后面,自然不敢多事去问。

    他哪里又知道,张绣此时想的是什么。

    他刚才听赵云说话时,先前还听得头头是道,没有任何不悦。但听到诛杀颜良一节,心里不由纳闷。他所说师父当时对付颜良的招数,分明他以前从没见过,想必是后来自创的。而一但细细想来,最后终于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童渊杀颜良的枪法里,分明有几招正是破解‘百鸟朝凤枪’的妙招,而且招招带有杀气!他愈想心里愈是害怕,心里暗道:“师父啊师父,十年前的事终于被你发觉了吗?”

    他一阵惆怅。

    十年前,当时他跟随师父在太行山学习枪法,已经是学艺有成了。但他师父一直未能将他的成名绝技‘百鸟朝凤枪’教给他。张绣心里不甘,于是临走时,将他这套枪谱也给带到了西凉,他依靠着这套枪谱,练成了一套精湛的枪法,从此横扫北地。枪法上少有人敌,正是成就了他“北地枪王”的大名。

    张绣猛吸一口气,心里怪笑:“是啦,是拉。师父他老人家定然是生气了,故而决意自创一套枪法来破我的枪,以此来压制我。可有时人算不如天算啊,你再怎样有能耐,最后能强横得过老天爷么?阎王叫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哪!师父,你走好吧!你一走。从此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破解我这无敌北地的“百鸟朝凤枪”了,哈哈,师父,你应该高兴才是!

    ……

    ……

    刘备见到贾诩很是客气,将贾诩拉到一旁,问了最近的状况,贾诩只知无不言。两人也不觉说了数个时辰,及至晚上吃完饭,刘备亲自送回贾诩。

    到了第二天。刘备也就尽起了十五万人马,让张绣跟贾诩等跟随,另外李典上前带路,李通、吴霸坐镇襄城。

    消息报到父城关。时蔡瑁正招待伊籍。

    听到刘备十五万大军已然到了,蔡瑁拿筷子的手不由一抖,叮咚一声,落了一只筷子:“刘……刘备当真亲自率领了十五万人马前来?”

    “是的!”

    士兵拱手道:“他的人马已经将父城关外平地全都占满了。绵延了十数里了。”

    蔡瑁挥了挥手,看向伊籍,连连问道:“如何是好?”

    伊籍不慌不忙的夹了块肉。肉肥而不腻,一口滑到了他的嘴里。

    放下筷子来,拱手道:“都督不需着急,此事就交给我了。”

    “好好!”

    蔡瑁生怕他不说这句,又赶紧给他夹了块肉:“多吃些。”伊籍横了他一眼,笑道:“这些东西吃多了就腻,先放着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解释道:“这封书乃是老州牧亲自所书写的,刘备看后想必能压下火去。但光有这封书还不够,还得一人同去才行。”

    “谁?”

    蔡瑁立即醒悟,当即站起,说道:“可是魏延?”

    伊籍点了点头,将信放入怀里,说道:“欲要平息祸端,自然得先将祸首交出去才行,不然刘备岂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诚意?”

    蔡瑁道:“什么也不要说了,这魏延早在数天前就被我捆了起来,正等着先生处置呢。”

    伊籍道:“那好吧,请都督叫人将魏延带出来,随我押往刘备帐中。

    蔡瑁当然是立马照做了,将魏延捆得紧紧的,派了十名甲士护送,并且抬了两箱子珠宝,一同随着伊籍送到了刘备帐中。刘备今日下营,尚未挑战,突然报说父城关有人来见。刘备问了情况,就知道是蔡瑁惧于自己的势力,不敢交战,却来派人谈判了。

    刘备当即叫人传来蔡瑁使者,他却在帐内故意大骂蔡瑁,说着一些粗话,摔了酒盏,还伸言若是蔡瑁不给个说法,将领兵攻打鲁阳,活捉蔡瑁。他这边演着戏,当然需要别人的配合,下面一帮文武,有劝的,有添柴加薪的。只演了这曲,让前脚还没踏进大帐的伊籍等人正好听到,伊籍身后的人只吓得半死,生怕等会进去,刘备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或他的部将们控制不了,要是被他们稀里糊涂的一刀给劈了,那岂不是冤枉死了。

    士兵们一阵抖腿子,只有伊籍听了一阵后,反是哈哈一笑,大踏步走进帐来,鼓掌道:“刘公骂得好,诸位将军骂得妙!若能杀死蔡瑁,激怒了刘表,让刘表从此铁了心跟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合作,刘大人自然能再竖新敌。快哉快哉!”

    他这一句反话只让众文武心里不悦,不再说了,刘备一见,看他其貌不扬,倒是在人丛里面仍能做到不卑不亢,实在难得。虽不知他是何人,但心里早对他有了好感。他立即将手一挥,让一帮文武都下去了,只留下昆钢保护在他身旁。

    刘备笑道:“先生适才说得是,我某一时气糊涂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伊籍拱手道:“恕罪恕罪!鄙人伊籍,乃刘州牧帐下谋士,见过刘公!”

    刘备心里一喜,知这人史上在刘备避难荆州时,曾自托于刘备,后随刘备入川,入了刘备的幕府。其人机智而善辩,跟简雍一般,是个外交方面的人才。刘备当即让他免礼,说道:“机伯大名吾早有耳闻,只未能一见。今日得见尊驾,是何三生有幸也。”

    被刘备这番客气话一说,伊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他随即将刘表的书信呈于刘备。刘备展信阅了,信中刘表细细说明,言他不知蔡瑁突然出兵一事,他也是事后才知。为了两家的友好关系不被破坏,向刘备郑重道歉,望刘备原谅则个。刘备也非要真的跟刘表作对,袁绍未灭,冀州未平,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故而一笑了之。

    下面,伊籍又指着旁边一人道:“此乃魏延,事端皆由他而起,蔡瑁也只是一时误听了他的言语,这才突然发兵袭取父城关的。现在其人在此,任凭刘公发落!”

    “等等!”

    刘备微微一愣,看了眼前将军一眼:“你说他是谁?”(未完待续。。)

第五一五:刘备拟建洛阳城

    确定伊籍送来的是魏延,刘备默然不语。

    伊籍见刘备这副神情,还道刘备不满意,立即将刘备请到屏风后面,向他诚恳的拱手说道:“刘公!你千万别小看他年纪轻轻,但我观此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乃大将之才也。刘公不妨收为己用,或许关键时候能帮上忙。”

    听完伊籍这番话,刘备只是更加的郑愕。

    他这番话要是被刘表听见,不杀他头才怪。但他为何要将此人引见给自己。观察了伊籍的面部表情,刘备恍然明白过来。

    刘备将脸一板,说道:“机伯你这话我可不明白了,敢情你带他来非是任凭我处置,而是向我推销产品来了。你这么干,难道就不怕我告诉刘州牧吗?”

    伊籍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我闻刘公求贤若渴,专心招纳贤士,今日看来,似乎是我误听人言了。啊哈哈,无妨,你要杀他就杀了他吧,就当我白费了这番心机就是了!”

    “慢着!”

    看到伊籍将要转身,刘备立即伸手将他手腕拉住,笑道:“机伯勿要生气!我刘备刚才一番话不过是试探罢了。你既有此心,我刘备焉能不知?先生向我推荐的这位魏延将军,某刘备当重用之,也希望先生回到刘州牧那边,多替我美言几句才是!将来若能有幸得先生一臂之力,某刘备当感激不尽,先行谢过!”

    刘备这番话含义可深远了,什么将来得先生一臂之力云云,完全一副挖墙脚的做派啊。伊籍心里一愣,随即苦笑。其实,他利用魏延之事,却是有意要结识刘备,以为将来谋取后路。现在既然刘备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显然两人目的都想到一块去了。

    伊籍开门见山。笑道:“魏延之事,说实在的,非是我故意要将他推出去,实乃我知此人胸怀大志,非刘公不能驾驭。而刘州牧是何人,某还是清楚的。他不过一心想要守住荆州基业罢了,非迫不得已,必不会用兵。像魏延这样的人才,也必得不到他的重用。我是看不得他就此埋没在荆州,故而冒死前来劝阻。也幸得刘公你知人善用。愿意用他,某在此谢过!至于刘州牧那边,我想他一时是不会对刘公你用兵的,刘公你尽可放心北伐。”

    听伊籍一说,刘备点头不语。

    伊籍也只看了他一眼,似也猜到了他的心事,他不徐不疾笑道:“去年冬月,袁术突然发兵袭击我江夏渡口,经过数月大战。最后被我荆州大将黄祖、将军文聘击溃;今年初时,他又分兵袭击我江夏、长沙等地,驻守北线的公子刘磐、将军邓济抵死相抗,袁术未曾占到分毫便宜。目下虽然已经败退了回去。但他已与我荆州交恶。我荆州对袁术之恨绝不亚于刘公你之于袁术。”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当即大悦。伊籍果然矫捷过人,居然知道自己心里所想。他此次北伐袁绍,最担心的当然是后方的稳定。如果刘表被袁术利用了。结成同盟,那必对他不利。如今听到伊籍这番话,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即哈哈而笑。但转念一想,想起一事来,乃问道:“对了,袁术去年不是在跟交州的士燮打吗?如今怎么又惹起荆州来了?莫非他已经将交州摆平了?”

    伊籍摇了摇头:“很难说!据我所知,这袁术发兵入交州,先时还吃了数次败仗。但后来不知因何,形势突然逆转,士燮大败,损兵折将无数。到后来这士燮是归顺了袁术,还是与袁术重新划开疆场而治,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去年十月份时他们也就收兵回了豫章,再后来,便突然袭击了我江夏渡口,杀我荆州无数将士。”

    “嗯,这事回头有必要让赵牛深入了解一下!”

    刘备这么想着,已然同着伊籍出了屏风。刘备当即为魏延释绑,请他上座,登坛拜将,暂时用为牙门将军。魏延看到刘备如此不计前嫌的任用他,也是壮志徒起,酒席上慨然说道:“这次讨伐袁绍,吾必为公杀敌十万!”只惹得左右将军哄笑,皆有不识,唯有刘备为其语所壮,席上敬他一盏。

    席后,伊籍代表刘表与刘备签订了协议。

    协议规定,一,蔡瑁立即将十万军队撤出父城,退守鲁阳,不得擅自越界一步;二,将罪魁祸首魏延交与刘备,听凭处罚;三,当然是强调和平共处等等……

    临别时,刘备手执伊籍,言语恳切。

    伊籍也是感激涕零,只没把将欲效忠,恳请刘备收留的话说得更加透明些。刘备当然知道适当的给他期待,并不把话说得太满。

    两人也就在父城关下告别。

    刘备一面让人接收了父城关,也就准备收拾着回定都。但就在这时,魏延突然提议,说故都洛阳残破,不如大军兜到那边看看。当然,这不是纯粹的旅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时,刘备以钟繇坐镇关中,为司隶校尉,但他驻军长安,跟洛阳相距太远,鞭长莫及。及至袁绍让他二子袁熙镇守并州以来,时有勾结南匈奴南下,劫掠河内,有染指洛阳的架势。魏延所劝,正是为刘备着想。

    刘备心想自己都来三国这么久了,就连故都洛阳都没去过,只知道十八路诸侯讨董时,洛阳已被董卓一把大火给烧了,所以他对洛阳也没什么印象了。及至听到魏延的提议,刘备顿时眼前一亮,心里琢磨着,来三国不去洛阳那多没劲。以前他一直驻守彭城,洛阳先后被西凉势力和曹操势力所控制,他要看也不可能,现在有机会了,为什么不能去?

    旁边魏延接着道:“而且,我等去洛阳后,可先在那边休整下来,等到袁绍误以为我们的大军真的在洛阳时,我们却突然渡河从野王,经过太行山,然后出其不意,进攻黎阳。黎阳一破。立即发兵邺城,到那时,袁绍就算再能掐算,也已是回天乏术了!”

    刘备一听,眼睛猛然一亮,所谓的“出其不意”,实乃大作啊!

    刘备当即抚掌道:“是上天派你到我身边的,好!就按照将军的意思,立即发兵洛阳!”

    “真吾主也!”

    魏延一高兴,立马躬身称谢。

    “呃?这话……”

    刘备怎么觉得他的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当初曹操召见郭嘉,与语一番后,郭嘉也曾同样感叹过。大概,不论何人,发自内心的愉悦都是不约而同的吧。魏延听刘备这么说,立即怔住:“明公,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

    刘备呵呵一笑:“我是说你的主意正合吾意!”

    ……

    ……

    洛阳!

    这就是洛阳。满目的荒凉,芳草萋萋。屋瓦断裂,飞鸟悲鸣。董卓一把火将洛阳烧了个干干净净,将洛阳的人口几乎迁移到了长安。如今的洛阳,成了一座死城。当然。汉帝东迁,曾途径此处,准备光复旧都,于是。命人在洛阳内建了许多房舍。但他只还没来得及住下,曹操派来曹洪,又将他无情的劫持走了。也正是汉帝的东归。稍微给暮气沉沉的洛阳城带来了点生机。起码,不再是千里无人烟,左右也渐渐聚集民户数千户,只是,就这么几千户对于昔日大汉朝庞大的帝都来说,实在是孤寂得很,甚至可怜!

    刘备一阵感叹,心里默然不语。似乎,此刻,只要走在每一条路上,看着瓦砾烧过的痕迹,他的能清晰的感触数年前的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身后跟着程昱、满宠等人,他们听着刘备一路的叹息声,心里也是十分难过。

    突然,程昱走上前来,向刘备拱手道:“明公为何如此悲叹?”

    刘备回过身来,手指着前面烧毁的房舍宫殿,说道:“昔日的帝都洛阳,如今竟然变成了一堆瓦砾,诸公看着,难道不心痛吗?”

    程昱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等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如何不触景生情。但帝都已然毁了,还有什么办法,难道重建不成?”

    “重建?”

    刘备整个身子一震,眼睛明亮的看着程昱,只欲将程昱看穿。程昱的这声叹息,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引得刘备上钩的呢?当然,若能重建故都,以此来提高个人无上的声望,这对于刘备来讲,却很是划算的。明知是程昱的圈套,睁眼上当又何妨?

    刘备哈哈一笑,说道:“仲德的主意不错,回头我就召集文武商议此事。”

    等到第二日,各文武听到要重建洛阳,都是七嘴八舌,争着发表意见,激动不已。

    既然是全体通过了,刘备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资金问题和选择主持重建洛阳的人员。

    在去年时,陈群、张昭、糜竺等受命承建楚国社稷,经过数个月的不停建设,现在也基本告一段落,只是尚且需要最后的装修,承建人员倒是可以从这里面挑选。经过考虑,刘备用糜竺为将作大匠,负责工程的总体建设,以尚书步骘、严畯为左右少丞,为糜竺助手。另外,考虑到重建期间的安全问题,须得派兵保护,不然若是并州那边出兵捣乱,可就麻烦了。

    在经过仔细的考虑后,觉得在众将里面没有比吕蒙更加适合担当此任的了。要知道,吕蒙先前可是来过一趟洛阳的,对洛阳地形较为熟悉,易于行事。刘备当即召来吕蒙,以前功(当然是击杀袁绍大将吕威璜等功劳),拜其为安西将军,驻军洛阳城北,保护洛阳周边安全。

    ……

    ……

    刘备的十五万人马突然在洛阳,早已将附件活动的袁熙人马吓了回去。当然,他们也不是善类,吓回去没那么简单,自然是经过一场大战,被刘备人马杀得屁滚尿流,这才仓惶逃了回去,向袁熙报告。

    袁熙自去年被父亲拜为并州刺史,也就立马到这边来赴任来了。只是,原来并州的州治在晋阳,袁熙到来后,发现晋阳不好,经常受到羌人的袭扰,听部下的建议,也就立马将州治从晋阳迁移到了上党郡。这样倒是可以方便接近洛阳。当然,这还有个不好,那就是虽然离了羌人的袭扰,却又不得不面对西面的南匈奴。袁熙被南匈奴搞的没脾气了,打又打不过,只得送贡品,与他讲和。南匈奴收了袁熙的礼物,倒是很有再来骚扰他们了。

    袁熙本以为靠近了洛阳,好将势力发展到河内,于是派出了数路人马。进行资源掠夺。只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刘备突然驻军十五万在洛阳,使得他听到这个消息,如同头顶安放了个颗焦雷,随时都会暴炸一般,惶恐起来。

    袁熙立即召来谋士苏由,向他问策。

    谋士苏由捋须道:“静观其变。”

    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袁熙倒是一愣。但现在还能怎么办。难道自己先派兵向他挑战?别做梦了。并州总共兵力加起来不过五万,如何跟刘备打?袁熙无法,只得“静观其变”。当然,在这一段的“静观其变”中间。袁熙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刘备,之所以将军队驻扎的洛阳,不过有意要重建洛阳,将军队当民夫使。非是针对他来的、

    袁熙听到这些,方才放下心来。但憋气的是,刘备修建洛阳。将这么多军中驻扎在河对面,他以后要想行动,只怕也就不方便了。当还能有什么办法,目前唯有一个忍字了。

    ……

    ……

    “子龙。”

    赵云看到刘备进帐,当即将傻傻的笑脸收起,立即站了起来,躬身相迎:“明公,你来了?快请坐!”

    刘备呵呵一笑,看了赵云一眼,只见赵云脸色醉晕,白里面一抹艳红,像极了一个女孩儿家,不觉好笑。他坐了下来,突然笑问:“子龙,你多大了?”赵云一愣,拱手回道:“回明公,云已三十多了。”刘备点了点头,说道:“你也该有个妻室了。”

    “啊?”

    赵云微微一愣,脸色更红,眼睛乱转,似心里有鬼。

    刘备笑道:“子龙不用瞒我,听说子龙前些日子下乡时,曾在乡村得遇一个十分投缘的小姑娘,你们两聊得挺投劲的。你别打断我的话。我是说,若子龙你觉得可以,不妨将她娶过来。”

    “这……”

    赵云吞吞吐吐道:“这恐怕不妥吧?现在……”

    “你想什么呢!”

    刘备哈哈一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将姑娘接来,先将她送到彭城去。等到我大军从河北凯旋归来,到时我与将军主婚,你看怎样?对了,我倒是忘了自己。我也不妨告诉将军,我与尚香说好了,等我河北战后归来,将要将她纳进门来,到时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完事。哈哈,这倒是一件快哉之事!”

    到了此时,赵云也不好隐瞒,当即拱手道:“本来这件事末将尚未想好……”

    刘备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管你想没想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你若是不喜欢那位姑娘,立即说出来,我就派人告诉她,让她迟早死了这条心。若是没有意见,这事回来就办。”

    赵云先前脸红,却也是难得的遇到了一个他喜欢上的姑娘,他正想着这两天来跟她在一起发生的愉快之事,因而忘形,被刘备逮了个正着。当然,至于刘备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不得而知,自然是他的那帮眼线告诉他的了。

    他原来想着,此时正乃多事之秋,带着个女人不方便,故而迟疑。及至听到刘备后面要让她死心的话,他就不愿意了。本来还扭扭捏捏,此事也只得大着胆子,向刘备拱手道:“此事,全凭刘公做主!”

    刘备呵呵一笑,站起来,伸出双手,将他扶起,说道:“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哦,对了,我此次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不日我大军就要启程了,这事你还是尽快安排吧。”赵云拱了拱手:“可是要回定都了?”刘备神秘一笑,道:“当然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赵云点了点头,知道这种机密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也就不再多问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子龙你不用送了。”

    从赵云帐中出来,只刚刚掀开帐篷,突然就看到孙尚香杵在帐外,俏脸通红,不知她这小丫头在想些什么呢!刘备轻轻一抬脚,挨到她身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孙尚香咋胡一声,小鸟一般往旁边跳去。当看清楚是刘备,立即粉脸愠怒,不理他,径直走了。

    “喂!你这是怎么啦?”

    刘备立即追上她,跟她保持平行。

    只见孙尚香剐了他一眼,狠狠说道:“谁要嫁给你啦,到处乱说!”

    看着孙尚香含羞的小脸蛋,刘备顿时明白过来,敢情她刚才是无意间偷听了我跟赵云的谈话了。刘备呵呵一笑,故意道:“这样啊,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哼!你坏死了!”

    孙尚香再也不敢说话了,只觉脸蛋燥热,心里乱麻麻的。又舒服,又气人。只得低走头望去塔塔塔走去,只剩下刘备追上来后爽朗的笑声:“生气啦,这可是你昨天晚上亲口跟我说的呢。”(未完待续。。)

第五一六:张辽兵临长平关

    离开洛阳,大军渡过黄河,到达野王。

    魏延向刘备献计:“并州袁熙自我大军入洛时,他就一直关注着我军的动向。最近他听说我等扬言要从定都白马那边过河,所以对我们的监控也就松弛了下来。目今我军突然渡过黄河,到达野王,想必还未曾被他们的探马发现。依某看,明公不若现在立即分出一路人马,饶过太行山,从绛县入长平关,攻取上党,则并州袁熙必然疏于防范,立可取也!”

    此话一出,刘备眼前顿时一亮。他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趁着袁熙不注意时,突然派出一路人马杀上上党郡,他必惊乱。再说,上党一乱,也就顾不得冀州,并、冀不能相救,对他来说确实有利。

    刘备于是召集众文武商议,但出乎预料的是,大多数表示了反对意见。

    理由很简单,派出一路人马,一来分散了兵力;二来,这并州靠近南匈奴,而南匈奴跟并州袁熙又是合作关系,如果孤军前往,恐怕不利。多数意见是,先灭袁绍,再考虑并州。

    魏延站了起来,呼呼笑道:“这第一,我们兵马虽然分散了,可也同时牵制住了对方的兵马,使其首尾不能兼顾。这第二,匈奴自分南北以来,早已不复当年光彩。如今的匈奴尚且还要依靠我大汉朝,就算他帮助袁熙叛逆,能有多少战力?不足为惧也!更何况,我等这次是出其不意而来,袁熙那边定然无所防范,正是分兵的最好时机。若是等到我军都去了邺城,他从壶关增兵,袭扰我等后方,将何以处之?”

    “不行……”

    众人反正是不同意分兵。要知道,魏延也才刚刚加入刘备阵营。而且还是被人绑着来的,人微言轻,而且他这计划太过冒险,自然没有多少人敢答应。他们情愿人多势众,稳扎稳打,也不愿冒这个奇险。要知道这险一冒,成功还好,要是不成功,那最后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为了安全起见。自然力求稳妥。

    刘备只好把眼光放到程昱和满宠身上。

    程昱被刘备一看,也就及时的站了起来,拱手道:“各位,魏将军此计听起来虽然冒险了点,但也是一奇招,分析得也十分有道理,倒不妨一试。”

    满宠也接着站了起来,笑道:“我是附议。”

    这么一来,多数人又得重新打算了。一声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刘备站了起来,说道:“好啦,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听我军令。张辽、乐进、朱灵!”

    三人应声出列。刘备道:“张辽为主帅,乐进押后,朱灵、闻字为先锋,我与你们三万人马。你们给我拿下上党郡!”

    “诺!”

    刘备又道:“另外,赵云带领本部五千人马为左右接应,不得有误!”

    “是!”赵云亦拱手领命。

    ……

    ……

    上党。袁熙府上。

    一人匆匆跑来,向袁熙跪下,脸色慌张的道:“不好了!”

    袁熙此时正跟谋士苏由坐在一起,听到报告,脸色一暗,道:“何事大惊小怪的?”

    “绛……绛县……”

    来人一时着急,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了。

    “什么绛县?”

    袁熙一时没有会意过来,脑子突然一转:“绛县怎么啦?”

    他看了一眼苏由,苏由脸色一暗,缓缓道:“难道绛县出事了?”

    “说!”

    袁熙指着他,那人立即点头,道:“将军!绛县的确出事了。”

    袁熙微微一愣,问道:“出了何事?”

    那人拱手道:“绛县,绛县,已被刘军趁着黑夜,突然发动偷袭,给拿下了!他们杀死县令后,绛县三千守军也全部投降了敌军。”

    听闻这个惊雷消息,袁熙首先一震,随即笑道:“你胡说什么!刘备一直都在洛阳,绛县怎么会落到他手里?再说,黄河边也有我们的眼线,如何能轻易让他们渡河而不知,荒唐!”旁边苏由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他道:“将军!这黄河北岸以前是有我们的眼线不假,可你说刘备已经扬言要从白马那边渡河了,所以干脆把那边的眼线都撤了下来。纵然有,那也就是那么几处了。想刘备若是黑夜渡河,出其不意的将这些人干了,他们还哪里来得及通知我们?”

    袁熙惊呆了两秒,恳切的看向他,问道:“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由伸手捋须道:“绛县既然已经丢了,那就暂时给他们吧。不过,我军决不能将长平关也丢了,那样的话上党郡也就不保了。嗯,这样,将军可派沮鹄带领两万人马先行,随后将军再带领三万人马压阵,一定要守住长平关!”

    “这个……”

    袁熙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可不可以不带兵,就坐镇此地呀?”

    “……”

    苏由差点气结,立即说道:“当然不可以!”

    “明白!”

    袁熙又是嘿嘿一笑,盯着他看。苏由被他看的一阵寒冷,不得不站了起来,拱手道:“将军千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明白将军你的意思了。你是是想带兵去,想让我代劳是吗?”

    “知我者先生也!”

    袁熙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坏坏一笑。站起来,向他拱手道:“那就辛苦先生了!”

    苏由摇了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将军若能亲自带兵,不但能增加增加的威望,同时可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将军既然不愿意去,那老朽就代劳了吧。”袁熙赶紧谢道:“谢先生了!”

    苏由一走,袁熙终于坐了下来,脸色也变得焦躁起来,只叫道:“这死老头子都在我这里坐一上午了,也不知道讨人厌!哼,若不是看在你是被我父亲派来与我出谋划策的份上,我早将你这老家伙给撵出去了!”

    说到这里,又是一顿啪案:“人呢!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快将这些书籍都撤了,将酒席摆上,将歌女叫上,都给我乐起来!”

    ……

    ……

    绛县,张辽召集众将,道:“我等占领绛县之事,想必袁熙那边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必将派出人马增援长平关。而我等远来,必须速战速决,出其不意方能胜出。昨天全军已经休整了一天。今天也该出发了。听我将令,朱灵、闻字出列!”

    朱灵、闻字同时向中间一闪。张辽道:“我命你二人带领万人为先锋,到了长平关下就将人马驻扎下来,在大军未曾到前,切记不可先战!”

    “明白了!”

    朱灵、闻字二人退了下去, 立即带了万人先行。张辽这边,也随即整备人马,按照刘备事先的吩咐,让乐进押后。提着两万一路直扑长平关。

    朱灵、闻字先到长平关下,立即驻扎在城南。

    长平关由袁熙部下张凯守把,兵力只有五千人。长平关上,张凯接到探马的报告。说是有一伙刘军进犯,他也就立即带领人马登上城楼亲自视察。但见关下刘军忙着扎营,不由笑道:“某虽只有五千人,也敢守着这道雄关。可贼兵来了有两倍于我。到了却不敢先行挑战,反是安营扎寨。哈哈,这群酒囊饭袋。真是怂包!”旁边心腹道:“天下谁人不知将军的威风,他想必是听闻将军守此关口,故而不敢来战,这也难怪。”

    “这句话某爱听!”

    张凯立即是厚颜无耻的仰天大笑起来,旁边众将十亦是跟着一阵发笑。

    旁边一人突然走上前来,说道:“将军,他们不敢向我们挑战,我们难道就不能向他们挑战么?”

    一句话倒似是提醒了张凯,张凯啪胸笑道:“对呀,我怎么给忘了!”

    虽然这般说,一时还在琢磨着。毕竟他此关兵力一共才五千,对方眼看着也有个万余左右的。要是出战了,总得留点把守吧,所以在兵力上还是有点悬殊啊。他这边纳闷着,旁边也似是看出了他的忧虑,立即说道:“将军,贼兵此时正在忙着安营扎寨,要是我等此刻突然冲出去,他们必将匆忙应对。我等也不用跟他长久的纠缠着,只有将他一击而败,先灭灭他的威风,也就可以了。到时等到袁将军的救兵一到,还怕不能够与他厮杀个痛快么?”

    张凯一听,啊哈一笑,大声道:“好!就这般干!”

    他立即召集了四千人马,随他一齐杀奔出城。

    ……

    ……

    “朱将军!”

    朱灵正在指挥将士们安营扎寨,突然听到身后这声叫唤,也立即调过头来,笑道:“是闻将军!”

    闻字点了点头,将他拉到一边,指着城墙上面,说道:“将军,请看!”

    朱灵遥望了一眼,也已经看清楚了,笑道:“贼兵这伙人突然看到我刘军杀到,自然害怕,故而登楼先行观察我们一番,也不足为奇。”

    闻字却是摇了摇头:“他们害怕的样子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只是看着他们指指点点,似乎对我们甚是不屑,我倒是有点怀疑了。我心里想着,我等正在安营扎寨,他们不会趁着这会儿,突然开城杀出来吧?”

    “哈哈!”

    朱灵笑道:“闻将军是多虑了,据我所知,这长平关守兵甚少,我不去挑战他,他已经很是不错了,如何敢先对我们动手?”

    “这个……”

    闻字道:“不管怎样,我看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免得他们等会冲出来,我等就疲于应付了。”

    朱灵不屑的笑了笑:“好吧,那麻烦闻将军带领自己的部下随时待命,等着他们出城劫营吧。”说着,已然转过身去,也不管他了。闻字也是一句话没说,立即召集了自己的部下,将他们分一半出来,继续扎营,其余人马则被安排在险要处。等过了许久,也没看见敌人开城出来,朱灵不免“幸灾乐祸”,笑道:“闻将军,这敌人好像并没有开城出来呢!”

    闻字眉头一竖。叫道:“不好!”

    待到朱灵惊觉时,耳边只闻冲杀声震天。朱灵大怒:“这厮等居然饶到我军后面去了!”也正如他所说,张凯为了不打扰刘军,开了东门出来,然后借助着地理的便利,将部队绕到了他们的身后。等他们看到刘军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他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带领着四千人马顷刻冲杀了上去。而此时,朱灵跟闻字都在营前。闻字也心知上当了,当即带着两千多待命的士兵。往后杀去。

    张凯虽只四千人马,但他们好在突然的出击,已经占了上风。而那些正在扎营的士兵,大多兵器靠在一旁了,及至敌人冲杀上来,他们先前还是一阵慌乱,一时忘了拿兵器,而等到清醒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张凯的四千人马一直冲入腹心。迎着闻字的两千士兵,大杀一气。但他们眼见得了便宜,不便留恋,也就在张凯的带领下。一直冲了过去。到了西门下,入了长平关去。

    看着眼前战死的将士,朱灵一阵懊恼。

    “回将军,刚才敌人冲杀一阵。我军损失五百七十二人,伤了两百六十三。敌人留下尸体两百五十三具。”

    “知道了!”

    朱灵手一挥,士兵也就下去了。

    比及朱灵让人搭好帐篷。下午的时候,张辽的主力部队也已经过来了。

    不等张辽、乐进坐定,朱灵走入帐来,拉长着脸。

    张辽、乐进对望一眼,这朱灵是怎么了?只见朱灵长跪下来,说道:“请将军责罚!”然后将遭袭一事说了。张辽想了想,将他扶了起来,宽慰道:“这也不能怪将军,将军以后但凡安营扎寨时小心一些就是了。”又将闻字叫进来,嘉奖了一番:“若不是将军准备了一支人马在旁边,只怕这次损失更大。”

    这边张辽等三万到齐了,长平关里,张凯也迎来了第一批援军。

    “啊哈哈,原来是沮将军!”

    沮鹄,乃沮授之子。袁绍离狐大败后,深悔不听当初沮授的意见。回到邺县后,袁绍虽知错,但他碍于面子,不好立即重用沮授,只将他冷落在旁边。而陈琳是知道袁绍脾气,于是建议说,沮授之子也已经长大了,若是袁公碍于面子,不想重用沮授,可先封其子,所谓子贵父荣也。袁绍一听,觉得他这个办法好,也就立即采纳。将沮鹄拜为将军后,袁绍又考虑到二子袁熙在并州举步艰危,身边缺乏战将。而并州又连接司隶,不敢轻视,故而,一面派出谋士苏由辅助他,又一面派出将军沮鹄帮他。袁绍虽如此关心他,只他自己明明知道二子性格懦弱,根本不善于管理,也算是白瞎送了。若他知道在刘军压境之下,他的宝贝二子,居然还能花天酒地,只怕也能将他气得半死。

    “嗯!”沮鹄看了张凯一眼,问道:“敌军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面前的沮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而张凯却是他两倍的还多。只是碍于他的官职比起自己要大几级,而他父亲又是袁绍身边的红人,虽然这个“红人”已经不红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沮家在冀州的影响仍在,故而张凯不好得罪。听闻沮鹄的人马来了,他是赶紧出城十里相迎。可现在倒好,听他不冷不热的语气,只让他把一腔的热情顿时扑灭了。

    要知道,他可是个要强心重的人,又想到眼前此子不过是个初生之犊,而自己在沙场上已经摸爬滚打十几年了,就很是不平了。他把嬉笑的脸突然收了起来,挺起了胸脯,不徐不疾的回答他:“敌军那边的情形,将军等会自己可以去看。我想我说了,将军也未必明白,不如大家都少废话。”

    沮鹄一听,看了他一眼,倒是有点诧异,但他也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人马进了城。

    刚刚入得城来,张凯又道:“沮将军,这敌军驻扎在南门那边,将军不如先去查看一番吧。”

    沮鹄眉毛一皱,他倒是想去看看,但他一路紧急行来,肚子早已经饿了,他现在只想饱饭一顿,哪里有心思观察敌营。但看张凯面色黯淡,分明故意难为他,他想想,也就点了点头,道:“请将军带路!”

    张凯未动,后面一名将军的人物赶上前来,扯住他衣袖:“将军,这个接风酒已经摆上了,难道不先请沮将军险用了……”

    “咳咳!”

    张凯横了他一眼,故意提高声调:“这沮鹄将军虽然远路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按理来说先用过接风酒也不足为过。只是,所谓战场之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沮鹄将军他若是不先对敌人情况做到起码的了解,接下来该怎么打仗呢?所以接风酒可以稍稍押后,这‘知彼’之道,却是必须放在前面。我这也是为了沮鹄将军打算,将军你说是吗?”

    沮鹄倒是一句怨言也没有,淡淡道:“张将军说得有理,请带路吧!”

    张凯也不客气,将袖子一甩,骑着马,走在了最前面,不时还回头跟沮鹄说上两句。这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子训儿子呢。(未完待续。。)

第五一七:问陈琳袁尚讨要密信

    刘备大军沿着黄河,由西往东走。

    在定都出发时,刘备带了十五万大军,经洛阳,分给吕蒙五千人马,过野王,分三万与张辽等,又让赵云领了本部五千人马作为左右接应。如此算来,已经去了四万人了,如今,开往黎阳的,有士兵十一万。

    当然,刘备又以马超、凌统为前部,领军两万先行。他自带着陈到、许褚、魏延、廖化,另外先前路过陈国时,已将昔日舞风营主将齐任调来军前听用,如此,战将数十员,又有程昱、满宠等谋士跟随,领兵九万,杀奔黎阳。

    去年大败时,袁绍只带了十八骑回了邺县,随即,他让将军马延领兵五万镇守黎阳。

    及至马超、凌统领了两万人马先到了城下,马延乍闻,吓得胆子也破了。

    要知道,前时他驻守阳平时,他就跟马超交过手。虽然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刘备准备平定范县等地,于是听取了谋士满宠的意见,欲要绕过黄河,先渡苍亭击东阿,再收范县。于是,马超奉刘备的命令,跟将军傅彤一同杀奔武阳。时驻守武阳的武将赵睿为马超斩杀,马超又接着杀向了他的驻地阳平。他当时听闻刘备杀来,不遑思索,立即带兵出城,准备逃跑。但最终还是跟马超交上了战。不过幸运的是,他当时侥幸杀了将军傅彤,这才逃了出来。而后来,他随袁绍征讨刘备,驻军濮阳,后濮阳陷,他也只带了数千人马侥幸渡过河,得了一命。虽然时下仍为袁绍所重用,但他实在是打怕了,听到“刘”字胆子就先颤上三颤。

    如今,他听闻又有刘备的人马杀来。而且是从西而来,也不多想,当即吩咐下去,准备撤离黎阳。马延副将听说,立即来找马延,问道:“将军,你这是意欲何为?”

    马延看也不看他,只催促着收拾家伙:“刘备杀来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逃。”

    “逃?”

    张副将立即道:“将军为何要逃?”

    马延道:“你没看见吗,本来我以为凭借黄河天险尚且可以阻挡刘备大军一阵子。可现在倒好,他们直接从西面杀来。目下我已经是无险可守,不逃何为?”

    张副将眉头一皱,道:“那么请问将军,将军准备往哪里逃呢?”

    “往哪里?”

    这句话倒是把马延给问倒了。去年时,他从阳平关逃跑,他差点就被袁绍给杀了。如今再跑的话,未免说不过去了,他可不想再次向袁绍的耐心挑战。

    张副将立即道:“若敌军一来。我等就跑,在袁公那边就无法交代了,不如先扛一阵,等待袁公的救兵。若袁公救兵不来。我等再跑也不迟,袁公也就不好责备将军了。”听张副将一说,马延想了想:“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这些包裹先得收拾好,免得临时来不及。”

    于是,马延听从了张副将的意见闭门守关。不敢应战,一方面派出快马向邺县袁绍求救。

    ……

    ……

    将黎阳告急的文书反反复复拿在手里看了好多遍,陈琳轻轻叹了声气。这时,外面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闯了进来,一进来,向着陈琳行了一礼:“先生!”陈琳赶快站了起来,还礼道:“是公子!”

    来人正是袁谭最小的儿子,袁尚。

    袁尚长得仪表堂堂,端端正正,面如冠玉,人物伟岸,怪不得袁绍最喜此子,数次为他罢兵罢朝。

    袁尚看了陈琳一眼,呵呵笑道:“看先生愁眉苦脸的,似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我或许能为先生分忧。”

    “公子请坐。”

    陈琳先请了袁尚坐下,将黎阳的表文给他看了:“目下袁公尚在病榻,我怕他要是看了此文……”

    陈琳也没说下去。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件大事,先时,刘备的诏书一下,已经将我父气软在病榻上了。如今要是他听说刘备已经发兵攻打我黎阳,只怕……”他思虑片刻,道:“可是,毕竟我父健在,黎阳又是不可不救,这封告急文书,我看还是不能不呈上去呀。”

    陈琳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袁尚道:“不如这样,由我陪先生去一趟,如何?”

    “那有劳公子了!”

    陈琳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当即随着袁尚一齐来见袁绍。

    虽然是白天,袁绍室内看起来是那么的黑,就连油灯也似昏黄一片,更别说里面的气氛了。

    袁尚脚一踏进,鼻子里立即钻来浓重的药味,不由皱了皱:“先生请!”

    他踏进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忘记身后的陈琳。

    陈琳诚惶诚恐的拱手道:“公子请。”

    两人入得内来,只见袁绍仍是紧闭着眼睛,呼吸十分粗重,每一次扑出的气息,都似带了浓重的烟火。

    袁尚侍立在榻旁,低着头,他身后的陈琳亦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一时,袁绍缓缓睁开眼来,眼睛里带着浑浊的泪水。他看了袁尚一眼,先是迟疑了一下,但看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陈琳,脸色转为平和。他吐了一口气,从被子里缓缓拿出手来,叫道:“尚……尚儿……”

    袁尚立即将身子挨了上去,将他父亲的手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叫了声:“父亲!”

    已是眼泪流了出来。

    袁绍缓缓的道:“尚儿果真是长大了……”一句话未了,已然脸色苍白,一连咳嗽了数声。“父亲歇会。”袁尚连忙替他拉了拉被子,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袁绍将头别过去,看了陈琳一眼,问道:“孔……孔璋,你有什么事吗?”

    孔璋是陈琳的字。

    陈琳眼见着袁绍、袁尚父慈子孝,心里不觉有点感动。听到袁绍来问,看到他脸色不好,他倒是迟疑了一会。但被袁尚抢着说道:”父亲不知,先生正是为着黎阳的事情来的。”

    “哦?黎阳?”

    袁绍整个身子不禁一动。脸色更加难看了,赶紧问道:“黎阳发生了何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陈琳也不会隐瞒,只得将放在袖中的一卷竹简拿了出来,递交给袁尚,再由袁尚交给其父,陈琳拱手道:“据黎阳马延将军所述,刘备这次带兵十万,突然兵临黎阳,请求袁公你速速发兵。”

    “咳咳……”

    袁绍来不及看完。脸色已经的急剧变化。

    “父亲!父亲!”

    袁尚看看袁绍猛喘粗气,咳嗽不止,又吐出一口血来,赶快伸出双手摇晃他的臂膀。

    陈琳眉头一皱,知道终于还是惹得袁绍气坏了,赶紧上前道:“这,袁公!”

    许久,袁绍看了陈琳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袁公保重!”

    陈琳向后退一步,走了出去。袁绍将竹简丢在了旁边,躺着无语,袁尚也就跪在榻旁。

    许久。突然只听袁绍说道:“尚儿,为父生病这些时日,你都在干些什么?”

    袁尚一愣,立即回道:“孩儿当然在为父亲祈祷。希望父亲早日康复。”

    袁绍摇了摇头,面对着他,突然道:“你这些日子。你不来看为父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东奔西走?今日不是在这位大臣家里,明日就是在那位大臣家里,你以为瞒得过为父我?你这么做意欲何为?”

    袁尚一愣,赶紧放下手,说道:“父亲平时不是教育孩儿要多多亲近这些文武百官么,孩儿如今也是遵照父亲平时的旨意,多在群臣间走动,这难道这也有错?”

    袁绍闭了会眼睛,突然又道:“好吧,我只问你,今日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袁尚皱眉道:“父亲是说黎阳的事?”

    袁绍没有说话,袁尚接着道:“父亲难道忘了,你虽然是在榻上,但冀州之事还是由着父亲来管理的呀。要是黎阳出事了,我不及时报告给父亲知道,等到陷落那天,刘备打到这里来了,若那时再告诉父亲,那样总不好吧?”

    袁绍叹了口气,说道:“尚儿是我生的,你在想什么为父难道不知道?这样吧,去把陈琳一干人都叫到这里来吧,我有话要向他们宣布。”

    袁尚微微一愣,终于双手撑着病榻,站立起来:“孩儿先退下了。”缓缓步了出去。

    门外面,陈琳还在等着袁尚。陈琳看到袁尚走来,赶紧走上前一步,问道:“公子,这袁公如何了?”

    袁尚摇了摇头,脸上愁眉密布,幽幽叹了口气:“我父听闻黎阳之事,很是忧心,目下气色已经比先时差多了。“

    陈琳一愣,跺足道:“哎!我就知道不能将这件事情仓促告诉袁公的,那现在怎么办?”

    袁尚扶着他的肩膀,说道:“父亲说了,他身卧残榻,不能起身,所以把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了。来,先生跟我回去再说。”

    陈琳忧心忡忡的跟随着袁尚到了他自己的府上,袁尚先让他在客厅坐了会。他自己则立马走了出去,召来心腹将领焦触,让他带了队人马到了袁绍府外,将袁绍守值的人马强行换了下来。他这边,备好酒水请他吃饭。席上说道:“听说我父先时曾经交给先生一个密信,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袁尚这么一说,陈琳落筷的手不由一窒,随即笑道:“公子是何处听说的?”

    袁尚笑道:“这个不打紧,我只问可有此事?”

    这封密信是袁绍败回冀州后,一但身卧残榻,怕随时归天,为了以防万一,故而立马交给了陈琳,让陈琳等他百年之后拆看。陈琳走出袁绍卧室,也立即藏在了身上,不知袁尚是怎么知道的?但密信的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说出,故而只是淡淡一笑:“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公子何必听人乱说。”

    袁尚看了他一眼,随即哈哈而笑:“果然那样的话,的确是我错信他人了。”之后也当没人事儿一般,继续劝着陈琳饮酒。陈琳被他一说,自然心里也吃不高兴,只随便敷衍着。也就回府了。一回到府上,陈琳立即将着那封密信从书本的夹缝中取出。他左右琢磨了一时,觉得放在这里不安全,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合适。也正是彷徨时,突然只听头顶瓦砾咯吱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给踩响了。

    “谁?!”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动静,陈琳只当自己听错了,也就放下心来,将密信塞入怀里了。他千想万想,毕竟将信件放在怀里随身带着。要比放在家中安全多了。第二天,陈琳急着来见袁绍,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袁绍跟袁尚虽然是父子,但袁尚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讨要这封书信,其中必然有蹊跷。他也无意要挑破他们父子,只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具实说罢了。

    “站住!”

    陈琳还没踏进大门一步,早被一层层的士兵给拦住了。陈琳微微一怔,这些守卫可不是昨天的呀,而且。如何突然增加了数倍之人?陈琳立即喝问:“你们是谁的部下,为何在此?”把门守卫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看他还不走,立即喝道:“再不走就将你带到袁将军哪里去?”

    “哪个袁将军?”

    “当然是袁尚将军。能有几个袁将军?”

    众人轰然一笑,陈琳袖子一甩,立即朝袁尚府上走去。他只义愤填膺,想要找袁尚问个明白。谁知。他刚刚闯进来,就见袁尚剑眉一竖,喝道:“好啊。你个陈琳,我正要去捉你,你倒是自己给送上门来了。来呀,给我抓起来!”陈琳只觉一阵莫名其妙。但他是个文臣,被两个大汉一揪,也就按着不能动弹了。陈琳赶紧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袁尚嘿嘿冷笑道:“先生勾结贼党刘备,证据确凿,还要抵赖么?”他也不客气,将一封竹简丢给了他。陈琳拿起来一看,乃是“刘备”回给他的书信,心中言道‘黎阳有某,邺城就拜托先生了’,云云。陈琳一见,差点气晕过去,立即叫道:“这乃是封假书,将军何以不见?如今刘备官拜大将军,如何上面仍写着‘车骑将军’?”

    被他一问,袁尚不假思索道:“混蛋,我父亲才是‘大将军’,如何轮到他刘备了!”

    话刚出口,立即脸红反悔。就连他身后的将士一听,都觉得太过蹊跷了。刘备已经是‘大将军’了,难道在称呼上为了顾及陈琳的感受,却要仍称原职么?陈琳脸色一转,看袁尚脸色,就知道这封书是他造假的无疑了。但他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袁尚也怕众人多想,立即说道:“去搜搜,看可有其他交往的文书!”

    两个士兵得了命令,立即上来,去扯陈琳衣服。陈琳到了此时,方才想起那封袁绍交给他的密信,此时正被他放在怀里呢。他还想要反抗,却哪里动弹得了,不时,也就被士兵手一伸,拿了出来,交给了袁尚。袁尚看到这封火漆封着的密信,脸上一喜,赶紧先让人将陈琳押了下去,他却回到了书房里,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拆开了。捧着书信从头至尾看了一回,心里一惊,不由淌下两颗泪来:“父亲,孩儿错了!”

    先时,他听闻手下探子报说,道是陈琳受父亲袁绍秘密召见,并给了他一封密信。袁尚也不知这密信里写着些什么,立即跟部下商议。部下们猜测不定,但有人猜测,袁公的这封书信可能是‘遗书’。袁尚就更加心惊了,连忙问左右:“那么大伙说说,父亲遗书里会将冀州交给我,还是二哥袁熙?”多数都说,必是他。但也有少数人说,有可能是袁熙公子。毕竟,袁谭死后,袁熙为长,他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管保袁公不会将位置交给他。

    袁尚一听就害怕了。本来,他完全可以闭着眼睛想,绝不会有这么回事。想想,袁熙平时是懦弱无智,胆小怕事。而他能不但脑子好使,就连人也长得漂亮,而且父亲三番两次为他大病而延误战机。试想天下,能有几位父亲能做到这些?但也许正因为他得到的宠爱要比别人多,优势也比别人明显,但到了真正关头,他的“担心”却又要比别人多。明明他知道,所谓的这种“担心”是没必要的,是多余的,但他却每时每刻会止不住的去想。于是,在不知不觉间,他也就做出了本不该做的傻事。

    父亲病重期间,他不去伺候,反是为了拉拢各位文武的支持,故意做出“礼贤下士”的做派,然后,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 ,他是费尽心机。先将父亲身边的侍卫换了,又想着法子将所谓的“密信”弄到了手。可弄到手又如何,还不是以后悔收场?

    信上,袁绍说他死后,让陈琳等辅助三子袁尚,使他接替他“大将军”的位子,做冀州之主。虽然,这个“大将军”已经得不到朝廷的承认了。

    看到这里,袁尚是无尽的后悔,立即将密信收好,对心腹将军道:“快,我要去见父亲!”(未完待续。。)

第五一八:骂朱灵沮鹄乱箭射将

    长平关上,沮鹄挨饿登上了城楼。

    旁边张凯指指点点,笑道:“将军或许还不知道,就在将军来之前,某其实已经率部与他们一战过了。他们当真不济,一战就被某杀了个痛快!哈哈。”

    沮鹄杵立良久,缓缓说道:“我观贼兵营寨布置得十分紧密,环环相扣,将军若想破其营寨,只怕很是困难。”

    张凯一愣,脸色立即转为猪肝色,大怒道:“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将军是在怀疑我不成?你是在怀疑我在说谎话了!”

    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他身后的将士也皆有愤懑之色。

    沮鹄可不是被吓大的,当即不徐不疾的道:“将军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将军先前一战得胜,想必是趁他们人马刚到,立即出战的吧?而且,我想,当时他们到的也只是先锋人马,是也不是?”

    张凯微微一愣,将按在刀柄上的手松弛开:“这是当然,难道我傻到要以区区几千人马去碰他数万人马?”

    沮鹄又是观察了良久,方才说道:“贼兵势大,我等可互为犄角,以抗强兵。来日某将领兵驻扎城外,这城内就交给将军了。到时贼兵攻我时,将军可出城击其后。当然,若贼兵攻打长平关时,我则同样袭敌之后,未知将军之意若何?”

    张凯鼻子一哼,道:“我城内只有五千驻军,如何帮你?”

    沮鹄被他说得又好气又好笑,只道:“我这次带了两万人马过来,就是为了帮助将军镇守长平关的。这样,我只带万五千人出城,将军可以万人守城,如何?”

    张凯一听,摇头道:“万人可以守城。只是不能迎战。”

    沮鹄无奈,只好道:“那好吧,我只带万人在城外驻扎, 就请将军带领万五千人守在城内吧。”

    张凯方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将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沮鹄一愣,张凯说道:“将军肚子难道不饿么?”

    沮鹄被他提醒,摸了摸肚子,还真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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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张辽大帐。

    张辽向探马问道:“大将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将军,大将军那边也已经在两日前顺利抵达了黎阳,路上并无阻碍,目前十万大军已经兵围了黎阳城。”

    实际上是九万,但古人喜欢说虚数,勿怪。

    张辽捋须,点了点头。手一挥,先让他下去了。

    探马刚走,乐进匆匆走进营帐。

    “啊。乐将军!”

    张辽放下手中的竹简,将刘备大军顺利抵达黎阳的事情跟他说了。乐进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可谓是双管齐下,也希望明公早日拿下黎阳。”张辽点了点头。问道:“对了,看乐将军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可有什么事么?”

    “啊!”

    乐进一啪脑袋,立即拱手道:“不说差点忘了!这个。长平关内突然派出了一营人马出城,在城外西南角五里处驻扎了下来,看规模。应该也有个万余人的。”张辽手捋须,道:“他这是欲以为犄角之势,让我们两边应付。那好吧,先让闻字、朱灵各领五千人马去向他挑战。如果长平关内冲出人马,将军你可压阵,某则立即派出一彪人马将他们截住,我看他们还敢分兵!”

    乐进点了点头:“好!就按照将军的意思去办!”当即走出帐外,叫来闻字等将吩咐了任务。闻字二人接了任务,立即各引了五千,出了大营,向着西南角的敌军大营冲去。马上朱灵道:“待会我大前阵,将军为我押后。”

    闻字也马说什么,拱了拱手。

    来到营前,朱灵立即让人叫战。

    “不好了,祸事了!”

    飞马报入沮鹄大帐,沮鹄刚刚坐定,听到这声,立即喝道:“何故大惊小怪,与我进来!”

    小校走到帐内,向沮鹄报道:“外面,外面有贼将挑战!”

    “嗯,知道了!”

    沮鹄当即披挂了,空手走出营帐,扯了马,带了士兵冲出辕门,摆开了阵势。

    朱灵急于立功,当即扯马上前一步,喝问:“来将通名!”

    沮鹄上前,哈哈一笑:“朱灵将军,别来无恙吧!”

    朱灵一愣,看了闻字一眼。闻字眉头微微一蹙,并没有开口,只冷冷的看着他。朱灵赶紧喝道:“你这贼将,我有认识你吗?你如何知道本将军的大名。”句话嘿嘿一笑:“也难怪朱灵将军想不起来,想朱灵将军显名时,我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小屁孩,你又能如何知道?但我小时候有幸得瞻将军天颜,一直未曾忘记。不过我记得,将军当时是跟着袁绍袁将军的,后来,因为袁将军将你派到兖州,协助曹操曹大人,你也就再也没有回去了,从此跟随了曹大人。可如今呢,我听说曹大人刚刚故去,将军你又跟了刘备刘大将军!哈哈,将军果然是前途无量啊!将军别急,嘿嘿,其实我是谁你或许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河北沮授大人的名讳吧?”

    “沮大人?”

    朱灵眼睛一翻,立即说出:“你是沮授的儿子?”

    “不错,我叫沮鹄!你记着,你会死在我的手上,不为别人,就为袁公!”

    朱灵鼻子一哼,想道怪不得他会认识自己。当年他尚在袁绍府上做事时,就曾多次到沮授府上做客。他这小子可能也是在那时听别人说到自己大名的。朱灵想到这里,不觉很是满意。但听他后面的答话,又是恼怒起来,当即仰天笑道:“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倒是挺会说大话的,这样吧,你既是沮授之子,我也就暂时饶了你一条小命,你赶快带着你的人马滚回城里去,免得让小爷我看得不顺眼!”

    沮鹄缓缓一笑,露出了可爱的兔牙。

    “谢谢将军你的好意。可我要说,我不准备走呢?”

    “哼!”

    朱灵举动大刀:“我的大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沮鹄摇了摇头,道:“不妨放马过来。”

    朱灵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全身上下除了腰间挂着一把佩剑,两手却是空空,不由一愣,笑道:“我放马过来可以,只怕我冲到的时候,你已经死在了我的刀下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准备一件兵器放在手上吧,免得临时乱了手脚。你要是这样不明不白就死了的话。只怕你老子要心痛死。”他身后的将士都是跟着哈哈哈笑了起来。的确,上战场不拿兵器的事,实在是从未见过,沮鹄算是开了先河。

    听完朱灵一番话,沮鹄好像并没介意,只是很可爱的摇了摇头,两手一撑,两掌一翻:“我还有手。”

    “好!”

    既然给脸不要脸,朱灵面部的表情也就瞬间石化。他把刀一拎。缰绳一扯,向天大喝一声,已然打马冲了上来。朱灵的马算是快的,转眼冲出了两丈远。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几丈。但已经足够了,就在朱灵冲到一半,十丈远的时候,他终于动用了武器。沮鹄面笑肉不笑的盯看着朱灵冲上的人和马。他的手却已经伸了出去。修长的手指很是漂亮,瞬间,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弓。还有一把箭。

    一把很是普通的弓,箭也一样。

    牛筋做的弓弦。羽毛做的箭尾巴。

    弓和箭都在他手里,掌心。

    朱灵带着一股气势冲杀上来,到了半途,突然抬头看到对方手里的弓和箭,先是一愣,随即一喜,心里暗暗好笑:“他的武器居然是箭!哈哈,只怕还没等你将箭矢放在弦上,我的人和马就已经飞到了。”

    他的人和马的确是飞到了,但可惜的是,还没等他的人和马接近对方三丈时,他的人早先一步被对方弓箭射落,马还在向前冲,但冲了一阵后,也就向着旁边惊跑了。

    无数的箭矢瞬间飞至,他再有能耐,也终是抵挡不了飞蝗的箭雨。更何况,他是直冲过去的,将自身的空门全都露给了对方,对方无数箭雨一齐射来,他能躲避得了才是怪事了。

    朱灵一但落马,沮鹄很是礼貌的一笑,将弓和箭还给了身后士兵手上,淡淡的说道:“傻瓜才跟你单打独斗,难道就不能用用脑子啊!”

    看到朱灵落马,闻字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看了看手臂处装着的弩箭,终于叹了口气:“你的独箭练再厉害,再精准,可要是在别人的万箭之下你还是逃不过一死!”

    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本来,朱灵已经冲到一半了, 可就在这下一半之后,命运立即改变。

    谁会想到,沮鹄发箭的同时,他的身旁五六十个神射手会一齐放箭,而且还是朝着一个目标!

    这就相当于,朱灵在跟五六十个人打架的同时,还要遭到对方的偷袭,朱灵不被对方干掉才怪。

    朱灵一死,当然也立即影响到了士气,刘军阵上的人马,很快传出了惊呼一声,但还没到马上撤退的地步。闻字知道,跟他单打独斗是不行了,立即挥兵杀上,跟沮鹄人马混战起来。沮鹄一般很少亲自冲杀,他传令士兵冲上,他自己则退居幕后。

    他此时当然仍是立身在马背,不过,他没有再去观察战场,而是抬起头,看向了长平关。

    长平关的城楼上,张凯事先已经得到了部下的报说,说贼兵领兵向城外大营叫战,他也就忙带人走了过来。

    “哈哈!想不到沮鹄还的确能出人意料的,居然敢用这招对付贼将,还居然将对方给杀了。”

    张凯看到高兴处,直捋胡须。

    “将军!”

    旁边赵副将叫了一声,张凯看得正过瘾也就随便应了他一声。只听赵副将又道:“将军,你难道忘了跟沮将军的约定了?”张凯回过身来,皱眉问道:“什么约定?”

    他这一反问,把赵副将弄得微微一愣,就知道他是忘了。

    赵副将笑道:“昨日城楼上,将军不是答应说,若是贼兵攻城,他出兵相助。但若是贼兵攻他大营,将军你就开城相助么?”

    张凯微微一愣:“我有这么答应他的吗?”

    突然哈哈一笑:“哈哈。你看你看,那断臂的将军果然会放暗箭,已经射死不少士卒了。”

    赵副将微微一愣,说道:“将军,这可是你昨天答应的,若是反悔……”

    “好了!”

    张凯立即说道:“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没看见这点人马对于沮鹄他来说,不是轻松应付么?我们要下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了,长平关要紧,岂可随便轻易启关。要是贼兵趁势杀了进来,丢了此关,谁来负责?”

    被张凯这么一说,赵副将一时无语,又不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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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乐进向张辽道:“这战也打那这么长时间了,可我观城上的将军似乎并没有要开城相助的意思,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

    张辽捋须思考了片刻,拎起长枪。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先带了人马去试一试。我兵马一出,他若开城来战,则立即转身。进攻城内的救兵。若是他不出来最好,就可以将营外这支人马扫荡回去,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城外驻扎人马!”

    乐进想了想:“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将军可要小心。”

    张辽当即带了万余人马。从着敌营侧面冲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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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你看!贼兵从侧面冲了上来!”

    沮鹄站在吊楼上一观,当先见得一骑红马将军。手中捉着长枪,当先冲来,威风凛凛,不由捋须道:“听闻先前文丑将军就是被一骑红马使枪的将军挑下战马的,嗯,想必正是此人。”他当即吩咐偏将,带了三千人马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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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下好看了,敌人又出动人马了!”

    张凯鼓着掌,旁边却是急煞了赵副将。只见赵副将走上前来,拱手道:“将军,贼兵越来越多了,我们却不可马虎了。将军应当立即带兵出城助战。要是沮鹄将军支撑不了,败了下来,那长平关也就有危险了。”

    “慌什么!”

    张凯将手一摔,道:“你既然知道贼兵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了,你让我此时开城是什么意思?若是贼兵趁此时杀回城来,那却怎么是好?丢了长平关,你来负责?”

    赵副将忍气吞声,走到旁边,皱了皱眉,方才说道:“既然这样,将军不肯开城相助的话,那就请将军分派属下一点人马,属下自去救他。”

    张凯一愣,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要去就去,没人拦你!”

    赵副将心里大喜,赶紧道:“不知将军准备给末将多少人马?”

    张凯道:“你要多少?给你十个总该够了吧?”

    “十个?”

    赵副将气的鼻孔冒烟,但终是忍住了:“十个太少了吧?”

    “那好吧,给你二十个好了。”

    被张凯这么一说,赵副将鼻子一哼,转过身去,他这是故意刁难自己!张凯许久未见他动身,方才冷冷一笑,也就不理他了,看着城下的激战,张凯只不停的叫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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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贼兵已经破我三千人马,正从侧面杀来!”

    “报!前方贼将冲杀过来,两千人马已经抵挡不住了!”

    “报!贼兵从侧面马上就要攻到大营来了!将军还是早做决定吧!”

    城下,沮鹄咬了咬牙,看到城头可耻的张凯还在笑脸看着他这方,终于愤怒了,喝道:“撤回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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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将军如何败成这样了?快快进城。”

    看到张凯的嘴脸,沮鹄嘿嘿一笑:“张将军你真是可以呀,看到我军有难了,你都不出来接应一下。而且,这好像是你我事先谈好了的,你都可以反悔!”

    “沮将军这话就错了!”

    张凯转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将军难道不知道,当时贼兵出动那么多的人马,我要是轻易开城了,若被贼兵突然掉头杀了进来,要是我的关口因此失守了,到时在袁熙公子面前,又算是谁的?”

    沮鹄哼的一声,道:“这也罢了,你当时见我等要入关,可愣是不愿放我们进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凯笑道:“当时贼兵就在你屁股后面,我要开城了,岂不也放贼兵一同进城了,这道理将军你还不懂?”

    沮鹄嘿嘿一笑:“好你个蛮狠不讲理的理由!恐怕你非为了这些,你是想我死才是真的吧?”

    此话一出,沮授身后仅剩的两千多名将士个个义愤填膺的走上前来,瞪视张凯。

    张凯倒退两步,喝道:“赵副将!”

    赵副将却是被张凯的举动所激怒,没有应张凯的声音,反是带着忠心于他的两千人投到了沮鹄那边。张凯微微一愣,大骂一通,当即拔剑而出,瞪视着沮鹄:“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收我的将士。”以剑砧地,发了声喊,身后的士兵也立即冲杀了上去。

    城内,顿时杀作一团。(未完待续。。)

第五一九:袁绍妻杀人墨面

    袁绍卧榻旁的残灯已经灭了,室内一片昏暗。

    袁尚赶到袁绍这里时,最终还是迟了一步,袁绍躺在那里,已经一动不动了。

    他的身子侧翻着,手丢在榻下,头歪了过去。显然,他是想要见他们最后一面,而未能如愿。

    可惜的是,他昨天临时将人换了,吩咐他们不得随意进去。可能袁绍临死时,想要口水喝,喊了也没人听见。榻下,吐了一地的血。

    袁尚大怒,立即让人将看门的士兵都砍了,以杜绝他人的猜测。然后他,一咕噜的跑到了母亲刘氏的房内。刘氏刚刚起来,正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看着铜镜里自个儿那张娇俏的脸蛋,时时的发出春情的笑。她的身后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婢女,正拿着一根象牙梳子,轻轻的为夫人梳着漆黑的头发。但她一言也不敢发,就连眼睛都不敢直视铜镜里面夫人一眼,只是小心翼翼的侍弄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袁尚如一个摆脱不了依赖的孩子,一推开门,立即左右张望。看到母亲,他立即是叫了一声,跑过去,扑在了她的大腿上哭了起来。刘氏平时最喜此儿,听他哭泣,不觉柳眉微蹙,手一挥,先让婢女下去了,她这才以手扶着人的后背,轻轻的啪着,问道:“我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你可不小,都已经开始独立处理公务了,可不能随便遇到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这让小人们看见今后还如何管他们?”

    袁尚不管,只顾哭着。

    “你这孩子!”

    也幸得是她自己的骨肉,要是换做他人,早就不耐烦了。但他终是被他哭得厌腻了,方才轻啪着他的肩膀,问道:“尚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就说啊。”

    “母亲!”

    袁尚终于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刘氏,许久了,才以上齿咬着下唇,缓缓的道:“孩儿说了……母亲,母亲可不要伤心……”

    看着袁尚的神情古古怪怪的,刘氏先还是没放在心上,及至看到他双眼里面饱含着死灰的色彩,不觉心里震颤。轻启檀唇,小心翼翼的的问道:“我儿,到底何事?”

    “是……”

    袁尚也似下定了决心,许久才道:“父亲他……”

    刘氏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似有呆滞,许久没有说话。

    袁尚也怕她伤心,所以许久不愿意说出来,及至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不由的慌张。赶紧站了起来,抓着母亲的衣袖:“母亲!母亲!你可别……”

    “你是说,你的父亲他已经……”

    刘氏缓缓的收回眼色,再次向袁尚确认。

    袁尚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氏收回了目光。手一挥:“你先下去吧。”

    “这……”

    袁尚微微一愣,但见刘氏已经转过身去,他也就不好继续呆在这里了。

    “是!孩儿这就告退!”

    袁尚向母亲行了个礼,也就退了出去。

    但到了门外。他还是不放心,于是悄悄立在外面,没有走远。

    “母亲他会不会想不开?”

    想到母亲平时对父亲那般的疼爱。这父亲一走,管不定她会伤心欲绝的。想到这里,袁尚就更加不放心了。在门外也不知呆了多久,里面突然传来轰然如狂的大笑,笑声十分凄厉。

    “母亲!”

    袁尚惊心,害怕出事了,赶紧重又推门而入。刘氏转过身来,看了袁尚一眼,问道:“尚儿还没走?”袁尚走了进去,吞吞吐吐的道:“母亲……节哀……”刘氏点了点头,突然说道:“你没走也正好,你速去将孔、张、谢、成、高这五个贱婢拿来!”

    袁尚微微一愣,问道:“母……母亲,你说的是父亲身前的那几位姨娘?”

    “废话!”

    刘氏眼睛里露出凶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们都抓来!”

    “是……是!”

    袁尚一向听从母亲的,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要这么做,但他也不想知道。他立即向刘氏告辞,然后迅速带了一队士兵,分别将孔、张、谢、成、高这五位袁绍生前的爱妾全都抓了起来,投送到了刘氏的房内。

    刘氏,已然坐在席前,一瞥不瞥的看着她们。

    五女对望了一眼,然后由谢氏开口,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为何让你儿子将我们抓来?你就不怕大人知道么?”

    刘氏鼻子里一哼,轻轻笑道:“怕?我当然怕!”

    张氏走上前,喝道:“那你还对我们无理!”

    其他几位都叫了起来:“还不将我们放了!”

    刘氏轻轻站了起来,向袁尚道:“尚儿,你先下去等着,我有话要跟你几位姨娘说。”

    “是!”

    袁尚看了五位姨娘一眼,也就迅速离开,将门关了起来,屋子里只剩下四名婢女伺候着。

    看看袁尚走了下去,刘氏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瞥了她们一眼,手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轻轻笑道:“各位妹妹,知道袁大人他多久没来过我这房间了吗?”

    五女互相一怔,成氏扭摆着风骚的腰段儿,缓缓的走上前来,讥笑道:“哟!姐姐这是那里话来,大人来不来这儿我们怎么知道?不过,我记得袁大人病前还在我那儿休息了一个晚上。怎么,听姐姐这么一说,他可能是很久没来这儿了?”

    不及刘氏开口,那旁边高氏抖着个丰胸,含着细细的嗲声说道:“其实这也难怪,我记得是病前的第二晚吧,大人还来过我那儿。他还直夸我啊‘奶大无脑’,哈哈,你听听,这可是夸人么?可他偏偏要这般夸我。”

    接着,孔、张、谢相继走了出来,在刘氏面前好一顿炫耀,最后张氏总结:“哦,我明白了。为什么袁大人好久没有到姐姐这儿来了,敢情他是只围着我们姐妹几个转儿呀,根本就无暇来姐姐这儿呀。”

    众女一阵哄然大笑,那孔氏走到刘氏身前,又朝着他身后转了转,在她衣服上拽了拽,摇头道:“姐姐,你的打扮虽然不错,可你全身上下是要凹没凹,要凸没凸啊。叫大人如何有激情啊。有时嘛。人老了,就要服输啊。”

    众人一阵取笑,刘氏只站在那里不动。众人还当她好欺负,摔了她几个不好看的眼神,就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被刘氏咯咯一笑,道:“几位妹妹,这么快就走啊,我的话可还没说完呢!”

    被她这句话一说。五女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笑道:“姐姐还有什么话尽快说来。”

    刘氏突然对着众女一笑,众女只觉得骨子里不由一寒。

    “我还忘了告诉诸位妹妹一声,那个……大人。他已经死了。”

    话从刘氏口子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但落在众人耳里,都是震耳发聩,头上如顶了一个焦雷。呆若木鸡。

    “什么!这不可能,前两天我还去看过,大人他还是好好的!”

    张氏女立即叫了起来。旁边众女都是神情不一,孔氏立即说道:“不要听她的,我们都去看看!”

    “对!”

    众女嚷嚷着,就要往外冲去,只听身后刘氏女一声森森冷笑:“大人死了,你们当然要去看看,不然岂不辜负了大人对你们的一番宠爱?不过,你们也只能在地府相聚了!”众女心中一寒。只听刘氏对着身边婢女喝道:“动身!”

    这四名婢女非同一般,都有矫捷的身手,平时保护在刘氏身边。她们听到主子的命令,立即是娇喝一声,刷刷刷,四柄剑从她们手中拔出,她们四个人也从两路窜来,将五女来了个大包抄。五女都是弱质女流,哪里是她们这些杀手的对手?耳听得刘氏女的呼喝,只把她们早已经吓哭了,一个个跟着乱叫起来只求袁绍快点过来,救她们一救。

    袁尚在门外,突然听到屋内急促而纷乱的呼喊声,心里不由一怔。他在犹豫了片刻后,刚刚转身去推门,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拉开了。冲出来一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那是成姨娘。只见张姨娘满脸泪水,脸色极为难看,只乱呼着救命。一眼看到袁尚,就往袁尚怀里拼命奔来。一阵幽香袭来,一个柔若无骨的躯体,如剥去了外衣的春笋,毫不保留的对着袁尚开放。袁尚只觉心胸激荡,脑袋一片模糊,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将她风骚纤细的腰肢揽入怀中。

    “救我!”

    一句未了,突然一股鲜血从她后背彪起,人也瞬间软了下去,痴痴的眼神对着无边的上苍。

    袁尚身子徒然一震,一股刺鼻的血腥瞬间钻入了他的脑袋,让他一阵晕眩。

    他在门外立了良久,方才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走进门去。

    刚才的五位鲜活的美人儿,长者不过二十五,小的才十六七,都是他父亲生前买来做小妾的。可是如今,转眼间,她们卑微得不值一提的生命,被人草草结束了。五具尸体,如五朵鲜花一般,在昨晚的一夜风狂雨疏里,已不再是‘海棠依旧’,而是‘绿肥红瘦’了!

    “母亲!”

    袁尚握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看着面前的母亲,似乎不认识了。

    以前的母亲,她只是个对父亲百般依从,对其他姨娘也处处忍让的弱智女流,如何她今天父亲刚刚一死,尸骨未寒,僵尸未殡之际,她就干出这些事来?

    刘氏看着满地的尸体,呆滞了片刻,然后她淌着地上的血水,走一步,笑一声,从孔、张、谢、高、成五具尸体旁边面前一一走过,自走到袁尚面前。看到袁尚,她突然哈哈一笑:“尚儿,这些贱婢都不知天高地厚,在你娘头上压制了这么些年了,你娘我一直都是忍着。我就告诉自己,等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们一个个的杀死在我的剑下。哈哈,没想的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哈哈,你娘我报了仇,你开不开心?”

    “开心!”

    袁尚只能这么说,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终于叹了一口气。母亲老了。她只是不服老,她要找回自己的青春,才跟这些孩子们闹闹心。我能为了这些女人惹母亲不开心么?不能!更何况,父亲也已经走了,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我了。我不能惹她不高兴。

    “那好,你速速带兵,将她们的家人统统全部杀掉,一个也不准留下!”

    听刘氏一说,袁尚终于皱了皱眉,但还是很恭敬的说道:“娘。现在父亲刚刚殡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将此事处理了,然后……”

    刘氏倒也没有心智丧尽,立即道:“对!尚儿说得对,你赶紧通知各位文武大臣,让他们协助尚儿你处理你父亲的丧事,然后,迅速接替你父亲的位子。”

    袁尚看了满地的尸体一眼,不愿意多呆。赶紧向母亲告辞,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刘氏这里,欣赏了一会,也就吩咐道:“将这些贱婢都给我抬下去。 随便给她们每人裹上一副草席子,与大人一起埋了。哼哼,既然她们这么得大人恩宠,那就让她们地底下陪着大人去吧!”

    “诺!”

    四个婢女将剑收了进去。在立即两个两个的配合着,将尸体抬了出去。

    “慢着!”

    刘氏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先放下!”四个婢女又复将尸体放在了地上。只听刘氏又道:“你两个,去到书房取点墨汁过来。”被她指的两名婢女丝毫不敢耽误,虽然不知道它要这些干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声,赶紧转了出去。刘氏走到了梳妆台边,拿起那支象牙梳子,看了一眼,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先将梳子在自己鬓发间梳了两下,方才缓缓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闪亮的剪刀。

    她对着铜镜看了一会,转过身来,先蹲在了孔氏身前。

    “好妹妹!”

    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柔媚之极。但不知为何,只让旁边的另外两名婢女一听,如后背起了凉风,冷飕飕的,不禁颤栗起来。

    她缓缓将孔氏的一颗脑袋从淌着血水的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两只大腿上。孔氏一头沾满鲜血的黑发,被刘氏轻轻松开,如流云一般的头发,顷刻落下,发梢全都沾在了地上,被血水浸泡着。

    然而,刘氏熟视无睹的笑着,摸了摸她那张俊美的脸蛋。指尖从她圆圆的头额上划过,然后,是她一对舒开的柳眉,闭紧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食指顺着她精美的鼻梁滑落,轻轻的点在了她那张仍是鲜嫩动人的嘴唇上。刘氏的眼睛在她唇上盯看了良久,不禁摇了摇头,轻轻笑道:“妹妹的这张小嘴巴真是我见犹怜。”说着,她缓缓的俯下身子,低下头。

    旁边的两个婢女都是瞪大了眼睛,但很是小心的没有发出惊呼声。

    刘氏抬起头来,又用这张手掌在她脸上缓缓的抚摸过一遍,方才淡淡的说道:“这么一张小巧的嘴巴,要是到了地底下,岂不又要被你将大人的心也勾了去。这可不行呵,等我百年之后,地底下再见大人的时候,我可不想这么费力,再去跟你们争宠。”

    轻描淡写的说着,他的右手拿起了那支象牙梳子,在孔氏的头发上缓缓的梳着。如未出阁的闺女,正被她母亲轻柔的梳着妆儿。她的面部尤带着微笑,那一抹去也去不带的微笑。

    看着刘氏虽笑,却阴沉沉的脸,终于,不寒而栗再次袭击了那两名婢女。在这青天白日里,她们只想逃,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她们甚至怀疑,夫人是疯了吗?

    一梳子,一梳子的替孔氏梳着头发,直到油光可鉴了,她方才满意的笑了笑,嘴唇在她头额上轻轻一碰。然后,将梳子放在一边,拿起了那把剪刀。

    剪刀口看似十分锋利,刀口的地方都亮起了光线。

    刘氏,轻轻将剪刀放了下去。然后,咔嚓咔嚓声不断,在不短的时间内,地上堆起一撮毛,孔氏的头发已经留了不足三寸长了。但她好似并没有放弃,她认真的替她剃着头,似乎想要将她满头的头发剃的一根也不剩。

    旁边,另外两个婢女也捧着一瓶墨汁来了。但她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没来得及惊呼,已经是怔怔的杵在那儿了,一动也不动。

    “哧!”

    她的手不知为何轻轻一抖,她手中的剪刀跟着向旁边一斜。这一斜还不打紧,却早已刺到了孔氏秃瓢的脑袋上。眼看光头可见的皮肤上,立即是鲜血乱流,刘氏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赶紧啊哟一声,连道:“妹妹,对不住了!”却把旁边四个婢女看得血肉一起猛跳着。她们只知道自己杀人的时候还不是很害怕,但比起杀人,折磨死尸也许更需要胆量。

    终于,刘氏放下了剪刀,从头上取出了一根发簪。她将发簪对着孔氏一张漂亮的脸蛋,纵横划着,鲜血从簪子上冒了出来。

    她的动作终于停了,刘氏突然抬头,叫道:“还不拿墨过来。”

    “是……是……”

    婢女很是小心的走了过去,瞥眼间,呼吸猛窒。只见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被她使簪子画得神鬼不认,爹娘不识了。鲜血从她白皙的脸上,流了一地。

    刘氏女抢过墨水,往孔氏脸上一喷。鲜血和着黑色墨汁,糊满了孔氏一张脸。想现在,只怕大罗金仙也不认识她了,更别说死鬼袁绍了。真是毒啊!

    “还愣着干什么,再去多拿点墨汁来!”

    听到刘氏吩咐,婢女多问了句:“夫人……还要……要多少?”

    “你没看见吗?还有张、谢、成、高四个贱婢,我要一个个的给他们洗个脸!哈哈,你啰嗦什么,尽管再去拿就是了!”

    “是是!”

    被刘氏一凶,婢女吓得血色也无,赶紧掩面下去了。其余人看着满地的死尸,倒抽一口凉气,她真的要一个个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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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388/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作者:陈明弓所写的《三国之我乃刘备》为转载作品,三国之我乃刘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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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介绍:
三国,重生成为刘备。 陶谦曰:非君不能安此州,只是尔如何能急之? 袁术曰:吾乃仲家皇帝,汝如何敢藐我太甚? 刘表曰:君与我同为汉室,借荆州虽不成,非欲夺邪? 曹操曰:竖子欺我,如何骗走吾之良将? 吕布曰:大耳贼,夺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 ...... 刘备,不再偏安蜀汉。 这次他誓欲横扫诸雄,诛戮暴乱,宁背负千夫指万夫骂的罪名,也要让乱世止戈。等到天下靡定,自知何人当为贼焉!三国之我乃刘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乃刘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