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隐忧
第二百二十八章隐忧
“昨晚没喝多吧?”陈子华指缝间转动着雪茄烟。笑吟吟的瞥了一眼赵彬,昨晚众人果然都歇息在云湖公园的雅苑之中,只是陈子华和孙莉等人走后,鲁迦和赵彬又陪着陈杰和刘卓喝到了后半夜,把宁林搬过去的半箱玉液酒喝光了不说,还把几条极品雪茄烟也给作践净尽,这不,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半上午了。
“难得有好酒喝,谁愿意放弃机会?”赵彬笑嘻嘻的应道,一顿酒喝下来,他与陈子华之间的关系已经拉得极近,这也是他一直都在努力的结果,“鲁迦一早就带着陈杰和刘卓走了,看样子,昨晚好像还没喝够呢。”早上鲁迦等人走的时候并没有过来辞行,只是跟孙莉打了个招呼,说是回去上班,所以陈子华倒是没见到他们几个。
孙莉推开屋门进来,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笑道:“还没喝够?照你们几个的酒量。谁供得起啊?一顿饭光是玉液酒便干掉了六瓶,真要算市价的话,估计得上万块吧?”其实玉液酒早就已经有价无市,再多钱也没地方买,这已经不是有多么好喝的问题了,而是一种档次的象征,标榜身份的标签了。
陈子华笑道:“哪有这样算账的?当初存那些酒的时候,一瓶也就几百块。”这些酒大多都是当年柳宜妃囤下来的,不过现在都成了陈子华自己喝或者送人的礼品了,他还想着,啥时候手里的酒送完了,再让白云山的酒厂开业。
赵彬闻言,心里却是暗暗诧异,没想到陈子华倒是个有钱的,居然还囤了不少的高档酒,不过这个话题却是不好扯得太多,而是转到了鲁迦身上,“当初跟我的那些人,有些已经调走了,重新调整了工作,能值得介绍给鲁迦的,昨晚我都交待过了。”昨晚喝得酒酣耳热之际,几个人都敞开了心扉,说了不少真心话,能交待给鲁迦的关系,赵彬也都没有藏私。
陈子华点了点头,“你也就是起个引荐的作用。具体能做到啥程度,还要看鲁迦自己的本事了。”他这话也是有所指,赵彬临走的时候,最亲近的人其实已经做了安排,剩下的关系其实并没有特别重要的,往往这些人都是一些善于看风使舵,察言观色之辈,有好处了一拥而上,有难处了便一哄而散,很难当心腹使用,但也不是很绝对,只要能拿出让人值得效命的价码和能力,却是不愁没人投奔的。
赵彬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奥妙,笑了笑,道:“鲁迦和佟寿晖其实都是初来乍到,俩人的起点差不多,真要说起来,鲁迦还是能占到优势的,可惜佟寿晖这人太喜欢玩心眼了,否则的话,也是个不错的人手。”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以赵彬的老到,同样看出佟寿晖的小心思,不禁为佟寿晖感到悲哀,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陈子华眼皮底下玩花样。
他是市委办的主任,虽然上任时间不长,但眼光却十分独到,加上管玉和的点拨,自然看得出,在市委里面,陈子华和梁珊实际上是一路人,虽然梁珊职位高,如今是市长,但两人当中却是以陈子华为主,梁珊很多时候只是在帮陈子华做事,所以,梁珊的人实际上也就是陈子华的人,可佟寿晖并没有看明白这些,或者没有能领略到梁珊的真实意图。
陈子华未置可否的笑了笑,端起杯子泯了一口茶,对于佟寿晖,他其实还是有保留的,这个人很聪明,也很谨慎,换个说法就是胆小,但无疑,他是一个很有眼力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管玉和如日中天的时候投入梁珊的阵营,也就是说。这人虽然胆小,却不乏赌性,一旦认准了的事情,却能身体力行,所以,陈子华并没有因为这两天的一些表象便看轻了佟寿晖,就像赵彬说的那样,佟寿晖跟鲁迦的起点一样,也是才上任,根本还谈不上对连云县的掌控,目前的很多事情,实际上是赵彬和杨文生两人突然调离后形成的。
无论是杨文生还是赵彬。离开的时候都会做一番安排,最明显的就是把自己的亲信都一一的放在一个满意的位置上,但一些重要职位上的人却不是他们谁想动就能动的,比如几个县委的常委,各局办的局长、主任什么的,这些人其实也都各自有自己的山头,杨文生和赵彬在的时候,两人势力基本相当,下面的这些人也都各有去处,基本上都能相安无事,哪怕是不属于杨文生和赵彬的势力,也不会跟两人对着来。相应的也比较配合他们的工作,而杨文生和赵彬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现在两人一走,这里的平衡自然又打破了。
陈子华虽然没有跟赵彬聊过这些东西,但他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对连云县也不是一无所知,当初欧阳彩妮就曾经专门就连云县的情况跟他做过汇报,连云县出去的官场人不少,谁没有个亲朋好友?所以,自然而然的,连云县的官场便形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情形。不管是哪一级的官员,指不定谁就又能攀上省市里面的某个大人物,所以,在连云县当县太爷,既是个好差事,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若是个有眼色的,说不准就能趁机攀上个比较有前途的山,没眼色的,说不准不知不觉中就得罪了人,被人下绊子挖陷坑再正常不过,上面有关系了还好说,若是没有个硬扎的山,说不得就在连云县给栽了,所以,鲁迦和佟寿晖两人当中,暂时看好佟寿晖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一来是因为佟寿晖原本就是陇东的人,对连云的情形大致了解一些,所以来之后步步小心,绝对不会轻易去得罪任何一个人,水磨工夫慢慢钻研其中的枝蔓关系。
而鲁迦呢,却是从蓝山过来的,对连云的这种情形基本上是睁眼瞎,虽然有点儿自知之明,却也难免会得罪几个人,要么就是啥都不用干,只要干实事儿,就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比如这次搬迁事件,实际上是有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真正想大捞一笔的人,不是鲁迦能轻易得罪的,但是,鲁迦也有别人不能比拟的优势,背后有陈子华支持,所以,这次行动反而会成为一次打老虎事件。弄不好,会把连云县整个底朝天,不知道最终会把矛头对准谁。
这也是陈子华反复考虑之后才想出来的辄儿,省委书记曾华和省长林安东刚刚上任,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自然是稳定为主,平稳过渡,即便出现什么问题,也是以捂盖子为要手段,但与两人唱对手戏的却是杨宏斌,而且杨宏斌担任的是纪委书记,这就出现一个矛盾了,一旦按照常规出牌,曾华和林安东捂盖子,杨宏斌跟在后面in盖子,最后被动的肯定是曾华和林安东,所以,陈子华就打算反其道而行,在曾华和林安东上任之初,就开始到处揭盖子。
这时候揭出来的问题自然不会跟林安东和曾华有多大的利害关系,反而能反映出两人廉洁奉公,一心惩治**的决心,还能牵住杨宏斌的手脚,甚至让杨宏斌忙中出错,给曾华和林安东制造出反击的机会,却又不至于把杨宏斌一棒子打死,只有两方面斗得旗鼓相当,热闹非凡,才能给陈子华自己制造出更多的机会,让曾华和林安东对陈子华更加倚重。
赵彬昨晚已经把连云县几个隐形的势力团体跟鲁迦透漏了,下一步,就看鲁迦如何跟这些地下势力沟通了,这些势力的背后,不管站着什么人,现在对于鲁迦来说都已经不重要,想扳倒谁就能扳倒谁,不过先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种优势,把几个主要的部门掌握到手中,听话的就纳入自己的阵营,不听话的,直接清除了事。
同样的,佟寿晖这个时候与鲁迦的配合就非常重要的,所以,陈子华心里已经有了部分计划,只需要梁珊稍微配合,然后,连云县就算落入两人的夹袋里面了。
“今天咱们就去芝兰吧,”陈子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来连云县也就是走个过场,主要是为鲁迦镇镇场面,目标始终就是赵彬,如今赵彬基本上已经进入自己的政治团体,陈子华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连云县的一二把手也都算是自己阵营的人,实在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消磨下去,何况,为了下个礼拜的出行,这几天的调研需要加快度了。
赵彬适时道:“用不用跟芝兰那边打声招呼?”芝兰是陈子华的根据地,如何做都不过分,所以,赵彬想了想,还是问问陈子华的意思再说,那边也没有自己的什么关系,倒不用特别的关照谁,而且,他已经从陈子华的这句话里面体会到了另外一层意思。
“不用了,”陈子华想也没想便道,“去芝兰不用那边的人陪着,我自己去看看就成。”他还想趁机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去芝兰,尽量低调一些,否则的话,这次出来就带车队了,顿了顿,陈子华接道:“这次就不用麻烦赵主任跟着了,市里的准备工作也要做好,估摸着,新书记很快就会任命。”楚源即将被任命为陇东市委书记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作为市委办的主任,赵彬这个时候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赵彬点了点头,道:“我今天就回市委。”
陈子华道:“让宁林送你回去吧,我晚上再走。”
会员手打上传赵彬也不客气,当下就应了,随后几个人便离开云湖公园,一起回到县招待所,陈子华和孙莉依然住在招待所,宁林却开着车送赵彬返回陇东市。
陈子华刚在房间里面清闲了一会儿,包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非常意外,居然是妻子李倩蓉的电话,自从李家老太爷葬礼之后,两人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转眼间几个月工夫过去了,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陈子华不禁怔愣了片刻,“倩蓉,终于休假了?”在他想来,若非休假的话,恐怕这个电话还不会打。
“嗯,忙吗?晚上能不能回家?”电话里面李倩蓉的声音里面却透出一丝疲惫。
“怎么了,倩蓉,出什么事儿啦?”从来没听过李倩蓉用这种语气说话,陈子华心里突然一跳,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在他的印象里面,李倩蓉大多时候都是非常硬气的,少有会出现这种疲乏的情形,想起前段时间一直联络不上,这让他心里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没什么,晚上咱们回家再说,嗯,你不用来机场,直接到蓝山吧。”李倩蓉似乎不想在电话里面多说,寥寥数语之后便挂了电话,这让陈子华愈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宁林从市里返回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三人没怎么耽误,直接从连云直奔蓝山,到清荷小区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夏天的这个时候,基本还算是半下午,陈子华带着两人返回自己在顶楼的家,因为房间长时间没人住,所以看上去就有些灰尘,孙莉和宁林便开始收拾,而陈子华却下楼去买东西了。
陶虹已经不去单位上班了,因为要去临海读书进修,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凤凰山老家住,想在离开前,陪家里人多聚会儿,因此陈子华回来便没有见到陶虹,他的房子也就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至于一楼宁林住的那套房子就更不用提了,这么长时间没整理,估计跟狗窝差不多,故而几人连去都没去。
李倩蓉开了一辆非常拉风的军用越野车回来,陈子华一看就知道,这是从6愚卿那里借来的,心里有些明白,多半是李倩蓉因公出差回来,所以先到单位,然后才开车回来,陈子华打算把自己买好的东西扔进车里的时候,才现李倩蓉已经把后备箱都塞满了,索性把手里的东西扔给宁林,自己钻进越野车,跟李倩蓉一起回陈家坪。
陈子华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侧头看了李倩蓉一眼,现妻子的俏脸有些清瘦,神色中透着一丝说不出悲凉,心里微微一疼,忍不住问道:“老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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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变故
在方向盘上面趴了一会儿。李倩蓉终究还是跟陈子华换了位置,由陈子华开车,她坐到了副驾之上,从仪表盘上面把陈子华刚掏出来的烟盒拿过来,抽出一支烟叼在柔唇之间,“啪”的一声打燃火机,猛的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盘旋一周,然后化作一条青灰色的烟龙,从李倩蓉精致的柔唇之间喷出去,随即被车窗钻进来的山风卷走,一时之间,她的神色,竟然1u出几分颓废来,这是陈子华从来也没有在李倩蓉身上现过的神情。
李倩蓉虽然会抽烟,但在陈子华面前却是极少吸烟的,今天显然是有极重的心事,否则不会表现的这么颓废,想来她也明白,以目前这种状况回家肯定不行,所以。在陈子华问出来之后,干脆让出驾驶的位置,让陈子华选个僻静的地方歇会儿。
越野车转过一道山湾,在路边停了下来,陈子华道:“从这儿下去,咱们在河边歇会儿吧。”陈子华选的这个地方地势不高,刚好一条通向河滩的简易沙石路,这是当年修公路的时候就地采集河滩沙石的时候修的,越野车刚好可以从这儿开到河边去。
李倩蓉点了点头,想来对陈子华选的这个地方也比较满意,任凭陈子华直接开着越野车离开公路,顺着简易沙石道下到河滩,停在满是铄石的沙滩上,然后从后排的座椅下面掏出两个折叠起来的特制沙滩椅,在河水岸上撑了起来,随后又取出一个折叠小方桌,就像当初两人新婚度mi月时一样,很快就在岸边收拾出一方小天地,虽然突兀,却又能跟荒凉喧嚣的河滩景致融为一体,别具一帆风味儿。
李倩蓉很配合的拿出一张素色的桌布铺在小方桌上,又摆上酒杯、红酒,几样简单的瓜果,三四个下酒用的小菜,这些东西车上本来准备的就有,本来是打算带回家的,这会儿干脆挑了几样摆出来自己先享受一会儿。
已经是盛夏时分。山里的雨水丰沛,所以河水很大,穿过山湾的时候,形成的水啸平添了几分大自然的精致,随着山谷时而刮过的山风,不时将水雾吹到岸边,让夫妇两人着实体会了一把大自然的野趣。
斟满两杯酒,陈子华示意李倩蓉,两人轻轻的碰了碰杯子,然后细细的品尝了起来,他并没有忙着再问李倩蓉,能说的话,李倩蓉不会瞒着他的,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李倩蓉身上的隐秘太多,即便是夫妻,有些涉及到工作上的话题也是尽量避免的,所以,在这方面,不管是陈子华还是李倩蓉,两人都有着足够的自制力和原则。
“我暂时要休假了。”李倩蓉的语气有些低沉,但也夹杂着几分轻松,显然,对着突如其来的休假,她虽然有着失落,却也有着莫名的放松,“还记得晓筠和晓蔓吧?她们两人都不在了,这次任务,我带小队,只有两个人活着回来。”
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平淡而又无味,仿佛说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但平静下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悲凉与不忿,甚至是仇恨,陈子华都可以通过这句看似平淡的话体会出来,端着酒杯的手幕然僵在胸口,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的沉郁。
李倩蓉的两个勤务兵,与晓蔓的交往并不多,但周晓筠,却在他身边呆了有整整几个月的功夫,几乎都要成为他的专职保镖了,算得上是最为亲近的人之一,突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是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陈子华的心,竟然有一缕难以言喧的疼痛,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面,狠狠的用刀剁碎了一般。那种痛苦,实在凛冽。
“什么时候的事情?”陈子华良久才木然的问了一句,他虽然年龄不大,正是热血冲动的时候,但两世为人的经历却理智的让他冷静下来,具体的任务执行情况,李倩蓉是不可能告诉他的,除非他的职级足够高,可惜现在还差得很远,所以,他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已经过去三十七天了,”李倩蓉这会儿其实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压抑在胸中的这股悲愤,说出来之后,突然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仇已经报了,但她们两人都是因为替我挡子弹才死的,所以……”李倩蓉没有说下去,长长的吁了口气,却突如其来的道:“我想转业。”
陈子华愣了愣,琢磨了一会儿才道:“转业?”他对李倩蓉的工作其实还是有些抵触的,因为不了解,因此也说不上什么建议。之前更是从来都没有在妻子跟前说过一个字,更不可能知道这种职业还有专业一说,但从心里上来讲,不管转业到什么部门,都比现在这个神秘的职业要好得多,问又问不得,动不动就玩失踪,他都有些怨气了,“转到什么单位?”
李倩蓉漫不经意的说道:“这次休假结束之后,就去国安报到,具体职位还不清楚。”
陈子华眉头一皱。却没有多说什么,妻子之前就是保密单位,换了一个还是这样,不过有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刚从那个神秘异常的特勤局出来,估计没有几年功夫,妻子都不可能彻底跟以前的工作拖勾,有些影响,还需要慢慢的消除,假若不是身份独特,估摸着李倩蓉这辈子都得卖身给特勤局了,现在先转到国安,看起来,是真的有希望从哪个神秘的部门拖身了,想明白了这点,陈子华轻轻出了口气,道:“也好,这段时间先歇歇吧。”
李倩蓉未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从陈子华的烟盒里面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后轻轻的吸了口,道:“冯雅君从香港回来了?”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但话里的内容却一点儿也不轻松,虽然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陈子华,但她知道,这句话问出来后,陈子华肯定会对她有些看法的,所以,李倩蓉的目光凝住在对面的河壁上,轻轻的喷吐着烟圈儿。
陈子华闻言,果然心里微微一跳,先想到的便是李倩蓉暗中调查他了,但随即便平静下来,因为他与冯雅君之间虽然暧昧,甚至经常**,话题也不足为外人道,但两人却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层。所以,他的神情还是十分坦然的,“嗯,前段时间从香港回来。”既然李倩蓉谈到了冯雅君,那么,就不会对冯雅君的事情一无所知,说不定了解的详细程度在某些方面还要过他,所以,陈子华根本就没打算隐瞒什么。
李倩蓉显然对陈子华淡然处之的态度感到意外,但同时,心里却也莫名的松了口气,当初在知道冯雅君与陈子华之间有所瓜葛的时候,她可做不到陈子华这般平心静气,虽然用了不少的手段,但最终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反复思量之后,她才决定当着丈夫的面把这件事儿挑明,她想看看,丈夫会怎么解释这件事儿,方才开口问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很紧张,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淡,而且,这个话题实在牵扯到的问题太多,不容她不谨慎对待,李倩蓉实在不愿意自己精心经营的家庭出现什么意外。
这次毅然离开特勤机构,固然有任务出差的缘故,但更重要的,却是李倩蓉意识到了对她自己来说,家庭其实更重要,尤其是陈子华,身边围绕着的女性太多了,单单是姿色方面,比她强的便不在少数,而且,李家目前也面临着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已经因为陈子华和冯雅君的关系,承受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压力。
陈子华的反应让李倩蓉心情莫名的一阵轻松,脸上也次1u出了笑容,“她回去可能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李倩蓉的话让陈子华心里还是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但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了,神色当中没有丝毫的流1u:“结婚?”陈子华恰如其分的表达了他的诧异,这倒不是他假装,而是真的不知道,杨建军的清醒,上次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听李援朝说过,但当了近十年植物人的人,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居然已经可以结婚了。
李倩蓉“嗯”了一声,道:“她的丈夫是杨建军,杨家的长子嫡孙,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虽然当了将近十年的植物人,但这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居然被特勤局的一个神秘人物看上,不但医治好了他的伤病,还把杨建军纳入特勤局,据说收杨建军做徒弟了。”
陈子华脑子有些糨糊,听着李倩蓉说的这段话,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想,却觉得太过不可思议,神思之中,竟然少有的产生了一丝烦乱,皱了皱眉头,道:“是不是跟你这次转业有关?”电光石火之中,他的脑子里面其实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唯一担心的,其实是杨家的势力,有可能会因为这个意外事件而变得难以琢磨,那样的话,对自己的前途来说,影响可就太大了,仅仅是眼前准备了许久的那个计划,就有可能因为这个,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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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假公济私
第二百三十章假公济私
“不算有关系吧。”李倩蓉几乎没怎么想便回道,她这次退出特勤系统,说起来还真的没有考虑过那个神秘人物的因素,但陈子华如今问了出来,她心里却是微微一凛,自己一直都在回避的一个念头突然跃入脑海:莫非真的是因为那个人,才决心退出特勤?
“不算有关系?”陈子华被妻子的回复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没有继续追问,知道有些东西即便是自己问了也不见得能得到真正的答案,或许妻子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呢,换了话题,说道:“你突然转业,家里人知道么?”他说的家里人,自然是指韩冰尘和李援朝夫妇,虽然李倩蓉的工作非常隐秘,却还没有到隐瞒韩冰尘和李援朝的地步,这夫妇两人无论出身还是现在的地位,都够份知道一些共和国幕后的隐秘,何况李倩蓉还是他们的女儿。
“知道一些。”李倩蓉低声说道,这时河道中的水啸声极大,若非陈子华的耳力极佳。说不定就听不到妻子的这句话了,因而,他隐隐猜想到,真情未必就像李倩蓉说的那样,或许是在岳父岳母的指点下转业,要么就是隐瞒了所有的人,妻子独自定下的主意,但不管是什么缘故,作为丈夫,他是非常希望妻子离开那个神秘的部门的,李倩蓉婚后的生活,也适宜继续留在那样的部门工作,尤其是得知周晓筠和晓蔓死了之后,他更不会答应李倩蓉留在原来的部门了,虽然国安不一定就更好,但做文职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既然要离开了,怎么还跑到6站长那里去开了这么一辆车出来?”尽管对汽车的了解不甚了了,陈子华也知道这是一辆改装后的高档车,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而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李倩蓉借车,十有**是不会还回去的。
李倩蓉收回目光,中指微曲,轻轻一弹,指尖的烟头在微幕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弧形的火星,落在不远处的河水里面。仿佛胸中的烦闷郁结都随着烟头的火星而随波逐流,烟消云散了,语气轻松的回道:“不喜欢的话,过几天还给他得了。”以李倩蓉的身家,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么一辆车,尤其是在那种部门干久了,几乎下意识的就把公家的东西与私人的物品相互混淆了,本来嘛,在特勤的时候,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国家供给的。
陈子华笑了笑,既然妻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也就不再去提那些沉闷的话题,与李倩蓉一人捏着一块西瓜,道:“咱们今晚就歇在这儿?”新婚mi月的时候,两人几乎大半时间都是在野外度过的,也不拘什么地方,田间地头,河边滩涂,就是很少在风景名胜地区,倒也别有一番难言的滋味儿,此时情景。与新婚时节何其相似,陈子华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李倩蓉脸上闪过一丝温柔,沉吟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觉得不妥,“还是回家吧,早上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要是晚上不回去,爸妈要担心的。”两人天各一方,难得一起回家,尤其是李倩蓉,其实极少有机会回陈家坪住,所以这次回家之前,专门打了电话给家里。
陈子华“嗯”了一声,道:“也好,这两天在家里谢谢,下个礼拜正好市里要组团去南方考察旅游市场,咱们一块去吧,陈梅开学就要到临海去读书,我已经答应暑假带她出去玩玩的,或者,就咱们一家去得了。”心思一转,陈子华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单独走自然要方便得多,跟着考察团,约束肯定会很多。
李倩蓉这次很爽快,“随便了,不过这种活动,还是跟团走吧,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陈子华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样的机会,恐怕很多领导都会趁机带着家人出游,确实是个联络感情的机会,说不定就能有什么大的收获呢,没想到李倩蓉的脑子转这么快,这种事情都能找出机会来,似乎比他自己更会把握时机。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东边的山头上透出一大片的亮光,月亮已经升到半天了,河谷中吹来的山风也有了几丝凉意,偶尔会夹杂着一阵热风,忽热忽冷的,陈子华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道:“既然不打算在这儿过夜,咱们就该走咯,家里人不定多担心呢。”虽然两人身上都有电话,但陈子华的电话在这儿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号,而李倩蓉的电话这次回来的时候也上缴了,身上的行动电话跟陈子华的没啥区别,自然跟家里没办法联络。
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到车里,这次却是李倩蓉驾车,越野车从河滩上轻松的就冲上公路,掉了个头。朝陈家坪的方向驶去,说起来,陈子华的驾驶技术,跟李倩蓉还真的没法子想比,不到二十多分钟,越野车就到了陈家坪镇政府所在地,因为最近几年陈家坪的快展,这儿已经比外面很多市县都还要早的就安装了基站,所以手机的提示音“哔”的一响,陈子华就连忙给家里打了电话,父母亲和妹妹果然还没有吃饭。等着他们俩呢。
从镇政府到家里,早几年就铺设了柏油公路,虽然跟外面的一级公路比不成,却胜在没有重车碾压,所以路况保持的极好,十多里的路,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当李倩蓉开着车到大门口的时候,陈老爸已经打开大门,等在院子里了。
儿子儿媳妇难得回家一次,老两口准备了极为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倒是吃的非常舒心。
陈子华对陈梅道:“下礼拜有个考察团去南方考察旅游市场,你去不去?”
陈梅因为李倩蓉的缘故,饭桌上非常娴静,一直没怎么闹腾,加上如今已经高中毕业,小心思里面也觉得自己像个大人了,大哥和嫂子都是身份不凡的高级干部,平时在家父母便约束的多了点儿,所以现在已经很少缠着陈子华胡闹了,听到大哥说起旅游,忍了好久的俏脸上登时1u出了花一般的笑容,“原来你没忘呐,我还以为没指望了呢。”
陈老妈便瞪了女儿一眼,“怎么跟你哥说话呐?都成了大姑娘了,也不学着稳重点儿。”
李倩蓉笑了起来,“妈,方才子华还说呢,咱们一家一起去玩玩吧,难得出去旅游一次。”
陈老爸却道:“大热天的,还往南方去,那不得晒死人呐?”
陈子华闻言一笑,道:“也就是那么一说,真要冬天出去旅游,您还不得骂死我啊,再说了,说是去南方。具体啥地方也没定,到时候咱们再看吧,要是嫌热,咱就换个别的地方也成。”他对出门旅游没有啥念想,若非答应过带妹妹出去,再好的景致也没心思去玩。
陈老爸道:“真要旅游的话,白云山就不错呢。”
陈老妈瞪了老汉一眼,“住山里一辈子了,还没看够山?还要跑到白云山去掏钱看?”
“呃,那怎么能一样?”陈老爸分辨了一句,却也说不出多少道道来,焖了一会儿才说道:“反正就是不一样!”他如今整日赋闲在家,平时赶着来巴结的人不少,也曾跟他说过邻县白云山的景致,因为儿子曾经在那里做县委书记,所以他私心里便把芝兰也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听人一说,心里便有些骄傲,自然也就有了一些念想,但儿子没说过,他怕自己去那边会给儿子造成不便,因此一直在心底藏着这么个念头,这会儿便给逼了出来。
陈子华闻言,就有些头痛,不是没有想着家里,实在是他的隐秘太多,不愿意让更多的人察觉,即便是父母也不成,而且以父母对他的熟悉程度,稍有不慎都会引起怀疑,限于眼界和见识,极有可能把他的隐秘暴漏出来,这对他来说,就是隐患,但现在看来,自己却又有些太过小心了一些,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的。
“这两天就让倩蓉陪你们一起去白云山吧,”因为还要在芝兰做点儿调研,所以他暂时不可能抛下工作住在家里,因此,干脆将一家人都送到白云山去住几天,慢慢的把自己的一些隐秘,向家里人渗透吧,毕竟,这是自己这一世最亲近的人,“我正好要到芝兰去搞调研,明天就得走,市里最近要来个新的市委书记,所以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休假。”
“那你还说下个礼拜还陪我们出去旅游?”陈梅登时就抓住了陈子华的语病。
“我没说旅游不是工作啊,我们是去考察旅游产业。”陈子华笑了笑道。
陈梅“哼”了一声,道:“你那是假公济私!”一句话逗得陈子华和李倩蓉都笑了起来。
见父母准备收拾出游的东西,陈子华道:“不用准备,你们忘了,咱们那边也有房子的,过去后就住临湖小区,也可以住山上。”临湖小区的房子,陈梅去过几次,陈老爸和陈老妈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当下听女儿叽叽喳喳的介绍了半晌,终究还是去准备了一些备用的东西,考虑到可能会住几天,所以准备了一些随身的衣服和饮食。
,比昨天还惨,停了一天电不说,登6作家后台的时候还偏偏就登6不上,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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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巧遇
到芝兰县之前,陈子华没有透漏任何风声。知晓他行踪的几个人也都是很谨慎的心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弄这些门面活儿,最重要的是,芝兰县几乎就是陈子华的起家的地方,嫡系遍布,别的人还真没有办法见缝针,而知晓他行踪的市委班主任赵彬,如今也已经投入他的阵营当中,在芝兰县,赵彬没有任何心腹需要照应,所以,陈子华的芝兰之行便变得悄然无声,几乎没惊动任何人,就回到了临湖小区的家里。
自从欧阳彩妮出事儿后,对面的房子陈子华就留了下来,后来干脆让人将卫生间的壁橱拆了,所以通过卫生间,两边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而这两个原本是卫生间的房子,也拆掉了所有设备,变成一间普通的房间。因为两边的房子都有另外的卫生间,所以也不显得突兀。
陈子华和李倩蓉自然住在原来的房子里面,而陈家的两位老人却住到原来张敏那边的房间去了,里面的生活用品早就让林月虹处理过了,包括欧阳彩妮的私人用品,统统让林月虹打包之后带走,两边的房子都重新做了装饰,已经将原来的哪些痕迹处理的一干二净。
虽然从蓝山过来走西芝公路很近,几乎没用多少时间,但感觉上毕竟到了邻县,所以歇息一番还是要的,刚到新的住处,陈家两位老人还要适应一会儿,稍微耽误一会儿便快中午了,长时间没住人,一时也没啥食材,李倩蓉便跟陈子华道:“中午咱们出去吃饭吧?”这会儿要是出去买菜买米的,等做出饭只怕就半下午了,终究这几天要在白云山住,所以这时候去买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却是不大适宜。
陈子华便道:“去哪儿吃?”虽然在芝兰当了那么久的县委书记,但上街下馆子的机会实在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做着吃的,偶尔出去吃顿饭,也都是在临江楼这么一个地方,但临江楼主要是晚上营业,白天却是没有几个人的,除非提前订餐。
李倩蓉跟陈子华结婚的时候就是在芝兰。但真正呆在芝兰的时间,加起来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对芝兰的了解更是不甚了了,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要不咱们去县饭店?”芝兰县饭店其实就是之前的县政府招待所,因为陈子华的干涉,最后还给了刘老根,招待所便又改成县饭店,兼营餐饮和住宿,尤其是餐饮方面,如今已经形成了餐饮服务公司,更兼并了不少同行,分店已经开到了邻县和陇东市,算得上是芝兰的明星企业。
陈子华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时候想去坐包间,恐怕是很难了,而且他并不认识饭店的任何人,即便是那个刘老根,也是他认识人家,人家却不见得认得他这个曾经的县委书记,既然不愿意惊动其他人。就干脆当一回普通人吧。
一家人开着那辆李倩蓉从6愚卿手里顺来的越野车,直奔县饭店,而宁林和孙莉却已经先一步在饭店住下了,从蓝山过来的时候,两人开着陈子华的车跟在李倩蓉的车后面,到了芝兰之后,干脆直接在饭店订了两套房住下,因为李倩蓉回来了,秘书和司机便不好意跟在身边当电灯泡,但也不能离得太远,因此,两人并不知道陈子华一家来饭店吃午饭。
饭店果然人满为患,包厢自然是不用想了,一家人等了十多分钟,才在大厅临街的玻璃橱窗跟前占了一个桌子,服务员登记了菜谱之后送上茶水,然后便把凉菜和啤酒饮料送了上来,大厅虽然人满为患,但饭店的管理却有条不紊,看样子,每张桌台都有专门的服务员负责,所以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被冷落,服务还是相当到位的,一点儿也不比大城市的差。
“没想到芝兰的人这么多!”陈老爸显然有些眼睛不够用了,蓝山已经是经济相当达的县区了,但跟芝兰比起来,似乎人气还有所不如,“光看饭店的样子,芝兰比咱们蓝山还要红火呐。唉,都是那帮王八蛋给折腾的!”
陈子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父亲如今无所事事,整天跟着一帮镇上的闲人胡侃,对县里的一些小道消息知道得比陈子华还详细,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意还是无意,愣是将陈子华走后,蓝山县的几任班子给批得体无完肤,让陈老爸觉得儿子当初是被那帮人给逼走的,后来又是封山又是封河,将采金矿、白云石矿、开石等基础行业尽数给破坏了不说,连最有名的酒厂也葬送了,回过头再想想当初陈子华一手搞起的这些产业,两相对比,不骂人都不行。
李倩蓉闻言却是一笑,瞥了陈子华一眼,道:“是不是被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子华装作没听到,给父亲倒了一杯酒,“爸,别一天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当不得真的。”
陈梅也话道:“是啊,你要是跟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传说留言,只怕要给哥哥添麻烦呢。没看哥哥的脸都红了!”说完却低声笑了起来,虽然看似无心之语,还真让她说中了几分,陈子华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梅梅去临海之后,家里就没啥牵挂的事儿了,不如让爸妈搬到白云山去住吧,那里风景清幽,很适合疗养的。”李倩蓉心思灵巧,很快就猜透了陈子华的担忧,要是放在往常,他们自然不会有这些担心。但如今这段时间,对陈子华来说,却是十分重要,昨晚休息之余,俩人在床上不仅仅进行了灵肉交流,还谈论了很多官场上的**。
“先不忙,”陈子华唇角一挑,对李倩蓉的凑趣十分满意,“这两天你和陈梅陪爸妈在白云山好好逛逛,要是觉得满意的话,就让爸妈搬过来住段时间吧。”当初陈子华和李倩蓉游逛白云山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李倩蓉,在山顶的冰湖边上建一栋木屋的,如今早已建好,正好可以让李倩蓉自己去看看,那片区域,已经被倩华公司划作了生态区,不许游人过去的。
“搬过来作甚?”陈老爸显然对离开陈家坪很抵触,否则的话,当年陈子华在蓝山县当县委副书记的时候,他就同意搬县城去住了,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还是非常恋家的,尤其是衣食无缺的时候,更在乎在乡邻的面子和那帮子侃大山的朋友。
“不是搬过来就不回去了,”李倩蓉在旁边劝道,“咱家在这边也有几套房子,平时又不在家,总得有人给看着吧,等我跟子华上班了,还不得您二老过来嘛。”
陈老妈接道:“也不是不行,嗯……”说着话,目光却在李倩蓉身上转了转,叹了口气。
李倩蓉被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瞥了陈子华一眼,陈子华先是一怔,随即有些好笑的说道:“妈。您这会儿先别急,到时候有您忙的。”他已经猜到,老人这是想抱孙子了,村里像他这个年龄的,大多都生了二胎,可李倩蓉的身子却至今还没有丝毫反应,老人不着急才怪。
陈子华的话让李倩蓉也一瞬间明白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借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掩饰了过去,正想找个什么话题岔开,却看见一个熟人走了过来,李倩蓉以前见过,却忘了对方的名字,没等她想好怎么招呼呢,对方却已经抢先招呼起来:“咦,这不陈书记嘛,怎么回县里也不先通知一声呐?”
来人却是芝兰县县委副书记金胜利,就是当初从芝泉县调来的那个副书记,李倩蓉回家的时候在芝兰县委办公楼偶尔见过一面,知道是县委的领导,却不知道具体的职位和名字,所以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不过听金胜利说话的语气,似乎跟丈夫并不怎么合拍,因此把准备招呼的心思顿时收了起来,只顾低头跟陈梅说话,对金胜利不理不睬。
陈子华看到金胜利,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巧,如今金胜利在芝兰县比以前刚来那会儿可老实多了,陈子华虽然霸道,但却很少强自压制下面的言论意见,反而还会广泛的征求不同政见者的看法,所以他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哪怕是一言堂,别人也不觉得他有多么霸道,甚至还认为得着机会就能把他扳倒,但陈红梅就不同了。
陈红梅接任陈子华当了县委书记之后,手段要凌厉很多,傻子也看得出来她的强势,几乎所有主要部门的领导都是她的嫡系,不同政见的人根本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比如那个蒋宪,以为凭着山硬就想跟陈红梅唱对台戏,没几个月就被弄走了,而金胜利已经在官场打拼了一辈子,虽然是有名的倔,但却不傻,眼看着情势不对,干脆当了缩头乌龟,这才保住了副书记的位置,没有被陈红梅给打压掉。
陈子华对金胜利的大致情形还是知道一些的,未到芝兰县之前,金胜利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现在却变成了一头绵羊,不能不说这人还是很有一些政治智慧的,可惜上面没有后台,不然的话,陈红梅未必是这个人的对手。
“这么巧啊,金书记,也是来饭店吃饭?”陈子华笑着应道,却坐在那里没有挪动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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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契机来了
金胜利五十出头了。若是不能再进一步,这一任结束,恐怕就得退下来了,所以,他同样无时不在寻找着机会,在保住现在位置的前提下,随时寻找能够再进一步的机遇,今天,他觉着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他无意中现了陈子华的座驾。
与当年蓝山县的段国华一样,金胜利绝对是一个有心人,有道是处处留心皆学问,虽然金胜利做不到段国华那样随时留意经过的大人物,但对一些跟自己可能生交集的重要领导还是非常在意的,其中,陈子华就是一个,虽然当年陈子华在芝兰县的时候,两人相处的并不愉快,但金胜利相信,那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时机成熟。他不在乎投入陈子华的麾下。
到芝兰县任职之前,金胜利不是没想过找个合适的后台,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他能看上或者看上他的人,在芝泉县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别人把他当成对手来斗争的,凭着当地人的宗族优势,他虽然从来都没有落入下风,但日子也过得颇为艰难,而到了芝兰县之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先天上的优势,假若还像从前那样,迟早都是炮灰的料。
对于陈子华,金胜利刚到芝兰的时候,由于胸中的怨气,一时了懵,竟是看失了眼,当时稀里糊涂的就站错了队,跟在白文斌后面说了那么几句不是很恰当的话,虽然陈子华没怎么在意,但随着白文斌的倒台,他这个县委副书记也kao边站了,基本上是被架空,当成吃闲饭的了,一二把手都不分配工作给他。完全当他是个泥人。
金胜利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几年也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刚在陈红梅手下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念想,但随后就被陈红梅的大刀阔斧给吓了回去,比在陈子华手下的时候还老实,毕竟陈子华还算是个有肚量的人,陈红梅就不行了,稍不留意,就可能被她毫不留手的给予打击,即将面临人生官场最后一站的金胜利,自然要夹着尾巴守好最后一班岗。
同时,金胜利也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寻找向上攀登的机会,比如前县长蒋宪,比如现任县长李明浩,既然kao近陈红梅成为奢想,他就得把希望放在另外一边,当年支持白文斌的人选当中,也有李明浩的一份,所以,金胜利觉着,kao近李明浩。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他不明白,李明浩其实始终都是陈子华的人,当初支持白文斌,也是因为管玉欣的缘故,受管玉和的意志在办事儿,但他毕竟是当年黄天培托付给陈子华的人,否则的话,也坐不上县长的位子,现在更是陈子华的心腹之一,在陈红梅手下,只有尽力配合陈红梅的工作。
所以,让金胜利纳闷的诡异事件出来了,陈红梅怀孕之后,随着身体越来越笨,县委县政府的工作基本上都压在了李明浩的身上,似乎陈红梅对李明浩前所未有的信任,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几乎县委县政府都是李明浩一言而决,陈红梅连过问都不曾过问,可李明浩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敬而远之,根本没有丝毫要重用的样子,仿佛就等着他平平安安的退休了。
这让金胜利有些明白,当年一时脑袋热,站错了队,随着陈子华到市委当副书记,他竟然连改过的机会都失去了,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只能落在陈子华身上了。因此,对陈子华的消息,他是十分在意的,也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
说起来也是合该金胜利走运。
金胜利有一家八竿子也够不着的远亲,是芝兰县永和乡的农民,因为家里老人去世,守灵的时候有些亲朋好友和邻里乡亲在家里打麻将,不知怎么的就被当地公安分局的人惦记上了,连夜去抄了灵堂,还给扣上聚众赌博的帽子,抓了六十多人关到东余分局,言明要罚款,而且当时抄灵堂的时候生了冲突,一名联防队员被打伤,这事儿就闹得越来越大了,而金胜利的那家亲戚,大儿子在当晚冲突后逃跑了,小儿子当场就被拷上,关到东余分局,灵堂给弄得乱七八糟,二儿子一看不是个事儿,便开始到处找关系,最后就找到了金胜利的跟前。
虽然是远亲。而且也从来都没有走动过,但毕竟是有着曲折亲,金胜利的母亲就是永和乡的人,灵堂里面停尸的人,是金胜利的堂舅,这么算下来,那家论起来就是金胜利的舅家,虽然金胜利已经五十出头,可他母亲还在世,七十多快八十的老太婆了,听说这事儿之后。当时就晕了过去,差点儿就缓不过来了,金胜利自然没法子拖身事外。
虽然kao边站,可也是县委副书记不是,金胜利就打电话过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给问出事儿了。
金胜利的舅家姓弋,逝去的老人叫弋铭泉,儿子弋树戈,弋树戈又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被关在东余分局的是弋树戈的小儿子弋江,大儿子弋伟当晚打伤了一名联防队员后逃跑了,来找金胜利的是弋树戈的二儿子弋翔。
弋翔不过二十四五岁,高中毕业后帮着大哥做了几年生意,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买了一辆四轮拖拉机搞运输,这次家里遭遇突如其来灾难的时候,他因为丧事太过劳累,所以已经沉睡,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家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看到小弟被拷在地上毒打的时候,差点儿就疯了,若非妻子和几个亲友拉住,恐怕也得被人拷走。
几经周折,找到金胜利这层关系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了新的转变,为了让东余分局释放六十多名亲朋好友,弋树戈的大儿子弋伟自动上门,被东余分局羁押,被关押的六十多名守灵的亲朋好友,不光被搜走了身上所有的“赌资”,还规定每人罚款五千块,不交钱就送到劳教所进行“劳动教育”,弋伟和弋江被羁押之后就没有了任何消息,那名受伤的联防队员已经送到医院,弋翔给予缴了两万块的医药费,据说这事儿还没完。
金胜利过问的时候。通过某些渠道得知,弋伟被关进了“小黑屋”,弋江则被毒打之后扔进了狱里,而那次所谓的抓赌行动,却是村里与弋家有些仇怨的某村干部,托东余分局的一个当干警的朋友帮忙,去恶心弋家的,其中是否还存在金钱交易,就不是金胜利能探知的。
到了这个地步,金胜利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了,只是几次打电话之后,不但没有任何好转,还传来消息说,东余分局正在整理材料,打算移交检察院,对弋伟和弋江提出刑事诉讼,已经着手搜集各种证据了。
今天到县饭店,却是金胜利邀请张文红吃饭,张文红如今是县政法委书记兼县局的局长,金胜利想要把弋家的案子抹平,只能从张文红这里入手,若是取得张文红的支持,下面就没什么事儿了,至于他直接向东余分局伸手,已经试过了,他这个县委副书记,居然不大好使,所以,金胜利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因为是私事儿,所以金胜利比较注意影响,订好了包厢,却没有跟张文红一起赴宴,而是开车去把东余分局的局长段少锋接了过来,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他一个县委副书记开车找上门,段少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打马虎眼,又听说有政法委书记张文红在,只好强装笑脸,跟着来到县饭店赴宴,金胜利把车开到饭店后面的停车场,原本是为了避嫌,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却不料在这里看见了陈子华的那辆红旗车。
红旗车是宁林和孙莉停到这里的,别人不清楚这个车牌号的意义,金胜利却是一清二楚,因此,安排段少锋进包厢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出来,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陈子华,转了一圈之后,几个包厢都暗自查看了一番,却只暗中见到陈子华的秘书孙莉,他自然认识孙莉,心里更坚信陈子华到了芝兰县,正琢磨用什么办法才能找到陈子华呢,不想无意中现,陈子华一家居然就在大厅用餐,当下也没多想,就迎了过来。
“金书记也来饭店吃饭?”陈子华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淡淡的说道,对于金胜利,他说不上恶感,也谈不上好感,对于当初金胜利站队的问题,他倒是根本就没往心里放,正如金胜利了解的那样,陈子华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些肚量的,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全都是应声虫,虽然他很霸道,是言副其实的一言堂、家长作风,但却比较开明,善于从持不同政见的人那里吸取经验教训,寻找自己的错失和遗漏。
“我找张书记有些私事儿办,”金胜利很会把握机会,何况他等这个机会太久了,因此,根本不顾忌场合是否合适,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就说了今天的目的,“是文红书记,”他补充道,怕陈子华一时意会不到是政法委书记张文红,“我有一家农村的亲戚,家里办丧事儿,结果被东余分局抄了灵堂,说是聚众赌博,现在一帮孝子还被羁押在东余分局,等着掏钱把人往回赎呢。”三两句话,就把事情交待了个大概,最起码让陈子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金胜利自然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宜说起亲戚家的倒霉事情,但他对陈子华非常了解,这几年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琢磨陈子华身上了,知道这件事儿若是让陈子华知道,十有**会立刻得到解决,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另外,敞开心扉的将自己毫不掩饰的摆在陈子华跟前,其实也是表示在向陈子华投诚,至于人家是否接纳,却就要看机缘了,时机稍纵即逝,他已经来不及拐弯抹角的想别的方式了,错过今天,能否再见到陈子华都不好说。
陈子华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倒是没想到,金胜利贵为一县的县委副书记,居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连这种事情还要亲自向一个县政法委书记求情,而且是舍了脸面的那种,回想起当年自己在蓝山县当县委副书记时的情景,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
对于金胜利不顾场合的当面“告状”,陈子华虽然不以为然,却也被他嘴里所说的事情给震倒了,这样的事情前世倒是听说过不少,这一世在官场还从来都没遇到过,今天听金胜利一说,虽说是不清不楚的,甚至还有很多隐情,但大致脉络他还是能分得清的,立时对陈红梅和李明浩就有了看法,琢磨了一瞬,正要找个借口的时候,却见陈老爸“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瞪了陈子华一眼,道:“那些警察都是石头缝儿蹦出来的?还是不是人,这种事也做得出来?还用钱赎人?当是土匪绑票呢!”
陈老妈也跟着嘀咕了一句:“抄人灵堂?造孽啊!”
陈子华脑门子立时就“嗡”的一下,这事儿要是放在陈家坪,恐怕非闹出**不可,山里的人,可是有不少猎枪的,去闹人家灵堂,那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无奈的看了妻子一眼,陈子华对金胜利道:“金书记在哪个包厢?”既然碰上了,正好自己下来搞调研,说不得只好管管,而且是在芝兰县,这就跟自己的后花园一样,要是闹出**,无论如何,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金胜利目的已经达到,连忙应声道:“就在二楼四号包厢,我跟张书记说一声,等等陈书记。”他的心这会儿几乎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只要这件事儿办成了,不光争了脸面,在陈子华阵营里,说不定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个位置。
等金胜利离开之后,李倩蓉低声道:“这种事儿应该由县里的人出面吧?”她考虑的是陈子华管这件事儿的利弊得失,芝兰县是陈子华当之无愧的后花园,县里的班子几乎清一色都是他的心腹,若是越过他们,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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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处置手段
第二百三十三章处置手段
李倩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若是陈子华贸然伸手,不管真相如何,对于芝兰县的一干心腹来说,都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但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陈子华比更多人知道一旦闹出**的后果,甚至可能影响到市委,若是造成恶劣影响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端着杯子琢磨了片刻,陈子华方才对父母道:“树大有枯枝,哪里都不缺少害群之马,既然问题已经现了,解决起来并不麻烦,你们就别操这些闲心了,好好吃饭吧。”然后掏出电话,当场拨给了孙莉:“找人私下去了解一下东余分局在永和乡抓赌的事情。”他这个安排一来是从另外的渠道了解一下实情,同时也是为了让正义感强的父母安心,知道自己已经伸手管了这件事情,免得他们当着面问东问西的。
果然,这个电话一打,两位老人的神色都好转了不少。但很显然,这件事已经影响了几人的食欲,点的菜倒是剩了一大堆,陈子华几乎想都没想便让服务人员给打了包,然后对李倩蓉道:“等会儿带回去放厨房,然后你带爸妈和陈梅白云山,我就不过去了。”既然当着父母的面说了要管闲事儿,就不能让他们觉着自己漫不经心,否则的话,啰嗦起来肯定没完。
李倩蓉自然明白,陈子华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再说,白云山她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平时她又极少时间在家,如今有机会陪陪陈子华的父母,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可以趁机消除两位老人对她的隔阂,这也是她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等一家人离开之后,陈子华这才转身重新回到饭店大厅,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应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一边缓缓的向二楼走去,不想金胜利早已在楼梯口等候,看到陈子华从大厅门口折回,连忙迎了上来,亲自为陈子华引路,当然啦。这只是一种姿态罢了。
陈子华已经从金胜利的言行之中看到了他想表达的诚意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若是仅仅为了那家永和乡的亲戚,以金胜利的脾性,肯定做不出今天的姿态,陈子华已经分析过自己的如今的优劣,最大的优势和劣势都是年龄,但要做到让人下意识的去忽略他的年龄,实在还有些困难,二十三四岁的实职副厅,放哪儿都像个暗夜里的萤火虫,没法子不引人瞩目,所以,他就得刻意的为自己营造一个氛围,想办法度过眼下最尴尬的这几年。
收拢一批属于自己阵营的力量,是打好基础的必经之路,初期并不见得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心腹,那样既不现实也难以收到效果,往往就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才现,手底下没有几个能拿出手的人才,所以。现在陈子华已经非常注意自己在这方面的问题了,对于主动投的人也不似刚入官场时那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他已经看明白,若是在官场上不能抱团,拥有属于自己的利益团体,很难在关键时候夺得话语权的。
因此之故,对于金胜利的主动近,他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金胜利的具体情形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几乎从来都没有投过任何阵营,哪怕当初与白文斌之间,也不过是官场上的相互呼应,连联盟都谈不上,更不用说投了,所以,对于接受金胜利的投,他是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另外,金胜利的年龄已经十分尴尬了,若是不能在这次换届当中有所进步,官场生涯基本上就算走到头了。
让陈子华意外的是,包间当中除了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张文红之外,县长李明浩居然也赫然在座,还有一位没见过的中年人,不过坐的位置很不起眼,想来地位相差比较大的缘故,在陈子华进来的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表情当中既有忐忑也有尴尬,就是没有以往的热情和恭维。
李明浩是张文红打电话通知之后,匆匆赶来的,如今陈红梅在家里养胎,几乎很少去县委上班,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基本上李明浩就是整个芝兰县的司令官,党政一手抓,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陈子华秘密进驻芝兰,而且是被金胜利请来的,问题可就有些严重了,他其实对于东余分局的事情已经隐约听闻了一些,因为里面牵扯了县人行行长的缘故,所以李明浩便听之任之,基本上装作不知道了,但事情捅到陈子华面前,性质可就不同了。
在主位坐下之后,陈子华道:“方才在楼下我已经吃过了,大家也都别见外,不要顾及我,先填饱肚子吧,有事情等会儿再说。”说完接过李明浩递过来的酒杯,道:“也不要讲那些酒桌上烂规矩了。一杯为限,下来就甭敬来敬去的,个人随意。”
张文红笑道:“陈书记定的规矩就是规矩,其他的都是狗屁,谁想多喝随便,不用虚头八脑的敬来敬去的,看着不够人烦得慌!”他在别的方面没得说,一到酒桌上就1u出部队上的那种野性子来,尤其喝了酒之后,标准就是一酒痞子,粗鄙不堪。
陈子华早就知道张文红的毛病。笑道:“你这话也就在这儿说说,出了这间包厢,人家就当你是放屁,听好了,等会儿还有事情说,你要是敢喝多了胡来,我就把你塞酒缸里腌了。”
张文红和李明浩闻言都笑了起来,同时心底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从陈子华的话中两人不难得出这么一个信息,陈子华并不是金胜利特意请来的,而是碰巧在饭店遇上的,至于陈子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芝兰县,那就不是李明浩和张文红考虑的事情了,假若是别的地方还好说,但芝兰县明显就是陈子华起家的地方,至今临湖小区还有房子在那儿,隔三差五的总会回来住上一阵子,所以两人也都不意外。
金胜利也不言,静静的坐在一边帮忙斟酒递烟,像个服务员一样殷勤的做着服务工作,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反倒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段少锋,从始至终都紧张的要命,自从知道今天有老书记陈子华要来之后,段少锋这心里就像猫啃似的,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脑子里面晕乎乎的空白一片,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明浩放下筷子,扯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然后毫不客气的抓过陈子华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只精致的小木匣,拆开之后,拈出一支雪茄,然后把另外一支连同小木匣顺手塞进自己的兜里,笑嘻嘻的把手里的雪茄剥去头尾,叼到嘴里抽了起来,一套手法熟练之极。似乎没少这样“顺”过陈子华的香烟,“方才上来的时候,看到李少校也在,书记怎么不多陪陪?”
陈子华轻轻吸了一口烟,对李明浩顺手摸自己雪茄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正好是暑假,本来打算陪家里人去白云山玩几天的,等月底开学的时候,我妹子也要去外地读书,所以今天就是跟家里人出来随意转转,这会儿他们已经去白云山了。”
张文红忙道:“打扰陈书记的休息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啊,还清陈书记多多批评。”
陈子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文红一眼,却没有说话,把张文红看得一缩脖子,连忙端起一杯酒道:“我认罚!”然后一扬脖子,将一杯五粮液灌进了喉咙,随即放下杯子,突然把脸一沉,瞪着段少锋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其实,这会儿张文红恨不得一脚把段少锋给踹死,好死不死的惹上这种麻烦,他比金胜利知道的内情还要多,还要详细,这时候已经联想到当年陈子华刚到芝兰县时生的事儿,一想到当年的王老虎,县局局长的下场,张文红心里直冒寒气,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自己的下面就出了这么一件类似的恶**件,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金胜利找他的时候,张文红就打电话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下面的人虽然胡闹,却不敢隐瞒张文红,在公安系统,张文红和蒋文等人那是芝兰县真正的地头蛇,根深蒂固,谁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的,而且他的根系已经渗透到芝兰政法系统的各个角落,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件所谓聚众赌博事件有多么的恶劣,因此,已经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给金胜利一个面子,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谁成想却碰上了陈子华。
张文红要比金胜利等人还要了解陈子华,知道以陈子华的脾气,万万没有轻轻揭过这件案子的道理,所以,他已经下决心与这件案子撇清关系了,最多担负领导责任或者监管责任,只要陈子华不是想拿他当典型,这事儿基本上就不会伤到他,但东余分局的局长段少锋,却无论如何没法子撇清责任了,即使没有任何参与,最终也得背上一个渎职罪,因此,他这会儿心里也非常的忐忑,唯恐段少锋胡乱攀扯,把他陷进去。
陈子华摆摆手,道:“没必要跟我讲,你们自己处置,把结果跟我说一声就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金胜利微微皱了皱眉头,张文红和李明浩脸色却同时一凛,看向段少锋的时候,目光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处置手段
李倩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若是陈子华贸然伸手,不管真相如何,对于芝兰县的一干心腹来说,都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但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陈子华比更多人知道一旦闹出**的后果,甚至可能影响到市委,若是造成恶劣影响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端着杯子琢磨了片刻,陈子华方才对父母道:“树大有枯枝,哪里都不缺少害群之马,既然问题已经现了,解决起来并不麻烦,你们就别操这些闲心了,好好吃饭吧。”然后掏出电话,当场拨给了孙莉:“找人私下去了解一下东余分局在永和乡抓赌的事情。”他这个安排一来是从另外的渠道了解一下实情,同时也是为了让正义感强的父母安心,知道自己已经伸手管了这件事情,免得他们当着面问东问西的。
果然,这个电话一打,两位老人的神色都好转了不少。但很显然,这件事已经影响了几人的食欲,点的菜倒是剩了一大堆,陈子华几乎想都没想便让服务人员给打了包,然后对李倩蓉道:“等会儿带回去放厨房,然后你带爸妈和陈梅白云山,我就不过去了。”既然当着父母的面说了要管闲事儿,就不能让他们觉着自己漫不经心,否则的话,啰嗦起来肯定没完。
李倩蓉自然明白,陈子华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再说,白云山她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平时她又极少时间在家,如今有机会陪陪陈子华的父母,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可以趁机消除两位老人对她的隔阂,这也是她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等一家人离开之后,陈子华这才转身重新回到饭店大厅,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应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一边缓缓的向二楼走去,不想金胜利早已在楼梯口等候,看到陈子华从大厅门口折回,连忙迎了上来,亲自为陈子华引路,当然啦。这只是一种姿态罢了。
陈子华已经从金胜利的言行之中看到了他想表达的诚意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若是仅仅为了那家永和乡的亲戚,以金胜利的脾性,肯定做不出今天的姿态,陈子华已经分析过自己的如今的优劣,最大的优势和劣势都是年龄,但要做到让人下意识的去忽略他的年龄,实在还有些困难,二十三四岁的实职副厅,放哪儿都像个暗夜里的萤火虫,没法子不引人瞩目,所以,他就得刻意的为自己营造一个氛围,想办法度过眼下最尴尬的这几年。
收拢一批属于自己阵营的力量,是打好基础的必经之路,初期并不见得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心腹,那样既不现实也难以收到效果,往往就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才现,手底下没有几个能拿出手的人才,所以。现在陈子华已经非常注意自己在这方面的问题了,对于主动投的人也不似刚入官场时那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他已经看明白,若是在官场上不能抱团,拥有属于自己的利益团体,很难在关键时候夺得话语权的。
因此之故,对于金胜利的主动近,他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金胜利的具体情形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几乎从来都没有投过任何阵营,哪怕当初与白文斌之间,也不过是官场上的相互呼应,连联盟都谈不上,更不用说投了,所以,对于接受金胜利的投,他是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另外,金胜利的年龄已经十分尴尬了,若是不能在这次换届当中有所进步,官场生涯基本上就算走到头了。
让陈子华意外的是,包间当中除了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张文红之外,县长李明浩居然也赫然在座,还有一位没见过的中年人,不过坐的位置很不起眼,想来地位相差比较大的缘故,在陈子华进来的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表情当中既有忐忑也有尴尬,就是没有以往的热情和恭维。
李明浩是张文红打电话通知之后,匆匆赶来的,如今陈红梅在家里养胎,几乎很少去县委上班,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基本上李明浩就是整个芝兰县的司令官,党政一手抓,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陈子华秘密进驻芝兰,而且是被金胜利请来的,问题可就有些严重了,他其实对于东余分局的事情已经隐约听闻了一些,因为里面牵扯了县人行行长的缘故,所以李明浩便听之任之,基本上装作不知道了,但事情捅到陈子华面前,性质可就不同了。
在主位坐下之后,陈子华道:“方才在楼下我已经吃过了,大家也都别见外,不要顾及我,先填饱肚子吧,有事情等会儿再说。”说完接过李明浩递过来的酒杯,道:“也不要讲那些酒桌上烂规矩了。一杯为限,下来就甭敬来敬去的,个人随意。”
张文红笑道:“陈书记定的规矩就是规矩,其他的都是狗屁,谁想多喝随便,不用虚头八脑的敬来敬去的,看着不够人烦得慌!”他在别的方面没得说,一到酒桌上就1u出部队上的那种野性子来,尤其喝了酒之后,标准就是一酒痞子,粗鄙不堪。
陈子华早就知道张文红的毛病。笑道:“你这话也就在这儿说说,出了这间包厢,人家就当你是放屁,听好了,等会儿还有事情说,你要是敢喝多了胡来,我就把你塞酒缸里腌了。”
张文红和李明浩闻言都笑了起来,同时心底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从陈子华的话中两人不难得出这么一个信息,陈子华并不是金胜利特意请来的,而是碰巧在饭店遇上的,至于陈子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芝兰县,那就不是李明浩和张文红考虑的事情了,假若是别的地方还好说,但芝兰县明显就是陈子华起家的地方,至今临湖小区还有房子在那儿,隔三差五的总会回来住上一阵子,所以两人也都不意外。
金胜利也不言,静静的坐在一边帮忙斟酒递烟,像个服务员一样殷勤的做着服务工作,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反倒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段少锋,从始至终都紧张的要命,自从知道今天有老书记陈子华要来之后,段少锋这心里就像猫啃似的,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脑子里面晕乎乎的空白一片,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明浩放下筷子,扯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然后毫不客气的抓过陈子华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只精致的小木匣,拆开之后,拈出一支雪茄,然后把另外一支连同小木匣顺手塞进自己的兜里,笑嘻嘻的把手里的雪茄剥去头尾,叼到嘴里抽了起来,一套手法熟练之极。似乎没少这样“顺”过陈子华的香烟,“方才上来的时候,看到李少校也在,书记怎么不多陪陪?”
陈子华轻轻吸了一口烟,对李明浩顺手摸自己雪茄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正好是暑假,本来打算陪家里人去白云山玩几天的,等月底开学的时候,我妹子也要去外地读书,所以今天就是跟家里人出来随意转转,这会儿他们已经去白云山了。”
张文红忙道:“打扰陈书记的休息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啊,还清陈书记多多批评。”
陈子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文红一眼,却没有说话,把张文红看得一缩脖子,连忙端起一杯酒道:“我认罚!”然后一扬脖子,将一杯五粮液灌进了喉咙,随即放下杯子,突然把脸一沉,瞪着段少锋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其实,这会儿张文红恨不得一脚把段少锋给踹死,好死不死的惹上这种麻烦,他比金胜利知道的内情还要多,还要详细,这时候已经联想到当年陈子华刚到芝兰县时生的事儿,一想到当年的王老虎,县局局长的下场,张文红心里直冒寒气,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自己的下面就出了这么一件类似的恶**件,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金胜利找他的时候,张文红就打电话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下面的人虽然胡闹,却不敢隐瞒张文红,在公安系统,张文红和蒋文等人那是芝兰县真正的地头蛇,根深蒂固,谁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的,而且他的根系已经渗透到芝兰政法系统的各个角落,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件所谓聚众赌博事件有多么的恶劣,因此,已经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给金胜利一个面子,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谁成想却碰上了陈子华。
张文红要比金胜利等人还要了解陈子华,知道以陈子华的脾气,万万没有轻轻揭过这件案子的道理,所以,他已经下决心与这件案子撇清关系了,最多担负领导责任或者监管责任,只要陈子华不是想拿他当典型,这事儿基本上就不会伤到他,但东余分局的局长段少锋,却无论如何没法子撇清责任了,即使没有任何参与,最终也得背上一个渎职罪,因此,他这会儿心里也非常的忐忑,唯恐段少锋胡乱攀扯,把他陷进去。
陈子华摆摆手,道:“没必要跟我讲,你们自己处置,把结果跟我说一声就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金胜利微微皱了皱眉头,张文红和李明浩脸色却同时一凛,看向段少锋的时候,目光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处置手段
李倩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若是陈子华贸然伸手,不管真相如何,对于芝兰县的一干心腹来说,都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但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陈子华比更多人知道一旦闹出**的后果,甚至可能影响到市委,若是造成恶劣影响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端着杯子琢磨了片刻,陈子华方才对父母道:“树大有枯枝,哪里都不缺少害群之马,既然问题已经现了,解决起来并不麻烦,你们就别操这些闲心了,好好吃饭吧。”然后掏出电话,当场拨给了孙莉:“找人私下去了解一下东余分局在永和乡抓赌的事情。”他这个安排一来是从另外的渠道了解一下实情,同时也是为了让正义感强的父母安心,知道自己已经伸手管了这件事情,免得他们当着面问东问西的。
果然,这个电话一打,两位老人的神色都好转了不少。但很显然,这件事已经影响了几人的食欲,点的菜倒是剩了一大堆,陈子华几乎想都没想便让服务人员给打了包,然后对李倩蓉道:“等会儿带回去放厨房,然后你带爸妈和陈梅白云山,我就不过去了。”既然当着父母的面说了要管闲事儿,就不能让他们觉着自己漫不经心,否则的话,啰嗦起来肯定没完。
李倩蓉自然明白,陈子华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再说,白云山她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平时她又极少时间在家,如今有机会陪陪陈子华的父母,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可以趁机消除两位老人对她的隔阂,这也是她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等一家人离开之后,陈子华这才转身重新回到饭店大厅,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应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一边缓缓的向二楼走去,不想金胜利早已在楼梯口等候,看到陈子华从大厅门口折回,连忙迎了上来,亲自为陈子华引路,当然啦。这只是一种姿态罢了。
陈子华已经从金胜利的言行之中看到了他想表达的诚意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若是仅仅为了那家永和乡的亲戚,以金胜利的脾性,肯定做不出今天的姿态,陈子华已经分析过自己的如今的优劣,最大的优势和劣势都是年龄,但要做到让人下意识的去忽略他的年龄,实在还有些困难,二十三四岁的实职副厅,放哪儿都像个暗夜里的萤火虫,没法子不引人瞩目,所以,他就得刻意的为自己营造一个氛围,想办法度过眼下最尴尬的这几年。
收拢一批属于自己阵营的力量,是打好基础的必经之路,初期并不见得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心腹,那样既不现实也难以收到效果,往往就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才现,手底下没有几个能拿出手的人才,所以。现在陈子华已经非常注意自己在这方面的问题了,对于主动投的人也不似刚入官场时那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他已经看明白,若是在官场上不能抱团,拥有属于自己的利益团体,很难在关键时候夺得话语权的。
因此之故,对于金胜利的主动近,他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金胜利的具体情形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几乎从来都没有投过任何阵营,哪怕当初与白文斌之间,也不过是官场上的相互呼应,连联盟都谈不上,更不用说投了,所以,对于接受金胜利的投,他是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另外,金胜利的年龄已经十分尴尬了,若是不能在这次换届当中有所进步,官场生涯基本上就算走到头了。
让陈子华意外的是,包间当中除了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张文红之外,县长李明浩居然也赫然在座,还有一位没见过的中年人,不过坐的位置很不起眼,想来地位相差比较大的缘故,在陈子华进来的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表情当中既有忐忑也有尴尬,就是没有以往的热情和恭维。
李明浩是张文红打电话通知之后,匆匆赶来的,如今陈红梅在家里养胎,几乎很少去县委上班,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基本上李明浩就是整个芝兰县的司令官,党政一手抓,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陈子华秘密进驻芝兰,而且是被金胜利请来的,问题可就有些严重了,他其实对于东余分局的事情已经隐约听闻了一些,因为里面牵扯了县人行行长的缘故,所以李明浩便听之任之,基本上装作不知道了,但事情捅到陈子华面前,性质可就不同了。
在主位坐下之后,陈子华道:“方才在楼下我已经吃过了,大家也都别见外,不要顾及我,先填饱肚子吧,有事情等会儿再说。”说完接过李明浩递过来的酒杯,道:“也不要讲那些酒桌上烂规矩了。一杯为限,下来就甭敬来敬去的,个人随意。”
张文红笑道:“陈书记定的规矩就是规矩,其他的都是狗屁,谁想多喝随便,不用虚头八脑的敬来敬去的,看着不够人烦得慌!”他在别的方面没得说,一到酒桌上就1u出部队上的那种野性子来,尤其喝了酒之后,标准就是一酒痞子,粗鄙不堪。
陈子华早就知道张文红的毛病。笑道:“你这话也就在这儿说说,出了这间包厢,人家就当你是放屁,听好了,等会儿还有事情说,你要是敢喝多了胡来,我就把你塞酒缸里腌了。”
张文红和李明浩闻言都笑了起来,同时心底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从陈子华的话中两人不难得出这么一个信息,陈子华并不是金胜利特意请来的,而是碰巧在饭店遇上的,至于陈子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芝兰县,那就不是李明浩和张文红考虑的事情了,假若是别的地方还好说,但芝兰县明显就是陈子华起家的地方,至今临湖小区还有房子在那儿,隔三差五的总会回来住上一阵子,所以两人也都不意外。
金胜利也不言,静静的坐在一边帮忙斟酒递烟,像个服务员一样殷勤的做着服务工作,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反倒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段少锋,从始至终都紧张的要命,自从知道今天有老书记陈子华要来之后,段少锋这心里就像猫啃似的,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脑子里面晕乎乎的空白一片,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明浩放下筷子,扯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然后毫不客气的抓过陈子华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只精致的小木匣,拆开之后,拈出一支雪茄,然后把另外一支连同小木匣顺手塞进自己的兜里,笑嘻嘻的把手里的雪茄剥去头尾,叼到嘴里抽了起来,一套手法熟练之极。似乎没少这样“顺”过陈子华的香烟,“方才上来的时候,看到李少校也在,书记怎么不多陪陪?”
陈子华轻轻吸了一口烟,对李明浩顺手摸自己雪茄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正好是暑假,本来打算陪家里人去白云山玩几天的,等月底开学的时候,我妹子也要去外地读书,所以今天就是跟家里人出来随意转转,这会儿他们已经去白云山了。”
张文红忙道:“打扰陈书记的休息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啊,还清陈书记多多批评。”
陈子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文红一眼,却没有说话,把张文红看得一缩脖子,连忙端起一杯酒道:“我认罚!”然后一扬脖子,将一杯五粮液灌进了喉咙,随即放下杯子,突然把脸一沉,瞪着段少锋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其实,这会儿张文红恨不得一脚把段少锋给踹死,好死不死的惹上这种麻烦,他比金胜利知道的内情还要多,还要详细,这时候已经联想到当年陈子华刚到芝兰县时生的事儿,一想到当年的王老虎,县局局长的下场,张文红心里直冒寒气,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自己的下面就出了这么一件类似的恶**件,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金胜利找他的时候,张文红就打电话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下面的人虽然胡闹,却不敢隐瞒张文红,在公安系统,张文红和蒋文等人那是芝兰县真正的地头蛇,根深蒂固,谁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的,而且他的根系已经渗透到芝兰政法系统的各个角落,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件所谓聚众赌博事件有多么的恶劣,因此,已经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给金胜利一个面子,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谁成想却碰上了陈子华。
张文红要比金胜利等人还要了解陈子华,知道以陈子华的脾气,万万没有轻轻揭过这件案子的道理,所以,他已经下决心与这件案子撇清关系了,最多担负领导责任或者监管责任,只要陈子华不是想拿他当典型,这事儿基本上就不会伤到他,但东余分局的局长段少锋,却无论如何没法子撇清责任了,即使没有任何参与,最终也得背上一个渎职罪,因此,他这会儿心里也非常的忐忑,唯恐段少锋胡乱攀扯,把他陷进去。
陈子华摆摆手,道:“没必要跟我讲,你们自己处置,把结果跟我说一声就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金胜利微微皱了皱眉头,张文红和李明浩脸色却同时一凛,看向段少锋的时候,目光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处置手段
李倩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若是陈子华贸然伸手,不管真相如何,对于芝兰县的一干心腹来说,都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但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陈子华比更多人知道一旦闹出**的后果,甚至可能影响到市委,若是造成恶劣影响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端着杯子琢磨了片刻,陈子华方才对父母道:“树大有枯枝,哪里都不缺少害群之马,既然问题已经现了,解决起来并不麻烦,你们就别操这些闲心了,好好吃饭吧。”然后掏出电话,当场拨给了孙莉:“找人私下去了解一下东余分局在永和乡抓赌的事情。”他这个安排一来是从另外的渠道了解一下实情,同时也是为了让正义感强的父母安心,知道自己已经伸手管了这件事情,免得他们当着面问东问西的。
果然,这个电话一打,两位老人的神色都好转了不少。但很显然,这件事已经影响了几人的食欲,点的菜倒是剩了一大堆,陈子华几乎想都没想便让服务人员给打了包,然后对李倩蓉道:“等会儿带回去放厨房,然后你带爸妈和陈梅白云山,我就不过去了。”既然当着父母的面说了要管闲事儿,就不能让他们觉着自己漫不经心,否则的话,啰嗦起来肯定没完。
李倩蓉自然明白,陈子华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再说,白云山她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平时她又极少时间在家,如今有机会陪陪陈子华的父母,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可以趁机消除两位老人对她的隔阂,这也是她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等一家人离开之后,陈子华这才转身重新回到饭店大厅,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应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一边缓缓的向二楼走去,不想金胜利早已在楼梯口等候,看到陈子华从大厅门口折回,连忙迎了上来,亲自为陈子华引路,当然啦。这只是一种姿态罢了。
陈子华已经从金胜利的言行之中看到了他想表达的诚意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若是仅仅为了那家永和乡的亲戚,以金胜利的脾性,肯定做不出今天的姿态,陈子华已经分析过自己的如今的优劣,最大的优势和劣势都是年龄,但要做到让人下意识的去忽略他的年龄,实在还有些困难,二十三四岁的实职副厅,放哪儿都像个暗夜里的萤火虫,没法子不引人瞩目,所以,他就得刻意的为自己营造一个氛围,想办法度过眼下最尴尬的这几年。
收拢一批属于自己阵营的力量,是打好基础的必经之路,初期并不见得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心腹,那样既不现实也难以收到效果,往往就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才现,手底下没有几个能拿出手的人才,所以。现在陈子华已经非常注意自己在这方面的问题了,对于主动投的人也不似刚入官场时那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他已经看明白,若是在官场上不能抱团,拥有属于自己的利益团体,很难在关键时候夺得话语权的。
因此之故,对于金胜利的主动近,他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金胜利的具体情形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几乎从来都没有投过任何阵营,哪怕当初与白文斌之间,也不过是官场上的相互呼应,连联盟都谈不上,更不用说投了,所以,对于接受金胜利的投,他是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另外,金胜利的年龄已经十分尴尬了,若是不能在这次换届当中有所进步,官场生涯基本上就算走到头了。
让陈子华意外的是,包间当中除了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张文红之外,县长李明浩居然也赫然在座,还有一位没见过的中年人,不过坐的位置很不起眼,想来地位相差比较大的缘故,在陈子华进来的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表情当中既有忐忑也有尴尬,就是没有以往的热情和恭维。
李明浩是张文红打电话通知之后,匆匆赶来的,如今陈红梅在家里养胎,几乎很少去县委上班,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基本上李明浩就是整个芝兰县的司令官,党政一手抓,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陈子华秘密进驻芝兰,而且是被金胜利请来的,问题可就有些严重了,他其实对于东余分局的事情已经隐约听闻了一些,因为里面牵扯了县人行行长的缘故,所以李明浩便听之任之,基本上装作不知道了,但事情捅到陈子华面前,性质可就不同了。
在主位坐下之后,陈子华道:“方才在楼下我已经吃过了,大家也都别见外,不要顾及我,先填饱肚子吧,有事情等会儿再说。”说完接过李明浩递过来的酒杯,道:“也不要讲那些酒桌上烂规矩了。一杯为限,下来就甭敬来敬去的,个人随意。”
张文红笑道:“陈书记定的规矩就是规矩,其他的都是狗屁,谁想多喝随便,不用虚头八脑的敬来敬去的,看着不够人烦得慌!”他在别的方面没得说,一到酒桌上就1u出部队上的那种野性子来,尤其喝了酒之后,标准就是一酒痞子,粗鄙不堪。
陈子华早就知道张文红的毛病。笑道:“你这话也就在这儿说说,出了这间包厢,人家就当你是放屁,听好了,等会儿还有事情说,你要是敢喝多了胡来,我就把你塞酒缸里腌了。”
张文红和李明浩闻言都笑了起来,同时心底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从陈子华的话中两人不难得出这么一个信息,陈子华并不是金胜利特意请来的,而是碰巧在饭店遇上的,至于陈子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芝兰县,那就不是李明浩和张文红考虑的事情了,假若是别的地方还好说,但芝兰县明显就是陈子华起家的地方,至今临湖小区还有房子在那儿,隔三差五的总会回来住上一阵子,所以两人也都不意外。
金胜利也不言,静静的坐在一边帮忙斟酒递烟,像个服务员一样殷勤的做着服务工作,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反倒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段少锋,从始至终都紧张的要命,自从知道今天有老书记陈子华要来之后,段少锋这心里就像猫啃似的,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脑子里面晕乎乎的空白一片,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明浩放下筷子,扯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然后毫不客气的抓过陈子华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只精致的小木匣,拆开之后,拈出一支雪茄,然后把另外一支连同小木匣顺手塞进自己的兜里,笑嘻嘻的把手里的雪茄剥去头尾,叼到嘴里抽了起来,一套手法熟练之极。似乎没少这样“顺”过陈子华的香烟,“方才上来的时候,看到李少校也在,书记怎么不多陪陪?”
陈子华轻轻吸了一口烟,对李明浩顺手摸自己雪茄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正好是暑假,本来打算陪家里人去白云山玩几天的,等月底开学的时候,我妹子也要去外地读书,所以今天就是跟家里人出来随意转转,这会儿他们已经去白云山了。”
张文红忙道:“打扰陈书记的休息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啊,还清陈书记多多批评。”
陈子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文红一眼,却没有说话,把张文红看得一缩脖子,连忙端起一杯酒道:“我认罚!”然后一扬脖子,将一杯五粮液灌进了喉咙,随即放下杯子,突然把脸一沉,瞪着段少锋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其实,这会儿张文红恨不得一脚把段少锋给踹死,好死不死的惹上这种麻烦,他比金胜利知道的内情还要多,还要详细,这时候已经联想到当年陈子华刚到芝兰县时生的事儿,一想到当年的王老虎,县局局长的下场,张文红心里直冒寒气,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自己的下面就出了这么一件类似的恶**件,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金胜利找他的时候,张文红就打电话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下面的人虽然胡闹,却不敢隐瞒张文红,在公安系统,张文红和蒋文等人那是芝兰县真正的地头蛇,根深蒂固,谁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的,而且他的根系已经渗透到芝兰政法系统的各个角落,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件所谓聚众赌博事件有多么的恶劣,因此,已经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给金胜利一个面子,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谁成想却碰上了陈子华。
张文红要比金胜利等人还要了解陈子华,知道以陈子华的脾气,万万没有轻轻揭过这件案子的道理,所以,他已经下决心与这件案子撇清关系了,最多担负领导责任或者监管责任,只要陈子华不是想拿他当典型,这事儿基本上就不会伤到他,但东余分局的局长段少锋,却无论如何没法子撇清责任了,即使没有任何参与,最终也得背上一个渎职罪,因此,他这会儿心里也非常的忐忑,唯恐段少锋胡乱攀扯,把他陷进去。
陈子华摆摆手,道:“没必要跟我讲,你们自己处置,把结果跟我说一声就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金胜利微微皱了皱眉头,张文红和李明浩脸色却同时一凛,看向段少锋的时候,目光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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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根由(上)
金胜利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不了解陈子华,还以为陈子华对他所说的事情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应付过去算事,但李明浩和张文红却不同,他们从陈子华一到芝兰就开始在陈子华身边工作,对陈子华的心性了解得比金胜利要多得多,这个态度明显是对芝兰县出现这种事情的强烈不满,没有当场作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若是不能处置的令人满意,后果可就非常的严重了,无论是张文红还是李明浩,都对陈子华的手段有着深刻的体会。
张文红和李明浩担心的并非是因为东余分局的乱子而受到批评甚至处罚,他们真正担心的是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他们在陈子华心目中的形象,假若因为这种跟自己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案子而使陈子华降低了对他们的信任程度,那就不是简单的得不偿失,而是无妄之灾了。
所以,听到陈子华看似平淡的话之后,张文红和李明浩几乎同时决定了一件事情,不但要从快从重的处置东余分局在这件所谓的聚众赌博案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还要找几个合适的替罪羊,比如眼前这个段少锋。就是背黑锅的最佳人选之一,假若不是段少锋不作为甚至有意纵容的话,下面的干警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任意胡来。
陈子华没心情听李明浩和张文红具体这么处置这件事儿,挥了挥手把他们几个赶了出去,道:“这几天我会一直在芝兰县搞调研,希望你俩能缴一份像样的卷子。”虽然把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但陈子华还是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一句,他不希望两人误会他的意思或者心存侥幸,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给自己目前比较微妙的处境添加不确定因素。
待到李明浩和张文红带着段少锋离开之后,陈子华才和颜悦色的对金胜利道:“金书记,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正好把你亲戚家的事情跟我唠唠。”陈子华其实心里还是比较紧张这件事的,同样,他也看出了金胜利方才神色中的变化,但是,这些人根本不明白他陈子华如今的微妙处境,所以,他想从容的将坏事儿变成好事。
杨家始终是他心目中的假想对手,所以,陈子华不能留给对手任何可能针对自己的借口,如今杨宏斌主管纪委,是省纪委书记,因此,在陇东地区,凡是有可能被杨宏斌利用的事件。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不但不会去捂盖子,反而还会不断的in盖子,抢先一步现问题并解决问题,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至于承担连带责任什么的,根本就不放在他的心上,自己是市委副书记,即便承担责任,第一个也轮不到他陈子华身上,不管是前任市委书记管玉和还是即将上任的现任市委书记楚源,追根揭底,都是属于杨家的阵营。
金胜利这才隐约有些明白,陈子华并非是不关心自己汇报的事情,而是有他自己的安排,心思稍微一转,便已经明白其中的关窍,不禁暗笑自己失了方寸,白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当下也不客气,知道陈子华住在临湖小区的家里。金胜利便道:“书记,晚上我带侄儿过去拜访,家里的事情,还是他说起来比较谱,让我转述的话,怕有什么遗漏。”随即就说了弋翔还在芝兰县的情况,打算带弋翔去亲自说说。
听说了弋翔的情况,陈子华点了点头,他当然希望能有当事人的第一手资料,而且掌握了当事人之后,很多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他的担心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笑着道:“好吧,正好下午还有点儿事,晚上你带弋翔过来,咱们喝点儿酒,这白天喝酒还是不大方便。”他打算下午去看看陈红梅,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都应该过去看看。
金胜利大喜,知道这是陈子华接纳他的信号,便连忙应了,两人一起离开了县饭店,金胜利道:“书记,你去哪儿,我送送您。”他已经看到,陈子华的那辆红旗车并没有停在车场,想必是送陈子华的家人去了,总不能让市委副书记自己在街上打车吧,何况这个时候。县城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出租车,出租公司就更不用提了,大多都是一些私人搞的出租,连出租牌子都没有,而且都是在县城的一些固定地点载客。
陈子华道:“也好,送我去购物中心吧。”既然打算去看看陈红梅,就多少带点礼物,不然这么空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尤其是,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去找陈红梅,可不是当初那样跑去偷情,所以,带些东西,也像个样子。
金胜利在没有任何背景依的情况下,能做到县委副书记的级别,心思自然也是非常灵动的,稍微一寻思,便有些猜到陈子华的想法,等陈子华上车之后,便道:“书记要是想买礼品的话,到购物中心还不如去南新街那边,不少礼品店都是非常不错的。”
芝兰县购物中心是陈红梅上台后才扩建的。把县城原来的几个大商场进行了合并,重新改建之后,搞成了县城最大的综合购物市场,真要论起来的话,这个市场恐怕在整个陇东市都是最大的,不光占地面积大,装修和基础设施也都是相当的先进,只是受限于芝兰县的人口和交通,暂时还没有展起来而已,但陈红梅的眼光却毋庸置疑,是非常有前瞻性的。
陈子华当初对陈红梅搞的这个商场虽然不是很赞成。却也没有反对,因为芝兰县与连云县之间的那片区域他已经准备开了,所以这个购物中心的前景还是非常不错的,如今换成了高新技术开区,两县之间的交通改善之后,以芝兰县的地理位置,展前景甚至将过连云县,等省城到川西的高公路全程贯通之后,陇东市的经济中心,都有可能会转移到芝兰县,因此,陈红梅的这个购物中心才得以顺利扩建成功。
金胜利接道:“购物中心要全面展起来,恐怕要等到二期工程之后了,但现在要上二期工程显然还不是时候。”他当然知道购物中心是陈红梅一手主张搞的,算是陈红梅在任上的政绩之一,听说高新技术开区马上就要上马,现在购物中心的二期工程就在等高新区开工了,一旦高新区的工程开始落实,芝兰县很快就会成为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个购物中心的价值,可就有些难以估量了。
陈子华点了点头,道:“那就去南新街吧。”南新街一直就是芝兰县的商业区,私人的个体经济极为繁荣,;当初陈红梅的大哥开的那家商店,就是在南新街上的,不过,自从陈馨儿去临海搞股票之后,店面便整体盘出去了,陈建国年龄已经大了,家里的经济状况跟从前已经是天差地别,他便没心思继续做生意,何况倚为山的女儿去了临海,儿子陈锋又一直给陈红梅当司机,所以就趁着生意不错的时候,把店面盘出去了。
金胜利一开口,陈子华就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准备干什么了,不禁有些好笑。这种事以他如今的身份来说,实在没必要亲自上街来买,但秘书孙莉和司机宁林这会儿都去永和乡了,他还只能自己动手去买东西,平时这种事儿多半都会由宁林代办。
陈子华在南新街的街口下了车,身影消失在一家精品屋之后,金胜利才驾车离开,虽然晚上才去陈子华家拜访,但准备工作却需要现在就去准备,这是他投入陈子华阵营的第一天,有些该准备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少的,光是礼品,就非常讲究了,既要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也不能过于贵重,更不能流于形式,还是很费心思的,所以,金胜利打算亲自回老家一趟。
金胜利的老家不远,就在芝泉县,是芝兰县的邻县,跟芝兰县一样,大部分辖区都是山区,所以,特产自然不少,以陈子华的身家,普通东西根本就不缺,金胜利也没打算送普通的礼品,他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在动心思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回老家找些有特色的特产。
陈子华在路口这家精品店转了一圈,没现合适的礼品,这里面主要就是烟酒茶叶和一些粗糙包装之后的副食产品,不大符合他的要求,索性掏出电话,给宁林打了过去,随口问道:“你们现在在啥地方?”中午吩咐两人去查查弋家的事情,却没想到俩人居然开车自己去了,他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不管是宁林还是孙莉,都对芝兰县不熟悉。
宁林道:“书记,我们马上就到县城了。”永和乡是南部山一带的农村,多半辖区都在山区,离县城还不到二十里,如今交通比之从前有了极大的改善,开车的话,打个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度也不算慢。
陈子华道:“这么快?不会是随便敷衍吧?”距离再近,但打听事情可没这么快的,何况两人还都人生地不熟呢,陈子华很自然的便想歪了。
宁林道:“是张盈盈主任陪着我们一块儿来的。”
陈子华恍然道:“我说呢,直接开车到南新街来吧,到了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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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根由(下)
孙莉接到陈子华分派的任务之后。确实了一会儿愁,虽然在陇东工作好几年了,但对芝兰县却生疏得紧,若非给陈子华当秘书,极有可能直到现在都不会来芝兰,而且跟芝兰的人也没有任何交集,让她去暗查这么一件事儿,还真是老虎吃天,没地方下爪。
接电话的时候,她正跟宁林在小包厢吃饭,宁林便出主意道:“咱们都对芝兰不熟,干嘛不找个熟悉的人问问?”宁林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他的职责是开车,别的事情除非陈子华吩咐,他一般都是装聋作哑的,只是跟孙莉日渐熟悉,说话也就少了顾忌,冲口而出罢了。
没想到他随口一说,还真给孙莉出了一个好主意,芝兰县要说比较熟悉而又能谈得来的人,自然要数张盈盈了。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平时联络的就比较多,所以孙莉一下子就想到她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电话就把张盈盈从家里叫了出来,随即宁林便驾车拉着孙莉和张盈盈直奔永和乡,有张盈盈这么个地理熟的帮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永和乡弋家的事情问了个水落石出,甚至还打听出不少的内幕出来,无他,张盈盈不光人熟,还是县委办的主任,县委常委,还是掌握实权的那种,想着巴结她的人多的是。
既然知道了陈子华的行踪,张盈盈也万没有绕着走的道理,遂跟着孙莉一起坐车来到县城的南新街,刚准备打电话,就看到陈子华从街边过来,敲了敲车窗,随后孙莉便坐到了前排副驾的位子上,陈子华则坐到后排,不等孙莉和张盈盈说什么,陈子华便道:“到水果市场买点儿新鲜水果,再选几样补品。”
张盈盈笑道:“水果市场就在前面百十米远,礼品街边多的是。直接kao边停好了。”
宁林把车kao路边树荫下停好,然后独自下车去买东西,陈子华这才笑着对张盈盈道:“真不好意思,刚一回来就麻烦张主任。”也是他疏忽了,本来这件事儿让张盈盈过问一下就可以了,当时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让孙莉去干了,想必是孙莉用的顺手了吧,而且只要是交待的事情,孙莉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下意识的,只要有事情要办,就会安排给她。
张盈盈笑了起来,“陈书记这不是跟我客气呢吧,不过是一点儿份内之事,您一客气,就有些见外啦。”或许是因为萱草儿一家的缘故,陈子华跟张盈盈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比较亲近,对张盈盈也很看得起,否则的话,张盈盈也不可能像火箭一般窜起来。加上张盈盈本身的开朗泼辣的性格,所以在陈子华跟前反倒从来也没觉得拘束过。
陈子华哈哈一笑,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孙莉侧过身道:“还是让盈盈主任跟您汇报吧,我去买瓶冷饮。”今天去永和乡打听情况的时候也是以张盈盈为主,而且山区有些人说的方言,孙莉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干脆藏拙了,这会儿大太阳晒得热烘烘的,虽然车里面有空调,但总没有和冷饮爽快,麻烦了张盈盈一中午,请人家喝冷饮,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张盈盈笑了笑,等孙莉关上车门走了才侧过头道:“书记是今天才过来的吧,怎么会知道永和乡的事儿?我整天在县里,都没听说过呢。”今天下乡去的时候,张盈盈其实还真没怎么在意,等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却吓了一大跳,别看弋家没什么门路,但东余分局的这件事儿干得太缺德,已经犯了众怒,只要被有心人抓住,可能就能酿成一场风暴,到时候,县委班子吃不了都得兜着走,上面一顿板子打下来,不知道谁都会跟着倒霉。
陈子华叹了口气,道:“苦主找到金胜利金书记。中午和家里人在县饭店吃饭的时候,正好碰上金书记在宴请文红书记和东余分局的局长呢。”他心里对张文红已经生出了几分看法,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张文红虽不至于牵扯其中,但最低程度应该是知情的,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置,反而跑到饭店来吃请,不禁让陈子华想起一句俗语,说是“大盖帽两头翘,吃完原告吃被告”的话来,觉着张文红就是那种大盖帽了。
张盈盈虽然到县委任职的时间不长,但在乡镇基层呆的时间却足够久,加上读书不少,脑袋瓜子自然好用,她原本两句话不过是随口说说,下意识的在撇清责任而已,但陈子华的语气却已经明显的1ou出几分异样的情调,这让她心里不禁为之一怔,对永和乡的事情也有些重视起来,她自然不知道,陈子华原本就是下来找找茬子,好应对陇东市目前的微妙局势。
略微梳理了一下脉络,张盈盈道:“咱们这里有个风俗。无论是红白喜事,都会请村里的邻居和一些亲朋好友帮忙,大家干完活儿,大多都会凑在一起玩玩麻将和扑克牌等一些日常娱乐,尤其是农村,往往打麻将都是带有小赌注,五角的也有,一块两块的也有,基本上已经成了约定成俗规矩,所以,往往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托村里有关系的人跟派出所打声招呼,而派出所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找麻烦。”
这种情形陈子华自然有所了解,他在芝兰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便是在蓝山县,陈家坪的风俗也差不多,所以,他从来不认为是赌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东余分局做的事情过分。
张盈盈接道:“弋树戈家在永和乡的南庙村算是大户,南庙村有大约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口都姓弋,南庙村的另外两个大姓分别是王姓和杨姓,村书记姓弋,是弋树戈的亲弟弟,村长姓王,与弋家也算有些干亲,不过都是几代之前的关系了,因为同在一个村子,所以平时走动的很近,王姓的村长与东余分局里面的干警比较熟悉,因为包片的干警经常要与村长打交道,所以走得比较近。”
陈子华大致听明白一些因由了,“弋家办丧事儿,想必就是这个姓王的村长去分局打的招呼了?”既然姓王的村长有分局的关系,跟弋家也是亲族,这种事儿自然就是他的了。
张盈盈苦笑着点了点头,“问题是,指使抓赌的人,也是这个姓王的村长。”
陈子华怔了怔,“弋家知道么?”
张盈盈摇摇头道:“弋家怎么可能知道?我也是专门打了电话,分局的内勤叫常虹,跟我是中学同学,她很偶然的机会知道的这个消息,听我打听,便悄悄跟我说了,便是分局里面,知道这个内情的人也只有几个人而已。这些人都是分了钱的,怎么可能透漏。”
陈子华眉头一跳,“分钱?”
张盈盈“嗯”了一声,她既然说出来,就没打算隐瞒,作为陈子华的心腹,张盈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陈子华需要的,就是最详细的情报,“王姓的村长请吃请喝,倒是没送什么现金,只是没有要应得的举报奖金,而抄灵堂的时候,从现场搜出的钱只上缴给内勤两千多块,而实际上,光是弋树戈家就被那些人搜走了八万多块。”
陈子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在掏出火机点燃,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对张盈盈说的情况还是有些准备不足,性质很恶劣啊,但这种事情往往就会因为苦主为了息事宁人,上面又查无实据而让这些人中饱私囊,或许,那些人喜欢抓赌,就是为了这些外快吧?陈子华在这一刻,脑子里面已经想得很远了,早已不局限于芝兰县。
张盈盈适时解释道:“八万块是没有得到证实的数字,提供消息的是弋家的亲属,是否属实也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场收缴的现金远远不止这些,更不是交给内勤的两千多块,还有一件事儿,出警的人当中,只有一个姓殷的是正式民警,其余的人全部是联防队员,受伤的那个联防队员,是县人行张行长的小儿子。”
陈子华“嗯”了一声,虽然张盈盈没有说当晚弋家灵堂上的冲突,他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张盈盈提供的情况当中,最让他深恶痛绝的是东余分局居然对抓进去的人进行了毒打,弋家的老三弋江已经因为承受不了毒打而被秘密送进医院,据说当晚冲突当中,那个受伤的联防队员就是弋江打伤的,现在被抓到局里,恐怕不光是报复这么简单,县人行的张行长,或许也起到一些作用呢。
孙莉用塑料袋提着几瓶冰镇饮料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上,给张盈盈递了一瓶鲜橙汁,给陈子华的却是听装的冰镇啤酒,她自己手里捏着一根脆皮,放在晶莹润泽的柔唇当中tian啊tian的,偶尔侧身的瞬间,诡异的神情却让陈子华的心思飞到了别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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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透底
陈红梅最近还是比较惬意的。怀孕后,丈夫王茗立从临海专程回来陪过一段时间,夫妻两人自然谈论过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随后,为了赶八月中旬的那波行情,王茗立又去临海了,上次陈子华跟他说过,在八月中旬之前,必须抛掉手里的股票,眼看着已经八月上旬,王茗立在家里也有些呆不住了,扔下老婆,又飞往临海。
陈子华来的时候,陈红梅正独自在院子里纳凉,虽然外面酷暑难耐,但陈红梅家院子里却有一口井,上面蓬着葡萄架,又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迎着夹道里吹来的微风,井边放着小方桌,桌子上是酸梅汤。陈红梅坐在桌边,手里翻着报纸,看上去颇为悠闲。
一身嫩绿色的孕妇裙虽然已经将陈红梅的娇躯完全掩藏住了,但陈子华依然能够感受到陈红梅形体的变化,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心底悄然升起,看向陈红梅的目光也突然柔和起来,原本心里的那一点儿芥蒂也在无形中消散了不少,但不管如何,要恢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恐怕是很难了,经过这么多的事情,陈子华已经比半年前心思重了许多。
或许是地位的变化,陈子华觉着自己的心境跟从前截然不同,尽管心底抱定了主意,来看看陈红梅,表达一下他的关怀之意,但真正面对面了,心中的感觉却全然不是那么回子事儿,回顾了身边的孙莉、张盈盈两人一眼,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
陈红梅眼神中的惊喜随着孙莉和张盈盈的出现一闪而逝,但见到陈子华时的那种喜心翻倒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伪装,这让陈子华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不自在,目光转到陈红梅隆起的肚子时,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味道,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注定跟他是不会生什么交集的。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身体还好吧?”陈子华放下手里的礼包,径自坐到陈红梅对面的青石台阶上,似乎十分随意,语气中却还是不免带上了自内心的关怀,“没有请人过来帮忙么?”逡巡了一眼,没有现第二个人1ou面,陈子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陈红梅有孕在身,即便王茗立不能在身边陪护,也应该找个保姆或者请家里的老人来照看不是。
“挺好的,”陈红梅丰盈的脸上绽1ou出幸福的笑容,“我大嫂在这边照顾呢,这会儿去菜市场了,再晚的话,就没有新鲜的蔬菜啦。”县城的蔬菜市场分早晚两个时间段,下午和晚上采摘的蔬菜一般黎明上市,而上午采摘的新鲜蔬菜却是午饭后上市批,所以,真正的鲜菜是下午进市场的菜,而不是早上,因此。为了能吃上最新鲜而又未曾处理过的蔬菜,陈红梅的嫂子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去市场买菜的。
陈子华在芝兰县住了那么久,几乎每天都是在家里自己做菜,虽然亲自进菜市场的机会并不多,却也明白菜市场的这些曲折,晚上采摘的蔬菜,为了保证新鲜,除了用井水冲泡之外,有的蔬菜还需要采用一些特殊的保鲜方法,自然避免不了要使用药剂了。
陈红梅的大嫂,不用说就是陈馨儿的母亲了,如今陈建国已经将自家的精品店盘兑出去,两口子没什么事情,过来照顾陈红梅自然也在情理之中,陈子华恍然的点了点头,见陈红梅忙着站起来要去洗些水果出来,却兀自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反倒是孙莉和张盈盈颇有几分眼色,拦住陈红梅,俩人又是洗水果,又是泡茶水,然后殷勤的问候了陈红梅几句,随后就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位陈书记。
陈子华目光在陈红梅身上凝住良久,轻轻吁了口气,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但眼神里面蕴涵的东西却又分明在告诉陈红梅,他心里有很多话。千头万绪,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了一会儿,陈子华干脆拿过一罐椰风,撕开拉环,慢慢品尝起来。
陈红梅心里何尝不是万般滋味,她已经感觉到,自从陈子华想调她去市里被她拒绝之后,两人之间便生出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只是她心里有自己的底线,与陈子华之间,最好的结果就是保持这种秘密的情人关系,而且是见光死的那种,若是听从陈子华的意思去了市里,无论对她还是对陈子华,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以陈子华的性子,既然起心调动她去市里工作,就是想金屋藏娇,可陈红梅却知道,自己不是当金丝雀的料子,不说比陈子华大了十几岁的年龄,她如今的家庭。也不允许这么做。
同样的,即便是真抛弃一切跟陈子华去了市里,他们的关系却还是见光死,一旦暴1ou或者被人拿住把柄,陈子华的前途尽毁,他们两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陈红梅很理智的拒绝了跟陈子华去市里,在芝兰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陈子华已经打好了坚实的基础,她接着做出政绩是理所当然的。上面还有陈子华在帮衬,陈红梅觉得,在仕途上,她还会走得更远,一旦拥有了权力,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舍得放弃的,陈红梅自然也不例外。
陈子华对陈红梅的选择并非没有准备,当初提出让陈红梅去市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因此并不觉得多么意外,只是同时也察觉了陈红梅隐藏极深的权力**,为此,她还曾经郁闷了一段时间,不过如今早已想开了,只要有能力,他不介意适合的时候帮上一把,而且陈红梅的上升对他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前提是,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不能让人知道。
“可能是个女儿,”鬼使神差的,两人沉默了半天,陈红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随即脸上的笑容就掩盖了这句话出口时的尴尬,“前几天老王回来的时候,陪我去县医院体检时做了B,据说很准的。”芝兰县医院已经装配了B机器,虽然有禁止做胎儿性别鉴定的制度,但那都是针对普通人的,医院也不能以做胎儿性别鉴定来营业,熟人还是给做的,像陈红梅这种身份的,不用说,县医院的领导怕是巴不得能给县委书记帮这个忙呢。
有过一世经历的陈子华,对男孩女孩的感受并不大,没觉出其中有多大的区别,前世的时候是一个儿子。不过醉心于科研的他,并没有给过孩子多少关注,甚至重生之后就从来没有想起过那个孩子,如今忽然听陈红梅说可能是个女儿,不知道是怎么回子事儿,已经极为模糊的记忆忽然在脑海里面炸开,一时之间,竟然让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前世的妻子裴晴和儿子的映像在脑海里面极为清晰的浮现出来。
陈红梅虽然低着头,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陈子华的变化,不禁心里微微一跳:“你不喜欢女儿?”前几天王茗立走的时候她其实就觉了,王茗立期望能生个儿子,但对女儿也说不上讨厌,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不是,而陈红梅,也没有太过在意王茗立的态度,虽然名义上王茗立才是孩子的父亲,她更在乎的,是陈子华的想法,只是她自己都不曾觉罢了。
“没有,女儿很好。”陈子华迅快就调整过来,附身重生后,前世的经历虽然不时影响到他,不过这些年来,他已经逐渐学会了遗忘前世,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重生过来的了,相比于前世的诸多记忆,除了一些本能一样的技能,基本上也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最好能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有你说的那么好么,”陈子华的话让陈红梅脸上闪过一丝晕红,虽然跟前没有外人,但毕竟是大白天,这么1ou骨的说出来,还是让她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听说新市委书记就要下来了,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到芝兰来?”陈红梅还是更关心官场上的动静,还没出三句话,就把话题下意识的转到她关心的方面来。
“正因为新书记要上任了,所以我才下基层搞调研。”陈子华叹了口气,“自从到市里之后,就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很多步骤都被打乱,作为市委副书记,我现在连陇东市各区县的领导都认不全,基层情况更是糨糊一般,若是做不到心里有数,这个书记做起来,肯定也是一塌糊涂,别人或许能成,放在我跟前,就不同了。”
陈红梅点了点头,陈子华现在的年龄是个大问题,而且身份很敏感,很容易就成为别人针对的目标,当初去市委做副书记就非常的勉强,原本就是李家的政敌设下的圈套,而韩冰尘来不及反应,后面又有当时的省委书记白益民暗中推波助澜,否则的话,陈子华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窜到副厅的位子上,只是他到任之后,为了反击政敌,很是做了一些大事情,竟然让整个关西的局势为之一变,省委班子也提前进行了大换血,光是省委常委就在他的算计下倒了好几个,如此一来,想不引人瞩目都做不到了。
轻笑了一声,陈红梅道:“你现在就是秋夜里的萤火虫,到哪儿都是焦点,却又危机重重,想必针对你的人不少吧?”因为时常关注陈子华的关系,对于他的处境多少知道一些,尤其是陈子华与管玉和之间分分合合的,或许别人看不明白,陈红梅却隐约能看出几分,陈子华这个时候下基层,恐怕不只是像他表面说的那样,搞搞基层调研工作。
陈子华“嗯”了一声,端起易拉罐,将冰凉的芒果汁灌进喉咙,“张文红怎么样?”很快他就换了话题,上层的东西说给陈红梅她也不见得能听懂,陈子华也没想过能在她这里得到什么好主意,所以轻轻绕过,问起了芝兰县的事情,“就说说你的感觉。”
张文红是芝兰县的老公安,陈子华来芝兰的时候,他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了,跟蒋文、石青两人一起,被称为县局的三驾车,能力确实是有,但投机的思想却更重,原本他们三人就是县局老局长王军的得力帮手,在外号王老虎的王军被陈子华拿下之后,为了能迅掌控县局,当时陈子华接纳了这几个人,张文红等人也非常卖力,基本上没出过啥岔子,只是没想到,陈子华离开芝兰还不到一年光景,张文红就搞出这么一出案子,虽然永和乡的事情未必跟他有关,但若是他稍微用点心,东余分局就不敢如此胡作非为。
“出了什么事儿?”陈红梅并没有回答陈子华的问题,她已经从陈子华的话中嗅出味儿,芝兰县肯定出了啥事儿,而且跟公安系统有关,对陈子华的了解,陈红梅自然要胜过芝兰县的其他人,知道他对公安系统非常在意,当初刚来芝兰上任的时候,第一个开刀的地方就是公安系统,这让她不禁又联想到一件小事儿,上次林安东在白云山的时候,陈子华就没让公安局的人过去警卫,而是通过她,调了一队武警过去。
“事情虽然不大,但比较麻烦,而且不是时候。”陈子华将自己了解到的大致情形跟陈红梅说了一遍,道:“我担心会有人利用这件事儿,若是真的追究下去,芝兰的班子恐怕就会受到影响,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盯着芝兰和连云呢。”其实这才是陈子华最担心的事情,高新技术开区是省委书记曾华和省长林安东用来掩人耳目,引开政敌注意力的关键,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实在太过繁杂,现在目光盯着连云和芝兰的人不知凡几,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和浑水摸鱼的情况下,恐怕陈子华自己都没法子洗拖干净。
“那你的意思呢?”陈红梅经陈子华一分析,也觉得事关重大,芝兰县如今是她的地盘,自然陈红梅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可控制的意外,“若是捂盖子的话,这个敏感时期,怕是不大合适。”陈红梅毕竟不是才进官场的菜鸟,很快就看出其中的风险。
“当然不是捂盖子了,”陈子华淡然的说道,“一查到底,越快越好,而且要以此为契机,进行一次全系统的整顿活动,若是顺利的话,我打算在全市范围内搞搞。”轻飘飘的两句话,陈子华又1ou出了他的獠牙。
“你打算在全市范围内推广?”陈红梅闻言有些愕然,随即就明白陈子华的意图,竟然是通过这件事儿,企图把他的触角伸到全市的各个角落,要是顺利完成的话,他将在陇东市编织一张庞大的网络,将他的触角逐渐渗透到各行各业,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谁到陇东来,都没法子绕过陈子华去做任何事情了。
陈子华轻轻点了点头,“张文红这个人,能不能用?”
这倒不是说陈子华不了解张文红,而是如今情况不同,张文红已经被陈红梅委以重任,若是没有得到陈红梅的信任的话,万万不可能让张文红在这个位置上呆得这么稳当,别看陈红梅表面上看去温和端庄,实际上手段几近于苛刻,说得不好听,就是不大能容人,或者说心胸不够宽阔,连前任县长蒋宪都没法子在她眼皮底下做小动作,何况一个张文红?
所以,在决定用谁当炮灰的时候,陈子华觉得有必要征询陈红梅的意见。
陈红梅微微皱起了眉头,陈子华的言外之意她自然听得出来,若是这时候她说一句张文红不好的话,恐怕张文红立刻就会成为背黑锅的最佳人选,处于陈子华这个层次,已经很少考虑张文红是否真的跟东余分局的事情有直接干系了,只要需要,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张文红当成典型给竖起来,因此,陈红梅微微有些踌躇起来,她还做不到像陈子华这样,谈笑间决定一个县委常委政治前途的程度。
“虽然小毛病不少,但还不是那种难以驾驭的人。”陈红梅琢磨了一会儿才道,“这次受些教训,对他还是有些好处的,若是一味护着,未必就是好事儿,以后出现更严重的问题也说不定。”有些模棱两可的话,让陈子华为之一怔,既不想就此毁了张文红,也不想让张文红舒舒服服的过了这一关,看来,陈红梅对于驾驭手下,也是动了一番心思的。
“好吧,”陈子华笑了笑,“晚上见过弋翔再说,总得知道人家苦主是怎么个想法,若是不能把这一头安抚下去,迟早都是后患。”假若只是普通的羁押,也不需要陈子华如此谨慎,但听说弋家有人在公安局遭受了毒打,他不得不变得小心起来,现在还有一个人被打得住院,后果如何还不知道,若是出了严重问题,很可能会把这件事升级为刑事案件,而且嫌犯会变成东余分局的几个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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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各有算计
;走源自然也知道一些,而且他还从一些人事变化上推断家与杨家的一些默契,投入杨宏斌的阵营时间虽然不长,但杨宏斌确实看上他的能力。所以也在着意的培养他,意图将这个没有多少复杂背景的人才逐步纳入杨家政治集团当中来,所以,对楚源也有意无意的表露了一些杨家的意识形态,这也走进入集团内部的必须道路,若是在意识形态和执政观念上有差异或者差异较大,双方便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即便联合,也是暂时的。
因此。对于李家和杨家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刻意隐瞒过,但楚源的政治素养却要过杨宏斌的意料太多,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察觉出杨家与李家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融洽,两家之间还有着不小的摩擦,比如省委班子的这次大变动,就是李家主导,而且韩冰尘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杨家却在这次变动当中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这一半年来,杨家经受的挫折已经很多了,尤其是杨老太爷的下世和紧随起来的几次打击。连嫡孙杨建勋也在前不久死于非命,尽管没有什么证据,但楚源却感觉到,有人在针对杨家。
不管是什么人针对杨家,出于对韩冰尖的怨气,楚源还是下意识的把火往李家身上引,这次去陇东上任,李家的女婿陈子华将是他的政治对手,因此,他不介意提前多烧上几把火,最好杨宏斌能主动去找找陈子华的麻烦,那样可就帮了他的大忙了。
“杨文生是芝兰县的老县长,对芝兰的情况比较熟悉”杨宏斌这次还是没有理会楚源的话头,虽然提起集冰尘的时候。尤其是称呼韩副总理。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缕怨愤,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神情,没有表露出那么一丝半毫,他非常清楚,不管李家和杨家内部如何争斗。至少在外人面前,两家的高层还是相当的和睦的,“你上任之后,可以跟杨文生多聊聊。”之所以提起杨文生,并不是因为他姓杨,而是因为这次东余分局的事情,就是他传递过来的,杨文生之前是管玉和一脉,在管玉和倒下之后,他就成了杨家在陇东的代言人,之所以这么快就的到芝兰县一个偏僻山村生的事情,杨文生功不可没。
楚源没想到杨宏斌这么难应付,他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不接招,而且一板一眼。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般,但吩咐的事情却又脉络分明,他实在没法子看清楚杨宏斌的想法,暗暗叹了口气,终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才才听杨宏斌的秘书汇报时,那种暗自激动的心思也不知不觉当中清淡了。不再耗费心神,点了点头,道:“对于陇东的工作,您还有什么指示?”他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听取杨宏斌对他到陇东之后的安排。
杨宏斌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高新技术开区,无疑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省市工作的重点,在这方面多用点儿心吧。”推荐杨文生给楚源,其实也走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他已经知道,高新区的范围圈定在连云县和芝兰县之间的荒芜丘陵山区,杨文生先后在这两个县担任领导职位,人脉各方面前相当的熟悉,想在高新区项目上跟曾华斗法,杨文生显然是最好的人选了,至于杨文生目前的位置,他倒是不大在意。
假若没有楚源,或许他会考虑一下对杨文生的培养,不过现在嘛,倒是不那么急切了,还是先看看再说,他现在主耍面临的对手是曾华,至于林安东,在杨宏斌看来,立场已经是很明确了,代表的是林系的利益1林家在华夏的实力十分的庞大,李家也好杨家也好,对于林家的态度都是尽量搞好关系,虽然林家家族繁杂,关系也错综复杂,内部同样派系林立,作为一个整体来说,似乎凝聚力远远不及杨家或者李家这样比较纯粹的家族,但作为林系的核心。却一直在华夏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林安东这样一个旁系远支,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三级跳,跟他身后的政治核心肯定有着直接的关系。
但曾华就不同了,这是一个完全松散的政治派系人物,而且在上层的立场一直比较模糊,跟很多派系都有着良好的私人关系,真要说起来,还是能归入在华夏逐渐兴起学院派,不过在杨宏斌看来,曾华实际上就是李家的走狗,是韩冰尘选定的代言人,虽然李家与杨家取得了相互谅解,双方各让一步,杨家进关西,李家去经营江东省,但韩冰尘却把曾华弄到了关西当省委书记,而且还留下女婿陈子华在陇东,而杨建勋网到陇东还不到半年,就莫名其妙的送了命,这让杨宏斌的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那件事情,我会让省厅跟一下的。”杨宏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提起楚源毛前的话题,对于能打击陈子华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只是火候不到的话,他还不想轻举妄动,免得弄巧成拙,“至于具体怎么处理,还是等你上任之后吧
楚源的任命还没有公示,上任最快也得一两个月的功夫,没有自己的人坐镇陇东。想凭空去找陈子华的麻烦,显然很不现实,“党校的学习班下个月才开始,你可以上任之后再去学习,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杨宏斌还是很有一些办法的,虽然在楚源上任的这件事上他没有多少言权。但通过别人,让楚源先去上任,还是能做到的,毕竟陇东已经没有市委书记很长时间了,想来曾华和林安东都不会在这件事上打绊子,毕竟楚源在东平术的政绩摆在那儿,作为市一级的领导,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别人也提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反对意见。
楚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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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安置
“谈得怎么样了?”陈子华站在百叶窗前。指缝里夹着让入茄。神情当中说不出的淡然,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像表面那样沉静如水,自从把事情交给金胜利去谈之后,他多少还是有些隐忧的,既想借助金胜利的亲属关系去安抚戈家的情绪,又不想因为金胜利的原因而使戈家有所委屈,给今后留下隐患,一旦将来重新翻出来,事情可能就完全变质了。
“戈江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大约还需要几个同时间才能恢复”金胜利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自从接手安抚戈家的任务之后。他确实费了不少的心思,从前两家不大走动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但经过这次事件。戈家跟他的关系已经挑明,那就得站在戈家的立场竭力维护周全,否则的话。他连家都不用回了,但同时,作为县委副书记,对于政府方面的情形了解得比普通人更加透彻,过分的条件根本不能提,也就是陈书记了话。放在别人身上,戈家能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件事儿就阿弥陀佛了。
按照之前的趋势,若非陈子华突然来到芝兰县并过问戈家的事情,恐怕戈家的这个冤屈还真的就白受了,甚至还会被扣上别的罪名,最起码,戈江和戈伟兄弟两人得在监狱生活一段时间,未来的日子肯定凄惨无比,因为戈江和戈伟被刑讯的时候,就是在罗织罪名,这些情况,戈家的人已经知道了,所以,戈翔和戈树戈父子都不赞成提什么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把那天晚上现场搜到的现金返还给亲友,他们自家的损失都可以不提。
但这样的要求让金胜利在陈子华面前实在难以启齿,他知道陈子华的意思,是真心实意的想安抚戈家,给戈家做出补偿的,若是把戈树戈和戈翔父子俩的要求说了,他怕陈子华会生出别的想法,退还没收的现金,原本就是应该的,当晚在戈家玩牌的有二十几桌,都是几块钱的场合,但没收的现金却高达十几万,其中有戈树戈家里的钱和几个亲友身上的钱,甚至包括村里电工身上刚收的几千块钱的电费,都被冠以“赌资”予以没收。
“会不会有后遗症留下?”陈子华前世就是医学博士,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对于医疗纠纷更是知之甚详,一旦有什么比较麻烦的后遗症留下来。那才是真正的火药桶,“戈家都有什么要求?”陈子华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宰一刀的准备,所以问的时候非常淡然,只要不留下什么遗留问题,这件事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金胜利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样就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专家组会诊结果很清楚,伤势最多三个多月就能全部恢复,身体的各项功能也都很正常,再辅以相应的心理辅导,半年后绝对可以完全恢复。”对于戈江的身体状况,金胜利倒是没有打半点折扣,有张文红出面,请了省城的专家对戈江进行了精心的会诊和治疗,恢复起来基本上不存在什么问题。
“他们只是要求还那天没收的现金”金胜利本来还想解释一下那些现金的来历。但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要是有脑子的,就知道里面的猫腻,农村几块钱的麻将场子,又不是真正的赌场,虽然开了二十多桌,但能有三、四千块钱的赌资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十多万,便是那些警察自己,也只是上报了两千块而已,“别的要求就没有了。”
“嗯?”陈子拱闻言愣了一下,“钱还没有还么?”在他想来,既然张文红已经干脆利落的处理了整件案子,还那些钱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现在还没有还。
金胜利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没收的钱数字与现场那些人损失的数字有比较大的差异,所以一直都没有处理。
金胜利也明白,浑水摸鱼的人到哪儿都有,难保戈家那些亲邻好友当中没有随便乱报的,但当晚的情形确实比较混乱,而没收现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手续,很多人其实对自己被搜去多少现金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让张文红尽快拿出方案处理了吧”陈子华摆了摆手,细节上的把握他不可能问得太过详细,只要给出一个大致的尺度即可,既然戈家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善后事宜就非常容易做了,“县里拿出一个合适的补偿意见。虽然戈家没有提,但该做的补偿却不能少。”件事终千暂时告一段落,后续的外署意且具委县政府嚼心的考量,陈子华不想过多的干预,“对于今后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琢磨了片刻,陈子华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即便是金胜利早有思想准备,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不怪金胜利,便是陈子华自己,都有些做梦一样的感觉,就在金胜利进来之前,他才放下电话不久,是文熙市的市委书记许泽华,却是芹南县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县委书记沈子敬被双规,县长崔怀山调往市里任用,党政两套班子从头到脚换了个。干净,除了个别位置之外,其余领导基本上都是从外地重新调入任命,现在呢,就剩下县委书记还没有最后确定,许泽华的言外之意,竟是让陈子华在陇东给他推荐一个,所以,陈子华马上就想到了金胜利。
许泽华身为省委常委。文熙市的市委书记,手底下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去做县委书记?恐怕不少人都能为了这么一个位子打破了脑袋,但让陈子华推荐。这里面需要考量的东西可就非常多了,陈子华不傻,多少明白一点许泽华的意思,因此,没有拒绝,当时就想到最近网投到门下的金胜利,无论能力还是资历,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洋南县是陈子华布局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点,想要凭借汗南来撬动省里的一个大老虎,前期的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就剩下最后这几步,他当然不想放弃,如今沈子敬还没有交待任何问题,许泽华突然间调整评南县的班子,用意不问可知,是在敲山震虎,釜底抽薪,先断了沈子敬和某些人的念想,然后从根子上让沈子敬屈服。
到了现在这一步,许泽华已经没有了退路,拉上陈子华,既有共同承担之意,也有给陈子华卖好的心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虽然许泽华的身份地位高出陈子华很多。但他还是更看好陈子华未来的展潜力,这也算是一种政治投资了,不过做得比较含蓄罢了。
让金胜利去洋南县,也是陈子华反复掂量之后作出的决定,现在金胜利的年龄很特殊,这个时候让他更进一步,实际上延长了他的政治生命,干得好的话,甚至有可能走得更远,这也是当初金胜利毅然投入陈子华麾下的主要原因。通过这段时间的考验,陈子华觉得,金胜利完全能够胜任这个特殊的位置,以他揣摩心思的功力,到了汗南之后,肯定能够让他的布局事半功倍,那样一来,今后一段时间的日子,可就顺畅得多了。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金胜利脑袋里面宛若翻江倒海一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强自忍耐了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跟他这些年的官场生涯想比,这一刻,竟然让他面对陈子华时,有了高山仰止的感受,脸上也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晕红,但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不使自己失态。
不怪金胜利激动,盼望这一天,实在是等得太久了,原本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但忽然之间峰回路转,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能保持住神色的镇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陈子华笑着点了点头。道:“戈翔是在家跑运输吧?”
金胜利闻言,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只是下意识的应道:“嗯,自己买了一辆拖拉机,给石粉厂运送杂石,虽然辛苦了一些,养家糊口却问题不大。”顿了顿才回过味儿,接道:小车班最近在招临时工,我打算让戈翔去试试。”
陈子华“嗯”了一声。道:“明天去市委组织部找吴部长吧。”
金胜利晕晕乎乎的出了临湖小区,心里的兴奋不可言喻。虽然陈子华没有说什么事情,但能让组织部找他谈话,十有**是人事调动,处于他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官场上的一个。分水岭了,再进一步就是正处,别看副处和正处一线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地之别,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迈不过这道门槛,难怪他要如此激动了。
想起陈子华最后说的话。他心里一动,亲自驾着车直奔永和乡,准备去戈家看看,若是戈翔愿意的话,干脆就让他给自己当司机得了,既安了戈家的心思,也算给陈子华有了个交待,他看出来了,陈子华还是比较在意戈家的安置情况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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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秘书问题
江旗车后排。陈子华放下手里的电话,脸上露出淡淡的实心。金胜利昨天就已经赶赴汗南县上任,成为汗南县的县委书记,有一帮地头蛇帮忙,在汗南县立足,想必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更重要的是,通过张天鼎,金胜利在汗南县的工作很快就能步入正轨,当然了。陈子华心里的正轨,是指对汗南县旧秩序的整顿,从一些不为人知的细末枝节,悄然攻破沈子敬的堡垒。从而为他的后续计划1做好铺垫。
金胜利调走之后。陈子华把兰陵县的宣传部长苏媚调整到了芝兰县,成为县委副书记,接替了金胜利的位置,对于苏媚的安排,他是有意识的为之,本来是想将苏媚调到市委机关的,不过有了这么个机会,索性就先放到芝兰县。这对于他的整个布局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苏媚不光是刘烨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她是省委常委、省麦副书记苏晓枫的女儿。
如今新的市委书记还没有上任,人事变动方面只要陈子华愿意,与粱珊打个招呼小再与组织部的吴月萍通个气儿,常委会上基本上就是一边倒的情形,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两人很走进行了一些重要的人事调整,陈子华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对基层区县的调研工作,原本打算去南方旅游的事情。因为李倩蓉的突然回来而完满解决,由李倩蓉陪同父母和妹妹陈梅前往南方旅游了一圈,而陈子华却最终未能成行,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陇东所属的各区县搞调研,与各区县的班子进行了相应的接触,也算是一次摸查排底。
今天就是刚从西阳县出来,打算回市里,西阳县的县长就是陈子华从蓝山县经开区调来的刘烨,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刘晔已经完全在西阳县站住脚,与西阳县的县委书记也比较合拍,这个县委书记是西阳县的老书记了,比调到连云县担任书记的老县长终寿晖在西阳县的时间还长,若非年龄即将到站。还是很有机会再进一步的,不过,现在也是最后一任了。
望着坐在前排的孙莉。陈子华心里暗暗有些犹豫。许泽华跟他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曾经说过孙莉的问题,虽然目前并没有那条明文规定不能用异性秘书,但一般人都非常避讳这样的事情,实际上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干部,很少在男女关系方面干净的,包养的传闻就从来不曾断绝过。但这些人一向秉承“宁让人知、莫让人见”的戒律,极少像陈子华这样配上一名千娇百媚的女秘书的,如今随着地位的变化,关注他的人越来越多。继续把孙莉留在身边,已经不大合适了。但让他换掉孙莉,却有些不舍得,以后想重新找一个如此称职的秘书,怕是非常的困难了。
“有没有想过去地方上任职?”陈子华仿佛很随意的问道,车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和孙莉之外,就是司机宁林了,这句话不用说就是对孙莉说的,认真琢磨了一番之后,他还是觉得,把孙莉放出去,虽然自己身边很需要这么一个尽职尽责又能力出众的人才,但并非没有了她便不行,秘书嘛,可以重新另找一个。
孙莉是他的心腹。离开了秘书的岗位,在别的位置上,或许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也说不定。别看她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但能力却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展露,陈子华掂量之后,觉得有一个位置非常适合孙莉,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当面提了出来。
“去哪里?”孙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即道:“我没有在基层干过,怕是应付不来呢。”她其实早有准备,当初在陈子华身边工作,原本是因为当时罗清泉的缘故,如今时过境迁,她和吴月萍都是陈子华的铁杆盟友,自然不可能长期留在陈子华身边当专职秘书,虽然没有相关的明文规定小但必要的避嫌和潜规则,还是要遵守的,所以,对于离开现在这个位置后的去处,她心里已经筹思过很久了,只是没想到,陈子华等到现在才提出来而已。
“没干过不要紧,可以边学边做嘛,没有谁天生就能干事的”陈子华笑了笑,听了孙莉的话,他知道这个,聪慧的女孩子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随即征询道:“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孙莉虽然是他的专职秘书,但行政级别却还只是副科,真的到地方上,合适的职位一时之间也并不好找,尤其是。她还是个女孩子,没有性刷上的先天优势。
“开区吧”孙藉几乎没有什么迟疑,对于市委市政府甚至省政府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她
“口冶:!一般人清楚得多。而且陈子华与人斗法的耸要战场。中在即将上马的高新区工程上,去高新区,既能尽量多的帮到陈子华1也能尽快的捞取成绩,既然进入官场。就要尽量的为自己争取更好的条件不是。她更清楚,陈子华对高新区的掌控力度。
陈子华“嗯”了一声,想了想。道:“高新区的班子马上就要开始搭建,你做好去财政局的准备吧。”高新区的财政局暂时定为副科级单位,但随着高新区的展,极有可能会很快提升级别,让孙莉这个时候去,实际上是占了很大便宜的。相信用不了几年,孙菲就会成为陇东官场上的一颗耀眼的新星,晋升度排入三甲都有可能。
有关高新区的班子,陈子华早有计划,原本还想再等一段时间,不过省里传来消息,新的市委书记楚源有可能提前走马上任,这就不容他按部就班,逐步安顿了,一旦楚源上任,自然会对高新区的工作之手画脚,增添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因此,他打算先把高新区的领导班子搭起架子,然后逐步充实,这样以来,即便楚源有心干涉,留有的余地也不大。
“您亲自负责管委会吗?”孙莉犹豫了一下问道,本来这个问题她是不会问的,但如今即将离开秘书的位置,去高新区管委会任职1因此就想多了解一些高新区的情况,虽然她比一般人知道更多关于高新区的情况,但涉及到重要的人事任命,她还是不大清楚的。
陈子华沉吟了一下才道:“孙副市长兼任管委会主任。”当初商定管委会架格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粱珊通了气,由市委常委、副市长孙亚华出任管委会主任,等于把高新区定为副厅级的级别,当然了1开始的机构不可能那么庞大,由孙亚华出任管委会主任,还是为了协调连云县和芝兰县的关系,毕竟将来高新区会涵盖两三个县,所以很有必要将主要领导的级别稍微调高,至于下面的机构,开始的时候大多都是副科级、正科级,由两县和市委机关抽调。
如今既然决定马上搭建管委会的班子,有关孙亚华担任管委会主任的任命便没必要继续保密了,一些关键的位置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在林安东上任之初,陈子华就把管委会搭建的筹划情况跟省委汇报过了,取的了林安东和省委书记曾华的支持。所以,现在也用不着丹遮遮掩掩。随着管委会开始搭建班子,省委书记曾华与纪委书记杨宏斌代表团体,也将拉开争斗的序幕,只是双方现在都还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筹码。根本没想到陈子华会选择这个时候。
陈子华掏了一支烟点上,惬意的吸了一口,扭头望着车窗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节,主要还是因为楚源的突然上任,按理说,任命公示之后。还有一段时间的党校培才能上岗,现如今却如此匆匆上任,显然有着极其特殊的缘故,陈子华很自然的就联系到前段时间生在永和乡南庙村戈家的事情,楚源选择此时提前上任,针对性不言而喻,杨宏斌指示省厅关注此案的时候,厅长洪云亮就打电话给陈子华了,不由他不往这件事儿上联想。
因此,陈子华选择这个时节搭建管委会的班子,实际上就是为了打乱楚源的步骤。
“是不是今天回去之后就找孙副市长?”孙薪心思转得也很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大致明白了陈子华的打算,很显然,有关高新区管委会,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陈子华点了点头,道:“先去月落部长那里吧。”方才他已经打电话给梁珊了,让她开个市长办公会。把高新区的事情先定下来,然后再放到常委会上过一下,目前楚源还在省城,即使要提前上任,也还需要几天的功夫,而陇东这边,完全可以在他上任之前布置完毕,然后等楚源上任后的第一次常委会,直接抛出管委会的方案。
有关管委会框架的报告,省委书记和省长林安东都已经签字同意,也在省委常委会上通过,杨宏斌自然知道大致情形,但他绝对不会想到。陇东这边会协调的这么快,会在楚源提前上任的情况下,还能抢到。
红旗车下了公路,拐往红柳村的小道,包皂的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微微皱了皱眉头,陈子华掏出电话一看,却是京城的电话。
为灾区死难者致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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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浅水湾(上)
林月虹到的时候让陈子华很是吃了惊。身清丽的时满欲联,淡紫色的水晶凉鞋,雪白的太阳帽,窄窄的太阳镜,斜跨着一款ru白色的编制背包,三公分宽的背带从右肩斜斜的越过不算很饱满的胸部,背包却提溜到了左侧的大腿外侧,手指上捏着车钥匙,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出清脆的撞击声,那是悬挂在车钥匙上的两枚精致的装饰。
“你是骑着蚂蚁来的?”陈子华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从上午打电话通知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五六个小时,莫说是开跑车,就是骑自行车,也该早就到了,而且这一身装扮,就跟个大明星出门似的,既想好看,还想掩饰行藏,稍微熟悉点儿的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她来,简直就是在掩耳盗铃,“瞧你这一身穿戴,还真够时尚的。怕没人注意你是不是?”
林月虹摘下墨镜,有些赧然的道:“这不是还带着墨镜嘛,谁眼睛会,,那么毒?”
指了指对面的沙,陈子华淡淡的道:“坐下吧,先说说,那边的工作咋样了。”
林月虹把斜跨在肩上的背包卸下来挂在客厅的衣帽架上,那么大的包却仿佛没有什备重量一样,然后随手把太阳帽扔到沙靠背上,这才悠闲的坐在陈子华对面的沙上,端起水杯子,用吸管吸了几口,道:“还是家里的冰水好喝。”
郭姐好笑的瞥了林月虹一眼,又拿了两支冰水,放到茶几上,“喜欢喝的话,自己做点儿不就成了?”这些冰水都是郭姐做的,其实就是纯净的蒸熘水。封装之后冷藏起来,喝的时候再倒入水杯。也可以用吸管直接插到里面。
林月虹嘻嘻笑了两声,这才放下水杯,对陈子华道:“还比较顺利,跟省厅已经达成协议,这段时间,帮着做了几件案子,效果很不错,包括王丽娟的那一宗。”去京城开心里诊所,最初的目标就是王丽娟的那宗案子,因为已经在陇东这边做好了手脚,所以比较顺利,让林月虹去开心理诊所,不过是善始善终的意思罢了,而且可以增加一个隐秘的消息渠道。
陈子华微微点了点头。王丽娟的案子尘埃落定,也就是说。管玉和相关的几件案子都没有了后顾之忧,无论是欧阳彩妮车祸案还是王韵梅母女的投毒案,都画上了句号,而杨建勋,则成了最大的冤死鬼,在这件事情上,杨家不可能再出什么么蛾子了。
“冯雅君失踪了”陈子华对林月虹没有隐瞒,这件事当初是她经过手的,万一出了差错,后果到底有多么严重,林月虹应当非常的清楚,“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把自己了解到的大致情况跟林月虹稍作交待。陈子华接着问了一句。当然了,这个意外指的是什么,林月虹应该非常清楚,当初让林月虹催眠冯雅君,不过是以防万一,不想真出现了状况。
“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林月虹很有信心的说道她催眠冯雅君之后,只是设置了几个触陷阱,并没有对冯雅君的意识进行任何改动,但这几个触陷阱非常危险,只要涉及陈子华的**或者倩华股份公司的事情,陷阱就会被触。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冯雅君死于非命,最轻的情况下也会受一番折磨。甚或变成白痴或者植物人,哪怕是精神力远远强过林月虹也一样。因此,她回答的非常干脆,从冯雅君那里,自信不会泄露任何隐秘。
陈子华轻轻吁了口毛。让林月虹过来当面问问,不过是安安自己的心罢了,既然没有了这方面的顾忌,他就可以做些其他安排,“找人去一趟京城吧,想办法找找线索,看能不能查到冯雅君的下落。”对于这些门道,陈子华不是很熟悉,但林月虹应该非常清楚才对,她也应该知道找什么样的人去做这样的事情合适。
林月虹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道:“还是我亲自去吧,诊所停一段时间,没多大关系。”
没想到陈子华却摇摇头。“你去不合适,还是找其他人去。”林月虹曾经在他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只要是有心人。都能注意到这个细节,何况安排林月虹到省城开心理诊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她去做,既然已经怀疑冯雅君的失踪有可能是陷阱。就不能让林月虹去。
林月虹一时摸不准陈子华的心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别人不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陈子华“嗯”了一声,道:“没英系,只要
怔了一下,不过林月虹没有多问,心里盘算着让谁去做这件事,当初冯雅君在倩华公司的时候。很是做了一些无用功,用大量的资财,收拢了不少亡命之徒,虽然迭经整顿之后,不少都送进了雇佣军,但各地都还分布了不少人手,暗中探听消息这样的事情,并不乏人手。
陈子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找几个。机灵点儿的,暂时守在京城那边,什么都不要做。”
虽然把公司内相关的人手已经交给徐静芸管理,但在国内,还是林月虹更合适一些,陈子华不可能让徐静芸长明呆在国内,毕竟她在国内算是有根的人,难免不会生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所以,当林月虹随冯雅君从香港回来之后,徐静芸就返回香港了,这边人员的调配。林月虹做起来,会更加恰当。
陈子华还要等李倩蓉回来之后证实一些猜想,所以,只是让林月虹安排人先去京城,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却还没有想好,但无非是两个目的,救人或者杀人,因此,安排什么样的人去京城,林月虹应该能够明白陈子华的心思。
林月虹离开之后,陈子华打了个电话给梁珊,两人在电话里面商量了一下新市委书记上任时的工作安排,对一些细节也做了相应的沟通,他们并不想趁这个机会表达什么小更不会搞什么下马威,反而还想尽量给楚源营造出欢迎融洽的氛围。毕竟,楚源的政治观念已经明确,没必要做那些敲山震虎的把戏。双方的执政观念差异,将是今后一段时间产生摩擦的主要根源,从楚源在东平的执政情况可以看出,他与陈子华的观念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刚放下电话,铃声便接着响了起来,陈子华怔了一下,接通电话1话筒里面传来吴月萍柔美的嗓音:“陈书记,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您在浅水湾喝一杯?”
陈子华心里一动,道:“好吧,正好还没吃晚饭,啥地方。我马上过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吴月萍在一起聊过天了,这个时候聚上一聚,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正好有关新书记上任的事情,需要跟她交流一下,尽管现在吴月萍已经不在市委办了,成为组织部长,但她在市委办时间很长,各方面的关系比谁都熟。
吴月落浅笑了一声,愉悦的道:“浅水湾三零三,我在这儿恭候啦。”
陈子华“嗯”了一声。放下电话,让郭姐给他准备好衣衫,换好之后,独自驾着车出去了。他不想让人现自己与吴月萍私会,所以着装什么的都比较注意,还特意戴上了一副无色的水晶眼镜,当然了,镜片是平的,主要就是个装饰作用,像他这样平时从来不戴眼镜的人,忽然戴上这么一副眼镜,即便是特别熟悉的人,也不敢轻易相认。
车库里面有一辆享林特意准备的普桑,挂的也是社会车牌,丝毫都不起眼,这也是陈子华独自出门时才用的,便是宁林和郭姐,出门也不会开这辆普桑,因此,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注意到,车子性能却一点儿也不差,无声无息的驶进浅水湾门前的停车场。
浅水湾是一家经营高档酒水为主的餐饮店,文化气息相当浓郁,店面装饰也非常有特色,店主是吴月萍的一个堂妹,所以,这里也算是吴月萍的特殊聚会场所,安全问题母庸担忧,陈子华以前就曾经听吴月萍说过,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吴月萍早就安排人在门口等着了,所以陈子华网进浅水湾的大门就被一位身材窈窕的成**子拦住,“陈先生,请跟我来。”女子的嗓音极为好听,几乎不亚于吴月落的声音,陈子华一怔,目光在女子脸上一转,恍然道:“有劳吴老板啦。”这女子跟吴月萍的容貌有着六七分相似,除了气质差异较大,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身份,应该就是吴月蒋的那位堂妹。
老板娘微微一笑,引着陈子华直接上了三楼,站在通道里面,伸手在墙壁上按了按,翠绿色的平绒墙壁上登时滑开一道门户,柔和的灯光从门内泄了出来,陈子华从老板娘让开的门口进去一看,不禁有些愕然,这是一间装饰极为简单却又颇为雅致的房间,吴月萍一身素白的连衣裙,修长的秀散乱的覆在蒋耸的胸前,闲适的斜躺在竹椅上,笑靥如花。(未完待续)引川好好问下。现在看他的样不大可能问出什么世彻岩同意道。
许凡点点头,回到办公室,见到那位张主任再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旁边那些警员还在仔细搜查着边边角角。
而那位热心的小姐则远远地站在房间的角落后,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一切。许凡微微一叹,走上前去,轻声道:“今天就暂停营业吧,把事情向县里汇报一下,让领导来处理吧。”
那位小姐点点头,低声说道:“谢谢!”
许凡轻笑一声,打趣道:“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说不定这次你还有机会成为你们信用社的新领导呢?”
那位小姐被许凡逗得朴哧一笑,不过弯着小脑袋仔细想想,许凡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此次案件过后,很可能从现有的副主任里提一名为主任。那多出来的副主任名额,,
许凡见状,微微一笑,就与杨岩等人押着张主任出了信用社。
在快上车的时候,杨岩指着远处走过来的几人道:“局长,那边好像是乡政府的人过来了,我们是不是要打个招呼?”
许凡思考一下,道:“你手下鲁个人,给他们解释一下,我们上车回局里。”
此案之前,与沙立乡的领导干部并没有接触过,这时候与他们讲些什么。人家不一定会放在心上,所以许凡干脆不与他们进行直接交谈。
上了车后,许凡直接拔打了兰宝县县长蓝光的电话,“喂,是蓝县长吗?我是许凡!”
“许局长,您好!”蓝县长颇为意外许凡会给他打电话,不过转瞬就想到自己县内生的大案。
“蓝县长,有件事情向您通报一下。我们已经抓到沙立乡派出所的案子的原凶了,就是乡里信用社的张主任。”许凡道。
蓝县长闻言,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件让自己烦了好几天的案子这么快就水落石出了,让人欣喜之余,又不禁惊讶于凶手居然还那位张主任。
对于这位张主任,蓝县长可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位张主任是县信用联社作为重点人才特意引进的,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年青就坐到主任的位置上?
不过蓝光一点小也不怀疑许凡的话,当初陈老爷子大寿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位有个性的局长一点情面不给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留,而且之后还听说他亲身赴险,把陈老爷子等一干领导从火场中救了出来。像他这样的党政干部,人品方面绝对是无可指责的!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许局长,您还在我们县里吗?”蓝光问道。
“网从沙立乡出来。”许凡回道。
“那太好了,晚上可否赏脸让我做东,宴请许局长和市局的干警们?”蓝光诚恳地道。
“蓝县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案子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以后有机会吧!”许凡婉拒道。早点回去可以安抚人心,另外万一可儿那边也知道这件事,让她担心就不好了。
“好的,等这件案子了结以后,还请许局长到时大驾光临。”蓝光笑道。
“到时一定来蓝县长,案犯虽然抓住了,但这案子在当地引起了一些不良影响,希望蓝县长做好宣传工作,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许凡道,这才是他打电话的目的。
现在当地还只是有一些末日论的苗头,此时如果控制不好,很可能被有心有人所利用,那很可能会对全县、乃至全市的稳定造成很坏的影响。
“许局长,您放心,这方面我会重视的小县委宣传部和沙立乡政府的近期工作将会以此为重点,绝不会出什么祝漏。”蓝光郑重地道。
“呵呵,我也就这么一说,您的工作经验比我丰富,想得也自然比我周到。”许凡谦虚道。
蓝光自然不会在许凡面前摆老资格。两人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了这次谈话。
现在全天燕市的高公路都已经通车。所以从兰宝县回市局只用几十分钟。鉴于此案的严重性,许凡打算把所有的材料都由兰宝县局移交到市公安局,这样也方便自己处理。
此时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所以在许凡等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立玄就引起了轰动,一下子楼上楼下从窗户、门口探出很多颗脑袋!
从中午出到现在,这才四个小时左右啊,局长出去一圈,就把人犯给逮回来了?!
,完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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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浅水湾(下)
平点说起来,吴月萍与冯雅君的魅力不相下,两知同,风情迥异,冯雅君给人一种艳光逼人的感觉,让人想看而又不敢逼视,任谁都会产生自惭形秽的感受,但吴月萍又是另外一个极端,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引人的魅力。虽然容貌并非特别出众,却属于那种非常耐看的类型,只要看了第一眼就会忍不住想要看第二眼,越看越想看,不知不觉就会深陷其中。这种禀赋就是俗称的“内媚”不是谁都有福承受得起的。
不过吴月萍的身份比较敏感,在她的生活圈子周围,几乎没有人能够招惹得起她的,特殊的家庭环境又养成了她独树一格的性格,因此极为孤傲,从小就不合群,这种孤芳自赏的性格,对她成年后的影响不可谓不小,所以才会搞出孙莉那样的怪胎来。
经过一年来的相处。吴月萍对陈子华是打心底里面另眼相待,这其实还要得益于陈子华身上的那种令人不得不亲近的自然气息,或许是因为重生的缘故,陈子华童年的经历也是极为孤独的,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山里跟长青散人度过的,上学之后,始终保持的出色成绩,让他同样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中学结交的三四个同学之外,几乎就跟绝缘体似的,因而形成了那种自骨子里的孤傲气质,恰恰与吴月落极为
似。
从小就开始不间断的练气,让陈子华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就想亲和的自然气息,这也是他能够格外吸引异性的地弈,吴月萍就是被陈子华身上这种独特的魅力所吸引,从一开始的好奇到不知不觉的靠近,无形中,已经把陈子华当成了自己的同类。
房间布置的更像客房。从一踏入三楼的楼道开始,陈子华就察觉这里的布设很奇怪,地上铺的是浅绿色的地毯,墙壁是用清一色的翠绿色平绒装饰的,假若不是老板娘打开这间房子的门户,恐怕谁也不会意识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所在。
陈子华进门后,身后的墙壁无声无息的合上了,房间里面登时自成一方天地,很显然,这里的隔音设备很高级,外面的声音丝毫都传不
来
吴月萍面前的方几上摆放着果盘和几个时令小菜,最显眼的却是两瓶圆筒装的波尔多红酒,看样子,吴月萍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请坐,陈书记,没有吓着您吧。”
陈子华微微一笑,在吴月萍对面的竹椅上坐下,很随意的摸出一根烟点上,“不介意在这儿抽烟吧?”房间很雅致,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在这里抽烟有些大煞风景,陈子华却偏偏一坐下就摸出雪茄点燃,给人的感觉,不但没有格格不入的别扭,反而还仿佛很自蔡的与房间的氛围融为一体,当然了。这是吴月萍自己的感受。
吴月萍变戏法似的从方几下面的抽屉里面取出一方雪白的玻璃烟灰缸,轻轻放在方几上,然后又掏出一盒翠绿色包装的箭牌女士香烟,笑吟吟的说道:“都是烟民。怎么会介意呢?”随即优雅的拈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啪”的一声打燃火机,享受的吸了一口香烟,一缕淡淡的薄荷味儿随着烟雾弥漫开来。
进屋的时候陈子华就注意到了,这是间完全封闭的屋子,几乎看不到换气的窗口,抽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没想到吴月萍这么有意思,也掏出烟抽了起来,眼看着室内开始有点儿烟雾腾腾了,陈子华有些尴尬的把抽了大半的雪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这房子换气条件不是很好嘛。你就不觉得闷得慌?”
吴月萍无声的笑了起来,从方几下面摸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头顶上登时传来一阵轻微的风声,随即,室内的烟霎顿时被抽了出去,“谁说换气条件差来着?不过是空调开着,不愿意太浪费电,所以没开换气扇而已。”
陈子华这才注意到。换气扇的窗口居然在头顶上,不打开的时候根本就察觉不了,室内的温度也很凉爽,很显然空调一直在运作,笑道:“这里的装饰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嘛。”
吴月萍“嗯”了一声。道:“这儿其实是我闲时休息的的方,装修自然是用了心的,这家酒店也是我和堂妹合伙儿开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吴月萍随口就把自己的**跟陈子华说了,似乎一点儿也没隐瞒的心思。
陈子华轻轻摇了摇头,“生意还不错吧?”据他所知。吴月萍除了工资,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收入,要维持日常生活中的开销,说起来还真有些紧张,光是层出不穷的化妆品和衣服,就不是她那点儿工资能开支得起的,搞点儿别的收入,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一然卜面二令五申,不允许尝政干部和直系亲属搞磊利性心灶凸产业,但基本上都流于表面,几乎没人遵守这个条令,谁家不在搞七搞八的?不大肆贪污受贿就不错了。
吴月萍点了点头,“也就维持个温饱,大钱是赚不来的。”
因为搞不明白吴月萍今天邀请他过来的用意,陈子华也不好胡乱开口,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也不谦让,自顾自的端起来细细品尝了一口,道:“真难喝,你要喜欢喝红酒的话,改天送你一瓶本地产的窖藏红酒,口感比这个好多了他平时喝的都是白酒,偶尔喝点儿红酒,也都是加了料之后的。用的是玉液酒那样的工艺,在口感上,不是这些洋酒可以相比。真要说哪个红酒更好,他却是不大懂。
吴月萍“哧”的一笑,道:“是以前蓝山酒厂出的那种红酒么,幸亏我喝过,不然的话,非把你当成土包子不可。”顿了顿接道:“说起来奇怪,蓝山酒厂怎么可能倒闭了呢,那么好的酒,直到现在,市场上面前是千金难求
陈子华淡淡的笑了笑。酒厂当初被杨建勋吞并,原本就是他将计就计,给杨家人挖的坑,一个小小的酒厂,不光把杨家的支柱产业云翔集团拖垮,还帮他完成了蓝山县的布局,通过一个小酒厂,将蓝山县几乎完全掌握在手中,而且在文熙市也拥有了相当的势力,也算是有所值了,只是不知道,杨家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吴月萍轻笑了一会儿。仿佛不甚在意的问道:“打算让谁接替孙莉?。
陈子华心里微微一动。让孙莉去高新区干财政局局长。之前他就跟吴月萍交流过,毕竟是吴月萍给他找的孙莉,曾经还一再托付他照顾孙莉,也正因为孙莉的缘故。他才与吴月萍的关系越来越近,如今迫于无形的压力,不得不将孙藉放出去,但新的秘书,势必成为许多人关注的目标,估计市委秘书处。不少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这个位置呢。
吴月萍原本就兼任市委秘书长,如今担任组织部长之后,秘书长的位置自然已经卸下,由新任的市委办主任赵彬接任,但秘书处的那些秘书,跟吴月萍的熟悉的不知凡几,想必也不少人走了她的门路了,这么快就邀自己来问这个,恐怕也是受人之托。
不过,陈子华心里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在起心将孙莉下放之后,他就考虑过由谁来做自己的下一任秘书,而且已经有了初步意向,一个是市党校的教师张弘。一个是兰陵县政府办的主任孙海平。两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关系,当然了,一般人都很少知道这些关系,张弘是新任的省委副书记张羽的侄子,孙海平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孙亚菊的堂弟。
张羽是从邻省平调过来的,接替原来的省委副书记张昌隆,孙亚菊是从原来的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上升上来的,接替的是原组织部部长罗清泉的位置,两人在新的省委班子里面前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陈子华对他们都不熟悉,用张弘或者孙海平,原本就是为了搞好导张羽或者孙亚菊的关系,只是一时还没有决定,到底用谁罢了。
陈子华笑了笑,尽管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表面上却一点儿也不露,“你又有合适的人选了?说来听听,不过要是女性的话,就免了。
吴月萍咯咯一笑,道:“是不是合适还不好说,您可以先放到身边试用几天再说。”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陈子华会拒绝,吴月萍笑吟吟的说道:“吴淡,我弟弟。今年网从华都大学中文系毕业,曾经在中原省委秘书处实习过一段时间。家里人让他到这边来展。”
陈子华眉头微微一跳。说起吴月萍的家里,陈子华恍然想起来了,“听说伯父高升了?。
吴月萍也不讳言,点头道:“这一届班子入常了,是常务副省长,原来以为会接任省委副书记呢。”邻省的副书记就是平调到关西省的省委副书记张羽,吴月萍的父亲原来是邻省的副省长,虽然排名比较靠前,但却没有入常,在副省长的位置上呆了六七年了,这次一跃成为常务副省长,上升的空间还很大。
陈子华心里一阵苦笑,吴月萍的这个要求其实是很难拒绝的,当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好啊,让他过来试试吧。”
吴月萍抿嘴一笑,“还有件事儿,你最近留个心,上面似乎有人在针对你说着话,吴月萍比划了个手势,陈子华一见,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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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陈子华的把柄
,“众么说,咱们的卜游公司凡经仓军覆没了”1小
客厅里面,一位看上去约莫二十**的英俊男子面色沉静的站在窗前,背对窗户,柔和的灯光照在男子英俊而又冷肃的脸上,将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孔映射的更加雪白,仿佛没有一丝杂质一般,只是这种肌肤,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英俊男子目光在沙上的中年人脸上一转,接道:“四叔,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吧?。
沙上的中年人神色的冷峻,这时候架着二郎腿,指缝中夹着烟卷,目光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幽光,“嗯,差不多已经出来了,跟你之前的判断比较吻合,正是从云翔集团投资酒厂开始,咱们家的产业就似乎被人惦记上了,那家酒厂,就是这家酒业公司的。”
英俊男子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冷笑,“建勋在此期间。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中年人脸色一阵抽*动,良久才道:“老二的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轻轻叹息了一声。英俊男子道:“短短五六年的时间,不光云翔集团烟消云散,咱们杨家另外的隐形产业也被人搞的缩水三分之一,如今海外的上游公司忽然同时倒戈,这不是成心要摧毁咱们的经济支柱么?哼,若非有人针对咱们,怎么可能会做得如此高明。”
中年人道:“不是都查明了嘛,海外的几家上游公司都被人控股了,不做咱们的生意,是因为控股方倩华股份公司的缘故,而你的未婚妻,之前就是这家公司的掌门人。”
英俊男子姓杨,是京城杨家的嫡系长孙,也是冯雅君若义上的丈夫,杨建军。
中年人是杨建军的堂叔,如今在负责杨家的全部产业。可以说是杨家的经济命脉,掌握着如今杨家所有的经济来源。
杨建军摇摇头。从窗前走到中年人对面的沙上坐下,伸手端起一支玻璃杯,将杯子里的冰镇啤酒缓缓的饮了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放下杯子,杨建军接道:“我怀疑有人在专门针对咱们杨家,凭冯雅君或者冯家,都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资格。小,
中年人看杨建军从包里抽出一支烟点上,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少沾烟酒为好。
任谁在床上躺了将近十年,正常人都会变成疯子,何况还是一个。不能吃喝的病人呢,“那你为什么还要闹这么一出?”
杨建军道:“找出幕后的黑手来,不然,咱们即使度过眼前这一关,最终还是会被人暗算的,何况,这次对方还没有使出后手,咱们不得不预作准备。”
中年人沉吟道:“你自己私下问问不就明白了?”
杨建军“哧。的一声冷笑,“您真以为冯雅君这次回来是跟我结婚来的?”
中年人有些愕然道:“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可凭借已经日暮西山的冯家,还敢耍什么花招不成?何况你身体恢复之后,婚事还是他们冯家主动过来提起的。”
杨建军道:“人家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而不是因为咱们杨家,爷爷下世之后,咱们杨家一样日暮西山了,否则的话。谁敢在背后偷偷的针时咱们?即便是建勋得罪了人,也没有谁敢找咱们报复,是不是这个道理?”其实杨建军心里早就分析过了,跟堂叔这么辩驳,不过是让家里人都清醒的认识到目并的局势罢了。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真得谁最有可能?”
杨建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琢磨了一会儿才道:“您可知道,那家蓝山酒厂是谁引进的?”
中年人眉头一挑,“当然是当地政府引进的,你说这个干什
杨建军叹了口气。道:“引进倩华酒业公司的人是当时蓝山县的县委副书记陈子华,也就是李家的二女婿,您注意到没有,这次海外上游公司同时拒绝给咱们供货的,也是这家股份公司,而且。陈子华、李倩蓉,倩华股份公司。您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中年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也太能扯了,不能因为名字的关系,就判断这家公司是李家的,而且,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莫说是一个李家,就是再加上咱们杨家,经济实力也没法子跟倩华股份公司相比,因为这次供货问题1我已经调查过这家公司的底细,这是一家离岸公司控股的股份公司,公司所有人保密,但经济实力极强,他们控股的好几家企业都有足够的实力跻身全球五百强,应该跟李家没有任何关系。”
杨建军苦笑了一声。这些情况旧州噪不知道早就知道农个理由说出来没人相信,幸亏他月江一了准备,伸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面抽出一叠文件,隔着茶几递给中年人,道:“这是当初建勋跟蓝山县签署的协议,还有后来跟酒厂的技术人员签署的秘密协议。”
等中年人翻看完了。杨建军才接道:“这个酒厂的席技术员,已荐落在咱们手中了。”
中年人皱着眉头迟疑了片玄才道:“是这个徐巡航么?”翻开最底下的协议,中年人用手指点着下面的签名,旁边还附着一份徐巡航的详细资料,包括一张彩色照片。
杨建军点了点头,“这个徐巡航最初就是那家酿造厂的技术员,从酒厂改建的第一天,就参与了所有的技术革新,直到酒厂到闭,她才离开内地,去了香港,前段时间回家探亲才落到咱们手中,据这个人所说,倩华股份公司。实际上就是陈子华的产业。”
中年人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太过难以置信。”
杨建军吁了口气。莫说是四叔,就是他自己,也觉的这个消息很难让人相信,但所有能够搜集到的证据都已经指向陈子华,已经不容他不相信了,其中最让他难以接受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妻牵涉其中,他已经从不少渠道探听出冯雅君与陈子华的暧昧了,尤其是冯雅君居然执掌倩华股份公司很长时间。这不能不让他怀疑甚至愤怒。
中年人迟疑了一会儿。仿佛有些艰涩的说道:“假设你的推断成立,李家的实力就已经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当经济实力达到了一个。让人仰望的角度时,政治上的力量也会随之改变的,你想过没有,假若这一切的背后是李家在指使的话,生在关西的一系列变动,可就值得深思了。”
杨建军琢磨了一下。道:“建勋的死,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中年人轻轻吁了口气,“你三叔在那边是纪委书记。这种事情恐怕很难瞒过他的眼睛。”
杨建军却摇了摇叉,“我已经让人去关西了,现在的关键人证还在省厅关押,得到真正可靠的口供,其实一点儿也不难。
他如今已经是特勤部门的人,自然了解一些人所不知的隐秘,这次去关西的,就是特勤部门的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对于讯问有着难以想象的天赋。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道:“你是怀疑,建勋的死也是被人算计暗?”
杨建军点了点头,“从建勋出面去文熙市开始,我已经做了很详尽的调查,他还曾经跟这个陈子华交过手,在新闻上斗过一次。所以啊,不由人不怀疑呐。”
中年人道:“那你问过冯家的那个丫头没有?。既然侄子已经怀疑冯雅君了。中年人的话语中当中,自然而然的,称呼就殃变了,虽然他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对这个侄子,还是非常看重的。尤其是这个侄子目前的特殊身份。联想到他的那个师父,中年人眼皮跳了一下。
杨建军的脸色微不可察的沉郁了几分,“还没有什么结果,不过这更让人怀疑。”之前他就在冯雅君面前旁敲侧击,但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甚至提到倩华股份公司的时候,冯雅君表现出来的表情,让杨建军都有些愤怒了,所以,他才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让冯雅君直接失踪,然后再采用别的手段来探察其中的隐秘,因为倩华公司如今已经成了杨家的死敌。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香港和日本那边,要不要动用别的关?”
杨建军沉吟道:“四叔看着办吧,不过,倩华公司的实力太过强大,不是咱们能够硬抗的。做的时候还需要谨慎,免得引火烧身。”
“这些事情,要不要跟你二叔说说?”中年人琢磨了一眸子,忽然皱着眉头说道,杨建军的二叔1也就是杨建勋的父亲,如今杨家当之无愧的掌门人,在共和国,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既然有可能跟李家翻脸,而且杨建勋的死也有可能出现别的变化,他觉得,应该跟家主汇报一声,免得将来闹出别的变故。
“暂时还是不要了”杨建军几乎没怎么考虑,虽然他心里有极大的把握。但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之前,他还不想让二叔知道,甚至暗中绑架自己的未婚妻,都瞒着二叔,他想等去关西的同事传回消息之后再说,毕竟,杨建勋的死才是目前最需要查明白的事情,也有可能会是最直接的证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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