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下山
每当张均沉沉入睡之时,柳真如便静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她心中暗道:“我当年练乘龙步时,用了三年时间才让气血运行不受音节干扰,这小子却只用了十几天,真是个妖孽。”
她又想:“就是我那天资纵横的师哥,也远远比不上他。”
想到师哥,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忧伤,喃喃道:“师哥,你到底在哪里?你若还在世,怎么不来看我一眼?”
就在张均山中苦练的时候,东海市徐博居住的别墅里,林娴的堂弟林健正惬意地饮着红酒,对一脸郁结的徐博道:“我说徐大少,你真够衰的,连一个穷小子都对付不了。”
徐博那天被张均抽了巴掌,还一下子交出两亿,这让他又痛又恨,此时听林健嘲笑他,怒道:“去你.妈的!你当他真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林健不以为然地道:“林娴那天说,这小子是什么华布衣的弟子,还认识东海市长。呵呵,你觉得不可能吗?先不说华布衣是何方神圣,东海市长怎么会认识这种小人物?”
徐博看着林健,突然心中一动,说:“林健,这可是你们林家的事,怎么反而让我插手?”
林健撇撇嘴:“如果我出手,分分钟就能把那小子灭掉。”
徐博心中冷笑,嘴里道:“我看你是吹牛,你要是能灭他,还能等我出手?”
林健跳起来,道:“徐博,要不然咱们打赌如何?”
徐博心中一跳,他可不想直接参与,道:“我不和你打赌,你想做自己做,和我没关系。”
林健“哈哈”大笑:“没想到横行东海的徐大少被一个穷小子吓成这副模样,真是可笑。好了,那小子我去对付,你等我消息。”
说完,他把杯中红酒喝光,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徐博的别墅。后者连连冷笑,自语道:“借这蠢货之手对付张均,倒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山中无岁月,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张均终于通过修炼乘龙步,初步学会了气血搬运。而且,柳真如还传授了张均一门暗器手法,唤作搓针。
细如牛毛的银针,两指轻轻一搓,便以极快的度射出,能够穿透铁皮,十分阴毒。而且出手之时十分隐秘,只手藏在袖中,就可以搓针杀人。
当然,张均也只是学会了练法而已,距离那种搓针杀人的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之所以传他搓针之法,是因为张均未来必将学习大罗神针,同为针术,只是一杀人一活人,两者可以取长补短。
三个月过去,华布衣重登玉虚观,当他和6云祥看到张均之时,都露出吃惊的神色。6云祥感慨道:“真如仙子,你竟把云龙禅师不外传的乘龙步传给他。”
柳真如漠然道:“我既然教他,就教他最好的。乘龙步是天下最适合听血练血的修炼方法。”
6云祥连连点头,说:“好好,真如仙子,你既然这么慷慨,老夫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倒想知道,咱们三人加上华先生,到底会培养出什么样的怪物来。”
华布衣笑道:“张均已能初步搬运血气,6老师莫非想传他真武母拳?”
6云祥“哈哈”大笑:“除了真武母拳,又有哪种拳法能接上乘龙步的进度?这真武母拳,修炼之后能够进一步感应气血,而且拳架子一出来,就能逐渐结成真武拳炉,融汇百家之长,自成一家。”
华布衣问:“6老师,你的真武拳炉炼出的拳意,如今到了哪一品?”
6云祥遗憾地道:“才三品而已,这拳意要是到了第一品,将和你神农门的神仙指一般,进入神通境界。”
华布衣赞道:“三品已经很了不起,我在你手下走不出十招。”
6云祥传授的第一天,张均就傻掉了,他没想到一个真武母拳的架子居然那么难,即使他透视异能去全力学习,也始终学不会。
就像一个不会学画的人,你把一副名家的画摆在他面前,他虽然觉得那画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一笔一画涂抹成的。可真让他重画一副,这个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张均就是这种情况,明明感觉没什么难度,可模仿起来却难上加难。
6云祥一点都不着急,他反而安慰张均:“不着急,老夫五十五岁那年,才摆出母拳的架子。”
这句话非但没起到安慰的作用,还把张均惊出一身热汗。心说这老头真搞笑,你五十五岁才练成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学得会?
想归这么想,但他还是练得极为认真,甚至做梦的时候都在琢磨那拳架子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一连十天,张均都没半点进步,而他却进入了疯魔的状态,整天痴痴呆呆,站出各种各样的拳架子,有些形状古怪到让人啼笑皆非。
6云祥一直冷眼旁观,他想知道,华布衣这个弟子到底如何天才。要知道,他看似平淡的拳架子,其实蕴藏了几百种拳法的精华。别说张均,就算找一个习武几十年的大高手,也未必就能学会。一个拳架子,蕴藏了6云祥一生的武道感悟。
一个月后,张均突然就恢复正常,原来他突然现,透视异能之下,真武母拳居然能被一个个分解出来。这种分解,是一种直观的感受。
于是八极拳的架子、八卦掌的架子、太极拳的架子、少林散手的架子等等,一一在显现出来,然后其中若干个架子重叠,又产生无数的拳架子。
张均就这样每天都盯着6云祥站拳架子,一看就是两个月。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突然不再看,而是一个人站。
6云祥惊奇的现,张均站的不是母拳架子,而是太极拳的架子。接下来,每隔几分钟,他就会站出一种拳架子,而且每一种都非常经典到位。
6云祥的脸色开始变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喃喃道:“他这是把我的真武母拳给分解了?”
真武母拳就像一锅大杂烩,里面有各种散和佐料。而张均就是一个味蕾达的牛人,他只要吃上几口,就能知道这锅大杂烩是用什么菜炖的,放了哪些佐料。
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让6云祥这位大宗师也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展毫无悬念,张均每天都自行拆分组合各种拳架子,二十几天就把真武母拳练成了,虽然显得有些稚嫩。
华布衣第二次上山的时候,6云祥只说了一句话:“你这个徒弟太妖孽,别人没法子教,他只有自己学。”
华布衣听后,哈哈大笑,十分畅快。
最后传授张均的,是玉虚观主,他号称太极王,可见太极拳的功夫有多深了。与前面两人不同,玉虚观主居然教张均站混元桩,而且并不出手指点。
就这样,张均天天站混元桩,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多月。这天,他突然感觉嗓子痒,于是忍不住仰天长啸。啸音还未出口,玉虚观主突然闪电靠近,一掌拍中张均脑门。
顿时,张均感觉一口闷气憋在心中,难受无比,直想狂奔大吼。可每当他想有所动作,或想长啸的时候,玉虚观主总能在他身上打一拳,拍一掌,让那股气始终出不来。
这种感觉真难受,张均死的心都有。不过渐渐的,他现竟能控制这股气流在体内流动,最终让他周身气血都沸腾起来,如江河奔腾。
憋着一口气,张均坚持了一天一夜,却越来越精神。至后来,体内的气血仿佛水银一样流动,一步踏出,就像一个装满水银的铁球,势大力猛。
玉虚观主一直观察张均,看到他练出铅汞之力,赞道:“好!没有二十年,出不来这等功夫。你看好了,我现在传你九式太级母拳!”
玉虚观主身势一沉,双臂就像两只大铁锤,打在空中沉闷无比,仿佛重达万斤,正是太极母势中的锤式!
接下来鞭式、剑式、刀式、斧式、枪式、棒式、金刚式、缠丝式,一一被他施展出来。
张均借助透视能力,把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晰无比,甚至包括了气血运行的规律,关节着力的轻重等细节也没放过。所以等玉虚观主演过一遍之后,他已经基本掌握。
借助体内那股力量,一口气将太极九式打出来,阳刚处势若奔雷,阴柔处风息音止,瞧得玉虚观主不住感慨,说道:“眼馋啊,老道也该收个关门弟子了。”
又三个月过去了,华布衣把张均领下山,这表示他已经出师了。
山下,当张五九个月后再次见到张均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他脸上胡须浓密,头又长又乱,身服已经变成了破布条,勉强能盖住重要部位,简直就是一个山中野人。
不过,当他仔细一看,就现此时的张均血气强盛,心神坚韧,与上山前相比已经脱胎换骨。他忍不住问:“兄弟,你功夫成了?来,咱哥俩走几招。”
说完他不等张均答应,就一拳轰过来,快若闪电。
第四十七章 怒火中烧
张五一动,张均潜意识里摆出真武母拳的架子,然后脚踩腾龙步,一晃就到了张五左侧,一拳轰出。这一拳却是太极九式中的锤式,在真武母拳里演化出来,威力巨大。
张五感觉张均的拳头变成了一只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将下来,他下意识地双手交叠,往上一托。
“轰!”
地面微微一震,张均身子不动,诡异地往后横移三步。而张五感觉双臂一痛,“噔噔”退开两步,吃惊地看过去。
华布衣笑道:“张五,再过一两年,张均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张五感慨道:“以前师父说有人练三天,就比别人练三年都厉害,我原本不信,现在不得不信。”
张均揉了揉拳头,想起一事,问道:“师父,玉虚观主搞的什么名堂?居然可以引动我体内的气血,一夜之间练出铅汞劲。”
华布衣道:“那是武当灌顶之法,生生打通你周身气血。这世间,不过寥寥三五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连师父也不能?”张均好奇地问。
“不能。”华布衣道,“其实玉虚观主的医术也很高,加之他修为比我高,对人体的了解便在为师之上。如果为师到了丹劲层次,倒是可以为你灌顶。”
三人返回东海的时候,天色已晚。到酒店后,张均刮了胡子,理了头,再换上衣服,立即又恢复当初入山时的外形。
清理之后,张均敲开华布衣房门,张口就问:“师父,我现在能不能正式拜师了?”
“不能。”华布衣的回答让张均很意外。
“还不行吗?”他苦笑起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华布衣正色道:“为师身上牵扯太多的利益纠纷,在你没有足够强大之前,还负不起这份担子。”
张均叹息一声,说:“好吧,徒儿继续努力就是。”
华布衣温和地道:“张均,接下来你有半年时间恢复消化山中所学。半年之后,为师将送你去军队实战一段时间。”
张均一愣:“去军队?”
“不错,经历生死考验,更能让一个人进步,不管是心志还是悟性,都将得到质的飞跃。”华布衣道。
张均点点头:“我明白了师父,这半年我会尽量提升。”
“好,这半年你也可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为师不会干扰你。”说完,他便让张均离开。
回到房间,张均第一个给家里拨打电话。他在深山中待了九个月,一个电话没打过,想必家人已经担心了。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他笑问:“妈,生意还好吧?”
“儿子,你千万别回清河,他们都在找你。”电话里传来鲁红梅的担忧的话语。
张均心头一紧,连忙问:“妈,生了什么事?”
鲁红梅于是把最近半年多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原来自打半年前开始,就有许多小混混隔三差五跑到鲁红梅的店里捣乱。
张国忠无奈之下只好报警。但那些小混沸非常狡猾,警察一来,他们就跑。而等警察走了之后,他们又会卷土重来,让张国忠夫妻不厌其烦。
到后来事情就更加严重了,他们开始往店里扔粪便,甚至丢汽油瓶子,让鲁红梅两个成天提心吊胆,被迫关了店门。
可这还不算完,那些小混混居然找到强国忠的家,往他家门上泼红漆,丢鸡蛋,在门口大小便,甚至断电线、剪网线、扎车胎的事情也干,弄得张家惶惶不可终日。
最后他们干脆放出话来,让张家交出张均,否则就要杀人放火,灭张家满门。这可吓坏了张家人,不敢联系张均和张国强,生怕他们受到伤害。再说,那时张均在山上,根本收不到消息。
“王八蛋!”张均眼睛如喷出火不,只觉得一股杀机透顶而出,双眼微微泛红。
“妈,你放心,很快就会好的。”说完,他又安慰几句,便挂断电话。
他先和林娴打了一个电话,略略询问珠宝店的情况。原来,经过九个月的筹备,天行珠宝店万事俱备,只差张均这个东风,他一回来就可以开业。
张均歉意地道:“娴姐,我刚回东海,但现在必须回家一趟,开业的事情晚几天再说。”
林娴道:“晚几天也没关系,回来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当晚,张均把事情和张五一说,后者大怒,从能打的兄弟里挑了五个,决定明天一早同张均一起赶往清河。
次日,一行七人乘坐早上八点的班机飞往东陵市。飞机中午十一点多降落,几人包了一辆车,继续赶往清河县。
车在行驶的途中,张均想起商阳在东陵市似乎颇有势力,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商阳一听是张均非常高兴,道:“老弟,你可算想起我了,还没回东海吗?”
张均一阵汗颜,他压根就忘了和对方联系,就说:“商哥,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忙,没能联络。”
商阳爽朗一笑:“没关系,以后时间多的是。老弟,你找我有事?”
张均道:“商哥,你在清河县有没有关系?我要办件事,需要公安系统的配合。”
商阳想了想,道:“我在清河县没什么生意,不过清河县属于玉阳市。我正筹划在玉阳投资的事,应该能通过玉阳市政府影响清河县。”
“好,多谢商哥了。”张均道。
“老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通完电话,张五不以为然地道:“兄弟,直接把挑事的弄死算了,何必要让公安局插手?”
张均摇摇头,道:“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那些人十有**是冲着我来的,而那些小混混,也只是受人指使而已。”
“所以我们想要顺藤摸瓜,就必须借助公安系统的力量。它毕竟是国家的暴力工具,查起来比我们迅。”张均道。
张五想想也是,就说:“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张均目光森冷,说:“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饶他!”
清河县,张均带着张五等人赶到家中。到了大门前,现一地狼藉,墙壁上也涂满了红漆,以及许多恐吓的话。
他心中一阵自责,上前敲门,大声道:“妈,我回来了。”
房门打开,张均就看到一脸憔悴的母亲,她几乎瘦了一圈,神色焦虑,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忧惧。他心头一酸,差出掉下泪来。
“妈。”他上前一步,抱住鲁红梅,“对不起!”
鲁红梅见是儿子,又高兴又害怕,连忙道:“儿子,快走,别让他们看见,不然你就危险了。”
张均道:“妈,没事了,他们被我赶走了。”然后问,“爸呢?”
鲁红梅眼圈顿时红了,说:“你爸上个月被逼急了,拿着菜刀出来赶人,结果被他们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养伤。”
张均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走到卧室,现脸色苍白的张国忠正躺在床上,神色萎靡。
“爸,伤好点了吗?”他坐在床边,温声问。
“小均回来了,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张国忠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张均暗中透视,现张国忠的小腿骨断了,里面使用了钢钉,外面打的石膏。他暗中以金光打入伤处,以加快伤情的恢复。
“爸,你别担心,我认识警察部门的朋友,他们答应帮我解决。”张均先让父母宽心,于是说道。
“好好,一定要惩治那些社会败类。”张国忠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大声说道。
在家陪了父母片刻,张均把张五带来的五个人全部留下,让他们看护院子,只要再有人过来闹事,直接打残。
他则和张五前往清河县公安局。
清河县的公安局长名叫杜如龙,他是清河县的土皇帝,勾结当地的恶势力,坏事做尽,名声极坏。不过此人的姐夫是玉阳市委常委和组织部长赵卫民,在其庇护下,他至今安危无恙。
此刻,杜如龙正在县城一座小别墅里,对一个刚包养不久的妖娆女人上下其手。当他正准备办正事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不耐烦地道:“喂?什么事?”
“局长,局里刚才接到市委的电话,说一会有两个人过来,要我们全力配合。”电话中传来秘书的电话。
杜如龙抓抓满是肥肉的肚皮,问:“说对方什么来头了没有?”
“市委没说,只让全力配合。”秘书道。
“行了,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杜如龙在情妇身上掏摸了几把,惹得她娇.喘连连才肯离开。
坐上奥迪a6,车子一溜烟地赶往局里,他心中嘀咕着,对方难道是市里领导的朋友?否则怎么惊动市委了?
此时,张均和张五已经坐在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秘书客气地送上茶水,陪在一旁说着没营养的话。
坐了十几分钟,大腹便便的杜如龙走进办公室,高声道:“二位久等了,我是局长杜如龙,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张均站起身,道:“杜局长好,我们希望贵局能够帮忙查一件事情。”
第四十八章 查凶
杜如龙“呵呵”一笑,说:“两位怎么称呼?”
张五跷起二朗腿,淡淡道:“我是张五,这是我兄弟张均。前段时间,有大批混混不断骚扰我兄弟的父母,还打伤了人,咱们过来希望警察局能够做好本职工作,查清那些混混的来历,该审的审,该关的关。”
杜如龙眯起眼睛,心说这货口气不小,他自然而然地打起了官腔,说:“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侦破,不给违法份子留下丝毫生存的空间。”
张均皱眉道:“杜局长,我的父母从半年前开始就被人无故骚扰,他们也屡次报警,但警察局却什么作为也没有,你觉得他们没有‘生存空间’吗?”
杜如龙顿时就黑了脸,沉声道:“这位张先生,我们警察办案有自己的程序,不可能什么事都能立马解决。”然后他看看表,“对不住了二位,我还有个会,咱们一会谈。”
杜如龙走后,张五冷笑一声:“兄弟,你现在知道和官员打交道有多难了吧?这些当官的打心眼里看不起平民百姓,要不是商阳那通电话,我们连见他一面都难。”
张均心里也有几分恼火,道:“他以为自己官大,我就拿官压死他!”说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庄文的号码。
他隐约记得,庄文有位舅舅是本省公安厅厅长,省委常委和政法委书记,副省级的巨头。如果能把公安厅长抬出来,不怕杜如龙不老实办事。
庄文道:“兄弟,半年多没联系了吧?最近可好吗?”
张均苦笑,“文哥,兄弟求你办件事。”
庄文笑了起来,自从庄乐乐恢复正常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错,就道:“自家兄弟甭这么见外,我早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张均于是把家里的情况一说,庄文怒道:“真是无法无天!兄弟你等消息,我这就去办!”
另一边,杜如龙也在另一个房间打电话,对方是玉阳市组织部长赵卫民。
“姐夫,那两个姓张的小子什么来历?在我面前狂得很,要不是市委打电话交待,我直接就关他们班房。”杜如龙恼火地说。
赵卫民道:“如龙,你不要乱来。这两个人倒没什么来历,不过有位准备在玉阳市投资的商先生打过招呼,让我们特别照顾这两个人。”
“呸!我当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投资商的亲戚,他妈.的,这种小人物也敢命令老子!”杜如龙是一方土豪恶霸,顿时就火大。
赵卫民喝道:“如龙你给我收敛点,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有点过,万一出事,我也保不住你。”
“行了,我知道了。姐夫,晚上我去你那,咱们喝几盅。”
挂了电话,杜如龙冷笑一声,叫来几名警员,说:“你们去详细问问我办公室那两个人,摸清楚他们的底子。”
办公室里,几位警员不冷不热地给张均做了笔录,然后拿着去找杜如龙。杜如龙本来浑不在意,但当他仔细一看,不禁心头微跳。
原来,张国忠和鲁红梅夫妇两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大约半年多以前,清河县的几个地头蛇都来找他,说是要修理一对开小店的夫妇,希望警察局睁只眼闭只眼。
当时杜如龙收下不少名酒名烟,还有十万块钱,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合上笔录,他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什么狗屁投资商,老子管不着。当初既然收了东西,这案子我就不能接,否则那些人会说我没江湖道义,以后谁还送礼?”
想到这里,他命人去告诉张均和张五,让他们暂时离开,局里很快就给他们答复。张均也知道待下去也没意思,于是决定先回家等消息。
两人一走,杜如龙就给清河县的某个地头蛇打了电话,道:“黑豺,张国忠那家人过来报警,好像还有点背景,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这家人没什么来历吗?”
接电话的黑豺是清河县的恶霸,主要靠经营洗头房、麻将馆等谋生,手下有几十号打手,他接到电话,立即道:“杜老板放心,我们马上摆平这件事。”
和黑豺打了电话,杜如龙还是有点不放心,干脆和另外的几个混混青皮李、刀疤杨、马三几人打了电话,要他们一起处理此事。
等张均回到家时,天已黑了,他准备明天继续去公安局走走。此时,省公安厅长冯玉龙等省委班子,决定明天前往玉阳等几个地市考察招商引资的进度。
晚上,冯玉龙接到庄文的电话,他笑道:“小文啊,你爸妈都好吗?”
庄文道:“都挺好,舅舅,外甥这边有件事需要您老人家出手。”于是就把张均的事情略一提。
冯玉龙奇道:“这事倒不大。不过小文,你平常并不喜欢揽事,这个张均是什么人,连你都说动了。”
庄文:“舅舅,乐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是吗?”冯玉龙一惊,“乐乐的病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个人居然治好了?”
“对,张均还和华布衣有渊源,他有这能耐也不奇怪。”庄文说,“我能认识这样的奇人是运气好。”
冯玉龙心头一动,说:“庄文,我想见一见这个人,你明天能不能来玉阳一趟?也好帮舅舅引见。”
庄文想了想:“好,最近手头也没什么事,我今晚就过去,明天能到。”
“好,到了与我联系。”
晚八点,张均家里。
房子里只有张均等人,他不想父母受到惊吓,就把张国忠和鲁红梅秘密转移到宾馆暂住,并让那五个同来的弟兄看护。两人一人捧着一碗泡面,慢腾腾地吃着。
面才吃到一半,两人就同时抬起头,轻轻把面碗放下。张五身形一晃,鬼影似的就到了墙壁根,伸手关了灯。顿时,室内一片黑暗。
张均也站起身,黑暗丝毫没影响他的视力,他走到了另一侧。九个月的深山苦练,他的步子轻盈敏捷,无声无息。
两人都听到有人上楼,而且不止一个。
很快,混乱的脚步声到了门外,有人低声道:“大哥,砸门吧?”
就在此时,张均拧开暗锁,拉开房门。门外的人一看房门开了,都吃了一惊,再往里一看,却是黑洞洞看不清楚。
来人有十几号,其中一个青皮的中年汉子把门完全推开,一招手,就带着十几号人涌入房间。当他们准备开灯的时候,突然感后脑一麻,便晕死过去。
十几个人,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全部倒地昏迷。张均漠无表情地把人都拉到里屋,然后出来道:“五哥,让三个弟兄过来,顺便找辆车。”
张五明白他的意思,道:“找个荒郊野地,让你见识一下五哥的手段。”
医院里负责看护的五名弟兄,其中三人包了一辆大货车开向小区。而与此同时,又有十几号人马找来,同样被张五放倒在地。
就这样,半个小时内,前前后后四批人出现,总计有四五十号被打倒。张均叫醒其中一两人后,确定了主事之人。
三名弟兄把车开来之后,张均让他们把除四名脑之外的人,全部剥光衣服,并用绳索绑上四肢,然后丢到货车上。并吩咐道:“往东是山区,人烟稀少。你们把车往东开,每开出二里地,就给我丢下一人,砍断一手。”
三个人神色镇定地点头答应,然后挨个把几十号昏迷的人扛到车上,启动货车绝尘而去。
房间里,还剩下四个人躺在地上,他们分别是黑豺、马三、青皮李和刀疤杨。正是这四个人主使手下人骚扰张家连续半年之久。
张五道:“兄弟,我去找车。”
很快,张五开回一辆皮卡,然后将四人丢在后面,把车往一直往南开。清河县南边,是一片盐碱地,连农民都没有,平常的时候很少有人出现。
车子开出清河县三十多里,在一座光秃秃的土丘前停下。车上四人被张均直接丢下车,砸在地上尘土飞扬,直接就痛醒了。
黑夜中,他们只能看到两个人影站在跟前,顿时知道不妙,一人道:“两位,有话好说,我是清河县的马三。”
“呯!”张均一脚踢在马三面门上,打爆了他的鼻子,踢碎了满口牙齿。
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其余三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心想这位挺狠的,不知是哪个道上的。
张均冷冷道:“我没让你说话,最好闭上嘴。”然后问其中一个光头,“你是青皮李?”
“是是。”青皮李连忙道,额头上冷汗直冒。
“是谁指使你对张国忠一家下手?”他寒声问。
青皮李脸色一变,道:“这位兄弟,都是道上混的,你应该知道规矩,我不能说。”
“咔嚓!”
张均一脚踩下去,青皮李的小腿剧痛,居然被一下踩断,他惨嚎一声,攥着拳头,一脸痛苦。
张五也开始审问另一人,对方身材瘦小,但眼神凶戾。张五捏住对方一根手指,问:“是谁指使你对张国忠一家下手?”
黑豺目光一闪,道:“你敢动我一指头,我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清河县!”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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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元凶
“哦?”张五一脸好奇,“那你真是吓到我了,我已经开始紧张了。”
说着话,他手上微微用力,黑豺就感觉指尖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啊”得叫出声来,努力挣扎。只可惜,他的手脚都被绑着,难以动弹。
张五还在用力,淡淡问:“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去你.妈!”黑豺破口大骂。
“嚓!”
张五指上加力,一下就把黑豺的指骨捏碎,鲜血直流。黑豺的叫声像狼嚎似的凄厉,吓得另外三人都安静下来。
青皮李被张均踩断小腿,吃不住痛,叫道:“我说,我说,是林少让咱们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一百万,让我教训张均的家人,并把他引出来做掉。”
另外一个叫刀疤杨的人,不等审问也跟着招了,道:“对对,是林少,他也给了我一百万,要做同样的事。”
张均皱眉,问:“哪个林少?他是什么人?”
“林少叫林健,他来头很大,他是云东林家的少爷,专门做珠宝生意。”青皮李忍着痛说。
张均眼皮轻跳,林家!难道这事和林娴有关?
他又仔细询问,最后连黑豺也招出是林健让他做的。问过之后,张均走到远处,拨通林娴电话,直接就问:“娴姐,你认不认识林健?”
林娴一愣:“他是我二叔家的堂弟,你怎么问起他?”然后她吃了一惊,“是不是林健找你麻烦了?”
张均沉默片刻,道:“娴姐,林健找人对我家人下手,我不会放过他。”
林娴又惊又怒:“这个混蛋!我去找他!”
“娴姐。”张均叫住她,“这事我来解决,你就当不知道,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林娴十分犹豫,道:“小弟,你想怎么做?”
“呵呵,总之我不会杀人。”张均淡淡道。
她叹了口气,知道张均愤怒异常,说:“那你小心。”
她虽然不喜欢林健,但对方毕竟是她的堂弟,她并不希望对方出事。不过,这事涉及到张均,她就更不好插手。另外,她感觉张均应该受到了自己的连累。
“张均,希望你不要出事才好。”她喃喃自语,再也无法入睡。
挂断电话,张均对青皮李道:“给林健打电话,就说你已经抓到我。”
青皮李不敢拒绝,很快就拨通电话。此时林健正在云东一家夜总会左拥右抱,声音很吵。他一看是青皮的号,连忙走到洗手间,关上门问:“有消息了?”
青皮居然很有表演天赋,他“兴奋”地道:“林少,那小子逮着了,要不要立刻做掉?”
林健一乐,道:“好,干得好,我会按照约定,再给你二百万。人你先别动,我要亲自过去处理。”
“是是,林少放心。”青皮连忙道。
过了一会,刀疤杨的电话响了,居然是林健打来的,想必他要通过刀疤杨确定一下情况。
刀疤杨自然不敢乱说,道:“林少,人被青皮捉住了,我下手晚了一步。”
“好,你们都干得不错。”林健笑道,“到了清河,我请你们喝酒。”
确定张均被抓之后,林健心情不错,他又打给徐博,把情况一说。徐博很惊奇,心中暗喜,道:“你确定逮住张均了?”
“不会有错,清河县上的几个地头蛇全部被我买通,他插翅难飞。呵呵,徐博,怎样,比你的手段如何?”他洋洋自得地说。
徐博还是有点不放心,道:“我总觉得这事未免太轻松了,我当初可是两次杀他都不成功。”
“哼,我看你被吓破胆了。行了,我不跟你说,等我处理完那小子,你请我喝酒。”说完,他笑着挂断电话。
徐博则自语:“林健你最好一口气灭掉张均,否则后果严重,别怪我徐博到时不仗义。”
次日一早,林健带上两名保镖,乘机从云东赶往东陵市。飞机上午抵达,然后一行人乘车前往清河县。
这时候,庄文已经到了玉阳市,他联系冯玉龙,后者正在视察,要到下午才有时间。于是,他就在玉阳订了宾馆,暂时住下,并打电话给张均。
电话响起的时候,张均在站混元桩,修炼青帝心法。自从山中苦练之后,他已经能够搬运气血,自然可以上手青帝心法了。
昨晚上,他问出了幕后主使人是林健,然后就派了几个人将四人看住。
今天一早,整个清河县就开始议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县里作恶最多的一批人,被人扒了衣服,剁掉一只手丢在了荒郊野外。
要知现在可是冬天,天气寒冷,那些断手的混混痞子被冻得死去活来。近的还好,走着就能回县城。有几个被丢得太远,差点冻死在路上,却被一些不明所以的村民救下。
这件事轰动整个清河县,不久连玉阳市也惊动了。玉阳市委震怒,政法委书记侯卫红拍起了桌子,命令清河县立即彻查此事,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
玉阳市委班子不能不生气,因为今天正好是省委前来视察的重大日子,下面居然闹出这种事,这不是自己抽自己脸吗?
现在最恼火的就是杜如龙了,县局一大早就接到报警,清河县几势力的混混,居然全被人砍了手,剥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里。
他顿时意识到这件事和张均有关,震惊之下,立即差人去抓捕。他的命令才下,县委的电话就接连打来,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杜如龙,你如果不想干这个局长,趁早给我滚蛋!”县委书记的声音差点把他的隔膜刺破,显然他愤怒到了顶点。
杜如龙心中苦,应声虫似的连连说是。
“妈.的!抓到那两个小子,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杜如龙眼睛血红,恨恨骂道。
张均和张五正准备出去吃午饭,一群警察就冲进房间,二话不说把两人拷上。张五对张均咧嘴一笑,说:“他们动作挺快。”
警车呼啸,两个人被拉到了警察局,直接关进了拘留所。一个多小时后,县公安局长杜如龙亲自提审二人。
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刺得张均和张五眯起眼,不过这二人神平淡,一点都不担心。
“啪!”
杜如龙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行凶伤人,而且一伤就是几十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张均嘴里还嚼着口香糖,道:“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看见我伤人了?拿证据来。”
“你不要嚣张!”杜如龙吼叫,“乖乖招了,免得受罪。要不然,让你们尝尝清河县公安局的手段。”
张五“呵呵”地笑出声来,道:“那就赶紧上吧,咱们都等不及了。”
杜如龙结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倒也不怵张五这样的,他一挥手,沉声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顿时就有两名警员,拿了两叠草纸过来放在张五胸口,然后另一人用警棍狠狠捣下去,出“呯呯”巨响。这种打法,不会在人身上留下伤痕,却可以造成内伤,非常阴毒。
张五脸上笑容依旧,嘲笑道:“就这么点力气,老子连感觉都没有。”
两名警员有些恼火,加大了力气。可不管他们怎么打,张五一点事都没有,还是笑眯眯的。
这让警员很吃惊,无奈之下转而对付张均。但同样的事情生,不管怎么打,这个人也是没事人一样。
张五不必说了,功力深厚,别说用警棍,就算用铁锤都未必能打伤他。而张均深山苦练之后,气血强盛,抗击打能力远一般人,别人击打过来,他稍一运气,感觉就像抓痒痒一样,反而很舒服。用武侠小说上的说法,叫做内力深厚。
两个警员没办法,最后求助于杜如龙。杜如龙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张均两人,恶狠狠地道:“上大挂!”
身后一名警员低声道:“老板,那样的话会留下伤痕,万一惹出风波就不好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件事县委催得很急,必须有个交待。”他冷冷道。
上大挂,监狱刑罚的一种,一般对狱内严重违纪而被关押禁闭的犯人使用。用固定在墙上高于犯人头顶的手铐,和固定在墙上平行于犯人脚踝的脚镣,将罪犯呈“大”字型吊挂起来,脖子上再挂一个十斤重的铁环带一段铁链。
体重产生的巨大张力,将使犯人痛不欲生。凡是被上过大挂的犯人,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极少能有人坚持下来。
随后,张均和张五就被带到警察局的禁闭室。这个地方,是专门对违纪警员进行禁闭惩罚的地方,黑暗潮湿。它显然经过改造,屋顶的墙壁上都有粗大的铁链子,看来以前就有人在这里享受过大挂的待遇。
张五和张均很配合地被吊了起来,人呈大字悬在空中。最后,两人脖子上,还挂上一个十斤重的铁球。
把二人吊起来之后,那警员冷笑一声,道:“你们慢慢享受。”说完,就“呯”得一声关上门走了。
张五“嘿嘿”一笑,问:“兄弟,感觉如何?”
张均感慨道:“五哥,你还别说,挺舒服。我正好借这机会练功。”说完,他居然在半空站起了混元桩,瞬间就出了整劲。
作者的话:
第五十章 冯厅长
此时张均一身的力量都拧到一处,同时以青帝心法搬运气血。在修炼气血方面,没有人比他更有优势了,内视之下,一切变化都那样清晰。
一般人修炼气血,不知道体内到底在生了什么,气血又是如何运行的,他们只能凭借感觉去慢慢尝试。有时尝试成百上千次,都未必能现正确的运行道路。
张均不是这样,他很快就能找到正确的方法,比一般人少走无数的弯路。
看到张均练功,张五也没闲着,他整个身体都挺得笔直,就像具干尸一样直挺挺躺在空中。这是他独有的练功手法,唤作僵尸桩,倒非常适合这个时候修炼。
两人在禁闭室练功的当口,玉阳市委的会议室,省市两级官员正在开会。会议进行中,省政法委书记冯玉龙讲话,他神色严肃。
“党中央一直强调要依法治国,依法办事。一个地区,只有法治上去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经济才能正常展,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可有些地方却乌烟瘴气,社会治安混乱,成了犯罪份子的乐园!”
市委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公安厅长所指有事,心中大骂清河县的杜如龙是个混帐。
说到这里,冯玉龙感慨道:“前几天我偶然听人说起一件事,在清河县有一对夫妇。两口子奉公守法,是老实巴交的好市民。却在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连续遭受社会败类的骚扰,男的还受了伤,至今躺在床上。”
“窥一斑而知全豹,我能想像清河县的治安是怎样一个糟糕的情况!同志们啊,我们是人民的官员,如果连人民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我们还有资格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吗?”冯玉龙语气严厉,市委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立即表态:“请冯厅长放心,玉阳市委一定彻查此事,把扰乱社会治安的黑恶人员绳之以法。另外,我们还要整顿清河县的公安系统,让有能力的人担当重任。”
与会的组织部长赵卫民暗暗叹息,大局已定,他现在也保不住杜如龙,只希望市委不会深入调查。杜如龙的屁股很不干净,一查就要出事。
同时他也暗暗吃惊张均一家人能量巨大,不仅有商阳给他们说话,连省公安厅一把手都请动了。
会议结束后,两级领导一起吃了饭。饭后,冯玉龙联系庄文,两人约定晚上在玉阳某酒店会见张均。不过随后庄文就现,他怎么都联系不上张均了。
张均和张五被挂了三个多小时,两人却没事人一样,让警察局的人十分惊奇。而坐在办公室的杜如龙正想着怎么讯问的时候,赵卫民的电话打过来。
“如龙,上回市委说的那件事,你务必要办好,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他的语气很严肃。
杜如龙吓了一跳,道:“姐夫,出什么事了?”他一下子就想到张均那个案子。
“就是张国忠一家人,这家人很有背景,公安厅长亲自放话,这个案子必须查好。”赵卫民说。
杜如龙冷汗顿时就出来了,颤声道:“公安厅长?这怎么可能!”
“如龙啊,这一次我恐怕保不住你。政法委书记牛振兴这回真急眼了,非要把你拿下。你现在多做些善后工作,我担心他会往深处查。”
杜如龙浑身冰凉,整个人都呆住了,事情怎么会这样?
赵卫民挂断电话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立即吼道:“放人,快放人!”
十几分钟后,张均和张五被请到了局长办公室,杜如龙一脸讨好之色,不住道歉:“二位,实在对不住,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相视一笑,张均道:“这些话你对别人说去,咱们没空听。”说完直接就出了公安局,留下魂不守舍的杜如龙。
出来警局,张均才现手机上有许多未接电话,是庄文打来的,还有商阳和林娴,大家都在关心这件事。他一一回了电话,打给庄文时,对方道:“兄弟,晚上你能不能来玉阳一趟?我介绍我的舅舅冯玉龙给你认识。”
张均知道今天的事,必然是冯玉龙在使力,有必要当面感谢,便说:“好,我很快就到。”
于是,他留张五守在清河,独自一人前往玉阳市。他前脚刚走,林健就到了清河县,并第一时间和青皮李等人联系。守着青皮李等人的几个弟兄立即通知张五。
张五赶到的时候,青皮李已经约好林健在县城一家酒店见面。张五冷冷一笑,带上人直扑酒店。
玉阳市和清河县相距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玉阳时天已经黑了,张均依照庄文给的地址找到一家酒店,并在一间包厢里见到冯玉龙和庄文。
庄文起身介绍道:“兄弟,这是我的舅舅冯玉龙,省公安厅的一把手。舅舅听说你治好的乐乐的病,非常感激,特意邀你前来一坐。”
张均客气地打招呼,他现这个冯玉龙脸色有几分晦暗,不似个健康的人,他心中一动,便了然对方的目的。
冯玉龙“呵呵”一笑,道:“小张啊,你年纪轻轻就能有此医术,让人佩服。”
张均道:“不敢当,我的医术还没入门。”他这是大实话,华布衣还没有传授他医道。
冯玉龙自然不相信,还当他谦虚,。
寒暄几句,就说到张均家里的事,张均把具体情况一说,冯玉龙一脸怒容,道:“太不像话了!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
张均道:“看样子应该没事了,还要多谢冯叔帮着说话。”
“我那不是帮你,像这种事情,有正义感的官员都不会坐视不理。”冯玉龙说话习惯打官腔,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没说几句,那官味就出来了。
张均也不介意,问道:“冯叔,我看你的身子似乎不太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他早就暗中透视,现冯玉龙身体大致正常,只是他的肋骨、股骨、胸骨等处的骨髓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黄骨髓较多,红骨髓较少。
张均透视过正常人,知道这些部位的骨髓应该是红色。红骨髓具备造血功能,一旦它出现问题,就有可能导致贫血等疾病。
听问,冯玉龙连忙道:“小张你果然高明,我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时常觉得头晕,还有贫血的毛病,医生一直让我多吃补品,但效果不大。”
张均点点头,说:“应该是骨髓的问题,冯叔你应该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庄文道:“兄弟,不如你帮冯叔治治?”
张均摆手:“我不是医生,上回治好乐乐是运气。”然后顿了顿,“不如这样,如果冯叔有空,过几天去平原市一趟,我请师父帮你看看。”
冯玉龙知道张均的师父是华布衣,心中暗喜,说:“那就麻烦小张你了,这几天我随时能过去。”
官员其实最注意身体,哪怕有一点毛病也一定要解决。如果成天病恹恹的,上级也不愿意用这样的人,所以官场上有句话:健康是当官的本钱。
张均之所以许下承诺,是因为记起平原的郭教授,他答应过请师父帮其治伤,这事还没做成。
吃过饭,双方互留了电话号码,冯玉龙便告辞离开。张均当晚就留在玉阳市,准备第二天返回。
却说这天晚上,林健刚进入酒店,酒店的门就被人踹开,然后他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出手的正是张五,他指挥人手把昏迷的林健装到大皮箱里,装上车拉到张均家中,然后绑起来等张均返回。
次日一早,庄文和张均一同前往清河县。因为出于礼貌,庄文要去探望张均的父母。
回到清河县,张均先和庄文去见过父母。鲁红梅非常热情,要留庄文吃饭,张均就去酒店订了一桌菜,准备中午陪庄用餐。
巧得很,商阳这时又打电话来,原来他带上老婆孩子到了清河,要来看望张均父母。张均于是让张五先陪庄文,他亲自去迎接。
等商阳抵达酒店之后,居然一眼就认出庄文,笑道:“庄兄,好久不见了。”
庄文也站起身,道:“商兄,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吧?”
原来两人之间,曾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合作,彼此认识。
张均笑道:“你们认识就更好了,就不用我介绍了,商哥,文哥,今天大家不醉不休。”然后给二人介绍张五。
商阳似笑非笑地道:“张五爷的大名,商某人如雷贯耳了。”
张五冷哼了一声,道:“姓商的,怎么,你不服气?”
张均看出二人似乎有过节,连忙说:“五哥,商哥,今天给我一个面子,你们以前要是有什么误会,今天就一笔勾销如何?”
商阳微微一笑,道:“其实没多少矛盾,只不过有点生意上的摩擦。”
张五更是痛快人,道:“你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没二话,以前的事情我当没生过。东海遍地黄金,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多多合作。”
当初在东海,两人为争一块地皮各显神通,弄得很不愉快。不过毕竟是过去的事了,此时都想化解恩怨,和气生财。
第五十一章 林健之死
大人们一阵愕然,不明白这小家伙怎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张均笑说:“小龙,你怎么想认我干爹呢?”
小龙撅起嘴,道:“哥哥他们都有干爹,就小龙没有。爸爸说叔叔是很厉害的人,所以小龙想让叔叔做小龙的干爹。”
原来小龙的几位堂哥,都认了干爹。当然,这些小孩子的干爹绝不简单,最低也是正厅级的官员,甚至不乏正部级的巨头。
众人一听都乐了,心说现在的小孩子连干爹都攀比。商阳则心头微动,笑道:“老弟,小龙既然这么说,我看你就收他当干儿子吧。”
张均连忙摆手:“不妥不妥,我还没结婚,哪能做别人的干爹呢。”
商阳道:“这还不容易,现在先叫着,等你结婚了再正式认干亲,老弟你觉得怎样?”
张均笑道:“太突然了,我身上也没准备见面礼。这样吧,改天我的珠宝店开业,商哥你带小龙过去,我挑一件翡翠玩意送他。”
庄文道:“珠宝店的事我从林娴那里听说了,兄弟你的手笔不小啊,一下子就往里砸几个亿。”
说起珠宝生意,商阳笑道:“我认识几位珠宝生产商,国外国内的都有,改天我介绍给老弟认识。”
谈谈说说,这顿饭就吃到了下午。
下午三点,清河县委召开常委会议,县常委一致通过决议,撤销杜如龙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县委常委等职务。
这还不算完,常委会还决定由纪委书记调查清河县治安混乱的原因,是否有官员在以权谋私。
常委会上,杜如龙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完了,就像赵卫民所说的一样,一查就会出事!
也是杜如龙把县委一班人得罪狠了,县委被市委骂了个狗血喷头,而这一切都是杜如龙的错,所以每个人都痛恨杜如龙。
另外,杜如龙是市委组织部长赵卫民的人,平常想搞他困难得很,这次借着市委的东风,却轻轻松松就将其一撸到底,这是县委许多人所乐见的。
下午,张均安顿好庄文、商阳等人,便和张五返回小区,处理林健。
林健早就清醒了,他现自己被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周围有三名气质冷酷彪悍的人守着,就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一开始他还想从几人嘴里套出话来,但被狠狠踹了几脚之后,人就老实多了。
张均是第一次见到林健,他不明白这个和自己素未谋面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林健看到张均出现,就知道正主来了,连忙道:“好汉,只要不伤害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林家一定满足。”
张均蹲下来,冷冷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林健不敢与他直视,低下头道:“不知道。”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张均。”张均语气阴森。
林健脸色大变,脱口道:“原来是你!”
张均揪住他的头,将脸拉起,问:“为什么对付我?”
林健在知道张均的身份后,反而不怕了,冷哼一声,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打林娴的主意,为了家族利益,我当然要灭掉你。张均,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林家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你根本不知道林家的强大,林家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全尸!”
张均面无表情,他知道没必要再问什么了,道:“我不管林家是不是强大,我只知道,我现在就能让你死无全尸。”
林健脸色一变,叫道:“你不要乱来!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一千万够不够?”
张均“哈哈”大笑,不再理他,转身问张五:“五哥,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五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早准备好了。”
张均点点头,道:“出。”
林健似乎预感到不妙,尖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人上前用臭袜子堵上他的嘴,然后装进了麻袋。
一行几人驱车赶到清河县南郊,刀疤李等人依然被绑着,躺在土丘后面的地方,有两个兄弟在这里看守。当看到地上模样凄惨的四个人,林健身子哆嗦了一下,眼中露出乞求之色,可惜张均没看他。
“松绑。”张均淡淡道。
于是黑豺、青皮李、刀疤杨、马三被解开了绳索,他们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浑身没半点气力,站起来惊慌得浑身抖。
青皮李低着头道:“二位,咱们认栽了,请给条活路。”
张均随手将一把匕丢在地上,然后一指林健,道:“你们每人捅一刀,直到他断气为止。做完这件事,我放你们离开。”
几个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林健更是奋力挣扎,居然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叫道:“别杀我!别杀我啊!张均,我错了,我不是东西,你饶我这一回,我给你一个亿,一个亿行不行?”
张均依旧不睬他,他冷漠地盯着刀疤几个人:“要么你们死,要么林健死,给你们五秒钟选择。”
黑豺“扑通”一声给张均跪下,这个当初最硬气的大混子颤声道:“张爷,我们真不敢动手,他是林家的公子,杀了他,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五哼了一声,他一名弟兄走到黑豺背后,一刀将抹在他脖子上。顿时鲜血喷射,溅了刀疤和青皮一头一脸。
黑豺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断气了,至死眼睛睁得大大的。
张均冷冷道:“我这个人尊重生命,人能在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可如果有人敢对我的家人动手,那我只能要他的命!”
青皮李再不说话,走过去捡起那把匕,目透凶光地朝林健走过去。
林健大叫:“你敢杀我,林家都不会放过你!”
他一脸惊惧,瞳孔因为恐惧放大,声音歇斯底里,近乎疯狂。
“林少,对不住,我想继续活下去。”说完,他一刀扎进林健胸口。
林健双腿乱蹬,死死盯着漠然注视他的张均。
刀疤杨和马三也走过去,一人扎了一刀。马三那一刀比较狠,直接刺进林健的颈部,把气管都扎穿了。
林健呼出的气,都从伤口里喷出来,带着大量鲜血,他急急地喘了几下,就停止了呼吸,一双眼睛也渐渐丧失了神采。
一旁,张五一名弟兄用摄像机把一切录制下来。当然,镜头里没有张五和张均,只有刀疤杨三人杀死林健的过程。
林健一死,青皮李三人“扑通”一声跪在张均和张五面前,咬牙道:“走到这一步,我们三个愿意跟在两位爷身边,只要给口饭吃就成!”
张五道:“我在边境有点生意,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你们要是有胆,就跟着我了。”
三人当即磕了头,从此跟在张五身边。
这个地方,一早就挖好了一个两米深的土坑,林健和黑豺的尸体被推进土坑掩埋。
从此之后,林健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林家人只知道林健是在玉阳市清河县失踪的,其它的一无所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有徐博隐约猜到此事可能和张均有关,但他并没有向林家透露消息。一来他没有证据,二来他也畏惧张五和张均的手段,担心引火烧身。
清河县,张均一早就把庄文和商阳送走。刚送人回来,县委的几个主要领导居然亲自前来探望张国忠和鲁红梅。
原来清河县委这批人耳目灵通,知道杜如龙栽在一个叫张均的年轻人手上。他们深知张均应该很有背景,于是就拿了礼品前来探望。
这批人中,有一个官员很特别,别的官员都走了,只他一人留下。这名官员生得五大三粗,身材有一米八开外,对张均很热情,道:“你好,我是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许飞虎。”
张均打量对方几眼,问:“许副局长,你有事?”
许飞虎笑道:“是这样,原公安局长杜如龙已经被纪委调查,查出他有大量违法乱纪的行为。目前局里的工作由我主持,以后张均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一定全力帮你完成。”
张均听着对方话里有话,心中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局长下面数常务副局长级别最高,许飞虎应该有机会接手局长的位置。
此人大约知道自己与省公安厅有点关系,此来八成是想套套近乎,为下一步的升迁做准备。
想通这一点,他淡淡道:“那就多谢许副局长了,过几天我会去平原一趟,届时会与省公安厅的冯厅长见面。”
许飞虎自然一点就透,他心中大喜,激动地握住张均的手,道:“张……张兄弟,以后大家就是朋友,哈哈……”
张均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帮眼前这个人一把,如果许飞虎成为公安局长,对父母也有利。
许飞虎走后,张均就忙于恢复父母的小店,并把家门口清理干净。张五带来的几个兄弟成了义务劳动者,从早晨一直忙到中午。
这天晚上,张均在家中宴请张五和他的五位兄弟,对他们这些天的帮忙表示感谢。
这群人很能喝,结束之后,张均已有八分醉意。可到了晚间,他依然坚持修炼青帝心法。
第五十二章 国之重宝
青帝心法是神农门至高法门,张均从站混元桩开始,就是以此法为基。医道九劲和大罗神针,更要借助青帝心法才能挥作用。
为了不影响邻居休息,他只身来到距离小区不远的河边。夜已深了,黑暗的河边连一个人影都无,正好方便修炼。
他双脚往地上一钉,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不过他心里有种感觉,虽然能够站出这个架子,但这个架子并不真正属于他。
“6云祥修炼了一辈子,才站出他自己的真武母拳,我就算学会了,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心道。
就像书法家固然可以模仿古今名家的字迹,也不代表能拥有像古今名家一样的书法水平。除非能在前人的基础上突破,自成一家。
心中思索着,他决定把真武母拳里面6云祥的东西丢掉。这个过程显然要比当初学真武母拳更难,他站了整整一晚上,毫无突破。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他找到了下一步修炼的方向。
“这架子里有形意,有八极,有八卦,有咏春,有洪拳,有少林拳,数量不下百种,我要忘记谈何容易。看来只能像当初学的时候一样,一个一个忘掉,才能让真武母拳返璞归真。”
第二天,张五几人先一步返回东海,张均还要留下来陪父母几天。
在家中的这些天,他找各种借口给鲁红梅和张国忠按摩,暗中用左眼金光滋养他们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夫妻二人每天都神清气爽,张国忠的腿伤也康复了,并去医院通过手术把钢钉拿掉。
在家待了一段时间,等张国忠可以下地行走之后,他就决定离开,前往平原市。
去平原之前,张均和几个人通了电话,第一个自然是华布衣。听说张均求他为两个人治病,华布衣没有推脱,只说明天中午到。
张均之后通知了冯玉龙和许飞虎。这两个人,一个要治病,一个要升官,都要去平原碰头。
最后他才和郭教授打电话。电话打通之后,得知是张均打来的,郭教授很高兴,道:“小张,前段时间我请来全国的专家,一起研究那件宣德炉,结果表明,它应该就是宣德三年铸的御用铜香炉!”
张均倒不觉得意外,他早有这种心理预期,笑道:“郭伯伯,看来我运气不错。也难得这么多专家的意见一致。”
郭教授赞叹道:“因为它太精美了,不管造型还是色泽,都无可挑剔,而且它的内部的铭文完全能证明它御用铜香炉的身份。”
“小张啊,我把那件东西交给中原大学考古博物馆代为保存,放家里太不安全了。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丢失,老头子可赔不起啊。”说完,郭教授笑了起来。
张均道:“郭伯伯这么做很稳妥,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然后道,“我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平原,我的师父明天也能到,我会请他为您治疗脊椎上的伤病。”
郭教授非常高兴,道:“小张,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到机场后和我打电话,我让郭兰去接你。”
通知到位之后,张均赶往东陵,然后乘机飞往平原市。等他到达平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郭兰早等在接机口,一看到他就跳起来摆手,唤道:“张均,张均……”
张均微笑着走过去,道:“美女,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郭兰上来给了他一记粉拳,道:“你也变帅了。”
两人坐上郭兰的那辆宝来车,驶往郭教授家。
郭教授今天本来有课,但为了迎接张均,他硬是把下午的课调开。当两人再度见面,郭教授笑道:“小张,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均心说当然不一样,我可是在山中苦练了九个月,嘴里却说:“是吗?怪不得郭兰说我变帅了。”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进了客厅,郭兰沏上茶,两人谈了几句,郭教授的神色突然有几分不自然。张均察言观色,笑道:“郭伯伯,你有心事?”
郭教授苦笑道:“有件事,我有些张不开口。”
张均很豪爽地道:“只要我能办到,郭伯伯尽管说。”
郭教授道:“小张,你也知道宣德三年御制铜香炉的珍贵,是无价之宝。我们中原大学三年前建立的考古博物馆珍品很少,所以我想能不能租用这件宣德炉一段时间?这样一来,就可以打响中原大学考古系的名气,扩大影响。”
张均想了想,点头道:“当然可以,反正我不准备把它卖掉,存放在哪里都一样。”
郭教授大喜,激动地道:“小张,太感谢你了。中原大学不会白占便宜,准备每年交出一百万租金。”
钱又不是郭教授出,张均自然不赚多,道:“好说,这个就由郭伯伯决定吧。”
看到张均如此干脆,郭教授更加高兴,两人相谈甚欢。其间,张均借机向他请教些古玩字画方面的知识。到晚上,他就住在了郭家。
第二天一早,郭兰陪着张均在中原大学门口溜达。郭兰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围着白围巾,看上去很纯。加上她人长得漂亮,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学生的目光。
走到校门口,前面走过来四名穿运动服的男生,看样子应该也是学生。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身体强健。
其中一人目光落到郭兰身上,顿时就一亮,他几步就走过来,笑道:“美女,我们好像认识。”
郭兰遇到类似搭讪的人多了,所以只是淡淡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然后挽住张均手臂,“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搭讪的男生一阵尴尬,他看了张均一眼,目光中居然有几分敌意。
张均对于这种二.逼没兴趣,所以看都没看一眼,和郭兰继续往前走。穿过校门再往前一走,就有一座活动广场,张均准备去那边练会功。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四个人嘀咕了一阵之后,居然也跟了过去。
广场很大,周围栽了一圈法国梧桐,中央种着些花草。张均找了个地方,就站起了混元桩,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郭兰看着好奇,忍不住问:“这叫什么功?”
“桩功。”张均道,“想不想学?”
郭兰是个好动的姑娘,闻言点点头:“好啊。”
说完她就站到张均对面,学着张均的样子站桩。不过她站的架子显然不合标准,张均于是出言指点。
两人正练着,刚才那四个青年围了上来,其中那个搭讪的嬉皮笑脸地道:“呦,站桩呢?这是混元桩吧,你会功夫?”
张均淡淡道:“会一点。”
那人回头向几个伙伴笑了笑,“你们听见没有,人家会功夫。”
顿时,四个人都大笑起来。
郭兰不服气,道:“会功夫怎么了?难道你们也会吗?”
那人“嘿嘿”一笑:“美女,不才恰好也会点散手,想和你男朋友切磋切磋,不知他敢不敢。”
另外三个也跟着起哄,道:“小子,有没有胆量比划比划?你要是输了,离这位美女远点。”
张均依然站着桩,淡淡问:“如果我赢了呢?”
“呦?挺有信心呐。”那人笑着说,表情浑不在意。
张均道:“我要是赢了,你们每人学一千块狗叫,声音要大,还要一边叫一边围着广场跑。”
四人一听脸色就难看起来,一人怒道:“小子,你找抽呢?
第五十三章 煞气
郭兰柳眉倒竖:“说谁呢?我看你才找抽!”
她可是在平原大学长大的,一个电话就能招来大批学弟学妹,加上性子也泼,自然不怕事。
张均冷冷道:“如果你们怕输,立马滚蛋,别杵这碍眼。”
那人脸上终于严肃了几分,道:“好,我答应这个条件。”说着,一步走到张均对面,目光紧盯。
张均的混元桩微微变化,里面就藏住了太极鞭的架子。
对方肩膀一动,晃身欺近,一个鞭腿就踢过来。
在张均眼中,这人的动作简直像蜗牛一样慢。他身子往后一仰,轻松避过,然后上前甩臂抽打过去。他的上臂就像鞭柄,前臂就像鞭梢,甩出去出“啪”得一声脆响。
声响一出,连张均都很意外,他知道这一式太极鞭,打出了明劲的气象。那么一声响,在明劲中唤作“爆炸劲”。打出种劲,根部松,中节沉,梢部紧,久而久之,便能打出这等爆炸劲,犹如急鞭打空气。
对方一听音就知道不妙,连忙往前闪身。可惜已经晚了,张均一拳敲在对方背上,这人闷哼一声,像稻草人一样飞起三四米。
击出一下,张均就收脚站立,道:“要是生死擂,你已经死了。”
那人感觉后背一阵闷,醉酒似的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他脸色变幻不定,盯着张均道:“没想到你是位高手。”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张均声音很冷,“一千声狗叫,少一声,我打落你一颗牙齿。牙齿打光了,我就开始折手指。”
四个人一个激灵,都极为愤怒地看向张均。后者目光更冷:“怎么?要我动手?”
那领头的人狠狠一跺脚,道:“咱们认栽!”
于是,出奇的一幕生了,四个男学生围着广场跑,边跑边学狗叫。郭兰对张均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竖起大拇指道:“帅哥,俺太崇拜你了!”
说完,她就拿出手机,把操场上这诡异的一幕拍摄下来。
是不是学了一千声狗叫张均也没细数,眼看四个人都要哭出来,便招招手让他们过来,教训道:“人要懂得谦虚,装.逼是会被雷劈的,去吧。”
四个人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头都不敢回。
早晨有这么一段小插曲,倒也不寂寞,二人练了一会桩,张均就接到许飞虎的电话,说已经到了东海。许飞虎对此行非常上心,这可能决定他一生的命运,所以凌晨就出了,因此来得比较早。
张均就借郭兰的车,去机场接许飞虎。许飞虎见到张均,显得很客气,道:“张兄弟,今天麻烦你了,冯厅长来了没有?”
张均道:“还没有,咱们先找个地方坐着,一起等。”
机场里有一家咖啡厅,候机的人不少跑过来坐着,三人就过去闲聊。许飞虎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过一双眼睛不怎么老实,尽往咖啡厅的美女身上瞟。
当然了,郭兰他是不敢看的,免得惹怒张均。
聊的过程中,许飞虎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脸色一喜,对张均道:“张兄弟,我一位老战友过来了,我能不能去接他?”
张均笑道:“当然可以,请他过来坐。”
许飞虎答应一声,飞快地去了,十分钟左右,他带着一位穿运行服的中年人走来。当中年人靠近,张均“腾”得一声站起来,目透寒光,死死盯着对方。
原来,他透视之下现,这男子身后聚拔一团黑雾,丝丝缕缕。每一缕黑雾之中,都有一张扭曲的脸孔,犹如冤魂嚎叫,他似乎真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自从为小龙驱邪之后,他就明白这世上确实存在一些神秘的东西,只是并非普通人想像的那样罢了。
中年人留着平头,神色很平淡,感受到张均表现的警惕,他眯起了眼睛,对许飞虎道:“飞虎,这位小兄弟反应不错。”
郭兰的感觉和张均不同,在她眼里,平头中年人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她非常奇怪张均的反应,就拉拉他的袖子,问:“怎么了?”
张均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位身上的煞气太重。”
中年人眼里寒光一闪,然后又露出笑意,对张均点点头,在对面坐下。
张均也跟着坐下,道:“许副局长,这位怎么称呼?”
许飞虎顿时来了精神,道:“这位是宋世平,我们一个部队的。他当年可是我们军区战斗力第一的强人,连司令员都亲自接见。后来进入特种大队,已经十年没联系了,我也不知他现在做什么。”
张均点点头:“宋先生应该杀过不少人,不然没这么重的煞气。”
宋世平微微吃惊,看着张均道:“小兄弟,你的眼力真是不错,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均笑道:“直觉。”
宋世平不再细问,转对许飞虎道:“飞虎,我来平原办件事,知道你也在,就顺道来看看你。你身边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给我介绍介绍。”
许飞虎连忙道:“这位是张均张兄弟,很有手段,我的上司局长被他一句话就拿下来。”
张均笑道:“许副局,你这是开我的玩笑。”
许飞虎道:“张兄弟,你要不见外,叫我许哥好了,叫官职太生分。”
张均也有意结交这个人,笑了笑,就说:“许哥,要说不简单,应该是你这位战友才对,你们十年不见,他一定有过非常精彩的人生。”
说到宋世平,许飞虎忍不住扭过头问:“世平,十年没和你联系,你现在到底在哪个部门?方便不方便透露?”
宋世平一笑:“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国安第八局,又称反间谍侦察局。”
郭兰的好奇心顿时来了,道:“大叔,你给我们说,不怕暴露身份吗?”
或许“大叔”二字太有杀伤力了,宋世平嘴角抽了抽,道:“我可以灭口。”
郭兰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缩了缩脖子,惹得众人都笑。
张均忽然想起一事,道:“李老有个儿子,叫李云飞,应该就在你们国安八局。”
宋世平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杀气,他问:“你知道李云飞?”
张均道:“别紧张,我认识李云飞的老爷子,他的病就是我治好的,所以知道李云飞的事。我还知道,李云飞一身功夫出自少林,是你们八局的王牌。”
宋世平顿时又放松下来,看张均的眼神亲近了几分,道:“不错,我还是李队亲手培养起来的,没想到你认识他的父亲。李老德高望重,给我们八局争取了不少方便,你治好他的病,我要感谢你。”
宋世平坐了一个多小时,便告辞离开了,临走时留给张均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事可以找他。剩下的三人又等了半个小时,冯玉龙就到了。
张均故意不出面,让许飞虎前去迎接,他和郭兰在平原市找了一家高档酒店,订下了房间。没多久,许飞虎就和冯厅长赶到。
冯玉龙一见面就对张均表示感谢:“小张啊,还要麻烦你跑一趟,我很过意不去。”
“冯叔你太客气了。”然后一指许飞虎,“这位是清河县公安局党委副局长许飞虎,恰好也来平原办点事,我就托他接机。”
冯玉龙淡淡扫了许飞虎一眼,道:“我对小许还是有印象的。”
许飞虎心头狂喜,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至少让冯厅长记住了自己。
第五十四章 医道九劲
许飞虎心头狂喜,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至少让冯厅长记住了自己。
冯玉龙在宾馆住下,张均和郭兰则兵分两路,由郭兰去学校接郭教授,他则去机场迎接师父华布衣。
抵达机场,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华布衣下机。见到师父,张均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女子。女子穿一身唐装,三十多岁的样子,气质不凡,容貌清丽。
华布衣似乎对身边的这个女子不怎么亲近,看到张均,就说:“张均,这是你师叔卓心仪,她不算神农门嫡系,当年学了点皮毛就转而习武去了。”
张均慌忙道:“见过师叔。”
女子瞪了华布衣一眼,说:“师兄,你不用老是强调我不是嫡系。再说我当年改为习武,现在不也到了化劲,可也不比你差。”
华布衣哼了一声不理她,对张均道:“带我去见病人。”
张均不敢多说什么,道了声是,带着两人就去酒店。在车上,卓心仪话题不断,一会问张均多大了,一会问他开始学医了没有,似乎对他颇为关注。
不过张均感觉,这个卓心仪对自己似乎没多少好感,眼神语气中都流露出一种挑剔之意,这让他心中郁闷,自己应该没得罪过这位师叔啊。
酒店里,冯玉龙和郭教授已经在等候了,他们见到华布衣都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卓梦仪进入酒店后,反而不说话了,就静静站在华布衣身后,像是跟班。
华布衣先为郭教授诊治,他掀开郭教授后背,看了一眼,然后食、中两指轻轻按压了几下。张均现,师父这轻轻几按,就蕴藏了两三种劲道,非常玄妙。
看过之后,华布衣略略询问郭教授病史,然后问张均:“你治过了?”
张均点点头:“只是我不懂医道九劲,因此无法为郭教授正骨,还要劳烦师父出手。”
华布衣道:“你把他脊神经上的暗伤基本驱除,倒省了为师不少麻烦。”说完就让老者平趴在硬床上,然后开始医治。
下手之时,华布衣不忘教授张均些基础知识,道:“张均,医道九劲是我门根本,对内伤、骨伤都有妙效。医道九劲,分别指断裂劲、粘连劲、崩解劲、和合劲、移形劲、震荡劲、空吸劲、螺旋劲、牛毛劲。”
说着,拿出针套,取针在郭教授后背扎了九针,然后双手置于脊椎两侧,轻灵地推拿起来。张均透视之下,就看到师父的手法很快,那错位的脊椎在恰到好处劲道的作用下,慢慢复原。
脊椎复原的过程中,必然受到肌腱、肌肉的阻碍。可这些都在医道九劲的作用下一一瓦解。比如一片肌肉挤占了原本脊椎的位置,被一缕螺旋劲拧了一周,翻到了外面,从而腾出了位置。
再比如上面一截脊椎由于常年摩擦的原因,长出一根骨刺,同样挡住了脊椎归位。华布衣便出一缕崩解劲,石头一坚硬的骨刺就直接崩解粉碎。
更神奇的是,医治的过程中,郭教授只感觉到了中等的疼痛,连麻药都用不到。
张均明白,这病要是让西医去治,必然要手术,而且手术的风险极大,弄不好就要损伤神经,所以医生一般建议保守治疗。
前后不过五分钟,华布衣便直起身,把金针也拔了,对郭教授道:“十个小时之内,不要移动,饿了就用吸管吃点流质食物。”
郭教授道:“我不方便起身,太谢谢华先生了。”
华布衣微微点头:“不客气。”
冯玉龙看到华布衣治病的神奇手段,眼睛都直了,赞叹道:“简直神乎其技!”
下一个病人就是冯玉龙,他非常配合伸出手腕。华布衣上前把了把脉,问张均:“你上回是如何现的?”
张均并不隐瞒:“伸手一摸,心里就知道了。”
华布衣一呆。卓心仪忍不住道:“小子胡说什么,除非你练成神仙指。”
张均一愣:“师父,神仙指一摸就知道?”
华布衣点点头:“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你伸手一摸就知道,让为师疑惑。”
张均暗中苦笑,他现在自然不好把透视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那样说了。
检查片刻,华布衣道:“冯厅长,张均之前已经告诉你了,你体内的红骨髓减少,导致贫血乏力,脾脏肿大,内腑有压迫感。这种病在西医上称之为骨髓纤维化,病缓慢,西医目前还没有效的诊治办法。”
冯玉龙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愣了片刻,叹了口气,问:“华先生,你能治吗?”
华布衣道:“汤剂加上针炙,再配合一套养元功,一年内可以根除。”
冯玉龙本来心如死灰,此时一听又生出希望,真是生死两重天的感觉,他连忙道:“请华先生为我治病。”
华布衣道:“你这病,治起来疗程长,每隔一月就要针炙一次,汤剂更是每天要喝,养元功也要每日修炼。你是官员,未必能坚持下来。”
冯玉龙正色道:“命都没了,还怎么当官,华先生,我能坚持。”
华布衣点点头:“好,我今天先为你诊治,并传你养元功。以后每个月的今天,你去东海找我。”
冯玉龙自然连连称是。
华布衣就在酒店住了七日,每天为冯玉龙针炙推拿,熬制汤剂,并传授他养元功。冯玉龙非常配合,练功也认真,让华布衣很满意。
郭教授在第二天凌晨就能下床走路了,就是趴了一晚上,胸腹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就能恢复。他父女两人自然对华布衣感激不尽。
第三天,郭教授捧了一柄古剑前来求见,送给华布衣作为谢礼。剑长一米左右,青色鲨鱼皮的剑鞘,黄金剑柄,名牌之上书有“双峰”二字。
华布衣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一见之下,便抽出宝剑。剑身之上有云纹,古朴无华,却是锋利异常。
他看了片刻,感慨道:“这是年羹尧的佩剑,居然能流传下来。”
“双峰”正是年羹尧的字号。
郭教授笑道:“华先生好学识,这正是清朝年大将军的佩剑。当年我下乡的时候,偶然得来,今日借花献佛,送给华先生,聊表谢意。”
华布衣微微一笑,道:“好,我收下了。”
郭教授大喜,又对张均道:“小张,我家中还有几柄古剑,你有空去挑一把。”
张均“呵呵”一笑:“好,我是不会客气。”
谁知华布衣把剑丢给了张均,道:“下周剑仙司徒星来大6,你把剑送他,让他传你一招‘天外飞仙’。”
张均一愣,道:“师父,不会吧?世上真有‘天外飞仙’这招剑法?”
第五十五章 左天王
华布衣没接他的话,卓心仪哼了一声,说:“你小子知道什么,剑仙司徒星那一招天外飞仙犀利无双,能于百米之外瞬间斩杀敌人,几乎接近飞剑杀人的境界,所以武林中人才尊他为剑仙。”
然后她不太乐意地道:“师兄,你也未免高看这小子,司徒星会为了一把古剑将绝招传出?”
华布衣道:“他欠我一条命,加上这柄剑,足够换一式‘天外飞仙’。”
卓心仪此时才感觉到,张均在华布衣心中的地位十分稳固。剑仙欠下的人情,居然就随手就送出,只为让他学一式剑法。
她心中有几分焦急,心想那件事不能再拖了,今晚一定要让他答应。
这天晚上,张均在房间里向华布衣展示他的“爆炸”劲。师父看过之后,道:“劲是出来了,但偶然的因素太多,你还没能‘懂劲’。”
“师父,怎么才叫懂劲?”张均问。
华布衣道:“老话说‘功夫好练,懂劲难求’。所谓懂劲,就是用劲的方法,感应劲的方法。功夫到家的人,只要跟别人一搭手,就知道深浅。自己一出手,也明白自身的高低。”
“好比敌人打来一拳,你以一拳相迎,双方一碰,你便知对方重心所在,力量的方向大小,瞬间就能调整自己的力量,做出最优的攻击。”
张均挠挠头:“师父,听是听得明白,只是觉得摸不到核心。”
“摸不到就对了,你摸到了要师父干什么?”说完,他摆出一个混元桩,说,“你来攻。”
张均跃跃欲试,他倒是一直想知道师父的战斗力,于是一拳就打过去。他这一拳,是太极母拳中的“剑式”,拳出如剑,击打一点。
华布衣伸手一搭,瞬间就摸到张均重心,然后一摇臂,后者便被一把横推开。这是张均的根基扎实,练出整劲,要是普通人直接就被掀翻在地。
张均一脸佩服,道:“师父,这就是懂劲?”
“这是听劲,若要懂劲,必先学听劲。别人一动手,自己就了然于胸,敌人也就败了。你不懂劲,所以一出手,就被我‘听’到了劲,所以必败。”华布衣解释道,“这些道理,你在实战中会慢慢体会,为师教不教都一样。”
张均思索了一阵,道:“师父,再来。”
就这样,师徒二人练了小半夜,张均每次都被横推开。他借助透视能力,捕捉华布衣力量的变化轨迹,居然渐渐摸到了门槛。
就像他当日在俱乐部打台球一样,球一出去,他就能判断出度和方向,那也是一种“听劲”。
练到后为,华布衣都感觉惊奇了,因为张均居然慢慢可以反击他了,而且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两人正练得起劲,卓心仪进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年,十五六岁。少年穿了一身黑西装,头梳得一丝不苟,加上他模样俊美,给人的印象很不错。
华布衣看了少年一眼,道:“师妹,你还不死心?”
卓心仪道:“师兄,这孩子真的很优秀,比我当年强十倍。只要你肯教他,我保证他比这小子有前途。”
张均顿时明白了关节,原来卓心仪想给师父推荐徒弟,这才看他不顺眼。此时又听对方编排自己,他顿时心中冷笑,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华布衣道:“我收徒弟自有标准,你带他走吧。”
卓心仪皱起秀眉,沉声道:“师兄,你真不收?”
“不收。”华布衣说得斩钉截铁。
这时少年眼中透出一缕煞气,他一步走到张均近前,冷冷道:“我想知道,你到底哪里比我优秀,能让华先生青眼有加。”
张均冷冷道:“死孩子一边玩去。”
少年一掌打过来,虎虎生风。张均瞬间就拉出太极架子,左手架开对方手掌,右拳子弹似地奔袭而至。
对方身子往后一仰,同时抬脚踢向张均裆部,十分阴毒。
张均脚下一晃,施展乘龙步,闪向一侧,然后一式太极炮狂轰过去。这一招,是从太极九式金刚式和锤式衍化出的杀招。
太极九式可以衍化生成诸多的太极杀招,这太极炮就是威力较大的一招。
卓心仪脸色一变,道:“住手!”身形一晃就来挡张均。却被华布衣挥袖一阻,半途被迫停下。
“轰!”
张均一拳轰上少年肩膀,他闷哼一声横飞出去,肩关节被打得脱臼,小脸煞白。
“师父,你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卓心仪怒道。
华布衣淡淡道:“他既先动手,就该承担些后果。”
少年一脸怒气,盯着华布衣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我王尊不稀罕!”说完,他转身就走,连卓心仪也不等。
卓心仪怒道:“师兄,他是左天王的儿子,不收他,你会后悔的!”说完,她就追了出去。
张均揉揉鼻子,道:“师父,听起来,那什么左天王很牛的样子。”
“不仅仅是牛。”华布衣居然也开起了玩笑,“是非常牛。”
“怎么讲?”
“直白点说,他很有权,也很有钱,每一样都多到可以影响格局的地步。”华布衣道。
张均吃了一惊,道:“这么厉害?”
“你说呢?”华布衣皱眉,“没想到,卓心仪带来的会是他的儿子。”
张均苦笑:“师父,你该收下他,那样的话,以后行走江湖会方便很多。”
“一百个王尊,也比不上一个张均。”
华布衣难得夸奖一句,却让张均喜笑颜开。
七日之后,冯玉龙第一疗程结束,他拿了方子返回省城去了。
冯玉龙一走,张均在平原也就没什么事了,当天也和华布衣一同返回东海。
从平原飞到东海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到东海的时候才下午三点钟。张均第一时间找到林娴,和她商议珠宝店开业的事。
这段时间林娴倒是比较清闲,只不过样子比较忧闷,见到张均,她便问:“小弟,林健是不是已经……”
张均看着她,道:“他死了,但不是我杀的,死在清河县的混混手上。”
林娴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哀伤:“还好下手的不是你。”
作者的话:
花花,收藏,俺统统滴要。
第五十六章 抱丹
张均面无表情,道:“林健是你的堂弟,但站在我的立场,这个人该死。”
林娴叹息一声,连她也不能原谅林健的所作所为,道:“这件事情都因我而起,那天我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拒绝嫁到徐家。但林家是不允许这种事生的,所以他们以你的安全威胁。我百般争取之下,他们也只答应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是要嫁入答家。”
张均眉毛一扬:“娴姐,你说的那个意外,应该是我吧?”
林娴并不否认,她仰头看着张均,道:“小弟,你说我会失望吗?”
“当然不会。”张均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我明白娴姐的想法,有两年时间的缓冲,你希望我能够做出成绩,让林家的人刮目相看。同时也为了给自己一点时间,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走到那一步。”
林娴苦笑:“所以那天我才对你说,我在拿自己的人生当赌注。万一输掉,我林娴就认命,嫁入林家。而赢了,我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明天。”
张均揉揉鼻子,脸上露出一抹坏笑,道:“娴姐,你既然这样想,那我们是不是该该培养培养感情呢?”
林娴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摇摇头,“林健那件事我还是担心,你不知道,二叔林池正在动用所有的关系寻找儿子,我担心会出事。”
张均神色如常:“天下每天死那么多人,他查不到,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头上。”他心里明白,万一此事暴露,张五会第一时间将刀疤扬等人灭口,不给林家挖掘真相的机会。
今天林娴的情绪不是很高,张均和她谈过珠宝店开业的事情之后,便送她返回住处。两人决定,天行珠宝公司下个月的七号开业,他必须提前派送请柬,邀请朋友前来。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张均和林娴商量之后把请柬印制完成。他们邀请的人不多,无非就是张五、商阳、庄文、冯玉龙、郭教授等人,当然第一个要请的是华布衣。
此外林娴也认识一些商界和政界的朋友,人数约有二三十位。
张均还邀请了陈富生,此人的父亲是青龙区长,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面子。毕竟,他与陈富生之间并无矛盾,只是互相不顺眼而已。
陈富生之外,他还邀请了部分大学同学如马宝瑞等人。
张均的亲人也是要邀请的,比如父母,三舅鲁建军,小叔张国强等人。
忙完请柬的事,张均晚上和张国强通了电话,询问他近期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张国强果然到哪里都是强人,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小科员混成了副科级干部。
科员和副科之间,虽然只差半级,却是普通人员和干部之间的分水岭。有些人坐了几十年的机关,都迈不过这一门槛,终生都是科员。
张国强立即又想到什么,沉声道:“小均,前段时间家里出事,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是那天和大哥通电话才知道的。”
张均道:“小叔,那件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在单位安心工作,不用担心。”
“行了,晚上见面再说,看我怎么抽你。”张国强似乎还在生气,重重挂断电话。
晚饭在金龙酒店准备的,张国强并不是一个人过来,他身边带着一位女子,衣着时尚,有六七分姿色,很有知性美,身材也不错。
张国强介绍道:“小均,这是我们科的韩笑。”
张均笑嘻嘻地走过去,握住人家的手不放,道:“你好你好,张国强是我小叔。”然后问张国强,“小叔,你朋友怎么这么漂亮呢?”
张国强一巴掌拍过来,道:“松开你的爪子。”
张均连忙躲开,笑道:“小叔,你也不怕人家笑话。”然后请韩笑坐下。
韩笑点点头,对张均道:“一直听国强说起你,今天见面,就是想认识认识。”
聊了几句,张均感觉韩笑的谈吐不俗,印象不错。趁去洗手间的空档,他拉住小叔,奸笑着说:“张国强,你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把人家泡上了?”
张国强板着脸道:“什么泡不泡的,我们最多亲过嘴,你不要乱想啊。”
张均直翻白眼,考,都亲上嘴了,看来八成有戏。然后他问:“韩笑的家世你了解吗?我感觉这个女人不像一般家庭出来的。”
说到这,张国强顿时郁闷起来,道:“她老子是青龙区委书记,让本官压力很大。”
张均竖起了拇指,道:“小叔,区委千金都让你泡上了,了不得!”
张国强却是苦笑:“我担心她家里人不同意,所以这事一直没让外人知道,今天你是第一个。”
张均眨眨眼:“你放心,你未来的老丈人要是不同意,我帮你想办法。”
张国强知道张均有主意,点点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饭吃到一半,张均回房间一趟,拿来一个饰品盒,交给韩笑,道:“呵呵,初次见面,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韩笑有些意外,接过打开一看,现里面竟是一枚浅绿色的翡翠吊坠。她是识货的人,知道这小小的一件饰物价值不菲,少说也有几万块,连忙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均向张国强使眼色,张国强一把将东西夺在手里,嘿嘿笑道:“不要白不要,不要才傻呢,我帮你留着。”
韩笑看他的样子,抿嘴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张均则趁机邀请两人参加自己的珠宝开业仪式,韩笑听说张均居然有自己的珠宝店,很是惊奇,笑说:“在东海开店不怎么容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已经是成功人士了。”
张均摆摆手:“我算哪门子成功人士,瞎混。”然后想了想,说到正事,道,“韩小姐,我小叔打小就聪明,现在呢又进了人事局。加上我和你们人事局长关系不错,他未来肯定有前途。”
韩笑抿嘴轻笑,说:“怎么,怕我瞧不起你小叔吗?”
张均“呵呵”一笑:“我想小叔结识的女子,不会那样目光短浅。”
韩笑呡了一小口红酒,道:“过几天,我准备带国强去见父母,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们就正式交往。”
“如果不同意呢?”张均问。
“那就暗中交往。”韩笑道。
张国强挠挠头:“笑笑你放心,给我几年时间,我肯定做出成绩来。”
张均心中很是高兴,他看得出,韩笑看中的是张国强的人,而非其它。
送走两人,张均来就去见华布衣。回东海之后的这几天,华布衣一直留在金龙酒店,诊治了几名病人。明天就是剑仙司徒星来大6的日子,张均要做好准备。
华布衣此时正打坐,张均进入房间后不打扰,而是在旁边安静地观察。直到华布衣睁眼,他才说:“师父,以您老人家对人体的了解,应该早就步入丹劲,怎么到现在还是化劲巅峰?”
华布衣有些惆怅,道:“青年时代,为师年轻气盛,和一名少年比武,结果伤了丹田,导致我终生难以突破丹劲。”
张均吃了一惊,难怪华布衣一直未有突破,想了想,咬牙道:“师父,让徒儿看看。”说着,他走近华布衣,透视华布衣丹田。
观察之下,他现华布衣的气血运行顺畅,并无什么不妥,问:“师父,你的丹田好像一切正常。”
华布衣一脸惊奇,问:“你能看到?”
张均此刻对华布衣已经完全信任,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于是就把得到石珠,拥有透视能力的过程一一说来。
华布衣听后,神色震撼,良久不语。
他思索了半天,才无比感慨地道:“原来世间真有佛陀。”
“佛陀?”张均一愣。
华布衣道:“据你所说,那枚石珠应该是佛眼舍利,释尊涅槃之后遗留的左眼,它比佛指骨舍利还要珍贵千万倍。只是为师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与你融合,难道你与佛有缘?”
张均脸色惊疑不定,喃喃道:“世间真有佛吗?”
华布衣道:“为师亦曾想过,佛陀、老子等古之圣人,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思来想去,为师以为,他们或许就是神通境的高手,或者处于比神通境更高的境界。”
“神通境以上还有境界?”张均非常震惊,“那岂不就是神仙了?”
“这就不是为师能够知晓的了。”华布衣摇摇头。
张均甩掉这些太遥远的思绪,说:“师父,有佛眼舍利,不知道能不能治愈你的暗疾。”
华布衣点点头:“自然可以,不过必须为师运功之时,你才能看出。”说完,他调动一身气血,在丹田内龙虎交泰,有血气归一的趋势。
这样一来,张均顿时就现,华布衣丹田之中,有一丝漏洞。就这么一丝漏洞,却阻碍他二十余年都不能进入丹劲层次。
张均喝道:“师父准备好了!”言罢,一缕金光射入华布衣丹田,正中那丝漏洞。
这次他下了血本,金光源源不断地打入丹田。只见那一丝漏洞以肉眼可见的度缩小,最后消失不见。余下的金光,则渗入华布衣气血之中,使他的气血出淡淡的金色。
此时,华布衣就现那久抱不成的丹劲此刻一蹴而就,气血结凡,浑然天成!
第五十七章 老骗子
抱丹之后,华布衣周身的气息突然沉静下来,进入深层次的修炼。张均不再打扰,悄悄离开房间,他的心中一阵放松。
今天,他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师父,并且帮助师父步入丹劲,这让他非常高兴。
“不知道师父步入丹境之后,医道九劲和大罗神针能否有所突破?”他心中非常的期待。
第二天上午,华布衣从房中走出,面带微笑。张均感觉他的精神气质与之前相比,有了极大的提升。
“恭喜师父!”他笑着打躬作揖。
张五一直等在门外,看到华布衣出来,惊喜地道:“老板终于突破了!”
华布衣微微一笑,道:“丹成二品。”
张均不明白“丹成二品”是什么意思,便询问其中详情,华布衣略作解释。原来,从化劲入丹劲,是一个质的提升,而结丹之人在古代被称之为地仙。
不过,人分三九,丹有高低。按照所结丹的圆满程度,可划分五品至一品,五品最次,勉强算得上丹成。一品最高,属于丹境修士中的绝顶人物,这种人甚至有机会触及神通领域。
丹劲高手在精神、体能都远普通人,不过他们毕竟还是人,不是仙也不是佛,和古代传说中的“地仙”有很大差距。
修炼的人抱丹之后,要是丹成五品,还有机会通过修炼去圆满丹胎,向三品、二品,甚至一品提升。只不过,后天再想提升,那就困难得多了。
就像婴儿先天不足,出生后缺眼少耳,固然能通过后天的修修补补,可毕竟和正常人不同,成功率很低。
听华布衣这么一解释,张均道:“师父现在岂不是很厉害?只要稍稍努力,就可以成就一品,然后一鼓作气,步入神通境,哈哈……”
突然见到华布衣微不可察了翻了个白眼,他立即闭上了嘴,知道自己的想法未免简单了点。
华布衣轻轻一叹,道:“张均,若非暗伤,为师二十年就能抱丹。只不过,若那时抱丹,至多丹成四品,很可能是五品丹。真是福祸相依啊,要不是我二十年的打磨温养,二十年的孜孜追求,也难以成就今日的二品丹。”
张均对于丹道还是门外汉,于是便不敢乱说了,他想起那个打伤华布衣的少年,睁眼道:“师父,那个打伤你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华布衣摆摆手,道:“等时机成熟了,为师自会告诉你,现在你只要安心修炼,其它的事情不要问。”
张五此时一会儿瞅瞅张均,一会儿看看华布衣,他总算听明白了,敢情华布衣能抱丹都是张均的功劳。他心中一阵激动,最后死死盯着张均道:“兄弟,你得帮帮我,哥哥我刚刚触摸到化劲,也想知道丹境是什么滋味。”
张均没说话,华布衣冷哼一声:“张五,四十岁之前,你没抱丹的希望,不要好高骛远,老实修炼才是正途。”
张五心中一凛,连忙道:“老板教训得是。”
一朝突破,华布衣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他今天有雅兴让张五准备了酒菜,三个人就这么坐下来漫谈饮酒。对他们讲一些武林轶事,江湖奇闻,听得二人津津有味。
其间,说到剑仙司徒星,张均忍不住插口:“师父,那司徒星丹成几品?当初又是怎么欠你一命的?”
“丹成几品,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看为师,也只能知道已经抱丹,瞧不出高低。除非生死相对,在毫无保留的战斗中才能窥知。”师父解释道,“不过司徒星的底细为师知道,他是丹成三品。”
然后他便说起一段江湖传奇。十五年前,司徒星还只有二十六岁,而华布衣已经四十有六。当时的司徒星就已经抱丹,而且是丹成三品。加之他一身剑术犀利无双,因此闯下剑仙的雅号,在大中华地区威名远扬。
但此人年轻气盛,找上那个当年打伤华布衣的少年,决战海上。那一战没有第三人观战,外人只知道司徒星受了伤。
他当时的伤很重,经脉粉碎,内脏震裂,脊背上连椎骨都裸露出来。但他不愧是抱丹的狠人,硬生生走了上百里路,找到华布衣,请他治伤。
华布衣施展妙手,把大罗神针和医道九劲挥到了他的至高水平,用时半年,消耗无数珍稀药材,才让司徒星恢复如初。
听过这段传说,张均思绪起伏。心说丹劲高手果然恐怖,他们都是站在人类体能巅峰的猛人。师父当初一下子就请来三个给自己打基础,真是用心良苦。如今,他又要请剑仙司徒星传授自己剑术,更是师恩深重。
他心中感激,一时不再说话,只是默默为华布衣斟酒,继续听他讲述江湖上的奇闻趣事。
喝足了酒,华布衣道:“张均,司徒星这个人很有趣,你明日学‘天外飞仙’那一招时,只要能把架子学过来,他就一定内心好奇,说不定会一直教下去。”
“司徒星这等人,在古代就是剑仙之流,他有这个绰号名至实归。他的剑术自成一家,不在古往今来任何一位剑术宗师之下,你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是难得的造化。”
张均点点头:“师父放心,徒弟什么时候放您失望过?”
华布衣露出笑意,张均左眼非同小可,说白了,那是一只“佛眼”。佛眼能看破红尘,看破大千,自然也能看透区区一式天外飞仙。
次日,华布衣带上张均,飞往京都,并于两个小时后抵达京都国际机场。出来机场,师徒两个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暂住,等候司徒星。
国际机场,一架从美国飞来的波音787降落了,下机的人流中,有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青年男子,容貌很英俊,只是神色冷漠,双眼似乎从来不会聚焦,他不急不徐地走下飞机。
接机口,十几位身后有大批保镖护架的人死死盯着出口,神色紧张。等他们看到司徒星之后,居然都不顾身份地大声道:“司徒先生!司徒先生!”
听到叫声,青年人的目光终于恢复了聚焦。顿时,两道利剑似的目光撕破空间,向众人射过来。保镖们只觉得脊背冷,血液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十几个地位不俗准备接机的人,更是目瞪口呆,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青年人正是来大6的司徒星,他看了接机的人一眼,就没再理会,而是向出租车停靠区走去。等了十几分钟,他才上了一辆出租,对司机道:“水木酒店。”
水木酒店,华布衣和张均就坐在酒店一层的大厅里。张均没喝酒店里提供的茶水,他这次出来专门拿了一套茶具和一包茶叶。
那套茶具年代很古老了,张五花了大价钱才搞到,不过现在已经被张均霸占了。至于茶叶,也是张五舍不得喝的顶级茶叶,据他说只有国家领导人喝得上。
张均提供茶叶茶具,让服务员泡好,然后慢慢等。等的过程中,张均目光一转,居然现一位熟人,那位在平原见过一面的宋世平,国安八局的人。
张均现,宋世平就坐在不远处,一直透过落地窗玻璃,观察一位对面桥洞底下给人算命的糟老头子。算命老头的生意显然不怎么好,而且一双眼睛紧张地四下乱看,似乎怕城管突然出现把他赶走。
张均撇撇嘴,心说宋世平难道闲到蛋疼,怎么注意这样一个糟老头子。
华布衣也顺着张均的目光看过去,他也瞧见了糟老头子,先是微微皱眉,然后道:“张均,你去找他算算前途。”
张均老大不乐意:“师父,一看就是老神棍,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华布衣淡淡道:“去。”
张均不敢不听,乖乖出了酒店,慢腾腾地走向桥洞。路过一个报亭,他掏钱买了两包中南海,顺便打听:“老板,前面那个算命的老头,算得准不准?”
一听张均提起老头,卖报的中年大叔脸上全是鄙夷之色,道:“小兄弟,你千万别去,那死老头就是个大骗子,看看手相要八十,瞧瞧面相得一百。你要是让他测个字,少说二百块。要是算得准,这价也不高,偏偏那老货从没算准过。”
报摊大叔打开话匣子,一时就收不住,继续道:“今早有个女的,带着九岁的儿子去看相。你猜老骗子怎么说?他说那孩子肚子怀了他弟弟。”
说完他就笑了起来:“像什么话,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张均这么一听,反倒好奇了,心想就算是骗子,编这样的话也太离谱了,难道这老头有问题?
想到这儿,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到了桥底下,他直接把两包“中南海”往卦桌上一放,大咧咧地道:“老头,给我算一命。”
他压根不想算,心说最好这老小子拒绝,那样还省几张票子。
哪知老骗子看都不看,就说:“伸出手来,让本半仙好好看一看,看好了分文不取,看不好拿五百块钱来。”
张均气歪了鼻子,熊老头子!这算什么道理?
作者的话:
亲们,最近更新量大,手指都抽筋了,华布衣说需要红花膏治疗。可惜家里没红花了,亲们要是有的话多送点啊。
第五十八章 神秘的老骗子
糟老头子已经托起张均右手,他只看了一眼,就“噫”了一声,说道:“小朋友你的手相世间少有啊,日后有机会成佛作祖,非同小可啊!”
这话搁前几天说,张均绝对不信,不过他现在知道拥有佛陀左眼,闻言心里吃了一惊,道:“老头,那你现在是看好了,还是看不好?”
糟老头子感慨道:“你是成佛作祖的狠人,老头子当然看不好,只能看个大概,所以你得给我五百块钱。”
张均刚才那抹震惊一下子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呵呵”冷笑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得给你五百块?”
老头子终于抬起脸来。在张均看来,这张脸真是惨不忍睹。一张干橘子皮似的脸,三角眼,招风耳,牙齿掉的只剩下三五颗焦黄的后牙。再配上那满是油污的青布长袍,用筷子插住的乱蓬蓬道髻,简直就是个古代贫民区出来的老疯子。
老骗子翻起白眼:“老夫可是说好了,算不好五百块,你也答应了,怎么,想耍赖吗?”
张均故意在身上摸了摸,一共掏出一百八十三块钱,全部放到桌上,道:“就这么点了。”
老道手脚麻利地把钱拢到袖里,然后感慨道:“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厚道了,连我这种五保老人的钱都欠,太缺德了。”
张均气得不行,道:“老头,你说谁呢?”
“谁欠钱我说谁。”老骗子扭过头,一脸鄙视地道。
要不是对方一副老朽样,张均真想上去给这老货一阵拳脚。又打量了老骗子一眼,他摇摇头,快步返回酒店。
到了酒店,华布衣问:“那老道怎么说的?”
张均一脸郁闷,道:“那老货说我是‘成佛作祖’的料,真是笑话。”
华布衣却没有笑,他思索片刻,道:“为师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张均一惊,但凡能让华布衣认识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便问:“师父,像谁?”
华布衣道:“当年太祖进京之时,于五台山上遇到一位老道,请其算了一卦。老道送给太祖一个数字,8341。后来,太祖在寿终八十三岁,在位四十一年。”
“师父说的老道,不会是桥底下的老骗子吧?”他难以置信,张大了嘴巴。
“老道自称疯道人,为师三岁之时,曾随你太师父阳灵先生见过一见。只是那时年纪尚幼,记忆已经模糊了,依稀应该是这个样子。”华布衣说出一段惊世骇俗的话。
张均吃吃道:“可是师父,你三岁的时候,该是三四十年前啊。再说太祖入京前,至少距今六七十年了吧?他怎么还没死?”
华布衣笑道:“抱丹之后,人活百岁不稀奇。”
张均忍不住又朝老疯子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看之下,认为对方是高人的想法立即又烟消云散了。因为此时老骗子正被城管追赶得抱头鼠窜,没半点高人隐士的风范。
苦笑一声,他道:“师父,您老人家这回看走眼了。”
华布衣笑笑,不再说什么。
这时,不远处的宋世平走过来,坐在张均对面,笑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张均笑道:“是啊,这么巧。”
宋世平看了华布衣一眼,眼神顿时一滞,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道:“小兄弟,这位是你朋友?”
“我师父。”张均道。
宋世平对华布衣微微点头,没说什么,转问张均:“小兄弟果然不俗,能有这样的高人当师父,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然后又道,“刚才小兄弟去算命,可有结果?”
张均自然不跟他讲真话,嘻嘻笑道:“老骗子说我这辈子能娶八个老婆。”
宋世平也跟着笑,说:“小兄弟,你要是在京都待得时间久,我改天请你喝茶。”
“不客气。”张均道。
宋世平说完就离开酒店,朝老骗子逃跑的方向走去。
张均皱眉,不起眼的老骗子,怎么会被国安局的人盯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青年男子走进酒店,他的眸子没有焦点,冷漠地平视前方。他一进酒店,就准确地朝华布衣的方向走过来。
华布衣站起身,脸色居然很严肃,道:“司徒兄,十年未见,你的剑术更加深不可测。”
这个青年人正是司徒星,打他一进酒店,张均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双脚不自觉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气血一下子收敛起来。
青年人道:“华兄,没想到你能突破这一关,恭喜。”
“坐。”华布衣道。
司徒星坐下,他始终没看张均一眼,只和华布衣说话。
“司徒兄此来大6,可是要找那个人?”华布衣问,眉头微锁。
司徒星坐在那里,就像一柄横空出世的锋锐宝剑,背挺得笔直,淡淡道:“我苦修十五年,便是要与他一战。”
华布衣叹气:“你们的道不同,何必一定要分出胜负。”
司徒星双眼直视华布衣:“华兄,你如今丹道大成,难道没想过与他一战?”
华布衣神色淡然,道:“他大势已成,杀他很难。当年,他杀不死你,今日更无人能杀他。”
“未必。”司徒星目平淡地道,“我已弃剑。”
华布衣一呆,良久才缓缓点头,道:“好,好,很好。”
他连说三个好,又道:“你把剑练没了,我倒不担心你的安危了,就算他有了神通,杀你也难。”
司徒星道:“华兄找我,有什么吩咐?”
华布衣拿出那把双峰宝剑,微微苦笑:“本想用此剑从你处换一式‘天外飞仙’,你却弃剑不用了。”
司徒星的目光,终于落在张均身上。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眸子仿佛两个无底黑洞,能够吸纳一切的光亮和生命。于那黑洞深处,似乎暗藏两把绝世凶剑,随时可以出来收割生命。
张均打了一个寒噤,恭敬地道:“见过前辈!”
司徒星移开目光,摇头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做出这种事,找来6云祥、玉虚观主、柳真如三大绝顶高手教他,你就不怕贪多嚼不烂?”
华布衣笑道:“能学多少,看他的造化,我只是领他入门而已,能走多远还靠他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传他剑术,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华布衣道:“你说。”
“这世上的剑仙一脉,只怕没有多少,三年内,你帮我挑一个资质上好的弟子。”司徒星道。
华布衣一脸为难,但他思索了片刻,还是道:“好罢。”
司徒星笑道:“好,后天让他一个人去白龙寺找我。”说完,他起身离开。
对方一走,张均揉揉鼻子,道:“师父,又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想必找个徒弟不容易吧?”
华布衣哼了一声,道:“为师找到你这个憨货用了二十年,你说容易不容易?”
张均吐吐舌头,也不敢反驳,心中却暗暗得意,心说找到二十年才找到自己,那不就说明自己资质奇佳嘛。
当天下午,华布衣要去为某位大人物诊治,张均则一个人在京城逛荡。说实话,他是第一次来京都。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好,交通不方便,空气不干净,他宁可住在清河县城,也不爱待在这里。
下午一个人吃了点东西,在餐桌上看到一页广告纸,上面说附近正好在举办车大型展览。车展上有不少优惠活动,他想想,就决定去瞅瞅。
张均十八岁那年,他用了一个暑假把驾照考到手了,只可惜一直没怎么摸过车,如今早就手生了。想想,也该买辆车了。
吃过饭,他到站牌下等公交,连挤了三回都没能上去,再看看满满当当的公交车,他头皮一阵麻,直接就放弃了。
“要是天天来挤公交车,能把我的真武母拳练出水平来。”他心中打趣地想。
没办法,他只得去打车。出租车倒是一辆一辆的过,可惜就是没停下的,让他心中一阵郁闷。
这时一辆红色minicooper自东往西行驶,恰好是车展的方向。透过车窗,张均看到驾车的是一位二十多岁,颇有英气的短美女。他等车等得不耐烦,心中一动,连忙招手,大声道:“美女,能不能搭你车?”
车子开过两个车身的距离,“嘎”得一声停下,短美女探过头来,打量了张均一眼,道:“上来吧。”
张均心中大喜,连忙道:“谢谢啊。”几步奔过去,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去哪?”美女问。
“车展,就在前面,不远。”张均道。
女人点点头:“系好安全带。”然后开动了车子。
“听口音不是京都人吧?”女人问,嘴里嚼着口香糖,唇红齿白的,很亮丽。
张均点头:“是,我是外地人。”说完,他暗中打量,忍着没用透视。不过凭肉眼,感觉这小妞的胸部规模不小,侧面看去腰身也很纤美,是那种第一眼就能粘住男人目光的身材。
“嘎!”
突然间,车子紧急停住,女人柳眉紧锁,死死盯住左前方。
张均往前一看,不得了!一家黄金饰品店的门口,不断有人拼命往外跑,还有人大声尖叫,样子很惊恐。
“你在车上等着。”说完,女人跳下车,快步朝金店跑去。
第五十九章 金店劫案
张均判断,金店十有**生了抢劫案。前几天,他还刚刚看到一则新闻,有伙劫匪一天之内连劫五家金店,而且全部得手。
相对而言,金店的保安水平要比银行差得远,实施抢劫更为容易,得手的机率大,成为匪徒的先目标。
想了想,他还是下来车子,朝金店走去。人家大美女都有打抱不平的勇气,作为纯爷们的他当然不甘落于人后,再说学了大半年功夫,他自认对付一般匪徒没多少难度。
当他走到金店门口,店里的顾客能跑的早已跑光了,没跑出来的也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店里面有五名蒙面匪徒,全部手持刀斧利器,其中一人还拿着自制手枪。他们正大肆砸柜台玻璃,把金银玉器一股脑儿地装进口袋。地上有三名保安躺在了血泊中,其余的五六名保安则远远地缩在柜台后面,不敢出来。
短美女半个身子藏在店外,正探头往里看,神情凝重。张均走过来,低声道:“怎么办?”
女人回头看了张均一眼,道:“回去,这里危险。”
张均一听乐了,道:“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我怕什么。”然后就大摇大摆直接往金店走。
短美女吃了一惊,想叫他已经晚了,气得跺了下脚,连忙就拿出手机报警。
猛见有人进来,几个蒙面匪徒都恶狠狠地瞪过来,那拿枪的匪徒厉声喝道:“趴下,不然打死你!”
张均就像一个误入金店的倒霉鬼,一脸的惊惶失措,连忙道:“别开枪,别开枪。”然后微蹲,作势要趴在地上。
看到张均的样子,那匪徒便不再理会,转身继续砸玻璃取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张均动了,他双脚在地上一蹬,人像炮弹一样撞过去。
他刚才往下蹲,正好站出乘龙步的架子,然后猛运气血,猝然难。这一下暴,他使出的全部力量,度奇快,力量刚猛。
那匪徒手里的斧头才砸上玻璃,就感觉呼吸一窒,然后听到“咔嚓”一声,整个人被稻草人一样被撞飞了。
这一撞力量奇猛,匪徒的肋骨和手臂上的骨头全部断裂,脑袋了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落地之后就已经昏迷过去,口鼻耳孔里不断往外冒着鲜血,身子不停抽搐。
其余人都惊呆了,然后大吼一声,斧头、砍刀一齐向张均招呼。
此时就显出了张均习武之后的变化,以前他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明明有透视能力,却被徐博派去的人一下打倒。可是现在,他能清楚地看到四个人的动作轨迹,内心无比冷静。
脚步一晃,他就到了一名匪徒身后,五指并拢,狠狠截中对方腰眼。那人“啊呀”一声,斜着就倒下了,痛得双手捂腰,弓着身像虾米一样。
他那一截是从太极剑式中衍生出的招式,仿佛一柄利剑刺过去,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对方的肾脏十有**已经破裂。
打倒一个,张均身子一矮,躲过一斧一刀的攻击,然后双臂往上一撩,太极鞭式狂抽而出,正中前方两人裆部。
这两个匪徒可没练过铁裆功,当时就出杀猪似的惨叫,双眼翻白,直接就疼得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剩下的一个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将一把匕狠狠刺过来。
张均身形不动,伸手一叼,就捏住对方手腕,瞬间就摸清对方重心,随即一抖,倒霉的匪徒就狠狠摔倒在地,匕抛出老远。
他又补上一脚,踢中对方捕,将他击晕过去。
从他出手,到五名匪徒倒下,前后不过两三秒钟时间,让外面目击到这一幕的短美女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呆掉了。
张均拍拍手,笑呵呵地走过来,道:“解决了。”
短美女回过神来,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均,道:“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厉害。”然后她拿出手机,道,“秦队,传世金店生劫案,匪徒已被制伏,请马上派人过来。”
“收到,小蓉你看好现场,我马上到!”
“是!”
张均很意外,没想到美女居然是警察,他连忙道:“原来是警察同志,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慢着。”女警叫住他,“我必须带你做笔录。而且你见义勇为,做了这么大的好事,警局一定会奖励你。”
他压根就不想什么奖励,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不过警官说话,他不能不听,只好在原地等。
这时候金店的员工都回过神来,有的收拾残局,有的打电话叫医生救治伤员。金店的经理走过来,对张均刚才的做法表示感谢。
十分钟后,第一批警察赶到,立即封锁现场,并对昏迷的匪徒进行处理。然后没多久,第二批警察赶到,带头的是个中年人,很精神。
他问过了美女警察情况,对张均笑着说:“兄弟,身手不错,哪学的?”
张均道:“家传的。”
中年人道:“一会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局做一份笔录。”
张均点点头:“行。”
然后中年人对美女警官道:“沈蓉,你带他过去。”
叫的沈蓉女警道:“好的。”然后一拉张均,“大英雄,跟我走吧。”
两人还是上了那辆车,直接往警察局开去。车上,张均叹了口气。
沈蓉柳眉一挑,问:“怎么了?像受了冤屈似的。”
张均问:“做笔录要多久?我还有事情要做,时间不多。”
“用不了多长时间,别担心。你不就是去看车展吗?放心,明天也能去。”沈蓉笑着说。
“今天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理,最多报警后守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他们抢劫。”她说道,“多谢你了。”
张均明白她的意思,今天生的事情,警局一定会给她记功,而且功劳不小。他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打倒几个人而已。”
“总之你帮了我大忙。”她笑了笑,“晚上请你吃饭好了,聊表谢意。”
张均想了想,反正今天无事,就点头答应了。
去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沈蓉还是开着她那辆车,载了张均前往某饭店。
“张均,你住哪里?”做过笔录,她自然也知道了张均的一些资料,此时问。
张均道:“就在京都待几天,暂时住酒店。”
沈蓉道:“探亲还是工作?”她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见一个人。”张均随意地说。
饭店不大,位置偏僻,外面装修也不怎么样,却生意火爆,外面停满了车子。进去后,沈蓉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让张均点菜。
张均不是个会客气的人,拿过菜单瞄了几眼,就点了几样喜欢的,然后道:“你也点吧。”
沈蓉微微一笑,又点了一个汤和一道菜。
等了十来分钟,饭店里面的人就满了,有些闹哄哄的。菜还没上,两个人随意地聊着。这时,打店外走来三男两女,他们一看人满了,就要退出去。
忽然,其中一个爆炸头女人看到了沈蓉,叫道:“蓉蓉!”
沈蓉看过去,就站起来招手,道:“小敏,你们怎么来了?”
那三男两女都走过来,纷纷和沈蓉打招呼。这些人穿着都很时尚,男的长相不错,女的也都有几分姿色。
沈蓉给张均介绍:“他们都是我朋友。”
张均微微点头,并没什么表示。其中一个男的,染着黄头,耳朵上穿着耳环,打量着张均问沈蓉:“蓉蓉,男朋友?”
“胡说什么,我们刚认识。”沈蓉道,“你们也来吃饭?不如一起坐吧。”
“哎呀,座已经满了,这里又坐不下。”那个叫小敏的爆炸头女孩道,“蓉蓉,不如我们换一家吧,到时先吃饭再唱歌。”
沈蓉看向张均,问:“张均,要不要一起去?”
张均心想反正出来了,哪里吃都一样,便点点头:“行。”
就这样,沈蓉过去退了菜,一行七个人就离开饭店,准备去另一家餐馆。那五个人开了两辆车过来,一辆奥迪q7,一辆是凯迪拉克。
这片停车场不大,也并不规范,车进车出的都得小心翼翼。
当其中一人去开车的时候,现两辆肮兮兮的普桑把那辆奥迪车给堵在了中间,不能进也不能退。
车是黄头青年的,他眼中露出怒色,上前狠狠踢在普桑车门上,留下一个凹下去的印子。
张均冷眼旁观,经过时顺便透视了一下车子内部,他惊讶地现这辆表面低调的车,其内部配置却十分拉风。大舅就是搞汽修的,他有好几个假期就是在汽修厂度过的,对于车子的配置有那么点了解,一眼就看出门道。
“这车子要是跑起来,那辆奥迪未必追得上。”他心中想。
“他妈.的!”黄头青年踢了一脚,恼怒地骂道。
“孙子,踢谁车呢?”忽然,远处走来四个人,两男两女。说话的人是个青年男子,留着长头,脸色苍白,一身酒气。这个人的长相有点阴柔,不过嗓门很大,态度也很嚣张。
黄青年冷笑一声,道:“孙子,你他.妈把车往哪停,没长眼吗?”
第六十章 意外遭遇
长头更不是善茬,他嘴角拉出一抹森寒的笑意,目光扫过黄头青年一边,道:“小子,今天爷们不打断你三条腿,以后倒着走路。”
黄毛青年也冷笑起来:“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那逼.样也想废我?来吧孙子,让爷瞧瞧你有几斤几两。”
这两个人吵了几句,就要动手。
长青年身后的两女一男,脸上也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似乎挺烦这种事。张均打量这几个人,现后面那男的长脸高个头,他身旁的女人留着披肩,圆脸细眉,看上去有点面熟。
“咦?这女的不是小叔以前的女朋友吗?”张均认了出来,心里暗叫真巧。张国强失恋那会,每天都拿着一张照片看,他自然也见过。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杜芬。他对这个让小叔消沉半年的女人印象极为深刻。
另一个女的穿着黑皮衣,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只是眉眼有点冷,让人不敢亲近。
长青年已经走过来,也不见他怎么使力,一脚就把黄头给蹬飞了,然后走过去踩在他脸上,冷笑道:“孙子,你继续给爷卖狠,爷看着。”
黄头满嘴是血,双手想撑起来,被长头跺了一脚,直接把他胳膊踩断,出一声惨叫。
沈蓉认识的另一个男的大吼一声,合身扑过去。那长青年伸手一按,就把他的力道给卸掉,然后将他提起来,重重掼在地上,摔得对方七荤八素,半天起不来。
长头目光又落到张均身上,还当他和黄头是一伙的,冷笑着说:“小子,该你了。你要是能撂倒我,放你们走。你要是办不到,让三个女的留下来,给爷吹吹箫,你也得留下一只手。”
沈蓉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一步,让她措手不及,她怒道:“我是警察!你们这是在犯法!”
说着,她把警官证亮出来。
哪知道对面四个人神色不变,长青年“哈哈”大笑,道:“拿警官证吓人,吓死爷了!”
后面的那个男的,也拿出一个证件朝沈蓉亮了亮。
张均看得清楚,那是部队的军官证,对方居然是一名少校。
长青年也拿出一个证件,他居然警务督查局的人员。说起来,他正好管着警察,自然压沈蓉一头。
亮完了身份,长青年笑得很邪,盯着沈蓉道:“姐们,你恰好归我管,你那张证吓不倒人。”
沈蓉气得俏脸青,指着几人道:“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张均这时忽然说话,道:“如果我打赢你,怎么说?”
长青年斜睨着他,冷冷道:“就你那逼.样,也想打赢爷?”
张均一指长青年身后的孙芬,冷冷道:“我赢了,让那女人过来舔我脚趾。”
长头一愣,后面的男人脸色顿时变了,喝道:“你找死!”直接就朝张均逼过来。
张均“呵呵”一笑:“怎么?群殴?”
那男人停下步子,神色狰狞,对长青牛道:“浩子,你他妈.的给我废了他!”
长头“嘿嘿”一笑,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勇哥您请好吧!”
说完,他一步踏出,伸手去抓张均,似乎要像刚才那样,把人提起来掼到地上摔伤。
张均摆出太极架子,伸手一搭,就把对方手腕扣住。这是太极九大母式里的缠丝式,此刻被他施展出来。对方感觉手腕一沉,就被制住了,微微吃了一惊。
“倒下!”
长头轻喝一声,扎稳了步子,把手臂当成了大杆子,要把张均挑飞。此人力量很大,张均感觉身子一轻,就要起来。
他冷笑一声,周身气血一沉,瞬间就稳住,然后一抖手,就把对方掀了起来。
长头一挑之下,感觉对手有千斤重,就知道不妙。他想有所反应已经晚了,被张均摸到了重心,一抖就把他抖趴下。
他想要起身,张均一脚踏中他脊背,不管他怎样使力,也站不起来。他这一踏有个名堂,叫做“按王八”,正好踏上对方重心,无法翻身。
看到长头败了,后面那男子脸色一变,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报上你的名号。”
张均看向孙芬,冷冷道:“他输了,你过来。”
孙芬气得脸色通红,重重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那男的见张均如此,冷哼一声,大步逼近。
张均眯起眼睛,心道:“小叔,我今天帮你出口恶气!”
在他看来,孙芬选择和张国强分手固然没什么不对,可这不代表他会放弃教训小叔情敌的机会。
这一切生得太突然,沈蓉和那两个女的都惊呆了,还是沈蓉反应得快,叫道:“你小心点!”
她虽然是警察,但刚才对方太可恶了,因此她并没有叫停的意思,很希望张均能给对方一个教训。
张均脚下一动,就冲了过去,这回用的是真武母拳。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练真武母拳,慢慢把6云祥留下的印记去掉。
那男的一近身,就感觉张均力量野蛮,用劲精准,一个照面,肚子上就吃了一拳。他腰一弯,张均手肘就狠狠击下。
如果说拳头是子弹,那么肘击就是炮弹,力量刚猛。就算普通人一肘下去,也能把强壮的人打伤,更不要说张均了。
一声震响,对方就被张均打趴下,摔了个狗啃泥。
张均逮到机会,哪里肯停手?一阵拳打脚踢,片刻间就让他鼻青脸肿。最后还来了一记狠的,一脚就踩断他的小腿。
孙芬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出刺耳的尖叫。
“够了!”
突然,那个穿皮衣的女人开口了,慢慢朝张均走过来。
张均眯着眼睛打量对方,他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等对方走近,他透视之下,就现对方体内的气血很旺盛,果然是个练家子。
皮衣女人在三米外停下,道:“你要只是出气,也该收手了。”
张均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他确实打够了,总不能把人打死。
沈蓉三个女的把黄头两个倒地不起的人扶进那辆凯迪拉克。张均则坐进沈蓉的车,两车6续离开。
叫浩子的长头青年,慢慢缓过劲来,他一脸恨意,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查清楚那小子来历,老子弄死他!”
长脸男子比他更惨,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但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浓。孙芬则蹲在一旁哭哭啼啼,哭完了小心翼翼地问:“曾勇,你没事吧?”
孙芬的男友叫曾勇,他吸了口冷气,恼火地道:“废话,我像没事的人吗?”
皮衣女人冷冷道:“行了,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你们连命都得搭上。”
长青年道:“刘玲,你怎么不出手?以你的功夫,未必就比那小子弱。”
刘玲道:“我出手也没把握,还可能激起那人的杀机。我刚才看他动手很有气度,应该师出名门。”
“管他什么来历,一定不能放过这小子!”曾勇怒道,“我记得那女人的警号,找到她,那小子也跑不掉!”
刘玲皱眉:“我看这事到此为止,人家也未必没有背景,斗狠没好处。”
长青年一拳打在地上:“这事刘玲你不要管,我杨浩还没怕过谁!”
刘玲摇摇头,不再说话,目光看向张均等人消失的方向,微微皱眉。
有两个人受了伤,晚上的饭是吃不成了。车子到了酒店附近,张均道:“改天我请你吧,今天算了。”
沈蓉点点头,道:“今天多亏有你,谢了。”
“不客气。”张均一笑,下了车。
车子却没走,沈蓉道:“留个电话吧。”
张均:“笔录上有,有空打给我。”说完摆摆手,转身走开。
回到酒店,华布衣已经在了,他看了张均一眼,问:“和人动手了?”
张均耸耸肩:“活动了一下。”然后简单把经过一说。
华布衣道:“京城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你以后行事收敛点。”
“是。”张均连忙道,“师父,你吃过了没有?”
华布衣微微一笑:“在闲云禅师那边吃了素斋。”
张均一脸谄媚地道:“师父说过闲云禅师的素斋天下第一好吃,改天也带徒弟尝尝去?”
华布衣道:“可以,等你学会‘天外飞天’,就算吃上十天半月都没问题。”
张均大喜,一个人屁颠颠地下去吃晚饭。
第二天,张均一大早就和林娴通电话,询问她那位在京都的世伯。他当初答应林娴,有机会帮对方治一治枪伤。
林娴听了很高兴,道:“我马上和世伯联系,安排你们见面。”
挂断电话,张均找到华布衣,把事情说了,道:“师父,还要请您老人家出面。”
华布衣也知道张均和林娴的关系,点头答应下来。
双方约好了见面地点,就是张均下榻的这家酒店。上午九点左右,一辆军车在酒店门前停下。车下走下来两名警卫,然后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女子。
下车后,女子打了一个电话,一行四人便进入酒店。
张均接到电话后,便乘电梯到一楼大厅迎接。他一下来,就看到了昨晚那个黑皮衣的女人。不同的是,今天她穿了一身红色的休闲装。
看到张均,那女人也是一愣,点点头没说什么。
张均注意到中年男子,此人中等身材,很有气势。他便走上前问道:“您是刘司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