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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崇祯以后全文阅读

作者:鲟鱼     我成为崇祯以后txt下载     我成为崇祯以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零章 有用没用

    我阻止宋献策的礼节,拉住他的手道:“先生不要多礼,朕盼先生就如刘邦盼子房,太祖盼伯温,有了先生在此,朕的心都不在那么乱了。”

    我长叹了一声,道:“有道是家贼难防,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我把自己面临的困难一股脑的都冲宋献策倒了出来。

    我生怕打扰到宋献策的思路,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他,真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办法,将这个烂摊子理顺理顺,因为我现在真的是手忙脚乱了。

    大概能有半个小时,宋献策才把眼睛睁开,头一句话就道:“皇上,袁崇焕大帅回来了吧?献策想见见他。”

    袁崇焕是早上到的,因为日夜兼程,不但身体疲累,精神也是疲乏的很,我虽然心急但仍然打算中午再见他,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点点头,马上让王承恩去找袁崇焕。

    袁崇焕率领三万人马奔回北京,要说不累那是骗人的,得知并无战事后,他跟崇祯皇帝报告了一声,沾着床垫就呼呼大睡起来,王承恩来找他的时候,他睡的正香呢!

    “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这么急宣召我回来?”袁崇焕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忍不住问身前的王承恩。

    王承恩口中叹气道:“大帅,一会你就知道了,陛下最为信任的就是大帅,希望大帅别让陛下失望啊!”

    袁崇焕脸色一禀,道:“那是自然,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他从王承恩的话里听出一些异样来。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臣袁崇焕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袁崇焕听到了崇祯皇帝免礼的言语,但是仍然把礼数尽到,这是他的一份心意。

    我叫王承恩搬来一把椅子,道:“元素坐吧!朕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朕的幕僚,最为信任的谋士,或者是老师宋献策;献策,你身边做的就是名满天下的袁崇焕,袁蛮子便是。”看着宋献策,又看到袁崇焕,让我绷紧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宋献策看看细皮嫩肉的袁崇焕,有些意外领兵大帅是如此的书卷气;袁崇焕看着形如小孩子的宋献策,马上拱手道:“宋先生添掌帝师,元素礼过去了。”宋献策慌忙回礼,同时对袁崇焕的尊敬以及崇祯皇帝的厚爱很是感激,老师二字十分有份量啊!

    我叹了口气,道:“献策,朕实在是不想再说了,你就把面前的难题说给元素知道吧!”本来这个场合还应该有卢象升,可惜卢象升伤的比我重多了,现在才能吃一些流食,要想康复没有半年是没指望。

    宋献策把各方面的困难跟袁崇焕讲述一遍,当袁崇焕得知辽东方面有所异动,再分析多方面的因素,脸色一变道:“如果真是徐龙星布的这个局,倒是非常厉害,内有白莲教,外有鞑子,虽然他们不能遥相呼应,但是我们却不得不两线作战。”

    宋献策对袁崇焕的看法表示赞同,也还有忧虑,说道:“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徐龙星搞出来的,那么足以看出徐龙星心计很深,肯定还有后招,我们要往最坏的方向打算了。”

    袁崇焕沉思一会,道:“宋先生说的不错,不过内忧外患之下,只能分而治之了,对内,派重兵围剿白莲教中人,对外,鞑子如果胆敢挑衅,一定要予以痛击……。”

    宋献策补充道:“另外就是徐龙星本人和其党羽,一定要尽快下达抓捕命令,事情既然已经挑明了,就不能给他们生存的空间,一定要在道义和行动上使他们处于劣势。”宋献策说着,话锋一转,道:“皇上可能不愿意听,但是我觉得乱世必然要用重典,对那些不法之徒一定要从严之罪,株连九族,使后来者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认真的反思过,我的策略有优点,可缺点和短处也不少,这次徐龙星事件给我敲响了警钟,希望这警钟敲的不晚,能给我改过的时间。

    袁崇焕对于宋献策所言大开杀戒,不敢认同,之前的反腐运动,三肃运动等等,已经整倒了很大一批人,国家内部积累了很多不可调和的矛盾,即便是在关外,也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老百姓和商人对崇祯皇帝的政策非常拥护,可那些有点家底,有些功名在身的人,却像是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中,对崇祯皇帝的态度如何不问可知,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大开杀戒,加重刑罚,只怕起到的作用有限,反而会激化矛盾。

    “皇上,刑罚有轻重,宋先生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值此多事之秋,笼络和搞好内部团结非常必要,只有那样才会给朝廷营造一个很好的环境,反之,弄的万民埋怨,官吏整日胆战心惊,只怕对朝廷对皇上并无益处。”

    宋献策摇头道:“大帅说的话并没有错,但是对此时并无帮助,皇上一贯的政策都是严肃法纪,如果此时一反常态,只会给人以朝令夕改的印象,再说了,徐龙星的作为可以算作叛乱谋逆,他还有那么多党羽,一旦发展壮大起来,威胁就更大了,只有让人们明白,跟徐龙星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才会控制住恶化的局势,不管大帅愿不愿意听,宋某觉得必须要这么做。”

    宋献策说完,起身冲崇祯皇帝一低头道:“皇上,请准许献策刚才的提议,皇上刚才也说了,徐龙星在北京安插了许多亲信,很多都是军中的人,一旦他们寻找到机会搞串连,闹腾起来就不是这个场面了……。”

第一二一章 超级减肥秘方

    我听了袁崇焕和宋献策的话,权衡了一下利弊,对袁崇焕道:“元素,朕这次不得不听献策的话,有些情况元素并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也会理解朕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我点点头,宋献策的话说的很对,可具体操作起来不能太过了,“献策说的不错,可是也要区别对待嘛!朱纯臣的小妾怀孕了,对扯出徐龙星,那个小妾还是有功的,朕也答应过她保全她们母子的安全,朕说话金口玉牙,朱纯臣一家,就饶了她们母子吧!还有徐龙星的父亲徐光启,大明帝国没有徐光启,很多东西都办不了,或者办不好,徐光启对朝廷是有功劳的,对有功劳的人不能做的太绝了,他们父子要区别对待,朕已经让礼部拟了一个追封的折子,打算追封徐光启为国公,赐姓为朱,两位爱卿觉得怎么样?”

    宋献策点头道:“皇上说的不错,将徐光启赐姓为朱,也算断了他们父子的情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王承恩一溜小跑来到崇祯皇帝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陛下……辽东急报……。”

    听了王承恩这话,再看看王承恩的表情,众人的心弦都绷紧起来。袁崇焕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辽东可是他的心窝子。

    我接过急报看了看,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紧拧起来,看过之后交给袁崇焕,道:“鞑子打通了和蒙古诸部的联系通道,广宁危在旦夕,最为主要的是,鞑子手中有很多火器,从制式和威力上看,是我军的武器。”

    袁崇焕的心突然一翻,对鞑子作战,除了人数上的优势之外,就是火器上的优势了,如果鞑子也有了相同的火器,那么大明军队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他不禁怒道:“鞑子怎么会有精良的火器,是谁给他们的,难道……。”袁崇焕想到了他的部下,难道真的有人卖国求荣?

    宋献策看过之后,道:“这笔帐即使不安在徐龙星身上,跟徐龙星也脱不了干系,徐光启是大明火器监的负责人,徐龙星最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东西,用火器来换取鞑子的策应支持,对徐龙星来说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广宁一旦失守,加上鞑子有了火器,兵锋将很难抵挡,皇太极又是富有谋略和野心的人物,辽东不好收拾啦!”

    宋献策对此早有所料,他已经在心中把崇祯皇帝推入了死角,一切只能从最坏的处境思考,才不会有所遗漏,致使步入死局。可接下来的消息,却把崇祯皇帝推入了几乎必死的境地。

    34年八月,黄河决口,水淹河南全境,荼毒山东、南京,受灾人口不下百万,是崇祯皇帝登基以来遭遇的最严重的“自然灾害”,随后就发生了著名的《二皇事件》,洛阳的福王世子德昌王朱由崧自立为帝,并发布了檄文一篇,历数崇祯皇帝十大罪状,誓将崇祯皇帝绑缚太庙之前,让崇祯皇帝以死谢天下,谢祖宗,而随后传来的小道消息,更是丰富的不得了,什么黄河是老天爷发怒打雷炸开的;福王朱常洵之所以暴毙是为崇祯皇帝所杀;福王捐出家产五百万两白银救灾,却被崇祯皇帝挪用做军饷,饿死灾民无数等等,一时间人心惶惶,天下大乱。

    “皇上,倪元璐倪大人求见。”王承恩接到下面的禀报,跟崇祯皇帝说道。

    我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不耐烦的说道:“没看见朕正在议事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昨天跟袁崇焕和宋献策研究了一天,却被朱由崧反叛打了措手不及,我们一夜都没睡,哪还有心思见倪元璐啊!

    王承恩压低了声音,道:“倪大人说有非常紧要的事情,德昌王朱由崧跟倪大人一起来的。”

    我被王承恩这话惊的险些蹦起来,张大嘴巴道:“你说什么?谁跟倪元璐来的……朱由崧?”

    宋献策和袁崇焕也觉得惊奇,宋献策道:“皇上,不管如何先见一见吧!也许这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传闻已经自立为帝的朱由崧,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朱由崧是跟倪元璐一块进来的,我见过朱由崧,可这回愣是没认出来是朱由崧。朱由崧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都虬结在了一起,面前的头发更是乱蓬蓬的,脸上的胡子东西倒着,很是滑稽,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脚上的鞋子也开了口子,脚趾头都露出来了,走起路来非常费劲,摇摇晃晃像是没有一点力气,来到房内,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就势跪着,呼呼几口大气,接着便哭了起来,“皇上……。”哭的有一口没一口的,非常可怜。

    我闻着朱由崧身上发出的臭味,皱着眉头道:“你是朱由崧?”不能怪我没人出来,因为记忆中的朱由崧是个大胖子,可眼前的朱由崧身材还算魁梧,却跟胖搭不上边,跟以前比起来起码瘦了十几圈。

第一二二章 失败大逃亡

    “臣弟正是朱由崧……。”朱由崧激动的心情得以发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道:“皇兄……你一定要给臣弟作主啊!父王被贼子所杀,臣弟也被迫逃离洛阳,这一切都是徐龙星那个混蛋干的……。”

    朱由崧的脸色接连几变,随后跪爬向崇祯皇帝,道:“皇上……臣弟根本就没干那些事情,一切都是被逼迫的,臣弟这是见机的快,否则连皇兄的面都见不到了……。”朱由崧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到朱由崧的脸上,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这是半个月以来第二场雨了,希望这一场雨别像上次下了三天,因为黄河的水位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

    “王爷,黄河大提暂时没有变化,这场雨应该没事的。”李信奉朱由崧之命前去大堤查看,刚回来就向朱由崧汇报。

    朱由崧长出了口气,道:“那就好啊!今年蕃库是最空虚的一年,如果能有一个好收成,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否则得二年才能喘过这口气呢!”

    李信知道朱由崧的福王府被掏空了,手头非常紧,“今年的雨水虽然多,但是还没有过量,撑过今年应该没有问题。”

    “说的也是,这就是我们的难处,皇上那里过关了,老天爷这里还得过一遭,哪路神仙咱们都得罪不起呀……!”

    朱由崧的话还没说完,王府那个瘦的皮包骨的管家跑来道:“少王爷……大事不好了……王爷不成了……。”

    朱由崧没跟父亲朱常洵说上一句话,他看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咽气了。朱常洵的死让朱由崧感到很突然,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再难过也没有用。

    朱由崧刚把父亲的死讯写成奏章,几个一身泥水的家丁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结结巴巴道:“王爷……大事不好……黄河……决口了……。”

    朱由崧像是被雷给击中了,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怎么会呢?李信刚刚去看过,不会决堤的呀……。”

    “王爷,巡抚大人来访,说是有紧急公务商议。”

    朱由崧叹气道:“快请。”巡抚前来,肯定也是知道黄河决堤了,今年就是不顺当啊!

    河南巡抚刘湛一脸严肃的走进来,身上的朝服已经被雨水打湿,脚上的朝靴全是泥巴。

    朱由崧看着刘湛那张脸,心里说话,决口了也不关我的事,给我这个脸色看干什么。

    “来人,将朱由崧绑了。”刘湛进来都没跟朱由崧见礼,而是说了这么一嘴,他的话音未落,数百人涌进福王府,将偌大的福王府控制住了。

    朱由崧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造反不成?”一个巡抚胆敢如此对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刘湛嘿嘿一笑道:“要造反的是你,不是我。来人,把他们都押到牢里去。”没让朱由崧再说话,刘湛直接把人押走了。

    刘湛把福王府收拾干净,看着走来的徐龙星,笑道:“大人为什么改变主意呢?朱由崧可是一个很好的招牌啊!”

    徐龙星一笑道:“没有办法,皇上已经动手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跟朱由崧沟通,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不是让你再找一个胖子吗?有个胖子冒充就行了。”

    “洛阳是个大府,府库之中应该还有一些银子,准备工作我都做完了,等造势开始,你拿着这些银子招募兵勇,发布檄文,让天下人都知道……。”

    刘湛点头道:“大人把黄河炸开了那么大的口子,用不了多久河南就完蛋了,招募兵勇非常容易,只是能不能打仗就不好说了。”

    “没关系,白莲教会替我们打头阵,我们只要做一些面上的声势就行了,北京城还能来一千多人,那才是我们的班底,只要凑够一万人马,我们就兵发开封,打出攻打南京的口号,让朝廷慌乱一阵子,然后再西出陕西,奔四川。”这是徐龙星早就制定好的方案。

    当徐龙星泡制的讨伐崇祯皇帝的檄文发布出去的时候,朱由崧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被关在牢里的他觉得很纳闷,堂堂大明朝的王爷,怎么会被人给关起来了呢?难道他们真要造反不成?

    朱由崧被关的第七天夜里,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朱由崧看着进来的人,喜道:“李信吗?真的是你,快救本王出去……。”

    李信示意朱由崧小声点,道:“王爷不要说话,快点跟我走吧!”他架着朱由崧很是费力,出来看着等候在外面的家丁,道:“你们快点保护王爷离开洛阳……。”

    “站住,什么人?”李信正和家丁说话,外面突然有人喊喝,“来人啊!有人劫狱……。”

    朱由崧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奔跑着,身边的人不断的倒下,他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倒是心中记挂着这些人的好处。

    “王爷,这边走,从排水沟爬出去。”李信见朱由崧肥胖的身体跑的那么快,生怕朱由崧跑错了地方,再被抓住就活不成啦!

    朱由崧顾不得排水沟中的恶臭,跳进去往外爬,一边爬一边道:“到底怎么了?”

    李信推着朱由崧往外爬,道:“河南巡抚刘湛打着王爷的旗号叛乱了,今天他们找来了一个胖子冒充王爷,我探听到他们明天就要杀了王爷,准备没有充分就来救王爷了……。”在福王府逃过一劫的李信探听了很多事情,一一讲给朱由崧听,不过内里的详情他知道的不多。

    听了李信的解说,脑子不笨的朱由崧前后一窜连,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脸色极其难看,权衡利弊之后,决定马上去北京。

    【关于最近的不合理,作者只能说,会尽力的自圆其说o(n_n)o】

第一二三章 (挺进大别山)

    朱由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自己遭的罪倾诉出来,当然了,有些说辞他已经跟李信商量过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中有数。

    袁崇焕也点头道:“不错,徐龙星手上并没有那么多兵力,虽然不清楚详情,但是我判断徐龙星手上最多不过两万人马,他胆敢谋反,肯定是事先计划周详了的,如此仓促的夺取南京,岂不是自寻死路。”

    宋献策沉吟一声道:“我觉得威胁最小的反而是布局的徐龙星,他手中的实力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军事斗争的能力确属他最为薄弱,鞑子那里是一大隐患,八旗兵马战斗力强大,此时又有了火器助阵,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白莲教也不容小觑,在短时间内必然会形成大势,加上黄河决口,荼毒千里,活不下去的百姓有很多都会投靠白莲教活命,所以我觉得有两个策略,第一是派重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徐龙星的人马灭掉,因为他们现在看起来最好对付,灭掉徐龙星可以使我军士气为之振奋;第二是最后再对付徐龙星,因为白莲教和鞑子的威胁是迫切的,不能给他们壮大的时间和机会,至于如何决策,请皇上定夺。”

    袁崇焕清了清嗓子道:“宋先生的分析有道理,我认为应该先北后南,鞑子的野心不小,皇太极又是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战场的主动权绝对不能给鞑子。”跟鞑子打交道多年的袁崇焕觉得还是鞑子的威胁更大。

    “攘外必先安内。”我先说了这么一嘴,我记得大明朝的灭亡不光是鞑子的威胁,而是自身的原因占了一多半,内部如果一团糟,又怎么能面对外来的威胁呢!不管怎么样,都不该让徐龙星和白莲教发展壮大,而且白莲教已经不是单纯的“邪教”,里面很多骨干都是以前的农民军头目,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一旦成了气候,岂不又走回历史的老路。

    我深吸一口气,道:“内部的混乱不清除,如何面对外部的威胁,拖着残病的身体是不能支持长久的,国家更是这样,朕觉得首先就应该发兵灭掉徐龙星,没有他,怎么会如此狼狈,内部的作战朕来负责,元素,朕把鞑子交给你了,拿出你的能耐来,别让鞑子骑到我们的头上。”

    袁崇焕的长处就是对付鞑子,这个安排让他觉得满意,同时觉得崇祯皇帝颇能知人善任,让他去对付白莲教和徐龙星,效果也许不会那么好。

    宋献策见崇祯皇帝做出这个决定,对崇祯皇帝的能力很是赞赏,道:“皇上说的很对,大帅到了辽东,记住不要跟鞑子硬碰硬,要拖住鞑子,寻找合适的战机,毕竟朝廷的财力无法支持长久的两线作战。”

    袁崇焕点头道:“先生说的有道理,本帅知道该怎么做,皇上,元素带来的三万人马就不能带走了,带着数骑赶回辽东即可。”

    我手上可供调派的兵力确实不多,京畿人马多半有徐龙星的密探,还不能做主力使用,真是白瞎了我花费的那些功夫啊!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明知道徐龙星安排的人不会很多,可就是那些人让我投鼠忌器。

    “元素带回了三万人马,京畿人马还有一万多,江南张庆臻那里再派出五千,孙传庭应该还能出一些人,差不多够了。”我说完又想到北京不能不派人马留守,说道:“元素回去后,让满桂回来,朕会留下一万辽东兵马让他负责北京的关防。”

    地理景观和人文现象有时候可以表现出惊人的共性,令人不能不赞叹天地造物的神奇,也许冥冥之中确实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规定某种秩序吧!

    这一天,明朝的官军来到太行山脚下。我和宋献策一起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高山,太行山虽然不如五岳山那么雄伟壮观,但也有他挺拔不凡的一面。

    太行山的主体大致呈现南北走向,太行山的北面与恒山燕山等山脉纠结,层峦叠嶂,挺拔险要。由北向南山势逐渐平缓,到了南面,又出现一个转折,折向西南方向,与王屋山相连。

    “在山的那一面不到一百里,就应该是白莲教造反的地方了,朕如果此时挥师而去,不知道会不会杀白莲教一个措手不及。”我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山说道。

    宋献策脸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高山,道:“反贼之中看来也有高人啊!把造反的地方选在山西河南交接的太行山附近,对他们来说有了很大的活动空间,朝廷派兵围剿,他们支持不住必然会遁入深山之中,给朝廷的围剿制造了很大的难度。”

    我突然想到一部电影,《挺进大别山》,而此时做出挺进太行山的却是造反派,太行山位于中原腹地,一旦被李自成张献忠之辈在这里开辟出根据地,上可威胁到北京,下可威胁到南京,就像是插在大明帝国心脏旁的一把利刃,让人寝食不安啊!

    宋献策见崇祯皇帝脸色不好看,转换了一个话题道:“皇上是否听说过愚公的故事?我们面前的这座大山,曾经和旁边的王屋山相并联,东西七百多里,高达万仞,据说他原来的位置是横立在冀州的南面,河阳的北面……。”

第一二四章 (从前有座山)

    愚公移山的故事我知道,记得以前的课文还有这篇文章呢!可是现在没有心情谈论这些,我问宋献策,“献策为何不答应朕封予的官职呢?”在离京的时候,我想加封宋献策为吏部侍郎,顶替徐龙星的空缺,可宋献策婉言推辞了,难道是觉得徐龙星空缺出来的官职不太吉利吗?

    “献策觉得皇上还是加封给我一个军师的职位比较好,也好让献策效仿诸葛武侯,辅佐皇上打造铁桶江山……。”

    在我全权委托卢象升练兵的时候,就军队的体制做过一些动作,可是今时看来,进步小的可怜,也许后世的军事等级制度才是最好的,军事学也是在发展,将校尉三级军官制的建立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而我却走了那么多的弯路,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照搬后世的军控体系和军衔制度呢?

    其实这也是崇祯皇帝妄自菲薄了,不管在什么时候,革新遇到的压力都非常大,如果在一开始就进行那么彻底的改革,能够接受的人肯定是小部分,那样一来效率会大打折扣,革新不革新还有什么意义呢?

    军、师、旅、团、营、连、排、班;将、校、尉、士、兵,这是中国最后的军队体制,看起来照搬是不太可能,可是有值得借鉴之处,可以取其中的军、营、班,将、校、尉,再辅以其他的现代化机构,诸如情报部,特种部队等等,这样一来不但军队的建设会搞上去,对于防范再次出现徐龙星事件,也非常有益处。

    我把这个想法跟宋献策讲了一下,宋献策在赞同之余道:“皇上这个想法不错,不但能减少军队的冗员,还可以提高效率,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改制的时候,那样恐怕会导致军心不稳,还是战后再改比较好,借着封赏之风,军官们和士兵们都会乐于接受。”

    “献策说的是,不过献策的官职最好现在就定下,参谋总长之职不但有军师的职权,而且也有军队的指挥权,最适合你了。”

    就在这太行山脚下,大明帝国的军事体制的最终形态尘埃落定,虽然崇祯皇帝走了许多弯路,甚至是想走出跟别人不一样的路,可最终仍然走上了符合历史发展的道路。实践证明过的东西,永远有它的生命力,这是不容置疑的。

    当队伍继续前进度过黄河到达开封后,陆续遇到了一些难民,也知道了确切的情况。崇祯皇帝君臣之前分析徐龙星手中并无军队,这是正确的,因为朝廷所有的正规军都在崇祯皇帝的控制之下,依附于徐龙星的是极个别的军官,实力有限,从各个方面得知,朝廷的正规军中跑出来跟着徐龙星一起造反的不到三千五百人。

    可是世事都是在变化中进展,当黄河决口后,河南便陷入一片恐惧之中,人口损失了五分之一,加上徐龙星的宣传造势,在受灾地区的人心大部分都背离朝廷,有很多还恨崇祯皇帝为什么把修河的银子挪作军饷,致使自己亲人离散骨肉分离,在这个环境下,徐龙星的“揭竿而起”就有了生存的环境,而且老百姓又没有饭吃,很多青壮都选择了参军,或者渡河去白莲教那里找口饭吃,徐龙星的实力一下子膨胀起来,且不说战斗力如何,起码人数在一个月就达到了四五万人,而且都是精壮。

    开封府改县后,级别虽然降低了,但是仍然是一个肥缺,三肃运动等运动过后,在这里做县令远比其他地方的县令有油水。

    “微臣开封知县朱大可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大可很恭敬的给崇祯皇帝跪倒磕头,他可是很盼望崇祯皇帝的到来,因为朱由崧的叛军已经向开封进发,开封附近的两个县城都被攻陷了。

    我听完朱大可的汇报,问一旁的宋献策,“吴三桂现在在什么位置?”从北京出来,吴三桂就率领着原本驻扎北京的人马和主力分开行进,一来是为了从旁策应,担任偏军之责,二来也是怕原本驻扎北京的人马有徐龙星的密探,一旦合兵一处,反而不好。

    “吴三桂所部应该驻扎在桃花峪渡口,新郑和中牟都被徐龙星攻陷了,吴三桂可以南下,正好切断徐龙星人马的退路。另外皇上要马上筹措粮草,灾民不能不管,有皇上在这里坐镇,救灾的工作进展会快一些。”

    “不错,马上传令吴三桂,让他兵发荥阳,最好军中有徐龙星的密探,可以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压力,再让吴三桂派一支人马,去把黄河的决口堵上。”我马上同意了宋献策这个参谋总长的建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扑灭徐龙星这把野火。

    吴三桂的一万两千人度过黄河后天色已经黑了,吴三桂一边吩咐部队挑选适宜的地点扎营,一边分析眼前的局势。

    这是吴三桂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他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离京的时候崇祯皇帝就告诉了他为什么把队伍分作两批,对于军中确实存在的奸细,吴三桂恨不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可惜谁的脸上也没写我是奸细四个大字。

    在军中有奸细的情况下如何打好仗,打胜仗,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军事情报随时都可能被泄漏,先机尽失,这个起始的劣势是无法改变的。

第一二五章 (吴三桂的用兵之道)

    坐在士兵搭好的帐篷中,吴三桂翻出随身携带的兵书看起来,在他看来,自己面对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作战条件恶劣,作战任务模糊,作战准备作战规模都没有先例,如何筹划,如何取胜,都需要他认真思索,认真准备。

    吴三桂把兵书合上,兵书上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善于作战的人,总是善于分割敌军,切断他们相互之间的联系,吴三桂也是打过仗的人,有一定的经验,他回忆以往的战斗看看是否暗合这句话,接着又打开兵书看看孙膑关于这一点的解释。

    人能分人之兵,不能按人之兵,则数倍不足。

    众者胜乎?则投算而战耳。

    富者胜乎?则量粟而战耳。

    ……

    敌人众,能使之分离而不相救也,受敌者不得相知,沟深垒高不得以为固,甲坚兵利不得以为强,士有勇力不得以卫其将,则胜有道矣!

    ……

    吴三桂很好学,明白孙膑话中的意思,‘能分割敌军,能牵制敌军,自己的兵力虽然少,但是克敌制胜仍然有余;如果不能分割敌军,不能牵制敌军,自己的兵力虽然多,依然会感到不足,兵多将广就一定能打胜仗吗?那只要双方各自统计一下兵员数量,就知道谁胜谁负了,还打什么呢……!

    吴三桂收起兵书,没有丝毫的倦意,他小心翼翼的把兵书放好,然后熄灭灯光准备稍微休息片刻。

    突然,吴三桂听到帐外传来了一种异常的声音,似乎是轻缓的脚步声,又似乎是刻意压低的呼吸声,难道……。吴三桂慢慢的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一个箭步冲出帐外。

    一个黑影猛地从帐外的暗影处退却,向一旁的林子跑去。“谁?”吴三桂大喝一声,持剑追赶。

    那黑影行动十分迅速,吴三桂已经快要接近他了,突然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他略微迟疑一下,看准目标奋力将手中佩剑掷去。那黑影啊了一声,猛地向前窜去,消失在夜色中。

    吴三桂的喊喝声惊动了他的亲兵,士兵们赶来后仔细的搜索附近,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和踪迹。

    吴三桂的佩剑深深扎入一棵大树上,刺入树身竟然达到两寸多,可见吴三桂的膂力如何了。他拔下佩剑,用贴身的绢帕擦拭剑身,同时看着大树出神,大树的树皮创口上留着几缕布条,低下头,地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布片。

    这是一片破碎的衣襟,吴三桂可以想象刚才自己奋力一掷,将那人的衣服钉在了树上,那人挣扎逃脱之下将衣襟弄破了。

    “那人是奸细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看起来是要对自己不利。”吴三桂将布片放入怀中,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天刚蒙蒙亮,吴三桂接到了崇祯皇帝的旨意,要他兵发荥阳,切断徐龙星所部的退路。还要派一支人马去把黄河决口堵上,吴三桂不敢怠慢,下令拔营启程,向南进发。

    一路上可以用哀鸿遍野形如,腐烂的尸体随处可见,路上很多地方的积水根本无处排放,许多路段的泥水甚至一直没到膝部。

    为了不贻误战机,必须克服一路的艰难,尽管第一天只行进了二十里,但是吴三桂仍然觉得很好,在这种情况下走一步,就离荥阳近一步啊!

    黄河决口过后,造成的路段塌毁,积水,令士兵们心中多了难以描述的艰辛和苦闷。要知道,这支队伍是崇祯皇帝亲自打造的,军中多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他们的期望当然是驰骋千里,跃马沙场,踏着战鼓的鼓点高歌猛进,那样才是一个军人向往的生活。

    可谁知道粘在盔甲上的不是敌人的鲜血,而是烂泥巴,谁知道马背上驮着的军需物资有时候要自己背着前进……。

    当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衫,当靴子脱落在烂泥潭中,当正在负重前行,而甩动的马尾巴把泥水溅的满脸,咒骂声就无法阻止从士兵们的嘴里冒出来。

    吴三桂知道这些困难,他有时候也要下马趟过泥潭,对于烦躁的军心,不管是自发的,还是有奸细带头挑起,他都没有好办法让士兵们不这样,他能做的,只能是维持严厉的神情和冷酷的目光,使士兵们不敢不遵照他的吩咐去做。

    吴三桂所依仗的是这支队伍的纪律性和忠诚度,士兵都是好士兵,不管队伍中有十几二十几个奸细,这支队伍的总体性是不会被改变的,对崇祯的忠诚度毋庸置疑。

    但是作为一个好的军人不禁要遵守军纪,作战勇猛,还要有韧性,不仅要在攻战中勇于拼搏,而且还要经受的起任何磨炼,不但要够狠,还要能忍,这样的士兵才能在战斗中建成非凡的战功。

    所以吴三桂希望通过这样艰苦的行军,使将士们经受一次特殊的训练,将来面对严峻的局面,也可以轻松应付。

    在泥泞中行军的特殊训练没有坚持几天,持续的烈日使地面的积水迅速蒸发,路面上只有那些深深的坑中还残留着积水。

    “大帅,前面就是沙鱼沟,我们已经进入荥阳地界了。”侦察兵来到吴三桂面前汇报侦查所得。

    吴三桂冷着脸,问道:“立即检修一下大炮,火药,士兵都检查自己的武器。”这是吴三桂最为担心的事情,这支部队都是全员火器部队,火药就是生命线,这次行军路途有非常艰难,尽管吴三桂对军需物资加倍小心,可到底结果如何,他心里也不太有把握。

第一二六章 (张良计pk过桥梯)

    各方面汇报来的情况让吴三桂很满意,虽然损失了不少火器弹yao,可保存的数量已经非常难得。自身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就该面对敌人了。

    “开饭啦!开饭啦……!”伙夫扯着嗓子喊着。徐龙星所部的伙食非常好,每顿都有肉,馒头热汤随便喝,这让因为各种原因聚集起来的人感到很满意,这个时候不饿肚子,就是非常幸福的生活了。

    徐龙星把荥阳看的十分重要,他认为自己虽然有河南巡抚刘湛的帮助,但是据有的地盘不过是河南的西部,多是山地,像崤山、熊耳山、伏牛山,这些地方是迂回周旋的好地方,但是占据这些地方根部无法调动朝廷的主力。只有拿下荥阳,兵进开封,才能调动朝廷的兵马,而白莲教绝对不会放过切断朝廷主力后路的机会,让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

    所以徐龙星第一战就把荥阳拿下,然后兵进开封,在荥阳,他留守了一万人,主将是他的心腹徐福成。

    徐福成原本的官职不过是营官,本身的才学根本无法表现出来,加上徐龙星也有意让他收敛锋芒,因此在朝廷上下,他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不为外人所知,其实他是一个很有韬略的将才。

    吴三桂渡过黄河进驻沙鱼沟,兵锋直指荥阳,徐福成得知这个消息后,眉头就没舒展过,荥阳被洪水冲毁浸泡,本身已经是废城一座,如何能抵挡住朝廷的兵锋呢?

    “将军,吴三桂率领的是原本驻守北京的人马,里面有我们的人,他的兵力部署,军需情况我们了如指掌,沙鱼沟位于古黄河河床,吴三桂想要进攻荥阳,必然要穿越一段河谷,我们可以趁吴三桂所部穿越河谷的时候,拦腰切断他们,那时候吴三桂必然被困河谷,不出十天就得授首。”

    徐福成思考着谋士的话,良久之后摇头道:“虽然我们绝对不能凭借荥阳与吴三桂作战,但是你说的计谋也不万全,吴三桂的兵力是一万两千人,虽然有我们的人传递情报,但是那些士兵可都是参加过数次战斗的,而我们的兵力总共才一万人,还都是新近招募,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人,实力对比不言而喻,这个仗不好打啊!”徐福成本身就曾经是那支部队的营官,对对方实在太了解了。

    “我看徐大人也是没料到朝廷会舍弃鞑子和白莲教,直接发兵河南,如果不是朝廷军中有我们的人,此次定然会更加措手不及。”

    徐福成问谋士,道:“我军赶制的火器应该能装备全员的三分之一,火炮也有上百门,吴三桂所部虽然是全员火器部队,但是火炮数量不过数十门,火炮火力不如我们,这是我们取胜的关键。”徐福成别的不满意,最满意的是徐龙星把火器制作流程和工匠掌握了很多,假以时日,那将是他们活命,发展,壮大的本钱。

    “再好的防守也不如主动进攻。”徐福成觉得防守并不能解决吴三桂的威胁,另外吴三桂的很多部署他通过奸细知道的很清楚,这个有利条件不利用岂不可惜。

    徐福成命令部下将所有的火炮起运,因为铸造的火炮都是中小型火炮,运输起来不是很费事,用了不到半天功夫就把火炮运到了荥阳附近的一座山上,山势不高,但贵在树林茂密,很有隐蔽性。

    徐福成给炮兵下达的命令是,如果他能把吴三桂的人马引到这里,那炮兵就要百炮齐发,尽可能多的打击吴三桂的人马。

    炮兵的骨干都是以前京营的人,对这些打法熟悉的很,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吴三桂会上当吗?

    徐福成把炮兵派走后,对部下道:“吴三桂的目的是要夺取荥阳,进而切断我军和开封那边的联系,断我军的退路,志在让我军快速溃散,全军覆没,所以吴三桂夺城是次要的,消灭我军主力才是他的主要意图,我们不能怕,要跟他打一场硬仗。”第二天,徐福成亲自领兵带队,边击鼓边进军,目标就是驻扎在沙鱼沟的吴三桂。

    在吴三桂进驻沙鱼沟不久,下面就报告说有两个士兵失踪了,吴三桂不用猜也知道是徐龙星安插在军队中的奸细,这让他十分头痛,军中的很多情报估计这会已经传递到荥阳了,这个仗打的真吃力啊!

    虽然失去了先手,但是吴三桂已经制定了一整套的战略战术,那就是快速穿插分割敌军,一切打的都是速度,让军中的奸细传递的情报都是滞后的,让敌军无法组织起强有力的防御,为此,吴三桂把军中的马匹都集中起来,运辎重的骡子都牵来了,组成了一支五千五百人的骑兵部队。

    吴三桂在布置好这一切后,召开了营官以上的军事会议,他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速度,在骑兵部队把敌军分割好之后,步兵必须立即跟进,将小股的敌军用最短的时间歼灭,吴三桂给营官们的时间是两刻钟,超过两刻钟,就马上后退集结,重新部署分割围歼敌军,有违背这条命令的,首先将营官就地正法,由副营官接替指挥权。

    对于火炮的部署,吴三桂也别出心裁,因为是中小型火炮,射程多在五里地以内,所以吴三桂就让炮兵们作为远程火力支持,使他能够更快速的分割敌军。

    徐福成主动出击没有出乎吴三桂的预料,让吴三桂觉得不对劲的是,徐福成出兵的方位不是荥阳方向,而是汜水方位,这太不符合军事常理了。

第一二七章 辽东刘肇基

    其实徐福成是非常聪明的将领,兵法上自古就有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策略,他更清楚新近招募的士兵战斗力太差,不把他们置于死地,又有谁能够拼死作战呢?如果从荥阳方面出兵,一旦有一个逃兵,那么士兵都逃走了,谁来打仗啊!

    战斗可以用混战来形容,可在混战中又显出章法来。吴三桂的战术非常有效,两军还没有接触的时候,火炮就把徐福成的气势压下去了,数十门火炮吞吐着火舌,每一次都把敌军放倒一大片。

    可以用一触即溃来形容徐福成所部,没见过打仗,没见过鲜血的杂牌军面对吴三桂如狼似虎的冲击,迅速溃败,旗帜和战鼓都被丢弃了。

    在后面压阵的徐福成嘴角微翘,马上命令水边的人马严阵以待,将退回来的败军放入本阵。前面是枪林弹雨,后面是滔滔河水,被围困在汜水之畔的徐福成没有丝毫慌乱,他相信只要是人,就能明白眼前的处境。

    徐福成的将士们见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面对的是怎么都是一个死的局面,气势顿时被激发出来,个个奋勇争先,拼死作战,此时他们已经不是在为徐龙星或者徐福成作战,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战斗。

    吴三桂现在已经明白敌军的主将为何在汜水之畔列阵了,看着拼死抵抗的敌军,他下令全军强攻,两军在河边站来了拉锯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吴三桂的骑兵战术发挥的作用再一次显现出来,虽然徐福成所部拼死抵抗,但是实力不容作假,一支没有经过战斗的队伍和一支经过鲜血洗礼的队伍,本质是不一样的,面对骑兵的穿插,徐福成所部人马开始还能抵挡一阵,可逐渐的士气消退,慢慢又陷入被分割的境地。

    徐福成见八千人马几乎战死了一半,马上下达了突破的命令。其实不用他下令,士兵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活命,早就开始突破了。

    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吴三桂对这一仗很满意,看到敌军顺着汜水方向退却,他正想下令不要追击,借着这股气势马上回去攻打荥阳,保证一鼓而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本军之中突然有人喊喝起来,“大家冲啊……活捉徐龙星……。”一时间跟着喊喝的人此起彼伏,骑兵部队首先响应,连带着大部队也追杀过去。

    吴三桂的脸色非常难看,一面鸣金收兵,一面拿出随身的硬弓,搜索那个最先喊话的骑兵营官,搭箭瞄准,“嗖!”的一声将其射落马下。

    骑兵部队开始“昂首挺进”,吴三桂的处置就显得滞后了,鸣金收兵的声音被火炮的隆隆声掩盖,吴三桂只能眼看着将近七千多人快速追击敌军,想追赶都来不及了。

    徐福成看着尾随追来的吴三桂人马,嘴角翘起的角度略微高了一些,他很感谢那些埋伏在朝廷兵马中的自己人,没有那些人从中策应,他的这个计划绝对不可能实现。

    徐福成布置的伏击圈就在眼前,而吴三桂的六七千人却浑然不知,而知道前面有伏击圈的那几个人却乐的身边的“伙伴”去送死。

    只用了三十分钟,在骑兵部队的冲锋下就来到了徐福成布置的伏击圈,可上百门火炮阻止了骑兵的冲锋。徐龙星铸造的火炮是最先进的连珠炮,每门炮配备五个子炮,射击速度非常快,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机关炮了。

    无数炮弹在阵中爆炸,鲜血和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骑兵和步兵被突然的袭击打懵了,马匹和人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大家不要乱……向后撤……骑兵向后退……。”阵中,一个营官扯破嗓子喊道,可是喊话的声音被炮声和爆炸声掩盖,远处没人能听见他的指挥。

    徐福成站在高处看着被火炮组成的火网围困的朝廷兵马,心中对火器这种武器的威力感到不可思议,想到徐龙星手中那厚厚的关于火器的资料本,他心中底气立即充足,相信徐龙星敢于走出这一步,很大的依靠就是火器吧!对了,还有那本残破不全的书,听说徐龙星连睡觉的时候都贴身藏好,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书,难道会是天书吗?

    吴三桂在骑兵部队“走失”后,气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个局面都是奸细造成的,他不是没想到奸细,可偏偏没想到那个奸细会是营官,还是骑兵部队的营官。

    当吴三桂利用火炮掩护,将被围困的人马接应出来后,马上下令撤退到沙鱼沟。一清点人马,损失达两千多,让吴三桂的嘴巴顿时多了数个水泡,这个仗打的让初出茅庐掌将印的吴三桂感到非常窝囊。

    “你是叫刘肇基吧?听说你曾经在辽东效力?”吴三桂看着浑身是血的一名营官,听下面的人汇报说,当骑兵部队被火力网困住后,是这个叫刘肇基的营官组织起了有效的突围,否则死伤就不是刚才统计的数字了。

    刘肇基道:“末将是天启年间到辽东袁崇焕大帅麾下效力的。”刘肇基知道吴三桂也是辽东出身,是吴襄的儿子,要说亲近,他和吴三桂之间倒是有些情分。

    吴三桂也对辽东出身的刘肇基深有好感,况且刘肇基又立了这么一功,他点点头道:“非常好,算来本帅还得称呼刘将军一声叔父呢!这次的功劳本帅已经记在了军功本上。”虽然这个仗打的窝囊,但是给徐龙星的人马也造成了很大杀伤,算不上是败仗。

    “末将不敢。”刘肇基不善于言谈,攀交情更非他的强项,他把袖子撩起来,指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道:“敌军的火力非常猛,简直是比我们的高出一个档次,末将是被爆炸的炮弹擦伤的,比葡萄弹的威力还大呢!”

第一二八章 (鸡毛鸭血)

    吴三桂叹了口气道:“本朝的所有火器制作工作都是徐光启大人主持的,徐龙星身为他的儿子,掌握火器制作技术也不奇怪,也许徐光启大人筹备的新式武器的制作图纸都被他匿下了,否则又怎么会多出跟本朝不一样的火器呢!刘将军把这个情况写一个奏折,本帅代为呈递皇上。”

    宋献策说完这个情况,皱着眉头道:“听新郑中牟方面溃败的士兵说,叛军的势头很猛,夺取这两个县城都是一鼓而下,微臣更希望这是地方防卫长官推卸责任的言语,如果是真的,那么叛军的军事实力就要重新评估了。”

    “皇上,户部倪元璐大人的急折。”朱大可将奏章交给崇祯皇帝,户部是主管钱粮的部门,看来这是有关军需物资的奏章了。

    我打开奏折一看,是倪元璐筹措军饷粮草的奏章,因为袁崇焕那里和我这里都需要钱粮,给国库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加上还要赈济灾民,原本就空虚的国库更加窘迫了。

    宋献策看过崇祯皇帝递过来的奏折,心中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朝廷这次平叛非常仓促,而且马上又到了秋天,钱粮一旦不济,对这支劳师远征的部队来说,将造成极大的困苦,所以制定战略战术的时候,都是以速战速决作为唯一的选择,原因就在这里。

    和崇祯皇帝一样处于窘境的是叛军,在新郑和中牟的人马汇合一处后,作为统帅这支人马的徐龙星的二儿子徐洋也有点闹心,因为军中的火药比粮食多了几倍,那是给火器大炮吃的,而人吃马喂的粮草却只能够支持十天左右。

    徐洋深得其父信任,也是唯一一个看过徐龙星手中那本天书的人,他知道那对他来说,意味着将越过大哥徐良成为徐龙星的接班人,这让他心血澎湃,当然了,在他心里,他比大哥徐良要出色的多,他常常拿未登基时的秦王李世民与自己比肩。

    徐龙星建立的情报组织,让徐洋知道崇祯皇帝亲自挂帅平息这次他们父子挑起的叛乱,但是,徐洋一直认为崇祯皇帝是靠出身才取得今日今时的成绩,其实崇祯皇帝并不是一个出色的统治者,并不具备突出的军事指挥才能,自己比崇祯皇帝大不了几岁,如果换他去坐崇祯皇帝那个位置,他相信自己比崇祯皇帝要做的更好。

    吴三桂骑着马在主营附近溜达,清冷的夜,月光不是很亮,浮云聚散不定。这样美好的月夜不知道明天他是否还能看见。

    吴三桂在把这次战果和几份奏章用快马送去开封后,就下决心明天黎明闪电行军夺取荥阳,通过白天的战斗他已经发现叛军的战斗力不弱,主将更是难以对付的狡猾家伙,夺取荥阳的战斗非常艰巨,他的耳边似乎已经听见了急促的战鼓声和将士的厮杀声,以及枪炮隆隆声。

    今天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将士们,明天以后将有多少人不能再发出欢笑声呢?明天,荥阳内外,都将染上殷红的鲜血,恐怕只有时间能忘却血色的记忆吧!

    担任先锋官的是刘肇基,刘肇基在黎明前夜色的掩护下,很快的夺取了荥阳的外城,然而在夺取荥阳内城的时候,遇到了叛军强有力的抵抗。

    徐福成凭借残城据守,看着外城的朝廷兵马点燃了大火,浓烟升腾向天,不时有士兵把缴获的旗帜投掷到火中,还有士兵对着内城骂战。对此徐福成感到很幼稚,他绝对不会迎战的,除非对方把荥阳铲成平地。

    刘肇基接到吴三桂命令他率先冲击的命令,他坐下的战马一声长鸣,使他精神为之振奋,马上下令强攻,一时间火炮齐发,跟叛军对射起来。

    徐福成看的出来,他面前的攻城部队是善于作战的部队,组织有序,指挥得法,将领稳健镇静,士兵英勇坚韧,如果这支部队他在手中,那该多好啊!

    枪炮如雷,羽箭如雨,不断的有双方的士兵倒下。刘肇基一次次挥动手中的旗帜,战鼓声在城墙内外连续的响着,看他已经组织了三次强攻,仍然没有把被水浸泡过的荥阳城攻下来。

    吴三桂骑在马上,沉静的仿佛是一尊雕塑,肃立在身边的卫兵一动不动。全军进攻的时机是否成熟,这是他在思考的问题,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剑柄虽然冰冷,但是他的手心却全是汗水。

    吴三桂率领的一千五百人的部队全部披挂整齐,成排的候立在吴三桂身后,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兴奋,马蹄也不停的踏动,在地面上刨出两个浅坑。

    “报告,叛军已经第四次击退了刘将军的进攻。”

    吴三桂拿起望远镜看看另外一个方向,刘肇基的旗帜并没有倒,按照事先约定的,说明刘肇基还可以组织再一次的强攻。

    离吴三桂近一些的士兵听到了报告,他们都把眼睛落到吴三桂身上,看到吴三桂猛地抽出佩剑,他们的眼睛都是一亮,马上跃上马背,纵马跟随吴三桂而去。紧接着,大队的骑兵出动,只听到马蹄震撼着大地,如天雷行空一样,向荥阳方向滚动……。

    “将军……荥阳急报……。”

    徐洋看完战报,极其愤怒,他痛骂徐福成指挥不利,没有能抵挡住吴三桂的进攻,使他和洛阳方面被分割成两部分,钱粮供给将会更加困难。连这份战报都是吴三桂军中潜伏的奸细冒死传来的。

第一二九章 (左良玉押车)

    战报上说明将吴三桂在黎明发动强攻,历时三个小时将荥阳攻破,徐福成及其部下全部战死,所以徐洋再怎么骂,徐福成都听不见了。同时,吴三桂所部的损失也列在其上,吴三桂除去派堵黄河的两千人马,手中的一万人马被徐福成的一座残破荥阳耗去了五千人,总的算来,是一场惨胜。可是朝廷局部的惨胜却让徐洋的处境越发困难。

    “崇祯的粮草供给应该不会太顺畅,两线作战消耗巨大,只要断了崇祯的粮道,不用断,只要劫掠几次,相信崇祯会落得跟自己一样的境地,那时候在相机决战,未必不能将崇祯所部歼灭。”徐洋喃喃自语,按照他们父子之前制定的计划,围攻开封是这一战的转折点,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要跟崇祯打一仗,哪怕是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只有这样,才能为以后的生存打下良好的基础,他们父子才有可能开创不世基业。

    宋献策却提出了暂缓进攻,待过个三五日再做决断,他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朝廷的钱粮供给也很难。

    “微臣的意思是先保证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行出击,因为我们的粮草估计也不是很顺畅,黄河之水泛滥,灾民遍地,近日来常有小股灾民哄抢路上的军粮,一旦我们的粮道断绝,处境就危险了。”

    这样的报告我前几天就接到了,劫掠军粮的是灾民,路上陆续有几十车的粮食被抢,好在军中存粮够用半个多月,否则还真是不好办呢!“爱卿说的不错,那就先保证我军粮道的畅通,朕让左良玉率领三千人马加强粮道的畅通。不过速战速决的战略不能更改,等下一批粮草到了,立即进军。”

    三百多辆粮车缓慢的行进在路上,黄河泛滥后,道路极其难走,虽然不再有积水泥潭,但是路段毁坏,土路蜿蜒,走的非常辛苦。每逢遇到上坡或是难走的路段,往往需要很多人齐心协力才能度过。

    前面就是一段险峻的坡路,道路大约十几步宽,两面是山崖,站在下面看上去仿佛成了一线天。负责押车的军官一声号令,车队缓缓停下,准备歇息一阵,然后一鼓作气走过这段险路。

    左良玉就在粮车的后面,他跟负责押运粮车的人说了一声后,向山坡上走去,想要仔细的看一看地形地势。他没有循着道路,而是从小树林向上攀登。

    到处都是荆棘,左良玉踩着松软的腐叶,小心的拨开长满锐刺的荆条。荆条上有细小的果实,左良玉摘了一颗放到口中,觉得味道很酸,跟辽东的那种果实相比,滋味逊色不少,不过听人说,南方的这种果实的内核,是一种药材,这一点北方的品种无法相比。

    左良玉继续向前走,不料被荆条挂住了衣服,他用力一拽,那荆条弹射回去,身上的衣服也被割下去一条挂在荆条上,可见锐刺是如何锋利了。

    左良玉用手轻轻摸了摸被荆条划破的衣服,心说这荆条也太锐利了,不但划破了衣服,连盔甲都被划出了一道浅痕,真不敢想象负荆请罪的廉颇是如何承受的。

    一阵风吹过,荆条在风中摇曳,左良玉看着挂在荆条上的布条随风摆动,突然,他大吃一惊,附近的一条新近挂上的布条也在随风飘摇,他不顾锐刺伸手将荆条折断,仔细的观察布条,又细心的向上走了一段路,最终嘴角露出微笑。

    左良玉从山路上下来,回到军中挑选了数百精干的士兵,跟随他悄悄的潜入茂密的丛林中。

    粮车开始动了,运输人员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换来的是整个车队缓慢的前进,就在粮车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袭击开始了。

    在一片暗绿色的林子中,突然现出一对人马,他们黑压压的蜂拥而至,呐喊声震动着山林,武器和铁甲在日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亮。

    押粮的队伍没有任何慌乱,但是他们也没有立即射击。等到这支人马冲到离车队一百多步的时候,一声号令,枪弹齐发。

    攻击的队伍前列的人接连扑倒,后继者略微迟疑立即扑上来,但是等待他们的是第二波射击,他们虽然死伤甚重,但是仍然奋勇向前。

    左良玉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马上下令护粮的人马撤下来,和那百十来车粮食相比,他的部下和运输人员更重要一些。

    果然,来人的目标是粮车,也不知道来人用的是什么办法,粮车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不一会就使百多辆粮车化为灰烬,简直跟天火一样厉害。

    徐洋见父亲交给自己的放火利器果然出手不凡,嘴角泛起笑容,他这次率领挑选出来的八千精兵突入朝廷押粮的腹地,就是想要打一场漂亮的仗,给崇祯皇帝一个颜色看看,让崇祯皇帝知道他们徐家父子不是白痴。至于继续向开封进发的两万多人,他们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战略上必然消耗的损失,总该有的。

    当三个方向出现敌人后,左良玉感到不妙了,对方的兵力显然比他预计的要多的很,看来自己这三四千人被包围了。

    左良玉不能坐以待毙,马上组织突围,目标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密林,进入密林再跟敌军周旋,机会会大一些。

    左良玉骑上黑色的战马,一边指挥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不好,飞来的羽箭射中了他的胳膊,虽然不是要害,但是把羽箭拔下后鲜血淋漓顺着伤口往外淌。

第一三零章 (燃烧弹)

    左良玉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接过亲兵递来的布条将胳膊勒住后,马上身先士卒向前冲,他知道,只有他昂首策马走在最前面,才能使部下保持旺盛的士气,不至于溃散。

    关宁铁骑在左良玉的率领下,士气被激发出来,迎着敌人的枪炮羽箭向密林方向前进,当他们进入密林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叛军已经退守朱仙镇,此时当围而歼之。”宋献策一脸得色说着,崇祯皇帝听从他的建议,不但击退了叛军的进攻,还把叛军逼到了朱仙镇。

    我知道朱仙镇这个地方还是从有关岳飞的故事中,岳武穆大战朱仙镇,何其壮哉!看今天在朱仙镇内的却不是外族,历史,还真是有些可笑。

    被击败退守到朱仙镇的人马由徐洋指派的一个心腹指挥,这个心腹早就被徐洋告知了作战计划,因此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当初进攻开封的时候目的就是为了将朝廷的主力吸引住,现在朝廷的主力已经被他吸引到了朱仙镇,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至于接下来会如何,那就不是他想考虑的事情。

    被徐洋抽调走八千精锐,剩下的两万多人差不多完全是新兵,虽然也参加过几次攻城战斗,可真正发挥作用的却不是他们,而是火器,所以说,他们跟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没有本质区别。

    当这支人马凭借火器优势想要夺取开封,迎接他们的是崇祯皇帝手中那不逊于他们的火器和关宁铁骑,几乎是一触即溃,这些人便一路疯跑到了这里。

    当这支人马得知被朝廷的兵马围困在了朱仙镇,马上想到的是突围,那个徐洋的心腹虽然不怕死,可是能有活命的机会他焉能放过,马上顺势下令全军突围。

    我看着如怒潮一样冲出朱仙镇的叛军,见自己这边的人马都做好了准备,枪管对着叛军,只等我一声令下便要开火。

    五百步……三百部……二百部……一百五十步……。

    “射击!”随着我一声令下,子弹如暴雨向叛军扑去,看着一排排扑倒的叛军,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死掉的那些人,前些天可能还是拿着锄头的百姓吧!他们也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而已。

    出击的上万人马面对作战经验丰富的关宁铁骑,很快被击退回朱仙镇,另一个相反方向的突围也同样是这个结果。

    七天,是这支叛军能支撑的最长的时间,因为他们的口粮只能坚持七天,自然而然的,七天之后除了投降,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

    两万叛军投降了,而我,却无法乐起来,这两万人带来的是两万张嘴,而我此时的钱粮已经捉襟见肘。

    我听见脚步声,看着进来的宋献策一脸忧色,问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些投降的士卒不安分吗?”

    宋献策摇摇头,道:“皇上,左良玉回来了。”宋献策说的很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抖。

    “叫他进来,朕正在为粮草发愁,想必他押运粮草回来了。”我正在为多出的两万张嘴感到闹心,左良玉的回来让我愁思稍解。

    宋献策轻轻咳嗽一声道:“来人,将左良玉将军抬进来。”随着他的话音,几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进来了。

    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左良玉是被抬进来的,而我已经认不出左良玉了,他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头发没有了,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黑色的,身上的烧伤也极其严重,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皇上……末将无能……三千士卒一千多役夫活命者仅十七人……。”左良玉已经无法起来,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音量很弱。

    我的心猛地抽搐一下,问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难道是白莲教?”左良玉是去黄河北岸督粮,遭遇白莲教袭击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末将判断是徐龙星的人马……他们用了一种很奇怪的火器……沾到什么都会燃烧……连尿都浇不灭……他们放火烧山……末将所部都被活活烧死了……。”左良玉说着想起当日的惨景,呜呜的哭起来,可是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那天实在是太惨了。

    我吩咐士卒将左良玉抬下去,让医官好好的诊治,左良玉虽然打了败仗,但是败的实在是有够可怜,这其中也有我的因素,吴三桂已经呈递了刘肇基的奏折,说叛军手中有些火器是朝廷没有的,而且对于全局的把握我也没有到位,左良玉之败,其实是我的失败。

    宋献策知道崇祯皇帝在疼惜那三千铁骑,他劝解道:“此次作战,胜算仍旧在我们这边,损失近万,可今日受降者多达两万之众,军火器械足以装备这两万人马,假以时日,一支铁骑不难练就,皇上此时当快速行军,一举拿下洛阳才是。否则徐龙星在黄河北岸的人马跨河夹击我们或者是北上,我们将没有时间应对。”

    我听了宋献策的话,知道他说的没错,谁生下来也不会打仗,那两万人马确实可以打造成一军,“爱卿说的对,马上号令全军,兵发荥阳,汇合吴三桂后攻打洛阳。”

    洛阳城内的福王府,徐龙星看着荥阳,开封方面传来的情报,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自言自语道:“直接扑奔河南,看来崇祯的脑袋也不笨啊!也许是想抓住我千刀万剐出口气吧!可惜徐某不会陪你玩下去。来人,把白莲教的人请来。”

第一三一章 (天书奇谈)

    李自成和刘宗敏来洛阳已经三天了,他们是奉白莲教教主的命令而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求徐龙星在军火上的支持。徐龙星曾经给白莲教的教主写了一封信,说愿意用军火跟白莲教做一个交易,这个诱惑对白莲教非常大,所以派了李自成和刘宗敏来。

    李自成忙道:“不敢,徐大人跟我们教主是本家,算来还是我们的长辈,我们等几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自成扯了扯刘宗敏的袖子,心说你这个呆子,这些话回去找没人的地方说去,当着矬子不说短话,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徐龙星一笑,没当回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败了就是打败了,没什么丢脸的,不过朝廷也没占到太大的便宜。”

    刘宗敏点点头道:“你这个人还真不赖,是个直爽人,那俺们就不怕了,俺最愿意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说吧!到底怎么样才愿意把火器给我们?”

    徐龙星冲李自成一笑,道:“先不要着急,买卖不是一下子就能做成的,我们边吃边聊。”徐龙星说完叫人准备了一桌酒菜。

    “闯将,一会徐某想单独找你聊聊。”徐龙星趁刘宗敏不注意,低声对李自成说,“我想闯将是非常愿意跟我单聊的。”

    李自成不明白徐龙星话里装的是什么丹药,单独跟他聊聊?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刘宗敏那个混蛋的嘴巴没有把门的,坏了这次的交易就完蛋了,“那好,一切徐大人安排就是,李自成无不听从。”

    吃喝完毕后,徐龙星用一个女子就把刘宗敏答对的乐乐和和的。李自成见刘宗敏搂着女子自顾自的寻欢作乐,不由眉头微皱,这个刘宗敏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色,希望他不要步自己侄儿李过的后尘才好。

    徐龙星见房间内只剩下他和李自成,面带微笑道:“闯将,现在就剩我们俩了,有些话徐某也好说,那个浑球在场,实在是不好言语啊!”

    李自成正色道:“徐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但是李某有言在先,招揽话就不用说了。”李自成看出徐龙星有意招揽,因此先把对方的嘴巴堵住。

    徐龙星心下暗笑,暗忖笑话,你李自成是什么人,岂是久居人下之辈,我招揽到身边等着你来砍我的脑袋吗?我只不过是想点拨你一下而已,让你成为真正的李自成。

    徐龙星摇手道:“闯将想多了,徐某岂是挖人墙角之徒,只是有些贴心的话要跟闯将说,有道是法不传六耳,闯将自己知道足矣!”

    “老爷,二公子回来了。”徐龙星正在挥手跟李自成和刘宗敏告别,听到身边来人的汇报,哦了一声,道:“回来的挺快的,让他到后院等我吧!”

    徐洋看见徐龙星,高兴道:“爹,孩儿幸不辱命,带着八千精壮回来了,还顺手围歼了崇祯小儿的数千精锐。”

    徐龙星脸上并没有露出很多高兴的神色,说道:“那不过是掌握了先机而已,如果没有预先知道,我们还不是会措手不及,这不值得我们高兴,知道谜底的谜语,猜起来还会有意思吗?如果不是为父偶然窥得天机,我们父子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为父真的不知道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毕竟之前崇祯对我们家不错,为此我还把你爷爷逼死了,历史上我这个骂名算是留定了。”

    徐洋知道父亲有些难过,劝解道:“爹,连陈胜吴广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既然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怎么能不去尝试呢?做臣子和做主子,有本质的区别,试问天下人,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弄一把龙椅来做,这就是人,是人都会这么想的。”

    徐龙星拍拍儿子的肩膀,道:“说的不错,我当初也是这般想法,天书让我预先知道了未来的结局,我就必须要抗争,更改自己可能的结局,这本书以后你就留着吧!要经常的看,那样才会避免犯错误。”徐龙星说着把贴身藏着的一本厚厚的破烂的书递给儿子。

    徐洋非常激动的接过‘天书’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管历史上是不是因为我的谋反让徐家灰飞烟灭,总之我都快奋斗到底,让徐家真正的成为主子,起码是一方霸主。”

    徐龙星微微一笑,他并没有把那本‘天书’的后半部给儿子,因为他不想让儿子知道最后的结果,过程,才是最吸引人的。

    烛光下,徐洋仔细的看着那本残缺的‘天书’,以前他只是粗略的看过,但是颇有心得,毕竟做事后诸葛亮都比较爽,所以才会发出自己比崇祯皇帝要强一些的感慨,今天终于可以仔细的看看了,他翻到最感兴趣的那一页,入目头一行记载就是:崇祯十七年,已故魏国公徐光启之孙,昭毅侯徐洋谋反,其父兵部尚书徐龙星劝阻不成上吊自尽,帝历时三年零九个月平定叛乱,诛徐洋九族。下面是详细的平叛记载。当然,徐家父子已经没有再走记载中的老路,因为那是死路。

    荥阳城,吴三桂率兵迎接崇祯皇帝,对于第一阶段的战果,吴三桂觉得还不错,形成了对徐龙星整体上的优势,五万兵马围打洛阳,胜算在七成以上。

    我象征性的检验了一下吴三桂的人马,之后来到已经毁坏的荥阳府衙召开会议。听完了众人的汇报,我做到心中有数,道:“粮草和器械供给没有问题,明天早上,立即出兵攻打洛阳……。”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跑进来,道:“禀报皇上,河北有变,白莲教已经攻陷了济源,下温县、孟县,抢占了黄河渡口……。”

    这个士兵还没有说完,外面又进来一个士兵,进来跪倒道:“禀报皇上,洛阳有变,叛军徐龙星所部一夜之间消失了,有探马回报说是向西南遁去……。”

    “报,叛逆徐龙星给皇上写了一封信……。”

第一三二章 (几家欢喜几家乐)

    我看看宋献策,发现宋献策也在看我,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把书信呈上来,朕倒要看看他想跟朕说什么。”我真的没想到徐龙星会敢给我写信。

    我把这封信交给宋献策,问道:“爱卿看看,这个徐龙星是不是疯了,怎么写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信,真是可笑,又可气。”

    吴三桂看过徐龙星的信后,站起身来,道:“皇上,请拨付长白五千精骑,长白愿意驰骋千里,将徐家父子斩落马下。”通过情报来看,这徐龙星父子确实率领人马撤离了洛阳,将洛阳拱手让给了白莲教,至于向西南何处而去,不得而知。

    “不可。”宋献策阻止道:“徐龙星既然远遁而去,必然是做了周密安排,追之无用,再说他把洛阳拱手让给白莲教,此时洛阳已经易主,剿灭徐龙星已经换成剿灭白莲教,之前的计划也得做出相应的调整,否则朝廷将陷于被动。”

    我点点头道:“爱卿说的有道理,但是徐龙星的去向不可不问,朕会叫侦骑小队追查,另外下旨着各地县衙严密注视,一有动静立即禀报,朕要看看徐龙星到底向何处去。”

    深山古道之中,暮色悄悄降临。可能是长久居于道旁的缘故,这里的鸟兽不怎么害怕人迹,尽管一路上响着马蹄声和人语声,但是这里的鸟兽仍然拍打着翅膀啾啾啼叫着。

    当路旁出现一片面积较大的空地后,李自成命令手下就地扎营。一旁的副手左金王提出了不同意见,道:“大哥,再往前走一段,就是通往新安的岔路口,那里我记得还有一块空地,比这里好上许多,还是去那里宿营吧!”

    李自成摇头道:“不必了,在此停留一夜,明天进取洛阳也有些精神力气,那徐龙星虽然说把洛阳交给我们,但是兵不厌诈,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当下,李自成叫过亲近之人,前去洛阳打探消息,看看是否徐龙星已经依照约定撤走了。

    夜半时分,突然下起了大雨,山前山后树木摇动,有几座帐篷也被风雨掀翻了。李自成被风雨惊醒,刚刚坐起来,就见左金王披着衣服进来,大叫道:“大哥,这雨下的可真好啊!我听那个牛吹捧说这叫洗兵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历史上的李自成是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人,可在这个错乱的时空,李自成已经不是原来的李自成了,被白莲教的教主拢络住,使他受益匪浅,前些时日又被徐龙星点拨一番,更是如龙饮水,悟性大增。

    李自成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有些兴致勃然。传说周武王出征伐纣的时候,遇到特大的暴雨,平地积水,道路不通,姜子牙疑心是妖像,而周武王却说‘天洗兵也’,认为这是上天降下神水洗刷兵器衣甲,应当看作是胜利的前兆,仍然坚定不移的伐纣,后来果然牧野一战击溃了纣王的主力,开创了大周七百余年的基业。于是洗兵雨被看作是出兵的吉兆,这些都是李自成听牛金星说的。

    李自成倾听着风雨,想起了徐龙星那天的那些话,默思自他揭竿而起以来的种种,期望这风雨声能传达上天给他的某种私密之语,让他判断徐龙星言语的真假,不过在他的内心中,他期望那些话都是真的,他,必将取明而代之。

    天亮以后,雨势渐渐转弱,然而乌云浓雾仍然封锁着山林,派去洛阳打探消息的人仍然没回来,不知是否被风雨阻挡了行程。

    “大哥,我们到底还走不走啊?难道等崇祯小儿先到了洛阳,我们再去吗?等着钻进他的嘴里。”左金王有些不快的问李自成。

    李自成看着左金王,笑道:“贤弟不要急躁,等消息传来再做决定也不迟,崇祯小儿是我们痛恨之人,但是徐龙星也不是我们的亲戚,他难道会处处替我们着想吗?天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真是留给我们一个陷阱等着我们钻呢?”

    左金王被问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辩解道:“可是教主教导我们,万里赴戎机,战机稍纵即逝,这么耽误下去,总不是办法啊!”

    “不要急躁,虽然战机稍纵即逝,可有时候等待,是为了瞧清楚战机对我们是否有利……。”

    李自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满身泥水的人走进来,恭敬道:“闯将,洛阳周围及其城中全无兵马,此时正是进军的大好时机。”

    李自成走过去,没有嫌弃士卒身上的泥水,拍了拍士卒的肩膀道:“辛苦了,热汤和牛肉干都准备好了,暖暖身子去吧!”这是他跟随白莲教主之后养成的习惯,那就是善待士卒,这些他以前都不会想到,回过头再去看,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被朝廷击败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一三三章 (扭曲的人生轨迹)

    “传我的命令,全军快速行进,争取在晌午到达洛阳,拿下洛阳后,每人牛肉五斤,酒管够。”李自成自己拿不出这么多好东西,这些是徐龙星给他准备好的,既然洛阳都拱手送给了他,徐龙星就没必要拿这些哄骗自己了。

    “这就是白马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我看着眼前的古景名胜,全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有些意兴索然。

    “皇上,为什么不分兵去攻打孟津?”吴三桂得知崇祯皇帝要全军都扑奔洛阳后,十分不解,这实在不是兵法之道啊!

    我笑看吴三桂,对宋献策道:“献策告诉长白为什么吧!其实朕也是如长白所想,白莲教之贼是从孟津过来的,夺取孟津等于断了贼军的退路,可是朕的参谋总长却不这么认为。”

    宋献策清了清嗓子道:“当日,徐龙星的书信长白也看过,徐龙星可以说是给白莲教布了局,破这个局并不容易,如果依照长白的计策,夺取孟津断了贼军的退路,那么夺取洛阳可一战而下,可是徐龙星布的局呢?仍旧是一样的,其实徐龙星此计非常歹毒,既让我们知道让贼军度过黄河的后果,又不得不让贼军度过。”

    “为何?”吴三桂彻底糊涂了,难道真的让贼军度过黄河占据洛阳等地吗?既然知道这个结果,就应该将贼军分而歼之。

    我叹了口气道:“朕当然不希望徐龙星的布局成真,可是一旦扼守住贼军渡河的通道,贼军肯定要另觅出路,挺进太行山是必然的,然而太行山北部纠结燕山,贼军一旦插入太行山,则两京危险,两下权衡,还是让贼军窜入河南比较好,这也是徐龙星算准了的,否则朕又怎么能让白莲教轻取洛阳呢!早就让长白率领轻骑夺取洛阳了。”

    吴三桂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徐龙星还真是可以,崇祯皇帝和宋献策也不差,被利用的白莲教也不是傻瓜,他问道:“那么白莲教如果两下分兵呢?”

    宋献策哈哈一笑道:“长白啊!难道你以为某把刘肇基从你麾下调走是干什么去了,就是想把贼军全部引往河南,他已经北渡黄河,此时怕已经到了陵川,就怕白莲教不分兵呢!”

    “什么?朝廷的兵马停在洛阳二十里之外扎营,并无攻打洛阳的动静,连孟津渡口都畅通无阻,这是什么道理。”左金王听完侦骑的汇报,瞪着大眼睛看着李自成。

    李自成也不明白官军为何不攻打洛阳,按说官军数万,白莲教在洛阳的教众不过万人,正是进攻的好时机,难道崇祯皇帝的脑袋坏掉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官军肯定另有图谋。

    “传我的命令,全军戒备,继续熟悉火器。”李自成让左金王做这项工作后,伏案给白莲教的教主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希望白莲教能从晋陕交界之处调兵过来,毕竟这次夺取的是大城洛阳,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另外李自成还写了另外一个建议,那就是趁官军围攻洛阳,开封空虚之际,白莲教穿插百里奇袭开封,李自成对后者同样寄予厚望。

    李自成写完书信后,让人骑快马送到晋陕交界处,之后便和手下教众一起熟悉火器,李自成吃过火器的大亏,对火器既敬畏又向往,能从徐龙星手里得到火器支援不容易,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呢!

    宋献策手持一封侦骑手书来见崇祯皇帝,道:“皇上,洛阳贼军果然派出人马北渡,这是我军侦骑探查的结果,看来贼军南下的可能性很大。”

    我接过看了看,道:“既然如此,可以做出包围洛阳的态势了,另外朕也下旨,让湖广、四川、两广、云南等地督抚,抽调兵力北上,一来能形成军事上的优势,围城打援,二来战后也可以对军队进行整编改制,爱卿以为如何?”

    宋献策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崇祯皇帝以前的改革,多半集中在北方,山西,陕西等地,而南方只有南京被辟为特别地区,崇祯皇帝口中的那些省份,多半行着旧有规则,这次如果能整编改制,起码天下兵马尽归崇祯皇帝所有了,以前崇祯皇帝虽然亲自手握兵权,但是总兵力不过十几万,还加上了袁崇焕手术的十万关宁铁骑,这次如果能成功,崇祯皇帝必将手握重兵,一切就好办的多了。那才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军事帝国呢!

    “我军此时兵力五万人,做出围攻洛阳的态势足够,但是围城打援略显不足,应该尽快抽调南方各省的兵力,尤其是湖广和两广,要在两个月之内调兵二十万过来,这样白莲教便不足虑了。”

    我点点头道:“爱卿说的不错,朕钦点了孙传庭、傅宗龙、汪乔年、丁启睿等封疆大吏亲自点兵来河南,这几个人除了孙传庭朕比较熟悉之外,其他人都不太了解,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因为我成为崇祯以后,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黄河以北以及陕西和南京,对黄河以南花费的心力有限,致使我听过的历史名人都成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人物,比如后世被李自成所杀的三边总督傅宗龙,此时是湖广巡抚,汪乔年则是广西总督、丁启睿则成了四川巡抚,以前没往心里去,现在才知道他们的人生轨迹完全跟历史不同,还真是有趣啊!

第一三四章 (李定国出世)

    在大帐中,我和宋献策商量围洛阳引白莲教入瓮的战略,觉得这个战略是最好的,起码我们占据了战略主动权,让白莲教为了洛阳一城付出惨重代价,那个时候,即便白莲教全部遁入河南诸山,也兴不起什么大浪了。

    张献忠咳嗽一声道:“教主,李闯写了些什么啊?为什么教主眉头紧锁呢?难道李闯没拿下洛阳,徐龙星那老小子不是说把洛阳给咱们吗?难道他反悔了,吞了咱们的弟兄?”

    张献忠摩拳擦掌道:“教主,肯定是李闯那不到一万人守着偌大的洛阳吃力,我看教主就派我去吧!”他本是好事之人,憋在这地方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徐弘祖又看看李自成的信,笑道:“自成不枉我教他,后一招才是杀招呢!献忠,早知道你憋坏了,本教主有一要务让你去办。”

    张献忠闻听立即站起来,道:“请教主吩咐,不管刀山火海,献忠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本教命你率领两万教众,越过太行山,攻占新乡后渡过黄河围攻开封,此战许胜不许败,而且要一刻不停,你可能办到?”徐弘祖脸色严肃的看着张献忠。

    张献忠没想到徐弘祖一下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活计,略微迟疑,立即道:“教主放心,献忠一定办到,不拿下开封,您砍我的脑袋。”笑话,两万儿郎在手,他张献忠还有什么办不了的。

    张献忠回到自己的住所,见心腹孙可望坐在屋中,说道:“你来的正好,快随我打点行囊,马上就要出兵了,这次老子要干一票大的……。”

    孙可望脸上的神情不是太好看,弱声说道:“大哥,这次我可能无法随你出战了,李四出事了,教主已经把他拿下,准备处决呢!”

    李四是张献忠的老部下,陕西起事的时候就跟随张献忠,曾经替张献忠挡过子弹,后来起义军被朝廷的官军打散,人也失踪了,这几年好不容易大家又凑在一起,那个感情自然没的说,一听孙可望说李四要被处决,张献忠不由得急了。

    “怎么回事?教主怎么会找李四的麻烦呢?”李四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张献忠知道李四绝对不会犯什么大错,怎么会要死了呢?

    孙可望唉声叹息道:“大哥,你也知道李四有个爱赌的小毛病,这个赌博是害死人的买卖,由小赌到大赌很是容易,李四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就是百八十两的赌,越赌越大,最后瘾头实在是大,手里又没有了银子,就打上了教银的主意,大哥也知道,李四掌管着五万两的教银……。”

    张献忠啊了一声,不能置信道:“李四……该不是把教银给输了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张献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李四又怎么会要被处死呢!

    孙可望点了点头道:“不但把教银输了,还押上了一根手指头,我就不明白,李四怎么那么浑呢!好事坏事还分不出来吗?”

    张献忠拍了一下桌子,道:“李四爱赌我知道,但是绝对不会输的那么多,肯定是被人算计了,你去叫些弟兄,询问一下是谁算计李四,某家把他大卸八块。”

    孙可望苦笑道:“大哥,如果不是对方事犯了,李四怎么会出事呢!这件事教主已经知道了,算计李四的那伙人早被教主拿下处死了,而李四因为擅自动用教银,按照教规是要被处死的,我琢磨着大哥在教主面前能说上话,因此才来找大哥给李四求求情,毕竟咱们哥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不亲,山水还亲呢!况且大哥跟李四的交情在那摆着……。”

    张献忠一摆手没让孙可望说下去,道:“别说了,跟我去见教主,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李四保下来,大不了让他这次随我出战,戴罪立功罢了。”

    “咦!那不是李四的崽子定国吗?怎么……。”孙可望和张献忠走出去没有三百米,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向这边走来,脑袋上还缠着一尺白布,这让孙可望预感到有些不妙。

    张献忠也看见了,快走几步迎上前去,道:“定国,你这是怎么了?”

    李定国一脸神伤,看到张献忠和孙可望,眼泪立即掉了下来,道:“伯伯,我爹……我爹……。”原来是李四在刚才被处死了,按照白莲教的教规,凡是做出不利于本教事务的教徒,都要受到严厉的惩处,李四的过错犹大,因此被削首示众,而且不准家人收尸,以收到震慑的作用。

    李定国对父亲好赌很是厌恶,可是父子天性,终究有血缘存在,他曾经哭喊着恳求教主徐弘祖饶了他爹,可惜徐弘祖怎么会听他的呢!最后见为父亲收尸都无法办到,只好前来张献忠处求情,希望能让父亲入土为安。

    张献忠哎呀一声,不顾孙可望和李定国,径直去见教主徐弘祖,徐弘祖知道李四跟他交情不一般,就这么把李四杀了,也太说不过去了。

    孙可望拍拍李定国的肩膀,道:“孩子,别哭了,你爹那个烂赌鬼迟早都有今日,否则你娘也不会被他气死,我这里有几两银子,等张大哥回来,你用这些银子给你爹买口棺材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脸无奈的张献忠回来了,他有些不敢看李定国,因为徐弘祖那里他没有说动,反而被徐弘祖给劝住了,说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如李四不遵守教规擅自动用教银,那么白莲教还能成事吗……,说的张献忠哑口无言。

    张献忠咳嗽一声道:“定国啊!去给你爹守魂吧!七天之后再给他下葬,这是教规,伯伯也无能为力,谁让我们都是白莲教的教徒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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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崇祯以后介绍:
考察历史,我们会发现,崇祯在位期间,的确做到了旰食宵衣,兢兢业业,他本身的素质在明代的帝王中也属上智之人,与他那个二十多年不上朝不与大臣见面的祖父和他那个纵情酒色,不会治理天下,却做得一手好木工活的哥哥相比,崇祯之“敬业”,简直可以评为帝王中的劳模。但是,正是这么一位希望能够中兴帝国--并且为了这一希望而身体力行的青年才俊,他的努力,他的勤勉,他的执着和梦想,最后换来的不但不是帝国的中兴,反而是帝国的覆亡,他本人也将在一个寒冷的春夜里走投无路,只得杀妻杀子再自杀。 如果一个现代人俯身到了1628年的崇祯身上,一切会变的怎么样呢?答案和过程即在本书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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