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千里刘肇基)
李定国对父亲的感情不是那么深厚,正如孙可望所说,他爹是个烂赌鬼,不但把家业败光了,还把他娘给气死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父子,眼看着父亲的尸首在那里晾着不能收敛入葬,他的心里怎么能好受啊!本来他是抱着很大的期望来见张献忠的,可张献忠的话让他很失望,对白莲教也生出厌恶怨恨的情绪来,心说没有这个白莲教,他爹和他娘都不会死……。
孙可望见李四已经死了,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说道:“大哥说的是,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刘肇基看着手下的将士热火朝天的搭箭帐篷,围建临时的营寨,不禁回想起离开大部队的时候,崇祯皇帝的一席话,崇祯皇帝将太行山看的很重,宁愿将河南送给贼军,也不想让白莲教的贼军挺进太行山,崇祯皇帝给他下的命令就是,宁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贼军入太行山一步,而他,也立下了军令状,完不成任务将自刎谢罪。
“派出五个侦骑小队,刺探一下河西的情况。”刘肇基回过神来,吩咐手下的侦骑部队马上去搜集白莲教的情报,侦骑小队的刺探范围多达五十里,这个范围应该够用了。
白莲教已经占据了丹河以西的晋城,很有可能如崇祯皇帝所料占据挺进太行山的要地陵川,一定要在情报上建立预警,否则他的这五千人马兵力太过单薄,不足以对贼军正面作战。
侦骑出去不到半天功夫,就送回来一个让刘肇基感到压力很大的消息,白莲教两万余人,出晋城奔东方而来,不过现在还摸不准究竟是想挺进太行山还是有别的意图。
“再探。”刘肇基命令侦骑接着刺探后,在原地走来走去画上了圈圈,白莲教的两万贼军兵力不少,不知道是挺进太行山还是南下渡黄河进洛阳……。
“报,白莲教的贼军在丹河附近停下了,看样子是想渡过丹河……。”天黑的时候,侦骑再次送来了情报。
和吴三桂当初夺取荥阳一样,刘肇基也是头一次独当一面,而崇祯皇帝选他阻挡白莲教挺进太行山,看重的就是刘肇基的那种冲劲和勇武,有刘肇基阻挡白莲教,可以很大程度上阻挡白莲教挺进太行山,给崇祯皇帝腾出时间来。
可是刘肇基此时面对的是始料未及的情况,白莲教非但没有挺进太行山,然而下丹河,渡过丹河就是焦作新乡方向,显然也不是南渡黄河奔洛阳,唯一的可能就是北上或者南下。
刘肇基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这个情况摆在他面前,他该怎么办呢?是按照崇祯皇帝的吩咐固守陵川静待白莲教的贼军,还是相机而动呢?他的心里非常矛盾。
留给刘肇基思考的时间只有一夜,明天白莲教的贼军肯定会渡过丹河,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后果都极其严重。
“贼军的总兵力大概是四五万人,手中的兵器并不齐备,战斗力无法跟官军相比,分出渡丹河的人马是两万余人,加上去洛阳的贼军,留守晋陕交界的贼军,看来白莲教分兵只能是分而聚之,不会实行真正的分兵南下北上的策略……。”
刘肇基从白莲教的角度出发,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如果他是白莲教的教主,分出东进的人马,绝对不会北上,分兵北上绝对是死路一条,那么东进唯一的可能是南下,而南下不去洛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攻打开封牵制崇祯皇帝那方的兵力,围魏救赵解洛阳之围。
想到这,刘肇基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崇祯皇帝的策略是包围洛阳,将支援洛阳的贼军歼灭于途中,而白莲教的策略则是迂回包抄,一旦贼军拿下开封,就会挥师洛阳,反而将崇祯皇帝包围了,虽然开封城墙高厚,民众众多,可是事有万一,一旦形成那样的局面,崇祯皇帝的计划就破产了,处境将变的非常危险。
想通了这个关键,刘肇基强迫自己深呼吸几下,暗道:“此时派人通知皇上已经来不及了,战机稍纵即逝,自己这个在外的将领也只能根据战机的变化调整策略,相信自己的变通皇上肯定会赞同的,因为贼军分出这支人马,根本就无力北上了,阻挡住这支贼军的脚步,才能给皇上营造更好的围城打援计划。”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刘肇基当即叫过亲兵,吩咐道:“传令所有将士,即刻拔营奔赴丹河,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到。”
“操他娘的老天爷,这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呀!”
“谁说不是……哎呀……我的马脚崴了……。”
在部队行进了二十里路程的时候,风云为之一变,下起了大雨,全军冒雨前进困难可想而知,尤其还要保护好火器弹yao,困难程度非笔墨所能形容。
刘肇基骑在马上,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道:“不要掉队,一定要保持这个速度,也别让火器弹yao沾了雨水,那可是我们保命的本钱……。”
天亮时分,刘肇基终于率领本部人马赶到了丹河东岸,面对着丹河猛涨的水位,他不禁大笑起来,道:“好,老天爷这场雨谁说下的不好,可见大明有上天庇佑……。”
刘肇基吩咐寻找一处隐蔽所在安营扎寨,等天晴的时候,贼军半渡之时率领全军猛攻,保证能打贼军一个措手不及。
第一三六章 (幽灵骚扰战术)
可让刘肇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天晴的时候,原本应该出现在西岸的贼军,竟然全无踪迹,这让他心惊不已,难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当下命令侦骑仔细寻找敌人行踪,还让士卒冒着生命危险泅渡过丹河去西岸查看。
刘肇基身先士卒,他知道只有自己做出榜样才能让下面的将士用命。跟着刘肇基身边的士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每到一处岔路口,总是可以发现一个“路标”,那是用草编制的,竟然跟侦骑侦查贼军的方向一致,而这个路标绝对不是明军侦骑的杰作。
刘肇基本着试一试的想法,按照路标行进,他发现按照路标指示的方向,总是可以避开最为难走的路段,而且看起来还是抄近路。
前去探路的侦骑回来,刘肇基发现他们押着一个瘦小的人。“将军,就是这个小子在弄路标,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编呢!我看这个小子似乎是奸细。”
刘肇基一看,心说怪不得那路标总是挂在路旁的枝桠上,而高度则相对一样,不正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翘起脚尖伸手所及的最高高度嘛!
看着面前的小孩子,刘肇基不太相信对方是奸细,见小孩子身上被荆棘划伤多处,马上叫过军医道:“给这个孩子瞧瞧,待会我要问话。全军不必停步,继续前进。”
刘肇基看着面前这个叫李定国的小孩子,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们指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知道我们再追什么人吗?”
李定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是官军,在追白莲教的人,我给你们指路,是想让你们收留我,我要当兵……。”当下,李定国就把自己的父亲因为什么而获罪,他怎么去求白莲教的教主等等事情讲述一遍,最后讲到偷出父亲李四的尸体火化烧掉后,不禁哭起来。
刘肇基没想到这个小孩子李定国竟然是白莲教中层骨干的子嗣,马上询问了一些白莲教的事情,可惜李定国年纪幼小,哪会知道那么多呢!能拼着小命从晋城出来,并且活到给官军指路这一刻,不知道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如果不是心中那股对白莲教怨恨的力量支持着他,他早就没命了。
刘肇基叹了口气,道:“说来我还要好好的谢谢你,没有你为我们设置的路标,我们会走许多弯路,你今年十四岁了吧!也不小了,如果不怕死,就跟着我吧!”
就这样,在追击的路上,站在刘肇基身上的士卒中,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就是李定国,尽管身体瘦弱,可是精神抖擞。历史就这样跟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明末的少年军事天才李定国竟然就这么“出世”了。
张献忠率部连夜渡过丹河后,并没有按照徐弘祖的吩咐去夺取新乡,在他看来,夺取新乡虽然能造成白莲教极大的声势,但是实际好处一点没有,反而会暴露他们的意图,所以他想穿州过府,直奔黄河北岸的封丘,打算夺取封丘后,再渡过黄河打开封的主意。
“大哥,前面是一个小镇,要不要乐和乐和?”孙可望笑着问一旁的张献忠,他知道张献忠好色如命,只不过在徐弘祖面前收敛许多,此时离开了徐弘祖的管辖,他们兄弟说不得要阔绰阔绰了。
哪知道张献忠狠狠的瞪了孙可望一眼,道:“可望,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说这些浑话,以前我们是怎么失败的,难道还想从死人堆里再爬出来吗?不要去想那些,女人什么地方没有,延误了军机会丢掉脑袋,命都没有了还怎么玩女人啊!”
孙可望嘿嘿笑了几声权当自我解嘲,虽然心中有些许不快但是觉得张献忠说的没错,此时还不是享受的时候,真是羡慕李自成啊!守着偌大的洛阳,估计黄花闺女都玩够了。
“砰……。”巨大的爆炸声把张献忠和孙可望吓了一跳,张献忠骂道:“娘的嘞!那个孙子玩火呢?”因为火器的犀利已经被人们所知,白莲教也秘密的制作了一批火器,威力虽然不能跟官方的相比,但是仍然炸的死人,虽然徐龙星把火器给了白莲教,但是只有李自成的人马得以装备,秘方图纸也归了徐弘祖,至于张献忠所部,装备的是土制的火器,稳定性和威力都有欠缺,因此张献忠以为爆炸声是有人走火了。
“不好了,路上有东西爆炸了,死了一个弟兄伤了五个……。”一个似乎是头目的人跑到张献忠面前汇报。
张献忠哦了一声,“可望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这里是小路,怎么会爆炸呢?”这让张献忠觉得有些蹊跷。
“砰……。”又是一声爆炸,不过这次可不是死一个人了,而是死伤了十几个,顿时使队伍慢了下来。
张献忠见孙可望回来了,问道:“怎么回事?”
孙可望皱着眉头道:“大哥,有点不对劲,我看了爆炸的地方,如果是猎人根本不会埋置那么大威力的火器,另外就是埋置火器的地方是新泥,咱们的行踪可能暴露了。”
张献忠喘了几口粗气,道:“把死了的就地掩埋,受伤的妥善整治,命令全军重选一个道路,继续前进。”
“大哥……还是停下吧!派人四下看看,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孙可望亲眼看见了爆炸的威力,那些火器绝对是官府制作的,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第一三七章 (生化武器)
张献忠虽然觉得蹊跷,但是没往心里去,道:“就算是官府埋置的,也就那么几下罢了,如果真是官府想伏击咱们,早就开始进攻了,还用等到现在吗?继续前进。”
孙可望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是官军,早就开火了,玩这套把戏,即使是官军,肯定也是小股的官军。
张献忠和孙可望虽然这么想,可是下面的士卒却不这么想,当第三声爆炸想起后,说什么他们也不走了,毕竟谁的性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不珍惜啊!
张献忠得知这个情况,吐了口唾沫道:“来人,派出十人小队二十队,四下打探一下,看看是哪个孙子跟老子玩这套。”
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当二十队人马如泥牛入海后,张献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向左右看了看,道:“全军去东面,占据那个山坡扎营,可望,你跟我来。”
孙可望跟在张献忠的身后道,“大哥,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耗在这个地方啊!我们虽然没有去打新乡,节省下来不少粮草,但是如果被困在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肯定不行。”
张献忠站在高处向四外看看,道:“可以肯定是官军了,但是施展这个战术,对方的兵力肯定不多,起码比咱们两万人马少许多,官军在地上埋置炸雷,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前进速度,停留下来不行,可前进又使人胆虚,等想个办法解决掉才行。”
孙可望眼珠子一转,道:“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他们不出来,咱们就逼他们出来……。”说着跟张献忠咬起了耳朵。
“哥,咱们教主不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吗?怎么还是有人会被炸死呢?”一个白莲教的士卒歪着脑袋对身边的人说道。
那人瞪着眼睛道:“肯定是干了亏心事,咱们教主不是说了吗,不要坏了规矩,自然就会有圣神保佑,你看我,夺晋城的时候,官府的火器不是也很厉害吗?怎么就没把我炸死呢……。”
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一枚地雷在他的脚下爆炸,将他炸的四分五裂,鲜血喷洒了一地。
刚才问他话的那个士卒也被连累的丢了小命,不过他的双眼死不瞑目,似乎在问死去的同伴,你怎么这次被炸死了?干亏心事了,干了也别连累我呀!
李定国看着昔日跟父亲称兄道弟的白莲教众死于非命,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很快就被地雷的威力给掩盖过去了,他对身边的人,道:“那个东西看真厉害,没有脸盆大,却能杀人。”
“快撤。”那人没有回答李定国,招呼身边的人马上后撤,因为他发现贼军的行动似乎有些不对劲。
刘肇基看见李定国回来,沉着脸道:“是谁让你跟去的?身为我的亲兵,没有命令就不能离开我左右,按照军规当斩,念你年幼,就打二十军棍吧!待日后补上。”他刚才还纳闷李定国哪里去了呢!没想到竟然跟前锋去埋地雷了,真是让人气恼。
“禀报将军,贼军那里有些不对劲,方才埋置地雷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正在向西南方向靠拢。”那个发现不对劲的“地雷战”指挥官将所见告诉刘肇基。
刘肇基不在训斥李定国,说道:“贼军向西南方向?西南方是低洼处,放着制高点不占领反而去低洼处,恐怕有诈。”
就在刘肇基觉得贼军行动不符合常理的时候,淡黄色的雾气从上风头飘过来,飘入军中,士卒没有任何防备,纷纷剧烈的咳嗽起来。看到这个情形,刘肇基哎呀一声道:“不好,贼人是在放毒,所以才去低洼处,那里不但低,还是上风头……。”
也不知道淡黄色的雾气是什么做成的,闻到的人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淌,咳嗽声不止,刘肇基知道这么下去还谈什么隐蔽行藏啊!马上吩咐道:“全军撤退,奔上风头,不要惊动了贼军。”
李定国就在刘肇基的身边,淡黄色的雾气飘过来,他见刘肇基下令撤退,马上道:“将军,不能动,他们放这个东西,就是想让将军的人马调动,一旦调动必然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这个地势的情形下,我们一旦被发现,非常危险,那个黄色的烟雾不是毒药,只要用尿把衣服弄湿了堵住嘴巴,就不会有事了。”
白莲教传经布道招收教徒方法众多,而布施丹药是最常见的一种,是药三分毒,所以炼制这种呛人的烟雾十分在行,而李定国虽然没有加入白莲教,但是他的父亲也算白莲教的中层干部,所以对这些勾当还有些了解。
刘肇基听了李定国的话愣了一下,暗道惭愧,慌乱之下竟然下了那么糟糕的命令,真是太失败了,他拍了李定国瘦弱的肩膀一下,道:“快,照李定国的话做,全军撒尿……。”
李定国刚才被刘肇基吓了一下,此时见刘肇基没有迟疑就照他的话做了,心中很受鼓舞,道:“将军,我猜等这烟雾淡一淡之后,他们肯定会沿着烟雾的方向前进,将军应该后撤,在后方的那个夹窝处等待他们,这样肯定能打一个胜仗。”
刘肇基看着李定国,笑道:“没想到,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倒是不如你。”虽然刘肇基怀疑过李定国是白莲教派出的奸细,可到此时,心中仅存的一点怀疑也不存在了。
这淡黄色的烟雾可以算作这个时代的生化武器,虽然不能致人死伤,但是被呛的也实在难受,当官军得知李定国的这个办法,纷纷撒尿,就是没有尿也能挤出一些来,毕竟保命要紧。
张献忠放出“生物武器”后,发现下风头没有动静,转头问孙可望,道:“现在怎么办?风向一时不会改变,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炸雷,怎么办才好。”
孙可望笑道:“大哥,咱们现在缺少鸭子蹿锅台的那个冲劲,不管前面又没有官军和炸雷,只要一队人马冲过去,什么都摆出来了。”?
第138-139章
张献忠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前怕狼后怕虎的哪里能干大事呢!加入白莲教,难道把以前的性情丢了?当即吩咐道:“辣烟淡一淡之后,叫前锋的两千人冲过去,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白莲教的士卒虽然怕死,可不前进也是一个死,因此张献忠一声令下,充当前锋的两千士卒旋风一样追着烟雾的尾巴前进,本来这些人中抱着必死之心的大有人在,可冲锋多时也不见炸雷再响,他们的心反到安稳下来,进而忽略了身处的地势。
刘肇基见白莲教的贼军已经进入了埋伏阵地,正想下令开火,一旁的李定国又说话了。李定国指着白莲教的前锋,道:“将军现在不能打,此时一打,他们的前锋受阻,必然迂回包抄这个夹窝,这个夹窝地形不大,不利于我们周旋,应该等待他们的后队经过时发起进攻,那时他们必然不敢恋战,将军就不必担心他们反扑了。”
在刘肇基心里,李定国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呀!可是李定国连续几个建议,都点在了关键处,不得不让刘肇基刮目相看,虽然李定国说的都是土话,跟兵书上的言语相差甚远,可是意思却得到了兵书的神髓,每言无不点中要害,这看来就是天性了,刘肇基不禁有人比人,气死人的感慨。
且不说刘肇基听了李定国的建议按兵不动,单说张献忠所部,张献忠得知前锋人马杀到了前面七八里远都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绷紧的心弦放松不少,道:“看来是我们风声鹤唳了,被几个炸雷吓的原地不动,真是好笑。”
孙可望建议道:“其实我们应该不走这条山路,走出这里后,应该选择村镇小路急行军,免得再遇到炸雷,那个东西很是能打击我军的士气,让我们变得畏首畏尾,不敢动弹。”
“可望说的不错,就这么办,传令全军前进,等走过这里就按你说的意思办。”张献忠将手一挥,白莲教军沿着前锋开辟的道路前进。
刘肇基见白莲教的贼军已经通过了三分之二,尽管知道现在就该开火,可情不自禁的看看了看李定国,看完之后不禁觉得气馁,他怎么还对李定国这个小鬼言听计从了。
李定国点了点头,他这一点头不要紧,枪炮顿时齐发。刘肇基这支部队全数是骑兵,武器装备比较全,除了没有火炮之外装备了明军几乎所有类型的火器,其中威力比较大的要算那种可以驮在马上发射的小型佛朗机,几乎是后世自行火炮的雏形,可以说,刘肇基这支部队的火力组成,非常强。
白莲教的人马原本以为危险解除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当漫天的枪炮兜头射来,顿时发懵,加之挨打的是后队,完全按照李定国的预料,全军加速向前冲,希望快些闯出脑袋上面的火力网,这样前后践踏拥挤,加重了白莲教后队的伤亡。
当枪炮声传来,后队乱作一团的时候,张献忠瞪着眼睛满嘴骂娘,他有心想分兵返回包抄,可面对猛烈的火力打击,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下令全军加速向前冲,为了防止敌人咬住,他让前锋分开进行大的迂回包抄,在他的判断中,敌人肯定不会太多,只要避开火力点,应该不难对付。
刘肇基见白莲教的贼军快速通过了夹窝地带,深怕贼军会反扑过来,马上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当白莲教的人马包抄过来的时候,刘肇基已经撤退多时了。
张献忠一清点人马,死伤不到一千人,伤亡虽然不大,可连敌人是什么样都没看见,使人气恼,对士气的打击非常大,如果被这么个对手死死咬住,这个仗还怎么打呀!
“大哥,我们要夺取封丘,离此还有很远的路程,一旦再遭受两次这样的袭击,队伍就散了,这些人跟咱们以前不一样,都讲究什么教规规则,根本没有血性……。”孙可望知道白莲教的制度有好处,起码人心能被凝聚起来不容易散,可是战场不同于传经布道,打仗广凭人心和嘴不能取胜,这让他想起以前做流寇时的日子,那样才能吊起全军的积极性呢!
张献忠沉着脸,他的心里何尝没有一个小算盘,当初遇到李自成,加入白莲教,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活命,后来见白莲教颇有些势力,就想借鸡下蛋,等待时机成熟后再做回他的八大王。
谁料世事无常,他被白莲教的那一套给吸引住了,希望白莲教能成大事,他不能做回八大王也能活的滋润,可再次出山就遭到了打击,满以为白莲教众练了多日,又有教中骨干为骨架,战斗力必然不错,可这么一对比,才知道现实和他想象的差的太远,手中这两万人马实力大打折扣,正如孙可望所说,连以前造反时的那些亡命徒都比不上,差就差在血性上。
孙可望是一条心的跟着张献忠,当初投奔白莲教的初衷他也知道,此时脱离了徐弘祖的掌控,多么难得的机会啊!他早就想撺掇张献忠自立了,手里这两万人马虽然少些,可凭他们那一套,必然是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但是被张献忠训斥了两句他有些不敢说话,谁知道张献忠此时打的什么主意啊!
张献忠问孙可望,道:“教中那些骨干都不是咱们的人,教主虽然信任我,可是骨干教众都是教主一手调教出来的,一旦我们做出教主不满意的事情,你我能安抚吗?”
孙可望一听张献忠这话,心说有门,他嘿嘿一笑道:“大哥,白莲教虽然宣传说的天花乱坠,可是大家都是凡体肉胎,活在世上图的是啥,还不是荣华富贵,还不是享受嘛!只要好处够大够多,那些骨干教众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追随大哥,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反出白莲教,我们不还是白莲教中人吗!大哥还是教主信任的人呢!只要我们打着白莲教的旗号,除了教主,谁还知道其中的内幕呢!大哥,不是兄弟无情反水,按照白莲教的那一套打仗方法,迟早不会成大事的……。”
张献忠一摆手,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当初咱们不是就打算借着白莲教这个躯壳打自己的江山嘛!只不过时间不成熟而已,现在白莲教起事了,能手握两万人马不容易,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
孙可望见张献忠打定了这个主意,高兴的险些蹦起来,道:“这么说来,得树立大哥自己的威望才是,得让下面的人尝到甜头才行。”
张献忠笑道:“那还不容易嘛!拿下一座城池,大家乐和乐和就行了呗……!”他说完觉得不对,道:“那样似乎不好,教主那些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失去民心只会让我们失败,裹挟青壮只会让战斗力打折扣,怎么能让自己人得到好处,又让老百姓归心呢?”
孙可望想了想道:“大哥说拿下一个城池是对的,但是在争取人心上,我觉得不能跟教主说的一样,也不能跟官府说的那样,我们争取的应该是那些有势力有钱人的人心,教主不是说官府打击的是富户乡绅吗?咱们就得跟官府对着干,否则就没有出路,再说了,富户乡绅都有一定的势力,有资财,能使我们的实力迅速壮大……。”
张献忠听着孙可望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争取人心,就应该争取大多数人的心,官府和教主徐弘祖就是这么干的,收效不错,否则白莲教也不能迅速成事,他直觉觉得孙可望支的这一招是臭招,不能那么干。
“绿林人说话,杀富济贫是天道,你杀贫结富岂不是逆天而行,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咱们还得跟官府争取人心才是,做就做的更绝一些,官府不敢做的事咱们敢做,那么人心自然就来了,占据一城后,开官仓府库给老百姓,将富户乡绅的财产都夺了分给老百姓,崇祯皇帝不敢这么做吧!咱们敢,看看老百姓是跟他们还是跟我们,这个过程中,拿出一部分给手里的弟兄,大家拼命有赚头,又是打着白莲教的名头,嘿嘿……。”
张献忠觉得这才是可行的办法,像孙可望那么做,路只会越走越窄,想他这么做,路才会越走越宽。
孙可望自然是唯张献忠马首是瞻,这个问题解决了,可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另外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后面咬住的那看不见的追兵,该如何解决呢?
张献忠也知道不把后面的闹心尾巴割掉,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梦话,他思索了一会,道:“可望,我分给你三千人马,多拿旗帜布番,马匹也都给你,让官府以为你那部分人马是主力,将他们引开,如果他们上当,就设伏将他们歼灭,如果不上当,我则火速东进夺取新乡。”
张献忠看着孙可望的队伍消失在视线中,嘴角略微有些翘起,喃喃自语了一会才回到本队之中。
刘肇基听完侦骑送回的情报,眉头皱的越发紧,他算准了白莲教的人马不会兵分两路,可侦骑说白莲教的人马真的兵分两路了,他认为这是贼军的疑兵之计,可是明知道其中有诈,此时却想不出更好的应对办法来,他总不能也兵分两路吧!那不是等着被收拾吗!
“再探,一定要弄清楚哪一个才是贼军的主力。”刘肇基只能让侦骑再去打探,在没有确切的情报下,他不敢冒然去追,一旦丢失主动权他这五千骑兵的处境恐怕不妙。
张献忠的布置很成功,刘肇基派出的侦骑损失了一队,仍然无法分辨那一个才是张献忠的主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刘肇基不得不做出决策了,再等下去,两只兔子就都跑了。
“去方庄,不管那个方向是不是主力,此时只能咬住一个了。”刘肇基似乎在为自己打气,说了这么一嘴之后,马上率部追击往北去的白莲教人马。
骑在马上,刘肇基看着身边的李定国,见李定国骑着一匹大青骡子,问道:“能行吗?不行的话就坐在辎重车上吧!”他对李定国的印象非常好,见李定国骑着大骡子似乎有些吃力,关心的问道。
李定国人小,骑着骡子颠簸起伏,下半身很难受,可是他不想让刘肇基看轻了,摇头道:“禀将军,我没事,这个骡子挺好的。”
刘肇基一边打马一边问道:“李定国,你说白莲教的人兵分两路,是何道理?我们这么一追,如果追到的是傀儡,那就太吃亏了。”不知道为什么,刘肇基总想问问李定国的意见,他觉得李定国这个小孩子很聪明,有些想法很对头。
李定国毕竟还是小孩子,急于表现自己,能被刘肇基重视让他高兴万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白莲教的人兵分两路,不可能是真正的对分,咱们追的可能是大头,又或者是小头,这就很有意思了。”李定国就在刘肇基身边,侦骑的汇报他听的一清二楚。
刘肇基忙问道:“你说说我来听一听。”其中的道理刘肇基知道,他分析过其中的很多可能,不过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而他身边又没有参军,所以想听听聪明的李定国能不能有新的想法。
李定国说道:“如果我们追的是大头,那么不必有什么忧虑,只要跟着他们,总能把他们拖住,如果我们追的是小头,就要小心了,说不定是白莲教的人故意引我们上当,搭个陷阱等我们往里跳呢!”
这一点刘肇基也想到了,他之所以不太害怕,一来是全军都是骑兵,进退自如,凭白莲教的行军速度,想追打他还办不到;二来自身的火力比较强,粮草也还充足,跟白莲教耗得起,就算追的不是白莲教的主力,他接一仗之后折返去追主力,也还不晚。
孙可望抵达方庄后没敢停留,得知身后有追兵,他马上按照之前跟张献忠商量好的,折返向东,吴村那里的地势比较险要,是个打埋伏战的好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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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现代人附身到了1628年的崇祯身上,一切又会变得如何呢?答案和过程即在本书揭晓。
我成为崇祯以后1末日曙光
“我”是一名大四学生,平日喜爱研究明代历史,在网上与人讨论历史细节及人物。一日,某站发出一帖子,征集如果回到1628年的明朝,自己成为崇祯帝后,如何扭转明朝灭亡的历史。“我”因此陷入深思,穿越回明朝的1628年,成为崇祯皇帝。
于是,“我”替代了正牌崇祯,具有了现代人的历史观和思维,开始为着一个目标为努力——扭转明朝灭亡的历史而努力。为此,不但加强了中央集权管理,清理内政,更是运用自己掌握的现代科学和军事知识,进一步加强国家的军事力量,抵御皇太极等外族入侵。更为重要的是,对待明朝历史上的众多文武官员,“我”因为有了后世历史的提示,对各人做出了不同的评价和升迁。
一段百孔疮痍的历史,因此开始变得不同。但无法遏制的天灾**还是接连不断,国库始终入不敷出,“我”这个穿越过去的崇祯呕心沥血依然感到力不从心。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更改?在听取了徐光启等人的建议后,“我”决定首先着力支持工商业,发展国家经济,其次,利用山西等地的煤矿资源,开办官方挖掘,创造经济效益,以次赈济灾区,充实国库及军事力量。但在一起启动之后,“我”微服私访的途中,突然有刺客跟踪偷袭,到底是农民起义军派来的刺客,还是朝廷内部出现了谋朝篡位之人?
作者简介:
鲟鱼,吉林人,27岁。驻站作家。因深迷明代历史,竟有无法自拔之势,遂突发穿越奇想,创作《我成为崇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