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绝望
“你们……你们怎么不打了?继续,继续打啊!”谢穹轩惊呼,步伐却是后退一步,然后惊觉地窥探着现在的局势。独孤芫往前一步,谢穹轩又往后略微退了退,踩落了一些石子,他却不敢回头去看着悬崖,也不顾及了自己离悬崖还有几分的距离,他晓得,如果他不回头,注意一些,或许就不会掉下去。
“不要上去。”延奇阻止独孤芫的靠近,挡在前面,谢穹轩看不到他们的危险状况,但是——延奇和独孤芫都可以看到。
独孤芫冷眼看着延奇,甩掉延奇的阻碍,想着继续前行。
延奇宝剑出鞘,挡在了独孤芫的前面,无需言语,眼中杀戮之气明显,意欲明了,如果再往前一步,那就是生死对决。
独孤芫自然是不怕他的。于是,又是一场的拼杀,比刚才的点到为止更加的混乱。浓烈的剑气却让晴柔睁不开眼睛,稳不住脚步的踉跄,往后倒去。
“喂,臭丫头,不许倒下来!听见没有,不可以!!”看着一步之遥的深渊,谢穹轩死命地顶着晴柔,强忍着自己的头晕目眩。不,他还没有完成复仇大业!他还不可以死,还不可以!!他一定要活着,活着。
“我……咳咳……咳,我也不想啊……”晴柔的身体无形的后退!“不要……打了……啊!!”
两个人听闻,才急急地收住了手。但是,挥出的剑气还有余留。
剩下的剑气逼退着晴柔和谢穹轩,谢穹轩挡不过剑气,退出了最后一步。确实踩不住最后一寸土地,一只脚踩了空,绑身子挂在了外面,重心不稳,失足跌入深渊。但是,他强行地拉制住了正欲挣脱他的束缚的晴柔,晴柔也随着谢穹轩往下跌落,身形快速地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之中……
性命攸关的时候,一条皮鞭倏忽地出手,如同一条吐纳的银蛇,一瞬间卷住了晴柔的腰部,拖住了晴柔下坠的身体,谢穹轩死命地拉着晴柔,也没有往下掉,却看着跟随自己一起滚落的石头掉了下去……不由地心寒,更加卖力地捆住晴柔,然后试图抓住些可以活命的东西。他还不想死。
独孤芫拉紧皮鞭,却发现皮鞭出现了劈里啪啦的声音,心念一转,用力的一拉,晴柔和谢穹轩被拉了起来。皮鞭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断裂。晴柔飞至悬崖的半空,然后又如同折翅的白鸟,笔直地**,延奇一个飞跃,试图抓住晴柔。
却只是拉住了晴柔的衣角,下面,谢穹轩不死心地拉住晴柔的脚,面目狰狞地说道:“哈哈哈哈哈,要死就一起死!!”
“晴柔,手给我!”延奇皱紧了眉头,冷淡的脸上头一遭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冷厉暴烈的怒叱猝然撞击晴柔的耳际。
晴柔看了看延奇,随后低头看了看谢穹轩,那也是一条人命啊,他……
谢穹轩恶狠狠地说道:“要我死?!谢延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双手抓紧了晴柔的双脚,“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拉个人黄泉路上有个伴!哈哈……”
“晴柔,踢开他!”独孤芫急速赶来,试图抓住晴柔,却依旧只够得到晴柔的衣角,此刻的他们似乎忘记了轻功是怎么回事,只是拼命地拉住晴柔的衣角,不让她掉下去,屈辱有不甘太用力。紧张夹杂着绝望,交替地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出现。
晴柔伸手,用力地往上面够去,她不是胆大的人,她也怕死,而且,是怕的要死。
衣服的撕裂声更加明显,晴柔吃力地举起手,想递给延奇。然而,纵使,再坚固的衣服也抵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衣服的破裂程度加深,撕裂的口子越来越大。
此时,两路纵队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山顶。一批是延奇的人马,另外一批是独孤芫的人马!很奇怪,他们竟然能和平相处,但是一路上来,他们确实没有起什么争执。或许,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毕竟,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晴柔的手缓缓举起,就快要够到了,还要一点,就只有一点点了!撕裂声更加明显,晴柔抬头,双眸中充满了泪水,她看了看越来越大的裂口,伸手向上面够着,希望延奇可以抓住她的手,但是,她确实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往下面掉,别人感觉不到,但是,她很气息地感觉到了,她在很缓慢,很缓慢地下落。她够不到延奇的手,她够不到!!
奇,我就要这么地死了吗?死在你的面前?!
晴柔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延奇,细细地望着,望着,里面有着不舍,有着哀伤,有着不甘,但是,没有怨恨。她不恨他。即使是要死了,她还是很不了他,即使眼眸中的泪水模糊了她眼中延奇的模样,她的眼睛生疼,她也舍不得眨眼,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这么仔细地看他了。
她还舍不得死啊,她还有她深爱的人,深爱着她的人,以及肚子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孩子……”晴柔开口,想和延奇说一些什么,却是来不及说些什么了。晴柔的目光一直深深地在延奇的脸上锁定,直到消失不见。
那近在咫尺的脸容却好似远在天涯。衣服破裂了,延奇和独孤芫却没能碰到晴柔的手,晴柔就这么,笔直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掉了下去。
看着那张带着泪痕的脸,越来越远,原来越模糊。
独孤芫和延奇的眼眶也不由地一湿,奋不顾身地就要跳下去救人!他们认为,只要努力一些,兴许还可以救回晴柔。
“主人!!!”
“王爷!!!”
两匹人马才刚上来,就看到主子想跳崖,迅速地扑了上去,动作从来没有的迅速麻利,毫不拖泥带水,然后,几个人叠压着,迅速抱住了自家的主子。死命都不让主子跳下去,那是万丈深渊,掉下去了还有命活着吗?!不可以跳啊!主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哪!
“啊!!”狂吼声不绝于耳,却丝毫不能解决他心中的苦痛万分!
千算万算,部署地再精密又如何?还是有意外!还是有意外!!该死的意外!他还是失去了晴柔!他还是失去了,该死,都该死!!
两个身形猛然跃起飞旋。扑在他们身上的人都如同碎石般被甩开!然后,两个身形一跃,一同跳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山巅之上,消匿了他们的踪迹。
摔倒了地上的人顾不得疼痛流血,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山巅,忽然回过神来,连忙支撑着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大叫:“主人(王爷)!!!”
一群人挂在悬崖峭壁上往下看!天哪,哪里还有什么主子(王爷)的身影啊!有的只是一些浮云雾霭,幽幽地悬浮在深渊之中,宛如仙境般缥缈,巧妙地遮住了万丈深渊带给人的惊骇,却又是显得神秘,不可测。众人瘫坐在地上,胆战心惊。
也不知道是谁先出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下去找人啊。”
“是啊是啊!一定要把王爷找回来才可以啊。”
“我们可不能没有主子!”
“快走,快走……”众人催促道,急急忙忙地要向山下走去。
倏忽,两道身影从悬崖下面钻了上来。好似这天地中的一片雾氲,如同一抹浮光幻影,宛如自虚无里出现,刚刚发觉即已无踪。下一次眨眼就看到了他们的身形,让人不觉感到惊讶,他们是何时站在了那里。
延奇淡漠脸庞染上了一层冷霜,一对黑石眸子冷硬得宛如冰山上的千年寒冰。
独孤芫的那双黑眸不具带任何温度,酷颜冰冷而无笑的他,予人强烈、冷漠的疏离感。
但是,两个人满怀冷涩的悲凉绝望,逐渐凝结成一股浓郁的伤怨与愁恨,让人窒息,感觉到他们哀伤,却是无法靠近半步,任由他们的悲伤吞噬着他们的理智、灵魂……
“李章。”
“赵漓。”
许久,那两个雕塑才发话,确实冰冷的透着浓郁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属下在。”两个人微微上前一步,站立在自家的主人前面。
“活要见人。”延奇的声音顿了顿,又有些嘶哑地说道:“死要见尸。”
“是,爷。”李章转头,跟着一队的人马说道:“大家跟我来!下去找王妃。”
“我要见到她,无论……”独孤芫的声音有些迟疑,继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死活。”
“是,主人。”赵漓继而也带着一队人马,从另外一条小道下去找人了。
独孤芫冷僻地睨了延奇一眼,继而,如同一抹虚无缥缈的影子,消失在了山巅之上。
晴柔,你是我的,即使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没有关系了,我不计较,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都可以不计较,听到了没有!只要你还活着!我会把你还给谢延奇的,只要,你活着……
延奇负手而立,冷漠地伫立在悬崖的前面,双目里,充满着绝望的伤痛!一只手上,紧紧攥住的是——晴柔身上的破碎衣料。
晴柔,你真的要离开我了吗?你怎么忍心,离开?
不,你会活着的。我没有允许你死,你怎么可以死掉?不可以!
我竟然,救不了你?
我竟然,看着你,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我竟然,救不了你?!这一身的武功,还要来做什么?一切,都还要什么用!?你不在了,你走了……晴柔,你还没有听我的解释,你还没有听……
“啊!!”怒吼声响起,在空荡的山巅之上回荡着,那连片的竹林都被这绝望的怒吼声震弯了方向,如同一块翠绿的破布一般,纠纠缠缠着倒了一片。那些突兀立起的石壁却经受不住这个饱含内力的声音的轰击,“轰隆”地一声,塌陷地四分五裂!
待得一切声音都散去。山巅之上,孤傲的身影,黑发迎风飘扬着,令人妄解的煞气仿佛寒冬的冰雪般凝结了一片的冰冻,却显得如此寂寞,空辽……
“什么?凌奇王妃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嗯?说清楚!!”呆在山脚下等消息的一堆人听到了侍卫的来报,不由地大吃一惊。
“回皇上,王妃娘娘掉入悬崖,已经香消玉殒……”
“谁敢说她不在了?!我就让他立马常常死的滋味!”倏忽,一个身影飘然出现,却是狠虐地掐住了那个说话的侍卫的脖子,将他高高地举起。
“是是是,皇儿,晴柔丫头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去找找,大家说是不是?有空在这里杀人还不如多去找找?!嗯?晴柔在等着你呢!”皇后循循善诱。
皇后说得这么多话中,延奇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晴柔在等他。
没错,她肯定是在等着他去救她。她这么胆小,一个人在空旷的山谷里面,肯定会害怕的,这个女人,一定哭的唏哩哗啦,一定会哭得呼天抢地的,他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这个小家子气的女人,去迟了,说不定她还要记恨呢!
晴柔,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延奇放下了人的同时,已经消失了踪迹。
“记住,大家都不要乱说话!不然小心脖子上的脑袋!”皇后说道,她确实被延奇刚才的举动吓着了。延奇虽然冷酷,但是却对不会失去理智乱杀人的,但是,眼下看来,晴柔的失足掉入悬崖给了延奇一个致命的打击!这情况会不会比三年前更严重?!
人心惶惶,人心惶惶啊!
第二百十二章 搜山
“赶紧派侍卫们过来好好地找。”皇上也发话了。“朕一定要找到儿媳妇为止。”皇上的内心,内疚着,如果不是晴柔来换她,或许,跌入深渊的人,就是他了的,那个丫头,是替他啊。唉,是他的一念仁慈,害苦了晴柔丫头啊……
“属下领旨。”侍卫长说道,然后率领了一批精锐的队伍迅速地上山搜查人的下落,每个小组中十个人,基本上其中的一个懂得基本的包扎。这样就算找到了人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地傻楞着,只晓得把人背出来,却不晓得救人了。
“还有,延宸,你送伊允丫头回……回慕容府。王府现在肯定是一团混乱,伊允丫头还是回去住着的好。”皇后体贴地说道,她明白,延奇现在绝对无心理会其他人,况且两个人还未曾拜堂,让伊允住进王府毕竟是不符合规矩的,而且,晴柔生死未卜……新娘子就住进了王府,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慕容伊允没有答话,微微福身告退,然后心不在焉地跟着延宸离开了这里。
尹晴柔死了?!
前一刻钟还看到她的,现在,她就不见了吗?晴柔,虽然,我们是敌人。
但是,我不希望你死的,请你不要死。回想到了延奇惊慌失措的样子,伊允的心里微疼,她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她失踪了,三哥哥当然是要紧张的。她也担心晴柔啊,三哥哥这么做是没有错的。他没有错。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充满着苦涩?!
三哥哥,三年前,你也是这么着急我的吗?三年前,我看不到你为我着急,不过,还好,三年后,我可以看到,你为了晴柔着急的模样,我可以想象,想想三年前,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慕容伊允一直低着头走着,类说一滴一滴地沾湿了大红嫁衣,原本,喜庆的红色,却已经变成了暗红,只是,一直无人察觉。
她不知道为谁而哭?
或许是为自己,或者,是为了晴柔,也可能,两种可能都有……
“延萧。带些人一起去找。看到你三哥的话,如果能劝,就劝劝他,不能劝……就带着侍卫躲远一些,千万不要刺激到了他。知道吗?”皇后余有后怕,三年前的儿子,为了情,差一点性命不保,谁知,三年后的今天,还要再闹一次。天啊,你要怎么得折磨我的儿子?!又要让三年前的悲剧重演吗?
“儿臣明白。”延萧点点头,三年前,他还小,不晓得要如何处理,但是现在,他很清楚,谈到任何关于死的东西,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三哥下手,绝对不会有着一丝犹豫!他了解延奇。特别是,三哥处于接近崩溃的边缘,任凭是谁,恐怕都没有看过三哥这副快抓狂的样子吧?!即使是三年前,三哥都没有这个样子……
“还有你皇叔……”皇上顿了顿,说道:“我想就算是活着,也肯定活不长久了,唉!如果你找得到你皇叔的尸体,派人送回来,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我想好好安葬了他。”
“儿臣晓得。”延萧记下了,只是不晓得,等会还有没有尸体给他收。
“那么,我们去王府等消息。”皇帝说道,眼下这个时候,他想他们也无心回皇宫等消息。皇后点点头,表示赞同。那个人媳妇,她也是打心里喜欢的。唉,好好的一场婚事,确实闹出了人命,也不知道怎么对得起尹将军一家子了。
咦,晴柔好像是尹府的养女吧!?这……唉,或许是从小无父无母的吧?!那么她就要更愧疚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就为了皇上而……皇后摇摇头,不愿意承认晴柔会死,她倒是宁愿相信她被人救走了,所以,有可能找不到,这样,也可以给延奇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寻找下去的理由,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一万的侍卫,浩浩荡荡地搜山,满山遍野地找人,就算是把这座山夷为平地,延奇也要一个答案,是生或是死?!
他只求一个字。一个决定他结果的字。
“报!王爷,西山无结果。”
“报!王爷,东山无结果。”
“报!王爷,南山无结果。”
每一个人来报,延奇脸上的阴鹜就多一分,脸色阴沉的,似乎下一个来报,如果还没有结果的话,延奇就会宰几个人来消消气。
“报!王爷,东山有回报。”
倏忽,一道轻烟飞旋而去,众人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劲风拂过,定睛一看,王爷已经不见了人影。这是大家才纷纷明白,王爷是去了东山了,一行行小队纷纷跟上!哈!找到了王妃,就万事大吉喽!
等一队队的侍卫兵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气压更为低迷。呃?不是说有结果吗?那么应该是找到了人才对啊?!就算找不到人,也应该发现……尸……尸体了吧?!
一个半身残废了的人狼狈地挂在树杈上,尖利的树杈划破了他华服,勾破了他的皮肉,脸上、手上、腿上都是一道道长长的血痕,血迹斑斑,任凭谁也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轩王爷竟然也有这个下场!只见谢穹轩挥舞着手臂,却无法动弹半分,又害怕着从高树上掉下来,也不敢大声呼救,就这么挂着,如同一个被倒翻在地上的乌龟,四脚朝天,动弹不得。
原来,结果就是这个啊!众人了然。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有死。谢穹轩,你的命可真大。”延奇的掌风一扫,树枝哗啦啦地摆动着,随后,那几根树杈支撑不住了谢穹轩的重量,纷纷折断,谢穹轩狠狠地摔倒了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尘埃未定,却没有人敢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只是静静地伫立着,等待着主子的子阿姨不指示,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兵。
谢穹轩的眼睛往上一瞧,却如同是看见了地府的勾魂使者的招魂幡一般心惊胆寒,他的身体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般,在风中无力地抖颤着,偌大的身躯开始痉挛着,嘴角流出股股的白沫,象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样子。
“三哥,三哥。”延萧急促地追赶了上来。看了看地上只剩下半条命的谢穹轩,然后赶紧阻止了延奇的动作。他怕啊,怕延奇一掌就毙了他的小命!他不是在同情谢穹轩的小命,而是,杀死了他,就打听不到晴柔的下落了。毕竟,见到晴柔最后一面的人,是谢穹轩啊。
延奇怏怏地收回掌风,一脚踏在了谢穹轩的胸膛上,那望眼睛,如同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一片一片地将谢穹轩割裂成碎片。
“本王的王妃,哪里去了?!”一字一顿,延奇的话语中有着深邃的残忍和嗜血。
谢穹轩的上下嘴唇阖动着,却是发不出半丝声响,嘴巴倒是有些像螃蟹了,不断地吐出白色的泡泡……
“三哥,高抬贵脚,高抬贵脚啊!”延萧拉住延奇的脚,然后小声翼翼地看着延奇的表情,果然是很糟糕呢!
“三哥啊,你现在踩死他是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这样就不容易找到三皇嫂了啊。三哥,想想三嫂,三嫂、三嫂!”
延奇似乎从杀戮之中回过神来,他倏忽地蹲下身,拉住了谢穹轩破碎的衣领,强忍住情绪起伏,道:“只要你告诉本王王妃的下落。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这个无非是诱人的条件,依照延奇的个性,没有留他一个全尸都是困难的,而现在!为了晴柔,延奇竟然答应饶他不死?!
但是,谢穹轩只能张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从高出跌落下来,多亏了树杈挂着减少了冲击,而现在,这么一掉,五脏六腑恐怕都受了严重的创伤了。
“快说!本王的王妃呢?!说!!”延奇摇晃着谢穹轩的衣领。
谢穹轩似乎承受不住这个虐待,两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将谢穹轩往地上一扔,延奇起身,然后观察了一下这个山谷。倏忽,一个飞跃上去,一道白色的影子电光石火般咻一下疾射向天穹。穿透了层层的云霭,众人仰头,不解主子的做法。
不久之后,延奇又是迅速下降。看似很急促,却是平稳地着地上,落地无声。继而,邪魅的声音响起:“就以这个地方为中心仔细地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人!!”
“是,王爷!”
这个地方就是晴柔下落的地方!沿着这个中心找,一定会找到人的。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延奇的双拳交叉着背在身后,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嵌入了皮肤表里,他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
这些痛,都敌不过他心中的万分之一。
晴柔,你到底在哪里?!延奇的眼眸巍巍阖起,遮掩了他流露的痛楚。独立的身躯,散发着阵阵浓烈的哀痛。
第二百十三章 回家了
希望总归是希望,与现实还是有出入的,到头来,还是会落空的。
最终,延奇还是找不到晴柔,就连尸首也找不到,如同她的到来一样,出乎意料的就来了,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她如同一抹空气,就这样地在人间蒸发了。若不是侍卫们都还在找着,延奇或许认为他只是做了一场旖旎的梦。一切都在梦中,梦醒之后,曲终人散,再也找不到关于她的一点痕迹了。
在王府等的人,却是始终等不到延奇的归来,原本以为,一天**的寻找之后,他会回来的,可是,她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回来。
不过,有一点还是好的,他们没有找到晴柔的人,也没有找到晴柔的尸体。
现在,没有结果的结果,却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三天三夜了,延奇还是呆在那个阴湿的山谷里面不肯出来。侍卫也不准停止地搜山,尽管是每天三班的在换,但是难免是有些疲倦,侍卫兵的用处,是打仗、保卫安全,不是寻人。
但是延奇却是置若罔闻,似乎,找不到人,他就不打算停手,那股执着的劲儿让人佩服,也让人恐惧。
如果,晴柔真的死了?延奇会变成什么样子?!忽然之间,大家不敢妄下断言。
“皇上,这可怎么办啊?!听李章说奇儿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这样下去,人还没有找到,奇儿就先垮了。”皇后着急地来回踱步,完美的五官中透露着淡淡的愁绪。
“四兄弟中,就属他的脾气最倔。”皇上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们去了,恐怕他还不会理会才是。晴柔丫头是因为我才……唉,奇儿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了。”皇上不由地有些自责。到头来,倒是他做错了。
“这是自然了。”皇后点点头,继而道:“还好还好,找不到人的话,说不定是被别人救走了呃!?”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延萧拍了拍脑袋,然后兴奋地说道:“我去和三哥说。”延萧一簇小跑地就离开了王府。
冷清的山谷,入了夜,也显得格外阴森僻静。但是此刻,确实满山遍野的火把,星星点点,如同一只只巨型的萤火虫满山谷的飞舞着。
“三哥,三哥。”延萧在山谷中穿越着,四处地找人。孙炳举着火把,在后面紧跟着延萧的步伐,这里深山辟谷的,万一有什么毒蛇猛兽伤到了王爷,保护好延萧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且王爷现在尚且年幼,他只歹如影随形地贴身保护。
“侍卫长,我三哥……”延萧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他认识的人物,延萧急急出声。
“奇王爷,属下无能,还没有找到王妃的踪迹。”侍卫长不等回头就跪在了地上,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起来,侍卫长。”延萧咳了咳,说道。
通山的火把,几乎要照的满山如同白昼。侍卫长微微抬头,却发现了酷似延奇的面孔,连忙又地了下去。
“我是萧王爷。”延萧怒了努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果真和三哥那么想象不成?怎么可以?人家才没有三哥那么冷血呢!!以后一定要顶着这张脸出去骗吃骗喝才好!不然太对不起这副脸蛋了。
侍卫长趴在地上,仔细地瞧了瞧延萧的脸,然后站了起来,道:“萧王爷吉祥。您怎么来吓唬属下啊?”
“我哪里有吓唬你啊?!”延萧眨巴了几下眼睛,很无辜地说,他可没有承认自己是延奇来着,是他自己吓自己。
“萧王爷,您去劝劝奇王爷啊,这么下去,铁打的侍卫兵们也要累垮掉的。王爷三天三夜不吃饭了,估计也会累垮的。萧王爷你去劝劝吧,不晓得奇王爷听不听得进去。”
“开玩笑的吧!?”延萧说道,“不过这次啊,我真的是救苦救难来了。”延萧转溜了一下他的眼睛,道:“晓得我三哥在哪里吗?”
“在山巅上。李护卫陪同着。”侍卫长轻声说道。“萧王爷,您可要多多保重啊。”一干人等为着延萧哀悼送行。
山上的小道,一行人缓步前行。
“孙炳。”
“是,王爷。”
“等会三哥如果一掌扇飞我,你有几成把握接住我啊?!”
“……”
夜,一个伟岸的身影伫立着,静静地望着一座楼房出神。
“主人。”一群人跪在了地上
“找到了?!”身影如同迅雷一般,一转眼就坐上了布幔后面的首座,布幔轻扬,却越发的孤异。
“回主人,找不到夫人……”
“啊!”一个突兀的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一团黑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随后一声巨响,那黑影停留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冥敛宫不需要没用的废物。”飘逸的布幔后,低低的喃语越发的阴森,宛如徘徊在黑夜里的一抹狠怨的魂魄,低沉的声音飘散在夜色中,越发地显得诡异。
“属下明白。”一群人胆战心惊地跪在了地上,低头注视着自己身下的那块土地,不敢去对视布幔后面那双冷妄的眼眸。
两个面无表情的人走了上来,然后抓住了那团黑影的双脚,默默地将人拖了出去。拖走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殷红的血迹随着那两个人的拖动,沾染了一大片的土地。
血的腥味弥漫在冥敛宫的下方,众人想作呕,却又不敢出声,强忍着,继续保持石化的姿势。宫主,越来越狠,越来越冷血了……
“主人。”赵漓跪到了地上,轻声的呼唤。
布幔下面,毫无声响。
“官府的人一直都在搜山,我们是不是去山附近的人家打听打听消息。”
布幔后,很久都没有声响传来。
众人一直跪着,等到某人再次开尊口。
“难道你们没有做吗?”冰冷的语气却透露着杀气,一个答案没有令人满意,那么意味着的结果,只是一个字——死。
“呃……已经行动了。”赵漓低着头,些微的心虚,没有主人的许可,谁敢胡乱地寻找。冥敛宫严厉的宫规第一条就是要奉命行事。
“退下。”一道声音传来,却是下面人的救命符。一群人压住了心中的喜悦,有序地退了出去。空荡荡的殿上。已经无有一人。
晴柔,为什么找不到你?
抚摸着,晴柔在冥敛宫住的时候留下的东西。
我找不到你,他也找不到你。
你究竟在哪里?
独孤芫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哀伤。在我认为,你是我的猎物的时候,你已经嫁为人妻。当我认为,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消失了踪迹。
为了你,我只是将云亦舞关在水牢里面,没有审问,没有逼供,任凭我母亲的排位摆放着,不去理会。
为了你,我可以收敛我的秉性,不在你的面前进行杀戮。
为了你,我可以不计较你的放肆,容忍你的脾气,甚至,可以容忍你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接受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
一切只是为了你。
可是——
现在的你,在哪里?
尹晴柔,该死的,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或许,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带你回到皇城,我不应该为了剔除你心中的那个影子……失去你,这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
如果可以选,
我永远都不会带你回皇城的。
永远不会!
现代————
病床上,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人躺着一动不动,巨型的氧气罩遮住了她半个面容,那巴掌大的脸庞惨白着,更让人疼惜了。
隔离玻璃外面,一对夫妻外加一个小子眼巴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望了好久,眼睛都疼了,但是,床上那个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老爸老妈,你们说,姐要在床上躺到什么时候啊?!”那张酷似晴柔的脸贴在隔离玻璃上,看着晴柔,眨巴着眼睛。继而补充了一句:“住特护病房好贵的唉!老姐啊,你要赶紧好起来,我们不要花这个冤枉钱哦。”
呃……治疗算是花冤枉钱?!尹晴川,你的脑子里面装得是浆糊吗?!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尹母很不客气地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爆炒栗子,凶狠狠地说道。
“晴川,不要乱说话!”一向仁慈的尹父也对着晴川摇摇头对于失而复得的女儿,有着说不出的怜惜与疼爱。
“臭小子,你是在哪里发现你姐的啊?!”尹母看着晴川,毫无疑问,如果这个臭小子不说实话,她肯定打爆晴川的头。
“哎呀,就是在花坛旁边捡到的嘛!原来以为有人在拍古装戏呢!走近一看,瓦咔咔,老妈呀,差一点把我给吓死了!!”晴川传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真的是大吃一惊,真得有被吓到。
尹父和尹母陷入了沉默,目光一直锁定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不是说,她不会回来了吗?
为什么,两年后,女儿又回来了?功成身退了吗?
尹父和尹母相互对视,心中都是不解,但是,这些恐怕都需要晴柔醒过来之后向他们解答了。
“尹先生?尹太太?”一个护士走上前,探寻道。
“是。”
“请跟我来,主治医生有事情找你们。”
“好的。”尹夫妇点点头,然后对着晴川说道:“臭小子,在这里好好地呆着,要是等会回来看不到人,你晓得的吧?!嗯?!”尹母扬了扬拳头,晴川缩了缩脑袋,转溜了一下眼睛看着尹母,然后说道:“晓得啦!我有听到!!”
尹母不好意思地对着护士笑了笑,然后柔声说道:“护士小姐啊,我们可以走了。”
护士看了看晴川,然后又尴尬地看了看尹夫妇两人,笑了笑,“跟我来吧。”
“砰砰砰。”
“请进。”
“张医生,病患的家属来了。”
“好,请他们进来。”
“尹先生,尹太太,请进。”护士体贴地把门打开,然后再将门合上。
“哦,尹先生,尹太太请坐。”张医生转过了转椅,手中还拿着电脑扫描之后的拍片以及一些资料。
“嗯,好。”尹夫妇坐了下来,尹母道:“张医生啊,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啊?”
“尹太太稍安勿躁。”张医生挥了挥手,然后说道:“病患呢,是从一个高处跌落下来的。这是我们初步的研究定论。因为她的身上有几处明显的擦伤,但是,据报告显示,都是一些锋利的石头,或者是树杈所伤。请问,你们的女儿有自杀的倾向吗?!”
“啊!?”尹夫妇张大了嘴巴,他们的女儿会闹自杀?!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唉!女儿在她的**下活泼可爱,天真烂漫,乐观开朗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要自杀啊?!
“不可能的。”尹母肯定以及坚定地回答。“我家柔柔这么一个有气质、有修养的女孩子家,怎么会想不开闹自杀啊?!医生你不要乱说哦。”
“呃……是。”张医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但是,病患从高处跌落是不容置疑的,初步鉴定是从山上跌落下来的。如果,不是自杀,难道是他杀?需要通知警方吗?”
“这就更不可能了,我们住城市里头的,哪里来的山啊……”倏忽,尹母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医生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从山上掉下来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清理门户
“是的。”张医生点点头。
“这不……”尹父开口道,充满着疑惑。
“是的,医生。我女儿那天出去郊游,不小心从山上失足掉下来了。不用通知警方,也不是自杀。”尹母摇摇头,笑得一脸心虚,一手按住了尹父的手,示意尹父不要乱说话。
女儿的情况特殊,他们也什么事情都不晓得,还是不要生事非的好!
明白了老婆的意思,尹父决定免开尊口。他这个老实人,一开口,准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嗯,这就好了。”没有看出他们夫妻之间的互动,张医生说道,“既然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那么就不用联系警方了。你们的女儿再住院观察几天,等到清醒就可以出院了。嗯,不过,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不是很严重,我想,那山应该不高吧?!”
“呵呵,呵呵呵。不高不高。”尹母应和着,她压根就不晓得那山有多高。
“嗯,那就对了,不然小孩子早就没有了。”张医生说道:“那孩子的生命力很顽强呢!如果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是少做一些危险的运动为好,凡事都要顾及着些孩子,您们说对吧!?”
“什么?!”尹母吓得从沙发上掉了下来!“什么小孩子啊?!什么有身孕啊?!我女儿怀孕了?!”
尹父大寿一捞,把妻子从地上“捡”了回来,在沙发上放定。
“嗯?!”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病患怀孕了,已经满了三个月,做过了B超和超音波,恭喜你,尹太太,你做外婆了。宝宝很健康,平安无事。”
尹父尹母同时傻眼。他们的女儿,怀孕了?!
“嗯?!尹先生,尹太太你们还好吗?!”张医生有些怪异地看着他眼前的这对夫妻。
“呵呵,当然……当然没事了。”尹母回过神,马上扯出了一个笑脸,然后趁着张医生不注意,扭了一下老公的手臂,微笑地看了看尹父,尹父连忙跟着尹母一起笑。于是,张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出现了两个皮笑肉不笑的人。
“我们是太高兴了,对不对,老公?!”尹母笑着看着尹父,拼命地眨眼睛。
“是……是啊。”尹母的那声老公叫得他心里发麻。为了不让老婆当场发威,尹父觉得——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条件配合到底。
很好,不愧是老夫老妻了,果然是有默契了。
“嗯,那你没去办理一下手续,昨晚了最后一道检查,你们的女儿就可以搬离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
“好,辛苦您了,张医生。”尹母依旧保持笑容,一副和蔼的贵夫人表现。
尹父也只好跟着微笑,体贴的温柔丈夫。
“没事的哈,那我和先生先走了。”尹母嘴角,微笑依旧。
尹父都在佩服自己老婆的演技了,真是太精湛了。尹母又是拧了尹父一下,尹父忍痛,露出了苦笑,道:“张医生,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好的,两位慢走。”张医生点了点头。心想道:那一对,果然是堪称夫妻之间的典范啊,模范夫妻……
出了张医生的办公室老远了。
“可恶!可恶可恶!”尹母几乎是暴跳如雷地抓狂。
“老婆,形象形象。”尹父拉住尹母的手,在一旁提醒着尹母。尹母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然后边走边说:“我还要什么狗屁的形象啊?!真是!!”
“老婆……你想怎么样啊?!”尹父目前是很担心女儿的,要是老婆一个发威,还不晓得女儿会不会就这么被扫地出门呢。
“我要清理门户!!”虽然说不顾形象了,但是尹母的声音明显的轻了下来。
“清理门户?!”尹父一脸忧虑的看着尹母,老婆发威!全家倒霉啊。唉,怎么说老婆都是跆拳道黑带四段。当初娶她的时候,就听到尹母的父亲说了一句清理门户,他被摔得三个月下不了床才抱得美人归。现在,老婆竟然重新提到了这个可怕的字眼,尹父不由地要抖三抖,这次倒霉的人——是晴柔吗?!
“老婆啊?!”尹父轻声地唤道,一副慈父的模样。
“嗯?!”尹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那个,你说话的声音轻了好多唉。岳父晓得会很高兴的。”尹父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探了探尹母的脸色。
“哼!!”尹母狠狠地瞪了尹父一眼,然后道:“这里是医院,你知道不知道?医院里面禁止大声喧哗!我自然声音轻点了。”
“对对对,老婆说的是。”现在,拍好老婆马屁才是真的。因为——老婆的脸色,真的很臭唉!!
来到了加护病房前面,尹晴川看到了老妈杀气腾腾地杀过来,连忙靠着墙壁站好,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家里的女霸王来了,而且,是火冒三丈的来了。
“老婆啊,不要冲动。”尹父为了女儿的安全,拉住了尹母的手,虽然害怕,但是为了女儿,就只能拼了老命了。谁让老婆一副要冲进病房打人的架势呢!!“放手!”尹母看了看抓住她的手,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老婆……”尹父看了看床上,可怜的女儿,犹豫着不放手。
“放!手!!”尹母一字一顿,吓得尹父怏怏地松手。
“老婆啊,女儿还在生病,何况现在还怀孕着呢,有什么事情,你好好和她说……”既然不能动手,那就动口吧。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呜呜……老公!”强悍的恐怖母老虎忽然变成了一只爱哭的温柔小猫咪。咦,这是什么状况?尹家的两位男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晴川怂了怂肩膀,示意老爸请节哀。
“老……老婆啊,怎么了?!”尹父拍了拍尹母的肩膀,一边小心地,生怕尹母一个转性,先拿他来开刀。
“呜呜……”尹母眼泪鼻涕地全部擦在了尹父的前襟上。尹父也不敢吭声。这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都说女人是最善变的,可是也不能变得这么快吧?!尹父看向晴川。
唉,或许是快进ru更年期的缘故,一惊一乍,脾气暴躁。晴川看了一眼尹父,然后,很同情地给尹父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臭小子,你找死啊?!”尹母从尹父的怀里钻出来,恶狠狠地说道。一点都不像是会躲到老公怀里哭的小女人嘛?!明明彪悍的要死,却是装柔弱,老妈,我鄙视你!
一个爆炒栗子毫不客气地赏给了晴川,瞧得晴川眼泪都快出来了。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晴柔说道:“老妈,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又打我?!”
“你刚才是什么眼神?不要以为我看不到,这玻璃上面都写着呢!”尹母指了指罪证,看着还想狡辩的晴川。
“根本不公平嘛!”晴川瘪瘪嘴。“我肯定是你捡来的。”
“你又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尹母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晴川,哪意欲很明显,要是你的嘴里在说出一句我不爱听的话,嘿嘿,后果自负。
“没什么啦。我在背书。”晴川马上远离尹母,退到了安全地带。他更加确定,他绝对不是老妈亲生的!他绝对是个后母!后母!!晴川揉了揉额头,怨恨地看了一眼尹母。
后者,躲回到了老公的怀里,继续哭。这次,晴川的眼睛直接看着天花板,脸眼神都懒得给予。老妈!真是太恐怖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的长久,那低低的啜泣声终于停止了。尹母很不客气地用尹父的衬衫擦干了眼泪,然后满足地说:“哭了一下,心情好多了唉。”
尹父无语,看着尹母。
“老公哦,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声音都变得温柔了唉。不过肯定是有阴谋的。尹父连忙摇摇头,道:“老婆,没有,没什么。”
“老公。”娇滴滴的女声,却是在在场的两个男士听得毛骨悚然。汗……最怕的就是尹母来这招了,尹母越是这样,尹家父子越是恐惧。
“老婆啊。”尹父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为什么哭啊?!”
“人家心里难受啦。”
“难受??”两个人看着尹母,不解她为什么难受。
“呜呜,你们都不晓得啦。”
“嗯??!”
“哎呀,你们不懂的啦。”
尹父与晴川对视,不晓得她在说些什么。
“人家要当外婆了。”尹母继续哭着,“我都老了,你晓得不晓得啊。”
“……”
“所谓。岁月催人老,真是一点都不假的。”继续哭。
“……”
“我不要啦,人家出门的时候别人都说我年轻的来着,我现在竟然要当外婆了……呜呜……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
原来,老妈(老婆)是为这事情发火,流眼泪啊。汗……尹家父子无语地看着尹母,脸上布满黑线。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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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自己的人生,自己选!
夜,一道身影背着月光站立着,阴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晴柔,我只要你一个,任何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在世上。我只要你,回来。剑身一转,倏忽地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天穹,那把剑上已经沾染了血迹,吸过血的剑,显得更为的阴森,散发出了阵阵寒气。
没错,晴柔是在做梦,但是,延奇和独孤芫,确实是在这么做。而且做得比他梦里,还要恨绝!!
晴柔,这个世界没有了你,还留着做什么?!
晴柔,我只要你一个,这些废物,都不该留着……
“啊!!”晴柔抱着头,脑子里面一直重复着那些话语,这些话语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一直扰乱她的思绪。
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晴柔抱着双腿,不敢仔细地想。摸着自己的肚子,晴柔有些担忧:“宝宝,妈咪一直都在做恶梦,宝宝是不是也会害怕?!不要怕哦,梦都是假的,宝宝不要怕。”
站在门口的身形顿了顿,继而,换上一副温暖的笑脸:“晴柔,出来吃饭了。”
“这就来。”晴柔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镜子前面,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对自己说:“晴柔,你是最棒的,出去要笑哦!”
晴柔不愧是尹母一手**出来的。连微笑都是这么地无懈可击。简单地吃过了晚饭,晴柔就想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屋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21世纪的人类,却总是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那个朝代带坏了她吗?晴柔不想去深入研究,她怕,怕勾起对于他的回忆。已经都过去了,即使失去了爱情,还是要过日子的,尹晴柔,不是一个离开了爱情就不能活了的小女生。不是吗?好吧,宝宝,让我们一起,忘记你的爹地。
“老爸老妈,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晴柔的脸上,微笑依旧没有瑕疵,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伪装多久,因为,她觉得好累。
“晴柔,等等。”尹母唤住了晴柔,晴柔这才抬头,细细地打量着一家人,却惊讶地发现,一家人的表情都透露着严肃的意味,连向来嬉皮笑脸的弟弟——晴柔都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爸妈,小弟,你们干什么啊?!还有尹大帅哥,你板着脸的样子不好看哦。”晴柔试着缓解一下餐桌上面压抑的气氛。
“老姐,你不要走好不好?!虽然你老和我抢东西,但是我不要你走。”晴柔的眼眶有些发红,放下了碗筷,轻声的抽噎。
“尹晴川,一个男子汉哭鼻子像什么话?!”尹母严厉地瞥了一眼晴川,语气严肃。
“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晴柔自然看出来了,家里面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向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庭内不会有这样的氛围。
尹母一直看着晴柔,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一切皆是命啊。老公,把东西给她。”
“老婆……”尹父犹豫着,不愿意交出来。
“快点给她!”尹母色厉内茬地说道,尹父无奈,把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一包东西交付了给晴柔。道:“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给我的?!”晴柔接过包裹,好奇地拆开了一层层的油布。
“这是……”晴柔拿起了一本古书,她不解,家里什么时候有人改行,爱好奇收藏古董这玩意了。
“打开看看吧。”尹父点点头,声音确实显得格外沉闷。
晴柔翻开了古书。疑惑地看了看家里人的表情,然后看下去。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恩情怨困扰,尘埃情缘了,明柔非一时,待看奇晓处……”晴柔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们让我看这些做什么?!”
“这是你出生的那年,一个道士送到我们家门口的。”尹父说道,那个场面,他至今记忆犹新,恐怕是一辈子难以忘却。
“老爸,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道士的话啊?!”晴柔不以为然地笑道,总是隐约地觉得有事情发生,不,她不要晓得,下意识,她就想躲避。
“可是那道士能说出你的生辰八字。”
“嗨,这些东西,有心人去问问就会晓得的嘛。”晴柔摇摇头,继而肯定地说道:“那道士肯定是来骗钱的。”
“可是,倒是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尹母看着晴柔的眼睛,目光中有着笃定。
“是啊,他连你几岁会生病,什么时候会换牙都算的一清二楚。而且,这些事情,都确确实实发生了。”尹父肯定妻子的观点。
将古书合上,晴柔正了正颜色,道:“爸妈,你们想说什么?!”
“那道人说,我们以后的女婿,不是和我们同一个时代。而且你在十七岁的时候,会消失到另外一个空间去。两年之后就会回来。”
晴柔一惊,愣愣地看着尹母。这是,她的经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的,晴柔,他说,等到你回来的时候,要把这些交给你。”
“给我有什么用?!”晴柔推开了这些东西,恍惚之间,只是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很早就已经被杜撰好了,她只是在舞台上,按照别人意愿演出的傀儡娃娃。
“晴柔,没有用的。”尹母摇摇头,道:“道士说,这就是你的命啊。我还是要回到那个年代去,你不属于我们。”
“所以,妈你以前教我的学习古文古字都是有目的的?!”
“妈妈只是想帮助你。”尹母低下了头,我们试过:“再你小的时候,那道士说你在七岁那年会有水灾,那一年,我们都很小心地没有让你去海边,脸碰水都是小心翼翼的。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地方是不下暴雨的,但是,你三岁那年就瞎了一场特大的暴雨。洪水都淹没到了二楼,我就这么看着你从窗子上直直地掉下去,掉在了水里面……那次,晴柔你还有印象吗?”
晴柔点点头,她记得,那次之后,她过了好几年才克服对水的恐惧。
“但是,这一切都有什么关系?我不懂?”晴柔摇摇头。
“你接着看吧。”尹母说道。
“归兮,止万祸,民之福矣。不归,天下大乱金生土,土生木……环环相扣,必毁万世之宁也……”晴柔抬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晴柔,道士说,你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你要回到那个空间里面去。”
“丫头,我的女儿。”尹母抱住了晴柔,“打小,我是最疼爱你的。别人都说我傻,只会宠丫头,把小子撇到了一旁,他们不知道我的苦啊!女儿最多我就只能养到十七岁,过了十七岁了,我就是想见面也就难了。所以再呢小时候,我就爱给你拍照片,就是担心哪天你不见了,我和你爸两个人也好睹物思人……”
“妈……”晴柔哽咽了声音,没错!老妈自小就是偏爱她的,但是,她总是认为那是她应该的,无论是做了什么事情,老妈总是包庇她,做了任何坏事,都是弟弟顶罪挨打。原来,他们是早就晓得了。早就晓得自己被定格了的命运。
“丫头啊,你要是不想回去,老爸老妈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们身边的,前襟难买伊家人平平安安团团聚聚啊!如果,你不爱你的那个老公,你可以留在这里,我晓得你喜欢孩子,老妈老爸也可以帮你一起带孩子……”
“爸妈,如果我不会去,难道不会有报应吗?!”
尹父和尹母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七岁那年,你们笨应该接受邀请,带我去海边玩的,但是你们没有,躲避了天灾,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害得大家一起死。我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晓得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不想那你没的生命做赌注,也不想连累到其他一些无辜的生命。那年的大雨,死了那么多的人,就是一个提醒啊。”
“可是,不!拿着你的幸福去换大家的安全,老妈不要……”
“妈。”晴柔柔声说道:“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那里有我的幸福。那里有我宝宝的爹地。所以,我愿意回去,爸妈,请你们成全。”
“你当真要回去?”
“我爱他。”晴柔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引来了一阵的沉默。
“好。”尹父点头,
“老公!!”尹母抬头,满脸泪痕地看着尹父。
“这是女儿的抉择。人生是她自己的,要让她自己选择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尹父拿出了男子汉气概,结婚以来,第一次反驳尹母的话。
没错,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即使是痛苦,充满着崎岖的,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晴柔流着眼泪,哭着笑!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将归
日子在手中流失地很快。尤其是再怎么快乐,总是要面对分离的日子。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晴柔呆在家里,尹父,尹父呆在家里,就连晴川也请了假,停课呆在家里。开始的时候,四个人可以开玩笑,使小性子,可是越到分开的日子,大家的态度就越沉默,大家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晴柔。
一向和晴柔不和的晴川一直坐在晴柔的旁边。这个小鬼,以前从来不叫晴柔姐姐,可是这段时间确实每天要叫晴柔几百声,几千声的姐姐,每一声都要晴柔大声的答应。他说,要把以前没有叫得补回来。再算上将来没机会叫的。
回来这么些天了,晴柔却从来不出门拜访以前的朋友。是的,她是故意的。
既然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她就不该出现,带给其他人困扰。就让他们认为,她已经死了好了。两年的时间了,或许他们都已经忘记了尹晴柔这个人了。
晴柔曾经劝过父母,让他们不要耽误了工作,两个人都请假呆在家里,四个人,八只眼睛,大眼瞪小眼。
但是,他们摇头,虽然日子很无聊,但是这是全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他们很满足。亲人够不好说些什么了,她晓得,这是他们今生,最后一个的团聚。
“今天,我们全家出去走走好不好?!很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出来走走了呀!”尹父扯开了话题,嘴角洋溢起一抹许久不见的笑意。
“我赞成。”晴川兴奋地举起手,然后又看了看晴柔,道:“姐姐,可以去吗?”
尹母看了看晴柔微微凸起的小腹,数落尹父:“女儿是孕妇唉,出去多不安全啊,还是不要了……”
“妈,我们一起去吧。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大家都快要发霉了吧?!我们可不是躲在洞里面不见天日的老鼠一家哦!再不出去活动活动啊,我身上都长了金针菇了呢!!”气氛已经压抑地够久了,就让他们出去好好地开心一下。即使要分开,他们也要快快乐乐的,不能因为她就这么消沉下去,她走了,他们还是要继续地生活啊。
“耶!!姐姐万岁,姐姐万岁!!我去准备东西。”晴川兴奋地应和着,然后迅速地跑回到房间里面去了。晴柔很高兴弟弟地配合带动了室内的意思活跃。
“哎呦,这个臭小子,一听到能出门,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尹母看着晴川的举动,唠叨中带着些隐藏的慈爱。
一家人出行,去的地方是郊区。他们选择的是烧烤。
一家人一起烧烤,这种感觉,很温馨。或许以前没有感觉到。人就是这样不懂得珍惜,或许到了某一天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指的留恋。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似乎只是弹指一挥的功夫,天已经转黑了。
城市里,华灯初上,灯红酒绿地好不热闹。
一行人,谁都不提议坐车回去,就这样,静静地在月光下,散步走,也是意见很浪漫的事情,不过,这是四个人——一家人的浪漫。
路过一家照相馆,晴柔停下了脚步。忽然觉得生了些兴趣。
“爸妈,我想拍照片。”
“拍照片?!”尹父,尹母异口同声,既然连连点头:“好!拍照片。”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走进了照相馆。
“您们好,拍哪种类型的照片?!”服务生一脸笑容。
“请问,这里有拍古装照片的服务吗?”晴柔问道。
“有的。”
“好,我要拍古装的。”晴柔点头,问道:“有没有古装可以遮掩一下小腹的凸起呢?!我是孕妇。”晴柔不好意思地说道,看着自己的年龄和她差不多大,自己却是妈咪了,倒也是有些难为情。
“您是新娘子吧?!”服务生笑道,继而想到,现在都是奉子成婚的年轻人较多,对于怀孕了再拍结婚照的信任一点都不奇怪。“放心,我一定将您打扮地美美的。只是,新郎也需要化妆,请跟我来。”服务生自然而然地将晴柔和晴川误认为了新婚夫妻。“我?新郎??”晴川一脸的惊讶。他们是龙凤胎唉,这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吗?竟然说他们是夫妻?!
“怎么,您不是新郎吗?”服务生奇怪了。这两个人明明看起来很有夫妻相的啊。这眉宇,眼角,都很想象唉。怎么会不是夫妻呢?!“他们是。”尹父和尹母连忙回答,然后给晴川使了一个眼神。晴川会意地点点头,不就是和老姐装夫妻吗?!小意思!!自家老姐,不害羞,不害羞。
晴川上前,环抱住晴柔的肩膀,挑眉看着服务生,痞痞的样子,帅的一塌糊涂,可是,媚眼没有抛到,却被老妈一掌拍下来了。
“妈……”晴川委屈得看着尹母,不是她说要装的吗?
“孕妇的肩膀不能碰,你这个笨蛋。”尹母凶巴巴地说道,和对待晴柔的样子截然不同,要是换成了以前,晴川早就说她偏心了,但是,现在,他没有。
“我又不晓得。”晴川憋着嘴,然后改牵着晴柔的手,甜甜蜜蜜地跟着服务生走了。
“新郎新娘的感情真是好呢!”服务生替晴柔开始化妆。
“嗯。”晴川低低地应声,反正都是假的。爱误会就误会好了。
穿好了衣裳,晴柔款步走出了化妆间。尹父尹母愣住,他们是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女儿这么适合穿古装,那衣裳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晴柔的身上,有着古典的气息。
他们的女儿,真的有王妃的气质!
“新娘子穿着这身衣裳,真是像是仙女下凡呢!新郎的眼睛都看直了。”服务生一边夸奖道,一边招呼着摄影师准备好拍照。
“姐姐,我们两个这样是不是不伦之恋,禁爱唉!”晴川靠着晴柔,一边轻轻的在晴柔的耳旁说话。
“嗯,确实是哦。那么就麻烦新郎弟弟了,好好照相,摆得酷一点,不要让老姐丢面子。”
“厚!您尽管放心,你弟弟我就是不用摆酷也是这么帅!”
“新郎新娘的姿势真的很美呢!一点都不想别的新人那么扭捏造作。很自然,笑一笑,再来一张。”摄影师说道。
晴柔和晴川对视一笑,他们自然不会扭捏啦!从小玩到大的亲姐弟唉!打娘胎里面就打照面了的好不好?!
“两位家长,要不要也来照一张呢?!这是本店的免费赠送,不收钱。”摄影师说道。
“好。”尹父尹母走了上去,一同照了一张甜美的照片。尹父尹母坐在椅子上面,晴柔和晴川站在后面,双手挂着尹父和尹母的脖子,晴川的手搭着晴柔的腰部。四个人的微笑如同一辙。果真是,甜蜜的一家人。
“老板,照片要速洗,我们随即带走。”
“这么急啊?!”
“是的,麻烦你们了。”晴柔客气地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快洗。”
尹母给尹父使了一个眼色,尹父走了出去,过了许久,提了一个包裹回来。这时候,照片也已经洗好了,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但是,明眼人看得出,他们的脚步都有些沉重。
“晴柔,这是你的。”回到家,尹父把那包东西交到了晴柔的手里。
“给我的?”晴柔低着头,却发现,这是一件做工精美的古装。
“因为你要回去了,穿着现代的衣服回去一定很奇怪,我们也不晓得这衣服合适不合适……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很喜欢。”晴柔说道。“谢谢爸爸。”
“臭丫头,老妈也有份的唉。”尹母不悦。
“老妈,我抱抱。”晴川笑嘻嘻地就想抱人,却不料尹母一个过肩摔,我们的晴川大帅哥就光荣地就义了。“老妈,你够狠!”晴川翘起一个大拇指,然后躺在地上,继续活死人。
晴柔笑了笑,然后转身回房。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了。
延奇,我要回去了。你还在找我吗?我和宝宝,很想你。
晴柔,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延奇不在砍杀江湖中人,因为——一个师太。
“善哉善哉,贫尼是来找王爷的。”
“我家王爷不见客,师太请回。”
“不,贫尼一定要见到王爷,还望施主通传。”
“师太。”侍卫说道,“我家王爷现在不便见客,为了安全,您还是快些离开吧。”
“把这个交予你家王爷,她会见我的。”师太将一包东西交给了侍卫,侍卫顿了顿,然后道:“那么师太在此处候着,我去问问。”
“有劳施主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态度
她说晴柔会平安回来的。
晴柔会平安得回来?
晴柔会平安地回来!
延奇喜不露色,天!这个消息让他很高兴,几乎将他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姑且相信这个尼姑的说辞。因为,她的手中,有着晴柔的信物,那是她头上的珠花,那天,坠崖的那天,戴在她的头上的那只。
如果,那个尼姑骗他——
他保证,下一个挥兵的地点,就是佛门重地,到时候,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敢拦着他,那么,就要付出死的代价。骗他,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世界,一起跟着他希望的破灭,毁灭了吧!他保证,他做得到。
“晴柔,你会平安回到我身边的,是吧?!”延奇望着他们的寝楼,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亲自为她备下的。空气里,她的味道还很浓郁。很快,女主人,会回来的,是的,她会回来的,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回来。
她,还要他们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坐在寝楼里面,延奇微微勾勒起了嘴角,僵硬已久的脸部终于出现了除了愤怒之外的表情。
“王爷。大军已经准备好了。”李章站立在门口,这间屋子,主子下令不需任何人进去,就连打扫的人都不可以。但是,房间里面确实一尘不染。
因为——
主人会打扫。
屋子里面,一切的事情,都是主子自己亲自来打扫的。
主子的一丝温柔,只有在寝楼里面才好流露,除了寝楼,主子就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容,让人有种如同面对恶魔般的深切畏惧。
主子要平移了邪教,血洗武林,都没有人敢去阻止。
因为,没人可以阻止。就连皇上,也无能为力!
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妃一人。王爷的狂热,只为王妃一人。即使,毁灭了这个世界,都再所不辞,当然,王爷有这个本事。
“李护卫。”一个小侍卫跑了进来,不敢发出大的声响,轻轻地附在李章地耳边报告事项。
“什么事?”李章烦恼地问道。
“慕容小姐求见。”
“慕容小姐?”李章一顿,继而说道,“请小姐进来。”
或许,慕容小姐可以阻止王爷的暴行。他不希望生灵涂炭,王爷,不能再这么做了,残虐成性的王爷,此番似乎找到了一个大开杀戒的理由一般,无论是谁,都不肯轻易放过,要灭绝的门派,无论老少,一个不留。
“我?”伊允指着自己,却是苦笑。李章,太高估了自己,失去了延奇的爱,在他的心中,她什么都不是。
“是的,慕容小姐。或许,你的话,王爷会听。”李章说道,是处于殷切的希望。
“他不会听的。”慕容伊允走了几步,唯美的脸上,黯淡了色泽,“他的心中,已经无了我。又怎么会听得进去?”
“慕容小姐和王爷的交情非同一般,应该……”李章说道,但是语气中有了些犹豫。
“李护卫,你是晓得他的,你认为,他会是一个顾念旧情的人吗?何况,我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伊允依旧微笑,却是苦涩的笑意。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王爷和您已经成亲,您……”
“我和他之间的意外那么多,李护卫指的是哪个意外?”伊允自嘲。现在的她,倒像是一个怨妇,她恨极了自己的这番模样。
“恕在下冒昧了。”李章拱了拱手,充满着歉意。“那只是一个计谋。”慕容伊允止住了脚步,回答了李章的问题,“成亲,只是一个保护晴柔的计划。不过,失败了而已,他还是没有保全晴柔。”
伊允转头,看了李章一眼,满眼都是落寞。其实,她也是无辜的。
三年前,一切都是属于她的爱情,到头来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她应该恨的。是的,她会恨,可是,看着延奇的模样,她竟然恨不起来。是她心软了,还是她太软弱了?最终,只是,她对他,还是余情未了,念念难忘啊。
她就连装作不在乎的本事都没有,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口里说着不在乎,确实比谁都在乎,可以骗过任何人,却惟独骗不过自己。
是啊,她欺骗不了自己。
明明知道,他与自己成亲只是为了顾念晴柔的安全,她明明是晓得的,可是她却是答应了,为了爱情,她义无反顾了,可是,他呢?他依旧不爱她,忘记了她之后,也埋葬了他们曾经的那段爱情。或许,那段,根本不是爱情,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三哥哥,其实,我很想问你,你的心中还有无有我的存在?
现在,我不问了,你的心里,我连一席之地都占不到。你就这样地将我驱逐出境了,没有任何罪证,就判了我死刑。
“慕容小姐……”李章欲言又止。
“失礼了。”慕容伊允拭干了泪水,双眼红通。
远处,喜儿的身影一闪而过,李章背对着那个方向,所以,李章看不到,离开的那个人,是喜儿。
慕容伊允却是看到了。那个人,是以前,伺候晴柔的丫鬟……
“她会回来?!”邪魅的声音响起,平静的声音中竟然有着一丝惊喜。
“是的,主人。”赵漓恭敬地回答,“和尚是不会说谎的,主人。我想应该是真的。”
独孤芫冷睨了赵漓一眼,赵漓连忙低下了头。
“你想?!是没有用的。”微凉的声音慵懒地响起,却引得赵漓毛骨悚然,主人,总是有这个本事。
赵漓正欲请罪,不料独孤芫继续说道。
“没有关系,我可以忍耐地等几天。”独孤芫玩弄着脖子上的碎玉,这块玉,他还来不及套到晴柔的脖子上。
“如果晴柔没有回来,我肯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那群秃驴。”深沉幽冷的双眸如同寒冰一般,令人胆颤。
地二百一十九章 只是想离去
晴柔转身,兀自给父母每人一个拥抱,然后挥了挥手。“爸妈,还有小弟,我要走了。”
或许换成别人会是伤感的离别,但是尹家,绝对不会。
他们说好了,要笑着说再见。
“好了啦,快些回去。”
“嗯,要照顾好我的金孙孙。那边应该没有什么计划生育的,和女婿努力一些,多生几个小萝卜头出来。”尹母挥挥手,那说话的语气和她面部的表情不一致。
“老姐……呜呜,我会想你的。”晴川挥了挥手。
“笨蛋,教了你几遍了?!要笑!!”尹父尹母同时给了晴川一个爆炒栗子。然后,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背过身,一二三,茄子!!
转过身,又是三张齐刷刷的笑脸。
“爸妈,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嗯嗯嗯。”三个人一起点头,“如果可以回来,一定要常回家看看。”
“好了,快点走,有你的照片了,我们不用什么!”
“老姐,回不来也没有关系,你一回来就有人和我抢吃的。”晴川不客气地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我都白疼你了。”晴柔挥了挥手,道:“只是,我想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啊?”晴柔挥了挥手中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反复翻转着,可恶,没有告诉她怎么用,他去怎么晓得要怎么用啊!!!气死人了。
“老姐,你好笨唉。”
“啊!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晴柔双手叉腰,一脸的悍妇样子。
“厚,那边不是有一个小小的按钮吗?”晴川躲在尹父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发表意见,他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弟弟,好心没好报。
“是吗?”晴柔翻转了一下,按动了开关。
众人纷纷遮住眼睛。晴柔也吓得赶紧壁上眼睛。
但是,悄悄地睁开眼睛,为什么,她还是呆在这里?!
“老爸老妈,没有用唉。”晴柔甩了甩手中的东西,不解地说道。
“啊?没有用??!”尹家活宝们拿开手,愣愣地盯着晴柔看。“怎么可能啊?”好样的,不愧是一家人,讲话就是这么得有默契。
“咦?!老姐,是不是没有电池了啊,着破东西估计也放了十几年了吧?!”
“这玩意还要用电池?!靠!!开玩笑!!”又是异口同声。
“咦,等等,或许那本书上有教怎么用的?!”尹父说道。
“你以为买电器啊?这种东西还有说明书?!”尹母好奇。
“指的考虑。”晴柔点点,然后蹲下身,从怀里掏出那本古书。“在哪里呢?!让我好好找找。”
“咦,看这里看这里,看,以前是空白的,现在出现字迹了唉。”请转指着古书上面的字迹,说道:“真的好神奇哦。”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上面原先没有字迹的?”
“嘿嘿,以前偷看过来……唉!等等,老妈,现在重要的是把老姐给送回去,等送完了老姐,我再好好的向你解释。”晴川连忙求饶,一边还示意老爸开口帮忙。
“上面写些什么啊?!”尹父问道,他明显地看到晴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啊,晴柔,为什么你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不舒服吗?照理说,过了三个月了,不会出现害喜的症状啊?!”尹母自言自语。
“没事啦。”晴柔挥了挥手,挤出一个笑容,道:“我知道怎么用了,爸妈,还有小弟,我要走喽!小弟以后要好好孝顺爸妈,知道不?!”
“嗯哼,如果他们两个现在开始不要虐待我的话……”
“臭小子!你找死啊!”
“呜呜……”
“爸妈,真的,再见了。”晴柔挥了挥手,然后一道光芒闪过,晴柔消失在了尹家人的眼前。21世纪,再也不会有尹晴柔这个人了。
看着晴柔的身影不见了,尹父问道:“老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哭了吗?!”
“可以了。”
“哇……我的女儿(老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桑人抱成一团,痛哭流涕。
尹家住宅内,传来了哭丧的声音。邻居纳闷:这尹家的女儿不是死了两年了吗?怎么两年前不哭丧,留到两年后啊?!真是奇怪的家庭啊!
回到了古代,晴柔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有些苦闷的感觉,一扫以往的开心模样。是的,确切地来说,她无敌郁闷!!而且,是非常的。
收拾了一下东西,晴柔起身走人。心里却是在想着,如果不按照古书上面的来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晴柔想了想,拿起古书研究起来,嘴里唠叨着:“什么嘛,明明是古书嘛!写得那么直接做什么?就不会咬文嚼字地来一下吗?!”
哼哼!!不许我回王府?!我偏偏要回去!看看老天你能拿我怎么样?!
晴柔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延奇!亲爱的,我回来了。
可是,这句话,晴柔没有机会直接对延奇说了。
王府外,晴柔一个人站着,王妃的那群侍卫很多,却没人看到她。
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她怎么忘记了?!
慕容伊允,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了慕容伊允的存在呢?!她回现代的那天,延奇原本打算娶她的,不是吗?现在两个人,应该也是新婚夫妻吧,郎情妾意。怪不得,书上说让她不要回王府,原来是这样的吗。
谢延奇,你还是辜负了我。
破书,你直接写明白一点不久好了?!为什么绕那么大的弯子,害我跑回来伤心掉眼泪?!呜呜,我不哭,哭对宝宝不好!晴柔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
“喂,这位夫人啊,你还没有给我车钱呢?!我看你一个妇道人家,看上去是老实人啊,应该不会赖我的账吧?!”车夫唤了一声。抱怨地对着晴柔说,“你说要来夫家的。不会是凌奇王府吧?!”“怎么了?!你有意见啊?!”晴柔眼圈红红地问道。
“可是,王妃不是呆在王爷身边吗?还是你家相公在王爷的身边做事啊?!这在王爷身边做事情很吃香吧?”
“吃香?!”晴柔鄙夷地看了王府门前的那个男人一眼,然后说道:“才怪!!”想到李章每天那么辛苦,她就觉得,在他的身边当差,好像没有什么吃香可言!是了,虐待下属,又是一大罪证!!
“那,你的夫婿是哪位啊?!”
“喏,就是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那个。”晴柔恶狠狠地盯着延奇几眼。
“嗯,夫人,你家相公的官挺大的嘛,那身衣裳的料子看上去也很好,我们这些穷人家穿不起。”车夫打量了一下,下了一个评论,那就是——有钱人。
“嗯,马马虎虎。”他就是王爷而已了。
“咦,那你有没有听过你家相公说过王爷的脾气啊?!现在都是人心惶惶呢!说王爷杀人不眨眼,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王爷的脾气不好吗?”有机会可以打听,自然是不放过打听的机会啦!
“那个王爷脾气跟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而且,动不动就会把人打飞。没有一点的好脾气可言!问题话也不理人,最重要的就是三心二意,对女人始乱终弃!简直就是自大的沙罗猪,你说是不是?!”晴柔恶狠狠地等着延奇,然后问身边的车夫。
车夫愣愣地,这个妇道人家竟然把堂堂的凌奇王爷批评的这么一文不值?!这个女人,脑子里装得是草包不成?还是,这个女人根本不怕死啊?!
“哼!我不要回来了。”晴柔气得跺了跺脚,然后转身欲走。
谁料,却是被人一把拎住:“喂,这位夫人,你想免费坐车不给钱啊?!天子脚下,凡事都有个王法!你快点付车钱!!我就不拉你去见官了。”车夫回神,却发现,这个竟然敢偷偷溜走的人想要赖账走人?!哼,门都没有。何况,她只是随手一指,谁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如果哪男子不是她的丈夫呢?!以前吃过亏!这个世道骗子还是挺多的。他还是防着些好。
看着吵闹声都快吸引了王府的人,晴柔连忙拉起车夫躲了起来。她才不要让延奇看到她呢!这么些天了,他肯定是认为自己死掉了,好吧,死掉了就死掉了,她也不去吓他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车钱!!
该死的,她身上是有一些人民币,可是,有什么用?!这个年代,没人会懂得人民币的价值。晴柔第一次发现,人民币上,毛主席的头像不是那么地和蔼可亲了。
该死的,她要去哪里弄钱来付车费!?晴柔低着头,看到了手上的一对龙凤镯,然后毫不犹豫地摘下了一只,跟车夫说:“去,把这个镯子给那个穿着蓝衣的那个高个子。我保证你会拿到你想要的钱,无论多少钱,尽量地狮子大开口。不用给我客气!”
“这东西真的有用?!”车夫很怀疑,不过,这副镯子貌似很值钱的样子,拿去党部不知道会如何。
“当然,如果换不到你要的钱的话,你可以拿着这只镯子去当铺换钱……呃,不行,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话还是不要拿去当铺换钱,这是皇室里面的东西。抓住了会说你偷东西的,到时候人财两失可不要怪我没有实现提醒。”“真的假的啊?”车夫半信半疑,这个女人的话,有待考证。
“都给你好了。”晴柔脱下另外一只手的镯子,“反正是一对的,套到她的手上也刚好,谁稀罕了,还给你好了。”晴柔不舍地将龙凤镯子交到了车夫的手上。补充了一句:“顺便替我传达一句话。”
“什么话?”
“告诉他。谢延奇!你这个混蛋。老娘我不干了。以后男女婚嫁互不相干。”
“呃?”车夫一脸疑惑。
“喏,你看见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美女了吗?!”
“看到了,哇,真的好漂亮啊!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晴柔眨巴眨巴眼睛,强忍住打人的冲动,装装装!她还要继续装下去:“是了,那位没人人好看,家境又好!和我家相公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的很。现在我这个糟糠之妻比不过她的老**了,就要沦为下堂妇了,这位大哥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呀。”晴柔可怜兮兮地说道,深闺怨妇的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天底下竟然有这种男人?!真是我们男人中的败类啊!!”车夫义愤填膺。
晴柔轻轻地抿着嘴,微笑。
“我帮你去教训他一顿。”
“哎哎哎,不用了不用了。”你不被他打死就怪了。她可不想害死一条无辜生命。“嗯,是这样的,我只要他一纸休书就够了,我对他没感情了,好聚好散。大哥你无须动怒。”
“天底下竟有这么贤惠的妻子?!那位兄弟真是瞎了眼睛了。”
“呵呵呵。”晴柔尴尬地笑笑了,有些心虚。
“这位大嫂,你放心,那我帮你去试试,你在这里站着不要走哦,拿到了休书,你就可以自由了。”车夫晃了晃手里面的镯子,对晴柔说道。
“真是太麻烦大哥你了,快点去,我等你的好消息。”晴柔一副很乖的样子,然后对着车夫挥挥手,鼓励他快些走过去。
车夫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正步走向王府。
与此同时,晴柔也帅气地转身就走!
第二百二十章 我,好想你
宝宝,和妈咪一起去流浪吧!
至于——你的那个沙罗猪爹地!
哼,让他去死好了!!
我再也不要想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死延奇,臭延奇,我恨你。晴柔在心中诅咒着。
忽然,脖子上似乎被重重一击,晴柔吃痛,然后倒了下来,一个身影瞬时接住了晴柔,眼眸中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
“喂,你找死啊,竟然敢直接敲晕她?!”另外一个身影显然不认同他的做法。
“不敲晕怎么带走啊?!”那个身影的回话理所当然。
“你自求多福。”另外一个影子喃喃地说道。
“少来,快些回去交差!”于是,两道身影消失在了街口,没有人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街口,依然喧嚣着。
“那个,那个穿蓝色衣服的,站站,你站站。”车夫嚷嚷,所说他晓得凌奇王爷的称号,但是真正的凌奇王爷岂是他们这些平民见得到的,所以,我们的车夫也自然不认识凌奇王爷了,他只晓得,现在充满一身正义的他要替刚才的那位夫人讨回一些公道。
“什么人?走开走开。”侍卫们连忙拦住了车夫。
“官爷,我找那个穿着蓝衣服的人。”车夫陪笑道。
“大胆,那是我家王爷,岂是你们这些小民想见就能见的?!”
“王爷??他是王爷?”车夫傻愣愣地指着延奇,大声地说道。
延奇转头,瞥了一眼车夫。他鼻梁高挺,寡薄双唇紧抿成一线,俊美的宛如冰雕的轮廓上,深邃的黑眸闪烁着的是不耐烦。
“快些走开。”侍卫们倒吸了一口气,架着车夫就要赶他走。
王爷近来脾气一直不好,真担心这个不长脑子的人会因此掉脑袋。
车夫一惊,手中握着的龙凤镯也顺势地往地上掉。
延奇暗眸一眯,身形却宛如行云流水般的一个闪挪,一霎那之间,接住了车夫手中掉落的龙凤镯。
没错,这是晴柔的东西,自从成亲以后,没有见她摘下来过的龙凤镯。
“你从哪里拿来的?”清冷的声音越发地阴寒,让车夫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抖颤着。该死的,他从哪里拿来的?如果,他有这个东西,说明——对,他见过晴柔!晴柔还活着!延奇狂喜。眼眸中,波涛汹涌。
“爷……爷,您吓着他了。”李章轻轻地吭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掰开延奇抓住车夫衣领的手指,看到主子没有什么反应,就当时他默认了,李章再慢慢地将车夫放到了地上。让他做一个脚踏实地的车夫。
“喂,我说回神了,我们王爷问你话呢。”李章拍打着车夫的脸,细细地问,那对龙凤镯确实是皇室的所有物。确切地来说,是皇室儿媳的所有物!大王妃二王妃不会好端端地弄丢了龙凤镯,四王爷还没有成亲,所以,这对龙凤镯就是自家主子的娘子——晴柔王妃主子的龙凤镯喽?!上天保佑!他们的苦日子总算是要熬到头了。
这个车夫晓得王妃主子的下落,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伺候着。
延奇瞄了李章一眼,耐下性子等着。只要能晓得晴柔的下落,他可以耐着性子等。
“我家主子没什么耐心,你可以尽量让他多等一下。”附在车夫的耳畔,李章轻轻地“哄骗”道。
明显,坐在地上的人抖了抖,然后断断续续地开口:“钱……车钱……”
“车钱?!”李章看了看主子阴鹜的脸色,估计耐心都快要磨灭殆尽,李章只好继续和颜悦色地开口:“你好好说。要钱王爷会给你的。”
就算王爷不给他都会给!救苦救难啊!!他可不想再面对王爷的冷脸了。就算贴上他一年的俸禄他都心甘情愿。
“王……王爷……”李章结巴地看着车夫再度被举起。
然后从主子那张寡薄的嘴唇中响起邪魅的声音:“如果,你再不说,我会要你晓得让我等待的下场。”对待其他人,延奇是向来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李章惊愕地看着主子,这个人可杀不得啊,杀了,到哪里去找王妃的下落。
“说!!”
手中的人抖了抖,然后结巴地开口:“有……有个夫人……坐车……车,说……说到……到王府……拿钱……让我把那个……镯子……子交……交……”
“她人呢?!”阴鹜了的面容,现在的他指向知道,晴柔的人在哪里。
“那……那……”车夫指着一个地方,颤声道。
话音未落,他就直直地落到了地上,幸好一旁的李章顺手接了那车夫一把。才让他避免于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那人恍惚了神情,哈!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位夫人……不,不!是王妃要休夫!!因为,王爷真的是太恐怖了!肯定会虐妻!呃,那他把那位王妃的地址告诉了王爷,是不是害了那位王妃啊?!
不一会儿,一道旋风扫了回来。
“没人!”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狂怒,他已经很克制了,没有直接掐死这个人。
“没……没人?!”车夫的脑子短路。“怎么……么可能没人……人?”
一双闇黑并且阴鸷的眼眸迸射出了狂怒的火焰,下一秒,似乎就要碰发出火焰,烧灼了车夫的全部。
“哦!王……王妃有……话说……说。”车夫忽然想到了晴柔告诉她的话。
“什么?”声音微微平和,他还要在他口中套出话来了,他还不想,吓坏他。最起码现在,他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王妃说……说……”车夫脑海中回忆着晴柔的话语——我只要他一纸休书就够了,我对他没感情了,好聚好散。
话已出口,车夫就后悔了!他干的好事!王爷的脸一下子就阴冷地要杀人。延奇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让人不觉地毛骨悚然。
延奇暴走,离开了王府,出去寻人。
晴柔,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
“唉,王……王爷,王妃答应……应要付我……车……车钱啊!”延奇走了好久,那车夫在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车钱。
李章叹了一口气,放下一定纹银到车夫的手里,然后微微叹气。听车夫的语气,王妃又是离家出走了吗?
唔,王妃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呢?!这样你追我跑,很好玩吗?
“李侍卫,大军还候着呢。”
“告诉他们散了吧。”李章摆了摆手,这么些天了,或许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呃?”“王爷现在没空挥兵南下了。”李章笑道:“因为——王妃回来了。”
众人窃喜。
或许,整个皇城里的人都要放鞭炮庆祝。因为,或许一股低气压马上就要消失了,他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你完蛋了。”晋嬉皮笑脸地看着默,说道,“你把夫人打晕了,到现在还没有醒,主人肯定会怪罪你的。”
默一道眼神瞄了过来,晋连忙噤声。什么嘛,虽说学主子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把主子的那个阴冷脾气学过来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默啊,你下手会不会很重啊?要不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口?!”晋看了看床上的人儿。“而且,她是孕妇唉!天哪,主子看上了一孕妇。”
“你最好不要碰她。”赵漓的警告响起。
“咦?漓,你什么时候来的?!”晋高兴地冲了上去,拍了拍漓的肩头。
“对夫人不可以无礼。”赵漓耳提面命。
“晓得了!”晋怏怏地点头,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想得,这个女人,难道和主子哪可以和后宫相媲美里面的美人们不一样吗?主子会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赵漓和默看了晋一眼,然后沉默着。
这个女人,对于主人的意义,绝非一般。
“她呢?”独孤芫的脚步踏进了寝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没错,是她。是晴柔,她果真没有死!独孤芫有些窃喜地摸着晴柔的脸蛋,勾勒着他精致的五官,似乎,多日以来一直悬挂在心间的那块大石头已经落地。
“为什么,她一直睡着不醒?!”独孤芫清冷的声音,有着一丝微微的起伏。
“主人,因为夫人累了。”默半跪在地上,声音冰凉却是虔诚的。
晋微微偷偷抬头,看了看默。
“累了?!”独孤芫微微挑了挑眉峰,目光落回到了床上的人儿身上。
“是的,主人,孕妇容易疲惫。”这句话倒是实话。
“让她好好休息。”独孤芫亲了亲晴柔的额头,然后说道。“叫那个丫头过来伺候她,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独孤芫抚摸着晴柔的发,眼眸中,一丝溺爱。
晴柔,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好想你。
“属下明白。”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是认真的
再度审视着晴柔的容颜,独孤芫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做梦,她真的,没有死,还活着。他还可以看到她。
“她醒了通知我。”独孤芫瞥向那三个横排站立的人。
“是,主人。”桑人集体弯腰点头。
“还有。”独孤芫扫视了这三个人一眼,阴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不许出现在她的寝楼里。”
“属下明白。”三个人连忙跪拜,然后有序地退了出去。
晴柔,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看了看晴柔微微凸起的小腹,独孤芫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可以好好对待。
宝宝,以后你的爹爹,是我——独孤芫。你将是冥敛宫唯一的继承人,他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予。
“喂,那孩子是我们主子的吗?”走出了老远,晋才开口。
另外同行的两人看了看晋一眼,继续保持沉默的步调,继续向前走。
“喂,没事装什么哑巴啊?!”晋跟了上去,抱怨地说道。
“……”
“说了啦。主人是不会晓得的。哪夫人肚子里头的娃娃真的是主子的?!”晋可是满脸好奇的。
“我们也不晓得。”交换了个眼神,赵漓和默以后同声地回答道。
“喂,不用这么小七吧?!”“好奇心杀死猫。”赵漓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不要多管闲事。”默望了望晋,开了口。
两个人各自丢下一句话,然后迅速离开。
“唉,你们……”晋看着两道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走他的路。咦,最近,我真的好闲啊!
晴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原先居住的寝楼里面。
她心里自然是晓得这个地方是哪里。
好吧。忘记到一切,从新开始。
谢延奇,忘记你。
“醒了?”一双闇黑的眼眸望着晴柔,在晴柔睁开了眼睛之后显得有些温柔的姿态。
“呃。”晴柔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然后坐了起来,虽然怀孕已经将近五个月了,但是身材纤弱的她如果多穿些衣服还是不容易看出小腹的。下意识,晴柔遮掩了一下凸起的小腹。
独孤芫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地扶起了晴柔,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是哪?你是谁?”好吧,既然说了要重新开始,那么一切就当作不晓得好了。装傻,赖账,最简单的事情了。
“我是谁?”独孤芫的眼眸中闪烁着两簇桀骜的光彩。“你不认识我了吗?!”
晴柔摇摇头,“我应该认识你吗?”
独孤芫的嘴角洋溢奇一抹醉人的笑意,却不答语。她,失忆了吗?
“记得你叫什么吗?”独孤芫靠近晴柔,“我叫什么?”晴柔看着独孤芫,天真地问道。
“你是孕妇!”
“我是孕妇?”晴柔重复着独孤芫的话,然后问道:“为什么我是孕妇?!”
“因为你怀孕了。”
“呃?!”
“如果我说,我是你的丈夫,你相信吗?”独孤芫逼近晴柔,双手摆放在床壁上,将晴柔锁在自己怀抱的桎梏中,独孤芫深邃的黑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性感的薄唇勾咧出一丝淡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蛊惑着晴柔的听觉。
“嗯?!”晴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瞬间消失了无影踪,恢复了以往的澄澈,晶莹如同黑玉的双眸盯住了独孤芫。
“饿了吗?”独孤芫倏忽地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聪明如他,何尝看不出来晴柔的作假,骄傲如他,他不会欺骗自己,不会奇欺骗别人的感情,尤其是,他爱的人。
他爱的人?
独孤芫深邃的眼眸望向晴柔,什么时候,已经不只不觉的爱上了她?爱情,来的毫无预料。向来不屑一顾的错误,原来,孤傲的他,也会犯这个错误。
晴柔点点头。抹了抹自己的肚子,“我饿了,宝宝也饿了。”
“我们去吃饭。”独孤芫搀起晴柔的手,却和晴柔保持着一些距离,扶起了晴柔,他就离开了晴柔的身边,不远不近,三步之遥。
“我要叫你什么?”晴柔扑扇着羽毛般浓密的睫毛,问道。
“芫。”
“芫,你的家好大哦。”隐约记得,他说这里是什么宫来着的,不过,确实不错。
“……”
“芫,吃完饭我要逛逛。”
“……”
“芫,那么大,我会不会迷路啊?”反正,目前是赖定你了。晴柔跟在独孤芫的后面,悠哉游哉地跟着独孤芫的步伐,缓缓前行。
“呃……”晴柔吱声,看着忽然停住了脚步的这个人,细细地抱怨道:“你为什么忽然停下来啊?不知道我会吓到吗?”
独孤芫稳住她要摔倒的身体,然后扶正,继而又保持了三步远的距离,转过头,凉凉地开了尊口:“你很聒噪。”
“啊?”可恶的家伙,竟然说我聒噪!
“不过我喜欢。”笑意出现在独孤芫的脸上,只要是她的聒噪,他都可以接受。
“呃……”
“等一下,会有丫鬟带你去逛的。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可以。”独孤芫深峻脸孔含着笑意,修长的冷眼宛如两弯新月般动人。
一双眼眸如秋水,晴柔望着独孤芫,忽然问出了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是你。”深邃的眼眸蛊惑着晴柔,薄唇中轻捻出四个字。
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
独孤芫,为了我,值得吗?
只要是你,一切都值得!
担心自己迷失在了独孤芫的眼眸之中,晴柔收回了实现,然后说道:“我饿了,你打算饿死我吗?”
独孤芫温柔地摸了摸晴柔的头,然后,将脖子上的碎玉带着了晴柔的脖子上,“我舍不得。”
喃喃的字语传入了晴柔的耳朵,却让她不由的恐惧。
他,是认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给你你想要的
晴柔躲闪了独孤芫的眼光,视野转向别处。他的深情,让她无从适应。呆在这里,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他的情意,她无法承受,也不敢承受。
她只有一颗心,已经遗失了,能拿什么给他?!虚情假意吗?聪明如他,他会不晓得?还是,自然些吧。不去想,或许会更好。
独孤芫收回了视线,罢了,只要你在就好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你想失忆,那就失忆吧。即使,我知道,你的“失忆”与他有关,但,我可以不问,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晓得。
独孤芫收敛奇所有的情绪,静静地在前面走着。没错,情绪是可以掩盖,表情收敛的,可是。遗落在她身上的心,什么时候可以,收回来?!
延奇,遗落在你身上的爱情,我可以回收吗?
或许,有些人,不适合爱情,有些人,不适合承诺,而你,恰恰做全了这些人,不适合爱情,不适合承诺。
宝宝。为了你,妈咪会开开心心地,最起码,你在妈咪肚子里面的时候,妈咪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宝宝,你也要开心哦。小孩子太郁闷了对身体不好。
延奇找不到人。
皇城的都快要被他掀翻过来了,可是,延奇还是找不到人。
“三弟,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啊?”延宸轻声问道,却不敢过于刺激这个接近狂怒的人。都几个月了,延逸还躺在床上养伤。延奇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延奇瞥了一眼延宸,延宸连忙噤声,汗,想来,他这个二哥当得窝囊啊。三弟都不用哼一声,他就可以吓得闭上嘴巴。幸好是没有外人敢说皇室的闲话,不然,真是名誉扫地了。
不过,再大的名誉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怕三弟,最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事实上,来父王也怕他,不是吗?
“爷,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李章望了望皇城里面的人心惶惶,几乎每家都是大门紧闭,空荡的大街上,只有一列列排列有序的军队!当初打仗的时候都没有恐怖到这个地步吧!?
汗!!王妃啊,您到底是在哪里啊?原本以为,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了,却没有想到,王妃您又将我们推入了另外一个漩涡之中,前不久满山遍野的搜山,才刚刚安生下来,又是没个消停地挨家挨户地找人……我的王妃娘娘,小祖宗,姑奶奶唉,您就快些回来吧!!快些平平安安地回来,也好了却了我们一桩大心事啊。
听闻,延奇沉思许久,然后骑上了马,迅速往城外跑去。
不是吧?皇城里面人心惶惶还不够,延奇还要扩张恐吓的范围?
“李章,还不快去追上你家主子?!皇城里面的工作赵括帮忙接下了。”延宸出声,让李章跟上延奇的步伐。虽然说,李章去,也阻止不了延奇,如果,他想大开杀戒的话。
李章骑上马,紧跟延奇的后面,唉,他是贴身护卫,他不跟着,还有谁跟。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队王府亲卫队火急火燎地跟上了延奇的马步,快速追去。
或许,皇城这几天可以安生了。
李章紧跟在延奇的后头,然后和延奇的“影子”搭话。“影,你怎么出来了?”
“我追不上王爷。”影皱了皱眉头,卯上全力追上去。
“追不上王爷不丢脸。”李章笑了笑,“普天之下,追的上王爷的那匹爱驹的马不多了,可狂是轻功呢。”
影望了李章一眼,然后快速追赶,即使追不上,也不能岔开太大的距离。
“庵堂?”李章停了下来,王妃难道要出家不成?
李章不解,影同样疑惑。
不可能啊,怀孕的女子怎么出家?可狂,王妃这么喜欢热闹,怎么会去常伴青灯?佛音檀香都不适合王妃啊?!
王妃主子,你当了尼姑马王爷怎么办?难道,要王爷去当和尚?!李章想象着光溜溜的脑袋的延奇,差一点笑岔了气。
“你嫌命长?!”
“嗯?”
“主子的玩笑都敢开!”
“有这么明显吗?!”李章抹了抹自己的脸蛋,哇,在笑唉!赶紧地摆正了自己的脸,严肃了神情,李章跟上影的脚步,走了进去。
庵堂内,他们发现的却是是一团惨状。大大小小的尼姑被摔成了一团。
他说呢,为什么进了庵堂,都没有什么尼姑出来阻拦一下,原来,全部都壮烈“牺牲”了。不过,幸好幸好。王爷不是用剑,造成的伤害比较小,最惨的,也只是骨折吧?!李章和影看了看状况,深表同情。随后,影观测了一下周围的状况,隐身回去了幕后,他的指责只是保护王爷,除非王爷下令,否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李章观测了一下地形和局势,连忙往庵堂内出跑去,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主子应该在那里面。
“你说,本王的王妃会回来的!”延奇的剑指向师太。满脸暴虐。
“哦弥陀佛,贫尼不知”师太一脸的从容,似乎早已经意识到了,延奇会来找人一般,脸上有着一份从容的姿态。
“你把她藏哪里去了?”延奇踹开了门,开门见山。
“贫尼没有藏着王妃!”师太自然是晓得延奇说的人是谁。
“你敢骗本王?”延奇的身上透露着寡绝的暴戾。一场空欢喜,如同是一个晴空霹雳,粉碎了延奇多日以来的平静与耐心。她说晴柔会回来的。可是,他看不到晴柔的人。他找不到她。
“哦弥陀佛,施主冷静些,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太的手中握着佛珠,一手竖起,面不改色地回答。
“果真是出家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双眼眸冷若寒霜,面无表情地望向师太。
“贫尼是说过,王妃会回来,看来,王爷还没有明白贫尼的意思。”师太摇了摇头,然后小心地移开了延奇的剑,平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抑或是惊慌。
延奇右手一抬,收剑回了剑鞘。
这个尼姑,话里有话。
“此话怎讲?”虽然不情愿,但是延奇还是放下脸面问师太。
“王爷,王妃回到了她来的地方,现在,只是回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师太转身,眉宇间,竟是一副遮不住的了然笑意。手中的佛珠,却是被冷汗润湿。
“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延奇的眉峰上,多了一道褶皱。
他记得,晴柔说过,她与他,是不同国度的人。她的话,是真的?
她回到她原来的国度去了?会回来吗?!慌乱,没有来由。
“是的,施主,这是一封信。”师太从木匣子中取出了一封信,交到了延奇的手上,脸上,已经是一份淡然的平静。
“她的?”延奇接过信,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晴柔的无疑。
难道,又是一场留书出走的戏码?!
“施主,该来的时候,她自然是会回来的。”师太转身,跪在菩萨的面前,将佛珠藏回到宽大的袖口中,双眼阖起,敲起了她身前的那个大木鱼。也不管延奇是否还在庵堂内,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她只是传达一下意思而已。我佛慈悲,哦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您原谅弟子一个善意的谎言。弟子诚心忏悔着,南无哦弥陀佛……
“爷。”正欲进门的李章看到延奇满脸煞气地走了出来,不由暗叹。主子不会是一火,把人家师太给灭了吧?!太狠了些吧,在佛门重地杀人?!罪过罪过啊……不过,王爷好像不是很会在乎场合哦!李章吞了吞口水,听到里面还有敲木鱼的声音,这才放心地跟了出去。王爷造的孽,还不算严重……
“李章,把人都撤了。”回到了皇城,延奇勒马,对身后紧跟的李章说道。
“是。”李章点头,然后回神,“啊?撤了?!”
延奇没有理会李章的反应,走进了王府。拆开了信封——
奇:
不要找我。我只是想去一个地方静一静。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不过,你要暗示吃饭,暗示睡觉。不需到处找人,也不许到处杀人。不然,我会不高兴,带着孩子离你远远的。知道吗?
好了,就这样了。我会记得回来。
晴柔上
延奇看了这封信,却是充满着疑惑。
这字迹,是晴柔的没错。但是,她坠崖了。如果没有事,那么应该派人来通报一声才对,她不会察觉不到这么天罗地网般的找人呀!按理说,她应该回府一趟的,况且!晴柔写了信,却交给了尼姑,而那个尼姑,又是这么肯定自己会上门找她?!什么时候,晴柔和尼姑有交情了?为什么,他觉得,一切都像是一个局,一个走不出去的局。
延奇低头,再次审视这封信,没错,隽秀的字迹,是晴柔的无疑。真的,是晴柔写的吗?晴柔,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啊?!”晴柔眨巴眨巴着眼睛,挺着肚子在冥敛宫到处地瞎逛,随后,走近了独孤芫办公的地方。
谁让那些人不给她进去的。可恶!差一点,她就可以进去了。
“晴柔,孕妇不应该如此活泼好动。”独孤芫抿着唇,属下早已经快人一步前来禀报过了,扶着晴柔坐下来,独孤芫也跟着坐在了一旁,关切地“明知故问”。
“可是大夫说,孕妇多走路多胎儿好。”晴柔笑着喝了一口丫鬟们端上来的甜羹,然后放了回去。“为什么那个地方我不能去啊?”
“听话。不要接近那里。”自然晓得晴柔指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相处久了,独孤芫也懂得了迁就晴柔的脾气,虽然连他自己也惊讶,但是,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不要,我老是听到那里面传来惨叫声,我想进去看看。好不好?嗯?答应啦!”晴柔央求道,其实她是非去那里不可了。因为,她依稀地听到了云姨的声音,虽然很奇怪,但是她不得不好奇,云姨和独孤芫究竟有什么样的牵连。还有的是,这里是冥敛宫没错啦,只是冥敛宫是做什么的?她还是很好奇的。
“你听错了。”独孤芫拉起晴柔,揪着她的衣袖,道:“好了,你应该去午睡了,不要到处瞎逛。知道吗?”
“晓得。”
晓得?
才怪!!独孤芫心里暗暗回答。
独孤芫的眼眸微微一阖。看来,需要转移密牢的位置了,晴柔知道了,肯定会相近方法进去满足她的好奇心的。那个地方,过于血腥、残酷。
她听到冥敛宫都没有反应,不是因为她不害怕。
而是因为——
她不晓得冥敛宫是做什么的。
而且,他也不想晴柔知道,在他的羽翼的庇护下,晴柔一样可以天天快乐。他可以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晴柔,你想要的安定,即使我给不了,我也会替你营造。
“喂喂喂,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晴柔气呼呼地等着独孤芫。却任由独孤芫拉着自己的衣袖,送自己回去——午睡。
他关心自己,晴柔知道。
其实,对于独孤芫,晴柔是非常感激的,他包容自己的脾气,任由自己的胡闹,看似冰冷无情,却充满着体贴。他明明对自己有意,却从来不去逾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两个人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地相处着。下人们都尊称她为夫人,但是有谁知,他们之间,清白如水?!
他会是一个好朋友的,是不是,宝宝?
第二百二十三章 混乱
来到了这里,晴柔才晓得,什么叫做地狱。
这个地牢是建在假山的地下,由着一座假山做掩饰,那嶙峋的假山盘旋着,古怪的造型会让人认为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但是,如果一路前行,走到了底,左拐弯就会看到另外一条幽僻的小路。正印证了一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整个地牢下,是一个半湿天然的水洞,盘旋而下的石梯,越往下走,越会感觉到一股诡异的秽风迎面而来。“嘀嗒,嘀嗒”的地水声,在这个地下显得跟外的清脆,和着迎面而来的秽风,让人不由地打起寒战,瑟瑟发抖。地下,毫无其他的支柱支撑着,唯有顺着上头的顶部一直绵延到了地上的钟乳石,在地上形成了一节节形状怪异的石笋。几把忽明忽暗的壁灯悬挂在钟乳石上,闪烁着明灭可见的光芒。
当然,最可怕的自然不会是这里。继续往前走,就能看到了略显狭窄的视野忽然开阔。这里,或许就是冥敛宫里面侍女所说的地牢吧!
阴暗的地牢内,有着一股羁縻的颓废。空气里都隐隐约约蔓延着一些腐烂的味道。腥臭味弥漫着整个地牢。任何的一点响动都能勾起很大的回声,那反复的回声放大了好几倍,显得格外的空旷寂寥。
不远处是一片的牢房,里面幽暗地看不清人影,虽然是牢房,确实没有丝毫的声响,连一声的喘息都未曾听闻。
牢笼的对面,就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自然不是给他们洗澡用得,因为上面还加了盖子,想必这就是所谓的水牢了。
挂在石壁上,有着各种的酷刑的工具。最显眼的就是挂在正中央的铁具,它的形状类似妇女们梳妆打扮时候用的梳子,但是它是用铁制成的,规模也比普通的梳子大上几十倍。那一个个锋利的梳齿让人胆颤,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牢里面,有了斑驳的铁锈。但是,片片的铁锈也遮掩不住上面,触目惊心的褐色血迹。靠立在墙角有几个大瓮,和人的躯体差不多的大小。上面没有盖着任何东西,但是,瓮口的斑斑血迹却昭示着:这不是一般的大瓮。或许,想到这个刑法的人,与唐代的来俊臣有着相同的思维……
另一边的石壁,自上而下,悬挂着两个如同晴柔手臂一般粗大的铁链,上面有着镣铐。地上,也有两只镣铐。但是,最惊讶的,并非是这些,而是,那张镣铐上面,有着一张人皮!!那张人皮完好如初地悬挂在石壁上,偶尔的一阵阴风乍起,吹动了那张人皮来回的晃动着,却始终不曾掉落,一直悬挂着。
晴柔抚了抚胸口,强忍住胃部翻卷着的难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人皮,这……这是酷刑之中——所谓的活剥人皮吗?
无人回应着,那张人皮晃来动去,顶部,还余留着些头发,在暗色中飘荡着,犹如一抹幽怨的魂魄,久久不肯散去……
“嘶嘶——嘶嘶——”
空荡的地牢里面,意思的声响也被放大了声音,有着些微的回音,却愈发地显得阴森恐怖,晴柔停滞住了脚步,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要再靠近那个地方。
晴柔停留在那里,没有了半分探险的愉快,原来,冥敛宫也有如此恐怖的地方。她想回头离开这个地狱,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动弹不得。
一条如同木棍般粗细的蛇子水牢下面爬了上来,“嘶嘶——嘶嘶——”的声音就是自那里发出的。晴柔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眸。
一条腥红软黏的芯子探出了它的口中,它的嘴里在收缩着,红肉的最前端,还滴悬著腥黏的液体,那拳头大小的蛇头两侧,弹珠大小的眼珠散发着幽暗的光芒……虽然知道,蛇是看不见的,但是晴柔还是没来由地害怕。那润湿冰凉的躯体在地上匍匐前行着,腹部的鳞片有序地收缩。蛇的身上有水,随着它一点一点地挪移,在它游过的地方绽开了湿漉漉的水渍。那柔软,弯曲的蛇身终于全部地从水牢中钻了出来。似乎许久没有探知到了新鲜的味道,蛇缓慢地向晴柔移动着。彩色斑驳游离的蛇身,无声地划过阴寒的石板,一点一点靠近晴柔……
面对危险的时候,晴柔的脑袋视乎停止了转动,拒绝了思考。
她从来没有与蛇这种生物面对面的接触,自然,她不晓得要如何面对这种冷血动物。反应出来的最常见的应付方式就是——晕倒。蛇继续前行着,却在晴柔的一丈之内停留不前。那条蛇绕了晴柔一圈,又一圈,却始终不靠近。
继而,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条蛇才怏怏地离去。因为,它始终无法靠近晴柔半分。
晕倒在地上的晴柔,脖子上的碎玉变换着异样的光芒,随后,暗淡了光泽,静静地与晴柔一起,躺在了地上。
独孤芫找到晴柔的时候,晴柔已经在地上躺了许久。
“你这个不听话的麻烦精。”独孤芫小心地抱起晴柔,瞥了一眼地牢。然后小心地将晴柔脖子上面的碎玉放回到衣领里面,低喃着:“幸好你有带着,不然……”
独孤芫眼眸一转,迅速地带晴柔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不应该来。
晴柔醒了的时候,已经躺回到了原先的那张温暖的大床上了。但是,地牢的阴气太重,晴柔得了伤寒。
现在已经深秋了,露水很重,何况是地下这个湿气重的地方。晴柔得了伤寒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保住了孩子。这个孩子在晴柔的怒子里面壮的很,似乎没有被这次母体的伤寒所影响到。
“夫人,您醒了?!”欢儿端了一些东西走了进来,小心地搀起晴柔,这位夫人真是让人操心呢,哪里不好去,偏偏跑到别人的唯恐避之不及的地牢里去。
“呃……”晴柔想张嘴说话,却是喉咙如同火烤一样难受。只好眨巴着眼睛,望着欢儿。
“来,夫人,先喝口雪耳汤润润喉。”欢儿自然晓得晴柔的难受了,按照答复的吩咐,先端过了汤,用手探了探碗壁的温度,才小心地递到了晴柔的手中。
喝完了汤,晴柔才感觉到了喉咙舒服了许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你有没有怎么样?回应的是一阵有规律的胎动。
晴柔咧开嘴,无声地微笑。
独孤芫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晴柔咧开嘴傻笑的样子。不觉地又气又笑。这个小女人!
“主人。”看到了独孤芫走了进来,欢儿敬畏地退到了一旁。
也不屏退了旁人,独孤芫站在立着晴柔几米远的地方,细细地打量,随后瞥了一眼搁置在一边的药碗,沉声:“吃药。”
“吃药?”晴柔皱了皱眉头,不是她耍小孩子脾气,不吃药,只是,孕妇不是不可以乱吃药的吗?!伤害到孩子的事情,她拒绝。
“对孩子没有影响。”一眼看穿了晴柔的心思,独孤芫不等晴柔开口就帮她解答了这个问题。
晴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喝完了药。连眉头也不眨一下,碗就见底了。
哈哈,宝宝,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妈咪。
“那个地方,不是你应该去的。”独孤芫依靠在屏风上,盯着晴柔看了许久,才缓缓地吐出这些字眼。
“嗯?”晴柔抬头看着独孤芫。
“地牢。”温和笑意一敛,那温柔的表情淡去了泰半。
“……”就知道他会跑来教育。
“你现在是孕妇,不要去管那么多的闲事,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这几个月,你好好在床上歇着,不要胡乱地逛荡。”独孤芫吩咐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摆酷,谁不会啊?晴柔做了一张鬼脸,安静地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一脸的满足。
宝宝,为了你,妈咪会忍耐地在床上好好躺着,也不去冒险凑热闹了,妈咪只想好好地把你生下来。你是我的小心肝啊。
让她不要乱逛,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近来,虽然那些江湖认识被赶杀了大半,近几年不会在闹事了,但是,西域的人过来了。
西域……独孤芫暗眸一定,不明白他们的底细,也不明白是敌是友,独孤芫的防备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或许,他们只是为了云亦舞而来,或许,他们有着更大的阴谋。但是——如果不牵扯到他的利益关系,他大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此次,不是那么简单……晴柔,不能受到丝毫地伤害,他不喜欢别人拿她来威胁自己。
西域的人,善于用毒!
或许,他可以从云亦舞的身上得到些消息。
独孤芫转身,走向密室。或许,现在应该好好商榷商榷,应该如何处理云亦舞这件事了。
独孤芫走进了书房,轻轻按了一下书房内,雄鹰标本的眼睛,密室的门缓缓打开,门不是开在墙壁上的。而是地下。延奇拿起了一个火折子,走了下去。
“玄冥护法。”独孤芫嘴角洋溢着残忍的微笑,对着云亦舞打着招呼。脸上,却看不出来任何的热络,然而有着一丝的厌恶。
他厌恶她?!
“你来做什么?”云亦舞看着独孤芫朝自己走来,却强逼着自己冷漠对待。对他而言,自己只是破坏他家庭幸福的坏女人。
“你认为,你防得了我?”独孤芫的嘴角挂满了嘲讽。“如何,让你对着我母亲的画像,你有没有感到惭愧?!”
独孤芫抓起云亦舞的发丝,强逼她抬头面对着挂在墙壁上面的画像。
“你这个不孝……恶魔!”云亦舞吃痛,正欲说出一句话,但是舌尖一绕,吐出了恶魔两字。
“呵,我什么时候不是过了?!”独孤芫眼眸一冷,松开了手,兀自走到一个女子的花香前面,细细地临摹着画像女子的模样。眼眸中有着对过去的向往。那是,属于,他和母亲的记忆。是这个女人把他逼成这幅模样的。既然如此,她就要为此做出代价。
她伤害到他了?我不是有心想伤害到你的,芫。云亦舞心里低低地说道。
独孤芫上了一炷香,随即,冷眼睥睨着云亦舞瘫坐在地上,讥笑道:“当年,你对付我母亲的手段都哪里去了?!”
“我说过,我没有对付过她。”她还是不信她。
“敢做不敢当了?!”独孤芫冷笑,“若不是你,我母亲会去死吗?”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云亦舞瘫坐在地上,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地大叫。
根本不是她的错,她没有错!!
“无所谓了,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说了算。”独孤芫的眼眸又是看不清了情绪,“我只是想与你说一声,西域的人过来了。”
云亦舞没有回答,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独孤芫的目光锁定着云亦舞,毫不放过任何的一个举动,但是,他侍卫了,云亦舞没有流泻出任何的神情。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想回答我了,我会考虑减轻你的惩罚。”独孤芫附在云亦舞的耳畔,邪魅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然后倏忽立起,放声大笑地离去。
要我怎么说,当初有错的,不是我!如果死的人是我,芫!你的恨意是不是就少了?我是你的……你不应该恨我,不应该恨我啊!!
记忆如同松了缰绳的野马一般,急冲回了以往。那年,他们都年轻的时候。
“亦舞,亦舞。我与你说。我看到了我的未婚夫婿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迅速地跑来,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他真的好帅气哦。”
“羞羞了,正大光明地就跑去偷窥人家?!”云亦舞的手放到了霓裳的脸上,刮了两下。
“讨厌了,把泥都弄到人家的脸上了。”霓裳蹲下身,脸上却无厌恶之色,反而洋溢着一抹笑意。
哧哧地看着云亦舞摆动着那些绿色的植物,然后道“师姐,你晓得不晓得,你这样就像对待自己的相公那样温柔体贴哦!你的心上人看见了,还不记得得眼红哦。”
“胡说些什么啊。”云亦舞羞红了脸。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
“明明是说你的事情的,怎么又说到了我的头上?!”云亦舞望向霓裳。他们两个师承同门,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只是,霓裳是贵族子弟,而她,只是一个弃儿。
但是,两个却成为一对好姐妹。缘分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
“亦舞,你的情郎,真的回来找你吗?”霓裳帮忙摆弄着植物,然后问道:“囊按人不会骗了你的身,你的情就跑了吧?!”
“胡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云亦舞起身,愤愤地替心上人辩解。
“好啦好啦,是我胡说。”霓裳连忙道歉,“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你的心上人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同时成亲好不好?!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呢,如果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我们就要指腹为婚,如果啊,都是男孩活着是女孩,我就……”
“霓裳!”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在霓裳的背后。
“独孤大哥。”霓裳兴奋地转头,看到了独孤苍云,满脸就是女儿家的娇羞。云亦舞却是傻了眼,手中的花锄就这么直直地落地。太阳当头,云亦舞却是忍不住觉得寒冷。是今天的阳光太刺眼了吗?她的眼睛,好痛。
是天意弄人吗?
她的心上人,竟然是霓裳的未婚夫婿?!
独孤苍云见到云亦舞自然也是一脸惊愕。
在场的,最高兴的莫过于霓裳了。出声名门的她未曾学会如何看懂人的脸色。她只是晓得好高兴!
“独孤大哥,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师姐,是不是很漂亮呢?!亦舞,亦舞,你看,这就是独孤大哥。嗯,我的未婚夫婿。”说道这里,霓裳害羞的低头,所以,她没有瞧见云亦舞眼中的伤痛。
他,竟然是霓裳的未婚夫婿!?
独孤苍云依然也是充满了震惊,找了这么久的人儿,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独孤公子,初次见面。”云亦舞冷淡地开口,却是忍不住的颤声。
“……”正当独孤苍云要开口的时候,云亦舞冷冷地开口,然后转身,摆弄着她的花花草草。所有的表情,再转身的那一霎那崩溃!他,竟然是霓裳的未婚夫婿?那她呢?她算是什么?!独孤苍云,你是个骗子,是一个感情的大骗子!
“独孤大哥,那我们进屋谈好不好?!”霓裳没有看出两个人之间的端倪……
或许,真的是天意弄人吧。自己爱慕的人,是自己闺中密友的未婚夫婿,婚期,就在下一个月。
失了身,骗了心,还能如何?云亦舞霎时地觉得心灰意冷。连上天都不眷顾她,当她要放弃这段畸恋的时候,却又是传来自己有喜的消息。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何尝不是雪上加霜呢?!霓裳也有喜了。
呵,霓裳,你说对了,我们的孩子,注定是兄弟姐妹了。同父异母……同父异母……
云亦舞微微回神,从地上爬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了霓裳的画像面前,靠着她,无声的哭泣。
霓裳,究竟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
“霓裳难产。”冥敛宫只是传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大腹便便的云亦舞就赶到了冥敛宫去看情况。
“霓裳怎么样了?!”
“难产,产婆说母子危险。”独孤苍云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胡渣。英俊的蛮胖尽是焦急之色。
是啊,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妻儿,他自然是要担心的。云亦舞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当我生你的时候,你的爹爹会是什么反应?或许,他正抱着他的儿子,开怀大笑……
“少爷,产婆说只能保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保住夫人。”
“是。”
一群急急忙忙的人,不断地有血水搬了出来。云亦舞站在外面,却无能为力。腹中传来了阵痛。云亦舞捂着肚子,晕倒在了地上。
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生产了,霓裳也已经生下了麟儿。
云亦舞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小小的他,眉毛像他,眼睛像她,鼻子像他,嘴巴像她。忽然觉得,那是一种作为母亲的满足。
“亦舞……”独孤芫走了进来,看了看她。随后就要抱孩子,是她大意了,她以为,他是过来,抱抱他们的孩子,毕竟,那是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抱走了孩子……任凭她哭泣,哀求,他都没有回头,他不回头。
他说要借用,借用她的孩子。独孤家的孩子,胸膛上,都有一个胎记。霓裳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随便抱来的孩子滥竽充数没有用,一定要,要独孤家的亲骨肉,亲骨肉。
“霓裳很虚弱。她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孩子,借用一下,会还你的。”
独孤苍云只是用了这句话打发了她。
独孤苍云,霓裳会难过,会心痛,那么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儿子!
孩子借走了,你没有告诉我归还的日子。有借无还吗?孩子大了,你要怎么还我,我的亲身儿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西域
独孤苍云是骗子。
所有人都说,少夫人活不长久了,云亦舞犹豫着,没有抱回她的孩子!这是她一生的痛!她想让霓裳走得毫无遗憾,却让自己的人生,陷入迷谭。
为了孩子,霓裳活了下来。虽然一直都是病怏怏的,但是她仍旧是在支撑着,为了她的孩子,为了她的相公。
一个月后,慕容苍云抱回一个孩子。但是云亦舞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他不是。或许生为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触。而这个孩子,她没有丝毫的感觉,何况,他的胸口,没有胎记。
“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儿子。”独孤苍云将孩子放到了床上。
“亦舞,我已经负了你,我不能,再去辜负霓裳了。对你多亏欠,以后,我会补偿你的。”对于云亦舞,独孤苍云只是抱歉,愧疚。是,他的心中有她,但是,他们两个走岔了路,霓裳……等到霓裳死后,他会娶她进门,给她一个名分。
女人想要的,都是名分吧?!
“我要我的儿子,你还我吗?”云亦舞看着独孤苍云,独孤苍云却不看她。心冷,或许就是现在的感觉。
“大夫说,霓裳就这几天了……还是,你一定要抱回孩子,让霓裳……亦舞,算我求你,不要去刺激霓裳。”
“够了!”云亦舞避开了独孤苍云,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求自己,她是要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悲哀?!“你确定,等到霓裳……霓裳不行了的时候,会把儿子还我?!”
“是。”独孤苍云点点头,孩子本来就是她的。是他们的孩子吧。
“请宫主出去。玄冥累了。”云亦舞的所有情绪都收回,脸上,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
“亦舞,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辜负你吗?”临走的时候,独孤苍云问道。
“……”
“因为,我相信你够坚强。没了爱情,你还可以活下去,霓裳不可以……是我辜负了你。将来必定回报你。”独孤苍云深深地望了一眼云亦舞,然后走了出去。
就是因为——我比较坚强?!云亦舞坐到了地上,只是因为我看上去比较坚强,你就要辜负我的感情吗?是,没了爱情,我是可以活下去,不会去寻死觅活。独孤苍云,你果然很了解我。云亦舞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苦笑。所以,你也把我伤的很透。
但是,独孤苍云,你错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希望自己是坚强的。她们渴望的,也是心爱的男子,宽厚的肩膀为自己遮风挡雨……
我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却听着他叫别的女子娘亲,却不能相认,怀里抱着的别人的孩子,却要强颜欢笑。霓裳,你要我如何不恨你?!
是的。你很柔弱,受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所以,独孤苍云将你捧在手心里疼。只是因为,我是弃儿,看惯了人情冷暖,我就要承受那么多的痛。即使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还是恨,我还是恨你。你抢走了我的心上人,还抢走了我的孩子。连为何独孤苍云最后的一点记忆都不曾给我留下。
为什么你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这样我就可以毫无愧疚地从你的手中抢回我的所有,可是你不是,我下不了手。
霓裳,我只是想要回我自己的孩子。但是,我的孩子恨我。因为你,他恨我啊!云亦舞靠在了墙上,顺着墙壁,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
晴柔很乖,为了孩子,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延奇也很乖,他一直在王府,静静地等着晴柔的消息。
晴柔,我们孩子的寝楼已经建好了。
可是,你和孩子,现在在哪里?
慕容伊允只是偶尔在王府走动,却一直不曾住下。外人都不知,称她一声王妃,却不知,这两个字,叫得她心中,苦啊。
他的心中无有她。而且,他一直坚信着晴柔没有死。
皇后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住王府里面,她只是但笑不语。那里面,没有她的安身之处,皇后让她。去哪里?
她不要施舍的爱情。不!或许那连爱情都算不上,或许只是同情。即使,延奇同意她住进去,她也不会愿意的。她有她的自尊。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她不要,但是她深爱的人,她放不下。她不愿意嫁给别人。
皇后摇头,只能说这是孽缘。
是孽缘吗?慕容伊允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她也不晓得,自己在等些什么,坚持些什么。延奇现在的样子,她会难过。可是,她不晓得应该如何安慰。延奇和晴柔之间的爱情,似乎没有她插身的余地。或许,在延奇的眼中,她连一个第三者都算不上了。
我是对了,还是错了?我是爱了,但你忘了。望着你,我是哭了,还是怎了?现在,我笑了,心却痛了。
“师傅,我们的目标是?”夜行路上,一行五人趁着夜色快速在林间飞驰着。有了暗夜的庇护,他们的动作也如同猎豹一般迅速。
“冥敛宫!”苍老的声音有着一丝恨意。
“冥敛宫?可是师傅,冥敛宫不是易主了吗?”
“哼!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可是,师傅,据说现任的冥敛宫宫主武功比起上任的宫主,更上一层楼啊。”
“难道没有一丝破绽?”
“武林盟主被他一招杀死。”
“他的武功,当真如此厉害?”
“武林之中,至今没有人打败过他。”
“或许,他的武功是没有任何破绽,这种人的缺陷或许是在情感上。玄武。”
“是,师傅。”
“去打听一下。”那苍老的声音如同经过了磨砂纸一样沙哑。“独孤芫,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师傅的用意是……”“哼哼,这样的人,一旦有心爱的人,那必定是死穴。”
“师傅英明。”
“呵!独孤苍云,独孤芫!!我们旧账新张,一并地算!!欠我的,是时候还清了。”
夜色中,传来了阴暗的笑声……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打探
“爷,打听清楚了。王妃在冥敛宫。”终于,平静了许久的王府有一个人上门而来——探子来报。
“冥敛宫!”延奇转身,平静的眼眸中顿起波澜。
这些日子,虽然延奇都呆在王府里面,看上去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然而却派出了八大密探出去探寻晴柔的下落。晴柔的失踪,一丝线索都未曾留下,八大密探东西南北各分两人布下严密的探寻,如果这样天罗地网的寻找都还找不到晴柔,或许延奇的失望将演变成了绝望,那时,被绝望冲晕了头脑的人,是可怕的。
“属下等还不确定。”两大密探低头,声音没有起伏,“属下等打探到,冥敛宫的主人在三个月前从外面带回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怀有身孕。长相符合王妃的标准。根据他们描述的穿着打扮,也与王爷您的提供无有多大的差入。只是冥敛宫对此女子的保护甚为周密,属下等还未能亲自近身去探清虚实,所以,属下等初步认为,冥敛宫宫主带走的是王妃娘娘,而他具体的打算,属下等暂时不知。”
“调回其他方向的密探们。”延奇道,“彻查——冥敛宫。”
“是。”两道影子飞了出去,瞬间消失了毫无影踪。
晴柔,你什么时候和冥敛宫的宫主扯上了关系?!闇魅的眼眸一敛,神色变得阴沉邪佞。
冥敛宫宫主?!他血洗江湖的时候,他也在砍杀武林中人。以前没有注意,不过,现在看来,他杀的,与自己所要杀的人,恰恰是同一批……
这又能说明什么?冥敛宫宫主究竟是哪个神秘人!?听闻,见过他样子的武林中人都已经死绝,而冥敛宫里见过他模样的人绝对是守口如瓶。所以,即使他站在了你的面前,只要他不宣称自己就是冥敛宫宫主,根本没有人晓得——他就是冥敛宫宫主。
不过没有关系。晴柔,只要找得到你。
我就一定要把你带回来!
任何人都别想从我的手中将晴柔带走!独孤芫冷冽了神情,右手一挥,大殿上,千斤的大鼎被挥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外面的地上,大鼎四分五裂,连坚硬的土地都被砸出了一个窟窿。没有人胆敢说些什么,独孤芫的身上散发着森寒冷戾的酷厉的气息。让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不寒而栗。
“你们,全都是白痴吗?”寂静的大殿之上,倏忽,一道严厉低沉的声音宛如魔音传脑般穿过众人的耳膜,众人的头低的更低,与大地距离的尺寸,所差无几。
“如果,再有人前来打探夫人的消息……直接砍了他,无论是谁,通通杀了。”
“是,主人。”地上的那群使者们附和着出声。纵使在外头,他们是冷酷无情,失了表情的铁面使者,但是,在主人的面前,他们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叫做惊慌的神色。
任何人,都别想从我的手中抢走她。
西域的人,你们要行动了吗?哼,除非攻破了我冥敛宫,脚踩我的尸身!否则,我叫你们有来无回!!
冥敛宫的防卫更加的严密,对于晴柔的保护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露。此时,如果有人敢来触冥敛宫宫主的霉头,必定是要倒大霉的。
这对密探们的工作造成了深度的影响,直至一个月后的一个偶然机会,他们才探寻到了王妃确实是在这个地方。而且,王妃与腹中的孩儿都安然无事。
“王爷,王妃,确实是在冥敛宫,王妃与孩子都平安。”
延奇点头,挥手,八大密探退了出去,延奇淡漠的脸庞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母子均安,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情还是那么沉重?!
冥敛宫正邪难分,或许只是在正邪的边境上徘徊着,白道的人他会杀,**中人他也不会放过……冥敛宫,仿佛是一个谜,
“李章。”
“是,爷。”李章疾步走了进来。
“点好人马,本王要去冥敛宫。”只有去过了,他才能确定,晴柔是不是在那里,是不是安然无事。
还有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就快要出世了?!
“可是……爷,冥敛宫的虚实都没有打探,这样贸然出行……”
“出去!”粉色薄凉的唇不悦地吐出了两个字。
李章畏惧地退了出来。无奈,主子的话,不能不听。通知大王爷他们会不会有所转机呢?!罢了,通知了再说!
“李护卫。”小厮面有难色。
“怎么样,去说了没有?!”
“说……说是说了。”
“大王爷怎么说?!”
“大王爷……大王爷说……”小厮回忆着延逸说的话:有没有搞错啊?!上次三弟媳坠崖了,就是因为我的出面,结果被三弟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现在刚好了一点,又让我去殚虎须。我可不去。
“这……那二王爷呢?!”“二王爷……”小厮低头,二王爷是怎么说来着的——大哥一个前车之鉴了,后事之师,我才不去触三哥的霉头。我还想好好地玩乐玩乐几年,三弟的事情,他做了决定,就让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吧,让我去劝人?!免谈免谈。
不过,最夸张的是皇上与皇后,不发表意见也就算了,反而鼓舞王爷去。说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派了精兵两千供王爷差遣。该抢的时候就要抢回来。
汗,天底下竟然真有这样的皇帝皇后!?李章汗颜。
“师傅。”
“我们在中原已经呆了四个月的时间了。左近,你太令为师失望了。”年长者背着人站立着,语气里甚是怒气,却没有听到失望的意思。
“师傅,徒儿这次打探回来一个天大的秘密。”左近急于邀功。
“哦?天大的秘密?!”愤怒的语气稍稍婉转。
“师傅,中原的王爷要去讨伐冥敛宫呢。”
“中原的王爷?!这是……”年长者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哦,就是中原皇帝的儿子。据说是说独孤芫拐跑了皇帝儿子的娘子。皇帝的儿子要来讨伐他们了。”
“这……”
“师傅,您认为,我们与他们合作如何?!”左近急于邀功,以便于稳住他首席弟子的地位。
“不!西域与中原并无太大的牵扯,与他们合作我并不放心。不过,趁着他们打仗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机……”年长者做了一个手势。
左近低头,笑道:“是!师傅英明。”这句话,就是所谓的坐收渔翁之利吧。嘿嘿,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即使朝廷的军队比不上冥敛宫的死士,但是也能消磨掉他们的大量兵力,到时候,手刃独孤苍云与独孤芫易如反掌!
“师傅,中原的王爷今天已经在安排军队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冥敛宫的附近等着,观探局势。”
“是,师傅。”
“你们全都跟来,如果这次,顺便俘虏了中原皇帝的儿子与儿媳妇,那么我们西域就不用再向中原俯首称臣,把契约改一改,改成兄弟盟!这样的话……”
“师傅必定会被国王大人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啊。”左近奉承道。
“嗯。”
“恭喜师傅,贺喜师傅。”剩余的人跟着左近呼和着。拍好了师傅的马屁,自然是好处多多。
“哈哈哈哈哈。等师父坐上了国师之位,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谢师傅赏赐。”
晴柔的肚子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山丘一般挺拔!
进ru了怀孕后期。照顾着晴柔的人就更为担心了,生怕晴柔就要生了,无论到哪里都有个稳婆跟着,好似随时随地都可以生小孩一样。
这临盆的日子也就是这么几天了。但是冥敛宫上下确实一片严阵以待的气势,似乎是在面临大敌般的紧张。这紧张的气氛蔓延到了后院,晴柔似乎可以嗅出一些战火硝烟的味道。
是她敏感了吗?她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摇摇头,笑自己多心了。
晴柔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宝宝,或许再过几天,你就要从妈咪的肚子里面出来了。这个世界和妈咪出生的时候,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不过,我想你会喜欢的。妈咪要给你全世界的爱!”
她不知道,肚子里面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她让医生不要告诉她,就让她带着对孩子的这一份期望,慢慢地等下去。无论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只要宝宝顺利来到这个世上,想必就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喜悦。
孩子,你要乖乖哦。即使你不乖——妈咪也爱你。
“爷,如果,那个冥敛宫的主人不肯把王妃交出来,我们要……”李长有些担心,王爷不会是要血洗冥敛宫吧?!
“将冥敛宫夷为平地。”他不认为,冥敛宫的宫主要跟朝廷过不去。
如果他是一个识相的江湖中人,那么他应该知道,和朝廷拉好关系,他在江湖的地位将是固如泰山,或许,也可以在朝廷上平步青云。虽然他不喜欢这样人,但是,为了晴柔,有的时候,贿赂别人也是需要的。
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么一个平遥直上的好机会吧!?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和升官发财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