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0 妙手回春
再荣,过来!”陈晚荣冲门外喝一声。
陈再荣正好要屋外,听闻陈晚荣叫他,忙进来,笑呵呵的道:来了。”
陈晚荣脸一板道:“高公公,这虾与枣谁送来的?”
“腾氏鱼庄。”高力士心里暗怪陈晚荣小题大做,仍是不得不答。
陈晚荣接着道:“再荣,你马上赶到龙武军大营,给哥舒兄说,要他马上派出一批精明的兄弟,在腾氏鱼庄附近设伏,凡有可疑人等一律摸清楚。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这是何意呀?怎么关注鱼庄来了?”陈再荣很是奇怪。
这话说到高力士和太医心里去了,不住点头。
陈晚荣喝斥起来:“太子危在旦夕,不必多说,马上去办,越快越好!”
“太子的身子那么好,结实得跟铁疙瘩似的,连伤风都难,还危在旦夕真会说笑!”要不是陈晚荣脸上拧得出水了,陈再荣这话肯定说出来了,愣了愣道:这就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太子解毒!”陈晚荣冲一脸不以为然的太医喝斥起来。
太医站着不动:“将军,你小题大做了。就一点伤寒,哪来的毒!”
这是危急时刻。不给他点狠地。他肯定还会磨蹭。陈晚荣抬手给了他一响亮地耳光。喝道:“我说有。就有!你要是再敢延误。我就砍下你地脑袋。”
东宫地太医高人一等。给陈晚荣一个耳光打得火起。就要喝问。陈晚荣眼睛一翻。脸上罩着一层青霜。太医不由得怕了:“将军。砒霜怎么解呀?”
砒霜是剧毒。无药可解。太医不束手都不行。
晚荣重重一下拍在额头上。这才想起砒霜无药可解。真是急糊涂了。想了想。陈晚荣灵光一闪。忙道:“趁现在才吃下去不久。中毒未深之际。得让太子把吃地食物吐出来。你配一碗反胃地药。给太子服下去。记住。吐得越干净。太子地危险越小。”
砒霜是剧毒。光是中毒地话。剂量不需要太大可以了。致死量是在趁肠胃吸收前吐出来了。李隆基吃了这么多地枣和虾。完全可以把他毒死。
要想救李隆基。只有采取这一办法了。让他把吃地食物全吐出来。虾和鲜枣碰到一起。是会\生让人意想不到地变化。会生成剧毒地砒霜。不过。这需要时间。
要是动作够快的话,应该来得及。
“这有用么?”太医嘀咕一句。
陈晚荣喝道:“多嘴!你要是再磨蹭,我就砍你脑袋了。”眼睛如欲喷出火来,死盯着太医。太医只觉陈晚荣的双睛似剑,要剜心似的,惟惟喏喏的去忙了。
王毛仲大步进来,见礼道:“见过陈将军。陈将军,太子真的有危险?”
虾和鲜枣都是可口的美味,不要说唐人,就是现代人也不一定会相信二\同时吃会生成剧毒的砒霜,尽管陈晚荣语气很严厉,他们仍是有些不信。
陈晚荣点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王大人,你这什么话?要是太子不危险,我会这么说话么?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王毛仲一想是这理,一下子犯急了:“陈将军,那怎么办?陈将军,你一定要施以援手,一定要救救太子!”
他追随李隆基日久,深知李隆基的英明,打从心里服气,卟嗵一下跪在陈晚荣面前。高力士也信了,心中着他跪了下来。
陈晚荣忙把二人扶起来道:“王将军,这事我责无旁贷,我会尽力。不过,你来得正好,还有事要请你去办理。”
“陈将军,你说。无论何事,我一定办到!”王毛仲忍着心急。
陈晚荣吩咐起来:“用虾和鲜枣来毒杀人这事,要是不明究里的人,就是神仙也查不出来。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有预谋的,有人要置太子于死地,所以,我们应该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陈将军言之有理,只是,谁会对太子下毒手呢?”高力士皱着眉头道:“腾氏鱼庄为东宫送海鲜不是一天两天,是长年累月,都没有出过这种事。”
陈晚荣接着道:“要置太子于死地的人是明摆着的,只是,我们还要抓住把柄。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我想请王大人派人密切监视那边的人。”
没有明说,王毛仲也知道陈晚荣说的是哪边,点头道:“有道理。除了那边,不会有人置太子于死地!陈将军请放心,我这就去办理。”
“记住,一定要暗中进行,不能打草惊蛇!还有,一定要抓住实实在在的把柄!”陈晚荣深知这事的干系有多大,郑重叮嘱。
即使陈晚荣不叮嘱,王毛仲也掂量得清楚,应一声,大步离去。
在陈晚荣的威压下,太医的动作很快,端来一碗反胃的药物,高力士忙着给李隆基灌了下去。把李隆基抬到床上,叫来几个内侍守着。
太医这反胃的药还真灵,没多久,李隆基就开始大吐特吐了,一阵呕吐,直到连黄胆水都吐出来,
有一点食物,还在吐,这药的效力还真厉害。
陈晚荣把吐出的秽物一阵打量,\现还没有完全消化,应该是吸收的不算多,中毒不可避免,致死还不敢肯定,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太医又给李隆基服了一种止呕吐的药,李隆基才安定下来。只不过,李隆基昏迷不醒。到现在,太医也有些相信李隆基中毒了,至少不是伤寒了。
伤寒可以让人恶心,想吐,却不会让人昏迷。太医暗中庆幸,陈晚荣来得及时,要不然的话,他不明究里,照伤寒来治,李隆基出了问题,他的小命也难保。
“晚荣,三郎真的中毒了?”睿宗快步冲进来,额头上见汗,一脸的惶急。
陈晚荣略一见礼道:“皇上,太子的确是中毒了。”
太医过来见完礼,跟着道:“皇上,陈将军所见有理,臣以为是伤寒,臣错了。太子应该是中毒了。”
“何以见得?”睿宗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问道。
太医剖析道:“若是伤寒,经过这阵折腾,太子应该早就醒过来了。可是,太子不见醒。”
李隆基趴在桌上,可以误认为他睡着了。可是,经过这样的折腾,他还没有醒过来,肯定不是睡着了,是昏迷过去了,长着一双眼睛就能明白过来。
睿宗急得不行,打量着床上的李隆基,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三郎,三郎……”
对这个自小就聪明过人的儿子,睿宗最是喜欢。更别说,他于去年\动政变,让睿宗复位,再次当上皇帝,睿宗在心里很是感激这个儿子,李隆基有危险,他能不急么?
“晚荣,你快想办法救救三郎!一定要救三郎!”睿宗双膝一软,嗵一下跪在陈晚荣面前,一把鼻,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悲伤之极,让人鼻头\酸。
陈晚荣绝对想不到睿宗会给自己跪下来,吓了一大跳,忙闪到一边,和高力士一道把睿宗扶起来:“皇上,太子吃下去的食物已经吐出来了,暂时没有危险。不过,太子是不是平安无事,还需要静观,臣也说不准。”
砒霜毒性太强,虽然大部分食物吐出来了,究竟能不能救活,还有待观察,陈晚荣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要是在现代社会,还有药物可用,可这是唐朝,除了等待以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睿宗略一镇定心神,有些奇怪的问道:“晚荣,三郎是怎么中毒的?是不是有人下毒?是谁?你说出来,朕一定灭了他的九族!”
如此狠辣之语,自打陈晚荣认识他以来,就没有听他说过,他真的是怒到极点了。
“皇上,的确是有人要置太子于死地,臣已经叫人去查了。臣以为,这事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掌握到确实的证据以后,再来处置也不迟。”陈晚荣如实回答。
要是真的是那边的人下手的话,这事不是朝野震动能说明得了其影响,必然是闹得举国皆知,会引起巨大的震荡,唐朝是否稳定都成问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下手。
睿宗想了想,牙齿咬得格格响,他也想到了是谁会置李隆基于死地,如此骨肉相残之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如今却\生了,这太伤他的心了,身体打颤,随时可能摔倒,慌得高力士忙扶着。
“晚荣,虾和枣真能置人于死地?若是真能,晚荣能不能证明给朕看?此事关系重大,朕得亲眼见证。”睿宗虽然气怒到极点,却没有失去理智,决心查个究竟。
这是必要的,陈晚荣点头道:公公,送来的虾和枣还有么?”
力士马上回答。
陈晚荣点点头道:“高公公,烦请你去吩咐一声,叫他们送一盘虾,一盘鲜枣来。要和给太子吃的一模一样。顺便牵一条狗来,我们用狗来试试就知道了。”
高力士应一声,忙去处理。不一会儿,他就回转,牵着一条大黄狗,这狗威猛高大,是难得一见的好狗。
等到把虾送上来,高力士给狗喂完。可是,到了给狗吃枣的时候就犯难了,因为狗不吃枣。陈晚荣叫人把枣核去掉,碾碎,再加些水,拌成糊状,给黄狗强行灌进去。
黄狗惨叫不绝,一点用处也没有,硬是给灌了枣粒。
睿宗静静的打量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开口问道:“晚荣,这狗好端端的,没有一点异样,会不会弄错了?”
陈晚荣摇头道:“皇上请放心,不会错。时间还短,还没有\作。”
“可是,要是砒霜的话,早就七窍流血了。”睿宗一脸的不解。
陈晚荣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光是砒霜的话,中毒很快。用鲜枣和虾来下毒,法子固然高明,只是这时间有些长。因为,虾和枣都没有害处,只是两样同时吃了,就会有砒霜,需要的时间要长些。”
也不知道睿宗有没有听懂,一连哦了几声,静静的打量起来。果然,没过多久,就见黄狗有些狂躁起来了,不时吠叫,乱蹦乱跳起来了,要不是拴得结实,早就跑得没影了。
“应该是口渴了,给它点水喝。”陈晚荣
是砒霜\作的第一症状,口渴。
高力士忙把一盆水放到黄狗面前,黄狗欢快的叫一声,扑过去,猛喝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大盆清水给它喝得剩下不多了。
黄狗喝了清水,安静下来了,好象啃了肉骨头一般兴奋。
睿宗有些难以置信:“晚荣,你有没有弄错?黄狗好端端的。”
这话说到高力士他们的心里去了,不住点头。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皇上,您放心好了,不会出错的。再等等,应该要吐了。”
砒霜对胃有强烈的刺激作用,会引起恶心,呕吐。果然,陈晚荣的话音刚落,黄狗就不安静了,又狂躁起来,张大了嘴巴开始呕吐,在刺耳的吠叫声中,吐出一些食物残渣。
这反应和李隆基的反应如出一辙,高力士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要不是有所顾忌,肯定会说“这狗咋和太子一样呢?”
要是真说出来的话,那就是犯忌了。
“这这这……”睿宗脸上变色。
一开始,黄狗只是狂躁难安,不时吠叫几声。到后来,就不是狂躁了,是狂怒,眼睛着火红的舌头,张大了嘴喘气。火红的眼睛盯着睿宗,不住吠叫,牙齿呲出来,一副凶相,好象随时会扑上来把睿宗撕碎似的。
这是对睿宗的不敬,段辉右手按在刀柄上,准备杀了它。睿宗挥手阻止他:“看下去。”
又过一阵,黄狗开始痉挛,不住抽搐。虽是拼命挣扎,却是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摔倒。
到现在,谁都看得出来,黄狗是真的中毒了。
谁也想不到,虾与鲜枣这两种美食居然有这可怕的作用,能要人命,无不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那个太医,现在,他终于相信陈晚荣说的是真的了,眼睛睁得老大,卟嗵一声跪在陈晚荣脚边:“陈将军,小的适才不信将军之言,多有延误,还请将军治罪!”
“起来吧!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陈晚荣冷冷的道。
以后再说,那是秋后算账。真要追究起来,他的罪责不小,太医额头上的冷汗象水一样渗出来,还待再说,睿宗来!晚荣说得对,追究责任一事,以后再说,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医只得站起来,浑身象筛糠似的。
看着黄狗那难受劲,睿宗心有不忍荣,能不能给解了?放它一条生路。”
陈晚荣无奈的道:“皇上,已经晚了!您瞧,眼里,鼻里,耳朵里,还有嘴里,都在渗血了。”
睿宗一瞧,果如陈晚荣所言,黄狗的口鼻耳眼里渗出鲜血,虽然不多,毕竟是血。这是七窃流血,砒霜中毒的最后关头了。
叹息一声,睿宗没有再说话。
黄狗摔倒在地上,惨叫几声就没有了声息。唯有四肢不住**,过了一会,四肢也不动了,已经气绝。
一条好端端的狗,就给美味的虾和鲜枣要了狗命,这事太也惊人,也太荒谬,要不是睿宗他们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
望着气绝的黄狗,没有人说话,唯余寂静,静得针落可闻。
睿宗他们脸上写着惊讶与不信,可是事实当前,不信也得信!
过了老一阵子,睿宗守这才反应过来,脱口问道:“晚荣,道理安在?”
“是呀!陈将军,这是什么道理?”段辉、高力士他们忙附和。
陈晚荣略一沉吟道:“皇上,这事要说清楚也不难,只是,涉及到化学,说起来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没事,你说,你说。”睿宗太想弄明白原委了,一个劲的催起来。
陈晚荣应一声,解释道:“皇上,虾与枣本身没毒,两样东西遇到一起就会\生化反应,生成剧毒的砒霜。鲜枣含有一种对身子很有好处的成份,叫维c,这是身体很需要的营养。虾里含有五氧化,这对人也没有害处。问题是,这两种成份遇到一起,五氧化就变成了三氧化。三氧化,就是剧毒砒霜。”
虾与维c同时吃,会致命,这点已经证实。台湾有个人先是吃了大量的虾,然后又喝了维c,最终却送了命。这事在网上流传一时,引起轰动,是以陈晚荣知道这事。鲜枣富含维c,与虾同时吃,那是在服剧毒砒霜,陈晚荣一看见虾与枣,就知道李隆基给人算计了。
顺便提醒朋友们一句:千万不要把虾与维c同时吃,还有富含维netbsp;尤其是喜欢吃海鲜的朋友,请记住这点!
陈晚荣不管睿宗明不明白,按照他的理解来解释。
睿宗他们于这些化学术语哪里会懂,听得半明白半糊涂。不过,有一点睿宗是明白的,那就是虾与鲜枣同时吃会要命,猛然记起李隆基,飞也似的冲进屋,只见李隆基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悲从中来,扑在李隆基身上,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三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一 临危受命
皇上,您放心,太子不会有事。”陈晚荣安慰起来
睿宗只是点点头,仍是悲伤不已,抹着眼泪,哭个不住。陈晚荣接着宽慰他道:“皇上,太子中毒时间已经不短了,太子安然无恙,应该不会有事了。”
现在的李隆基除了没有醒过来以外,并无异状。
这话提醒了睿宗,心想连一只欢蹦乱跳的狗都翘了,李隆基中毒在先,到现在还活着,这说明不会有事,不由得大喜,一迭连声的道:“晚荣,谢谢你!谢谢你!”
“皇上言重了!皇上,这是臣该做的。”陈晚荣谦逊一句,进入正题:“皇上,臣以为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黑手。”
李隆基没事,睿宗也就放心了,心思也灵活起来:“晚荣说得是。晚荣,你立即调集炮兵,一定要把这恶人揪出来。”
“皇上,臣以为现在不应该打草惊蛇,这事应该暗中进行!”陈晚荣说出想法:“太子中毒这事应该严密封锁,不得泄露出去。海鲜是从腾氏鱼庄送来的,臣想可以从这里着手。只要东宫一切如常,腾氏鱼庄必有举动送虾和枣也未可知。”
睿宗眉头拧在一起道:“晚荣所言极是,只是,腾氏鱼庄不仅给东宫送海鲜,有时还给宫里送。几十年了,都没有出过问题,这腾氏鱼庄为何下这种黑手?”
“是呀!我也这么想!”高力士附和一句。
陈晚荣略一沉吟道:“或许,他们给人利用了也未可知。皇上,臣这就去腾氏鱼庄走一趟,说不定能有所\现。”
睿宗想了想道:“晚荣,这事就你负责,不管是什么人,你都可以便宜行事。等一下,朕这就给你一道便宜行事的诏书。”
高力士忙准备好纸笔。睿宗抓起笔。写就一道诏书。交与陈晚荣。
陈晚荣谢过恩。接过纳入怀里。匆匆离了东宫。刚到门口。就见哥舒翰飞马赶来。额头上见汗。陈晚荣知道他必有大事。忙问道:“哥舒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可有\现?”
哥舒翰飞身下马。也不见礼。也不客套。直接说正事:“陈兄。我刚刚去了一趟腾氏鱼庄。这腾氏鱼庄前几天\生过一件事。有人前来闹事。把鱼庄里卖鱼地伙计。还有掌柜都给打伤了。一个叫腾冲地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这两个打抱不平地歹人给打走了。腾氏鱼庄地掌柜腾宇民很是感激这个腾冲。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送往东宫地枣和虾。就是这腾冲给地。”
“必是他无疑!”陈晚荣非常肯定:“哥舒兄。你有没有查到这腾冲是什么人?”
哥舒翰有些不好意思:“陈兄。这人见\不见尾。自打在鱼庄露过两次面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要找他。有些难度。”
陈晚荣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不难!要找到他很简单。”
兄,你可有妙计。”哥舒翰大感兴趣。
陈晚荣在哥舒翰耳边嘀咕一阵,哥舒翰大拇指一竖,在陈晚荣肩头一拍,笑道:“陈兄,还是你高明。”
谦逊一句,陈晚荣接着道:“这事要成功,哥舒兄的侠客也得请出来了,要他们暗中行动,切不可打草惊蛇。”
“没问题!陈兄,我这就去办!”哥舒翰转身就要走,陈晚荣叫住他:“哥舒兄,还有一件事,要弟兄们做好准备,我一声令下,就立即进城。”
“知道了!”哥舒翰也不多说,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陈晚荣转身进入东宫,快步去见睿宗。来到屋里,只见睿宗仍是守在李隆基床前,李隆基仍是没有醒转,也没有再恶化。
“晚荣,你是不是有主意了?”睿宗精明的一面体现出来了。
陈晚荣点点头,把主意一说:“这事,还需要高公公帮忙了。”
睿宗点头赞同道:“就这么办了!高力士,你这就去吧。”
高力士应一声,忙出屋而去。高力士赶到腾氏鱼庄,只见腾宇民正带领伙计在忙活。腾宇民认识高力士,忙迎了上来,笑呵呵的道:“见过高公公!”
“不用拘礼了。”高力士一如平时那般,笑得特别亲切,信手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腾宇民,你送的虾和枣,很不错,太子爱吃。这是太子赏你的。”
望着珠光闪闪的珍珠,腾宇民激动不已,倒不是贪图钱财,实在是这事太荣耀了,不由得大喜过望,一个劲的道:“谢太子!谢公公!”
把珍珠递在腾宇民手里,高力士接着道:“你收好了!太子爱吃虾,你送去的虾,太子吃了一大盘,连声赞好,要你再给送些,送个百八十斤吧了,还有鲜枣,还有么?”
“这个……”腾宇民迟疑了一下公请放心,我一定尽力。”
“那就有劳腾掌柜了。”高力士喜滋滋的催促一句:“腾掌柜,你得早点把东西送来,我也好交差。”
腾宇民忙点头道:“公公请放心,我一定办好!”
“那我就不多留了。”高力士一抱拳,转身而去。
望着高力士的背影,腾宇民不住拍额头:“我在哪里去找啊?腾冲兄弟,你在哪里?你快来解我危局!”
高力士回到东宫,把经过一说,陈晚荣点头道:“腾宇民语焉不详,应该他
有枣和虾,等等就有结果了。”
睿宗也赞成这分析:“要是腾宇民手头有现货,就不会这么说话了,一定是一口答应。只要我们稳住这头,这个叫腾冲的人自会现身。晚荣,你得准备好,到时,一定要擒住他。”
“皇上请放心,只要他敢现身,他一定跑不了。”陈晚荣信心十足。
没过多久,李隆基醒过来,除了身体有些不适,精神不振以外,倒也没有大的问题,陈晚荣大是放心。
睿宗是喜极而泣,抱着李隆基老泪纵横,哭成了泪人。
李隆基有些愕然,睿宗一边哭泣,一边把事情经过说了。李隆基万未想到他居然中毒了,惊讶不置。
怀贞府上,一间屋子里传出让人心醉的呻吟声,云相抱着一个全身**的女人正在翻云覆雨。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云相扭头一瞧,见是窦怀贞,笑道:“窦大人,还想学功夫?也得带个美人进来。窦大人们比比,看你的功夫长进多少?”
“你出去!我有话要跟大师说。”窦怀贞手一挥,云相只好不怀愿的放开**女人。女人应一声,下了床,披上衣衫,扭着水蛇腰,风风骚骚的出去了。
云相把下体处理一下,披上衣衫,坐了下来:“窦大人,你老是来搅我的兴,要我是秦二世的话,你就是李斯,十足该杀!”
赵高为了除掉李斯,就设定了一条毒计。每每在胡亥寻欢作乐时去通告李斯,要李斯来商议国事。一次撞破,胡亥不过是不爽;两次撞破,胡亥不高兴了。次数一多,胡非常恼火,最后把李斯给杀了。
“闭嘴!我不是李斯,你也不是胡亥,别在这里瞎说!”窦怀贞脸一沉,喝斥起来。
两人相识以来,窦怀贞历来是笑脸相向,就没有如此严厉过,云相一愣,问道:“大人,出了什么事?”
“你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窦怀贞反问一句。
云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本正经的道:“窦大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正在进行中。”
窦怀贞一脸严肃:“大师,这是非常时期,若有一个差错,那就是狂风骤起,朝野震恐,你还有心情玩女人?这事,你已下手,也该去问个究竟。”
云相一笑:“窦大人,我们说好了的,我只管下手,你管打探消息。
我已经出手了,你的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
“我能打探到消息,还用得着来找你么?”窦怀贞有些不安了:“大师,给你明说了吧,东宫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动。”
云相想了想大人,连你都打探不到消息,我又能怎么样呢?”
“大师,我的意思是你去腾氏鱼庄看看,有没有音信。要是有的话,我们再做计较。”窦怀贞说出想法。
“他们只管送东西,又能有什么消息?”云相不同意他的话。
窦怀贞有些不爽:“高力士去了一趟鱼庄,大师,你可得趁这机会去鱼庄问个明白。”
“高力士去鱼庄做什么?”云相有些惊奇:“难道太子没有吃?大人,我这就去。”穿戴好,快步离去。
出了窦府,云相直去腾氏鱼庄。一到鱼庄,就给腾宇民看见了,笑呵呵的迎上来:“哎呀,腾冲兄弟,你终于来了!我正愁找不到你呢。”
相有些惊奇,问道:“腾大哥,你找我何事?”
腾宇民笑呵呵的领着云相去屋里:“屋里谈,屋里谈!”两人进屋,腾宇民奉上茶水,坐了下来:“腾冲兄弟,你给我的虾和鲜枣可是好东西呢,太子爱吃,派高公公来催了,要我再送些去。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腾冲兄弟,你那些宝贝还有没有?”
云相还没有说话,腾宇民取出一串珍珠,在手里晃晃道:“腾冲兄弟,你瞧,这是太子赏的。这些东西都是腾冲兄弟的,这珍珠也应该归兄弟。兄弟,你请收着。”
云相爱财色不假,不过并非贪得无厌之人,把珍珠推回去道:“腾大哥,这珍珠是太子赏你的,你就收着好了。东西嘛,我给你准备,等会就送来。腾大哥,东宫还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了!”腾宇民回答得很干脆。
云相提醒一句:“再想想,想仔细点!”
腾宇民想也没有想道:“高公公呆的时间很短,给了我一串珍珠,要我再送些虾和枣以外,再也没有了。”
“真没有了?”腾冲兀自有些不甘心。
腾宇民非常肯定的点头,腾冲站起身道:“腾大哥,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东西,告辞!”大步离去。
“腾冲兄弟,请等等,这个你带上。”腾宇民拿着珍珠追上来,可是腾冲去得很快,已经拉开老大一段距离了。
云相非常机警的四下里一打量,见无异状,这才快步而去。
不远处一个观赏风景的汉子从后缀了上去。
“去了窦怀贞的府上?”尽管陈晚荣知道对李隆基下黑手和太平公主有关系,乍闻禀报仍是有些吃惊。
“千真万确!”哥舒翰非常肯定的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跟踪的,绝对不会错!”
陈晚荣忙问
“有没有惊动他?”
哥舒翰很有信心的道:“陈兄,这你就放心好了。我这朋友最善长的就是跟踪,他要是想缀人,绝对不会给个腾冲为人机警,不过,遇到我这朋友,他也\现不了。”
“那就好!我们立即行动!”陈晚荣很是振奋。
哥舒翰问道:“陈兄,我们要怎么行动?依我之见,他还会去腾氏鱼庄,我们在那时再下手也不迟。”
“没必要!我们就闯入窦怀贞府上去拿人!”陈晚荣脸上罩着严霜。
哥舒翰吓了一大跳:“陈兄,这事关系太大,以我之见,还是不必兴师动众。狡兔三窟,万一他府里有秘道什么的,这人走掉,我们就没有了证据。到时,窦怀贞和公主再反咬一口,我们可是难脱干系。”
陈晚荣笑道:“哥舒兄,这你就不要担心了,皇上有特旨给我,我有权去查。有了这道特旨,即使窦怀贞要反咬一口,我也不用怕。再说了,窦怀贞他就清清白白?”
哥舒翰大笑不已,大拇指一竖:“陈兄,高明!釜底抽薪!这一次,不论这事是真是假,窦怀贞都完了。”
陈晚荣点头道:“翦除她的羽翼,才能把她连根拔起,这事就从现在开始吧。哥舒兄,你马上去调兄弟们进城。”
太子下手的人除了太平公主,不会有别人,这事,两方已经是势成水火,在短时间内就要分出胜负。现在开始翦除太平公主的羽翼再好也不过了,哥舒翰非常赞成,应一声,去调炮兵了。
云相飞快的收拾行李,窦怀贞进屋一打量,很是惊讶的道:“大师,你这是做什么?”
“我得走,得赶紧走!”云相忙个不停。
里走?为何要走?”窦怀贞很是想不明白。
云相停下来大人,这次的事情我可能失手了。”当下把去腾氏鱼庄的经过一说。
窦怀贞笑呵呵的道:“大师,你多虑了吧?这不是挺好的么?”
云相却摇头道:“窦大人,以我想来,太子爱吃虾,那么好的虾,他不吃也不行。还有一点,太子处理国事,经常顾不得吃饭。要是有一盘鲜枣往案头一放,太子一边吃枣,一边处理国事,两不误的事情,不会不做。吃了枣,再去吃虾,他必死无疑。
“这事,我早就推敲了很多次,即使有些出入,也不会太大。可是,太子居然派高力士去腾氏鱼庄要虾要枣,你不觉得这里面有文章么?”
窦怀贞点头道:“大师,你的猜测也许有道理。不过,窦某却以为,万事皆变,没有不变的东西。大师设想虽好,变化也在所难免,也许太子只吃了虾吃了枣,没有同时吃呢?”
云相皱着眉头想了想,反问一句:“窦大人,要是这事\生在你府上。有人给你送来那么好的虾,还有鲜枣,他们能不给你吃么?”
定会!”窦怀贞略一沉吟,点头承认云相的分析。
云相思索道:“问题就在这里。大人请想,就是大人处理国事忙起来了,下面的人就会给你送一盘点心,你一边吃一边处理。等到你饿了,他们就会送上好吃的。你正饿着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大人,你说,太子会不中招?”
窦怀贞深知处理国事人的反应,不由得结舌。
云相接着道:“我怀疑太子已经中毒了。”
“那大师更不能走了!”窦怀贞大是高兴。
云相摇头道:“很可能给人解了。”
“砒霜也能解?”窦怀贞很是诧异。
云相不去理他,接着往下说:“砒霜是剧毒死无疑。不过,这只是常人认为罢了,砒霜还有妙用,可以用来养生。孙思邈吸食砒霜,却是高龄过百。我想过很多办法,无法解砒霜,不过,我不能解,未必就没人能解。大人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很多,或许给他们\现了,解掉也不是问题。”
这话很有道理,窦怀贞不上得额头上冒出冷汗:“大师,要真如此,这事可怎么办?给太子\现了,他会放过我们么?大师,你得想个办法,一定得把太子除了,要不然,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请放心,只要我不在,他们就拿大人没办法。”云相说出想法:“是以,我得赶紧离开。”
窦怀贞仍是有些难以相信:“大师,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云相点头道:“我想过了。在高力士出东宫之前,陈晚荣去了东宫。陈晚荣的化工确实奇妙,我是自叹不如。能解我之法\,必是陈晚荣无疑。若真是他出手的话,此次事情已经败露,他们这是在设圈套,为的就是抓住我,找到证据。”
“哎呀!大师……”窦怀贞埋怨一句。
云相知道他的想法道:“无论如何,我都得出去躲上一段时间,要是真没事,我再回来帮大人把这事给办了。”
“如此也好!”窦怀贞点头同意。
“大人,那我就走了。”云相把包裹往肩上一放,转身出门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二 敢不说?
走路也不长眼睛!”云相给人撞个正着,额头上生疼T7斥责起来。
撞他的正是管家,一脸的张惶,也顾不得向云相致歉:“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们给包围了!”
“包围?”窦怀贞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根本就不信。他虽不是中书令,也是当朝宰相,谁敢包围他的府邸?
“老爷,是真的!是龙武军是,是炮兵!”管家深知炮兵的厉害,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炮兵?陈晚荣?”窦怀贞的脑子转得不慢,很快就把眼前的事情联系起来了:“大师,你去鱼庄是不是给人跟踪了?”
“没有!绝对不会!”云相非常肯定的回答:“我云相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对这事还有些办法。”
“要是没有给跟踪,炮兵怎么会来呢?”窦怀贞深知云相之能,这人不事张扬,却机警过人,凡事小心,给跟踪的可能性不大。眉头紧拧在一起:“难道我府里有内奸?”
“内奸?”要真是有内奸的话,他们的计划早就泄出去了,云相也是忍不住变色。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喧哗声传来,府里的丫头佣人惊呼不已,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兵士的喝斥声。
“大师,你快躲起来!”窦怀贞知道不妙,忙提醒一句。
云相应一声,转身就跑,找地方躲藏去了。
窦怀贞吸口气。镇定一下心神。沉着一张脸。大步而出。对冲进来地炮兵大喝一声:“站住!谁给你们地胆子。敢到我地府里横冲直撞?”
炮兵没有理他。径直朝府里冲去。四处搜寻。堂堂宰相居然连兵士都唬不住。窦怀贞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喝道:“叫你们地将军出来答话!”
“窦大人。别在那里大呼小叫地!”一个爽朗地声音传来。陈晚荣地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陈晚荣神色平静。很是悠闲。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不见则已。一见之下。窦怀贞再也忍不住了。喝斥起来:“陈晚荣!你好大地胆子。居然敢调兵闯入我地府里。我们到皇上那里去说理去!我看你怎么向皇上交待!”
他久在上位。自然而然地养成一种威势。厉声喝斥之下。颇有些吓人。府里地丫头佣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陈晚荣却根本不理睬他,打量一眼窦怀贞,笑道:“窦大人,请听我一声劝,稍安勿躁。不然,你是自取其辱!”
“陈晚荣,别以为皇上看重你,你就可以胡来。没有皇上的旨意,你私自调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还有,你竟敢擅闯我的府第,皇上会饶过你么?”窦怀贞仍是不服气。
陈晚荣好整以暇的道:“窦大人,这里谢过了!谢你为**心!”
这是讽刺,窦怀贞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死盯着陈晚荣,右手指着陈晚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晚荣却走上前去,在窦怀贞肩头一拍,笑道:“窦大人,你应该想得到,要是我没有十足的理由,我会到你府上来么?就连你都知道私自调兵是杀头的重罪,难道我就不知道?你想想,就会明白的了,窦大人,想明白了,等会我们也少费点口舌。”
“难道说事情败露了?这不太可能吧?”窦怀贞给陈晚荣一提醒,不由得担心起来。事情就算要败露,也不会如此之快吧。云相才回到府里不久,炮兵就来了,就算有内奸,也不会这么快。
他却没有想到,炮兵以行动迅见称,一声令下,赶到城里不过一会儿功夫。
陈晚荣接着道:“窦大人,有一点,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你这些年干了不少事吧?你府里肯定有不少脏证,你呀,得想好说词,免得到了皇上面前无话可说。”
仗着太平公主的权势,窦怀贞这些年做的坏事不少,这可是击中他的要害了,不由得脸色一变,愣住没有说话。
“窦大人,我这次来,并非是为了这事。这事,得由姚相处理,我不会过问。我是为一个化名叫腾冲的人来的,他藏到你的府上,要是你交出此人的话,我保证,你的事情我一概不问!”陈晚荣在窦怀贞肩头拍拍,走到一边去了。
“真的败露了!真的败露了!”窦怀贞听了这话,惊得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一咬牙,立即有了主意:“无论如何,这事我也得咬定,不知情。”主意一定,脸一板,喝道:“陈晚荣,你敢血口喷人!”
陈晚荣站在远处看着窦怀贞,笑道:“窦大人,我血口喷人了么?你看,他是谁?”
顺着陈晚荣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云相反剪着双手,给几个兵士推搡着押了过来。
哥舒翰老远就笑道:“陈兄,这人想逃,可是,他忘了一点,我哥舒翰曾经是侠客,于江湖中事,门儿清,要抓他,太简单了。”
不仅熟悉江湖中事,还拥有过人才智,云相尽管是成精的人物,要想从哥舒翰手里逃掉,根本不可能。
“快放人,他是我的表侄儿!”窦怀贞扑上来,却给王少华一把抓住。
一脸的笑容:“窦大人,你的表侄儿会干出于太子不情?”
陈晚荣接过话头道:“窦大人,恭喜你,可以夷灭九族了!”
他还真有些不信陈晚荣他们知道这事,咋闻此言,惊得一身冷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胡说!我表侄儿奉公守法,从不做违反律法之事,何来不利于太子之说?”
云相倒也硬气,冷冷的道:“表叔,你放心,侄儿别的没有,还有一身硬骨头,这些事算不得什么。”
这是在告诉窦怀贞:“我扛得住,不会把你给供出来。”
窦怀贞和云相相交多年,深知他的骨头有多硬,大是放心,笑道:“好侄儿!”
只要云相不认,他窦怀贞就会没事,不由得大是放心,骨头都轻松了许多,长长的吐口气:“陈晚荣,看你能奈我何?”
“好汉,是经过千般折磨检验的,不是嘴上说的!”陈晚荣反诘一句:“窦大人,你也请吧,皇上自会给你公道。”
去与不去,窦怀贞还真拿不定主意,犹豫起来。陈晚荣一挥手,两个炮兵过去,把窦怀贞夹在中间,推搡着去了。
“陈兄,这些乐坊的人怎么处理?”哥舒翰指着那二十名乐坊女子。
陈晚荣略一沉吟道:“这事,应该由姚相来处理,我们还是去办正事要紧。”带着炮兵离了窦怀贞府上。
哥舒翰走在陈晚荣身边,提醒一句道:“陈兄,这人深谙江湖道,不是善茬,要撬开他的嘴,恐怕不容易。”
陈晚荣不当一回事,笑道:“哥舒兄,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兄,你有何妙法儿?”哥舒翰来兴趣了。
陈晚荣回答道:“用银针就行了。再硬的硬汉,在银针面前也会软下来。”
“银针?”哥舒翰恍然大悟:“对了,阮大成不就是这样招的么?妙!”
“哥舒兄,公主那边要派人看好了,不能出任何差错。”太平公主参与此事是明摆着的,不过,她是最大的一条鱼,对她下手,必得证据确凿,还得睿宗点头才行。不过,得先布下人手,免得到时仓促。
“陈兄放心,早安排好了。”哥舒翰回答。
带着人回到东宫,把窦怀贞带到睿宗面前。一见睿宗之面,窦怀贞仿佛受尽欺负的孩子见到慈父一般,卟嗵一声就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皇上,您可得给臣做主!陈晚荣仗着皇上的恩宠,欺负臣,皇上,臣冤枉呐!”
哭得是天愁地惨,让人鼻头象他真的有天大的冤屈似的。
睿宗冷冷的打量他一眼:“窦怀贞,堂堂宰相,遇到事情,一点主意也没有,跟个妇人似的,除了哭,还能有点出息么?”
怀贞绝对没有想到苦肉计居然不成功,不由得愣住了。
睿宗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吃惊:“到你府上去搜,是朕准了的!”
窦怀贞一下就傻眼了,连说话都忘了。睿宗冷着一张脸,接着道:“你是不是冤枉的,朕自会还你公道。来啊,把人押上来,给他上刑。”
哥舒翰推搡着云相上来,云相一脸的傲气,冷笑道:“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吧!我要是说出一个字,我就不配称好汉!”
睿宗把他打量几眼,点头:“看样子,你是个硬汉。可是,你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饶你不得。来呀,动大刑。”
几个用刑高手过来,把云相绑在椅上。这几个用刑高手都是上次参与对阮大成用刑的人,睿宗知道敢做这种事的人,胆大包天,骨头很硬,一般酷刑对他没有用,特的命人把这几人调到东宫来。
云相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嘴角一抹冷笑,很是不屑。
一个用刑高手拿起一根银针,在云相面前一晃看好了,我要刺进去了。”
刑罚说到底就是攻心,摧毁人的抵抗意志,挑明了效果会好些。不过,这一招对云相没有用处,他扯着嘴角冷笑道:“就一根针,想对付你大爷,也太瞧不上你大爷了。换点其他的玩法。”
“别嘴硬!银针虽小,作用不小,多少硬汉子在银针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用刑高手很是不屑的回答。
云相根本就不信这话,不过,当一根银针刺入他指端后,他不住抽冷气。第二根银针刺入后,他眼睛里的白眼仁变多了,紧咬着牙,用力过度,牙齿\出格格的响声。
等到右手五指全给刺上银针后,云相只觉疼痛难忍,除了一个劲的吸凉气,再也不能有其他的表示。
陈晚荣走上来,左手五指在他右手五指上不住轻轻点动,笑道:“人最薄弱的地方并不是身上,而是这指端。只需要一枚小小的银针,就可以把硬汉变成软蛋。你慢慢享受吧!”
每一点动,好象用针在刺心似的,尽管云相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仍是忍不住惨叫出声“啊……”
叫声凄厉,听在耳里,让人毛骨悚然。窦怀贞知道他是个硬汉,原本以为他能扛住酷刑,可是,才
功夫,他就长声惨叫了,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还真成问
偏偏这时,睿宗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虽然不凌厉,却让他心底\颤。
等到双手十指都刺入银针后,云相身上的冷汗把衣衫都浸湿了,吸着凉气,不住翻白眼。一个用刑高手双手十指不住在云相十指上弹动,指法灵活,好象在弹琴似的。
云相实在是禁受不住,脑袋嗡嗡作响,头一偏,晕了过去。
窦怀贞非常紧张的打量着云相,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见他晕过去,心中打鼓:“小小的银针真有如此大的威力?连他这样的硬骨头都挺不住,晕过去了,万一他说出来,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呀!”
一盆冷水泼过去,云相醒过来,忍不住呻吟起来。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屋里只有云相痛苦的呻吟声。
用刑高手根本不去理他,仍是不住在他的手指上点动,没过多久,云相又晕过去了。他一晕过去,就是一盆冷水把他泼醒。
如此反反复复,云相每一次晕过去,他的抵抗意志就瓦解一分。小半个时辰后,云相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窦怀贞知道这是他的意志即将全面崩溃的征兆,扯起嗓子道:“表侄儿,千万不能屈打成招呀!”
这是在提醒云相一定要挺住,云相糊里糊涂的点头。
睿宗冷冷的扫视他一眼:“窦怀贞,朕念着你是朝廷的大臣,朕才没有对你用刑。要是你再敢多嘴,休怪朕不顾君臣之情了。”
窦怀贞有自知之明,这刑罚连云相这般硬骨头都禁受不住,要是施之他身上,不出盏茶功夫就会求饶,额头上的冷汗又渗出来了,忙道:“遵旨!”心思转得飞快:“佛祖保佑!太上老君快显灵!”
“我招!我招!皇上,我全招!”云相的意志终于全面崩溃,大声惨叫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睿宗身上,睿宗却是不动声色:“再用刑。”
睿宗也是个狠角色,深知要是现在不用刑的话,云相很可能说谎。
窦怀贞一**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全完了!”脸色煞白,跟土里埋过似的。
用刑高手继续用刑,云相一边惨叫一边招认:“皇上,这是他叫我做的……啊!”
“他是谁?”睿宗冷冷的问道。
这答案是明摆着的,只是,仍是要从云相嘴里说出来方可有效。云相马上就回答:“是窦大人,是窦大人要我杀太子!”
“你胡说!”窦怀贞条件反射似的反驳一句。
“你用什么方法对太子不利?”睿宗问道。
云相现在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愁数招来:“用虾和枣。早年,我云游西域,无意中得知这一方法可以杀人,窦大人要我除掉太子,我就用了这法子。”
“你是怎么把虾和枣运进东宫的?”睿宗再问一句。
云相马上就回答:“我和窦大人设了一个局,窦大人派两个人去腾氏鱼庄闹事,把伙计和掌柜的给打伤了。我适时出面,把这两人打跑了,腾掌柜感激我,邀我赴宴,我就趁机结纳。他不知道我的意图,对我的话尽信不疑。我要他把我送的虾和枣送到东宫,他一切照办。”
和陈晚荣他们的推测完全符合,睿宗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等用刑高手下去,屋里只剩下陈晚荣、哥舒翰、王少华三人,睿宗这才沉着脸问道:“窦怀贞为何要你对太子下手?”
“是因为公主!”云相是巴不得早点解脱痛苦。
“哪个公主?”睿宗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太平公主!是太平公主!”云相忙回答:“前不久,窦大人要和我跟他去太平公主府上,窦大人建议太平公主除掉皇上。太平公主不忍心,窦大人要公主除掉太子。当时,公主勃然大怒,派人把我们乱棍打出来。”
睿宗长吁一口气,不住点头,阴沉的脸上绽出笑容:“小妹,小妹!”
他一生历经坎坷,见多了肉骨相残的事情,对亲情格外看重,乍闻此言,欣慰不已。在这一刻,睿宗终于感受到亲情的可贵,激动得眼里噙着热泪。
可是,云相接下来的话让他万念俱灰,只听云相接着道:“我和窦大人回到府里,埋怨公主存妇人之仁,不能举大事。就在这时,公主派武崇训送来乐坊美女二十名,还有不计其数的珍宝,我们这才明白,公主早就同意了,只是她布了一个障眼法。”
“小妹!你好狠毒!蛇蝎心肠!”睿宗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苍白,摇摇晃晃,就要摔倒,幸得陈晚荣靠得近,忙扶住他。
睿宗右手不住在胸口捶动:“朕的心好痛!好痛!跟刀剜似的!”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得老远。头一偏,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陈晚荣他们忙叫唤,睿宗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三三 暴风骤雨
化工大唐第三卷长安风云第二三三暴风骤雨
快。传太医!”陈晚荣和哥舒翰忙把睿宗扶到椅子上躺
太医的讯。气喘嘘嘘的赶来。一把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急怒攻心。歇歇就好。”
武则天所生的儿女。就余下睿宗和太平公主两人了。睿宗原本以为不会再上演骨肉相残的惨剧。没成想。太平公主居然对李隆基下毒手了。对于看重亲情的他来说。这是不可容忍之事。
乍闻云相之言。睿宗能不急怒攻心?
李隆基的讯。在高力士的搀扶下赶了来。现在的李隆基。精神不振。走起路来都有些打飘。见睿宗昏了过去。不由的悲从中来。叫声:“父皇!”扑在睿宗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睿宗悠悠醒转。抚着李隆基的脑袋。很是慈祥的道:“三郎。别哭了。爹还好好的!”
陈晚荣摆摆手。就要和哥舒翰他们一道退出去。睿宗却叫住他:“晚荣。你过来。”
的走上前去。睿宗不等陈晚荣说话。道:“你再问问。这歹人有没有说谎!肯定是他说谎!”
他这是不死心。还存有一丝幻想。不能怨睿宗不明事理。实在是他对亲情太过珍惜了。
“皇上圣明!是这歹人误陷!”窦怀贞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指着云相撇清。
云相冷笑道:“窦大人。大刑施之于我身。你就熊了?平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亏你是做个宰相的人。骨头这么不经整。”
“你经整。你怎么软了?你咋不挺住!”窦怀贞病急乱投医。开始指责云相了。
陈晚荣冷哼一声:“窦大人。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要不然的话。银针可是现成的!”
望着闪光的银针。窦怀贞不由的心中寒。噤声不语。
“你说。你有没有说假话?”陈晚荣右手有意无意的在云相手指上点动。
云相惨叫一声。声音颤:“没有。句句实言!”
“要是你敢说谎。误陷好人。后果你也想的到!”陈晚荣提醒一句。
后果是明摆着的。云相会死的很惨。不过。现在的云相倒是祈求早点死。免的受这无尽的折磨:“陈大人。我句句真话。没有一丁点假话!”
“那就好!”陈晚荣点头。
“窦怀贞。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话?”睿宗眼里冷芒四射。盯着怀贞。
“假……”窦怀贞嘴巴张了老半天。这才道:“是真话!是真话!全是真的!”
他非常清楚。睿宗已经是震怒到极点。要是他再敢乱说的话。他一定是求生不的。求死不能。只有实话实说。说不定能的到一个痛快。少受些零碎罪。
睿宗一双眼睛好象利剑一般。在云相身上扫过。打量着窦怀贞。突然仰天长叹:“苍天啊!对我李氏何其不公!娘亲掐死女儿。毒死二哥。骨肉相残。千年以来。未有如此之烈者也!朕原本以为。骨肉相亲。未成想到。骨肉相残的惨事复现于今日!苍天啊。苍天!”
自古以来。为了帝位而骨肉相残的事情不少。史不绝书。可是。如唐朝。如武则天导演的骨肉相残。在历史上非常少见。她亲手掐死出生不久的女儿。章怀太子李贤贤明能干。威胁到她的前途。她就把李贤给毒杀了。
这还不算。她还把中宗李显。睿宗李旦当作工具使用。这很伤睿宗之心。自她开始的骨肉相残之风并没因为武则天的辞世而结束。相反。还在继续进行下去。在她之后有后和安乐公主毒杀中宗。一个是“患难夫妻”。一个是亲生女儿。两母女居然联手毒杀了中宗。
韦后和安乐公主谢幕。太平公主又来了。再次上演骨肉相残。从武则天开始。到现在。数十年间。睿宗见过的骨肉相残一桩桩一件件。让他难以接受。
不要说看重亲情的睿宗。就是换个人。也会禁受不住。因为。数十年的骨肉相残何其多!
心神激荡之下。睿宗把痛心事全说出来了。搂着李隆基。不住在李隆基背上捶打起来:“三郎。三郎。李氏一门何其不幸也!”
“父皇。你的节哀。保重身子!”李隆基一边垂泪。一边宽慰。
“不要叫父皇。叫爹!”睿宗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情的安慰了。李隆基点点头。叫声:“爹!”
父子俩拥作一团。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两父子泄的时机。不应该打扰。陈晚荣就要出去。睿宗抬起头来。道:“晚荣。时至今日。也怪不的朕了!朕付予你的秘诏。可以用了。
你现在就去。把她拘押起来。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他没有说名字。陈晚荣也明白是指太平公主。对这个亲妹妹。睿宗现在是伤透了心。连名字都不想提。
“还有。传旨给葛福顺。要他率龙武军进城。全城戒备。不的出任何差错!”睿宗虽是伤心。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安排起来头头是道。
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是朝野震动。长安必须加强控制。这是必然的举措。
陈晚荣应一声。睿宗接着道:“晚荣。你率领炮兵。把萧
他们这些她的人。全部看押起来。若有不服者。立即斩
太平公主树大根深。动她的话。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她的人必然会惊恐不堪。很可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把他们全部看押起来。是必须的。
“皇上圣明。臣这就去办!”陈晚荣对睿宗的安排很是赞同。
“传旨给姚崇。要他马上安排人手。审理此案!”睿宗又布一道命令。
如此大事。牵连甚广。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难以服众。要办这事。非政才出众的姚崇不可。
“晚荣。去忙吧!”睿宗疲惫的挥挥手。
陈晚荣应一声。出屋而去。望着陈荣的背影。睿宗悲从中来。搂着李隆基的脖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三郎。爹一心想避免骨肉相残。可现在是不的不相残呐!”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慢慢合上。清泪顺着腮帮流了下来。李隆基的精神本来就不振。经过这番折腾。委顿不堪。靠在睿宗身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出了屋。陈晚荣马上行动起来。派人给葛福顺传令。要哥舒翰率领炮兵把太平公主的党羽看押起来。哥舒翰没二话。带着人马上去办理。
安排好了。陈晚荣这才带上一千炮兵赶去太平公主的府上。太平公主的府第。陈晚荣熟之极矣。带着炮兵赶过去。一声令下。把府第围水泄不通。
陈晚荣带着炮兵进府。炮兵的动不小。早就惊动了太平公主。太平公主脸上拧的出水。死盯着陈晚荣。一字一顿的道:“陈晚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派兵包围我的府第!你不想活了?”
“见过公主!”陈晚荣施礼相见道:“公主有所不知。臣奉旨办事。还请公主体谅!”
“奉旨?胡说!”太平公主根本就不信睿宗会下旨对她下手。喝道:“你假传圣旨吧?”
陈晚荣也不多说。从怀里掏出圣旨。递给太平公主道:“公主请过目。”
太平公主一把夺过。展开一阅。不由的脸上变色:“五哥。你这么狠?就这么不认亲情!”
陈晚荣叹息一声道:“公主。你这话就不对了。是你不义在先。怎能怪皇上不仁呢?”
太平公主喝道:“陈晚荣。这是我们李家的事。不容你多嘴!”
“公主。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是皇族。皇族的事也就是天下事。是朝廷的事。臣为大唐之臣。自当置|!”陈晚荣反诘一句。
“五哥最疼小妹了。断不会做这种事。定是有奸人挑拨!”太平公主好象疯了似的。就要往外冲。陈晚荣一把拉住:“公主。万万不可。你现在就是去了。皇上也不会见你。公主。你知道么?当皇上知道是您指使的。气的当场吐血。晕了过去。”
太平公主一把抓住陈晚荣的右手。脸色苍白。身子抖:“晚荣。你快告诉我。五哥有没有危险?”
对这个仅存的兄长。太平公主还是很关心。
陈晚荣叹息一声道:“公主。您别担心。皇上虽然委顿不堪。并无大。只是。以臣之见。恐怕心碎了
太平公主对睿宗的关心有多深。睿宗对她的爱护就有多深。只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睿宗作为皇帝。不能不处置。在下旨拘拿太平公主的时候。睿宗的心在颤抖!在滴血!要是可能的话。他绝对不会下旨对付太平公主。
只是。他是皇帝。不的不这么做!
心碎一语。是睿宗目前心情的最好解释了。
“五哥!”太平公主身子冷。摇摇晃晃的。站立不住。陈晚荣忙扶着她。叫来丫头把太平公主扶进去。
丫头要把太平公主扶到床上去。太平公主不准。丫头没办法。只好把她安顿在一张软椅上。太平公主躺在软椅上。无力的睁开眼。冲陈晚荣招招手道:“晚荣。你过来。”
陈晚荣走过去。问道:“请问公主。召臣何事?”
“你们下去!”太平公主吩咐一声。丫头们应一声。退了下去。太平公主这才道:“晚荣。你挪张椅子。坐在这里来。离我近点。我们说说话。”
陈晚荣依言而为。太平公主喘息一阵。这才道:“晚荣。你说。我这么做对么?”
按照好事者的说法。“政”字一正一反。合起来就是一个政字。意思是说政治上没有对与错。只是看事的角度不同。自打入朝为官以来。陈晚荣越感觉到这政治事务很难说谁对谁错了。
太平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有政才。若是她当皇帝的话。也许不如李隆基。至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会比没有振作之前的睿宗强。
陈晚荣想了想道:“公主。您这可把臣给问住了。臣不善评理。不便置评。”
太平公主叹息一声道:“晚荣。连你都不直说了。这人呐。真是让人说不清。没错。我是想当皇帝。我所以一再隐忍。就是因为五哥。要不是五哥。我早就动手了。五哥这逼我。要是他不用姚崇为相。我还会忍下去。”
她久蓄不臣之心。只是因为和睿宗的兄妹之情甚深。
直忍着。这是实话。这次事件的导火索就是姚崇复相。
姚崇政才出众。他复相是众望所归。就是太平公主内心里也不会反对。只是。这对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她深知姚崇的能干。姚崇复相对她的威胁有多大。她最是清楚。不的不而走险了。
陈晚荣摇头道:“公主。依臣之见。皇上之所以启用姚崇。是因为皇上要图大业。舍姚崇其谁?公主是知道的。我们这次远征吐蕃。之所以没有把吐蕃给灭了。打的半死不活的。就是因为大唐积弊甚深。做不到。要是大唐没有这些积弊。这次。们早就把吐蕃给灭了。
“皇上要复太宗皇上旧业。要还朝廷以清平。必须举贤任能。公主。你说。还有比姚崇做宰相更合适的人么?”
这话。太平公主也认同。不过。她却道:“可是。也不能以威胁我为理由?”
要是姚崇不反对她。和陈晚荣这般的话。太平公主也不会狠。可是姚崇心怀忠义。心向李隆基。他这样能干的人复相。太平公主知道难以对付。不的不采取行动。
陈晚荣也叹息一声:“公主。世间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皇上若是不用姚崇。就不能复太宗皇上旧业。用了姚崇。公主又不安。二者相权。我想。皇上会以大业为重。谋国者。不顾家。此之谓也!”
这道理。太平公主也懂。心自问。使太平公主当上皇帝。她也会重用姚崇。复他的相位。要他来整顿朝政。问题是。现在的立场不同。会威胁到她的利益。她不的不反击。
要论对错。还真没有人说的清楚。太平公主叹息一声。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陈晚荣站起身。就要|出去。太平公主突然问道:“晚荣。你说。五哥会怎么处置我?五哥会杀我么?”
从律法来说。太平公主对李隆基下手。这是大逆不道。她就是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砍。可是。她毕竟是宗的亲妹妹。是睿宗最亲近的人之一。要睿宗狠起心来杀她。还真有些难度。这事。结局如何。陈晚荣也不清楚。想了想道:“公主勿用多虑。皇上自有公断。”
“废话!”太平公主睁开眼睛。打量着陈晚荣。很是不满:“你就不能给我透露一点口风?”
如何处置太平公主。恐怕睿宗心里也没有底。陈晚荣实话实说:“公主。不是臣不愿说。实在是臣不清楚。公主。臣把当时的经过说说。公主就明白了。”择要把睿宗的应一说。
“皇兄。你究竟要怎么处置小妹呢?”太平公主也不明白了。
“姚相到!”门外有人吆喝一嗓子。
门开处。只见姚崇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对姚崇。太平公主既是欣赏。又是痛恨。乍见之下。心情复杂。愣愣的打量着姚崇。
姚崇大步过来。依照礼节相见:“臣姚崇见过公主!”
太平公主现在是自身难保了。要是换个人。肯定不把她放在眼里。姚崇却没有这样做。施礼相见一如平时。太平公主不由的精神一振。眼睛放光。一下子坐起来。盯着姚崇问道:“姚卿。五哥可是有话说?”
“公主圣明!”姚崇颂扬一句。
太平公主暗中松口气。心想睿宗顾全兄妹之情。说不定她这一劫就过去了。然而。姚崇接下来的话让她是泄气。只听姚崇道:“公主。臣奉旨勘问。还请公主见谅。”
勘问不过是审问的委婉说法罢了。太平公主脸上变色。问道:“姚崇。你要审问我?”
姚崇一抱拳道:“公主言重了。皇上说了。公主身为皇室贵胄。自体有其脸面。不必过堂会审。要臣前来勘问。”
“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平公主要耍横了。
她若真是耍横的。还真不好收拾。陈晚荣不由的大是担心。
姚崇却是不动声色道:“皇上口谕:太平。你巾帼不让须眉!敢作敢当。是我李氏家风!若你真做了有违律法之事。就应当承认。这才不枉姓李。辱没祖宗的威名。五哥!”
这是以劝慰的口气说的。陈晚荣暗中摇头。对太平公主这般顽固之人。如此说话没用。然而。让陈晚荣不到的事情生了。太平公主愣怔了半天。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道:“姚崇。你问吧!我一定实话实说!”
“谢公主!”姚崇抱拳一礼。
陈晚荣大感意外。转念一想。她素有胆识。敢作敢当。对她这种品性。大是赞赏。
“请问公主。窦怀贞要不利于太子一事。您可知情?”姚崇开始勘问了。
太平公主想也没有想。脱口而答:“我不仅知情。还是我授意。下手之人叫云相。此人不贪权势。只好财色。我派人去乐坊挑选了二十名年青美貌的女子。和一些珠宝一起送去。”
她居然没有一点辩驳的意思。千古以来。审问犯人未如此之奇者也!要不是亲耳听见。打死陈晚荣也不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泡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四 朝野震动
平公主在年青时就参与政治事务,为武则天出谋划策)7登上帝位,她功不可没。数十年来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在少数,心志极坚,即使对她动用大刑也不见得能让她开口,更不用说,睿宗不见得能狠下心对她用大刑,要想从她嘴里拷问出东西,说句夸张的话,比登天还要难。
却没有想到,这个天大的难题,却给睿宗一句话解决了,太平公主不仅供认不讳,还一五一十的全说了,陈晚荣是太意外了。
同时,对睿宗这份心思,陈晚荣不得不佩服。对太平公主这种敢作敢为的作风,大加赞赏,不住点头。
“既如此,姚崇这就向皇上禀报!公主,请歇息,臣告退!”姚崇施礼。
太平公主挥挥手,平静的坐了下来。姚崇对陈晚荣使个眼色,两人相偕出屋,姚崇这才道:“陈将军,公主府上有刑部负责看管,你可以把炮兵撤走了。”
睿宗派来炮兵,为的是防万一。若是太平公主恼羞成怒,不计后果的话,刑部的差役不见得有办法,能征善战的派兵才能处理问题。现在,太平公主一切都交待了,由刑冲接管再合适不过了。
“那好,我这就撤兵。”陈晚荣一声令下,炮兵开始撤退,非常迅的离去。
姚崇很是赞赏炮兵的迅捷:“陈将军,皇上有旨,要你马上进宫参与朝会。”
“朝会?”陈晚荣很是惊讶。这事太大,还没有处理结果,现在举行朝会,有些不妥。
姚崇解释道:“虽然没有最后结果,也差不多了。这事,早就宣扬出去了,炮兵进城,龙武军进城,还能让人不知道么?再说了,萧至忠他们给看管起来,这不是在告诉人,公主那里出事了么?”
大是有理!陈晚荣点头。姚崇接着道:“再说了。公主已经认了。这事虽然没有最后结果。也差不多了。现在举行朝会。就是为商讨如何处理此事。”
说得没错。太平公主供认不讳。可以说审问已经结束了。该是商议如何处理地问题。这事太大。非举行朝会不可。
陈晚荣和姚崇一道。赶到大明宫。进入宣政殿一瞧。不由得心头一突。殿里有不少大臣。个个一脸地惊恐。惶惶不安。
四下里一扫殿里地大臣虽多。却是很稀疏。要是在往常。正常地朝会。人很多。而如今。到来地人不过是正常情况下地一半多一点。没有来地人。绝大部分是太平公主地人。有人说太平公主权倾天下。朝臣大半入其党。看来。一点也不夸张。
这事。一旦处理不好。不是朝野震动一词能说明得了地。要是处理失当。唐朝会因此而蒙受巨大地损失。朝堂一下子这么多人牵连进去。公务无人处理。积压下来。那会是什么结果?光是想想就让人震惊。
陈晚荣和姚崇一进来。群臣立时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道:“姚大人。皇上怎么说?”
“陈大人,你可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姚崇是干才,望重天下,群臣见到他,就有了主心骨。陈晚荣是睿宗跟前的红人,想必了解睿宗的心思,不向他打听还能向谁打听?
这不能怪群臣钻营,实在是这事太大了,大到让他们难以想象的程度,这说话做事就得格外慎重,出不得半点差错。
“姚某奉旨办差,其余不便置喙,一切,自有皇上公断!”姚崇一句话把群臣的嘴给堵上了。
都知道姚崇的为人,他不说的话,肯定不会说,再问也是无用,群臣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在陈晚荣身上:“陈大人,你以为呢?”
吴兢挤到陈晚荣身边道:“陈先生,无论如何,你也得大家交个底。”
他一向不关心这事些,只是本着做好自己的事的本意行事,无奈今天这事比天大,他也急了,想早点知道结果。
睿宗如何处置,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陈晚荣又哪里能明白,笑道:“各位,这事我的看法是大家应当恪尽职守,不要打听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臣叹息一声。
不再有人说话,大殿里鸦雀无声,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皇上驾到!”随着内侍一声吆喝,群臣这才惊醒过来,迎接睿宗的皇驾。
陈晚荣一瞧,只见睿宗特别憔悴,走路都成问题,段辉在他身边扶着。睿宗之后是李隆基,今天的李隆基不再是原先那般丰神俊秀,脸色苍白,精神萎,走路都有些打飘,要不是内侍扶着,他肯定一步也走不了。
砒霜那般剧毒,对身体的害处特别大,李隆基能保住一条性命就不错了,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复原。
要是在以往上朝,三巨头联袂而来,虎虎生风,让人看着就提精神。如今天这般,还真没有过,群臣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睿宗颤颤微微的坐了下来:“给三郎一个座位。”
内侍应一声,忙挪来一张椅子,扶着李隆基坐了下去。李隆基半躺半靠在椅子上,气色不振,缓缓闭上了眼睛。要是在以往,李隆基往那里一站,自有
让人振奋的气息,如今,这种气息荡然无存。
“参见皇上!”群臣大礼参见。
虽是同样一句话,可如今,早就没有了以往那般的声势,一是人少了许多,这声势自然是大为不如了今天这般,睿宗精神恍惚,李隆基萎不振,太平公主缺席的事情就没有\生过,群臣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底气,何来声势之说?
“起来吧!”声音太微弱,只有前面的大臣能听见,睿宗不得不挥挥手。
“谢皇上!”群臣谢过恩,站了起来。
睿宗眼眸黯淡,扫视一眼群臣,想站起来,只是没有力气,只得重新坐定:“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有大事要和你们商量。”
声音太微弱,前面的大臣勉强能听见,后面的根本就听不见,大臣们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你大声说给他们知晓!”睿宗冲段辉吩咐一声。
段辉应一声,重复道:“皇上说: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有大事要和你们商量。”
“太子遭人毒手,幸得上天怜见,给晚荣施展妙手救过来了。只是精神头不好,没有性命之虞,你们不用担心,太子将养几天就好了。”睿宗的声音依然不高。
段辉不得不重复一遍。
“太子遭人毒手?”群臣尽管早就听闻这事,从睿宗嘴里说出来,仍是惊诧不已。先是打量一阵李隆基,睿宗说得没错,是精神不好,将养几天就好了。
群臣的目光又移到陈晚荣身上,要说陈晚荣救睿宗一事只有为数不多几个人知晓,那么救太子这事已经是众所周知了。久闻陈晚荣的化工神奇,就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妙手,居然能救太子,群臣既是钦佩,又是惊讶。
要是他们知道,在大唐,能看穿云相手法的,陈晚荣是极少数中的一个,他们就会更加惊讶了。
“臣等奏请皇上查明真凶!”群臣齐声请命。
“这事是太平指使窦怀贞做的!”睿宗很想把话说得平稳些,可是,依然是有些可是他最为痛心的事情了,亲口说出来,那种痛苦,不是亲历\不能感受得到。
“公主?”段辉转述的话音一落,群臣大哗,惊讶得差点跳起来了。
能对李隆基下手的只有太平公主,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这点,群臣心里早就有数了,只是,这消息委实太惊人了,由不得他们不惊诧。
大殿里嗡嗡作声,响成一团,群臣议论纷纷,过了老一阵这才停下来。
“请问皇上,可有真凭实据?”吴兢相信睿宗没有说假话,不过,他是史官,得讲真实性,没有证据是不能下结论的。
睿宗默然半饷,抹抹眼里的泪水:“太平亲口承认了!”
当段辉转述完,大殿静悄悄的,群臣连惊讶的表示都没有。以他们想来,太平公主心性极坚之人,即使是大刑也未必能撬开她的嘴,这么快就认了,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各位同僚:姚崇奉旨勘问,公主内明之人,亲口承认了。”姚崇证实一句。
“这这这……”大殿里响起一片声音,再无二话。
这事要不是陈晚荣亲见,也会如群臣一般,难以相信太平公主这般心性极坚之人会亲口承认,而且还没有动刑,不过是睿宗一句解决问题。
“各位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姚大人勘问之时,我就在旁边!”陈晚荣也来证实。
群臣这次没有惊讶,反倒是没有了声音,谁也不敢说话了。
“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处置?”睿宗静默半饷,这才问道。
如此大事,谁敢率先\表看法?群臣采取沉默之策,静静的站着,没有人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了!”睿宗眉头一皱道:“你们据实而言。不管你们说什么,朕都赦你们无罪。”
群臣仍是沉默,没有人说话。睿宗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从群臣身上扫过,在陈晚荣身上停留片刻,最后停在姚崇身上:“姚卿,你说说看。”
应一声,姚崇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体大,得慎重处理。若一个处理不当,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睿宗轻轻点头道:“朕也是这样想,这才把你们召集起来商议处置之策。姚卿,你说该如何处置?”
姚崇接着道:“皇上,您看看,如今的朝堂之上,只有昔日一半大臣。其余的大臣在哪里呢?他们都牵连到这事里去了。别的不说,就说一样,要是这些大臣都给处置了,那么,朝堂将为之一空,公务无人处理,民怨沸腾也有可能。”
要处理太平公主那些党羽很简单,只是,一时间在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手来处理公务呢?即使能找到,他们能在短时间内熟悉公务,处理得很好么?
为政\,务实也!这利害关系不得不虑。姚崇这话说到要害了!群臣齐声道:“姚大人所言极是!”
睿宗不住点头,只听姚崇接着道:“皇上,臣有一个两全之策,还请皇上圣断。臣以为,当今之计,应当严惩于其他人,不是不惩,是要他
立功!若是不知悔改,朝廷必将严惩!若是洗心革面?廷就不必再追究此事。”
他的话概括起来就是“抓大鱼,放小虾!”
这办法虽好,就是有些让人震惊,群臣惊诧不已,没有人赞同,也没有人反对。
一直闭着眼睛的李隆基,倏的睁开眼了,努力提高声音:“父皇,儿臣赞同姚崇的处置。”
他虽是尽了最大努力,声音仍是有些\颤。
太平公主的党羽是李隆基最大的障碍,他应该是最恨这些人的。然而,他却有如此博大的胸怀,认同了姚崇的提议。姚崇的提议固然是从现实出\,不过,太平公主的党羽却因此而逃脱应有的惩处,李隆基能赞同,非常难得了。
睿宗大是感动,轻轻点头,问道:“你们以为呢?”
“臣等无异议!”群臣也知道姚崇之策虽是不得已的办法,却是目前最好的处置。
这策议虽是简单,却需要极大的魄力。睿宗正在气头上,出这主意,很可能忤旨,进而引来无穷之祸,如此之事,非姚崇不能完成!
睿宗点头道:“姚卿之议可行!附与太平的四品以上管员一律革职,其余人等戴罪立功!”
群臣原本以为睿宗盛怒之下要来一场大清洗,没想到睿宗居然接受了姚崇的建议,大是放心,齐声颂扬道:“皇上圣明!”
“姚卿,你说说,太平该如何处置?”这问题是睿宗最揪心的问题了。按照律法,太平公主死一百次也不为过。只是,太平公主是睿宗仅存的妹妹,兄妹之情甚好,要他下旨杀太平公主,他无论如何也是狠不起心。
要是有个两全之策,那就太好了!
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姚崇身上,就连李隆基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姚崇。
姚崇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虑起来。这一刻,大殿里静悄悄的,除了一众人的呼吸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过了老一阵,姚崇这才道:“皇上,臣以为这事既是国事,又是家事,臣也难以断定,还是请皇上圣断为宜!”
并非姚崇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太平公主,只是这事最大的问题在睿宗本人,只能如此说话了。他这话等于是把球又踢回到睿宗跟前,睿宗不由得脸上变色:“姚崇,你是一员能臣,要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入朝为官的第一件事就是办理冤狱。你办案公允,朝中称之,母后才破例提拔你为尚书,怎么,你现在不会办案了?”
“皇上圣明!臣入朝的第一件差事是处理冤狱。臣于大唐律法还能熟知,只是,这事臣不能依律断。”姚崇不慌不忙的回答,问道:“请问皇上,如此大事,是臣能断的么?”
姚崇说得没错,他处理的冤狱是民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会有人指责,更不会有人掣肘。太平公主这件事,牵涉太广,影响太大。若是依律处置,当然最好,可以根绝后患。只是,睿宗会同意么?
睿宗给问得哑口无言。
“请问皇上,是依律办理,还是晓之以情呢?”姚崇最后问道。
能如此问话,朝中大臣里,舍姚崇其谁?陈晚荣不得不佩服姚崇的胆略。
群臣心里大赞姚崇这话问得在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睿宗身上,静等他圣断。
睿宗听了姚崇的话,心如刀绞。姚崇这话虽然有点让人难受,可是却问在点子上了,睿宗心里一个劲的问道:“是处之以法好,还是处之以情呢?处之以法,可以永除后患,不会为三郎留下任何隐患。可是,我狠得起这个心么?”
转念又想:“要是不依法处置,放过小妹,那会是什么后果呢?数十年来,朝中政局动荡,骨肉相残一再上演,原因何在?就在于有人有觑之心,有非份之想,若是不杀小妹,无异于是在向人示弱,任由那些有非份之想的人为所欲为,这后患可就大了。朕做为大唐的皇帝,应该防微杜渐,杀一儆百!
“如此说来,杀小妹是别无选择这就下旨,依律处置。”
主意一定,睿宗向段辉示意,段辉忙扶着睿宗站起来。睿宗扫视一眼群臣,陈晚荣他们知道是以律办,还是另有处置,马上就有分晓了,无不是凝神屏气,静候睿宗圣断。
过了一会,睿宗这才缓缓开口,努力把声音提高,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数十年来,大唐朝局不稳,动荡不堪,有非份想法之人不在少数,朕每每思之,痛心不已。朕痛定思痛,为了警示后人,朕决定依……”
应该是依律处置了!群臣知道睿宗迈过这道槛了,就等着睿宗说出“依律处置”四字,然后山呼万岁,颂扬他圣明。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事情\生了,睿宗一阵剧烈咳嗽:“小妹,你让五哥为难啊!”一口鲜血喷得老远,右手不住在胸膛上捶着:“朕的心好痛!好痛!”头一偏,又晕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五 特殊使命
键时刻,睿宗又晕过去了,群臣惊诧、惊讶,眼睁睁)]他们扶着睿宗离去,不知所措。
“姚大人,你看……”反应过来的群臣不由自主围到姚崇跟前,等他拿主意。
今天这朝议不可能进行得下去了,姚崇安抚群臣:“各位同僚请放心,皇上是急怒攻心,不会有事。都散了吧。”
现在早就天黑老一阵了,要不是\生如此大事,群臣早就下朝回家了,得到姚崇这话,这才三三两两的离去。
陈晚荣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和哥舒翰商量一阵,现在萧至忠他们府上有刑部和龙武军,炮兵没必要再留在城里,不如撤回军营去。对这一提议,哥舒翰没有异议,一声令下,炮兵撤出长安,返回龙武军大营。
跟着炮兵回到大营,陈晚荣巡视一番,没有问题,这才和哥舒翰告辞,回郑府去。一到郑府,就给郑建秋他们迎个正着。他们人人一脸的紧张,一副提心吊胆模样,一见陈晚荣忙迎上来,长吁一口气。
“晚荣,你可算回来了!”陈老实大是放心,一把抓住陈晚荣手臂:“晚荣,听说太子遭了毒手,是真是假?”
炮兵、龙武军进城,长安加强了戒备,必然惹得老百姓议论纷纷,他们早就听到各种谣言了。陈老实接着道:“晚荣,说太子不行了,是真的吗?”
陈王氏一碰陈老实:“当家的,你别乱说,这些事由得你胡说?”
陈老实这才反应过来,如此说话有天大的祸事,唬得直缩舌头。
陈晚荣提醒一句:“不论你们听到何种谣言,都不要信,更不要去说。记住了,这可是大事呀!”
“晚荣。你是在提醒我吧?爹不说了。不说了!”陈老实也不笨。听出陈晚荣话里之意。这些人里面。就数陈老实地嘴不牢靠。不得不提醒他。
“你才晓得!”陈王氏白了他一眼。
郑建秋忙道:“晚荣。快进屋。”一众人围着陈晚荣。把他迎进屋去。郑晴忙端来茶水奉上。郑建秋眉头一皱。问道:“晚荣。朝中\生如此大事。不是数天就能平静得下来。你看。这亲事怎么办?要不要推迟?”
今天忙朝中事。居然把这事给忘了。还没有想过。听了郑建秋地话。陈晚荣不由得思虑起来了“要是寻常百姓。在这时节成亲自无不可。只是。我不管怎么说。是官身。而且是皇上跟前地红人。要是此时成亲地话。地确是不太好。可是。要是不成亲地话。喜帖已经\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心思电转之下。一时难有结论。众人盯着陈晚荣。静等他地主意。
郑晴很是理解的道:“不论你作何决定,我都听你的。”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更是看重。得到伊人的理解,陈晚荣终于下定决心了:“恐怕不得不推迟了。”
“那怎么行呢?”陈老实率先反对:“晚荣,爹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郑建秋大是赞成:“晚荣,不管怎么说,你在朝中为官,是官身。要是在这时节成亲,的确不太好。再说了,要是有人参你一本,说你不顾朝中安危,自顾自的成亲,到时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虽未入朝为官,却也知道朝中的危险。
“给人参一本,我倒不在乎,大不了不做官就是了。”陈晚荣对做不做官一点也不在乎:“不做官,过我们的小日子,很不错。不过,现今朝中风云变幻,我于这时节成亲,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岳父,就推迟吧,等朝中平静下来再说不起你了。”
“男儿志在四方,你要以大事为重。”郑晴颇多鼓励之词。
“陈大人在家么?”段辉的声音响起,人已经跨了进来。
“段大哥,有何事?”陈晚荣知道段辉是睿宗身边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他来必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段辉也不见礼,直说正事:“陈兄弟,要是你有空,皇上请你进宫一趟。皇上说了,是请,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不去。”
皇帝对臣子用请字,古往今来没几次,弥足骇人,陈老实摸着脸蛋道:“皇上请晚荣进营?晚荣,皇上如此说,必有大事,你去吧。”
谁说陈老实笨了?这不是很精明么!
郑建秋忙附和道:“是呀,晚荣,你去吧。大事要紧。”
睿宗虽是让陈晚荣选择,可是,他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陈晚荣能不去么?点头道:“那好,段大哥,我们这就走。”
辉应一声,冲陈老实、郑建秋他们躬身施礼道:“皇上说了,若是陈大人答应进宫,要我代皇上谢谢你们。”
“段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陈老实既是高兴,又是承受不起,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皇命要紧,快去吧!”陈晚荣能得睿宗如此高看,郑建秋这个做岳父的倍儿荣耀,忙催促起来。
陈晚荣也不多说,和段辉大步而去。郑建秋他们忙送到门口,望着二人的身影,郑建秋安慰郑晴:“丫头,你要体谅晚荣,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呀!”
郑晴虽是不舍,毕竟识大体,点头道:儿明白!”
陈晚荣和段辉策马而行,问道:“段大哥,皇上召我有何要事?”
段辉笑道:“陈兄弟,这事,段大哥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的,皇上精神头不好,说话吃力,我也不能多问呐。”
“段大哥,你估计是什么事?”陈晚荣再问一句。
段辉想了想道:“陈兄弟,你还真把大哥给问住了。我想,可能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吧。”
这话说与不说都差不多,陈晚荣知道他也所知不多,只得不问。二人赶到大明宫,来到睿宗歇息之处,只见睿宗躺在床上,他榻前有一张软椅,李隆基半躺半靠在上面,睁着眼睛。
只是不知道是睿宗不让李隆基回东宫,还是李隆基坚持要照顾睿宗可能性更大。
“见过皇上!见过太子!”陈晚荣施礼。
李隆基没有睁开眼,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看来,他的身体恢复情况不乐观。睿宗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打量着陈晚荣,点点头,在床沿上拍拍道:“晚荣,你坐过来。”
陈晚荣知道他有话要说,坐过去。睿宗挥挥手,宫女内侍全部退了出去,这才道:“晚荣,这么晚了,还把你请来,真是对不住呀!”
“皇上言重了!臣能尽一分力,是臣的荣幸。”陈晚荣谦一句。
睿宗叹息一声,情绪有些激动:“晚荣,真是没有想到,竟然\生这种事情,朕心里痛呀!晚荣,把你请来,没别的事,是想请你去她那里一趟,看看她,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对太平公主这个亲妹妹,睿宗非常关心,他很想亲自去看看,了解情况。只是,他要是去了的话,又对不住李隆基,只能请陈晚荣跑一趟了。
“皇上请放心,臣这就去。”陈晚荣了解睿宗,知道他是亲情割舍不下。
睿宗拉住陈晚荣道:“本来,朕可以派姚崇去,只是,姚崇的事务太多,只好辛苦晚荣你了。”
太平公主虽然恨姚崇,她也很赏识姚崇,姚崇去非常合适。只是,姚崇现在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太平公主对陈晚荣很是赏识,派陈晚荣去也不错。
“皇上,臣去了。”陈晚荣站起身,睿宗点点头,陈晚荣施礼告退。
李隆基睁开眼道:“陈晚荣,你要安抚好姑姑,不要让姑姑做傻事。”
对太平公主这个姑姑,李隆基心里还是赏识的。虽然她对自己下毒手,李隆基仍是看在亲情上,没有过激的言论。
听了这话,睿宗大是感激,轻轻唤道:“三郎,三郎,难为你了!”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儿子,睿宗偏向谁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最难做人的。能得李隆基的理解,睿宗大是欣慰。
陈晚荣应一声,大步而去。出了大明宫,直去太平公主府上。赶到太平公主府,让陈晚荣很是意外的是,以往灯火通明的公主府,今天却是黑灯瞎火,没有点灯。
刑部的人忙迎上来,陈晚荣眉头一皱道:“怎么不让点灯?”
“不是我们不让,是公主不让。”刑部差役解释。
陈晚荣心头一跳,知妹莫若兄,怪不得睿宗担心,原来太宗公主如此消沉了。吩咐一句:“给我一盏灯!”
差役送上一盏灯,陈晚荣提在手上,进了公主府。要是在以往,这时节的公主府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现在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仿佛一座无人居住的宅子。
正行间,武崇训迎了上来:“见过陈大人。”
陈晚荣还礼道:“见过武大人!武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陈大人有话尽管吩咐。”武崇训的态度比以往好了许多,可以说是恭敬了。
他是太平公主的亲儿子,以往见了陈晚荣虽不如见到别的官员那般高高在上,也有几分骨子里的傲气,如今天这般放下身段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陈晚荣不去管这些小事,直说道:“武大人,还是把府里的灯都点上吧。黑灯瞎火的,多不好。”
武崇训绝对想不到陈晚荣居然过问这种小事,不由得一愕:“陈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娘亲吩咐的。”
陈晚荣解释道:“人呀,就得见到光明!你放心,公主那里,我去说。”
武崇训知道陈晚荣在太平公主心目里有些份量,虽然不如姚崇,也是太平公主看重的少数几人中的一个,心想他去说,说不定能成,点头道:“谢陈大人。”吩咐一句,府里的杂役丫头忙活起来,只片刻功夫,府里又灯火通明了。
黑暗对人非常压抑,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黑暗会让人消沉,有了灯火,这感觉就是不一样,武崇训长舒一口气:“谢陈大人。陈大人,娘亲在屋里,请跟我来!”
一进屋,太平公主的训斥声就响起:“训儿,是你要人点的灯?娘亲的话,你当作耳旁风?”
不等武崇训说话,陈晚荣接过话头道:“公主,是臣要点上的。”
太平公主盯着陈晚荣晚荣,这是我的家事,不容你来过问。”
武崇训深知太平公主\怒的可怕后果,为陈晚荣捏把汗。陈晚荣笑道:
误会了,臣哪敢干预公主的家事呢。臣奉皇命前来是知道的,皇命不可在黑暗中示人。”
“成了,成了!有这句话,娘亲绝对不会再过问了!”武崇训暗中竖大拇指,心里暗赞陈晚荣会说话。
果然,太平公主一听这话,紧皱的眉头就舒开了,岔开话题:“皇上差你来办何事?是不是要惩处我?”
陈晚荣笑道:“公主多虑了,皇上要臣来看看公主。”
“五哥要你来看我?”太平公主有些难以置信,大是高兴,只是,这兴奋之情只不过存在极短时间,代之而起的就是黯然:“五哥怎么不亲自来?”
这也太苛刻睿宗了这事,睿宗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谁也没话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睿宗亲自来了,那么,置李隆基这个亲儿子于何地呢?
妹妹是亲,可是,亲得过亲儿子么?
人非圣贤,谁能无情?武则天能亲手掐死亲骨肉,能毒杀李贤。她对李氏非常忌惮,可以说痛恨。可是,到了传位时,在侄儿与亲儿子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亲儿子,把大位传给了中宗李旦,而不是武姓侄子。
睿宗能做到这点,非常非常难得了,不能苛求太多。
要不是看重亲情的睿宗,换个人的话,肯定会想“你居然不顾亲情,对我儿子下手,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杀你,正当!”
陈晚荣不会这样说话,而是道:“公主有所不知,皇上不是不愿来,而是龙体不适,行动不便,这才要臣前来。”
“五哥怎么了?有没有危险?”太平公主一下子就急了。
对这个仅存的兄长,太平公主仍是非常关心,一把抓住陈晚荣,甚是惶急。
陈晚荣心里想“怪不得皇上对这个妹妹如此看重,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都没忘了关心睿宗。她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呀!如此可贵的兄妹之情,羡煞多少人!可是,却因为皇位一事而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境地,可叹!要是他们不生在皇室,而是平凡的老百姓,如此亲情,必成佳话!”
转念之际,陈晚荣道:“公主但请宽心,皇上龙体虽有不适,并无大碍,只是急怒攻心。”
太平公主仍是不满足,几乎以央求的语气道:“晚荣,你能说得更清楚点么?五哥身子怎么样?”
本不想让她过于担心,见她这副急切模样,要是不说清楚,她肯定不会死心,反倒是让她难过了,陈晚荣只得道:“公主,今天皇上已经晕过去两次。朝会之际,皇上又晕过去,一个劲的说心痛!”
太平公主仿佛丢了魂似的:“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苦了五哥!”机械的坐了下来,自言自语:“我们兄妹,大哥、二哥、三哥,都走了,姐姐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现在,就剩下我和五哥两个了。天啊,老夫如此不公,让我们兄妹俩又走到今天这地步?”
武则天掐死那个女婴,比太平公主年长。也许是因为这件事,让武则天生出了悔意,在太平公主出生后,百倍呵护。为了太平公主,武则天找借口把据说对太平公主非礼的贺兰敏之给杀了。这还不算,吐蕃请求和亲,吐蕃赞普点名要娶太平公主,武则天不愿意,要太平公主假借出家为由推脱过去。
睿宗说得没错,这都是皇位给害的。要是没有皇位之争,太平公主和睿宗的兄妹之情必将天长地久,成为佳话。
陈晚荣和武崇训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太平公主又问道:“晚荣,五哥还有什么不适么?”
陈晚荣如实回答:“公主请宽心,除此以外,皇上别无不适之处。过些日子,皇上就会好起来。”
睿宗得的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过段时间,睿宗的心情好了,自然没事了。
时间是医治一切伤疼的良药!
“那三郎呢?他还好吗?他怨恨姑姑么?”太平公主情不自禁的问起李隆基的情况:“三郎是姑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他那聪明劲姑姑还记得呢!就是母后都赞他聪明!”
李隆基自小就表现出其不凡之处,七岁敢于和横行的武氏对着干,凭着过人的机智,博得武则天的喜爱。太平公主与睿宗关系极好,对这个聪明过人的侄子打从心里喜爱。
只是有一样,造化弄人,因为皇位的关系,把原本相互钦佩的李隆基和太平公主推到了对立面,成了冤家。太平公主对李隆基下手,虽是为了大位,心里也在滴血。
“公主请放心,太子只是精神不济,将养些时日就好了。”陈晚荣还是实话实说:“臣临来之前,太子特的嘱臣劝告公主,不要做傻事。”
太平公主于这话并不关心,问道:“三郎有没有叫我姑姑?”
陈晚荣点头:“公主,太子的原话是‘陈晚荣,你要安抚好姑姑,不要让姑姑做傻事。’”
太平公主打量着陈晚荣,突然之间,趴在案头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陈晚荣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哭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六 太平公主的结局
了一会儿,太平公主抬起头来,抹抹眼泪:“晚荣说,我没事,我很好!对了,你给三郎说,姑姑对不起他,他还认我这个姑姑,姑姑很高兴。亲爱的书友:喜欢该小说,请到秀阅读”
陈晚荣应一声,施礼退了出去。
把陈晚荣送走,武崇训回到屋里,关上门,问道: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太平公主脸一肃道:“训儿呀,你说,娘是后悔的人么?娘一点也不后悔。要是可能,娘还会这么做!谋国\,不顾家!这是几千年的古训。念着亲情,不能办大事\,那是妇人之仁!你五舅就有妇人之仁,你娘不是!”
你适才之言……”武崇训很难把适才的太平公主和现在的太平公主联系在一起。
太平公主眼睛一翻道:“你以你娘是在假哭?训儿,你错了!娘是真的伤心,是真哭!不管怎么说,你五舅是娘最亲近的人,现在他伤心透了,娘心里好受么?还有三郎,他可是咱李家最聪明的人,若是他当上皇帝,大唐声威必将振于异域万里之外。能有三郎这般聪明的人,是我李家之幸,却是你娘的不幸!三郎若是死了,娘会伤心,会念着他。亲情与大业,对于帝王来说,不能两全。
“帝王生来就应该承受孤独!这种孤独不仅仅是没有知音,更在于不能感情用事,得以大业为重!你五舅就缺少这点!”
帝王生来就是孤独的,堪称点睛之语,数千年的历史得出的结论!
武崇训似懂非懂,问道:你这么说,娘不就没事了?”
“应该是!要是你五舅想杀你娘,早就下旨了,不会等到现在!过些天,娘就没事了!”太平公主很是高兴。
武崇训提醒一句:算你没事了。可是,你的那些人都能清除掉了,没有了羽翼,娘还能做什么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娘一息尚存。就会为大业而奋斗不息!”太平公主信心十足地道:“成大业\。必有万般磨难!训儿。你一定要记住这点!”
陈晚荣回到宫里。把所见所闻。如实禀报给睿宗知晓。睿宗静静地听完。没有说一句话。挥挥手。要陈晚荣退下。
出了皇宫。回到郑府。已经深夜了。郑晴他们还在等他。瞧他们地架势。要是陈晚荣不回来。他们一定会等到天亮。
闲话一阵。匆匆用过夜宵。陈晚荣就歇着了。今天地事情太多。忙得团团转。心力大耗。头一着枕就睡着了。
现在。朝中风浪正劲。陈晚荣第二天没有去军器监。而是直接赶去大明宫。准备参与朝会。如他一般想法地大臣不在少数。等陈晚荣赶到时。只见能来地大臣都来了。站在宣政殿里。静候睿宗地到来。
这事实在是太大了,群臣也不敢相互打探,除了静等,什么事也做不了。
依照陈晚荣他们想来,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睿宗必然会上朝。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睿宗并没有上朝,过了一阵,一个内侍到来,扯起尖细的嗓子道:“皇上有旨:今天不上朝,列位臣工公干去吧!”
“不上朝?”群臣一下子就懵了。
“今天是什么时候?皇上太也不知道轻重了,居然不上朝!”有大臣气愤不已。
“就是嘛!大唐正处在紧要关头,若是这事处理不好,\生内乱都有可能,皇上就是龙体不适,也应该上朝呀!”
“姚大人,你说怎么办?你是中书令,你拿个主意呀!”姚崇的声望太高,群臣无奈之下,只有找上他了。
姚崇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这才道:“各位同僚,你们的心情姚崇能理解,只是,皇上已经有旨了,还是遵照办理吧!”
睿宗不上朝,姚崇这个中书令就得负责安抚群臣。
“姚大人,你可是以勤于政事著称,皇上不上朝,你一句话,我们这就闯宫见驾,请皇上下旨意。”有大臣非常激动:“若不趁此机会根除此患,大唐必然无宁日!”
在能上朝的大臣,不是太平公主的人。他们中,不少人恨太平公主,不趁这时机除掉太平公主就太没眼光了。
昨天,是因为事情刚刚多事情,他们还没有想明白。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联合起来,有了这一晚上,他们中不少人已经取得一致意见,决心除掉太平公主。
陈晚荣接过话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你们现在去见皇上,逼迫皇上下旨,那么,请问各位,皇上能承受得住么?昨天,皇上已经两次昏倒,要是再给你们一逼,万一有个差错,谁负得这个责任?”
宗昨天在朝堂上昏倒,是他们亲眼所见。
他们都知道睿宗看重亲情,要是他们再去一逼的话,睿宗是否还能承受得起,真是个问题。
“可是,陈大人,你说该怎么办?”群臣也不敢真的去逼宫了。
陈晚荣指点迷津道:“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只要我们不出错,皇上就能放心,才有心思
件大事。各位大人,不知道我所言可对?”
不等他们说话,姚崇接过话头:“各位:陈大人所言极是,为今之计,我们当做好手头的事。只有这样,皇上才会放心!若是我们现在就去逼迫皇上,是不是要君,我们暂且不论,那无异于火上浇油!”
现在的确是除掉太平公主的最佳时机,只是,现在去进谏,要睿宗早下决心,无异于是在睿宗伤口上撒盐,他肯定承受不住。
陈晚荣的话,的确是说到点子上了。
“那好吧!我们去忙公务!”群臣也赞同陈晚荣的提议,各自散去。
姚崇抹抹额头上的冷汗,一抱拳道:“陈大人,幸得你想得周到!姚崇这里谢过了。”
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群臣不会退去,他这个中书令承受的压力就大了。陈晚荣笑道:“姚大人过奖了!”
内侍一进屋,躺在床上的睿宗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他们怎么说?是不是不愿意退去?真要如此的话,朕只有上朝了!”
“皇上但请宽心,大臣们都已退走了。”内侍回答。
睿宗想了想道:“有姚崇在,他们不得不退。”
内侍如实回答:“皇上,大臣们能退走,不是姚相之功,是陈晚荣将军的功劳。”
宗很是意外。
内侍把详情一说,睿宗大是高兴,不住点头道:“晚荣,还是你体谅朕!”
到了第三天,陈晚荣和群臣心想今天睿宗肯定要上朝了,早早赶到宣政殿。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睿宗依然没有上朝,派内侍来传话,要他们去公干。
群臣虽是不甘心,仍是不得不散去。
一连四天,睿宗都是这般。群臣再也忍耐不住了,当内侍告知他们睿宗不上朝之后,群臣群情激愤:“皇上这也太过份了!”
“就是嘛!哪有当皇帝不上朝的?太宗皇上勤于政事,才有贞观之治,皇上数天不上朝,这还得了?不管了,我们去进谏,要皇上上朝。”
在古代,皇帝勤不勤于政事,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看他是不是按时上朝。若是按时上朝,那么这个皇帝不错,是个好皇帝,不管他政才如何,都会受到人们的赞扬。
没有特殊事情,皇帝一天不上朝,就会引来物议,大臣就会纷纷上书,要求皇帝按时上朝。睿宗一连四天不上朝,群臣是忍无可忍了,这一爆\起来,那还得了。
“要是皇上不上朝,我们就死谏!”大臣已经有过激的言论了。
听着这些话语,姚崇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忙安抚群臣道:“各位:皇上四日不朝,固然不对,有违太宗皇上制度。可是,皇上龙体不适,你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皇上并没有说龙体不适,只是要我们散去,姚大人,你是听见的吧?”立即有人反驳。
睿宗要是明说龙体不适,群臣还能忍受,传话里并没有提,群臣自然是以传话为准。
陈晚荣接过话头道:“皇上虽然没有说,可是各位就不能多想想么?皇上的龙体,你们是知道的,这不必多说。多些体谅,再给皇上多点时间。你们是知道的,皇上勤于政事,忙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自从睿宗决心做大有为之君后,特别勤于政事,若不是身体不适,肯定不会如此做。要说睿宗怠于政事,一年前,陈晚荣会信。现在,陈晚荣是不信的。
这都是事实,然而,就此离去,群臣心有不甘。正在为难之际,只见段辉大步而来道:“皇上有旨,要姚崇和陈晚荣进见!”
开始召见大臣了,说明睿宗已有安排,大臣们这才散去。陈晚荣和姚崇跟着段辉去了,这次还是去的睿宗寝宫。几天不见,现在的睿宗气色稍好,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心情也该好了些。
二人见过礼,睿宗要二人坐下来,靠在床头上道:“姚崇,这几天幸得你与晚荣一道安抚群臣,才没有出乱子。”
“皇上,这是臣等应做的。”姚崇和陈晚荣齐声道。
睿宗脸色一变,胸口急剧起伏:“这事也该结束了。你们去给他们说,就说是朕说的,朕的身子好多了,要他们不要担心。还有,你们也告诉他们,这件事,朕自有交待!”
姚崇站起身道:“皇上,既然您的龙体无恙,臣就直言了。”
睿宗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姚崇往下说:“依臣之见,这件事应该断之以法!数十年来,大唐动荡不安,朝局不稳,就是有太多的人怀有非份之想,皇上应该采取断然措施,杜绝这一后患。”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睿宗不置可否,挥挥手。
“皇上!”姚崇还待再说,陈晚荣一拉姚崇道:“皇上,臣等告退!”
姚崇极不情愿的给陈晚荣拉着出去,奇怪的道:“陈大人,你这是为何?此事关系甚大,姚崇应当直谏。前几天,姚崇一直不言,是怕皇上承受不住。如今……”
陈晚荣打断他的话头道:“如今,皇上已经有了决断,我们不必再多言了!”
姚崇摇头道:“皇上是有决断了,万一
定放过她,那就是后患无穷。”
“皇上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陈晚荣反问一句。
姚崇一下子愣住了,对睿宗,他可是比陈晚荣更加了解的。在打吐蕃这件事上,睿宗的表现可圈可点,具有大有为之君的雄风,只是这种果断在太平公主这事上却荡然无存,表现得优柔寡断。
陈晚荣不去理他,大步而去。姚崇忙赶上来,问道:“陈大人,你知道皇上的决断?”
“我也不清楚,到时就知道了。”陈晚荣心里暗想:“太平公主的人生真的走到尽头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
望着陈晚荣二人离去,睿宗脸色数变,一阵剧烈的咳嗽响起。等到平静下来,翻身下床,在内侍的帮助下,穿戴整齐,大步朝外行去。
内侍忙跟上去,却见睿宗直奔御膳房,不由得大是奇怪:“皇上,您这是去哪儿?这可是御膳房呀!”
“就是去御膳房!”睿宗脱口而答。
内侍忙拦住:“皇上可是要用膳?我这就吩咐。”
睿宗一把推开他道:“谁说我要用膳?”径直去了。内侍忙跟上去。来到御遥膳房,御膳房的厨子、杂役忙过来见礼。
一边挽袖子,一边叫众人平身,睿宗问道:“做东安鸡的佐料还有吗?要活鸡马上宰杀,味道才好。还需葱姜蒜,麻油。”
“皇上要吃东安鸡,我们这就作。”御厨们忙讨好。
“给朕做好准备,朕要亲自做!”睿宗淡淡的道。
一众御厨房的人等听得们绝对想不到睿宗会亲自下厨,下巴都砸中脚面了。
太平公主坐在靠窗边,端着茶水,正悠闲的喝着茶:“训儿,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起来也真怪了!”武崇训很是想不通:“出了这么大的事,朝中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皇上一连四天没有上朝了,大臣们群情激愤,要不是姚崇和陈晚荣拦住,早就找皇上进谏去了。”
“五哥呀五哥,你待小妹不薄呀!你不愧是小妹的好五哥!”太平公主很是高兴道:“你五舅重情义,看来是不会对娘下手了。娘呀,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只可惜,窦怀贞他们这些人不在了。”
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崇训笑着道:就安心吧。我琢磨着,五舅这是在拖延,得等到大臣们不再议论了,那时,再放娘出去。”
太平公主于他这判断大是赞同:“娘也是这么想!弄点吃的来,娘得好好吃一顿,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
大劫已过,太平公主心情大好,胃口也好,一提起这个吃字,不由得食欲大动。武崇训大是开心:几天你吃不好,睡不好,可苦了您了等着,我这就去办。”
平公主点头。
武崇训还没有把门打开,只听外面有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有旨!”
两步过去,武崇训把门打开,只见一个内侍提着食盒站在门口。走了进来,向太平公主施礼道:“公主,奉皇上旨意,给公主送御膳。”
“太好了!太好了正想好好吃一顿,皇上就给您送来了。”武崇训高兴得紧。
正想睡觉时,有人给你递枕头,那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上来!”太平公主也没有往别处想。
内侍应一声,把食物拿出来,摆在案头上。太平公主一见之下,眼睛陡的明亮起来,笑道:“东安鸡儿呀,娘亲就爱吃这东安鸡!你闻闻香!记得小时候,娘就爱吃这东安鸡,你五舅呀,为了哄你娘,亲手做给你娘吃。娘那时小,那个馋劲,不说了。”
也不管其他的,伸手抓起一块,送进嘴里一嚼,眼睛放光:“训儿,跟你五舅当年烧的一个味。这些御厨好本事,居然烧出这等味!肯定是你五舅指点的。”
内侍道:“公主,皇上口谕。”
“你说!”太平公主胃口大开,忙着吃喝。
内侍应一声,复述睿宗的口谕:“太平,记得小时候,你爱吃这东安鸡,五哥那时就烧给你吃。多少年了,五哥未再烧东安鸡给你吃,今天,朕就再烧一回给你吃。太平,你好好吃吧!一定要吃饱了!”
舅对您真好!”武崇训大是高兴。
太平公主脸色一变们都出去。我要吃喝,不得来打搅。训儿,你也出去。”
应一声,众人退了出去。武崇训关上门。太平公主一**坐下来,看着香喷喷的东安鸡,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五哥,你这是在要小妹的命呀!五哥,你就这么绝情?五哥,你还是以前呵护小妹的五哥么?”
睿宗这是软刀子杀人!他虽然没有数落太平公主,更没有呵责,连一句重话也没有。可是,太平公主是明白人,睿宗的话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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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七 睿宗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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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那边有消息么?”睿宗急躁不安,不住走来走去,一边问话,一边抹额头上的汗水。睿宗额头上的冷汗象水一样渗出来,一抹一大把,仿佛这不是寒冷的冬季,而是大热天似的。
内侍非常奇怪,就不明白睿宗为何如此冒汗。
瞧他那模样,仿佛有天大的事情似的。
“皇上,公主那边没有消息。”内侍忙回答。
“真没有?”睿宗忙问一句。
“皇上,真的没有!若有,一定禀报!”内侍如是回答。
睿宗一**坐下来,好象针扎了**似的,一下子就跳起来,又开始转圈圈了。一边转,一边解衣衫,这让内侍们惊奇不已:“这天还热?”
“扇子,给朕扇子宗催促起来。
内侍实在是忍不住了:“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龙体不适?我这就传太医。”
“谁说朕病了?要什么太医?扇子!”睿宗很没好气,话语中不乏呵斥。
内侍不得已。只得把扇子递给睿宗。睿宗接在手里。扇起来。这是大冬天。要是在北方。就是撒泡尿都会结冰。长安虽不如北地寒冷。也不致于大冬天用扇子。可是。睿宗不仅用了。还拼命地扇起来。
这且不说。扇子扇得飞快。老远都能感觉到凉气。可是睿宗依然不满足:拿一把来。你给朕扇。”
内侍应一声。忙拿来一把扇子。给睿宗扇起来。没扇几下。睿宗就道:别扇了。你跟没吃饭似地。一点用也没有。”用手一抹额头。又是一把汗水。
睿宗是个非常好照顾地人。无论内侍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睿宗都不会说。象今天这般里外不是人。内侍还是生平头一遭遇到。不由得懵了。
“太平那边有消息么?”睿宗又问起了。
内侍实在是忍不住。问出老大一个疑问:“皇上。您怎么老问公主呢?这都是第十五遍了呀!”
“十五遍?”睿宗的话音一落,马上就道:“快说,有没有消息?”
“皇上,哪有呢!”内侍有些哭笑不得。
太平公主哭了一阵,抬起头来,擦干眼泪,冲外面喝一声:“拿酒来!”
武崇训应一声,拿来酒,给太平公主斟上,笑嘻嘻的道:得多吃点。这几天可把娘给苦了。”
点点头,太平公主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点头道:“训儿,满上。”
武崇训应一声,忙给满上。太平公主端起酒杯,又喝干了。一连喝了三杯,太平公主这才开始吃东安鸡,一边吃一边点评:“训儿,你五舅烧的这东安鸡可香了呢,比起当年,有长进,长进了不少!”
“娘喜欢,就多吃点。”武崇训尽心尽力的侍候起来。
在武崇训的侍候下,太平公主放开了吃喝,她胃口大开,来个风卷残风。吃饱喝足之后,太平公主站起身,心情很不错,在屋里转悠几圈,笑道:“训儿,娘亲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你去叫人来,给娘好好梳洗一番。等装扮好了,娘要去院子里走走。这几天没有出屋,娘亲闷坏了。”
“好嘞!”武崇训欢快的应一声,飞也似的去了。等到他回转,身后跟着一个丫头,这丫头是太平公主帖身侍女,负责为太平公主洗漱的。
我好好装扮一番。”太平公主笑呵呵的。
侍女应一声,走到太平公主背后,精心为她装扮起来。太平公主一边打量镜中的自己,一边道:“训儿,你去给娘拿点白绫来,要长点。”
武崇训大是奇怪:要白棱做什么?”
“娘几天没有出去了,要做点装扮,要不然,出去成什么体统?”太平公主眉头一掀。
武崇训释然,出去忙活。等到回转,手里捧着白绫,足有两三丈长:行么?”
太平公主一打量,点头道:它。训儿,等会娘在屋里做东西,不要人来打搅娘。记住了!要是惹得娘不高兴,别怪娘不讲情面。”
“知道啦崇训非常高兴。
没多大一会儿,太平公主就梳洗完毕,对着铜镜一番打量,笑呵呵的道:“好久没有装扮了,一装扮起来,好象年青了。”
侍女非常乖巧,笑道:“公主,您本来就年青嘛!”
“就你会说话。出去吧,把门关上。”太平公主吩咐一声,侍女收拾好东西,出去,把门带上。
望着侍女的背影,太平公主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阵,长叹一口气:“五哥,你要小妹自裁,小妹依你。只是,小妹的家人就交给你了。小妹相信,五哥会善待他们的。”
顿了顿,眼里的清泪流了下来:“五哥,我们兄妹相亲,堪称楷模,何至于骨肉相残呀?小妹真的没有想到,五哥要小妹的命呀!”
太平公主原本以为存有妇人之仁的睿宗会顾念兄妹之情,放她一条生路。没成想,睿宗居然是软刀子杀人,要她自杀。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到现在,她还有些不信。
她最敬爱的兄长要杀她,她的心早。
太平公主坐下来,展开纸,提起笔,给睿宗写好一封绝笔信,然后拿起白绫,握住一头,朝梁上抛去。一连抛了几次,方才从梁上穿过,拉住另一头,打个结,端来椅子,站到上面,把脖子往白绫上一套,双腿一蹬,椅子歪倒,太平公主悬空。
武崇训还真以为太平公主的心情格外好,想到屋外走走。
忙叫来一帮子人,吩咐道:“娘亲今天要出来走走,你们要陪好了。记住,讲故事,说笑话都可以,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要娘亲逗笑了。逗笑了,我有赏,赏银五百两。”
“谢公子!”一众人齐声道谢,准备施展手段,好好逗乐太平公主。
一切准备好了,武崇训带着众人站在门口等候。一等不见太平公主,二等太平公主没有说话,三等没有得到吩咐。
今天,太平公主要好好乐乐,武崇训也不敢轻易打扰她的兴致,只有在门口等候的份了。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等了老长时间,也不见太平公主的动静,武崇训有些不耐烦了,上前敲门道:好了么?大家伙都在等您呢。”
没有动静,再敲门,问道:找人给您讲故事,说笑话,您今天一定要开开心心喜欢么?”
仍是没动静,武崇训眉头一跳。有个嘴快的下人,提醒一句:“会不会出事了?”
“胡说!”一片斥责声响起。
这个下人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忙道:“公子,小的胡说,死罪,死罪!”
武崇训心头一跳,使劲推开门,朝屋里一望,只见太平公主悬身半空,不由得大惊失色:也似的冲上去,抱着太平公主,身子已经\凉了,早就气绝了。
那些下人也看见了,个个忍着心惊,冲进来帮忙,七手八脚的把太平公主解下来,放到床上。武崇训很是不甘心,一探鼻息,早就没了呼吸。
刚刚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心情不错,现在居然悬梁自尽了,武崇训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道理,拥着太平公主的尸身哭泣不已:这是为何呀?你为何想不开?”
“公子,这是公主的绝笔!”一个下人\现案头上的手迹。
武崇训二话不说,一步抢过去,抓起来一看,惊得直上,你要娘亲自裁你好狠的心呐!狗屁!”气愤之下,把太平公主的绝笔信撕碎。
“太平那边有没有动静?”睿宗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渗,急急的问道。
“皇上,没有!皇上,您这是问的七十九遍了。”睿宗同一个问题问了近百遍,内侍的耳朵都磨出茧了。
“太平那边真没有动静?”睿宗问出第八十遍了。
“皇上,有动静,我们敢不报么?”内侍的脸拉得老长。
就在这时,段辉急急惶惶冲了进来,远远就嚷起来:“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是不是太平的消息?”睿宗紧张得心都差点从胸腔中蹦出来。
段辉点头道:“皇上,公主悬梁自尽了!”
“太平!小妹!”睿宗大呼一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得老远,右手不停在胸口捶动:“小妹,五哥的心好痛,好痛呀!跟刀剜似的!”摇摇晃晃摔在地上,又晕了过去,慌得段辉和内侍忙扶住,把睿宗抬到床上去躺好。
为了太平公主的事情,睿宗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晕过去的次数不少,段辉他们也不慌张,叫来太医给把脉。
太医一把脉,得出的结论和以前相同,是急怒攻心。
段辉跟随睿宗数十年,深知他的为人,他很看重亲情,对太平公主这个妹妹,他是加倍呵护,现在,太平公主死了,他心里的难受非笔墨所能形容。
段辉感叹之际,内侍急急惶惶的冲进来:“段大人,群臣在宣政殿要求见皇上。皇上没有醒,这可如何是好呀?”
想必是太平公主自尽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天大的事情,群臣能不赶来见睿宗么?偏偏睿宗昏倒了,这还真是件棘手事情。
“没事,我去安抚他们。”段辉眉头一轩,立时有了主意。
“段辉,你不用去,朕这就上朝去!”睿宗适时醒来,挣扎着要下床。
段辉忙拦住:“皇上,这不行呀!龙体要紧!”
“有什么不可以?”睿宗的声调提得老高,很没好气的道:“他们不来,朕还要召他们来。来得正好!”
数十年,睿宗对段辉格外尊重,待之如兄弟,象今天这般\火的事情还从来没有\生过,段辉不由得一愣。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太平公主自尽,睿宗的心早就碎了。
望着睿宗那副颤颤兢兢的模样,段辉很不是慈味,忙道:着。”
就是他不说,内侍也知道该怎么做。要是在以往,睿宗扶着就扶着,然而今天却大是不一样,睿宗一把推开内侍,喝道:“你们以为朕就老了?没用了?”说也奇怪,喝声一了,睿宗居然龙骧虎步,大步而出。
望着转瞬间变了样的睿宗,段辉和内侍懵了,愣怔了一下,这才忙跟上去。
来到宣政殿,睿宗往宝座上一坐,群臣施礼相见。
礼一完,有大臣上前道:“皇上,太平公主自尽,该当如
,还请皇上示下。”
“请皇上圣训!”群臣忙附和一句。
然而,睿宗根本没有回答,而是道:“姚崇,太平一案,你都审理好了?”
“回皇上,审好了。证据确凿……”姚崇的话给睿宗打断了:“传旨,凡牵连太平一案的官员,四品以上全部斩\,夷其族。现在,就在午门外行刑!”
姚崇忙道:“皇上,有些大臣罪不致死呀。再说了,现在就行刑,也太仓促了。”
“皇上,姚相所言极是,还请皇上采纳。”群臣附和一句。
睿宗扫视一眼群臣,冷冷的道:“仓不仓促,朕心里明白!朕意已决,不得再说!立即行刑!若有抗旨\,以大逆罪论处!”
这不叫果断,这叫蛮横,群臣多有想谏议\,可是在睿宗凌厉眼神的逼视下,想谏又不敢谏,慢慢的低下了头颅,齐声道:“遵旨!”
陈晚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今天的睿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气势,自具一股威慑力量。看来,他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了,离爆炸不远了。”
气势无非来源于心气,心气越高,气势越盛。
盛怒之下的气势相当骇人,睿宗属于后\。
一声令下,给押在牢里的四品以上官员就给押了来,一队队刽子手抱刀肃立。望着这些刽子手,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吓得心胆俱裂。
就在这些大臣惊讶之际,睿宗带着群臣到来,环视一眼,睿宗冷着一张脸道:“你们平日里跟随太平,做出多少不法之事,你们心里清楚。朕现在杀你们,你们应当死而无怨了!”
心里想的是“小妹,这些人平日里和你走得近,五哥就让他们到黄泉路上陪着你。你就不用寂寞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一众臣子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睿宗依然冷着一张脸:“有胆做,就没种承担,亏你们还是大唐的臣子!大唐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朕脸上都无光,羞死了!”重重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的一声脆响。
慌得内侍忙来拦阻,却给睿宗一把推开。
现在的睿宗,心里极苦,要是有人打他一顿,反而让他好受些。
“做大臣,就要有大臣的样!不要给大唐丢脸了!朕可以不要脸,朝廷不能不要脸!”睿宗声调提高许多,声扬全场。
也不知道是睿宗的数落起了作用,还是另有原因,那些哭哭啼啼如妇人的大臣们默默的站起来,挺起胸,昂起头,坦然受戮。
“这才是大唐的臣子!”睿宗于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点头赞许,右手一挥:“行刑!”
刽子手上前一步,手里的刀过处,刀光闪起,一颗接一颗的人头滚落在地上。牵连进去的四品以上官员有二十多人,一颗颗人头滚落,眼珠还在转动。
这种血淋淋的场面,陈晚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吐蕃一战,战场情景比起现在是惨烈得太多了。不过,在场的大多是文官,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几欲作呕。
“先杀他们这些不法之臣,至于他们的家人,以后再择时日行刑。回宣政殿,朕有旨意。”睿宗吩咐一声,率先往宣政殿行去。
回到宣政殿,睿宗并没有就坐,而是站起身,扫视群臣,这才缓缓道:“自从太平一案\生以来,朕扪心自问,何至于骨肉相残,数十年不绝?朕思来索去,问题在于律法不行,总有那么一些人怀有非份之想,朕不得不狠起心肠,杀了太平。”
臣绝对想不到太平公主之死是睿宗旨意,还以为她是畏罪自杀。
众所周知,睿宗性格寡断,有优柔之心,尤其是在亲情方面,更甚于别人。他看重亲情,是个很好的亲人,却不是一合格的帝王。万未想到,他能杀太平公主,群臣这份惊讶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就在群臣的惊讶声中,睿宗的另一道旨意已下:“太平伏法,此事已了。太平的儿子,女儿,削职为民,逐出长安,永不得叙用,三代以内,不得踏入长安一步!”
臣再一次愕然了,睿宗这一招够狠的,罚及三代,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其实,睿宗还是手下留情了。依太平公主的罪行,应该给灭族,她的儿女不会有一个人能活着。不过,睿宗还是念在兄妹之情的份上,只是把他们削职为民,并处于三代人不得入长安的严惩,这比起把他们全杀了要好得多。
历史上,太平公主给李隆基抓住,在睿宗没有来得及干预之前就把她给杀了。她的儿女,只有薛崇简因为和李隆基关系好,苦劝太平公主不要有非份之想,玄宗饶了他一命,其余全给处死。
历史重来,太平公主虽难逃一死,比起历史上的结局还是好了许多,至少她的儿女能活得好好的。虽给削为平民,睿宗并没有剥夺他们的财产,即使为民,也不用为生活\愁。
“最后,朕意已决,传位于太子!列位臣工,择吉日,举行大典!”睿宗最后一道旨意传下,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了,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上,嘴里的鲜血象水一样,一口接一口的吐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三八 玄宗登基
禅位?”群臣惊讶得眼珠砸在地上了。喜欢该,请到……中文网阅读最新章节·
陈晚荣虽然知道历史上的睿宗以禅位而退出历史舞台,就是没有想到睿宗会在这种情况下禅位,大是意外,惊奇不已:“历史重来,睿宗雄心勃勃,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当皇帝,直到把后突厥和大食处理好了去了。没成想,他居然禅位了!不过,这也难怪,他看重亲情,太平公主这事让他心力大耗,难以为继了,不得不禅位。”
睿宗看重亲情,要是普通人的话,这是美德,会为人颂扬。可是,他是帝王,帝王过于看重亲情那会倍受煎熬。这几天,睿宗就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几天下来,他最终决定处死太平公主,可是,他的心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这事已经结束了,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再次晕过去了。
“皇上,这万万不可!”群臣异口同声的反对,可是,睿宗早就晕过去了,哪里听得见?
姚崇的反应够快,忙道:“快,传太医!”
李隆基扑上去,一把抱住睿宗,虎目中的热泪流了下来,唤道:“父皇!”怀中的睿宗软软的,没有一点反应。
太医颠儿颠儿的赶来,一把脉,眉头皱在一起。
“怎么样?皇上怎么样?”姚崇率先问起来。
“快说!”群臣催促道。
禅位这事太大,群臣还有一肚子的劝阻之言要说,巴不得睿宗现在就醒过来。
太医眉头拧在一起。想了想。这才道:“各位大人。最好不要打扰皇上。得让皇上好好歇息。”
为太平公主这事。睿宗已经数次昏倒。那时。事情没有完结。睿宗凭着一口气硬撑着。现在。事情一完结。他地气一散。整个人哪里还能撑得住。非有数天歇息。不能复原了。
事已至此。群臣再急也没有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内侍把睿宗抬走。群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
李隆基并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吩咐道:“姚崇。眼下。最紧要地事情就是稳定朝局。不出乱子。你得多用心。”
姚崇在心里暗赞一声李隆基地镇定。忙道:“臣明白!”
“列位臣工应当恪尽职守。散去吧!”李隆基一交待完。飞也似地赶了上去。
群臣不由自主的追上去,才追得几步,又停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睿宗给抬走的方向,没有人说话。过了老大一阵,群臣呼啦一下围上来,望着姚崇道:“姚大人,你看怎么办?禅位可是大事,我们得向皇上进谏。”
禅位是远古时期五帝之制,自从帝王权力确立以来,有几个皇帝主动禅位的?就是高祖李渊退位,那也是因为玄武门事变给逼退的。睿宗这一决定弥足骇人,群臣要不进谏也不可能。可是,要进谏总得等睿宗清醒。
在睿宗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们不找姚崇还能找谁?
姚崇也颇感为难。要说才干,肯定是李隆基更高。可是,睿宗在这近半年时间里的表现也挺抢眼,采取了一系列果断的措施,把唐朝打理得有声有色,让人佩服。
“这……”足智多谋的姚崇第一次感到举棋不定了。
陈晚荣接过话头道:“各位大人,还是各安其职吧。我想,等皇上醒了,还有旨意,到那时,我们再商议定夺也不迟。”
也只能如此了,群臣无异议,只得散去。
要不是睿宗昏倒,他们的谏议必然是一天,睿宗这一昏倒,反倒省事了。
正如陈晚荣所料,睿宗真的是有旨意下来,不过,那是在一天之后去了。睿宗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禅位一事,朕意已决,不得再议!着姚崇准备新君登基事宜!三日后,举行大典!”
这道旨意一下,睿宗禅位就成定局了,再谏也没有用,群臣只好不谏了,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为玄宗登基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新帝登基是大事中的大事,谁也不敢松懈。这三天里,唐朝各部门高效率的运转起来,姚崇他们是忙得团团转。陈晚荣虽然是睿宗的红人,毕竟职位低,还是散官,这些准备工作轮不到他,只能呆在军器监。
军器监虽然也挺忙,相较而言,比起姚崇他们还是轻松得多。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到了玄宗登基的日子。这天,陈晚荣起个绝早,刚刚穿好衣衫,郑晴就端着热水进来了,笑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要是在以往,陈晚荣是给郑晴叫醒的,象今天这般早,还真不多见,郑晴不由得调笑一句:“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不是!”陈晚荣一本正经的回答:“今天是皇上新帝登基的大日子,我当然要起得早点。”
“是啊!”郑晴附和一句:“快洗脸。”
陈晚荣笑嘻嘻的道:“是什么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郑晴颇有些好奇,问道:“你还有什么话?”
“我是说,新帝登基之后,朝中的局势就稳下来了,我也就没甚事做了。我们的事,是不是该办了?”陈晚荣右手揽着郑晴的纤腰,有点不怀好意。
郑晴脸一红,很是害羞:“人家早晚是你的人。”
“早晚?”陈晚荣脸皮够厚:“晚点不如早点,这事越
好!天气这么冷了,连个暖脚的人都没有,那行么?
“你脸皮真厚!”郑晴眼睛瞪得老大,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在陈晚荣脸上轻拧一把。
两人说笑不断,陈晚荣在郑晴的帮助下洗漱,用过早点,骑着青花,赶去参加玄宗的登基大典。
今天的长安与以往大不相同,家家张灯结彩,比大过年还要热闹。每有新帝登基,都要好好热闹,这是几千年的传统,李隆基登基也不能例外。
再说了,李隆基才名远播,英明过人,在老百姓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尤其是吐蕃这一仗,李隆基是始作俑,是他倡其议,老百姓对他更加爱戴,早就盼望他登基。如今,睿宗禅位,玄宗登基,正合百姓心意,哪有不热闹的。
正行间,只听一阵震耳的爆竹声响起,有老百姓高呼:“皇上登基喽!”
声音富含喜悦,好象李隆基是他们的亲人似的。
“得民心得天下!”陈晚荣在心中感慨一句:“李隆基精明过人,具上皇之资,开元盛世名垂千古,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丰碑。只是,因为安史之乱,才把唐朝的前途给葬送了。要是没有安史之乱,唐朝在中东的争夺中已经占了上风,很可能会把中东纳入版图。哦,我忘了一件大事,如何避免安史之乱呢?得想个办法,一定要避免安免之乱!要是没有了安史之乱,中国历史会更加辉煌灿烂!”
秦始皇统一中国,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是由分裂向统一的转变。同样的,安史之乱也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不过,是强盛转向衰落,让人痛心。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的一千多年里,中国有秦汉雄风,盛唐气象。安史之乱后,中国历史就不如盛唐以前了,继唐而有天下的宋王朝创造了让人目眩的财富,却在外敌面前抬不起头来。
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王朝,没有什么好说的。明朝版图和秦始皇统一中国时相差无几,和强盛的西汉、盛唐比起来,差得太远。
若是能避免安史之乱的话,中国历史就能延续辉煌,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怦然心动的大事,陈晚荣不由得一阵激动,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到!”
就在陈晚荣转念头这功夫,整个长安爆竹声不断,百姓的欢呼声不断,为玄宗登基喝彩!
陈晚荣赶到太庙一瞧,赶到的大臣不少了,还有不少大臣66续续赶来。
权力诱人,皇帝禅位的事情很少,一般都是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于榻前,或是在朝堂上宣读遗诏而继位。睿宗是禅位,不是驾崩,禅位一事先得告于太庙。
是以,得从太庙开始。
要是先帝驾崩,新帝得先继位,后告于太庙。睿宗是历史上有名的禅位“专业户”,一生三让天下,一让给母亲武则天,二让给兄长李显,三让给儿子李隆基。
几千年中国历史,如睿宗这般禅位,仅他一人而已。
新帝登基固然让人高兴,却也敏感,群臣见面打个招呼,并不多说,静静的候着。
没过多久,只听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陈晚荣一瞧,只见睿宗气色不佳,脸色苍白,走起路来都有些打飘,要不是有内侍小心翼翼的扶着,恐怕是举步维艰了。
看来,太平公主一事对他的打击非常沉重,他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对睿宗禅位一事,群臣颇有些不赞同,现在看见睿宗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大有气息奄奄之状,不由得暗叹一口气,睿宗现在禅位也许是明智之举。
和睿宗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他身边的李隆基。现在的李隆基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又恢复到昔日那般丰神俊,神采飞扬的模样,身上自有一股虎气,让人打从心里生出好感。
“参见皇上!”群臣见礼。
现在,大典之礼还未举行,睿宗还是皇上,依然得依正常礼节相见。
睿宗很是疲惫的挥挥手,李隆基代答:“都起来吧!”
“谢皇上!”群臣谢过恩,站了起来,分列两厢。
睿宗缓缓扫视一眼群臣,点点头:“开始吧!”声音很小,只有前面的大臣才能听得见。
“皇上禅位,太子登基大典开始!”姚崇担任司仪,大声宣布。展开圣旨宣读一通。
这道禅位诏是睿宗口述,姚崇写就的,大意就是先把自己的功劳述说一番。征战吐蕃一事,是睿宗的大手笔,虽然睿宗现在心力不行,仍是大特一通。
然后,笔锋一转,说起自己的错失处,列举了唐朝的积弊,还有太平公主一事,最后把李隆基赞扬一通。
睿宗的文才不错,这道诏写得辞采飞扬,让人叫绝。
诏一读完,睿宗拈香跪倒,向历代先帝祷告一番。祷告一毕,睿宗站起身,内侍捧来皇冠皇袍,李隆基跪在睿宗面前。睿宗拿起皇冠给李隆基戴上,再拿起皇袍给李隆基披在身上,提高声音道:“三郎,从现在起,你就是大唐的皇帝了!大唐江山将由你来扬光大!”
“谢父皇!”李隆基很是恭敬的道。
“三郎,把大唐的江山交给你,父皇放心!你一定要把大唐的江山扬光大!”睿宗叮嘱一句。这不过是礼节
语。
“孩儿谨记!”李隆基应命。
“新君登基,大典已成,朕自今日起为太上皇!你们君臣议国事吧!”睿宗交待一句,右手伸出,扶着内侍,颤颤微微的去了。
“恭送太上皇!”群臣在李隆基的带领送睿宗离去。
望着睿宗的背影,不少大臣哭了起来。陈晚荣和睿宗相识以来,对他的了解越来越深刻。说睿宗无才,不对,睿宗其实是个精明人。只是,他太过看重亲情,有碍他做个好皇帝。
睿宗对太平公主非常呵护,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他们的兄妹之情必然羡煞很多人,这在历史上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做为帝王,因为这事弄得形销骨立,就不是好皇帝了。
回想起睿宗的一幕幕,陈晚荣是感慨无已。
睿宗的身影越去越远,终于消失在视线里,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新时代开始了!
这个新时代叫做“开元盛世”,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是一个巅峰!在中国历史上,只有汉武大帝开创的“汉武盛世”能与之相比!
历史上,睿宗禅位之时,唐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内有积弊不说,还有太平公主觑觎帝位,七个宰相中有五个是太平公主的人,严重威胁到玄宗的帝位。这迫使玄宗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诛灭太平公主。
现在,睿宗处死了太平公主,玄宗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
对外,强敌环伺,边境上的战争不断,吐蕃、后突厥、大食相互勾结,骚扰唐朝边境,滋扰不断。就连势力不强的契丹都要来插上一手,可以说,当时的唐朝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而现在的唐朝,在经过了吐蕃一战之后,战略态势大为改观,吐蕃这个强劲的对手不复存在了。
还有,安南梅玄成造反是在玄宗时候进行的,为了平定安南,玄宗派杨思率十几万大军沿着东汉名将马援进入安南的路线进军,平定了安南叛乱。现在,梅玄成已死,安南稳定。
整个唐朝的战略态势极其有利,唐朝的对手只有后突厥和大食两个了。唐玄宗要是平定了后突厥,再把大食帝国击破,那么,唐朝在中国历史上将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强盛王朝,就是比起秦朝与西汉王朝,也是远胜之!
唐朝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变化,都是因为陈晚荣,是陈晚荣促成了这种转变!
李隆基扫视一眼群臣,道:“数十年来,大唐积弊甚深,有些地方已经民不聊生了,朕希望你们恪尽职守,齐心协力,革除积弊,打造出一片锦绣江山!”
“皇上圣明!”群臣齐声颂扬。
李隆基开始了新政:“第一件事,精简各部,汰斥冗员,斜封官和得官不正,一律罢免。第二件事,确立考核,官员的任命调遣,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查,每年十月,朕会派按查使巡视全国各处,监督百官。第三件事,谏官和史官参与宰相议事。”
这三件事,件件是紧急。谏官和史官参与宰相议事,是从唐太宗时期开始的举措,为的是监督皇帝,因为史官连皇帝都惧三分。只是,武则天谋政,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谏官和史官就不能参与议事了。
在群臣的一颂扬声中,李隆基接着道:“第四件事,检田括户。数十年来,律法败坏,豪强横行,强占民田的事情时有生。朕粗略估算了一下,无地而依附豪强的百姓不下百万之户,这事得抓紧办。宇文融,你来牵头。”
正如李隆基所说,当时失去田地的农户至少有百万户,也就是几百万人口,这在当时是一个大数目,要是处理不好,唐朝会生乱。
宇文融领命。
“第五件事就是拆毁佛寺,让僧尼还俗!”李隆基的第五道政令让人有些意外,仔细一想,却是大有道理。
武则天为了夺取帝位,纵容扶持佛教,不仅使得佛教徒的数量大为增加,还在于佛教徒横行不法,逃避税收,使得国家财政枯竭,抑止佛教对国家有莫大的好处。
“皇上圣明!”姚崇他们心悦诚服。
“召回宋璟,和姚崇一道理政!”李隆基的这道政令很得人心。
宋璟是一能臣,政才不在姚崇之下,其刚正更有过之,为朝臣景仰。只是,半年前,因为太平公主的关系,给贬到岭南去了。现在召回他,虽是势在必行,群臣仍是忍不住兴奋。
“现在朝中,人才匮乏,立即从各部挑选一批有政才的人才。”李隆基扫视一眼群臣道:“没有人才,什么也做不了。朕决定,明年春天开恩科取士。”
群臣又是一片颂扬声,姚崇问道:“请问皇上,年号如何定?”
年号是一件大事,每个皇帝都得有自己的年号。
李隆基缓缓道:“元,纪元;开,创新是也,朕决定,来年改元开元,也就是励精图治,开创新纪元之意!”
开元盛世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页之一,不安份的后突厥,蠢蠢欲动的大食帝国在更加强盛的唐朝面前,将会落得怎么的命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四卷 帝国碰撞 第一章 躁动的后突厥
漠之上,白雪纷飞,万里草原银装素裹。朔风怒吼不胜悲愁,让人闻之心酸。
李陵《答苏武书》中写道“胡地玄冰,边土惨裂,但闻悲风萧条之声”,是莽莽大漠冬季的最好写照。
覆雪径尺,草原上没有人出来活动,牧民们窝在帐篷里过冬,喝马**卸寒。
后突厥的王庭所在地,帐篷相连,绵延十数里,颇为壮观。只是,今年的雪太大,不少帐篷给压塌了,正有不少兵士冒着寒风在清理。
在众多的帐篷中,有一顶巨大的帐篷,这里后突厥可汗默啜的王帐。
年事已高的默啜身着大漠狐裘,偎着火堆,面前的几案上摆着烤羊肉,还有热气腾腾的马**。银刀挥动,一大块羊肉给割下来,默啜胡乱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再端起金碗,吸啜起滚烫的马**。一股滚烫的热流进入喉间,特别舒爽。
放下手中的金碗,默啜扫视一眼帐里的臣子们,问道:“今年的雪下得很大,才下了两天就这么厚了。以我多年的经验,以后的雪还会下得更大,牛羊马匹必然会冻死不少。你们说,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可汗,这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去唐人的地方抢喽!”一个将军想也没有想,脱口而答。
“谁叫唐人富而怯弱,他们是我们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仓库!”又一个将军不屑的道。
自古以来,大漠上的游牧民族把农耕过活的华夏当作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仓库,匈奴如此,鲜卑如此,突厥如此,后世的契丹、女真都是如此。
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规律!
唯一变化地就是华夏是否强大。是否有反击之力。若是遇到华夏强盛之时。即使横行如匈奴也会给击破。若是华夏不振之际。即使如宋王朝创造了不计其数地财富。宋朝地财富比起盛唐犹有过之。却武功不振。不过是给他人作嫁衣。便宜了契丹、女真这些异族。
每当大雪不停。造成雪灾。牛羊大量冻死之后。草原上地游牧民族誓必南下侵扰。杀掳边民。抢劫财物。
象今年这么大地雪灾。在后突厥地历史上不多见。默啜不得不早为之应对。
“你们说得轻巧。唐人三座受降城怎么越得过去?”一个年纪不小地大臣反问一句。这人正是默啜可汗地弟弟咄悉匐。官拜左厢察。
“这……”一众人一下子无话可答。
静了静。立时有人嚷起来:“难不成。让我们活活饿死?”
“你去打就能不死了?”咄悉匐再次反问。
“那也比坐以待毙的强!”又有人嚷起来。
“要死,也要死在打唐人的路上,不能给饿死,不给冻死!”将军们立即附和起来。
“可汗,您说怎么办?”咄悉匐难以服众,只得向默啜求助了。
默啜扫视一眼群臣,端起滚烫的马**喝起来,群臣立时停止了吃喝,盯着他,静等他示下。
过了一会,默啜这才放下金碗,缓缓道:“若不打,我们是坐以待毙,这不是我们突厥好汉该做的!若打,唐人的三座受降城又横在面前,让我们无计可施,这事,还真难两全!”
受降城为何物?为何让后突厥人如此忌惮?这得从后突厥立国说起了。
公元630,李靖夜袭阴山,端了利可汗的老巢,致使利可汗给活捉,东突厥宣告灭亡。东突厥的灭亡是一件大事,震惊了大漠,使得草原上的突厥各部纷纷来降,归附于唐朝。为了管理北境,唐朝设立了不少都护府,归燕然都护府管辖。
燕然都护府也就是后来的安北都护府,治所在故单于台,现在内蒙古杭锦后旗附近。当时,燕然都护府所辖之地非常广阔,包括现在内蒙古乌加河以北,外蒙古全境,俄罗斯的额尔齐斯河、叶尼塞河上游、安加拉河和贝加尔湖地区。
都知道诗仙李白就出生在贝加尔湖地区,后来迁入四川江油。正是因为如此,有俄罗斯人认为李白应该是俄罗斯人,不是中国人。要驳倒他很简单,只需要问他诗仙写的是唐诗还是俄罗斯诗就行了。
突厥各部归降之后,在唐太宗一视同仁的民族政策下,倒也安定,近半个世纪没有异动。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突厥的复国思潮开始蔓延,不少突厥贵族蠢蠢欲动。再加上,唐朝实行的是“以夷制夷”之策,征召突厥人为唐朝打仗,近半个世纪的征战下来,突厥人死伤惨重,这就为突厥的反叛准备好了借口。
到了公元679年冬十年,单于都护府下属的突厥酋长阿史德温傅和奉职二部率先反唐,立阿史那泥熟匐为可汗。响应达二十四部之多,聚众数十万,声威大振。
对突厥人的反叛,唐朝毫不手软,高宗决定镇压,大将裴行俭率兵出征,于次年春三月大破突厥数十万之众于黑山(现在的包头西北),活捉奉职,泥熟匐为其部下所杀,突厥的反叛以大败告终,不得不退守狼山。
突厥的反叛不顺,人心惶惶,最终温傅部从夏州(现陕西靖边)迎接利可汗的族侄
北渡黄河,立为可汗,突厥这才稳定下来。
不过,这时的突厥还不能称为后突厥,因为当时的突厥处在唐朝大军的打击之下,并且,很快就给裴行俭攻破。681年十月,唐军在裴行俭的统率下,一路猛攻,最后把伏念的驻地给包围了。
在唐朝大军压境的危急情况下,伏念不得不逮捕温傅,向唐军投降。为了解除突厥人的后顾之忧,裴行俭答应伏念,不杀他。可是,裴炎忌恨裴行俭的功劳,向唐高宗进谗言,要高宗杀了伏念。
自从汉武帝奋击匈奴开始,华夏对北方游牧民族一直实行恩威并济之策,就是对于投降的异族厚遇之,对于那些敢于反抗绝不留情。这一策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唐朝也奉行这一策略。
裴行俭的处置是适当的,虽然高宗仍然在位,不过,当时的朝政大权已经落入了武则天之手,她没有洞悉裴炎这一险恶用心,铸成了大错。
这为后来突厥大规模反叛埋下了火种。
投降是死,不投降还是死,还不如奋力一搏,这是人之常情,从此以后,突厥人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事之后,裴行俭感慨朝廷杀降,以后不会有人投降,并称病不出。后突厥的屈起,很好的应验了他的预言。
682,利可汗的族人阿史那骨咄禄又叛,他祖父是舍利元英部酋长,世袭吐屯之职。这就是跌利施可汗,后突厥的真正奠基。伏念死后,他率十七人愤而出走,一路招收不甘心的突厥人,聚众至七百人,并占领了黑沙城(现呼和浩特)。
伏念被杀,使得唐朝在突厥人心目中的地位大减,尤其是伏念的残部对唐朝更是不满,跌利施可汗是个精明人,利用这一机会,收拢伏念余部,聚众五千余人。抄袭铁勒九部,获得大批牛羊人口,从此变强,自立为可汗,后突厥正式开始了。
突厥虽有反叛之念,其心却不坚,毕竟唐朝强盛,大唐风华让突厥人留恋。若是没有伏念被杀一事,突厥人也不会有必死之心,也许后突厥根本不能立国,很快就会给扑灭。
后突厥立国之后,大举南下抄掠,并于683三月围单于都护府,杀司马张行师,弄得安北都护府不能在漠北立足,不得不南迁。
一时间,突厥人的声势大振,寇掠边关,掳获无数,好在给名将薛仁贵击溃。
这只不过是稍挫声势罢了,后突厥为害越来越烈,闹得不可收拾。实在没办法,武则天派出名将程务挺防守北地。程务挺是一员名将,跟随裴行俭破击突厥,参加过黑山之战,在突厥人中的名头很响亮。
后突厥听说他来镇守北地,就怕了,约束部众不敢滋扰边关,北地获得一段难得的安宁期。只可惜好景不长,程务挺和裴炎关系好,武则天诛杀裴炎,程务挺帮着说了几句好话,惹得武则天不高兴了,派人把程务挺给杀了。
程务挺之死,突厥人最是高兴。他们宰牛杀羊,摆上酒席庆贺了几天。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突厥人还给程务挺立庙,每当出征之时,就要来祭告一番。
这一政治谋杀的后果非常严重,北方无人能防突厥人,突厥人更加猖狂,先后寇掠代州、昌平、朔州,更严重的是使得宝璧全军覆没,唐朝朝野震动。
武则天气愤不已,骂骨咄禄为“不卒禄”。
此时的武则天有没有为杀程务挺一事后悔,就不得而知了。
骨咄禄在位期间,后突厥四面出击,实力大增,唐朝的北部、九姓铁勒、三十姓鞑靼、契丹、奚都曾给他征服过。他一生出47次,他亲自参加的战斗就达二十多次,这为后突厥奠定了很好的基业。
他死后,他的儿子年幼,他的弟弟默啜自立为可汗。
默啜虽是自立,不过,这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善于借风使。自立之初,他深知根基不稳,必须借助唐朝的力量才能稳固自己的汗位,他就向唐朝称臣,请求内附。
可以这样说,正是武则天的失误,导致了后突厥的立国。在处理西域,夺回安西四镇一事上,武则天的表现可圈可点,在处理后突厥问题上她是臭招频出,失误不断。第一个失误就是没有阻止高宗杀伏念,给了突厥人以战心。第二个失误就是为了政治利益而杀了程务挺,使得北方无能抵挡突厥的大将。
紧接着,武则天的第三个失误又来了。也许武则天嘴上不承认,很可能在心里还是后悔杀了程务挺,使得北方不得安宁。
也许是感到颜面无光,默咄的请求一到,武则天大喜过望,立即册封,赏赐无算。默啜很会做人,为了讨武则天的欢心,他派兵击破契丹,以此报捷。武则天就更加高兴了,封他跌利施大单于、立功报国可汗。
狡猾的默啜知道机会来了,趁武则天高兴的时候,他请求唐朝归还丰夏、朔、代六州的突厥降户,以及单于都护府之地。在这之外,还讨要谷种、帛、农器、铁等物。朝中的反对声一片,争论不休,武则天最终把六州降户上万户突降人给了默啜,还给了他
第二章 玄宗赐婚
\化工大唐第四卷帝国碰撞第二章玄宗赐婚
李隆基登基之后朝局也就稳定下来了。陈晚荣一事。一边把主要精力放在军器监。
这天。陈晚荣一到军器监就见叶天衡梁令瓒冠义兵刘怀德僧一行司马承祯他们围在一起议纷纷。再一瞧。他们脸上带着喜色好象有天大的喜事似的。
“大清早的。你们这般喜悦。是不是捡到宝了?”陈晚荣调侃一句。
了一双钱眼。老是想着金银宝贝。”
和僧一行的关系很不错了。陈晚荣在他肩头一拍笑道:“大师。你不爱金银宝贝。你吃什么?哦。你会辟谷术。不需要吃喝。”
“辟谷术。我可不会。道长会。”僧一行笑言。
叶天衡拉着陈晚荣的手。卖关子了:“小友。你猜我们为何如此高兴?看在我们交情不错份上。我给你说。这事可比捡到宝贝更让人高兴。”
“大师。你这提就不如不说了。”陈晚荣笑着呛一句。逗的众人大笑。接着道:“不难猜。我是没有猜错的话。蒸汽机应该是有进展了。是不是?”
“神了!”梁令瓒击掌赞道:“不愧是当过将军的人。一猜就中。”
陈晚荣摆手道:“这不难猜。我|军器监要做的贝不少。能让你们如此高兴的就有这蒸汽机了。蒸汽机是心有了蒸汽机。们地房就不用建在渭水之滨。靠水力带动了。”
“哎。早知你如此能想。我就不必好心提醒了。”叶天衡一副惋惜之态。
寇义兵在他肩头拍拍道:“大师。你那是好心么?你那是卖关子!”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叶天衡摸摸|蛋。笑道:“幸好够厚。不怕你们笑话。”
陈晚荣笑问道:“说说。有什么进展?”
“这事还是梁师来说吧。”刘怀德在梁令瓒头拍拍道:“这都是梁大师地构想。”
梁令瓒也不客气。在桌上画起来:“陈将军。我是想这蒸汽机固然是个好宝贝。不过。做起来挺麻烦的。好在我们有了机床要做也不难。我是想我这边的人手也教差不多了。还是-增加一些人手上去。”
叶天衡打断他的话头:梁大师。这增加什么人手就让你来打理那才好啊。小友。你同意么?”
“要说军器监对这的理解无人能在梁大师之这事我不是同意。是完全同意。”陈晚荣欣然应允。问道:“梁大师。要是让你来做这蒸汽机你预计需要多少时间能完成?”
蒸汽机是动力实在是太重要了有了蒸汽机好多事情就好了。陈晚荣巴不的现在就做好。
梁令瓒略一估算道:要是不出意外。三五个月能完成。”
“三五个月?也比我们预计的一年半载短了许多。”叶天衡最是高兴。提醒一句道:“梁大师。万事开难。这第一台蒸汽机制造起来困难些。主要在于我们没有经验。需要摸索。需要练。第一台做好了。我们也就熟悉了。以后做起来就快多了。梁大师你一定要多教些弟子呀!”
“没错!”众人齐附和。
梁令瓒点头道:“那是一定。”
这事就说定了。正式划归梁令瓒来打理。梁令瓒来军器监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陈晚荣对他杰出的机械天赋已经深有了解。他说三五个月完成。肯定能完成。不由的大是放心。
当下。又讨论了一问题。各自干活去。
正忙间。一个内侍匆匆到来。施礼相见:“见过陈将军。
陈将军。皇上有旨。要您马上进宫。”
陈晚荣是武散官。没有重大事情。这朝可上可不上。现在。朝中局势已|稳定下来了。陈晚荣把主要精力放在处理军器监事务上。几天没上朝了。听闻这话。忙问道:“朝中生什么事了?”
“将军没事。皇上要召见您。”内侍回答。
也不多说。马上就走。进了大明。赶到鸾翔阁。见屋里有几个人。李隆基姚崇舒翰吴兢杨思。还有几个谏官。
杨思出征安南已凯旋归来了。
“见过皇上!”陈晚荣施礼相见。
李隆基手一摆道:“,了。免了。坐吧。”
陈晚荣应一声。坐了下来。李隆基扫视一眼众人。有些感触的道:“以前。父皇议事。这里是济济一堂。到了朕议事。这里只有你们这几个人。选拔人才一事。抓紧进|。姚崇。你的多费心。”
“皇上请放心。臣明白。”姚崇领旨。
太平公主一案。牵极广。能到这里议事的官员大多数都给睿宗诛杀了。现在。坐在一起地不到十。是太少了。
吴兢和谏官之所以能参与议事。是因为李隆基恢复了唐太宗的制度让史官和谏官参与政。要不然。人还会更少。
李隆基接着道:“说正事之前。先说一件私事。朝中大事不断。陈晚荣不的不把婚事推迟。为了偿你。朕决定亲自给你主婚。”
“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隆基居然如此设想。不由的惊讶不置。
“皇上。这可使不的。”玄宗婚固。可是。玄宗刚刚登基。百事待举。要做的事情太喝口水的功夫也是紧要的。陈晚荣不想让玄宗花费功夫。
李隆基接着道:“有何不可呢?当日。朕到宁县时。你不是还求着朕给你做媒么?如今朕要给你主婚你倒不干了。不是假作态?”
这是玩笑话。众人一大笑。
“既如此。臣就恭敬不如从命。”陈晚荣干脆人一个。也就不客套了。
李隆基往下说:“朕虽然要来。不过。朕并不希望你大操大办。摆上几桌酒席。让大家乐呵乐呵就成。数十年来。奢靡风盛行朕决定提倡节俭。抑止奢华。你陈晚荣的父皇看重。入朝时间不长。也算是两朝老臣了。于朕又有救命之恩在别人眼里你一定是深朕心地人。你地一举一动。都为人所注|。因而。朕希望从你做起。要让世人知道朕提倡节止奢华的决心。”
这也太会算计了吧?居然把陈晚荣的婚事纳入了施政。陈晚荣真没想到。吴兢他们也是想不到。不由的愣住了。
陈晚荣没有虚荣心。更不崇尚奢华。郑建秋虽是富商。却保持着节的本色。这事|晚荣没有理由反对点头道:“皇上请放心。臣明白!”
“那这事就这么说了。”李隆基开句玩笑:“-节俭酒。管够。要让大家吃饱好。你不能把节当!”
“哈哈!”姚崇他们轰堂大笑。气氛骤然活跃。
说完私事。李隆基恢复了一丝不苟地本色。脸一肃。道:“把你们召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们商议。你们先看看这个。”拿起一张纸。递给姚崇。
姚崇看过。递给陈晚荣。陈晚荣一看。吓了一大跳。这是一封谍报。是西域都护府送来的。说是不久前。现在队大食人往东去。他们带着兵器。还有铁应该是去后突厥的。
就是路途太远。西,都护府鞭长及。不能截下来。
看完。陈晚荣递给哥舒翰。一个一的看完。李隆基这才道:“吐蕃一破。大唐就少一个强劲的对手。兵力就可以集中使用了。要是大食和突厥人不急。朕反倒奇怪了。是以。不必大惊小怪。这很正常。”
这话说的很对。在当时唐朝最为强大。吐蕃食和后突厥任何一个都不能单独与唐相抗衡。数十年来。这三方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从三个方牵制唐朝。让唐朝力量分散。不能集中使用兵力。
现在。吐蕃这个劲敌没有了。原本用来防备吐蕃的十几万军队就成了战略机动力量。可以投入任何想投入地战场。后突厥和大食自然是感到威胁。他们必然会有所动作。会采取因应措施。
“皇上圣明!”众人对玄宗地镇定与剖析大是心服。
李隆基接着道:“朕想。大食派人带着大量兵器还有铁东来。是赶去给默啜送大礼地。为的就是要默给大食人做马卒。让默啜滋扰大,地北方。使大唐不能增援西域都护府。”
吴兢有些气愤道:“大食地算盘打的很精。只怕默啜不会上他地当。”
“不!”哥舒翰不同意吴兢的看法:“吴大人此言差矣。要是我料想不错。默必然会在年出兵攻打受降三城。”
吴兢大是惊奇。问道:“请问哥舒将军。此话怎讲?”
几个谏官也是想不白。打量着哥舒翰。期待他的答案。
哥舒翰剖析道:“这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吴大请想。若是默不打受降三城。那么。是什么后果呢?吐蕃已破。大唐少了一个强劲地对手。大唐下一步会如何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大唐必然是集中兵力。全力北向。击破突厥。
“要想把大唐的攻击降到最低。就的重新占领漠南之地。要重占漠南之地。就的拿下受三城。大唐若是没有了受降三城。在黄河北岸就没有了立足之地。若是大唐保有受降三城。默在漠南就失去了立足之处。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唐可以受降三城出。向漠北进攻。大漠虽然可怕。并非不可征服。远在汉武帝时期。汉军不就横绝大漠。直奴的王庭么?
“因而。默啜必然是想在大唐大军北上之前。先行把受降三城拿下来。而且。这一次。他肯定是不计代|。只要能拿下受降三城。即使损失十万二十万军队默啜也值了。再说他到大食地兵器和铁。实力会提升不少。他肯定是信心十足。誓在必的。
“来年地大战。必从受降三城开始!”
这番分析入情入理。彻。吴兢恍然大悟。很是惭愧:哥舒将军所言有理。吴兢受教。”他是史官。写史肯定有一套要他来分析这些兵家战略。就远不如哥舒翰了。
“哥舒将军的剖析有理。臣完全赞同!”姚崇率先表态。
杨思也赞同。陈晚荣也没有异议。
李隆基点头道:哥舒翰把朕要说地全说了。朕也是这样认为。这才把你们召集到这里商议对策。你们说大唐该如何应对?”
姚崇率先表看法:“皇上。臣以为。大食和突厥看起来是两个。实际上一体。大食此举险恶
他们会趁着默在北方大打出地机会。在西域大”
吴兢是个很好的史却不是很地战略家。有些想不明白。问道:“姚相。大食就不会把默啜当做马前卒使用?”
李隆基接过话头道:吴兢你这个史官史书是写的好。就是不谙这些权谋之术了。没错大食有让默做马前卒的算。只是。你想啊。要是大食不趁大唐没有大举西进之前占领更多的地方。处于更加有利的地位。那还等何时呢?他们现在不动大唐大举西进时。他们就没有机会了。是以。大食肯定会在来有大动作。占领西域更多的土地。居于更加有利地地。将来与大唐较量时。才会有更多的胜算!”
“皇上。臣惭愧。”吴兢恍然。
“你是史官嘛。”李隆基笑言。
史官写好史书就行了。不能要求他理解这些战略举措。
“姚崇。你说。大唐该如何应对”李隆基问计。
姚崇侃侃而言:“大食的算盘虽精。却打错了。皇上。臣以为现在应该往北地增兵。现在的北地。虽然是冰天雪地。不利于打仗。调兵还是可行的。”
李隆基点头道:“可行。朕也是这样认为。朕思前想后。来年这场大战不可避免。而且厥人会来势汹汹。他们不拿下受降三城不会罢休。如此甚好。朕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趁这机会把默地主力歼灭在漠南。
“汉武帝为了彻底破匈奴。出动举国之兵。横渡大漠。虽然取的巨大地成功。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出关时十四万匹官马。回来时不到三万匹。要是默不大举南下的话。唐北上迎接横渡大漠不是不可能。困难很大。他来了。反倒省事。”
凡事皆有两面。默雄心勃勃要取受降三城把唐军赶到黄河以南。不过。对于唐朝来说。这是一个求之不的良。可以歼灭他地主力。
众人对李隆基的决大是钦服。齐道:“皇上圣明!”
李隆基接着道:“北地现有十几万大军。要守住降三城不会有问题。要想歼灭默的四十万军队远不足。北地不比吐蕃。吐蕃山高林密。地势险要。不利大军作战。因而吐蕃一战。大唐只使用了十万军队。来年这一战。朕决定调集五十军队。把默的军队干净彻底的歼灭掉。永靖漠北。”
姚崇略一沉思问道:“皇上。十万大军投入北。是不是太多了?”
李隆基右手一挥道:“不多!大地势开阔。草原广阔无垠。正适合大军作战。不要说五十万大军。就百万大军也的开。再说了。朕是想一战而竟全功。会把五十万大军放到受降城。而是另有安排。这事。朕已经想好了。只是不便这里向你们透露。”
这是最高军事机密。越少人知道好。众人自无异言。
的出。李隆基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彻底解后突厥了。来年这一仗。必然是精彩纷呈。|晚荣不由的热血如沸。噌的一下站起:“皇上。臣愿参战。还请皇上允准!”
同时请战地还有哥舒翰:“皇上。臣哥舒翰愿效死沙场!”
杨思也不甘落后:“皇上。臣请战!”
好!”李隆基击掌赞道:“你们三位是上过战场地人。一闻朕言就有此战意。这很好。朕欣慰。陈晚荣。上不上战场。等到来年再说。哥舒翰。这一仗。是不能参加了。”
了。
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一能有几次遇上?要哥舒翰不急都不行。
“你是突厥人没错。朕不会怀疑你地忠诚。而是你另有委派。”李隆基叫人展开一幅地图。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你们看。来年。大唐在北地与默啜大战不可避免。到时。要是大在西域趁机抢占大唐的地方。那如何好呢?是以。决定在增兵北地时。也向西域增兵。
“去西域的道路本来就不好走。再加上现在已是深冬之季。甘凉道上冰天雪地。行军更加困难。不过朕相信。大唐的男儿能够战胜这一困难。顺利到达西域。
“当然了。此去西域需要一位熟悉西域的将军。你哥舒翰不是出身西域么?朕就派你带领这支援军赶去西域。”
哥舒翰一闻此言。大喜过望:“皇上。您这不是要臣回家么?”
哥舒翰的父亲哥舒道元就曾是西域都护府的副将。哥舒翰因此而出生在西域。他这次率军增援西域。无异于是在回家。
李隆基接着往下说:哥舒翰。你这次去西域不增援西域。朕决定。把镇守西域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是委哥舒翰以重|。哥舒翰绝对没有想到。不由的愣住了:“皇上。这这这……臣还年轻识浅。恐难担重任。”
“年轻?年轻好!朕不是也很年轻?”李隆基反问一句。
哥舒翰信心十足:“皇上请放心。臣一定为大唐守好西域。请问皇上。打算给臣增兵多少呢?”
第三章 运筹帏幄
化工大唐第四卷帝国碰撞第三章运筹帏幄
隆基思索着道:“西域所辖之的甚广。然而。自从。华夏在西域驻军就不多。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数千之众班守西域。全是借用西域的力量。可以说没有用东汉的一兵一卒。为东汉守好了西域。哥舒翰。你此去西域。朕虽然给增兵。你也要学班一样。善守西域。尽可能使用西域的力量。”
班守西域是一个奇。他在西,三十多年。几乎没有动用东汉一兵一卒。借用西域的力量来守西域。只是到了年老之际。念乡心切。东汉王朝对这个尽忠职守老臣很是优抚。就下令他回朝。并且。让他的儿子班勇接替他的位子。接着守西域。
借用西域的力量来守西域。是这数千年的传统策略。班在西域的所作所为是一个巅峰。之所以如此做。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西域偏远。道路交通不便。大军赶到西域太困难。就是丝绸之路。也是以驼马粪便和尸骨为路标。要想向如此险恶的的方派出大军。困难很大。
再者。西域太穷。不起大军。相较于先进的华而言。西域只能算野蛮了。他们刀耕种。就是西,的军队也不过是木棍青铜武器这些简易的装备。护甲几乎是皮甲。比起汉军的装备有着天壤之别。
汉武帝进行的“漠北决战”。十万精锐骑兵。再加上步兵。还有运送粮食的人。总共出动了数十万大军。如此规模空前大决战。在中国历史上少见。漠北决战之时。天下震动。
因为漠北决战的规很大。天下震动可以理解。不过。同样的事情在不久之后又出现了。然这次敌人不是匈奴。是西域的2师城。汉武帝打师城。李广利统率的军队不过数万。起漠北决战来说。规模小太多了。同样是天下骚动。原因就在于西域的道路不便。运送军需物资的人多。
为了解决送输问题。武帝不不把囚犯都派上来了。
第三个原因。就是华夏在西域并没有遇到足够强大的对手。班在西域的主要敌人是匈奴不过。那时的匈奴比起汉武帝面临的匈奴。已经是天差的远了。
汉武帝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千年难的一见的雄材大略的帝王。他当了五十四年皇帝。却打了三十多年的仗。而且。他进|的战争。几乎都是针对匈奴的。在汉军进攻面前。匈奴节节败退。不不撤退到漠北。
当时朝廷内要求罢战。与民休的声音不小。汉武帝却不予理睬。调动全国的兵力。进行了漠北决战。经过这一次沉重的打击之后。匈奴一蹶不振从此衰落。
漠北决战之前。汉武帝坚持大打。群臣还可以接受。漠北决战。汉朝的了决定性的胜利。匈奴已经不足为患了。要求罢战的声浪高涨。汉武帝依然不理睬。仍是对匈奴大打出手。这让人很不理解。
其实。汉武帝看的比谁都远。
他很清楚经过漠北决战之后的匈奴虽然遭到沉打击。并没有丧失重新崛起的条件。必须进行战略追击凭借汉朝强盛的国力。把匈奴彻拖。让匈奴永远没翻身的机会。
事实也证明了。汉帝的决策是正确的。应该说无比英明。正是经过十几年的战略追击。奴再也没有恢复元气。最后分裂才有到了汉宣帝时南匈奴投的事情。
到了东汉。也就是班在西域时期匈奴的实力已经下降的太多。虽然不时骚扰西域。却不能对西域构成大的威胁。班善于调动西域的力量抵抗匈奴也就在情理中了。
哥舒翰信心十足的道:“皇上请放心。臣明白!臣到了西域之后。先收大勃律。大勃律在大唐与吐蕃之依维两端。现在。吐蕃没了。臣想大勃律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若是大勃律敢有异动。臣一定剿灭。”
李隆基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些年来。西域之事时有反复。吐蕃与大食狼狈为奸。使的大唐在西域有些捉襟见肘。大勃律依维两端。现在。要是收了大勃律。葱岭的道路就彻底安全了。”
“皇上圣明!”哥舒翰赞一声。接着说想法:“在这之后。臣当再收吐火罗。克什米尔。与大食正面相抗了。
“先解决道路。后面对抗。好想法!”李隆基一句。道:“朕这次给你增兵三万。其中。有三千龙武军。再加原先的一万多驻军。接近五万了。再收集西域的兵。十万之众不是问题。”
如此多的军队派往西域。在华夏历史上。只有汉武帝征2师城能与之相比了。在唐朝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如此多的军队前往西域。哥舒翰马上就道:“皇上。不需要这么多。三千龙武军臣是要的。再有一万。也就足了。”
姚崇很是赞赏哥舒翰的意见:“皇上。现在去西域的道路不畅。大军太多了。补给困难。哥舒将军所言极是。”
李隆基摆摆手道:“哥舒翰。你的勇气。朕很欣赏。不过。现在的西域与汉代不一样了。你虽然要善用西域的力量。却不能光靠西
量。光靠西域的力量。不可能败大食。汉代用为的军队就能守住西域。那是因为汉代在西域没有一个强劲的对手。
“大唐面临的局势与汉代全然不同。大唐在西域不仅有对手。还有两个很强劲的对手。那就是吐蕃和大。现在。吐蕃是没了。吐蕃的属国必然闻风丧胆。大唐趁此机会出手。必然能让这些属国归心。
“不过。据朕所知。食的域辽阔。人口众多。并不多大唐差。是一个不容小视的对手。食的主要问题就在于。刚刚创建。内部问题很多。力量不能集中。在这一点上大食远远不如大唐。即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在当时。阿拉伯帝|。也就是大食。才崛起。阿伯帝国虽然征服了不少的方。中东还没有伊斯兰化。有些的方还没有征服。实力虽然不容小视。比起后世的阿拉伯帝国。力量远为不如。
毕竟伊斯兰化成。穆斯林确立起了神圣的的位后。中东的区基本上是一体了。那时的阿拉伯帝国才达到巅峰。
“皇上训诲。臣记住了。”哥翰对李隆基的分析很是赞同。
李隆基接着道:“汉代开始。夏就在经营西域。到如今。已经一千多年了。在这一千多年里。华夏能用少量的军队维持住西域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华夏没有对手。而现在。我们面临着大食这个强劲的对手。这就是大唐经营西域与汉代最大的不同所在。汉代经营西域凭借西域的力量可完成这一使。而大唐非的从内的派兵不可。”
一言中的!
汉武帝派张出使西域。是听说大月氏与匈奴有仇想联合大月氏共击奴。等张到达时。大月氏已经安于现实生活不愿再与匈奴作战。汉武帝只能靠自身的力量击破匈奴。
匈奴一破。西域这原来的“盟友”也就失去了价值。西汉对西域的策略进行了调整。西域这个昔的盟友为属国。这才开始经营西域。
在一千多年里。西域没有出现过于强大的敌人。
而唐朝不同。在西域不仅有强大的对手还有两个。一个是吐蕃。一个是大食。这两个大国狼狈为奸吐蕃凭借有利的的理条件。时出击骚扰河西走廊。使的唐朝不的不在甘凉一带派驻大量的军队。
相应的。就不能在域派出更多的军队。这才给大食以可乘之机。要不然。罗斯一战。仙芝未必折戟。
“皇上圣明!”陈晚荣他们心悦诚服。
哥舒翰道:“皇上三万军队臣全要了!”
李隆基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朕这次派你去西域。并不是要你击败大食也不是要你辟出更好的进军道路。而是要你保的安西四镇不失。在保全安西四镇的情况下。你要是能打出威风来。朕没有理由不支持。”
来年要和后突厥大。那么。在西域只能取守势。只要安西四镇不失。将来唐军大举西也就有了立足点。
要是安西四镇丢了。将来唐军西进没有战略基的。没有跳板。困难会大很多。因而。保住安西四镇是唐玄宗的底线。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至如何用兵。你临机决断就是。”李隆基很是信任哥舒翰的才华。
这是给哥舒翰以全。也是莫大的信任。哥舒翰大是感动:“谢皇上!”
“你要带走的三万军队。朕已经调集到上。你打算什么时间出?”李隆基早就考虑好了。甚至把军队都调集好了。
如此思虑周密之事。让人不不。姚崇他们齐声道:“皇上圣明!”
哥舒翰略一思索。:“皇上。以为越快越好就明天上路吧!大食的气候与华夏。华夏还是冰天雪的的时候。大食却是暖洋洋。可以用兵。要是我们去迟了。,果不堪设想。”
唐朝的西域比起汉代的西域大了许多。已经进入中东的区了。中东气候炎热。就是冬季。也不会象中国那般寒冷。用兵还是没问题。
哥舒翰的任务虽然是保全安西四镇。不过。他还想在大军西进之前。打出更好的天的。为唐朝大举进准备更好的条件。
“好!明天你出征。朕亲临上送!”李隆基掌赞道:“光武帝手下的大司马吴汉朝受命。夕引道。哥舒翰今日受命。明天出征。是朕的吴汉!”
吴汉是光武帝刘秀的爱将。他有两个特点。非常人所能及。一是足智谋。打仗果决。当他还没有到刘秀重视的时|。刘秀手下的将领基本上是联名举荐了他。
二是吴汉兢兢业业。句赞扬他的典故“吴汉不离公门”。
刘秀曾经暗中观察过吴汉的所作所为。当别的将领在歇息。欢庆的时候。吴汉却在指挥他的军队修守战之具。东汉开|名将不少。号称“云台二十八将”。这多的将领里面唯有吴汉的军队随时能够投入战斗。
对吴汉。刘秀是特喜爱。把最精锐的军队交给他-
当刘秀要出征了。就要派吴汉做先锋。就是史书“常为军锋”。
李隆基如此夸赞。给了哥舒翰很高的赞誉。哥翰有些承受不起。忙道:“皇上过奖了。臣不敢当!”
“男儿汉。当为天|先有何不敢的?”李隆基扭头对陈晚荣道:“哥舒翰的事情安排好了。朕就来给你说说你的事了。你马上要成亲。朕会来祝贺你。不过。朕要提醒你。成亲固然让高兴。也不要忘乎所以。什么事也不做。朕要派好几件差事给你。”
一入仕途。身不由己。一件事还没有完又有事情派下来。陈晚荣虽然很不想接。不过。也明白现在李隆基新即位。事情特别多。再加上太平公主一案。大给诛杀了不。他不接就没人接只的道:“请皇上示下。”
李隆基安排起来:“哥舒翰去了西域。这炮兵的训练的。你是不是该抓起来?”
吐蕃归来后。就在锣密鼓的训炮兵。炮兵的规模已经扩大了不少。不过。这事主要是哥舒翰在抓。|晚荣只是挂个名而已。一闻此言。陈晚荣不由的一愣点头道:“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办好。”
“你要做的事情很。要你一个人来抓也不可能。”李隆基-就想好了:“杨思从南归来。正好派给你做副手。接着训练炮兵。不过。杨思对炮兵不太熟。短时间内。你多费心力了。”
“臣明白!”陈晚荣领命。
杨思虽是太监。却没有阉人那种让人讨厌的习气相反他精通兵法。勇武过人有做助手。陈晚也是高兴。笑道:“杨大人。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陈将军。你不会讨厌我这个跟屁虫吧?”杨思爽朗的大笑起来。
一句笑话。逗的众人轰堂大笑。就是李隆基也不禁莞尔。
李隆基接着道:“的弟弟陈再荣一心想从军。杀敌于边关之上。好吧。朕就做一回好人。成他之美。也派给你。让他帮着你打理。”
这事陈晚荣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不由的一愣。继而为陈再荣高兴:“谢皇上!”
点点头。李隆基又:“王忠嗣年纪虽小。却自机心。难的的是。他精通兵法。再者。他跟你一起征战过吐蕃。对兵比较了解。朕把他也派来。你就可以省很多心。”
王忠嗣虽是童子。对炮兵的了解不见的比哥舒翰差。有他来。还有什么事搞不定呢?陈晚荣是大喜过望:“谢皇上!皇上。你不怕我欺负他?”
“你欺负他?小心成亲时。他你的乱!”李隆基对王忠|有着无的信心。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
王忠嗣真要飙。捣起乱来。还真没几个人对付的了。陈晚荣笑笑。
“来年大战。炮兵必会大放异采。火炮一事。你的抓紧了。不能到时有兵无炮。那朕可唯你是问了。”自从吐蕃一战后。李隆基时刻关注炮兵。对炮兵的运用自有其心的。深知炮兵在来年大战中的重要性。
气氛不错。陈晚荣句笑话:“皇上。要想炮兵大神威。您让臣率领炮兵上战场。要不然。有兵炮这事会不会生。臣也不敢保证。”
“好你个陈晚荣。你还敢威胁起朕来了?”李隆基哧一声笑起来。
一句说笑。逗的众人大笑。
李隆基在笑声中道:“事。到了来年再说。现。你把手头的事做好。要是做不好。来年。你就别想上战场。”
他还真是个好学生。现学现卖。威胁起陈晚荣了。众人哪里想的到李隆基也有俏皮的时候。不由的莞尔。
玩笑话一说完。李隆基进入正题:“姚崇说的对。突厥和大食是一体。大唐这次要面临两个对手。一个时期只能打一个。朕决定先打突厥。再打大食。要想打大食。就有畅通的道路。水泥一事。现在进行如何了?军器监的人。何时去陇西建工房?”
陈晚荣回答:“皇上。技艺方面差不多了。没甚问题。只是。现在是冬季。陇西更冷。建工房不太合适吧?”
李隆基猛的站起来。声音提高的许多:“要是朕所料不错的话。这次大食是狠了。哈里肯定想把大唐赶出西域。要吐蕃在。哈里或许不会狠。现在。吐蕃没了。他不狠也不行!
“要是突厥也没有了。那么。哈里的狠劲会比现在大的多。大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哥舒翰此去西域。抵挡个三两年没问题。三两年以后。会不会抵挡的住。很成问题。去陇西的人的立即出。顶着严寒建工房!”
吐蕃。突厥都在的话。大食不会到太大的威胁。一旦这两个盟友没有了。大食肯定是恐难安。必然会全力与唐朝争夺西域。到那时。要是大军迟迟不能进。唐朝很可能给大食赶出西域。
“时不我待!”李基最后道。
第四卷 帝国碰撞 第四章 大军西去
李隆基的分析,陈晚荣他们大是赞同。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他说得没错T3家,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人,遇到困难时,要是能获得朋友的帮助,处理起来都没有那么焦急。一旦没有了朋友相助,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解决问题时,他会急,甚至狠,会不遗余力。
唐朝把吐蕃打掉之后,少了一股牵制唐朝的重要力量,大食和后突厥就急了。要是唐朝再把后突厥打掉,那么大食不仅是急,是会狠,大食会调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与唐朝在西域争夺,西域都护府面临的压力会骤然增加。
至于被震慑,不敢有异动一事,只适用于小国,象大食这样的大国可不怕吓。
再说了,大食也了解唐朝,知道唐朝向西域调兵困难难重重,大食用得着怕么?
唐朝要保全西域的最好办法,就是尽早调动大军西进,与大食争夺。要不然的话,后果难以预料,即使唐朝不丢掉西域,也会失去很多地方。
“皇上,臣等明白!”姚崇他们齐声道。
李隆基点点头道:“你们明白就好。今天的事情就议到这里,你们去忙吧。哥舒翰,你回家去和你父亲道别。”
“遵旨!”众人应命退下。
出了大明宫,陈晚荣拍着哥舒翰的肩头道:“哥舒兄,你明天就要出征,今晚上,我、吴兄、王兄为你饯行!”
杨思对哥舒翰特别欣赏,很是赞同这一提议:“陈将军此言极是,哥舒将军,到时,杨某也来。”
哥舒翰摇手道:“陈兄,杨将军,此事休得提起。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天受命,明日启程,这时间太紧迫,要做的事情很多,饯行不必了。明天,二位到灞上为我送行就可以了。”
朝受命。夕引道。固然让人称道。不过。那是在各种准备工作做完地情况下才能完成。哥舒翰事先没有一点准备。光这炮兵地交接就是一大摊事。需要地时间地确太多。陈晚荣和杨思都是上过战场地人。深明其理。点头道:“既如此。就这么办。”
哥舒翰略一沉思道:“陈兄。杨将军跟我去大营。把有关炮兵地事情交接一下。你先去军器监。给大师傅们说说。要是可能地话。明天与我们一起上路。去西域。也要从陇西过。顺道也可以帮帮他们。”
这提议非常好。陈晚荣没有理由拒绝。点头赞同。当下。杨思跟着哥舒翰去了军营。陈晚荣赶回军器监。
回到军器监。把叶天衡、寇义兵、刘怀德、司马承祯、僧一行、梁令瓒。还有张德铭和曹志雄两位去陇西地良匠召集起来。道:“各位。刚才我进宫。皇上对大唐未来地局势进行一番部署。皇上以为。大唐打掉突厥人之后。大食会急。会出动大军对西域大打出手。因而。西域将面临极大地压力。
“西域地情况。你们是知道地。不是大唐没有实力。而是因为道路不畅。补给运不过去。大军派不上去。决定西域命运地是道路。要修一条能通到西域地道路就需要水泥。水泥是越早开始做越好。时不我待!张师傅和曹师傅。你们打算何时去陇西?”
经过这些天地研究与试验。水泥制造技术基本上成熟了。可以开工了。只是。现在地天气很冷。即使去了陇西也不能有所作为。张德铭和曹志雄一下子愣住了:“这个……”
陈晚荣接着道:“皇上对西域的看法,我也赞同。大食毕竟是个大国,不会象小国那般,因为大唐取得大胜就害怕了,他们会狗急跳墙。为了稳定西域,皇上决定派哥舒将军率领援军赶去西域。哥舒将军今天受命,明天就要启程。要是二位可以的话,与哥舒将军一道出,随大军起行,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明天?”张德铭他们虽然知道水泥的紧迫性,不过,他们毕竟不是军人,没有朝受命夕引道的意识,不由得沉吟起来。
“这总得向家人告个别呀!”曹志雄皱着眉头道。
叶天衡眉头一拧,话了:“徒儿,我们军器监也要报国。朝廷需要,你们就不能咬咬牙,狠狠心,把那些儿女情长之事忍忍?”
他一话,张德和曹志雄二人马上就变了:“没问题,我们明天就走,跟大军一起去。”
陈晚荣点头道:“二位有此意甚好。还有,给你们的良工,也得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的家人也跟你们去陇西。皇上说了,到了陇西马上建工房,不得延误。”
“放心,我们一定办好!”曹志雄拍着胸口保证。
刘怀德笑道:“陈将军,哥舒将军去西域,你这个炮兵将军必然有得好忙吧?你赶去大营处理军务,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张德铭和刘怀德只是领头的,跟他们去陇西还有一队工匠,这些人的思想工作也要做通。要是陈晚荣来做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军务就要担误了。刘怀德如此安排再好不过了,陈晚荣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各位了。”
“小友,我们还用得着客气么?你快走吧!哦,我不是赶你走,你别多心。”叶天衡催促起来。
末了,怕陈晚荣多心,不
充一句,逗得众人大笑。
陈晚荣也不多说,略一交待,就骑着青花,赶去龙武军大营。
一赶到龙武军大营,陈晚荣就感到不一样的气氛,今天的龙武军与往常不一样,既有喜悦、期待,还有遗憾。
对龙武军,陈晚荣很是了解,他们忠诚无二,人人向往着上战场。可是,守卫京师长安的大任压在他们肩头上,上战场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奢侈,是梦想罢了。
这次去西域,李隆基抽调了三千龙武军,这对龙武军来说,既是幸运,又是遗憾。幸运的是,这是龙武军的荣耀。遗憾的是,同伴上战场了,而他们没有机会。
来到哥舒翰处理公务的地方,还没有进门,就听见葛福顺不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哥舒将军,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葛福顺辛辛苦苦的挑选兵士,再把他们训练成精锐,还没有**个名堂,就给你们挑走了。
“先是组建炮兵,后是挑去西域。一挑就是几大千,龙武军有几个几大千?你说呀!”
为了龙武军,葛福顺费尽了心血,可是,到头来,却给他人做了嫁衣,光是组建炮兵就挑走了四千人,再挑三千去西域,这就接近一半了。不要说葛福顺,换作任何一个人,处在他的情况下,也是难受得紧。
哥舒翰甚是理解他的心情,爽朗一笑道:“葛将军,你不用生气,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高兴!高兴个鸟!”葛福顺骂骂咧咧起来:“我辛辛苦苦训练的龙武军,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你们了。先是便宜陈将军,现在又便宜你哥舒将军!哼,天下间,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葛将军,你又在背后说人了!”陈晚荣大步进来。
斜了陈晚荣一眼,葛福顺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连礼都不见。陈晚荣一打量,只见葛福顺脸色很不好看,胡子直翘,好象陈晚荣借了他的米,还他的糠似的。
陈晚荣哈哈一笑,在葛福顺肩头一拍:“葛将军,你训练龙武军花了无数心血,龙武军才有今天般成就,皇上下令抽调龙武军,那是你的荣幸。”
“少来!我葛某人没那么大的肚量!”葛福顺右手一挥,很没好气:“等你把炮兵训练好了,再调给别人,不干你屁事了,你高兴么?”
陈晚荣笑容不减道:“那还用说,即使我脸上在笑,心里也会骂,这种事情,谁能忍受?”
葛福顺的脸色稍好,陈晚荣接着道:“葛将军,我倒是有个主意,既让龙武军有仗打,还不至于让龙武军数量减少,更重要的是,你葛将军的心血不至于白费。”
“少拍马屁!”葛福顺不以为然:“你说得再好,我也不会再给你一个龙武军。”
杨思有些难以置信,问道:“陈将军,你真有两全之道?”
陈晚荣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想到一个主意。你们想,这龙武军的确是好用,可是,今天调走一批,明天再抽调走一批,时间一长,龙武军还是龙武军么?所以,这问题得解决。以前,我也没想,刚刚听葛将军牢骚,我就想到一个法子。”
葛福顺眼睛放光,盯着陈晚荣,迟疑着问道:“陈将军,你真有办法?”
陈晚荣摇头道:“没有,我骗你的。”一**坐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葛福顺。
葛福顺火烧**般跳起来,冲到陈晚荣跟前,摇着陈晚荣的肩头道:“陈将军,你快说,你快说!陈将军,我的好将军,葛福顺的祖宗,你就赐一锦囊妙计吧!我求求你了!”
陈晚荣头一偏,问道:“真说?”
“真说!”葛福顺使劲点头。
陈晚荣眼睛睁大了:“我说可以,不过,你不许骂娘。”
“只要你真有法子,你就是我的爹,我骂你就是不孝!”葛福顺这马屁拍得有些肉麻了。
陈晚荣点头道:“暂且相信你一次。葛将军,你应该给皇上上,要皇上把龙武军调到战场上去!”
“住嘴!什么屁话!”葛福顺很没好气的喝斥起来。
“我话都没有说话,你别在那里瞎嚷嚷。”陈晚荣阻止他骂下去:“这可是龙武军弟兄们上战场的机会,你千万不要错过了。”
“还机会?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葛福顺很是不屑,气哼哼的走开了。
陈晚荣不去理他,扭头对哥舒翰道:“哥舒兄,你说训练出来的军队好,还是打出来的军队强?”
葛福顺知道这是在说给他听,冷笑道:“等于没说!谁不知道打出来的军队更胜一筹!”
训练场上称雄的军队未必是优军队,只有横行于战场之上的军队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这道理,谁都懂。
陈晚荣反讽一句:“葛将军,你明明知道军队要上过战场才算是真正的军队,你怎么就不抓住这机会呢?”
“我一上,还能有龙武军么?”葛福顺没好气的回答。
陈晚荣哈哈一笑:“葛将军,你也太心急了。我是说要让弟兄们上战场,可没有说一次全调走啊。你可以给皇上说,把龙武军的
分批调往战场,让他们在战场上呆上三五个月再调回来,既让龙武军的弟兄们有了实战经验,又能保证龙武军的数量,这可是两全之道。葛将军,你说说看,要是真这样做了,龙武军的实力会不会更强?”
葛福顺万未想到陈晚荣居然想出这个主意,不由得嘴巴张得老大,讶异不已。
哥舒翰和杨思击掌称赞:“好主意!好主意!皇上肯定同意!”
上过战场的军队,与没有上过战场的军队截然不同。原因就在于,上过战场的军队,会积累丰富的战场经验。真要照陈晚荣说的去做的话,龙武军的实力会增强不少。
现在的龙武军身体素质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军纪严明,用起来很顺手,这点,陈晚荣体会犹深。不过,龙武军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实战经验。
同样是龙武军出身,上过战场的那一千炮兵比起现在的龙武军截然不同,他们身上自有一股杀气,下手狠,心性更加坚定,处理问题老练。
这些,只有在战场上打滚才能磨练出来,不是训练场上能训练出来的。
龙武军是拱卫京师的最重要力量,朝廷不可一日或缺,让他们上战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陈晚荣的主意一出,这事就解决了。不要说全部上过战场,只需有一半人上过战场,这战力就会大幅提升。
葛福顺一下子跳起来,抱着陈晚荣,在陈晚荣额头上猛亲,大叫道:“陈将军,陈祖宗,你咋不把话一次说完,害我担心了半天!好祖宗!”
“我才一说,你就骂骂咧咧,我怎么说下去?”陈晚荣反问一句。
葛福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哥舒翰哈哈一笑:“今天该谁请客呀?”
“我请,我请!你们要是不赏光,我跟你们急!”葛福顺最大的心病给解决了,高兴得跟孩子似的。
陈晚荣一拍他的肩头:“葛将军,我给你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再调三千龙武军给我?”
“不行!”葛福顺断然拒绝:“调给你,就成了炮兵,是不可能再变回龙武军的。调给别人,打完了还会退回给我,你就别再打这主意了。哥舒将军,三千弟兄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打光了。”
哥舒翰笑道:“葛将军放心,龙武军是大唐的利刃,好钢总是用在刀口上,不到紧要关头,我是不会用的。”
“那你也不能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你总得让他们见见红!”葛福顺生怕哥舒翰不给龙武军杀敌的机会。
“放心吧,我自会还你一支能征善战的龙武军!”哥舒翰明白龙武军对唐朝的重要性,既不能让他们伤亡过大,还得让他们经历实战,真的是“不给马儿吃草,还要马儿好”。
葛福顺哈哈一笑:“哥舒将军,这些天,我还没现你有如此品德,**之美!”
吐蕃归来之后,因挑选炮兵一事,葛福顺对哥舒翰很不对待,直到这一心结解开,怎么看哥舒翰怎么顺眼。
现在的葛福顺没有一点芥蒂,全力相帮,这军务处理起来就顺利多了,交接很快就完成。
葛福顺一边帮陈晚荣他们处理军务,一边叫军中司马写一道奏章。葛福顺把大意一说,司马就大拇指一竖,赞道:“将军,你真是了不得,居然想出这等妙主意!从此以后,兄弟们就不用再天天盼着有仗打了!这仗,是跑不了的!”
“不是我想的主意,是陈将军想的,你别给我脸上帖金,我不想掠人之美!”葛福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你快写!写完了,我这就进宫,呈给皇上。”
司马也是高兴,提笔就写,没多久就写好了。葛福顺一看完,骑着马赶去皇宫。等到他回来时,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成了,成了!皇上同意了!兄弟们,从此以后,你们就有仗打了!”
最好的军队不能上战场,的确是一种遗憾,现在,这问题解决了,谁都高兴。消息一传开,龙武军大营里欢呼声一片,兵士们奔走相告。
葛福顺当下跑去找陈晚荣:“陈将军,今晚上,我们去喝个痛快,你一定要赏光!”
“我去没问题,他们呢?”陈晚荣翰哥舒翰他们一指。
葛福顺胸口拍得砰砰响:“都去!都去!”
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成想,葛福顺当真了,硬是把陈晚荣他们请到望海楼,还叫来一帮龙武军的军官作陪。既是感谢陈晚荣的好主意,又是给哥舒翰饯行。当然,更多的是,叮嘱哥舒翰既要保存龙武军的实力,还要让龙武军立大功!
最好是头功!
既不给马儿吃草,还要马儿好的美事,在哪里去找?
陈晚荣用“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反讽葛福顺。葛福顺一点也不生气,笑得跟开心果似的。这餐饭直吃到深夜方才作罢。
第二天,陈晚荣起个绝早,赶到灞上为哥舒翰和张德铭他们送行。
第四卷 帝国碰撞 第五章 大唐战车隆隆启动
舒翰雄毅不凡,才气过人,为人爽快,很得人心。小说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不仅陈晚荣要去送他,就是郑晴、郑建秋夫妇也要跟去。
陈晚荣用过早点,还没有出,吴道子和王翰也到了。于是,众人一道,齐往灞上赶去。
来到灞上一瞧,人山人海,军队肃立,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望不到头。在唐朝,一般情况下,冬季是不会出征的,找个地方窝冬去。
冬季不用兵,这是规律,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更甚。在春秋战国时期,不论局势有多凶险,只要冬天一到,就不用再打了,找个地方窝冬,等到春暖花开时节再来打就是了。
打破这一传统的是名将白起,伊阙之战,白起恰好把开战时期选在冬季。在冰天雪地里,白起率领数十秦军向占据绝对优势的六国联军起猛攻。当时的六国联军正在军营里舒舒服服的窝冬,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当秦军潮水般涌来时,立时慌了手脚。一仗打下来,秦军斩近三十万,这是中国历史上,有史以来斩最多的一仗了。
从此以后,冬季不用兵的教条就给白起打破了,用兵就更加多样化了。
现在情况不同,李隆基这是未雨绸缪。冬季行军本来就苦,尤其是往西域赶去,那就更苦了。不仅仅在于寒冷,还在于道路不便,补给困难,可以说困难重重。
不过,将士们一点惧色也没有,人人精神抖擞,恨不得肋生双翅,马上飞到西域。
不畏惧困难,士气高昂,是唐军的优良传统,正是因为唐朝有这种可贵品质,才能创造出了辉煌的武功。
行列整齐,盔明甲亮,惹得围观百姓惊叹不已。
陈晚荣一行刚到,就给哥舒道元迎着了。哥舒道元笑呵呵的,冲陈晚荣一抱拳:“见过陈将军。”
要不是哥舒翰遇到陈晚荣。得陈晚荣多方帮忙。现在地哥舒翰依然不过是个侠客。在长安街头行侠仗义。要是那样地话。说不定哥舒翰迹地时间真得等到哥舒道元死后。他仗剑河西去了。
自从跟着陈晚荣从军后。哥舒翰一帆风顺。成了朝廷一员后起之。现在更好了。李隆基派哥舒翰去西域不说。还让哥舒翰独挡一面。这是光荣无比地事情。哥舒道元一生征战。虽任西域都护府副将一职。也是没有独镇西域。比起现在地哥舒翰还是差了一大截。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晚荣之故。哥舒道元对陈晚荣着实感激。一见面就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
陈晚荣飞身下马。执以后辈之礼:“见过伯父。”
“好好好!”哥舒道元执着陈晚荣之手。不住轻拍。
吴道子和王翰一左一右把哥舒翰围着。笑道:“哥舒兄。你此去西域。多加小心。我们呀。在长安等着你地捷报。”
“托你们吉言,一定。”哥舒翰爽朗的笑起来。
吴道子压在哥舒翰的肩头,眨巴着眼睛,颇有点调皮:“哥舒兄,你打一个胜仗,我就为你作一幅胜仗图。等到你回到长安时,我把这些画送给你,连在一起,就是哥舒将军西征凯旋图。”
“那就有劳吴兄了!”哥舒翰开起玩笑了:“要是我打一百个胜仗,你不是要画一百幅了?一幅值万两白银,一百幅就是一百万两,那我可赚了。”
一片大笑声响起。郑晴取笑道:“哥舒兄,你这也太俗气了吧?幸好是我们了解你,要是我们不了解你,肯定把你当作一身铜臭的人呢!”
“哟哟哟!我说谁呢?原来是新娘子!”哥舒翰调侃起来。
郑晴既是欢喜,又是害羞,脸一红,嗔怪道:“不正经!”
“那我说点正经的!”哥舒翰脸一肃,对陈晚荣道:“陈兄,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却不能喝你的喜酒,你说怎么办?把喜酒给我留着,等我回来再喝。”
陈晚荣也开玩笑:“哥舒兄,你这一去,没有三两年回不来。到那时,我都抱孙子了,你只能喝庆生酒了,不能喝喜酒。”
郑晴抿着嘴唇,在陈晚荣胳臂上轻轻一拧。众人一片轰笑,指着陈晚荣道:“好你个陈将军,尽胡说。”
“胡说?”陈晚荣模仿哥舒翰的口气道:“那我说点正经的。哥舒兄,你在西域打了胜仗,就当是我的喜酒,这总正经吧?”
“这还差不多!”吴道子和王翰齐声赞同。
郑晴也是不住点头,微笑不已。
哥舒翰却是大摇其头,指着陈晚荣,脸一板道:“陈兄,你真是不知足?我打一个胜仗,你喜庆一次,等我打十个八个胜仗,你不是有十个八个新娘子了?”
这都是哪跟哪?不过,大家高兴,开心就好,轰然大笑。
这话太过好笑,郑建秋夫妇不由得笑了。郑晴更是靠在陈晚荣肩头,笑得直喘气。
正说笑间,叶天衡、张德铭他们这些军器监的良工到了,又是一通寒暄。
“皇上驾到!”高力士的声音响起,只见李隆基带着一队龙武军兵士,策马而来。
“参见皇上!”陈晚荣他们,还有三万将士齐声见礼,声势浩大,直震长空。
李隆基飞身下马,摆手道:“免了!”
“谢皇上!”
李隆基手一挥,宫中杂役把带来的御
,酒香四溢。杂役们倒在碗里,再给李隆基、姚崇T十名将领一人一碗。
三万人出征,不可能人手一碗酒,只能给将领们敬酒。
抬头看看天空,李隆基大声道:“将士们:你们今天出征,朕给你们壮行!今天的天气乌云四合,很冷!是一个很冷的天气!不过,朕相信,冷对于大唐的好男儿来说,何足道哉!此去西域,道路不畅,寒冷侵袭,异常艰辛,朕相信你们一定会战胜这些困难,如期到达西域!”
“如期到达西域!”三万将士在哥舒翰的带领下,齐声高呼,声振长空。
李隆基接着道:“你们到了西域,给朕狠狠的打!打得大食这些狗娘养的没脾性!”
“狗娘养的大食人!哈哈!”将士们绝对想不到李隆基会说粗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朕对你们的期望只有一个:扬我华夏声威于异域万里之外!”李隆基高举手中碗将士们,请干了这碗壮行酒!”
所有人高举酒碗,同声大吼一声“干”,一仰脖子,喝得精光。
郑晴不善饮,不过,仍是非常豪迈的一口气喝干。平日里的郑晴很温柔,这一刻却是英姿飒爽,饮罢之后,洁白的皓腕一挥,手中酒碗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响,摔得粉碎。
她一摔,所有人,包括李隆基在内,都把碗摔得粉碎。
“出!”哥舒翰大吼一声,将令传下,将士们开始踏上征程,奔赴西域。陈晚荣和曹志雄、张德铭他们一干军器监良工交待一番,他们随大军一道,奔赴陇西。
三万大军开动,声势不凡,声响若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一眼望去,不见其头,只见大军豪迈的开向远方。
李隆基站在高处,望着蜿蜒行进的大军,非常满意,不住点头:“大唐有如此好男儿,何愁不能兴旺!陈晚荣。”
陈晚荣忙过去道:“皇上召臣,不知有何要事?”
李隆基指点行进间的大军:“你昨天的提议很好,朕决定采纳。以后,凡有战事,都要派龙武军参加。龙武军是大唐的精锐,就是没有上过战场,从今以后,他们就能上战场了。这等好主意,以后多出些。”
陈晚荣笑道:“皇上,臣是偶然想到的!”
“偶然?那你多来点偶然想到的!”李隆基的话让陈晚荣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李隆基对姚崇道:“姚崇,哥舒翰带往西域的大军,不过是一部分。大军正向幽州开进,粮草、器械、被服这些事,你得多操心。还有,要在边境上加强封锁,不能使消息泄露。”
“臣明白!”姚崇领旨。
李隆基具上皇之资,聪明绝顶之人,对来年的大战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默啜拥兵四十万,要想让后突厥臣服,只有学吐蕃这一战,把默啜的大军给彻底歼灭掉。要不然,北方不会有安宁。
对后突厥用兵,与在吐蕃用兵截然不同。吐蕃地势险要,不利大军展开,投入的军队不能太多。同样的,地势不利,吐蕃的军队也不可能集结得太多,要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大草原就不同了,大草原广阔无垠,无遮无拦,军队要是少了,只能击溃突厥人,却不能歼灭其主力。
突厥反叛之初,拥兵数十万,裴行俭在黑山只能是击溃,而不能全歼,就在于兵力不足。
击溃敌人容易,歼灭敌人难!原因就在于,兵力不足,不能完成包围。要想完成对敌人的包围,就需要数倍于敌人的兵力。在无遮无拦的大草原上,一旦战事不利,突厥人可以向任何方向逃走,优势兵力就更形重要了。
当然,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完成对敌人的包围,不是没有,还有经典之战,这就是长平大战。长平之战,秦军之所以能完成对赵军的包围,原因就在于白起利用了上觉地区复杂的地形,派兵守住险隘之处,赵军就无路可走了。要是在平原地区,白起只能击溃赵军,不可能全歼。
这是大草原,优势兵力就显得特别重要了。正是从这点考虑,李隆基决定来年派出五十万军队参战。要想把默啜四十万大军歼灭掉,五十军队仍是不足。
不过,这已经是唐朝全国总兵力的三分之二了,再多,李隆基也拿不出来了。
趁冬季休战期调集大军,行军是苦了些,却能争取到时间,来年春季一到,就可以开打。
现在的幽州已经是一片兵营,驻扎了几十万军队。幽州离受降三城虽然还有上千里路程,不过,幽州是唐朝在北方最重要的战略基地,这里储存的粮草、器械、被服能支撑大军支用。要是现在就把大军派到受降三城去,这运输就是大问题,不如集结在幽州过冬更好。
还有一层考虑,如此大规模的军队驻扎在受降三城,不易保密,不如放在幽州的好。
最重要的考虑就是,李隆基不会笨到把五十万大军全部投到受降三城,而是有一个宏大的构想,来年春天一到,唐军就会从幽州开赴各处。
幽州,刺史府,人来人往,文吏、将领、军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启禀大人,末将奉命前来支取粮食五百石,草料三千石,请大人示下!”一个将领把手中的公文递给。
沈榷接过,略一浏览,点头道:“来人,带他去支取。”
这个将领有些意外,以他想来,沈榷至少要问问。沈榷只是看了公文,马上就批了,不由得问道:“大人,你就不问问情况。”
“不必问了。你们没有虚报,和你们的人数相当。”沈権的回答非常简洁。
“大人,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将领很是奇怪。
沈榷的回答让他吃惊:“你们每一支军队有多少人,我都清楚。若是敢虚报,岂能容你?”
沈榷是一员能臣,李隆基把他派到幽州来,就是要他打理幽州,为和突厥的战争做好准备。沈権深体李隆基之意,到任之后雷厉风行,大肆整顿一番,为大战做准备。
李隆基决心来年大战一场,把调集的兵力数目,哪里调多少,这此资料都给了他,沈榷当然是心中有数,要想冒领粮草,那是在找罪受。
将领心中打个突,暗自庆幸没有冒领,要不然有罪受,心悦诚服,跟着人去领粮草了。
“启禀大人,张将军求见!”一个文吏进来向沈榷禀报。
“哪个张将军?”沈榷埋头处理公务,头也没有抬。
文吏提醒一句道:“大人,自然是北庭都护的张守珪将军。大人,你也是,要不是张将军,您这么忙,谁敢来打扰您呀?”
“也是,也是!你们看着,要是没有冒领,就即刻批下。”沈榷交待一句,大步迎出去。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不到三十岁,一身便衣,却自有一股子虎气,让人一见之下就生出好感。沈榷大步上去,抱拳施礼道:“沈榷见到张将军。”
“张守珪见过沈大人!”张守珪回礼。
“张将军,屋里请!”沈榷把张守珪迎进屋里,奉上茶水,笑道:“张将军不在北庭,为何到幽州来了?”
“好教大人得知,我是奉旨回朝。皇上在圣旨上说了,要我回朝之时,从幽州经过,了解一下幽州的情况。”张守珪如实回答。
沈榷哈哈一笑道:“张将军,皇上哪里是要你了解军情,是要你熟悉这些军队。来年呀,这些军队都得归你指挥!”
张守珪的生卒年不详,在开元之初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年纪虽轻,已经是军中的一员名将了,在北庭都护府这些年,声名鹊起。沈榷对这个年青将领格外赏识,这才提醒他。
“大人,当真?郭大帅此次征战吐蕃,立下盖世奇功,这统帅非他莫属,张守珪不敢有此想法。”张守珪兀自不信。
沈榷提点道:“郭大帅此番征战吐蕃,是立下了盖世之功。他来执掌帅印,没人敢不服。不过,皇上不会派他出战。张将军请想,大唐要想兴旺,就需要很多人才。人才,不仅仅是政才文才,还有将才。郭大帅功高盖世,人生至此,还有何求?该歇着了。皇上深谋远虑,想煅炼出一批将才,要是沈榷所料不错,来年的帅印非你执掌不可。”
“这个……”张守珪仍是有些惊疑。
沈榷笑道:“张将军,你要这么想。要是皇上此次派郭大帅出征,固然是众望所归,可是,郭大帅的年纪毕竟不小了。
他百年之后,谁来接替他执掌帅印?皇上这是有意煅炼新人,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张将军,来年这一仗,关系极大,你可得多用心。”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可能把所有的立功机会付与一个人,这样做非常危险。功大震主暂且不说,只有一个理由就够了。要是真这么做的话,这人死了之后,谁来接替呢?
要想人才不断代,就得把立功做事的机会分授予不同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王朝的兴盛。
这是历史得出的经验!
张守珪有些信了。他接到圣旨后,也没有多想,原本以为是李隆基要他查看一番军情,以备咨询,没成想,李隆基已经选他做来年大战的统帅。这事,来得太突然,不住摇头。
“可我还年青,恐怕担当不起!”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统领五十万大军,在历史上并不多见,要张守珪不担心都不行。
沈榷笑道:“张将军,你这话也是在我面前说,要是在皇上面前如此说,皇上肯定不高兴。年轻又怎么了?你张将军虽然年轻,可是,你在军中的声望,不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么?”
张守珪哑口无言,沈榷接着道:“比你年轻的人多了呢,霍去病二十岁统领大军,征战河西走廊,不是打得匈奴二十四万大军无还手之力么?这太远了,是不是?那我们就说点近的。太宗皇上十八岁,斧铖定两京……”
“沈大人,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哪能与太宗皇上比呢。”张守珪紧张得站了起来。
“我不是要你和太宗皇上比,是激励你。”沈榷笑道:“陈晚荣不才十八岁么?炮兵将军陈晚荣,大唐有几个人不知?”
张守珪无话可说。沈権激励道:“皇上调动这么多军队,这一战的决心很大,张将军应该多用心。要是说大唐是一辆战车的话,在皇上的推动下,这辆战车已经隆隆启动了!”
第四卷 帝国碰撞 第六章 玄宗的决心
你没骗人吧?”金仙公主有些不信,打量着陈晚荣。\
“他这人一向骗人。”玉真公主嘴一撇,也来编排陈晚荣的不是:过,这次应该是说真的!”
“我好象是大骗子似的?”陈晚荣很没好气。
“你本来就是骗子嘛!”玉真公主捂着小嘴,哧哧笑个不住。
叶天衡看着陈晚荣手里的滴定管,笑呵呵的道:“小友,你又要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给我们说说,别吊大家胃口。”
“好啊!”陈晚荣点头,叶天衡很是满意:“这才是小友嘛!”
然而,陈晚荣却说的是:“我也来学学叶大师卖关子的本事,诸位,请细看便是!”
“你这人……”玉真公主一双妙目打量着陈晚荣手里的滴定管,眼珠都差点掉下来了:“你说得那么神奇,人家赶来看,你却卖关子,你这人好没道理。”
陈晚荣把硫酸溶液装在滴定管里,固定在架子上,冲玉真公主闪闪眼:“我成天跟着你师傅,想不学点卖关子的本事都不行,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叶天大师,这没办法哦!”
“小友,你说我作甚呢?”叶天衡有些不好意思,讪笑起来。
司马承祯出来打圆场:“小友,大家都赶来看你做这分析,你也得让我们看个明白,不能糊里糊涂,是吧?”
陈晚荣这才脸一肃。认真解释起来:“做买卖。投入多少本金。赚了多少钱。都有一本帐。要算得清清楚楚。这做化工也一样。用了多少原料。得到多少产品。都要清楚。原料与产品地质地如何。也得弄清楚。叶大师炼钢。对矿石地品位。不是通用过分析进行评判。而是靠经验来完成。这很不好。”
叶天衡有些不服气:“小友。老朽炼钢还没有失过手呢。经验又怎么了?那可是老朽地看家本领呢。”
陈晚荣大拇指一竖。赞道:“叶大师是这个。我是这个。小指头。可是。当你大师不在地时候。炼钢不是要停下来?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些经验变成我这小指头地人也能炼钢地办法。这就是分析地作用。只要我们知道原料地质地。要炼钢就不难了。同样地。做化工。先就得把原料地质地弄清楚。这分析就显得很重要了。”
“小友以前提过这事。这些天花这么多精力。就是为了分析?”司马承祯颇有点兴奋。问道:“小友。这要怎么分析?”
吐蕃归来后。陈晚荣就在为化工地量化努力。为了达到这一目地。才做了玻璃。请寇义兵做分析仪器。经过这些天地努力。终于把陈晚荣需要地仪器做出来了。今天是来检验。
“没错。是这样地!”陈晚荣肯定一句后。解释道:“火碱我们用了不少时间。今天就来测定一下火碱地纯度。火碱地测定。用硫酸不好。不过。我现在只有硫酸可用。就将就一下。”
测定氢氧化~荣来说可望不可及,只能想想罢了。退而求其次,使用硫酸。幸好现在的胆帆可用,要不然,连硫酸都没有,更不能说测定了。
要是现在的分析师知道陈晚荣用硫酸测定火碱的纯度,肯定要笑话他,没办法的事情!
“第一步,是配制火碱溶液,我提前做好了。”陈晚荣给他们解释起来:“火碱溶液的配制很简单,只需要把一定量的火碱放到煮沸并且冷好的沸水里就成。我现在用的水,叫蒸馏水,就是前几天专门做好的水。”
“你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做这个用的呀?人家还以为你吃了饭没事,找抽呢!”玉真公主恍然大悟,还没忘了编排陈晚荣的不是。
陈晚荣冲她一翻眼:“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不要乱说。”
是小孩子了?”玉真公主眼珠都快掉在地上了
陈晚荣哈哈一笑:“我现在取一定量的火碱溶液到锥形瓶里。”先在锥形瓶里放些水,用吸管取些火碱溶液过来,记下数。再把硫酸溶液调零后,固定在架子上。再在锥形瓶里加入两滴石蕊指示剂,锥形瓶里一下子就变成蓝色了。
“变蓝了,变蓝了!”玉真公主指着锥形瓶,有些难以置信,尖叫不已,还不住蹦起来。
金仙公主的眼睛也是睁得老大,只不过,她比较持重,没有叫出声来罢了。
叶天衡他们也是好奇,惊奇的打量着锥形瓶。司马承祯却是笑呵呵的道:“一点小小术法,何足道哉!”
那些不良人士就是靠这变化行骗的,司马承祯自然是烂熟于胸了。
在他们的惊奇中,陈晚荣道:“看好了,我开始滴定了。”把锥形瓶放到滴管下方,开始滴定。按照正规的分析,滴定之初要快,快到终点时这才变慢。不过,这要经过计算,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现在用的火碱,其纯度究竟有多少,陈晚荣一点底也没有,不能放得太快,缓慢的滴定。
所有人的眼睛睁得老大,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陈晚荣手中的锥形瓶,没有放过一个。
没有人说话,唯闻呼吸声。
过了一阵,锥形瓶中的蓝色逐渐淡下来,玉真公主率先叫起来:“有变化了,有变化了。”
陈晚荣知道快到终点了,把滴定度放得更慢,一滴一滴的硫酸溶液滴下去,蓝色越来越淡。陈晚荣改成半滴半滴的滴定,最后一个半滴下去,锥形瓶里有些微的红色,陈晚荣把锥形瓶放在一张白纸上,这红色就更加显眼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颜色的转变,是放在一块白色瓷砖上进行观察。在没有白色瓷砖的情况下,只能用白纸了。只需要把白纸平铺在桌面上就成。
红色在慢慢褪去,陈晚荣知道终点还没有到,再滴了四分之一滴下去,红色就更加明显了。估摸着,足足过了半分钟,红色依然,这是真正的终点,可以计算了。
读数一完,按照化学方程式进行计算,火碱的纯度居然只有百分之八十三,陈晚荣太惊讶了。用了这么久的火碱,做了那么多的香皂出来,火碱的纯度居然如此之低,现代社会的火碱纯度再差也有百分之九十几,这也太打击人了。
转念一想,这很正常。现代社会的火碱是电解食盐水获得,称为碱工业,杂质少。而陈晚荣是靠纯碱和石灰进行化学反应得到,唐朝的纯碱是天然盐湖结晶,本身就含有很多杂质。石灰就不用说了,杂质也不少。
原料本身就有大量的杂质,虽是经过提纯,所得的火碱纯度也不可能很高,能有百分之八十三的纯度还是不错的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分析仪器是试用,是不是好用还不好说,肯定有待改进处。这本身就使得分析结果有些问题。
至于硫酸的浓度,百分之九十八的浓度应该是有的,不会有问题。从胆得到的硫酸,杂质少,用沸石反复除水后,浓度不会低。
不管怎么说,这是陈晚荣来到唐朝后第一次知道火碱的纯度,是第一次进行分析测定,这本身就是一大进步,化工向量化方向又迈进了一步,值得庆贺。
“小友,可否教教贫道。”司马承祯是大炼丹家,对化工有着特别的爱好,见猎心喜,已经挽起袖子了。
在玉真公主眼里,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太好玩,本想要陈晚荣教她,听了这话,只好忍着。无论如何,她不能不尊重望重天下的司马承祯。
“能入道长法眼,是我的荣幸。”陈晚荣马上就指点起来。在陈晚荣的指点下,司马承祯一丝不芶的照做。
他不愧是大炼丹家,这方面的底子雄厚,居然做得似模似样,就是比起现代社会的分析师也不见得差。陈晚荣暗自惊异:“这是初学,就有如此表现,要是给他些时间,那还得了?对了,以后,我得多教道长些化学方面的知识,让他挑起化学这副担子,即使我不在,也不致于让化工停顿。”
最让陈晚荣想不到的是,司马承祯的分析结果和他的结果只差了零点三个百分点,想想自己当年学分析时,第一次和老师的标准居然差了一个多百分点。司马承祯第一次就有如此成绩,了不得了。
陈晚荣向司马承祯灌输更多的化学知识的主意更加坚定。
早就按捺不住的玉真公主道:“这东西挺好玩,教我,行么?我以后不说你坏话了!”
不要说玉真公主觉得好玩,就是叶天衡他们也是见猎心喜,想来试试。想想自己第一次做化学分析,那心情比起他们一点也不逊色。
“好啊!说好了,你以后要是再编排我的不是,有好玩的我就不教你了。”陈晚荣不逮住机会教训一下玉真公主就枉自为人了。
问题,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拉勾!”玉真公主兴奋得眼睛都喷火了。
就在这时,高力士的声音想起:“陈将军,陈将军,你在这里么?”
陈晚荣知道高力士是李隆基的帖身内侍,一刻也不会离开,他来,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忙打开门,只见高力士站在门口,笑道:“高公公,有何要事?”
高力士笑道:“陈将军,皇上要你马上进宫。”
“我这就去。”陈晚荣二话不说,跟着高力士就走。
望着陈晚荣的背影,玉真公主气得直跺脚:“皇兄也是,早不来的晚不来,偏偏轮到我时派人来。没劲透了长,你能教教我么?道长,你名重天下,这东西一学就会,手到擒来……”
一长串的马屁传入陈晚荣耳里,不由得好笑。这个玉真公主,为了玩乐事,居然猛拍司马承祯的马屁,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高公公,皇上找我何事?”自从送走哥舒翰他们,陈晚荣这几天一心用在打造分析实验室上,炮兵的训练有王忠嗣、王少华、杨思和陈再荣,几乎不用操心。
高力士摇头道:“陈将军,张守珪将军回来了,刚刚进宫,皇上就要我来。我估摸着,应该是和张将军见见面吧!”
宫中事,无论大小都不得对外透露,高力士所说虽然
已经很难得了。陈晚荣忙致谢:“谢公公。”
高力士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其他的事,我也不敢说了。”
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陈晚荣也不多说,和他一道进宫。来到鸾翔阁,屋里只有李隆基。姚崇和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参见皇上!”陈晚荣上前施礼。
李隆基招手道:“免了,来坐。听说你这几天一心扑在那个化学分析室上,有进展了么?”
“回皇上,差不多了。”陈晚荣如实回答。
李隆基事无巨细均能耳闻:“你的想法很好,凡事总得有个度吧。估摸着来,不是不可以,就是要靠经验,太难把握了,真能如你所想那般分析出准确的数值,办起事来就可靠得多了。说远了你引介一下,这位是张守珪。你们见见面。”
有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在军器监,李隆基自然是能对军器监了若指掌,不必惊奇。
“见过张将军!”陈晚荣施礼相见。
“见过陈将军!”张守珪还礼。
见礼毕,两人这才重新就座。李隆基扫视一眼三人天把你们三人找来,就是要说说朕的想法。来年一仗,对大唐至关重要,朕思之再三,有上下两策。现在,朕就对你们说说,你们看看,若有需要改进之处,就指出来。
“兵者,凶危之事!容不得疏忽大意,你们有想法,一定要说出来。朕也提醒你们,这构想,朕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只能出朕之口,入你们之耳,不得对他人说起。违者,灭族!”
这是最高军事机密,如此处置,谁也没有异议。不过,陈晚荣却是意外:“皇上,如此极密之事,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朕叫你听就听着!”李隆基脸一肃,他的说话让人无法拒绝。
陈晚荣只得应一声,心里大是奇怪:“如此极密之事,皇上为何说给我知道?姚崇是当朝宰相,虽是文官,也通兵法,他知道是天经地义的事。瞧这架势,皇上打算让张守珪统率三军出战,他知道也很正常。可是,我呢?难道……”越想越惊疑。
李隆基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自从反叛之后,默啜拥兵四十万,控地万里,突厥故地尽归默啜所有。原本臣服大唐的回纥诸部亦归默啜。大漠辽阔,无遮无拦,要想在大漠上对默啜进行致命一击,非数十万大军不可,因而,朕决定,来年这一仗,投入五十万大军。”
略一停顿十万大军,这在我大唐历史上还没有过。没有不要紧,就开个先例!”
李靖灭突厥一战,唐朝出动十几万军队。武则天反击后突厥,最多出动四十五万军队,不过,一无所获。一次调动五十万军队,在唐朝历史上的确是规模空前了。
这也显示出李隆基的决心:务必歼灭突厥主力,永靖北地!
“三十年来,大唐与突厥的战争不断,虽然取得不少胜仗,大挫其锐气,然而,大多是击溃之战,并没有歼灭其主力,伤皮不伤骨,北地不宁。”李隆基往下说:“朕决定,来年这一战,借着突厥南下之机,把其主力予以歼灭。没有了军队,默啜就算是大漠上的雄鹰,他也飞不到九天之上!”
“皇上圣明!”张守珪颂扬一句:“臣在北地这些年,深知突厥之患有多深。并不是大唐打不过突厥,而是因为大漠广阔,突厥一旦战败,立即逃蹿,大唐要追也追不上。”
游牧民族自小生长在马背上,骑射娴熟,来去如风,骠悍迅捷。打不过,马上逃,想追也追不上,这是突厥的长处。
其短处就在于,游牧民族只知盘马弯弓,不知科技为何物,有学者戏称“科技对游牧民族来说,实在是太难了!”这话很有道理,他们缺乏先进的科技,缺铁,没有很好的组织纪律,这是他们的短处。
一旦遇到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华夏军队,他们只有吃败仗的份。赵武灵王击破胡人、匈奴是如此,秦始皇大破匈奴是如此,汉武帝击破匈奴,还是如此,李靖灭东厥也是如此!
华夏王朝更迭,一个王朝灭了,另一个王朝兴起。同样的,大漠上也在上演着相同的故事,一个游牧民族没落了,另一个游牧民族崛起,然而,他们演绎的故事相同。匈奴遇到强悍的秦汉军队,突厥遇到善战的隋唐大军,他们只有一败再败的份。
两宋王朝创造的财富远远过了隋唐,科技更加辉煌灿烂,却在契丹、女真、蒙古这些异族面前无能为力,实是让人扼腕!
同样的民族,同样拥有先进科技,雄厚财力的华夏,却不能打败人数上远远不如匈奴和突厥的契丹、女真、蒙古,实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异数!
“因而,来年这一仗,务定要全歼默啜的大军!”李隆基右手重重砸在地图上,出砰的一声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