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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殷扬     化工大唐txt下载     化工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00 梅玄成之死

    陈晚荣一抬头,只见日头偏西了,心想欧胜会不会出事了?一天多时间,从长安赶来,跑两个来回也没问题。

    “不管了,开始行动吧!”陈晚荣气哼哼的一甩手,大步回到屋里,扯开嗓子骂道:“梅玄成,你他娘的不是东西。都说梅玄成是驴和你娘交配生下的杂种!梅玄成,你这个杂种!”

    梅玄成心气极高之人,哪会忍受这种问候老娘的话语,怒喝一声:“陈晚荣,我要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饶舌?”怒气冲冲的冲进屋去。

    “看镖!”随着陈晚荣一声低喝,梅玄成眼前一花,只见一团物事飞来,左手一伸,接个正着。

    陈晚荣一脸的怒色,朝梅玄成手里的物事一指道:“梅玄成,你自己瞧瞧,连老天都在警告你,说你是你娘和驴交产下来的,我可没有信口胡诌。”

    梅玄成根本就不信,朝手里的物事一瞄,是一个布疙瘩,上面写的有字,仔细一瞧,是一句问候他老娘的粗话。原本就怒火中烧的梅玄成一见这粗话,恨得牙齿咬得格格响,恶狠狠的瞪着陈晚荣,这字那么差劲,不是陈晚荣写的还能是谁呢?

    “梅玄成,你千万别捏,一捏,你的小命就没有了。这可是老天要惩罚你!”陈晚荣指着梅玄成手里的物事好心“哼!你以为本教主就那么好糊弄?”陈晚荣不提醒还好,他一说话。梅玄成要是信了就邪门了,一字一顿的道:“本教主先捏给你看看,再杀了你!”

    左手举在面前,咬着牙齿,使劲一捏。只见一团火光闪现,紧接着就是一声爆炸声响起,梅玄成仰面便倒。卟嗵一声砸在地上,手脚不住抽搐,已是断气地征兆。

    所有行动,虽然经过了多次推测。不过,能不能成功,陈晚荣也不敢肯定。一颗心提得老高,直到这时方才放了下来。快步赶过来一瞧,只见梅玄成一张脸给炸得不成模样了。\//\要是还不死,那他就是活神仙了。

    陈晚荣一摸背上。湿漉漉的,渗出的冷汗把衣衫都打湿了。快步出门。只见教众听见爆炸声正不明所以,伸长脖子朝这边望。

    正是逃走的好时机,要不然,给他们现梅玄成死了,一窝蜂上来,陈晚荣会给乱刃分尸,装作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扯起嗓子骂道:“梅玄成,老子说了,那会炸,你不信老子地,现在你信了吧?老子做的东西还能不响?你自己没本事,还赖在老子头上。要做,你自己做去,老子不管

    怒冲冲的走到吴孝民身边,冲他一使眼色。吴孝民愣,他绝对想不到陈晚荣把梅玄成给炸死了,任凭他精明过人,也不得不愣。陈晚荣顾不得其他,提起拳头喝道:“你这杂碎,老子找你算帐。”

    尽管吴孝民还没有明白陈晚荣地意思,不过,他知道一点,凡是陈晚荣提拳头,他就该躲,飞也似的逃走了。陈晚荣兀自不甘休,大吼大叫着,从后追来。

    两人之间的事情,教众见得多了,不以为奇,还不时指点说笑。

    让吴孝民奇怪的是,这次陈晚荣好象铁定了要收拾他,他跑出老远一程,陈晚荣仍是在追。正在他懵地时候,陈晚荣却叫一声:“吴大哥,快逃!”冲上来,拉住他就朝屋外跑去。

    陈晚荣完全可以一个人跑,不过,教众一旦现陈晚荣逃走,肯定要杀吴孝民灭口,这种没义气的事情,陈晚荣是做不出来的。

    “逃?”吴孝民还没有反应过来,给陈晚荣抓住,跌跌撞撞地跟着去了。

    “他们要逃!”教众反应过来,拔脚来追。

    陈晚荣扯起嗓子:“梅玄成已经死了,你们还不去给他收尸,就在屋里。给老子炸

    适才是响了一声,只是,要教众相信梅玄成给陈晚荣炸死了,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比登天还要难!定,不由得有些迟疑。\一个教众停下来,返身进屋,只见梅玄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不由得大惊失色,尖叫起来:“教主遭毒手了!教主遭毒手了!”

    声音尖细而惶急,绝对是出了大事的表征,那些正在追陈晚荣和吴孝民地教众听在耳里,惊在心头,顾不得追陈晚荣他们,冲进屋去,见了眼前情景,无不是惊诧莫铭,好象打进土里的木桩一般杵着。

    陈晚荣很是清楚,这些教众是梅玄成地心腹,是死忠,一旦给他们现梅玄成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这才借口要和吴孝民算帐,逃开一段距离,然后叫破梅玄成已死,他们必然会去查看,那么就争取到了时间。

    一切如陈晚荣所料,暗中松口气,脚下却不敢放慢,道:“吴大哥,趁这功夫赶快逃,能逃多远是多远。”

    吴孝民却猛的停下来,摇头道:“兄弟,谢谢你地好意,只是,我不能逃。我要是逃了,老婆孩子从娘家回来,给他们撞上,那就完

    陈晚荣知道他在牢里一呆数年,对这个家特别眷恋,不把心结给他解开,他是不会逃走的,只得道:“吴大哥,嫂子去哪里了?”

    “哎,说是回娘家,其实是蹭饭去了!”吴孝民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这几现在,我回来了,一顿可把娘儿俩的口粮吃光,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就找个借口,回娘家看望亲戚。顺便蹭点那日子过得本来就艰辛,一年到头能勉强裹腹就不错了。吴孝民这个大男人回来,粮食不够吃,只能想这办法了。

    这是穷人家的苦楚。陈晚荣道:“吴大哥,我们先去嫂子回来地路上拦住她,不能让她回家。过一阵子。这些歹人现他们的领死了,就会逃走,到那时,你们再回去也不迟。”

    万一他的老婆孩子这时节回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吴孝民大是赞成这话,猛拍额头道:“快。这边!”飞也似的在前面带路,陈晚荣从后跟去。

    果如陈晚荣所料。那些教众愣怔了一阵,一个教众猛的拔出佩剑。高叫一声:“为教主报仇!杀了陈晚荣!”

    一人呼,众人和。几十个教众手持利剑,气势汹汹地从后追来。只是。他们担搁了一阵功夫,陈晚荣和吴孝民两人已经跑出老大一段路程,要想追上,还真得费一番手脚。

    教众的轻身功夫不错,追赶的度非常快,没多久,这距离就拉近了不少。要是照这度,要不了多久就会给追,不能这么走,得找小路,得走他们不习惯地路。”

    吴孝民也瞧出来了,现在要是去拦他的老婆孩子,那是在惹祸。盛怒的教众遇到他的老婆孩子,肯定会大开杀戒,得把他们引到其他方向去。

    “去县城,那里有衙门,我们就有救了。”吴孝民地脑子转得不慢。

    这主意不错,教众再疯狂,在宁县城里也不敢乱来,陈晚荣没有异议,在吴孝民带领下,两人朝宁县逃去。

    吴孝民对这一带是太熟悉了,带着陈晚荣尽拣难走的山道逃。陈晚荣终于明白,为何这里叫做西沟村,那些沟沟坎坎多不胜数,梅玄成藏在这里,要不是自己送消息出去,他就是躲上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给人现。

    那些教众轻身功夫虽然不错,不过,在这些山道上却是用不上,唯有跟在后面追的份,追了老一阵,距离一点没有拉近。

    陈晚荣正逃间,只见前面出现几个人,吴孝民大吃一惊,叫声“完了,完了!”要是这里有教众拦路地话,那他们必然是凶多吉少,他能不惊么?

    “赵镖头,你们怎么在这里?”陈晚荣一见这几个人,正是赵啸天和石大柱他们,在这里见到他面,那就是见到救星了,大喜过望。

    吴孝民很是惊讶,他是无相信,在这里会遇到救星,原本还以为要逃到宁县才能脱身

    “陈掌柜,我们等你多时了!”赵啸天笑呵呵的迎上来,很是高兴地把陈晚荣打一通:“当上将军了,我还是叫你陈掌柜吧,免得生份!”

    他是直爽人,陈晚荣很喜欢他这个性,笑道:“正该如此!赵镖头,后面有条尾割了就是了!”石大柱和陈晚荣说得来,很是亲热的在陈晚荣肩头拍拍,大是高兴。手一挥,几个镖师蹿到树上去藏好。

    不等赵啸天说话,陈晚荣拉着吴孝民躲到高处,这里不错,还有不少石块。陈晚荣大是高兴:“吴大哥,来,我们请这些兔崽子们喝一壶!”

    “喝一壶?”吴孝民没有明白过来,只见陈晚荣不停地捡石块,终于明白过来,大喜道:“让他们多喝几壶!”也加入了捡石块的行列。

    自从梅玄成他们来了之后,吴孝民整日里提心吊胆,现在,终于有了还手地机会,他能不兴奋得跟打鸣的公鸡一般么?

    “人在哪里去了?”教众带着万丈怒火,从后追来,却不见了人影,大是奇怪。

    就在这时,树上地镖师们对着他们就是一通暗器打过去,好几个受伤了。

    “不好,有埋伏!”教众手,他们一见情势就知道不妙,直接朝陈晚荣和吴孝民藏身的高处逃去。

    可惜的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通石块。教众不知道这里只有吴孝民和陈晚荣两人,还以为这里也有埋怨。忙向其他方向逃去。

    赵啸天他们现出身来,挥着武器从后追去。\

    陈晚荣脚在地上一跺,埋怨一声:“赵镖头,你不要现身!”

    这些教众都是胆色不错的杀人狂,加上人数众多。比起赵啸天他们多了好几倍,他们一现身,不是在告诉教众虚实么?

    躲在暗中。让他们真假难辨,反倒能占便宜。

    可是,已经晚了,教众一见赵啸天他们才几个人。哪里会放在心上,冷笑着迎了上来。要是和教众对上了,赵啸天他们绝对讨不了好。陈晚荣当机立断:“赵镖头,快撤!”

    一见杀气腾腾地教众。赵啸天知道失策了。他是江湖中人,对江湖道很熟。可是对教众这种明里是江湖人,实际是谋国之士。还真是缺乏了解。

    忙带着镖师后退。陈晚荣和吴孝民赶过来汇合在一起,接过指挥权道:“撤!往宁县走!”

    赶到县城。官差一赶到,虽然不能拿住教众,教众对官差还是很有些忌惮。现,赵啸天带着镖师,把陈晚荣和吴孝民护在中间,向宁县逃去。

    这些教众是梅玄成的死忠份子,不杀陈晚荣誓不罢休,追得很紧,越追越近,眼看着一场生死搏斗在所难免了。

    逃也逃不掉,不如放手一搏,陈晚荣一推吴孝民道:“吴大哥,你快去找嫂子,不要让她回去。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再说。”

    以这些教众的性情,这事过去了,肯定会来找吴孝民的麻烦。要是吴孝民不去躲着,会给杀害,这安排非常妥当。

    吴孝民却是够意思:“兄弟,你们不走,我哪能走呢?我是打不过他们,但我可以咬他们两口。”

    “汉子!真正的汉子!”陈晚荣大是感动,道:“吴大哥,这种时候,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别讲什么义气了。多死,又有何益?”

    赵啸天猛推一把陈晚荣:“陈掌柜,你快走。我们掩护你。”

    陈晚荣很坚决地道:“赵镖头,我不能走!他们是冲我来的!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上了一回战场,陈晚荣深知生死之情的可贵,赵啸天他们舍命相护,陈晚荣也不能做出那种没义气地事情:“吴大哥,快走!”

    吴孝民知道他留下来帮不上忙,只得道:“兄弟,你们就去报官,带官差来救你们。”蹿进草木中,迅消失。

    陈晚荣四处一打量,道:“去那里,那里的地势高。多准备石块,他们敢上来,我们就砸死他们。”

    征战归来,陈晚荣对兵法很有些心得了,要是陈晚荣不在这里的话,赵啸天他们这些直爽的江湖汉子,肯定是和这些教众硬碰硬地厮杀,这也是陈晚荣不能离开的一个原因。有他在,还可以和教众周旋,要是他不在,一通硬拼之后,他们就完了。

    带领炮兵冲杀那种气势一展露出来,赵啸天他们只有听命的份,跟着陈晚荣爬到高处,忙着捡石块。

    没过多久,教众就追了上来,一阵石头砸下去,教众四处乱蹿。

    望着教众象猴子一般乱跳乱蹿,赵啸天格外高兴:“陈掌柜,还是你这法子管用。我们这些江湖汉子只喜欢厮杀,不太喜欢动脑子想问

    这是一个简单地问题,赵啸天他们迟早会想到,会用,只不过,要先付出代价罢了。陈晚荣见机得早,早早就用上这一手,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石块要想伤到身手敏捷地教众,还真的有点难。不过,伤不了他们,却也让他们难受,太讨厌了。

    梅玄成是图大事地,对这,其中不乏颇有心得之人,一见这情势,立时把教众分成几部分,从不同的方位向上冲去。

    陈晚荣他们人手不多,教众这一分散,要想用石块砸他们,还真是变难了,难得太多了。集中砸一个方向,其他方向顾不上,后果难料。要是分散砸,人手不足,石块少,难以挥作用。

    眼看着教众冲了上来,陈晚荣还真是怀念与炮兵在一起地日子。要是赵啸天他们是炮兵的话,教众就是再多些,陈晚荣也不会放在心上,他完全可以带着炮兵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

    赵啸天他们不谙协同作战,对单打独斗倒是烂熟于胸。再者,他们没有好地防护用具,刀剑砍在身上结结实实,不象龙武军那般铁甲护手,不砍在要害上,造不成损伤。处此之情,陈晚荣也是没奈何。

    教众越冲越近,终于冲到近前,挥着利剑,喝道:“陈晚荣,受死吧!”

    陈晚荣哈哈一笑道:“要我死,不是不可以,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

    “你已是穷途末路,还不认输?”在教众眼里,陈晚荣是必输无疑:“还教主的命来!”

    “为教主报仇!”教众呐喊着冲了上来。

    “给我上!杀一个垫背,杀两个赚一个!”石大柱大吼陈晚荣一把抓住:“结阵!所有人背靠背,成圆阵。赵镖头,你站到中间,用暗器接应,哪里不对劲,你就用暗器招呼!”

    陈晚荣一把从赵啸天手里夺过长剑,站到石大柱身边。得到陈晚荣提醒的镖师们大是赞成陈晚荣这法子,立即围成一个圆圈。

    赵啸天不干了:“陈掌柜,你不能冒险,还是你站到中间的好。”

    “赵镖头,我又不会打暗器,你不在中间,谁在中间?”陈晚荣反问一句,接着就是提醒:“你的镖要打准了,要打得狠。你打得越好,我们活命的希望越大!”

    “明白了!看好了!”赵啸天手腕一抖,一个教众喉间流血,栽倒在地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i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0一 逃出生天

    这些人里面,赵啸天的暗器打得最准,正是从这点考虑,陈晚荣才要他负责用暗器接应,这是一个很好的安排。

    赵啸天也不负陈晚荣所托,双手不停挥动,每一挥动之际,总有教众给暗器打中,要么送命,要么受伤。

    说起暗器,教众也会,还不乏高手,给赵啸天几下放倒几个教众,不由得掏出暗器回敬起来。只不过,他们没有赵啸天的暗器打得好,往往是他们还没有把暗器打出来,赵啸天的暗器就到了,又快又准,劲头还狠,教众惨叫声连的,赵啸天这一威,让他们火冒三丈,暂时把杀陈晚荣这事放下,准备对付赵啸天。只要赵啸天还能打暗器,他们要杀陈晚荣的机会就不大,这是给逼的,不得不如此。

    有了赵啸天的牵制,教众对陈晚荣他们的威胁小得多了,他们人数虽少,还能勉强应付。

    时间在搏杀中流逝,一通搏杀下来,教众给打死三个,受伤七八个,而陈晚荣他们不过是三个人受了点轻伤。如此战果,全部出自赵啸天之手,给他用暗器完成的。

    石大柱他们以前打斗,是一边打,一边瞅冷子放暗器,如今天这般,赵啸天专注于放暗器的事情不多见,没想到大柱不由得调笑一句:“陈掌柜。不愧是当个将军地人!真有办法!”

    一心两用和专注于一件事。那效果截然不同。正是因为如此,唐军分工明确,弩兵、步兵、骑兵各有各地职责,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至于为何能挥出那么大的效果。就在于协调与配合。

    陈晚荣作为监军,战场杀伤,血战连番,要是连这道理都不懂。就愧对监军这个称号了。

    虽是暂时没有危险,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依然麻烦。后果难以预料。就在陈晚荣心急之时,只听震天价地吼声响起:“活捉新月余孽!”

    声响如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陈晚荣放眼一瞧。\只见旌旗飘飘,刀光似雪。炮兵身着重铠,手持横刀。下山猛虎似的冲了上来。

    “弟兄们来了!”陈晚荣一见到炮兵格外亲切,好象见到亲人似的。

    等到炮兵冲到近前,陈晚荣看清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哥舒翰、王少华、刘福清,居然全部是跟他征战吐蕃地老炮兵。这些老炮兵跟着他出生入死,那种兄弟般的情谊非笔墨所能形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因为他们一同经历过生死,一同在血水里洗澡,一同在死人堆里爬!,陈晚荣心神激荡,热血上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射出饿狼一般的光芒,挥着手中长剑照着教众猛劈猛砍起来。

    剑不是这样用地,陈晚荣只会用刀,不会用剑,只能照着用刀的方式使剑了。

    炮兵一现身,教众就知道完了,哪里还有心情和陈晚荣他们缠斗,撒退就逃。只是,他们逃到哪里,哪里就会冒出一队炮兵,手握横刀,身着重铠,迎着他们杀过来。刀光闪处,教众身异处不说,有些更是给劈成数段。

    这些炮兵跟随陈晚荣征战吐蕃,对陈晚荣特别崇敬,教众对陈晚荣不利,那就是和他们过不去,跟挖了他们地祖坟差不多,也没想着留活口,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漫山遍野都是炮兵,在他们的追杀下,教众四处逃蹿,就是逃不出去。

    几十个教众遇到如狼似虎地炮兵,连塞牙缝都不够。只一会儿功夫,能跑得动的教众不过三两人了。陈晚荣高叫一声:“留活口!”

    梅玄成虽然死了,不过,有些秘密还是得挖出来,不能全部杀了。炮兵虽是不情愿,仍是毫不迟疑地执行了他这一命令,围住幸存的教众。

    教众冷冷地扫视一眼,最后盯着陈晚荣道:“陈晚荣,你别得意,新月派不会灭!教了!”横过刀,抹了脖子。\

    梅玄成一代枭雄之才,身死之后能得教众生死相随,也不枉来人世走上一遭了。

    新月派教众自杀的事情陈晚荣见得不少,见怪不怪了,心想你们死了也好,世间才可以安宁。

    “见过将军!”炮兵向陈晚荣施礼。

    陈晚荣一抱拳道:“陈晚荣蒙难,蒙各位兄弟相救,这里谢过了!”深深一躬。

    “将军言重了!”炮兵们很是激动。

    哥舒翰远远迎上来,张开双臂,大笑道:“陈兄,我们又见面了!哈哈!”笑声爽朗,格外舒畅。

    陈晚荣迎上去,和哥舒翰来了个大熊抱,两人使劲捶打着对方的背,一切不用多说,这就是他们的交流。

    王少华快步过来,大吼一声:“抛起来,抛起来!”他和陈晚荣的交情跟亲兄弟似的,陈晚荣安然无恙,心中的喜悦还用多说么?

    他的提议立时得到一片轰应声,哥舒翰抓住陈晚荣的左手,王少华抓右手,刘福清抓腿,炮兵一窝蜂的涌上来,把陈晚荣高高抛起,等到他落下来,又把他抛起,欢呼声响成一片。

    李隆基一身戎装,站在远处的山包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很是难以置信:“他这么得军心?他当初进军队,屁事,真是异事!他真有统兵之才?”

    “太子,我哥还有什么事做不成地呢?”陈再荣特别自豪。

    他本来要冲杀上去救陈晚荣。却给李隆基拦住。李隆基也想抓几个活口。怕陈再荣仇恨之心大起,大开杀戒,才把他留在身边。

    “你吹吧就给你哥吹法螺!”李隆基一脸地笑意。的确是很开心。

    陈再荣抿着嘴唇不说话。\//\高力士追随他多年,难得见到他如此开心,很是高兴的笑了,冲陈再荣一闪眼。站在一边不说话。

    下山的经过陈晚荣终生难忘,他不是走下来地,是给炮兵的弟兄们抬下来的。抛了一阵。炮兵们的喜悦之情稍解,不等哥舒翰他们说话。就把陈晚荣扛在肩上,抬着他下山。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陈晚荣叫起来。

    炮兵哪里会理睬他。个个乐呵呵地道:“将军,我们就抬着您!不让您走路!”

    哥舒翰在陈晚荣肩头一拍:“陈兄。你就领受了吧。弟兄们正乐呵着呢,你不要扫大家伙的兴。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炮兵轰然相应。

    没办法,陈晚荣只能任由他们抬下山。那感觉轻飘飘的,比起坐轿子还要舒爽一万坐轿子不就省力点么?这可是有情意,是炮兵们用心在抬他,那是人生地成就,是得到军心的结果。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哥舒兄,你们怎么找到这里地?”陈晚荣有些奇怪。这里离西沟村有段距离了,就算陈再荣熟悉路道,也是直去西沟村,不会来这里。

    哥舒翰大拇指一竖,赞道:“陈兄,你是这个,人缘真的好!就连牢犯对你都不错。那个吴孝民和我们正好遇上,他拦住我们,说你在这里,带着我们赶来,我们能找不到你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要不是吴孝民送消息,哥舒翰他们也不会来。现在,若不是他引着哥舒翰他们赶来,哥舒翰他们也找不到这里。陈晚荣大是感激,问道:“吴大哥在哪里?”

    “太子怕他给伤着了,要他歇着呢。”王少华很是高兴地回答。

    吴孝民就一普通人,这种大军冲杀之事,他是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一个不好,还要受伤,不如要他呆在安全的地方。对这处置,陈晚荣自然是无话可说。

    下了山,只见吴孝民正站在一边打量陈晚荣,一副大是放心模样。陈晚荣笑道:“这还有一个,一齐抬起来!”

    炮兵叫声好,不由分说,把吴孝民给抬了起来。吴孝息,引导炮兵杀来,救了陈晚荣一命,在炮兵心目中,他不是牢犯,是好人,是大好人,把他高高抛起。

    吴孝民是罪犯,罪犯最是让人瞧不起,可是,这些炮兵一点也没有把他当作罪犯,相反,还把他当作兄弟一般抛起接着,再抛起,再接着。这种事情谁会想得到?

    一下子,吴孝民傻了,好象木桩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炮兵把他抛起接着。要不是他地四肢还能动,准把他当作雕像了。

    陈再荣远远的冲了过来,一脸地惊喜,陈晚荣一见这个弟弟,心里也是高兴,挣开炮兵,迎了上来。陈再荣拥住陈晚荣,只叫一声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对这个兄长,陈再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说他落入敌手,心中的焦虑只有他自个才清楚。现在,陈晚荣无恙,他终于放下心来,不哭能行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激动时!现在,陈再荣是心神激荡,难以自已。

    “再荣,别哭!瞧你这个样儿,象个大男人么?你瞧,哥好好的,能吃能睡,比饭量,你可没有哥大哦!”陈晚荣自从进入军队以来,这饭量是激增,陈再荣不是对手。

    净说笑!”陈再荣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荣见礼道:“见过太子!”

    “王少华,你看,我不是说准了么?”李隆基并没有要陈晚荣免礼,而是对王少华道:“我就说他和梅玄成斗智,不会落于下风。现在不

    王少华当时提心吊胆。\担心李隆基坐观好戏,现在不得不佩服李隆基地先见之明:“太子英明!”

    “陈晚荣,你说,你是怎么把梅玄成炸死地?”李隆基问出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

    应该是吴孝民说起。只是他也不明白陈晚荣如何把梅玄成炸死的。梅玄成是一个精明人,要他上当,还真不容易,这事不可不问个明白。

    陈晚荣略一整理思路道:“太子垂询。臣不敢不言。说到底,臣不过是取巧了。臣配好火药,用布片裹紧。里面放了些碎碗片,再用脏话骂梅玄成。他盛怒之下一捏,就爆炸了。”

    吴孝民有些惊疑不定:“陈将军。你昨晚上把碗砸了,就是为了做碎片?你演得好真。我还以为你真的火了,我当时看见你一身地杀气。心跳得怦怦的。”

    他在黑牢里呆了几年,对黑牢是记忆犹深。不过,黑牢那点事儿哪能与血流成河的战场比,陈晚荣虽是在演戏,战场历练出来的杀气还是让他受不了。“吴大哥,你不要叫我将军,叫我兄弟就是了,我们在牢里是这样叫地,现在仍是这般叫!”陈晚荣在吴孝民肩头拍拍,于吴孝民的够意思很是感动。

    “我哪敢呢!”吴教民不敢应承。

    陈晚荣笑道:“吴大哥,要不是你,我依然逃不出来。你要是瞧不起我,那就随你陈兄弟高看我这个罪犯!”

    罪犯为人瞧不起,陈晚荣不仅没有瞧不起他,还把他当作兄弟。这可是名扬天下的炮兵将军地兄弟,那是何等的荣耀?吴孝民眼里地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陈再荣对他很是感激,拥着他:“吴大哥,我地好大

    陈晚荣兄弟二人都是重情义的人,李隆基恍然,为何陈晚荣能得到炮兵地真心拥戴,就在于他够意思,能真诚待人,这不仅是一个将军必须的品质,也是做人必备地可贵品德。

    “一捏就响?道理安在?炮弹不是都要用导火索么?”李隆基想不明白道理。

    这问题正是哥舒翰,还有一众炮兵的疑问。他们深知火炮的威力,对爆炸很有了解,就是想不到不用导火索也能引爆,不由得竖起耳朵静听。

    陈晚荣给他解释道:“用导火索引爆,那是正道,我这罢了。之所以能引爆,就在于碗的碎片。给我砸碎的碗片,不规整,棱棱角角,碰在一起的话,就会碰撞,会擦出火花。太子,您是知道的,火药一遇到火花,就会点燃,就会爆炸。”

    “好心机,好算计!”李隆基轻轻击掌道:“所以,你先用脏话骂梅玄成,激怒他,再把东西砸过去,梅玄成不明以,盛怒之下用力一捏,相当于点燃了导火索,他也就送命了。是这样吧?”

    陈晚荣点头道:“太子英明!”

    提醒朋友们一句:千万别去学陈晚荣,绝对会爆炸。在我的家乡,老百姓就用这法子炸黑瞎子。用这法子裹好的东西叫做“弹子”,淋上羊油,放到黑瞎子必经之处,黑瞎子一咬,就会爆炸。大集体时代,我伯父就用这法子炸死过黑瞎子。

    众人恍然,大拇指一竖:“好计较!”

    陈晚荣为何要三番数次做火药,还要试验呢?就在于要给梅玄成造成一种印象,火药的爆炸需要点燃,让他不防。

    先用脏话把梅玄成激怒,再点明一捏会炸,已经有了火药需要点燃才会爆炸印象的梅玄成信了就邪门了。要是没有这先入为主的印象,陈晚荣点明那会炸,梅玄成知道火药在陈晚荣手里,会有让人想不到的事情生,就算处于盛怒,也不会去捏。

    看看梅玄成!”李隆基于梅玄成这个才智绝高之人很是好奇。

    这提议,立时得到众人的赞同。只带了一小队炮兵,其余留下来,在吴孝民的带领下,直去西沟村。

    这里虽然不是西沟村,却也不远,没多久就到了。陈晚荣回到屋里,只见梅玄成直仍是那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只是没有了离开时的抽搐,早就死透了。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李隆基叫人把梅玄成抬出来,众人围过来瞧,梅玄成脸早就不成模样了,脸上、喉间嵌着不少碗的碎片。

    碎片不仅有导火索的作用,还能增加爆炸的威力,梅玄成在面前捏爆,他想活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陈晚荣,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好歹,你也得让我们认得出来呀!”李隆基埋怨起来:“梅玄成精于易容术,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儿,我还真想知道。”

    这话说到众人心里去了,梅玄成折腾得这么厉害,到死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还真是让人遗憾。

    陈晚荣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只是不如此,不能要他的命。要是李隆基他们能早点赶到的话,活捉他就好了。

    李隆基把梅玄成的右袖捋“没错,是梅玄成,错不了!死了就死了,他一生诡诈,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能记住他的面目,也算是讽刺!一个人,一个枭雄,如此结局,让人慨叹!”

    梅玄成精通易容术,不以真面目示人,这固然让他方便很多。可是,象他这样的人物,到最后却没有一个人能记住他的脸,是莫大讽刺!造化弄人也!

    兵士把梅玄成身上的物品翻检一通,找出一些东西,应该对处理新月派有用处。兵士把梅玄成抬到一个山坳里,挖了一个坑,草草掩埋了。

    新月派这事就算落幕了,世上再也没有梅玄成这号人物了!新月派也不复存在了!

    黄昏时分,斜阳残照,老鸹啼叫,声声悲音,冷风拂过,呜咽作声。

    梅玄成的墓,不过一堆黄土罢了,没有墓碑,就连草标也没有,这就是一代枭雄梅玄成的埋骨之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0二 衣锦荣归

    新月派这事可以说圆满结束了,众人均是高兴。连历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李隆基也是喜悦上脸,笑道:“陈晚荣,这事虽然凶险,所幸你机智,有惊无险,新月派这事算是结束了。我们,也该打道回长安了。”

    陈晚荣施礼:“陈晚荣蒙难,谢太子相救!各位兄弟施以援手,这里谢过了。”

    王少华在陈晚荣肩头拍拍道:“陈兄,我们还说这些么?”

    对这话,哥舒翰和刘福清他们大是赞成,不住点头,齐声附和。

    他们是过命的交情,陈晚荣遇险,他们肯定是要来救的。同样的,他们遇难,陈晚荣也会义不容辞的去救,这就叫兄弟,这才叫患难之交,才对得起一起爬死人堆、一起趟血水结下的情谊。

    陈晚荣接着道:“太子,臣想告个假,先回宁县去处理一些事务,然后再回长安。”

    半道上得赵啸天他们施以援手,总得感谢一番,还有吴孝民的事情,陈晚荣都得处理,李隆基笑道:“好啊!我也难得出来一次,就跟你一起去宁县。上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今天,就在宁县歇

    上次李隆基奉睿宗之命来给陈晚荣开脱,当时正筹备攻打石堡城,事务缠身,没有时间,办完事就走了。这次不是该好好透口气,轻松一下。

    哥舒翰在陈晚荣肩头一拍,眨巴着眼睛,颇有点调皮道:“陈兄,今晚上,我们,还有弟兄们,都得去叨扰你了。你得请客了!”

    这是玩笑话,陈晚荣却拍着胸口:“那还用说!到了我的地头,当然我得尽地主之谊了。你要是和我抢,我跟你急。”

    们去好好宰一顿陈兄。”王少华接过话头,开起了玩笑。

    话音一落点,逗得众人大笑不已。

    陈晚荣走到吴孝民身边。笑道:“吴大哥,我们在一起坐过牢,对你的家里有些了解。不知吴大哥做何营生?”

    吴孝民想了想弟问起。我就说实话了。大哥泥腿子一个,除了种庄稼。还能有甚营生呢?”

    “吴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在宁县有点产业,有些活计需要人手。要是吴大哥瞧得上眼的话,可以去试试。若是吴大哥以为能做。就在那里做。”陈晚荣打算把吴孝民安排去做香皂。吴孝民虽是坐过牢,对人够意思,他完全有机会逃走,却没有留下陈晚荣,光这份情谊就够让人感动的了。

    安排吴孝民去做香水也没问题,只是,长安比较远,他可能会想家什么的,安排在宁陈氏化工的声名本来就远播,加上陈晚荣此次立下大功,这名头就更加响亮了。在陈氏化工做事,一个月顶一年,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然而,吴孝民却是摇头道:“兄弟,蒙你瞧得起大哥,不把大哥当牢犯对待,大哥很感激了。这事,大哥不能去。”

    他居然拒绝,大出众人意料,不由得惊奇的打量着他。就连李隆基也是惊奇不已,暗赞此人虽是牢犯,却有如此骨气,确为罕见。

    “吴大哥,这次要不是你帮忙,我真的是后果难以预料。大恩不言谢,我只是帮个小忙而已。”陈晚荣于他地骨气很是赞赏,话说得更加亲切。

    吴孝民笑了:“兄弟,给你说句实话,不是我不想逃走,是我不能逃走。我之所以没有逃走,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不仅仅是你,还有,他们这些人报复心特别重,要是我逃走了,他们以后肯定会来对付我,到那时有我的婆娘孩子都要遭毒手。兄弟好歹是朝廷地将军,他们要是害了你,朝廷能放过他们?我是打定主意,与兄弟同生共死,即使我死了,我的婆娘孩子会有朝廷照顾,我也瞑目了。说起来,惭愧的是我,不敢接受兄弟好意。”

    新月派地报复心有多严不过了,于他这考虑处在他的地步谁都会这么做,仍是无可指责。陈晚荣点点头道:“吴大哥,不管怎么说,你帮我传递消息,也是你带着兄弟们来救我,这份情,就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吴大哥,你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现在,你要是在家里地话,这日子还真没法过。我看这样有嫂子都去我那里。吴大哥不喜欢给人报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去了,和大家伙一样,不搞特殊。”

    要是换个人的话,巴不得陈晚荣对他另眼相看,吴孝民却不是那种人,陈晚荣说到他心里去了。想想家里地处境,困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真要种庄稼地话,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不由得犹豫起来。

    李隆基大步过去道:“吴孝民,谁都有点私心,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私心没有坏事,就行了。你虽是为自己地老婆孩子着想,也帮了我们的大忙,陈晚荣要给你一份活计,这也不为过。你现在家里地情形,我们都知道了。你要是不去做活的话,也好办,我就以太子地名义赐你黄金百两,也够你过一辈子

    这可是天大的美事,任谁都会怦然心动,然而,吴孝民的表现再次出人意料:“太子美意,草民心领。人活着两黄金固然好,只是草民后半生没事做,这日子也难过,草民还是去做工。”

    吴孝民本来就没有大志向,只图过上安生日子。尢其是几年牢坐下来,倍加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有了一百两黄金,日子是消遥了,就是闲极无聊,半生虚度,一点意思也没有。做工虽然累了点,却也充实。

    “好好好!大唐有此奇男子,大唐何愁不兴?”李隆基大是开心,击掌赞叹。

    陈晚荣很是高兴。在吴孝民肩头拍拍道:“吴大哥,我们这就走。”

    以陈晚荣现在的财力。吴孝民这样的人,十个八个也养得起。只不过,那种只拿钱不做事的事情吴孝民肯定不能接受。陈晚荣也不屑为,能有如此结局,陈晚荣着实高“兄弟。大哥能不能明天再来?大哥是想去看看你的嫂子,把这好消息说给她知晓。”

    这是应该的。陈晚荣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吴大哥,你先去看看嫂子。明天和嫂子,还有大侄子。一起过来。我在家里等着你们。”

    “谢兄弟!”吴孝民大是高兴。

    这事一说定,李隆基一声令下。带着炮兵直奔宁县而去。炮兵将军陈晚荣的老家!炮兵对陈晚荣崇敬,对于他们来说。去宁县就是回家,个个心中高兴,眼里露出喜色。

    郑府老宅,佣工们吃了晚饭,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闲聊,话家常,欢声笑语不断。收工后,没有事做,要么上街去逛,要么就是聚在一起说笑,很平常地事儿。

    突然,一阵如雷似的响声传来,这些佣工们不由得惊诧不已,相互顾视,猜测多端:“打雷了?”

    “打雷?哪有从地上响起地雷声?”

    “地动了?只闻声音,不见地面抖动,房子也没有动,不是。”

    正在猜测之际,这声音越来越响,好象千军万马在通过一般,佣工们实在是猜测不出是何原因造成的,不由得一窝蜂般涌出来,来到门口,寻声望去,只见无数的影子正向老宅开来,密集得好象麻秆。

    “强盗来了!”有佣工忍不住惊呼出声,惊慌失措地朝院里逃去。

    “不是强盗,哪有阵势这么整齐的强盗?这是军队呀!”有佣工不乏眼力,如此阵势怎么可是没有纪律的强盗。

    “军队?是有点象军队。可是,军队怎么可能到这里来?”这个问题谁也无法解答。

    就在他们张望之际,只见这队人马来到近处,人人顶盔种在生死考验间历练出来地气势,让人一见就心悸。

    这绝对是一支军队,而且还是一支精锐之军,佣工们虽然没有什么眼力,仍是看出来了,这支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要不然不可能如此阵势,而且还上过战场,要不然不可能有这样逼人的气势。

    “这是哪支军队?到这里来做什么呢?”佣工们心头升起地疑问更大了。

    声军令传来,这支人数众多的军队刷地一下就停了下来,整齐得好一个人在停下似的。

    佣工们对军队虽然了解不多,不过,这个动作还是看得明白,忍不住齐声喝采。

    紧接着,几个人策马而来,来到门口,只见一个人飞身下马,大笑道:“我回来了!哈哈!我回来了!”

    笑声爽朗,富含喜悦,很是激动,好象游子归家似地。

    佣工们听在耳里,只觉得很是耳熟,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只是黑灯瞎火的,看不明白“怎么这么象东家地声音

    不免有佣工切切私议,只听这人接着道:“怎么叫象东家?我就是你们的东家!”

    “真地是东家!”经过陈晚荣一肯定,佣工终于确定了,无不是齐声欢呼:“东家回来了!东家回来了!快来迎接呀!快来迎接!”

    在佣工的心目中,陈晚荣一个神的存在!

    没有陈晚荣,他们不过是泥腿子,干一年,还不如在这里做一个月赚的工钱多。更别说,陈晚荣此次征战立下大功,使得陈氏化工声名远播,作为陈氏化工的一员,他们倍加自豪,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陈晚荣回来看看。

    就连他们私下闲聊时,时不时就会说上一句“东家什么时间回来?东家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会记得我们么?”

    现在,陈晚荣真的回家了,他们能不高兴么?不仅欢呼声响成一片,更是一窝蜂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道:“东家,你现在才回来!早就该回来看看我们了!”

    “不是看我们,是让我们看看你!”

    消息一传开。佣工们七手八脚的拿来灯烛火把,只一口气功夫。门口就照耀如同白昼,佣工们围着陈晚荣,不住打量。只见现在的陈晚荣虽然在笑,笑得很亲切,不过身上自有一股以前没有的特殊气质。和那些兵士身上的气质并无二致。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带着真诚地笑容。陈晚荣特别激动。自从去了长安,他就很少回来。尤其是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见到这些佣工。也是乡亲,方才明白乡情是何等地珍贵。是何等的暖人心,心中的激荡远非笔墨所能形容。激荡之下。忍不住在这个身上轻拍一下,在那个肩头敲敲,说上几个笑话,问候几句,忙得不亦乐乎。

    陈再荣也有好久没有回来了,回到这里,心里也是激动,挤到陈晚荣身边,笑道:“你们只记得哥,就不记得我这个二东家心,我让你们好受!”

    话里虽有威胁之意,却是在笑,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跟开心果似地,逗得佣工们笑个不住,七嘴八舌的向他问好。

    直到他们亲热够了,李隆基这才大步过来,笑道:“陈晚荣,你这个主人真是不够意思,只顾着自个热闹,却把我们这些客人晾在一边。”

    哥舒翰笑着接过话头:“陈兄,你说,是罚你三杯好,还是五杯好?”

    陈晚荣还没有说话,有眼尖的佣工认出了李隆基,吃惊地道:“是是是太子!”眼睛瞪得滚圆,一脸的吃惊。

    上次,李隆基前来,就让他们意外地了。真没想到,才过去没多少时间,太子再次驾临。在他们眼里,一辈子能远远看上一眼太子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数月之内两度见到太子,那是什么概念?

    要他们不吃惊都不行。

    李隆基在处理公务时,一丝不苟,一是一,二是二,面对普通百姓却格外亲切,没有了,笑道:“没错,是我!我们又见面了!”

    接下来就是叫了一长串人名,他地记忆力惊人,上次来和佣工不过是一面之缘,叫了几十个人名,居然没有一个错误。

    能得太子点个头,微笑一下,都足以自豪一辈子了。谁成想,李隆基把他们的名字如数家珍般道来,这说明了什么?

    “太子,您还记得我?”佣工们兴奋得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隆基。

    “记得,记得你们每一个人!”李隆基那么好的记忆力,要他不记得都难。

    “太子记得我们!”佣工们爆出一阵惊天地欢呼声,无不是跳脚拍手,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陈晚荣笑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请太子进去!”

    得到提醒的佣工们这才清醒过来,忙请李隆基进院子。

    “扎营!”哥舒翰一声令下,炮兵领命,开始在老宅周围扎营了。

    陈晚荣并没有马上进府,而是和哥舒翰一道,巡视一番,见没有问题这才进府。

    现在地府里,灯火通明,凡是能光的东西都给他们用上了。李隆基的兴致极高,并没有坐着,而是在府里到处转转,不时指点起来,说起上次来时的事情,和谁在哪里说过什么话,问过什么问题。陈晚荣感叹李隆基的记忆力即使比起电脑也不见得差,数月前的情景给他说得一丝不差。他一说到和谁说过什么话,给点名的佣工必然是惊喜莫铭,激动得眼里都涌出泪水了,一个劲的道:“太子,你真的记得草民!草民是太高兴了!”

    韩花花红着一张脸,迟疑一阵,这才来到陈晚荣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表哥,娘问你们吃过晚饭没有?要是没吃过,好给你们做!”

    数月不见,她在陈晚荣面前仍是那般羞涩,陈晚荣笑道:“弟兄们都没有吃,你们做得过来么?一千号人呢!”

    “一千人?”韩花花吃惊得捂住了嘴巴。

    一千人,那是什么概念?即使他们有心给做饭,也没有那么多工具呀。这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表哥,那怎么办?”

    “没事!等会,弟兄们做好饭菜,我们和弟兄们一起吃晚饭就是了。”陈晚荣一拍额头道:“对了。孙冬泉,快过来。”

    孙冬泉比起初来时长高了不少,远远看着陈晚荣,早就想过打招呼,见陈晚荣一直跟在李隆基身边,没敢过来。一听陈晚荣叫他,大喜过望,跑过来,未语先笑:“东家,您找我?东家,见到您,真高

    他的命就是陈晚荣救的,见到救命恩人,他能不高兴么?长高了,块头也大了些,做账本事也长进了吧?”陈晚荣笑着问道。

    能给陈晚荣记得那是何等的喜事,孙冬泉憨厚一笑,摸摸额头:“东家,你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儿?”

    “当然记得!”陈晚荣肯定的点头道:“我哪能忘呢。给你件事儿去办。现在欧大哥不在,叫你爹帮我安排一下,就说我带了一千能吃能喝的炮兵弟兄们回来了,要他送些酒过来,一定要足。还有,要他马上赶到城里去,采办一些吃的,大鱼大肉尽管买,不要惜疼银子!”

    对炮兵,陈晚荣有着特别的感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来到自己的家,陈晚荣怎么可能亏待他们?

    孙冬泉应一声,笑呵呵的去了。

    李隆基兴致高昂道:“陈晚荣,今晚上你请了?为朝廷省了一顿伙食,还不错。”手肘在陈晚荣身上一碰:“你的香皂声名远播,炮兵的弟兄们跟你上过战场,你是不是该给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二0三 机会当前

    化工大唐第三卷长安风云第二0三机会当前

    “太子有旨。臣自当遵从。每人两块。”陈晚荣想也没想。脱口而应。

    李隆基心情好。原本是说笑的。没想到陈晚荣居然答应了。不由的一愣:“陈晚荣。我今天松泛。说笑一句。你不要当真。”

    陈晚荣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太子。弟兄们随我出生入死。他们信任我。敬仰我。这次为了救我而奔波。而怎能舍不的香皂呢?”

    “真给?”李隆基兀自有些不信。

    陈晚荣非常认真的点头道:“真给!”

    李隆基想了想道:“既然要给的话。用不着给两块。一块就够了。香皂卖的那么贵。一人一块。就是万多两万两银子。两块。那可是好几万两。”

    陈晚荣满不在乎:“太子。有句话说的情义无价。弟兄们为了我奔忙不停。就这份情义。岂是两块香皂所能比的了的?若不是存货不多。我还会给的更多。”

    李隆基无言。惊异的打量一阵陈晚荣。点头道:“你要给。就用你的名义给。不要说是我说的。”

    “臣领命。”陈晚荣同意了。

    李隆基仍是打量陈晚荣不停。突然问出一个让人想不到的问题:“陈晚荣。你知道马服君赵奢能败秦。而赵括为何败于秦?他们这两父子的差别在哪里?”奢是赵国一员名将。在赵国大将认为秦军不可战胜的时候。就连名将廉颇都认为秦军无法打败。偏偏赵奢认为能够打败秦军。他率军出征。一战歼灭秦军八万。让秦军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也使的秦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从而挤身于战国名将之列。他的儿子赵括却败于长平。损失五十余万赵军。

    父子俩差别如此之大。为历代讨论的热门话题。

    这事。陈晚荣还知道:“太子。马服君赵奢务实。而赵括只会纸上谈兵。不求甚解。”

    “纸上谈兵?”李隆基摇头道:“陈晚荣。你的见识还不如王忠嗣。王忠嗣却能破陈出新。世人都以为赵括无能。王忠嗣却认为赵括不错。原因何在?若说对兵法的理解。赵括不比别人差。眼光也不错。他能现名将李牧。这样的人物居然吃了大败仗。原因何在?哥舒翰。你来说。”

    陈晚荣和王忠嗣初次见面时。就听到过王忠嗣惊人的言论。其中就涉及赵括。世人多以为赵括无能。王忠嗣却持不同意见。而且让人不的不服。

    哥舒翰应一声道:“太子。臣以为赵括之败不是败于他纸上谈兵。而是败于他年轻气胜。未经失败的磨练。他对兵法的见解。确有独到之然在名将众多的战国之际。赵国的名将不比秦国少。他能折服那么多人么?他气胜的一个举动。他的母亲说的很对。就是把赵王赏赐的钱财用于置办房产田产。而不是学马服君那般分于部下。”

    隆基拍拍手叫停。又一个问题抛出来:“陈晚荣。你上过战场。你说。为何历史上的名将都不爱财。把钱财分与部下?他们是为了收买人心么?”

    历史上的名将散财于部下。陈晚荣是知道的。因他们慷慨的举动赢的军心。兵士敢于效死。可以说是收买人心的举动。可是。听李隆基的意思。好象不是。陈晚荣对这个问题就没有深思过。乍闻此言。一时结舌。无言以答。

    “哥舒翰。你来说吧!”李隆基把陈晚荣那副不解的模样看在眼里。知道他答不出。

    哥舒翰的说法与陈晚荣的想法大不相同:“太子。臣以为名将之所以散财于部下。并不是为了收买人心。而是让部下放心!是个男人。上了战场就没有孬种。为何很多人在战场上表现不如人意?不敢拼死效命呢?原因就在于兵士不能放心。放心不下他们的家人!”

    “道理安在?”李隆基赞许的点头。看了一眼陈晚荣。

    哥舒翰接着道:“兵士也是人。他们有家人。有妻儿。的艰辛。有上顿没下顿。哪个兵士会去效死?没有!一般上了战场转身就逃的军队。多是出现在政乱之世。那些一往无前的军队。多是出现在政治修明之时。兵士敢打敢拼敢死。原因就在于即使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也有朝廷照顾。日子会过的好。兵士没有后顾之忧。他们还怕死么?”

    陈晚荣上过战场。深知“是个男人。上了战场就没有孬种”这话有多精辟。面对那种**搏杀的场面。是个人。只要稍微有点血性。都会提刀上。没有人怕死。更不会产生逃走的想法。

    在那种情况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光所有的敌人。除此以外。偶尔会想到自己的亲人。在搏杀之际。陈晚荣偶尔会想起郑晴。特别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脑海里往往会闪过亲人的影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士即使想到了。也不会怯战。仍是拼死血战。若是家人没法过日子。他们还会这么拼命么?

    答案非常肯定:绝对不会!

    政治修明之时。军功彰显。家人的日子有保证。兵士能不拼命?政昏衰世。贪官横行。兵士死了也是白死。谁会记的他们为国捐躯?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去拼命?拼命的只有傻子!

    哥舒翰的见解独到。新人不的不服。陈晚荣大是感慨道:“哥舒兄之言让我如醍醐灌顶。见识了。见识了!”

    李隆基万分感慨的道:“秦汉之时。华夏何等之强。原因何在?就在于政治修明。军功能彰显。读书人多骂秦国是虎狼之国。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研究过秦国的军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为何同样是人。到了秦国就不怕死。敢于拼杀。原因就在秦国是当时七国中政治最为修明的国家。赏罚分明。立下军功一定会的到赏赐。而且兵士还没有后顾之忧。这是秦军能所向无敌。秦始皇能混一宇内。打的匈奴人北遁的原因所在。汉武帝在打匈奴之前。先行革新军制。借鉴了秦国的做法。才使的武功大彰。才有大破匈奴的丰功伟绩。汉武帝才敢说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

    政治家的眼光就是不同。能看到实处。比起那些只知一味唾骂的读书人高明了千倍。陈晚荣大是佩服:“太子英明!”

    李隆基看着陈晚荣道:“你不爱财。可贵!好好保持吧!”

    话里似有深意。陈晚荣却是不明白:“谢太子教诲。”

    李隆基和哥舒翰他们到处去转。陈晚荣叫来人一问。方知还有两千多块香皂的库存。叫人搬出来。给炮兵要是唐人都知道这支英雄的军队。对于佣工们来说。炮兵还是东家统率的军队。那个兴奋劲头还用多说么?忙着给炮兵香皂。

    香皂。是好东西。就是卖的太贵了。尽管炮兵的月俸不低。也是买不起。现在拥有香皂。心中那份喜悦还用说么?

    不是他们贪心。实在是香皂这东西真的好。很新奇。要是拿回家。给老婆孩子不要说用。就是给他们瞧上几眼。那也是很诱人的喜事。他们能不兴奋?

    这是陈晚荣掏腰包给他们的。原本就对陈晚荣崇敬的炮兵更加爱戴陈晚荣了。以前的陈晚荣够意思。有义气。无论多么危险。与炮兵总是不离不弃。现在。陈晚荣又多了一条优点。那就是敢于散财。

    两块香皂。是几十两银子。以炮兵的月银。也要好几个月才能凑起。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正忙活着。来了一大路人。正是孙正平带着肖致中他们送酒、送吃的来了。

    一见面。孙正平喜的情不自禁的冲上来给了陈晚荣一个熊抱。哈哈大笑道:“东家。想死我了!东家。还以为你立了大功。不记的我们了呢?今儿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一下迎接你呀!别的没有。准闹。”

    肖致中笑呵呵的。不住搓手道:“东家。你做了将军。我们还是叫你东家。行么?叫将军虽然威风。可我们不习惯

    陈晚荣大笑道:“你是我请的匠人。你当然的叫我东家。你要是叫我将军。我就把你弄到军队里去。”

    “那好啊!东家。我求之不的呢。谁个不知道炮兵英雄了的!”肖致中开起了玩笑。

    陈晚荣一眨眼睛。调皮的道:“我告诉你。就你这身板。在炮兵里呆不了一天。训练起来。那个辛苦。你想的到么?养兵千日。用在一朝。那一千日里真在养兵么?不是。是在练兵!你瞧见没有。就他们这身板。训练下来。都跟虚脱似的。”

    顺着陈晚荣手指的方向一瞧。只见炮兵个个身似铁塔。身上好象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肖致中不由的直缩嘴皮:“我还是叫你东家好了!”

    孙正平调笑一句:“东有。这小子没有志气。有点孬!是个男人。就的迎难

    陈晚荣心情很好。大笑不已。冲肖致中一闪眼睛。逗的众人大笑。

    孙正平他们送来的不仅有酒。还赶了几十头活猪前来。孙正平解释道:“东家。现在天有些晚了。肉铺来不及杀。我只能赶着活猪来。不知道行不行?”陈晚荣笑道:“弟兄们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还在乎宰一头猪?”

    哥舒翰一声令下。过来一队炮兵把生猪赶走了。没多久就传来猪临死前的惨叫声。只一口气功夫就给宰的精光。

    如此宰杀度孙正平就没有见到过。不由是很是惊讶。陈晚荣在他肩头一拍道:“孙掌柜。要不要验验刀口?保证比屠夫的刀法好。”

    炮兵身上那种生死间磨炼出来的气质就是他们刀法好的明证。孙正平哪会不相信。忙道:“东家。我哪敢不信钱。不仅买的有猪。还有不少鸡鸭鱼。在王少华的指挥下。卸了下来。分下去。炮兵就开始做晚饭了。

    不一会儿功夫。老宅周围香气四溢。诱的人直吞口水。附近的老百姓赶来瞧热闹。不住指点议论。说个不住。

    最有意思的是。炮兵这么大的动静。附近居然没有犬吠。当初。为了引诱刘思德出来。陈晚荣一有动静。附近的犬吠声响成一片。如此安静的事情。真是让人想不到。

    不是狗不想吠叫。是不敢吠叫。炮兵人人经过生死磨炼。杀气逼人。一千炮兵聚在一起。那杀气岂是狗能禁受的住的么?

    老百姓很惊奇的现。几天后。这里都没有犬吠声。狗只能躲在暗处。不敢出来四处乱跑。

    晚餐快熟之际。又来了一队人。不是别人。是县令大人孟建辉。只见他带着衙门里的人匆匆赶来。一见陈晚荣的面。卟嗵一声跪在的上道:“卑职孟建辉见过陈将军!”

    数月前。孟建辉接替沈榷为县令时。陈晚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作坊主罢了。现在。陈晚荣是名扬天下的将军。孟建辉见面敢不行大礼么?

    陈晚荣忙扶起。笑道:“孟大人。我们都知根知底的。见面是老朋友了。不必行这些礼节。快去见过太

    “太子来了?”孟建辉绝对想不到李隆基再次驾临。嘴巴可以塞进一只鸡蛋了。

    这时节。官府早就歇着了。孟建辉在家里。听说孙正平大采办。要犒劳炮兵。只要是宁县人都知道炮兵是宁县的陈晚荣统领的。炮兵来了宁县。陈晚荣也应该回来了。他这个父母官能不赶来见见么?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点头道:“太子再次驾临宁县。你这个父母官好大的面子。”

    这是在调笑!太子驾临固然让人开心。可是。也有大麻烦。那就是绝对不能出事。他又的担心了。至于李隆基考较他的政绩。他倒不用怕。上任这段时间来。孟建辉早然没把政务落下。尽心尽力了。

    在陈晚荣的引领下。孟建辉带着人众来到李隆基跟前。借着火光一瞧。不是李隆基是谁?忙跪在的上叩头:“宁县知县孟建辉率领宁县府衙职事人等参见太子!”

    “起来吧!”李隆基正拿着勺和几个炮兵在炖猪肉。用勺舀了一点汤汁。尝了一点。点头品评起来:“味道不错!没有御厨做的那般细腻入味。却自有一股豪放之风。堪称猛士汤!”

    “猛士汤!好名字!谢太子赐名!”几个炮兵格外舒畅。

    他们炖的猪肉。李隆基要是能来闻上几下。那也是莫大的荣幸了。李隆基不是闻。是亲口尝了。还如此赞誉。这份荣耀比起给他们一百两黄金还要让人兴奋。

    “什么赐名不赐名?我这是点评!”李隆基没想到几个炮兵打蛇随棍上。不由的一

    “太子。君无戏言呢!”这种良机。炮兵们能放过么?

    李隆基和他们一起切肉。一起炖肉。早就混的熟了。炮兵觉的他这人亲切。没有驾子。不趁这时机敲定脚跟能行么?

    “我是太子。不是君。我还没有登基。这话不算!”李隆基反诘一句。

    “将军。你看太子他。他居然。居然……”炮兵终归没有把“赖皮”二字说出来。较起来了。这事要不是亲见。还真不相信。陈晚荣忍着笑。孟建辉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李隆基还有这一手。无不是笑出声来。

    “臣不知太子驾到。多有失礼。还请太子恕罪!”孟建辉接着请罪道:“请太子进城。城好为太子设宴。”

    “我先尝尝。你们有没有炖好!”李隆基用勺子舀起一大块猪肉。抓在手里吃起来。朝孟建辉晃晃道:“这个就蛮好了。这是我大唐猛士吃的猪肉。我也的赶一回。错过了这次。就没有下次!”

    “太子哪里是在尝。纯粹就是在偷嘴。好大一块!”炮兵们在心里嘀咕。又是高兴。能给太子尝。这份荣耀还用说么?

    孟建辉愣住了:“太子。那臣这就去置办些酒席。送过来。”

    “没必要!”李隆基挥挥手:“这肉有滋有味。挺有嚼头。只有猛士才能吃出其中的大道理。你是文官。不懂这些。你们忙你们的去。下去

    孟建辉满以为李隆基有话要说。却没有想到李隆基这么快就要他下去。不由的向陈晚荣求助。陈晚荣冲他一闪眼睛。意思是要他快走。

    李隆基现在的心情大好。他要是再说事。会影响到李隆基的心情。不是陈晚荣拍马屁。是因为李隆基整日里忙于间松泛一次。

    孟建辉心有不甘。只的下去了。他刚走。就见黄伯鸣笑呵呵的拉着陈再荣的手。大步向陈晚荣过来。远远就道:“哎哟。数月不见。陈将军扬威天下。可喜可贺。”

    一见黄伯鸣。陈晚荣眼睛放光。快步迎了上去。笑道:“见过黄先生。”

    炮兵嘀咕道:“将军的人缘真好。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有这么多人来见他。个个没把他当高高在上的将军。跟老朋友似的。”

    李隆基笑道:“你们别给他吹了。你们没看见他眼睛里在放光么?他是没安好心。这个黄伯鸣是县馆的祭酒。他来见陈晚荣。正中他的下怀。县馆的生员。又要改换门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锁定节更多。

第二0四 绝不错过

    黄伯鸣和陈晚荣的关系非常铁。陈晚荣还在罗家甸时。还在为裹腹努力的时候。他就和吴兢上门造访。可以说是一步一步看着陈晚荣走过来的。这份情谊根本不需要多说。

    再。陈再荣是他的得意弟子。不仅是国子监的生员。还在东宫奔走。很得李隆基赏识。这意味着前途无量。宁县县馆那么多人去了国子监。就陈再荣一人有此殊荣。他见到陈再荣就高兴得不得了。

    这一见到陈晚荣还了得?也不顾读书人的礼仪了。扑过来给陈晚荣一个熊抱。呵呵直乐:“晚荣兄啊晚荣兄。不是我说你。你如此了得。名扬天下。就不回来看看我们。你知道么?我们对你是日盼夜盼。天天盼着你衣锦荣归呢。现在好了。你是回来了。却是黑灯瞎火的时候突然回来。也不给我们说一声。我们连迎接你的机会都没有。”

    满是埋怨之词。但是兴奋之情自在其中。

    经历过生死。陈晚荣方知乡情的可贵。也想回来看看乡亲们。只是他是给掳走的。身不由己。阴差阳错的赶了回来。

    黄伯鸣不住在陈晚荣肩头轻拍:“晚荣兄啊。韩信说过。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你这不是正如此么?”

    陈晚荣在黄伯鸣的肩头拍拍道:“黄先生。见到你。我原本想着。到了明天再来拜访你。没成想。你倒先来

    “怎么?你还不欢迎我?”黄伯鸣眼睛一翻。抢白起来。

    “我要是不欢迎你。你还不吃了我?”陈晚荣反诘一句。

    黄伯鸣大笑不已:“我在家里听说孙掌柜在大采办。说是要犒劳炮兵。心里一想。炮兵是你统领的。炮兵到了这里。你能不回来么?赶过来一瞧。不就逮你个正着了?”不住在陈晚荣胸口拍动。喜慰不禁。

    一千人吃喝。采办起来很费事。动静也不小。陈晚荣虽然不想宣扬。孙正平总不能不回答“孙掌柜。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何用呀”的问题。

    更何况。东家归来。还是带着炮兵地。这是何等的荣幸事。为何不宣扬呢?

    孙正平还算是克制的。肖致中他们是一见人就嚷开了“给你说。东家回来了。带着炮兵回来地。你不会连我们东家是谁都不知道吧?是炮兵将军。威震天下地人物!”

    口口相传。消息早就传遍了宁县。引起轰动。闻讯赶来的人还少么?光看围着看热闹的百姓里三层的外三层。就知道这动静有多大了。

    黄伯鸣正在读书。听说这事儿。把书一扔。趿着鞋子就跑。边跑边穿鞋子。赶来不到的是。他第一个见到的并不是陈晚荣。而是陈再荣。陈再荣一见他地面。执以师礼。很是恭敬。

    陈再荣可以说是少年得志。十六岁就在李隆基身边奔走。放眼整个唐朝。有几个?以黄伯鸣想来。他见到陈再荣都得小心点。说话要谨慎点。陈再荣不仅没有架子。和在县馆求学时一般无二。非常谦恭。黄伯鸣这乐子就大了。

    原本就很不错地心情。见到陈晚荣。心情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手拉着陈晚荣。一手执着陈再荣之手。左右一打量:“陈氏两兄弟。了不得呀!我们宁县的骄傲。再荣。你难得回来一次。这次回来。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学友?”

    陈再荣没有夸耀的心思。不过。能回县馆看看。回想一下当初情景。是人生一大乐事。欣然点头道:“先生请放心。明天。我一定去。”

    “晚荣兄。你呢?”黄伯鸣生怕陈晚荣不去道:“晚荣兄虽未就学于县馆。和我们学馆也有些渊源!再荣是你的弟弟这层暂且不论。你也在我们学馆呆过。和大家伙见过面。请大家伙游乐过。大家伙都想你呢。”

    一句话。旧相识!老朋友!

    这交情攀得有水准。

    见到黄伯鸣。陈晚荣着实高兴。也想去看看。顺便想办。我和再荣一道前来!”

    “好好好!”黄伯鸣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好字。一抱拳道:“晚荣兄。再荣。我失陪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在他的心目中。陈晚荣两兄弟联袂而至。那是县馆无上荣耀。这欢迎仪式得早点准备。得隆重点。

    陈晚荣根本就不图他的仪式。不在乎热闹与否。只要大家见面高兴就成。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黄伯鸣早就跑走了。

    “你不想见太子了?”陈晚荣嘀咕一声。黄伯鸣早就没影了。

    李隆基的声音响起:“陈晚荣。你还真受欢迎啊!好多人。富贵还乡。得到的是恭迎。而不是亲切。你是二兼得。”

    恭迎是迫于权势。不得不为。亲切是自内心。只有好友才会如此。这评价是对陈晚荣最好地点评。

    话音刚落。锣鼓喧天。一大队人打着火把过来。陈晚荣看得不明所以。不仅陈晚荣不明白。就是李隆基也是惊疑起来。

    这队人不少。至少有好几百人。他们敲锣打鼓的过来。在火光照耀下。个个喜气上脸。远远唱道:“宁县商铺求见陈将军。”

    数百人齐声唱喏。声势浩大。响彻天际。

    借着火光。陈晚荣瞧见了。这些人是宁县的富户。坊时。他们连问都不问一声。现在。陈晚荣衣锦还乡。肯定是来巴结陈晚荣的。

    君子豹变之后。很多以前瞧不上眼的人都会来巴结。攀交情。为地就是得到好处。对这种势利之辈。陈晚荣打从心里没好感。叫来一个炮兵道:“你去传令:这是军营。不得入内!哪里来。回哪里去!”

    李隆基笑道:“不让他们入内自无不可。只是要他们哪里来回哪里去。也太绝情了。这些人是让人瞧不上眼。不过。你也不必如此。去见见

    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有。虚应一下就行了。陈晚荣皱着眉头应一声。大步过去。还没有说话。这些富户齐声唱道:“见过陈将军!见过陈老爷!”

    声音整齐划一。好象早就训练好一般。声音中自有一股子恭敬之意。好象在见老祖宗似地。陈晚荣听得大皱眉头。抱拳一礼:“各位乡亲:陈晚荣军务在身。多有不便。失礼之处。还请各位见谅。各位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陈将军。我们听说您回来了。赶过来瞧瞧您。想听听您地训诲!”为地富翁身子弯成九十度。恭敬得紧。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晚荣记得。当初来到宁县做化工时。这人不屑一顾。曾当着陈晚荣的面说了很让人气愤的话“泥腿子。到哪里都是泥腿子”。那时节。他的眼光从陈晚荣头顶上望过去。陈晚荣压根就没有入他之眼。今天他却如此恭敬。变化真够大的。

    陈晚荣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可是一想到他当时的嘴脸。心里很不爽。不动声色地道:“言重了。言重了!我呀。做化工时。是个泥腿子!做了将军。还是泥腿子。不敢当你们这么高看。请回吧!”

    其他地富户不明白这话的含义。为的富户却很清楚。陈晚荣给他记着呢。不由得额头上渗出冷汗。有些喉头干。生涩的道:“陈将军。我们是真心前来听你训诲。陈将军劳苦功高。为我们宁县挣了面子。生为宁县人。为您骄傲。这些小东西。还请将军收下。”

    声音一落点。随来的杂役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过来。沉甸甸的。肯定是值钱的东西。

    “送上门来的。岂能放过?”陈晚荣知道他们是用钱财来拉交情。对这种手段很是不屑。不过。转念一想。立时有了主意。冷冷的道:“有些什么?”

    当着李隆基地面收受礼物。也太不知道好歹了。陈再荣忙一碰陈晚荣胳膊。王少华为陈晚荣担心。这事要是给李隆基记住了。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李隆基和哥舒翰静静的看笑意。

    “打开!”富户们动手。把箱子打开。金光闪闪。银光灿烂。金条银元宝不少。还有上等的茶叶、绸缎。

    略一估算。这些东西至少要值二三十万两银子。不少了。可是。陈晚荣却嫌太少:“就这些?我的弟兄们征战吐蕃。劳苦功高。你们来犒赏他们。备上金银、绸缎。这份情意比天高。比海深。我代表弟兄们谢谢各位父老的好意可是。这些富户看在眼里。苦在心头“这是送给你的。谁说送给这些兵士地?”

    处此之情。难道能叫破么?不可能!只有顺着陈晚荣地话道:“是是是。是犒劳炮兵的!”

    “不错。不错!不少。不少!”陈晚荣脸上很是高兴。点头道:“炮兵地弟兄们有一万。这分下来。也没有多少。我去别处看看。能不能再弄点。凑他一百万两银子。”

    李隆基把陈晚荣敲竹杠的样子看在眼里。再也忍不住了。卟哧一声笑出来。他相信陈晚荣不会收受这些礼物。原本认定陈晚荣是在耍弄他们。只是没有想到陈晚荣趁这机会狠宰这些富户。

    富户生活奢华。他们从手指缝里流出去的银子都不知道有多少。要他们出钱来犒军是个不错的主意。李隆基只是瞧王少华和陈再荣明白过来。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陈晚荣话里的意思谁都明白。那些富户敢不接口么?忙一个劲的道:“陈将军请放心。我们出一百万两。给炮兵买酒喝。”

    李隆基冲哥舒翰一闪眼。哥舒翰大手一挥。下令:“吼起来!谢父老乡亲们!报效朝

    炮兵知道宰到肥羊了。一百万两银子不一定会全部分给他们。至少他们得到的银子不少。这是好事。无不卖力的吼起来:“谢父老乡亲们!报效朝廷!”

    个个嗓门粗。喉咙大。这一吼起来。那还得了?声震长空。经久不绝!

    “报效朝廷!报效朝廷!”富户们有气无力地吼上几声。

    陈晚荣手一挥。炮兵过去把东西抬走了。陈晚荣一抱拳:“各位好意。我这里谢过了。明儿一大早。我们就要开拔。事务多。不担搁你们了。”

    富户明白。陈晚荣是在告诉他们银子得连夜交。忙告辞去凑银子了。

    富户一去。哥舒翰给了陈晚荣一个熊抱。在陈晚荣肩头拍着:“陈兄。你真是了不得。这时节。都没忘了打秋风!不过。打得好!我喜欢!”

    “送上门来的不宰。那不成了傻瓜?”陈晚荣笑着回应:“太子。这银子怎么处理李隆基点头道:“一百万两是太多了。分给四千炮兵的话。每人有两百多两。这不是好事。交一半给国库。其余地你下去就是了。”

    犒军。银子并不是越多越好。原因何在?就在于。兵士地钱太多了。会让他们腐化。过上醉生梦死的日子。因而。钱财得控制。

    拿破仑那支军队横扫了欧洲。到后来都不愿意打仗了。原因在哪里?就在于。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们都成了富翁。想懒在家里享乐。不想再去出生入死了。就连拿破仑身边的元帅将军们也是这么想。兵士就更别说了。

    是以。到了后期。拿破仑军队的战力在下降。这也是滑铁卢失败的一个原因所在。

    对这处置。陈晚荣没话说。欣然应允。富户们虽是肉疼之极。仍是不敢不交银子。在陈晚荣他们吃饭之际。就把银子送到了。银子送到。陈晚荣依然一副笑模样。向他们说了一通大而无当。很是空泛地褒奖之词。

    第二天一大早。李隆基率领炮兵开拔。回长安去了。炮兵们此行宁县。原本是来过夜地。没想到的是。居然给陈晚荣施展手段弄到不少银两。大箱小箱的运去长安。浩浩荡荡一行。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用过早点。陈晚荣和陈再馆。还没见到县馆就给生员们现了。一窝蜂般涌出来。围着兄弟二人说个不住。

    陈再荣和他们是学友。陈晚荣和他们是朋友。是酒友。曾经一起野外游行过。这见了面。还有不亲热个够的?

    兄弟二人给拥进学馆。陈晚荣很是惊奇的四下里一打量。调侃:“黄先生。你不是说要迎接我们。怎么连爆竹都没有?”

    爆竹是唐朝迎接亲朋好友的必备之物。陈晚荣两兄弟联袂到来。还有不响个地动山摇的。居然没看见。让人不得不奇。

    黄伯鸣并没有回答。而是站在门口四下里一张望。不住催促道:“快关门。快关门!”

    生员轰然叫好。把门关上。哪有迎客关起门来的道理?看得陈晚荣直犯糊涂。

    黄伯鸣这才解释道:“晚荣兄。得罪了!晚荣兄。你想呀。你是什么人?你是宁县的骄子。你回来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想见你地人多了呢。我要是一放爆竹。还不是在告诉他们。你在我们这里?他们一窝蜂的赶来。我们还能说上话么?”

    也是这理!要是孟建辉他们赶来。光是这应酬就让人受不了。还不如关起门来说个他够。对这处置。陈晚荣大是赞赏:“黄先生。你想得周到。”

    “快请。快请。屋里坐!”黄伯鸣一手拉住陈晚拉着陈再荣。在一众先生、生员的簇拥下。直去屋里。

    一进屋里。只见布置得亮堂堂的。大红大喜的纸花帖得不少。比起当初送陈再荣去国子监的布置还要好。要好得多。

    “你们还真费功夫!”陈晚荣笑着坐了下来。一拉黄伯鸣。要他坐在身边来。

    对黄伯鸣来说。坐到陈晚荣身边。那绝对是一种荣幸。笑呵呵地道:“晚荣兄。你这次回来。我们不求别地。只图你把征战的经过给我们说说。让我们感受一下征战地热血**。”

    “怎么都是这样?”陈晚荣一摸额头。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佣工们不睡。就等着他。要他说故事。讲征战吐蕃的事情。陈晚荣推脱不过。只得给他们讲。一讲就讲到后半夜。佣工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在陈晚荣再三催促下这才去歇着。

    黄伯鸣他们也是这想法。陈晚荣还真有点意外。略一整理思路。就给他们讲起来。这一讲就是老长时间。还是陈晚荣捡主要的。惊险的给他们讲。

    等到陈晚荣讲完。黄伯鸣他们这些先生。还有生员。个个以崇敬的眼神打量着陈晚荣。过了老一阵。这才报以热烈的掌声。

    “真没想到。如此精听别人说起来。和听你这个亲历说起来就是不一样。跟我们经历过一般!”

    这话立即得到一片附和声。

    陈晚荣抓住机会:“我这次回来。给你带来一件礼物。你们要不要?”

    “陈将军。是什么礼物?是不是吐蕃人的弯刀?还是吐蕃人的头饰?”生员们正是热血年代。听陈晚荣说得精彩。无不是热血如沸。恨不得和吐蕃人拼杀的是自己。最想要的就是吐蕃军队的东西了。

    陈晚荣摇手道:“不是。你们一人一件。还不把我压成驮背?”

    众人报以爆笑声。黄伯鸣眉头一皱道:“晚荣兄。你不会又要请我们喝酒吧?”

    “那又何尝不可呢?”陈晚荣摇头道:“不是请你们喝酒。我给你们带来一条功名之路。你们愿不愿意来?”

    “是当炮兵?我愿意!”生员们刷的站起来。眼里闪着火苗。恨不得陈晚荣马上挑他们去当炮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二0五 大有收获

    化工大唐第三卷长安风云第二0五大有收获

    望着他们那副急切模样。陈晚荣不由得暗中嘀咕:“炮兵是那么容易当的么?就凭你们这副身板。也想当炮兵。不怕给折腾得没了?”

    炮兵出身龙武军。龙武军挑选的条件非常严格。严格到可以说是苛刻的程度。尽管唐朝习武之风盛行。生员中不乏会拳脚的人。可是。仍是不够做炮兵的资格。

    “虽然不是做炮兵。比起当炮兵意义一点也逊色。”陈晚荣说到这里。只听一阵叹息声。生员们一脸的失望。

    对于生员们来说。炮兵风头正劲。要是能成为炮兵。那是何等的荣幸之事。居然无缘。心中很是失落。叹息几声在所难免。

    陈晚荣原本想安慰他们几句。见了他们如此模样。打消了安慰的念头。直接说事:“征战归来。我打理军器监。现在。我们要为炮兵制造更厉害的武器。需要大量的人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到军器监做事?”

    做炮兵他们踊跃。为炮兵造武器。不是功名之路。恕不奉陪。生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应声。

    在他们的心目中。仍是以去国子监求学。踏上仕途之路为重。军器监不是他们想去的地方。对他们的表现。陈晚荣很是理解。笑道:“给你们说句实话。你们一心想去国子监。可是。国子监我进去过两。要求太严格。不是那么容易去的。”

    对这点。生员们心中明白。只是黄伯鸣不同意了:“晚荣兄。你这话可不对了。求学嘛。要的就是恒心。只要努力。只要肯攀登。万丈高峰也有攀登上去的时候。”

    这话励志可。却不现实。

    陈晚荣说的是大实话。就是太打击人了。黄伯鸣身为县馆祭酒。他能不出来提振一下士气么?不把他们地士气打击下去。陈晚荣今天达不到目地。笑道:“黄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此路不通。还有他路。读书入仕固然好。可是有多少人能得偿所愿呢?黄先生不也是国子监出身么?到如今。埋书海。育人为本……”

    后面的话给黄伯鸣摇手打断了:“晚荣兄。我那是不想做官。无意仕途。”

    谁都知道黄伯鸣年轻时怀着济世救民的念头去的国子监。到如今只能啃书本。教书育人。听了陈晚荣的话。感到脸上烧。要不是陈晚荣和他的交情好。说不定已经火了。

    为了达成目地。只能扫扫他的面子了。陈晚荣不去理睬他:“只要你们去军器监做事。你们就等同于国子监生员的官身功名。”

    片惊讶声响起。

    国子监的生员都有官身功低级别的。也比县馆地生员高上了许多。天上掉下如此好事。非生员们所能想象得到。吃惊写在脸上。

    那些自认为不能进入国子监的生员不免几分心动。迟疑着问道:“陈将军。这话当真?”

    “不假!”陈晚荣只回答了两个字。却很笃定。

    生员们更是心动。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陈晚荣不说话。看着就是。后面的好处还没有说。一旦他们知晓。今天的收获应该不错。

    等他们的议论声停歇下来。陈晚荣这才接着道:“国子监生员享有地功名官身不算。在这基础上再升三级。你们愿意来军器监么?”

    这是美事。大好事!

    然而。让陈晚荣意外地是。生员们居然没有人说话。只有傻傻的盯着陈晚荣地份。人人一脸的惊讶与不信。就是黄伯鸣也是惊诧不已。

    过了老一阵。生员们七嘴八舌地问道:“陈将军。你没有骗我们吧?”

    陈晚荣斩铁截铁的反问一句:“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这可是大事。我能骗你们么?这可是太子亲口说地。有太子为准。”

    从怀里取出李隆基手诏。递给黄伯鸣。为了今天的事情。昨晚上向李隆基讨要的这道手诏。

    黄伯鸣双手抖。接了过来。展开一阅。不由得声音提“没错。是太子手诏。只要去了军器监。你们都算是国子监出身。还要另给三级爵位。三级爵位呐!”

    他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兔儿眼。红通通的。死盯着手诏。恨不得年青二十岁。跟着陈晚荣一道去。

    “陈将军。我愿意!”刷的一下。站起一半生员。人人一脸的期待。生怕陈晚荣不要他们似的。

    爵位的吸引力非常大!县馆的生员虽多。能去国子监的屈指可数。谁能去谁不能去。生员们心中大致有数。这就好比我们今天谁能考上大学。谁考不上一样。没有希望去国子监的生员哪会错过这等良机。

    就算去了国子监。得到的爵位不过是最低等的。功名还是得靠打拼来搏取。国子监的生员数千人。能得到功名的有多少呢?同样是很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时间一到。国子监会把他们退出来。仍不过是最低等的爵位。

    黄伯鸣国子监走了一遭的人。数十年过去了。现在依然不过是低等爵位。只要去了军器监就升三级爵位。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就是黄伯鸣也是不免几分意动。

    们有意。我竭诚欢迎。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做得不好。你们的功名官身会给剥夺!”陈晚荣脸一肃。说得有些冰冷很正常。就是那些不合格的国子监生员不也一样处理么?对这点。生员们没有异议。很有信心的道:“将军请放心。我们一定做好!绝不给宁县的父老丢脸!”

    黄伯鸣肉疼之极:“晚荣兄啊。你也太狠了吧。一下子挑走这么多。县馆为之一空呢。”

    挑走一半人。着实不少了。要黄伯鸣这个祭酒不肉疼都不行。陈晚荣却另有说词:“黄先生。你应该骄傲才是。你想啊。宁县县馆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的祭酒。他们一生能送多少人去国子监?就算去了国子监。他们能搏取功名吗?你一朝而使二十多人获得功名。还比去国子监高得多的功名。你是不是应该自豪?”

    这事有些偶然。不过。仍是让人感到自豪。一席话。让原本很是懊恼地黄伯鸣一下子兴奋起来。不住搓手。点头赞成道:“也是啊!我们在县馆这些年忙来忙去。总算是开花结果了!你们到了军器监。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给我们丢脸!”

    “一定努力!”生员们齐声高呼。欢快之极。

    这事一说定。陈晚荣和他们说了一阵话。交待一些事情。然后把他们请到酒楼喝了个痛快。要生员们先回家去说给父母知晓。三天后再到军器监来报到就是了。应诺。陈晚荣地目不仅达到了。还收获颇丰。

    酒足饭饱之后。陈晚荣作别黄伯鸣他们。回到老宅。把事情交待一番。和陈再荣一道。赶去长安。

    一回到郑府。就给郑建秋夫妇。还有陈老实夫妇。郑晴他们迎个正着。郑晴一见陈晚荣。妙目放光。轻快的迎上来。可是。还有人比她更快。不是别人。是陈老实。

    陈老实脸上泛着红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远远就嚷开了:“晚荣。我们去皇宫住了几天呢!是皇宫啊!”

    皇宫对于陈老实来说。那是一个不可企及的存在。能远远望上几眼这辈子就满足了。要是能进入皇宫。那是十八子修来的福气。这住上几天。他再活一百年也是不敢想的事儿。

    可是。就是如此遥不可及的事情居然成真。他不仅进了皇宫。还住了几天。给宫里人好好侍候着。足以让他兴奋好几年。他能不急着告诉陈晚荣么?

    “你们去皇宫了?”陈晚荣有些难以置信。

    按照陈晚荣想来。李隆基会派人稳定家人。会派人保护家人。就是没有想到他们去皇宫住几天。

    陈再荣轻声道:上怕走漏消息。把爹娘他们接去皇宫了。”

    这是一举两得的处置之法。既保证他们得不到消息。陈晚荣于睿宗地处置大加赞赏。睿宗对陈晚荣可以说是恩宠有嘉了。不由得一阵感动。

    陈老实这一上来。郑晴就不好意思抢他的风头了。只有远远站着看的份。陈王氏白了陈老实一眼:“老头子。你急个甚劲呢?去皇宫好了不得么?我们也去了。媳妇儿。晚荣才回来。你帮着张罗一下。”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陈王氏这话正合郑晴之意。应一声。这才迎上来。陈老实也反应过来了。住皇宫这事固然荣耀。也不能碍了陈晚荣和郑晴亲近呀。唔唔了几声。走到一边去了。

    郑建秋少小入国子监。本以为仕途光明。没成想。家道中落。不得不辍学入商。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进入皇宫去瞧瞧。这次。给睿宗派人接进皇宫。小住几天。圆了数十年的梦想。心里的激动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当然。他比陈老实理智。没有急着向陈晚荣诉说。而是叮嘱一句道:“晚荣。你这几天也累了。先去歇会。我们再说话。”

    这是在给二人创造机会。陈晚荣哪会拒绝。应一声。拉着郑晴地手道:我张罗一下。”两人肩并肩的去好象欢快的蝴蝶。就差长上一对翅膀飞起来了。推开门。让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没了。一双眼睛打量着陈晚荣。没有说话。

    适才还是笑容满脸。现在却是冰冷。陈晚荣很是不解。诧异不已:“你这是怎么了?好象不认识我一样。”

    郑晴并没有回答。眼里却是涌出了泪水。低低饮泣起来。

    “你怎么了?”陈晚荣和她相识以来。就没见她如此表现过。不由得有些慌手脚。

    “你撒谎。你骗人!”郑晴扑在陈晚荣怀里。一双粉拳在陈晚荣胸口捶着。

    陈晚荣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你这话从何说起?”

    郑晴饮泣道:“你明明遇到凶险了。还说什么办大事去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你知道么?这几天。人家有多担心。”

    猜到陈晚荣遇到危险了。这是很揪心的事情。只是陈老实他们因为入住皇宫兴奋着。她也不能表露出来。不仅不能表露。还要装作高兴。装作因入住皇宫而兴奋。心中之苦非笔墨所能形容。

    陈晚荣恍然。说陈晚荣办事去了。这话只能骗骗陈老实他们。哪能瞒得过冰雪聪明地郑晴。搂着伊人柔软地纤腰。宽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郑晴哭得更加厉害了:“你究竟遇到什么危险了?””陈晚荣心想她已经猜到了。要瞒是瞒不过地。不如说给她知晓。当下备细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到炸死梅玄成一事。郑晴兀自难以置信。眨巴着一双眼睛问道:“就那样也能炸死人?”

    陈晚荣肯定地点头道:“是呀!你不要担心了。我好好地。”

    郑晴一边点头。一边抗议:“你老是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让人家好担心哦。你不要做官了。好不好?就象数月前。我们俩在一起。虽然平凡一点。可很甜蜜。很温馨。你不用出生入死。那多好。”

    两人相识地最初一段时间。过得真是甜蜜。让人怀念。陈晚荣长叹一声道:“我很想答应你。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我没什么大志向。不想出风头。不想名垂青史。可是。有些事必须得去做。这叫责任!男人的责任!”

    睿宗给予陈晚荣密旨。事情还没有完结。这事撇开不说。光是军器监这摊子事情。就让陈晚荣无法答应郑晴。现在的军器监与以前不一样。摊子已经铺开了。正向陈晚荣期待地方向展。别的不说。光是医药和肥料这两件事就是遗惠无穷的大好事。要是陈晚荣撒手不管。肯定是半道而废。大志向。没想着名垂青史。可是自从接手军器监以后。陈晚荣仍然感受到一种召唤。历史使命的召唤!

    在唐朝。唯有陈晚荣能推动科技的大展。唯有陈晚荣能奠定科技大时代地基础。他不做。还有谁来做呢?

    与伊人在一起固然甜蜜。温馨。可是。这些事情也让陈晚荣放不下。只能拒绝伊人的恳求了。

    郑晴愣住了。她虽是女儿身。也知道责任对于男人来说那意味着什么?责任是男人另一个生命!甚至比生命更加重完成。这就是壮士报国的原因所在!

    “你不放弃。我也不勉强。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去冒险?”郑晴退一步。

    陈晚荣抚着伊人柔软的面颊。笑道:“你放心。我现在在军器监做事。能有什么危险?梅玄成死了。新月派没有了。还有谁会来害我呢?”

    仔细想想。也有道理。陈晚荣虽是担了武职。不过是个散官。上阵打仗的事情轮不到他了。讨厌的新月派瓦解了。还真没危险。郑晴展颜一笑。搂着陈晚荣。给了一个甜蜜地热吻。

    两人相拥相偎一阵。在郑晴地张罗下。陈晚荣梳洗一番。换上衣衫。这才出屋与大家说话。现在的郑府。人人洋溢着喜气。为何老实夫妇。郑晴和青萼他们去皇宫住了几天。这是莫大地荣耀。同样是朝中为官。能去皇宫住的官眷有几个?没有!

    按照宫中规矩。哪怕是宰相地眷属。也不能随便进宫。只有在节庆时节才能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礼节一完。就得打道回府。连多呆一刻都不行。

    郑建秋他们一住就是几天。这事早就轰动朝野了。消息传回来。吴伯他们个个喜悦不禁。说起来就带劲。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晚荣的关系。现在。陈晚荣回来了。他们能不乐疯么?吴伯他们个个兴奋不已。

    当晚。郑府是大摆酒宴庆贺。席间。郑建秋他们好奇。问得最多地问题就是陈晚荣这次去办大事。又立了什么样的功劳。若是事情没办完。陈晚荣能回来么?陈晚荣办事还有不立功的?

    炸死梅玄成。根除新月派是一件不小的功劳。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陈晚荣还是没有说。找借口搪塞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晚荣早早赶到军器监。他离开这几天。不清楚军器监的事情如何了。尤其是他不在。国子监那些来军器监的生员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深远的大事。

    让陈晚荣非常意外的是。叶天衡他们并没有做事。而是拥在一间屋里。个个眉头深事似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个个愁得眉头拧在一起!”陈晚荣进屋问道。

    “是陈将军!”叶天衡他们这才现陈晚荣来了。忙过来见礼。

    陈晚荣摆手道:“大家都熟了。见什么礼。快说。你们什么愁?”

    刘怀德不住摇头道:“也不知道太子闹的什么玄虚。叫人把这些东西送来。说是我们军器监要的。可是。我们拿胆矾做什么?”

    拿起一块色彩鲜艳的胆矾。点头赞道:“看是好看。就是没用。”

    “还有这黑乎乎的东西。当柴烧都不行。”寇义兵拿起一块黑灰色的固体。

    陈晚荣一瞧。眼睛放光。声音提得老高:“谁说没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太子帮我找的。那是我的宝

    “这也是宝贝?”叶天衡他们奇怪的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锁定节更多。

第二0六 最好的礼物

    胆矾和石墨正是陈晚荣请李隆基帮忙给找的。有了这两样才能做出玻璃。要不是陈晚荣参与吐蕃之战。肯定早就把这事处理好了。当然。那时处理不过是为了赚钱。为了把化工量化。现在处理。是为了推动科技大时代的到来。

    不论是做化工也好。还是做医药。还是造肥料。就得分析。就得检测。就得用到玻璃。玻璃一做好。再把相应的试剂做出来。这些相关行业就向量化方面展了。影响深远的一件大事。

    宝贝二字已经不能说明其重要性了!

    陈晚荣眼睛放光。仔细一打量。屋里的胆矾和石墨足足堆了多半间屋子。每一样至少有好几千斤。离万斤也不远陈晚荣一回来就有了胆矾和硫酸。又是事做了。

    “小友。真的是有用处?”叶天衡兀自有些不信。

    陈晚荣非常肯定:“不是有用处。是有大用处。这是胆矾。可以做出硫酸。要想做硫酸。方法很多。只是。我们目前只能从胆矾里提取了。等以后条件成熟了。我们再用其他方法做硫酸。”

    “陈将军。这黑乎乎的东西有什么用呢?”寇义兵很是不解的问道。

    陈晚荣拿起一块石墨。打量一阵。笑道:“这东西同样贝。有了硫酸。就可以处理石墨了。等到把石墨一处理好。我们就可以做出造玻璃的坩埚、耐火砖。”

    寇义兵他们虽然不明白坩埚为何物。不过。他们是大师傅。也隐隐约约猜到了。问道:“为何一定要用石墨

    陈晚荣解释道:“石墨的一个好处就是耐热。做玻璃很热。比起炼钢可能还要热一些。要是没有石墨。坩埚一烧就会变形。只能用一次。下次就不能再用了。”

    炼钢铁地温度也很高。不过。我们的祖先非常聪明的使用石灰石降低其温度。这为炼钢铁减少了难度。做玻璃地温度要达到一千六七百度。比起炼钢只高不低了。

    炼钢地温度已经很高了。做玻璃的温度还要高。叶天衡他们直缩嘴皮。光是这耐热设备就让他们吃惊的了。

    明白过来的叶天衡笑道:“小友。你要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做耐火设备?”

    陈晚荣点头道:“是

    叶天衡在额头上拍拍。很不好意思道:“老朽真是丢人啊。这石墨如此耐热。我居然用火去烧。怪不得没变化

    石墨能耐三千度的高温。平常火焰不过几百度的温度。哪里能把石墨有办法。寇义兵他们也参与此事。不由得笑不已。

    陈晚荣给他们讲解。如何提取硫酸。如何处理石墨。如何做坩埚。这些事远非叶天衡他们所能想象。听得很是仔细。也很吃惊。直到陈晚荣说完。无不是惊讶不置。

    叶天衡马上就出主意道:“小友。这坩埚我们能做。先把石墨处理出来。”

    人听陈晚荣详细讲述玻璃地用处。心中痒。真想早点做出来。无不是大喜。

    只要让他们知道方法。其他地事情不需要陈晚荣来插手。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刘怀德安排起人手。开始提炼硫酸了。

    等到安排好做硫酸的事情。叶天衡一拉陈晚荣道:“小友。这玻璃做起来。应该很费事吧?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要选在什么地方做。要些什么东西。合计好了。我们可以先做起来。免得到时乱了阵脚。”

    “是呀!陈将军。你说。有些什么要求?”寇义兵大是赞成这话。

    陈晚荣微一凝思道:“玻璃的用处很大。只是。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只能当工具使用。加热炉不难。砌一个就是了。坩埚也能解决。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的问题在于吹制。我是要做工具。各种模范是少不了的。还有。这气从何而来呢?”

    陈晚荣想做的是分析用的皿。而不是建筑用的玻璃。可以想象得到。要是真的做出建筑用地玻璃必然大受欢迎。卖得上价。比起香水香皂一点也不逊色。只是。还有更重要的方面需要玻璃。

    最初。在吹制玻璃方面。腓尼基人是用人来吹的。费时费力。效率低下不说。还对人的身体害处很大。陈晚荣肯定不会如此做。使用风箱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以军器监的实力。应该还有更好地办法。

    叶天衡呵呵一笑道:“吹气?这有何难呢?放到渭水边上去。做上几个水排。刮狂风都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不错地主意。陈晚荣大加赞成:“不过。这得改进一下。”

    寇义兵点头道:“那是自然。这水排用到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地做法。陈将军。你要做的东西又是什么样

    陈晚荣找来一块木炭。在一块木板上画了一个杯子。这个杯子和叶天衡他们见识过的完全不同。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小友。你这是何物

    “这叫烧杯!”陈晚荣给他们解释起来:“做化工检测最常用的仪器了。”

    “这也叫杯子?圆是圆了。可是不象酒杯那般下面小。上面大。”寇义兵点评起来。

    他的联想能力真不错。陈西道:“这是锥形瓶。分析用的。这是滴定管。这是吸管。”

    一件件的给他们解释用处。好在叶天衡他们底子厚。才没有听得云里雾里。

    “这些东西。都需要一个刻度。需要准确记量。寇师傅。有没有问题?”分析要的就是准确。要的就是计量精确。这事不找寇义兵还能找谁?

    也许不用毫升。不用升这些现在计量单位。不管用哪种单位。只要实用就行。

    刘怀德笑道:“将军。这你就放心吧。你画地那个检测仪。寇师傅不是做得好好的么?这有何难呢?”

    化工仪器的计量与游标卡尺哪个一难度更高?不用想了。连游标卡尺都能做出来。这事也就没有问题了。陈晚荣大喜道:“那就有劳寇师傅了!”

    “言重了。言重了。该做地!”寇义兵笑呵呵地。

    陈晚荣右手重重在桌上一拍。声音提高了好多:“寇师傅。有一种东西叫做温度计。能够用来测量热度。比如说今天这天气比较冷。究竟冷到什么程度。用温度计一测就知道了。这东西的用处很大。你能不能做?”

    温度是化工极为重要的参数。无机化学对温度的要求不算太高。有机化学对温度的控制非常严格。有些反应。完全不同了。特别是炸药厂。温度相差几度就有可能引起大爆炸。

    温度要是不能解决。化工依然难有大的作为。现在玻璃在望了。陈晚荣能放过么?

    “温度?”叶天衡他们齐声疑问。

    陈晚荣知道他们有些犯糊涂:“温度说到底就是测量有多热。炼钢很热。可是。究竟有多热。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很热。得靠经验来控制。若是把温度计做出来了。往那里一放。一看就知道有没有达到要求。”

    只能用他们能理解地方式来解释了。没成想。三人齐声叫好:“好主意!”

    叶天衡感叹道:“说起这炼钢。这热度非常关键。可是。能很好掌握热度地人却不多。没有经年累月的积累。不可能撑握得好火候。”

    这话很是无奈。却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为何大师傅那么少。在古代。检测手段少。好多东西只能凭经验了。经验没有长年累月的实践与积累。很难挥作用。而我们现代社会。检测手段多。好不好。一查就知道了。不需要大师傅。我们同样能做出好东关。有些东西很难做出来。可以说不可能做出来。

    听了这话。陈晚荣眼睛放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叶师傅。你们的经验很丰富。等到我们的技术手段上去了。把你们的经验说出来。我们整理好。检测出来。供大家参考使用。你们说。会是什么样?”

    “还能怎么?当然是我这个大师傅在家里闲着了!”叶天衡在胸口点动。脸上却是在笑。眼睛特别明亮。

    他身为大师傅。深知一个大师傅何等难得。他那么多的弟子。能得他衣钵的有几人?能达到他那种高度的能有几人?

    要是这些经验化为数据。不需要太高天赋的人都能理解。都能做好。他这个大师傅只有赋闲地份了大好事。谁能不高兴呢?

    在古代。技艺的传承很秘密。那些大师傅们总是秘技自珍。轻易不会让人知晓。而我们现代。为何能有篷勃展的工业呢?除了科技达以外。还在于技术的门槛放低了。哪家工厂没有“工艺”?

    有了工艺标准。做起来也就轻松了。要工业不达都不行。

    要真是做到这一点的话。唐朝的科技水准又向前迈进一大步!

    刘怀德。寇义兵他们一齐在陈晚荣肩头拍拍:“陈将军。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事。是该这么做了!一位大师傅。可是影响很大。不是不想找传人。只是找到地传人没法继承衣钵。往往是技艺失有了你这办法。技艺不会失传。人人都是大师傅。那该多好?”

    越说越兴奋。陈晚荣不住拍胸口:“无论如何。这事也要做好。先。就得把检测手段弄出来。”

    “放心。温度计我无论如何也要做出来。”寇义兵也拍胸口了。

    别地不说。就说铁矿的品位就不同。不同地地方出产的铁矿石含铁量不一样。技术处理也不一样。要是没有检测手段。只凭经验。换一种矿石。如何处理。又得鼓捣好一阵子。要是有了检测手段。只需要抽样一查。就知道铁的含量。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这好处非常明显。很好理解。

    寇义兵自认这事责无旁贷。一定要做好!

    温度计地关系很大。陈晚荣接下来给寇义兵解释如何制造。如何计量度数。温度计。陈晚荣没有做过。也有一些了解。一番讲解。寇义兵眼睛放光。信心更足了“一定做好!”

    陈晚荣记忆中地化学反应所需的温度都是现代的。若是做出来的温度计不是现代单位。那么陈晚荣记住的那些反应温度就没有用了。还得重新来过。那这功夫就大了。是以。这温度计必须是现代温度单位。

    看着寇义兵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晚荣也有信心。他求地温度计!

    等到陈晚荣讲解完毕。已是费了老大时光。接下来。再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这事才算完。想想检测这事。陈晚荣还真地兴奋。李隆基真是及时雨。送给陈晚荣一件最好的礼物!

    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几口。干燥的喉头这才好些。陈晚荣笑着问道:“生员们如何了?”

    “那是生员么?”叶天衡把手中的茶杯一放。脱口而答。

    陈晚荣心头一惊。忙问道:“叶大师。他们不愿在军器监?”

    寇义兵在陈晚荣肩头拍拍道:“陈将军。你是知道的。叶大师就喜欢卖关子。他逗你的。这批生员一开始是冲着那三级爵位来的。人是来了。心没有来。不过。经过叶哥哥一通讲授。他们是个个安心了。无论如何要在军器监做下去。”

    要是没有三级爵位。这些生员会来军器监吗?用轿子抬都不会来。他们人来了。心不定。很正常。叶天衡是军器监的旗帜。是名扬天下的良工。能听他讲授。那是何等地福份?

    叶天衡也明白。得把他们的心给留住。这一讲起来。还有不使出浑身解数的道理。那种精彩程度只有亲历者才能想象得到。生员们能不安心了?

    “叶大师。难为你了。”陈晚荣很是惋惜的天有事。给担搁了。没有听成叶大师讲授。真是遗憾!”

    刘怀德也来了兴趣:“我们都知道叶哥哥造诣深厚。就是没想以他讲授起来那么精辟。陈将军。我暗中数了一下。光是那口水流得嘀嗒嘀嗒响的人就有三十一个。更多的人听得这样。张大了嘴巴。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模仿起生员们地专注模样。真是活灵活现。陈晚荣不由得大笑。

    生员们听惯了四书五经。于这些技艺一窍不通。简单地东西他们听起来新鲜。在叶天衡这个大师傅的讲解下。这些东西就是神奇了。他们不感兴趣都不行。

    “我和叶哥哥相处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听过如此精彩地妙论!叶哥哥。你是这个!”刘怀德最后冲叶天衡一竖大拇指。

    这讲课。遇到一位好导师。听得愣傻很正常。陈晚荣上大学时就没少遇到这种经历。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由得很是亲切。

    “那个高渐的问题真是不少。幸好是我们。要是换个人。肯定给他问穷了。”叶天衡很是赞许的道:“小友。这些人里面。这个高渐肯定能成为一代良工。得好好培养。”

    高渐喜欢钻研。陈晚荣有所领教。笑道:“那是。叶大师。你不会想着要收他为弟可呢?”叶天衡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不住点动。

    陈晚荣一拍叶天衡手背:“叶大师。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能藏私。都得讲出来。要倾囊相授。”

    寇义兵打击叶天衡道:“叶哥哥。你就别一厢情愿了。你知道高渐跟谁的关系最好?最想拜谁为师?他一心想拜道长为师呢。”

    得到陈晚荣下落后。司马承祯也没有跟着去解救。那么多的人还有救不出来的么?他来军器监讲授课程了。

    陈晚荣大是感兴趣。问道:“道长讲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什么反应。什么氧气多了燃烧加快之类的。听起来。炼丹不象炼丹。却比炼丹高明了许多。”刘怀德摸着额头。一边思索。一边解说。

    “那是化学!”陈晚荣在心里回答。

    自从司马承祯来到陈晚荣身边。学到的化学知识不少。他本就是有名的大炼丹家。对化学的理解比起常人要容易得多。陈晚荣一加提点他就明白

    可以这样说。在唐朝。除了陈晚荣就是司马承祯对化学的了解最多了。

    化学对于唐人来说。本来就很神奇。再给司马承祯一边讲解。一边做些小实验。生员们还有不把眼珠砸在地上的道

    高渐对这些事最是热心。祯又有何奇?

    “给他们讲解了一些。要他们跟着去见识一番。个个兴奋得跟打鸣的公鸡似的。”叶天衡对生员们的热情很是赞赏。

    也去瞧瞧他们!”陈晚荣站起身道:“这次我回宁县一趟。顺带去县馆招收了二十个生员。过两天就到。”

    叶天衡一拳砸在陈晚荣肩头:“小友。你真是走到哪里都要捡便宜啊!”

    来到做工的地方。只见今天做工的人多了许多。比起以往热闹多了。那些生员跟着军器监的师傅们忙前忙后。个个兴奋。人人卖力。

    看来。他们是真的安心在这里做了。

    “姐夫。你回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张大花脸出现在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郑宛如。白净的脸上黑一块的花一块。不用化妆就可以唱京刷了。

    再瞧他身上。一块灰。一块泥的。脏兮兮的。和平常那个一身干净的郑宛如截然不

    “宛如。你瞧瞧你这个样儿。就你最脏了!”陈晚荣四处一打量。

    “人家干活得卖力呀!军器监是我姐夫掌管。我不能让别人说闲话!”郑宛如一张花脸上全是笑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锁定。章节更多。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0七 惊人之语

    在家里,郑宛如是那种伸手不拿四两的人物,他能如此想,如此卖力,的确难得,陈晚荣心里一暖,鼓励道:“好样的!我的小舅子不能比别人差!好好努力!”

    得到陈晚荣的赞扬,郑宛如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姐夫,记住了!”这话不是说出来的,是唱出来的。

    在郑宛如肩上拍拍,陈晚荣再去看其他人,他们如郑宛如一般,身上脏兮兮的,干得特别卖力,今天天气比较冷了,可是他们额头上却是挂着汗珠。

    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他们是国子监的生员,谁能相信他们是只会诗书,衣着光鲜的读书人?

    “环境真能改变人!”陈晚荣不得不感叹一句。

    一路巡视下来,生员们干得起劲,那些师傅们教得也仔细,一点也没有因为他们是初学而瞧不起他们,凡有问题,无不是细致讲解,直到生员们懂了为止。

    陈晚荣非常满意,笑道:“我还真是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他即使肯干,也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没成想,他们如此投入。”

    叶天衡捋着胡须道:“可不是嘛!这些读书人细皮白肉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满脑子的诗书,满嘴的圣贤之道,要他们做工,我还真的担心他们不用心。”

    唐朝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比起现代地大学生还要高。要高得多,要他们放下架子干活。不下一番功夫不可能。陈晚荣原本以为要和他们磨上一通去了,哪里想得到,他们如此投入,要陈晚荣不满意都不行。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晚荣主要做地有两件事。一是培训这些生员,让他们对军器监有更深的认识,要他们对技艺感兴趣。二是监督水泥和玻璃设备的进展。

    水泥是唐朝的战略资源,睿宗钦定的,确确实实太重要了,陈晚荣不得不全力以赴。在叶天衡他们这些良工地努力下。水泥生产的设备按照预期进行,再过十来天就能调试了。当然,正如叶天衡所说,这回转窑主要是试手,能不能做出水泥,还没有多少把握。即使如此,也很值得期待。

    玻璃地设备相对于水泥来说没有那么复杂。毕竟陈晚荣只是做工具。而不是做建筑用地玻璃。没必要使用浮法生产。间歇法就能满足要求。

    石墨处理出来后。就是烧制坩埚和耐火砖。袁天成这个民间窑主都能完成地事儿。对于军器监来说哪有难度。几天功夫就做好了。

    陈晚荣在渭水边选了一块地。调集人力盖工房。挖水沟。装水排。砌炉子。一切事情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需要这些事情做好。就可以试产玻璃了。

    这天。陈晚荣正在渭水边忙着指挥人手安装玻璃用地水排。水排安装好了。再过上一两天做下扫尾工作就可以试产来。陈晚荣知道他来必然有事情。忙迎上去见礼道:“见过段大哥。”段辉和陈再荣地关系特别好。陈晚荣私下里因这层关系叫段辉为大哥。

    段辉呵呵一笑。道:“陈兄弟。皇上要你马上去一趟。”

    能让段辉出马地事情绝对不是小事。陈晚荣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段大哥。你可知道为了何事?”

    段辉四下里一望,见无人在近旁,这才压低声音道:“陈兄弟,我估计是商议班师的事情。现在,大军已经撤出吐蕃,驻扎在北地。皇上已经下旨,要郭大帅率领有功将士回长安,接受皇上的犒赏。”

    每次大战下来,朝廷都会把有功将士召到长安进行犒劳,李靖灭东突厥是这样,苏定方灭西突厥同样是这样。灭掉吐蕃,意义深远,睿宗必然会按照惯例处置。

    “段大哥稍待片刻,我交待一番,马上就去。”陈晚荣是监军,犒赏将士们之事自然是责无旁贷。

    段辉应一声,陈晚荣略微交待几句,和段辉一道赶到大明宫。来到鸾翔阁,只见屋里人不少,睿宗、太平公主、李隆基三巨头自然是在,还有窦怀贞、萧至忠这些重臣,吴兢这个史官也在。

    陈晚荣见礼:“参见皇

    睿宗一见陈晚荣的面,脸上立时泛起笑容,摆手道:“晚荣,快坐。”

    相形之下,陈晚荣的官位比起在座之人大为不如,坐在吴兢旁边,吴兢冲陈晚荣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陈晚荣报以一笑。

    睿宗扫视一眼众人道:“今儿把你们召集到这里,就是商议一下如何迎接有功将士。吐蕃之战,开华夏未有之版图,影响深远,必得好好庆贺一番。现在,大军已撤到北地,郭虔正率领有功将士们回长安。吐蕃一战,歼敌数十万,人均斩三级,朕下旨给郭虔要他把斩二十级以上地将士们带回长安,接受朕的犒赏。斩二十级的将士就有两千,两千啊!”

    吐蕃一战,杀戮甚众,就是陈晚荣这个初上战场的人也斩数十,要是不把门槛提得这么高,十万大军都可以接受睿宗地犒赏了。

    “两千?这么多?”窦怀贞他们明知此战立大功的将士不少,就是没有想到如此之多。就是李靖夜袭阴山一战,三千唐军斩不过一万多。那一仗虽然灭了东突厥,可是,斩数目比起吐蕃一战,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最多地一仗了。

    不仅他惊讶,就连太平公主都有些吃惊。

    睿宗点头肯定:“没错。是两千!最初,朕要郭虔把斩十五级以上地将士们带回长安。郭虔上书说,斩十五级以上地人有好几千,太多了,朕这才提高到二十级。”

    “大唐猛士如此善战,天佑大唐!”萧至忠喜慰不禁。

    众人不住点头。大是称是。陈晚荣却打击他们道:“各位大人所言固然有理,但是,此战大唐之所以斩如此之多,原因除了大唐军队善战以外,还在于吐蕃地落后和墀德祖赞地不得人心。

    “大唐的军队全是铁甲护身,而吐蕃的军队除了禁军是铁甲以外。一般军队都是皮甲。只有吐蕃禁军的装备比较好,能与大唐利器相抗衡,有很大一部分吐蕃军队连铁兵器都没有,他们用地是青铜兵器。

    “这样的军队,遇到大唐铁军,不过是一张纸,只有给屠杀的份。皇上。臣以为,此战之胜,与其说是胜在大唐军队骁勇善战,还不如说是胜在大唐拥有先进的文明和达的科技。庆贺。欣喜可,却不值得骄傲!”

    说到底。战争就是文明与科技的碰撞,以唐军先进地装备和吐蕃人打。就好比用飞机大炮打马背民族一样,想不胜都不行。

    这话忠恳。不过,在大家都兴奋的时候说出来,太也刹风景。不是陈晚荣不识时务,实在是若是因此而自满,后果难以预料。萧至忠和窦怀贞,还有太平公主他们谁个不是一副自得自满之态呢?

    “晚荣,你这什么话?”太平公主先喝斥起来。

    窦怀贞和萧至忠他们轻轻点头赞同。

    陈晚荣却道:“公主,臣说的都是实话。在座诸位要是亲历的话,会赞成臣的话。”

    太平公主还要再说,李隆基却开腔了:“陈晚荣这话,我也有同感。大唐与吐蕃、与突厥,还有大食打了这么多年,之所以屡战屡胜,原因何在?不仅仅是大唐的军队英勇善战,还在于大唐拥有先进的文明与科技。波斯为大食所逼,不得不向太宗皇上求助,请求大唐出兵。波斯虽然亡于大食之手,可是波斯臣民依然念着大唐,原因何在?文明与科技才是主因。”

    唐朝时候,中东地区还没有伊斯兰化,对华夏文明地接受程度相当高,可以说是华夏文明在中东的黄金时期,正是因为如此,波斯帝国给大食帝国攻击之际,波斯帝国的国王向唐太宗求助,请求唐朝出兵。

    唐太宗考虑到路途太过遥远,军队补给困难,没有同意。波斯覆灭之后,当时的国王卑路斯辗转来到长安,最后老死于长安。

    这事还没有完,唐高宗和武则天时期,唐朝曾经一度要扶助卑路斯地后人复国,派兵护送其归国,结果都失败了。

    这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唐朝强大,真正的原因就在于华夏文明先进,让中东人仰慕。李隆基历来有惊人之语,墀德祖赞给押到长安后,他就曾从文明地高度总结吐蕃失败的原因。

    睿宗点头道:“三郎,晚荣所言很有道理,朕也是这样看。此战,大唐是胜利了,朕高兴,你们也高兴,这是好事。但是,高兴归高兴,不值得自豪!大唐地军队是善战,可是,要是没有无数良工给打造铠甲兵器,我们能打胜么?难!

    “因而,朕决定,不仅仅要犒赏将士们,还要赐爵给参与制造火炮的良工。”

    没有火炮,何来此战地胜利?光凭陈晚荣一个人能造出火炮么?不能!给叶天衡他们爵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能有异议。

    “臣代列位良工谢皇上!”这事有些意外,不过,陈晚荣依然高兴。

    睿宗心情大好,摆摆手道:“晚荣,军器监的事情,你要抓紧。要什么,给朕说,朕帮你想辙。”

    吐蕃一战,让睿宗认识到良工的重要性,陈晚荣在这时间扩大军器监,真是会选时机。

    “谢皇上!”

    睿宗接着道:“关于总结的事情先说到这里,以后再来议。还是接着议议如何迎接将士们为宜。”

    太平公主笑道:“皇兄。小妹以为还是象上次一样,派人在五十里外迎接。小妹和隆基途中相迎。皇兄在城门口相迎就是了。”

    “公主所言极是,臣赞同!”肃至忠先附和。

    窦怀贞也不甘落后:“臣赞同。”

    一直没有说话地吴兢却开口了:“皇上,臣以为此议不妥。上次皇上如此做,是因为炮兵押解墀德祖赞归来,意义非凡。此次将士们归来。不宜以相同的礼仪相迎。”

    史官地份量很重,吴兢这一说话,原本想附和太平公主的臣子们不得不打消这一念头,静等睿宗圣裁了。

    睿宗点头道:“吴兢是史官,你的话自有道理,朕就纳你之言。这次不与上次相同。吴兢,你说朕以何种礼节迎接为宜?”

    太平公主的提议给吴兢否决,满肚子的不高兴,不过,她也不敢向史官作,只有忍

    吴兢想了想道:“皇上,臣以为将士们归来之时。应该派出大臣在十里外迎接,宣读圣旨。然后,皇上在建春门城楼上接受将士们地朝见,降下天恩。汉武帝北击匈奴时。卫青大胜归来,汉武帝派人于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卫青回朝之时,汉武帝不正是在宫城上接受将士们的朝见么?”

    汉武帝大破匈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一个传奇。令无数后人为之疯狂。吴兢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睿宗还以为吴兢是在夸赞他的武功可以与汉武帝相提并论了,不由得大喜,不住点头道:“吴卿此议甚是,此议甚是!就这么办!”

    “皇上圣明!”众人礼节性的赞一句。

    大的方针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商议一些细节,费时良久方才敲定。

    睿宗打量着陈晚荣道:“晚荣,你说过,有一种喜庆物事叫做鞭炮,真能做出来?”

    鞭炮一事,陈晚荣在玉真观喝酒时和玉真公主开玩笑说地,没成想睿宗居然知道了。应该是两位公主提起的,只不知睿宗为何问起:“皇上,鞭炮的确是喜庆用物。我们现在迎接客人都要烧爆竹,炸得乒乒乓乓。爆竹虽然便宜,可是燃放起来挺麻烦,费时费力,而且声音还不够响。鞭炮用火药做,响声清脆响亮,很适合喜庆用。”

    一口气把鞭炮和爆竹的优缺点说得清清楚楚,众人听在耳里,惊在心头,吃惊的打量着陈晚荣。太平公主兀自有些不信:“晚荣,真有这么好的物事?”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千真万确!”

    我们祖先明火药后,第一个用途就是用在鞭炮上,而不是用在军事上,这能有假么?

    睿宗不住搓手道:“朕听丫头说起,心里就一直在想,要是将士们归来时,有鞭炮放起来,那会是什么样地场景?晚荣,能不能赶做些出来,将士们回来时好用。”

    他居然打的这主意,陈晚荣还真没想到,点头道:“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做好。”

    李隆基插话了:“要做就多做点。从十里之外就开始燃放,一直放到建春门。还有,晚上父皇赐宴,也要燃放。这时候,整个长安都要放。因而,需要的鞭炮很多,能做出来么?”

    照他这么一说,这得多少鞭炮?十卡车也不够用。陈晚荣想了想,道:“能做!火药充足,这不是问题,只需要派些人手就是了。”

    “那些生员一心想学新奇东西。军器监的东西虽然不少,还是要不断有新奇东西出现,才能把他们地心牢牢抓住,做鞭炮这事既新奇,又好玩,要他们不乐此不疲都不行!”陈晚荣暗中高兴。

    生员们虽然表现不错,不过,半个月过去,新奇感已经下降,做起事来不如初来时那般卖力,得趁这机会把他们的好奇心提起来。

    “好!时间紧,晚荣你就多费些心!”睿宗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

    郭虔他们回来,这本身就让睿宗够高兴地了。再给吴兢一个比喻,把他说成伟大的皇帝汉武帝一样地帝王,睿宗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陈晚荣能做鞭炮,喜庆气氛必然是无以复加,比起唐太宗当年犒劳有功将士还要有特色,他能不乐么?

    心情大好之下,睿宗这话说得特别亲切,好象老朋友在叮嘱一般,把萧至忠他们妒忌得眼睛都红了。

    事情一议完,各自告辞。睿宗兀自拉着陈晚荣好一通叮嘱,这才放陈晚荣走人。

    出了大明宫,陈晚荣直去军器监,叶天衡正在给生员们讲授,生员们听得起劲,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睛都不知道转动一下。

    陈晚荣一步跨进来,道:“叶大师,打断一下。”

    “小友,你有何事?”叶天衡知道陈晚荣如此说话,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给陈晚荣打断了,也不以为意。

    陈晚荣一抱拳:“叶大师,僭越了!这堂课,由我来讲,我给他们讲讲做鞭炮地事情。”

    陈氏化工声名在外,香水神奇之处生员们是亲眼见识了的,就是陈晚荣太忙,没有时间给他们讲课,一听这话,无不是大喜。要是陈晚荣给他们讲解化学知识,那是何等的精彩?

    叶天衡奇道:“鞭炮?那又是什么?”

    陈晚荣站到叶天衡的位子上,扫视一眼生员,只见他们个个期待,道:“叶大师帮你们问了一个问题,鞭炮为何物?你们是读书人,懂得礼节。你们都知道,有客人来了,就该好好迎接。迎接客人时,你们除了衣冠整齐,洒扫除道以外,还会整些爆竹来,燃放起来,乒乒乓乓的响成一团,好不热闹。

    “鞭炮就是爆竹这样的喜庆物事,但是,比起爆竹有两个优点:一是声音更加清脆响亮。一根竹节爆炸,不过声闻一两里,而鞭炮却能声闻数里之遥。二是鞭炮比起爆竹燃放起来更加方便。要放爆竹,就得升一堆火,提前把爆竹放进去,忙里忙外的一阵忙,才能有响声。鞭炮就不需要,就是客人到了,再来燃放也来得及。”

    在座生员谁没有放过爆竹?深知其苦,不由得眼睛放光,很是希冀的看着陈晚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0八 好事上门

    优劣点如此明显,要他们不好奇都难。陈晚荣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不住点头:“果然如我所料,他们一听就感兴趣了。”

    陈晚荣接着道:“鞭炮比起爆竹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危险,因为鞭炮是用火药做的,一个不好,会炸伤人。”

    现代社会的小孩子玩耍鞭炮,给炸伤的事情太多了。他们虽不是童子,对鞭炮的认知和童子没多大的区别,陈晚荣不得不提前解说明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事故。

    “用火药做的?”生员们一听这话,更是来劲。

    谁个不知道此次吐蕃大捷不正是因为火炮么?火炮正是使用火药。对于生员们来说,火药是一个神圣的存在,他们早就想见识了,只是来到军器监这些天,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能不惊奇么?

    生员们将来会成为良工,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早就接触到火药这个核心机密,这是陈晚荣的安排。

    陈晚荣点头道:“没错!是用火药做。”

    “陈将军,这要怎么做?”高渐最是急切,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陈晚荣。

    “陈将军,快给我们讲讲。”生员们七嘴八舌的催促起来。

    接触火药是他们的愿望,现在,不仅能接触到火药,还有如此新奇的物事,他们能不急切么?郑宛如冲陈晚荣闪闲眼。意思是说如此好玩地事情你也不给我说说,你这姐夫太不够意思了。

    陈晚荣还没有说话。只见寇义兵和刘怀德,曹志雄他们先后进来,惊疑的打量着陈晚荣。他们都知道陈晚荣在化学上地造诣很深厚,只是陈晚荣太忙,一直没有机会讲解。他们心里早就盼望着一聆化工真面目。听说陈晚荣讲课,还是把叶天衡的课给挤占了,他们能不赶来瞧个明白?

    “大家快来听听鞭炮地做法。”叶天衡率先传播消息道:“鞭炮用火药做。比起爆竹有两个好处。一是声响清脆响亮。二是方便。就是客人上门了也来得及呢。”

    现学现卖。倒也似模似样。

    “陈将军。快讲呀!”一听叶天衡述说鞭炮地好处。众人哪里还忍得住。齐声催促起来。

    陈晚荣点点头道:“在讲之前。我先得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去宫里一趟。皇上说了。此次吐蕃大捷。我们军器监地功劳不小。皇上要给参与制造火炮地良工们爵位!”

    “皇上圣明!”这是大好事。众人一听这话。无不是大喜过望。齐声颂扬睿宗圣明。

    生员们听到这话。不由得眼睛放光。果然是不假。军器监地前途不比国子监差。只要做出好东西了。就会有爵位。巴不得唐朝年年打仗。他们多做些武器出来。

    把生员们的反应看在眼里,陈晚荣不由得大是欣慰!

    等到他们安静下来,陈晚荣接着道:“当然,皇上又给我们派了一件事,就是要我们做鞭炮。征战归来的将士马上就要回长安了,我们军器监要造出鞭炮,迎接他们时燃放,大家有没有信心做好?”

    “有!”只有一个字,却是声震长空。

    不仅叶天衡他们这些良工在吼,就是生员们也是大声雷吼。

    吐蕃一战,提振唐朝民心士气,能为将士们尽点心,那是应该的,谁个不愿意呢?

    叶天衡他们忙找位子坐下来,静静的等着陈晚荣开讲。陈晚荣拿起一块木炭,在木板上画了一个圆筒,圆筒上面还有一根黑线:“这就是鞭炮!”

    “这就是鞭炮?这么简单?”众人难以置信,如此神奇地鞭炮居然如此简单。

    火药点燃之后,迅燃烧,产生大量气体,进而爆炸。无论是用纸筒,还是用弹壳,都不要紧,只需要密闭好就能爆炸。

    “简单不好么?鞭炮就一个纸筒,下面用泥封,上面也用泥封,中间装火药,这根黑线就是导火线。就这么简单,你别以为跟做火炮似的,那么难。”陈晚荣指着画给他们讲解。

    “哎!”一片叹息声响起,很是失望。

    寇义兵笑道:“陈将军,我还以为真跟做火炮似的,又要大忙一通了,没成想这么简单,我们闭着眼睛也能做出来。”

    “就是!”叶天衡他们齐声附和。

    “我们现在就做!”曹志雄耐不住了。

    陈晚荣摆手道:“这只是做一个,还得把一个个的鞭炮串起来,才好燃放。”随手画了一串鞭炮示意图道:“在这里一点,要都能响……”

    叶天衡接过话头道:“这不难,就是用导火索么?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我也想到了!”几十个良工异口同声的说出来,很是兴奋。

    鞭炮确实不难,比起火炮差得太远了,火炮都能做,还不能做鞭炮?良工们经验丰富,想他十个八个办法也没有问题。

    “好!我们现在就去试做。”陈晚荣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

    一片轰然叫好声中,众人涌出屋子,叫人拿来火药、纸张、还有胶。

    试做就要做大点,让他们练好手,再做小些。陈晚荣把用意一说,叶天衡拐杖一放,把纸往桌上一放,在上面刷了一层胶,几下就卷成筒状,厚薄正合陈晚荣之意。

    众人动手,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几百个纸筒做好了。叫人升起火,把纸筒放到火边去烘烤,一阵白烟过后。就烘干了。

    军器监有地是粘土,也不必再去调泥了。直接拿来用,下面一封好,倒些火药进去,再把上面封好,安上导火线。这鞭炮就成了,只需要干了就可以试了。

    叶天衡他们好奇,生员们觉得新奇,无不是动手做来,一人一个,就是数百个。摆得整整齐齐地。

    现在,可不敢用火来烘了,要是火星溅到导火线上,会整出事情,只能放在空地上,让日头来晒。这事太过新奇,众人也不做别地事情。围了一个大圆圈,里三层的外三层,死盯着鞭炮。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众人一再翻弄。好不容易,总算

    “快试试!”叶天衡拿起他做的鞭炮。放到一个角落,取出火折点燃。飞也似地跑到一边去。他平常走路需要拐杖,就这事。他居然不用拐杖,跑起来象在飞。

    “砰!”在众人的期待中,一声惊人地响声响起。

    叶天衡他们这些良工听惯了火炮的响声,倒没什么反应。生员们却是一惊一咋地,不少人叫起了“妈呀”,一脸的吃惊。

    这鞭炮做得比较大,火药装得多,响声自然也就大了许多,众人齐声欢呼:“真地呀!比起爆竹清脆响亮多了,更省事。”

    有生员反应够快:“陈将军,你说,这东西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卖,会是什么结果?”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堵断门了!”曹志雄的调门提得老高。

    这是必然之事!

    叶天衡试验成功,其他人哪甘落后,七手八脚地把鞭炮放好,点燃引线,砰砰之声大作,好不热闹。直到过了老一阵,方才停下来。

    陈晚荣一清点,哑炮也不少,居然有四五十之多。第一次试手,能有如此成绩,陈晚荣也满足了。

    密集的爆炸声,让人听着就舒畅,生员们高兴得不得了,之乎者也的议论不休。

    叶天衡一拉陈晚荣胳臂道:“小友,这鞭炮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太窝人手,没有效率,我们得用机器来做。”

    现代的鞭炮是用机器做的,陈晚荣也想着这美事,只是唐朝不可能有机器,只能想想罢了。叶天衡这话让陈晚荣很是惊奇,问道:“叶大师,你可是有办法?”

    “有一点想法。走,屋里说。”叶天衡拽着陈晚荣的胳臂,和一众人进了屋,就在木板上画起来:“小友,我想过了,这鞭炮用机器做也不难。这纸筒,我们要是用手来卷的话,一是厚薄难以掌握,二是松紧不一,废品多,用机器就不一样了。”

    手工地缺点就在这里,问题是要如何使用机器呢?

    就在陈晚荣的惊疑中,叶天衡接着往下讲道:“这机器也不难,机床那边还有些空位,可以用上,不用挖沟了,只需要做几个支架就可以

    一边讲解,一边画,一个简易的机器生产示意图画出来,陈晚荣打量一通,眼睛瞪得老大,张巴可以塞进一只鸡蛋了,脸上泛着光辉,一个熊抱,把叶天衡抱在怀里,大笑道:“叶大师,你还真能想呢!这事,准成!”

    他画的东西非常简单,就是把纸卷装好,再用水力带动,缓慢地动起来。在另一端,用同样的装置来把纸卷成筒状。在这之间,他还设计了一个简易地刷胶装置,也就是上面一个胶桶,下面一把大刷子,胶从孔隙里流下来,经过刷子就涂抹在纸面上了。

    这把刷子上面小,下面大,和扫帚类似,胶流下来,肯定会涂在纸上,比起用手工省事省力不说,还均匀得多。

    至于收纸那边,他还设计了刻度,也就是一次可以卷很长一段纸筒,再切下来就是了。如此一来,纸筒的高度相差不大。

    这样地设计,自然是没法和现代的机器相比,不过,其效率也是高了许多,陈晚荣于他这明快地反应大加赞赏。

    寇义兵他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笑呵呵的道:“叶哥哥,真有你的,真的是了不得!”大拇指竖到天上去了。

    叶天衡呵呵一笑道:“这事要想做好。还有一件事必须得提前做。就是我们买地纸,必须得规定好宽厚。要纸坊卷成筒状。”

    这事不难,只需要给纸坊说一声就是了,刘怀德马上派人去办。陈晚荣他们忙赶到机床工房那里,正如叶天衡所说,那里还有几个空位。动力是现成的,只需要装置做出来,就可以做鞭炮了。

    陈晚荣略一估算,到用地时候,鞭炮足够,大是欣慰。

    再一次领教了唐人的智慧。更加坚定了陈晚荣的初衷,他来指点方向,由叶天衡他们来实现。现代头脑与唐人的智慧相结合,必将谱写出辉煌的篇章!

    接下来地事情,就是商讨一些细节问题。技术性的细节最是繁琐,直讨论到天黑一阵子,这才商议完。陈晚荣别过叶天衡他们。回郑府去

    一进郑府,就给郑晴迎个正着。今天的郑晴与以往有些不一样,抿着嘴唇,既是开心。又有些羞涩,好象有话要对陈晚荣说。又难以启齿似的。

    “你怎么了?”陈晚荣有些好奇的问道。

    郑晴头一偏:“没事!”

    “没事?没事你能这样?”陈晚荣真的是想不明白。

    “你现在才回来,爹娘在等着你呢。”郑晴小小地埋怨一句。

    陈晚荣牵着伊人的手。现她的手有些冰凉,更加奇怪了:“我今天有事。回来得晚了点,你不会是生气

    “人家哪会生气呢?”郑晴依然如昔般大方,不过,后面的话却让陈晚荣想不到了:“除了今天!”

    有些时候,陈晚荣回来得比今天更晚,郑晴从来没有一句埋怨的话,听了这话,陈晚荣知道今天肯定是有事情,忙进屋去,只见郑建秋夫妇,还有陈老实夫妇,一脸的欢喜劲头,比叫化子捡到元宝还要高

    “晚荣,你咋才回来!正有大事要给你说呢。”陈老实一见陈晚荣之面就埋怨上

    陈王氏白了他一眼:“老头子,你埋怨个啥呢?晚荣不是做大事么。”

    “爹,娘,你们有何事要对我说?”陈晚荣不由得奇去了。要是在以往,她肯定是粘在陈晚荣身边,今天地举动太反常了。

    郑建秋笑呵呵的把一杯茶送给陈晚荣道:“这是丫头给你煮的。晚荣,你先喝口茶,歇会儿,我们再给你说也不迟。”

    还是老丈人心疼人,陈晚荣应一声,接过茶杯一喝,就知道是郑晴煮的,这味儿就是不一样,笑道:“岳父,你可以说了。”

    郑建秋点点头道:“晚荣,你年纪也不小了,丫头早就到了出阁地年岁。只是,她的眼光高,直到你出现,她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现在,你是功成名就,大唐地百姓,谁个不知道炮兵将军的大名呢,丫头能嫁给你,是她地福份。你们订亲也有段时间了,我们商量着,找个时间把你们的事情给办了!”

    原来是要议论婚事,陈晚荣大喜道:“那好啊!”

    和伊人相识相恋这么长时间,和伊人共度一生是陈晚荣地心愿,笑得开心果似的,眼睛都眯在一起了。

    郑周氏接过话头道:“晚荣,你自己的事你最清楚,你前段时间比较忙,我们就没有提。我们原本想,你总有忙完的时候,可是,你一忙再忙三忙的,却没有个头。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年关也不远了,再不办的话,还不知道甚时间才能办呢。晚荣,你说,这时间选在何时比较好?”

    “晚荣,你快决定呀!等你决定了,我们好找人选个黄道吉日!”陈老实摸摸脸蛋,有些烫手:“晚荣,你年纪也大了,该是生儿育女的时候了,爹还等着抱孙子呢。”

    还没有成亲就想着抱孙子,想得也太远了,只是,他的话却得到郑建秋的赞同:“是呀!晚荣,岳父还等着接外孙呢!”

    得到郑建秋赞同,陈老实更来劲了:“晚荣,你要生几个儿子呀?”

    “爹,你生几个儿子,你能知道么?”陈晚荣反问一句。

    陈老实一愕,盯着陈王氏道:“那是你娘不生。”

    陈王氏一个巴掌拍在他肩上,红着脸道:“老头子,你净瞎说。”要不是醒悟得快,一句“那是你没用”的话就说出来了。

    郑周氏毕竟女人,明白陈王氏心里慌,岔开话题道:“晚荣,是呀,你决定了,我们好择黄道吉日,然后下喜帖。”

    陈晚荣想也不想道:“岳母,要什么黄道吉日。我认定了,这辈子就跟着你女儿过,管他黄道吉日不黄道吉日,我都要娶她!”

    这话说得斩钉截失,郑晴正躲在外面偷听,听到这话,不由得心里暖暖的,一张俏脸既是兴奋,又是羞涩。

    就在这时,肩头给人一拍,郑晴一惊,扭头一瞧,正是青萼冲她竖大拇指。郑晴又羞又窘,一巴掌拍在青萼肩头,青萼恶作剧的尖叫一声。

    这一来就暴露了机关,郑建秋他们强忍着笑。

    这偷听是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郑晴白了青萼一眼,恨恨的去了。青萼却扮个鬼脸。

    “晚荣,你不信这些,固然好,也依得你。只是,你说,什么时间办好?”郑建秋知道陈晚荣的心性,不信鬼,不信神,只信一份感情。

    女儿能嫁得如此朗君,那是她的福气,郑建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陈晚荣想了想道:“这事早点办当然好,只是现在没有时间。玻璃,水泥马上就要试产,这且不说。将士们马上就要回长安朝见皇上,又有几天热闹,我这个监军又给皇上派了一件事,要我做鞭炮,迎接将士们时使用。得等这事完了,才有时间。”

    郑建秋接过话头道:“晚荣,将士们归来,肯定要热闹几天。我们就来个喜上加喜,等庆贺完了,把你们的事情给办了。”

    陈晚荣没有异议,这婚期就敲定了,接下来的就是一大摊的准备了。这事,不需要陈晚荣操心,郑建秋他们就会办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0九 公主徒弟

    好事将近,陈晚荣也是高兴,找个借口,离了屋里,去和郑晴亲近。今天的郑晴与以往大不相同,加倍体帖,加倍温柔,任由陈晚荣调笑,把个陈晚荣乐得不知天南地北,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

    第二天,陈晚荣一如既往,早早来到军器监。一进门,就看见里面停着两辆漂亮的马车,很是眼熟,略一转念间就想起来了,不由得眉头一跳,嘀咕道:“不会她们真的来了?”

    想法很快就给证实了,还没走几步,就见两个丽人迎面而来,正是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两位公主。金仙公主一脸的笑容,见到陈晚荣盈盈一福道:“见过陈师傅。”

    玉真公主今天一脸的严肃,也没有找陈晚荣的不是,如金仙公主一般施礼,娇声娇气的道:“见过陈师傅!”

    两姐妹虽然贵为金枝玉叶,却和陈晚荣很是谈得来,见了面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就没如此对陈晚荣客气的。尤其是玉真公主,更是和陈晚荣作对取乐,象今儿这般恭敬,还是头一遭遇到,陈晚荣感到不适应,愕然道:“我什么时候成了陈师傅?”

    金仙公主笑道:“我们来军器监跟你学做鞭炮,你不是师傅还能是什么呢?”

    玉真公主小嘴一嘟,颇有些不悦:“你不是说要我跟你学徒么?我这不就来了么?你可不许欺负人!”

    这才是本色。陈晚荣略为放心,摇头道:“我想教你们。可我不能收你们做徒弟,我没那个胆。”

    不是没那胆,是玉真公主让人头疼,还是不收为上。

    “怎么?我们来了,你想撵我们走?不行!”玉真公主嘴一噘。老大不高兴。

    “呵呵!小友啊,你甚时间惹上小娘子了?”叶天衡拄着拐杖,快步过来,人未到,笑声先到。

    叫公主为小娘子。真是够胆色!

    陈晚荣为他引介:“叶大师。这位是金仙公主。这位是玉真公主……”

    “公主?”叶天衡地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一个巴掌拍在脸上。自怨自艾起来:“我真是老糊涂了!叶天衡见过两位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金仙公主大方地道:“叶大师请免礼。我和妹妹来军器监。要向陈师傅学做鞭炮。叶大师一代宗匠。还请您多加指教。”

    玉真公主虽然调皮些。不过。对叶天衡还是很尊重。忙施礼相见。

    叶天衡根本就不信两们不问世事地公主如此好说话。听得一愣一愣地。陈晚荣笑道:“公主。做鞭炮这事很危险。一个不好。就会出事。两位公主还是请回吧。等我们做好了。再给你们送来便

    “危险?当初你要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说?”玉真公主老大不高兴:“人来了。你才说。”

    金仙公主坚毅的道:“陈师傅,你们都不怕,我们还能怕么?还请陈师傅收下我们。我知道陈师傅是担心我们不听话,陈师傅尽可以放心,把我们当作一般的人使唤就是叶天衡唬得直缩嘴皮。不过,陈晚荣却是想了想,道:“既然你们要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得先说清楚了。你们留下来可以,得听从安排。”

    “陈师傅请放心,我们一定听你地。”金仙公主想也没有想就道。

    “那你不准欺负人!”玉真公主提醒一句,算是答应

    陈晚荣接着道:“鞭炮这事还没有做,现在还在做设备。这事,叶大师负责,你们跟着叶大师,一定大有收获!叶大师,两位公主就交给你了。”

    也不等叶天衡说话,快步离去。带上两个公主,那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叶天衡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处此之情又能如何呢?拐杖在地上点得笃笃响,陈晚荣已经去得远了,恨恨的道:“小友,你……”

    金仙公主抿着嘴唇,忍着笑意。玉真公主就不行了,指着陈晚荣的背影叫嚷起来:“陈晚荣,你把人家当作什么人啦?”

    叶天衡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道:“公主,请!”

    “叶大师,请!”两姐妹一齐道,跟着叶天衡去了。

    陈晚荣远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想:“金仙公主还好点,玉真公主有些刁蛮,叶大师,你有得罪受了。”

    按照陈晚荣的想法,玉真公主刁蛮,叶天衡肯定要给折腾得难受,让陈晚荣想不到的是,事情远远不是这样。

    到了饷午时,叶天衡笑呵呵地过来,大拇指竖到天上去了,陈晚荣看得不明所以。叶天衡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小友,谢谢你,给我安排了两位好弟子。”

    “弟子?”陈晚荣一愕。

    叶天衡得意的道:“小友,两位公主是这个,冰雪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她们没有做过工,可是,那问题问得还真有水准,我这么多年,还没见到几个人能问出如此对点子的问题,了不得呀!”

    陈晚荣当时只不过是甩包袱,叶天衡当时也不想要,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就如此高兴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把陈晚荣那副愣愣的样子看在眼里,叶天衡更加得意道:“两位公主不仅好学,对叶某也是很尊敬有加,端茶送水的,比我的孙女侍候得还要舒畅。”

    叶天衡最后道:“小友,你能不能跟两位公主说说,要她们还俗。跟着老夫学做工,老夫保证把她们调教成绝世良工。”

    陈晚荣左右一打量。见没有人,提醒道:“叶大师,这话可不能说呀!”

    两位公主出家虽有遁世之心,毕竟是以为窦德妃祈福作借口,要她们还俗。那是犯忌地大事,叶天衡醒悟过来,直缩嘴皮:“小友,我失言了,失言了!”

    紧张地一张望,只见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过来。两姐妹来到近前,金仙公主冲陈晚荣笑笑,玉真公主却是俏脸一板,瑶鼻里哼一声,头一昂,仿佛没看见陈晚荣似地。

    “叶大师,您的饭菜好了。请过去用。”金仙公主站到叶天衡左边,玉真公主站到他右边,两姐妹一左一右的搀着叶天衡去用餐。

    叶天衡冲陈晚荣一笑,心情舒畅地给两姐妹扶着走了。来到餐位前。只见饭菜盛得好好的不说,连筷、勺、擦嘴布都准备好了。摆得整整齐齐。

    叶天衡年岁大,军器监地厨子对他也是照顾。会把他的饭菜摆上,筷勺这些自然是要准备好了。就是没有今天这么整齐,看上去就让人舒爽,叶天衡这乐子就大了,笑呵呵地坐下来,胃口大开,大口扒饭,吃得特别香。

    瞧着叶天衡那副满足神态,寇义兵他们大是眼热,恨不得两位公主来照顾自己。

    陈晚荣这次是走眼了,摇摇头,去吃饭。

    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来军器监做工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大受鼓舞,尤其是那些新加入地生员们,更是庆幸自己有眼光,来到军器监。

    连公主都来做工,可见朝廷对军器监的重视了,在这里,绝对比在名义上前途光明,实际上机会不多地国子监强得太多,能不高兴么?

    两位公主没有一点架子,为人随和,没有一点金枝玉叶的娇贵之气,谦虚好学,请教问题一丝不苟,不仅向叶天衡请教,还向寇义兵他们这些良工请教。

    能得公主请教问题,那是莫大的荣幸,寇义兵他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到一天,两位公主的好名声就在军器监传开了,人人都说她们好。

    金仙公主是好,不过,玉真公主在陈晚荣面前总是会刁难一番,在别人面前又不是那样,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陈晚荣真是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

    叶天衡带着姐妹二人做鞭炮设备,转眼间两天过去。到了第三天,今天是试产玻璃的时间,叶天衡他们早早赶到工房,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自然也不例外,跟了来。

    司马承祯师徒、叶天衡、寇义兵、刘怀德、曹志雄、张德铭、金仙公主、玉真公主,还有军器监重要的良工,以及新加入军器监地生员,一共数百人来观看试产。

    叶天衡他们来观看自然是无可厚非,之所以把生员们也叫来,就是要用新奇物事提振他们的兴趣,要他们更加努力。

    数百人静静的站着,打量着眼前的熔窑,一个又一个坩埚,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

    玻璃这事,这么多人里面,只有陈晚荣清楚,上次在宁县试做时,他们一个也没有在现场,再加上有生员在场,不得不解说一番。陈晚荣站到人群前面,扫视一眼,问道:“我们今天要做玻璃,你们可知道玻璃为何物?”

    这问题哪是他们能回答地,就连叶天衡他们这些良工也仅是听陈晚荣说起过,就是没有见过。

    “我知道,是透明的!”正是玉真公主娇声娇气地回答。

    上次,李隆基在宁县就向陈晚荣讨要玻璃杯,一共要了八个,睿宗一对,李隆基一对,还有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一人一对,她虽未见到过生产,却也知道玻璃为何物。说不定,还用玻璃杯喝过酒中,玉真公主不过是新来的人,不过数天,不信她见过,人人一脸地微笑,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让他们意外的是,陈晚荣却是点头道:“没错,玻璃是透明地!这就是玻璃!”陈晚荣从身边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玻璃杯。高举在手上。

    一眼望过去,晶莹透明。在日光下正反着光。看在众人眼里,惊在心头,讶异之声响成一片“这就是玻璃?”

    “咋象酒杯呢?”

    陈晚荣拿来出来地就是上次在宁县做的玻璃酒杯,能不象酒杯么?

    玻璃美观,好看。透明,再看看那些原料,石英砂、长石、石灰石,没有一样能透明,在唐人地心目中,这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情。

    “陈将军。玻璃真用石头做出来的?”高渐最是急切,率先问了出来。

    这话正是众人心中所想,附和声响成一片。就连叶天衡他们这些给陈晚荣一再证实玻璃是用石头做的人都是难置信,不住点头,暗赞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千真万确!”陈晚荣点头证实。

    “陈将军,这要怎么做?”生员们好学成性,急切的问道。

    “我们这就做!你们看看就明白了。”陈晚荣把玻璃杯放回箱子里。演示已经完成,把他们地兴趣也提起来了,该是试产的时候了。

    “热水上来!”陈晚荣一声令下,一队壮汉抬着热气腾腾的水桶上来。

    “芒硝。炭粉,加进去!”陈晚荣声音一落。壮汉们手忙脚乱的把芒硝、炭粉加到热水里,用棍子搅均匀。

    “装石英砂!”陈晚荣再次下令。壮汉们把石英砂、长石和石灰石装到坩埚里。

    “倒水!”在陈晚荣的指挥下。壮汉们把热水倒在坩埚里。

    再把坩埚吊到熔窑上去放好。现在的熔窑早就是火焰升腾,坩埚一放上去。很快就冒起了白雾。

    一个又一个地坩埚给吊上去,只一会儿功夫,熔窑上就烟雾腾腾的。众人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这么多的坩埚,这阵势着实不小,远非当日那般小打小闹,陈晚荣看得都有些惊心。

    过了一阵,陈晚荣顺着楼梯,攀上了另一侧的高处,站在这里,可以很好的打量坩埚里的变化。虽然是使用间隙法生产,还是得观察,这是特意修的,可以站几十号人。

    叶天衡他们自然是不甘落后,紧跟着上去。众人一窝蜂地涌上去瞧热闹,可是,就那么大一个地方,不能呆更多的人,没有上去的,只有在下面焦急的等待,无不是伸长了脖子,好象长颈鹿一般,眼巴巴地望着上面。

    为了提高温度,陈晚荣派人去收集无烟煤。原本是想去宁县西山附近收,没成想叶天衡告诉他,这种东西在北方多的是,老百姓用来升火做饭,呼为“石炭”。

    煤地应用很早,不过,主是要在北方使用,关中地区用煤不多,西山的百姓不知北方百姓叫煤为“石炭”。陈晚荣还以为唐朝没有使用煤,要不是叶天衡告诉他,肯定还蒙在鼓里。

    幽州一带用煤很普遍,陈晚荣大喜,给沈榷写了一封信,没多久,沈榷就派人把石炭送来了。沈榷地确够意思,送了几万斤煤,足够陈晚荣用上一阵子了。

    沈榷完全按照陈晚荣的要求,送来地是热值大的无烟煤,这一燃烧,温度很高,陈晚荣他们站立处离坩埚的距离不近,依然是热浪袭人。幸好,今天天气比较冷,要是在大热天,肯定受不了。

    “这位子太近了,得远点。冬天还好,到了夏天,谁受得了?”陈晚荣心里转着念头:“得把这位子弄远点。远了,怎么看得清?哎呀,我真笨呀,有了玻璃,还怕看不清?我会做望远镜呀!”

    “望远镜?”陈晚荣一想到这三个字,差点摔在地上。

    陈晚荣上过战场,深知唐军战场指挥的不易,只能靠旗语传递情报。吐蕃决战之前,为了得到准确的情报,派了不少人去高处望,再通过旗语把情况传回来,供郭虔决策。

    要是有了望远镜,郭虔只需要站到高处,就能把战场尽收眼底,决策更加准确,更加快捷。

    听别人汇报,与亲眼看见,那会相同么?

    要是再进一步,让那些将领人手一只望远镜,唐军的指挥更加灵活及时,战力更加强悍,这前景想想就让人头晕。

    陈晚荣重重一下拍在额头上,叫声:“我真是,连这都没有想到。快,下面的停下来,不要装了。把这些做好就行了。”

    瞧着陈晚荣那副激动的模样,叶天衡很是奇怪的问道:“小友,你又怎么了?不会是又想到新点子了?”

    “不必怀疑,他肯定想到了。”司马承祯笑着说。

    陈晚荣点头,很是兴奋:“叶大师,我们又有事情做了!有一件大事情需要我们来做!”

    “哦,小友,快说,是什么东西!”叶天衡很是期待的问道。

    陈晚荣接着道:“叶大师,有了玻璃,我们不仅可以用来做分析工具,还可以给军队做一样好工具,可以让将军们看得更远,这东西叫千里眼,也可以叫望远镜。”

    “千里眼?望远镜?”司马承祯的兴趣来了,问道:“小友,那是何物?”

    陈晚荣想着唐军要是有了千里眼的美好前景,很是振奋:“道长,你是练武的,你说,穷你的目力,能看多

    “这个……小友,你还真把贫道给问住了!”司马承祯思索着道:“说目力好,顶多也就是看个三五里吧,这还要是位置好,眼力特别好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顶多三两里。”

    陈晚荣点头道:“这就是了!象道长目力如此之好的人,也不过看这么一点距离。若是我们做出千里眼的话,看十里也没有问题。”

    望远镜能看多远,这和倍数有很大的关系,为了让将军们看得更远,陈晚荣肯定是不遗余力,距离也不短了。

    “十里?”众人谁也不信,个个一脸的惊讶。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没错,一定是十里。对了,叶大师,还有点时间,我们赶紧做点模子出来,做上几个试试。”

    “这要怎么做?”叶天衡他们马上就问道。

    良工也喜欢新鲜,人人振奋,跟着陈晚荣下来,在陈晚荣指点下,开始做模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一0 千里眼

    远镜在现代社会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军事、天文、,哪一个地方也离不了望远镜。虽然叫法不同,原理都差不多。

    可以这样说,要是没有望远镜,现代社会的生活舒适度不会如此之高,科技不会如此达。有了望远镜这个好帮手,原本肉眼不能现的微观世界,可以清晰的展现在我们眼前,人类受益良多。

    众所周知,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很不错,到了近代却落后了,原因何在?一个很重要在原因就是没有适用的工具,西方社会在使用望远镜进行天文研究,而中国却没有如此好用的仪器,落后也就是势在必然。

    为了掌握天文历法,中国古代不遗余力,成立了专门机构“钦天监”,观天象,撰历法。

    望远镜的明与大多数科技现一样,是无意中完成的。十七世纪初,荷兰小镇的一个眼镜店主人为了检查磨出来的镜片质量,把一块凸透镜和一块凹透镜排成一条直线,透过透镜望过去,他惊奇的现,远处教堂的塔尖变大变近了,望远镜的秘密由此大白于天下。

    当然,这个眼.镜店主人很精明,他申请了专利。

    虽然有专利的保护,不过,依然阻止不了望远镜的展,因为大科学家伽利略也加入了望远镜的制作行列,研制出来的望远镜远非眼镜店主人所能比。

    伽利略利用望远镜进.行天文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历史上著名的望远.镜很多,比如哈勃望远镜,几乎是家喻户晓。

    用途不同,望远镜.的制法就不同,陈晚荣当然不会好高骛远,去追求那种遥不可及的望远镜,只是想做出与我们现代生活中相差无几的望远镜就行了。即使质量上不如现代望远镜,那也比用旗语,靠肉眼观察战况强得太多了。

    望远镜.说到底就是透镜的应用问题,要做透镜,能难住军器监么?陈晚荣把要求一说,叶天衡他们就笑了,指着陈晚荣道:“小友,你还真是够唬人的,这东西也太简单了,这模子也好做呀。”

    要说透镜确.实简单。难不住人。可是。有了透镜。有了远望镜。这影响非常大。陈晚荣一本正经地道:“叶大师。光说千里眼。地确是简单。很好做。我们军器监肯定做得出来。不过。你可知道有什么影响么?”

    “这个……不就.看得更远更清楚么?十里远地东西也能看清。”寇义兵不知道陈晚荣所说地望远镜功用不过是大海中地一滴水罢了。一点也不以为意。

    陈晚荣心想得趁他们感兴趣地机会把望远镜地用处说清楚。让他们有一个更加清晰地认知。略一思索道:“寇师傅。你这话对。但不完全。千里眼地用途远远不止这些。我是想。要是我们造出千里眼。给将军们一人一个。你想。他们指挥打仗。还用那么费力么?战况如何。只需要一望便知……”

    后面地话给叶天衡打断了:“小友。这话大有道理。能看十里远。一般小规模地战斗一览无余了。只是。一场大战地话。就不够用了。”

    战场根据地形与目标不同而不同。即使相同数量地军队开打。也不一定就是相同大小地战场。长平大战。整个战场连绵几百里。整个上党地区都是战场。那是因为这里多山。地形复杂。秦军与赵军数量相当。白起只能利用复杂地地形来围困赵军。

    吐蕃一战。唐军过了怒江之后。就没有再往前推进。一个原因是德祖赞地主力就在眼前。必须得打败了他才能推进。另一个原因。就是怒江南岸有一块数十里方圆地平原地带。正适合大军团作战。是很好地战场。是以唐军就停在这里。没有再前进。

    寇义兵笑道:“能看十里,完全够了。”

    陈晚荣接着道:“望远镜除了可以用于军事外,对于我们军器监也大有用处。叶大师,你知道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么?”

    “这……”叶天衡一下子给问住了,愣了老一阵才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有吃有喝,有风有太阳晒。”

    陈晚荣摇头道:“叶大师,你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灰尘的世界,要是有了倍数够的显微镜,你就能清楚的看到你所处的环境是多么的可怕,无数的灰尘包裹着你。显微镜也就是望镜的另一种用法。”

    有人因为看清了所处的环境太可怕了,愀然不乐,我小学时,几个同学就是这样,愁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不会吧?灰尘?我们怎么看不见呢?”这是事实,不过,叶天衡他们依然是不信。

    “那是因为我们的眼睛看不见,等有了望远镜就能看见。”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就连喝的水,里面都有无数的虫子。为何生水喝了容易让人生病,喝开水又没事?原因就在这里。”

    “水里有虫?”金仙公主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别听他瞎说!恶心死人了!”玉真公主洁白的素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

    用显微镜看过水的人都知道,水里有很多东西,这能有假么?

    陈晚荣笑道:“我们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并非不存在,我给你们说一件生活中的小事就清楚了。要是在一间暗屋子里,只有一束,或者为数不多的阳光透进来

    你注意观察,阳光照射过的空间就会有很多灰尘,非)7

    谁都有呆在暗屋子看见阳光透进来的时候,当时没有在意,经陈晚荣这么一提,众人惊讶得睁大了眼睛,齐声惊讶道:“是呀!真是这么一回事!”

    玉真公主秀眉一皱,有些犯愁了:“照你这么说,人活在这世上就没意思了。”

    陈晚荣笑道:“谁说没意思?虽然我们生活的世界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但是,我们依然活得好好的?原因何在?因为,这些东西还奈何不得我们!公主,不必愁。”

    不仅玉真公主犯愁,不少生员也是讶异不置,听了这话,不由得松口气。

    坚定了他们的.信心,陈晚荣这才道:“望远镜只不过是我们观察的一种工具,这需要玻璃。有了玻璃就可以做出更多的工具,用来观察天上的星星、月亮,会有让人惊讶的现。当然,我们现在还做不到,做出望远镜就行了。”

    “真能观察天上的星.星月亮?那会是什么样呢?”金仙公主很是向往。

    星星月亮是很美丽.的事物,要是能看得更仔细,很吸引人,抱这种想法的人不少,特别是生员们,他们大是神往。

    “那是一定的!”.陈晚荣肯定一句。

    叶天衡.搓手道:“小友,既然有如此大的用处,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做出来。走,做模范去。”拄着拐杖,率先去忙活了。

    众人轰然叫.好,跟着他去了。

    要做望远镜,玻.璃一定要光滑,模范的要求比较高,只能由叶天衡他们这些大师傅亲自动手了。生员们因为技艺不是那么熟练,只能给打下手。

    即使如此,到了玻璃熔化,澄清之后,还是做了不少模范,差不多有两百来个。

    玻璃液加热时间长,等到开始降温时,模范已经可以用了。只是有一点,众人做得太过专注,居然没有吃午饭,也没有人叫饿。

    看着澄清的玻璃液,寇义兵一拍额头,很是惊奇的道:“咋变成这样了呢?清澈得跟水一样!石头还有这种妙用?”

    陈晚荣把玻璃的用处说得神乎其神,他们兴趣大增,居然忘了观察玻璃液的变化。要不是陈晚荣忙前忙后的指挥,以他们那专注劲,这次试产肯定报废了。

    等到冷却好了,玻璃液也粘稠了许多,陈晚荣一声令下,开始吹制。几个壮汉手忙脚乱的行动起来,叶天衡他们好奇心正盛,力气不如壮汉,打下手没问题。水排一开,喷嘴里就有空气出来,很快就吹制成形了。

    原本是想今天做些化工上使用的玻璃仪器,没成想,灵机一动,望远镜也在望了,陈晚荣打算少做些仪器,多做些透镜,估摸着仪器差不多了,这才叫停。

    余下的玻璃液全部做成透镜,还不够。

    玻璃仪器固然重要,不过,对于目前的陈晚荣来说,远非急务,一是这仪器做出来给寇义兵练手,让他找到准确计量的方法。二是还没有相应的试剂,即使做出来了,也还用不了。三是没有相应的分析人员,陈晚荣是能用,但他的事情多,也只能教会别人。

    相比起来,来年就要打后突厥,这望远镜就更形重要了。正是考虑到此点,陈晚荣只把仪器做得够寇义兵练手就成。

    望着几十个空模子,曹志雄很是急切的道:“我们再做,全部做了。”

    叶天衡不同意,摆手道:“先做这么多,让我们练练手再说。这模范匆匆做就,不是太好,下次做,还得重做模范。”

    做透镜是临时起意,一切太匆促,是不宜做得太多,寇义兵也是赞成,陈晚荣道:“叶大师说得对,先做一部分,够练手就行了。虽然各位是大师傅,千里眼也简单,不过,还是有必要练练手。”

    这话得到众人赞同,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一丝惋惜,要是能多做点那该多好。

    肚子咕咕一闹,陈晚荣这才记想还有没吃午饭,笑道:“你们饿么?”

    不提还好,一提醒,众人方才现饥肠难捺,轰然笑,三三两两去用午饭。匆匆吃过午饭,赶来等着。有些心急的生员更是端着饭来守着,一步也不离开。

    直到冷却好,这才取出仪器,先取出来的是一只烧杯。透明、晶莹,在日光下闪闪光,很是好看。

    “啊!好漂亮!”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率先惊叫起来。

    她们的话音还没有落定,紧接着就是一片惊讶声,自数百人之口,声势颇为壮观。

    如此美丽的物事,居然是用最不起眼的石头做出来的,实在是太神奇了,不惊讶不在情理中,个个一脸的讶异,眼睛放光,死盯着陈晚荣手里的烧杯。

    陈晚荣把烧杯打量一阵,和现代使用的烧杯差不多,只是有些气泡,有些粗糙,技术上还是有差距。不过,第一次能做成这样,挺不错了,陈晚荣很满意。

    叶天衡手一伸,从陈晚荣手里夺过烧杯,眼睛瞪得圆圆的,瞅了好一阵,捋着胡须赞叹:“真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要不是叶某亲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用石头做出来的。”

    这话立即得到一片附和声!

    众人兴致大增,忙着取出仪

    量着光华闪闪的仪器,惊讶之声此起彼伏。

    最后取出的是透镜,陈晚荣仔细观察一阵,现这透镜的做工有些差,主要是镜面不够光滑,而且厚薄不匀。不过,第一次做,能有这成就,也不容易了,陈晚荣相信,下次会做得更好。

    把一块凸透镜和一块凹透镜放在面前,排成一条直线,一眼望出去,远处的景物一下了变清晰了,变得近了。

    当年荷兰小镇上的眼镜店主就是这样现望远镜的秘密,陈晚荣如法施为,还真是管用。陈晚荣不由得信心倍增:“肯定能做出望远镜!”

    双手不住移动,从人群里面扫过,个个纤毫毕现,比用眼睛看得清楚多了。一个个看下去,只见高渐欣喜、兴奋,还有些急切。郑宛如脸上泛红光,在高渐身边指指点点,说个不住。再看下去,是金仙公主,小嘴、瑶鼻、弯月眉、如镜般的肌肤,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陈晚荣不过是.随便看看,正要移开,金仙公主却是冲他嫣然一笑,媚态横生,樱红的小嘴好象吻在眼睛上似的。陈晚荣和她相认以来,就没见过她如此妩媚,不由得心头一跳,赶紧移开。

    金仙公主旁边是玉真.公主,她现陈晚荣在看她,眉毛一竖,眼睛一瞪,一副怒之状,末了,还冲陈晚荣吐吐小香舌。

    要是用肉眼观察,.肯定是觉得可爱。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看来,小香舌就不再是小香舌了,舌头上的津液亮晶晶的,仿佛一条疯的狂犬在舔人似的,陈晚荣一个激灵,忙把透镜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片惊.讶声响起,陈晚荣目光一扫,只见叶天衡他们手里拿着两块透镜,如陈晚荣一般观察起来,个个一脸的惊讶,惊讶之中还有着几分惊惶。

    过了老.一阵,叶天衡这才结结巴巴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用这办法观.察,远处的景物近了,大了,看得更清楚了。更重要的是,这很突兀,很是吓人,凡是模仿陈晚荣举动的人,没有心理准备,要不给唬得一愣一愣的,那成么?

    瞧着众人那副吃.惊的模样,玉真公主也是忍不住了,拿起两块透镜,学着陈晚荣的样子观察起来。对着远处一瞧,飞快的把透镜拿开,一脸的吃惊,小嘴张得老大,眨巴着眼睛打量着远处,又陷入迷茫。

    不用想也知道,她没有心理准备,肯定是被突然飞来的景物给唬住了。

    吃惊只存在极短时间,玉真公主又把透镜放到面前观察起来,这次,她没有吃惊,是越看越兴奋,惊奇的冲金仙公主嚷道:“姐,你快看,好清楚哦!”

    金仙公主好奇心大动,只是没有透镜了。透镜虽是不少,可是在数百人面前,仍是僧多粥少,不够用,目光停留在陈晚荣手里的透镜上。陈晚荣知道她的想法,递给她道:“公主请看!”

    金仙公主接过,模仿着观察起来。有了玉真公主的前车之鉴,她倒没有很吃惊,不过,乍一看之下,眉头挑动了几下。

    现在,这里不是工房,是闹市。

    这种事情虽然听陈晚荣适才说起过,可是和亲眼见证比起来,那感受截然不同,三五扎堆,你看我看,说着观后感,议论感叹之词不绝于耳,嗡嗡作响。

    生员中不乏文墨之士,说到高兴处,忍不住吟上几句诗。只是,他们的诗才不怎么样,吟出的诗句让人不敢恭维,陈晚荣心想“要是张说在这里,说不定就有一篇传世之作!”

    直到看了个饱,差不多花去了小半个时辰,众人这才满足,把透镜放回去。

    透镜太抢手了,不乏失手摔在地上的事情,每当有这样的事情生,必然招来一通指责声。透镜实在是太神奇了,应当珍惜。

    叶天衡摸着胡须,寇义兵抚着脸颊,刘怀德不住揉眼睛,个个脸上带着惊喜之色,围过来,问道:“陈将军,这是何道理?就这么两块透明的东西一放,就完全不一样了,原本看不清的也看得清了。”

    陈晚荣并没有回答他们的提问,而是调侃一句:“叶大师,你们以后炼钢,就不用愁瞧不清了,只需要带上一副望远镜,对着炉子一瞅,清清楚楚了!”

    “那用说么?”叶天衡不住摇手,笑呵呵的。

    “我们军器监得多弄点这东西,不能光顾着给将军们。”刘怀德的兴致也不错,说起了笑话。

    陈晚荣嘴朝玉真公主一呶,道:“你们不怕有人给皇上告我们的黑状?”

    玉真公主一脸的不高兴:“你说谁呢?人家有那么坏么?不过,你要是给我做一副,我就不说你们的坏话了!”

    公然讹诈!

    却换来陈晚荣他们一阵大笑。笑过之后,陈晚荣道:“找个地方坐下来,我给你们说说这道理,就可以做了!”

    两块透镜这么一放,世界就大变样了,这道理不能不弄个清楚,数百人轰然叫好,忙着找地方就坐。就是玉真公主也顾不得使性子,拉着金仙公主找个好位子坐好了,眼巴巴的望着陈晚荣,盼望着他快点把道理说透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一一 僧一行

    原理讲清楚了,有利于他们理解,才能做出更好的望V非常必要的,陈晚荣略一整理思路道:“这需要两块镜片,前面一块叫物镜,就是把远处的景物汇聚成光线,不过,只有物镜的话,只能看到倒立的虚像。”

    “倒立的?我们看到的不是直立的么?”众人惊奇得差点跳起来。

    “你们用这样的一块试试看。”陈晚荣把凸透镜一晃,提醒他们。

    手里有凸透镜的人立即试验起来,齐声惊呼:“陈将军,你怎么小了?真倒立的?不对呀,明明是站着的,咋又倒立了呢?”

    他们正对着陈晚荣,不拿陈晚荣来试验还能拿谁?

    瞧着他们那一.惊一咋的模样,陈晚荣笑道:“再把另一个透镜放到一条线上试试。”

    众人照办,惊奇声又.响起来了:“真的啊!陈将军又站着了!”

    生员们叫得最是起.劲,仿佛见到天下间最神奇的事情一样。

    叶天衡手中的拐杖.重重点在地上道:“小友,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他一副.恍然大悟之态,陈晚荣有心考量他,笑道:“愿闻叶大师高见。”

    “高见说不.上,高见说不上!”叶天衡笑呵呵的站起,道:“这道理说穿了很简单,难就难在我们没有这样的工具,现在,我们有了透镜,就好办了。你们中有多少人读过《墨子》?墨子当年就曾试过小孔成像。墨子当年用的是小孔,而我们今天用的是透镜,这道理应该是差不多的。”

    墨子当年和他地.学生做小孔成像实验。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墨子》里面记载了不少科学实验。堪称中国古代科技史地一个巅峰。让人遗憾地是。由于诸多原因。从此以后。在物理学上踏步不前。

    小孔成像和用透镜成像是差不多。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他这一提醒。寇义兵、刘怀德他们这些熟知《墨子》地良工们恍然大悟。齐声点头称是。

    那些生员们进入军器监地时间不长。他们在国子监学地是圣人之道。读地是圣贤之书。于《墨子》就不熟了。听得一愣一愣地。不明所以。

    陈晚荣才开了个头。叶天衡就想到了。于他这敏捷地反应。陈晚荣不得不赞叹:“叶大师所言极是。二者之间是有些近似。所不同地。就是我们现在用透镜罢了。”

    得到认可。叶天衡更加肯定了:“墨子地小孔成像。那是倒立地虚像。就没有办法让倒立地虚像直立起来。有了这个。就能实现。就能把倒立地虚像变成直立地。让人一看就一目了然。不用再去想原委!”

    陈晚荣击掌赞道:“叶大师所言极是。望远镜就是这道理!”

    叶天衡又领悟到一个科技原理,很是兴奋,嗓子有些干,很生涩的道:“小友,这望远镜还有什么要求,你一并说了。要说透,我们才好做!”

    陈晚荣还没有说话,郑宛如猛的站起来,道:“我也明白了。韩非曾经记载一个故事,有一个人请了一画工为他做画。三年后,画工告诉这个人,说画已经作好了。这人去看,只有一块大木板,木板上除了漆以外,什么也没有。这人就火了,说画工骗他。画工就说,你想看到活生生,能动的画么?历来的画作都是死的,没有生气,这人根本就不信。画工很肯定的说,你要是修一座房子,房子要有一堵高大的墙,墙上要开一扇大窗。把木板放到窗上,日头一出来,你就能看到一幅画,会动的画。

    “这人半信半疑之下,果然修了一间房,房子有一堵墙。到了日头出来的时候,墙壁上就出现了亭台楼阁,还有往来的车马,活脱一幅绚丽多彩的风景画。更让人惊奇的是,画上的人物、车马会动。唯一让人遗憾的,都是倒着的。”

    韩非是法家大家,他的书虽是为法家而作,不过,他的书中有很多炙人口的典故,广为流传。国子监的生员们虽是习圣人之道,读圣人之书,也不乏读《韩非》取乐之人,一听这话,齐声惊呼“哎哟,我怎么没想到呢?”

    有了陈晚荣的理论指导,叶天衡和郑宛如一人一个典故讲出来,这气氛大为不一样,骤然活跃,就连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都是一脸的眉飞色舞,大是惊奇。

    陈晚荣原本想再给他们指点一番,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了,笑道:“我要说的,你们都说了。诀窍只有一个,就是前面的物镜要大些。后面这块叫目镜,是给人看的,稍微小些就成。还有一点,目镜一定要安放在倒像的地方。”

    望远镜的原理说起来很简单,通过物镜之后,会得到一个缩小了的图像。只要这景物落在目镜的焦点处,就好比拿着放大镜看东西一样,就是一个放大了的景象。

    古人的智慧真的没得说,陈晚荣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你一言我语,就把这原理给破解了,我们的祖先真的了不起!陈晚荣在心里暗赞一声。

    “走!做千里眼去!”叶天衡的拐杖在地上点得笃笃响,兴奋得脸上泛红光。

    众人轰然叫好,跟着去了。

    叶天衡一拉陈晚荣的胳膊道:“小友,我有一个。这东西好是好,不过,要两只眼看才好,象我们这T看,太累人了。我们现在有了机床,可就好办多了。”

    这不是望远镜么?

    陈晚荣心里想的是,要是能做出单筒的千里眼就不错了,他却要做望远镜,很是意外。不过,这是好事,没理由拒绝。一只眼睛看,和两只眼看,谁优谁劣不需要说了。

    “叶大师,那敢情好!”陈晚荣非常爽快的同意。

    叶天衡停了下来,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一阵划动,居然给他画出一个望远镜的雏形。之所以是雏形,是因为比起现代望远镜的设计有很大的差距,既不美观,还有些笨重,做起来的话费时费力。

    不过,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到这么多,非常难得了。陈晚荣大是赞许,蹲下身,给叶天衡修正一番,让叶天衡大是高兴,这才笑呵呵的去做望远镜。

    风风火火的赶到机床.工房,叶天衡在陈晚荣肩头一拍道:“小友,老朽越一次了,这次由我来指派。”

    陈晚荣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道:“叶大师尽管吩咐就是。”

    在陈晚荣的肩头拍.拍,叶天衡颇是欣慰:“这里正好有些铁皮,可以派上用场。铁皮这东西,用得不多,就是时不时需要用点。存在这里的,没成想,今天派上用场了。老寇、老刘、老曹,还有我,我们四个人来做。其他的人别动手,铁皮不多,弄坏了就麻烦了。”

    寇义兵.、刘怀德、曹志雄和叶天衡是军器监技术最精湛的良工了,他们亲自上阵,还是联手做事的时间真不多,陈晚荣既是惊讶,又是期待。

    “没问题!.”寇义兵爽快的应一声,把外套脱了,甩动几下胳臂,好象上战场似的。

    杂役把铁皮拿出.来,叶天衡给三人一阵讲解,刘怀德他们二话不说,拿起铁皮开始加工了。唐朝的铁皮比我们现代用的铁皮自然是有很大的差距,只要稍微加工下,仍是能用。

    叶天衡把拐杖一放,就开始裁剪铁皮,也不需要量什么尺寸,一把大剪刀在他手上飞快的动作,等到停下来,一张张铁皮就给他裁剪好了。

    经过打磨、修边、铆接,所费时间也不短。

    陈晚荣他们围着四人,唯有睁大眼睛瞧着的份了。四人的动作非常熟练,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确定他们是很有造诣的工匠。

    直到天快黑时,才算完成。叶天衡他们处理铁皮时,张德铭他们已经把透镜磨制好了。陈晚荣检验一阵,还不错,边角处理得很光滑,镜面也没有什么损伤,应该是能用。

    把透镜一装上去,就是望远镜。虽然很粗糙,不过,毕竟做成了。

    叶天衡一瞧,大叫一声:“成了!咦,怎么没有拿到手里看得清楚呢?”

    顺手把望远镜递给陈晚荣,陈晚荣接过一瞧,确实有些模糊,不如拿在手里看得清楚,笑道:“叶大师,这是因为有几个问题没有处理,一是没有调整距离的装置,以后弄些螺纹供旋动就是了。二是没有用棱镜,三是我们初次做,手生,以后会做得更好。”

    “那是,那是!”叶天衡不住点头,脸上却是带着遗憾。

    这是第一架望远镜,能做到这种程度可以了,不能奢求得太多。众人拿着望远镜,你看一眼,他瞧一眼,直到每个人都瞧过了,天已经黑了。

    最后,望远镜落到玉真公主手里,陈晚荣要讨回来,玉真公主不给。陈晚荣本想拿回去送给郑晴,才议定婚事,送她这个礼物肯定能博得伊人芳心,玉真公主铁了心不给,陈晚荣也是没办法。

    收工之后,众人开开心的回家。今天这一天,值!

    这事,基本上算是过去了,即使以后要做望远镜,也没什么大不了。陈晚荣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这事不过是个引子。

    第二天,陈晚荣见到了一个让他想想都为之目眩的历史名人,一个在中国历史上享有盛誉的大科学家!

    陈晚荣来到军器监,叶天衡他们挤在一间屋里,个个一脸的喜悦,好象大过年似的。陈晚荣不由得大是奇怪。

    “陈将军,你来了!”寇义兵热情的打着招呼:“陈将军,你知道么?昨天那个望远镜为我们请来了一位大名鼎鼎的高人!”

    “高人?能高到哪里去?”陈晚荣有些不以为意,在心里暗想:“论拳脚,有道长;论技艺,有军器监的大师傅;论理论还有我,能称得上高人的人还真没有。”

    不是陈晚荣傲,是因为军器监集中了唐朝最优秀的良工,世人眼里的高人在他们眼里不入流。

    众人让开,陈晚荣看清了,只见屋里多出两个陌生面孔,一个是光头和尚,另一个是中年人。最惹人眼的就是和尚的光头,几点戒疤格外显眼,僧袍、芒鞋,典型的出家人装束。

    和尚不去庙里礼佛,跑到军器监来,堪称一奇。陈晚荣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这和尚三十多四十来岁,白净的面皮,脸上带着微笑,眼睛特别明亮,眨动之际给人以睿智之感。

    可以说,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恬淡之气,浑身上下光芒四射。他旁边那个中年人

    错,不过,和他比起来,颇有些不如。

    陈晚荣心中一凛,此人必非常人。最让陈晚荣奇怪的是,这和尚和司马承祯打得火热,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谈甚欢,脸上带着笑容。

    司马承祯站起身来,笑着为陈晚荣引介道:“小友,这是一行大师。一行大师,这是陈将军。”

    “一行?僧一行?大衍历的作者?”陈晚荣心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我居然遇到在历史上享有大名的大天文学家僧一行?”

    僧一行虽是佛门出身,却是中国历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他在天文学和数学方面取得的成就举世瞩目,就是现代,我们谈到这位杰出科学家时,都会怀着崇敬的心情。

    陈晚荣无数次.听过僧一行的大名,来到唐朝后,想过能见到他那该多好,只是,这只能是个梦,僧一行行踪无定,要见他何等之难。

    现在,僧一行居然出.现在面前,还冲陈晚荣微笑,施礼道:“贫僧一行见过陈将军!”

    陈晚荣喉关干,.很是生涩的道:“陈晚荣见过大师!”深深一躬,极是恭敬。

    要陈晚荣说出他最.喜欢的三位中国古代科学家,僧一行肯定在里面。见到僧一行,油然而生高山仰止之觉受。

    僧一行.笑笑,为陈晚荣引介道:“陈将军,这是贫僧好友梁令瓒。”

    陈晚荣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一个僧一行已经够让人激动的了,还有一个梁令瓒,陈晚荣的激动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梁令瓒何人?一.个大名鼎鼎的能工巧匠!

    僧一行在天文学上取得那么辉煌的成就,为后人赞颂,要是没有梁令瓒,他不可能取得这么多的成就。原因就在于,梁令瓒很好的襄助了他,帮做天文仪器。

    吴道子的画技千古独步,被后人尊为“画圣”,难有人能与之匹敌。不过,梁令瓒的画功就可以与吴道子媲美,是唐朝著名的画家。

    真正让世人记住梁令瓒的并不是他在画技上的贡献,而是他是著名的制造家,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著名的机械工程师,他和僧一行共同制造的“水运浑天仪”,是当时中国独有的天文钟。

    僧一行受命观测天文,可是当时没有能满足他要求的仪器,“无由测候”,僧一行空自学识渊博,却无从着力。真个是空怀屠龙技,却无龙可屠。

    梁令瓒本是业余天文爱好者,在研究了前人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制造出了著名的“黄道游仪”。当然,他的制造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经历了多次失败之后,才用木材做出来模型,最后做出了在天文史上享有大名的天文仪器“黄道游仪”。

    僧一行正是用这一仪器测量二十八宿距天球极北的度数,第一次现了恒星位置的变动,比欧洲早一千年。使用这一仪器,僧一行得到大量一手资料,演算之后,才有著名的《大衍历》的诞生,后来传入日本,日本用了上百年。

    最让人惊讶的是水运浑天仪还有计时的作用。比起东汉张衡制造的天文仪更加精巧复杂,功能更多。用齿轮带动,上面有两个木人,古代把一昼夜分为一百刻,每过一刻木人就击鼓,每过一时辰就撞一次钟。

    这远远出了天文仪器的范畴,是机械钟了!

    我们今天用的钟表都是从西方传入,其实,早在唐朝,僧一行和梁令瓒就造出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机械钟。只可惜,没有大量推广,更没有展成钟表,让人扼腕叹息。

    梁令瓒向陈晚荣行礼道:“梁令瓒见过陈将军。”

    陈晚荣纵声长笑,开心不已,给了梁令瓒一个熊抱,好象见到老朋友似的在他背上拍拍,急切的问道:“梁大师,你可愿意来我们军器监?”

    军器监人才济济,可是真正称得上能顶大梁的人却不多。叶天衡的技艺绝对要算一个,不过,他已经垂垂老矣,时日不多。军器监良工虽多,要找一个能接替叶天衡的人还真难,梁令瓒这个天才的“机械工程师”要是能加入军器监,那是就太完美了。

    现在,机床已经造出来了,正需要这方面的技术人才,陈晚荣对机加工熟悉却不精通,也不可能有时间让他去精研机加工,把梁令瓒拉过来,这是陈晚荣的第一个想法。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梁令瓒弄进军器监!就是叩头、求爷爷告姥姥,甚至坑蒙拐骗也在所不惜!”陈晚荣暗中下定决心。

    僧一行就不说了,因其渊博的学识,大名远播,广受人敬仰。不过,他是搞天文,研究数学的,虽然用途大,对于陈晚荣来说,有点用不上。

    梁令瓒才是最适合的!

    用人不是用最好的,是要用最合适的!

    不仅陈晚荣如此想,就是叶天衡他们谁个不是如此想呢?叶天衡拐杖在地上点动,忙着帮腔道:“梁大师,你到军器监来吧!叶某老了,不中用了,以后,得靠你们年青人了!”

    寇义兵他们猛点头,紧张的看着梁令瓒,生怕他不答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一二 人才济济

    晚荣和梁令瓒初次见面就来熊抱,虽然有些鲁莽,却\从征战回来之后,陈晚荣比过去最大的变化就是爽朗多了,喜欢给人熊抱。

    “呵呵!”僧一行和梁令瓒同时笑起来。

    “陈将军,我们这次来,就是投靠你的,还怕你不要我们呢!”梁令瓒的回答让陈晚荣大是愕然,不明所以。

    “梁大师,这话从何说起?请坐,请坐!”陈晚荣招呼二人坐下来。

    梁令瓒并没有回答陈晚荣,而是看着僧一行:“这事,还是请大师来说吧。”

    僧一行虽身在.佛门,却完全没有出家人那种造作之气,不喧佛号不称贫僧,点点头道:“陈将军问起,一行自当说明。前些日子,贫僧正在山中研修天象,接到皇上圣旨,要贫僧赶到长安,参加迎接凯旋归来将士们的盛会。

    “吐蕃这一仗,贫僧虽.未参与,也是高兴,很长华夏志气,有幸参与此等盛会,那是贫僧莫大的荣耀。贫僧略一收拾行装,就赶到长安。”

    僧一行本.名张遂,少小时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而且勤奋好学。曾经为了一个数学问题,跋涉数百里向人请教。天赋,勤奋,这是一个人取得成功不可缺少的条件,僧一行全部具备,年青时就名声远播,上至皇帝,下至平头百姓都知道僧一行的大名。

    为了.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们,睿宗不仅要长安的大臣参加,还下旨给各地的刺史,要他们赶回长安参与此事,到现在为止,赶到长安的刺史越来越多。在这之外,睿宗还要把各地的名流弄到长安来。

    司.马承祯已经接睿宗亲手写就的圣旨,要他参与这次盛会。僧一行的名气不比司马承祯小,也不能例外。更重要的是,僧一行是著名的数学家,更是了不起的天文学家,天文对于任何一个朝代来说,那是重中之中的事情,僧一行被邀请也就是势在必然。

    僧一行是一座丰碑,是一座大山.,于他的行止陈晚荣格外上心,忙问道:“大师,那后来呢?”

    “呵呵!”僧一行把陈晚荣.地急切看在眼里。以笑声回答:“贫僧赶到长安后。并没有急着去见皇上。而是到梁施主府上盘桓数日。这几日里。我们讨论了一些天文历算之事。认为现在地历法不太准确。应该加以修正。要想修正历法。就得观测天文。要观测天文。就需要天文仪器。在这方面。梁施主虽是颇有造诣。只是没有合适地工具。一时难以造出来。

    “贫僧见到皇上之后。还没有说修正历法之事。皇上圣明。倒先提出来了。皇上问贫僧对现有地历法可有看法?可否修正?这不正中贫僧下怀么?贫僧就把苦恼对皇上全说了。

    “皇上听了之后。笑着告诉贫僧。要工具简单。可以去军器监找陈将军。皇上还说了。你们这里连削铁如泥地机床都有。还愁没有工具可用?

    “贫僧一听这话。大是高兴。和梁施主一商量。正准备来拜访陈将军。昨天晚上。皇上派人送来一件物事。贫僧一瞧。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宝贝。用来观测天象那可省事多了。是以今天和梁施主匆匆赶来。”

    从包裹里取出一件物事。放在桌上。指着物事道:“这就是皇上送来地宝贝。

    好是好。就是有些粗糙。还需要改进。”

    陈晚荣一瞧,不正是昨天做的望远镜么?大是奇怪:“怎么给皇上送到一行大师那里来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脖子一偏,颇有点调皮,并不说话。还是金仙公主解释道:“昨天,我们回到宫里,把望远镜给父皇看。这是新鲜物事,让父皇见识一下,是妹妹的心愿。父皇看了之后,就说这东西对一行大师有帮助,派人送给大师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叶天衡点头,提醒一句:“小友,皇上对历法之事很是看重,我们也得出力了。”

    历法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不就是知道几月几号,不至于过糊涂了就行。在古代,历法是关系国运的头等大事,不得不说明一下。

    管理天文历算的“钦天监”里的人,虽然权力不大,爵位不高,却地位然,就连宰相见到他们都要礼敬三分,原因何在?

    一是在古代天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钦天监里的人观测的是天象,深知上天的意旨,谁敢不敬呢?就连皇帝都不敢轻易触动钦天监里的人,要是皇帝杀了钦天监的人,往往会给斥为暴君。

    二是他们观测天文,制订历法。历法在古代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比起现代的“红头文件”还要有效力。现在的红头文件摆在案头,我们也不过是好奇,翻翻而已。在古代,老百姓对历法非常重视,往往是按照历法行事。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古代的历法不象现代的历法那般单纯,不仅有月份、晦朔、时令、节气,还有潮汐变化。

    最重要的是历书上还附和农业生产的指导性技术,比如一亩田播几斤种,何时犁田、何时下种,如何施肥,如何除草,如何应对病虫害,这些都会写在历书上。

    因而,古代的历

    “农业生产技术指导书”了,对老百姓的重要性,可T7

    中国是个传统的农业大国,直到现代,中国才向工业社会转变。在现代,农业大国是落后的代名词,意味着挨打;在古代正好相反,农业大国才能强盛,原因何在?

    农业大国好啊,因为粮食多了,就能养活更多的人口,有了更多的人口,就要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建立更大规模的军队,创造更多的财富,可以开疆拓土。

    古代中国疆域辽阔,资源丰富,就是人口不算多,不够用。即使东汉的六千万,唐玄宗的七千万,加上隐形人口,接近一亿了,北宋一亿多人口,都不够。要想人多,就得让他们吃饱饭,这就需要达的农业。

    正是因为如此,商鞅定下“重农抑末”的基调后,最终演变成一条传统国策,后世虽有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这些雄材大略的帝王,不仅没改,反倒加强了。

    明太祖朱元璋.对这一传统策略的捍卫可以说达到变态的程度,他重视农业,鄙视商人,商人在他眼里跟篙草差不多。那是因为他是叫化子出身,乞讨过,饿过肚子,深知一餐饭对老百姓的重要性。

    为了指导农业生产,历.代王朝除了采取有力的措施以外,还把农业生产的技术写在历书上,而且,这些历书是免费给百姓,一年一。

    要是到了.该历书的时候,却没有,那么,老百姓就会想这个朝廷不行了,连农业都不重视,朝廷的威望会大降。

    无论.是明君,还是昏君,给老百姓历书是必做之事。若是不能做到,可以说这个王朝已经完了。很有趣的是,恰恰是在战乱时期,老百姓得不到历书,往往会“荒废农时”。

    吐.蕃大胜之后,睿宗雄心勃勃要做一个大有为之君,他能不加倍重视农业?能不重视历法?能不修正修历法?

    这一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精.通天文的僧一行身上,这也是睿宗此次召僧一行进京的目的所在。就是僧一行不提,睿宗也要他重新编撰历法。

    陈晚荣深知这事有多重要,.想也没有想道:“这事,我们全力配合。大师需要什么,尽管说。”

    “谢陈将军!”僧一行施礼相谢,接着就道:“第一件是我们要做一个水运浑天仪,这需要一些工具,军器监有削铁如泥的机床,这就省事多了。”

    “水运浑天仪?”陈晚荣一听这名字,眼睛猛的瞪大了。叶天衡他们只是想这是一个天文仪器,没什么大不了的,陈晚荣却是知道水运浑天仪所具有的划时代意义。

    水运浑天仪比起张衡制造的浑天仪更加复杂,更加巧妙,这是仅就天文而言。这仪器之所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就在于,他运用了大量的机械知识,还是一个机械钟。用齿轮传动,上面做了两个木人,每刻击鼓,每个时辰撞钟,具有报时功能。

    比起古代的沙漏准确得太多,也更方便。

    如此之多的功用、设计如此复杂的水运浑天仪出现在唐朝,绝对要算一个奇迹,具有太多的机械知识,陈晚荣能不惊讶么?

    “大师,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浑天仪。”陈晚荣感觉喉头有些干,想一窥究竟,是不是真的与历史上的浑天仪一样,具有报时功能。

    “将军要听,自无不可。不过,这事还是请梁施主来说的好!”僧一行也算是一名巧匠,可是在机械方面比起梁令瓒却是远为不如,这事由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献丑了!”梁令瓒也不客气,取出一张纸,展开,铺在桌子上,道:“各位请看,这就是水运浑天仪。”

    “好技法!”军器监里多是良工,也不乏没事作作画怡情之人,一见这图,不由得大赞起来。

    没得说,这画的线条优美流畅,足以和吴道子相媲美了。梁令瓒的画功不在吴道子之下,他画的图能不好么?只是,他让后人记住他的是因为他杰出的机械天赋,而不是画作。

    “梁大师,你和吴兄是一时瑜亮,你们两个见了面,肯定是惺惺相惜。”陈晚荣把图一打量,很是惊讶梁令瓒的画功。

    梁令瓒摆手道:“陈将军过奖了,我哪能与吴道子相比呢。吴道子年纪轻轻就达到如此高的成就,而我痴长这么多年岁,比起他还是有颇有些不如。要不然,我早就去挑战千两黄金了。”

    他的画功比起吴道子只能是说媲美,还是有些不如,这是中肯之言。

    陈晚荣仔细打量起来,这图画得清清楚楚,水运浑天仪结构复杂,一时之间也难以看得明白,即使看明白了,陈晚荣对天文一窍不通,也不知道用处,就不多费心力了。

    最吸引陈晚荣眼球的是,这图上有两个木人,一面大鼓,一口大钟,应该是报时用。

    “真的,真的和历史上的一样,具有报时功能,是机械钟!”陈晚荣眼睛越瞪越大,死盯着报时这部分,心里一个劲的喊。

    指着报时部分,陈晚荣喉头干,问道:“梁大师,这是不是报时用的?”

    “是呀!”梁令瓒只回答了两。

    陈晚荣兴奋的道:“梁大师,你何不把这东西改进一下,做出这么大,便于携带的报时器。有了这东西,到了什么时间,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必再去仰脖子看日头,这日子也就过得清楚明白了。”

    古代计时有沙漏,不过,沙漏太笨重,出门在外,不可能带在身边,只能靠观测日头估算时间。下雨天,阴天,大晴天的日头差别很大,很误事,要是有了钟表,一切都将廓清。

    这是影响深远的大事,不过,梁令瓒却是摇头道:“陈将军,这事我想过了,只是,不可能做得出这么大的东西。太难了,也许后人能做出来,我现在做不出来。”

    “能做的,一定能做的!”陈晚荣非常肯定:“这东西有钟摆,有齿轮,结构不复杂,只是做起来要精确。要是在以前的话,也许难做,不过,我们现在有了机床,这东西做起来就容易多了。也许,做出来的准确性不够,总比看日头强得太多。”

    一边说一边比.划,按照小时候调皮拆过的机械表样式给他讲解起来。现代小孩子,没有拆过机械钟表的有几个?陈晚荣记得清楚,讲解起来详尽,很是生动。

    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天书,听着就犯糊涂。不过,对梁令瓒来说,那是食髓知味,越听越来劲,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红光最后都快喷出火苗了。

    陈晚荣一.说完,梁令瓒兴奋得直搓手,一个熊抱拥着陈晚荣,不住在陈晚荣肩头轻捶:“陈将军,谢谢你!让我有拨开青天见云雾的感觉!有你们的机床帮忙,我一定能做出来。”

    钟表.出现在唐朝,老百姓生活更加方便暂且不说,光说这军事上的用处就很大了。现代社会要打仗了,将军把任务一安排完,就要求指挥员们对时,到时执行计划就行。

    现.代计时器更多,更加先进,并不一定非要机械钟表,这种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

    唐军的指挥又是鼓声,又是传令.兵来去奔驰,还有旗语,非常不方便。要是将军们能一人一只表,好处不用想也知道。

    接下来,梁令瓒请教了一些.细节,信心更加足了,双手握拳:“大师,此行不虚!我又有了新想法!哈哈,痛快!痛快!”

    “还没有喝,你就痛快了?”僧一行调侃一句。

    逗得众人大笑。

    叶天衡最是高兴,在梁令瓒的肩头拍拍道:“梁大师,早先老朽就想请你到军器监来,只是,你对天文感兴趣,老朽不好意思来打搅你。现在好了,你终于到了军器监,我们这里可是人才济济!得好好庆贺一通!”

    “对,得好好庆贺!”众人齐声附和,声调扯得老高,好象过年似的兴奋。

    陈晚荣一拍胸口道:“中午加餐,我请客!”

    梁令瓒给陈晚荣指点一番后,和陈晚荣的关系骤然拉近,在陈晚荣肩头一拍,笑道:“陈师傅,那我们就叨扰了!”

    不叫陈将军,叫起陈师傅,那是和陈晚荣的关系很亲近了。僧一行也改口了:“陈师傅,一行可不是酒肉不沾哦,大鱼大肉,你尽管上!”

    “哈哈!”众人又是一通大笑,格外开心。

    “管够,管够!”陈晚荣也是兴奋。

    知道梁令瓒在机械方面的造诣很深,却没想到竟然深到如此程度,陈晚荣非常惊讶。同时,陈晚荣暗中下定决心,找个机会把自己知道的机械知识说给他知晓,以他在机械方面的天赋,肯定会大放异彩,比起叶天衡还要厉害。

    再好的技术,要是没有天才的机械师造出需要的设备,那么,这些技术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用处。科技展史无数次证明了这点,好的技术未必有合乎要求的设备。

    叶天衡是不错,就是垂垂老矣,来日无多!再者,单说机械方面的造诣,叶天衡比起梁令瓒远为不如。得到梁令瓒的襄助,化工设备,机械设备还不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都不是问题了。

    机械时代已经可期了!

    陈晚荣心中的激动远非笔墨所能形容,**澎湃,真想找个地方高声放歌,喝他个三天三夜!

    等到心情略复,陈晚荣问道:“请问大师,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僧一行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望远镜,道:“陈师傅,这望远镜是个好东西,能把远处的东西拉得很近,还看得很清晰。这构想很好,若是能做到把天上的星月拉近到眼前,让一行看得清楚,那就不错了。一行在观测天文时,缺的就是这样的宝贝!”

    “天文望远镜?天文望远镜是好,可是,那是我们现在的技术条件能做出来的么?这一架也不过是昨天试做的,虽然能用了,只是毛病太多。一个孩子才刚刚学走路,你就要他扛一座大山,那能成么?”陈晚荣在心里抗议,僧一行说得轻巧,可是落到实处却是处处困难,万难实现。

    至少,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不可能实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一三 挖墙角

    学要讲究实际,陈晚荣也不打算说假话,实话实说:能会让你失望,我们军器监虽然有很多良工,不过,要达到大师说的那种程度不太可能。”

    果然,僧一行一脸的失望之色,要是能把遥远的星月拉到近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对天文学来说,那是何等的重要!

    只是,技术水平达不到,只能想想罢了,僧一行虽然惋惜,也是个明白人,点头道:“陈师傅,这我也能理解。只是,能不能做出比这更好的望远镜呢?”

    伽利略凭借自制的望远镜观察天文,现月亮上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天文望远镜陈晚荣做不出来,达到伽利略的水准还是有信心一试,点头道:“大师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

    “谢陈师傅。”僧一行也听出了陈晚荣话语中的自信,大是高兴,连忙道谢。

    “以僧一行的.天文天赋,有了望远镜的帮助,他的成就能不能过伽利略呢?”陈晚荣很是期待的想,这事值得一试。

    梁令瓒现在对机械的兴.趣大增,这边的事告一段落,马上就道:“陈师傅,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削铁如泥的机床?”

    陈晚荣欣.然道:“大师,梁大师,请移步!”

    僧一.行和梁令瓒的到来,是军器监的一件大事,叶天衡他们人人喜慰不禁,忙跟着去了。众人的心情都不错,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赶到机床工房。

    看.着工房里的机床,僧一行和梁令瓒二话不说,大步过去,围着机床直打转转,看得特别仔细。过了老一阵,僧一行道:“我听说军器监有一种削铁如泥的机器,已经传了一百多年,只是,这机器的刀具太少,不能广泛使用,你们只是在特别重要的时候才用用。”

    话音一落点,寇义兵他们就笑了.,叶天衡捋着胡须,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不住点头:“大师,那是以前的事儿了。我们军器监,现在是咸鱼翻身,大不一样了。你瞧瞧,这是我们才做出来的机床,以前那台早就用了。可也没有扔掉,我们仍然保存得好好的。”

    要是没有那个无名前辈做出.这种简易地设备。陈晚荣就是知道刀具地做法。也不太可能做出机床。因而。军器监里地人对这台机器自有一股难以言喻地情谊。无论如何不会扔掉。不仅没有扔掉。仍是一如既往地保存着。

    “这东西要怎么用?”梁令瓒眼睛放光。手抚着机床。开始请教起来了。

    叶天衡拐杖一放。外套一脱。挽起袖子道:“梁大师。你瞧好了。是这么用地。”拿起铁块。固定好。再一开动水力。机床动了。铁块对着刀具移动。当靠近刀具后。铁屑纷纷下。原本坚不可摧地铁块。居然跟面团似地。

    僧一行和梁令瓒虽然早就听说过。乍见之下仍是惊讶不置。很是僵硬地道:“铁怎么这么不经事?”

    司马承祯笑道:“大师。你不会以为这是面团儿吧?”

    这是一句说笑。逗得众人大笑不已。

    “我还真把他当面团了!”梁令瓒请教道:“这机床要怎么用?能教教我么?”

    作为天才的机械师,最愁的就是没有好工具,现在,梦想中的工具就在眼前,他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站到叶天衡身边去了:“叶大师,这东西你用了很多回,不介意给我用用?”

    明明是雀占鸠巢,却给他说得委婉动听,陈晚荣忍禁不俊。叶天衡却是笑道:“梁大师,你想学,你就直说嘛,还来那么多弯弯绕!各位,梁大师要想学,不给红肉,不拜师,你们不要教他。”

    “不教!”寇义兵他们齐声起哄,笑作一团。

    嘴上是这么说,叶天衡却教了起来:“铁块放到这里,要用这夹具固定。固定之后,要检查一下,看稳不稳当。这是用水力带动的,只需要这么一扳,就能动了。以前,我们用的传动,度很慢,小友指点以后,我们改进了一下,现在这度快得多了。”

    两个相同的齿轮,传动度不快。一大一小就不同了,经过陈晚荣上次指点后,叶天衡他们加以改进,现在的转快得多,以前削一块铁的时间,现在要削好几块。

    在叶天衡的指点下,梁令瓒如法施为,只见铁屑屑不停的掉下,不由得大是惊讶:“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东西,梁令瓒见识了。陈师傅,这台就归我用了吧?”

    “梁大师要用,自无不可,不过,我们也有条件!”陈晚荣也不是好与的主。

    “对!要他送红肉,磕头拜师!”刘怀德他们起哄。

    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欢声笑语不断,就连司马承祯都来了一句:“无论如何,也要去道观里上炷香吧?”

    他的话音一落,引得一片大笑声,叶天衡在司马承祯肩头一拍道:“道长,你是道家,大师是佛家,我们军器监里一僧一道,两位高人,两位高人呐!你们说,还有比我们军器监更厉害的地方么?”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陈晚荣跟着来句大笑话:“我们军器监得到佛祖保佑,太上老君的庇护,要是做不出好东西,佛法无边,道法高

    ,你们两位就不要说了。”

    “小友,你怎么说这种笑话呢?”叶天衡一拳砸在陈晚荣肩头,笑得弯下腰去。

    如他一般大笑的人不少,就连司马承祯和僧一行都是笑得不住咳嗽。

    笑过之后,气氛骤然活跃,梁令瓒笑呵呵的道:“请问陈师傅,你有何要求?”

    陈晚荣脸一肃道:“梁大师,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用,就让你用个够,不过,你最少要用十年,最好是你用一辈子。”

    换句话说,就.是要梁令瓒在军器监做良工。梁令瓒爽快的道:“有了这么好的工具,你要赶我走,都不行!给你们说,谁赶我走,我找皇上告他的黑状去!浑天仪可是皇上要我们做的!哼!”

    一声冷哼,却引来一片.笑声。

    陈晚荣接.着说正事:“大师,梁大师,你们要做浑天仪,当然是好。以你们的技巧,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人少好吃馍,人多好干活,你们还是找些帮手吧。我们军器监不久前从国子监要了一批生员过来,其中不乏心灵手脚之人,你们挑选他们帮着你们。一是既培养了人才,为以后打下基础,二是这效率也高了。”

    以梁.令瓒在机械方面的造诣,在他的带领下,肯定会打造出一支技艺精湛的机械师队伍,这比什么都重要。机床,现在不过数台而已,为何不造得更多呢?就是没有人来用,造出来也派不上用场。

    梁.令瓒的到来,让陈晚荣有了新的构想,就是要尽快打造出一支技术过硬的机械师队伍,有了这支队伍,机械产品就会雨后春笋般给做出来。

    “陈师傅,你要我们帮你培养人.才就明说嘛,借用叶大师的话说,那就是何必整那些弯弯绕。”僧一行接过话头道:“不过,看在你准许我们使用机床的份上,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言为定!”陈晚荣肯定.一句。

    “一言为定!”僧一行和梁令瓒同声言道。

    这事就算说定了。自从机床做出这么久以来,还真没做出过什么产品,现在,梁令瓒到来,机床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

    陈晚荣很是期待,在不久的将来,在梁令瓒的带领下,一支技术过硬的机械师队伍的诞生。进而,机械时代也就指日可待了。

    僧一行把外套一脱,也开始上机练习了。一开始,二人的动作有些僵硬,不够熟练。没过多久,二人的动作就熟练了,再过一阵,练能生巧,可以说老练如有数十年功力的老技工。

    如此快的领悟能力,弥足惊人。陈晚荣不得不感叹二人的才智,怪不得僧一行能成为中国科技史上的一座丰碑,梁令瓒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机械工程师,不是幸致,二人皆有过人的才智!

    等到二人熟悉了,陈晚荣下令,把生员们调来,要二人挑选帮手。僧一行的名头太大,生员们纷纷表示愿意追随他。

    僧一行是杰出的天文学家,同时,他也是一位巧匠,深知陈晚荣这一安排的深远影响,认真挑选了三十多人,其中就有郑宛如。

    陈晚荣心想,生员来到军器监也有点时间了,对军器监也是熟悉了,该是给他们分专业,让他们深造的时候了。

    一声令下,要生员们挑选自己感兴趣的行业,生员们很是配合。最热门的专业有三样,一是机械,僧一行已经挑过了。二是化工,不仅仅因为陈晚荣是做化工出身的,还在于现在的化工负责人是名震天下的司马承祯。三是叶天衡主持的炼钢和刀具了。

    这三个专业都有一面旗帜,都有一个代表人物,他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要是说大臣,就是睿宗对这三人都非常礼敬,要生员们不跟着他们都不行。

    生员一派定,大师傅们就带着生员去传授知识了。郑宛如跟郑梁令瓒学机械,高渐跟着司马承祯去搞化学。望着高渐的背影,叶天衡一脸的惋惜,不住摇头。他对高渐很是欣赏,只是高渐对化学更感兴趣,一心想拜司马承祯为师,现在,终于如愿,兴高采烈的去了。

    事情一派定,陈晚荣就去调试水泥回转窑。按照叶天衡的设计,回转窑做得并不大,安装也不算难,半天功夫就装好了。

    把水力一开,缓慢的转动起来,真的能动了!

    要不是叶天衡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陈晚荣现在用的肯定是立窑。

    水泥需要煅烧,现在没有其他的加热措施,只能用石炭,得砌好炉子才行。在陈晚荣的指点下,工匠们开始砌炉子。

    一直忙到天黑时,已经成形了,再有一两天就可以试产水泥了。陈晚荣很是高兴,收工以后去看僧一行和梁令瓒。

    二人带着一帮子人在做浑天仪,正来劲,陈晚荣笑道:“大师,该收工了。”

    僧一行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道:“陈师傅,时间还早呢。再做一阵。”

    “天都黑了,还做什么?收工吧!到我家去,我们好好乐乐!”陈晚荣兴致不错。

    僧一行在陈晚荣心里相当于一座山的份量,和他多亲近是陈晚荣心中所愿。再者,陈晚荣还想找机会把现代的机械知识说给梁令瓒知晓,这事太重要。

    梁令瓒笑道:“陈师傅,你真的是要请我们喝酒了?还以为说笑呢!”

    僧一行和陈晚荣相处时间不长,不过,他深知陈晚荣对人随和,没有架子,打从心里赞赏,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了。收工!”

    听梁令瓒讲授机械知识很有味道,生员们很是不舍,也是不得不收工。陈晚荣和僧一行,梁令瓒,还有郑宛如刚到门口,就给叶天衡他们堵住了。

    叶天衡站在门口,拐杖拄在地上,刘怀德、寇义兵、曹志雄和张德铭他们左右站开,在他们身后又是一队良工,不下二十人之多。

    “小友,你请.大师喝酒,就不请我们了?真不够意思!”叶天衡嚷起来。

    刘怀德他们齐声起哄:.“真小气!”

    梁令瓒这.个机械大师的到来,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军器监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机床做出来这段时间,没有人来使用,只是偶尔用用罢了。

    现在.不同了,梁令瓒的到来,陈晚荣还给他一帮生员让他带,这批人一旦成熟起来,其影响不需要太高的智力都能想象得到,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要出现。

    这.是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情!就是说惊天动地也不为过!叶天衡他们心情着实太好,想找陈晚荣聚聚。

    他们心情太好,居然摆出一副强.盗拦路的架势,堵门了!

    陈晚荣笑道:“大师今晚到.我家去,你们跟我去家里喝酒。没给你们说,我家里可是有御厨呢!”

    “走!喝酒去!”众人吼一嗓子,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跟着陈晚荣去郑府。

    这些良工个个都有很大的名声,不要说平常人,就是朝中的宰相也不见得能把他们全部请到,陈晚荣面子够大,他们居然跟着陈晚荣去家里了。郑宛如想到这节,兴奋得不得了,骑在马上,兴高采烈,就差放声歌唱了。

    唐朝对良工很是优待,象叶天衡他们上了岁数的良工,朝廷特的拨给车辆,其他的人都有神骏的战马,一路行来,高车大马,声势颇壮,引得老百姓议论纷纷。

    来到郑府,众人6续进府。人太多,声势不小,早就惊动了郑建秋他们,赶出屋来一瞧,眼睛立时瞪圆了。

    这可是顶尖良工的大聚会,这种事在唐朝还没有生过,就是当朝宰相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郑建秋能不惊讶得掉眼珠?

    费了过好大功夫,郑建秋这才醒悟过来,倍觉荣幸,忙着招呼众人进屋歇息喝茶。

    待到众人坐定,已是一通好忙活。最惹人眼的就是僧一行和司马承祯了。司马承祯,郑建秋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不以为奇,可是,和一个光头和尚坐在一起,那就是陪衬了,一僧一道让人多所遐想,不起好奇心都不行。

    陈晚荣为他们引介道:“岳父,这位是一行大师!”

    僧一行的名头很大,郑建秋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施礼:“一行大师?一行大师,郑建秋这里有礼了。”

    僧一行回礼道:“郑施主言重了,叫我一行就行。”

    “咣啷”一声响,只见郑晴手里的茶杯茶盘砸在地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陈晚荣和她相识数月以来,就没有见她如此失态过,不由得大是惊奇,忙道:“媳妇,你怎么了?”

    郑晴左手抓住陈晚荣的手,右手捂着嘴巴,一脸的惊讶,有些结巴的道:“真是一行大师?真是一行大师?”

    “是呀!这又怎么了?”陈晚荣更加奇怪了。

    郑晴不住蹦起来:“你知道么?当世的数术大家中,我最佩服的是谁么?就是一行大师呀!小女子郑晴见过一行大师!”向僧一行盈盈一福,执礼极恭,脸上的的钦慕之色比起学生见到心仪的导师一点也不逊色。

    僧一行不仅是杰出的天文学家,还是很有建树的数学家,千年之后,我们仍然仰慕他在数学上的成就。

    郑晴恰恰精通数学,在数学上很有造诣,一见到最是佩服的僧一行,她能不激动么?

    “原来是郑小姐!一行这里有礼了。”僧一行回礼也恭敬:“郑小姐在渭水边巧解商高定理,一行很是佩服!巧妙构思,让人想不到。一行虽在数术有些涉略,也是自叹不如!”

    郑晴在渭水边巧解商高定理,也就是勾股定理一事,陈晚荣是知道的,那方法真的很巧妙。她的大名早就在当世的数学家中传开了,是以僧一行知道她。

    能得僧一行一字褒奖,远远胜过千金,郑晴大是高兴:“谢大师夸奖,不敢当!”

    僧一行向陈晚荣施礼道:“陈师傅,一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允准。”

    “大师,有话请讲!”陈晚荣笑道。

    僧一行谢一声道:“一行奉旨修正历法,历法之成费时费力,不仅需要观测天象,还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一行虽对数术有所涉略,不过,这事做起来,很费心力。一行是想请陈师傅允准,让郑小姐参与此事。郑晴小姐精通数术,对历法有莫大帮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一四 水泥问世

    这是挖墙角!

    历来只有陈晚荣挖别人墙角的份,陈晚荣挖过龙武军、挖过国子监、挖过县馆的墙角,就没有别人挖他的墙角,不由得愣住了。僧一行不仅挖墙角,还挖到他家里来了,打起郑晴的主意了,陈晚荣惊奇不置。

    不仅陈晚荣惊奇,就是叶天衡他们万万想不到僧一行会说出这话,眼睛瞪得老大。

    说到底,这事不能怪僧一行。一部历法的产生何等艰难,不仅需要观测天文的仪器,不仅需要进行大量的观测,掌握大量的一手资料,还在于还有繁重而大量的数学计算。没有足够的数学天赋,没有深厚的数学功底,想都别想。

    核子武器的成功,让中国人无比自豪,成功不仅仅在于有钱学森、钱三强他们这些大科学家的努力,还有华罗庚他们这些大数学的功劳,要是没有华罗庚这些数学家进行大量而繁重的计算,就不可能有核武器的成功。

    天文研究,历法的诞生与此相同,在掌握大量一手资料的基础上还要进行浩繁的计算,需要数学家来处理。而且,天文计算的数字非常庞大,我们日常生活中往往把难以想象的数字说成“天文数字”,原因就在这里。

    天文数字究竟有多大,说一件事就知道了。就是我们脑,用来进行天文运算的话,很可能do,因为那数据实在是太大了,必须使用级电脑。

    就连家用电脑都不能满足天文运算的要求,在唐朝,只能使用人来进行计算,这工程有多大,有多繁杂,想想就知道了。要是有一个数学功底深厚的人来襄助的话。《大衍历》的诞生就可能提前。

    历史上的大衍历并不是僧一行编出来的,是后人编出来的。原因就在于数学计算耗费了大量地心血,僧一行只是搜集到大量的一手资料,并完成计算。做到这一步,他的心力耗得差不多了,编撰历书的事情只能交给后人来做了。

    当然,僧一行虽未最终编出《大衍历》,却无损于他的伟大!

    僧一行深知数学天赋可遇不可求,梁令瓒和他的关系不错,不过。梁令瓒是杰出的机械师,并不是数学家,帮不上忙。他一直想找到一个能帮得上忙的数学天才,就是未能如愿,现在,他见到郑晴,知道郑晴在数学上的造诣,此心升腾,脱口说了出来。

    与僧一行一道研究天文。就有机会向僧一行请教数学问题。这是郑晴地梦想。不由得怦然心动。可是。这事得由陈晚荣拿主意。不由自主地看向陈晚荣。

    把她地欣喜之色看在眼动了。问道:“不成亲了?”

    嫁给陈晚荣。与陈晚荣厮守终身。是郑晴地心愿。可是。她是一个在数学上拥有杰出天赋地才女。要是僧一行不出现地话。没有这机会地话。她宁愿埋没才情。一心相夫教子。一展数学天赋地机会当前。谁都会动心。一时难以取舍。

    僧一行有些尴尬地道:“陈师傅。计算要在观测之后去了。还有几年功夫。”

    这话地意思是说不妨碍他们结婚生子。郑晴紧张地心头一松。陈晚荣笑道:“大师。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媳妇来帮你。”

    要是有郑晴这个数学功底深厚地才女襄助。历法会提前编出来。僧一行不由得心动。忙问道:“请问陈师傅。是何事?”

    “大师,我别的要求没有,只有一点,那就是在写史书的时候,一定要写上我媳妇的名字!”陈晚荣提出的要求让谁都想不到。

    《大衍历》是中国历书上的一座里程碑,郑晴能参与此事陈晚荣没有理由阻止,相反,还会支持,让她的才情有地方施展。不过,如此盛事,要是郑晴的名字不为后人知晓,太也对不住她。

    “呵呵!”一片笑声响起。

    僧一行开怀一笑道:“陈师傅,这事应该问史官,不是不过,这事,我可以答应,我会对史官说的。”

    “谢大师!”陈晚荣心情也很轻松。郑晴地才情有地方施展了,不过,那要等到观测之后,掌握到大量数据去了,并不妨碍陈晚荣的好事,说不定,到时孩子都好几岁我一直想请一位数术大家帮忙,今日终于得偿所愿!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僧一行轻轻击掌,大是高兴。

    陈晚荣他们第一次听他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之类地话,不由得开怀大笑。

    郑晴也顾不得其他,挪过一张椅子,坐到僧一行旁边,开始请教数学问题了,筹算分数、筹算开平方、物不知数这些专业用语就来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郑晴不再是一个纤纤弱女子形象,眼睛明亮,英姿飒爽,眉飞色舞,活脱一个才情爆的大才

    这是陈晚荣认识她以来,从未见到过的事情,不由得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让她参与此事是对了,要不同意的话,她地才情会给埋没,太也可惜!

    埋没郑晴就是在埋没《大衍历》,埋没《大衍历》是对历史的犯罪!

    反观僧一行,眼睛明亮如太阳,惊讶不置。他知道郑晴妙解勾股定理一事,就是没有想到郑晴在数学上地造诣如其是郑晴对数字的记忆力,达到骇人地地步,僧一行不时大赞自己有眼光。

    两人说得兴起,不时找来纸笔演算。这是天才之间的交流,专业术语太多,太过深奥,陈晚荣他们如聆天书一般,根本就不听不懂,听了一阵,再也没有兴趣去听两人讨论问题,各自找人说话。

    陈晚荣来到梁令瓒身边道:“梁大师。机械这事,我有一些想法,还请梁大师指教。”

    把现代机械知识说给梁令瓒知晓,是陈晚荣今晚上把他拉到家里地目的所在。

    梁令瓒在机械方面的造诣是独步天下,整个唐朝难有人过他,要说陈晚荣做化工有一套,他信!要说陈晚荣在机械方面有所认知,他还真不当一回事,笑道:“陈师傅请说。”话虽客气,却没有多少热情。

    陈晚荣知道他眼光极高。也不多说,挪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开始给他讲解起现代机械原理。不讲则已,一讲之下,梁令瓒现自己错了,陈晚荣在机械方面的认知比他想象的高明得多,只有竖起耳朵听的份。

    这一讲就不得了,一直讲到吃晚饭。就是在席间。陈晚荣仍是一边吃喝,一边和梁令瓒探讨机械问题。吃过晚饭接着讲,直讲到三更方才散去。机械方面的天赋真地很惊人,陈晚荣讲的他没有完全消化,至少也理解得差不多了,假以时日,等他完全消化之后,机械师队伍成熟之后,唐朝的机械必将突飞猛进!

    三天之后,炉子砌好了。终于可以进行水泥生产了。

    陈晚荣起个绝早,在郑晴的帮助下洗漱完毕。用过早点,赶去试产水泥。水泥是一件大事,关系到唐朝的国运,关系到华夏的未来,陈晚荣很是兴奋。赶到工房时,只见司马承祯、叶天衡、寇义兵、刘怀德、梁令瓒、僧一行他们早就赶到了。

    抬头望望天空。太阳才露出一点脸儿,时间很早。陈晚荣认为够早的了,没成想。他们居然赶到头里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不会又是睡在军器监吧?”

    “不是!我们琢磨着你会来得早,所以,我们应该来得更早!”叶天衡的说法让陈晚荣哭笑不得,好象他们存心要气陈晚荣似的。

    “太子到!”一个尖细地声音响起,陈晚荣一听就知道是出自高力士之口。

    “今天试产水泥这事没对太子说,他怎么知道的?哦,有两个耳报神在这军器监,他还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陈晚荣心中暗想。

    众人忙去迎接,李隆基大免了,不要拘礼了。陈晚荣,你们今天试产水泥,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可知罪?”

    这是说笑,陈晚荣笑着道:“太子,不是臣不禀报太子,只是这是试产,不一定能成!”眼睛瞄着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不再说话,意思谁都明白。

    “我又没告你黑状!”玉真公主老大不高兴,嘴一嘟道:“你要是再这样,下次,我就专捡不好听的说。”

    金仙公主素手捂嘴,笑个不住。

    李隆基笑道:“陈晚荣,你别和玉真较劲了。水泥这事,太重要了,父皇原本想要来,只是,事务太多,一时脱不开身,才要我来看看。”

    有了水泥就能解决道路问题,道路解决了,西域都护府的实力会骤然提升,大食还敢那么猖狂么?击败大食,建立不世功勋,是睿宗的心愿,要他不重视都不行。

    “我今天只是来看,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当我没来。”李隆基的心情也不错。

    他在良工面前随和,没有架子,不象见到群臣那般板着一张脸,一副高高在上模样,良工们也没有把他当作外人,应一声,开始忙活了。

    “陈晚荣,你真以为我不在?”李隆基叫住就要离去的陈晚荣:“带我到处看看。水泥给你说得神乎其神,我想底有多神!”

    不是神乎其神,是水泥本来就很神奇!

    陈晚荣应一声道:“太子有意,臣就照办。太子请移驾,到这边,我们先去看看配料。”

    李隆基也不多说,跟着陈晚荣去配料房,只见屋里一个打磨机,正在打磨石灰石。水泥的生产过程并不复杂,先是打磨原料,配成生料。然后再煅烧成熟料,再加入石膏,就是水泥了。

    打磨是第一道工序,要求地是把石灰石磨细。与粘土混合。叶天衡设计的打磨机虽然简陋,效率也不高,不过,仍是能达到目的,这很不错了。

    石灰石经过打磨之后,变成粉末,李隆基很是惊奇:“这是叶大师的杰作吧?真神奇!”

    “太子过奖了!叶天衡这设计真是丢人了,梁大师有更好的设计,估计过不了多久,新机械就会做出来。到那时,无论是效率,还是打磨都有一个飞跃!”叶天衡拄着拐杖过来,一脸的惭愧:“适才与梁大师讨论方才知晓有多少缺陷,要是梁大师早些日子过来就好了!”

    梁令瓒本来就是一个机械天才,再给陈晚荣讲解现代机械知识,使其有一个大的蜕变,在机械上地领悟更加惊人。适才和叶天衡讨论这打磨机,给他一口气说出了十三豪的叶天衡惭愧无地。

    “梁大师,看来你给一行大师做好浑天仪后,还有得忙了?”李隆基大笑不已:“大唐的良工越是忙,大唐地也就越强盛!这是好事!”

    “太子英明!”众人齐声颂扬。

    李隆基挥挥手道:“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陈晚荣给他讲解起来:“太子,这打磨是为了配料。石灰石和粘土打磨得细了,才能配合。现在,究竟该如何配料,这是第一次做,臣也不太清楚。得等这一次做过之后,臣心里就有谱了。”

    配料是根据石灰石和粘土的有效成份来配地。要是三氧化二铁不够就要加入铁矿粉,要是硅的成份不够,就要加入硅质,这叫校正。

    第一次做没有分析数据,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试试才知道。

    “第一次做嘛,不熟悉情况。这不要紧,有了第一次才有第二次。才有第三次。只要用了心,就会一次比一次好。”李隆基颇多嘉勉之词。

    “谢太子嘉勉。”陈晚荣谢一声。接着道:“配料好了,就要加水,配成料浆。”

    “为何要加水?”李隆基大是奇怪。

    陈晚荣解释道:“太子,不加水也能做,只是,扬尘很以,加入水,虽然用掉的石炭多些,对人没什么损害。”

    李隆基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水泥生产有干法和湿法,干法不加水,能耗较低。问题主要在于扬尘大,对人的身体害处大,陈晚荣不打算使用干法生产。湿法可以减少扬尘,对人地身体有好处,因为加了水,使得能耗过大。

    为了人的健康,这也值

    湿法生产地另一个优点在于各成份混合均匀,流动性好,水泥的质量较好。

    陈晚荣看看,原料已经差不多了,可以配料了。一声令下,几个壮汉动手,加水配成料浆,再装入回转窑。

    回转窑是一个带有一定倾斜度地筒体,料浆加入后,水力一开,缓慢的转动起来。工匠们用石炭升火,很快就火焰升腾,开始了煅烧。

    煅烧是为了得到熟料,达到部分熔融就行了。这是一个缓慢地过程,只有等待。时间在无声中流逝,所有人都是静静的待待,没有人说话。

    陈晚荣心里非常焦虑,虽然水泥的生产工艺并不复杂,技术难度不高,不过,这是第一次生产,能不能生产出所需要地水泥仍是未知。

    未知最让人焦虑了!

    “要是有现代社会那般先进的观察仪器该多好!”陈晚在心里感叹,猛的想起一件事:“在设计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要叶大师开一个观察孔

    要是有一个观察孔,有没有好,只需要看看能判断出来,比起在这里干等好的多。

    设备简陋,没有检测手段,不知道石灰石和粘土的成份,即使有着丰富的水泥生产经验,也是用不上,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看看日头,快到饷午了,陈晚荣估摸着该差不多了,叫停。工匠们把火熄了,把料放到冷却仓里去冷却。

    陈晚荣只能使用自然冷却,又是一个缓慢的过程。饷午时分,众人明明知道去了也是干等,没有事情做,仍是匆匆用过午饭,赶到现场候着。

    李隆基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比别人沉稳罢了。瞧着有些着急的陈晚荣,李隆基宽慰道:“你不要急!技艺是经过千百次的试验得出地正确方法,没有失败,哪来的成功!就算这一次不成功,总结以后,还可以再做。失败并不可怕,可怕地是不去总结。失败了,多总结,你们一定会做出水泥!”

    话说得很有道理,就是陈晚荣有些听不进去,只是随口漫应一声。

    不仅陈晚荣急,就是叶天衡他们也是焦虑不堪,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终于冷却好了,陈晚荣叫取出一些一打量,大叫一声:“成了!成了!我还以为要回炉里,没成想,歪打正着,刚刚好!”

    生料和熟料的差别很明显,陈晚荣一眼就看出来了。叶天衡他们闻言大喜:“真的成了!真的成了!”他们听陈晚荣把水泥说得神乎其神,早就想见识水泥究竟是何物,现在,终于成功了,人人难抑喜悦之情,相互拥着庆贺。

    李隆基拿起一块问道:“这要怎么用?”

    陈晚荣笑道:“太子,现在还不能用,还得打磨一次。”

    水泥生产给人总结为“两磨一烧”,就是配料之前要磨细,煅烧成功之后同样要磨细。烧,就是指煅烧。

    熟料要是不磨细,没法使

    “快磨呀,还等什么呀!”李隆基也有些心急了:“父皇还在等着结果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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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大唐介绍:
化工学院的高材生陈晚荣意外的来到唐朝,成了赤贫之家的一员,面临着家徒四壁的赤贫家境,他将如何运用他的化学知识创造精彩的人生?即将到来的“开元盛世”在他的影响下将走向何方?“安史之乱”是否还会发生?唐朝与阿拉伯帝国争夺中东的战争结局又将如何?化工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化工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化工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