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回 见字柬立志体妻 济禅师善救烈妇
话说李文龙捡起这宗东西拿到屋中一看原来是一个手卷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对赤金耳坠里面还有三张字柬李文龙一看头一张是七言绝句上写:
难割难舍甚牵连**归来梦里欢。学生至此无别事特意前来
送坠环。
李文龙一看气得颜色更变。再一看第二张也是七言绝句一上写:
学生前者约佳期娘子恩情我尽知。回家焚香求月老但愿长久
做夫妻。
李文龙越看越有气再一瞧第三张是西江月上写:
前赠镯串小扇略表学生心田。寄与娘子要收严莫与尊夫看见。
预定健期有日后门暗画白圈。**时来会巫山定做夫妻永远。
李文龙看罢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自己一想:“好贱婢做出这样事来!原来与人私通。”李文龙一想:“字柬上有前赠过镯串小扇我何不找找这个东西!”本来屋中就是一个破箱子也没别的东西可以掩藏东西李文龙过去就开箱子郑氏说:“官人开箱子找什么?”李文龙说:“我找东西。”说着话一翻箱子果然箱子里有一只真赤金钥子一把垂金小扇。李文龙把钥、扇拿来往桌上一摔问郑氏这东西哪里来的郑氏一瞧也愣了说:“我不知道。”李文龙说:“好我家里日无隔宿之粮哪里来的这东西?你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到箱子去?好好好我李氏门中清净门户书香门第焉能要你无廉无耻之辈跟我一处!”说着话由家中出来一直来到西门。城门已关门军一看认得是李文龙说:“李先生黑夜光景上哪去?我正要求先生给写两把扇子。”李文龙说:“写扇子倒容易劳驾你把城门开我出城找人去。”门军立刻开了城李文龙来到二条胡同一叫门原来郑氏娘家的舅妈马氏在这住家当初郑氏出聘事是勇母家出聘的觎在马氏也居了漏跟前有一个孩子叫赖子。李文龙来此一叫门。赖子出来把门开开一瞧说:“大姐夫来了。”李文龙气哼哼走到里面马氏说:“大姑爷这时候来此何干?”李文龙说:“我请你到我家去有要紧的事。”马氏说:“不用说你们夫妻又吵嘴了。依我说别吵闹过这份苦日子莫叫别人家笑话说穷极了。”李文龙说:“不是你到我家就知道了。”马氏无法跟着来到李文龙家中见郑氏正哭得死去活来。李文龙说:“趁此把你外甥女带了走我这家中不要她。”马氏说:“为什么呀?辩两句嘴也不要紧何必这样大气呢。”李文龙说:“她不犯七出之条我也不能休她。你来看这钢于他与人私通来的你趁此带了走。”马氏说:“甥女你到我家住两天罢等大姑爷把气消了我再将你送回来。”马氏劝着郑氏刚抱起孩子要走李文龙一把把孩子夺过来说;“郑氏你这一走不定嫁与张、王、李、赵什么人这孩子是我李文龙的我留下。”郑氏见把孩子穿过去心中好似箭刺刀割一般。李文龙直催着快走马氏把郑氏带到家中次日郑氏娘子直哭叫他舅母来给劝解李文龙本来郑氏实不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马氏来到李文龙门一叫门李文龙没开门问:“谁?”马氏说:“大姑爷有气么?我来劝劝你。孩子也得吃乳我还把姑娘送回来罢。”李文龙说:“你趁此次走谁是你的大姑爷?哪个认得你?’吗氏一听说:“好李文龙你真不知自爱你自赌气仿佛还求着你哩!”自己回家告诉郑氏说:“李文龙不开门出口不逊我不能再给他跪门去。姑娘你就在我这里住着罢。我这里做针形有你一碗粥吃。你自己拿主意我也不能管先嫁由爹娘后嫁由自身。你不愿意跟我住着任凭你自便。”郑氏一听放声痛哭又想思孩子。孩子也是想娘李文龙见孩子要吃乳想娘手里又无钱听外面卖烧饼的来了出去说:“卖烧饼的我这孩子直哭你赊给我一个烧饼过天我再还你钱。”卖烧饼的叹了~声说:“先生有所不知我没有本钱赊不起。先生从没跟我张过口也罢我给一个孩子吃罢给钱不给倒不要紧。”李文龙把烧饼嚼烂了喂孩子那焉能行?一连三天李文龙又气又惨三天水米未进孩子也饿坏了。东壁厢有一家邻居姓王也是夫妇两个人过日子男人王瑞在外保嫖。今天王瑞回家来问问妻子陈氏西隔壁李先生因为什么把媳妇休了。陈氏说:“你怎么知道?”王瑞说:“不但我知道我还听说李先生的媳妇在她舅母家已然说妥了人家给做过兵部尚书卞大人的儿子卞虎卞员外续弦今天晚上就要娶了。你过去问问李先生倒是因为什么休的?”陈氏即来到李文龙门一打门李文龙开门一看说:“嫂嫂来此何干?”陈氏说:“你大哥叫我过来打听打听你为什么把弟妹休了。”李文龙叹了一声说:“一言难尽她犯了七出之条。”陈氏一看孩子不成样子陈氏说:“可了不得这孩子要糟蹋我这里给你二百钱你给孩子买点药吃罢给他买糕干泡泡吃我给你看门你买去罢。”李文龙无奈抱孩子出来买糕。刚一出门济公来到近前和尚说:“好孙女婿你真胆子不小你欺负我们娘家真没人把我孙女无故给休了。什么叫七出之条?是亲眼见的么?我非得跟你打一场官司你家里等我我非得告你去。”李文龙一想平空又惹出一个爷爷来过门也没听见提过看和尚疯疯颠颠李文龙心中纳闷。和尚说:“好东西我刚打外面游方回来出了这个事。你瞧我这重孙子也不成样子了我给你点药罢。”和尚给小孩嚼了一点药搁在孩子嘴里。和尚说:“李文龙你家里等着过堂罢。”说完了话和尚就走。李文龙借值住了也没问问和尚倒是怎么7广回事。和尚往前走着正碰见王雄、李豹两个人奉老爷谕出来找和尚。王雄、李豹一瞧见和尚王雄、李豹一商量说:“咱们过去要提说老爷叫他和尚准不敢去莫若咱们蒙他把他领上到衙门再放他。”李豹说:“对。”王雄见和尚来到近前“哗啦”一抖铁链把和尚锁上。和尚说:“哟!为什么锁我?”王雄说:“好和尚你惹的乱子多大?衙门说去罢。”拉着来到行内王、李不敢把和尚锁着见老爷王雄说:“和尚你央求央求我们把铁链给你撤了。”和尚说:“你敢撤?你们指官诈骗。老爷一无签二无票我和尚没做犯法事怎敢锁我?你们央求我我也不撤见老爷去。”王雄一想:“这便怎处?”赶紧说:“圣僧你老人家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错了。”和尚说;“便宜你们罢。”这才把铁锁撤了。王雄、李豹一回话老爷正在大堂开放王全、李福老爷说:“你二人幸亏见本县要不然你两个人有冤难伸趁此二人回去不准在外面游荡了。”吩咐人把他二人的东西都给他、正说着话王雄回禀将和尚带到老爷吩咐有请。罗汉爷这一到大堂刚巧断垂金扇搭救义夫节妇。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32回 送圣僧捉妖白水湖 假济公投刺绍兴府
话说济公禅师由萧山县告辞同王雄、李豹顺大路够奔白水湖。道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日刚来到绍兴府东门只见街市上男男女女拥挤不动。王雄、李豹就打听过路人:“什么事这样热闹?”有人说:“白水湖济公长老捉妖。”王雄说:“怎么我们还没来就知道济公来捉妖呢。”就听大家纷纷议论这个说:“我因为瞧捉妖行人情都没去。”那个说:“我因为瞧捉妖买卖都没做。”正说着就听那边哄赶闲人说:“大人来了同着济公长老在马王庙打公馆喝茶吃饭少时就上台捉妖。”王雄一看头里是鞭牌锁棍旗锣伞扇后面跟着两匹马左边是一匹红马右边是一匹白马只见红马上骑着一个大和尚。看那样子跳下马来身高有一丈大脑袋膀阔三停项短脖粗赤红脸穿着黄袍脖子上挂着一百单八颗念珠背后带着戒刀白袜黄僧鞋真像个罗汉样子。右边骑白马的是知府顾国章头戴展翅乌纱身穿大红蟒袍玉带官靴。旁边就有人说:“瞧这位济公长老真是汉晋间罗汉样子。”那个就说:“这许不是济颠僧济颠僧是颠僧短头有二寸多长一脸泥破僧衣缺袖短领腰系绒绦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拖着两只草鞋褴楼不堪酒醉疯额那才是济颠僧呢。”用手一指济公那人说:“就跟这位大师父不差往来比他还职。”和尚说:“比我还脏你认识济公么?”那人信口开河说;“我认识、我踉济额有交情去年夏天我在临安盘桓了好几个月呢。”和尚说:“你去年夏天不是在扬州做买卖着怎么你又上临安去?”那人一听一愣说;“我在扬州做买卖你怎么知道?”和尚说:“那是我知道。”这时节王雄、李豹可就说:“圣僧你看这里可有一个济颠你要是真济颠咱们再投信。你要是假济颠可趁早别碰钉子。”和尚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是假的你们两个人瞧着办罢。”正说着话马到了跟前济公一声喊嚷:“好王八猴儿狗待我来。”过去一把竟把假济额的马嚼环揪住。书中交代这个假济额是怎么一段缘故呢?原本绍兴府知府顾国章到任不多的日子东门外有一道河名叫没涝河这道河又叫白了沟说济公的全布上都叫白水湖愚下做书的也不能独出己见再为改正也就是白水湖就是了。这个湖的水忽然放香沿湖一带的小孩子走到那里闻着湖水一香就跳下去。后来众村庄摆设香案冲着湖水一祭奠只见由湖水里出来两股阴阳气听得见说话瞧不见人影一天要吃一个童男一个童女。要不给送要把绍兴府一带地面的小孩子全吃了一个不留。六百多村庄一会议谁家有孩子都写上名儿团了纸团搁在斗里天天抓抓出谁家的把谁家的孩子送给妖精吃。大众一京官知府各处张贴告示谁能给把妖精除了谢白银一干两。这天忽然知府的衙门口一声“阿弥陀佛”来了一个大和尚赤红脸身高一丈穿着黄袍口称:“我乃灵隐寺济颠和尚是也正在庙中打坐心血来潮知道白水湖有妖精害人贫僧特意脚驾祥云来到此处所为降妖捉怪搭救众民。尔等进去回禀你们太守就说贫僧来了。”官人进去一回禀知府迎接出来说:“圣僧佛驾光临弟子有失远迎。”跪倒行礼。这大和尚一摆手大模大样说:“不必行礼头前带路。”来在书房坐下知府说:“圣僧由灵隐寺来何时起身?走了多少日子?”假济颠和尚说:“贫僧今日早晨脚驾祥云而来特为降妖。”知府说:“圣僧捉妖用什么东西?”和尚说:“一概不用就在湖岸高搭法台。”知府一面派人搭法台一面问和尚吃荤吃素和尚说:“荤素皆可。”知府吩咐在东门外马王庙打公馆陪和尚到公馆用饭。用完了饭法台搭好那时知府同和尚来到白水湖岸头。和尚一跺脚上了法台一烧香心中祷告过往仙灵:“弟子本是飞龙山炼气士皆因白水湖妖精害人我也不是兴妖作怪所为把妖精除了搭救这方黎民望神灵保佑!”祷告已毕画了三道府用戒刀帖上一点一晃这团火光有海碗大小口中说:“这道符出去一到湖里就叫妖精出来。”说罢往湖里一甩只听湖水“哗啦啦”一响声如牛吼雷鸣一般就见水往两旁一分由湖里出来两股阴阳气直奔这和尚照下来。这和尚一张嘴出来一股黑气把那阴阳气顶住。他这股黑气有核桃粗那股阴阳气有茶林口粗细眼瞧这湖里出来的阴阳气把他这股黑气直往下压。书中交代这白水湖里这妖精有**千年的道行这个假济颠只有五千年的道行故此敌不住。众人瞧着也不懂就见这和尚热汗直流法台咯吱咯吱直响。天到日色西斜偶然云生西北沉雷“咕噜噜”一响这股阴阳气收回去这和尚累了一身汗说:“老爷今天贫僧未带法宝我回庙去取法宝明天再来捉妖。”知府说:“圣僧回灵隐寺有几百里哪能就来了?”和尚说:“贫僧会驾云。”说完了话哦溜一股黑烟没了众人都说这可是神仙。知府回衙次日果然这和尚又来了。他原本不是这白水湖妖精的对手他回山要请一位有本领的老道帮忙那老道也有**千年的道行偏巧不肯出来管。他一怒今天要跟白水湖的妖精来拼命。一见知府知府知道这取了宝贝来仍吩咐在马王庙打公馆预备吃饭。今天就吵嚷动了瞧热闹的人拥挤不动。知府同着假济颠够奔马王庙正往前走真济颠一声喊嚷过去一把将假济颠的马嚼环揪住。真济公说:“好东西你敢前来捉妖。”假济额一看是一个疯疯颠颠的穷和尚焉想到罗汉爷早把佛光、金光、灵光三光闭住。假济颠看着是个凡夫俗子连忙就问:“这位法兄清了。”真济颠说:“你跟我论兄弟么?”假济颠说:“论哥们你不愿意么?”真济颠说:“我倒怕你不愿意你上哪去?”假济颠说:“我去捉妖去。”真济颠说:“你去罢。”又把马嚼环松开了。假济颠同知府够奔马王庙去了。王雄、李豹一瞧和尚虎头蛇尾过去的时节仿佛真哼有前颈役后颈王雄、李豹就说:“圣僧咱们这信是投好是不投好?”和尚说:“你们两位瞧着办罢。”王雄、李豹自己一想有心不投信罢又怕老爷想:“你管他是真济颠假济颠我叫你投信你不投?”有心投罢又怕老爷说:“瞧见一个济颠僧你二人为什么还投信碰钉子呢?”左思右想无奈还是投罢这才同着和尚来到马王庙。王雄、李豹来到里面门房一道辛苦绍兴府的稿案1本姓张名叫张文元原先也在萧山县当过稿案认识王雄、李豹连忙问:“二位头儿从哪来卜一向可好?”王雄说:“我二人奉了县太爷之命来给太守下书荐来一位济公长老给白水湖捉妖。”张文元一愣说:“我们这里有一位济公长老怎么会又来了一位济公?在哪里?”王雄说:“在门口呢。”张文元同着来到门口一瞧和尚靠着影壁在地下坐着睡着了。王雄用手一指说:“就是这位和尚。”张文元一看叹了一声说。“依我说你们二位不必投信了瞧我们这里这位济公真是罗汉的样子。这个和尚简直是乞丐。”王雄说:“我二人奉老爷之命来投书不能不投呀!你给回回罢。”张文元无法到里面一回知府顾国章正同假济颠谈话。张文元把信拿进来知府一看微微一笑说:“圣僧你看世界上真有这等无知之辈冒充你老人家的名姓。”假济颠一听说:“怎么回事?”知府说:“现有我的朋友萧山县知县又给荐了一个济颠和尚来真乃可笑。”假济颠一听一哆嗦心说:“许是真的来了。”知府说:“请进来瞧瞧罢。”立刻张文元出来一找和尚没了。正在各处找寻忽听厨房里厨子嚷:“哪来的个穷和尚偷菜吃来了这是给济公长老预备的。”张文元来到厨房一看见穷和尚偷酒喝还大把抓菜呢。张文元说:“和尚我们太守请你哪。”济额一声答应这才往里够奔。不知真假济颠见面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1稿案:旧时地方官署中管理收公文的低级人员叫“稿案”。
第133回 真假僧会面马神庙 邀道友携宝报前仇
话说知府吩咐有请张文元同着真济公来到里面。假济颠一看是方才揪马嚼环的那个穷和尚假济公就问:“来者法兄怎么称呼。”真济颠说:“我乃灵隐寺济颠僧是也你是谁呀?”假济颠说:“我也是济颠。”真济颠说:“你也是济颠我在庙里怎么没瞧见过你?”假济颠说:“你也不用瞧见过没瞧见过回头上台做法谁有能为谁是真。”济公说:“也好咱们先吃饭要紧千里为官还为的是吃穿呢。来摆酒摆酒!”知府立刻吩咐把酒摆上和尚大把抓菜抓起来还让:“知府你吃这把。”知府一瞧和尚伸出手来似五根炭条一般连忙说:“请罢。”和尚大吃大喝。吃喝完毕知府同着真济颠、假济额来到法台但则见这瞧热闹的人多了假济颠说:“法兄上台呀。”真济颠说:“怎么上去?”假济颠说:“施展法术上去呀。”真济颠说:“我不会我拿梯子上去。”假济颠一跺脚上了法台真济颠故意爬梯子上去。假济颠说:“你先烧香罢。”济公拿过香来就点假济颠说;“你祝告么?”真济公说:“祝告什么?”假济颠说:“你心里有什么就祷告什么。”济公说:“我穷。”假济颠说:“穷没人管。”济公就说:‘哦俄。”假济颠说:“你倒是捉妖念咒施展法术别耍笑作玩。”济公说;“我不会。”把香火冲下往香炉里一插真济公一滚身跳下法台正碰见胡秀章、孙道全二人说:“师父怎么不管捉妖?”和尚说:“你们两个人早来了咱们不管回头有比咱们爷们能为大的来捉妖咱们瞧热闹罢。”济公又说;“我先前教给的咒忘了没有?”孙道全说:“什么咒呀?”和尚说:“呛嘛呢叭迷眸!吨敕令赫!”孙道全说:“那我记得。”和尚说;“你记得好你拿着宝剑站在湖沿上冲着湖念我这个咒湖水就上不来。要不然湖水一上来就把众黎民全都淹了。”孙道全点头答应就到湖沿上去念咒。这个时节假济颠在法台上见真济公一下去连众瞧热闹人都瞧着可笑。假济颠在台上画了三道府点着往湖里一甩就听湖里水一响声如牛吼往两旁一分波浪滔天由当中出来一股阴阳气直奔法台。假济颠一张嘴出来一股黑气就把阴阳气顶住。本来他不是湖里妖精的对手仍然这阴阳气直往前赶他这股黑气直往回抽眼看就要抽完了。假济额正在危急之际就听见念一声“无量寿佛”又一声“无量寿佛”来了两个老道。头里走的这老道挽双担舍穿着青布道袍青缎护领相衬腰系黄绒绦白袜青云鞋面如刃铁粗眉大眼押耳黑毫海下一部钢髯由如钢针雅似铁线在助下佩着宝剑背后背着一手乾坤颠倒迷路旗。后面跟定一个老道头带青缎九梁道冠身穿蓝缎道袍青护领相衬腰系丝绦白袜云鞋白脸膛俊品人物身背后背着周天烈火剑。书中交代这位白脸膛老道乃是神童子褚道缘。前者跟济公为价分手之后他回到铁牛岭避修现得了加气伤寒病了。他师兄孙道全到临安去找济颠替他报仇一去不回来。褚道缘病好了一打听不但孙道全没替他报仇反认他济颠和尚为师。猪道缘这个气就大了他自己带上周天烈火剑够奔双松岭王清现。这庙中有一个老道叫鸳鸯道张道陵跟诸道缘至好。诸道绿知道张道陵庙中有一种镇现之宝叫乾坤颠倒迷路旗勿论什么精灵一晃这旗子就得显原形就是带路金神一晃这旗子就得翻身栽倒若是凡夫俗子能把三魂七魄晃散。诸道豫这天来到三清现一见张道陵就把受济颠和尚欺辱的话一说现在孙道全怎么拈辱三清教认了和尚为师褚道缘说:“我来求兄长替我报仇雪很我知道你有乾坤颠倒迷路旗你可以带着跟我到临安去找济额报仇。”张道陵说:“这件事我可不敢应允乾坤颠倒迷路旗乃镇现之宝上辈遗留。前番有蟒精来偷盗没盗了去后来又来了一个壁虎精也没盗了去。有我师爷在日就说过无故不准妄动你另请高明罢。”褚道绿说:“兄长你我知己勿论怎么样兄长得替我出力不管也要管。”张道陵见褚道缘苦苦哀求自己无法说一也罢我跟你去一回就是了。”这才请出乾坤颠倒迷路旗带着同褚道缘下山。这天来到临安同到灵隐寺一找济颠门头僧说:“济颠有人请去上白水湖捉妖去了。”二人这才往白水湖追赶要找济颠连孙道全找着全杀谁也不留。这天两个老道刚来到绍兴府东门就见街市上瞧热闹的人拥挤不动纷纷传言说:“济公长老在白水湖捉妖。”二人来到法台临近一看不是真济颠。张道陵说:“贤弟你来看我打算是真济颠捉妖起精法台也是妖精妖精捉妖这倒新鲜。”褚道绿说:“兄长你我今天上法台帮着这个妖精把湖里的妖精捉了你我二人显显能为。兄长你留着宝贝迷路旗捉拿济颠我这周天烈火剑能清天火、地火、人火三昧真火是我师父的宝贝可以捉妖。”二人商量好了来到法台上说:“上面僧人不必害怕待山人前来跟你捉妖。”说罢二人趁脚风上了法台。假济颠正在不得了恨不能有人帮着才好连忙说:“二真人快快大慈悲把妖精捉了给民间除害。”褚道缘说:“兄长瞧我的。”立刻画了三道符用周天烈火剑一粘说:“我这一道符甩在湖里就能叫妖精上来现原形。”自己以为能为大了其实更不行就见他把符点着口中念念有词说声“敕令”往外一甩符焉得到真仿佛有人从手里把宝剑夺出去似的连宝剑出手落到湖内。褚道缘一跺脚说:“了不得了把我的宝贝失了。”张道陵说:“谁叫你多管闲事又要捉妖这自然是失了。你我走了罢找济颠去罢。”褚道缘无法立刻跳下法台。这两个人来的很勇回去的更快褚道缘垂头丧气同张道陵往回走。正往前走只见前面来了两个人都是壮士打扮。一位是紫壮帽紫箭袖身披大氅面似蓝靛似朱砂红胡子一位身穿蓝翠褂俊品人物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雷鸣、陈亮。这两个人是由小月屯来找济公要瞧热闹正碰见两个老道。雷鸣、陈亮不打听也没事偏巧雷鸣就问:“借光道爷是从白水湖来么?”老道说:“是呀。”雷鸣说:“你瞧白水湖是济公捉妖么?”褚道缘一愣说:“你们二位打听济颠跟济颠认识么?”雷鸣说;“那是认识济颠是我们师父。”褚道绿一听“呵”了一声说:“你二人既是济颠的徒弟甚好。我正找济颠找不着就是你二人罢张道兄把宝剑给我我杀他二人。’涨道陵说:“何必你动手叫你瞧瞧我这乾坤颠倒迷路旗的利害。”说着把旗子拿出来打开一晃口中念念有词雷鸣、陈亮这二人一瞧天旋地转雷鸣、陈亮破口大骂:“好个杂毛老道二位大太爷跟你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冤各有头债各有主无放眼二位大太爷做对?我杀你两个杂毛老道。”雷鸣、陈亮打算要拉刀动手无亲身不由己头晕眼眩翻身栽倒在地不能转动。张道陵把旗子卷上哈哈一笑说:“贤弟你可以看见了。”褚道绿说:“看见了真是宝贝。”张道陵说:“这找不着济颠杀他两个徒弟也算报了一半仇。”把宝剑递与褚道缘褚道缘刚要杀雷鸣、陈亮就见那边一声喊嚷;“好杂毛无故要杀我徒弟冤有头债有主待我和尚老爷与你们分个高低上下。”济公禅师赶到初会乾坤颠倒迷路旗不知僧道斗法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34回 白水湖丢失烈火剑 密松林初试迷路旗
话说老道褚道绿正要杀雷鸣、陈亮济公禅师赶到、褚道缘一看说:“道兄你看济颠来了。”张道陵说:“好待我来。”伸手拉出乾坤颠倒迷路旗说:“济颠你可认得山人?”和尚说:“褚道缘你先等等。冤各有头债各有主我跟你有仇徒弟没招惹你你叫我徒弟走他们的有什么话咱们再说。”褚道缘说:“可以。”和尚过去把雷鸣、陈亮救起来给了两个人一块药吃这两个人好了。雷鸣、陈亮说:“师父你老人家上哪去?”和尚说:“你们两人不用管去到白水湖等我去我少时就去。”这两个人走了。和尚这才说:“你们两个老道打算怎么样?”张道陵说:“和尚你无故欺负三清教的人今天山人特来找你你可认识山人这宝贝?”和尚说:“我认识怎么样?”张道陵说:“你要知道我的利害跪倒给我磕头叫我三声祖师爷饶你不死。如要不然当时我拿这乾坤颠倒迷路旗结果你的性命。”和尚哈哈一笑说;“我叫你三声孩子。”张道陵一听气往上撞当时一晃迷路旗口中念念有词眼瞧和尚滴溜溜转东倒西歪。老道说声“敕令”和尚翻身栽倒。张道陵一看说:“贤弟你看见了我已将和尚治住是你杀我杀?”褚道绿说:“我立刻杀他。”随即赶过去恶狠狠照定和尚脖颈就是一剑。只听宝剑当啷啷一响和尚脖子冒火星。褚道练说:“和尚好结实脖子。”张道陵说:“这不是和尚罢。”一句话说破再一瞧是半截石头桩和尚踪迹不见。张道陵说。“了不得这叫替行挪移大搬运。这和尚能为不小既是我这宝贝拿不了他比你我的道行大你我不是他的对手咱们得请能人拿他。”褚道缘说:“请谁去?”张道陵说:“请你师爷爷紫霞真人李涵龄去。”褚道缘说:“不行我师爷爷决不管。”张道陵说:“你爷爷或者能与帮助更妙。不然到八卦山去请坎离真人鲁修真来。他有一宗镇现之宝名日乾坤子午混元袋勿论什么妖精装在里面一时三刻化为脓血。岛洞金仙装在里面能把道行没了连西方的罗汉装上都能把金光散了。”褚道缘一想说:“也好。”二人这才够奔八卦山去了。和尚借遁法走了回归白水湖。刚来到湖岸雷鸣、陈亮赶过来行礼说:“承蒙师父救命要不然已死在老道之手。”和尚说:“不便行礼。”雷鸣、陈亮说:“师父那台上捉妖的和尚是谁?”济公说:“那是假济颠。”雷鸣说:“怎么济颠还有假的?”和尚说:“那是自然你瞧了不得了这个假济颠要了不得。”雷鸣、陈亮瞧着也不懂就见湖里出来这股阴阳气把他这股黑烟压的剩了有几尺再要少待片刻把黑气欺没了阴阳气一卷就把他卷到湖里去他这五千年道行就完了。眼瞧这假济颠热汗直流法台咯啷咯啷直响济公禅师心中有些不忍这才口念阿弥陀佛由腰里把僧帽拿出来戴上。和尚说;“亮儿给我拿个折。”陈亮一想:“这倒不错把陈宇去了净吃亮儿。”立刻给和尚把僧袍拿了个折。和尚把绒缘紧一紧说:“雷鸣、陈亮你两个人上西边铺子门口雨搭底下去我和尚有事。”雷鸣、陈亮就到铺户廊檐下去一站。和尚恭恭敬敬冲西北磕了三个头起来也到廊檐下一站。少时云生西北雾长东南沉雷一响大雨点真有钱大赶精雷一响避邪湖里这股阴阳气收回去了。台上假济颠也怕雷他也是妖精自己一想:“得找个有造化的人可以躲避雷大概知府顾国章皇上家的四品官必有造化。”假济颠正要找知府去忽然往西一看见穷和尚一摸脑袋透出三光。他一看是身高十丈头如麦斗身穿织择赤着两只腿光着两只脚是一位活报报知觉罗汉。假济颠连忙来到真济颠跟前说:“圣僧你老人家救命。”和尚一掀僧袍说:“这里头蹲着来老实点别碰了零碎。”这个时节狂风暴雨就下来了。瞧热闹人跑的跑躲的躲知府在看台上也下来了。眼瞧着这法台上的大和尚跑到那穷和尚的僧袍底下蹲着去知府心中纳闷。这个时节一个电闪跟着一个雷这霹雷老打不着。济公一按灵光说:“好东西真是作怪。假济颠你出来我用用你。”假济颠说:“圣僧我不敢出去怕雷霹。”和尚说:“不要紧把我的帽子给你戴上。此时湖里的妖精给雷震迷了。他头上顶着一块脏布乃妇人所用污秽之物雷不能霹他。你到湖里去把脏布抢过来雷就把他击了。”假济颠这才戴上济公的僧帽够奔湖岸滋溜跳下湖去。知府翻上来了。大众一看这个妖精其形是龙脑袋两只眼没了有两条腿长有三十余文一身净鳞。这宗东西名叫鳄鱼乃是龙种。这鳄鱼天底下地上头只有一个够五百里地长这是个小的。这种东西最利害无比龙之性最淫比如龙要污了牛下出子来名曰特龙污了马下出驹来名曰龙驹龙污了驴。下出子名曰春龙污了羊生子名曰猖龙污了猪生子名曰债龙要污了野鸡下了蛋入地一年走一尺四十年起蚊它一出来能使山崩地裂四周带起四十丈水来乃是龙王爷的反叛。这个鳄鱼天下大患今天被雷击了雨也住了。知府知道是穷和尚的法术请的雷这才下了看台过来给济公行礼说:“圣僧佛法无边弟子深为感念请圣僧到衙门一叙。”和尚说:“太守大人你把这鳄鱼叫人抬回去。他那两只眼是两颗避水珠在内肾囊里取出来乃是无价之宝。他周身骨头节里都是珠子他那两只爪是真锹块。大人你得这个鱼取出珠子来胜似敌国之富。”知府一听喜乐非常吩咐把方才那假济颠骑的马给圣僧备过来。手下人答应旁边胡秀章赶过来说:“圣僧你老人家上衙门去我要回家了在家中候着你老人家。”和尚点头雷鸣、陈亮、孙道全过来随着济公左右。和尚上了马同知府并马而行刚走到绍兴府东门忽然济公骑的这匹马一叫连蹿带跳往北就跑。知府赶紧吩咐人快截马。大众官人都嚷截但是谁也没截住。和尚的马一直往北跑下去了。雷鸣、陈亮、孙道全随后追赶和尚这匹马奔走如飞跑下有二十多里来。和尚说:“好东西真跟我玩笑。”正往前走着眼前树林子一声:“阿弥陀佛师父别走弟子给你老人家送帽子来了。”济公一看正是假济颠。书中交代:这个假济颠怎么一段缘故呢?只因绍兴府正南有一座会稽山山下住着一个打柴的姓李名云。这个人乃是饱学时运不佳家中贫寒不能念书。家有老母李云事母至孝就指着打柴度日。一天打两担柴一担柴余米一担柴自己烧。这天拿着扁担板斧到山上去打柴刚走到山口就见那里有一条大蟒有好几十丈长两只眼似两盏灯张着血盆似的大嘴。李云吓得魂不附体把扁担、板斧都丢了。跑回家去吓得战战兢兢。他母亲就问:“儿呀怎么了?”李云说;“吓死我了我拿着扁担、板斧刚要上山去打柴刚走到山口看见一条大蟒真有水缸粗细有好几十丈长两只眼像两盏灯张着大嘴要吃我吓的我把扁担、板斧都掠了赶紧跑回来。”老太太一听说:“扁担板斧倒是小事只是我儿有命可以养赡为娘。”次日李云还得去打柴家中又并无余粮无亲眼街坊又借了一根扁担一把斧子够奔会稽山。刚来到山口一看大蟒尚未走吓得李云又把扁担斧子捺了又跑回去。老太太一看见李云吓的颜色更变又问:“李云为何惊慌?”李云说:“大蟒还在那里。”老太太说:“可别去了。”又过了一天。次日家中颗粒俱无不去就得饿着李云想:“我把人家担绳等件也都捺在那里怎么赔人家?”这样一想不顾命了当时由家中出来够奔山口捡扁担打柴。不知李云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35回 济公请雷诛妖怪 飞龙诚心拜圣僧
话说李云因家中无柴米老母不能充饥自己无法来到山口一检两条扁担两把板斧。大蟒也并不吃他。李云由蟒边走过去上山打柴挑柴回来仍由蟒旁边过大蟒也不动弹。后来一传嚷动了会稽县知县。来祭奠大蟒。知县烧香说:“大蟒你真有道德你快走找深山洞府参修去可以成正果少得民间作乱。”果然一阵风大蟒起在半悬空往四外一看见有一座山洞洞里有一股妖气。大蟒摇身一变变了一个老道头戴九梁巾身穿蓝道袍白袜云鞋来到洞门。往里一看里面有一个和尚端然正坐闭目参修。老道说:“这位道兄请了。”和尚一看说:“道兄从哪里来的?”蟒老道说:“我原本在虎邱山禅家院参修那里有大造化人占了我此时无地安身。师兄你怎么称呼?在此何干?”和尚说:“我乃飞龙僧是也在洞中修真养性。未领教道兄怎么称呼?修炼有多少年代?”蟒老道说:“我有八千多年的道行我乃无名氏。你有多少年的功德?”和尚说:“我有五千年的道行。我虽是五千年我可做了些功德事常在外面施符水治病了然功德常常下山不在洞内。道兄既是没处去何妨你就在我洞中一同参修你我彼此也有个伴当。”老道说:“也好。”就同飞龙僧二人在一处时常盘道说法。这天和尚说:“道兄你在洞里养静罢我要下山去做功德事。”老道说:“好你去罢我也不懂的做功德我就懂的参星拜斗务正参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和尚下了山在外面治病。听说白水湖妖精闹的利害飞龙僧想:“知府贴榜文请人捉妖我要把妖精除了也是一件功德事。”自己一想:“我见知府我说我是飞龙僧他准不恭敬我。听说尘世有个济颠僧名头高大莫如我变做个济颠僧知府准恭敬我他又没见过济颠僧什么样儿。”他自己想济颠必是个大罗汉样子。他这才变了一个大和尚赤红脸穿黄袍一见知府很恭敬焉想到一捉妖他不是那湖里妖精的敌手。他说回庙去取法宝他是回了山了一见蟒老道提说在白水湖捉妖之故。飞龙僧说:“道兄你帮我把妖精捉了你我也是一件功德。”老道说:“我不行我也不会法术。再说咱们两个人也是妖精又非正果哪有妖去拿妖的道理你自己去罢我也不想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了。”飞龙僧一想:“蟒道真不懂交情也罢我也不用你明天我自己去跟白水湖妖精一死相拼拼着我这五千年道行不要了我捉不了他我也就不回山了。倘如上天有限可怜我也许我成了事。”到次日这才来跟妖精拼命偏巧遇见真济公。他想:“济公他老人家乃是罗汉我趁此机何不认圣僧为师也可以学点法术。”济公叫他戴着帽子到湖里把鳄鱼头上的妇人脏布抢了去雷把鳄鱼击了。飞龙僧在暗中看着知府给济公备马请济公上衙门。他暗中一打济公这匹马马往北跑走来他这才由树林绕出来口称:“圣僧别走弟子给你老人家送帽子来了来圣僧大慈悲收弟子做个徒弟罢。”济公禅师一看原来是假济颠哈哈大笑说:“你要拜我和尚为师我瞧你是什么变的。”假济颠说;“师父要瞧我的本像那倒现成。”立刻把帽子递给济公他把身形一晃露出本像。济公一看、这宗东西有二十余丈长有十二条腿也是龙脑袋他本是龙种龙要污了蜈蚣就生这宗兽名叫飞龙故此他叫飞龙僧。济公看罢说;“你要认我和尚为师我不能收你我们和尚都是人没有畜类当和尚的。”飞龙僧留留直叫人有人言有兽语说;“圣僧慈悲慈悲罢。”和尚说:“你要认我也行我把你用火烧了你再投胎托生人世长大了我收你做徒弟。”飞龙说:“火烧不好受。”和尚说:“要不然我拿石头把你打死。”飞龙说:“我舍不得我这五千年的道行。”和尚说:“要不然我不收你。”飞龙一听身形一晃一溜烟没了。忽然济公的这匹马又惊了和尚说:“好东西你这可是存心跟我耍笑。”说着话正往前走只见跟前一晃来了一个和尚也是短头有二寸多长一脸的油腻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绒绦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跟济公一个样子的打扮。来到近前说:“师父你这收我不收我?”济公一瞧也乐了说:“也罢我和尚收你就是了你过来。”济公用手拍着他的天灵盖说道:“你得道绍兴南出家会稽山神通多广大舍药济贫寒修行飞龙洞道德五千年拜在贫僧面赐名叫悟禅。”小和尚立刻给济公磕了头。济公说:“徒弟跟我走罢。”师徒二人刚要往回走雷鸣、陈亮、孙道全三个人追赶下来远远一看雷鸣说:“老三你看咱们师父分身法。”孙道全说:“不是东边站着穷和尚是方才那个假济颠变的西边站着那才是咱们师父呢。”雷鸣说:“你怎么瞧得出来?”孙道全说:“我拿符水洗过眼我看的出来。他头上有黑气是妖精。”陈亮说:“什么妖精?”孙道全说:“看不出只知道是妖精。”说着话走到切近。济公说:“雷鸣、陈亮、悟其过来见见你师兄我收他做徒弟起名悟禅。”雷鸣、陈亮说;“师父你收徒弟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进门他后进门怎么他倒是师兄呢?”济公说:“不论先收后收。他的道行比你们大过来见见。”雷鸣说:“比比身量他也矮得多。”雷鸣、陈亮过来要跟悟掸比悟禅赶紧跑在旁边躲闪。济公说:“你跑什么?”悟禅说:“师父不是别的我身子零碎东西多怕他们两人挨着我得便偷的什么。”雷鸣说:“好你这个嘴真尖。”济公说:“别空闹咱们走罢。”师徒五个这才回到知府衙门济公下了马大家往里够奔。来到书房知府顾国章一瞧一愣说:“哪位是济公?”和尚说:“这是我的徒弟悟弹改头换面你们就不认识了。”知府说:“原来是少师父请坐请坐。”立刻大众落座有家人献茶知府吩咐摆两桌酒悟禅、悟真、雷鸣、陈亮四个人一桌知府陪着济公喝酒谈说。正喝着酒进来家人回禀拿着一封信说:“大人家里来了信了有紧要的事请大人过目。”知府接过信来一看叹了一声:“圣僧请你看罢我的官运实在不好。”和尚说:“怎么?”知府说:“现在家有老母今年已七十余岁病的甚沉重倘然我娘亲一故我岂不是要丁忧守制1”。和尚一按灵光说:“不要紧我和尚有药管叫老太太吃了多活几年。”知府说:“虽有药那也不行我家离有一千八百里遥遥往返得走一个月有药也赶不上。”和尚说:“不要紧叫我的徒弟给你家里送去。悟禅过来。”悟禅说:“伺候师父。”和尚说:“我派你给太守家里去送药得几天回来?”悟禅说:“大人家里不是山东么?”知府说:“是。”悟禅说:“要没什么耽误有两个时辰我就回来。”知府一听心中有些不信:“少师父你要真能两个时辰打回来我写一封信求师父把药送到我家里有一挂多宝串给我要来。”悟禅说:“那行。”济公给了一块药交给悟禅。悟弹说:“师父我走了。”济公说:“你去罢。”悟禅刚一出门转身又回来说:“师父我不去了。”济公说:“怎么?”悟禅说:“师父你瞧知府有多大样子这么远我去给送药他连送都不送仿佛应当则分我不去了。”知府一听说:“少师父不要见怪我疏忽了少师父请我送你。”悟禅这才往外走知府刚送出衙门说:“少师父多辛苦。”悟禅一晃脑袋吱溜一股烟没了。就听二门里“哎哟、噗冬哗啦”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家人刚打厨房拿油盘托着四样菜来上菜一进二门只见一个小和尚一晃脑袋一溜烟没了吓得他油盘也掉了跌了一个跟头。知府故作没瞧见这就是大人不见小人过。知府进来陪着挤公喝酒偶然和尚一哆嗦赶紧把雷鸣、陈亮叫到无人之处。济公禅师说一夕话把雷鸣、陈亮吓的赶紧就走。不知所因何故、且看下回分解。
1丁忧守制:旧时守丧的规矩。父母去世儿子需辞官回家守孝三年。
第136回 知府衙悟禅施妙法 曹娥江雷陈赶贼船
话说济公禅师正喝着酒打了一个冷战一按灵光早已占算明白连忙站起身把雷鸣陈亮叫到无人之处说:“雷鸣、陈亮。你们两个人是我徒弟不是?”雷鸣、陈亮说:“师父这话从哪里说起呀?”和尚说:“我待你两个人好不好?”雷、陈说。“怎么不好?”和尚说。“我救你两个人的性命有几回?”雷鸣、陈亮说:“有数次了。师父待我二人恩同再造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和尚说:“既是我待你二人不错现在我和尚有事你二人可肯尽其心?”雷鸣、陈亮说:“师父有什么事战二人万死不辞。”和尚说:“好我这一回到白水湖一来是捉妖二来所为够奔天台县去探望我娘舅。现在我舅舅派我表兄王全同我家的老管家出来找我今天我表兄同老家人可上了贼船了。天到正午他二人就有性命之忧准活不了。你二人要是我徒弟赶紧出绍兴府顺江岸一直往西够奔曹娥江春江里有一只船那就是贼船。你们看有一个年轻的文生公子那就是你师伯王全有一个老头那就是老管家李福。船上没有别的客余者船上的人都是贼。你二人赶紧去天一到正午他二人可就没了命了。你二人要救不了你师伯王全从此也就不必见我了也不算是我徒弟。”雷鸣、陈亮一听这句话也顾不得跟知府告辞撒腿就跑跑出衙门奔出了南门。二人顺江岸施展6地飞腾法一直往西一口气跑有二十多里。看看有已正微缓一缓又跑二十多里。刚来到曹娥江地面远远有一只小船就见由船的后厢出来一人手拿一把钢刀够奔前舱。二人来到临近见有一人从前舱里提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个少年的人头。雷鸣一瞧就急了船离着岸有三丈多远。雷鸣一声喊嚷:“好囚囊的!”一个急劲拧身就往船上蹿。没踊到船上噗冬掉在江内。陈亮一看眼就红了自己想:“我二哥一死我焉能独生?”来到江岸施展鹞子穿云三踪法拧身往船上一蹿前脚刚落到船沿上船上那人举刀照定陈亮劈头就剁。书中交代这只船正是赃船。坐船中的非是别人正是王全、李福。凡事也是该因王全、李福由萧山县完了官司依着王全还要寻找表弟李修缘。李福说:“公子爷依我说你老人家回去罢。头一件老员外虽说一天找着一天回去一年找着一年回去找不着我家公子不准回去。据我想老员外也是不放心公子爷你是读书的人圣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再说我家公子也未必准找的着这几年的工夫还不定生死存亡再往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一到三冬天寒地冷你我在外面早起晚睡我老奴倒不要紧公子爷懦弱身体焉能受得了这样辛苦?再说无故遭这件官司呼吸间有性命之忧要不是上天有眼神佛保佑你我主仆有冤难伸岂不置之于死地?倒不如你我回家去也省得老员外提心吊胆以待来春天暖开花老奴再同公子爷出来寻找。你道是与不是?”公子王全想:“也是。”回想这场官司也令人胆战心惊。这才说:“既然如是你我回去走罢。”主仆二人顺大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往回走。这天来至小江口镇店李福说:“公子爷天也不早了你我找店罢明天由此地码头可以雇船了也少省得走旱路。早晚起歇跋涉艰难甚为劳乏错过站道就得耽惊骇怕。”王全点头答应就在小江口找了一座万盛客店主仆进了店伙计让到北上房是一明两暗三间。李福把褫套放下擦脸喝茶歇息了片刻要酒要菜主仆二人同桌而食。正在吃酒之际听外面有人说话:“掌柜的客人都坐满了罢?”掌柜的说:“有几十位住客。”这人在院中喊嚷:“哪位雇船?我们船是天台县的有塔船走的没有?我们是捎带脚明天开船。”王全、李福听见正要出来商量雇船只见有一人来到上房一开门说:“你们这屋里客人是上哪去的?雇船罢?”王全看这个人有三十多岁白脸膛俊品人物头上挽着牛心售身穿蓝布小褂月白中衣蓝袜子打绷腿两只旧青布鞋。王全看这位很眼熟这个人一看王全世一愣迈步进来说;“这位客人贵姓呀?”王全说:“我姓王。”这个人啊了一声说:“你老人家是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的人么?”王全说:“是呀。”这人赶紧上前行礼说:“原来是公子爷你不认识小人了。”李福说:“你是谁呀?”这人说;“李伯父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小侄给我公子爷当过伴童名叫进福呀。”王全也想起来了说:“进福你怎么会在这里?做什么呢?”进福叹了一声说;“公子爷别提了一言难尽。”书中交代:这个进福原本年幼的时节他父母是乡下人皆因旱涝不收家里过不了把他卖给王安土家中永远为奴。王安土就叫进福侍候王全念书当伴童后来进福长到十**岁手里也有两个钱在外面无所不为吃喝嫖赌全有。进福不但吃喝嫖赌后来宅内有一个做针线的仆人也有二十多岁跟进福通好有染被进福拐出去在外赁房过日子就算是他的外家进福可还在王员外家里伺候。凡事纸裹包不住火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进福把老婆子拐出去被老员外叫手下人把进福捆了起来一打。老员外说:“我这家里乃是书香门第礼乐人家。你这奴才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要把进福活活打死。那时众人给他讲情王员外本是个善人把进福赶出去从此不准他进门。众仆人把他放开老员外立刻叫:“走!是他的东西全给他。”进福哭哭啼啼一见全少爷提说老员外要赶出去。王全说:“我给你三十两银子你先出去过几个月等老员外把气消了再给央求与你求情你再回来。”因为这个事进福由王员外家出来市几年光景。今天在这小江口店中遇见王全就问:“进福此时做何生意呢?”进福说:“公子爷有所不知自从老员外把我撵出来我受了罪了。现在如今我就在这码头上当一名拢班给人家船上揽买卖。一吊钱的买卖我有一百钱一天挣一百吃一百挣二百吃二百。”王全说:“谁叫你自己不安分呢?你要在我家到如今也不至这样。跟你一同当书童的现在老员外都给配了婚娶了媳妇住在老员外房子内还管吃穿。你今天既见着我我还带你回去就是了。明天我这里有衣裳先给你一两件等到家再给你换。”进福说:“公子爷带我回去恐怕老员外不答应罢?”王全说:“不要紧我给你求求大概老员外也不至踉你一般见识。”进福说:“那敢情好。公子爷你这是上哪去了?素常你不是出门的人哪。”王全叹了一声说:“我奉员外之命叫我出来找寻我表弟李修缘叫我多带黄金少带白银暗藏珠宝一天找着一天回去一年找着一年回去找不着不准回去。在萧山县打了一场无头案的官司呼吸间把命没了现在天也冷了我打算回家过年。”进福一听这话心中一动一瞧王全的祝套不小大概金银珠宝值钱的东西不少了:“我何必跟他回家当一辈子奴才永远伺候人。我何不勾串贼船把他主仆一害大概他必有一万两万的我跟船上二一添作五分一半还有一万有一万还分有五千呢。我找个地方娶~房媳妇岂不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想罢说:“公子爷我去找船去我雇船准得便宜。”王全说:“好你去罢。”进福出了店一想;“听说姜家爷们使船是黑船一年做两场买卖很富足我找他们商量去。”当时来到码头一瞧偏巧姜家的船在这里靠着。进福上了船一瞧管船的姜成老头正在船上。进福说;“姜管船的我跟你商量事你可别多心。我听说你们爷们做黑的买卖?”姜成说;“你满嘴胡说!”进福说;“你听我说现在我有一个旧主人主仆两个带着有金珠细软的东西少说也有一万银只有多的。咱们走在半路把他一害咱们二一添作五你一半我一半你也了财我也财了从此洗手你瞧好不好?”不知姜成如何答应且看下回分解。
第137回 小江口主仆遇故旧 恶奴才勾贼害主人
话说进福粮管船的姜成一商量姜成听他这些话就问;“你这主人在哪里呢?”进福说:“在万盛店住着你愿意我就带你去见见。”姜成本是久惯害人的人他外号叫混海龙有三个儿子叫姜龙、姜虎、姜豹有一个侄子叫姜彪。船上投外人亲爷们五个人称姜家五虎。素常地不揽铺户生意的买卖专揽孤行客或两三个人行囊多杨套大走在半路把人杀了往江里一推东西就是他的了。今天进福一说他焉有不愿意之理?姜成说:“办就照这样罢我同你到店里见见去。”进福同姜成来到万盛店一见王全、李福进福说:“公子爷我把船雇妥了。偏巧人家这只船是上台州府去的顺便稍带脚不等人明天开船我把管船的带来了。”王全一看是个老者。王全就问:“上台州府搭船要多少钱?”姜成说:“大爷不用说价我们这船是去装货没人雇也是明天开船带坐是白得钱了到了大爷愿意多给就多给少给也不争竞你瞧着办罢。”王全想这倒痛快说:“既然如是明天上船罢进福你就不用走罢。”姜成说:“大爷今天上船罢明天天一亮就开船走了。”王全本是赶路的心急很不能一时到家一想很好立刻算还店帐叫进福去买点路菜打点酒叫李福打着祖套随同姜成来到码头上了船。少时进福把酒菜都买来次日天光一亮提简撤挑拽风篷开了船。王全、李福起来喝了一碗茶往前行着见水势甚狂波浪滔天。王全叫李福把菜打开喝点酒可以解闷。船往前走刚来到曹娥江地面天有正午此地遍野荒郊无人行路江里又没有同伴的船只。进福田后稍里拿出一把刀来到前舱一把就把王全的胸前文生氅1揪住说:“王全你打算大太爷真跟你回去还当奴才去?你那算在睡里梦里我把你一杀把金珠跟管船的一分就算完了。你也该死了好吃也吃过好穿也穿过死了也不冤。”李福此时“哎呀”一声翻身栽倒吓死过去。
1文生氅(netg):“氅”穿在外面的大衣。“文生氅”即适宜于读书人穿的大衣。
王全吓的战战兢兢说:“你、你、你这奴才真要造反么?”进福哈哈一笑说:“是要反。”立刻一举钢刀只听“噗冬”一声响红光皆冒鲜血崩流人头滚在船板之上。王全可没死进福的脑袋掉下来了。怎么进福拿刀杀人他脑袋会掉下来呢?这内中有一段缘故凡事好人必有好报常言说害人先害己这话诚然不错小子也是该死的。王全以思礼相待不但不记恨他的前情反要把他带回家去给他饭吃。他不讲以恩报德反生祸心这也是报应循环是不爽了。原来他一举刀没往下落姜龙一刀把他杀了。这是怎么一段故事呢?原本是混海龙姜成自己一想:“为甚做了买卖害了人分给他一半呢?莫若把他也杀了一则可以把银子独吞二来也省得犯案。”故此叫姜龙把进福杀了。他只顾跟王全说话没留神身后美龙把进福一杀王全一吓也躺了下来了。姜龙提着人头出来这个时节雷鸣、陈亮赶到。雷鸣远远瞧见有人由后稍拿刀奔前舱原是进福。见把人头拿出来可是进福的人头。雷鸣往船上蹿没蹿到掉下江去。陈亮刚蹿到船上尚未站稳姜龙照陈亮拦头就是一刀。陈亮一闪身也就掉下江去。陈亮一低头本来前脚刚一粘船借劲使劲蹿到船头。姜龙跟着又一刀也是陈亮真是身体灵便急又一闪身这才技出刀来回手。姜龙一声喊嚷:“合字风紧抄家伙!”一句话混海龙姜成、姜虎、姜豹、姜彪一齐抄起刀出来把陈亮围住。陈亮想:“不妙!一人难敌四汉好汉难打双拳。”船上地方又窄狭陈亮又不会水又怕掉下河去。正在危急之间只见正东水面上来了一个穷和尚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绒绦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踢踏踢踏在水上走如履平地一般。姜龙、姜虎一瞧就愣。陈亮瞧见只当是济公来了。书中交代:来者非是济公乃是悟禅。悟禅打哪来呢?书一落笔难写两件事。挤公打雷鸣、陈亮走后仍到书房吃酒。知府说:“圣僧二位令徒哪去了?”和尚说:“我叫他二人办事去了。”说着话喝酒谈心工夫不大风门一开悟禅由外面进来说:“师父你瞧我回来得快不快?”济公说:“快你把药送到了?”悟禅说:“送到了。我把多宝串带来了大人你瞧瞧。”知府顾国章接来一看果然不错说:“真乃神也仙也少师父多有辛苦也。”济公说:“徒弟你别歇着给我办点事我派你师荣雷鸣、陈亮去到曹娥江救你师伯王全。他二人也要受害你赶紧去把他们都救了把贼船给他毁了叫雷鸣、陈亮暗中跟着保护我表兄王全、家人李福就提我说的。”悟禅说:“是了。”转身就往外走刚一到院子管家二爷过来拦住说:“少师父方才你一晃脑袋一溜烟就没了吓的我把油盘菜都摔了。我也没瞧明白你再晃一回我看看行不行?”悟禅说:“那行你跟我出衙门去。”管家跟着出了衙门悟禅说:“那里人多你跟我找没人的地方我叫你瞧。”管家跟着出了西门说:“少师父你晃罢。”悟禅说:“你瞧后头有人追下你来。”管家一回头没人再一瞧和尚没有了。管家想:“这个和尚真坏冤我叫我眼出西门来了。”没瞧见无奈自回去。悟禅来到曹娥江打水波上走。他本是龙在水上如走平地。到了这里一瞧陈亮正不得了局。悟禅一张嘴把五个贼人俱皆喷倒立刻到水里把雷鸣捞上来搁在河坡头冲下往下控水。这才到船上把王全、李福都抱下船来连视套东西都给拿下来搁在这两个人眼前。此时王全、李福尚未缓醒过来陈亮只当是挤公来了赶前来连忙行礼说:“多蒙师父前来搭救要不然我等性命休矣。”悟祥说:“我不是师父我是你小师兄悟禅奉师父之命特叫我前来搭救你等。师父说了叫你两个人暗保师伯王全。我要把贼船给烧了报应赋人。今天办一回盂兰会1烧真船真人。”说着话悟弹就把船上的柴草引着当下烈焰飞腾把五个贼人烧的焦头烂额。这几个贼人也是一辈子没做好事恶贯满盈先见了火德星君船板烧到底上一散往江里一沉又见水底龙王然后才见阎罗天子。悟禅把船烧了竟自回去。陈亮见雷鸣慢慢把水吐出缓醒过来一睁眼见陈亮在旁边站着。陈亮说:“二哥你好了?”雷鸣说:“老三我曾记得栽下江去你怎么救我的?那只船哪去了?”陈亮说:“不是我救的是师父派小师兄悟禅救的。”就把方才之事对雷鸣细说一遍。雷鸣这才明白翻身起来把湿衣搁在那边树上晒着。陈亮说:“二哥咱们师父说了叫咱们暗保师伯王全。”雷鸣点头答应远远暗藏在树后头瞧着见王全、李福苏醒过来。王全一睁眼看天已黑了满天星斗说:“哎呀李福你我主仆是生是死了?”李福春所有的东西源套概不短少都在旁边这才说:“公子爷这必是神灵显应救了你我主仆二人性命。”王全说:“真吓死我也怎么船也没了?真乃奇怪。”李福说:“公子爷你我趁此走罢这黑夜的光景荒郊野外路静人稀倘如再有歹人也是了不得的。”说着话立刻扛起褫套主仆往前行走。雷鸣早把衣服穿好同陈亮在后面远远跑随王全、李福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雷鸣、陈亮眼来跟去走在山内遇见三岔路口一个也没瞧见王全主仆往哪条路去?把跟的人丢了。雷鸣、陈亮就进了当中这条路的山口都是高峰峻岭越走道路越崎岖月被云蒙也分不出东西南北大峰俯视小峰前岭高接后岭越走越迷。陈亮说:“二哥别走了你我站住辨辨方向罢。”二人正在大岭站住也听不见鸡鸣犬吠之声忽听有钟声响亮二人顺钟音找至切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古庙焉想到二位英雄今天误入八卦山又遇见一场杀身之祸。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1盂兰会:即“盂兰盆会”的缩语。盂兰盆会为佛教仪式每逢农历七月十五日佛教徒为追荐祖先所举行意在备百味饭食供养十方僧众以求佛救渡。
第142回 二妖道贪财施邪术 两豪杰设计盗魂瓶
话说董太清拿宝剑出来一瞧不是别人正是他师兄张太素由外面回来董太清赶紧一行礼张太素一瞧气往上冲说:“好师弟我教会了你能为你会拿宝剑要杀我?这倒不错。”董太清说:“师兄莫生气这内中有一段隐情。”张太素说:“什么隐情?”董太清说:“师兄进来说。”张太素来到里面说:“怎么一段事?”董太清说:“师兄你教给我害人那个方法却是真灵现在我害了一个人。”张太素说:“害谁。”量太清说;“害永宁村的王安土。”张太素一听勃然大怒说:“好你害别人我不恼你害王安士我且问你咱们庙里两顷香火地谁施舍的?”董太清说:“王安土。”张太素说:“修盖大殿谁的银子?”董太清说:“王安士。”张太累说;“化缘薄谁给写的?一年四季供灯油谁供给?庙中吃的粮米谁施舍的?”董太清说:“也是王安士。”张太累说:“你既知道都是王安士他是咱们庙里头一家施主你害他你还有良心么?”董太清说:“我倒不是要害他是张士芳叫我害他的许给我五百银子。”张太素一听“呵”了一声说:“既是五百银子还罢了杀人倒落两把血呀!我只打算白害了人呢这还可以。”张士芳一听要不好这一提五百银子见张太素也是见财起意的强徒。张太素说:“你害人为什么拿宝剑砍我呢?”董太清说;“现在有一个梅花真人把桃木人要去了我只打算他来找我要摄魂瓶我故此拿宝剑出去这个老道要坏我们的事。”张太素说:“不要紧我教给你害人七天准死我还会叫他当天就死的法子。张士芳你去买点应用的东西今天晚上我管保叫王安士咽气明天张士芳你就办白事。”张士芳甚为喜悦立刻把应用的东西买来。等到天有二改以后星斗出全了张太素在院中摆设香案把包头上扎头绳解开被散开头手中仗剑烧土香一祷告:“三清教主在上保佑弟子张太素把王安士害了。得张士芳五百银子我再给三清教主挂袍还愿上讲。”其实三清教主也不能为挂袍上供就保佑他害人也没有这不开眼的神仙。张太素得告完了画了三道符用宝剑尖一挑点着口中念念有词。三道符烧完老道一用宝剑说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赫!”把摄魂瓶打开。立时就见一阵阵冷气吸人一声声山林失色“咕咯咯”声如牛吼“哗啦啦”进来一个滴溜溜就地乱转原来正是王安土魂魄。一阵明风惨惨眼瞧老道就把魂魄收在摄魂瓶之内用红绸子一封五色线一系两个老道同张士芳来到西配房屋中。这屋里靠西墙有条桌头前八仙桌两边有椅子。两个老道在椅子上一坐把摄魂瓶放在条桌当中。张太索说:“张士芳你不信你去瞧去你姑父此时咽了气了。明天你办白事你可得给五百银子不给我照样收拾你。”张士芳说:“我焉有不给之理?”正说着话就听东配房后有人喊嚷:“我要上吊了。”张太素一听说:“贤弟你听东边有人喊嚷要上吊你我去瞧瞧焉有不管之理?”董太清说:“瞧瞧去我听声音像东后院。”说着话两个老道同张士芳出来将门倒带上绕到东配房后。一看本来院里有一棵树在树上搭着一件大氅见这人头戴翠蓝色六瓣壮士帽蓝翠箭馆薄底靴干白脸膛俊品人物正解下丝缘搭在树上挂套口中自言自语:“罢了人是生有处死有地阎王造就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死了死了万事皆休。”老道一看说:“朋友你怎么跑到我们院里上吊来了?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这可不必。”这人抬头一看说;“道爷不可见怪我实不知道这庙里有人我只打算是空庙呢。我要知道有观主我天大胆也不敢来搅扰。”老道一听这人说话很通情理这才说:“朋友你为什么要寻死呢?我看尊驾堂堂一表非俗大概不致不明白为何寻此短见?”这人叹了一声说:“道爷要问一言难尽。我本是镇江人保镖为业。我保着二十万银子镖走在这东边漫洼里不想出来一伙强盗约有四五十人把我截住要挡镖车。我一提我们镖局子的字号这些贼人也不懂场面他们说:‘就是皇上从此路过也要留买路金钱。’我一动手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人焉能敌得了?二十万银子被他们劫了去我自己越想越没路。有心回去这场官司打不了客人焉能答应?叫我赔我哪有银子赔?我一想莫如一死方休。”董太清说:“你家里有什么人呢?”这人说:“家中有白的娘亲绿鬓的妻子未成丁的幼儿母老妻单子幼。”老道说:“既是你家中有老母妻子你要一死家中一家子全蝎了。使我劝你你别想不开。你到本地衙门去报去留下策底你还是回去你总是实有其事。客人不信叫他到本地衙门来细查此案客人不能够要你的命。你想对不对?你赶快去罢我也不让你庙里坐着了今天我们庙里有佛事。”这人点点头说:“多亏道爷开导我我谢谢道爷。”立刻深施一礼由树上把铜田拿下来立刻跳墙出去。老道转身往回走刚来到院中只见西配房屋中有一个人红胡子蓝靛脸正要盗摄魂瓶。老道一看气往上撞说:“孽障大胆!”立刻把门堵住。书中交代: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雷鸣、陈亮。这两个人打哪来呢?原来孙道全在王安土家中把桃木人拿下来王员外还是不能起来众家人就问说:“仙长你老人家看我家员外是什么病?”孙道全说:“你家员外被人陷害失了魂了我得去给找魂去。”众家人说:“好道爷哪里找去?”老道说:“你们不用管我今天晚上把你员外的魂给找来就好了。”众家人说:“员外的病只要你老人家救得了痊愈难得好好谢你。”老道说:“我倒不要谢礼所为了然功德我要去找魂晚上再见。”说罢出了王宅一直来到海棠桥酒馆之内。雷鸣、陈亮两人在喝酒等着呢见孙道全来了、陈亮说:“师兄喝酒罢。”三个人吃喝完了孙道全把雷鸣、陈亮叫到酒馆以外无人之处说:“二位师弟师父有吩咐叫你二人今天晚上够奔西边那座三清现。师父提说那庙里西配房屋中条案桌上有一个瓶叫摄魂瓶咱们施主王安士的魂被那庙里老道拘了去搁在瓶里你二人去把瓶盗来就把王员外救了。可干万要小心那两个老道可不好惹都会妖术邪法你二人可要留神。”雷鸣、陈亮点头立刻往前走。雷鸣说:“三弟咱们二个人你盗我盗?”陈亮说:“二弟你飞檐走壁之能窃取灵妙之巧比我强。讲说口巧舌能见什么也说什么机灵便眼力健我比你强。二哥你盗瓶我使调虎离山计把老道调出来。”雷鸣说:“你怎样使调虎离山的妙计呢?”陈亮说:“我没准瞧事做事也许放火也许装神作鬼。”两个人说着话来到庙门以外。陈亮说:“二哥你在西边瞧着我打东边使调虎离山计。”陈亮上墙一看两个老道在西配房里一间后院东有一棵树陈亮这才嚷“上吊”。雷鸣瞧两个老道出去他由房上下来刚要进西配房雷鸣又怕屋里还有人方才也没问孙道全他这庙里有几个老道。雷鸣心中一犹疑又怕两个老道回来撞上他又到东边来探探听两个老道正与陈亮说话雷鸣复反回来刚要推门又怕屋中有人听了一听才推门进去。两个老道回来了见雷鸣正要伸手拿摄魂瓶董太清一声喊嚷“好孽障大胆!”雷鸣一回头见老道已到门口顾不得拿摄魂瓶拉刀想要往外闯焉想这张太素用手一指竟把雷鸣用定神法定住。不知雷鸣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43回 雷鸣智杀张太素 悟禅气吹董太清
话说张太素用定神法把雷鸣制住老道心中就明白了。说:“贤弟方才白脸上吊的是跟他一处的。一个是调虎离山计一个来盗瓶对不对?”董太清说:“有理。”立刻吩咐张士芳把雷鸣捆上。两个老道坐下说:“你这厮好大胆量竟敢前来盗摄魂瓶?你姓什么?谁叫你来的?那个白脸使调虎离山计是谁?趁此说实话。”雷鸣说:“我一个人来的那个白脸不认识。”张太素说:“谁叫你来偷盗摄魂瓶的?”雷鸣说:“我自己要来偷的。’涨太累说:“你怎么不偷别的单偷我这瓶子呢?”雷鸣说:“做贼的瞧见什么就偷什么我爱这瓶子我就要偷。”张太素说:“你这厮大概不说实话张士芳给我把绳棍拿来我非打你你也不说。”张士芳立刻把绳子拿来张太素就把雷鸣的衣服解开用绳子沾水一抽雷鸣破口大骂“叭叭叭”一连就是数十鞭打的雷鸣身上尽是伤。陈亮在外面等候多时不见雷鸣出来陈亮暗中一探老道正打雷鸣。陈亮一看二哥挨打心中难受有心下去又知道老道妖术邪法不是老道的对手不下去瞧着二哥受这样委屈心中又不忍。陈亮真急了一瞧大殿后面堆着许多干柴陈亮立刻揭出火来给把柴草点着少时连大殿都着了。张士芳偶然看外面一亮往外一瞧大殿火起来了张士芳说:“可了不得了大殿着了火。”董太清一听先把桌上摄魂瓶揣起来同张太素、张士芳出来到后面打算救火。陈亮此时进去把雷鸣背出来一直够奔海棠桥。再回来一看三清观烈焰飞腾火光大作。陈亮来到海棠桥孙道全说:“二位师弟把摄魂瓶盗来没有?”陈亮说:“师兄你看不但摄魂瓶没盗来我二哥被老道打了一身伤我使调虎离山计才救出来。咱们得找个地方叫二哥歇歇上点止痛的药方好。”孙道全说:“只可到王宅去罢。”这才带领陈亮背着雷鸣来到王宅。先叫陈亮在旁边等着老道一叫门管家王孝开门一看说;“仙长来了甚好。”孙道全说:“我有两个采魂童受累了要借你们书房歇歇。你等可别偷着瞧。”王孝说:“是了我们躲开你同着进去罢。”老道这才同着陈亮把雷鸣背到书房搁到里间屋中叫雷鸣定定神敷上金疮止痛散把帘子落下。老道在外间屋中一坐少时有家人进来献茶说:“祖师爷你给我们员外把魂找来没有?我们员外可咽了气了。”老道说:“你告诉里面安人不要紧可千万别哭我准管保死不了。”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一乱说:“三清现着了火把庙满烧了。附道全见家人出去说:“二位师弟你们两个人这个乱惹大了三清观庙都烧了那两个老道准要来找我拼命。”陈亮说:“那也无法我焉能瞧我二哥活活打死呢?他不来便罢他要来咱们三个人跟他拼命。”孙道全说:“事已至此二位师弟也不必管。那两个妖道都会邪术你两个动手也是白送死莫若你二人逃命去罢我自有道理。他要找我我跟他去就是了。”说着话已然东方白只听外面叫门家人出去一看是董太清、张太素。两个老道见大殿东西配殿一点没剩只烧的片瓦无存两个老道一跺脚说:“张士芳因为你把我的庙都烧了我两人非得找这个梅花真人去拼命这两个人是必梅花真人主使来的。”张太素说:“我知道这个真人是灵猿化身咱们去找他去。”立刻来到王安上门一叫门家人开门一看认识说:“董道爷、张道爷二位这么早来此何干?”张太素说:“你们这里住着一个梅花真人么?”管家说:“不错呀。”张太索说:“你叫他出来就提我二人找他有事。”家人立刻到里面说:“仙长爷现在外面有三清现的董道节、张道爷找你。”孙道全一听说:“二位师弟走你们的罢。”雷鸣陈亮说;“师兄我二人惹的祸要一走岂不叫兄长受累?”老道说;“你二人去罢我去见他。”孙道全当时来到外面一见董太清一瞧认识说:“原来是你呀。”孙道全说:“二位道友有什么话?咱们找清静地方说去。两个人事情彼此说出来叫人家耻笑。你我都是三清教的门人咱们的事找地方说去。”张太索说:“跟我走。”三个老道一直够奔海棠桥而来。焉想到雷鸣、陈亮早越房出来后面远远暗中跟随。王个老道来到海棠桥天光大亮张太素说:“孙道全你说罢。”孙道全说:“咱们往北去到天台山下那里没人说去。”张太素说:“走。”三个人一直到天台山下。孙道全说:“二位道友找我为什么。”董太清说:“你无故坏我的事你主使一个蓝脸一个白脸把我的庙烧了我焉能容你!”孙道全说:“二位道友不便动怒咱们彼此都是三清教的人你把摄魂瓶给我好叫王员外给你修庙照样赔你也别管蓝白脸那两个人。咱们一概不提你瞧好不好?”董太清说:“你那算白说今天我非得把你宰了方出我胸中之气我拿摄魂瓶我自己会叫王员外修庙何必你叫王员外给我修庙?”孙道全说:“二位别生气慢慢说。”重大清哪里肯听伸手拉出宝剑照定孙道全就是一剑。孙道全并不还手往旁边一闪口中直央求说:“二位道友饶了我罢我给赔罪磕头还不行吗?”董太清一剑跟着一剑张太素脸朝南站着瞧着说:“非杀了你不出我二人之气。”口中直骂。这个时节雷鸣、陈亮两个由东边绕到北边去蹲在石头背后雷鸣一瞧说:“三弟你瞧咱们师兄不还手尽躲。这两个老道真可恨我先把这两个老道冷不防宰了以报打我之仇。”说着话雷鸣拉出刀来慢慢往前就走张太清脸朝南站着雷鸣由北边打他身后头往前来心里说:“你要不回头我就把你宰了。”焉想到老道也是恶贯满盈该当死并没回头只顾瞧董太清动手。雷鸣凑到近前冷不防手起刀落。“扑哧”一下红光崩现鲜血直流张太素的人头滚落在地死尸栽倒。董太清一瞧师兄被那蓝脸杀了说:“好孙道全我说你们是一党不是?把我师兄杀了我今天非要你们的命不可。”雷鸣、陈亮说:“咱们三个人要他的命。”正说着话只见张太素的人头忽然由地下飞起来有两丈多高照定董太清的脑袋砸下去。董太清说:“师兄你死的屈你别闹鬼呀!你找你的仇人我准给你报仇。”正说着话人头又飞起来又照他打去一连数次。大众留神一看在西边石头后头有个小和尚在那里吹呢。孙道全一看认识是悟禅。书中交代:悟禅打哪来呢?原来济公带悟禅到松阴观一拜鲁修其。本来鲁修真是个修道的人跟济公一谈知道济公是得道的高僧二人倒是道义相交。和尚把乾坤颠倒迷路旗送给鲁修真和尚说:“我将来到常山院慈云观有一步大难非道友救我不可。”鲁修真说:“圣僧有用我之处给我信我必到。”越谈越对就留和尚师徒住下。次日天刚亮和尚说:“悟禅你到天台山下去救你三个师弟去。”悟禅点头来到天台山下在暗中藏着见孙道全直央求后来见雷鸣把张太素杀了悟禅这才吹人头打董太清。孙道全一瞧见说:“小师兄快来。”董太清也瞧见说:“好妖精竟敢这样无礼!”悟禅一撇肚子一口气把董太清给吹起来离地有一丈“扑冬”把老道摔下来。悟禅又吹吹起来摔下去。正摔董太清。忽听山坡一声“无量佛”说:
“山中清山中清万缘不到好修行。眼前浮云倾富贵崖下流水
无困化是是非非不管我长长短短没人争。惟有一时动情处岭头一
曲古英风。”
一位老道信口作歌而来大众睁睛一看吓得亡魂皆冒。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144回 老仙翁一怒捉悟禅 二义士夜探天台山
话说语禅正在气吹董太清忽听山坡一声“无量佛”信口作歌来了一位老道。头戴旧布道巾身穿破袖头白续高腰袜子直搭护膝厚底云履面如古月鹤童颜一部银髯真是如三冬雪须赛九秋霜在手中提着花篮背后背着乾坤奥妙大葫芦来者老道非别乃是天台山上清宫东方太悦老仙翁昆仑子。董太清一看赶紧跪倒口称:“祖师爷在上弟子给祖师爷叩头。”孙道全也跪下了悟禅也吓得不敢吹了雷鸣、陈亮不知这个老道的来历。这位老道在天台山上道德深远。这座天台山有四十五里地高他的庙站在上面叫接云岭。这座山上豺狼虎豹、毒蛇惺蟒极多凡夫俗子也到不了。孙道全、董太清都认识故此赶紧行礼。老仙翁一着说:“你两个人为何如此争斗?从实说来!这个妖精是谁?”孙道全说:“回禀祖师爷这个小和尚是我师兄我拜济颠和尚为师我要跟济颠学习点能为法术。”老仙翁一听说:“好我山人正要找济颠呢。”老仙翁为什么要找济公作对呢?这内中有一段缘故。书中交代:只因前者褚道缘、张道陵两个老道被雷鸣陈亮给把衣袋都剥了去两个老道及至还醒过来一瞧赤身露体裕道绿说:“这怎么好?要在街上一走谁瞧见谁不打耳光子的?”老道张道陵说:“咱们到天台山上清官去找祖师爷去罢。”两个人白天不敢走等天黑还是走山里不敢走村庄。到上清宫一打门小道童由里面出来一开门说:“二位怎么连裤子都没有了?必是赌输了。”措道缘说:“不是我二人被济颠和尚欺负苦了。我二人要见见祖师爷求祖师爷替我们报仇。”说着话来到里面。一见老仙翁老仙翁这个气就大了说:“两个东西怎么这样不要脸?连裤子都没了?”张道陵说:“祖师爷有所不知尘世上出了一个济颠和尚兴三宝灭三清他说:‘三清教没有人都是畜类全都是披毛戴角都是四造所生脊背朝天横骨插心。’他把我二人的衣服全都剥去了求祖师爷大慈悲给我们报仇也给我们三清教转转脸。”老仙翁一听说:“我听说济颠和尚是个罗汉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童儿去拿出两身衣服来叫两个人穿上。那时我见着济颠我倒要问问他。”褚道绿张道陵两个人穿上衣服在庙里住了一天走了。今天老仙翁早晨起来在山上采药看见山下一股妖气直冲斗牛之间故此这才下山来看看。一问孙道全他提说拜济公为师故此老仙翁说:“我正要找济颠僧。”又问:“你两个人为何争斗?”孙道全说:“奉济公之命搭救王安士。”怎么董太清、张太素害人拘魂从头至尾细述一遍。董太清说:“祖师爷你看孙道全无故他使人把我的庙烧了方才那个蓝脸把我师兄杀了。”老仙翁说;“董太清你这孽障无故不守本分贪财害人张太累死有余辜。你把摄魂瓶拿出来不准你再动手山人今天便宜你。”董太清不敢不拿出来立刻把摄魂瓶拿出来。老仙翁说:“孙道全你拿摄魂瓶去救王安士这个小妖精是你的小师兄呀我把他带上山去吊起来。你给你师父济颠送信叫他前来见我他一天不来我把他吊一天他两天不来我把他徒弟吊两天哪时他来我把这妖精放下。”孙道全也不敢多说悟禅就吓的不敢跑。怎么不敢跑呢?知道老仙翁身后背着那乾坤奥妙大葫芦无论什么妖精装到里面一时三刻化为脓血。老仙翁立刻把悟禅搁到花篮之内老道竟自上山去了。雷鸣、陈亮这两个人就急了雷鸣说:“师兄你瞧这个杂毛老道把咱们小师兄捉了去你为何不管呀?”孙道全说:“你二位师弟有所不知这个老道可惹不起神通广**术无边连咱们小师兄他那么大道行都不敢跑我更不敢惹了。”雷鸣、陈亮一听气往上冲说:“你惹不起我两个人可惹得起!咱们小师兄被他弄了走我二人焉能袖手旁观?”孙道全说:“二位师弟打算怎么样呢?”雷鸣说:“这个老道不是就在山上庙里住么?”孙道全说:“是呀。”雷鸣、陈亮说:“我二人非得把老道宰了给小师兄报仇不可。”孙道全说:“二位师弟可千万不可任性这个老道可非同别人可比你二人岂不是白送死?依我说趁早别碰钉子。”雷鸣、陈亮说:“你说不算我二人拼着我们两条命不要了。”说着话往山上就跑孙道全再三栏也拦不住。这两个人随后就追老道展眼再瞧老道不见了。这两个人焉能追得上?老道驾着趁脚风走了。这两个人追去山路甚是崎岖坷坎不平。正往前走见眼前~道洞沟南北有五丈余宽深有万丈当中只有一道独木桥东西没有路非得走这根独木过不去。陈亮一看这根木头年深日久都朽了用手一挖木屑就往下面掉。陈亮说:“二弟你看非得走这独木桥过不去。要走在当中这一断摔下去落在山洞里就得摔个肉泥烂酱。”雷鸣说。“咱们拼个死去非得把老道杀了把小师兄救回来。”陈亮说:“是。”两个人把心一横立刻施展6地飞腾法就打这根木头上走过来也没怎么样。二人这才又往前走约走了数里之遥忽见眼前有一只猛虎两只眼灯笼相似张着血盆大嘴尾巴来回直摆把地下的石子扫的往上直飞。雷鸣、陈亮两个人一看吓的亡魂。雷鸣说:“老三你看这可要没命。”有心回去罢走在独木桥也许掉下去虎若要追也跑不了。两个人一想:“该死也活不了。”拉出刀来直往前走走到猛虎眼前老虎拿鼻子闻闻一摇尾竟自走了雷鸣、陈亮吓的一身冷汗。陈亮说:“二哥咱两个人许没有人味了老虎瞧见闻闻都摇尾不吃。”雷鸣说:“咱们两个人走罢不该是他嘴里食。”说着话二人又往前走眼见日已西沉。正往前走只见大岭上有一条大蟒足有三十余丈长有缸粗细两只眼似两盏灯。雷鸣、陈亮被老虎吓得一身冷汗觉着毛骨竦然刚把汗干了些身上仿佛长点力气这又瞧见大蟒把两个人又吓得惊魂千里。不往前走是不行山上又没有两条路陈亮说:“二哥生有处死有地方才老虎没吃咱们这大蟒也许不害人。咱们愣往前闯。”正说着只见这条大蟒一阵怪风竟自去了。雷鸣、陈亮说:“好险好险你我两世为人。”二人微缓了缓又往上走来。到了k清宫约有二更天一着满天星斗蒙蒙月色山影静悄悄空落落。见这座庙前至后三层大殿周围地势占的不少。正山门坐落北向上面有字是泥金匾刻的字上写“护国敕建上清宫”。东西有角门都关着庙门口有两根旗杆庙里有两根旗杆。雷鸣、陈亮二人看罢拧身蹿上墙去往里一望正当中大殿五间带月台东西各有配殿中院栽松种竹清风飘然。大殿东边有四扇屏风门套着是第二层院子。两个人蹿房越脊施展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相仿往后够奔。站在房上一看东跨院里有灯光这院中也是四合房。北上房五间南倒座五间东西配房各三间北上房屋中射出灯光。雷鸣、陈亮来到北上房前披施展珍珠倒卷帘夜叉探海式往屋中一看见屋中靠北墙条案上面有些经卷头前八仙桌上面有一盏灯两边有椅子老道正在上椅子上坐着在灯下看书。这屋中是明三暗五再一看房枪上吊着悟禅绳子挂着脚头冲下吊着倒势。雷鸣、陈亮一看气往上撞立刻拉刀将手伸出由上面一翻身跳下来往屋中就闻一掀帘子打算摆刀杀老道。焉想到老道一抬头说:“好孽障!大胆的狂徒!”用手一指用定神法就把雷鸣、陈亮定住。雷鸣、陈亮气往上撞破口大骂。老道立时吩咐来人:“这两个小辈将他缚到后面去结果性命。”不知二位英雄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46回 孙道全捉妖遇害 济禅师拉船报恩
话说孙道全出了永宁村正往前走忽听由后面起了一阵怪风刮的走石飞沙四起。孙道全一闻这阵风异香扑鼻心里说:“了不得了这个妖精追下我来要跟我做对。”正在心中思想何尝不是?只听后面有人说话:“好孙道全你往哪走?仙姑娘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败我的事拆散我的金玉良缘。我仙姑这几年没吃人了今天我开开杀戒把你吃了我好饱餐一顿。”孙道全一回头果然是那个妇人追下来了。孙道全赶紧拉出宝剑一指说:“好妖怪你好大胆量竟敢跟山人前来做对?我今天结果你的性命。”妖精说:“并非我仙姑娘找你你无故怀着鬼胎坏我的事我焉能饶你?”孙道全摆剑就剁妖精一闪身抖手举起一块混元如意石这石头能大能小起在空中好似一座泰山照孙道全头项打来。孙道全也有点能为受过广法真人沈妙亮的传授一瞧石头打下来赶紧口念护身咒掐剑诀一指说声“敕令”立刻石子现了一道黄光坠落于地。妖精一瞧说:“好孙道全你敢破仙姑的法宝。”立刻又一抖手孙道全一看无数的长虫奔孙道全要咬。孙道全知道这是障眼法立刻把舌尖嚼破往上一喷这些长虫完全现出原形都是纸的。妖精勃然大怒说;“孙道全你敢破仙姑的法术。”说着一瘪撇肚子一张嘴喷出一道黄光这是她三千多年的内丹。孙道全立刻觉着身子一麻翻身栽倒。那妖精哈哈一笑说:“我打算你有多大能为?原来就是这样今天合该我吃你。”立刻把孙道全一提来到山神庙把孙道全搁在里面。妖精把门一关打算要现原形吃孙道全正在这般情况就听门外哈哈一笑说:“好孽障真乃大胆竟敢要吃我徒弟?来来来咱们爷们较量较量。”妖精一听往外一看来了一个穷和尚。书中交代:来者乃是济公。济公由八卦山叫悟禅走后跟坎离真人鲁修真告辞。鲁修其说:“圣僧何妨在我这庙里多住几天?你我可以盘桓盘桓。”和尚说:“我还有要紧事故你我后会有期。”和尚出离了八卦山往前行走来到一个小码头见王全、李福正进酒馆和尚也掀帘子进去。王全、张福刚坐下要了一桌酒席和尚也进来向王全说:“乡亲才走到这里?”王全一看是萧山县树林子里遇见那穷和尚王全说:“大师父你也来了。”和尚说:“你们二位这些日子才到这里?”王全说:“别提了我二人在萧山县遭了一场官司耽误了几天?”和尚说:“乡亲你回家去罢你不必找你表弟找也找不着。你一天到家你表弟也是一天到家你两天到家他也两天到家你哪时到家他也就到家了。”王全说:“是、是大师父没吃饭吧?”和尚说:“可不是。”王全说:“你在这里一同吃罢。”和尚说:“敢情好。”王全立刻叫伙计拿过一份林澳碗碟来和尚就坐下。伙计把干鲜果品菜蔬上齐和尚大把抓菜李福就瞧着不愿意和尚抓起来还让呢:“你们二位吃这把。”王全一瞧和尚真脏满脸抹油王全嫌脏说:“和尚你吃罢那盘子都是你吃。”和尚说:“我就得其所哉!”王全吃点不吃了李福也抱了和尚大吃大喝大抓连跑堂的都拿眼瞪和尚。跑堂的心说:“好容易来了一位阔大爷要成桌的酒席吃不了好吃的剩点这叫和尚拿手一抓怎么吃?”王全见和尚吃完了叫伙计算帐。这个时节由外面进来一个人说:“哪位搭船走我们船上海棠桥。”李福说:“公子爷咱们搭船走罢。”王全一听说:“你还提坐船?提起来吓的我魂飞胆裂。你曾记得曹娥江坐船吗?”李福说:“曹娥江那是包船这是搭船这船上别的客座多着呢。”这才问管船的:“你船上有多少人了?”管船的说:“有二十多位了。”李福说:“上海棠桥我们去船上有舒展地方没有?”管船的说:“前后舱人都满了就是上铺闲着。你们二位上海棠桥坐在上铺给五百钱罢。”李福说:“钱倒好说今天这就开船么?”管船的说:“这就开船。”李福这才把酒饭帐给了说:“公子爷上船罢。”王全站起身往外走和尚说:“咱们那里见登?”王全也不知和尚说哪里见主仆同管船的出了酒铺来到码头河岸上船。众坐船人都说:“还不开船么?”管船的说;“开船?我们船上就是两个人还得雇一个拉短纤的就开。”正说着话那穷和尚踢踏踢踏由东来了管船的正嚷:“谁来拉纤。”和尚答了话说:“我去。”管船的说:“大师父你一个出家人拉纤行么?”和尚说;“行。出家人安一口锅也跟俗家差不多都得挣钱吃饭。”管船说:“就是大师父你拉罢。”立刻把纤板给了和尚。管船的撤跳板开船济公禅师把纤板一拿拉着就走。书中交代;济公要拉船纤所为报答表兄王全出来找他被霜戴雪早起迟眠这点辛苦和尚故此拉纤。人家拉纤喊船号和尚一边拉着纤一边信口说道:
“这只船两头高坐船的主人心内焦。踏破了铁鞋无处找表兄
相见不分晓。到夭台才知道骨肉至亲两相照。”
和尚念完了往前走着信口又说道:
“想当年我剃度;舍身体洗肤。归于三宝做佛徒松林结茅
庐。妄想除余思无真被累假糊涂。脸不洗手不沐无事笑泥沽。走
6路游江湖;好吃酒爱用肉。不管晨昏香焚炉混寄在世俗。风霜冷
到穿葛布天气热到披裘服。为善要诛恶济困要扶危。”
和尚一边念着往前走又念。
“这只船两头摇管船的女人好细腰。由打去年抱了一抱直到
如今没着摸。”
管船的一听说:“和尚别玩笑你满嘴说的是什么话呀?”和尚说:“我不管了。”说着话和尚把纤板一扔撒腿就跑。管船的说:“你们瞧这个和尚?真是半疯。拉了这半天纤快到了他跑了他也不要拉纤的钱。”众坐船的人一个个全都乐了说:“这个和尚真有点疯病。”大众纷纷议论这且不表。单说和尚撒腿就跑直奔山神庙而来。罗汉爷先把灵光、佛光、金光闭住来到山神庙门口和尚一推门说:“好孽障!你这胆子真不小竟敢吃我徒弟?待我来结果你的性命。”妖精正要吃孙道全忽听门外有人说话妖精回头一看是一个穷和尚。短头有二寸多长一脸的油腻破僧衣短袖缺额脖系绒缘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长得人不压众貌不惊人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济公禅师把三光闭着妖精一看是一个凡夫俗子当时气往上冲说:“好个穷和尚你敢前来多管我仙姑的事?你岂不是前来送死?”和尚说;“你这东西无故不守本分缠绕韩文美.还敢欺负我徒弟?今天我非得要你的命。”妖精一张嘴照定和尚喷出一股黄气打算要把和尚吹倒。焉想到和尚哈哈一笑道:“好孽障你会喷毒呀!大概你也不认识我老人家是谁?我叫你瞧瞧。”和尚一摸脑袋露出佛光、灵光、金光妖精一看见和尚身高丈六头如麦斗身穿直级赤着两只腿光着两只脚原来是一位知觉罗汉。妖精吓的连忙跪倒“嗥鸣”叫不住声。人有人言有兽语说:“圣僧你老人家饶命并不是我要兴妖害人。因那韩文美他瞧见我他要托人说我我才跟他成亲求圣僧大慈悲饶了我罢。”和尚说:“你现原形我看看。”妖精立刻身形一晃现了原形。和尚一看这才明白。不知是什么妖精且看下回分解。
第148回 探娘舅济公归故里 点奇梦圣僧善度人
话说济公出离了酒馆一直够奔永宁村来到故土原籍。济公一看叹了一声离家这几年的光景村庄都改了样子。正是免走荒苔狐限败叶俱是当年歌舞之地;露冷黄花烟迷剩草亦系旧日征战之场。济公一着旧日儿童皆长大音时亲友半凋零。罗汉爷一进西村口见路北一座大门封锁正是当年济公自己的住宅。紧挨着三座大门正当中就是王安士的住家东隔壁是韩员外的宅子西隔壁是李修缘的宅于。自修缘走后王员外派人就把这所房子腾空了用封条封上济公今日一看睹物伤情回忆当年有父母在堂家中一呼百诺如今只落得空房一所自己孤身一人未免心中可惨。济公再抬头一看见娘舅王安士正在门口站定两眼直似乎心有所思的样子。书中交代:王员外为什么今天在门口站着呢?皆因韩成韩员外把老道打了一个嘴巴挟着捺出去王员外觉着脸上下不去见韩成进来王安土就说:“韩贤弟你这件事做的太莽撞了。老道同我过来乃是一番好意贤弟你就粗鲁太过。”韩成说:“兄长有所不知这是我儿妇。无缘无故哪来的这么个老道拿宝剑威吓我儿媳妇倘若要吓着怎么办呢?本来你侄儿韩文美就有病。”王员外自己颇觉无味甚为后悔不该多管闲事立刻告辞。回到自己家中一问家人老道并没回来王员外一想:“老道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来老道大概是没睑见人不肯回来。”王员外打算要谢老道几千两银子也不知老道哪去了自己觉得颇为烦闷又想对不起老道故此来到门口了望。正在愣济公赶奔上前跪倒在地口称:“舅舅在上甥男李修缘给舅舅行礼。”王安士一瞧是一个穷和尚褴褛不堪。老员外一愣。并不认识连忙说:“来人哪!给拿出两吊钱来给这位大师父你趁此去罢。”王员外终朝每日找李修缘恨不能李修缘一时回来怎么见了李修缘倒叫给两吊钱叫去呢?皆因王员外看着不是李修缘想当年李修缘在家之时是白脸膛富豪公子的打扮。现在一脸的泥又是穷和尚老员外哪里认的出来?三员外只打算是和尚必是知道我的心思他故意要这么说故此要给两吊钱叫和尚去罢。济公跪着不起来说:“舅舅不必拿钱实是甥儿李修缘回来了。”王员外一听“啊”了一声正在愣王全、李福来到王金一瞧这个穷和尚在这跪着也不知所因何故赶紧上前行礼说:“爹爹在上孩儿有礼。”王全是在凤鸣居听王禄说老员外差点死了王全甚不放心因此赶紧回来见老员外正在门王全上前一磕头。王安士说:“儿呀你回来了!你可曾找着你表弟李修缘?”王全说:“孩儿并没找着李修缘在萧山县孩儿遭了一场不白之冤的官司差点丧了性命因此孩儿回来了。”王安士点了点头。王全就问:“你这和尚跟我们走了一遭为何在此跪着?”济公说:“表兄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你表弟李修缘回来了。”李福一看说:“你这和尚真是蒙事吃了我们一顿饭你还来假充我小主人?我家公子我是认得的。”和尚说:“李福哥你是不认识我了我一洗睑你就认识了。”王安士听说:“好你进来洗洗脸我看看。”立刻济公同一着众人来到书房。老员外吩咐家人打脸水来家人答应立刻把脸水打来济公一洗脸把脸上的泥都洗去了。王安士再一看何尝不是李修缘?王全一看就哭了说:“表弟你在萧山县见着我你为何不说?你要说了我早就把衣裳给你换了何必叫你受这一路的苦楚。”李福一看说:“哎呀!公子爷你老人家千万不可见怪老奴实在太莽撞了。言语冒犯望公子爷多多恕罪。”济公说:“你不必行礼不知不怪。”王安土看出是自己的外甥落到这般光景老员外倒觉伤心又是心疼不觉掉下泪来。说:“修缘你这孩子怎么做了和尚了?”济公并不说实话说:“我皆因由家中出去遇见一个化小缘的穷和尚他劝我出家。他说‘当了和尚吃遍天下。’说在哪里都不用盘费。我一想也好我就跟他出了家了。后来他把我的衣裳全诓了跑了我一作急我就疯了因此我也不思回来。现在我在外面化小缘道游四方无拘无束到处为家。常言说‘一日旦有三抄米不做人间酬应僧。’我一想出家倒比在家好跳出红尘静观云水笑傲江湖醉里乾坤壶中日月荣辱不惊祸福不计。虽处寂寥之滨而心中快乐。虽仅藜藿之食而物外逍遥。我是‘到处有缘到处乐随时随分随时安’。”王员外一听说:“你这孩子真是胡闹家中万贯家财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富贵你自己要不出去何必落到这般景况?从生人以来你哪里穿过这样破烂的衣裳?再说你父母在日由你从小就给你走下亲事现在刘素素姑娘父母早已故世跟着他舅舅董员外住家时常催我把你找回去好迎娶过门。你这一出去知道的是你自己要出去的不知道的还说我贪图你家的富贵把你逼走了。你快把你这脏衣裳脱下来罢!王孝你到里面把公子爷的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立刻家人答应由里面抱出一包袱衣裳来。济公换上文生公子的衣裳把自己的旧帽、僧袍卷好说:“舅舅可千万别把我这破衣裳捺了捺了可有罪。等我还俗的时候还得用这身衣裳。”王员外说:“既然如是把这衣服拿到里面去交给安人收起来。等我择一个好日子到国清寺去给你还俗。”济公点头答应。老员外吩咐摆酒家人答应。正要挨抹桌案里面婆子出来说;“老员外老安人说了叫李公子爷同咱们公子爷到里头去呢老安人要瞧瞧哪!”王安土说:“好儿呀你同修缘到里面见见安人。”王全这才同李修缘来到里面。老安人一来多日没见自己的儿子二则也要瞧瞧外甥王全先给娘亲行了礼李修缘这才给舅母行礼。老安人说:“修缘你在旁边坐下我且问你这几年在外面做什么呢?”李修缘还是不说实话就照着眼员外说的话又对安人一说。在里面说了几句话家人进来说:“书房摆上酒了老员外等着眼二位公子爷吃饭呢。”王全、李修缘这才站起来够奔外面来到书房老员外正在这里等候家人已然把干鲜果品、冷荤热炒摆上。今天王安士心中甚为畅快儿子也回来了外甥也回来了可以同在一桌吃酒一面谈心。老员外在上面坐叫李修缘在旁边上手里坐下王全在下手里爷三个在同桌而食开怀畅饮。甥舅父子一面吃酒一面欢谈老员外要问问甥儿这几年在外面的根本源流细情。焉想到李修缘并不说实话不肯说出自己的道德来历言语总带着一半劝解老员外。济公要打算度脱娘舅出家修行无奈王安土贪恋红尘执迷不悟。三个人吃完了晚饭把残桌撤去倒上茶来。老员外吩咐把卧具搬出来今天同在书房安歇。家人把铺盖铺设停当老员外在一张床上王全同修缘在一张床上躺下谈心叙话。王安土恐怕儿子外甥在外行路乏神说多了话伤神催促早睡。老员外说:“不便说话了今天早点歇着明天起来再说罢。”老员外说完了话二目一闭心神一定正在迷迷离离昏昏沉沉之际。老员外再一抬头吓得亡魂皆冒济公禅师要施佛法大展神通暗度娘舅。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0回 买毒药暗害表弟 点恶梦难度迷人
话说张士芳暗带砒霜红矾来到王安土家。一见老员外张士芳说:“姑父你好了我听说我两个兄弟回来了我特意来瞧瞧。”王安士并不知张士芳勾串老道陷害他还以为张士芳是好人。怎么一段缘故呢?皆因老安人偏疼内侄王安土病好了老安人给土芳倒说了许多的好话说:“你病着还是张士芳这孩子眼不惜见他兄弟不在家瞧你要死什么事都张罗在头里。又给讲棚又去讲杠在这里帮忙乱了好几天见你好了才走的。”王安土听夫人所说信以为真说:“这孩子就是不务正其实倒没别的不好。”今天张士芳一来王安上倒很欢喜。说:“张士芳你瞧你两个表弟都回来了你从此改邪归正我给修缘把喜事办了我也给你说个媳妇。”张士芳一瞧说:“表弟你这几年哪去了?我还真想你。”这小子嘴里说好话心里盘算:“回头我拍冷子就把毒药给搁在莱里再不然搁在酒里饭碗里把他们两个人一害死我就了财。”心里思想害入嘴里很是仁义道德。李修缘说:“张大哥来了!咱们回头一处吃饭罢。”王安士说:“好你三个人在一桌吃我瞧着倒喜欢。”说着话家人把酒茶摆上王全、李修缘、张士芳在当中上坐这两个人皆在两旁边。刚要喝酒济公说:“张大哥你瞧我这时候要一跟人家在一个桌上吃饭我就害怕心里总留着神。如今好人少坏人多我总怕嘴里说好话心里打算要害我买一百钱砒霜一百钱红矾抽冷子给搁到饭碗里再不然给搁到酒里。”张士芳一听说:“表弟你这是疯了?谁能够害你呀?”济公说:“去年有我们一个同伴的也是穷和尚他跟我一处吃饭带着毒药差点把我害了。由那一回我跟人家一处吃饭我常留神。其实咱们自己哥们你还能害我么?张大哥你别多心你身上带着砒霜没有?”张士芳说:“没有。”济公说:“你带着红矾哪?”张士芳说:“更没有。”将公说:“我也知道你不能总是留点神好。”说的张士芳心里乱跳。本来他心里有病。他还纳闷怎么世界上有这一件事吓的他也不敢往出掏?一天两顿饭他也没敢搁。天色已晚老员外说:“张士芳你要没走你们三个人在这书房睡我到后面去。”张士芳说:“就是罢。’堵员外归后面去这三个人在书房安歇王全同济公在一张床上张士芳在一张床上。王全躺下就睡着了济公也打鼾呼惟有张士芳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盘算我总得把他们两个人设法害了我才能财想来想去沉沉昏昏睡去。刚才一沉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人有五十多岁白脸膛黑胡子头戴青布缨翎帽穿着青布靠衫腰扎皮挺带薄底鹦脑窄腰快靴手拿追魂取命牌。后面跟定一个小鬼面似青泥两道红眉红头滋着赤着背围着虎皮战裙手里锯翎针钉狼牙棒。张士芳一瞧吓了一哆嗦。这公差说:“张士芳你所作所为的事你可知道现在有人把你告下来了你跟着走罢。”哗的一抖铁链把张士芳锁上拉着就走。张士芳说:“什么事?”这位公差说:“你到了就知道了。”拉他赶快走着。张士芳就瞧走的这道路黄沙暗暗仿佛平生没走过的道路正往前走见眼前一座牌楼上写“阴阳界”。张士芳一想:“了不得了必是到了阴曹地府”。过了牌楼往前走了不远只见眼前一座城地好生险恶。但见:
阴风惨惨黑雾漫漫。阴风中仿佛问号突之声黑雾内依稀见池
魁之位。披枷戴锁未知何日离阴山。据解白春不识甚时离狱地。目
莲母斜倚栏杆望孩儿贾充妻呆坐奈何膀汉子。马面牛头瞄拥着曹
操才过去。丧门吊容勾率的王莽又重来。正是人间不见**辈地府
堆积受罪人。
张士芳一看正在吃惊只见有一个大鬼身高一丈膀阔三停面似瓦灰红眉毛红眼睛披散着头一身的毛手拿三股托天叉长得凶恶无比高声叫道:“汝是何方的游魂来掩酆都地狱?快些说来免受捉拿。”这么差说:“鬼王兄请了我奉阎罗天子之命将张士芳的鬼魂勾到。”大鬼说:“既然如是放尔过去。”这公差拉着往前走只见眼前一座大门西边站立无数狰狞恶鬼门口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阳世奸雄伤天害理皆由你。”下联是:“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横匾是:“你可来了。”张士芳一看吓得胆战心惊。进了大门一瞧。里面仿佛像一座银安殿殿柱上有一副对联上联是:“莫为胡幻梦生花算算眼前实不实徒劳机巧。”下联是:“休大胆热铁洋钢摸摸心头怕不怕仔细思量。”横匾是:“善恶分明。”张士芳抬头一看上面是阎罗天子端然正坐头戴五龙盘珠冠龙头朝前龙尾朝后身穿淡黄色滚龙袍腰横玉带篆底官靴。再往脸上一着面如刀铁三给黑胡须飘洒在胸前真是铁面无私令人可怕。左右两旁站着文武判官一位拿着善恶簿一位拿着生死簿那判官都是头戴软翅乌纱身穿大红袍圆领阔袖束着一条犀角宝带足下方头皂靴。两旁还有牛头马面许多狰狞恶鬼排班站立。这位公差口称:“阎罗天子在上鬼卒奉敕音将张士芳鬼魂带到。”张士芳自己不由就跪下了。阎罗天子在上面往下一看说:“张土芳你前世倒是积福做德应在今世拓生富贵人家享安闲自在之福。不想你已所作非为俱都是伤天害理在外面寻花问柳败坏良家妇女损阴丧德。你又谋害你姑父王安士今又想谋害你表弟王全、李修缘实属罪大恶极。来呀!鬼卒你带张士芳先过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下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左三曹右四曹七十四司然后带他游遍地狱。”鬼卒一声答应拉着张士芳见过十殿阎罗然后来到一个所在。一瞧有两个狰狰恶鬼缚着一个人拿刀割舌头。张士芳一看说:“鬼王兄这是怎么回事?”公差说:“这个人在阳世之间好谈人日阅搬弄是非胡言乱语死后应人割舌地狱”张士芳瞧着可怕。又往前走有一个开膛摘心的张士芳又问鬼卒说:“这个人在阳世瞒心昧已好淫邪盗死后应入剜心地狱。”说罢又往前走见有一座刀山有几个大鬼举起人来就往上扳都是刀尖冲上轧的人身上鲜血直流张士芳说:“这是因为什么?”鬼卒说:“这是不孝父母打爹骂娘恨天怨地喝雨呵风死后应上刀山地狱。”再往前走一看有一根铁柱烧的通红叫一个人去拖不抱有大鬼就打张士芳说:“这个怎么回事?”鬼卒说:“这人在阳世好淫妇女败人名节死后应抱火柱。”说罢又往前走见有一座冰池把人剥的赤身露体卧在冰池冻着张士芳一看就问鬼卒说;“这人在生前唱大鼓书专唱淫词引诱良家妇女**丧节死应该入寒冰地狱。”再往前看有一个血池有许多妇人在里面喝脏血张士芳又问鬼卒说:“这些妇人有不敬翁姑的有不惜五谷的有不信神佛的有不敬丈夫的死后应该入污池喝血此即血污池也。”看罢又往前走了不远再一看有一杠秤吊着一个人的脊背说这个人在生前专用大斗小秤损人利己应该这样报应。再一看有倒磨磨的有下油锅的有千刀万剐的有剥皮抽筋的种种不一都是在身前杀人放火好盗邪淫是些犯罪的人。张士芳游够多时再一看有两座金桥银桥有一个老者长的慈眉善目有两个金童银童把着两把扇每人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把招扇一块醒木。张士芳就问:“这个人为何这样清闲?”鬼卒说:“这个人在阳世说评书谈今论古讲道德讲仁义。普渡群迷劝人行善。死后金童银童相送过金桥银桥生在富贵人家。凡在阳世修桥补路放生斋憎布道冬施姜汤真舍凉菜济困扶危敬天地礼神明奉祖先孝双亲这些人死后必过金桥银桥。”张士芳自己点点头不怪人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张士芳游遍地狱复又带他一见阎王爷阎王爷吩咐:“把张士芳捺在油锅炸了吧。”鬼卒一声答应眼瞧一个大油钢烧的油滚滚的沸腾腾的把张士芳拿起来往里就捺吓的张士芳“哎呀”一声睁眼一看有一宗岔事惊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1回 到地府见罪人恶心不改 遇妖怪起淫心丧命倾生
话说鬼卒把张士芳往油锅里一捺张士芳吓得“哎哟”了一声一睁眼原来是南柯一梦。自己还在屋里床上躺着吓得一身汗被褥都湿了。刚一睁眼就听和尚那里嚷:“可了不得了心疼死我了我的张大哥。”张士芳道:“李贤弟你嚷什么?”和尚说:“我做了一个怕梦梦见来了两个官人把你锁了去见阎王爷。阎爷王叫鬼卒带你游地狱我在后面跟着。你游完了地狱阎王爷说你害王员外又不知还想害什么人我瞧把你捺在油锅里炸了个嘣脆透酥把我吓醒了。”张土芳一听:“怪呀怎么我做的梦他知道呢?”自己心里又一想:“做梦是心头想哪有这些事呢?还是得想法子把他们两个人害了我才能财。不然是不行。”心里想着又睡着了照样又是一梦。这回没往油锅里捺往刀山上一捺又吓醒了又是—身冷汗。如是是三次张士芳吓的心中乱跳。听外面天交三鼓张士芳一想:“我别在这睡了这屋子有毛病再睡得把我吓死。”想罢翻身爬起来说:“二位贤弟你们睡吧我要走了。”王全也醒了说:“张大哥半夜三更你上哪去?”张士芳说:“你别管我是不在这了。”王全说:“既然如此你叫家人并门。”张士芳穿好了衣裳跑出来叫家人开门。众人都刚睡着了起来给他开门关好没有一个不骂他本来这小子素常就不得人心。张士芳出了永宁村一直来到海棠桥抬头一看秋月当空水光似镜正在残秋景况金风飘洒树尖枝叶都黄了。再一看桥下一汪秋水冷咬咬真望东流。夜深人静鸡犬无声张士芳站在桥上自己一想:“半夜三更上哪儿呢?莫若到勾栏院去可以住一夜。”自己正在心中思想忽听北边树林之内有妇人啼哭的声音。张士芳顺着声音找去到切近一看果然是一个少*妇也不过至大有二十龄娇滴滴的声音哭得透着悲惨的了不得。张士芳借着月光一细看这位妇人真是花容月貌窄小金莲不到三寸称得起峨眉杏眼芙蓉白面头上脚下真个十成*人才。张士芳一见淫心已动他本是个色中的饿鬼花里的魔王忙叫道:“这位小娘子为何黑夜的光景在此啼哭?”这妇人抬头看了一看说;“这位公子大爷要问小妇人章氏只为我丈夫不成*人好赌钱把一分家业都押宝输了直落到家中日无隔宿之粮。这还不算。他今天因为要钱把我卖了要指着还给输帐我故此晚上偷着出来。我打算在这里痛哭一场我一上吊就算完了一死方休。大爷你想我是一点活路没有。”张士芳一听心中一动这可是便宜事赶紧说:“小娘子你别想不开人死不能复生你正在青春少年死了太可惜的你跟了我去好不好?”这妇人说:“哟我跟你去上哪去?”张士芳说:“我告诉你你在这访打听打听我姓张叫张士芳是这本地的财主家里有房屋地产买卖银楼缎号我也是新近失的家皆因没有相对的我也没续弦。不是人家不给添房再不然就是我不愿意我总要亲眼得见人才长得好我才要呢。你要跟了我去咱们两个人倒是郎才女貌。你一进门就当家成箱子衣服穿论匣子戴饰一呼百诺你瞧好不好?”这妇人说:“公子爷你在哪住?”张士芳说:“你跟我走罢。”伸手就要拉。这妇人说:“你瞧谁来了?”张士芳一回头并没人再回头一瞧那妇人没了张士芳正在一愣过来一个香獐子就在张士芳咽喉一口把张士芳按倒就吃就剩下一个脑袋、一条大腿没吃。书中交代:这个妇人就是香獐子变的奉济公禅师之命在这里等着吃张士芳。这小子也是心太坏了才能落到这样收成妖精从此走了。第二天王安士听说张士芳走了。就派家人出来寻找看见张士芳的人头及大腿一条回去一回禀王安士王安士叫家人给买了一口棺材把张士芳的脑袋腿装上埋在乱葬冈上。这话体提单说王安土要给李修缘还俗然后好娶亲。择了一个好日子先叫人给国清寺的方丈送信。李修缘本是当初国清寺许的跳墙的和尚这天老员外同王全送李修缘上国清寺去跳墙老员外叫家人备上三匹马把李修缘原就那身破僧衣带上众家人也都骑马跟随刚一走出永宁村门口和尚一施展验法他这匹马就先跑了。和尚来到一座树林子翻身下马把文生公子的衣裳都脱了去仍旧把自己僧衣穿好用手一指把马拴在树上用影身法把马影起来。和尚刚要往前走只见那边来了五六个穷和尚说;“咱们快些走晚了可就赶不上了。今天董员外的外甥女刘百万的女儿刘素素斋僧布道每人给二百钱每人给一个馒头。这位姑娘原本许配李节度之子李修缘哪知李修缘由十八岁走了不知去向姑娘就住在舅舅家。董员外要给姑娘另找婆家姑娘说:‘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至死不二。’这位姑娘大才咱们天台县的绅补富户都惦记说这位姑娘董员外也逼着叫姑娘不必等李修缘另给找婆家。姑娘没法了出了一个对子说谁要对上就把姑娘给谁。姑娘这是难人所以咱们台州府的举监生员都对不上碰钉子碰多了。姑娘最好行善咱们去领馒头钱去。”济公听见这片言语知道这是未过门的妻子济公便赶过去说:“辛苦辛苦咱们一同走。”众和尚一看说:“你也是去领馒头上董家庄么?”济公说:“可不是么。”说着话眼前不远出了这树林子就是董家庄。一进村口路北大门门口高搭席棚众僧人来到门一看有管家放钱放馒头。济公说:“我们一共七个和尚给七个馒头一吊四百钱都交给我罢我再分给他们。’借家就拿了七个馒头都有一斤重一个一吊四百钱交给济公。济公拿着说:“馒头你们自己拿着钱到那边慢慢分去。”说着话一瞧门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砚押着一条对于是十一个字都有宝盖。写的是:“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和尚就问。“这条对于是干什么的?”管家说:“这是我们姑娘出的我们员外说了要有老头给对上下联认一门干亲。要有借道给对上我们员外给修庙要是文生公子给对上只要年岁相当情愿把姑娘许配他。这个对子把我们本地念书人难住多了。”济公说:“我给你对个下联行不行?”管家说:“你能有这个才学能配上下联我们员外给你准修一座庙。”和尚拿起笔来就写写完了管家拿进去叫婆子交给姑娘。姑娘一看连声赞美真乃奇文妙文绝文。本来这条对子是不好对他这上联十一字都用宝盖再说姑娘这条对子就说有终身之事。父母双亡在舅舅家住着就算寄寓客家一般牢守寒窗空寂寞说的是自己孤身一人独坐香闺心中寂寞何时是出头之日。要得下联还得意思对。十一字字也得一个样。或是全是乱绞丝或是三点水或是口字旁或是单力人双力人或用言字旁全得言字。济公对的下联全是走之写的是:“远避迷途退还莲迁返逍遥。”这十一个字的意思是说:这位刘素素姑娘自落身以来就是脑里素一点荤腥都不吃。他本是一位莲花罗汉一转惜投了女服。今天济公来对这对子是暗渡他未过门的妻子。远避迷途言是人生在世上如同大梦一场仿佛在迷途之内远避迷途即是要躲开迷途之意。退还莲径返逍遥是不如出家倒逍遥自在。姑娘一看连声称赞说:“快把这个人叫进来我要见见。”家人说:“是一个穷和尚。”姑娘说:“无论是借是道我要看。”家人到外面找和尚踪迹不见。和尚拿着一用四百钱施展验法走了。这六个和尚一展眼没留神见和尚没了这六个和尚紧紧就追。刚追出村已;’一瞧济公正坐在地下挑钱呢自言自语说:“这个是小钱这二百不够数。”这六个和尚一瞧气往上撞大家过来围上济公就打。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2回 修缘公子朝宝悦 知觉罗汉会昆仑
话说济公在地下数钱六个化小缘的和尚赶到。大众说:“好和尚你把我们六个人的钱都拐了来你还在这里数钱?”说着话这六个和尚过来就是一拳。济公说:“咱们一个对一个的打。”六个和尚围着济公动手谁要打济公一拳济公必还一拳六个人都不能多占便宜。正在动手之际只见正北来了两匹坐骑骑马的正是王全、李福。老员外见李修缘的马惊下来赶紧派家人追赶。两位管家正在寻找见李公子又穿上了破僧衣跟众和尚打起来了王全赶紧下马说:“别打别打。”众穷和尚说:“你别管他把我们的钱诓了去。”王全说:“你们别胡说了还不滚开这是我家公子爷。”众和尚一听就不敢动手了。王全说:“你们真要造反了?还不拿了钱走吗?”众和尚一听海人拿了二百钱诺诺而退。王全说:“公子爷你上哪去了?”济公说:“我跟他们上董家庄化缘去了领了一个馒头二百钱。”王全说:“晚公子爷你也不怕人家耻笑那不是外人家董员外跟咱们还是亲戚呢?你的马呢?”和尚说:“那边树上拴着呢。”王全说:“我们方才怎么没有瞧见?”和尚用手一指说:“那不是。”王全、李福一回头果然马在树上挂着这才一同来到树林把马解下来。济公翻身上马同家人回来。王员外说:“你上哪去了?”济公说:“没上哪去我化缘去了。”王安土说:“你这孩子是胡闹已然要还俗你还忘不了化缘?从此可不许你再化缘了。”济公点头答应。众人催马这才够奔山坡国清寺来。原本这寺在半山坡里众人催马刚来到山坡以下只见国清寺庙门以外两边一对~对和尚站着班迎接大约有数十对僧人。王安土一看只打算庙内方丈知道王员外有钱要这样的恭敬。其实不然当初国清寺的老方丈叫性空长老现在老方丈圆寂了是性空长老的徒弟宝悦和尚当家。性空长老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临圆寂之时把徒弟宝悦叫到跟前说:“某年某月某日有知觉罗汉前来降香必须如此这般这等这样。”故此宝悦和尚谨记在心。今天由大殿前往外排班是五十四对一百零八位和尚各穿扁衫手拿手炉手磐。口念:“真佛迎接知觉罗汉。”王安土哪里知道其中的细情?众人来到庙前下马济公说:“这些个秃葫芦头。”大众和尚心里说:“这个和尚真讨人嫌他说我们是秃葫芦头他也是和尚。”众僧都是凡夫俗子也不知道济公的来历。王员外众人一进庙宝悦和尚迎接出来见了济公打问讯济公也答礼相还老员外并不解其意。宝悦说:“老员外来了。”王安士说:“方丈怎么称呼?”和尚说:“我叫宝悦。”书的节目是修缘公子朝宝悦知觉罗汉会昆仑。王安土今天来到国清寺先施舍众僧人每人一件憎袍每人一双僧鞋每人给钱两吊。方丈请老员外在禅堂待茶王安士说:“我今天特意给我外甥李修缘跳墙还俗求老方丈慈悲慈悲罢。”宝悦和尚点头吩咐外面预备众人来到大殿以前烧土香在大殿前搁着一条板凳就算是墙。宝悦和尚说;“老员外你外甥跳墙我得打他一百禅杖赶出庙去。”王安土一听说:“我外甥懦弱的身体要打一百禅杖他如何受的了?”宝悦和尚说:“不用真拿大禅杖就拿一百根筷子以代禅杖打一下算十下。”老员外说:“这就是了。”宝悦和尚说:“修缘我打过了你你跳过板凳跑出庙门就算完了。”济公点头宝悦拿起筷子一比打一下说:“啊初一不烧香十五不礼拜。前殿不打扫后殿堆土块。终朝饮美酒狗肉随身带。出家亦无缘送你还侯寨。脱下织缀来赶出山门外。”说完了叫李修缘跳墙济公跳过板凳撒腿就往山门跑。王安士说:“别跑。”这句话来说完就听李修缘嚷:“我收不住脚了。”王安士众人赶紧往外追眼见李修缘掉在万丈深的山涧之内。老员外一瞧一跺脚说:“修缘儿呀!不想你死在这里。”立刻放声痛哭。宝悦和尚说:“老员外不便伤感李修缘大有来历。”老员外说:“罢了他既是死了我回家把他那份家业全都给他念经设坛化了。”王全说:“爹爹不便这般我看我表弟有些个道德也许回家来点化你老人家还不定死活呢?”宝悦和尚说:“公子之言有理老员外请回罢。”王安士一概不听回家要度李修缘。书中交代:济公哪里去了呢?罗汉借着遁法够奔上清宫1而来。来到上清官一打门由里面出来了一个道童一见是个穷和尚破僧衣短袖短领腰系绒绿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褴楼不堪济公早把三光闭住道童就问:“和尚你找谁呀?”和尚说:“烦劳仙童到里面回京一声就说我是西湖灵隐寺济颠僧前来拜访你家观主。”道童一听“呵”了一声说:“你就是济颠僧么?你等着罢!”和尚说:“可以。”道童这才往里回禀此时老仙翁正会着客呢。
1上清宫:“上清”相传为神仙居住处所道教常用以名其宫观。
书中交代:什么人在这坐着呢?原来是上清宫后无母官的玉面长寿仙姑。他是五云洞五云老祖的女儿他正在洞中打坐忽见上清宫里有一股妖气冲天玉面长老妖狐一想:“怎么上清宫会有妖精呢?我何不到那瞧瞧是怎么一段事。”自己这才来到上清宫。老仙翁见了他以仙姑呼之他见老仙翁就称呼老仙翁这两个人是对兵不斗。老仙翁知道他父亲是五云老祖管押天下群妖无论大小精灵只是要被毛带角横骨穿心不是四造所生脊背朝天就属五云老祖所管。他有一宗聚妖幡要一晃天下的妖精全都得来到仙翁故此也不惹他。玉面老妖狐也知道老仙翁道德深远庙里有镇观之宝有乾坤奥妙大葫芦无论什么妖精装在里面一时三刻化为脓血他也不敢惹老仙翁。今天老仙翁听说天面长寿仙姑来了赶紧降阶相迎说:“仙姑来了因何这样闲在?”老妖狐说:“仙翁我看你这庙内有一股妖气冲天不知是什么一段缘故?”老仙翁用掌一指说:“你来看。”老妖一看屋里房枕上倒吊着一个小和尚头上有黑气。老妖狐说:“这个和尚是谁呀?”老仙翁说:“尘世上出了个济颠和尚兴三宝灭三清欺负我三清教门下火烧了祥云观烧死张妙兴火烧云烟塔雷击华清风捉拿张妙元戏耍措道缘、张道陵。这个妖精是济颠的徒弟我把他吊起来等济颠。济颠一天不来我吊他一天哪时济颠来了我把他放开我要看他是何等人物。”玉面老妖狐说:“老仙翁哪时济颠来了你千万替我送信。我大徒弟在临安城周宅跟周公子有一段金玉良缘无故被他赶回来。我三徒弟章氏香娘在永宁村韩员外家也被他赶回来。我还有一个小徒弟在小月屯被他杀了。我说我徒弟不会跟他们斗法么?他们说惹不起他。哪时济颠憎要来了你给我一个信我来略施小木就把他拿了替我徒儿们报报仇。”老仙翁说:“好既是仙姑肯费其心哪时济颠僧来我必给你送信。”正说着话童子进来说:“师父济颠找你来了。”其实济颠没这么说是说来拜访观主他要给这么传话。老仙翁也是个高人赶紧说:“有请!”道童出来并不说“有请”说:“我师父叫你走进去呢。”和尚并不嗅怪说:“可以进去就进去。”当时济公禅师脚步踉跄一溜歪斜“踢踏踢踏”够奔里面。一见老仙翁要僧道斗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