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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忱     济公全传txt下载     济公全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6回 找医生鸣冤常山县 断奇案烈妇遇救星

    话说孙二虎听说许景魁已然招了他这才说;“老爷不必动刑我招了。原本我时常去找许先生借钱。他那一天就说孙二虎你是财主。我说我怎么是财主?他说你叔伯哥哥死了你劝你嫂子改嫁他家里有三万银子家主。她带一万走分给各族一万你还得一万呢。你岂不是财主?凡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就向我嫂子一说我嫂子骂了我一顿。从此不准我再说这话。后来许先生常问我说了未说。我一想他媳妇死了他必是要我嫂子我就冤他。我说我给你说说。他说是为我财他倒不打算要我嫂子。我又一说他说怕我嫂子不愿意。我说我给你说着瞧。他就答应了。我仗着这件事常去向他借钱。这天他说二虎你常跟我借钱你倒是跟你嫂子说了没有?我说你死了心罢我嫂子不嫁人。他说他瞧见我嫂子门前买线肚子大其中必有缘故。他又说二虎我给你一口刀你去问你嫂子她这肚子大是怎么一段情节?你嫂子要说私通了人你把她撵出去家私岂不是你的?我一想也对。我这才拿刀到我嫂子家去偏巧仆妇都没在家。我正在问我嫂子雷鸣、陈亮把我劝出来。我跟许先生一提他说不要紧。他跟刑房杜先生相好他叫我把脑袋拍了来喊告。他暗中给托管保我官司打赢了把雷鸣、陈亮治了罪。这是已往从前真情实话。”老爷叫招房先生把供写了立刻连孙康氏、许景魁一并带上堂来。叫招房先生当了大众一念供许景魁吓得颜色改变。老爷把惊堂木一拍说:“许景魁你是念书的人竟敢谋夺漏妇调竣人家的家务你知法犯法你是认打认罚?”许景魁说:“认打怎么样?认罚怎么样?”老爷说:“认打我要重重的办你。认罚我打你一百戒尺给你留脸罚你三千银子给孙康氏修贞节牌坊。”许景魁说:“医生情愿认罚。”老爷吩咐立刻打了许景魁一百戒尺当堂具结派官人押着去取银子。老爷说:“孙二虎你这厮无故妄告持刀行凶欺辱寡妇图谋家产。来人!拉下去打四十大板。”照宋朝例枷号一百日释放。知县这才说:“圣憎你看孙康氏这肚子怎么办?”和尚说:“她这肚子是胎。”知县说:“圣僧不要取笑她是三年的寡妇哪里有胎?”和尚说:“老爷不信叫她当堂分娩。此胎有些不同。”老爷说:“别在大堂分娩。”和尚给了一块药派官媒带到空房去生产。官媒带下去来到空房把药吃下去立刻生下了一个血胎有西瓜大小血蛋一个。官媒拿到大堂给老爷瞧。和尚一掩面说;“拿下去。”知县说:“这是什么?”和尚说:“此是血胎乃是气裹血而成。妇人以经血为主一个月不来为疾经二个月不来为病经。三个月不来为经闭七个月不来为干血劳。这宗血胎也是一个月一长。”老爷这才明白吩咐把孙康氏送回家去。知县又问:“圣僧现在雷鸣、陈亮这二人又怎么办。方才在大堂之前雷鸣咆哮公堂亮刀行凶我正要提恽芳正值圣僧来了。”和尚说:“那一天我走时在签筒底下留了一张宇老爷一看就明白了。”知县挪开签筒一瞧果然有一张字束。老爷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四句话:

    字后太爷细思寻莫把良民当贼人。马家湖内诛群寇多亏徒儿

    杨、雷、陈。

    老爷一看心中明白说:“原来是圣僧的门徒本县不知。”立刻先出革条1把刑房杜芳假公济私、贪赃受贿、捏写假字、以害公事把他革了。这才派人叫雷鸣、陈亮上来。

    1先出革条:“先”做“取”解。“革条”“革职文笺”。“先出革条”即“拿取革职文笺”。

    老爷把刀还给雷鸣贷给二人十两银子。雷明、陈亮给师父行礼。和尚说:峨叫你们两个人去办事你二人要多管闲事。”陈亮说:“要不是师父前来搭救我二人冤枉何以得伸。”和尚说。“你两个人快走罢。”雷、陈谢过了老爷辞别和尚出了衙门。二人顺前大路往前直走。走到日落西沉见自前有一座村庄。东西的街道南北有店有铺户。二人进了一座店字号“三益”。伙计把两个人让到北上房打过洗脸水倒过茶来。二人要酒要菜吃喝完毕。因日间走路劳乏宽农解带安歇了。次日早晨起来雷鸣一看别的东西不短就是裤子没有了。雷鸣说:“老三你把我的裤子藏起来。”陈亮说:“没有。”陈亮一瞧裤子也没了。陈亮说:“怪呀我的裤子也没了。”二人起来围着英雄结坐着。心中一想有心叫伙计又不好说把裤子丢了。陈亮说:“二哥不用找了。叫伙计给买两条裤子不拘多少钱。”伙计说:“好要买裤子倒巧了。早起东跨院有一个客人拿出两条裤子叫我给当也可卖也可要二十两银子。我没地方卖去我瞧他有点疯了。”陈亮说:“你拿来我们瞧瞧。”伙计出去少时拿了两条裤子来。陈亮一瞧原是他二人的裤子。两个人拿起来就穿上。伙计一瞧心说:“这两位怎么没裤子?”雷鸣说:“伙计这个卖裤子的在哪屋里?你带我们瞧瞧去。”伙计点头带着雷鸣、陈亮来到东跨院。正到院中就听屋里有人说话是南边人的口音说:“哈呀混账东西拿裤子给哪里卖去还不回来。”伙计说:“就是这屋里。”二人迈步进去一看见外间屋靠北墙一张条桌头前一张八仙桌旁边有椅子上手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头戴翠蓝色武生公子巾双垂烛笼走穗。身穿翠蓝色铜氅腰系浅绿丝骛带薄底靴子。白脸膛俊品人物粗眉大眼。雷鸣一着说:“你这东西跟我们两个人玩笑!”书中交代:这个人姓柳名瑞字春华绰号人称踏雪无痕。也在玉山县三十六友之内跟雷鸣、陈亮是拜兄弟。这个人虽系儒雅的相貌最好诙谐。柳端是由如意村出来奉杨明的母亲之命找杨明。他来到这北新庄住了有几天了。皆因风闻此地有一个恶棍叫追魂太岁吴坤。柳瑞要访查访查这个恶棍的行为如果是恶棍他要给这一方除害。在这店住了好几天也没访出有什么事。昨天雷鸣、陈亮来他瞧见故意要跟雷、陈耍笑。今天雷、陈二人过来柳瑞这才说:“雷二哥、陈三哥一向可好?”上前行礼。陈亮说:“柳贤弟为何在这里住着?”柳瑞说:“我奉杨伯母之命出来找杨大哥。”陈亮说:“现在杨大哥回去了。我们前天由常山县分手大概一两天就许到家了。”柳瑞说:“你们三位怎么会遇见?”陈亮叹了一声说:“一言难尽。”就把华云龙为非作恶缥伤三友的事如此如此一说。说毕柳瑞一听咬牙忿恨说:“好华云龙真是忘恩负义。杨大哥撒绿林帖成全地待他甚厚他施展这样狠毒之心!我哪时见了他我必要结果他的性命。”陈亮说:“不必提他了。你这上哪去?”柳瑞说:“我听见说此地有个恶霸我要访访。”陈亮说:“我二人一同出去访去。”三个人一同来到上房吃了早饭一同出去。出了村口往前走不远只见眼前有一人要上吊。口中说:“苍天苍天不睁眼的神佛!无耳目的天地!罢了罢了。”陈亮三人一瞧见一人头戴蓝绸四楞巾蓝绸子铜鞋不到四十岁。三个人赶过去陈亮说:“朋友为何上吊?看尊驾并非浊人所因何故?你说说。”那人叹了一声说:“我生不如死。”三位要问从头至尾一说。三位英雄一听气往上冲要多管闲事。焉想到又勾出一场是非。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07回 雷鸣陈亮双失盗 踏雪无痕访贼人

    话说雷鸣、陈亮、柳瑞三个人一问这人为何上吊这人说:“我姓阎名叫文华。我乃是丹徒县人。我自幼学而未成学会了丹青画。只因年岁荒乱我领妻子曹氏女儿瑞明来到这北新庄店中居住我出去到人家画画度日。那一日走到吴家堡有一位在主叫追魂太岁吴坤他把我叫进去问我能画什么。我说会画山水人物花木翎毛。他问我会画避火图不会。我说也行。他叫我给他画了几张。他一瞧愿意问我要多少钱一工我要一吊钱。他说我明天到店里找你去次日他就骑着马来了。我店中就是一间房也无处躲避。他进来就瞧见我妻子女儿。我女儿今年一十七岁长的有几分姿色。焉想到他这一见暗怀不良之心。他向我说叫我开一座画儿铺他借我二百银子。我一想很好就在这村里路北开了一间门面的画铺字号古芳阁后面带住家。我就给他画了许多画儿。开张有两个多月昨天他骑马出来到我铺子拿着一匣金饰一对金钥子说寄存在我铺子回头拿。我想这有何妨?他昨天晚上也没来拿我把东西锁在柜内今天早晨他来取东西我开柜一瞧东西没了钥匙并未动。他立刻反了面说我昧起来叫手下人打了我几下把我妻子女儿抢了去他说做押帐拿东西去赎回。不然不给我。我实不是瞒心昧己我又惹不起他故此我一回想。死了就罢了。”陈亮说:“你别死。你同我们到你家去。我们自有道理。”阎文华点头同了三个人来到古芳阁。陈亮说:“你把应带的东西收拾好了。今天夜里我去把你妻子女儿抢回来。给你点金银你逃走行不行?”阎文华说:“三位要能把我家口找回来我情愿离开此地。”柳瑞说:“你等着三更天见。”三个人复又出来。到吴家堡一看这所庄院甚大四面占四里地墙上有鸡爪钉周围有护在壕岸上栽着委杨柳。南庄门大开里面有几个恶奴。头前有吊桥后面有角门。三个人探明白了道路这才回店。到店里要酒菜吃完了夜饭候到天有二鼓店中都睡了三个人换好了夜行农把白昼的衣服用包裹包好斜插式系在腰间由厦中出来将门倒带画了记号拧身蹿房越脊出了北新庄三里路来到吴家堡。到了庄墙下由兜囊掏出百链套锁扔上去抓住墙头揪绳上去。摘了百链套锁带了兜囊。三个人抬头一看见这所庄院真是楼台亭阁甚是齐整。三个人蹿房越脊各处哨探。到一所院落是四合房北房三间南房三间东西各有配房。北上房西里间灯影闪闪人影摇摇。三个人来到北房珍珠倒卷来夜叉探海式往屋中一看顺前檐的炕抗有小桌点着蜡灯。炕上搁着两包袱衣裳桌上有金饰银饰珍珠翡翠饰。炕上坐着一位妇人有四十来往的年岁旁有一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十分美色。地下有四个仆妇正然说:“你不要想不开在你们家里吃些个粗茶淡饭穿些个粗布破衣。只要跟我们庄主岂不享荣华富贵?我们劝你为好你叫你女儿别哭了抹点粉我们庄主为你们不是一天的心机你要把我们太岁爷招恼了一阵乱棍把你母女打死谁来给你们报仇?莫说你们就是这本地人谁家姑娘媳妇长的好太岁爷说抢就抢。本家找来好情好理还许给几十两银子。要不答应就是一顿乱棍打死往后花园子一埋。”这女子说:“我情愿死。活着跟我娘为人死了一处做鬼。”雷鸣、陈亮听的明白。一拉柳瑞说:“跟我来。”三个人跳下去亮出刀冲进屋中。吓得四个仆妇战战兢兢。柳瑞说:“你们谁要嚷先杀谁。”仆妇说:“大太爷饶命不嚷。”柳瑞把这些细软金银打了一个包袱把两个仆妇的嘴堵上叫这两个坚壮的仆妇背起她母女来跟了走。“你们要一嚷就杀!”仆妇只得点头答应。柳瑞说:“二位兄长在此暗中少候。我先把她母女送回去少时就来。”雷、陈点头叫仆妇背了这母女柳瑞拿着包裹后面跟着。开了后花园子角门一直来到古芳阁。柳瑞上前叫门阎文华正在心中盼想听外面打门出来一瞧是柳瑞。柳瑞叫仆妇背进去放下。柳瑞说:“本来要把你们杀了。你两个人已背了一趟就不杀你了。先把你两个拥上口堵上等我回头再放你们。”这才说:“阎文华你赶紧带你妻子女儿逃命罢。这一包袱是细软金银我再给你三十两银子你们快走我还要回去杀恶霸。”阎文华千恩万谢。柳瑞说:“你也不用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阎文华立刻带领家眷逃走。柳瑞复返回到吴家堡找着雷鸣、陈亮。三个人复又哨探来到一所院落见北大厅五间屋中灯光明亮有八仙椅子上手坐定一人头戴青绸四楞巾身穿大红缎箭袖袍周身绣三蓝牡丹花面如油粉两道黑剑眉一双环眼押耳墨毫一部钢髯长得凶恶无比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这个正是恶棍追魂太岁吴坤。他原先也是西川绿林人因为了一件邪财自己来到这里隐蔽仍然恶习不改。在外面交络官长走动衙门杀男掠女无所不为。雷鸣、陈亮、柳瑞今天在暗中一看就知是恶棍。就听恶棍那里说:“孩子们天有什么时光?”家人说:“不到三鼓。”正说着话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恶奴说:“回禀太岁外面来了你的一位故友。西川路的乾坤盗鼠华云龙来拜你老人家。”吴坤一听说:“哎呀华二弟来了!我正在想念他。孩子们开庄门待我前去迎接。”雷鸣等在房上听的明白。少时就见把华云龙让进来了。书中交代:华云龙自从古天山逃走自己一想无地可投有心回西川西川没有窝子了。有心回玉山县又怕杨明不能留他。自己悔恨当初做事不该狠毒到如今只落得遍地仇人。华云龙此时坐如痴立如呆如同雷轰顶上时。饥不知饱不知如热锅上蚂蚁。自己信步往前走忽然想起吴坤听说在吴家堡很有声气。他打算来躲避可以安身。启天不敢来怕有人瞧见故此晚上来找吴坤。叫家人往里一回禀吴坤把他迎接进去雷鸣、陈亮在房上一瞧华云龙又黄又瘦不似从前。吴坤把华云龙迎到屋中落座。吴坤说:“华二弟从哪里来?”华云龙说:“一言难尽。你我兄弟自西川分手倏经几载。我在玉山县有威镇八方杨明的引荐交了几个朋友。现在皆因我逛临安惹了祸闹得无地可投。”吴坤说:“什么祸事?”华云龙就把秦相府偷盗玉揭凤冠泰山楼杀人乌竹庵强*奸如此如此一说。吴坤说:“你在我这里住着罢。就即使有人来拿你都有我呢。现在你有一个知己的朋友了财你知道不知道?”华云龙说:“哪位?”吴坤说:“在西川坐地分赃的镇山豹田园本。现在曲州府大财源。结交官长走动衙门手下人也多财也厚听说跟秦相府还结了亲。我知道跟你知己。”华云龙一听说:“我要找田大哥去。兄长可别多心。我到他那里住烦了再到兄长这里来。现在我盘费缺乏。”吴坤说:“不要紧。孩儿们开库拿银子。”这个时节。雷鸣在房上一想:“趁此机会可以拿华云龙。一则给众朋友报仇二则交给济公以完公事。”想罢才要伸手拿刀捉拿淫贼。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09回 五里碑医治小昆仑 曲州府巧遇金翅雕

    话说雷鸣、陈亮一问跑堂的这个三太爷是何许人。跑堂的说:“二位大爷要问这三太爷是我们本地的恶霸。在本地结交官长走动衙门本地没有敢意。家里打手有一百八十个。”陈亮说:“这个三太爷姓什么?”伙计说:“姓杨名庆外号人称金翅雕。”陈亮说:“他们必是亲哥三个。还有大太爷、二太爷吗?”伙计说:“不是亲哥们听说是异姓兄弟。大爷叫镇山豹田国本二爷叫鹞子眼邱成。”雷鸣、陈亮听明白正喝着酒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管家歪戴着帽子闪披着大氅进来说:“掌柜的菜齐了没有?三太爷少时就来。”掌柜的说:“齐了请三太爷来罢。”雷鸣、陈亮往外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恶奴的样子。少时外面又进来一个恶奴。说:“三太爷来了。”跑堂的赶紧按着告诉桌上:“众酒座站起来三太爷来了。”伙计一说众酒座全都站起来。伙计一告诉雷鸣、陈亮也叫这二位英雄站起来三太爷来了。陈亮说:“三太爷来我们怎么站起来三太爷替我给饭帐么?”伙计说:“不给。”陈亮说:“既不给我们不能站起来。”伙计说:“我可是为你们好你们二位要不站起来可了不得。”雷鸣说。“我自生人以来老没找着了不得今天我倒要瞧瞧了不得怎么样。”伙计怕惹事叫众客人在头里站着挡着他们。雷鸣、陈亮又要瞧瞧恶霸什么样不站起来头里挡着瞧不见二位也只好站起来。见外面进来三个人头二位都是蓝绸四楞巾蓝绸子铜氅篆底官靴都是拱肩梭背。这两个本是本县的刀笔先生一位姓曹一位姓卢。后头跟着这位三太爷是身高六尺头戴宝蓝逍遥员外巾身穿宝蓝缎宽领阔袖袍周身绣团花足下薄底靴子打扮的文不文武不武。三十多岁黄尖尖的脸膛两道细眉一双三角眼明露着精明强壮暗隐着鬼计多端不是好人的样子。雷鸣一看说:“老三原来是这小子。当初他也是西川路的贼怎么此时会这么大势利。”陈亮见恶霸众人上了楼把伙计叫过来。陈亮说:“这个三太爷来为什么都站起来莫非全都怕他?”伙计说:“告诉你罢他跟秦丞相是亲戚。但说乡民就是本地知府也不敢得罪他。他要稍不愿意给秦丞相一封信就能把知府撤调了。”陈亮一听这还了得。又问伙计:“你三太爷在哪里住?”伙计说:“由我们这铺子往北走到北头往东一进东胡同路北大门门口八字影壁就是他那处房子很高大。”陈亮打听明白吃喝完毕给了酒饭帐出了酒铺往北到北头往东一拐果见路北大门。二位英雄探明白了道路就在城内大街找了一座店字号是“亿魁老店”坐西朝东。二人来到店中找了北院西房。伙计打洗睑水倒茶陈亮说:“二哥你看这恶霸大概必是无所不为。今天晚上咱们去哨探哨探。”雷鸣点头答应。二人直候到天交二鼓店中俱备安息二位英雄。这才把夜行衣换好收拾停当由屋中出来将门倒带画了记号当时探身廊房越脊展眼之际二人来到恶霸的宅院。蹿房脊在暗中暗探来到一所院落。是北房五间南房五间东西各有配房五间。北上房廊檐下挂着四个纱灯屋中灯光闪烁。雷鸣、陈亮在东房后房坡往下礁见屋中有两个家人正在探抹桌案。这个家人说道:“咱们庄主爷来了朋友了。”那个家人说:“谁来了?”这个家人说:“乾坤盗鼠华云龙华二太爷来了。少时咱们庄主陪着华二太爷在这屋里吃饭。”雷鸣、陈亮在暗中听的明白。工夫不大只见上房西边角门灯光一闪有两个家人头前打着灯笼后面跟着四个人。头一个就是华云龙第二个这人身高九尺膀阔三停头戴鹅黄色六瓣壮士巾上按六颗明镜绣云罗伞盖花贯鱼长身穿翠缎窄领瘦袖箭袖袍。腰系五彩丝骛带。蛋青衬衫薄底靴子被一件鹅黄色英雄大氅上绣三蓝富贵花。再往脸上看面如白粉两道剑眉一双环眼裂腮押耳黑毫顾下一部钢髯这个就是镇山豹田国本。第三个穿白爱素黑脸膛乃是鹞子眼邱成。第四个穿蓝挂翠就是金翅雕杨庆。四个人一同来到北上房屋中落座。就听田国本说:“华二弟自从你我分手候经四载。愚兄念你非是一天。你在临安做的那点小事你要早到我这里来给临安秦相写一封信把海捕公文追回去把和尚追回去早就完了案。你不来我哪里知道你的事?”华云龙说:“兄长在这里你哪里知道我新近听见追魂太岁吴坤吴大哥说我才知道兄长在这里住着。我这有两件东西送给兄长留着罢。”田国本说:“什么呀广华云龙说:“我在秦相府得的奇幻玲球透体白玉铜十王桂嵌宝垂珠凤冠。这两件东西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可就是没处买去。”田国本说:“贤弟你先带着等我生日那时还有旧日绿林的几位朋友来你当了众人你再给我也叫他等开开眼。你我弟兄认识多年也不枉我常夸奖你。我常跟朋友提你武艺群做这样惊天动地之事。你在我这里住着我给案相一封信管保叫了官司完了。”华云龙说:“兄长怎么跟秦相有往来?”田国本说:“贤弟你不知道我跟秦相是亲戚。慢说你这点小事告诉你说前任知府不合我的意我给秦相写了一封信就把知府调了任。现在这个知府姓张自他到任我去拜他他不但不见我反说了些不情由的话我又给秦相写了一封情。我们是亲戚给我写了回信来叫我查他的劣迹。再给秦相写信好参他。我前者报了一回盗案。实对贤弟说罢我这家里谁敢来?盗案原本我自己做的。那几个绿林的朋友晚上来虚张声势。我写了一张大失单交到知府衙门叫他地面出这个案他一个拿不着我就可以叫他挪窝。我还想起一件事来:后面看花园的那老头也是无用的人邱二弟你摘他的瓢给知府送礼去。”鸽子眼邱成点头出去。这个时节有家人来回禀:“现有造月篷程智远、西路虎贺东风回来了。”田国本盼时有请。家人出去工夫不大带进两个人来。一个穿白爱素一穿蓝挂翠。来到大厅彼此见礼。田国本说:“程贤弟、贺贤弟二人回来了。劣兄烦你二人到临安西湖灵隐寺去把庙里方丈、知客、监寺等全都杀了回来行不行?”程志远、贺东风说:“这乃小事我二人立刻起身。”田国本说:“好带上盘费。你二人去罢。”这两个刚走鸽子眼邱成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一人头到大厅说:“兄长你看杀了。”田国本说:“你拿包裹包上给知府送去罢。”雷鸣、陈亮在暗中瞧着不知他怎么给知府送礼去。陈亮说:“二哥咱们跟着。”雷鸣点头。只见邱成用包将人头包裹好施展飞檐走壁来到知府衙门的三堂。把人头包袱挂在房格子上竟自去了。雷鸣、陈亮看的明白。一数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雷鸣说:“老三咱们把人头拿回去挂在田国本家去。”陈亮说:“不用。师父说过叫咱们记在心里看在眼里不可多管闲事。你我回去罢。”二人这才回店。次日知府一起来看见房檐上挂着包袱。叫人一数由西往东数第十六根房椽子上拿下来。打开一看是一个男子的人头。知府吓的惊慌失色。不知太守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0回 鹞子眼杀人头送礼 张太守派班头拿人

    话说知府张有德叫人打开包裹一看是人头知府勃然大怒。立刻派人把安西县知县曾大老爷请来。知县一见太守行礼说:“大人呼唤卑职有何吩咐?”太守说:“昨天衙内竟有贼人在我这三堂房檐下由西往东房椽子上挂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竟有贼人这样大胆贵县赶紧派人给我捉拿凶手。访查系何人被杀尸身究落在何处。”知县_听连说:“是。大人不便动怒候卑职赶紧派人缉拿。”太守说:“贵县要急办去本府也派人缉捕。”知县点头回衙。立刻把手下快班刘春泰、李从福叫上来。老爷吩咐;“尔可即给我拿贼拿着我赏银五十两。拿不着我要重重责罚你们。”刘春泰、李从福点头答应。立刻下来聚集手下眼明手快的伙计同府衙门的班头在十字街路西酒店会齐。大众商量办案众官人都来到酒店后堂。众伙计就问:“什么案?”刘春泰说:“在知府衙门三堂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挂着一个人头。老爷说了办着赏五十两银子办不着要重重责罚。”众伙计官人一听一个个紧皱眉头。都说:“这案子不大好办。”众人正在议论之际就听酒铺门口有人说话。说:“都是你把包裹挂在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上。”又有人说:“不是你叫我挂的么?”众官人一听刚才一愣。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穷和尚同着两个人都是月白的裤褂骨头钮子左大襟四只鞋四样:一只开口僧一只山东皂一只踢死牛一只搬尖鞿、众班头瞧着这一僧两俗语音不对面生可疑说话有因。书中交代:来者非是别人正是济公带领柴、杜二位班头。和尚由常山县叫雷鸣、陈亮走后和尚告辞回到赵员外家中柴、杜二位班头正等急了。见和尚回来赵员外就问:“圣僧哪去了?”和尚说:“我在外面蹲着出恭瞧见一个人拿着钱褡裢直往外漏钱。我就后面跟着检直跟了有八里地。”赵员外说:“大概圣僧捡了钱不少罢。”和尚说:“我随着检随往怀里揣检完了我一摸怀腰里没系着带子随着又都掉了一个钱也没落着。”赵员外一听也乐了。立刻吩咐摆酒又留和尚住了一天。次日和尚要告辞赵员外还要留说:“圣僧何妨多住几天。”和尚道:“我实在有事。”员外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说:“圣僧带着路上喝酒。”和尚说:“不要不要。拿着银子怪重的。”柴头说:“师父不拿着回头咱们吃饭住店又没钱。依我说拿着罢。”和尚说:“拿着你拿着用包袱包起。”柴头就用包裹包好和尚说:“你们要拿华云龙你们两个有什么能为?”柴头说:“我有飞檐走壁之能。”和尚说:“你们把这个银子包袱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你要能给挂上了我就带你们拿华云龙去。”柴头说:“那算什么。”当时拿着包袱一纵身一只手扒住房檐一只手把包袱挂上。柴头说:“师父你瞧是第十七根不是。”和尚说:“走罢。”柴头说:“把包裹拿下来呀。”“别不害臊了。真拿人家的银子跟人家有什么交情。走果。”柴头一想:“你不怕饿着我们岂怕饿。”赌气也不言语。和尚告辞赵员外送到外面和尚带领二位班头出了赵员外的庄一直来到曲州府。走到酒店门口和尚说:“咱们进去喝酒。”柴头说:“进店喝酒有钱么?”和尚说:“把包袱挂在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上你又问我。”柴头说:“不是你叫我挂的么?”和尚说:“我叫你接的?”“这是冤魂不散神差鬼使叫你挂的。”柴头说:“什么神差鬼使。”和尚说:“走罢。”说着话进了酒铺坐下要菜。这时安西县与府里的众官人都看上了和尚。和尚吃的有八成饱了和尚又说:“你把包袱给挂在第十七根房椽子上这回走不了了。”柴头说:“不是你叫我挂的么!”刘春泰越听越是这才过来说:“朋友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的包袱是你挂的?”柴头说:“是我挂的。”刘春泰说:“好。这场官司你打了罢。”柴头刚要分辨和尚说:“不用说了官司打了我们可没有饭钱。’创头说:“饭钱我给。”柴头也不言语。就知道和尚不安好心要吃人家一顿饭。直至吃喝完毕一算帐和尚吃了十两零三钱。刘头说:“我给了三位跟我们走罢。”和尚说:“好。”大众一同出了酒馆来到知府衙门。刘头说:“朋友你说说罢在三堂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挂的人头是杀的什么人?尸身现在哪里?你可说罢。”柴头一听说:“什么人头不人头!我不知道。”刘春泰说:“方才在酒馆不是你说的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椽子上挂的包裹是你挂的么?”柴头说:“不错。我告诉你说我姓柴叫柴元禄他叫杜振英我二人是临安的马快。这个和尚是济公奉秦丞相赵太守谕出来办案拿乾坤盗鼠华云龙。昨天我们住在赵家庄今天早晨济公问我们有什么能为要办华云龙我说会飞檐走壁济公叫我把五十两银子的包袱挂在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上看看我的能为我挂的上挂不上。包袱是我挂的可是银子包袱。你要不信我这里有海捕公文。”刘春泰~听心说:“这顿酒钱白花了。”往里一回察知府在京中见过济公知道济公是得道高僧赶紧吩咐把圣僧请到书房。和尚一见太守彼此各叙寒温太守说:“圣僧从哪里来?”和尚说:“我奉秦相所托带着两个班头出来办案捉拿乾坤盗鼠华云龙。这个贼人盗了秦相府的玉镯凤冠在泰山楼杀死人命乌竹庵因好不允杀死少*妇。这个贼人现在老爷的地面窝藏。”知府说:“在哪里?”和尚说:“在镇山豹田国本家。”知府一听说“原来如是。我自到任上任官就跟我说本地有一个势棍田国本他跟秦相是亲戚上任知府就是他蛊惑秦相给他调任。我自到任他来拜过我一次。我一问是什么人说是本地的民人。我说他是黎民百姓无官职不应无故拜官我也没见他。后来他家里报明火执仗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昨天晚上无故在我这三堂房椽子上挂了一个人头我想其中必有缘故。”和尚说:“不要紧。老爷只要把田国本拿住这案就都破了。可有一节老爷要派官人去拿可拿不了。田国本房子也多外面一有信打草惊蛇贼就跑走了。老爷你坐轿子去拜他我和尚扮作老爷的跟班把贼人稳住我可以拿他。”老爷说:“圣僧扮跟班行得么?”和尚说道:“行得。老书把跟班的衣服给我拿一身来。”立时给和尚打了洗脸水。和尚一洗脸本来济公五官清秀无非是脸上太黑。把僧帽揣在怀内戴上皂缎色软帕包巾穿上一件皂缎色大田把草鞋脱了换上薄底靴子打扮好了知府一看很像。老爷自己换好了官服吩咐外面打轿。柴元禄、杜振英、刘春泰、李从福还有许多官人一并跟随。老爷上了轿鞭牌锁棍及旗锣伞扇铜锣开道一直来到田国本家门口拜会。家人进去一回田国本正在大厅同邱成、杨庆、华云龙说话家人回禀说:“现有知府来拜。”田国本一听一愣说:“众位贤弟前者我拜知府他不见我。今天放他来拜我恐是其中有诈。”邱成说:“兄长不必多疑大概知府他知道兄长跟秦相是亲戚。他前者不见兄长他这是来赔不是。”田国本一听也有理说:“二位贤弟在东西配房去躲着。要有动作你二人再出来动手。华二弟你到花园子摆桌酒你喝酒去。待我见他。”众人点头田国本这才出来迎接知府。不知济公如何捉贼且看下回分解。

第111回 知府定计拜贼人 济公巧捉华云龙

    话说镇山豹田国本听说知府来拜立刻由里面出来迎接。到了大门外一瞧见许多的官人跟随知府坐着大轿。田国本来到轿前说:“公祖大人驾到草民田国本接待来迟望乞大人忽罪。”知府张有德立刻吩咐轿子撤抬杆去扶手当时下轿。知府说:“久仰田员外大名今幸得会员外何必太谦。”田国本说:“大人请。”知府往里走济公贴身随后跟。从众班头都在二门外站住济公与知府来到大厅。田国本说:“大人请坐。”知府坐下。田国本并不谦让也坐下相陪吩咐手下人献茶。田国本说:“今天大人驾临有何贵干?”知府说:“本府久闻员外大名特来拜访藉此畅谈。”说着话济公站在知府身后身上往隔扇上一靠二目一闭好似要睡。田国本一瞧说:“大人尊管家必是熬了夜身体困倦何妨到外面歇歇去。”济公借他这句话一睁眼往外就走知府也并不拦。和尚出了大厅直奔花园。来到花园角门探头往里一看见花园齐整暖阁凉亭楼台小树正北是三间花厅乾坤盗鼠华云龙站在花厅门正往角门这边看。贼人原本在花厅里摆了一桌酒自己也喝不下去终然贼人胆虚心中盘算:“知府无故来拜其中必有隐情。”自己一想:“莫非前来拿我?”心中实属不安。站起身出了花厅往外探头瞧见济公是跟班的打扮又洗了睑华云龙认不出来点叫济公华云龙要问问知府带多少人做什么来了。华云龙直叫;“二爷这里来。”济公也不言语。华云龙一想这个跟班的不是聋子定是哑子赌气也不叫了。进了花厅济公随着来到花厅门用两手把门一植说:“华云龙你这可跑不了了。”华云龙一听是济公的口音。喊人吓的亡魂皆冒华云龙说:“师父你老人家为什么拿我?”和尚说:“我倒不打算拿你。我要拿你在小月屯马静的夹壁墙也把你拿了。再不然蓬莱观6通攒住你腿的我也就拿住你了。”华云龙一想:“是呀这为什么拿我呢?”和尚说:“田国本到知府衙门去送信叫我拿你来。”华云龙一听说:“好。田国本狗娘养的真是人面兽心。”和尚说:“你就认了命罢。”即用手一指已把华云龙用定神法定住。和尚转身出来来到二门把柴元禄、杜振英叫进去来到花园和尚说:“这是华云龙就拿住了你们去锁罢。”柴、杜二人喜出望外来到花厅一瞧果然不错这才抖铁链把淫贼锁上。和尚一伸手由华云龙兜囊把奇巧玲球透体白玉镯、十三挂嵌宝垂珠凤冠掏出来交给梁元禄。和尚说:“带着走拿田国本去。”书中交代:田国本原本是西川坐地分赃的大贼头。他自己因为金银也存足了手下绿林人在外面做的案也多了田国本恐怕一人犯案牵连大众自己携眷逃至曲州府。手里有银钱就在那买房落户同邱成、杨庆三个人在这里隐遁。先前倒是循规蹈矩。后来皆因秦丞相的兄弟花花太岁王胜仙来到曲州府取租钱在曲州府打了公馆。田国本去拜王胜仙打算要走王胜仙的门子着王胜仙喜爱什么。见王胜仙古玩字画金珠一概不爱就是喜爱美女除爱美女别无所好田国本一想定了一个美女胭粉计。他花了三千银子买了一个歌妓长得十分美貌名叫玉兰。田国本就把玉兰叫到跟前说:“玉兰我打算拿你走个门子把你给秦丞相的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玉兰说:“员外有什么话只管吩咐。”田国本说:“我明天清王胜仙来吃饭。你打扮淡妆素服故意到厅房去作为找我。叫王胜仙看见你他要问我我就说你是我妹子在家守寡。他要愿意我把你聘给他你也可以享荣华受富贵比跟我胜强百倍我也得一门好亲戚。”玉兰点头次日田国本就把王胜仙请来吃饭。正在厅房喝酒谈话玉兰打扮好了来到厅房门说:“员外在屋里没有?”说着话一掀帘子故意说:“哟这婆子丫环真可根这屋里有生客坐着也不告诉我。”说罢斜膘杏眼瞧了三胜仙两眼放下帘子回归后面。王胜仙瞧的眼都直了这才问:“田员外这是你什么人?”田国本故意叹了一声说:“这是我的小妹。她出阁不到一个月丈夫死了。现在就在我家住着倒是我一块病。”王胜仙说:“员外何不再给找个人家另聘呢?”田国本说:“没有合适的主我也不肯给。”王胜仙也没肯再往下说。吃完了饭告辞自己回了公馆。王胜仙就对众家人说:“我自生人以来没见过这样的美女就是田国本他的个妹子实在貌比西施。”旁边有家人王怀忠说:“太岁爷我去跟田员外说去就提你老人家续弦大概他也愿意给。”王胜灿说:“好。你若能给我说要了我给你二百两银子。”王怀忠说:“就是罢。”立刻到田国本家一见田国本提说王胜仙求亲之事。田国本正愿意就把玉兰给了王胜仙。过门之后田国本从此倚仗跟秦相的兄弟结了亲在本地无所不为结交官长走动衙门包揽词讼。前任知府是清官不合他的意他给王胜仙一封信王胜仙一见秦相秦相奏折子把知府调开。这个知府张有德又不合他的心又给王胜仙一封信王胜仙又一见秦丞相秦丞相就问:“你怎么个亲戚皇上家的命官都不合他的意?焉能由他调遣。”王胜仙碰了秦丞相的钉子就给田国本写回信命他查知府的劣迹再参他。田国本前次捏报盗劫这次又派邱成送人头打算要把知府毁了。焉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贼人也是恶贯满盈今天正在厅房陪知府谈话见柴、杜二位班头锁着华云龙同济公来到厅房。田国本一见勃然大怒。说:“什么人胆大敢在我这里办案!”贼人站起身意欲动手。济公手一指把田国本定住。刘春泰赶进来一抖铁链把贼人领上。鹞于眼邱成、金翅雕杨庆听见一乱蹿出来拉刀要拒捕也被济公用定神法定住一并锁上。知府吩咐打道回衙立刻押解喊人一同回到衙门。老爷升堂吩咐将放告牌搭出去少时就有二十多人皆来告田国本。也有告他霸占房产的也有告他抢夺妇女的也有告他因帐目折算田地的种种不一。这个时节安西县曾大老爷派人来请济公到衙门去喝酒。和尚去后知府讯问了众贼的口供暂为看押起来。候济公回来再解了走。这曲州府街市上吵嚷动了都知道灵隐寺济公拿了华云龙、田国本、二大爷、三太爷。这一吵嚷不要紧惊动了江洋大盗一个叫追云燕子姚殿光一个叫过度流星雷天化。这两个贼人乃是玉山县三十六友之内的正在曲州府这里住着听说华云龙被济颠和尚拿到知府衙门姚殿光说;“雷贤弟咱们跟华云龙金兰之好不知道便罢既知道你我不能不管。咱们或是劫牢反狱或是把济颠和尚杀了给华二弟报仇总得设法把华云龙救出来。”雷天化说:“兄长言之有理。你我到外面探访探访去。”两个人由店里出来在街市闲游天光已然点灯只见由对面两个从人搀着一个穷和尚。从人说:“师父你是喝醉了罢。”和尚说:“没醉。我就是拿华云龙的济公和尚有不服的只管来对我。”姚殿光一听是济颠和尚贼人要伸手拉刀替华云龙报仇。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4回 郑玄修酒馆逢和尚 沈妙亮听歌识圣僧

    话说济公来到酒楼找了一张桌坐下伙计给摆上林筷。老道就问:“伙计你们这里有素菜么我吃素。”伙计说:“有。”和尚说:“我是吃荤。”伙计说:“荤素都有。”和尚说:“你先给道爷要一个炸面片我敬的。”老道一想;“我又不认的和尚人家敬我荣我也得回敬。”赶紧叫伙计:“给大师父要一个炸九子我敬的。”伙计答应。少时把菜给端来和尚要了酒又叫:“伙计给老道要一个酷炒豆芽菜我敬的。”老道又给和尚要一碗朵九子和尚又给老道要一个炒豆腐老道又给和尚要一个爆羊肉。和尚给老道要了素白菜汤老道又给和尚要了一个炒肉丝。两个人换着吃。和尚就叫伙计过来。和尚说:“回头道爷吃了多少钱我给就是。”伙计说:“是了。”老道听见。老道吃完了就叫伙计算帐:“和尚吃多少钱我给。”和尚赶紧说:“道爷别让了我给。”老道说着话就要解包袱包袱里有二百银子。和尚说:“我给。”一把手把老道的包袱抢过来和尚拿着下了楼。老道只当是和尚热心肠下楼到柜上去把钱给了再把包袱拿回来。老道左等也不来右等和尚也不来。叫伙计下楼瞧瞧伙计回来说:“和尚早走了。”老道一想:“和尚是骗子把我二百银子也拐了去也没给饭钱。”还幸亏老道兜囊有散碎银子赶紧把饭钱给了下了楼就迫和尚。刚追到村口一瞧和尚正在村口地下把包袱打开瞧银子的成色。和尚自言自语说:“这是高白这块是有成色。这块太湖不定好不好。”老道郑宝修一瞧说:“好和尚你拐了我的银子你还瞧成色。”过来按住和尚就打和尚就数着:“一下了两下了。”老道打了和尚五拳和尚说:“该我打你了。”一拧老道的拐子把老道翻在底下打了老道五拳就往下一躺说:“该你打我了。”老道又打了和尚五拳。和尚一拧老道的拐子又把老道翻下去。瞧热闹的人也都不劝说。这两人打架打不错一个人打五拳。那个说:“和尚公道打老道五拳和尚自己就躺下叫老道打。老道不公道非等和尚把他翻下去。”老道一听说:“我还不公道他吃了我一顿饭把我二百银子捞出来我还不公道!”众人正要劝解沈妙亮、李妙清、褚道缘赶到。沈妙亮说:“和尚。我正然找你你在这哪!我倒问问你为什么欺负我徒弟?”和尚说:“他自己找的无故多管闲事。我告诉你沈妙亮连你也不行。我和尚是谦让着你。”沈妙亮说:“和尚你有多大来历!”和尚说:“我有几句话你听听:

    昔日英名四海闻杀妻访道入玄门。涵陵赐汝分光剑方入三清

    古道门。”

    沈妙亮一听和尚这几句话自己一阵愣。书中交代:沈妙亮当初原本是江西人以保镖为生名叫沈国栋在外面威名远震。常出外保镖家中妻子曹氏两口人过日子。这天沈国栋欧工在家出去正在茶铺子喝茶旁边有一个人谈闲话这个人说:“世界上的事难说。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肖。如沈国栋在外面保缥是个英雄。家中妻做出那些鲜廉寡耻之事可惜沈国栋那样的英雄叫妻子给毁了。”这个说:“你怎的知道?”那个说:“我有个亲戚跟沈国栋是近邻我常到我的亲戚家里去。听见说沈国栋的妻子太无廉耻这件事要叫沈国栋知道了准得出人命。”那人说:“也许不能知道谁敢说这个话。”沈国栋旁边听见故作未闻也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并不认识沈国栋闻其名未见其面。沈国栋听到心里回了家也并不提。这天沈国栋就说要出外曹氏就问得多少日子回来沈国栋说得两个多月有要紧的事。沈国栋由家中出来就在附近有个小镇店离他家三里地找了一座店住下。晚上起更以后自己带上刀由店中出来暗中到家里一探并没有动作。自己仍回店睡了。次日晚上有二更天他又到家里来一探就听他妻子屋中有男女欢笑之声。沈国栋把窗户捅了一个窟窿往屋中一瞧见他妻子浓妆艳抹打扮的鲜明。床上摆着床桌桌上有酒菜在旁坐着一个文生公子长的俊品人物。沈国栋一瞧认识是隔壁的孙公子名叫祖父号叫秀峰。还是一个宦家上辈做过教官也是祖上无德出这样浮浪子弟跟曾氏通好。就听他妻子说:“这两天他在家里我恐怕你来叫他撞上多有不便。好容易他可走了这趟得去两个多月呢。”这公子说:“娘子这两天我诗书懒念莱思饭想恨不能你我朝夕在一处欢乐才合我的心。”曹氏说:“你愿意做长久夫妻不愿意?”孙公子说:“怎么做长久夫妻?”曹氏说:“你给我买一包毒药来等他回来我给他接风洗尘把毒药下在酒里把他毒死你我岂不是长久夫妻么?”沈国栋听到这里心中一阵难过。自’已一想至亲者莫若父子至近者莫过夫妻。真是夫妻同床心隔千里。自己无名火往上一撞闯进屋中竟将两个人结果了性命自己打算投案官司三五天官司完了自己一想、人生在世上犹如大梦一场功名富贵妻财子禄一概是假尽皆是空莫若出家倒好。这才拜紫霞真人李涵陵为师赐名妙亮。给他一口分光剑护身。现在沈妙亮已九十多岁他自己的事并无人知晓今天和尚一说这四句话乃是他的根本。沈妙亮见和尚也无非二十多岁怎么会知道这数十年的事?自己愣了半天说:“和尚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和尚把二百银子给了郑玄修和尚说:“我叫你瞧瞧我的来历。”用手一摸天灵盖露出佛光灵光三光。沈妙亮一看原本是位知觉罗汉。老道连连打稽口念无量佛和尚哈哈一笑回头便走信口做歌说道:

    人生七十古来少先除幼年后除老。中间光景不多时又有闲愁

    与烦恼。过了中秋月不明过了清明花不好。花前月下且高歌急须满

    把金樽倒。世上钱多用不尽潮里官多做不了。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

    自家白头早。春夏秋冬弹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诸君细看眼前人一

    年一度理荒草。草里高低多少坟一年一半无人扫。

    和尚唱着山歌来到曲州府。知府张有德一瞧说;“圣僧哪里去了?我正派人各处去寻找圣僧。”和尚说;“我碰了朋友喝酒来着。老爷找我和尚什么事。”知府说;“我已然把华云龙、田国本等二人的口供问了贼人俱皆招认。等圣僧来我派人一同将贼人解到临安去。”和尚说:“好。”知府派两个头目带十个兵用差船走水路把贼人木栊囚车搭上船上。和尚带柴、杜二班头告辞。知府送到河坝和尚上了船立刻开船。和尚说:“二位班头这可大喜。把贼人解到临安上衙门领一千二百银子赏每人六百两。”柴头、杜头也喜欢了说:“我二人多蒙师父成全。”大家谈着闲话船往下走着。一天走到小龙口地面。焉想到由水内来了四个江洋大盗要抢劫木栊囚车。不知济公如何挡贼且看下回分解。

第116回 赵太守明断奇巧案 济禅师开棺验双尸

    话说赵太守审问冯元庆问济公怎么办.和尚说:“老爷要问冯元庆是被屈含冤。”知府说:“圣僧既说冯元庆是屈枉杀人凶手倒是谁呢?”和尚说:“凶手好办。我和尚出去就把凶手拿来。”知府说:“圣僧慈悲慈悲罢。”和尚说:“老爷可派两个人跟我去。”知府派雷思远、马安杰跟圣僧前去办案。雷头、马头同和尚出了衙门和尚说:“我叫你们锁谁就领谁叫你们拿谁就拿谁。”雷头、马头说;“那是自然。”说着话往前走对面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重孝手里提着菜筐。和尚过去说:“你干什么去?”这人说:“我去买菜去。”和尚说:“你穿谁的孝?”这人说:“我穿我母亲的孝。”和尚说:“雷头过来把他锁上。”雷头过来就把这穿孝人锁上。这人说:“你们为什么锁我?”和尚说:“你母亲死了你为什么不给她放焰口念经呀。”这人说:“我没有钱。”和尚说:“不行咱们就打场官司罢。雷头把他带了衙门去。”雷头一听和尚说的这不像话也不知和尚是什么心思也不敢违背当时带领这人就走。马安杰就问:“朋友你贵姓。”这人说:“我姓徐叫徐忠在东城根四条胡同住家我是厨行的手艺。”雷思远又问:“你母亲怎么死的?”徐忠说:“紧痰绝老病复死的。”和尚说:“你也不说实话。把他的孝衣白鞋脱下来带到衙门去叫老爷问他去罢。”来到衙门先把他的孝衣脱下来带着来到里面一回禀老爷老爷立刻升堂把徐忠带上来和尚在旁边一坐老爷说:“你姓什么?”徐忠说:“我姓徐名忠。”和尚说:“你母亲倒是怎么死的?”徐忠说:“紧痰绝死的。”知府说:“圣僧他倒是怎么一段情节?”和尚说:“他把他母亲害死的。”知府一听一愣说:“徐忠你要说实话。”徐忠说:“回老爷我母亲实在病死的。”和尚说:“老爷去验尸去就知道了。”知府立刻传刑房件作带领衙役人等一同去验尸。知府坐着轿押着徐忠和尚跟随一同来到徐忠家中。本地面官人众街邻都说:“老爷胡闹明明徐忠他母亲是病死的众人帮着入殓的。”知府吩咐将棺材抬出来。徐忠说:“老爷要开棺验不出伤来该当如何?”知府说:“你这东西混帐!济公活佛既说你母亲有缘故死的必有缘故。来开棺给我验。”立刻官人把棺材打开。刑房仵作过来一瞧见老太太死尸并无缘故是好死的。连刑房仵作也都愣了。心说:“我们老爷无故要开棺这一来纱帽要保不住。”知府问仵作:“死尸有伤没有?”件作痴呆呆愣知府也大吃一惊。和尚微然一笑说;“徐忠你还不说实话?”徐忠说:“我母亲是好死的。老爷无故要开棺相验我有什么法子。”和尚赶过来照着棺材墙头一脚把棺材堵头踹掉了由棺材里滚出一颗男子的人头来。知府一看勃然大怒。说:“这人头是哪来的。”和尚说:“请老爷问他。”徐忠吓的颜色更变。说:“老爷要问这个人头不是外人是我兄弟他叫徐二混。我兄弟他在钱塘街钱铺打杂那一天他晚上回来拿着七十两银子。我两个人一喝酒他喝多了我问他银子哪来的他说非是亲弟兄他也不说。他说他们钱铺掌柜的那天晚上到通济门外粮店取银子他知道他拿了一把刀在东树林等着他把韩掌柜杀死把银子得回来。我一听怕他犯了事把我连累上我把他用酒灌醉了我把他杀了我们老太太一着急死了。我就把我兄弟的脑袋搁在我母亲棺材底下我把他的死尸藏在炕洞里。我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今天老爷查出来。这是已往从前真情实话。”知府说:“圣僧这件事怎么办?”和尚说:“把天和钱铺少东人传来圆案。告诉他父亲是他们铺子打杂的徐二混杀的。”立刻就把钱铺少东人传到说明白徐二混已死叫他当堂具结。知府派官人押着徐忠起赃又将他母亲埋葬把徐忠边远充军老爷同和尚回衙门将冯元庆提出来。他本是被屈含冤老爷当堂释放。这件事;临安城吵嚷动了。若非济公长老谁能辨的了这件奇巧案。知府把冯元庆放了行文上宪参了钱塘县知县段不清轻视人命办事糊徐不堪委用奉旨把知县革了职。留下济公喝酒这才问:“圣僧怎么拿的华云龙?”和尚把已往从前之事一说。少时有人回禀柴元禄、杜振英将差事解到。知府立刻升堂。给曲州府一套回文赏了曲州府押解官人二十两银子打众官人回去。柴元禄、杜振英上来交差将华云龙拿住。窝主田国本、邱成、杨庆一并解到听审。奇巧玲戏透体白玉铜十三挂嵌宝垂珠凤冠得回呈交。知府一看并未伤损就是凤冠短了一颗珠子。立刻吩咐将贼人带上来。手下人把华云龙、田国本、邱成、杨庆带上堂来知府说:“谁叫华云龙?”四个贼人各自报名。知府说:“华云龙在临安乌竹庵因奸不允杀死少*妇;泰山楼白昼杀死秦禄;秦相府盗五铜凤冠粉壁墙题诗俱都是你做的吗?”华云龙说:“是我。”知府说:“田国本、邱成、杨庆你等窝藏华云龙可是不假?”田国本一想:“我满招认也不要紧只要我们亲戚知道必不杀我。”贼人也都拍认。知府吩咐:“暂把贼人钉镣入狱。”和尚说:“我要告辞回庙瞧瞧等明天秦相亲审贼人之时我再去。”知府说:“也好圣僧请罢。”和尚告辞出了知府衙门。刚来到冷泉亭正碰见夜行鬼小昆仑郭顺郭顺赶紧给济公磕头。和尚说:“郭顺不用行礼。前者我叫雷鸣、陈亮给你一封信你可看见?”郭顺说:“前者多蒙师父救命之思。我见着信即来到临安。白天住居晚上天天在灵隐寺大殿房上隐趴。那天来了两个贼是造月蓬程智远西路虎贺东风到庙中行刺被我将贼人赶走。”济公说:“好。你这上哪去?”郭顺说:“瞧我师父去。”和尚说:“你见你师父给我代问好。”郭顺说:“是。”竟自告辞去了。和尚来到灵隐寺庙门门头借一瞧说:“济师父回来了。”济公说:“辛苦众位。我到后面瞧瞧老和尚。”说着话来到庙内。见了见老和尚自己回到自己住的屋内安歇。次日有秦相派人到庙中请济公和尚立刻来到秦府。秦相一见说:“圣僧这一路风霜多受辛苦。我特意置酒给圣僧接风。”和尚说:“相爷一向可好?”秦相说:“承问承问。”立刻来到书房摆上酒筵落座吃酒。方吃喝完毕有家人进来回禀:“相爷知府押解盗玉围凤冠贼人来到相府外听审。”秦胡立刻吩咐:“清太守进来。”知府来到书房给相爷行礼把玉图凤冠呈上。秦相一瞧、甚为喜悦、宝贝失而复得此乃大幸也。当时将贼人带上来。秦相一问华云龙尽皆招认。秦相说:“粉壁墙题诗是你亲笔?”华云龙说:“是。”秦相还怕错拿了当面叫华云龙拿笔把诗写出来。秦相看他笔迹相符秦相这才吩咐知府把众贼人仍带回衙门入狱。秦相拟定众贼不分从一并斩。连野鸡溜子刘昌、铁腿猿猴王通一并出斩在钱塘门外高搭监斩棚。这件事嚷动了全城这天瞧热闹人拥挤不堪。焉想到有两个江洋大盗听说要斩华云龙这两个人也是玉山县三十六友之内的一个叫金面鬼焦亮一个叫律令鬼何清这两个人由北省回来从临安路过听说华云龙要出斩焦亮、何情也不知道华云龙犯的何罪要知道也就不管了。两个人一想:“我们跟华云龙八拜之交。他在临安打了官司我二人既知道焉能袖手旁观。”焦亮跟何清一商量二人各带钢刀一把当时够奔钱塘门外要抢劫法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7回 奉堂谕监斩华云龙 听凶信二鬼闹法场

    话说金面鬼焦亮、律令鬼何清二人商量好了来到法场。一看天光早些差事还没出来。二人一瞧对面有一个酒铺。二人掀帘子进去一看酒饭座不少跑堂的一看这两个人都长得不俗:金面鬼焦亮是紫壮帽紫箭袖袍系丝驾带薄底靴子闪披宝蓝英雄大氅上绣金牡丹花面似谈金粗眉大眼;律令鬼何清是黄白脸膛穿翠蓝褂都是一表非俗。跑堂的赶紧腾了一张桌让两个人坐下要酒要菜。就听众酒饭座大家纷纷议论说:“这个华云龙在临安闹的地动天翻。在尼姑庵杀人泰山楼杀人秦相府盗五铜凤冠。要不是济公和尚带人出去拿这个样的江洋大盗马快焉能办的了?”焦亮、何清一听是和尚拿的二人低声一商量:“今天先劫法场把华二哥救了然后咱们再找这个和尚把和尚杀了给华二哥报仇。”正说着话由外面进来一个穷和尚。大众有认得的就嚷。这个说:“济师父来了!”那个说:“圣僧来了!”和尚说:“众位别嚷我就是拿华云龙的和尚拿华云龙的就是我。有不服的只管找我。”焦亮、何清一瞧心里说:“原来就是这么个穷和尚拿的我们华二哥。今天我们先到法场然后跟这个和尚看他往哪庙里去晚上去杀他。”和尚瞧了一瞧在这两个人的旁边坐下也要了酒菜。工夫不大就听外面瞧热闹人一阵大乱说;“差事来了!”由北面一下车两个官人搀着一个头一个就是镇山豹田国本。都是绳缚二臂背着招子。田国本很不含糊说:“我在下叫田国本。阎王造就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有处死有地。我乃堂堂正正英雄烈烈轰轰豪杰死而无惧。虽然身受国法很不算什么。”第二个就是铁腿猿猴王通口中直骂;“我姓王名通。我也不是杀人凶犯又非响马的强盗但我只因替兄报仇要杀知府杨再四。没杀成他今天身受国法玉章。我虽死也是好朋友死后我有阴魂也把杨再田活捉活拿。”第三个是野鸡溜子刘昌。这小子垂头垂气低着头心想:“无缘无故被华云龙牵连不分从全都斩决连自己此时灵魂都没有了。”第四个是邱成第五个是杨庆都比刘昌还强的。第六个是华云龙自己谈笑自若说:““众位瞧热闹人听真在下我就是乾坤盗鼠华云龙。我自生以来杀人也过了百了。我吃也吃过我穿也穿过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我今天身受国法不过二十余年又长成这样。头里众朋友都是我的挚友应该活着一处为人死了一处做鬼。众位比我年长应当叫他们众位头里走。”众瞧热闹人一阵大乱。这时酒铺里有爱贪热闹的也往外跑。金面鬼焦亮、律令鬼何清听差事到了二人伸手拉刀吓的伙计往桌底下躲就喊:“掌柜的救命!”焦亮刚把刀拉出来一举何清尚未拉出刀来和尚用手一指一个“奄敕令赫”把这两人定住。和尚头里站着这两人在后面比着不能动转。就听外面喊嚷:“好刀!”华云龙人头落地瞧热闹人四散和尚就往外走说:“掌柜的给我写上。”掌柜的说:“是了济师父请罢。有你徒弟杨猛、陈孝留下话你勿论钱多少不跟你要。到三节跟杨太爷去要钱。”和尚说:“掌柜的我跟你要点东西给不给?”掌柜的说:“要什么?”和尚说:“我要你们一个老倭瓜。”掌柜的说:“你拿罢。”和尚扛起一个倭瓜出了酒铺信口唱着山歌道:

    堪叹人生不误空迷花乱酒逞英雄。图劳到底还吾祖漏尽之时

    死现功。弄巧长如猫扑鼠光阴恰似箭流行。偶然使得精神尽愿把尸

    身葬土中。仔细思想从头看便是南柯一梦中。急忙忙西复东乱丛

    丛辱与荣虚飘飘一气化作五更风百年浑破梦牢笼。梦醒人何在?

    梦觉化无踪。说什么鸣仪凤说什么入云龙说什么三王业说什么五‘

    霸功。说什么苏泰口辩说什么项羽英雄。我这里站立不宁坐卧死

    生。睁开醉眼运穷通看破了本来面看破了自在容。看破了红尘滚

    滚看破了天地始终。只等到五运皆空那时间一性纵横。

    和尚唱着歌往前走。焦亮、何清此时也能动了。自己尚不醒悟要杀和尚。两个人给了酒饭帐从后面跟出来。和尚一直来到灵隐寺门门头僧说:“老济回来了。”和尚说:“辛苦众位。”和尚来到门不往里走和尚说:“我在大雄宝殿西跨院西房由北头数头一间我在那屋里住谁要打算和尚勒死和尚就到那屋里去。”门头僧说:“你这是个半疯谁跟你有那么大仇。”和尚说:“反正你们两人心里明白。”焦亮、何清一听暗想这可活该晚上省的我们找寻。二人见和尚进了庙二人找了一座酒馆吃完了酒找了一座店。等到天交二鼓两人把夜行衣换上皂缎色软帕包巾身穿三叉通口夜行农周身扣好了骨钮寸绊头前带好了百宝囊里面有千里火自明灯钥匙一切应用的东西。皂缎子兜裆裤蓝缎子袜子打花绷腿倒纳千层底吸鞋把刀插在软皮鞘内。二人出来施展飞檐走壁直奔灵隐寺。来到庙中找到西跨院一看各屋里全都睡了惟有北头那一间西房有灯光。二人来到窗外把窗纸舔破一看:只见屋中一张床一张桌子屋里什么也没有。墙上有一个黄磁碗半碗油棉花沾点着。庙里有规矩每人晚上管油的只给两羹匙油今天济公要加多管油的不给和尚说:“我没在庙里有好几个月你按天包给我。”管油的没法多添了两羹匙油。见和尚手拿酒瓶。自言自语说:“生有处死有地。我昨天晚上就没做好梦梦见脑袋掉下来今天就许有贼息子来杀我。”焦亮、何清还不介意少时见和尚枕着倭瓜睡了焦亮说:“我杀他你给巡风。”何清点头。焦亮刚要开门就听和尚说:“好东西好大胆量。”焦亮吓了一跳。又听和尚说:“你要咬我呀好大老鼠。”焦亮一听和尚说老鼠呢。等了半天听和尚睡着了焦亮又刚要开门就听和尚说:“好东西你可真找死打算要害我呀。”焦亮吓的心里乱跳。又听和尚说:“好大个蝎子亏得我没睡着。要睡着了可了不得。”焦亮一听心说:“真是这么巧。”无奈又等到天交三鼓。听和尚呼声震耳焦亮进了屋中。见灯昏昏惨惨先把灯吹了把包袱油纸往地下一铺伸手摸着短头手起刀落竟把脑袋砍下来搁在包袱包好同何清这才上房回店。焦亮说:“咱们去找杨明去跟他讲讲理。华云龙跟三十六友结拜是杨明撒绿林帖传绿林箭他的引见。现在华云龙在临安犯罪他为何不管?”何清说:“也好。”二人这才起身。两人在道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到江西玉山县凤凰岭如意村到了威镇八方杨明的门金面鬼焦亮、律会鬼何清抬头一看二人呀了一声忽然想起事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8回 提首级寻找杨明 见魔怪二人遇害

    话说焦亮、何清二人来到杨明门见门前悬挂灯彩。焦亮忽然想起来说:“何贤弟今天你我来巧了今天是杨老伯母的生日我还忘了呢今天正应当来拜寿。”何清说:“对。”二人来到门家人一瞧说:“原来是焦大爷、何大爷你快进去罢。厅房人不少呢只等你们二位了。”焦亮、何清来里面一看人真正不少有追云燕子姚殿光过度流星雷天化干里腿杨顺千里独行杨得瑞飞天鬼石成瑞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金毛海马孙得亮火眼**孙得明水夜叉韩龙浪里钻韩庆铁面夜叉马静摘星步斗戴瑞顺水推舟陶仁登平渡水陶芳踏雪无痕柳瑞一干众人都在这里见金面鬼焦亮、律令鬼何清二人进来大众齐站起来谦让彼此行礼。杨明说:“二位贤弟来了我想着怕你两个人来不了还真没忘了。”焦亮说:“我二人先给老太太拜寿去。”杨明说:“二位贤弟来到就是了先喝酒少时我替你二人说到就是了。”焦亮、何清二人坐下。杨明说:“今天我们三十六友不能齐了。有死的有出外的有不知去向的总得短几位。”众人说:“那是自然。”飞天鬼石成瑞就问焦亮二人从哪来。焦亮说:“由京都。”石成瑞说:“京都可有什么新闻?”焦亮说:“有新闻杀华云龙。”杨明一听说:“谢天谢地。”焦亮说:“杨大哥华云龙是你的引见跟三十六龙结拜他不好你应当管他现在他死在临安身受国法你怎么倒说谢天谢地?”杨明说:“焦贤弟你知道华云龙所作所为不知道?”焦亮说:“不知。”杨明就把华云龙大闹临安乌竹庵因奸不允杀死贞节烈妇泰山楼杀人秦相府盗玉镯凤冠赵家楼怎么采花大柳林怎么镖伤三友怎么夜入蓬莱观后又镖伤三友的话从头至尾一说。秦元亮、马兆熊听见提华云龙很不能生食华云龙之肉。焦亮、何清一听说:“了不得我二人做错了事了。”杨明说:“你二人做错了什么事?”焦亮说:“大哥可知道济颠僧?”杨明说:“知道。”焦亮说;“我二人不知细情替华云龙报仇把和尚杀了。”杨明一听说;“济公那是活佛你怎么配杀得了?”焦亮说:“你不信人头在包袱包着带来了。”杨明说;“你打开我瞧瞧。”焦亮立刻打开一看就愣了原来是半个老倭瓜。上面有四句话写的是:

    可笑焦亮与河清误把倭瓜当我僧。—人勉强行此事难免当下

    有灾星。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马静说:“济公乃是活佛在我家毗卢寺捉过妖你们如何杀得了!济公说的话准得应验说你二人有灾你二人还得赶紧躲避。”焦亮说:“我二人回家躲几天然后到灵隐寺找圣僧给他老人家赔不是。”大众说:“言之有理。”众人在杨明家热闹了两天过了寿日众人告辞各分南北东西。且说马静同焦亮、何清一同奔小月屯。这天来到小月屯有日色西斜之时见小月屯里家家关门闭户街上问一个人都没有素常不是这个样子马静说:“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缘故广三个人来到马静家门前一叫门里面何氏娘子出来问:“谁呀?”马静说:“我。”何氏一听把门开开道;“你可回来了小月屯住不得了!可了不得了!”说着话来到里面。马静就问:“怎么了?”何氏说:“由你走后天天到初鼓以后由西来一阵风也不知是妖、是怪、是鬼嚷喊喊掏掏冲谁家门口一笑第二天准死人。今天第七天闹了六天死了六个人了西边本家马大爷死了第二天隔壁李大爷死了故家家吓的到晚半天就不敢出来选铺户都上店门不敢卖了。”何清一听说:“哪有的事我就不信;在外面行快做义老设遇见过鬼晚上我等他。”焦亮说:“对。晚上也不管他是什么咱o]拿刀斩他。”马静说:“你二人不要胡闹。”何清说:“不要紧。”三个人说着话吃完了晚饭。天有初鼓后就所由正西来了一阵风刮得人毛骨惊然。何清、焦亮二人拿刀往外就跑。只见由正西来了一团白气其形有一丈多也瞧不出是什么来。焦亮、何清一声喊嚷:“好大胆妖怪待我二人结果你的性命。”说罢摆刀就剁。这股白气照两个人一扑两人跑回院中躺在地下人事不知昏迷不醒。这个东西冲马静对门一笑走了。马静见这两个人躺在院中叫之不应唤之不语如死人一般。天光亮了听对门街坊哭起来当家人刘二爷死了。门口烧引魂车马静正在着急听外面叫门马静出来一看是雷鸣、陈亮。马静说:“二位贤弟从哪来?”雷鸣、陈亮说:“我二人由曲州府上扬大哥家去济公拿华云龙之时我二人正在曲州府我二人到杨大哥家去听说焦亮、何清得罪了济公。杨大哥叫我二人来陪焦亮何情到临安给济公赔不是去。”马静说:“二位贤弟来此甚巧。焦亮、何清被妖怪给扑了。二位贤弟辛苦一趟把济公请来一则搭救这方人二则求他老人家慈悲慈悲、救焦亮、何清。”雷鸣说;“怎么回事?”马静把二人让到里面就把闹喊喊掏掏之故从头至尾一说。雷鸣、陈亮听明白见焦亮、何清果然死人一般这才告辞。从马静家出来顺大路够奔临安城。书中交代和尚自拿了华云龙、众贼出斩之后就在庙里住着没事出去找本处几个徒弟来吃酒盘桓。这天来了一个老道到庙里找济公。门头僧一瞧这个老道身高八尺头戴青缎九梁道冠身穿蓝缎子道袍腰系杏黄丝绦白袜云鞋背后背着一口宝剑绿鲨鱼皮鞘钢什件黄绒鼻子手拿蝇佛面似淡金长眉朗目高鼻穗梁四字口三绺黑胡须飘洒胸前真正是太白李金星降世一表非俗。这个老道原是四明山玄妙现出家姓孙叫道全乃是诸道缘的大师兄。因诸道缘前者回庙病了加气伤寒。孙道全去瞧他问:“师弟什么病?”褚道缘说:“是济颠和尚气的。”就把前番事一说孙道全说:“不管紧我去找济颠把他杀了给你报仇。”猪道绿说:“师兄当真敢去我病就好了。”孙道全说:“这就是。”当时孙道全起身这天正来到临安住在钱塘门店里。次日来到灵隐寺一间门头僧济颠可在庙内门头僧说:“你找济颠不知他出去了没有。他要出去可不定三天五日一月半月才回来。要在庙内少时他必出来。等有人出来问问。”老道等着少时只见由里面出来一个穷和尚破憎衣短袖缺领僧帽在左边腰里掖着。老道说:“你可是济颠?”和尚说:“不是。我们师兄弟四个胡颠乱颠混颠济颠。我叫胡颠。”老道说:“你把济颠叫出来。”和尚说:“我喝酒你给钱我就给你叫去。”老道抓给和尚两把钱。和尚进去等候工夫大了好容易又见穷和尚由里面出来。老道说:“你给叫济颠怎么不出来?”和尚说:“我不知道。你认错了人罢我叫混颠你瞧我帽子在哪掖着。”老道一瞧帽子在头前披着。老道说:“你不是胡颠。”和尚说:“我不是的胡颠是我大师兄他喝了酒就睡。”老道说:“混颠你把济颠叫来。”和尚说:“我不能白给你跑你得请我喝酒。”老道又给了两把钱。和尚进去直等到日色西斜只见里面出来一个穷和尚。老道也认不准了。说:“你是胡颠是混颠?”和尚说:“我叫乱颠。你找谁?”老道说:“我找济颠。”和尚说:“我给你叫去你请我喝酒。”老道说:“你不是混颠么?”和尚说:“你不瞧我帽子。”老道一瞧帽子在后头掖着。又给了两把钱。直等到天黑也没人出来老道赌气回了店。今天又来堵着庙门骂济颠。正驾着雷鸣、陈亮来了。雷鸣说;“杂毛你怎么骂我师父?”老道一听说:“你是济颠的徒弟。”雷鸣说:“是呀。”老道说:“好。我找不着济颠就是你罢。”用手~指用定神法把雷鸣、陈亮定住。老道伸手拉宝剑要结果二位英雄性命。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9回 报弟仇灵隐访济公 搬运法移钱济孝妇

    话说孙道全技宝剑正要杀雷鸣、陈亮就听庙里一声喊嚷:“哈哈。好杂毛休要欺负我徒弟待我来跟你分个高低上下。”老道一瞧由庙中出来一个穷和尚: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绒绦疙里疙瘩头有二寸多长一脸油泥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老道说:“你是济颠?”和尚说;“正是然也!你别欺辱我徒弟。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和尚把雷鸣、陈亮定神法撤了。雷鸣、陈亮说:“师父我二人由小月屯来找你来了。”和尚说:“你二人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两个人头里走我跟老道说句话我随后就到。”和尚说:“老道咱们两个人找没人地方说去。”老道说:“甚好。”和尚头里走老道随后跟着展眼之际和尚没了。老道遍找找不着了。自己无奈只好回店罢。老道又一想盘费用尽了想法子弄点钱好吃饭住店再访查和尚。老道就在街上买了二斤切糕回到店中把枣儿豆子都挖了去把切糕团成九子用飞金贴成衣子用药一熏把丸子带在兜囊。老道来到钱塘关找地方赁了一张桌子他说舍药桌子用一天一百钱讲明白了。老道拿着一个木头盒就在这里一站口中念道:“贫道乃梅花山梅花岭梅花道人是也。正在洞中打坐心血来潮我格指一算知道这方有难贫道脚踏祥云来至此处舍药济人。众位要求方勿论多少钱搁在我这盒里我会给把药取来。”老道一念就有许多人围上。内中有好事人拿二百钱往老道这盒子一搁老道把盒盖一盖老道用手指一指口念:“无量佛。”把盒子打开一瞧钱没有了一粒药在盆里。老道说:“众位看见了这药是太上老君赐的能治造虚百根五劳七伤妇人胎前产后男人五积六聚勿论男女大小诸般杂症百病一吃就好了。把药拿回去用阴阳瓦焙了用红糖冲服。”大众一瞧钱搁在盆里就没了药就来了真是神仙稀奇之事。凡世上人都是少所见多所怪。老道这是换数他是搬运法能把钱换在腰里去把药换在盆里来。大众瞧着一新鲜这个也要讨那个也要讨。老道说:“众位别瞧我这盒子小能装得三山五岳大众等不信拿钱试试。搁一吊也没了搁八百也没了。”老道正在诓钱舍药、高兴之际那边和尚来了。和尚远远一瞧心里说:“好杂毛老道又在这里诓人家的资财呢。拿切糕丸换钱。”和尚远远瞧明白见眼前地下铺着一张毛头纸。上写告白:

    四方仁人君子得知:小妇人张门吴氏丈夫贸易在外我家中婆

    娘病故衣食棺样抬葬手无分文万出无奈只得叩求四方仁人君

    子施侧隐之心量力帮助。众人扶凑聚少成多傅得将婆母可埋葬

    以免尸骸暴露。殁存均感大德也。

    和尚来到近前一瞧许多人围着看并无一人给钱的。和尚说:“你们有钱给她几百也是好事。”旁边有一个人扛着五百吊说:“和尚你别说便宜话你给他几百我就给他几百。”和尚说:“我给他你敢和我比着给么?”这个人说:“就凭你这么样穷和尚我不敢跟你比?我给他一吊。”和尚说:“我也给一吊。”和尚由兜囊一掏口念:“吨。敕令赫。”掏出五把钱约一吊多给了那妇人。那人说:“我再给五百。”和尚又一掏兜囊口念:“噎。敕令赫。”掏出三百来和尚又一掏掏出二百来。这串钱是大黄铜钱拿红丝穿着和尚也掏出来。旁边有一个人瞧见“哟”了一声。旁边这个人书中交代姓张叫张大。他因为手麻木拿着二百文黄铜钱今天同着他一个拜弟李二两个人出来闲游。张大要出恭把这二百钱交给李二拿着。李二见老道舍药真奇怪他要讨药又投有钱就把这二百钱搁在老道盒里讨了一粒药。张大出完了恭一问钱李二说我给老道了讨了一粒药回家我再还你。张大说:“花了花了罢。”二人又来到这里瞧热闹。见和尚舍钱一掏把这串钱掏出来。张大他认识这串钱是他的就问:“李二怎么这串钱跑到和尚腰里去了。”李二说:“真怪。”这两个人又跑来到老道这里瞧见有一个人拿着五百钱讨药把钱放在盆里老道一念无量佛钱没了。这两个人赶到这边来来瞧神仙传道。见和尚一伸手:“奄。敕令赫。”掏出五百来果是老道方才讨药的那五百。这两个人正事也不办了又跑回老道这边来。又见有一个人讨药八百钱老道搁在盒里老道一掀盒没了。这两个人赶紧跑回和尚这边来又一瞧和尚一伸手:“奄。敕令赫。”果然在腰内又掏出八百来。推有这些众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来回跑什么。直到天晚老道一想:“钱也诓的不少了该回去了。”老道说:“众位明天见罢我山人今天不施舍了。”大众全散了。老道伸手一摸钱兜内一个铜钱都没有了。老道一愕说:“怪呀!”张大、李二两个人一笑说:“没了。”老道说:“好呀必是你两个人拿了去。”张大说:“我们又没到你跟前去怎么我们拿了去?”老道说:“你怎么知道没了。”张大、李二说:“我们两个人瞧了半天了。你的钱都给一个穷和尚舍了棺材钱。你这里进五百那边和尚掏出五百来。”老道说:“和尚在哪里?”张大说:“就在那边。”老道一想:“这必是济颠我找他跟他拼命。”老道刚要走旁边过来一个人说:“道爷别走给赁桌子钱。”老道说:“我一个钱都没有了。”那人说:“那可不行。你把蝇刷留下做押帐罢我给你押在对门纸铺里明天拿一百钱来取蝇刷。”老道无法把蝇刷留下气得须眉皆竖要找和尚一死相拼急得再找和尚踪迹已不见。书中交代和尚用搬运法把老道的钱都搬运完了都施舍给了这妇人。连别人给的凑了有二十多吊钱。和尚说:“大娘子你把钱拿回去买口棺木先把你婆母成殓起来。你丈夫不过半个月也就回来了。”张吴氏给和尚磕了一个头竟自去了。和尚这才往前走抬头一看一股怒气直冲霄汉。和尚口念:“阿弥陀佛!这件事焉有不管之理?我和尚一事不了又接上一事。”说着话和尚抬头一看见路西里酒销新开张字号“双义楼”。门口满挂花红高搭席棚。都是红呢红绸子钉着金字有众亲友送的“财源茂盛利达三江”、“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吉庆话。和尚掀帘子进去一看坐满了拥挤不动一点地方没有。为什么酒饭座会这样多呢?只因贪贱吃穷人。今天新开张减价一半一百二的菜卖六十;二百四的菜卖一百二;故此都来吃饭。和尚一瞧没地方有一个胖子刚来他一个人坐着把腿搁在板凳上一人坐两人的地方。和尚过去也不言语就坐在胖子腿上。这胖子说:“和尚你不路的慌。”和尚说:“我觉得很柔软不略的慌。”跑堂的赶紧过来说:“二位对着坐。”胖子无奈把腿拿下去。和尚坐下了。伙计说:“大师父要菜可得候候这位胖爷也是刚来要了一个南煎丸子还得等着呢。”和尚说:“不忙我也要一个南煎丸子你先给我壶酒我喝着菜哪里来哪时吃。”伙计说:“就是罢。”要了一壶酒和尚喝着。少时端了丸于上来乃是胖子先要的。伙计刚往桌上一搁和尚就是一把抓了一个丸子往嘴里就塞。伙计说:“这是胖爷先说的不是你的。”和尚说:“他要的给他。”由嘴里吐出来连痰带吐沫搁在盘子里。胖子一瞧说:“我不要了。”伙计说:“胖爷不用着急我再给你要。”少时又给端来伙计说:“这个九子才应当是和尚要的哪。”和尚说:“这是我的我吃。”又抓了一把。胖子赌气躲开和尚在别的桌上另要去。和尚吃完了两盘丸子叫伙计算帐。罗汉爷施展佛法大显神通要戏耍掌柜的。焉想到又勾出一场人命是非。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23回 请济公捉妖白水湖 小月屯罗汉施妙法

    话说众人出来一看这宗东西其形像人一概尽是人骨头大约有一百八十块凑成左手拿着勾魂取命牌右手拿着人的骷髅骨。书中交代:这宗东西名叫百骨人魔原本是有一个妖道炼成的能使他招魂。凡事无根不生皆因慈云观有一个老道叫赤灵宫邵华风他要拘五百阴魂练一座阴魂阵。他打五个老道出来招五百魂。这五个老道一个叫前殿真人长乐天一个叫后殿真人李乐山还有左殿真人郑华川右殿真人李华山还有一个七星道人刘元素每人出来招一百阴魂。刘元素就在这小月屯正西有一座三皇庙他占了这座庙。在乱葬岗子找了一百块死人骨头练在一处用符咒一催把这百骨人魔练成了。每天初鼓以后老道在庙中院内设摆香案预备一个葫芦给百骨人魔一面招魂取命牌叫他出来到小月屯招一个魂回去老道把魂拘来收在葫芦之内打算是一百天就把魂招够了小月屯就得死一百个人。没想到今天被济公把魔拿住。和尚随后就够奔三皇庙打算要捉拿老道。焉想到老道真有点能为今天正在院中做法见灯光一绿就知有人破了他的法术。又见正东上金光缭绕瑞气千条老道揣起葫芦架趁脚风竟自逃回慈云观去了。从此跟济颠和尚已结了仇。和尚来到三星庙老道早已逃走。和尚这才复返回到小月屯叫马静等把这个百骨人魔架火烧了。和尚说:“这又得了从此小月屯安然无事。”马静谢过济公次日和尚告辞。雷鸣、陈亮说:“师父你老人家到白水湖去捉妖我二人随后找师父去。”和尚说:“去罢。”当时带领孙道全、胡秀章告辞。出了小月电顺大路往前够奔。道路上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这天走到萧山县地面正往前走见大道旁边树林子有两个人。在那里歇息:一位是文生公子打扮头带翠蓝色文生巾双飘秀带身穿翠蓝色文生氅腰系丝绦白绕高腰袜子厚底竹履鞋三十来往的年岁白脸膛俊品人物;跟着一个老者是家人的打扮青截帽青铜氅有五十多岁花白胡须。和尚一看不是外人立刻叫孙道全、胡秀章头前走先往白水湖约会不见不散。孙道全说:“师父上哪去什和尚说:“我办点事随后就到。”这两个人头前走了。和尚踢踏踢踏来到树林冲这位文生公子打了一个问讯道:“施主请了。”书中交代这位文生公子不是别人乃是罗汉爷的亲表兄奉父命寻找表弟李修缘。此人姓王名全乃是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人是济公的娘舅王安土之子。原本济公自年幼的时节父亲就把亲事定下了。定的是刘家庄刘百万的女儿刘素素。这位姑娘自落胎就是胎里素一点荤东西都不吃。自济公离家之后偏巧姑娘父母双亡就剩下姑娘孤身一人跟着舅舅董员外家住着。董员外的女儿又是王安士的儿妇1乃是亲上做亲。姑娘刘素素也长大了董员外催王安土找他外甥李修缘找回来好把姑娘婚嫁。王安士也不知外甥李修缘是上哪里去了人嘴两张皮有说李修缘自己走的有说是王安士把外甥逼走的。王安土这天把自己孩儿叫过来叫王全同家人李福出去找你表弟李修缘多带黄金少带白银暗藏珠宝一天找着~天回来两天找着两天回来一年找着一年回来十年找着十年回来找不着不许回来。王员外所为省得人家说把外甥逼走了。王全谨遵父命带着老家李福出离了家乡在各处寻找。所过州府县城必要贴合白雇人打听访问着。有说李修缘出了家了也不知道实在下落。今天王全同李福走在这萧山县地面也觉着累了王全说:“哎呀老管家你我主仆这一出来在外面被霜带月找不着我表弟我与你何时才能回去?我也实在累了。”李福说:“公子爷不必着急凡事自有定数。你我歇息歇息再走。”说着话来到大柳林子就地而坐。李福把掘套2放在地下两个人正在歇息和尚来到近前说:“施主请了贵姓呀?”王全说:“我姓王。”

    1儿妇:即“儿媳妇”。

    2褫(chi)套:“褫套”此处可理解为“装银钱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背、挎在身上。

    和尚可认识他表兄王全王全可不认识表弟了。不但王全不敢认连老管家李福初时把罗汉爷抱大的他原来是挤公当初的老仆他都认不出来了。原来济公当初在家的时节白面书生的模样是文生公子的打扮。现在到外面风吹雨打一脸的油泥短头有二寸多长又是出家人把本来面目全遮盖住了故此王全、李福都不认识。和尚又问:“施主贵处?”和尚是明知故问。王全说:“我是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人氏。”和尚说:“我也是台州府天台县人咱们还是乡亲。施主有钱施舍给我和尚几个钱喝壶酒。”王全一想一个出家人这又何妨?伸手抓了两把钱递给和尚。和尚把钱接过来道:“施主给两把钱与我我倒难为了。喝酒使不了吃一顿饭又不够。施主要给给我一顿饭钱。”王全说:“就是罢。”又给和尚掏了两把钱、和尚接过钱来说;“施主给这钱倒叫我力难。”王生说。“怎么给你钱倒叫你为了难?”和尚说;“不是别的喝酒吃饭使不了赎件衣裳又不够施主行好行到了底再给我点钱我凑着弄一件衣裳。”王全一想:“一两吊钱不算什么只当施舍在庙里头。”当时又给和尚换出两大把钱给了和尚。和尚说:“施主给我这些钱更叫我为难了。吃饭赎衣裳倒够了回家盘费又没有。”王全尚未答话家人李福大不愿意说:“和尚你别不知自爱给你钱倒叫你为难了你还有够没有?你真是瞧见好说话的人了。”和尚微然一笑说:“我和尚不要白钱我和尚专会相面我送你一相。我看施主印堂暗此地不可久待听我和尚良言相劝赶紧起身这叫趋吉避凶之法。听与不听任凭施主我和尚要走了。”说完了话和尚踢踏踢踏脚步踉跄一溜歪斜竟自去了。和尚走后老管家李福就说:“你老人家不用信服这个大道边什么事都有你说是念书的他就跟你讲论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你说是练武的他就能讲弓刀石马步箭。你说是山南的他也是山南的。你说是海北的他就是海北。反正他说是乡亲无非是诓钱套事。公子爷你老人家没出过外外头什么事都许遇见。”王全说:“他一个出家人给他一两吊钱不算什么。你我不拘于什么省点就有了。”主仆二人说了半天话李福觉着肚腹疼。说:“公子爷你老人家看着东西我要走动走动。”王全说:“你去罢。”李福一瞧南边有~片苇子他就进了苇塘去出恭。王全等了半天见李福出完了恭由苇塘出来拿着一个蓝包袱。王全说:“哪里的包裹?”李福说:“公子爷你看我方才出恭捡来。”王全说:“你趁早照旧给人家搁回去。要是有钱人本人丢的丢得起尚不要紧要是替人办事或者是还人家的咱们拿了走人家就有性命之忧。”李福说:“我打开瞧瞧是什么再搁回去。”说着话把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血淋淋一颗少*妇的人头。李福大吃一惊王全说:“你快送回去!”这句话尚未说完由正北来了十几位公差。一瞧说:“这可活该你们杀了人还在这里看人头呢找没找着碰上了。”赶过来“哗啦”一抖铁链就把王全、李福锁上。李福说:“这人头是我检的。”官人说:“那可不行到衙门去说罢。”当时拉着王全、李福够奔萧山县。不知二人被屈含冤这场官司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24回 奉父谕主仆离故土 表兄弟对面不相识

    话说李福捡了一个妇人的人头正被官人看见将王全、李福锁上。书中交代原本萧山县出了一件无头案。西门外梁官屯有一个卖肉的名叫刘喜家中夫妇两口度日刘喜在东关乡卖肉。这天七月十五天已日色西斜刘喜到东关外乡村去要帐走在萧山县衙门门口碰见衙门的官人刘三。这个人最爱玩笑外号叫笑话刘三。刘三就问刘喜上哪去刘喜说:“我上东关外乡村要帐去。”刘三说:“天不早了、你今天还回来的么?”刘喜说:“我就住在东关外乡村之中明天回来。”刘三是爱说玩笑说:“刘喜你今天不回去我晚上到你家里跟你媳妇睡去。”刘喜说;“你敢去我媳妇把你骂出来。”刘三说:“她敢骂我我把她宰了。”说完了话刘喜就走了。次日刘喜一回家他妻子被人杀了人头踪迹不见。刘喜到萧山县一喊冤就把刘三告下来说刘三因奸不允把他妻子杀了。老爷是清官姓张名甲三是两榜出身立刻一升堂把刘三带上来一问刘喜刘喜就把昨天刘三所说的话一回“今天我妻子果被他杀了。”老爷一问:“刘三为什么杀刘喜之妻?”刘三吓了一惊就回禀老爷:“昨天我是跟刘喜说玩笑他妻子被谁所杀下役实不知道。昨天我在衙门上班看守差事一夜并没出衙门。”老爷不信一问众官人大家递保状保刘三实系一夜没出去。老爷这才派两个班头王雄、李豹王天限出去拿凶手拿着有重赏拿不着重责不贷。王雄、李豹领谕带领手下伙计出来办案。三天踪影皆无限满一见老爷老爷把官人每人打了四十板又给三天限。又过了三天没拿着老爷又打一连打了三回。今天是十二天要拿不着又得挨打。王雄、李豹带领众伙计出门刚走到大柳林见李福正打开包裹着众官人一瞧是少*妇的人头鲜血淋漓。大众说:“这可活该今天不能挨打了。”过来就把王全、李福锁上一直够奔衙门。来到班房王雄进去一回老爷立刻升堂把王全、李福带上去。老爷一看就知道其中有缘故。做官的人讲究聆音察理鉴貌辨色。着王全是懦弱书生李福是个老人家老爷就问:“下面两个人姓什么?”王全说:“老父台在上生员王全有礼。”李福说;“大老爷在上小人李福磕头。”老爷问道:“王全你是哪里人氏?”王全说:“生员是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人氏奉父命带着家人李福出来寻找我表弟。”老爷说:“王全你既是天台县人为何来到我这地面在梁官屯杀死卖肉刘春之妻?”王全说:“回老父台生员并未杀人一概不知。”老爷说:“你没杀人怎么人头在你手里?”王全说:“实是我这家人李福在苇塘里出恭检的求老父台格外施思。”老爷把惊堂木一拍说:“满嘴胡说大概抄手问事万不肯应。来看夹棍伺候。”老爷这也是一半威吓手下官人答应刚要取夹棍忽然大堂面前一阵旋风刮的对面不见人。这阵风过去老爷看公案桌上有一张字上写的是:

    堂神显圣法无边你幸今朝遇巧缘。二人并非真凶犯拿凶手

    把案完。

    老爷一看“呵”了一声半晌无语这才吩咐把王全、李福带下去看押起来不准难为了他二人该吃给吃该喝给他们喝。手下官人答应老爷立刻退了堂。来到书房手下人预备晚饭老爷吃完了晚饭书房喝茶坐在灯下心中辗转这案。见王全是一个念书的人李福是个诚实的样子断不能做这样恶事忽然大堂起一阵怪风也不知哪里来的字柬越想越怪自己踌躇着不觉两手伏几而卧。刚一闭眼见外面进来一个穷和尚短头有二寸余长一脸油泥破憎衣短袖缺领腰系绒绦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两只草鞋。老爷问道:“什么人?”和尚说:“我。”老爷说:“你是谁?”和尚说:

    我本灵隐醉济颠应为白水过萧山。老爷要断无头案须谢贫僧

    酒一坛。

    老爷一听说:“酒倒有你可知道凶手是谁?”和尚拨头就走老爷说:“回来。”和尚并不回头老爷一急又嚷:“回来。”睡梦之际嚷出口来正赶上两个家人张福、张禄在旁边站着伺候。见老爷睡着了张福低声跟张禄说:“昨天我跟他们掷骰子输了好几吊老爷睡了哥哥你在这里伺候我再去跟他们耍要。”张禄说:“你快去快来。”张福点头刚要往外走老爷做梦说:“回来。”老爷说的是”叫和尚回来张禄吓着了只当是他要掷骰子去被老爷听见了叫他回来呢说:“小人没走。”老爷醒了梦中的事记得清清楚楚。立刻吩咐张禄把笔砚拿来张禄答应拿过纸笔墨砚老爷就把梦中和尚说的这四句话写出来。老爷拿着瞧这四句心中纳闷瞧来瞧去往桌上一靠又睡着了。只见和尚由外面踢踏踢踏又来了老爷就问:“和尚方才你说的话我不明白。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杀人的凶手是谁?你告诉我我必谢你一坛酒。”和尚说:“老爷要问我是西湖灵隐济颠。因到白水路过萧山。王全、李福不白之冤。杀人凶手现在西关。与原告同类非同等闲。追究刘喜此案可完。”和尚说完了话回头就走。老爷说;“你说的我还不明白你回来。”和尚又走了。老爷一惊醒了当时拿笔把这十三句话又写出来。老爷听外面天交二鼓自己一想这梦实实怪的很未免一阵愣坐够多时不知不觉又把眼睛闭上了。渺渺茫茫迷迷离离刚才一沉瞧见那穷和尚又来了。老爷一看问:“和尚到底杀人凶手是谁?你要说明白。”和尚微然一笑说:“老爷当真要问凶手?是绒绦两截大石难携。未雨先行持刀见血。”和尚说完了话竟自去了。老爷一睁二百原来还是一梦。只听外面天交三鼓知县又把这四句话写出来知县张甲三本是两榜出身满腹经纶怀揣锦绣一想这四句话是偶语。绒绛两截必是断大石难携即是山未雨先行风乃雨之头定是风持刀见血乃是杀凑成四字即“断山风杀”。知县一想:“必是音同字不同凶手必是段山峰。”自己思索了半天已然夜深人静这才安欧睡觉。次日早晨起来净面吃茶立刻传壮皂快三班升堂。老爷向众人问道:“本地人可有叫段山峰的?你等谁知道?”旁边过来一个书办先生说:“回禀老爷本县有一个宰猪的屠户叫段山峰。”知县一听“立刻派王雄、李豹给我急拘锁拿段山峰。”王雄、李豹一听吓得颜色更变立刻给老爷磕头说:“回享老爷恩典段山峰下役实在拿不了。”老爷说:“怎么?”王雄、李豹说:“回老爷段山峰有断凳截石之能大块石头一掌能击石如粉勿论什么结实板凳坐着一使劲板凳就两截。段山峰能为出众本领高强下役实在拿不了求老爷恩典。”知县一听气往上冲一拍惊堂木说:“做官者究情问理办案者设法拿贼我派你们办就得给我办。”王雄、李豹还只是磕头再一看老爷退了堂转过屏风归后宅去了。王雄、李豹这才来到班房王雄说:“这怎么好?慢说你我两人就是二十人也拿不了段山峰.”李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要捉拿段山峰不费吹灰之力。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25回 捡人头主仆遭官司 救表兄梦中见县主

    话说知县派王雄、李豹捉拿段山峰王雄、李豹知道段山峰能为武艺出众不但拿不了还恐怕有性命之忧。李豹说:“我不是段山峰对手王头你也如是.自有人是段山峰的对手。”王雄说:“难呀?”李豹说:“你忘了当年不是单鞭赛尉迟刘文通在艺场中卖弄赢过段山峰一掌?咱们跟刘大哥知己相交何不找他叫他帮着大概不致推辞。”王雄说:“有理。”二人赶紧够奔后街。往东~拐路北的门楼就是刘文通的住家。二人上前一叫门刘文通刚起来漱过口出来开门。一看是王雄、李豹刘文通说:“二位贤弟打哪来?”王雄说:“由衙门来?”刘文通指手往里让来到厅房落座王雄说:“兄长没处去走镖?”刘文通说:“刚从外面回来不多日子二位贤弟因何这样困在?”王雄说:“我们哥俩来找你来了只因梁官屯卖肉的刘喜之妻被杀老爷派我们捉拿段山峰我二人实拿不了求兄长助一臂之力捉拿段山峰。”刘文通一听说:“段山峰能为武艺群我也是拿不了。”王雄说:“兄长不必推辞当年兄长在卖艺场中赢过段山峰一掌。除非兄长萧山县没有人是段山峰的对手。”刘文通说:“二位贤弟休要提起当年那一掌提起那件事来我更觉心中难过。当年是西门外来了一个卖艺的我看那卖艺人并非久惯做江湖买卖的倒是受过名人的指教大概是被穷所挤。我想下去帮个场多给他凑些钱没想到段山峰也下来了跟我比试。我二人一渣拳我就知道段山峰的能力比我强我想要一输他我这镖行就不用吃了。我就说:‘姓段的朋友我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就指着保镖吃饭。’我把话递过去段山峰倒是个朋友一点就透他故意让了我一掌他说:‘不枉他叫单鞭赛尉迟。’他走了我自己明知他是让着我我次日去找他给他赔不是我二人因此倒交了朋友常来常往。他跟找也是朋友你两个人也跟我是朋友要是别人拿段山峰我知道得给他送信才对这是你两人要拿他我也不能给他送信我也不能帮你们拿他。”王雄、李豹再三说刘文通也不答应王雄、李豹实在没了法两个人到里面去见刘文通的母亲二人见老太太一行礼老太太就问:“你两个人这般早从哪来?”王雄说:“伯母有所不知现在衙门里出了逆案。”老太太说:“什么逆案?”王雄说:“段山峰能为出众我二人拿不了。”老太太说:“莫非萧山县就没有比段山峰能为大的么?你二人不会请人帮着拿吗?”王雄说:“别人不行就是我大哥可以拿能。”老太太说:“你没跟你大哥提么?”王雄说:“提了我大哥他说跟段山峰相好他不肯帮我们拿。”老太太说;“你把你大哥给我叫来。”王雄立刻到外面把刘文通叫进去。刘文通说:“娘亲呼唤孩儿有何吩咐?”老太太说:“你两个兄弟来找你帮着拿段山峰你为何不管?”刘文通说:“娘亲有所不知我跟段山峰也是朋友相交且他能为出众孩儿也恐其被他所算。倘若孩儿受了伤我又无三兄四弟谁人服侍老娘?”老太太说:“你这话不对你就不应当眼匪类人来往本地面既有这样匪恶之徒你就应该早把他除了。老身我派你帮着去拿段山峰你去不去?”刘文通本是个孝子说:“娘亲既吩咐叫孩儿去孩儿焉敢违背。”老太太说:“既然如是你跟王雄、李豹三个人商量着办去罢。”三个人这才来到外面刘文通说:“二位贤弟要怎么去拿?假使拿不了一则打草惊蛇二来你我还得受他的伤。”王雄说:“依兄长怎么办?”刘文通说:“要依我你两个人回衙门见大老爷请老爷给调城守营二百官兵本衙门一百快手你二人先给庆丰楼酒馆送信叫掌柜的明天楼上别卖座我把段山峰诓在酒楼上吃酒把他灌醉了你们叫这三百人在庆丰楼四面埋伏听我击杯为号大家再动手拿他。我不摔酒杯你等作事可别莽撞要一个拿不着跑了再想拿可就费了事可千万叫官兵要严密莫说出办谁来。”王雄说:“就是罢。”二人告辞回到衙门一见老爷老爷说:“你二人把段山峰拿来了?”王雄说:“没有有求老爷给城守营一个信调城守营二百官兵并传本衙门一百快手别提办谁明天在庆丰楼四面埋伏。下役还请了一个朋友是保镖的帮着捉拿段山峰。”老爷一听说:“这一个段山峰怎么这么费事?”王雄说;“实在段山峰本领高强若非定计恐拿不了。”老爷说:“是罢。”王雄、李豹才一同来到庆丰楼一见掌柜的王雄说:“掌柜的你这铺子一天卖多少钱?”掌柜的说:“卖一百多吊钱。”王雄说:“明天你们楼上面别卖座一天该赚多少钱我们照数给。明天借你们楼上办案同单鞭赛尉迟来的人那可就是差事。你可嘱咐你们众伙友千万别走漏消息要漏风声这案情重大你可得跟着打官司。”掌柜的说:“二位头目只管放心没有走漏消息。”王雄、李豹都安置经了这才来到刘文通家告诉刘文通都照样办妥。刘文通说:“你二人回去罢。”次日早晨刘文通起来换上衣服暗带单鞭由家中出来一直够奔西关。刚来到段山峰肉铺门口一瞧围着好些人有一个穷和尚在那里打架。书中交代这个穷和尚非是别人正是济公和尚。他在大柳林见众官人把王全、李福拿走了和尚也进了南门。刚一进城只见路东里一座绒线铺子掌柜的姓余名叫余得水在铺子门口有一个人腿上长着人面疮正在那里借着太阳亮疮。和尚一看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原本这个长疮之人姓李叫李三德乃是跑堂的手艺人极其和蔼。家中有父母有奏有子就指着他一个人靠手艺度日。只因南门外有一座段家茶楼带卖酒饭买卖做亏空了段掌柜的要收市关门就有人说:“你们关门?你把李三德找来叫他给你跑堂。那个人和气能事人缘也厚就许他买卖给你做好了。”掌柜的果然把李三德找来酒饭座越来越多都冲着李三德和气爱招顾二年多的景况买卖反倒赚了钱。掌柜的自然另眼看待李三德年节多给李三德债送时常也垫补他三德家里也够过日子的。偏巧李三德腿上长了人面疮口自己又不敢歇工家中指他一人吃饭。掌柜的见李三德一瘸一癫实支持不了。这天掌柜的就说:“李三德你歇工罢。”李三德一听大吃一惊说:“掌柜的你要辞我我倒愿意歇工无奈我家中四五口人要吃闲不起。”掌柜的说;“我倒不是辞你我看你实在挣扎不住。我这买卖是你给我做好了的你只管歇工养病我照旧按月给你工钱。我这里有四十吊钱给你养疾只要有人给你包治花几十吊钱我给。”李三德一想掌柜的既是体恤这才回家养病。病越来越重没钱叫孩子到铺子取去日子长了内中伙友就有人说闲话说;“咱们起早睡晚也挣一分工钱人家家里吃太平宴。”孩子回来一传舌李三德一气架着拐到铺子去。一见众人李三德说:“素常我没得罪众位现在我得这宗冤孽病掌柜的体恤我怎么我孩子来取钱众位说起闲话来?”大众说:“没人说闲话你别听孩子传言你回去养病罢。”众人动着李三德往回走走在绒线铺门绒线铺掌柜的余得水素常认识就说:“李老三你还没好么?”李三德说:“别提了我这病难好这叫阴疮。我也不知做了什么报德的事我一死我家里全得现眼。”余得水说;“你找人治治没钱花几吊我给只要能治得好。”他准知道不容易治他要说这样便宜话。焉想到济公活佛赶到罗汉爷施佛法要搭救李三德戏耍余得水。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26回 奉堂谕捉拿段山峰 邀朋友定计庆丰楼

    话说余得水正说便宜话和尚赶到说:“朋友你这腿怎么了呢?”李三德说:“人面疮。”和尚说:“你愿意好不愿意好?”李三德说:“为什么不愿意好?”和尚说:“就伯好不了。”余得水说:“和尚你这不是费话?你要能给治好了花三吊四吊药钱我给。”和尚说:“你推给吗?”余得水说:“只要治好了我就给。”和尚说:“你也不用给三吊四吊你给两吊钱我就给他治好了。你可得拿一张纸把你铺子的字号水印按上你拿笔我开几样药有的你盖水印到铺子取药去。”余得水一想:“这样的恶症焉能说好就好。”立刻就拿了一张纸打了水印交给和尚。和尚要过笔来写了半天谁也没瞧见和尚写的什么。和尚写完了说;“我要给他治好了你可给两吊钱。”余得水说:“我给。”和尚嚼了一块药给李三德糊在疮口之上当时就见栏肉脓血直往外流流净了和尚用手一摸疮口和尚口念:“奄嘛呢叭迷哞!奄敕今赫!好了罢。”立刻疮口平了复旧如初。李三德站起来了众瞧热闹人齐说道:“真是活神仙也灵丹妙药。”和尚说:“余掌柜你给两吊钱罢。”余得水也愣了。他本是说便宜话不打算真给钱见和尚要钱余得水说:“得了大师父你真跟我要钱?”和尚说:“你说便宜话不给钱那可不行。我这里有张字有你的水印。”和尚拿出来一念上面写的是:

    长疮之人李三德约我和尚来治腿言明药价两吊钱中保之人

    余得水。

    下面写着保人盖有水印和尚说:“你不给咱们是打官司。”余得水无法给了两吊钱。李三德说;“大师父你老人家是我救命的恩人救了我就救了我一家了你跟着到南门外段家酒饭铺去我还要重谢你老人家。”和尚说:“好我正要喝酒。”同李三德来到段家酒铺。李三德说:“掌柜的你瞧我的疮好了。”掌柜的说:“怎样好的?”李三德说:“这位大师父给我治好的。掌柜的先给要酒要菜大师父吃多少钱都是我给。我先到家内去叫我父母瞧瞧好放必可别叫大师父走了。”众人说:“就是罢。”李三德回家去和尚在这里喝着酒出去出恭到萧山县大堂施展佛法留的字柬和尚复返回到酒铺住在酒铺晚上施展佛法前去给知县惊梦。次日李三德不叫和尚走又留和尚住了一天。第三天还不叫和尚走吃饭也不叫和尚给钱。和尚早晨起来把两吊钱给饭铺留下一吊五和尚拿着五百钱往外就走饭铺众伙友说:“大师父别走李三德留下话不叫你走。”和尚说:“不走。我出恭就来。”说着话和尚出了酒铺直奔西关。来到段山峰的肉铺和尚进去说:“辛苦辛苦!”掌刀的一瞧见和尚褴楼不堪。心说:“这和尚必是买十个钱的肉挑肥拣瘦。”就说:“和尚买什么?”和尚说:“买五百钱的肉。”掌刀的说:“你要肥的要瘦的?”和尚说:“大掌柜的瞧着办罢我又不常吃肉什么好歹都行。”掌刀的一想早晨起来头一号买卖倒很痛快未免多给点这一刀有三斤四两多给二两和尚拿起来就走。刚出门走了五步和尚转身又回来说:“掌柜的你瞧这块肉净是筋跟骨头我忘了不常吃肉吃点肥的才好你给换肥的罢越肥越好。”掌刀的一听说:“你瞧早问你你可不说。”和尚说:“你给换换罢。”掌刀的一想:“给换罢。”当时又给割了一块肥的也够三斤四两。和尚拿出来走了四步又回来了和尚说:“掌柜的你瞧这肉一煮一锅油全化了吃一口就得呕心。常言说‘吃肉得润口肉。’你给换瘦的罢。”掌刀的一听这个气就大了说:“你这是存心搅我们大清早起的。”和尚说:“劳你驾给我换换罢。”这个无法又把瘦的给拿了三斤一两少给一两。和尚拿起来出门迈了三步又回来了和尚说:“掌刀的你瞧这肉太瘦了煮到锅里一点油都没有吃着又腥又嵌牙你给换五花三层肥中有瘦的。不然我不要。”掌刀的这个气压了又压忍了又忍一想:“何必跟他辩嘴。”无奈又给换了五花三层的。和尚拿出门走了一步又回来说:“掌刀的你瞧我我忘了我们庙里是大常吃素的没有做荤菜的家伙。我忘了你给换熟肉菜罢。’掌刀的说:“你是存心搅我不能给你换。”和尚说:“敢不换?”拿肉冲掌刀的脸上抛了去掌刀的说:“好和尚没招你没惹你你敢来找寻我?伙计们出来打他!”一句话由里面出来七个伙计就奔和尚。和尚用手一指点这七个人眼一花揪倒了掌刀的拳打脚踢掌刀的直嚷:“是我。”众人说:“打的就是你你敢来搅我们。”掌刀的说:“我是王二。”众伙计一瞧可不是把掌刀的王二打了吗?和尚在旁边乐呢。众人说:“怪呀!瞧着是和尚怎么打错了?”大众说:“别叫和尚走了。”众人又一奔和尚。和尚用手一指口中念:“奄敕令赫!”这七个伙计这个瞧那个有气过去就打那个说:“我早就要打你不是一天了。”六个人揪上三对剩下一个过来把掌刀的王二揪住打上了。众街坊邻户都不知因为什么本铺子的伙计打起架来和尚在旁边说:“咬他耳朵。”那个就真咬和尚说:“你拧他。”那个就拧。众人正过来劝刘文通来了说:“别打了为什么?”和尚说:“对别打了。”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说:“你为什么打我?”那个说;“你为什么打我?”一个个互相埋怨。刘文通说:“众位因为什么?”掌刀的就把和尚买肉之故一说刘文通说:“众位瞧我了他一个穷和尚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把五百钱给他叫他去罢。”和尚说:“我要不冲着你不能完。”刘文通说:“大师父也瞧我罢。”和尚说:“冲你完了回头咱们再见。”刘文通说:“哪个再见呀?”和尚说:“楼上见么?”刘文通暗想这和尚怪呀见和尚已跑远了刘文通一问:“你们掌柜的哪?”众人说:“还没起来。”正说着段山峰由里面跑出来。原本是还没起来就听说跟和尚打起来段山峰赶紧起来往外跑说:“别叫和尚走了。”刘文通一瞧说:“大哥不必跟他一个出家人一般见识叫他去罢。”段山峰一看是刘文通.赶紧说:“兄弟里面坐。”刘文通来到里面段山峰说:“贤弟今天为何来此甚早?”刘文通说:“兄长小弟给兄长磕头来了。”段山峰说:“什么事?”刘文通说:“今天是我贱造1。”段山峰说。“原来是贤弟今天的千秋我倒忘了呢。”刘文通说:“我今天特意来找兄长谈心泄泄我这一肚子牢骚。我自生人以来没有交着几个知已的朋友都是泛常谁有兄长你我知已我常说:‘酒肉兄弟千个有急难之时一个无。’除非你我弟兄可称知已。俗言说的不错‘万两黄金容易得一个知心也难求’。”段山峰说;“好你我弟兄一同吃酒去。贤弟你说咱们萧山县哪个酒馆好?”刘文通本是精明人不肯说出就上庆丰楼怕段山峰起疑心便说:“兄长随便上哪去都好。”段山峰说:“庆丰楼是萧山县第一家大酒馆好不好?”刘天通说:“好。”正合心里。当时段山峰换好了衣裳洗了睑带上银两同刘文通出来这才够奔庆丰楼。不知单鞭赛尉迟如何设法捉拿段山峰?且看下回分解。

    1贱造:生日的谦词。

第127回 施妙法游戏助义士 谈心事冷语惊贼人

    话说段山峰同刘文通由铺子出来够奔庆丰楼。刚一进城就见街市上三三两两的官兵都带着军装械器穿着号衣。官兵都认识段山峰、刘文通众人就嚷:“刘爷、段爷二位上哪里?”段山峰说:“闲逛众位有什么差事?”众官兵说;“我们奉上宪谕伺候也不知什么事听说办紧要的事关乎密案。”众官兵也并不知是拿段山峰。知县给城守营老爷文书就提派二百官兵扎在庆丰楼左右听王雄、李豹的招呼故此大众官兵不知。刘文通心里咀白同着段山峰来到庆丰楼上了楼楼上一个座位没有掌柜的告诉伙计不叫卖座有衙门借楼办案故此不敢设座。刘文通、段山峰二人落了座伙计明白当时擦抹桌案先把干鲜果品、各样酒菜摆上。二人刚要叫菜就听楼梯一响有人喊嚷:“我吃饭给银哪个红了毛的不叫我上楼?”伙计一瞧来了一个穷和尚。原本和尚由肉铺打完架走了见刘文通同段山峰进了庆丰楼和尚也跟了来。刚一进饭馆伙计就说:“大师父楼上不卖座有人包了。”和尚说:“我就吃顿饭今天我得了点外财也无非在楼下吃点。要不然我也不敢进饭馆子。楼上都是阔大爷明是一百六的菜楼上要卖二百四我和尚也吃不起。”伙计一想楼下不要紧让和尚进去。跑堂的一转脸和尚上了楼梯说:“哪个红了毛的不叫我上楼来?”到楼上找了一张桌坐下。楼上伙计一努嘴说:“大师父。”和尚说:“干什么呀?”伙计当着刘文通、段山峰又不敢明说掌柜的也怕叫段山峰瞧出来赶紧叫伙计说:“大师父要什么菜给人家要。“伙计这才说:“大师父要什么酒菜?”和尚说:“你们有什么酒?”伙计说:“有白干、陈绍、玫瑰露、五加皮、状元红、茵陈莲花、日荷叶青、人参露。”和尚说:“给我来两壶梅花鹿罢。”伙计说:“没有梅花鹿是玫瑰露。”和尚说:。对了你们有什么菜什伙计说:“煎炒烹炸烧烩白煮应时小卖午用果酌上等高摆海味席都有。”和尚说:“就是肉拿刀一切搁锅里一炒就是那个。”伙计说:“炒肉片呀?”和尚说:“对。”伙计少时给要来。和尚一瞧说:“不是这个这么一切还有那么一切。”伙计说:“那是炒肉丝你将就点吃罢。”和尚说:“你这菜卖多少钱一个?”伙计说:“一百六。”和尚说:“给八十钱罢。”伙计说:“饭馆子哪有还价的?”和尚说:“你也就将就点你叫我吃东西将就点么?”刘文通那边一瞧说;“把炒肉片给我们吃伙计你再给大师父要。”伙计把荣给刘文通端过来又给和尚要了一个炒肉丝。和尚一瞧说:“不是那么一切还得那么一切。”伙计说;“那是肉丁炒辣酱。”和尚说:“我不要这个。”伙计无法又把肉丝卖给别人又给和尚要了肉丁炒辣酱来。和尚一瞧说:“你成心搅我我不要这辣酱。”伙计说:“你到底要什么?”和尚说:“你没等我说完把肉那么一切这么一切团成蛋。”伙计说:“那是丸子。你要炸九子。是溜丸子、氽丸子、四喜丸子、海参丸子、三鲜丸子?说明白了。”和尚说:“炸丸子卖多少钱?溜丸子卖多少钱7”伙计说;“炸丸子卖二百溜丸子卖二百四。”和尚说:“怎么溜丸子比炸丸子多卖钱呢?”伙计说:“溜丸子多点卤汁。”和尚说:“你给我要一个炸丸子白要点卤行不行?”伙计说:“不行你就要炸丸子罢。”少时把丸子端来和尚一瞧说:“我要一个炸丸子你怎么给我来十一个?”伙计说:“这就是一个菜大师父你再挑剔我就要下工了。”和尚说:“我愿意要吃一个大的捧着吃的香这可以将就点罢。可有一节我要喝醉了我可就摔酒盅子。”这一句把刘文通吓了一跳心说:“我定的击杯为号如未把段山峰灌醉了他要一摔回头官人都上来段山峰准拿不住。”就听那伙计说:“大师父别摔呀。”和尚说:“我一摔有不愿意的请请我和尚别惹着我我就不摔。”伙计说;“没有惹你。”刘文通暗想:“这个和尚真怪。”立刻说:“大师父你别闹了别叫伙计担不是回头吃多少钱我给。”段山峰说:“贤弟哪有这么工夫理他。”刘文通说:“我看这个和尚太讨人嫌。”两个人说着话越喝越高兴杯杯净盏盏干。段山峰老不醉刘文通心里说:“每常段山峰没有这么大酒量今天怎么老不醉醉了好拿他。”他听和尚那里自言自语说:“人要喝酒不醉有主意一提烦事叫他心里一顿难得醉。”刘文通一听“对呀这话一听有理。”这才说;“段大哥兄弟我拿你当亲哥哥一般我有什么事没瞒过你你就没拿我当兄弟待承有事就瞒着我你这就不对。”段山峰说:“贤弟此话差矣哥哥我有什么瞒着你了?”刘文通说;“大哥做的事打算我不知道?其实纸里包不住火。”段山峰说:“我做什么事了?”刘文通说:“就是梁官屯那件事。”段山峰一听这句话立刻脸变红酒往上一撞。书中交代梁官屯这案本是他做的。段山峰他原籍是湖南衡州府1人当初是绿林中的江洋大盗善会飞檐走壁之能逃至在萧山县来开了一片肉铺子自己手里也有钱也没有家眷就是孤身一人很务本份并没人知道他是绿林出身。

    1衡州府:府名以衡山得名治所在今衡阳市。

    这天段山峰到西关乡去要帐走在梁官屯见有一妇人在门前买绒线段山峰一看这个妇人长得十分美貌头上脚下无一不好。对门就是杂货烟铺段山峰就来到烟铺里掌柜的都认识说:“段掌柜上哪去了?”段山峰说:“我去要帐来我跟你们打听打听这个买线的妇人是谁家的媳妇?”烟铺掌柜的说:“你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同行的卖肉刘喜的家里么。”段山峰一听一愣说:“凭刘喜长得人不压众貌不惊人他会有这么好媳妇?”烟铺说:“那可不是别的人各有命定。”段山峰问明白自己回铺子就问伙友;“刘喜买咱们的肉欠咱们多少钱?”伙计说:“刘喜不欠钱现钱取现货也不赊给他。”段山峰说:“刘喜来取肉别叫他走我有话跟他说。”众伙计答应。次日早晨刘喜来了伙计一告诉段山峰段山峰出来就问:“刘喜你一天能卖多少钱?”刘青说:“卖二十多斤肉。”段山峰说:“你家里几口人够吃的么?”刘喜道:“家里人口倒不多就是我们两口子一天就卖这两吊多钱的本钱我也不敢赊帐。”段山峰说:“你要有货一天能卖多少呢?”刘喜说:“有货呢能卖五六十斤那也就有了利了我没有那些本钱。”段山峰说:“不要紧我除给你一千斤肉你只管卖到年节你再给我归帐。我看你也很诚实你瞧好不好。”刘喜说:“那更好。”段山峰所为套着跟刘喜交朋友焉想到刘喜是个老实人也不往家里让。这天到了七月十五段山峰就问:“刘喜你外头撒的帐怎么样了?”刘喜说:“我今天晚上上东乡里要帐去不能回来。”段山峰听说刘喜不回来他晚上带了钢刀带着五十两银子就到刘喜家走走。越门进去见杨氏正在灯下做活院中独门独院三间北房门没关着。段山峰推门进去杨氏就问:“谁?”段山峰说:“我姓段名叫段山峰久仰小娘子这一副芳容今天我特意来求小娘赐片刻之欢。我这里有白银五十两赠与小娘子这是我一分薄意。”杨氏本是贤惠人说:“哟你体要满口胡说这幸亏我丈夫不在家你趁此快去我绝口不提。如要不然我要喊嚷你可就没了命。”段山峰说:“你敢喊嚷你来看。”用手一指刀把杨氏吓的就嚷:“救人。”段山峰恐怕有街坊听见过来街坊都认识忙急拉刀竟将妇人结果了性命将人头包上捺在间壁院里。院中有一位老头正出恭见捺进包裹来。还说:“这可是财神爷给的。”叫老婆点灯一看吓呆了急忙包上扔在大洼苇塘里却撞会李福捡着。段山峰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今天刘文通一提梁官屯这件事段山峰吓得颜色改变。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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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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