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话 巾帼须眉不服输
太子跟兰齐朵说了一会话,抬头看看天色,见月亮已经缓缓升起了,想着今晚出来大半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不管是父皇交代的还是他自己的,就替兰齐朵将头上的玉簪扶好,踟蹰再三才道:“最近京中不太平,没事儿不要在外面晃悠溜达,是在无聊的紧就在府中玩,反正府中这么多房子你就是一天住一个地方也不会腻味,这一点哥哥羡慕都羡慕不来。”
兰齐朵却听完之后心下一动,面上道:“知道了哥哥,你也放宽心,反过来看,那些事情咱们早早知道也是好事啊,至少能多加防范,早早做准备,以免将来临到头的时候才知道手忙脚乱的,再说还有父皇呢,就算我们解决不了,父皇也会解决的。”
兰齐朵将这件说的仿佛两个孩子打架了找大人出面一样,交太子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放松了许多,这事情他不是想不通,只不过没人说罢了,那些谋臣们总是一味义愤填膺的说要如何对付贤王,却没想过贤王之前还是在他们眼中对太子殿下有助力的好兄弟呢!
这一场谈话兄妹俩可以说心情都看似开阔不少,但是在太子走出兰齐朵视线的时候,兰齐朵冷声吩咐小图喜:“去将钱六郎找来,还有抽取二十个功夫最好的女兵。”
兰齐朵面色冷然,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不知想什么,小图平见状悄悄的泡了一杯茶放在兰齐朵跟前。
不一会钱六郎还有二十个整装待发的女兵就站在了兰齐朵跟前,只不过在钱六郎走过来的时候。兰齐朵掩鼻:“什么味儿?公主府不给你提供洗澡水吗?”
这满身的潲水味儿老远都能闻得见,钱六郎小声道:“属下才倒完潲水。”
小图喜憋着笑,小声在兰齐朵耳边说:“钱侍卫不知道怎么惹恼了统领大人,统领大人罚他去厨房倒潲水。”
兰齐朵看着钱六郎一脸憋屈的模样险些笑出声:“今日找你来是有点事儿,你轻功绝佳,打探消息的本事一等一,本宫是知道的。”
“殿下过誉了!”
“不用这么多废话。”
钱六郎一噎,他只不过谦虚了一句罢了,就听兰齐朵说:“今日让你们集合在一起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你们去做。”
在小图喜这个贴身伺候的人都以为兰齐朵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时候,就听兰齐朵说:“你们可知道犬戎首领?”
地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兰齐朵指着一些肤色有些黑的姑娘说:“你来说说。”
那姑娘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站出来对兰齐朵一礼道:“听闻犬戎首领就算被俘了陛下对他也很是优厚,但属下们听得最多的还是据说他能手撕敌人、生吃人肉、渴饮人血……”
若不是这些女兵经过训练要比一般人坚强,恐怕一般姑娘听了这些都会被吓哭。
“本宫今日见过那犬戎首领。”兰齐朵平静的对众人说道。
这夏就如同炸锅一般。
“殿下见过那人,他是否真的仗着三头六臂。茹毛饮血?满脸凶神恶煞?”
“殿下有没有怎样?”
就连钱六郎都不自觉地说:“殿下怎么会见过那人?”
兰齐朵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其实他除了身材比我们普通人高大一些。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兰齐朵清晰的看见下面很多人失望。因为犬戎首领对他们来说是意见很遥远的事情,甚至比康泰帝还遥远,至少她们是兰齐朵的护卫总有机会见到康泰帝的。可能康泰帝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对他们赏赐,但是犬戎首领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但是今日犬戎首领对本宫很是无礼!”
“什么!他一个手下败将竟然敢对我们大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无礼?”
“殿下,属下请求去将那犬戎首领暴打一顿!”
“暴打一顿有什么用,应该叫他给公主殿下磕头谢罪!”
……
兰齐朵看着下面一群人慷慨激昂,心中很是满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一直被认为是耗费那么多人米粮养了百来陪她吃喝玩乐的废人,今日就要叫父皇和哥哥甚至那些朝臣们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废人还是能人!
“本宫一直知道你们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人,奈何这些年一直在公主府却没你们用武之地,是本宫委屈你们了!”兰齐朵很是认真的说,这些姑娘们在她的府中没少收到一些闲言碎语,期间有好些人受不了,兰齐朵都让人给她们找了好人家嫁到庄子里或者其它自己名下的地方。
“殿下说哪里话,要不是殿下属下早就冻死在街头了,如今坟上的草估计都有一人高了!”
“就是,殿下大恩大德,我们都记在心里,只有感激的份儿,哪里会委屈?”
钱六郎冷眼旁观兰齐朵想做什么半天都没看明白,他觉得兰齐朵这更像是一种对自己手下女兵的一种试探。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犬戎首领如今在我们大齐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他是因为本宫身边带有侍卫才不敢对本宫放肆,若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呢?”
到时候又不能拿犬戎首领如何,还要给陛下惹事,说陛下借机发作,显得陛下气量狭小不能容人,稍微有点头脑的姑娘立即就想清楚了这件事。
“殿下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们绝不皱眉。”
“不用上刀山下火海。”兰齐朵微笑着说。
“给你们十天时间,你们将关于犬戎首领的事情都打探一边,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记住!每天都要回到公主府汇报一下情况,每个人不得私下与别人商议,只管汇报你们得知的消息,但同时又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那些女兵们全都面面相觑,这要怎么做?
兰齐朵仿佛知道他们的心思一般:“这就得你们自己想个万全的法子了,不叫他们看看你们的失礼别人怎么会认可?”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小图喜说:“姐妹们先解散吧!明日大家可以给殿下一个章程。”
“六哥,殿下让你去先洗个澡再来见她。”小图喜忍笑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话 辗转难眠不相同
兰齐朵做出这个决定,让女兵们都集合来岸芷汀兰的时候,事先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仿佛就是心血来潮一般,别说一身潲水味儿的钱六郎没明白,就是小图喜也两眼茫茫然。
小图喜自己好歹在山上正儿八经的学过功夫又跟在兰齐朵身边好些年,多多少少会写随机应变这种事儿,如今兰齐朵说交那些几乎跟新手一样的女兵出去打探犬戎首领的消息,想想今日见到犬戎首领人高马大的样子,她忍不住担心的问:“殿下,这样恐怕不妥当。”
其余几人也就罢了,呆在兰齐朵身边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照顾好兰齐朵就可以了,小图喜不一样她自小野惯了,贰佰女兵苦练功夫的时候可就是她带队的,此时还没出去历练,小图喜自己先心疼上了,头一次出战不利那可是影响以后士兵士气的。
兰齐朵有些疲惫的扶着额角:“所以我不是叫钱六郎过来见我吗?到时候钱六郎会悄悄带一队人马善后的!”
小图喜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她虽然对兰齐朵的话坚信不疑但是对兰齐朵怎么人出来中午见到的那两个人就是犬戎人却很好奇,他们梳着大齐男人的发式若不是兰齐朵说,小图喜也顶多将他们当做是两个个头高一点的壮实大齐人。
兰齐朵不欲多说,太子殿下说的隐秘,夏侯翼又是那样单独跟她说的,可见并不想很多人知道。兰齐朵并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婢女,只觉得这件事初初透漏着诡异,似乎就是一天之内,父皇就答应了给她还有夏侯翼合八字,而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若是夏侯翼用兵符换取她的话,那为什么之前没有提过,还给她办了一场花会说是要相看驸马?
而且一日之内不禁夏侯翼过来了,甚至哥哥也过来了,兰齐朵夏侯翼的心意她确定。哥哥更是在了解不过。他们过来只怕心中不安,担心自己才会过来,但是这一****在街上除了去茶楼里听了个评书,还去那掌柜的后院跟人家说起了愚弄偏高的制作方法。其余的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掌柜的不过是一介老百姓罢了。从言行举止到住的地方再到他女儿,兰齐朵根本就没有看出来有任何不同,那唯一有问题的就只能是见到那两个男人了。
钱六郎将自己涮洗了好几遍直到身上没有任何气味了。才匆忙赶到兰齐朵跟前,就听兰齐朵直接了当的说:“你看着他们点别出什么漏子了,总要练练手的!要是哪里有疏漏事情结束之后再说,有经验了以后万一有更着急的事情她们都可以派上用场。”
“属下遵命!”兰齐朵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钱六郎,钱六郎被看的发毛,勉强道:“殿下看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将马统领惹怒,去倒潲水这种事情,已经有两三年马统领没让人做过了!”
钱六郎心下苦笑,他怎么敢说?恰巧图平端着一碗银耳羹过来了,钱六郎看直了眼睛,更是不敢回答兰齐朵问的话了!
图平见钱六郎杵在那里傻不愣登的看着她,有些不悦的凝眉:“钱侍卫,天色不早殿下该休息了!”
钱六郎如梦初醒一般道:“属……属下告退!”
他急急忙忙出去的时候,还在门口被绊的一个趔趄,有人“噗嗤”笑出声,这还不是最打击的,只听图平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道:“钱护卫少说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吧?怎么这么冒失的……”
钱六郎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戳痛了!
“平姐姐不是说今日有些不舒服吗?怎么这会过来了?”
兰齐朵一边用勺子吃东西一边问。
“是这样的,百兽场那边的栅栏今晚发现似乎松懈了些,大管事见夜深了,向交奴婢给殿下说一声,明日请赛鲁班先生过来看看,先生神乎其技,咱们府中的人还是比较信奉先生的。”
图平这么一说兰齐朵完全就明白了,赛鲁班脾气古怪当初公主府建成他花了不少心血,但是自那之后就没经过公主府,上次兰齐朵给夏侯翼推荐了赛鲁班,赛鲁班嫌兰齐朵给他找事,很是不待见她。
“你明日让人去这样跟他说……”
兰齐朵一番耳语,图平连连点头。
兰齐朵吃完莲子羹,让人服侍着洗漱完爬到床上,外面的帐子都放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宫灯亮着,借着宫灯微弱的光芒,兰齐朵看清楚里面雨过天青色的图案无声的叹口气,眉眼间仍然是愁绪。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心理因素作祟还是真的事情跟她有关系,兰齐朵总想起今日见到那个男人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泛着光,但这种光跟夏侯翼眼中的光又是不一样的。
夏侯翼看着她的时候那种光芒是灼热的,炽烈的,他看着你的时候仿佛能穿过皮肉看到你的心,每次夏侯翼看她,她都会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比平时快。但今日遇见的那个男人不一样,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就像蛇!对,就是蛇,浑身冷冰冰的的缠绕在自己身上,他看着自己兰齐朵只觉得皮肤都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再点一盏灯!”
兰齐朵突然从床上做起来对外面值夜的人说。
重新躺下的时候却有一点怎么都睡不着的感觉,白日里的一点一滴再次浮上心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己被夏侯翼下午那些话触动了,兰齐朵只觉得心里面跟从前有了些不同。
她不禁想起夏侯翼今日在他自己的宅子中抱着自己双腿的样子,那时候夏侯翼那么急切,头上冒着汗,说话差点都要说不利索,转念一想他竟然会关注一个姑娘家的手,若是以前兰齐朵肯定很是骄傲的离开,此时兰齐朵却很是突兀的从薄被中拿出自己的手,借着微弱的光看来一眼,指尖圆润,虽然没有什么颜色,但是粉粉嫩嫩的,皇嫂都说自己这双手省的很有福气……
东想西想的终于睡着了,她是哭累了,又费了心神可以说一夜好眠,那边夏侯翼却没有好过多少。(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话 谈聘礼贵客突临
太子连夜骑马出宫就是为了看一眼兰齐朵,怕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今日有没有受那犬戎贼首的委屈,却不想自己从小到大如同女儿一般养着的姑娘哭的不能自已,后来还反倒安慰他这个做哥哥的,太子心中别提多窝心了。
走到长街尽头的时候突然记起有个人的宅子就在不远处,而且让妹妹掉眼泪的罪魁祸首这个时候指不定如今如愿以偿心里怎么美呢?凭什么妹妹哭的那么伤心,他却高兴着?因此一向稳重的体的太子殿下一声不响的调转马头就往夏侯翼家中去!
夏侯翼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正喜滋滋的想把自己的家财都规整一个,以后怎么说都是有媳妇的人了,小公主又是那样金尊玉贵的娇娇女,自己要是没底气,还真不知道怎么养活媳妇了,他这些年没人管大手大脚习惯了,有了赏赐或缴获的,要么被他散财童子一般散了出去接济那些兄弟了,要么就是跟人喝酒吃吃喝喝花光了,偶尔在管家的念叨下想起来存点钱了也是随便一扔给管家就不管事了,如今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他一回来就翻箱倒柜的让管家将自己所有家资拿出来清点一下,把管家先吓一跳,而后听到他含含糊糊的说要娶媳妇了,管家比他还精神!
“小少爷就是那些时候大手大脚的散漫惯了!”
那个时候管家不敢说夏侯翼,再说那些人给夏侯翼卖命可不就是间接地对夏侯翼好?管家虽然心疼夏侯翼花钱如流水。但也没说什么,如今却抱怨夏侯翼:“如今眼看着要娶媳妇了,这聘礼要是还比不过女方可不是要被人笑话?”
他老眼昏花的就这油灯看账本:“这账上啊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万把来两银子,连我们家小姐的嫁妆十分之一都不到!”
“娘剩下的那些嫁妆我都没动过!”夏侯翼丢过账本翻捡那些古董字画。
老管家捶胸顿足恨恨道:“要不是他们那起子心肺全都黑完了的东西!小姐的家庄怎么会只剩下不到一半?”
“还有那些如今有钱不见得能买到的东西,少爷可知道那普江团花扇?虽说是闺阁儿女喜欢的东西,但却是五两银子才能买一把!当年因为小姐喜欢,老爷给小姐一准备就是整整两大箱子,那可是各色花样都有!如今普江团花扇因为他们老东家眼睛花了不做了价格更是翻了两倍还多,那些见钱眼开的败的就剩下几十把了……”
老人家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夏侯翼本事高高兴兴的看自己能凑出多少聘礼呢。如今被老管家勾起这些往事。心下也是怅然,若是母亲还在的话,给儿子张罗亲事,还是那么好的姑娘。母亲不知道该多欢喜。
两人沉湎往事的时候。冷不防有人低声来报:“将军!太子殿下在门外要进来。”
“人呢?”
夏侯翼瞬间站起来吊着胳膊往外走。那人答道:“兹事体大,属下只是拖慢了他们的脚程并未拦着!”
“你做得好!”
夏侯翼远远就看见太子脚下生风的王他这里走,这样子倒是叫他想起几年前的时候。那时候太子也是来者不善……
夏侯翼立即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驾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
太子一瞬间从刚刚的怒气冲冲变了脸色,夏侯翼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猜测是去湖广的事情有变动呢?还是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完所以大晚上再来说一遍?
他想到这里,就挥手让其余人退下了,然后给太子指着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哪里料到才一教踏进门太子就一拳头挥了过来,夏侯翼惊住,好在他反应快忙挡了一下,有些微微愠怒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你竟然敢挡?”太子殿下比刚刚更怒!
你又不是小公主还指望自己任打任骂不还手?夏侯翼心中腹诽,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盯着太子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殿下这是何意?”
这个时候他可不是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夏侯翼,而是将自己的锋芒露在太子殿下眼前,势气逼人的反问。
太子咬牙道:“要不是因为你,元嘉怎么会哭?”
“元嘉哭了?”夏侯翼惊讶之余手中的力道就小了许多。
太子见他竟然也亲热的叫兰齐朵元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夏侯翼松下手中阻挡的力道时,太子确实用了力气,一拳正中夏侯翼左眼圈!
夏侯翼此时也顾不上眼睛难受了,只着急问道:“怎么就哭了?我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太子不吱声又朝着他肚子上就是一拳:“我才要问你你都对元嘉说了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就说陛下要给我们合八字……”
“你个不着五六的东西!合八字这种事情你竟然跟一个女儿家说!”
太子更是怒了,想再对着夏侯翼的右眼也补上一拳,夏侯翼这下也怒了:“元嘉是跟其它姑娘一样吗?我这样跟殿下说,元嘉心里面也好有个准备,而且我这段时间不在京城,到时候我从湖广回来了,虽然陛下答应了,但是元嘉要是不答应的话,难道我还能死缠烂打不成?”
太子坐在夏侯翼刚刚看账本的地方,拿起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你难道不像死缠烂打的人?这四五年难道是谁居心叵测的站在元嘉身后,别以为我不知道元嘉那些相看的对象都是你暗中做的好事!”
夏侯翼一屁股坐在方才老管家的位子上,捂着眼睛有些讽刺的说:“那也要殿下找个踏实稳重,真正的好儿郎再说,看看您都找了些什么!”
太子反辱相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夏侯将军看来出来你自己意外,这世上没人能比你更踏实更稳重吧!”
“确实如此!”
夏侯翼说的理直气壮!
“至少我没有什么侍妾、也没有胡搅蛮缠的亲戚,更不需要靠着元嘉来光耀门楣!”
这些话将太子噎的半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话 锱铢必较意满归
好在太子殿下见夏侯翼右手给吊了起来,左眼圈此时也青了,样子很是狼狈,再看自己,清清爽爽的,顿时觉得心里面舒坦不少。
他这时候从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注意到夏侯翼放在桌子上散落的东西,有账本边上还有一些盖着的盒子。
夏侯翼见太子殿下似乎有兴趣,有些懊悔却也来不及阻止了!实在是他今晚能对太子殿下放肆一次,但不能放肆第二次了,就是民间的毛脚女婿对待大舅哥都战战兢兢的,更何况他的未来大舅哥还是一国储君,日后更是一国之君?他可没有忘记之所元嘉对他记恨了那么多年,全是太子殿下有意无意的的从中作梗!夏侯翼只好硬着头皮看太子殿下翻看他的东西,然后等太子殿下开启嘲讽模式!
“啧啧,啧啧,堂堂虎威大将军,威震四邻,声动八方,原来这家底就还这么一点?不到万把两银子,你是想去我妹妹跟前的哪个大丫头吧?”
这话真是说的忒狠了!夏侯翼咬牙,但也无可反驳。
“我给你算一笔账。”
原本就是管家在旁边放了算盘没想到刚好给太子方便,夏侯翼都他一边噼里啪啦的拨算盘珠子一边说:“先不说元嘉公主府的开销,单单说假如她住进你这个小窝里怎么办。嗯,从她身子骨开始,她自小身子骨弱,就说每年养身子用的人参、阿胶这类的进补药材最低的估计就少说算个三千两吧?”
夏侯翼在一边点头,说的有道理这确实不算多。
太子见他点头而且并无异色。心中冷笑,再次拨弄算盘:“这些还是药材再说吃的东西,先不说吃什么,至少瓜果蔬菜要保证新鲜,一年她一个人的份例算个两千两?”
夏侯翼再次点头。
“这就是吃的。另外再说一说身上的衣服首饰。元嘉长得那么好,身上一年四季的衣裳也不说多的就按照最少的份,一季得有十六套吧,按照外面市面上玲珑阁的物价,一千两。”
“还有首饰,公主的规制一般比较高。元嘉又是超一品的规格。着收拾怎么也得算个一万两吧?”
“一万两?”说到这里夏侯翼才觉得,说了半天他的现在这点银子给元嘉连个一年的首饰钱都凑不齐?
夏侯翼低头不语,又听太子说:“元嘉得有点小爱好吧?她喜欢养马,这点跟你倒是志趣相投。”
“一匹好马。光是一年的草料钱就得一百两银子。还得请个好马倌。好马通人性,住的地方还要大……”夏侯翼这一点倒是不用太子说,他自己就清楚得很。只不过越说着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钱到用时方恨少,他怎么不知道他穷的简直连媳妇都娶不起了?
“再有一个元嘉是姑娘家吧?总得有个外出喜欢玩的时候,要有个手帕交,她这个身份的,来往人情都非富即贵,一年礼物仪呈算个五千两吧?”
“元嘉伺候的人都很尽心,一年到头总得给他们表示表示,算个两千两……”
“万一心血来潮要去庙里捐个香油钱,怎么都要千把两吧?否则说出去都掉份儿……”
夏侯翼连黑的像过低一样,他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太子是在奚落讥讽他,他就是个傻子!偏偏着有事事实,夏侯翼觉得自己稍有的很是憋屈!
太子看着夏侯翼的脸色很是痛快的说:“这光是最保守估计就是三万八千里两,孤敢问夏侯将军,你是打算怎么娶元嘉?你的进项都是什么?有几处房产?”
夏侯翼脸涨成猪肝色,认真一想,他除了会打仗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说,除了俸禄一点进项都没有。
太子在这个上面将夏侯翼碾压的一无是处,心情显见的好得不得了。
“夜深了,孤该回宫了,夏侯将军有伤在身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孤会叫人来这里找夏侯将军的,到时候去湖光的事情你们再好好商量,不过孤可是提醒你了,最好要快一点,你还了兵符到时候可是众矢之的啊!”
“哈哈哈……”
太子扬长而去,夏侯翼站在原地一脸不悦又强忍着,太子见状心情又好了几分,觉得今晚真是不虚此行!
直到太子走的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夏侯翼才招招手对仿佛凭空出现的人说:“安排两个人一路护送太子进宫。”
“是!”
那人一身黑衣,面巾遮掩着口鼻,根本看不清楚无关,简短的答应了一声再次凭空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管家走到夏侯翼跟前说:“太子殿下走了?他深夜来访可是……”
“您不要担心,他就是重新来看我笑话的……”
管家也不是外人,夏侯翼随即将太子的奚落说了一遍,将管家先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真是作孽啊!堂堂西北田家的大小姐的儿子,什么时候沦落到娶个媳妇都没钱了!”
“老奴真是恨不得将那起子阴险小人一刀一个痛快!”
夏侯翼哪里料到平日里看着乐呵呵的管家竟然如此激动,“把我们田家的脸都丢尽了!小姐啊!老奴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啊!”
“……”
“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聘礼这件事,我手头散漫惯了,如今还能靠您出马,除了我爹娘住的这栋宅子我记得还有几处的……”
“小少爷怎可如此糊涂?那宅子是小姐留给您让您以后传家的!俗话说穷不卖房,富不卖地,小少爷怎么能打这个主意……”
夏侯翼只好陪着一张笑脸道:“是我错了!”
哎,他从来湄操心过这钱的事情,夏侯翼开始动脑子想到底有什么钱来的比较快些,不然他都要出去打劫了……
夏侯翼一愣,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双掌相击了一下,是啊!怎么没想到打劫呢,京城附近他是不想了,不是据说京城到东山府的交界处有一土匪,横行五六年了,虽然那些人有眼色,但是来往锅炉没什么背景的小商贩可是深受其害啊!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话 机关算尽笑开颜
第二日果然是个天朗气清的艳阳天,兰齐朵习惯睡到自然醒,但是小图平却小心翼翼仿佛喊魂儿一样不停地叫:“殿下!殿下!”
前一日夜里兰齐朵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结果还没睡几个时辰呢,再次被人叫起来,她本来就起床气大,顺手揪着枕头:“滚!”
那圆形的靠枕丢出来,小图平哭丧着一张脸出去对其余几人说:“你们都是坏人,明知道殿下有起床气还叫我去打头阵,殿下昨晚睡得很晚呢!”
“殿下不起来,赛先生那边不开工啊!”
“昨天晚上百兽场的栅栏就破了,管事的让人看着,担惊受怕的守了一夜以为今天终于请到赛先生了,但是没想到赛先生除了殿下根本就不理人。”
“那些野兽什么的,可不是好玩的,就算驯服的再好那还是野兽……”
“你们说那怎么办啊!我可不干再去叫殿下了。”小图平很委屈。
“我又不是死人,你们吵吵嚷嚷这么厉害我还能不起来?”
几人站在门外议论,兰齐朵本就被小图喜叫醒了,她披头散发,光着就站在里面阴测测的看着几人,平安喜乐几人吓得都跪了下来!
兰齐朵这种不悦一直延伸到见到赛鲁班,赛鲁班就坐在百兽场不远处休息的地方,他就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家丁侍卫拿着武器守在一个随便堵住的破口前面。
兰齐朵黑着脸坐在赛鲁班跟前,赛鲁班见到她就说了一声:“公主殿下安好!”连起身都没起身。
兰齐朵从来都不是在意那些虚礼的人。只不过她被打扰到好眠,心情没有没好到哪里去:“你没看见栅栏坏了!难道不知道过去收拾修补好?”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在我与殿下相识多年的份上,殿下还是先把那本《术术集》给我的好!”
“你以为自己长的多好看似的,什么都没做就想要本宫的书?这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殿下当我傻呢!万一我将栅栏修好了,您不给书怎么办?”
兰齐朵微微笑了一下道:“这好办!”
她招手让人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的黑色绸布掀开,封面赫然印着《术术集》三个字,这本书乃是前朝的一位机关大家临终之作,兰齐朵原本就有收集东西的癖好,前几年偶然得到这本书。随手一扔就放在那里了。
不曾想今日遇见百兽场的栅栏坏了。原本也不是非找赛鲁班不可,但是这栅栏乃是赛鲁班折腾好的,两年间从未出过问题,赛鲁班人是讨厌了点。但是人家确实有一手。恃才傲物的人总叫人觉得可恨又可爱。
从兰齐朵拿来这本书开始。赛鲁班的眼睛就没有从这本书上离开过,就在他想着这本书里面都有什么的时候,只见兰齐朵说:“这本书分上下两册。本宫先给你一册,等你将栅栏修好了本宫再把剩下的一册给你。”
赛鲁班只顾着点头,伸手就要接,就听兰齐朵说:“本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修好了栅栏?”
“这个好说,我修好栅栏之后,可以保证三年内殿下再不用修百兽场,除非有人从外面同时破坏!”赛鲁班不假思索地说,可见对自己的技艺非常自信。
兰齐朵这才让人将书给他,赛鲁班如获至宝的捧在手中,随便翻看了一眼,然后才贴身放在自己胸前。
兰齐朵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颇好。
她早上吃过早饭也没事好做,本来打算进宫的,毕竟昨天那些事情她想亲自问问自己的父皇,但是等到赛鲁班来的时候,她又改了注意,觉得看着赛鲁班气急败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赛鲁班一修整就是大半中午,兰齐朵随手拿了一本灵神怪异的杂记,面前放着瓜果,坐在哪里有以下每一下的翻着,远远就见赛鲁班牛气冲天的对着那些站在一边的人说什么,那矜持的下巴简直能抬到天上去。
“果然人笨都是天生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兰齐朵取下捂在脸上的杂记说:“天下间如此聪明的赛鲁班,原平南侯府的机关你怎么没破呢?”
顿时将赛鲁班噎的说不出话来,那些站在边上伺候的人就差给兰齐朵鼓掌了,实在是赛鲁班的嘴巴太坏了,别人在他眼里通常都是“你怎么这么蠢的,你娘生你的时候难道是脑子着地了?”诸如此类的话举不胜举,偏偏他确实不管是做什么都极为聪明,每次大家都很憋屈!
赛鲁班被堵了一句,憋了半天才说:“本官迟早都会破解的!”
“不想有些人,破解不了机关竟然叫本官弄虚作假……”
兰齐朵耳尖的听到这么一句,瞬间想到的就是夏侯翼:“机关还可以弄虚作假?”
“看你长了一张聪明脸怎么这么笨呢……”
“小图喜,本宫突然想吃桂花糕!”
“你……”
兰齐朵挑衅的看着赛鲁班,赛鲁班最终败下阵来,僵硬着一张脸道:“那里原本确实有个机关的,不过被人为外力破坏了,夏侯将军想找到证据,大概是现在急切了,所以不管是哪条机关只要能最终通往夏侯家大夫人寝房就可以了!”
“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兰齐朵手在木头上敲动几下,她自己都觉得夏侯翼这事挺玄的!
“你不会是连造假做一个机关都不会吧?”
兰齐朵面上不显,她跟赛鲁班其实算是忘年交,赛鲁班心中有一段不欲人知的往事,若是按照两辈子时间算,自己还要比他大几岁呢!两人倒是也有话说。
“放屁!老子那是不愿意同流合污!”
“先生请慎言!也不怕污了殿下耳朵!”
云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兰齐朵跟前,瞪着眼睛厉声呵斥赛鲁班,赛鲁班按理说还没有云嬷嬷这个四品女官品级高,更何况云嬷嬷这样子,赛鲁班很是憋屈。
等到兰齐朵准备跟云嬷嬷一起走的时候,赛鲁班也顾不得云嬷嬷瞪视了!
“殿下,《术术集》的下册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话 成事在天或人为
“什么下册的,本宫不知道!”
赛鲁班听了兰齐朵这话,一下子就着急了:“殿下不是说我修好了就吧下册给我吗?”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你们听到吗?”
众人动作一致的摇头,赛鲁班气的涨红连,抖着手指指向兰齐朵:“小人!”
小图喜凶神恶煞的说:“先生怎么对殿下说话的,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云嬷嬷也瞪着他!
赛鲁班很是悲愤的看着兰齐朵,兰齐朵想原来看到赛鲁班黑着一张脸是这种感觉,真是挺不错的,谁叫他打扰自己睡觉!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道先生没有听过这句话?”
兰齐朵说完带着一行人迆迆然的走了,赛鲁班站在原地气愤的将胸前小心放好的《术术集》拿出来,看了半晌,想了再三还是决定收好,这一般能分上下两册的书,基本上下册都会比上册更精彩,这《术术集》已经失传许久,能看到只言片语已经是幸事了,如今有半本在手中了,赛鲁班只好如此安慰自己,单想到还有下册在兰齐朵手中,心中再次将兰齐朵骂了一顿!
兰齐朵可不管他是怎么编排自己的,总之她看着赛鲁班,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让厨房把上次那个荠菜团子再做点,我下午进宫一趟。”
“是!”
“殿下有什么事情要好好跟陛下说,千万别犯轴。”
“能有什么事?再说父皇只要做了决定的事情。哪里还有我置喙的余地?”
云嬷嬷无言以对。
“殿下怎么来了?”
长盛守在乾清宫侧殿,看见兰齐朵来了,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花:“上次您给奴才的酒那可真是叫人回味无穷!”
“回味无穷也没多少了!”
“奴才省得。”
康泰帝正在批奏折,听到脚步声见是兰齐朵,就说:“元嘉来了,正好!给朕念折子!”
兰齐朵道:“我带了一些荠菜团子,父皇上次不是说好吃吗?要不吃点东西再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春困秋乏的,朕万一歇口气今天的事情就做不完了!”
兰齐朵原本打算说一句话:“那就交给哥哥好了!”想了想还是将话咽进去。她不再说什么,拿起奏折郎朗念起来。
康泰帝一批奏折就是快要一个时辰,兰齐朵出来润润嗓子之外都在念奏折了!
终于做完事情。康泰帝伸伸腰。大笑道:“还是女儿好啊!今天有元嘉在,朕比平时早批完了两个时辰,今晚终于可以歇歇了!”
“那父皇要不要去御花园转悠一下?”
兰齐朵站在康泰帝背后给他捏捏肩膀。
康泰帝对于兰齐朵提的要求几乎都有求必应,这点小时怎么会推脱?
御花园一般到春天的时候会好看许多。至少光是绿绿的一片都很叫人心动了。更何况还有不少花儿开放了。只不过妃子们也喜欢御花园。
“前几日河间府进贡了一些牡丹,本想给你送些过去的,你都来了!既然如此一会回去的时候带几盆回去。”
“我又不喜欢牡丹。”
“你这丫头。都说牡丹乃是花王,彩头又好又吉利……”
“我是父皇的女儿,世间还有比公主这个身份更吉利更好的?那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就是我喜欢路边一颗杂草,父皇信不信?也是有人能把它夸出一朵花来的!”
“哈哈哈……”
“你的嘴皮子当真利索,朕年就不该同意让你去跟你哥哥一起呆在上书房!”
“您不同意也晚了!”兰齐朵莞尔。
“元嘉可知道关于牡丹的传闻?”
“倒是知道一点,据说百年前有一位女皇,她砂砾自己的夫君、女儿、儿子才历经千辛万苦登上皇位,但是天下间百官臣服,她一时间无人能敌,唯独那花园里的牡丹不臣服与她,她叫牡丹三月开放,牡丹偏偏不开放,最后女皇一怒之下,将牡丹从京都发配到了河间府……但是牡丹却刚到河间府就盛放了!女皇更是气怒,一夜之间命人将河间府的所有牡丹都毁了!有个花农不忍心牡丹就此绝迹,于是悄悄藏起来几株,没想到第二年这些牡丹都活了下来不说开的比以前更好了,忍忍都说牡丹命不该绝,女皇知道此事之后,也以为天意如此,于是就留下了河间府的牡丹再不对他们有什么不满。”
父女两对着这些花评头论足一番,康泰帝感慨道:“朕的元嘉果然博学多才,这个故事还是流传在河间府的,朕未登基前,曾经专门去河间府看那牡丹,那才是真正的大气雍容。”
兰齐朵自然也向往:“女儿也想有机会了去看看父皇口中雍容大气的河间府牡丹,而不是宫中这些养的有点娇气的花儿。”
还不等康泰帝说,兰齐朵又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至于什么时候真的有机会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所以父皇不用担心我会在半路上遇见拍花子的、打劫的绿林好汉、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康泰帝有些讪讪的,这都是他以前吓唬女儿的,为了防止女儿随便乱跑。
“不过啊!有时候有些事事在人为,父皇看那牡丹花可不就是?要不是那花弄好好藏起来几株,来年也不会有花儿开是不是?”
“元嘉想说的是什么?”
“父皇不是花宴上还打算为我选驸马吗?但是一直没动静,当初父皇赏赐了江米酿鸭子给王云深,我以为父皇是中意王云深的,怎么过了几天夏侯翼就说父皇要为我跟他合八字了?”
“是不是父皇也觉得这件事在人为?”
兰齐朵梗着脖子,她很担心康泰帝会因为这个人妥协,会不会因为那个人也妥协了?这次幸好是夏侯翼那么下次不是夏侯翼怎么办,她是不是也要嫁?不管对方人品相貌如何?
“胡说八道!你是朕的女儿怎么会是事在人为,谁想求娶你就来求娶了,朕的女儿是大白菜吗?朕只会为你挑选一个合心意的驸马,那叫姻缘天定!”
兰齐朵眼泪再次刷的流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话 念奏折遭遇弹劾
兰齐朵掉眼泪的那一刻开始,周围的人就速速退去了,康泰帝自兰齐朵小时候开始就很少见她掉眼泪哪里想到如今毫无预兆的开始在自己面前哭,康泰帝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哭的让人心疼。
康泰帝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思忖到底哪里说错的话时,就听兰齐朵抽抽噎噎的说:“我还以为父皇因为夏侯翼交还了兵符所以想都没想就要将我嫁给他!”
一时间康泰帝也哭笑不得了!
他假装自己愠怒,痛心疾首的说:“元嘉,父皇这是最后一次原谅你,再有下次,你如此不信任父皇……”
此时康泰帝说话的语气跟前世里,最后一次见面时说话的语气何其相似?兰齐朵只知道从那之后她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眼泪流的更凶了!
“父皇,我错了,我不该不信您,您要打要骂要罚都可以就是不要生气。”
兰齐朵泪眼朦胧的对康泰帝说,康泰帝只觉得女儿长大了何时跟自己这样说过话,大为心疼:“罚!自然要罚!从今日开始你就住在忘忧阁,每日午后来乾清宫给朕念奏折!”
康泰帝此举哪里是罚明明就是恩宠,恐怕他的几个儿子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兰齐朵心中自然也明白,眼泪流的更急了!
她也不知道这几日为何总是这么爱哭,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一个爱哭的,前世遇到那么多艰难的事情都没哭过。明明今生更幸福的,却在这两日忍不住掉眼泪,总觉得心中有无限委屈似的……
“哎,先回去洗把脸好了,你看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朕训斥你了!”康泰帝见兰齐朵哭的厉害刚开始的时候也不劝阻,只让她站在那可牡丹花前面不停地哭,她一边哭还要一边揪着那牡丹花的花瓣,一朵花慢慢被她快揪光的时候才出声劝阻了一句。
务弄花草的小太监悄悄在一边看见的时候简直要心疼死了!但那是元嘉大长公主殿下,给他一百个单子也不敢过去阻止。
兰齐朵听了康泰帝的劝阻。倒是慢慢的住声了。但是嘴中却说:“这是父皇的地方,谁敢声张,漏出去一个字全部都扔到西山煤矿上去!”
“好了!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兰齐朵不哭了,他才慢慢带着兰齐朵回了乾清宫。这让听说康泰帝在御花园都蜂拥过来的嫔妃们暗暗咬碎一嘴牙。康泰帝要是一个人来逛御花园也就算了。但是却是带着女儿来逛的,还让人提前清场,不准打扰他们父女俩。恐怕此时所有的嫔妃都羡慕暗恨自己不是康泰帝的女儿!
康泰帝果真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每日午后就会叫兰齐朵在宫中念奏折,兰齐朵也放下其余的一切事情专心陪伴在康泰帝身边,兰齐朵成年后,一时间父女俩倒是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这一日午后兰齐朵照例念到奏折,却不想中途停顿了下来,原来这是一份弹劾夏侯翼的奏折。
她艰难晦涩的念道:“臣有本启奏,前虎威大将军夏侯翼身为原平南侯府嫡出长子,却不孝顺祖母,肆意忤逆叔父……”
如今这世道“孝”字大如天,任凭夏侯翼有多大功劳,大凡他不孝顺忤逆长辈就是夏侯家的宗族都有办法拿他是问,这种事情官府都不受理的!
康泰帝仿佛没看见兰齐朵念这个念的艰难晦涩一般,就批了四个字“废话连篇!”
眼见着兰齐朵仿佛松口气一般,然后等待兰齐朵念接下来的,谁知接下来的还是弹劾夏侯翼:“前虎威大将军纵容属下殴打无辜老百姓,只是百姓身体损伤不良与行……”
兰齐朵原本甚少对这些事情发表看法的,毕竟都是朝堂上的事情,但是此时却忍不住道:“在打那么会有这么多弹劾夏侯翼的?”
康泰帝头也不抬的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之前朕对夏侯翼恩宠有加,可以说举朝上下就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受到朕赞赏的,那时候他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日子,讨好巴结赞赏他的人应有尽有,如今突然不声不响的朕收回了兵符,自然有人猜测夏侯翼是不是遭了朕的厌恶、怀疑,他恰好胳膊受伤,这个时候闭门不出,在有些人看来岂不是心虚了?更是证实他遭到朕的厌弃,朝堂上可不乏落尽下石的人,再说夏侯翼这兵符一还回来,自然他的职位就空虚了,要知道堂堂虎威大将军可是手掌西凉近叁拾万大军的……”
康泰帝给兰齐朵解释的很详细,兰齐朵听到康泰帝说夏侯翼胳膊受伤,所以不能出门的时候竟然有点心虚了!康泰帝大概知道夏侯翼去她的公主府说合八字的事情,但是绝对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来的纠葛,兰齐朵此时就好像是背着家长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有些呐呐的,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康泰帝察觉。
康泰帝倒是表现的很是大度:“原先朕倒是没有看得上他,这小子据说好几年前就打你的主意了!再加上明灯很久以前说过此人命硬,朕一想别的孩子丢了再也别想找回来,但是他不一样不但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小小年纪上了战场,打了那么多胜仗都毫发无伤的,这可不就是命硬吗?”
兰齐朵心中腹诽,他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好不好?哪里有毫发无伤?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偏向夏侯翼了!
“只不过他倒是痛快,能为了你心甘情愿交出兵符,叁拾万人马呢,说放手就放手,朕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做到他如今的样子?”
而且夏侯翼说了他之所以打完仗还握着这兵符不放,无非是为了给那些已经死去的兵士家属争取一些权利,如今父皇接手了,夏侯翼怎么都没有继续恋权的必要了!
“若不是查克甘那个犬戎手下败将,朕还想多考察夏侯翼几日呢!”
“查克甘?”
“就是犬戎的首领!夏侯翼俘获的那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话 知真相黑锅定背
兰齐朵本就心思敏捷,她联想到夏侯翼当时被她拆穿的表情,还有太子的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发白的说:“是不是那查克甘认出我的身份了?”
“不要担心,他还没那么快知道!”康泰帝见兰齐朵脸色不对,赶紧安抚道。
兰齐朵却说:“因此父皇才叫我住在宫中好掩人耳目吗?”
康泰帝拍着兰齐朵的肩膀说:“没事,没事,别害怕!你看父皇不是答应了你跟夏侯翼的婚事吗?都要合八字了,到时候任凭查克甘翻出天去,也不能抢去别人的妻子吧?”
至此兰齐朵脸色更是惨白,她跌坐在椅子上,原来那查克甘打的是那样的主意想求娶她呢!
公主和亲是自古以来就顺理成章的事情,之所以康泰年间并没有和亲,一方面是因为周边总是小打小闹的一些小部落,都因为先皇在位时期打仗打怕了,要么元气大伤,要么就是像犬戎这样的,三不五时就要打一场,两方关系交恶,根本就没有和亲的必要。
但如今情况不同,犬戎首领已经是战败的俘虏,按照惯例他可以留下性命,住在大齐直到老死,但是若是他求娶大齐公主的话,也没人能阻止,大齐想来自诩为礼仪之邦,优待俘虏方能显得自己大方、钱多,也想从心理上告诉那些人:你们那弹丸小国我们大齐根本没看在眼里!那种**裸的蔑视很容易让一些大男子主义的朝臣满足,至于一个公主。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
康泰帝见兰齐朵似乎还是蔫蔫的,就道:“若不是夏侯翼这个时间将兵符还了,朕的赐婚圣旨都写好了。”
兰齐朵这才转头看向他,康泰帝叹口气,他没想到他原价对这个犬戎首领的反应这么大,让长盛取来圣旨:“不仅夏侯翼需要从这件事观察别人对他的态度,以后才能亲近谁疏远谁,朕也要看看他们的态度,朕老了,有一天这江山到底还是你哥哥的。朕得准备着将那些冥顽不灵。倚老卖老的家伙清理出去,不然等你哥哥接手的时候,那些老东西不好对付!”
兰齐朵又是一阵心酸,她没有自己父皇高瞻远瞩。眼睛看到的都是那些跟自己身边的人、事有关的。如今听父皇一说才明白这其中的艰难。
兰齐朵给康泰帝倒了一杯茶。低声道:“让父皇为难了!”
“为难倒不为难,就是夏侯翼得背上一段时间黑锅,这件事过后若是有那正直、执拗的人发现夏侯翼与朕私下里有约定。可能要跟夏侯翼撕扯起来!”
康泰帝说道最后有些得意的笑了,兰齐朵见他笑了心情也很好的说:“夏侯翼本来就是浑身被黑锅,在多一点也没关系,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吧!”
“所以,朕的元嘉不要担心,一切都有父皇挡在前面,没人敢伤害你,也没人敢欺负你!”
他拍着兰齐朵的手安慰兰齐朵,听得兰齐朵差点又泪崩了!
康泰帝走一步看三步,他之所以如今不替夏侯翼出现澄清任何消息,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夏侯翼陷入困境,那么夏侯翼陷入困境之后,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元嘉和太子,那么他会对元嘉千依百顺的好……
康泰帝带着兰齐朵在宫中安安静静的,而且康泰帝筹划了好了一切事情,只等着时机一到,就将夏侯翼和兰齐朵的婚讯公布,却并不知道宫外的驿馆里有人悄悄拜访了犬戎首领查克甘。
查克甘自行从那一日出去之后被人跟踪了,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终日里请了几个风尘女子或者戏班子在府中咿咿呀呀的弹唱嬉闹。
但是他乃是草原上的霸主,一朝变成阶下囚要什么没什么,那心情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对大齐话其实了解的并不是很多,更何况是听人唱曲子,偶尔能明白其中几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一日请来的歌女唱到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那“亡国”两个字查克甘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他就觉得那歌女没安好心专门唱给他听的,讽刺他,也不待人劝阻,提着那歌女的头发就将人往易变的大鼎上碰,一下一下的,那歌女惨叫声响彻大殿,其余人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他眼见着那歌女气息越来越弱,有同行的交好的歌女看不下去给她求情,被查克甘一脚就踢飞了!
众人正心惊胆战的时候,有个男子进来对查克甘说了几句什么,查克甘才停下来,此时那个歌女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后面来的男子挥挥手,众人逃难一般忙不迭退下了!
“说有妇人要见我?”
“此人身份应该还很不一般。”
查克甘眼睛一亮:“与那美丽女子,男装女子一样?”
胡子拉碴的男人为不可见的皱眉:“算是。”
查克甘知道“蒜”是大齐的一种调料,吃了可以御寒的,对草原上的人来说是个好东西,他囫囵的听了一句,就说:“带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那男人长相英俊,看起来弱不禁风,只不过在查克甘眼里还是没有那天在茶楼见到的男子好看,扔到人堆里立即就能淹没了,倒是那个女人带着帷帽,看不清楚脸,查克甘眯着眼睛说:“走近,看不清楚。”
倒是那文弱男子出声:“我们夫人身份不一般,你怎么敢这样跟我们夫人说话?”
胡子拉碴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这样说查克甘,一脚过去就将那小白脸踢的跪在地上了!
倒是那边一直看不清楚容貌的女人出声了:“打狗也要看主人,适可而止吧!”
查克甘原本是大刀阔斧的坐在榻上的,此时忽然一下子跃到那女人面前,几根指头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是谁?不敢露脸?”
说话间女人的帷帽掉落下来。
查克甘就见到一张端庄秀丽的脸,他轻佻的用手摸摸那张脸:“滑滑的!”
那人一下子将他的手打落,查克甘眼神立即阴冷起来,那双手直接转移到女人脖子上,单手将人掐住提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话 谈交易公子出世
“掐死你,信不信?”
那女人被提溜在半空中,双手拼命的拍打查克甘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只感觉那双手如同一双铁钳一般,自己怎么都掰不开,一双连不一会就涨的通红。
渐渐的,她拍打的力道变小了,再也不见之前的端庄秀美,一双白眼翻得半天都回不过来,脸色更是青紫了,胡子拉碴的男人见差不多了,才抬手拍了拍查克甘的胳膊!
查克甘直接放手将那女人摔飞了出去,也幸好查克甘最近一段时间在室内饮酒作乐惯了,里面铺的都是厚厚的地毯,那女人摔在地上只是痛苦了那么一瞬间,接着就捂着脖子不断咳嗽起来!
倒是胡子男用阴狠却流利的大齐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位夫人还是掂量一下自己的几斤几两重,我们可汗就是如此境遇也没有让你欺侮的份儿!”
那女人压下心中的恨意,再次抬头眼中俱是怯怯的讨好,笑容更是如同风中小花一般,看的查克甘心中一动,查克甘来到大齐见过各色美人,这种角切切的不是没见过,但是前一刻还是冷若冰霜下一刻却如此孱弱动人的却真是没有见过!
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就仿佛一把兵器一样,要么你锋利无比,要么只有你与众不同才会吸引他的目光,查克甘是个男人很明显跟别的男人一样。
他走过去将那女人拦腰抱起来,女人如同草原上收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般惊呼一声搂上他的脖子。逗弄得查克甘哈哈大笑。
胡子男一件查克甘的动作就有些暧昧的朝他笑了笑,然后拎着那个小白脸悄悄地退下了,查克甘也不在意,抱着那女人坐到榻上也不将人放下下来:“美人叫名字?”
那女人听完,咬咬嘴唇看似有些娇羞的低下头道:“六娘。”
“娘?”
查克甘倒是知道娘的意思,说的就是母亲,他还听有的大齐人对自己身边的妻子叫娘的,想来是一个意思,不过他显然想逗弄一下这个女人。
“娘,奶水?”
说着另一只手就要往女人胸前伸去。六娘在他怀里吓的要死。但是她知道自己今日本来就是深入虎穴,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能做的也不过是交叫自己稍微有点体面和尊严。
哀哀的叫了一声:“大王!”
这一声“大王”仿佛叫查克甘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妻妾们对自己的称呼一样,而不是在这里。明面上他什么“平宁侯”。私下里却是一口一个犬戎狗。
想到这里查克甘毫不留情的“撕拉”一下扯开六娘的胸前的衣服。女人不同于草原上女人的健硕丰满,但胜在美丽的白皙动人,桃红色的肚兜更是将肌肤衬托的晶莹如玉。那小小起伏的山峦更是看起来分外让人心中冒火。
查克甘心中比谁都明白这是一个良家女子,跟刚刚那些风尘女子是不同的,但他一双手还是毫不犹豫的放在了那女人身上的某一处使劲拧了一把,女人“嘤咛”的叫唤了一声,更是惹的查克甘眼中冒火。
六娘双手遮掩在胸前:“大王难道就不想知道奴家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吗?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但是奴家说的事情对大王来说可是很重要呢?”
“事情?”
查克甘心不在焉的只将眼光放在六娘身上,恨不得将她浑身的衣服剥光,六娘忍受着那粘乎乎的视线,让自己尽量显得娇羞动人:“奴家见大王被困与此,是在于心不忍,现夏有个机会可以让大王回到草原,大王难道心中不愿意?”
查克甘除了表达能力有限但是听起来却是毫不费力的,他听到六娘说回到草原这种话,眼睛里面刚刚那种请与波动立即就退散不少,六娘见他如此,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大王若是想回到草原只需要得到一个人就好?”
“人?”
“大王且容奴家去取一幅画来。”六娘很是祈求的看向查克甘,查克甘点头,六娘就以最快的速度从他腿上跳下去,然后走到刚刚的厅前自己找着的地方,弯腰将自己掉落的包裹捡起来。
她又趁机遮掩好自己的衣衫,满是笑容的回头就见查克甘紧盯着她下身看,六娘一看险些脸上没挂住笑容!
原来是刚刚查克甘跟她纠缠之间将她的衣服扯开了不少,这一日晚上她为了出门方便只在里衣外面套了一件长袍,刚刚查克甘将她胸前的衣服撕扯坏了,身后的衣服也没放过,她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自从进来这间屋子就浑身紧张,根本没有发现里裤早就被撕开了,此时一看一条白生生的大腿就那样露在外面,六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合适如此放荡不羁过?羞怯的遮掩了一下,岂不知这种半遮半掩的样子更是诱惑感十足!
六娘刚开口说了一句:“奴家这里有一幅画……”
查克甘也不听她说的话就直接将人拉进怀里,上上下下好一顿揉搓,就只差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六娘说:“大王难道不想回到草原吗?到时候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才叫查克甘住手。
六娘此时发髻散乱,面色潮红,心更是跳的突突厉害,衣不蔽体的样子哪里还有刚进来时的半点镇定?
查克甘的手还放在她身上不曾离去,六娘无法只好勉强拢拢衣服,将那画筒先拧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兄里面取出一幅画,对查克甘说:“奴家要说的人就在这画儿上面。”
也不知道六娘是说的太兴奋还是刚刚的事情还未曾在她的心中平熄,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稳定,但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若是查克甘这会认真看六娘的话,就会发现六娘眼里的仿佛点燃了一把火,那恨意滔天又似乎要达成什么心愿一般的眼神很是让人不安,六娘缓缓将画展开在查克甘面前,只可惜他只顾着自己心中的得意和畅快,一点也没有发现查克甘的不对劲。
但同时,查克甘此时没有功夫理会六娘,他自己的全部心神都被画上的人吸引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话 狼狈为奸内外和
画上的姑娘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十五六岁的样子,正站在一树玉兰花下回眸浅笑,明明这笑容清清冷冷,仿佛是不经意之间被人叫住回头了一般,明明这幅画上还有其他几个姑娘的身影,但在查克甘眼中,只剩下花树下的黄衫姑娘了。
六娘原本以为,自己给查克甘看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姑娘,查克甘肯定会问这是谁的,哪里料到查克甘半晌都没有动静,她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查克甘脸上,岂料这一看六娘只觉得浑身不得劲。不为别的,只因为查克甘脸上的表情太过叫人难以捉摸。
六娘原本想他要是对画中的人有兴趣的话也好,总比没有兴趣的强,哪里知道对着一个陌生人,查克甘这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六娘自小生活不易,察言观色的好手,见查克甘这幅神色就知道有些不妙,赶紧问道:“大王觉得这位姑娘如何?”
“嗯。”
仅仅是回答了一个“嗯”却叫六娘心中更是没有把握。
查克甘初看这张花宴图只觉得里面黄衫姑娘仿佛似曾相识,仔细看一眼的时候更觉得有趣的紧,因为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日在茶楼遇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他没有刚刚的聚精会神,此时再次将六娘搂在怀里,手不规矩的游移起来:“这是什么人?我为何得到她就能回草原了?”
六娘被他胡乱摸的气喘吁吁,见他这样问。才放下心来,觉得大概是自己胡乱猜忌的,轻轻依靠到他胸前:“这个姑娘啊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公主,也是唯一没有嫁人的公主!”
查克甘当场吸口气!
他见到那姑娘的时候只觉得那姑娘身份非凡,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凡,竟然是康泰帝最小的女儿!
他来着京城听说的最多的一个是对他来说仿佛奇耻大辱一般的夏侯翼,另一个就是关于这位公主殿下的各种桃色传言还有与这位公主有关的褒贬不一的评价。
但是见过这位公主长相的人很少,有传闻说她貌丑无盐,也有说她美若天仙,查克甘没想到自己竟然见过这位小公主。
他也瞬间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思。这个女人的意思是只要他将这位小公主弄到手。依照大齐皇帝对自己小女儿的爱护,别说回到草原了就是其他的事情估计也是他予取予求!
但是她同事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怀疑,把玩着六娘的手,半真半假的说:“你说。是真是假?”
好在六娘很是能体会他的意思。娇笑道:“奴家可不干隐瞒大王。否则大王捏死我就跟捏死一直蚂蚁一样容易,而且我死后也没人知道我是谁。”
六娘将自己的把柄给了查克甘,但查克甘并不甘心:“你。是谁?”
六娘早就知道他会问,毕竟自己跟免费送上门的女人一样。
她脸上的笑容刚堆起来,就听查克甘漫不经心地说:“实话!”
六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
是啊!她又是谁呢。
“大王难道不相信我吗?我其实就是跟这位九公主有点恩怨罢了,今日之计,一来给大王解了围,二来我自己的心愿也算达成了!”
“你有什么心愿?”查克甘紧盯着六娘将六娘盯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
“因为圣上的这位九公主,奴家日子过得很不好,先是被迫嫁到一个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然后那夫君男女通吃不说,还动不动想让奴家陪他的那帮狐朋狗友玩闹,奴家是他的正妻怎能做出如此下贱无耻的事情,奴家不从,他甚至暗中让人将奴家软禁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六娘说到伤心处,眼泪自然而然的流下来,查克甘却不为所动,六娘悄悄抬眼觑他,见他不为所动暗中着急了一番然后说:“我也想让九公主尝尝这背井离乡的滋味!”
那最后一句话多多少少带着些自己真正的心思!查克甘终于认真看了她一眼。
“因为这样,要让她尝尝,背井离乡,滋味?”
查克甘颇有兴味的说:“大齐,犬戎,生死仇敌。”
他们这些年来那些恩怨情仇,早已经是西凉府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和将士,以及犬戎部族的儿郎们用鲜血和白骨堆出来的,和亲这种事情大概众人早早就知道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谁也没当过一回事。
可能实际上和亲的公主并不能作为什么正妻而是如同玩物一样在那些大首领之间转换,要是有幸没有死,她们的价值到时候连一只牛羊都比不上!
“老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哪怕是生死仇敌也总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天。”
这个女人如此能说会道,查克甘这个时候倒是好奇了,到底她与那九公主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如此要置人于死地?不过他对这个女人也同时多了一份猜忌,在他们犬戎,这种出卖族人,背信弃义的人是最为人所不齿的,今日这个女人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一个人,下一次难保她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对他不利。
六娘还不知道在自己不经意之间已经让查克甘对自己如此不信任了,就这样两人又虚与委蛇了一会,查克甘想知道更多关于大齐事情,貌似这个女人什么都清楚,而六娘又竭力游说得到九公主兰齐朵他能有什么好处,两人看似谈的其乐融融。
“要怎么得到,九公主?”
“这个不难,如今已经四月了,再过一个月左右时间,清明节马上就到了,到时候陛下会带着一众文武百官去皇陵祭祖,祭祖的时候,会经过一座山,那山其实并不高,到时候大王可伺机守在山下,以皇帝对九公主的宠爱到时候一定会带着她,到时候九公主会‘不小心’掉到山下,那时候就要看大王怎么做了!”
六娘想的很是周到,她原本是端庄的容貌,因为笑的很是甜蜜也带着点妖娆。
就连查克甘也不得不说,这计划要是不出错的话,到时候按照大气的风俗习惯,他只要便显出跟那位公主不清不楚就可以了,到时候百口莫辩,大齐皇帝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话 各算计圈套哪位
六娘说的很是自信满满,但是查克甘作为一方霸主,怎能心中没有一点成算?
他眯着眼睛用并不流利的的大齐话道:“怎么,相信?”
六娘眼波流转,原本衣衫褴褛坐在查克甘怀中的她,此时却抖着一双手将胸前的衣衫还有险险挂在身上的肚兜往边上拨弄了几下,抬眼羞涩的看着查克甘说:“奴家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大王难道还不相信?”
“哈哈,大齐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六娘没想到这个犬戎蛮子竟然如此不好对付,再次扬着笑脸:“那您要怎样的眼见为实?”
“犬戎人,做交易,要付定金,你,为什么不付?”
查克甘也算是利索,他说话间就顺手将榻上的案几那儿,放的一把镶嵌满宝石的匕首递给了六娘,嘴中更说:“贴身带的,给你!”
六娘暗想:“这个蛮子倒是出手大方,这把匕首广镶嵌的宝石就价值三千两左右!若是匕首本身好的话,五千里都有。”
她有些无奈的说:“今日来奴家是带着诚意来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奴家的诚意,她是奴家家中伺候的家生子,他知道关于奴家的任何事情,您说这算不算是诚意?”
“不错,算是诚意。”
查克甘一晚上被六娘三番两次撩出火气来,此时算是说完了正事他哪有不急切的?六娘本就衣不蔽体的,此时经过查克甘胡拉乱扯。不一会就几乎赤-裸的被放在查克甘怀中了!
六娘掩住心中的恨意,故作娇羞的说:“大王,奴家乃是良家妇女,在这里奴家害怕,咱们能不能去房间中?”
良家妇女查克甘更喜欢啊!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围空荡荡的样子,觉得女人就是胆子小,这有什么害怕的,不过他还是二话不说就将人抱到了屏风后面的房间了!这种娇滴滴的小女人很能满足他的男人心理!
待到两人**初歇,六娘很是慵懒的靠在查克甘赤-裸的胸前,满足的抚摸着查克甘的肌肤说:“大王很是勇猛!”
惹的查克甘一阵大笑!
若说六娘开始是不愿意的话。带着一些抗拒还有厌恶的话。那么经过这一场****,她甚至觉得自己对查克甘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查克甘身上的男子气概,以及那浑身的阳刚之气是自己不管收了多少个面首都没有的……
但是六娘是带着目的来的。她虽然没有那么讨厌查克甘但是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如今天色不早了。驿馆人多眼杂。奴家恐怕明日再走的话有不妥当。”
六娘斟酌着说:“大王若是有事,可让人悄悄送信到灯笼巷第六家,等到那一日的时候奴家会让人带着大王到指定的地方。”
查克甘也没阻止她。跟她肆意调笑了几句就放行了!
六娘没想到脱身这么容易,心中暗自嘲笑了几句就一个人赶紧走了,至于留下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她不过是去小倌楼里面随便找来个男人罢了,那男人只会开口说他知道的事情,至于那些自己故意叫他知道的事情……六娘冷笑一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胡子男走进室内的时候就看见查克甘敞开衣襟拿着酒杯坐在榻上,他用犬戎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却被查克甘打断道:“大齐话,练习!”
胡子男与查克甘知之甚深,一下就明白了他说的意思而不是像六娘那样不停地猜测。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您对那小娘子可还满意?”
话语中满是揶揄,查克甘会为了一下六娘的肌肤和身段,带着轻佻说:“有味!”
胡子男笑了一下,就听查克甘问道:“男子,问出话。”
“您应该说‘在那个男子身上问出了什么话’?”大胡子纠正道,然后才回答:“我在想着如何才能撬开那男人的嘴,感觉他说的话不可信。”
“那个女人,住在灯巷,第六家,让人跟着?”
“如今我们人手不足,首领身边除了我之外就剩下阿拉其一个人,他对这大齐都城也不怎样了解,而且大齐话说的比首领您还差,一出口就让人知道他不是大齐人,不过如今我正在拉拢一些人,那些大齐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到时候可以为我们所用。”
“您也不必说灯巷了,”胡子男有些无奈:“刚刚从那男人身上已经打听了,那叫灯笼巷,确实是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那男子不可信?”
“如今可信不可信也只有暂时相信了,首领如今陷于困境,也没有办法考虑那样多,不过他要是敢骗我……”
大胡子说着,眼睛里都是狠辣:“我一定叫他尝尝咱们犬戎的酷刑!”说完手中的杯子“咔擦”一下就被他捏破了!
查克甘却有些心急的直接用犬戎话将六娘说的事情表述了一遍,最后采用大齐话总结:“你觉得可行?”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也算是一个机会,而且,”他叽里咕噜的趴在查克甘耳边说了一段话,听得查克甘眉开眼笑,直拍着他的肩膀道:“若有朝一日回到犬戎,本王一定封你为大国师!”
“那臣就等着这一天了!”
两人俱是相视而笑。
兰齐朵自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算计她,她只觉得自己如今心中一团麻乱,明明前世已经嫁过一次人了,如今却是仍然感到忐忑不安,她想到如今父皇的案头就摆着一道她与夏侯翼的赐婚圣旨,等夏侯翼养好伤出门回来父皇带着他去清明祭祖然后就会赐婚……
兰齐朵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一种焦躁的情绪中。
这一日傍晚,侍卫统领马大人从宫外进来,脚步不停的到了凤栖宫侧殿忘忧阁前面,他汇报到:“禀公主殿下,赛鲁班先生求见。”
兰齐朵想都没想说:“不见!”
“只是赛先生说事关重大希望殿下见他一面,有要是禀告。”马大人也为难。
“哼!让他滚!不过就是想要《术术集》的下册罢了!”
兰齐朵有些烦躁的将一颗棋子扔在棋盘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话 千娇万宠己不知
马统领听到兰齐朵的话很是为难,公主殿下能叫人滚,他难道也能叫人滚?
“赛先生说了,是关于密道的事情。”
马统领悄悄的说,正因为赛先生说的时候小心翼翼所以马统领才自己亲自过来了!
果然他见兰齐朵回头看着他:“他当真这么说?”
“是,赛先生说,说,”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马统领有些为难:“赛先生说若是殿下叫他滚,那他就真的滚了,还说夏侯将军有交代说,陛下会将原平南侯府赐给他,若是有什么事情那个就叫赛先生找公主殿下。”
最后一句那统领说的飞速又小声:“赛先生说若是不想让他将夏侯将军和殿下的关系宣扬出去的话,最好将《术术集》的下册给他!”
马统领几乎是闭着眼睛不敢看兰齐朵就害怕兰齐朵将手中的东西直接砸过来。
等到半晌就听兰齐朵问:“让他等着,本宫这就禀告父皇再出宫回府!”
没想到死啊鲁班说出那样过分的话,殿下竟然不生气,马统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意识的叫了一句:“殿下……”
“还有何事?”
马统领不确定的说:“真的就这样跟赛先生说?”
“他也就这点出息罢了,有本事来宫中跟父皇这样说!”
“还有,不准任何人给他一口水。一口吃的!”
马统领这才喏喏的退下了!出了侧殿擦擦头上的汗水,听说最近殿下在宫中心情不太好,不过赛先生给自己准备了点心和水壶这种事情他要怎么跟殿下汇报,真是叫人头疼的问题!
康泰帝此时还没下早朝,兰齐朵带着图平去了康泰帝下朝经过的路上,就见崔皇贵妃也等在那里,兰齐朵照例问安之后两人俱是沉默不语。
崔皇贵妃看向眼前的兰齐朵,曾经她的母亲是自己最羡慕嫉妒的人,如今那人已经作古好多年,她的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在自己都抱上外孙的时候。这位小公主还没有出嫁,崔皇贵妃一时间心头万分复杂。
崔皇贵妃念在兰齐朵身份以及兰齐朵背后的太子面上,多多少少主动跟兰齐朵说几句,哪怕是说的关于福安大公主的事情都好。也不至于两人之间尴尬的厉害。
康泰帝一下朝就见到自己的贵妃和女儿站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大概早朝也很顺利。他伸手将两人搀扶起来,“你们俩今日怎么一起过来了?”
“臣妾……”
“儿臣……”
“哈哈……一个一个慢慢说。”康泰帝大笑道。
一行数十人就这样慢慢朝乾清宫走去。
“既然如此,儿臣有急事。那就对崔母妃不敬先说了。”兰齐朵很是坦然的看着崔皇贵妃。
“区区小事,殿下不必多礼。”
崔皇贵妃也很是知情趣,看的康泰帝眼中满意极了!
“是这样的,儿臣在宫中也住了快十天了,毕竟父皇还有这么多母妃呢,再说儿臣也习惯了宫外自由自在的,所以一会打算这就回去。”
崔皇贵妃暗暗咂舌,这话也就这位陛下宠到天上的公主殿下敢说,“这么多母妃”岂不是说陛下嫔妃众多?“自由自在习惯了”难道是宫中不自由?
“也就你口无遮拦的!”康泰帝笑着摇摇头,
“赶紧滚回去!别碍着朕的眼!”
兰齐朵大大方方的对着两人一礼然后说:“多谢父皇成全!”
康泰帝看着兰齐朵潇潇洒洒的走了,对崔皇贵妃说:“你瞧瞧,都是朕惯出来!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公主一片赤子之心,天真可爱,也只有陛下才能养出元嘉大长公主这样心思纯净之人,明明是陛下教导有方怎么能说是惯出来的呢!”
康泰帝明知道崔皇贵妃有夸夸其谈的嫌疑,但唇角还是忍不住翘起来。
只走了一小会就对身后的长盛说:“哎呀,朕差点忘记!你赶紧将朕私库里面那个安息香还有玲珑玉坠给元嘉送过去,听伺候的人说元嘉这几日晚上睡不好,朕一忙差点就忘记了,你赶紧的兴许还能追上!”
“南边刚进贡了一批上好的金丝燕窝,要不要给殿下也送点过去?”长盛很是善解人意。
“还是你记性好,那就赶紧包一斤送过去!”
这也就是崔皇贵妃跟着康泰帝时间久了知道他的德性,否则是个年轻的小嫔妃,恐怕就要因此吃醋或者闹着要东西了!
兰齐朵一走进公主府的大门就黑了一张脸!
她原本想见到赛鲁班又累又渴又饿的样子呢,结果就看到赛鲁班优哉游哉的坐在墙角的阴影处,面前还放着一只烧鸡,有一只茶壶一样的东西,兰齐朵觉得那应该是一壶酒,他时不时不修边幅的舔舔手里的油爪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又累又饿的样子!
“本宫不是说了不准给他吃的喝的吗?”
赛鲁班呆在外院,门房显然早早就接到马统领的命令了,小心翼翼道:“回禀殿下,那些都是赛先生自己带来的。”
兰齐朵听完更是连黑如锅底!
偏偏小图喜还要说:“没关系,赛先生这次占上风,殿下下次扳回一局就好了!”
“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兰齐朵也不管赛鲁班坐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赛鲁班草草行礼,伸出油汪汪的手说:“殿下向来说话不算话,先将《术术集》给我!”
“本宫才回来怎么可能随时带在身上?”
“那好,我这就随殿下去取!”
“你先将事情说清楚!”
“殿下先给我书!”
“你……”
兰齐朵忽然想到什么说:“那好,小图喜,速速去将书取来。”
赛鲁班见兰齐朵有诚意,倒是简单又简洁的说了一句:“夏侯翼交代我又是来找公主殿下,如今让我做的机关我也弄好了!”
除了这几句,多的话一个子也不肯透漏。
小图喜动作倒是迅速,不过一刻钟就将书拿了来,赛鲁班目光贪婪的划过书本,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兰齐朵将书翻到中间,两手狠狠一扯,就将书从中间撕成两半!
看的赛鲁班一下子瞪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话 书半本却惹闲话
“你这是毁坏真迹,毁坏真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赛鲁班气的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就差指着兰齐朵的鼻子骂了!
兰齐朵将手中已经撕扯下来的一半扔给赛鲁班,赛鲁班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一半,心疼的抚摸着,痛心疾首的对兰齐朵说:“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弄坏了世上就再也没有了!”
兰齐朵轻蔑看着赛鲁班,冷笑道:“若不是本宫心善将这些东西找出来,如今不过是哪家人用来垫桌子或者点火的火引子罢了!”
赛鲁班被兰齐朵堵的哑口无言,想想兰齐朵说的也对,这本书若不是兰齐朵找出来的话,如今还无人问津不说,万一遇见不识货的当做柴火烧了这世上岂不是再也没有了?不过就算兰齐朵说的有道理,赛鲁班看兰齐朵还是气不顺。
外院面积本来就不小,兰齐朵从宫中回来一路上都是舒舒服服的,门房很有眼色的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兰齐朵直接大刀阔斧的坐在上面,在赛鲁班还心疼那本《术术集》的时候,兰齐朵用油纸包住赛鲁班吃的那烧鸡,对着门房叫了一声:“丸子!”
就见门房那边有个不起眼的又精致的小窝棚种迅速窜出一只一米多长的大狗!
赛鲁班被那声“丸子”惊动,等他看向兰齐朵的时候,就见兰齐朵将烧鸡扔到半空中,丸子迅猛的扑上去咬住那只烧鸡,冲兰齐朵摆摆尾巴就又回自己窝里去了!
赛鲁班目瞪口呆的看着兰齐朵。被气的不轻,兰齐朵看着他的表情轻轻地笑笑:“丸子饿了,本宫回来的匆忙,正好见赛先生的烧鸡很是美味,就借花献佛了!”
他等了大半个中午什么都没吃,还要被兰齐朵进行心理上的摧残,早已经身心疲惫了,无力的挥挥手说:“殿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真担心这个女土匪一会将剩下的那一半《术术集》给毁了,她既然能做的出撕掉一半这种事情,那毁掉也简单得很!相比在这个天之骄女眼里。那本书根本就不值一提。完全是看她的心情好不好决定的。
兰齐朵回首让众人退下:“先说说夏侯翼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殿下不是跟夏侯翼关系匪浅吗?难道还用问我?”
“先生可想吃桂花糕,本宫那里还有很是醇厚的桂花酿,等到今年桂花树十里飘香的季节……”
这一招百试百灵,一点都不带落下。赛鲁班怒目而视:“小人!”
“夏侯翼说。若是有什么为难事解决不了就去元嘉大长公主府找公主殿下。到时候公主殿下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兰齐朵似笑非笑的说:“恐怕没有什么是你没办法解决的,你不过是打着夏侯翼的幌子想要回下半册书而已!”
“但也是为了夏侯翼交代的事情!”赛鲁班说的理直气壮,兰齐朵不置可否。
“机关也好。密道也好,你就算弄好了,也找夏侯翼就是了!本宫又不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决定?”
赛鲁班用一种“我懂得”的表情对兰齐朵说:“既然夏侯翼能这样说自然就是新人殿下,他对殿下如此新人,殿下怎能这样说呢,也不怕夏侯翼伤心!”
“少废话,都说你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兰齐朵有些不自在,恼羞成怒的对赛鲁班说。
赛鲁班哼了一声,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画筒:“这个东西就是在密道中找到的!”
那画筒看起来十分老旧,而且用红色的蜡烛封了口,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拆开的样子,兰齐朵本来就对古董字画颇有研究,她知道有一种手艺人在做旧这一行的造诣相当高,因此查看的很慎重,不过兰齐朵没想过要当着赛鲁班的面打开这个画筒,她很不客气的说:“除了给本宫看这个你还有什么事情?”
“夏侯翼临行前说过,我的工钱什么时候做出那机关什么时候给的,如今我机关早就做好,密道也早就打开了,工钱还不见影子呢!”
兰齐朵不以为然:“要工钱这种事不是织造坊给你了?”
赛鲁班属于织造坊的人,织造坊派到各位臣工家中的差事一般都会由织造坊付工钱,只不过个臣工也会给一些,一方面表达自己的感谢,一方面也算是交好织造坊那些人,毕竟谁家没有个修房子这类的事情,难免以后哪一天用得着。
“夏侯翼那一份还没给!”
兰齐朵想也没想的就说:“那你等他回来再说!”
“可是夏侯将军有交代,若是我急着用钱就找公主殿下……”
赛鲁班很是无辜,看的兰齐朵抓着手下的椅子,都恨不得给挠出一道道的印子来!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急着用钱了?”兰齐朵颇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夏侯翼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不过是悄悄出们一趟罢了,恨不得前天下都知道他出门了一样,最最莫名其妙的是竟然让赛鲁班来自己府中要工钱?他以为公主府是途家的后院?再说夏侯翼不是有个宅子,宅子里面还有个老管家吗?怎么这种事情竟然找她来了?
还有,赛鲁班虽说手艺好,天赋异禀,但是工钱也没有贵到他府中付不起的地步?这是玩哪门子花样?
赛鲁班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噢,我差点忘记了,夏侯翼说,若是殿下要用银钱了,就拿一把梅花形状的钥匙去四海钱庄。”
“梅花形状的钥匙?夏侯翼怎么会把如此机密的事情说给你听?”兰齐朵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却转移到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上,赛鲁班也愣了一下:“大概是我长的老实敦厚。”
“嘁!”
兰齐朵那不屑就只差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
“你可以滚了!”
兰齐朵说完转身就走,夏侯翼愿意怎么做是夏侯翼的事情,不过,那什么梅花形状的钥匙,还有四海钱庄的叫兰齐朵倒是很好奇……
“殿下,还有工钱和小半册书!”
“你爱找谁要找谁要!”
“工钱不要了,就那小半册书啊!殿下!”
“本宫今日心情很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算点着火玩了!”
赛鲁班:“……”(未完待续。)
ps: 提问:赛鲁班为什么不喜欢人提到“桂花”二字?
第一百五十四话 睹物思人好奇起
兰齐朵狠狠的碾压了一遍赛鲁班,只觉得神清气爽,她手中带着赛鲁班给的画筒,一边走一边问小图喜:“什么梅花形状的钥匙,你有印象吗?”
小图喜比兰齐朵还要大而化之,好在她知道要问小图平:“这种事情问平姑姑或者小平最好,殿下的东西都是他们收着,奴婢想不起来。”
兰齐朵一路穿花拂柳,元嘉大长公主府的美景在任何人看来都赏心悦目,但是在兰齐朵眼中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是有印象,夏侯翼确实给她送过几次东西的,兰齐朵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块乌木,至于赛鲁班说的她应该有的那什么梅花形状的钥匙,兰齐朵觉得梅花形状的钥匙实在有好多,比如她自己寝殿内好几口大箱子都是梅花形状的钥匙……
“先别忙着收拾了,你们给合计一下,好好想想本宫什么时候是不是收到过一把钥匙?如今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兰齐朵要从宫中回来,最先回来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众伺候的婢女。贴身的婢女们要县将兰齐朵住的地方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这也是小图平为何没有陪在她身边的原因。
图平也在室内,她正拿着单子检查兰齐朵的首饰,听完兰齐朵的话开口道:“这事儿殿下一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了,殿下及笄礼的时候,夏侯将军送过来一把梅花形状的钥匙,因为这件礼物太过奇特又很是普通。殿下当时正着迷那些古物,比起那些珍贵的字画古董,殿下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奴婢倒是收进库房里了!”
兰齐朵回忆,却忽然发现对于夏侯翼送来一把钥匙这件事,经过提醒她自己其实还是很清楚的,那时候似乎还在跟夏侯翼生气,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因此及笄礼并没有叫他参加,一天结束的时候。图平他们规整礼物。才翻出来,自己当时就随随便便的叫人仍在一边了!
“殿下先歇息歇息再用午膳,等您用过午膳,要是就能找到了!”图平很是善解人意的说。兰齐朵也不在说什么。因为他确实很好奇那把钥匙以及所谓的四海钱庄有什么。让夏侯翼通过赛鲁班的口说出来,而不是他自己说出来,而且康泰十六年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为什么……
“殿下手里的这个画筒是做什么的,先放下来?”
兰齐朵手中一直拿着东西,小图平说道。
兰齐朵看着手中的这个用蜡封住的东西,稍微想来一下就点头道:“收好了,这不是本宫的,过几日就要还给人家了!”
“是!”
兰齐朵看着小图平将画筒收好,心里却想,这画筒看起来在密道中也是尘封已久,既然如此也不差这一月半月的,万一这里面又是什么家宅**呢?像夏侯翼的二叔和继母那样的……
转眼又有些惆怅,兰齐朵觉得自己拿着这些东西,知道这些事情如同烫手山芋一样,夏侯翼却仿佛一定要将她牵扯进来一般,想想夏侯翼家中那一堆人,粗鲁又脾气古怪的祖母,风韵犹存与小叔纠葛的继母,表里不一的叔父,远在千里之外流放的堂弟,还有一堆心眼比莲蓬还多的堂姐妹……兰齐朵就觉得自己实在是避之唯恐不及!倒不是害怕了,而是处理了这一件的话很大可能上还会有另外一件接踵而来,到时候她不想想一个后宅妇人一样整日里处理这些事情。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兰齐朵吃饭吃的草草了事。
在图平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进来的时候,兰齐朵眼睛就看了过去,她放下茶盏,打开图平带来的盒子,里面确实是一个梅花形状的钥匙。
“平姐姐,京中是不是有一个四海钱庄?”
图平笑道:“殿下成日里不跟那些黄白之物打交道,倒是确实不知道四海钱庄,这可是京中很有名的一个地方,除了京城的四海钱庄,还有临安府、直隶府、河间府都有,这些大的城镇每个地方都设有一家四海钱庄,只要是拿着四海钱庄的银票,整个大齐都能兑换。”
“那就劳烦平姐姐带着账房的管事,今日陪本宫出门一趟,一会咱们就去那四海钱庄。”
图平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殿下还让人带着账房的管事,恐怕是要微服私访,但又担心一些话听不明白……
图平很是赞赏的看着兰齐朵,只觉得自己跟云嬷嬷教导出来的殿下果然不同凡响,遇事比一般姑娘沉稳多了!
等到兰齐朵小睡一会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几个人上街去了,这个时候她就如同小时候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看见了一件未知的事情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好奇也根本忘记了又一个虎视眈眈的查克甘在一旁。
也是她一心想着自己的父兄,觉得父兄说的应该没错,查克甘不过是一个外族人罢了,更何况京城那么大,那一日遇见纯属偶然,还能再遇见一次?但是兰齐朵没有想过单单查克甘一个人也就算了,如果还有人跟查克甘里应外合出卖兰齐朵呢?
有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夏侯翼派人暗中保护着兰齐朵,也监视着查克甘的一举一动,奈何有六娘这个熟悉京城一切事,甚至还有交好的人在的时候,兰齐朵前脚带着人悄悄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后脚就有人给六娘报信去了!
四海钱庄就开在皇城大道的打铜巷,里面有一半地方就是这家四海钱庄。
今日出门,账房管事可以说是作为领头人的,因为兰齐朵并不懂这种事情,为了避免人家将他们当成冤大头,兰齐朵根本湄打算今日出声,而且虽然夏侯仪说到时候只要她两处那把梅花形状的要是就可以,单兰齐朵并不觉得这把要是在她手中三年,还有人立即能一眼人出来是做什么的。
兰齐朵一行人才道巷子口,就有伙计殷情的过来问账房:“先生您是兑换庄票呢还是存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话 事项繁琐身份明
庄票是四海钱庄发出的一种通用票,凭着这种庄票就可以在大齐各地兑钱。
大齐除了四海钱庄之外其实还有庆隆钱庄、顺发钱庄,但四海钱庄却是信用最好的一家,不仅仅是因为四海钱庄信用卓绝,庄票在市面流通如同银子一般,而是他们高效率的处理突然事件的能力还有老口碑。
账房管事知道兰齐朵是新手什么都不明白,特意说:“兑换庄票怎么说,存钱又怎么说?”
能在门口迎来送往的,一点眼力价还是有的,这个坐在车辕上的人很明显不是主子,不过倒像是哪家的大管事,要不怎么说不能忽略这些小人物呢,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你身上的价值。
小伙计给边上一个同行的人使眼色,对着账房管事特别热心的说:“兑换庄票往里走,存钱顺着这个门进去就可以了,咱们四海钱庄兑钱和存钱可不在一处的,先生您……”
“我不兑钱也不存钱。”
伙计愣了一下,牵过管事手里的马,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两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侍卫说:“是这样的,先生,我们钱庄是不允许带家伙的……”
“去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账房管事直接说,不是他不愿意跟人家好好说话,实在是车里面做了一个不好惹的主儿,他害怕磨叽的时间久了殿下不高兴了!
那伙计倒是没有说什么强硬的话,因为又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他晓得一双眼睛都挤在了一块。账房管事打量一下说:“这钱庄的事儿你都能管?”
“差不多,差不多。”
“那差不多的不多,有时候也是也是很多啊!”
那巷子口的伙计到也是个有眼力价的,将兰齐朵的马车拉到一个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大概现在正式午后没什么人来,这停车马的地方倒也安静,管事的还想在说什么,就听里面有个年轻冰凉的声音说:“东西你拿给其他人看看!”
四海钱庄的管事愣了一下,原本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少爷,没想到竟然是个姑娘家……
管事的接过梅花形状的钥匙面色无异带了进去。兰齐朵在听见脚步声发现人走之后。悄悄问账房管事:“怎么样?”
“殿下稍安勿躁,这里的人都不可小觑,刚刚那个胖子,据奴才观察。他至少光打算盘的时间有二十年……”
“二十年?你怎么看出来的?”
账房管事笑道:“大概因为因为奴才也是跟他做一样的事。他也满身铜臭味儿!”
兰齐朵忍不住笑。小图喜早就已经憋不住了:“殿下,让奴婢下去吧,奴婢快要闷死了!”
他们几人说话间就见一个身量瘦小。打扮普通的男人匆匆走快来,声音里满是狐疑道:“敢问这位贵人您如何得到这把钥匙的?”
“有人给的!”
那男人感觉自己眼角突突的跳了跳,也不知道是哪家败家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说给人就给人了,他可是记得他父亲临终前说过,这把钥匙的主人是一个今年年纪应该在二十四五左右的男子……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您里面说话。”
“您的护卫……”
这四海钱庄不允许带家伙进来看来教导的很成功,从小伙计到大管事人人都这个说辞。
“你们俩留在外面吧!有他们三人跟着就好了!”
今日出门随行的一个青年刚想说什么,就被另一个挡住了。
瘦瘦的大管事,就见马车里先是下来一个青色衣衫的年轻婢女,然后又下来一个容貌清秀的女人,最后两人合力搭手吗,才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的姑娘,那姑娘看了看四周,也不等瘦瘦的大管事说话,率先走在前头,大管事猜测,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是我行我素!
“你拉我做什么,殿下能跟别人一样吗?”
“有图喜丫头在,你就安心吧,再说你没见今日主子还带着平姑姑,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侍卫俩说话间就见到兰齐朵一行进去了,大管事让人给兰齐朵上茶,兰齐朵直接了当的说:“这把钥匙是别人给我的,别问是谁给的,这人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那您能说一下是怎么来的这把钥匙,然后说一下您的府邸、哪里人士吗?还有您在官府的印信?”
账房管事和图平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这管事的竟然问的如此细致。
倒不是兰齐朵觉得自己身份多重要或者多神秘,之不故宫越多人知道月越麻烦罢了,她轻轻的朝小图喜点头。
小图喜道:“那就请这里留下管事的一人,其余人都出去。”
账房管事有些无奈,殿下果然叫他来是对的,这种跟钱庄打交道的事情是需要两边都有人在的。
他悄悄地在兰齐朵耳边说了几句,兰齐朵很是无语,倒是图平对账房管事说道:“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殿……主子和您、还有小图喜一起去吧!”
那钱庄大管事身边就站着胖胖的男人倒也不用另外叫人。
不过两人对这四个人也算大开眼界。
账房管事迅速的说了一边兰齐朵的府邸还有哪里人士,因为众人周知的的都是元嘉大长公主府,说起皇城大道珍珠巷第九家,他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珍珠巷住的大多是富贵人家,他们也当不过是哪家闺阁小姐不方便出面爆出这些东西,所以特意遮遮掩掩罢了!四海钱庄本就是保密性极高的一处地方,尤其是这样的贵女,他们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知道管事的早有准备的将官府的印信拿出来。
兰齐朵的印信是以封号为准的,就比如康泰帝年号“康泰”,那么他用的印信就是“康泰”二字,太子如今的印信是“大丰”,二兰齐朵的印信就是“元嘉”二字,钱庄的大管事只看了那印信一眼就蒙了,然后拉着胖子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抖着声音说:“草民有眼无珠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这个时候他才在新力吗自己蠢货,人家都说了皇城大道珍珠巷第九家,第九家可不就是元嘉大长公主府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