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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骄兰全文阅读

作者:桐叶飞飞     重生之骄兰txt下载     重生之骄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话 元宵灯会追侍卫

    同兰齐朵所料不差,果然第二日小朝会的时候,康泰帝龙颜大悦的宣布元宵佳节要普天同庆,正月十四,正月十五,正月十六,一连三天夜市不闭,灯火不灭。

    康泰帝心情好谁也不会这么不开眼的触霉头,更何况这一两年京城也确实没怎么好好热闹了。

    只不过康泰帝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一般在这种节日的时候就是九门提督、大理寺还有那些衙门里最忙的时候,他们不仅有手头上的事忙不完还要加紧维护京城治安,其余的先不说,至少别出现什么人贩子大型拐骗幼童的案子,也不要发生偷抢伤人的流血事件才好。

    东西二市全开,要是没有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可是要乱套的,有一丁点问题康泰帝都会拿他们开刀。焉能不尽心尽力?更何况有忙碌也不是坏事,至少在康泰帝面前有表现的机会,好的话离出头之日也不远。

    忙碌是他们的,跟老百姓没有关系。跟正月十五晚上已经驻扎在京郊的定西军更没关系。

    此时定西军主帅营中,夏侯翼一身黑衣打扮,正将一把短匕首插进靴子里面,他对面跟他相同打扮的丁胜见夏侯翼一丝不苟的,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将军,如今定西军已经在京郊了,距离京城不过一个时辰就到,明天早上光明正大的进城不一样吗?”

    夏侯翼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面巾系到脸上,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根本不理丁胜的苦口婆心,只问:“照我的话吩咐下去了吗?”

    “嗯,就说将军连日奔波,旧伤复发,明日又要率大军进城,为了明日精神好点,今晚早早休息了,不要让人来打扰。”丁胜有些无奈的道,跟随将军多年,明知道将军心里有数但还是改不了这一点。

    不死心的说:“将军。无旨意私自进城。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可是欺君之罪,陛下这几年喜怒不定,到时候您这几年在西凉府一切的努力可能就要化为泡影……”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夏侯翼冷凝着一张脸看着丁胜道:“你要是不愿意去就不用跟来,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将军这样说话也不怕属下伤心?您明知道属下根本就没有不去的意思……”

    “既然如此就动作麻利些。你这两年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被嫌弃婆婆妈妈的丁胜一脸石化的表情。随后叽咕了一句:“那不是因为将军孤家寡人一个吗?要是有位夫人在。这种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哪里用得上我一个大男人唠叨?”

    夏侯翼疾走的脚步在丁胜没看见的时候顿了一下,想到丁胜说的夫人,夏侯翼心中也久久不能平息。只要将平南侯府的事情解决了,他就去向陛下提亲,他今年快二十五了,小公主也是年纪不小……

    “跟老钱约好的时间是戌时三刻吧?”

    夏侯翼看了看时间皱眉问丁胜,丁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戌时三刻没错啊,京城也只有一家名叫折桂坊的纸笔铺子……”

    丁胜看着不远处人声喧嚣的大街上,呆在墙角,有些焦急的看着这折桂坊门前,钱六郎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当年明明说好在元嘉大长公主身边呆两年的,结果如今都第三年了,他还没说要回来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钱六郎功夫高强,能给将军帮上的忙远远大于他,将军心中所想的事情,丁胜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帮上忙,至少他为将军处理善后事情还行,飞檐走壁探听消息这种事情是钱六郎的强项!

    “还是再等一会吧!指不定他那边遇上什么事情!”

    丁胜听见夏侯翼这样说,黑暗中挑挑眉毛,只要是有关元嘉大长公主的事情将军果然会无限宽容!军人的作风本来就是铁血的,遇见元嘉大长公主都会变成绕指柔。

    钱六郎此时确实有事。他这回真正是深切感受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怎么一回事,更是明白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一连跑了三条街还没将跟踪过来的小图喜甩掉,钱六郎简直苦不堪言,眼看着跟夏侯翼约定的时间都过去了一刻钟,他更是心急如焚。

    这件事也是他大意了,原本元嘉大长公主早早就计划好趁着这几天不宵禁要出来玩的!到时候人山人海,小公主本就是不爱张扬的个性,到时候更不可能带太多人,但不带人陛下和太子不放心,再说也不安全,马统领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到时候他们这些跟随的侍卫乃是轮班值守的,既不显得人多,殿下也能自在的玩一下。

    坏就坏在他出门的时候遇见了小图喜,当时还嘴欠说了一句:“去见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钱六郎这会想起自己说的话,简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教你嘴贱说神剑捡便宜,小图喜这姑娘简直就是武痴,这今年不说经常缠着他要切磋武艺,更是连他师门在哪、师承与谁这种事情都要问出来。

    自己说是要去见朋友,这还了得?那姑娘当时就双眼放光,连连追问是不是比你功夫还厉害这种话,他眼睑不好就直接溜走了,谁知道这姑娘竟然追了他三条街都不放!

    钱六郎躲在人群中,听着耳边杂吵的男人女人声,突然灵机一动,随手从钱袋里拿了一枚铜钱,照准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娘臀部掷了过去,然后将另外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男人推了一把,那胖婆娘感觉臀部被人摸了一把似的,愤怒的转过身,就见一个男人朝自己扑来,手竟然向着自己胸前的山峰,立即扯开嗓子喊道:“非礼啊!非礼啊!”

    大过节的,出门就是图个看热闹,这种桃色事情不看白不看,而且最搞笑的是,喊非礼的妇人腰粗膀圆,实在没看出来哪里有让人下得去手的**,这种如同滑稽戏一般的事情,瞬间就围绕了一圈人。

    小图喜被人挤在另一边,一眨眼钱六郎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七话 人如潮水无踪影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原本就到处是事,巡街的衙役一天光解决这种这种你不小心踩到我、我又撞到你的事情都够劳心劳力了,如今竟然还有非礼的,等拨开人群就见有个胖婆娘凶狠的拉着一个男人的衣袖,见到衙役来了,仿佛提小鸡仔一般提着他说:“官爷,就是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摸我屁股……”

    她一说完周围人就哄堂大笑起来,那打扮富贵的男人憋红一张脸:“放你娘的狗臭屁!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老子根本不想摸你……”

    他说完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有好事之人不怀好意的说:“不想摸她,那你想摸谁啊……”

    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衙役见怪不怪了,像这个男人这样借机在人多处吃女人豆腐的,街上还有很多,根本就是理不清这种官司,简单的让人赔礼道歉又罚了几吊钱了事。

    小图喜终于艰难的穿过人群,钱六郎早就不见了!恨恨地跺跺脚只好垂头丧气的去找兰齐朵了!

    兰齐朵见小图喜的样子就知道她将人跟丢了,坐在窗口一边吃护卫买来的炸丸子一边说:“过来吃东西吧,跑了这么久也累了!”

    小图喜悻悻不乐的吃东西,兰齐朵也没在意,她知道根本不用问,小图喜持股狗东西就会跟她报备,果然小图喜看来一眼跟兰齐朵呆在一起的几个丫头不高兴地说:“你们怎么都不问我做什么去了?”

    “外面车水马龙的多好看啊!你有什么好问的,谁还没有一点私事了?殿下都没说不许人家钱护卫去做点自己的事情。”

    “我不是觉得他鬼鬼祟祟的吗?平姑姑多好啊!万一他去见别的女人……”

    “住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小图安立即呵斥道:“平姑姑是殿下身边的人。殿下身边的人没有点吓得旨意,私下交好,你还嫌殿下身上的事情不够多吗?再说平姑姑可从来对钱六郎没有假以辞色,你这是陷平姑姑于水火之中……”

    “我……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

    小图喜委屈的说:“那好吧!”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对其余几个人说起在街上看见的胖婆娘被调戏的事情,一时间笑作一团。

    而兰齐朵坐在窗口出神的看着楼下街道上热闹的情形,感觉如今大齐解决了一件心腹大患之事,她也算彻底放下心来,如今闲适的坐在这里,感觉好久都没有这般轻松了。

    过了一小会。遥远的地方传来喧嚣震天的锣鼓声。楼下的人都慢慢的往锣鼓声开始的地方涌去!

    茶楼里面的几个丫头都被吸引的趴在窗口看,兰齐朵心中一动,前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盛大的元宵灯会,而且就算有。康泰十八年的时候她就出嫁了。跟着萧慕白出来也只是如同现在一般坐在窗边看。却从未下去亲自近距离的看那些花灯,也从未自己去看过那些手工艺品,最多就是叫人替她买回来而已。

    “走。我们下去看!”

    兰齐朵站起身来潇洒的朝几个丫头挥挥手,率先推开雅间的们出去了!从茶楼的雅间一出来也是人声鼎沸,但兰齐朵却觉得这种人声鼎沸喜庆极了!

    元宵佳节这种日子出门幼童少女容易被拐,这种事情兰齐朵比谁都清楚,既然出来游玩她也没打算教身边的人担心,因此出门时早就换了装,她身量修长,今日里又做男装打扮,就像哪家的金贵少爷出门带了四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一样,这一路走过竟然惹来不少男人羡慕的眼神。

    毕竟天还有些冷,兰齐朵一出茶楼的大门,就有丫鬟给她系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男子的发髻,青灰色的长袍,这样一衬托,就更像了!

    元宵灯会,再加上定西军打败犬戎部族,更是活捉犬戎首领,康泰帝更是减了一分税,普天同庆,因此这一年的元宵佳节更是超乎寻常的热闹,比肩接踵也不为过。

    既然都出来了还用什么手炉,兰齐朵随便拿出一文钱在街边买了一个大大的烤红薯。

    那卖红薯的姑娘见到兰齐朵,一双眼睛都跟会发光一样,羞涩的说:“您……您别弄脏了手,用这个包着吧!”说完递了一张草纸给兰齐朵,兰齐朵愣了一下接过草纸,对那小姑娘轻声道谢,就那样双手握住红薯一边暖手一边走。

    “殿下,您没事别看人家小姑娘!您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小图平有些懊恼地说,人多走不开,她们这半天了才走出那烤红薯的地方几米远,那卖红薯的姑娘可是一直看着呢!

    “今天什么日子?”兰齐朵漫不经心的看着路边的各色小摊,很多小玩意的都有,什么福字、同心结、小孩子玩的大刀,姑娘家戴的珠花、手钏……她有兴趣了就捡起来看看,遇见和盐的就买下来,根本没在意身边的丫头说什么,也没在意自己的安全。

    “元宵灯会啊!姑娘家是可以对喜欢的男子表明心意的!”小图平焦急的解释道。

    兰齐朵无所谓的说:“那我就跟人家姑娘说我有四房美妾,家中还有一只母老虎,实在无福消受!”将小图平气的半死,她也是怕心有不轨之人跳出来,到时候殿下身边不安全。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尤其是这种人多的数不清的地方,大概是前面“灯龙”要过来,这边的人一时间很是兴奋,距离此处还有一大截的时候人群就开始一窝蜂的往前涌,兰齐朵也跟着人流迫不得已的往前,她从未有过这样新奇的体验,一时间只觉得好玩,根本没有在意除了小图喜之外,其余人都被挤开了,这种地方,又不能称呼殿下,小姐也不能称呼,一喊少爷,周围也有跟他们一样被人群挤散的喊着“小姐”,“少爷”的。

    小图喜功夫最好,一直奋力伸出双手奋力护着兰齐朵,这个时候暗中保护的侍卫几乎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两人也只好跟着人群往前挤。(未完待续。。)

第八话 门外玉人门内瞄

    小图喜以为自己武功高强,护着兰齐朵绰绰有余,因此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走,她根本没当一回事,只紧紧张开双臂护着兰齐朵就好,打算遇见边上的小巷子就钻过去,那些暗中保护的人只是鞭长莫及赶不到殿下身边而已,并不是看不见她们。

    然这只是小图喜的想法,当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陛下亲手点睛的舞狮过来啦!”

    皇帝亲自点睛的舞狮,沾上了该是多大的福气?就是沾不上看见了也能给没肩上的人吹嘘一下是不是?人群立即比刚刚还凶猛的力气往前涌,小图喜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如同刚刚那样游刃有余的护着兰齐朵,而兰齐朵也感觉被人挤的不舒服,而且她的脚似乎被人踩了好几下。

    这样艰难的挤了一盏茶功夫,终于前方几米处出现了一条小巷子,小图喜心中一喜,对护在怀中的兰齐朵说:“一会您往路口那边挪,到时候我在后面推您一把,咱们在巷子口等小图安他们。”

    兰齐朵点头,她从未受过这种罪,此时被人撞的脚疼、肩膀疼,刚刚打算与民同乐看舞狮、赏花灯的心情也荡然无存,如今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

    显然跟小图喜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也或者小图喜跟兰齐朵说的时候这话被人听了去,她们这边一时间有一小股人都往接近巷子口的地方移动,小图喜鳖足了一口气,在离巷子口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就开始使劲推兰齐朵。

    索性这里全是人。她也不怕将兰齐朵推到,但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她将兰齐朵推到巷子口的空地时,自己却被夹在人群中出不来!

    等过了这个时机,就仿佛在水中逆流而上一般,难度加大了一倍不说,她自己还被人群推搡的生疼。

    眼睁睁的看着兰齐朵无可奈何的站在巷子口,小图喜举目四望,那些护卫们此时早被冲散的不见人影,她又想使用轻功想从人群里拔出来。结果试了三次都不成功。眼看着最后距离兰齐朵越来越远,最后只好不甘心的朝着兰齐朵的方向声竭力塞的大喊:“少爷!您就在那等着,奴婢一会马上带人过来,您站在那千万别走动啊!”

    兰齐朵知道即使她说话这么吵闹小图喜也听不见。而且很可能暴露了她女子的身份。只朝小图喜挥挥手。然后观察自己所处的地方。

    有的姑娘遇见这种情况可能会害怕,甚至痛哭失声,兰齐朵却不同。倒不是她完全不害怕,而是坚信自己的护卫们。

    跟她一起被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有十六人里面,三个衣着普通成年男子,还有六个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男孩,七个女人里面,跟兰齐朵年龄相仿的两个应该是已婚的妇人家,剩下的应该是四个下人,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倒是没什么危险性,只是不知道这伙人都是做什么的。

    兰齐朵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他们停的地方似乎是一家名叫折桂坊铺子,墨水味儿倒是很浓,兰齐朵猜想大概是个卖笔墨纸砚的地方。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见暂时安全了,还有功夫想,这家老板倒是会取巧,“折桂”,“折桂”的可不就是取蟾宫折桂的意思?读书人要考取功名,肯定喜欢这个寓意好的地方,这生意也就更红火了。

    兰齐朵跟那些人不认识,也没打算交谈,就只往那折桂坊的台阶上走了几步,也不管那么名贵的披风是不是会弄脏,直接坐在了上面,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不羁,不仅看的那两个妇人脸红心跳,就是折桂坊里面的人也是心潮澎湃。

    却说夏侯翼跟丁胜两人终于等来了钱六郎,待钱六郎跟他说了这折桂坊的情况,三人就溜了进去,悄悄查探一番才发现折桂坊的东家这天晚上竟然早早走了。

    几人算是白忙活一场,正要出去的时候又碰上人潮涌动,折桂坊又刚刚在街口,这里不停有人被挤散了过来避开人群,整整一刻钟功夫,走了来来来走,他们三个竟然堵在这折桂坊找不到一个出去的机会。

    正当他们贴在门口看外面的情形时,钱六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也被挤进了巷子,暗叫一声不好就要冲出去!

    被丁胜眼疾手快的拉住:“你疯了?这个时候出去!”

    “那是元嘉大长公主!”

    夏侯翼猛然听见兰齐朵的名字,瞬间回头瞪向钱六郎!

    “殿下晚上出来玩了!”

    夏侯翼一眼不错的看着兰齐朵慢腾腾的往这边门口走,然后恨不得从门缝里钻出去!

    丁胜大概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他安慰有些紧张的钱六郎说:“大概是人多挤散了!”然后开玩笑一般说:“想不到老钱就在公主殿下身边待了两年竟然也如此在意公主了!”

    钱六郎没吱声,等于间接承认了,丁胜暗暗诧异,悄悄看向夏侯翼,却发现夏侯根本就没听他俩小声说话,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门缝处往外看。

    丁胜嘴角抽了抽,他对元嘉大长公主并没什么好感,任是谁见过自家主子满身血的躺在地上,那罪魁祸首还扬长而去都不会待见她的。

    哪怕是人声鼎沸的元宵夜,也是冰凉的,呼吸出来的白气让兰齐朵感到一丝凉意,她手中元用来取暖的红薯也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兰齐朵百无聊赖的坐在哪里抬头看月亮,只觉得心情好的时候,坐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看月亮也是很美的。

    殊不知在门后那个人眼里,她比天上的月亮更美!月光的清辉打在兰齐朵脸上,肌肤跟透明的一样,她仰着脸的侧影更是让人雌雄莫辩,这种美好一时间超越了性别,夏侯翼只觉得此时的兰齐朵耀眼的不想让人看见。

    显然发现兰齐朵美丽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自从兰齐朵跟那一伙人被挤到这巷子口的时候,疑惑并不认识的陌生人都在打量她,毕竟她实在是太打眼了,先不说单独一个人这种身份,就是那通身的气质都不是他们能比的!

    “这位少爷,我家夫人说天气冷,您还是站起来走动一下好!”(未完待续。。)

第九话 三人成狼困公子

    兰齐朵正坐在台阶上发呆,突然听到小姑娘轻轻脆脆的的声音,着实愣了一下。

    面前的小姑娘眼神明亮,声音清脆,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身青色粗布衣裙,看着兰齐朵欢欢喜喜的,兰齐朵觉得这主仆真是热心肠,点个头道了谢就继续坐在那里。

    其实地上冷冰冰的,哪怕铺着披风也还是冷,但兰齐朵脚疼、肩膀疼她一时间也没办法。她没有跟老百姓打过交道,也没有跟那些家境微微富裕的女人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男女通吃”。

    兰齐朵本就长得好,她坐在台阶上是看月亮发呆呢,看在那几人妇道人家眼中就成了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就他一个跟下人走散了,多孤单啊!如此一想她们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怜惜,那小丫头听了兰齐朵的道谢,心里美滋滋的回去跟人炫耀,惹来其他几人打趣。

    就连那几个半大的男孩子也有意无意过来搭讪一般,说些什么现在人多一会等人群过去了就能走动了,说不定一会舞狮就会过来,站在巷子口就能看见,兰齐朵一时间莫名其妙,她表现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吗?怎么这些人轮流跟她说话来了?

    兰齐朵应该庆幸,她误打误撞进来的这个角落老弱妇孺多一些,而且她没有功夫耳力也不好,自然不知道那三个成年男子在说什么!

    但藏在里面的夏侯翼几人听见了!夏侯翼听那三人男人说的各种对兰齐朵下流话,最后竟然商议。想着将兰齐朵打晕了卖到江南那些小倌馆,肯定能发一笔大财!夏侯翼小时候就差点被卖到小倌馆,这三个字简直就是他心里的逆鳞,看见了一定要打抱不平!

    那三个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好鸟,但对危险的感应还是很强烈的,他们感到似乎有杀气一般自然就停下来不在说什么。

    丁胜一晚上简直心力交瘁,按着夏侯翼的胳膊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钱六郎要冲出去,他将人安抚住了,此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抚夏侯翼。那几个人说的话他也很气愤。但这回冲出去能怎样,尤其是他们从京郊出来这件事此时根本就见不得光!

    钱六郎说:“你不要冲动!”

    丁胜以为他会安慰夏侯翼,谁料钱六郎补充:“这会人太多了,不好下手。我把这三个人长相都记住了。等他们跟殿下碰头了。我来处理!”

    丁胜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看他们的样子,肯定祸害不少人了!我会当着他们的面,让她们清清楚楚的看着我是怎么把他们的小丁丁切下来的!”

    丁胜还没来得及打个颤。就听夏侯翼阴测测的声音补充:“切下来算什么,他们也只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就算不能人道,但想起来也只会对下手之人怨恨罢了!我会把他们腿间的那玩意切下来,先用盐给腌了,然后让他们养几天伤口,等到不疼了就让他们亲自动手将那腌好的玩意切成一片片的,然后串起来,撒上胡椒粉,放在火上烤,看着他们一口一口吃下去……”

    这变态的想法让丁胜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之前还对那三个男人满心厌恶,如今只觉得他们可怜,还如此无知无觉的……

    他们躲在这个巷子口避开人群,其实也是怕发生危险,但人群总有过去的时候,等到以为疯的人群过去了,果然好了许多,那带孩子带丫鬟的两个妇人,远远的冲着兰齐朵盈盈一拜,兰齐朵也点个头回礼。

    剩下的就是那几个半大的男孩子,刚开始过来安慰兰齐朵的那个男孩过来挠挠头说:“我们都是趁着大人出门做小买卖溜出来,现在要赶紧回去了帮忙了,你好好在这待着等你家下人,别乱跑!”

    完全将兰齐朵当成那种不谙世事的大家少爷了,兰齐朵自始至终未出口说话,只朝他们点点头,这些淳朴的少年对他没有任何坏心思,只是另外三个男人就不一样了!

    兰齐朵此时已经站起来往巷子口走去了,人多的地方量他们也不敢胡来!

    只是她才起身,后面台阶的门就被打开了,兰齐朵只看见朝她走来的三个男人惊异的眼神,下一刻不知被什么打中了就一阵闷哼接连倒了下去!

    兰齐朵猛然回头,她背着光,看长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人,眼神戒备的说:“你们是谁?”

    小图喜他们的办事效率也很高,兰齐朵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听见小图喜说:“少爷!我是图小喜!我们来了!”

    兰齐朵心中一喜,拔脚就要往巷子口跑去,但她身后的那个人更是迅速,一伸胳膊就圈住了兰齐朵的腰,另一只手蒲扇一般捂了兰齐朵的嘴巴!兰齐朵整个人都腾空而起!

    直到这一刻兰齐朵才惊恐的胡乱扑腾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仿佛捡一片垃圾一般,轻飘飘的将那三个倒在地上的男人飞速扔到一户人家的院墙里!

    直到被拖进折桂坊,兰齐朵的视线里才看见小图喜的身影,但这会有兰齐朵根本没办法出声,就距离的那么近,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图喜带着十来个护卫,越过距离巷子口最近的这家折桂坊朝巷子更深处走去了!

    兰齐朵此时已经进入这光线昏暗的的铺子里,她后面倚靠的就是男人的背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更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在那个男人放开她的一瞬间,兰齐朵伸出右脚以这具身体前所未有的速度,朝身后的男人踢去!

    她见过小图喜叫那些女护卫们习武,知道男人腿间那块地方最为脆弱,一般这里收到威胁都会先护着这里的,但小图喜没告诉她的是,这一招只能用来对付一般人,遇见功夫高强的人根本不管用!

    果然身后那人倒吸一口气,直接灵巧的拔地而起,从兰齐朵头顶就翻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话 拳脚相加再恐吓

    兰齐朵一脚踢空就知道坏事了!心下一沉,看来自己十有**遇上了硬点子!

    “公主殿下一个姑娘家,怎么学会了撩阴腿这种下流招数?”

    夏侯翼翻过她的头顶,就用正面圈住她的腰,控制住她双手的动作跟兰齐朵说话。

    两人此时紧紧的贴在一起,那声音就在兰齐朵跟前,甚至是兰齐朵所熟悉,一下子仿佛在耳边炸开一样!她竟然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夏侯翼的声音!

    好一个夏侯翼,几年不见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这种劫人的事情他都敢做,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在灵阳大公主府……兰齐朵心中怒气更胜了!

    黑灯瞎火的,夏侯翼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能想象兰齐朵说话的时候肯定是一副冷笑连连的样子!尤其是这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下流招数自然要用来对付下流东西!”

    夏侯翼其实问完那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但当时想到兰齐朵仅仅是一个人在这朦朦胧胧的小巷子里,还被那些不相干的人惦记,夏侯翼就忍不住心里冒酸水,说话的时候自然就带了点怨气出来!听到兰齐朵的回答,他暗暗后悔。

    钱六郎本来就是背着兰齐朵见夏侯翼的,她怎么敢让兰齐朵发现自己跟夏侯翼在一起?因此在刚刚打开门的一瞬间,钱六郎就仗着身手好的便利,用轻功飞出了门外,甚至加入到小图喜他们找人的行列。装模作样的找兰齐朵。而小图喜找不到兰齐朵早就焦头烂额了,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来官钱六郎怎么突然跑出来。

    而丁胜早就在把那几个人扔到人家院墙里面之后就跟过去处理了,他自从听了将军打算怎么处理这几个人,此时都恨不得夹紧自己双腿,可见夏侯翼身上此时怨气有多重!

    原本兰齐朵是不打算跟夏侯翼说话的,更不用说开口求夏侯放开自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夏侯翼此时把自己搂的紧紧的,兰齐朵感觉浑身不自在!

    夏侯翼其实比兰齐朵还不自在,他当时只是一起用事,又见不得那几个下三滥的家伙靠近兰齐朵。脑子一热就做出了将人抱进来的事情。但如今人是抱进来了他却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了,也终于想起来丁胜说的话,他这是悄悄进城来了,不能让陛下发现的。不然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如今竟让还把那个君的女儿给掳进来了……

    “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

    兰齐朵本想跟夏侯翼死磕到底的,但到底她是个女儿家没有夏侯翼脸皮厚,这种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尤其是这个男人跟她之间恩恩怨怨这么多年,还曾经求娶过自己,这种别扭的心情简直太复杂了!谁知道夏侯翼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叫她羞愤欲死的话!

    夏侯翼回答的确实是自己的心声,怎么可能抱够?怎么都不可能抱够!

    这么多年,哪怕他当初想娶兰齐朵是两全其美的心思,但就算是宠爱一只猫儿都有感情了,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呢,再说这个大活人本身对他来说就意义不同!

    “你……你……你大胆!”

    这句大胆仿佛将夏侯翼今晚的火气都激了出来!

    他想到要不是他今晚刚好在这家铺子里面,万一小公主的丫鬟来的不及时,这么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岂不是被人欺负了去?

    夏侯翼索性连敬语也不用了,冷笑道:“哼!我大胆!我再大胆也没有公主殿下大胆!既然没有完全的把握就敢一个人上街,至少我夏侯翼出门还要带着脑子的!我的仇家那么多,出门没把握,早就不知道横死街头多少年!坟上的草都有几米高了!”

    兰齐朵倔强的一言不发,夏侯翼火气更大了!

    “高贵优雅的公主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今日里出来男装打扮,刚刚那三个下流胚子见你落单,早就商量好了趁着没人用药先迷晕你,然后装作自家少爷在街上被人群挤伤了,抬着你去看大夫,然后顺便出城将你卖到江南或者其他繁华的城里去!”

    “殿下大概不知道他们卖了你去哪干什么吧!”夏侯翼自顾自的说道。

    “江南一些地方有很多人好男风,知道好男风吧,就是把男人当女人一样使唤,出来男人不能生孩子,女人会做的事情男人都能做,那里不仅有从小培养的一些男人,更有很多良家男人,比如像殿下这样半路劫来的!开始的时候都是不听话的……”

    兰齐朵今日出来玩,多多少少是为了尽兴的,毕竟这几年因为战事持久,国库又空虚的厉害,除了什么都不知情的老百姓,她的父兄兢兢业业这么久,终于打赢了这场战争,兰齐朵知道前世跟如今不一样,自然全身心的放松了,结果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在街上被人挤的脚疼、肩膀疼,还又冷又饿的,哪怕到了这小巷子里来,竟然还提心吊胆的,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虎口了,夏侯翼却横插一脚!如今还要在言语上恐吓她!

    这一晚上跌宕起伏,兰齐朵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委屈的心情了!

    夏侯翼正说着话就感觉自己的手背上有温热的水渍,不禁愣了一下,突然仿佛明白过来似的,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兰齐朵的下巴,就见原本那经常都冷冷清清的小脸上竟然挂着泪水!

    他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他见兰齐朵那么多次,很多时候更是将兰齐朵气的要命也不见兰齐朵掉一地眼泪,甚至在最生气的时候还用鞭子打过他,用刀子扎过他,唯独没有流过眼泪!

    如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声的流眼泪,夏侯翼声音不自觉的放小了一点:“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好看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多不安全,而且到时候那些歹人发现你是姑娘家会更糟糕的!”

    他逛一下那个那些人万一发现兰齐朵是姑娘家,简直就不能忍,暗暗下决心一会要去对亲自收拾那几个人!(未完待续。)

    ps:  这将军啊……我这个亲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十一话 泪光点点不心软

    若是见到心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流眼泪,你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如果在大齐朝成年男子之中做个调查的话,恐怕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回答姑娘家心思敏感、自然是要好好安慰这类的话,但夏侯翼不是那正常的十分之九,而是那另类的十分之一。

    他在见到心爱的姑娘掉眼泪时不禁没有轻声慢语的安慰,反而对兰齐朵进行了一场她从未听过的恐吓教育。

    混账王八羔子!还能不能叫人好好哭一下了?她如今浑身疼,还被夏侯翼莫名其妙的弄到这个冷飕飕的地方已经很委屈了,平日里她别说哭了,就是不高兴她父兄都会安慰她、问她怎么了,这个男人不但不哄她,竟然还恐吓她!

    兰齐朵就算重活了近二十年,那也只不过是由温室里玫瑰变成牡丹而已,偶尔任性出去吹吹风,就有人忙不迭的将她迁移到四季如春的室内,哪里见过多少阴险事情?

    那什么小倌馆她倒是听过,只不过觉得天地之间阴阳交合那才是天道正理,男人和男人她未免觉得恶心,因此也从未认真听过那些事情,反正她是公主,任性些不愿意听到什么事情也没人强迫她,如今夏侯翼说的如此阴森瘆人,兰齐朵只感到自己委屈非常,眼泪留的更凶了!

    夏侯翼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你……你别哭啊!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单独在外不安全,以后尽量出门把人带够。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话,兰齐朵看都不看他一眼,夏侯翼无法,如今两人在这里,但这条巷子也不深,找兰齐朵的人估计一刻钟左右就会回到巷子口,兰齐朵身份毕竟不同寻常,也不能失踪太久,夏侯翼已经想好一会立即将人送出去!

    “哎,末将好歹对殿下有救命之恩吧?殿下能不能别哭了?”

    夏侯翼不是没见过哭的女人。平南侯府的那几个庶出堂妹为了一朵珠花都能哭的天昏地暗。只是兰齐朵以往从未在他跟前哭过,再加上军中的将士就算娶妻也是有时候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他们平日里说起来自家媳妇、母亲,那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居家过日子好手。也没见谁说过自家媳妇爱哭鼻子。因此夏侯翼并未有那种见到心上人哭就觉得心疼的感觉。取而代之的甚至是一种很好奇的心情,见到兰齐朵哭,脑子里甚至第一反应是原来小公主也会哭啊!

    夏侯翼原本是半揽这兰齐朵的。因为兰齐朵呵斥,他就将兰齐朵随便找了个这铺子里放书本的桌子放在上面,然后站在兰齐朵跟前苦口婆心的劝阻,这位见兰齐朵哭的这么上心,他的好奇终于被焦急代替了,一时间只觉得只要兰齐朵不哭,怎样都好。

    兰齐朵也没想过自己会在夏侯翼跟前哭的这样,泪眼朦胧的抬头看见夏侯翼蹲在自己面前,轻声慢语的叫她别哭了,兰齐朵感觉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想继续淌了!

    夏侯翼见她嘴巴抿抿又有哭的架势,半蹲着身子拉起兰齐朵的手慌忙就朝自己脸上挥去,嘴里还说着:“你以前不是一生气就喜欢打我吗?那你打我吧,只要你别哭,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

    兰齐朵正哭的伤心呢,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时间眼泪挂在腮边,颇有几分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夏侯翼只见到兰齐朵不哭就谢天谢地了,赶紧伸手拿帕子小心翼翼将兰齐朵腮边的眼泪轻轻抹去。

    兰齐朵这会哭完了,只觉得心中舒畅,脑子回神了,才发现夏侯翼竟然用一条灰突突的帕子给她抹眼泪,想到这条帕子是夏侯翼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兰齐朵有些嫌恶的夺开:“你手里的是什么……”

    夏侯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兰齐朵,他一眼就知道兰齐朵心中在想什么:“殿下忘记了,当年末将不小心惹恼你,你就将自己用的帕子给丢了!”

    兰齐朵有些不自在,也想起来自己似乎确实有一次一气之下就把脸上用来遮东西的面纱给丢了?夏侯仪说的莫非就是这块?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用过的,那岂不是自己嫌弃自己了?

    有些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一般,恶狠狠的开口:“都这么久了,你……你没事把个旧帕子留这么久做什么!”

    兰齐朵说完就一呆,夏侯翼一个大男人将她一个女儿家的手帕保存这么久能是什么心思,原本人家就没说破的,自己如今竟然傻里吧唧的点了出来。

    夏侯翼见刚刚哭过的小女孩儿此时握着那手帕绞来绞去,室内光线不好,他仅仅能看到一个下巴,但刚刚可是实打实的抱着她的,此时鼻子里仿佛还有女儿家身上轻轻浅浅的香味,兰齐朵此时又仿佛害羞一般低着头不说话,夏侯翼哪怕刚开始怒火中烧此时也软成了一汪水,用柔和到极致的声音说:“因为那是殿下用过的帕子……”

    后面那句“舍不得扔掉”就在丁胜有点焦急的声音中打断:“主子!殿下的侍卫马上就要过来了!”

    丁胜的声音一响起,就将这满室有点朦胧的气氛一扫而空,夏侯翼脸上一阵僵硬,他跟兰齐朵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一点,而且能趁机表明自己的心迹……

    鼎盛的话不仅将夏侯翼从美好的气氛中惊醒,同样的还有兰齐朵,她有些恼怒的皱眉道:“糟糕!将小图喜忘记了!”

    说完就要从那桌子上跳下来,但她这会回过神显然忘记自己脚疼这个事实,那桌子又高,兰齐朵刚一跳下去脚趾头就钻心的疼,整个人险些栽倒……

    夏侯翼急忙伸手架住兰齐朵的两条胳膊,才没让兰齐朵摔倒。

    兰齐朵匆忙说了一句:“多谢!”就要拉开门出去,夏侯翼正有失落却见兰齐朵又回头了,却听兰齐朵说:“夏侯将军今晚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吧?改天有空了,还请夏侯将军好好为本宫解释一下!”(未完待续。)

    ps:  将军大人这么多年没有娶妻真是没有冤枉他……

第十二话 少年夫妻老来伴

    “奴婢……奴婢终于找到您了!”

    “您要是有个好歹,奴婢也不活了!”

    兰齐朵看到这十几个常年跟随自己的人,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愧疚,要不是她任性想要亲自看一下着花灯、舞狮也不会被人群挤散……

    “我没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不要声张出去就好了!”

    她也知道自己走丢这件事被父兄知道之后,侍卫们和婢女必然遭到惩罚……此时听到兰齐朵这样说,侍卫们也悄悄松口气,慎行司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他们也不想去!

    “殿下,咱们以后不跟人挤在一起了,好不好?您要是想看的话,奴婢叫人通知九门提督,让他给您单独弄一块地方,专门挑个好时间看花灯!”

    此时巷子口没什么外人,他们围着兰齐朵也不掩饰兰齐朵的身份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个头上冒汗的,简直像是批判大会。

    “是啊!殿下,这人群太可怕了!奴婢就是有功夫在人群里也施展不开,而且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奴婢就是出手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小图喜和小图安他们刚刚却是被吓坏了,尤其是小图平,被人挤掉了一只鞋也不敢说,还是小图乐心细发现了,先带她去买鞋。

    侍卫统领到底比小图喜他们见多识广,兰齐朵在那么一盏茶功夫左右就不见了人影,侍卫统领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有问题。

    他沉声问道:“敢问殿下。在被人挤到巷子这边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吗?”

    “加上本宫一共十七个人,街上人群少点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

    兰齐朵知道他还要问什么,不等马统领开口就说:“巷子里黑暗,本宫怕有人趁机为非作歹因此就去了人多的地方,大概一不小心跟你们岔开了!”

    “殿下分析的很对,每年元宵佳节就有歹人趁机作案!幸亏殿下没事。”马统领不疑有他,兰齐朵悄悄松口气。

    从折桂坊那间铺子出来之后,直接往巷子口跑去,她一旦理智回归,就比谁都清楚。夏侯翼此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同寻常。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不能让人发现夏侯翼。

    兰齐朵跟随众人出了巷子口,脚上的疼痛叫兰齐朵走的很慢,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倒不是怕累到小图喜。实在是此时他一身男装打扮。要叫小图喜一个姑娘家将她背在背上。兰齐朵实在做不到,光想想众人的眼神都够了!

    只是她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跟她朝夕相处的众人,当兰齐朵不小心再次被人撞了一下的时候。险些没疼的弯下腰,小图喜二话不说就将兰齐朵抱了起来!

    要是这种一个男人抱一个女人也就罢了,顶多让人说几句就过去了,尤其是今日元宵佳节,一个姑娘家一个青年男子这种组合满大街都是,但果然如同兰齐朵所料,她被小图喜抱在怀中的时候,满大街看见的都是鄙视的眼神,只不过碍于他们一行人看起来不同寻常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他们一行人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但是显然忘记了兰齐朵穿的是男装,兰齐朵叹口气,索性将头埋在小图喜的胸口,全当自己看不见。

    夏侯翼跟丁胜悄悄躲在巷子口暗处,看兰齐朵一行人走了才出来,丁胜有些担忧地说:“将军,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夏侯翼胡乱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他能如同兰齐朵跟前的婢女一般,光明正大的站在小公主跟前将她抱在怀里,到了那时候不知道该是何等满足……

    兰齐朵快要上马车的时候就发现钱六郎竟然也在,忍不住惊讶道:“你今日不是不当值吗?”

    “属下原本就在这附近买东西,恰巧看见马大人带着其他兄弟在找人,就过来帮忙了!”

    “你倒是忠心耿耿!”兰齐朵压下心里的疑惑,钻进了马车还能听见钱六郎说:“公主是主子,属下自然以您为重,再说买东西什么时候不能买,但万一殿下有什么事情,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嗯,你做的很好!”

    其余的侍卫心中暗骂钱六郎滑头,但也不得不承认钱六郎这话说的漂亮。

    兰齐朵出来玩发生了这种事情,一行人哪里还有心情再在街上溜达,因此匆忙就要回公主府,好在兰齐朵搬出宫之后,进进出出没有以前那么麻烦,倒也方便。

    在马车的上的时候兰齐朵的脚就疼痛难忍,等回到寝殿中脱了鞋袜,才发现她的小脚趾已经破了一层皮不说,血迹已经干涸了,图平原本在宫中就是掌事姑姑,出了宫兰齐朵身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她一手照料,说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见此情形,哪有不心疼的?

    跟着兰齐朵出去的人都被图平罚了一通,还是兰齐朵求情才改成了抄写宫规十遍。

    等给兰齐朵脚上上完药,又用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按了肩膀处等被人撞过的地方,才说:“殿下如今年纪不小了,往后可有打算?”

    兰齐朵看着小图平的脸色,心里一动:“可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没有!就是今晚见小图喜抱着您回来的时候,奴婢突然想就算您对婚事不在意,但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跟前的,毕竟这世上了除了夫妻之间,就算是亲身的儿女,再贴心的奴仆不能代替谁给您最长久的陪伴,哪怕是云嬷嬷跟奴婢,也总有老去的一天。”

    兰齐朵被图平说的有些伤感,但图平说的句句在理,她一时间只勉强笑道:“嬷嬷确实老了,我以后会给嬷嬷养老送终,但你如今才三十出头,何不为以后打算打算?”

    “少年夫妻老来伴,奴婢年轻时没那个心思,现在就更不用替了,如今只想着给殿下以后带带孩子,看他们长大,倘若活的更久一些兴许还能看着他们也成亲生子。”

    兰齐朵一时无语,心中却是苦笑,她这两年不是没说过亲事,但一个不顺就算了,接连两个都不顺,弄得杜家老夫人每每见到自己都是一脸愧疚,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真的自己八字太硬,唉……(未完待续。)

第十三话 无功而返疑祖母

    夏侯翼跟丁胜晚上冒着风险出门不但没有见到那折桂坊的老板,还撞上了兰齐朵,夏侯翼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跟丁胜沉默的回了郊外,两人本就是一个帐篷,丁胜又是夏侯翼最信任的人,面对夏侯翼不知神游去哪的心,丁胜实在忍不住问道:“那折桂坊的老板可是知道当年侯爷和夫人的事情?”

    他嘴里说的侯爷和夫人并不是指如今的平南侯和平南侯夫人,而是夏侯翼的父母,夏侯翼其实心中也在想这件事情,这本就是他今晚出门要做的,遇见兰齐朵不过是个美丽的意外罢了!而且兰齐朵那里有钱六郎在,夏侯翼并不如何焦急。

    “他乃是我祖母当年的陪嫁,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祖母当年的陪嫁铺子、庄子几乎全都被变卖了,如今留下的老伙计也不过他一人罢了!”黑暗中夏侯翼的声音响起。

    “全都变卖了?”丁胜忍不住惊讶。

    丁胜跟着夏侯翼自然知道夏侯家的事情千丝万缕,但这一切从未牵扯过老夫人,虽说老夫人待夏侯翼并不如何亲近,但夏侯翼也对她并未有多少感情,两人简直跟没相干的人一样,再说那是他爹的亲娘,就算心中再有不满,夏侯翼也从未对她起过坏心思。

    如今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老太婆,夏侯翼却关心起来,丁胜经常替夏侯翼处理那些阴私的事,此时也不免阴谋诡计起来。

    夏侯翼对老夫人当年莫名其妙变卖那些嫁妆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他当年知道自己父母双亲的死与二叔脱不了关系,因此对他恨之入骨的话,那祖母就是另外一种心情了,如今调查父亲的死因,发现竟然牵扯出祖母的陪嫁,而且还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陪嫁,夏侯翼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

    甚至今晚没见到那折桂坊的老板,夏侯翼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藏着一丝高兴,他经历坎坷,对这些事情自小就敏感。如今跟他最敬重的父亲有关。夏侯翼总是多一些慎重。

    在丁胜以为夏侯翼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夏侯翼用一种他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等军中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你好好将老夫人的事情调查一下。”

    丁胜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调查老夫人?”

    虽说那是夏侯翼的祖母,他又是夏侯翼的人。照理说实在不该这样激动的。但实际上他简直欢喜无比。对这个如同泼妇一般的老太太,相处的那几年,每次遇上了。他替夏侯翼陪了多少笑脸,也没换来那老太太对夏侯翼好一点,更是打不得骂不得,但接触到的时候常常被她气的半死不说,挨骂、挨打更是家常便饭,那种憋屈到极致的的愤怒心情可想而知!

    此时听到夏侯翼说要调查那老太太不由得目光灼灼的问:“将军说是调查哪一方面的?”

    “自小到大吧!嫁人前、嫁人后,只要是不同寻常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问出来!”

    夏侯翼这话可谓是叫人摸不着头脑,但丁胜给他办的事情多了,如今既然夏侯翼对那老太太心中有疑问,不管怎样丁胜都高兴,但还是忍不住说:“主子为何想起来调查老夫人?”

    可以说只要是夏侯翼知道的事情,丁胜都知道,因为有关平南侯府的事情都是丁胜暗中处理的,如今丁胜不知道,那也只有晚上他望风的时候,钱六郎和夏侯翼说了!

    夏侯翼倒是没瞒着丁胜:“钱六郎一直跟在公主身边,而公主贴身服侍的三个丫鬟嫁人后,他们的夫家一直在打理公主殿下的封地、皇庄、还有一些店铺上的事情,他偶然之间得知我祖母当年陪嫁庄子上的一个管事自从丢了差事后,辗转之间到了公主殿下的庄子上讨生活。因为钱六郎跟咱们熟悉,就对这事上了心,后来才知道那管事之所以一直没办法找到其他的活计,并不是真的找不到,而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打压而已。”

    “大概是被打压怕了,他这些年只埋头做事,并不多嘴多舌,钱六郎生怕自己问的太过露骨叫人怀疑,也不敢详细问什么。倒是说了老太太当年还在跟前的老人只有折桂坊的老板夫妇。”

    丁胜何其敏感,怎能从这些话中听不出来?很明显那庄子上的管事知道什么,但不愿意说,这个折桂坊的老板就更可疑了,为何几乎所有人都被辞退、解雇、遣散之后,唯有他安然无恙的留了下来?

    “主子可是怀疑什么?”

    “你说老太太会不会和我父亲的死有关系?”

    丁胜被吓了一跳,虎毒还不食子,他下意识的反驳:“恐怕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希望家和万事兴……”

    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丁胜都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更何况老太太若是仅仅希望家和万事兴,那么对夏侯翼就不是如今这幅样子了!

    丁胜说完这句话,夏侯翼冷笑两声,家和万事兴?祖母和二叔不是最在意平南侯府这个爵位吗?那就叫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睁睁看着唾手可得的东西忽然飞了!从最高处摔下来,相比到时候一定摔的很惨!想到自己的计划,夏侯翼带着一股兴奋之情睡熟了!

    钱六郎告诉兰齐朵自己去买东西,其实并不是谎话,更何况今日事元宵佳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虽然是个江湖武夫,但这几年跟在兰齐朵跟前也算是长见识了,他等在公主府兰齐朵的住的正院外面,有些不安的来回搓着手,时不时的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看看,然后再看看不远处院子里有没有人出来。

    他这事做的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是心中有事并未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看着他窃窃私语。

    “你们说老钱在等谁?”

    “自然是等心上人,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废话,老子自然知道他等心上人,老子想知道他等的是谁?要是喜姑娘,老子跟他拼了!”

    “嘘嘘……人出来了!”

    钱六郎看着出来的人,不自觉得上前一步说:“今日是元宵佳节……”(未完待续。)

第十四话 盖世英雄已归来

    康泰帝带着儿子、孙子还有文武百官一起去迎接凯旋而归的定西军时,兰齐朵并未出门,倒不是她不想去,实际上前世她就错过了这件事,今生自然想去瞧瞧大齐最威武雄壮的定西军那么多人在一起是什么模样,奈何她的脚、还有肩膀都被人踩伤、撞伤了,之前将鞋袜脱下来的时候,伺候的人一看那干涸的血迹,差点没把魂儿吓飞,如何再敢将兰齐朵放出去?

    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晒太阳,兰齐朵心里面琢磨着昨晚见到的夏侯翼。

    按理说,这些将领没有圣旨是不能单独回京的,哪怕距离京城只有一盏茶功夫的路程,那也不能回来,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但夏侯翼却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京中某条小巷子的一个铺子里,而且很明显他当时已经去了好一会了……

    兰齐朵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一个羊脂白玉的圆形玉环,脑子里同一时间将夏侯翼这些年的行事作风都回忆了一遍。

    夏侯翼做事目的明确,而且从不拖泥带水,他瞅准看来一件事那就一定要做到,根本没有其余可以商量的余地,最主要的是,假如没有完全的把握,夏侯翼从来不会随随便便冒险,但是当时街上人那么多,他悄无声息的溜进城中。

    现在想象这件事也确实不同寻常,三天三夜不宵禁,这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原本就是个极好的机会,但是那个巷子竟然黑灯瞎火的。完全没有打开门迎接客人做生意的意思。

    兰齐朵回想其余的巷子,虽说不是在街边,生意自然没有那么好,但三三两两的客人还是有的,比起平日里的生意可能都要好,那么是什么原因他们关了店铺的生意,夏侯翼却摸了进去。

    她再回想在折桂坊看见的那些东西,脸却一红,想到夏侯翼将她抱到那桌子上,她那时候还跟一个小姑娘一样哭的不能自已。当时哭完了只觉得自己心中舒畅。仿佛将这几年担惊受怕、又被人说是命硬克夫的委屈统统都发泄了出来,如今想来自己不知道抽哪门子风,还有夏侯翼竟然教训她……

    “殿下,要不奴婢让人抬步撵过来您去‘岸芷汀兰’转一圈吧。您好像被太阳晒得脸有点红。这样对皮肤不好的。”

    兰齐朵不说话的时候冰美人敢打搅她。但看着兰齐朵突然脸红了,小图平还是担心的问出自己的意思,他们因为昨晚兰齐朵不小心被人挤开弄丢了的事情到现在还惊魂未定。从昨晚开始兰齐朵身边就没少过两个人,可以说兰齐朵一有个风吹草动她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去叫钱六郎过来!”

    兰齐朵知道自己怎么了,自然不会将小图平的话放在心上。

    钱六郎今日当值来得很快,看了一眼兰齐朵,见她神色中也看不出什么,仍然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不知殿下唤属下过来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今日本宫给他们半天时间,都出去看定西军还有那个犬戎首领了,本宫这会想起还有件事没办,才发现竟然不知道找谁了,虽说你平日里不管外面的事情,但今日他们不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兰齐朵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但却仔细看着钱六郎的反应。

    见他仿佛松口气一般就说:“昨天晚上本宫不是被人挤散了挤到一个小巷子吗?隐约看见那巷子里有家店铺叫折桂坊,此事向来却觉得那店铺有些古怪……”

    兰齐朵看钱六郎看得仔细,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你去打听一下那家店铺是个什么情况,天子脚下,别有什么事才好。”

    钱六郎不敢大意,这分明是小公主对他昨天晚上出现在那里起了疑心!心下苦笑,旁人都没发现的事情,偏偏这个小公主发现了!而且还对他起了疑心!

    老天作证,他根本从来没有对这个姑娘有过坏心思,更何况因为他在意的那个女人,将兰齐朵心心念念放在第一位,假如他对兰齐朵不利,想来那个女人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吧?

    他也不想想兰齐朵被夏侯翼带进去了那折桂坊,恰巧钱六郎就出现在那里,钱六郎原本就是夏侯翼的人,虽说当年兰齐朵开口将他要走了,但难保这几年夏侯翼跟钱六郎没有联系。

    “属下遵命,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看着钱六郎匆忙离去,兰齐朵嘴角扬了扬,这个男人刚来的时候脸上还能看出喜怒哀乐,后来跟她进宫再到后来入了公主府,越发的高深莫测了!不过那有什么关系,若是他疑惑的话,兰齐朵可能还会觉得他跟此时没有关系,但他越是平静,兰齐朵越是觉得他反常。

    钱六郎不知道他已经露了马脚出来,只去外面溜达了一全就回来对兰齐朵说了那折桂坊的情况。

    “今日定西军进城献俘,简直万人空巷,倒是属下在那折桂坊的周围见到了好些他们的邻居,问了一些话出来。”

    “那铺子几十年前开始就是平南侯府老夫人的陪嫁,只不过听说是最近要把铺子盘出去,已经好几天没有开门做生意了!”

    兰齐朵听到是平南侯府老夫人的,眉头微皱,做孙子的大晚上的不顾抗旨被人发现的危险,偷偷溜进去祖母的陪嫁铺子,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古怪呢?

    “那铺子里生意如何?”

    “属下只打听到,那掌柜的倒是个会做生意的,铺子又靠着平南侯府这棵大树,生意一直很不错。”

    他这话真真假假,他确实是去向那折桂坊的街坊邻居打听了,但却不是今天而是之前因为替夏侯翼问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此时说起来也只不过是吧那天的话捡他能说的再说一遍罢了!

    兰齐朵更是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一般都是家道中落才会想盘铺子呢,平南侯府虽说这几年不怎样,但是好歹还有个夏侯翼在呢?

    兰齐朵见钱六郎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突然小声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其实我在那里见到夏侯翼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话 山河美好待故人

    钱六郎自然知道之前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会差点他都要跟兰齐朵遇上了,如今兰齐朵竟然明晃晃的跟他说了这事,钱六郎有瞬间的呆愣,然后就赶紧说:“这……这不可能吧?夏侯将军不是今天才带兵进城献俘吗?殿下会不会看错了人?”

    这个时候兰齐朵彻底发挥了她娇蛮公主的本性,小脸一沉,茶碗就“哐当”一声撂在小几上:“放肆!本宫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怎么,你是什么人,用得着本宫对你撒谎?”

    钱六郎情急之下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陪笑道:“殿下说的是,是属下糊涂了,只是此时事关重大,属下有些吃惊罢了!”

    “也不怪你吃惊,就是本宫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呢!”

    不等钱六郎开口,兰齐朵又说:“因此本宫才叫你去打听那折桂坊到底有什么稀奇,夏侯翼竟然会在哪里出现,如今本宫知道那是平南侯府老夫人的陪嫁铺子,这可就奇怪了!”

    钱六郎对兰齐朵赔着一张笑脸,内里却是心事重重,之前相处的两年他只知道这小公主做事雷厉风行,而且并不是那些他想象中的公主的样子,别人不主动招惹她的话,她从不惹事生非,但一出手基本对方就是再无还手之力。如今才知道这位小公主观察如此敏锐……

    不知想到什么,钱六郎打个激灵,赶紧跪下来说:“夏侯将军若真的昨天晚上出现在京城,那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大事。还望殿下看在下后将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钱六郎华丽的说出去自然是指“康泰帝”还有“太子”,兰齐朵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钱六郎的头顶,嗤笑了一声:“本宫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钱六郎赶紧嘴中恭维道:“殿下巾帼不让须眉,自是以大局为重的!”

    兰齐朵挥挥手叫他下去了,并未再多说什么,倒是钱六郎有些脚步匆忙。

    其实兰齐朵的倒是也好奇想看看那犬戎首领长什么样子,毕竟他跟大齐这么多年交道,哪怕父皇估计都对他很有兴趣吧?

    如今见到钱六郎的样子,她倒是对夏侯翼的事情更有兴趣了!只是这个脚受伤。兰齐朵也只能作罢。说起来她从未见过夏侯翼带兵,也不知道夏侯翼带兵是什么模样,只记得他每每快将自己气得跳脚,自己却拿他毫无办法。就是拿刀戳他。他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知为何,兰齐朵想想隐约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

    忽然,兰齐朵想到若是没记错。夏侯翼似乎还欠她两个承诺,她得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不好办,叫夏侯翼办了,毕竟夏侯翼现在越来越位高权重,她就是差使他也要斟酌一二,要是有一天她叫夏侯翼穿上盔甲给她看,不知道夏侯翼答应不答应。

    兰齐朵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一跳,赶紧摇摇头,真是失心疯了,让堂堂定西军的主帅答应自己三个要求,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如今还有两个没用,怎么能将这种事情用在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上?再说了夏侯翼肯定不会答应。

    心里如此想着,兰齐朵却知道假如她开口,夏侯翼肯定会答应的,兰齐朵心中那种自己在夏侯翼眼里与旁人不一样的隐秘心情还是让她有那么些得意的,毕竟要是夏侯翼不在意干嘛将自己的一块帕子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呢?

    毕竟是元宵佳节,又恰逢定西军凯旋归来,还带着一个犬戎首领,这些年康泰帝跟那犬戎首领你来我往,一直到今日犬戎首领成了阶下囚,他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犬戎首领被押解到京城,康泰帝有意叫那犬戎首领知道大齐的繁华,因此京城原本就有八分繁华也被康泰帝让人渲染成了十分。

    康泰帝还曾让人传口谕,让兰齐朵随侍在他左右,见识一下定西军的威武还有犬戎首领的狼狈,兰齐朵倒是想去呢,奈何脚疼,她有怕被人看出端倪,到时候牵连了身边的人,因此直叫人回话说自己不爱吵闹,就不去了!兰齐朵平日里也确实不爱凑热闹,康泰帝倒是没怎么起疑心。

    “殿下,太子刚刚差人来问,今晚有为定西军准备庆功宴,您要不要参加?”外面小图喜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跟犬戎交战三年,是不是有捷报传来,那里面除了声名最显的夏侯将军以外,还有好些英雄人物,那可都是传言中才能见到的,小图喜倒是比兰齐朵还要激动万分。

    “怎么去,你没见本宫如今走路都成问题吗?”

    兰齐朵有些烦闷的说,虽说她平日里好静,但这样难得一遇的大师七情,前世她围着萧慕白转,错过这场盛事也就算了,如今重活一世,没想到还是错过了,想来她跟夏侯翼果然……如此意向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却说这边夏侯翼带着五万定西军,如同状元郎游街一般进了京,那浑身的肃杀之气,让原本的街道都有一瞬间安静,但这安静过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定西军威武!”

    后面就是一阵阵的山呼海啸声,康泰帝站在城楼上被这种浩然之气感染,大笑声更是传的老远!太子见状给人使眼色,那人仿佛一挥手之间,就听下面原本喊定西军威武的声音中间夹杂了许多:“大齐不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泰帝听到这里一时间就差热泪盈眶了,他当皇帝这么多年,唯独这一日最是扬眉吐气,活捉犬戎首领,这是他的父辈、甚至追溯至前朝都没有过的事情,到时候史书所歌颂的也是他,在他的手上,不仅没有让兰氏皇权没落下去,甚至继往开来,发扬光大,这种由内而外的自豪感,将他这两年心中的郁郁之气几乎一扫而空,看着最前面那个头戴盔甲的将军,康泰帝眼中全是欣赏和满意。(未完待续。)

第十六话 炙手可热围将军

    正月十五这一天晚上,京城比过年还要热闹,宫中更是一扫这两年来简简单单的元宵佳节庆典,张灯结彩,简直能媲美太子大婚时候的盛况。

    太子妃跟崔皇贵妃还有几个协助处理宫务的妃子忙的团团转,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如今宫中除了太子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其他孩子,而大皇孙已经五岁了,这边热闹,小孩子自然爱凑热闹,太子妃又怕他们贪玩出个什么事情,哪怕跟再多的宫人她也不放心,头疼之下人派了几十个人将这两个小祖宗打包到兰齐朵的公主府。

    除了还刚刚会走路的小皇孙,大皇孙兰靖已经是个很有主意的孩童了!

    他一见兰齐朵先是行礼问安,然后才有些不高兴地说:“姑姑为什么不去宫中参加宴会,靖儿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姑姑了!”

    他这边跟连珠炮一样说,他的弟弟才在下人的服侍下给兰齐朵慢吞吞的行完礼,听到自家哥哥说“姑姑”二字,自己也傻兮兮不明就里不停喊“姑姑”,“姑姑”,兰靖见自家弟弟口水又出来了,眼神里虽满是嫌弃,但还是接过奶娘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擦口水。

    兰齐朵见此情形,忍不住出声逗弄他:“参加宫中的宴会姑姑要跟好多人说话,要陪好多人玩,有时候跟你连说话都没时间,你喜欢这样吗?”

    显然兰靖虽然年少,但也很明白那些兰齐朵口中陪好多人玩是什么意思。想到那些跟他娘年纪差不多却要叫奶奶的女人,兰靖将一张脸皱成包子:“不喜欢!”

    兰齐朵成功解决大点的熊孩子,就让人抱着小的去温室看浴缸里面的鱼,她打算将昨天晚上买的一些小玩意给兰靖,兰靖坐在她跟前还是有些遗憾的说:“姑姑真的不去参加宴会?”

    兰齐朵奇怪:“你才多大点人,怎么就喜欢参加宴会了?”

    “听说夏侯将军会参加的!姑姑知道夏侯将军吧?”兰靖虽然小小的年纪,但对武艺骑射很有兴趣,他早就从自己的骑射师傅那里得知,大齐最厉害的是夏侯将军,今日他跟着皇爷爷还有父亲一起去迎接那个夏侯将军。就算他小小年纪。也觉得热血沸腾!

    兰齐朵不想怎么到哪儿都能听见夏侯翼的名字,脸上僵硬了一下说:“见过几面!”

    兰靖摆弄着衣服上的络子,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靖儿也想看看夏侯将军的,今天离得太远。就看见夏侯将军的盔甲了!”

    兰齐朵听到他的话失笑道:“就那么想见到夏侯将军?”

    “嗯。宋天铭说他都见过夏侯将军!夏侯将军还送了他一把小弓箭!”

    宋天铭是兰靖的伴读。兰齐朵听到此处,心中有些了然,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之间喜欢相互攀比了!兰靖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竟然在这个上面被人比了下去,可想而知有多么心心念念了!

    兰齐朵想到夏侯翼如今的权势滔天,心下有些想法悠然来,父皇对夏侯翼虽然满目欣赏,但心里肯定多少有些忌惮,手握整个西北的军权,又有朱老将军当年的人脉在,不管是在军中的威望还是他手底下的带出的一批将才,此时都如日中天,如果夏侯翼给皇长孙做了骑射师傅,不禁父皇放心,就是以后靖儿也多了一个助力……

    “姑姑既然见过夏侯将军,那能不能让夏侯将军送我一把宝剑?”

    跟个孩子胡搅蛮缠,兰齐朵简直被问的无言以对,她要如何跟侄子解释,见过几面的人怎么能伸手问人家要东西呢?

    月上中天的时候,宫中的宴席才散,一众大臣几乎都带了点微醺,东倒西歪的商量宫门口自家的马车,夏侯翼更是安安静静的被丁胜还有另外一个常随架在肩膀上,偶尔打个酒嗝,仿佛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平南侯出来的比较晚,他还保持着清醒,看见夏侯翼的时候就赶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没有辱没了咱们夏侯家的门风!”

    夏侯翼大着舌头说:“那是……那是自然!叔叔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这句话让平南侯嘴角的笑容有点僵硬,但转瞬即逝间他又开口道:“哥哥若是泉下有知,见到你如今出人头地的样子,想必也是欣慰的!”话音一转又说:“你离家一走就是三年,你祖母想你想的厉害,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才好!”

    他们叔侄俩在这边说话,等着过来跟夏侯翼搭腔的人也在一边说话,夏侯翼看了一边的人,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道:“天色已晚,侄儿今日喝的又有点多,还是不打扰祖母休息了,待明日一早,侄儿定当过去拜见祖母!”说完有打了个酒嗝。

    夏侯翼看到那边站的人,平南侯自然不会看不见,他不知想到什么,又笑着说了几句注意身体这些场面话就商量平南侯府的马车。

    夏侯翼初初回到京城,今晚又被康泰帝一声一声的“爱卿”叫着,很多人看他简直就跟看一块上好的肥肉似的,恨不得一个个都过来套近乎。

    夏侯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回到京城的黄口小儿了,他如今权掌一方,这些人他愿意了就理财以下不愿意了谁能奈何得了他?

    因此那些人见夏侯翼步履不稳的朝自己走来时都有些欢喜,却不想他直接朝着图家大爷走去,脸上带着满满的酒后傻笑,深深的作揖道:“图家伯父好!”

    图家大爷正要上自己马车,忽然见夏侯翼这个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大将军竟然过来了,他?有些愣神,但还是客气又慌忙的说:“夏侯将军快快免礼!”

    夏侯翼看着图家大爷眼神带着酒后的真挚说:“伯父不用客气,叫我克礼就好!当年在图家小侄蒙您和老夫人照顾才免受别人欺辱,如此大恩大德小侄一直铭记于心,能有今日小侄实在对您无以为报!”

    官场上的人心思比谁都转的快,立即就在想夏侯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给太子的舅舅表明心迹?图家大老爷却在想,夏侯翼这是在给太子示好?他就不怕陛下多心?(未完待续。)

第十七话 良辰未必有佳期

    平南侯上了马车脸就阴沉了下来!他那张儒雅的脸上哪里有半点醉酒的痕迹!

    听着不远处夏侯翼被周围的人恭维,他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这样荣耀的事情本应该是他的!这样能让夏侯家再次成为京城新贵的人原本也应该是他!而不是这个本该千人骑万人睡的小杂碎!

    “侯爷,到了!”

    下人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平南侯仿佛早已平静下来一般说:“去春明楼!”

    贴身伺候的下人手一抖,转身却毕恭毕敬的吩咐了下去。

    即使是夜里,平南侯府在灯笼的照耀下仍然是花团锦簇,一看就知道最近用心收拾过了。

    走在侯府内,看着平南侯府的一切,平南侯心下冷笑,夏侯翼如今权势滔天,府里哪怕是下人,出去了说自己出自平南侯府,哪一个不是满脸自豪,与有荣焉的样子,偏偏那个让他们夏侯家名扬大齐的夏侯翼跟平南侯府并不亲近……

    想到这里平南侯加快了脚步,心里一时间简直快被嫉妒淹没了,那些人说到夏侯翼的时候都要感叹一句他哪位已经死的透透的好哥哥,那个他一生都被用来比较的好哥哥!平南侯此时脸都已经扭曲了!

    他知道自己此时无法控制心中的戾气,到了那春明楼的时候,打发所有下人,直接一脚将门踢开,室内温暖如春,有个体态绰约的妇人坐在那榻上正心不在焉的抚摸一件枣红色的衣衫,冷不防门被人踢开。她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就抱着胸口嗔了一句:“讨厌!你吓死人家了!”

    谁料平南侯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什么,大踏步的走过去,一声不吭的将那妇人粗鲁的推倒在榻上,那妇人见她如此猴急,心下得意的同时嘴上还要说:“爷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说话间,平南侯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扯的七零八落,等脱到裙子的时候,那裙子系带怎么都解不开。平南侯脸上更阴沉了。他不耐烦的直接用力一撕,“撕拉”一声,裙子从前面破成两半!

    他将那妇人身上的衣服都脱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自己却穿的整整齐齐。那妇人有些恼怒的赤--裸着上半身将被平南侯撕烂的裙子掩盖了一下。嘴里却说:“爷什么时候跟人学的如此野蛮粗鄙了。您这样奴家害怕!”

    她嘴里说着害怕但眼神却不见半点害怕,捂着胸前的风光,半遮半掩的样子。直接叫平南侯火气更大了!平南侯刚刚就看见她裙子里竟然连衬裤都没穿,此时听她的话,冷笑一声,将她翻了个滚,一巴掌拍到那雪白浑圆的屁股上骂道:“口不对心的淫------妇!你要是害怕怎么连裤子都不穿!青天白日的光着屁股是不是等着老爷我干------你!”

    他话音刚落血红着一双眼睛,就将自己的送到那妇人的身体里,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那妇人身体已经有段时间没尝过过男人的滋味了,此时即使平南侯这样粗鲁的对待她,天气如此冷还开着窗户,她也丝毫感觉不到难受,反倒是舒服的叫起来。

    平南侯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说了一大堆,那妇人却越是兴奋起来,见到那妇人欲仙欲死的表情,平南侯心中快意,抬头看向打开的窗户,正对面就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平南侯仿佛依稀看见自己那死去多年的大哥正愤怒的看向自己!

    若是平常人可能会觉得害怕,但是平南侯却眼睛充血,身上更有力气了!

    他看着窗户外面,整个人都出在极度疯狂中,如同自己的大哥站在那小小的演武场上,亲眼看着自己玩弄他的女人却拿自己丝毫没有办法一般!他在夏侯翼那里受到的气,悉数发泄在身下的妇人身上,还要正对着原本是演武场的小池塘,就如同一场耀武扬威的刺激!给自己的大哥带了一顶绿帽子!

    平南侯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回了平南侯府,夏侯翼跟他也半斤八两,只不过夏侯翼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兴致,心里不痛快就去找女人发泄了!

    这场庆功宴毕竟是以夏侯翼的为中心的,即使有其他人也是战功卓绝,但谁也不能越过夏侯翼去,更何况将军乃是统筹一军的灵魂人物,战略物资、战事部署、调兵遣将,离开京城之后几乎都是夏侯翼在做决定,其他人可能还会闲闲的说酸话,但只有跟在夏侯翼身边的人才知道这几年夏侯翼都付出了什么,因此这场庆功宴夏侯翼被人灌了不少酒。

    好在当兵的几乎人人都是好酒量,夏侯翼也不例外,虽然被两个人驾着,其实仅仅是脚步不稳而已,脑子却比谁都清明。

    他上了马车就对丁胜说:“明天早上上朝,我要的奏折准备好了没有!”

    夏侯翼其实并不爱这种虚与委蛇的宴会,奈何那个人是康泰帝,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受着,他心里装着事情,此时已经是上了马车第三次问此事了,但丁胜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忍让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将军放心,属下都准备好了!”

    顿了顿,他不放心的又问:“将军真的心意已决?”

    他知道夏侯翼其实已经有点醉了,哪怕是此刻头脑依然清明,但仍然问了这么一句。

    夏侯翼笑的很是欢畅:“自然是心意已决!心意已决啊!为了有今天我用了快十五年!”

    丁胜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倒了一盏茶递到夏侯翼手上:“以将军如今的声名和地位,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对您不利了!”

    丁胜自己原本是个贫困农家的孩子,被拐卖后流离失所,惶惶不可终日,虽说原本在家也三餐不济,但那好歹有家人,那时候他自己就恨不得将那人贩子碎尸万段,更何况夏侯翼原本锦衣玉食的侯府世子沦落到跟野狗、乞丐抢吃食的地步?不用想都知道夏侯翼心中该有多狠!更何况他之所以会被拐卖还是自己的亲叔叔一手促成的……(未完待续。)

第十八话 古来征战几人回

    大齐官员卯时左右就要上朝,夏侯翼几乎一夜未曾安眠,手中捏着一份奏折,迫不及待的想赶紧进入皇宫,在文武百官面前将奏折呈给康泰帝,平南侯此时还躺在春明楼的榻上搂着美人,兀自做着将亲兄长碾压到深渊的美梦。

    一夜睡醒,他前一日晚上那疯狂、扭曲的神色早就不见了,此时回到自己的地方,美婢丫鬟服侍他换好了上朝要穿的衣服,平南侯看着镜子中自己仍然年轻的脸庞,轻轻地笑了一下。

    既然夏侯翼这么炙手可热,自己作为他的亲叔父,那么提点要求,想必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推辞吧?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没下去,身边的丫鬟脸红心跳的看着平南侯的样子,这让平南侯心情更是好了,临出门前还对那丫鬟动手动脚一番。

    冬日天亮得早,等到他感到宫门口的时候,哪里已经围了一圈人,跟昨夜宴席散了的情景相似,夏侯翼仍然被人围绕在中间,看见他的时候,夏侯翼迎了上来。

    “昨日夜里侄儿和的酩酊大醉,还是伺候的人说起叔父过来跟侄儿说话了,也不知道侄儿言语间有没有让您不悦,侄儿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夏侯翼说完话就是深深一揖,平南侯赶紧将他搀扶了起来,板着脸佯怒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样客气,可是将叔叔当做外人了?”

    夏侯翼自然连连说不敢。

    周围有人见到夏侯翼叔侄俩其乐融融的模样,开玩笑道:“侯爷真是让人羡慕啊!有夏侯将军这样一个少年英雄的侄儿!”

    昨日夜里他也听见了这种话。但是心情跟今日可是不同的,如今再听这些话,只衣服与有荣焉的表情道:“本侯也觉得有这样一个侄儿颇为自豪!”

    夏侯翼抿着嘴唇含笑不说话,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对平南侯这番说辞很满意,众人压下心里的嫉妒正要说什么,就见图家大爷的马车过来了,夏侯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马凳放在边上,等图家大爷掀开马车门的时候就看见夏侯翼灿烂的笑容:“伯父也到了!冬日天寒,小侄扶您下车!”

    刚刚还在羡慕平南侯的众人此时见到夏侯翼这殷情备至的动作,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平南侯。平南侯笑容不变。心里却将夏侯翼骂的狗血喷头,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简直忘了他姓什么,吃谁家饭长大的!

    哪怕是昨夜喝酒喝到日上中天,康泰帝早朝的时候仍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充分阐释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的意义!

    一将功成万骨枯。夏侯翼在朝堂上直言。这一仗历经三年几乎是众多将领浴血奋战来的,虽说是胜仗,但是这几年一共葬送在西凉的士兵将领就有三万六千四百八十二个。这三万六千四百八十二个人后面又各自有家庭,有的是家中还未成亲的儿子,有的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还有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

    当年犬戎侵犯边境,他们毫不犹豫的舍家弃子,未曾赡养年迈的父母,也未考虑过凭着妻子娇弱的肩膀嗷嗷待哺的小儿如何生存,仅凭着一腔热血,最后将一条年轻的生命葬送在西凉,夏侯翼在军中至少十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将领一死意味着什么,如今乘着此事还被人关注,未曾冷却,夏侯翼和那些有资格上朝的将领们,毫不犹豫的为了那些遗属争取最大的权利。

    康泰帝倒是不含糊,直接把此事交给太子还有户部尚书以及吏部尚书督办,夏侯翼则是跟另外两个将领从旁协助,至此夏侯翼今日上朝算是完成了一半的心愿,而后他再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站在一旁听其余的大臣讨论。

    即使打了一场胜仗,活捉了犬戎首领,也不是就这样完了,犬戎首领如何处置,这始终是个问题,朝中对于犬戎首领到底是是杀还是放一直争论不休。

    一派认为放了犬戎首领的话简直就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一派认为大齐乃泱泱大国,区区一个犬戎首领还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放的话岂不是显得大齐没有肚量,连一个阶下囚都无法容忍;还有一派保持中立,不说放也不说不放。

    康泰帝自然之道他们这些人的心思,这简直就是当初主战派与求和派之争的争夺,左不过闻人事儿多罢了!康泰帝根本就没在意,反正那犬戎首领晾一阵子也好!

    太监清越悠长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才将争论的面红耳赤的百官惊醒,一般这样的话一出来意思就是康泰帝让此事过几天再议,众人大多数都会很识趣。

    近日却有个例外,夏侯翼穿着武将的枣红色蟒袍朝服,对着康泰帝举起手中的奏折,朗声道:“臣有事启奏?”

    众人都微微诧异的看着夏侯翼。

    康泰帝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兴致浓厚的说:“爱卿如今一说,朕也想起有一事。按说爱卿为大齐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朕一时间倒是忘记了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平南侯本就是最在意自己的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爵位,如今夏侯翼明显有备而来,平南侯倒是生出来一股危机!

    “臣不曾有什么心愿未了。”夏侯翼低着头谦恭的回答,他的心愿从未了过,但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说出来,假如他说了,他那重视夏侯家声誉的父亲恐怕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吧?

    “如今看爱卿年少有为,朕不止为何就想到你父亲……”

    平南侯听到此处,险些跳起来。

    “如今想来,你父亲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若不是英年早逝,跟你一起上阵父子兵,犬戎首领恐怕早几年就被活捉了!”

    夏侯翼想到爽朗豁达的父亲一时间并未说话。

    “当年你父亲过世,你正年幼,后来又失踪了五年了,平南侯府的爵位也一直由你叔父承着,如今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朕想着这爵位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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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 朝堂争锋转头空

    康泰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满堂寂静,文武百官几乎都下意识地看向平南侯。

    平南侯在康泰帝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气血全部冲往头顶,身边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平南侯都觉得夹杂着嘲讽和同情,用脚趾头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

    明明是一个爵位而已,平南侯看着高高在上的康泰帝心里不免生出一些怨恨,这样不留情面还说什么“物归原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平南侯此时心中翻江倒海……

    “陛下容禀!微臣从未想过承平南侯府的爵位!”

    夏侯翼铿锵有力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一片哗然,连还沉浸在刚刚那震惊、羞愤中的平南侯都不免诧异,夏侯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康泰帝觉得他上朝这么多年,今天这趟早朝虽不说是他早朝生涯中最精彩的一次,但也算是难忘的一次了,唾手可得、世袭罔替的爵位就摆在面前,竟然还有人不心动甚至推掉了!不说康泰帝,估计其余的大臣们都觉得夏侯翼疯了……

    康泰帝很有兴趣的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太子更是蹙眉沉思起来。

    “微臣自幼秉承家父教导,他一生光明磊落,哪怕当时微臣不满八岁,忍让记得家父说的那些话,他说‘平南侯的荣耀不过是祖先用性命换来的,作为夏侯家的子孙可以为平南侯府的荣耀感到自豪,引以为荣。但这却从来不是赖以生存的资本!做人不应该眼睛只看着先辈们的得来的荣誉,最重要的是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来的!’”

    “好!好!好!果然是夏侯家的人!”

    这段话大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会感到豪气万千,夏侯翼接下来的话才叫识破惊天!

    “家父原本在微臣三岁那年就打算面呈陛下,请陛下收回平南侯府的爵位!”

    此话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平南侯站在哪里如同千万根针扎在自己身上一样!拳头握的咯咯直响,他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大哥有这种想法!

    “……后来家父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及至微臣被人拐卖前夕,他已经开始起草奏折,却不想后来一病不起,此事又被耽误下来!”

    众人听完这些话一时间都唏嘘不已。谁能想到这件事情里面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波折。夏侯翼所说的“一些事情耽误了”,家住京城的那些人也都知道,夏侯翼三岁左右美丽亲娘,后来亲爹又死了。他克死亲人这个名声才会被传的越来越广。后来他十几岁一战成名。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微臣知道有一天这爵位总归还会回到自己手里,但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继承平南侯的爵位,微臣自有记忆以来。做梦都想完成父亲的心愿,至于其他的,微臣如今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微臣别无所求,还望陛下成全。”

    康泰帝高深莫测的说:“平南侯何在?”

    “臣在!”

    “你对此事怎么看?”

    平南侯低着头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此时乃微臣兄长的心愿,若微臣早知道此事定当遂了兄长的心愿,如今但凭陛下做主。”

    “陛下容禀!”

    夏侯翼带着些歉意的看向康泰帝:“此事说来乃是微臣的不是,并未和叔父商量一声,直接就禀告报陛下了!还望叔父不要见怪。”

    “不见怪!”

    平南侯抽动着嘴角。

    “微臣想着叔父如今正当壮年,就算没有了平南侯这个爵位,仍然能为陛下效力的。”

    “此话说的极事!众位爱卿不分官职大小,俱都是为大齐效力的,大齐能有今天还是要仰仗众位爱卿的!”

    康泰帝此话简直说到了哥哥大臣的心坎上,光听他们山呼万岁的声音就要能知道此时他们有多激动了!

    没人知道平南侯如今恨不得咬掉夏侯翼一块肉下来,他心心念念谋划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保住平南侯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此时自己筹谋多年的事情被夏侯翼几句话就毁掉了!

    平南侯不知道的是,他阴谋诡计用遍,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没少做,就为了这么个爵位,但夏侯翼确实以少年之身、千辛万苦、历经生死才有了如今敢和康泰帝说话的底气。

    这一日阳光正好,出了朝堂,迎面就是朝阳,夏侯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天下间再也没有比今日的朝阳更漂亮的了!

    一转头就看见平南侯阴测测的站在自己身后,碍于人来人往的文武百官,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今日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夏侯翼今日可谓出尽风头,他说的事情更是在文武百官面前掀起千层浪,此时正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很是谦逊的对平南侯说:“叔父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能用算计好了呢!侄儿昨日才带着定西军回到京城,马不停蹄的又进宫赴宴,哪里有时间跟叔父提前商量一下这件事,侄儿也知道此事过于仓促,但父亲的遗愿侄儿心心念念记挂这么多年,如今打铁趁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心中怎么想只有你自己知道!”平南侯险些维持不住在众人面前的从容。

    夏侯翼的眼神此时幽若寒潭,用几乎快要让平南侯听不见的声音说:“难道叔父要侄儿说今日早朝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叔父看清楚,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哪怕用尽各种阴私肮脏手段也没能保住这个爵位?”

    平南侯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的一巴掌就招呼道夏侯翼脸上!

    夏侯翼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立即深深的弯下腰双手向头顶作揖,提高声音道:“还请叔父息怒!侄儿知道叔父不满侄儿未曾提前跟您说这件事,但侄儿刚刚回京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说此时陛下已经做了定夺,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侄儿怎能又反悔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话 丝丝心动起涟漪

    朝堂里的事情只要不涉及一些军国机密,那些谁家争家产争的一脸血,谁家抢爵位兄弟叔伯之间唇枪舌剑,还有哪一家因为宠妾灭妻被弹劾了的桃色新闻,基本都没啥好保密的,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男人赛过百只鸡。

    更何况平南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夏侯翼一耳光,那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结合他们听到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一出叔侄因为爵位起内讧的年度大戏,不过几个时辰该知道的人就知道了,兰齐朵这边也没例外。

    听到小图乐从宫中听来的消息,兰齐朵心下了然,前世的时候估计也有这么一出,只不过那时候她心思在朝堂半点也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如今知道夏侯翼竟然挨了一巴掌,心中的滋味竟然也不好受了。

    “夏侯将军那句话说的真好,想要什么就凭自己的双手,靠祖宗恩荫算什么本事。”

    “是啊!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

    “你是好汉吗?”

    ……

    几个婢女之间的争争吵吵兰齐朵都没在意,她的心中悄悄掀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竟然觉得夏侯翼这厮还算是个好汉。

    朝堂上的那些话,虽然夏侯翼是借着他父亲的遗愿说的,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否则平南侯也不会一气之下在人前给了夏侯翼一耳光。

    想到夏侯翼说的那句“想要什么凭的是自己的双手”,兰齐朵就觉得虽然夏侯翼这厮明明阴险狡诈。但也不是光明磊落,真小人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兰齐朵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爱憎分明、不屑阴谋诡计的人,如今见夏侯翼的行事,虽然这些年来他跟自己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时间难以说清楚,但一直见到他给自己的都是不怎么好的印象,突然之间有这样改变,简直就好像一片黑暗之中看见了星星火光,因为黑暗面积太大,这点星星火光就顺带着被无限放大了,兰齐朵看夏侯翼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有了这点认识。之前晚上他劈头盖脸的训斥自己的事情似乎也情有可原。如今仔细想来,夏侯翼说话的重点都围绕在“自己出门不带足够的人”这一点上,仿佛对自己落到危险的境地很是愤怒,兰齐朵大人大量的想。看在夏侯翼担心自己安危的份上。他无旨入京这件事自己就当没发生好了……

    “殿下。奴婢偷听到了嬷嬷跟一位夫人的谈话!”

    小图喜鬼鬼祟祟的过来跟兰齐朵说,兰齐朵挑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嬷嬷的话都敢偷听。”

    小图喜一点都不害怕:“殿下不要听一听吗?可是跟殿下有关的。”

    兰齐朵这下倒是有点好奇了!

    “跟我有关的?”

    小图喜看了一眼还在一边作绣活聊天的几个人。神神秘秘的说:“哪位夫人似乎跟嬷嬷认识,嬷嬷就说叫她留意一下京城的青年才俊们,要年纪在二十上下,家中人口简单,父母好相处,人品端方的……”

    兰齐朵嘴角抽了抽,这还真是跟她有关的!

    “嬷嬷为了不让殿下知道,是在北边的落梅院见的那位夫人,奴婢估摸着再有一刻钟左右,嬷嬷就会过来找殿下。”

    这两年不仅太子妃的母亲杜老夫人为她的婚事操心,就连嬷嬷也开始拐弯抹角的打听起来了,一般说完之后就会过来找她,兰齐朵一想也坐不住了!看看日头,午膳刚过半个时辰,兰齐朵想到还在岸芷汀兰玩闹的两个侄儿,计上心来。

    “来人!备轿!本宫要去岸芷汀兰!”!

    兰齐朵并不知道见她去了岸芷汀兰,钱六郎就赶紧跟侍卫统领马大人告假半天,称自己买错了东西,送人的人家不喜欢,钱六郎的心思,这座公主府大多数人都知道那么一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马统领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很是爽快的就放行了!

    钱六郎出了公主府就打马狂奔往夏侯翼那座小宅子去了!

    钱六郎哪怕这几年成了元嘉大长公主的侍卫,也时不时的回到这座宅子看看,大家打趣他这是回娘家呢,他也不恼火,今日风风火火的进了大门,劈头就问:“将军回来了!”

    门房刚答了一声:“回来了!”钱六郎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

    钱六郎心下焦急,到了夏侯翼居住的地方,就见丁胜正拿着一瓶散发着药味的瓶子给夏侯翼脸上涂,钱六郎吃惊之下,脱口而出道:“平南侯真的打你了?”

    “你以为呢?空悬来风?”夏侯翼瞥了他一眼。

    钱六郎顿时有些恼火的问:“你傻啊!就那样让他打!”

    丁胜一边涂药一边鄙视的说:“果然是江湖莽夫,平南侯那可是长辈,怎么躲开?”

    躲开了他们将军可能就要背上不尊长辈的恶名,如今已经有克星的名声了再加上这个,可怜他们将军都快二十五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钱六郎被丁胜一句话噎的,他本就对这些弯弯绕绕不清楚,即使如今在兰齐朵身边呆了几年,猴子穿上衣服那本质还是猴子……

    平南侯那一耳光是在盛怒中打下来的,夏侯翼在被打了之后脸颊就肿了,丁胜在给夏侯翼上完药下去了,夏侯翼才问:“你不在公主身边跑到这做什么?”

    钱六郎没好气的说:“做什么?你那当宝贝的心上人都跟我说了那天晚上碰见你了!”

    夏侯翼立即眼睛发光的说:“提到我了?她怎么说的?”

    钱六郎心下叹息:“你未曾听召就进京了!小公主直接跟我说问我知不知道……”

    夏侯翼眉头紧蹙,一方面他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一方面怎么觉得这件事挺诡异,平白无故小公主怎么会跟钱六郎说起这些话?

    “还有说其他的没有?”

    “就问我知不知道你进京了……”

    夏侯翼一瞬间哭笑不得:“老钱!你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啊!”

    钱六郎一头雾水。

    “小公主大概早就知道那天晚上我们见面了,不过是试探你罢了!今日你再过来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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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189/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骄兰最新章节! 作者:桐叶飞飞所写的《重生之骄兰》为转载作品,重生之骄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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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骄兰介绍:
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有全天下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地位、财力、容貌,但每日却不思进取、平淡度日,元嘉公主淡然一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本文没有所谓的宅斗、宫斗,仅仅是一个公主重生后的日常,没有什么华丽丽的复仇,也没有什么征服星辰大海的壮志,堪称公主种田文(づ ̄3 ̄)づ)重生之骄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骄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骄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